[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86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1:53
第十六回變身術
飛燕幽怨的凝視了張敬一眼,見他始終無動於衷,這才恨恨的攏了攏薄紗,在石台上坐直身體,輕啟朱唇道:“接下來的傳奇人物當屬兩任太子太師丹忠大人,聽說他老人家兼修儒、巫兩兩家的功法,實力深不可測。又手持天子劍,專職保護教導太子,就像當今漢元帝由他一手教導長大,人稱帝師!”

“說來也巧,那天子劍也是變形飛劍,不過卻是最頂級的那種,小仙師的雖然厲害,但請小心,不要和它相碰。”

“哼,他的劍能變成什麽,能和我的流星蝴蝶劍,清零劍,閃電劍,天孫劍抗衡?”張敬一聽大感興趣,鬥誌昂揚。

飛燕聳聳肩,道:“聽說是龍,或者是蛟蟒,誰知道呢?反正我們姐妹倆是不敢去招惹他。在他之後,風頭最勁的就當孔聖人的第十三世孫在背後扶持的王商王丞相,是儒學大師,養就一身渾厚至極的浩然正氣,又擁有孔聖人留下的三寶之一‘字字珠璣筆’,傳說中當空寫字,鬼神顯現,無論殺還是貶,或者鎮壓,都能隨心所欲,也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大對頭!”

“還有皇宮中藏龍臥虎,秘密無窮,水比海還深!就連當今漢元帝的一身修為也不能輕侮,是天下最去不得的一個禁地。我們姐妹以前因為好奇,想闖進去一探究竟,卻在最外圍就被一位黃門侍郎攔住,要不是飛行迅速,恐怕早死得不能在死。”飛燕至今心有餘悸的樣子,拍著柔軟的胸脯,媚眼如波;“除了這幾個要特別注意外,小仙師隻要注意些,不要被人圍攻,偌大一個長安大可去得。”

張敬全都記在心裏,卻不會告訴她,自己就是要去皇宮中把龍宮大太子的轉世之身扼殺掉,順便試一試水的深淺。生怕把這個風情萬種的妖精給嚇死,沉吟了一會,又問道:“你知道他們背後都有什麽勢力支持嗎?”

“按說是有的,不過我隻聽過齊魯巫漢集團和泰山鬼神軍,還有在楚越之間活動的巫教和關中信奉西王母的兩大集團,隱隱將天下三分,其它的勢力雖多,卻都不成氣候。至於它們到底支持誰,很抱歉,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飛燕說罷,橫陳在石台上,纖手在玉腿上輕輕撫摸,到兩腿交匯的中心,掂起指尖來回劃來,俏臉上一臉陶醉,極低的呻吟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隻在這裏幹坐著,豈不是辜負了?”

“是啊,確實不能浪費了。”張敬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柳下惠,所以麵對投懷送抱的佳人沒有多猶豫的伸出手,湊上了嘴,吻住了飛燕那一雙晶瑩的櫻唇,品嚐著裏麵的香津。

飛燕的全身興奮的微微顫抖起來,把雙手環扣著張敬的脖子上,也用力地貼緊朱唇呼應著他的親吻,不知不覺全身濕潤。

刹那之間,兩人就交1合在了一起,隻聽得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連綿不斷響起,經久不息。

燕子精飛燕本來存著在床底間將張敬降服,永遠收為裙下之臣的念頭,可一等交手,最先潰敗下來居然是她自個,在張敬身下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停下嗚嗚嗚……”拚命運轉姹女陰陽術,卻完全不管用,說話間又把身子小丟了一次,加起來已經不下三回,嬌軀不住的痙攣。

在泄下去,說不定就要脫陰而死了。

張敬早發現她的小動作,一聲冷笑,要不是自己身有龍脈,精力近乎無限,恐怕現在苦苦哀嚎的就是自己!隻管搖動腰肢取樂,那裏管她的感受。

突得,白虹一般的亮光從旁邊的山林中掠來,伴著清脆至極的嬌1啼聲:“放下我姐姐!”

快得如光,如電,如劍!

飛燕一聽,嚇得大駭:“快跑妹妹,你打不過他的。”

“你們倆倒是姐妹情深,隻是為什麽不聽我的話,偏偏要搞這些陰謀詭計,真當我那麽好欺負嗎?”張敬臉若寒霜,輕輕巧巧的站起來,把飛燕赤裸的嬌軀橫抱在胸前,直麵著射來的白虹,不閃不躲。

“你好卑鄙!”白虹陡然下墜,在石台前現出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正是合德,僅披著一件白紗,手持著虎骨做成的寶劍,直指著張敬怒喝道:“該說的,我姐姐都說了,我們又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趕盡殺絕?”

張敬就算麵對著人家的妹妹,也沒有停止對懷中妖精的運動,拍拍飛燕的臉頰,道:“你問問她暗中都做了些什麽?”

飛燕滿麵羞愧,偏又抵擋不住如潮水般襲來的快感,隻差點就把嘴唇咬破,才沒有叫出聲,那裏還能說得出話?

合德一看乃姐的神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氣勢不由一妥。終究姐妹情深,不能不救:“我告訴你個情況,十分緊要,換你放過我姐姐如何。”說罷,雙眸仔細的盯著張敬的麵容,來回掃了幾遍,像是確定了什麽,不禁長鬆口氣。

“仙師是不是姓張,臨海郡人士。”

張敬本來在冷笑,聽她說得言之鑿鑿,不由一怔:“你的消息倒是滿靈通的,居然知道我的來曆,說吧,到底是什麽消息?”

“你先放了我姐姐!”

“小丫頭,你還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說不說由你。”張敬最恨別人威脅,怒極反笑。又是猛力幾下,飛燕經受不住,眼皮翻了翻,都現出白色,悶哼慘叫。泄得神思昏昏,餘下的一點清明還在暗恨身上這個狠心的男人,竟真的要把她弄死才甘休。

“你不要動,我說,我說。”合德一見不對,著了忙,趕緊說道:“前兩天我去長安城裏購置柴米油鹽,胭脂水粉的時候,曾在城門口的地方看到幾張告示,都畫著仙師你的模樣。我看著挺俊俏的,就過去看了看,卻是一張海捕文書,說你,說你……”

張敬把飛燕飛灑的發絲全都攏到背後,把她的螓首也按在懷中,安安靜靜的抱著她,目光如火,簡直能把人瞬間烤焦,低聲吩咐道:“你接著說。”

合德咬咬牙,痛下決心道:“那上麵說你弑父欺兄,虐殺呂家的門人子弟,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現逃在外。無論那個大漢子民看到到官府匯報,或者直接斬殺,都能獲得一百萬枚五銖錢的懸賞。”

飛燕身體一僵,悶頭哭叫道:“妹妹啊,你怎麽不早說,可害死姐姐了。”

“姐姐,我之前又沒見過仙師,直到剛才才算看清楚,回想起來。你也是的,好好回答問題不好,偏偏弄什麽幺蛾子。”合德埋怨道,看到張敬氣得跟豬肝似的臉色,突然有些害怕,怯怯道:“仙師,你是不是得罪什麽權勢通天的大人物,竟然給您安這麽重的罪名。”

“是他,一定是呂家老鬼,除他之外,絕對沒有別人。”張敬聽聞的一瞬間,腦海中就浮現出呂老鬼陰險、猙獰的臉龐,正啾啾鬼笑,萬分得意!真是好手段,好狠的心腸。這海捕文書一出,別說長安,就是天下九州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除非投靠四方蠻夷國家,自己又怎麽能走這條路?

合德小心羽翼的問道:“他是誰啊?”

張敬看她一眼,收拾心情,笑道:“你的消息足以彌補你姐姐的罪過,現在我把她還給你。”雙手放開,身體一震,飛燕就徑自橫飛出去,恰好飛到合德麵前,力道剛好消退,被她輕鬆抱住。

“姐姐,你沒事吧?”合德總算鬆了一口氣,見到張敬說話算話,好感頓生,關切的問道;“恐怕長安之類人煙稠密的地方是去不得了,你有什麽打算嗎?”

“不,長安我是一定要去的,什麽也不能阻止我。”張敬想了想,除了麻煩些,似乎也沒什麽可怕的。畢竟普通人在怎麽多,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樣,大不了戴個麵具把臉遮住。

“姐姐你看這樣行不行……”合德和飛燕兩個低頭咬了一會耳朵,覺得張敬的信譽有保證,決定送個人情,等到以後她們有危險的時候,也好有個人投靠。

就由沒有傷了人品的合德出聲道:“仙師,如果您一定要去長安的話,我們倒有個辦法,可以讓您免去煩惱,又能平添不小的助力。”

“哦,你有什麽辦法?”張敬大感興趣。

“這個,之前那個王公子不是被殘忍好殺的敖狄龍給弄死了嗎,我們這裏正好有個《變身術》,您變成他的樣子,絕對沒人能看穿。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您自己的事情,豈不是很好。”

張敬輕輕皺了皺眉頭,不置可否,思量良久後才道:“這樣是可以避免不少麻煩,隻是我變成他的模樣,肯定要見他的家人、朋友,我那裏認得他們?很容易就會穿幫,不行,不行。”

合德要賣這個人情,自然要說好話:“仙師的顧慮是不錯,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例如裝病,扮失憶都可以。我見仙師的敵人不少,好似都在長安城裏等著暗算您,這下子化明為暗,反倒可以先弄清楚他們的陰謀詭計,再一一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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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妖豔鬼火
張敬看著笑得十分狡黠的合德,不禁莞爾一笑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有許多仇人,而且個個勢力都強大無比。恐怕真的已經在長安城中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我落網呢。算我欠你們姐妹倆一個人情,現在開始教我《變身術》吧。”

合德把手足俱軟的飛燕給放置在石台上安歇後,款擺纖腰,婀娜多姿的走近張敬懷中,撫摸著他的胸膛,吃吃笑道:“仙師的人情,我和我姐姐就不客氣的接受了,萬一以後我們要是有什麽危難的話,去投靠您,無論如何艱難,請您一定不要把人家拒之門外啊。”

張敬手也不客氣,環住了她的腰肢,使兩具身體全所未有的緊貼,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張敬低下頭,嘴巴咬住她如白玉一般精致的耳垂,用牙齒輕咬,同時吐氣道;“如你所願。”

合德難忍從耳垂上傳下來的酥麻癢意,搖著螓首,咯咯嬌笑道:“仙師,我們還是先練習變身術吧,之後有的是良辰美景呢。”兩隻藕一般纖細的手臂在張敬胸膛上一撐,借力飄飛後退,輕輕巧巧的好似仙女下凡。

“妹妹,你真漂亮,我要是男人,一定會徹底愛上你!”

此時飛燕身無寸縷,嬌柔無力地仰臥石台上上,臉頰嫣紅似霞彩,青絲披散似泄飛瀑,香汗淋漓如夏雨過庭,真是豔冶銷魂,容光奪魄。論起來,比合德一點也不遜色,隻能說各有千秋。

隻是張敬見她屢次不知好歹,居心大大的不善,看她總多一分戒心,盡管清楚合德和她一奶同胞,好也好不到那裏,但看著心裏總是舒服很多。

合德衝著乃姐做了一個鬼臉,咯咯大笑道:“下輩子我要是男人,一定也娶你。”說罷,輕輕搖動嬌軀,從身體裏慢慢彌漫出一股白氣,從上至下的把她團團圍在裏麵。

等到白霧消失,張敬就看見一個萬分熟悉的身影,五官身形無一不像,就好像同一個模版刻出的另一個自己,不由眼神一縮,低喝道:“你是誰?”

