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72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47
第七回未曾謀麵的新娘子
月光高懸空中的時候,張家宅院才從張敬遊學歸來的喧鬧中恢複。

書房之中,張敬正埋頭查看著平時收集的典籍,不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前人的筆記,甚至上古的神話傳說,希望能找到關於‘祖龍道’的點滴線索。

扣扣!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推門進來一個穿著鮮綠色羅裙的美妙婦人,在半暗不明的月色映照下充滿異域風情的容顏顯得別樣的妖媚。

她進來後,立即就把門關上,動作之靈活、跳脫就好像是狐狸精一般。

張敬一見是她,就丟下書本,張開雙臂把她的曼妙身軀給緊緊抱在懷中,動情的道:“嫂嫂,我想死你。”

這婦人正是張敬的嫂嫂李氏,聞言,一雙碧綠的眼眸當即就泛濫通紅,隻覺得這一百來天的相思之苦都值了,把頭深深的埋在張敬的胸膛裏,吸著那令人沉醉的男人氣息,漸漸就臉紅心跳起來,低聲呻吟著伸出蔥一般白嫩的雙手,試圖鎮壓住張敬的不軌舉動。

“別,別,不要這麽急……”

張敬的雙手早就在她的酥胸,纖腰,美1臀之間來回撫摸,急不可耐。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變出龍頭龍爪之後,就特別衝動,之前在山野村路上看到幾個正當妙齡的少女赤著白嫩胳膊在采摘茶葉,下麵竟就高舉起來,蠢蠢欲動。

要不是憑借著強大的定力控製著,幾乎就要上演‘惡少強暴民女’的一幕。張敬壓抑了許多,在遇到不知道交1歡過多少個回合的李氏婦人後,就在也控製不住,有床也不用,徑直把她推倒在書桌上,掀起羅裙別在腰際,在褪下白色褻衣,顯出一朵緊緊閉合狀似含苞待放的禁忌之花來,牛吼一聲,合身壓了上去……

書桌被推得咿呀咿呀直響,李氏死死咬著嘴唇,要不然她叫的會更加瘋狂。柔弱的婦人默默的承受著張敬近乎瘋狂的索取,雪白的身軀不知何時蒙上一層薄薄的細汗,肌膚更是呈現極其妖豔的粉色,也不知多久後,突然揚起細長的脖頸高亢的吟叫一聲,徹底癱軟在書桌之上。

與此同時,張敬也是一瀉如注,和她攜手登上極樂的彼端。喘息了會,把李氏抱到床上,蓋上薄被,刹那間把那無盡的春色都給掩藏起來,雙手卻還在她渾圓的香肩,滑1嫩的玉背上細細的撫摸,溫存著。

“叔叔你好狠的心,剛剛差點就把我弄散架了。”李氏悠悠的醒轉過來,纖指劃拉著張敬的胸膛,嗔怒道。

張敬也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竟然會控製不住手腳的行動?難道是激活了百分之十的真龍血脈後,有什麽後遺症不成?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弄清楚,真龍血脈的濃度越高,血液裏的力量就越狂暴,如果不發泄出去的話,就很容易駕馭不住。而最好的發泄方法是女人,所以但凡有所成就的龍族都有無數妻妾,就好像龍王,有美人魚精,貝夫人,蛇姬等各類美女妖精,也不知道多少?

光生下的正宗龍太子就有十幾位,還有如霸下,魚龍離吻等生來不具備龍形的兒子更數不勝數,其中最厲害的就有九個,號稱龍生九子。

而像火龍老祖那樣一個老婆也沒有的,不但在龍宮,就是其它蛟龍,魚龍,蟒龍之間都很少見。

張敬此時還不知道這些,隻覺發泄過後,下麵卻很快恢複如柱,十分難耐,但看到嫂嫂已經被自己折騰的不成樣子,就強忍著沒動,還找話轉移注意力。

“嫂嫂,有件事我想也是該對你說的時候了。”

“什麽啊?”李氏好奇的眨眼眼眸看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拍著腦門說道:“對了,被你弄的都差點忘記是為什麽來了。在你走的這幾個月,爹娘已經替你訂了許孝廉的女兒為妻。那姑娘我看過,真漂亮得跟朵花似的,你娶了她以後,可別忘了嫂嫂這個舊人。”話說到最後,透出濃濃的醋意。

張敬一聽大感頭疼,在過幾天他就要出去尋找新的永生道路,也不知道是三年五載,還是八九年才能回來,在這節骨眼娶什麽妻子啊,連忙問道:“生辰八字測試過了嗎,聘禮送了沒?”

“自然。你們兩個的生辰八字相師看過後說,前所未有的契合,爹娘一高興就把聘禮送了去,就等你回來,選定吉日成親了,估計也就在最近兩天。”

李氏看到張敬臉色難看,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你不高興?許家女兒不說萬裏挑一,卻也算千裏挑一的好姿色,不會辱沒了你的。”

“完了。”張敬苦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就跟你把實話說了吧。你記得我那次出海嗎,當時差點就死了,好在被一位海外散仙所救,並拜了老師開始修煉長生道法。誰知道他老人家最近卻被人害死,我已立誌為他報仇雪恨,可是敵人厲害無比,勢力又大,我就想去尋訪名師,開辟新的道路,在回來報仇,馬上就要走了,怎麽有心情搞這事?”

“啊,你又要離開?”李氏的雙手雙腳頓時如八爪魚一般抓住張敬的身體,叫嚷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想你走。”

“不會分別很久的,而且我會把爹娘和你都安排好才走。”張敬安慰她道:“另外,我還有件要跟你說,是關於你的母親,我見到她了,是海中的一條美人魚精,跟你一樣都非常漂亮,如果有你願意的話,我想把你送到她那裏學習法術。”

李氏聽得怔怔發傻,突然搖著張敬的身體大喊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母親真的是、海中的、妖姬?”

張敬能理解她的心情,把她瑟瑟發抖的雪白身軀抱在懷中寬慰,一邊細細的把從‘水靠衣’開始的點點滴滴都說給她聽:“……要不是你給我這件衣服,恐怕我都已經葬身海中了,那裏有今天!說來,還是你救的我呢。”

正說間,張敬耳朵一動,聽到有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間走來,連忙放下白紗帳,把李氏掩藏在裏麵,叔嫂通奸好說不好聽,要是給人知道,後果難料啊!

扣扣!又是兩聲敲門聲,接著有些熟悉的聲音輕輕響起:“二公子,您睡了嗎?”

張敬聽出是自己的親近小廝張貴,不禁鬆了口氣,對害怕的跟小鹿似的李氏噓了一下,讓她不要出聲,這才說道:“張貴啊,今天不是該你守門嗎,跑來找我幹什麽?”

張貴誠惶誠恐的道:“是這樣的,剛剛林寡婦突然在附近轉來轉去,看到我,就吵著說您回家前去她家吃了好些酒,卻沒給錢,她是討債來了……”越說越忍不住曖昧的笑意。

張敬眉頭一皺,想起那個身材玲瓏的俏寡婦,不記得什麽時候在她家喝過酒?正覺得事情奇怪,起身要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就覺手臂肉被一雙手指掐住,轉頭就看到李氏正怒目瞪著自己。

張敬為之失笑,拍開她的手指,小聲道:“別亂想,我和她什麽事也沒有,或許她是有什麽消息要告訴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48
第八回佳人夜奔來告密
張敬隨張貴走到偏廳的時候,就看到嬌小玲瓏的林寡婦正在裏麵來回渡步,顯得十分著急和慌亂的樣子。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見她突然跺跺腳,就往外麵小跑去。

“你不是來找我討酒錢的嗎,怎麽我剛一出來,你就要走?”張敬越發覺得她有事情,連忙喊道。

林寡婦的身體陡然僵在原地,緩緩轉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二少……”

張敬請她坐下,叫張貴下去泡兩杯參茶上來,這才問她:“這麽晚了,一個人過來時,路上還安全嗎?”

林寡婦一怔,卻是沒想到張敬會擔心她這個名聲素來不好的女人,咬住薄唇,痛下決心道:“剛才張大少爺突然去我那裏了,一個勁猛喝酒。喝醉後就大罵我和某個人一樣,和你有,有奸情。然後就對我又捏又抓又打,還指天畫地的叫囂著說明天就要在縣老爺,郡守大人那裏狀告你‘以小欺大,謀奪大哥的財產’!”

啪一聲,張敬抬手就把紅木桌子拍成粉碎,暴怒道:“欺人太甚!我兩次三番的饒過他,還依然要和我作對,這次絕不會放過他。”

林寡婦早知道張敬不同凡響,卻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神力,頓時放下一半的心,接著說道:“當時我就問他,張老太爺站在二少你這邊,恐怕沒什麽用處。誰知道他卻說早就和呂家的人勾結在一起,這個主意就是他們出的,企圖用什麽人皇的力量逼你屈服。如果不行,他們還煉製了一個叫‘喪門釘’的東西,見縫就鑽,進入人的皮肉裏麵,就能刺穿心脈,由張開陽拿著偷偷打你一下,就能把你無聲無息的害死,二少可要擔心啊!”

“怪不得他有膽子和我作對,原來是仗著呂家的勢力,吃裏扒外的混賬東西!”張敬獰笑連連,胸中怒火騰騰直燒,恨不得立即就駕馭飛劍去斬殺了他們,突然又想到既然已經提前洞悉了他們的陰謀,何不一一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在看他們如何個痛苦表情,豈不痛快?

還可以趁他們心神動蕩的時候,猛然出劍,有幾個殺幾個,保證成功。張敬想定,長長的吸口氣,仔細打量了一下林寡婦的臉色和手臂,果然有被毆打過的青瘀痕跡,真想不通張開陽那廝怎麽下得了這手?

張敬反正是覺得自己不行,這恐怕就是林寡婦背著他來向自己告密的原因,感激的寬慰了她下,並請她悄悄的回去,當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林寡婦自然樂得脫身事外,隻是她的心讓她的行動偏向了張敬這方,因此也讓她處於危險之中。知道不能多待,點點頭,就告辭離去。

等從張家的後門偷偷溜了出去,張敬卻依然一點表示也沒有,林寡婦突然悲從中來,回首遙望處於黑暗中仿佛一隻巨大怪獸蹲伏著的張家宅院,怔怔了一下,掉頭就跑,任由眸中珠淚滾滾而落……

張敬在背後看到,不明白她在哭什麽,是害怕,還是恐懼,或者其它?突然拍拍腦門,暗罵糊塗,人家冒了這麽大的險來給自己通風報信,自己卻連點表示都沒有,難怪人家傷心了。連忙回房取了些二十兩銀子和五六千枚五銖錢趕了上去,悄悄護送她到家。

果然就看到張開陽渾身酒氣衝天,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突然神經質的嘟囔罵些什麽,無非就是些孽種你不得好死,搶我家財,搞你嫂嫂,我要報複報複之類。

張敬怒哼一聲:“明天就叫你好看!”目送林寡婦開門進去,抬腳就在張開陽腹部踹了兩腳,吐了他一臉唾沫,男人哼哼兩聲,居然醉的跟死豬似的沒有醒。

林寡婦無名火稍歇,一步三搖的走進內房之中,舀起一鍋燒得滾沸的開水到木桶裏,摻了些涼水到適合的溫度,就寬衣解帶起來,居然是要沐浴。

張敬眼睜睜的看著她解下黑色披風,褪下大紅色的羅裳羅裙,隻穿著小得不能再小的褻衣褻褲,是真絲布料,薄得近乎透明,跨入木桶中後,被水一打濕,就完全貼在身上,穿了跟沒穿一樣。

張敬知道不能在看,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她一身肌膚不但雪般潔白細膩,胸前腰身香1臀曲線還構成一個完美的葫蘆形,本該十分誘人眼球,隻是不少青紫顏色遍布其上,更加觸目驚心。

當即把張敬身體裏向下麵奔騰去的血液打落不少,要不然都控製不住由龍化身色狼闖進去為所欲為了。不敢再待下去,連忙隱去劍光,把裝著銀錢的包裹係在閃電劍上,飛進去抖落在她的梳妝台上,轉身就走。

他快忍不住了!

林寡婦藕一樣白嫩的手臂舀起半葫蘆瓢子熱水,舉到頭頂,嘩啦啦澆淋下去,另一隻手如癡如醉的從瞬間變得桃花般紅潤的臉部撫摸下去,到雪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完美的雙丸,纖細的腰身……那觸感,那形狀,那顏色,都是如此的完美,依然保持著十七八歲的模樣,隻是她太髒,太髒了!

“啊,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林寡婦突然發狂一般連連舀起熱水澆在自己頭上,身上,平常搓澡用的胡瓜絲更把一身細皮嫩肉擦得通紅,甚至劃破傷口,出現血絲……

好一會後,林寡婦才安靜下來,長長歎息口氣,爬出木桶,光著身子走到梳妝台前,準備抓過幹淨的白布擦幹頭發和身體,第一眼就見到上麵多了一個錢袋子,她還以為是張開陽放在這裏的,偷摸的打開一看,裏麵竟是白銀和五銖錢,為數不少,更重要的是裏麵居然還有一瓶祛瘀止痛的風精油。

知道她受傷的隻有正躺在外麵熟睡的施暴者張開陽,他顯然沒這個心,也沒那個能力,那是誰?

“啊,張家二少。”林寡婦一聲驚呼,臉紅若燒,難道剛才自己洗浴的時候,他來過了?那不是全被他看去了,真真又羞又喜又是嗔怒,啐罵道二少也不是個好東西。

四處查看了一下,都沒有發現張敬的身影,林寡婦的手裏抓著藥瓶,懷抱著錢袋子,臉上似笑非笑,似惱非惱,十分耐人尋味。

張家百年間在臨海郡生根發芽,又有爵位,雖然是最低的鄉侯,可也是老爺,見官不拜,早就發展出有形無形的各種勢力網。隻是之前一直在張老太爺和張開陽手裏掌握著,張敬沒有機會見識一下,這次痛下決心,就找了個借口朝張老太爺要來了花名冊,連夜布置不去,甚至不惜展現了一點仙家手段,果然無往而不利。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給敵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第二天清晨,張開陽從林家酒館的地上呻吟著爬了起來,頭痛欲裂,更因受了一晚上的地上涼氣,脊背都痛得發麻,頓時大發雷霆,要找林寡婦算賬。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49
第九回仙長張敬
張開陽找到林寡婦,還沒來及發他的威風,就有一個青衣小廝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拽住他的衣服就往外麵扯:“張老爺唉,公堂都快開始了,您怎麽還在這。在不出現,我家少爺都要生氣了。”

張開陽現在已經知道呂朗和自家弟弟都是神仙一流中的人物,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以呂神製張神’,好保住長久的榮華富貴,聽說‘救星’要生氣,連忙屁顛屁顛的跑起來。

“呸,窩囊廢。”林寡婦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滿臉不屑。從袖子裏掏出剪刀放到桌子上,心裏很是擔心,不知道張敬做好準備沒有?