“你是誰?”

對麵這個‘張敬’幾乎同時斷喝道,蹙著眉頭,走到石台邊,伸手撫摸在飛燕赤裸的胸脯上,摩擦著她光華的肌膚,激起陣陣難耐的呻吟聲,‘他’卻毫不留情,抓住飛燕柔軟的長發,生生拽到麵前。

“啊,好痛,快放手。”飛燕從爽到劇痛,隻在刹那之間,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嬌軀忍不住打了寒噤,臉色煞白。張嘴欲呼,卻見‘他’低頭,張嘴,飛快堵住了她的兩瓣朱唇,探出香舌兒品嚐著裏麵的香津,隻聽著唔唔聲不斷在兩人喉間轉動。

突兒,這個張敬陡然抬頭,張著滿是唇膏顏色的雙唇,暴喝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

啪啪,張敬不住鼓掌,其聲如雷,讚歎道:“好,好,好,這《變身術》真是絕了,要不是我親眼看著另一個自己從無到有的出來,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兄弟流落在外?合德姑娘請變回原形吧,我看著別扭。”

那個‘張敬’嫣然一笑,竟十分嫵媚,身上白光閃過,變成了膚白貌美的合德,並不放開乃姐,弓身跪俯著,埋首在飛燕的懷中幹活,高翹著臀股,令站她身後的男人可以一覽無遺的飽覽那無盡春色。飛燕則挺動柔腰,讓胯間夾住飛燕的大腿磨動著,姐妹倆滾作了一團。

身上有世界上最威猛血液的張敬那受得了如此豔色之逗,隻覺得血衝腦頂、氣聚丹田,虎吼一聲撲了過去,把兩個美人兒壓到身下大幹特幹起來,真真激烈無比。

飛燕和合德使出了渾身解數,想戰勝張敬,在支撐了三四個時辰後,可恥的敗下床去。還是張敬天色將亮,主動放過她們,左右擁著一個美人,仔細聆聽著合德嬌1喘說出《變身術》的法訣和禁忌。

張敬現在的實力早就遠超同輩,修煉的又是《萬象森羅變》這種專門在真與假之間做文章的功法,對原理基本相通的《變身術》領悟的十分快速。

兩套功法間最大的區別無非就是一個作用於外,一個作用於自身罷了,張敬突生感觸,站起身,哈口氣噴出雲霧之氣包圍住身體,在一吸氣,全都收回去。刹那之間就變了模樣,張敬不是在張敬,而是活生生的一個王曼王公子。

“飛燕,你看下還有什麽地方不像?”張敬是依照腦海中的王曼模樣變化的,但一個英俊的男人看另一個差不多俊秀的男人,難免充滿挑剔的眼神,會有偏差。而女人看男人,則能把優缺點全部看到,快速做出一個評價。

飛燕閉目回憶了一下,在睜眼時真的指出幾個張敬沒注意到的細微特征。

張敬一一改變,直到姐妹倆在挑不出毛病來,留下一句:“等我去去就來。”不等她們回答,就伸展出後背的劍翼,發出極璀璨的光華衝天而上,飛到帝京山山頂找到了王曼王公子被雨水衝刷的煞白屍體,原本是打算讓王家侍衛們發現,讓他們帶回去。

現在自己既然要借用王曼這個身份,這樣安排就不妥當了,還是讓他先入土為安吧。張敬放出天孫劍,化成大蜈蚣把王曼的屍體背上,朝後山絕淵爬去。

張敬如鳥兒一般疾飛在前,想給他找個好墳地,下輩子別做惡少。嫌山頂附近不太隱蔽,徑直飛入後山的深淵中,在夜晚中這裏就好像一隻怪獸張開的巨口,漆黑,深邃,恐怖,突得有道陰冷的黑風從下麵吹拂上來,幾乎將張敬凍僵。

暗叫聲不好,把劍光全數放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光幕,才堪堪抵擋住陰冷黑風,張敬放眼一望,從半山腰處倏一聲亮起道道慘綠慘綠的眼球大光芒,密密麻麻,簡直無窮無盡。

浮飛上來,滿空都是慘綠顏色,張敬身周的劍光吃綠光一碰,光芒頓時減少一點,知道不好,轉動兩邊劍翼如車輪一般把任何敢於靠近的慘綠光芒全都粉碎。

誰知道剛把附近的綠光全都粉碎掉,滿空飛舞的綠光像是聞到腐肉味道的綠頭蒼蠅,一齊撲了過來,匯聚成一片綠色,把張敬團團包圍在裏麵,隨消隨長,甚至一分為二,反倒更多起來。

張敬轉動背後的劍翼,短時間內倒也是能應付,猜測起這綠光從那裏來,冒起的這麽突然會不會是那姐妹倆有意暗算自己?想想,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自己是臨時起意來這裏,如果連這點她們都能預算到,也不會混得像現在這樣慘了。

接著想到帝京山這麽廣闊,肯定不會隻住著兩隻燕子精,或許有其它妖怪也說不定?看這些綠光這麽詭秘,恐怕是鬼魅一流,不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就是如呂老鬼一般的鬼東西嗎,還敢來招惹自己,真是找死!張敬怒喝一聲,展動劍翼,四處飛翔,放出無窮劍光,所過之處,綠光通通消散無蹤。

無意中飛近山崖邊,吃劍光一照,滿目都是累累白骨,一直從深不可見底的地底堆積到山腰處,也不知道有幾千幾百米。有的骸骨還很新,像似被人從崖頂推下來,新死不遠,頭骨上還帶著皮肉。有些則很陳舊,日久天長的堆積在一起,幾乎化成了灰白的石頭,

所以張敬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真真大吃一驚,這麽多具骸骨,要死多少人啊?繼而暴怒;“飛燕,合德,我要你們償命!”

那些綠光正是從骸骨兩隻眼窩中冒出來的‘鬼火’,兩兩挨在一起,發出淒淒慘慘的鬼嘯聲衝向唯一的活人!

張敬委實不願意讓這些無辜受了大害的亡者骸骨再在受風吹日曬,霜濕雨打之苦,掏出玄天升龍柱,往白骨山中一拋,默默祈禱道:“你們安息吧,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

玄天升龍柱上的火龍衝天而起,炙熱的火焰把所有的白骨都化成骨灰,綠光被一燒,也都化成彩絲隨風飄散。

在熊熊的烈焰中,一條又一條的淡淡身影衝著張敬稽首做躬,隨後消散,像是解脫了一樣,滿臉驚喜。

如果是一個兩個人,總是難免遇到意外身亡,張敬也能理解,可如此多的人命,簡直到了不計其數的地步,顯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謀殺,自己如果還能無動於衷,那裏還配做人?

把整座白骨山全都焚化之後,隻剩滿地的骨灰,張敬親自揮動劍光,挖出一個大坑連同王曼的屍體埋了進去後。就一縱劍光,飛落山底,看到飛燕和合德還互相摟抱著身體坐在石台上調笑,渾然不知東窗事發,滿腔怒火就像澆入汽油一樣,登時到達頂點。

張敬直飛過去,啪啪兩聲,把兩個女妖精打得淩空飛出去,俏臉立即腫了半邊,放出飛劍就要結果了她們。

姐妹倆被打的一愣,各自跌在地上,才發現打她們的居然是剛才還歡愛過一場的張敬,通通大怒:“無恥小人!剛得了好處,就想殺人滅口,虧我們姐妹還當你是好人,簡直是瞎了眼,我呸。”

張敬放出清零劍和閃電劍,各自架在姐妹倆的雪白脖頸上,以免她們變形逃走,這才鐵青著臉色道:“後山那些白骨是怎麽回事?”

飛燕臉色劇變,大叫道:“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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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從今天開始做反派,做紈絝子弟
“好,我給你們倆個辯解的機會!”張敬冷哼道,卻並不放開架在她們脖頸上的飛劍,隨時可以一劍下去,飛起兩個美人頭。

“謝謝,謝謝。”飛燕戰戰兢兢的道:“仙師您真是冤枉死人了,這帝京山上古時代就存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仙人在此隱居修行,多少山中的野獸因為種種奇緣巧合而變成精怪,占據這座名山!在我們還沒有成為精怪之前,帝京山就已有主人,是一個法號叫萬年大王的厲害妖怪,以人血為食,生性嗜殺,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消失不見,才輪到我們在這裏逞威風,那些骸骨就是他的傑作,真的不幹我們的事情啊。”

合德憤怒的瞪著張敬,捂著半邊腫起老高的臉頰,含糊不清道:“姐姐,你求他這個翻臉無情的臭男人做什麽?也不想想那些白骨都擠壓成山石的形狀,是短短一二十年間能成的事情嗎?”

張敬冷笑道:“可我怎麽看到白骨山頂有新死不久,皮肉都還沒完全腐化掉的骸骨?”

飛燕和合德對視一眼,羞愧的後悔莫及,無言以對。

“其中一兩個是被我們害死的,但絕大多數人,就算給我們四個膽子,也不敢謀害那麽多啊。”

張敬凝目望去,見兩人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在想到骸骨沒個一兩百年,都不可能化成飛塵,何況是擠壓成石頭?語氣不由放軟,但妖心難測,最擅長蠱惑人心,不可不防,道:“我姑且相信你們兩個,不過以後要是讓我知道,確實是你們所為,無論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們斬成兩段。當然,如果證明我冤枉了你們,我也會賠禮道歉的。”說罷,收回兩把飛劍。

“我等著你來求我們姐妹原諒。”合德摸著雪白修長的脖頸,猶自覺得冷森,寒意刻骨,扶起跌得甚重的飛燕,姐妹倆並肩而立,口頭上絲毫也不肯示弱,卻是不敢動手了。

張敬幹笑道:“嗬嗬,你們如果有萬年大王的消息,立馬告訴我,我也好去除掉他,還你們一個清白。”

“一定,一定,我會努力打聽的。”飛燕搶在合德前麵答道,生怕她又犯倔,看了看天色即將大亮,小心翼翼的道:“仙師,現在您變成王家公子的模樣,而‘您’自己卻不見了,有許多不妙。不如讓我妹妹變成你的模樣,一同回去,等到長安在依言分手,就沒有破綻了,您看怎麽樣?”