昨天,她怔怔出神了好一會後,就赤著身體用風精油把瘀傷處都給擦了一遍,頓時又麻又紮的仿佛刺入骨頭裏麵,竟忍不住仰頭吟叫,喊著某個人的名字,等回過神來時已然癱軟如泥,好不知羞。

也許是聽到了動靜,張開陽竟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把房門敲得震天響。

林寡婦早把他恨到了骨子裏,那裏還會再給他糟蹋?把門緊緊抵住的同時,又生怕張開眼憑借蠻力硬闖進來。看到梳妝台上的剪刀,眼前就是一亮,毫不猶豫的抓在手中,等著他人真敢闖進來的話就給他一下。

可惜,張開陽敲了幾下門,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林寡婦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見到張開陽被呂家的人叫去對付張敬,竟忍不住稍微梳洗了一下後,就跑去衙門查看情況。

等她到達衙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大致上都是支持張敬,令林寡婦十分開心。

隻是幾個主要關係人都沒有登場,除了張開陽在公堂裏,正聲淚俱下的請求知縣牛大人替他做主,懲罰那可惡,邪惡的張敬,哭啼的遞上狀紙。

牛知縣從師爺手中接過,隨手看了看就放在一邊,沉默不語。他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仕途蹉跎,早就沒有了進取之心,隻想平平安安的幹完這任,致休回老家頤養天年。

隻是昨天的那幕實在震撼他的心,那時候天已經全黑,隻有幾絲皎潔的月色透過烏雲透射下來,牛知縣在書房裏讀罷《春秋》,正要回房陪老妻睡覺,偶一抬頭,就驟然看見道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直朝他的院中墜落。

牛知縣原以為是有什麽異寶出世,跑出去一看,卻是個光華大放的仙人。他雖然飽讀詩書,知道本朝奇人異士之多,卻從沒見過真人,見仙人深更半夜的來他家,還以為是為政一方,教化百姓有功,仙人來渡化他呢,當時就要下拜。

這個‘仙人’就是張敬,連忙定住他的身形,口稱:“牛大人,您不認識我了,張家二少爺,單名敬字的就是。這次我來是有一事相求……牛大人,牛大人,您又在聽嗎?”略停片刻,化道閃電一般的光芒,縱躍間消失不見。

牛知縣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個心情,從狂喜到失落?還是驚奇到豔羨?總之五味雜陳,聽完張敬的話,傻傻的待在原地沒有回應,等回過神來時,身邊空空如也,幾疑夢中。

等到第二天,張開陽果然就來狀告他的弟子,牛知縣這才確定昨天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厭惡的看了張開陽一眼,心想人家都能飛行絕跡了,什麽東西弄不到,還會貪圖你那點家業?頓時心中就了決斷,叫師爺把狀紙原封奉還,道:“此案牽連到一位候爺,本官無權受理,你還是拿回去吧。”

“大人,漢律上沒有這一說啊,您怎麽可以這樣!”張開陽沒想到縣官大人居然連狀紙都不接,失態之下,當堂咆哮起來,口中直喊冤。

牛知縣擺手怒喝道:“叉出去!”要不是看在張開陽是一位鄉侯的兒子,他早就命人痛打二十大板了。

“笑什麽笑,滾開,滾開!”張開陽在閑漢們的哄笑中落荒而逃,直覺從來沒有這麽丟臉過。

林寡婦混在人群中,趁機痛打落水狗,暗爽不已,隻是不知道張敬到底做了什麽,讓牛知縣那麽偏幫他?

正在縣衙斜對麵樓中準備看好戲的呂朗,見到張開陽跑進來,頓時一和手中折扇,怒喝道:“到底怎麽回事,那老牛倌想幹什麽?存心跟我作對嗎?”

張開陽嘟囔道:“我早就說過了,老牛倌很喜歡那小兒的狗屁文章,我們告到他那裏,不是自討苦吃嗎,還打草驚蛇。”

呂朗惡狠狠剮他一樣,張開陽頓時不敢在說。

同坐一桌的陳半仙,悠悠說道;“師弟息怒,其實這樣也好,可以把狀紙遞到郡守大人那裏,把事情鬧大,弄成勢成騎虎之勢,由不得他不就範。”

“好!”呂朗擊節稱讚,一瞪張開陽:“還不快去,難道要我教你怎麽做嗎,傻裏傻氣的!”

張開陽不敢回嘴,弄了匹快馬,滿腹怨言的騎著去了十幾裏外的郡守府,呂朗和陳半仙各駕著劍光在空中保護他。

在占地幾十畝的郡守府前,張開陽看著環列的繡衣侍衛,繃得筆直的腰背,掛著那錚亮的刀劍,護衛著堂皇富麗的建築裏的大人物,透著無盡的華貴和霸氣,心先就怯了,正感茫然無措的時候,就看見許多熟悉的麵孔,不是他們張家舉薦,或是保舉因為出仕的功曹,法曹,主簿之類的人物,平時沒少在一起吃喝玩樂,稱兄道弟。

張開陽頓時大喜過望,興衝衝的跑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求他們引見一下,就見這些人一個個臉色大變,如躲避瘟疫般一哄而散,躲進郡守府中,沒個肯和他說話的。

“這是怎麽回事?”張開陽終於發覺情況不對,慌得手足俱軟,好不容易掙到僻靜處,就衝天哀叫道:“呂大朗,陳大仙,快下來救救我吧!”

兩人如風一般著陸,陳半仙徑自冷哼道:“我去打探一下情況。”一整衣裳,表現出仙風道骨的氣質,笑著走出去,在回來時卻已是怒容滿麵。

“我剛剛隨意抓幾個人問了問,他們都說昨夜張敬突然從天而降,說如果看到張開陽到郡守府狀告他的話,請他們幫忙跟郡守大人說情,又留下幾十兩銀子後,亮起一陣或青或紅的光芒衝天而起。他們知道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不敢得罪,今天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剛見到張開陽,就全都進去跟郡守大人求情去了。”

“好個張敬,好手段!”呂朗勃然大怒,飛起一腳把張開陽踹得滿地亂滾,喝問道:“是你,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才讓他有所準備?”

“咳咳,冤枉啊,我和他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那裏會這麽打我的臉?”

呂朗一想也是,麵色稍緩,手中折扇虛空一點前麵的石墩,仿佛那就是張敬,獰笑道:“張敬!上次拚生意,拚人情世故,拚法力,我都輸給了你。這次拚人脈,拚家世,拚黃白金銀,我看你在拿什麽贏我!”

如果,張敬能聽到的話,很可能說;“跟以前一樣啊,站著躺著贏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50
第十回長生人
呂朗說做就做,又重重的拜托陳半仙,讓他以‘半仙’的名氣去盅惑郡守大人,令官司朝有利於他們的方麵發展。說完,他就一縱劍光,劃破天際,去拜訪那些呂家刻意結納的漢朝宗室和豪門,不就是看誰請動的人多,能耐大嘛,老呂家真就未必會輸給老張家。

陳半仙也是怨恨張敬毀去他的喪門劍,又垂涎那幾把變形飛劍,總想著能得到一把或幾把才甘心,所以極力配合,道了聲大善!就一把抓住張開陽,朝郡守府走去,很快就被當作貴賓迎進裏麵。

瞬息間,自從七國之亂後平靜了一百多年的臨海郡,就變得暗潮洶湧起來。

張家宅院之中,卻是一片歌舞生平的景象,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因為張敬下了嚴令,無論誰也不能把外麵聽聞到的消息透露到張老太爺耳中,還得神色如常,但這很難做到。

自從被張敬帶回來的水魄丹救醒之後,張老太爺的氣色就好了很多,每天清晨起來,能在白氏的攙扶下走上千八百米。這天同樣如此,就看到家丁侍女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看他,知道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痛苦的問道:“是不是開陽那小子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白氏一怔,傻傻的看著張老太爺,嘴唇張了張,旋即緊緊的抿了起來,她是多麽的想把張開陽狀告張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給張老太爺聽,好把自己的兒子扶上鄉侯寶座。

但她和張敬一樣,都害怕張老太爺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接受不了昏死過去,才決定瞞住他,裝傻道;“沒有啊,老爺你也走累了吧,我們回房休息吧。”。

問題是白氏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張老太爺雖然年紀大了,心裏卻跟明鏡似的,那裏看不出來,苦笑搖頭,心想既然都選擇瞞著自己,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可就是這樣的鴕鳥心理,有些人也不想張老太爺維持。白氏扶著他回房,突然就聽前院傳來一陣喧鬧聲,張老太爺不由停下腳步,回頭凝望:“小翠,小翠,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早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喊道:“張老爺,白夫人,不好了,姑爺他被衙役們抓起來了。”她不是小翠,是依紅,自從張敬和許孝廉的女兒在麵都沒見過的情況下,被雙方父母定了親事之後,她就被許父派過來,準備先驗證下張敬那話1兒的能力,免得女兒嫁過來以後不幸福。

她來了有幾天,好不容易等到張敬回來,想接近時卻每次都被李氏若有若無的打攪,令她好不懊惱。今天難得一向早起的李氏睡了懶覺,正好勾引未來姑爺。

沒想到,她才借著端茶的機會,偷摸用指尖勾搭張敬的手掌心,正臉紅心跳的時候,就突然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小廝,還沒等說話,後麵就跟著闖進來穿著大紅繡衣的帶刀大漢,為首一個獰笑道:“張家二少爺嗎,跟我們走吧,你的事情犯了!”

依紅也是聰明,看情況不對,就悄悄後退,進內門後就一溜煙跑來求救。

白氏登時慌了手腳,驚叫道:“啊,牛大人不是把張開陽的狀子駁回去了嗎,還有什麽人敢來抓敬兒?”

“我聽到,好像是郡守大人派來的人馬……”依紅趕緊道。

“繡衣使者!天啊,我到底造了什麽孽,生出那惡毒兒子竟要致自己的骨肉兄弟於死地。”張老太爺隻一聽,就覺天塌地陷,滿眼金花,要不是及時抓住了白氏的手臂做支撐,立馬就要倒在地上。

“老爺,老爺您別嚇妾身啊。”白氏先前隻顧關心兒子,這時才驚覺身邊的兒子他爹更危險。

“呼呼,呼呼……”張老太爺深吸幾口氣,艱難的闖過鬼門關,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擺手止住了驚惶的想去叫大夫的依紅,眼神十分堅毅:“帶本候爺去前麵,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候府裏抓人!”說得斬釘截鐵,霸氣十足,仿佛間回到壯年的樣子,令白氏激動不已。

繡衣使者,由九五之尊委派,負責鎮壓各州郡的造反、叛亂事宜,剿滅山賊和強盜。總數雖然不多,卻個個是百人敵,千人敵,擁有九鼎之力,厲害無比。當地郡守隻能臨時調遣,而不能命令,是大漢王朝鎮壓地方,抵禦匈奴人入侵的利器,非同小可。

前院中,張敬坐在石墩上,靜靜的喝著茶,進入完全忘我的狀態中。在幾個繡衣使者看來,就成了他目中無人的表現,登時大怒,尤其他們還是受人所托,沒有上峰命令就私自來拿人,好在隻是一位庶子,還惹了官司,不然還不敢來。

在路上他們就商量好了,速戰速決!見張敬擺著老大架子不理人,其中一個怒喝道:“你竟敢拒捕,饒你不得!”隨意安個罪名,就扯落腰間纏著的金剛鐵鏈,呼啦一聲,風聲呼喝,就朝張敬的胸前甩去。

這要被打中,非斷幾根肋骨不可。

張敬冷哼一聲,放出天孫劍,咬住金剛鐵鏈一絞,頓時就變成金屑飄落滿地。又如電般飛過去,在幾個繡衣使者腰間的輕輕一繞,就把他們的佩刀全部斷成兩截,掉在地上砰砰作響,哼道:“都給我小聲點,誰敢在像剛才那樣大呼小叫,目中無人,把我爹驚動,那斷的可就不是劍了。”

“你,你是長生人……”那幾個繡衣使刷刷暴退,又是驚駭又是恐懼的看著張敬,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聞言,齊齊怪叫一聲,往外跳躍去,居然有四五十步遠,一落地就連滾帶爬的朝大門外衝去。

他們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為張老太爺在白氏和依紅的攙扶下出現了。

張敬回頭一看,不由叫道:“爹,您怎麽出來了?”等看到依紅在那邊,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怒喝道:“誰叫你多事的?”

“我,我……”依紅本來都想象著‘姑爺’被凶神惡煞的繡衣使者們五花大綁著正要拷打,而她美麗,聰明的許家小丫鬟及時請來了救醒,解救了姑爺,然後順利完全老爺交代的那啥任務,連證明貞節的白布都準備好了,誰知道情況會完全反過來呢?委屈的紅了眼睛,都快哭了。

白氏卻覺得依紅做得對,不忍她被過分責難,忙問道:“敬兒,剛才是怎麽回事?那是劍還是什麽?”盯著在張敬身邊遊走不定的天孫進,大是驚奇。

張敬道;“爹,娘,我也不瞞著你們了。上次出海的時候,九死一生,幸好有位老師相救,還教了我點仙術。至於這個是飛劍,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又對張老太爺懇切道:“爹,您放心,官司我會搞定的,您隻管放心養身體,不要氣著了。”

“敬兒,你比你嫂嫂的父親一樣幸運。他也是出海遇到了風浪,船沉沒後,被一個海中妖姬所救,還結合生了孩子,結果平安歸來。他還沒福氣學仙術,而你不同,將來發揚廣大我們張家的一定是你,但開陽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哥哥,縱然他有再多不是,也斬不斷血脈間的聯係,無論如何,好歹留他一條性命,過那普通人的日子,你看如何?”張老太爺眼巴巴的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張敬苦笑道:“爹,您看我像那麽狠心的人嗎?隻是大哥從小錦衣玉食慣了,讓他過苦日子,恐怕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您真得決定要這樣做。”

“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做了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張老太爺臉色一板,突然變得鐵血無情起來。

“走,讓我們一起了結這段官司,還要給呂家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臨海郡的第一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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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郡守府裏的寶貝
張老太爺在去十幾裏外的郡守府前,先去拜訪了本地的牛知縣,想請他幫忙在郡守大人麵前說情,原以為他會推脫,不敢摻和進張、呂兩家的爭鬥。誰知道,牛知縣一聽說他們父子來了,就立馬倒履相迎,態度十分和藹,並不住的誇獎張敬博學多才,他日必為朝堂上的棟梁之才,對所請的事情也一口答應。

喜得張老太爺心花怒發,謙遜不已:“那裏,那裏,老大人過獎了,哈哈,敬兒還小,以後還需要靠您的提攜呢。”

牛知縣連稱客氣,和張老太爺坐上馬車之後,就不著痕跡的請教起養生之道。

張敬早知道他的打算,就把以前從古書上看到的養生方法做了神秘化的處理後,講給他聽,歸根到底也就兩點,多運動和喝水。

牛知縣聽的連連點頭:“有道理,這種方法先人好像也有講過。”對張敬恭敬的就好像小學生麵對老師一樣。

為了照顧兩位老人,馬車走的很慢,老半天才到郡守府。

“爹,到了。”張敬扶著張老太爺下車,剛站穩,就被一位從裏麵出來的主簿看到,禁不住上前道;“老候爺,您怎麽來了?”看到張敬也在旁邊,臉色頓時凝固在那裏,結結巴巴道;“二,二公子……”