“不!”張敬直接拒絕道:“我依然還是我,而合德姑娘則變成王曼王公子的模樣,裝作求歡不成,臭著臉不說話,等到長安城門口,我自有安排。”說罷,搖身變回了本來麵目。

合德也沒在慪氣,乖乖變成了風流俊俏的王曼,隻是臉上被張敬打出的青瘀紅腫還牢牢掛在那裏,沒有消去。飛燕見了心疼,抱住合德的螓首,伸出香舌,在她臉頰上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遍,直到滿是晶瑩的香津,閃閃發光,這才放開她。

片刻後,張敬就看見合德臉上的紅腫全都消去,恢複了白皙的肌膚,不由暗讚神奇。要不是覺得不雅相,都要叫飛燕張開香唇給他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不僅嚐著香甜,居然還有消腫祛瘀的功效。

合德也憐惜姐姐,如法炮製,把飛燕的臉頰也給治療好了,兩女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什麽。

張敬略微一聽,無非都是路上小心,你在家更要提放天敵尋上門之類。沒有多在意,走到用雲霧之氣組成的房前,撤去結界,不然之前大戰時,飛燕和合德姐妹倆的叫聲早把人驚醒了。

隨著太陽從東邊逐漸升起,白氏,王家侍衛和婢女們都陸續醒來,看到張敬和他們家的王公子從外麵進來,不由一愣,繼而大喜,連忙上去問安。

“哼!”這個王曼王公子自然是合德變成的西北貨,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積威所在,旁人登時不敢說話。

張敬見到所有人都沒看出真假來,一顆心才放進肚子裏,笑道:“好了,我已經把王公子找回來,這就啟程去長安吧,可不能在耽擱了。”說話間,吸口氣把高達五六米,寬達七八米的房屋拉扯的扭曲變形,隨後倏一聲化成霧氣鑽入他的口中不見。

說完早飯,車隊上路。張敬依然坐的馬車,有婢女環繞伺候,而‘王曼王公子’依然騎著白馬,跑在最前麵,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一路疾馳,從太陽升起到落到下午的四點鍾方向,終於到達大漢朝首都長安!

聽到侍衛們興奮的稟告聲,張敬掀開車簾,站立在馬車上,遙遙望去,先是見到長安的一麵城牆,全是青磚材質,隱現符文。裏麵縱橫交錯,割開一個個街坊,筆直對稱,也不知道延伸出去幾千幾萬米遠,人煙鼎沸到了極點。

而城牆上麵果然貼著海捕自己的文書,紙質看著還很新,顯然是剛剛貼出來不久。張敬不由一聲冷笑,呂老鬼,你既然算出我會來長安,還布置下這惡毒手段,也算有本事了。可惜,我福大命大,提前知道了,又改變身份,從明處轉到暗處,你就等著我挖出你見不得人的鬼影,一舉轟殺掉吧!

“停車!叫王公子過來,我有話說。”張敬突然道,又讓馬車上的七個婢女下去,圍攏在四麵警戒,隻留下白氏。

馬車裏,張敬跟白氏把情況說了一遍,她驚奇不已,等到合德上來,變回本來麵目,一個皮膚白的不可思議的美人兒,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麵前,依然張著小嘴,不敢相信。

末了,白氏澀聲問道:“那王曼王公子,真得是被別人害死的嗎?”

合德道:“伯母,是真的。那天的暴雨就是龍宮二太子來的時候施展的,說來都怪我姐姐,要不是勾引王公子,就不會導致他受害了。”

“娘,您兒子像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嗎?”張敬有些生氣了。

白氏這才釋懷,惶急道:“敬兒,娘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擔心你的能力高了,一時控製不住,惹出禍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娘聽你的。”

張敬搖身,變成王曼的樣子,歉聲道:“娘,以後我們在見麵,您就不能在叫我敬兒了,要叫王公子,背後倒是沒事。”

白氏呆愣的點頭。

合德則變成張敬的模樣,又把衣服互相交換了,這才攜手走出馬車。合德橫掃了四周一眼,故意大聲說道:“王公子,我們說好了,我娘就先寄居在你家,幾天後我來帶人走,要是發現掉了一根頭發,可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張敬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一定派婢女把白夫人伺候的妥妥當當,仙師有事就先去忙,記得長安王府就行。”

“好好,你用心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合德突然心生促狹,欲報之前的兩巴掌仇恨,仗著現在兩人演的身份,伸出手惡狠狠的在張敬肩膀上打了三拳,咚咚咚!

張敬痛得微微皺眉,低聲道;“別太過分了。”

“誰過分了,你一個大男人把我們的臉都快打爛,就不過分了嗎?”合德說完就一縱身,變回燕子的原形,展開翅膀疾飛空中。眨眼間,隻剩下一個黑點,完全不給張敬報複回去的機會。

張敬苦笑不已,轉頭卻見到侍衛們衝著‘自己’離去的方向敬禮,就連那七個婢女麵上都現出依依不舍的神情來。心中感動,可惜現在自己扮演的是王曼的身份,沒法安撫他們,冷喝一聲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馬車、馬隊再次開動,等到城門口的時候,幾個眼尖的侍衛就看見城牆上的海捕文書,不由自主驚叫起來,議論紛紛,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草,張仙師居然是這種人?”

“不可能吧,那麽大的本事,什麽東西弄不到,為毛要弑父欺兄。”

“我覺得也是……”

“難說,難說啊。”

……

這番景象自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一隊三四十人的繡衣使者,在一個身高至少在兩米,魁梧至極的大漢帶領下,分開川流不息的人群,徑直走到王家馬隊前,手中提著的宣花斧一指牆頭上的文書,斷喝道:“你們認識這個殺人狂魔嗎,他在那裏?”

張敬全都聽在耳裏,卻矜持的端坐在白氏對麵,閉目養神,明知故問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雪膚,你下去看看。”

“是,公子。”紅衣婢女雪膚收拾起感傷的情懷,輕移蓮步,飛縱下馬車,拉過一個侍衛打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也覺十分震驚,轉頭凝視著牆頭上的文書,裏麵所畫的男人果然就是和她也不知道交1歡過幾回的那個男人,直覺不可能,這裏麵有陰謀!

雪膚心神巨震,連忙跑回馬車,剛想把情況向她眼中的王曼王公子說一遍,張敬已經陡然睜開眼睛,開口道:“我已經聽到了,你下去告訴那些繡衣使者,我們沒見過那個人,現在回家。”隨手在車廂裏布置一個結界,不讓外麵越來越嘈雜的聲音傳進來,讓白氏聽去不妙,考慮著等會就下封口令。

雪膚覺得這命令有些奇怪,卻正和她心意,連忙下去吩咐,誰知道剛過一會,就鐵青著臉爬上來急急哭訴道:“公子不好了,他們不但不聽,還正毆打侍衛們,要到馬車裏搜查呢。”

張敬震怒道:“混賬!他們不知道我的妹妹是皇後,一國之母嗎?讓侍衛們放開手,給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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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拿我的寶劍來!”張敬又是一聲斷喝,就要下去會會他們,在車上幹坐著,不去欺負人而被被人欺負,可不是他現在扮演的王曼王公子的秉性。

青衣婢女小琴立馬從車廂壁上摘下一把鑲嵌著各種靈石的寶劍,殷勤的道:“公子,你下手可要輕點,別把他們打死太多,不好交代。”

她的態度轉變太快,無論是張敬還是王曼都有些不喜歡,但她的眼力勁實在太好,又十分淫1媚,床上功夫一流,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也令人討厭不起來。

張敬冷哼一聲,手握在她的皓腕上,順勢撫摸下去,雖然比不上飛燕和合德這對姐妹花的如雪肌膚,但也遠超絕大多數普通人的滑1嫩了。最後握住寶劍,說一聲:“雪膚和小琴陪我下去,其他人在馬車裏保護白夫人,不要亂動。”掀開車簾,就要下去。

“敬……王公子,你一定小心。”白氏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兒子,隻是用法術變了容貌,一著急,差點叫錯。

張敬衝白氏點點頭,沒有多說,已經帶著兩女跳下馬車。就看見王家的侍衛們已經在地上躺了一地,捂著腿或者胸,或者血流不止的腦袋不住慘嚎,不由臉色鐵青,把寶劍從劍鞘裏麵抽出來,就是一道奇冷無比的寒光射出,令周圍的溫度驟降十數度。

“這劍,是霜角劍嘛,果然名不虛傳!”被劍光所指的魁梧巨汗把兩把宣花斧提起擋在胸前,滿臉驚奇、懊惱道;“不錯,不錯,可惜落在一個小白臉手中,明珠暗投了。”

“是嗎?”張敬原先還以為隻是一把普通人用的凡劍,頂多鋒利點,卻沒想到居然是一柄練氣士們用的寶劍,握之,感覺奇寒無比,要不是他體內血液裏混雜著十分之一的龍血,神妙無比,冷不防之下,恐怕也要被凍僵一會,才能化解。

這霜角劍雖然比不得變形級的飛劍,但也十分難得了,張敬隨手抖出兩朵劍花,斷喝道:“竟敢打傷我家這麽多侍衛,真以為皇後的娘家沒人嗎?”揮劍直取那魁梧大漢的項上人頭,劍剛揮去,就有一道寒光先激射了過去。

那魁梧大漢不敢怠慢,連忙舞動宣花斧格擋,當當當幾聲脆響,斧身上已然凍結了一層寒冰,幾乎快把他的手指都給凍結。

“隊長,你沒事吧?”他身後穿著大紅披風的繡衣使者們個個如狼似虎,從百萬之眾的大漢朝士卒中脫穎而出,最不濟的都擁有‘武士’的實力,把一身皮膚,筋膜鍛煉的刀槍不入,水火難傷。

而能做他們頭頭的自然隻有更加強悍的人,魁梧大漢就是高他們一級的‘武師’,早把皮膜鍛煉好,現在正煉骨頭。因此本來隻有一米八八的他,第二次發育,身高暴漲到兩米以上,手指骨節更是粗大無比,舞動三百多斤精鋼煉製成的宣花斧就跟筷子一樣輕鬆。

直覺在手下麵前丟了麵子,魁梧大漢怒喝一聲:“你們圍在外麵,別讓人跑了。”就旋轉著宣花斧,朝著張敬劈去,左右兩邊的方向完全相反,於他來說舉重若輕,十分容易。別看他噸位重,腳下卻十分輕盈,暗藏殺招,任何敢小看的人都死了。

那些繡衣使者得令之後分散開,把受傷躺地的王家侍衛們都包圍在內,為他們的隊長大聲加油。在外麵更圍著一層又一層不怕死的帝都居民,看著這場難得的大戰,叫聲就更加熱鬧了。

張敬舞動霜角劍,跳躍如靈猴,發揮出以快打慢的方法,忽東忽西,忽左忽右,陡然一下從魁梧大漢舞得密不透風的斧影中穿越過去,反手就是一劍,正中他的屁股。

啪一聲響,瞬息間就被霜角劍上的寒氣侵入,連同獵獵飛舞的大紅披風都凍結在內,組成一個又白又紅又大的冰塊屁股,不由停在原地,哈哈大笑道:“你就這點本事,也敢攔我的馬車搜查,真是笑話。”

“小子,有種不要跑。”那魁梧大漢氣得臉色通紅,他好歹也是統領著五個什長,十個伍長,五十個士卒的大隊長,憑著實力一刀一槍爭取來的,就是對上那些百人將,牙門將,也沒有敗得這麽窩囊的,厲喝一聲,反身施展出《豬突神功》,一下子突進到張敬麵前,雙斧惡狠狠劈下!

說實話,張敬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到麵前,隻覺得眼前一花,兩把吹毛斷發的斧頭就已經到了頭上,即將劈掉自己的腦殼!外麵爆起一陣驚呼聲,很多人都側過頭,不敢看那飛濺的鮮血和腦漿。那些繡衣使者們隻覺屈辱無比,默不作聲,等看到老大發威,頓時熱血沸騰,從難堪中的沉默爆發出來,大叫大罵道:

“隊長牛叉,殺死他,殺死他。”

“砍下他吃飯的家夥。”

……

對他們這些天之驕子,自命為大漢朝支柱的繡衣使者們來說,別說什麽王孫貴族的親戚,就是本人,說殺也就殺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在做個好漢。何況人是大隊長殺的,怪罪不到他們頭上。

“小心公子!”

在一片詛咒中,張敬也聽到了兩聲極微弱的女聲在提醒自己,不由一笑,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舉起霜角劍生生擋住了兩柄宣花斧的砍擊。

“怎麽可能?啊啊啊,給我去死吧!”魁梧大漢滿臉不敢相信,紅著眼,咬著牙,使出了吃奶的勁把宣花斧下壓,霜角劍一個支持不住,順勢就能將張敬也給劈成兩半。

喧鬧無比的四周驟然變得十分安靜,緊張的看著僵持在一起的兩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他們。

張敬笑嘻嘻的掃了四周一眼,最後看向把力氣全部使出,鬧得臉紅脖子粗,青筋畢冒的魁梧大漢,反問道;“為什麽不可能?”陡然間怒喝道:“還是讓我先送你上路吧!”飛起一腳,對準他的膝蓋骨,最柔軟的腹部,胸膛,就如登梯子一樣,踏了三下,每一下都發出沉悶至極的撲通聲,借勢騰空飛起,仰身後退,穩穩落地。

在看那魁梧大漢早已橫飛出去,雙腳把地麵犁出長長的兩條溝,卻還是不能抵消傳來的巨力,頭先栽地,在地上亂滾起來,連連吐血,想爬起來卻又爬不起來。

“隊長!”那些繡衣使者趕忙搶過去扶起他。

雪膚和小琴也轉到張敬身邊,捂著怦怦跳的心髒,滿是敬佩道:“公子,你的武功進步了許多哦,應該快到達練骨髓的大宗師境界了吧?”

張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世界不但有練氣士,也有以武入道的大神通者,人數還更多一些,畢竟前者對條件的要求非常之苛刻。而以武入道的要求就相對簡單,隻要是富家子弟,有足夠的吃食,人又夠勤奮,總是能有一些成就。

就算是貧家子弟,每天爬山砍柴,或者放牛時,抓住牛角較力,也能練就一副好身板。在去拜個師傅,或者從軍,總能學到一點。其中最強者脫穎而出,說不定還能被兵家的人看上,傳授兵法,當將軍。再不濟也能學習到高級武功,以後去當個繡衣使者什麽的吃香喝辣,搶男霸女。

張敬以前就想過,如果不能順利考入太學,就棄筆從戎,北上殺匈奴,南下打蠻夷,從馬上掙一個大大的前程。幸好,他先碰上了火龍老祖,走上了更有前途的修仙道路,所以他雖然打了那個魁梧大漢,心中卻很有感觸。

奈何,那個魁梧大漢卻隻覺滿腔憤怒,在手下的攙扶下,吃了幾粒歸元丹,暫時穩定住傷勢,就指著張敬瘋狂咆哮道:“殺,去給我殺了他。”

繡衣使者之間雖然以實力論尊卑,但那是在演武場上,平日裏上頭命令一下,卻拒不執行的,就等著秋後處決吧!沒辦法,那些繡衣使者盡管看出張敬不好惹,卻依然鼓脹起肌肉,把皮膜緊繃的好似金黃鎧甲,大喝一聲,從四麵圍攏過去,就要群起而攻。

張敬伸手把雪膚和小琴兩個推到一邊,舞著霜角劍,從容不迫的道:“來吧,發揮你們全部的實力,讓我看看,繡衣使者們到底有多強!”

情勢正要一觸即發之際,突聽一聲震喝從城門裏傳出來,聽著似乎很遠,卻不分大小的同時在所有人耳中響起,沉悶如雷。

“住手!”

幾乎是聲音一入耳,城門口便出現一隻四蹄踏雲的火雲馬,上坐著一位穿黃金盔甲的年輕騎士,目光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不敢和他目光相接,真真膽顫心驚。

唯有張敬不受影響,直視著他,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似乎是附聲飛行,聲音入耳,人便立至,快到一個極致。

長安城中果然能人輩出,高手如雲啊!

那魁梧大漢一見,又驚又喜又是恐懼,掙開手下人,連滾帶爬的跪倒在年輕騎士麵前,鬼哭狼嚎道:“執金吾將軍,您來得正好,我懷疑您下令海捕的那個殺人狂魔就在那輛馬車裏,這個自稱是王家人的小白臉卻死活不讓我們搜查,必有古怪。”

“是執金吾將軍,我的天,大家快跪下。”

“王家,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人嗎?”年輕騎士不急不緩的問道,正說間,有騎兵二百人,持槍甲士五百二十人,急速從城門裏奔出,馬蹄震處,塵土飛揚,他們的隊形卻絲毫也不顯淩亂,飛快的前後簇擁在執金吾將軍前後,嚴陣以待,氣勢喧天,都把目標對準了場中唯一還跪著的張敬。

就連一貫囂張跋扈,鎮殺一切的繡衣使者們都跪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1:57
第二十回大宗師的威風
繡衣使者們不得不跪,因為年輕騎士不但是執金吾將軍,負責長安城內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務,還和守衛皇宮的衛尉一起,統帥全天下所有繡衣使者的生殺大權。

更因為年輕騎士是一位修煉到‘換血’期,把肉,筋,皮膜,骨,內髒,骨髓全都練過一遍的強大存在——武聖!

氣血激發之下,能形成一個氣場,可能有的大有的小,但都能操控裏麵的一切,吸納五行靈氣為已用,瞬息間能暴增四五百倍的實力,真真恐怖之極。

雖然使用之後,就會因為元氣大傷而有段時間變得十分虛弱,但一點也不能減弱‘武聖’這兩個字的威名,這也是兵家抗衡儒家的最有力武器。

張敬直麵這樣的恐怖人物,說沒壓力那是假的,但要想讓他跪下卻差著很多很多,微微拱手一禮,露齒笑道:“將軍,好威風啊。”

年輕騎士揮揮手,令人都站了起來,這才說道:“王曼不愧是長安四少之一,令無數少女著迷,果然生得十分英俊。聽說你去遊學,這是剛回來?”

“是啊,出去走了大半年,把大好河山都遊曆了一遍。對各地的風土人情,也算做到心中有數。接下來就要為陛下效勞,把大漢治理的更蒸蒸日上,說不定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同殿為臣呢。”張敬思量著王曼在這場合會說的話,朝著皇宮方麵拱手致敬。

年輕騎士臉上難得的泛起笑容:“是啊,你是皇後娘娘的兄弟,太子的舅舅,陛下愛屋及烏,總會照顧你的……”

那魁梧大漢聽到愣神,原以為隻是普通的豪門子弟,卻沒想到居然真是皇親國戚,不由一陣惶恐。繼而想到都得罪透了,不給他個教訓,恐怕更得報複自己。聽到執金吾將軍有直接放他們的馬車進城的意思,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忙搶聲道:“將軍,那個殺人狂魔趁著王公子不注意,已經混進馬車裏麵,為了安全還是檢查下的好,反正也不花什麽時間。”

“大膽!”

不等張敬發怒,年輕騎士已然暴喝一聲,質問道:“您親眼看見那名逃犯鑽進馬車裏的嗎,回答我!”

“這,將軍,我……”魁梧大漢支吾的說不出話來,滿頭冷汗直下。

年輕騎士更怒:“王公子的實力還在你之上,怎麽可能有人混進去,還不知道?你這說法分明是詆毀王公子在包藏罪犯,我容你不得!”說罷,就是一拳打出,輕輕巧巧的仿佛沒有半點力道,可片刻之後,就發出刺耳的呼嘯聲,十分尖銳,更有一隻拳頭從無到有的顯現,仿佛是年輕騎士的手臂離體飛出,卻大了很多,幾有磨盤大小。

這就是武聖的厲害之處,能發出拳意傷人,可遠可近,中者必死。

那魁梧大漢似乎知道厲害,臉色大變,使了個懶驢打滾,滾出去有幾米遠迅速站起來,鼓動身上的皮膜,肌肉,血氣,暴喝一聲,全都化作‘開山勁’揮拳打將出去。

轟隆一聲,有形卻無質的拳意輕易的就粉碎了他的攻擊,畢竟差著三個等級,實力差距太過懸殊。魁梧大漢接近兩米的身材直接被轟飛,在空中就連連飆血,直飛出去兩三百米,才重重的落地直接昏死過去,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張敬本來在旁邊看戲,見到魁梧大漢受此重創也沒有覺得可惜,畢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尤其像他這樣囂張的人。可等到年輕騎士的拳意消散之後,卻還有一股刮起來的拳風朝著側後麵的馬車刮去,驚得十六匹健馬不斷嘶叫,意圖逃跑。

看出馬車要真被拳風擊中,自己布置下的簡單結界瞬間就能被解體,裏麵的人縱然不死,馬車頂也會被掀翻,把裏麵的人都暴露出來。張敬顧不得其它,倏一聲彈出背後的劍翼,轉動起來,橫飛過去,先抓住控製十六匹馬的韁繩不令它們失驚逃跑,同時發動劍光粉碎了拳風,怒視著被重重保護在中間的年輕騎士。

這時候才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轟殺那個魁梧大漢的機會,意圖掀翻馬車,看個究竟。張敬不住冷笑,我就是你們要抓的人,就站在你們麵前,卻看不出來,真是可悲。

那年輕騎士微皺眉頭,萬無一失的攻擊居然失敗了,有意思,有意思,這可跟他知道的情況不符啊,笑道:“看來王公子在路上遇到了什麽奇遇,不僅收了一件厲害法寶,實力也應該達到大宗師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賀啊!”說著鼓動身體裏的氣血。

張敬一眼望去,就見他的身體之上,氣血翻湧,周身陽剛之氣,好像是團團烈日,不可逼視。更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四周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任何神魂鬼物,都難以靠近分毫。

正以為他要強硬下手,張敬如何會怕,就要放出變形飛劍和他一決高下,卻見到那團團烈日,無形氣場瞬息間斂回他的體內,就好像是顯現出來給自己看,威脅一下。

果然,年輕騎士緊接著說道:“王公子你的馬車就不用搜查了,直接進去吧。”

張敬哈哈大笑,拋下韁繩,摟過被這番飛速變化嚇傻了的雪膚和小琴兩個婢女的纖腰,就要登上馬車,理也不理執金吾將軍,把他當成屁。就這點小小的手段想震懾住自己,真是笑話。

就在即將登上馬車時,從城門口處突然疾馳過來幾輛馬車,都是極盡豪華之能事,跟張敬現在騎乘的這輛有七八分相似,身邊的婢女雪膚見了,大驚道:“大公子,二公子們怎麽都來了?”