“大人有禮。”張敬雙手垂拱,把儒家最重的‘禮’,施展得讓人連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問的話卻毫不客氣。

“裏麵的情況怎麽樣,原原本本的跟我爹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隱瞞。”

那主簿慌忙道:“本來我們都已經說動郡守大人,讓他不受理這個官司。誰知道陳半仙突然進來,巧舌如簧,竟把郡守大人說得變了心思,我們這邊也有不少人看到情況不對,就改了主意不說話,導致聲勢削弱不小。現在郡守大人正委決不下呢,我看很快就會被陳半仙說動,幸好老候爺和二公子及時趕到。”

張敬頓時冷哼道:“又是那老賊,今天絕饒不了他!”扶著張老太爺就朝郡守府走去,那主簿搶先朝裏麵跑去道;“我去叫其他人出來迎接。”

很快,很久二三十號人跑了出來,圍著張老太爺齊聲道:“拜見候爺大人!”他們都是數十年裏被張老太爺舉薦,因而從一介窮酸書生成為掌管錢、米,刑獄,公文往來的官史,其中不少還是張姓子弟,自然不敢怠慢了這位恩主。

張老太爺欣喜的一個接一個看過去,心中充滿成就感,雖然他因為爵位有舉薦權,但用不用他們,還得當地主官點頭,但耐不住他活得長,日積月累下來也為子孫積累出這樣豐富的人脈,原本是想交給張開陽掌握,但現在老太爺改主意了,鄭重的把張敬推向前台,介紹給他們認識。

這些人都是官場中廝混慣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含義,又驚又畏的看著張敬,都在那晚見識過他在空中來去的本事,知道厲害。見他在張老太爺的指點下,一一向自己等人問好,禮貌有加,頓時放下心,想道有這個大能人在頭上護著,似乎也不錯。

正談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被健馬嘶鳴的聲音打斷,循聲看去,就見對麵塵土飛揚的奔馳來二十幾匹快馬,後麵跟著七八輛裝飾奇貴的豪華馬車,頃刻間到了眼前,從馬車上下來幾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

張敬看到那為首的一個赫然是呂朗,陪在他身邊的是一位二十三四歲,麵色蒼白,明顯酒色過度的男人,正奇怪的打量著張敬諸人,眼含鄙夷之色,視作土雞瓦狗。

他說道:“好啊呂朗,這就是你要本候爺幫你對付的貨色?”說罷,就要鑽進馬車裏,在他那二十幾個健碩侍衛的保護下回去繼續花天酒地。

“候爺等下,其他人您可以無視,為首的那一個可不簡單,我就屢次慘敗在他的手中呢。”呂朗慌忙拉住了那位不知名候爺的手臂,不惜自爆其短。

“哦,你所說的那個張敬在那?”

張敬從人群中越眾而出,灑笑道:“我就是張敬,你既然要當呂朗的打手,那能否說出你的身份姓名,好歹也要讓我知道打了誰!”

“果然是個狂妄的小子,記好了,本候爺姓徐名人貴,世襲的縣候爵位,比你老子的鄉侯恰好大了那麽一級,快跪下磕頭吧,不然小心本候爺告你們一個大不敬之罪。”徐人貴食指點著地麵,哈哈大笑道。

張敬無動於衷,他身後的那些官史則都麵露難色,左右看了看,還是想依照大漢朝的規矩跪下去,也被他攔住,冷哼一聲,天孫劍就化成道烏流的劍光勁射出去,在徐人貴的腳麵前爆出一個無底深坑。

“啊!”徐人貴嚇得後退十多步,指著張敬尖叫道:“你竟然敢朝本候爺動手?不怕天子震怒,派出欽天劍的仙長來誅殺你九族嗎?”他似乎也是修行中人,說話的同時,就從懷中摸出一個墨綠色的象牙笏,舉到空中就大放光芒,化成一條長約二三十米的黑綠色蛟龍,盤旋下去團團護著他的身體,這一做完,他就在無所懼,徑朝郡守府中走去,邊獰笑道:

“走,我們找郡守大人去,先算算你這個妖人仗著妖法欺辱大哥的罪狀,在來厘清你謀殺朝廷顯貴,該判個何罪!”

呂朗緊隨其後,對著張敬不住點頭微笑,走沒幾步,就碰到得到消息,抓著張開陽出來迎接的陳半仙,兩群人匯合成一股,氣勢洶洶的朝裏麵走去。

“二公子,我們怎麽辦?”最先那個主簿被推出來,神色驚惶道。

“什麽怎麽辦,他說我刺殺朝廷顯貴,有誰看到了?他有受什麽傷嗎,怎麽證明是我幹的?”張敬聳聳肩道:“我還想告他刺殺我呢,你們都給我作證啊!”

眾人一想也是,頓時放鬆下來,其中有個聰明的道;“那我們得快點,郡守大人耳朵軟,要是先聽信了他們的狀詞,可就不妙了。”

“那還等什麽,走!”張敬揮手斷喝道,扶著張老太爺跨過郡守府的朱漆大門,立即就覺身體一沉,好像有股無形的偏偏又光明浩大至極的力量壓迫著自己,心中一驚,以為有陣法什麽的埋伏在內,左右看了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就注意到前麵那道墨綠色的蛟龍一進到郡守府中,光芒就大盛,簡直到了讓人不敢逼視的地步。

而呂朗的腳步明顯變慢了許多,旁邊的普通人都比他走得快,張敬心想難道郡守府裏麵有什麽厲害法寶,能鎮壓修真人體內的法力不成?所以呂朗才慫恿張開陽來衙門狀告自己,好趁機下手,卻沒想到牛知縣居然不接狀紙,所以才改到這裏動手?

張敬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為防萬一,就把玄天升龍柱暗中祭在背後,決定一發現不對,就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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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大開殺戒一
能把玄天升龍柱變成隨意大小帶在身上,還是張敬最近領悟出來的妙用,一經變小,祭在身後,頓時就消減了無形中的威壓。張敬卻依然裝作吃力的樣子,不想讓呂朗,陳半仙等人看穿他的虛實,扶著張老太爺進了郡守府。

呂朗,陳半仙和徐人貴等人先行一步,在公堂上拜見過了郡守大人,徐人貴搶先道:“大人,您可要做主,張敬小兒剛才居然想謀殺本候爺!”

“竟有此事。”郡守大人高坐上方,聞言驚道:“有什麽證人嗎?”

“有,他們都看到了。”徐人貴一指呂朗等二十幾人。

張敬恰好趕到,拱手,露出一口白牙:“大人不要聽他胡說,我這邊也有幾十個人可以證明,徐候爺剛才想殺我。”

“是的,大人,我等願意作人證。”張敬背後的人,頓時紛紛叫道。

呂朗等人自然不幹,跳出來又叫又罵,兩幫人馬幾乎在公堂上打起來。

郡守大人看得頭痛欲裂,一邊是地頭蛇,看著官都很小,但離開他們的支持,恐怕當時就要兩眼一摸黑,什麽事也辦不了。

一邊則是過江龍,雖然是貴族係統,管不了政事,但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難保沒有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能輕易得罪。

但不馬上處理兩夥人真就要打起來了,郡守大人想誰也不得罪,把這茬揭過去,一拍驚堂木,道:“你們兩家既然都沒有其它證人、證據,就不要在胡鬧。兩位候爺請坐,帶原告上來。”

張開陽匍匐上前,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張老太爺和張敬,戰戰兢兢的道:“大人,您可要為小人做主啊……”說了半天,哭了半天,灑落一地眼淚,都是張敬如何虐待他,欺辱他,揉捏他,害他有家不敢回,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徐人貴一聽,頓時大怒:“本候爺也有個弟弟,也是做哥哥的人,卻從來兄友弟恭,有飯一起吃,有床一起滾,有女人一起睡,合家上下別提多快樂,卻沒想到世間居然有你這樣做弟弟的,簡直禽獸不如。大人,本候爺建議把他淩遲處死,以警告後來人。”

張敬隻是冷笑,甚至都懶得反駁,隻是看著張老太爺,十分擔心他會受不了,發生意外。

跟著一起來的牛知縣越聽越不是滋味,在平日裏他就聽說過張家兩兄弟的事情,一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一個能文能武,天性純孝,縣裏人全都知道,怎麽到了這裏就變了模樣,這天難道就能顛倒了黑白嗎?