王家嫡長子王鳳率領著王家的子弟們風風火火的從馬車上下來,老遠就大叫道:“老三,聽說你修煉到大宗師境界了,真是我們老王家的千裏駒啊,你看,兄弟們都來迎接你了。”

他身後的那些華服公子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打量著張敬變成的‘王曼’,嘴裏也附和著說些恭維的話。

張敬在路上就旁敲側擊的了解過,王家老太爺很是花心,娶了不少小妾,生了不少男孩,最出息的則是一個女孩子,當上了大漢朝的皇後。

這麽多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娘生的,就像王鳳和王曼就不是一個媽,爹倒是一個爹。為了以後分家產的事,平日裏沒少發生糾葛,感情淡漠的很,王曼這次出來遊學,一小半就是被他們逼的。

現在一聽說自己修煉成武道大宗師,就匆匆的來迎接自己這個‘假王曼’,張敬不禁搖搖頭,人生啊,果然還是得靠實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1:58
第二十一回來而不往非禮也
麵對王家子弟們的追捧和恭維,張敬並沒有說話,畢竟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一說就錯。原本隻是想悄無聲息的借住到王家,等事情一辦完就走,不做糾纏。

可沒想到他們會突然來迎接自己,張敬估摸了一下,原先應該隻派了一個小廝在城門口,卻沒想到自己會和繡衣使者們起衝突,甚至驚動執金吾將軍,從他的口中給自己定了一個‘武道大宗師’的評價,這才把王家的人給驚動。

張敬有些鬱悶,看了眼年輕騎士,在無數甲兵的護衛下,顯得威嚴以及。無論權位,還是力量都到達一個頂點,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麽會被呂老鬼,或者其背後勢力收買,發布海捕文書通緝自己?

不管什麽原因,但既然他這麽做了,就是自己的敵人,張敬覺得第一次見麵,不給個見麵禮,實在說不出去!主意一定,就歉聲推開了以王鳳為首的一幹人,直麵著年輕騎士,大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剛剛將軍毫不留情的痛打手下,給了我,或者說王家這麽大的麵子。無以報答,恰好回來的路上抓到一隻又大又肥的兔子,做個烤兔子什麽的不錯,正好送給將軍品嚐一下,不成敬意。”

說罷,心念一動,閃電劍就從張敬背後的劍匣中鑽到手心,變成玉兔的形狀,雙眼撲閃,宛若瑪瑙在發光,十分可愛。張敬卻一把抓住它的長耳朵,就朝對麵扔去,同時大喝道:“將軍請接受我的好意哈哈哈……”

玉兔一被扔到空中,就驚惶的亂動起來,想跳到地上去。卻身不由已的朝年輕騎士飛去,叫聲十分哀切。

四周一陣哄笑聲,就連王鳳都覺得丟份,低喝道:“王曼,你就算窮的沒有寶物,也可以送女人,為什麽要如此丟我們王家的臉麵?”說著惡狠狠一推雪膚,令這個已有‘武徒’修為的紅衣婢女身不由已的朝前跌去。此時的他雖然還沒封侯,當上大司馬大將軍,但做了王家幾十年的領頭羊,已然霸氣外露。

可惜,張敬並不是他們老王家的人,沒有領略過他的積威,心中毫無畏懼,淡笑道:“禮輕情意重,我想執金吾將軍會領情的。”

“哼,但願如此。”王鳳轉目看去,就見執金吾將軍在馬上微笑如故,並沒有生出惱怒之色,左手向前,就是一道擒龍勁,攝住‘白兔’驟然加速落入他的手心中。

剛把玩了一下,執金吾將軍就臉色大變,那隻玉兔不知怎麽跳到了他的手背上,借力蹬了一下,就如電般徑自落到地上,蹦跳著跑開。

執金吾將軍幾次伸手去抓,都抓了個空,舉掌在眼前一看,更是發出震怒的咆哮聲:“小子找死!”右手對準張敬,遙遙就是一拳,頓時響起悶雷般的聲響,就好像巨毋霸揮舞著他的拳頭,城牆外三四百米範圍全在他的打擊範圍內。

先是空氣中發出爆響,劈裏啪啦,接著是地麵迅速龜裂開,夾在中間的人除了張敬,個個臉色大變。

王鳳身上也感受到如山般的沉重壓力,轉頭望去,除了‘王曼’外,其他兄弟如王根,王商等個個嚇得手足無措,隻差哭爹喊娘。雖然穿著錦衣華服,卻連普通人都比不上,不由心中大痛,這些飯桶!

恨他們,更恨莫名其妙發動攻擊,分明存心想要他們老王家難看的執金吾將軍。王鳳越想越怒,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指頭大小的青色鋼叉,手中喃喃自語幾聲,那鋼叉就隨之漲大十數倍,發出青冥般的光華,陡然劃破空中,電光火石間破了執金吾將軍的拳意攻擊,徑自朝著執金吾將軍本身飛刺去。

“大膽,竟敢犯上作亂!”那些騎士看到主帥遭到襲擊,各個鼓蕩體內的陽剛血氣,驅動戰馬,掄起兵器朝著那青色鋼叉砸去。他們都是介於武士和武師之間的武道強者,其中最厲害的幾個甚至都摸到了先天武師的門檻,又時常吞吃各種滋補元氣的靈丹妙藥,一身血氣渾厚無比,匯聚在空中都凝聚成一隻威猛無比的血色老虎,和王鳳放出的青色鋼叉在空中激戰不休。

另外五百二十個持槍甲兵,雖然武功差些,卻勝在人數眾多,訓練有素。發聲喊,就把人全部包圍住,長槍刺出,就布置了一個仿佛刺蝟的回字形大陣,裏麵的人想衝出來,就得碰得全身都是血窟窿。

“媽啊……”四長安民眾雖然膽大,看到這番變化,卻也不敢在圍觀,嚇得抱頭鼠竄,生怕被殃及,場麵大亂。

這些,執金吾將軍都沒有在意,甚至連王鳳放出的青色鋼叉,也隻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張敬身上,這才是他的對手,連道:“好好好,你的禮物果然出乎意料,讓人驚喜。”握了握背在身後的左手,頓時傳來一股刺痛。

疼痛什麽的他早不在意,隻是被人明目張膽的‘暗算’了一把,之前他居然沒看出來,傻傻的把兔子攝入掌心中才發覺不妙,卻為時已晚!

那玉兔陡然變成飛劍,在他的掌心鑽了一個血窟窿,逃飛出去。而且憑借他肉體的強悍,居然不能瞬間複原,隻能把血氣封鎖住不外泄,自從他當上執金吾將軍以來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隻氣得三屍暴跳,五內俱焚,要不是顧忌著左手在不治療,就有廢掉的風險,而且現在動手,肯定會傳出去被人笑話死,倒不如尋機會暗中動手。再則,怎麽也要給皇後娘娘一個麵子。

執金吾將軍深深的看著張敬一眼,斷喝道;“收兵回去!”

那些騎士和長槍甲兵們盡管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命令。

張敬得了便宜還賣乖,摟著雪膚和小琴兩女的柔軟腰肢,哈哈大笑道:“可惜啊,兔子肉吃不到了。不過將軍不要鬱悶,有空的話來我家嚐嚐我大哥王鳳豢養的美貌舞女也是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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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舊日的理想
執金吾將軍單手拽著韁繩,策馬奔騰,在進長安城門的刹那,看到城牆上貼著的張敬畫像,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意有所指的答道;“不是明天,就是後日,本將軍一定來叨擾。希望王公子們小心,最近逃犯不少,個個窮凶極惡,不要誤交了匪類才好。”

他手下兩百騎士,五百二十名的持槍甲兵連忙跟了上去,腳踏大地,發出整齊劃一的咚咚聲,卻絲毫也不能掩蓋他的聲音在每個人耳中清晰響起。

轉眼間,這麽一大堆人馬就融入長安城中,徹底消失不見。

卻有一個身材枯瘦、幹黑,好似從棺材裏麵爬出來的老者留在原地,走過去抓住那個動也不動的魁梧大漢的手腳,舉到頭頂,瞬閃到那隊繡衣使者麵前,皮笑肉不笑道:“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巡邏,搜查名叫張敬的那個殺人狂魔!”

“是,是,都尉大人。”那些繡衣使者幹的是鎮壓農民起義,奉旨殺人全家的勾當,早早練就一副黑惡心腸,但在執金吾將軍和這老者麵前,卻是膽顫心驚,乖順的跟綿羊一樣,忙不迭的就去四處搜查起來,連隊長到底是死是活都沒空管了。

張敬皺著眉頭,之前居然沒感覺到這老者的存在,直到他現出身形時才發覺,這要是暗算自己,還不給他得手了!立即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備,仔細想了想,他好像從始至終都隱身在執金吾將軍的影子裏,就好像一隻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或者鬼魅,陰冷,恐怖,隨時隨地可能發動致命一擊。

正想間,那老者陡然轉頭,發問道:“王公子,你認識張敬!?”聲音發出,就宛如春雷一般在人耳邊突然炸開,令人毛骨悚然,靈魂顫律,下意識的回答他的問題。

好在張敬早提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備,在聲音入耳的刹那迷亂之後,就運轉體內元氣,鎮定心神,不為所動。眼神清明,聲音堅定的否認:“我不認識張敬那個壞家夥。”

老者那雙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凝視著張敬的眼神良久,突然鬼啾啾道:“希望真的如此!明天夜晚,我和執金吾將軍一起拜訪你們王家,希望受到熱烈的歡迎。”說著,雙手舉著兩米多高的魁梧大漢,縱身一躍,剛跳到空中就見黑光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好快的遁法!”張敬麵色凝重,向王鳳詢問,這人名什麽,叫什麽,官職似乎很大。同時心念一動,讓閃電劍繞一個大圈後折返回來,變成白兔鑽進馬車裏保護白氏。

王鳳平日裏對官場中人早有研究,甚至建立了一個檔案,但對欽天監,衛尉,執金吾將軍,繡衣使者們等的情況卻知之甚少,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恨恨的目送他們先後離去,王鳳這才收回還浮在空中的青色鋼叉,通體發著碧玉一般的毫光,由大到小,飛入他的手中。

張敬看了幾眼,發覺這鋼叉居然也是一件不俗的法器,而王鳳能夠禦使它,瞬間破了執金吾將軍的拳意攻擊,雖然沒傷到人,但也不可小窺。

王家是最近十幾年才從地方上的小豪族,依靠大漢朝皇後王政君的裙帶關係,一躍成為大漢朝上的新興外戚,但其中的水,一點也不淺啊!

張敬感慨著,王鳳已關切的問道:“王曼,你沒事吧?那執金吾將軍要是暗中對你做了什麽手腳,一定要說出來,大哥雖然不才,怎麽也是太子的舅舅,會替你做主的。”

說是這麽說,但一想到執金吾將軍控製著長安城的禁軍人馬,又是繡衣使者們的兩位統領之一,手下能夠殺人越貨的強者無數。要和他叫板,王鳳還真有些沒底,斟酌著問道:“你最近有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嗎?”

張敬聳聳肩,學著王曼的樣子輕佻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才剛遊學回來,根本沒時間勾搭他的妻子或女兒,除此之外又怎麽會結仇,誰知道他發什麽瘋呢?”