牛知縣是正統的儒生,看到不平事忍不住就要管,這也是他到四五十歲了,還是一個小小縣令的原因,矛頭直指徐人貴。

“無論事情是不是這樣,本朝就從來沒有過一位貴族憑空幹涉另一位貴族的先例,何況大漢律法也不允許。”

郡守大人點頭稱是,叫憤恨不已的徐人貴退下,問道:“被告,有什麽話說?”

張老太爺掙脫張敬的攙扶,獨自走出來,長歎道:“大人,不瞞你說,我的大兒子從小就被我寵壞了,貪鄙好色不說,還屢行不軌之事,差點把老夫氣死,如此不孝之子,怎能讓他繼承祖傳的爵位和家業,我已經決定把這些都傳給我的小兒子,張敬。”

“爹,您瘋了嗎?對了,一定是張敬逼你這麽說的,快告訴大人,是不是這樣?”張開陽驚得跳了起來,紅著一雙眼睛大叫道。

旁邊呂朗見張老太爺居然下了這樣的決心,說出這樣的狠話,知道不好,事情恐怕要脫離控製,連忙跳出來道:“老候爺,本朝從來都尊崇立長不立賢,您的大兒子還健在呢,又沒有什麽過錯,憑什麽把家業傳給小兒子?您老不要糊塗了!”

“呂家小兒,我張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張老太爺怒喝道,他恨張開陽執迷不悟,更恨這些不懷好意的外人。

呂朗頓時大怒,又眼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突然大叫一聲:“動手!”手揚處,就是一陣如雨般的血花從他的袖子裏疾飛出來,目標是張敬,卻連張老太爺和其他無辜的人都籠罩在內,存心讓張敬措手不及。

“疾!”張敬早就防著他這招,搶到張老太爺前麵,就放出清零劍,化成一道青色的光幕圓罩護住眾人,又放出流星蝴蝶劍朝著呂朗身周繞去。

兩人動作都快得跟電光火石一般,直到這時候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媽啊,就朝外麵跑去,連高高在上的郡守大人也在幾個忠心侍衛保護下匆匆離去,同事還有人喊道;“快,快,去把繡衣使者們請來!”

……

呂朗放出黃蜂尾後劍,就是一溜黃光,夾著嗡嗡的呼嘯聲,敵住了流星蝴蝶劍,在空中不斷交擊,纏鬥起來,打得難解難分,知道想憑自身能力獲勝,是難上加上,看到徐人貴在那邊猶豫不下,遲遲不動手,登時急叫道:“候爺,他被本朝氣運所化的‘明鏡高懸匾’,‘海水朝日圖’和‘郡守官印’三重鎮壓,而您則得到庇護,此消彼長,出手就能殺了他!”

徐人貴本來就在躍躍欲試,一聽心動,可還沒等他動手,張敬就搶先發動攻勢,並手一指,衣服上封印著的一隻玉兔就化成飛劍,飛在他身邊環繞,就要斬成上下兩截,卻被那條墨綠色的蛟龍擋住,殺不進去。

“這是什麽法寶?”張敬暗暗盤算著,要是能弄到收研究一下就好了,抬頭看公堂正中間高掛著的‘明鏡高懸匾’果然發散著常人看不見的金芒,還有後麵掛著的‘海水朝日圖’鼓蕩出一層高過一層的水火氣息,撲麵而至,尤其是郡守大人高胖的身體移開後,就十分清楚的能感受到那股窒息感,可身後的普通人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很顯然這是針對修仙人的鎮壓!

張敬想起牛知縣的公堂裏也有這兩樣寶物,心想難怪以前沒聽到什麽妖人,或者鬼怪大鬧公堂的事情發生。但想鎮壓住自己,卻是不可能。

“出現吧,先立於不敗之地!”張敬把玄天升龍柱召喚出來,護住張老太爺和自己,其他人早跑沒影了。突然轉身麵對背後,呼出口雲霧之氣,迅速變幻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孟缽,籠罩過去,剛飛到半途,就聽叮叮當當一陣爆響,血花飛濺。

原來剛才陳半仙趁著呂朗突然出手,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悄然隱藏在一邊,一直等到張敬沒防備,才打出指甲蓋大小的喪門釘,原以為能建功立業,誰知道張敬卻早有察覺,將計就計的破去他的法寶,頓時臉色一變,急忙飛躍到呂朗和徐人貴身邊,三人聯手攻向張敬。

以一對三,張敬絲毫不懼,把閃電劍,流星蝴蝶劍,清零劍全部發出,玄天升龍柱立起,發起一波猛過一波的攻勢,讓對麵三人叫苦不已。

呂朗覺得情況不對,定眼一看,頓時尖聲驚叫道:“你的法力居然沒被鎮壓住,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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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通天龍柱
張敬才懶得跟他們解釋,轉頭對張老太爺道:“爹,您沒事吧?”三把變形飛劍通靈至極,都不需要他指揮,就首尾相連,因速度太快,劍光疊加在一起,化成七彩光圈把呂朗,陳半仙,徐人貴圍在裏麵,用劍光刺殺。

卻都被徐人貴身周的墨綠色蛟龍擋在外麵,並發出陣陣龍吟怪嘯,作勢朝飛劍撲去。

張老太爺強作鎮定道:“我沒事,你千萬小心。”

張敬點點頭,回頭就看到每道劍光斬在墨綠色蛟龍上,就割裂出一道墨綠光芒,隨風而散。可是那蛟龍旋即就得到補充,竟連點間隔都沒有,就好像這裏是它的巢穴,補給源源不絕。

知道要想立馬破了它,還真不容易,張敬正想主意間,呂朗眼見在被困下去凶多吉少,發了狠心,暗暗咬破舌尖,一點精血全噴在黃蜂尾後劍上,迅速蔓延開。那劍本是黑黃相間的顏色,刹那間成了血紅,劍柄倒轉朝下點了兩點,突然勁射出無數筆杆粗細長短的短劍,如雨一般穿透七彩劍光,朝張敬臉上、身上飛去。

呂朗同時大喊道:“我們跟他拚了,死活就看現在!”

陳半仙二話不說,使出所修煉的《陰符經》中最傷元氣,但也最厲害的勾魂奪魄大1法,食指指甲劃破眉心的肌膚,登時出現一條血痕,並從裏麵衝出兩條慘白慘白的指頭大影子,是他的一魂一魄,隻在空中閃現一下,就徹底消失不見,在出現時已然到了張敬身後的左右兩麵,一雙小手就像氣球充氣般膨脹暴長,朝著張敬的腦袋抓去,並不斷發出啾啾的鬼笑聲,擾亂人的心誌。

“啊,不好!”