“你啊,死性不改,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王鳳苦笑的搖搖頭:“好了,老爹在家裏等久了,我們回去吧。”

旁邊的王根,王崇,王商等人紛紛應和,一個忍不住就埋怨張敬不該惹怒執金吾將軍,給王家添了這麽大一個仇家,等明天執金吾將軍上門的時候,一定要布置好酒好肉好美人,向他賠罪。

王鳳看著他們嚇得手軟腳軟,還要小廝們攙扶才能爬上麽車的窩囊樣,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們,斷喝道:“夠了,還嫌臉丟地不夠嗎?這事就交給王曼處理,以他現在的能力,不會讓王家沒麵子。你們啊,向他好好學習,不要讓那幫龜孫子,認為我們老王家都是一幫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

“對了,這次王曼出去遊學,不但武功大進,收獲還不小,說明這是一條不錯的升級道路,你們誰準備也走一趟?”

……

“天快黑了,兄弟們我們快回家吧,別讓老爹久等了。”一陣沉默後,王家子弟們紛紛搶上車,逃也似的催促車夫快走。

王鳳望了‘王曼’一眼,道:“我們也回去吧。”說著,苦笑搖頭,鑽上馬車前,仰頭看著城牆上的海捕文書,若有所思。

這一眼對視,張敬似乎就看出這王家嫡長子心中的苦悶,心有戚戚,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攬著雪膚和小琴二婢女的纖腰也進了自家的馬車裏。

白氏已經等得心焦無比,隻是被得了嚴令的婢女們攔住,才沒有下馬車一看究竟,看到‘王曼’上來,就著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放心,我什麽事也出不了。”張敬感激的道:“多虧您兒子,留了幾樣法寶給我護身,不然剛才鐵定很難過。”

白氏見他說得聲情並茂,仿佛真有這麽回事,不禁瞪他一眼,笑出聲來。

張敬也覺得‘自己’感謝‘自己’似乎有那麽一點無厘頭,但為了讓雪膚和小琴兩個婢女,或者是說以後找她們倆打聽的人釋疑,在怎麽搞笑,也是要說的。

馬車緩緩開動,跟上前麵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朝王家府邸駛去。張敬想著,平輩兄弟間可以不理不睬的蒙混一時,碰到王家的兩位老人,不打招呼,不說會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可天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張敬覺得自己之前想簡單了,想假裝一個人,不光樣子像就行。還要認識那人的妻子,兄弟,老爹,不然隨便上來一個人,卻不認識,叫不出名字,想不露餡都難。

尤其是想瞞過那人的枕邊人,更是難上加難!蓋因她們已經赤裸相見過不知多少回,脾氣,秉性,甚至那啥功夫,都有過深入了解,換了自己如何搞得清?

幸好王曼還沒有結婚,隻有幾個千辛萬苦搜尋來的侍妾,名分不高,可以不用理會。不然真要瘋了,張敬暗自慶幸不用扮演太久,等找到在山魅大王肚子裏麵安家的那個女人,就可以光榮撤退。

眼前的戲卻要演下去,不能穿幫,不然剛剛那枯瘦老者就要動手,甚至派繡衣使者們滿世界追殺自己,那裏有現在的逍遙?張敬想了一下,對紅衣婢女雪膚道:“等下見到我爹和夫人,記得通知我。”

雪膚乖巧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你說的是那位姨夫人?”

張敬忍不住拍額頭,想起王家老太爺比自己的親爹可花心多了,姨太太無數,還把生了嫡長子王鳳、大漢朝皇後王政君的李氏以‘妒婦’的罪名休棄,扶上來的續弦又早死,現在的王家可沒有名義上的女主人。

很快,馬車隊到了王家十分接近皇宮內院的府邸,占地十幾畝,青磚紅瓦,雕梁畫棟,美不勝收。是當今漢元帝親自下旨為老丈人修建的新家,花費了一百萬枚五銖錢,珍珠一鬥,瑪瑙若幹,紫珊瑚若幹,白銀粉若幹,黃金若幹。

更有無數美貌婢女、清秀小廝魚貫而出,穿著新衣出來迎接王家一眾公子們。

張敬以前覺得自己的家也算豪華了,跟此間一比,就顯得跟茅草屋一樣慘不忍睹,一時之間竟生出要把‘臨海郡張氏’的名頭發揚光大的心思,建比這還大數倍的豪宅!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在張敬腦海中徘徊不去,或者說這是他在遇到火龍老祖前就有的理想,為天下萬民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榮耀祖宗。

隻因開始了修仙,有望成為那日月腐朽,天地崩壞,而自己不死的永生仙人,這才把這個理想放下。

此時此刻,張敬心中卻壓抑不住這個念頭的泛濫,想到張老太爺以前念念不忘的就是把張家發展成頂級豪門,隻是機緣不遇,蹉跎了一生,最後更為救自己自願融入那個巨龍的體內,而自己苦苦尋覓了許久,卻依然沒找到什麽仙緣,可以快速增加功力去救他。

王鳳回頭,看到他在門前呆立,不禁叫道:“快點,爹還在等你呢。”

張敬深深的吸口氣,轉頭吩咐雪膚把白氏從側門接進去,安頓好,這才邁步朝朱漆大門裏走去。

人生或者理想,總是要一步一步去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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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在裝飾美麗卻悠長的回廊曲徑中走了足足三刻鍾,張敬終於在大廳中看到王家掌門人,一個七八十歲,全身氣血早已被眾多侍妾們掏空的老人,包裹在保暖性能極佳的狐裘當中,半睡半醒,似乎風一吹來,就可能去世的樣子。

隨著王鳳,張敬和一幹王家子弟進來時的喧鬧聲音,王老爺子勉強睜開搭拉著的眼皮,露出一絲笑容,把王鳳和‘王曼’兩個叫了上去,艱聲道:“好好好,回來就好。曼兒你一定要好好輔佐大哥,把我們王家發揚光大。”

恍惚間,張敬把同樣殷切的老人看成了張老太爺,眼中含淚:“爹,您放心吧,我一定達成您的願望。”

“好兒子,好……”王老爺子說著,說著就劇烈咳嗽起來,旁邊的婢女慌忙遞過一粒紅色藥丸給他吞吃了下去。果然是救救命靈丹,馬上就好了些,但神色疲憊以及,閉著眼,被人連同坐著的紅木太師椅一起抬了下去休息。

王鳳長歎口氣,手搭在張敬的肩頭道:“爹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王家以後就靠我們兄弟了。”

張敬臉色沉重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對著眾位姨夫人,嫂嫂拱拱手,就以太累為理,告別王鳳,讓婢女帶路去自己的別院廂房中,這一關算是過了。

“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就來找我,千萬不要客氣。”王鳳大聲說著,目送張敬離去,在原地呆立良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突然咬咬牙,吩咐所有小廝、婢女都不要跟著,獨自一人去了後院一座竹樓中。

那竹樓在偌大的王家府邸最後麵,毫不起眼,卻花費了許多工夫移植來許多南山綠竹,圍攏成一片,長得比在原生地還要茂密,蔥綠。

黑夜中涼風襲來,吹拂著移植來的小小竹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這裏除了王家幾個兄弟,下人們根本不準進來,就連逗留觀望一眼,都會被打得屁股開花,因為這裏麵住了兩位老神仙!

王鳳每次來都是小心翼翼,細步輕聲,這次也不例外,甚至更加小心起來,落步無聲,正要出聲求見。已被裏麵的人察覺,並有旨意傳出:“我們兄弟倆的晚課未完,王鳳,你就在那裏等著吧。”

“是,孟仙長,焦仙長。”王鳳頓時不敢在往前走,束手恭立在原地,悄悄抬頭往裏麵望去,隻見竹樓之中黑漆漆一片,連天上的月色都透不進去,機好似被一塊黑布蒙住,事實上確實如此。

普通人要是誤闖進去,沒人指引,又不知道破法,走上七天七夜都出不來,饑渴而死,墮入永恒的黑暗中。

王鳳枯站了兩三個時辰後,終於再次聽到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進來吧。”裹住竹樓的‘黑布’陡然裂開一條縫隙,把王鳳接了進去,就看到竹樓中端坐著兩位穿金黃道袍的老者,正是焦仙長和孟仙長。

其實,王鳳更願意叫他們為師父,奈何他們從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王家,並預言當時新生的王政君姑娘貴不可言,就一直住在王家裏麵悉心教導這位小姑娘,從小到大,直到貴為皇後,也沒有離開。

對其他的王家人,他們則是不怎麽理睬,除了王鳳,資質還算入得了眼,才得以學到一些仙術,得到幾樣法器。但也就僅此而已,王鳳一直引為憾事,尤其是無意中知道他們兩個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仙家大派‘方仙道’的兩位至上長老,就更加心癢難耐,時刻想拜入他們的門下。

卻一直不可得,拿臉色微黃的焦仙長的話說就是;“你在塵世間有大富貴,卻無仙緣,天理昭昭,絲毫也勉強不得,你還是把王家發揚光大,說不定還有一線轉機。”

王鳳本來就眷戀著潑天的富貴和權勢,聞言就更加熱切起來,眼下是妹妹當了皇後,姐夫是皇帝,已經透露出要提拔他當官的意思,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但官場險惡,多個兄弟多條臂助,可王家的子弟除了一兩個外,都又蠢又色,好不容易出了個王曼,已經修煉成武道大宗師,偏偏又不知道什麽原因得罪了執金吾將軍。

明天,執金吾將軍就要上門來,堂堂武聖之尊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王鳳生怕出什麽意料,這才下定決心來打擾兩位仙長,把長安城門外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說,點滴也沒有遺漏。

“有意思,之前我看王曼麵有晦色死氣,沒想到居然平安回來,還遇上了仙人仙緣,可見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那個仙人先不去管他,你既然聽下人說他把人寄在府中,以後自有見麵的一天。”稍微矮胖的孟仙長轉動著左手食指上墨綠色的‘神木扳指’,一臉冷笑道:“那執金吾將軍也實在不給君丫頭的娘家人麵子,你放心,明天他來,要是敢放肆,我們就叫他知道什麽武聖,武道擋不住仙術的一擊!”

“多謝兩位仙長。”王鳳頓時大喜過望,一顆心放進了胸膛裏。

麵色微黃的焦仙長卻是較為穩重,聞言搖搖頭:“大道有三千,武道也是其一,持之以恒的走下去也能得到長生,不可小窺了。就是王鳳口中提到的那個枯瘦老者,似乎也非同凡響,我們不要因為大意而陰溝了翻船。”

“師兄,你就是太小心了。”孟仙長謔笑道:“三五百年,七八百年,對凡人來說都是長生,對日月山河,永恒的歲月算得了什麽,最後無非就是一堆黃土而已。對我輩追求永生的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王鳳聽的目眩神迷,為之神往,卻見焦仙長不住搖頭道:“妄想長生,就是逆天而行,有種種劫難加身,稍不小心,就要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都不可能,何況永生!我們還是辦好宗主交代下來的事情,在奢談這些吧,好了,王鳳你出去吧。”

剛想哀求拜師的王鳳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柔和卻迅疾的推了出去,完全的身不由已。頃刻間就到了竹樓外麵,王鳳回首望去,卻隻能看到綠竹隨風搖擺,一麵黑色,除此之外什麽也不能看到。抬頭仰望著似乎永恒的星空,不禁長歎一聲:“人生百年,匆匆而過,我縱然不能長生,也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青史留名,萬古流芳!”

話音越到後麵,越發的激揚,鏗鏘有力!

此時,張敬在王曼以前居住的別院中,看得出這裏經常有人來打掃,假山院落裏一片落葉也沒有。旁邊還俏立幾個不認識的美貌婢女,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臉色緋紅,秋波暗送,好像就等著自己采摘一樣。

想來這些應該都是‘王曼’精心調教過的婢女,美而嫩,自己現在變成他的模樣,來個左擁右抱什麽的完全不是問題,就算她們看出不對,也不敢對外人說。奈何現在張敬剛來一個陌生的地方,根本沒有這風花雪月的心情,直接開口問道:“我帶來的那個白氏婦人現在在那裏,馬上帶她來這裏,就在我的廂房附近給她安排一個住處,無論被褥,熏香都拿最好的。”

“公子,雪膚姐姐正給您說的白氏婦人沐浴更衣,梳頭打扮呢,一時半會恐怕馬上來不了。”一個婢女嘻嘻說道,另幾個都曖昧的咯咯笑。

張敬搖搖頭,知道她們誤會了,也沒有解釋,揮揮手讓婢女們全部退下去休息。看著天上的月亮十分明亮,灑落到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就坐在一個石凳上打坐起來,本來是想這樣等雪膚把母親白氏帶進來,卻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修煉中。

張開哈出雲霧之氣,分散到四周,直到把整座院落都填充,完全融入空氣中,單從肉眼完全看不出來。張敬就覺得整個感知跟著擴散開,一隻飛蛾震動翅膀的聲音,牆角處螞蚱彈跳的聲響都因在雲霧之氣的籠罩中的緣故,絲毫不差的傳遞到他的腦海中。在這個範圍內,簡直什麽也瞞不過他的樣子。

突然心念一動,雲霧之氣憑空變重,把那隻飛蛾壓得如斷線風箏一般墜落下去。而那隻螞蚱則被壓成餅狀,薄的像一層紙,張敬十分震驚,又是心念一動,雲霧之氣飛到牆角,裹住了一個用來鍛煉力氣的石鎖,用力擠壓,在擠壓!

張敬十分緊張的凝視著,想看到它出現變化,結果什麽也沒有發生,果然,像石頭這樣堅硬的東西,無形無質的雲霧之氣還不能粉碎掉。

張敬有些失望,卻沒有氣妥,依然散開雲霧之氣修煉起來,月光灑落在上麵雖然不像雨水那般的滋潤,卻也神妙非常。就好像沐浴在清風中,全身清涼,億萬毛孔都跟著呼吸清氣,整個人飄飄欲仙,無比舒暢。

這樣舒暢的感覺,令張敬忍不住都呻吟出來,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查的白芒貫入其中,接著,張敬眼前的場景突變。

如墜入溫柔鄉中,四周美女依次浮現,穿白紗,長袖飛舞,妙處若隱若現,溫柔歌唱,輕歌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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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美女殺手之血淋淋
“誰?”

張敬第一時間就察覺不對,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曼妙飛舞的女郎,輕解羅裳,做出種種誘人的媚態。身處的院落也完全不見,就好像鬥轉星移,突然換了一個地方,屁股底下坐著的石凳也變成了木凳,背靠一棵巨大無比的桃花樹,不斷有粉色的桃花瓣飛落下來,芳香撲鼻。

“這是那裏?是幻象,還是自己被人攝了過來,如果是後者,自然能在不知不覺中使用‘縮地之法’的神通把自己轉移到這裏,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張敬陡然站起,試著召喚出清零劍,流星蝴蝶劍,天孫劍,感覺它們就在自己的身上,卻怎麽也不能進入這個鬼地方,仿佛被某種神秘至極的力量阻隔住一樣,張口想呼出雲霧之氣,也是同樣沒有成功。

那些女郎已經解下胸衣,款擺纖腰,咯咯嬌笑著上前,想把張敬抱入懷中,肆意寵愛到死。

張敬見她們個個秀眉含顰,星目流波,麵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襯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態珠輝,越顯得儀態萬方。有的一絲不掛,有的裸著胸前,各有一片極薄彩煙圍身,豔麗絕倫,看著就像吸男人元陽的魔女,那裏敢讓她們上前?連問幾聲這是那裏,都沒有得到回答,看到一個圓臉,乳呈梨形的女子撲來,敏捷的閃避開,隨手就是一拳捶在她的香肌玉背上。

就聽‘咚’一聲,那女子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口中狂噴鮮血,撲跌在地上動也不動,竟然就這樣死了。

張敬登時愣住,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拳頭,這就殺人了?之前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都是放出飛劍在那人身上繞了一繞,就斷成兩截,死了也就死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可現在是親自用拳頭,都能感覺到擊中那個圓臉女子玉背時,她那充滿青春氣息的肌肉想抵擋住巨大力道的衝擊,卻如紙片一般被摧枯拉朽的穿透,溫熱的鮮血灑滿了手臂。

原以為女子的同伴會很憤怒,咬牙切齒的找他報仇,張敬慌亂的想到解釋,卻見到其他的女子渾不在意,嬉笑如故,伸直藕臂,大張著胸懷,嚶嚀一聲,接二連三的朝他撲去。

這神態明顯與眾不同,張敬知道不對,收斂心神,腳下連動飛快閃避開。實在避不了的時候,就一拳捶過去,把那女子打得東倒西歪,痛呼不已,有時候麵對七八個赤身女子的圍攻,逃無可逃,也能仗著修仙之後被鍛煉的無比強健的身體強行撞出去,就如鋼鐵戰車一般。

而那些女子就像八爪魚,或者是藤蔓,纏到身上,張敬就覺身體一緊,鼻間一香,手腳就軟上幾分,神思昏亂,這才知道女子存心要他的小命,死不足惜!登時就發了狠心,雙手甩動,就如兩條排槍,在空中發出啪啪的破風聲,中者立斃。

這是張敬小時候從護院武師那裏學到的一樣武技,名叫‘甩手炮’,有‘捶,直打,甩’三式,招術力量奇大,尤其是最後一招,以手臂做長槍,高速甩動起來發出炮一般的爆炸力,質地稍次一些的青磚、石塊,碰一下就能粉碎。

但也因為威力太大,普通人的筋絡骨骼很難承受的住,兩三下後手臂就廢掉。除非到了煉骨如鋼的武師境界,用這招,就是給數十個年輕力壯的大漢圍攻,也能從從容容的破圍而出。

張敬雖然沒有走以武入道的路子,但以他現在被本命元氣淬煉過的身體強度,不在初晉級的武師之下。在被‘請來’這個鬼地方後,既不能使用飛劍,又不能使用法術,撿起小時候學的東西下了狠手後,也是所向披靡。

隻是對手是一群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麵貌姣好,嗓音甜美的赤身美人兒,打她們,總覺得有些不對味。

就在這時,這些女子齊齊的嘶吼起來,好似因為屢次撲擊不到,又被張敬打倒那麽多姐妹,發了狂怒。就地一滾,現出原形。一時雪膚花貌,玉骨冰肌,全都化為烏有,變成身高丈許,綠發紅睛,血口獠牙,遍體鐵骨嶙峋,相貌猙獰的赤身女魔鬼,厲聲怒叫,朝著張敬猛撲過去。

“找死!”張敬大怒,覺得之前被愚弄,戲耍了,血脈憤張,隱隱激活真龍血脈的威力,手臂上冒出片片白色的龍鱗,頓添無窮威力,雙手甩出去,正中一個女魔鬼的腹部,頓時把她滿身的鐵骨震成齏粉,隨風飄散。

這時又有一個女魔鬼從後麵猛撲來,利劍般的白牙就要落到張敬的脖頸上,咬下血肉,吸1允鮮血。張敬耳中捕捉到風聲,左手如彈簧一般抬起,砰一聲,手背剛剛好打在那個女魔鬼前傾的頭頂上,頭骨瞬息坍塌進去,撞碎喉嚨,胸腔飛出去。

左一拳,右一拳,張敬每次出擊都必然要把一個青麵獠牙的女魔鬼給打成粉末,也不知道多久後,場景陡變!巨大的桃花樹依然樹立在那裏,落下的桃花瓣卻不再是粉色的,而是紅如血,仿佛新鮮人血凝聚成的一般。

同時黑煙,綠火憑空冒出,惡鬼叢生,修羅夜叉,魔鬼四麵環繞,個個都要撲上來吃人喝血。像是跌入了修羅地獄中,耳邊傳來各種淒厲的叫聲,環繞不絕。

張敬漸漸覺得頭昏眼暈,眼皮十分沉重,就想睡覺,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腦後突然一熱,通靈級至寶‘水火定慧珠’發出警告,驚覺不對,自己殺了那麽多女魔鬼,少說也有一千之數,現在看來不僅沒少,還多出許多新的惡鬼,夜叉,這要殺到什麽時候?再者暗中那人真的有能耐把自己弄到修羅地獄去的話,恐怕早就能殺死自己,何必這麽費事?

顯然這不是夢中幻象,就是自己中了迷幻魔陣,肉身一定還在院中石凳上坐著,隻是魂魄被拉到這裏來,所以才有這許多殺不勝殺的魔鬼。

不行,在殺下去,自己的精力一定被活活耗盡,然後永遠墮落在黑暗中,要想辦法出去。張敬心中念頭一生,忽然之間,就覺麵上的肉飛速腐爛,爬滿蠅蚊蛆蟲,接著是脖頸,胸部,雙腿,節節白骨外露。

張敬先是大驚失色,幾乎發瘋,旋即想到自己的念頭並沒有消散,還會恐懼,還能想問題,對我輩修仙的人來說,隻要念頭還在,單肉身腐朽又算得了什麽?

張敬緊守著心神,不為所動,細細的體會著‘死’的恐怖,刹那之間明白了許多,卻又好像什麽也沒有明白,張口暴喝一聲:“破!”

四周頓時轟隆作響,場景百般變換,女魔鬼,夜叉,修羅地獄,甚至那棵巨大無比的桃花樹都轟然炸碎消失,從天空之中射下一道明光無比的太陽光柱,攝住自己的身形往上飛去,耳中更聽到了熟悉的女人聲音,正是母親白氏,焦急無比的呼喚著自己。

張敬頓時明白,自己的魂魄是被人拉扯到夢中,想用美女,魔鬼來消耗自己的精力,好達到殺人於不知不覺、無影無形的目地。幸好自己戰勝了這諸多幻象,不然下場絕對不堪設想。

現在是魂魄回歸肉身的時候了,到達光柱盡頭,正要飛離出去,突然從腦後傳出一股奇熱,燙得他渾身抽搐,從肉身一直到魂魄都劇烈顫律起來,從空中驟跌下去。

張敬正以為又發生什麽不測事件的時候,突聽一聲輕咦聲,有些熟悉,劇痛卻又使他無暇細到底在那裏聽過,四周的場景又是一番變化,太陽光柱,白氏的焦急呼喚全都消失,女魔鬼,修羅也沒在出現,隻有最初見到的桃花樹還在那裏,飄落著粉紅色的桃花瓣,淩空飛舞,十分美麗。

“天,剛剛的一切居然也是幻象!經曆萬般艱難,千辛萬苦的磨練,以為終於戰勝了敵人,就要逃出升天的時候,原來也隻是敵人布置下的一個陷阱,這時候還能不上當,恐怕就連聖人也難幸免!”