張敬很快就發覺有些頭暈目眩,但有玄天升龍柱保護,這點傷害還威脅不了他,隻是久攻不下呂朗等人,就將計就計,裝出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召回變形飛劍護駕,拉著張老太爺朝外麵且戰且走。

三人見了果然大喜,加緊發動攻勢,尤其是徐人貴不知道厲害,又仗著護身的蛟龍厲害,一馬當先跑在了最前麵,妄圖殺掉張敬,也讓呂朗等人知道下他的厲害。

張敬等他追出有段距離後,猛得回身,心念一動,玄天升龍柱上的火龍衝天而起,瞬息間把呂朗的短小飛劍和陳半仙的鬼魂全都衝毀,燒滅,點滴不留。

與此同時,三柄變形飛劍就爆發出極其耀眼的劍光,齊心協力纏住那條墨綠色的蛟龍,又是大喝一聲:“起!”從徐人貴腳底下陡然激射出一把玄黑色的劍光,他眼角剛看到,還沒來得及露出驚駭的神色,就被劍光從胯下到頭部分成兩截,死得不能再死。

墨綠色蛟龍失去主人的駕馭,呆滯了一下,就被三道劍光絞碎,變成原形‘象牙笏’,落在地上時發出叮咚一聲,清脆無比,隻是光芒全無,暗淡無比。

那突然冒出的玄黑色劍光正是張敬之前發出去的天孫劍,在地下穿行了幾百米進來,一直不為人知,在這時刻突然冒出來,果然就斬殺了敵人,最厲害的刺客也不過如此。

天孫劍在地上一滾,就變成隻鐵背大蜈蚣,有千足千手,前麵兩隻抓起‘象牙笏’就送到張敬麵前,竟然是要把戰利品上交。

“啊,張敬你好大膽,竟敢殺掉一位縣候!”呂朗和陳半仙不約而同的慘叫一聲,朝後爆退,指著張敬,嘴角血流不止卻偏偏獰笑道:“你死定了!”

張敬也覺空中風雲變幻,傳出了陣陣龍吟咆哮聲,接著就看到從虛空中出現一條首尾連接天地,尾巴貫穿在屋頂中的金色巨龍,也不知道多長。火龍老祖也算大了,但在它麵前,就像小樹苗麵對參天大樹一樣。

張敬定眼一看,這那裏是什麽真龍?分明是由一個個人影組成,其中最多的是麵色黝黑蒼老的老農,也有吃得紅光滿麵的商人,也有衣著華麗,仗劍而行的書生……張敬甚至從裏麵看到了張老太爺,母親白氏,嫂嫂李氏的身影。

有億億萬之數,共同組成了這條萬丈巨龍,所有影子一齊發出憤怒的咆哮聲,隨即萬丈巨龍探下利爪,就朝張敬身體裏抓去,要攝去他的三魂七魄,做成原材料。

呂朗和陳半仙早跳到遠處旁觀,目睹這威勢,依然駭然色變,不認為張敬能在這樣的攻擊下存活下來,心中大快的同時也有些可惜那些變形飛劍、法寶也要化為烏有了。

尤其是陳半仙臉色灰敗,分外懊悔可惜,他放出的一魂一魄是無形無質之體,玄天升龍柱上的火龍也燒不掉,隻能重創,被他僥幸全都收回,封印在眉心的泥丸宮中溫養,就是不知道要多少個五年才能把損失的元氣補回來?

加上先前被毀去的喪門劍,陳半仙可謂損失慘重,還一無所獲。有心衝進去搶幾把飛劍,隻是看著那通天龍柱,心中又驚又畏,心想:

“自漢高祖劉邦至今,大漢朝都已經有了兩百年的天下,按說早該積弊累累,氣運將終,可是這龍氣還如此濃烈,人民依然信仰有加,著實可畏可怖。恐怕還得有一百年,劉氏漢家王朝的氣運才會終結,被人民拋棄,在也無法凝聚出‘通天龍柱’來鎮壓我輩練氣士,那時候才是能人異士們大顯身手的時候,現在老祖就在秘密謀劃,也未免太早了些。”

就在他心中浮想聯翩的時候,張敬正經曆著人生最危險的戰鬥,在通天龍柱上的龍爪探下來的一刹那,他就把所有飛劍全部發出,劍光合成一股意圖抵擋,誰知道一碰之下,流星蝴蝶劍,閃電劍,清零劍,天孫劍就齊齊哀鳴一聲,往下墜落。

張敬臉色大變,幸好玄天升龍柱上的火龍及時騰空升起,和巨大無比的龍爪在空中撕咬,爭鬥,盤旋飛舞,交鋒處黑煙滾滾,火光繚繞,直衝天際。

看起來是旗鼓相當,但組成通天龍柱的億億萬人影,前仆後繼的朝火龍掩殺去,縱然在烈火中被燒死也在所不惜,發散出無窮的怨念和殺氣,頃刻間火龍就抵擋不住,岌岌可危。

張敬一見不好,想也不想哈出口氣雲霧之氣,在原地變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雲偶,抱起神色呆滯的張老太爺,忙亂間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就駕著閃電劍朝外遁去。

那龍爪卻已破了火龍,擊飛玄天升龍柱和那個雲偶,探進他的腦後,張敬就覺自己的精神和魂魄落入一個奇大的吸力中,身不由已,渾渾噩噩,就要被抽離身體的時候,腦後突然發出一股奇熱,阻隔住了這股吸力。

張敬也被燙醒,知道不好,急忙想著應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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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通玄變幻
張敬正思考著對策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就看見自己的母親白氏跌跌撞撞的從公堂外跑了進來,焦急的叫喚道:“敬兒,你沒事吧,快到娘這邊來。”

隨即又在她身後出現嫂嫂李氏的身影,滿臉焦急:“叔叔,聽說你殺人了,郡守大人正派兵抓你呢,我們快逃吧!”

“你們怎麽來了?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快回去,回去。”張敬一見駭得魂都快飛了,對這兩個膽大至極的女子,又是感動又是擔心。

白氏和李氏如何肯走,不僅不走,還朝著張敬的方向跑去:“敬兒(叔叔),我們不會扔下你的,死也要死一起。”

張敬生怕她們遇險,連忙分出一道劍光,就要轉到她們頭頂護著她們,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斷喝從天而降:“不要動!”

緊接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天而降,張敬看著很麵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又見他是虛浮在空中,腳下沒有沾地,生怕他是龍爪上分出來的一個鬼影,要傷害母親白氏和嫂嫂李氏兩個,斷喝道:“站住,不要動!你是誰?”

那少年焦急的大喊道:“敬兒,我是你爹啊!我知道你不信,剛剛也不知道怎麽的我就覺自己飄了起來,融入那條神龍之中,頓時就湧過來許多意識要把我同化。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你給我服的那些丹藥的關係,我腦袋雖然亂哄哄的卻一直保持著清醒,不但沒被同化,還因此領悟了許多知識,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鬼魂,看到她們幻化成你母親和嫂嫂的樣子想害你,我就立馬趕了過來,你千萬不要上當啊,她們都是假的。”

張敬驚疑不定,定眼一看那少年,果然和自己,還有張老太爺長得很相像,難怪覺得眼熟。在看白氏和嫂嫂兩個,目光呆滯,麵無表情,雖然叫得很真切,但仔細一看就像西貝貨。

尤其張敬修煉的是《萬象森羅變》,擅長的就是製造幻象,之前隻是情急心切,沒有注意。這一起了疑心,當即就看破,不禁又羞又惱,放出閃電劍隻在她們腰間一繞,就斷成兩截,變成猙獰恐怖的吊死鬼哀嚎著消散。

看著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張老太爺’,張敬感覺怪怪的,卻實在擔心他的情況:“爹,您的魂魄還能回到身體裏嗎?”

“傻孩子,爹活了幾十年,老得都走不動了。現在脫去身體的束縛,來去自如,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甚至感覺還要好些。有這樣的歸宿在理想不過,就是有些放不下你母親和你。”張老太爺起先說得眉飛色舞,那神情和張敬第一次禦劍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十分相似,隻是說到最後的時候才有些黯然神傷。

“現在情況危險,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敬兒,你腦後不知道是什麽法寶,竟然能抵擋住通天龍柱的抓擊,但時間一長,恐怕也會支持不住,你快定住精神,我幫你脫困!”