張敬又驚又怕,要不是最後關頭有腦後的寶珠提醒,恐怕真就要墮入幻境中,永世不得超生了。總算知道連火龍老祖那麽厲害的人物,為什麽也害怕心中留下疙瘩,一定要在渡劫前解決掉,以免為心魔所趁。

到底是誰,這樣暗算自己?張敬滿腔怒火,循著驚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在滿眼燦爛桃花群中屹立著一個女子,身周圍攏著一層粉色的雲彩,看不清楚麵容。

卻露著一雙雪膩的細直長腿,不沾點塵的足趾,顯示著她不著存縷,張敬抬頭看去,其裙下風光一覽無疑,好像是特意展露出來,給自己的福利。

女子的行為雖惡,聲音卻十分清靈、動聽,道:“很好,很好,你的心念之堅定遠超我的想象,值得我為你跑一趟。現在想必把我恨得牙癢癢的,說不定現在腦海中正轉著把我抓下來操1弄的念頭。不過等到晚上,你就會很感謝我,隻希望到時候你也有這樣的表現才好。”

話音漸小,仿佛夢中呢喃,聲息不可聞。

“等等!”張敬大喝一聲,睜開眼睛,就看見白氏,婢女雪膚和小琴都十分焦急的圍在四周,卻惟獨沒見到夢中那個可惡的女子身影,頓時陷入沉思中:

“她,到底是不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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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此間樂,思不思蜀?
“公子,你在這裏枯坐了一個晚上,沒事吧?”

張敬轉頭看去,見說話的人是母親白氏,為了不引起別人的誤會,雖然十分擔心著急,卻隻輕輕發問道。此時天色早已經大亮,陽光照射到身上,感覺暖洋洋的,自己居然就在石凳上坐了一夜,內裏雖然凶險無比,從外表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也難怪白氏她們擔心,圍攏在身邊,美眸中滿是擔心和疑惑。

似乎都在嘀咕‘公子’回來後,怎麽突然變奇怪了?

張敬正想著,突覺一股疲憊襲來,就好像讀書用腦過度,精神萎靡不振一樣,揮揮手道;“我昨天在修煉摘星術,不知不覺中就沉迷了進去,現在才剛醒過來,你們不要到處去瞎傳。”說完就不在提這茬,盯著紅衣婢女雪膚道:“白夫人的房間,伺候的丫鬟,老嬤嬤,胭脂水粉等安排好了嗎?”

雪膚指著不遠處一間廂房,答道:“白夫人就住那裏,離你的房間不足百步之遠。其他的,我都已經跟管家說好了,等同您的待遇。”

“好,好,你辦事,我放心。”張敬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勉強打起精神對白氏道:“您趕了這麽久的路,身體也十分疲累了,趁這機會好好休養一下,不要客氣。”

白氏拘謹的點點頭,說實話,她心中總感覺像偷了人家的東西一樣,很不自在。

張敬揮揮手讓雪膚扶著白氏,和其他婢女們通通退下去,起身朝廂房裏麵走去,腳步十分穩健,從身體上看不出半點異常。卻什麽事情也不願意多想,隻想躺在暖和和的床鋪上,美美的睡一覺。

從背後劍匣中放出清零劍,化成大青蛇,盤踞在紗帳頂端。流星蝴蝶劍,飛舞在空中,天孫劍則潛伏在青磚底下,甭管誰敢闖進去,都絕逃不過被亂劍分屍的下場。

保護工作全都做完後,張敬這才撲到床上,帶著最後一個念頭沉沉睡去:“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麽?”

早上的時候,王鳳就來找‘王曼’商討迎接執金吾將軍的細節,卻被婢女雪膚告知二公子他昨晚修煉了一夜道法,現在正補覺呢。

王鳳一聽,又是驚訝又是羨慕,登時連連追問。奈何雪膚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知道和路上遇到的道士有關。

王鳳若有所思,當即吩咐道:“那位白夫人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好了,如果,我說如果另外幾位公子敢來糾纏的話,你盡可以打斷他們的腿,在來告訴我。”

雪膚聽得身軀一顫,那裏敢答應,當即低頭說了一句無論怎麽也不會錯的話:“奴婢不敢。”

王鳳沒有驚醒張敬,輕手輕腳的離開,準備工作什麽的都得他來做,實在沒時間在耽擱。

張敬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全黑,起來時精力充沛至極,徒手都能打死一兩隻猛虎。收回三柄飛劍,開門出去,侍女們連忙端上熱水,毛巾,給他洗臉,穿衣。

張敬站在那裏,動也不要動,幾隻柔軟的小手兒就幫他收拾的妥妥當當。隨便吸了幾口青衣婢女小琴遞到唇邊,淨牙用的青鹽水,咕嚕幾下吐掉。

小琴忙把洗得幹幹淨淨的一根蔥指伸進他的兩排牙上,仔仔細細的刷磨起來。

說實話,這種刷牙方法,張敬以前隻聽同窗好友們閑談時說過,是最近流行於王孫貴族中的‘美人刷’,還有什麽肉屏風,姑娘搖椅等。當時聽過就算並沒有在意,這時候回想起來,似乎還能想起他們大為豔羨的模樣,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到。

張敬有些不適應的想搖頭,但為防止別人懷疑,就強忍住,抬頭看去,偌大一個王府此時仿佛陷入火海中,大紅燈籠掛得到處都是,侍女們端著果盆,精致的薄胎青瓷酒具川流不息。更有絲竹之聲清晰傳來,悅耳動聽,好似在準備大型的宴會,不由勞動舌頭,把美人兒的蔥指擠了出去,問道:

“是在準備迎接執金吾將軍嗎?”

侍立在一旁的雪膚連忙答道:“是的,大公子請您醒來後,立馬到前廳去。”同時把一杯清水遞給他漱口。

張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表示聽到了,漱完口後問道:“執金吾將軍來了嗎?”得到了否定的答複後,又道:“去把白夫人請來,在整治一桌上好的酒菜,就擺在這院子裏麵,先填飽我的肚子在說。”

“大公子那邊……”雪膚遲疑了一下,壯起膽子問道,也是因為這幾天張敬給她的感覺太好說話了,才敢發問。等看到張敬臉色一沉,頓時不敢在說,乖乖的去準備。

青衣婢女小琴洗了手,側著身子把胸乳都緊貼在張敬的手臂上,謔笑的看著雪膚吃癟,樂不可支:“公子,那執金吾將軍的身份雖貴,現在您修煉了仙法,也不會弱於他,何必和其他人一樣緊巴巴的趕去奉承他呢。您睡了一天,肚子也該餓了,自然要酒足飯飽在說。來,奴婢給您把酒滿上。”

張敬情不自禁的喝了一杯,大覺銷魂,讚一聲好。

今天有宴會,廚房早就準備了許多酒菜,一聲令下頓時就全端了上來。白氏也嫋嫋婷婷的被請出來,稍加打扮,就有一股雍容的貴婦氣度,惹得那些侍女半是真心,半是奉承的大聲稱讚,聽得張敬高興不已,有如此漂亮的老娘,才能有自己這樣的兒子嘛!

白氏被眾人誇得臉色通紅,頗不好意思,低著頭在鋪著雪白狐裘的石凳上坐了。桌麵上就她和張敬,娘倆,身周伺候的婢女們卻有十多位,各有司職,夾菜的,倒酒的,剝殼的……

如果張敬想看舞蹈的話,這些經過王曼精心調教的婢女們也能伸展腰肢,無論是霓裳舞曲,還是越跳衣裳越少的那種少兒不宜的舞蹈,都能舞上一段。

吃的真是舒服無比。

王家前廳,以王鳳為首的一家子卻等得心焦無比,原本王老太爺強打起精神,想好好的結交一下大權在握的執金吾將軍,卻久等不至,最後實在撐不下去,隻得被姨太太們扶回房間休息。

王鳳看了看鍾漏,已是戌時,天色將黑未黑,萬物朦朧,隻有清冷月光照耀地麵,實際上過了訪客的最佳時間,不由臉色鐵青,強自按捺住。又等了會,直到亥時初刻,夜色全黑,人們大部分停止活動,睡覺或造人去了,俗稱人定,而執金吾將軍卻依然毫無蹤影。

王鳳忍無可忍,指著那桌豐盛無比的酒宴,氣得手臂直抖,暴喝道:“來人,來人,把酒菜全都打包,給狗1娘養的執金吾將軍送去!告訴他,這是皇後的娘家人喂給他的!”

老三王譚,老四王崇,老五王商,老六王立,老七王根,老八王逢時,雖然同樣氣得不輕,卻沒膽子惹怒執金吾將軍,至少現階段不敢,連忙七嘴八舌的勸解。

“我意已決,你們都不要在說了。”王鳳主意一定,就連王老太爺都不能改變。而且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執金吾將軍連皇後娘娘的麵子都不給,背後必然有所依仗,自家妹妹的位子還不是十分穩固啊!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弱了氣勢,令小廝們牽出馬車,把酒菜都給裝上。

“對了,老二呢?”不知道誰抱怨了句,令王鳳想起王曼來,他可是今天的正主之一,怎麽也沒出現?不由朝內宅裏麵走去,登時就見到‘王曼’正在自個小院子拍著節拍,喝著美人敬上的小酒,眼望著美貌婢女翩翩起舞,別提有滋潤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你個老二,就知道躲賴,也不瞧瞧那狗將軍把我氣得差點吐血。來,咱們哥倆喝一杯。”

……

執金吾將軍府,靠近皇城,恢弘不下於王家的府邸,在黑夜中卻一點光亮也沒有,不像別的豪門大戶,點著日夜不滅的長明燈,顯得分外的黝黑詭秘。

奉了王鳳嚴令的王家家丁們戰戰兢兢的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良久後才有人出來開門,分說明白後,就硬把酒菜往裏麵搬去,入門就聞到一股檀香味,十分濃烈,等好不容易搬完出去時,就覺身上一冷,以為是被風吹得,當時也沒有在意。

等到第二天就全部病倒,高燒不退,手腳無力,請來大夫卻完全查不出病因,苦挨了幾天後,陸陸續續死去。

等王家的家丁們退出去後,空洞黝黑的執金吾將軍陡然亮起一道綠光,就懸在大堂中央的高處,滿空墨綠顏色,映出昨天張敬見到的那個又幹又搜的老者,盤膝端坐在地上,手捏法訣,四周有一十八隻手臂粗正嫋嫋燃燒著檀香,啾啾的鬼笑道:“武聖大人,看來王家人等不及你上門,就把酒菜送上門給你品嚐了,如此好意,我們怎麽能辜負呢?”

一聲冷哼憑空出現,幾乎同時執金吾將軍邁步出現在那老者麵前,淡漠道:“速去速回,我有事,沒空守護你的肉身。”

那老者嘎嘎鬼嘯道:“希望那王家小兒知道屠滅我三千鬼魅部的張敬在那裏,在去滅了他的肉身,祭煉他的魂魄,令其永世不得超生!”說著,厲叫一聲,長吸口氣,把那些檀香氣全都吸入口中,從頭頂溢出,枯瘦的身形似乎往上跳了跳,緊接著冒出一尊青麵獠牙,身高三丈,滿頭紅發,手持一柄漆黑鋒利鋼叉,手腳全部都是鱗片,恐怖得叫人嚇破膽子的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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