張老太爺說完,就抓過張敬和他交換了一下位置,然後衝天而起,投入那巨大無比的龍爪之中,被它抓住緩緩隱沒。

“不要!”張敬大叫道,衝上去試圖把人救回來。張老太爺抬腿就把他踹下去,大叫道:“現在隻有讓它把我當成你抓回去,不然是不會罷休的。你放心吧,反正它同化不了我的意識,在來一次也是一樣,替我照顧好你母親!”

話聲漸漸遠去,素來堅持男兒流血不流淚的張敬眼角悄然滑落一顆淚珠,陡然睜開眼睛醒過來時,就看到張老太爺的身體安安穩穩的靠在自己身上,卻已經氣息全無。

剛才的一切居然不是夢,張老太爺的魂魄真得被龍爪抓去了,張敬心痛如絞,突然記起張老太爺所吞服的‘水魄丹’是火龍老祖所煉,有強健身體,凝固魂魄的功效,想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張老太爺的意識沒被同化掉,身體雖死,魂魄還在,等救出來以後還有重生的機會,心裏這才安慰了些。

抬頭一看,那巨大無比的通天龍柱早就不知道跑那裏去了,張敬憤恨不已,卻不知道找誰發泄,恰好看到聽到呂朗和陳半仙兩人競爭著朝自己這邊飛過來。

“陳師兄,剛才你看到那龍爪裏麵抓著的小小嬰兒沒有,哈哈,張敬小兒敢跟我作對,我就叫他意識被同化,永世不得超生。”呂朗十分快意的輕搖著折扇,腳踏著黃蜂尾後劍,神態悠閑的似乎在春遊。

陳半仙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師弟,張敬的身體現在失去了魂魄的主宰,變成行屍走肉,但元氣還在,正好用來祭煉僵屍中最厲害的‘飛天夜叉’!為殺他,我可是損失了許多法寶,你不要跟我搶啊!”話說著,使用遁法搶在了前麵。

“那可不行!龍珠還在他體內呢,總得先熔煉出來在說。”呂朗心情大好,也就不跟他爭:“他的那些法寶不是沒被通天龍柱摧毀嗎,你去降服了一兩把不就行了。”

陳半仙想想也是,琢磨了一下道:“我要那把蜈蚣化成的飛劍,還有那把……”飛落在張敬身邊,一點也沒有戒備,反正隻是一具‘死屍’,就四處查找起那四把飛劍的身影。

張敬本來是想等兩個一起到眼前的時候,就突然動手斬殺了他們,誰知道呂朗卻慢吞吞的落在後麵,陳半仙又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在自己身邊亂轉,生怕給他看出不對跑掉,心念一動,玄天升龍柱就從他背後衝起,恰好穿過陳半仙的腰部,把他釘死在地上。

事出突然,呂朗應變卻快,在陳半仙第一聲慘叫響起時就掉轉劍頭,穿破郡守府的屋頂迅速遠遁,隻是他心下駭然,怎麽張敬在通天龍柱的攻勢還不死?回身看到張敬沒追上來,頓時膽氣一壯,心想或許張敬受了重創,剛才在虛張聲勢也說不一定?就這樣損兵折將的回去,麵子上也不好看。

抱著萬一的僥幸心態,呂朗駕著劍光小心翼翼的飛回去,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陳半仙驚恐至極的聲音從郡守府中傳出:“不要,不要殺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哦,對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呂老鬼的底細,我告訴你,通通告訴你!”

“叛徒,叛徒!”呂朗大怒,浮在空中大罵道:“張敬小兒,隻要你把龍珠吐出來,我就替你了結殺害徐人貴的官司,還賠償五銖錢三千萬。你好好想想,機會就此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郡守府裏突然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張敬在猶豫,陡然一聲慘叫響起,呂朗驚得差點反身就跑,凝神往下一看,陳半仙已經被四把變形飛劍斬成了肉泥,隻一雙眼睛還猶自圓睜著,死不瞑目。

呂朗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下更被嚇得肝膽俱裂,轉身就朝老巢之中飛去,找呂老鬼救命。

“那裏跑!”一道火光裹著張敬衝天而起,瞬息間把郡守府的整個屋頂炸碎,如雨一般朝下砸落,他人卻已經在千米之外,緊追著呂朗不放。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55
第十五回地下世界
“我的媽啊,那兩個煞星終於走了。”郡守府的官史和侍衛們冒著被碎片砸傷的危險,從隱藏處跑到院子中間,仰頭看著呂朗和張敬先後禦劍飛上天空,在天空劃出一條長長的尾焰,很快消失不見。

又回身看那被掀翻的屋頂,個個咋舌不已。

“簡直豈有此理!來人,去看看繡衣使者們來了沒有,讓他們立即來見我!”素來威福自專的郡守大人也從地窖裏,被人請了出來,隻是那模樣別提有多狼狽了,灰頭土臉不說,就連官服也被蹭破,顏麵全失。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竟然是要馬上追究,所有官史都嚇了一跳,急急勸道:“大人,那兩位公子太厲害了,還是申述到朝廷,讓天子派下欽天監的仙長們來處理吧!”

郡守大人勃然大怒;“難道我的府邸就要被白拆了不成,本大人的臉麵何在,朝廷的臉麵何在?”還沒發泄完,就頹然放棄,擺擺手道:“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吧,我累了,這裏你們商量著處理吧。”說罷,就在下人的攙扶下回後院休息,說到底他是怕了。

在場眾人都害怕了,麵麵相窺一陣後,轟然而散,誰知道那幫煞星會不會回來,還是先走為妙。

張敬此時駕馭著閃電劍,如電一般追在呂朗身後,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呂朗雖然先飛了一段,卻很快被追上,情急之下拚起小命,不惜元氣大傷,連噴出數口精血到黃蜂尾後劍上,把速度又陡然提高兩個檔次,才勉強拉開段距離。

呂朗絲毫也不敢鬆懈,神情惶惶就像落網之魚,為了活命,什麽也不顧了,眼看前麵陡然出現一座宮觀,座落在一座巍峨高山的腳下,旁邊人煙雖然不是很稠密,卻也有不少人家。

這裏正是他的老巢所在,呂朗頓時大喜,心念一動,黃蜂尾後劍轉折直下,情不自禁的大喊道:“師傅,娘,快來救命!”

下麵早有幾個灰衣裝束的大漢看見自家公子被人追殺,連忙駕著黑黃的劍光飛了上來,大叫道:“公子不要慌,我們來了,來人受死!”

“快,快,你們攔住他!”呂朗說著,絲毫也不停留的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眼看就要落入那座宮觀之中,張敬在後麵看見,暴喝一聲,飛舞在他背後,發出各色劍光護著張老太爺肉身的清零劍,天孫劍,流星蝴蝶劍,倏一聲飛出,勢如破竹一般把那些普通飛劍和上麵的人全都斬成兩截,殘肢斷劍如雨般紛紛墜下。

“啊啊啊……”

呂朗聽著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聲,盡管早有所料,卻依然驚得魂飛天外,頭也不敢回的朝下遁去,心裏還默念著你們可要撐久一點啊!突聽耳邊有風聲疾馳而來,知道不好,發出手指間早就暗扣著的符籙,篷一聲化成血雲,擋在他的身前,卻依然慢了一步,當胸被一道星辰般璀璨的劍光穿過。

鮮血飛濺,呂朗頓時如掉線風箏一般栽倒在那座宮觀的前院之中,奮力爬了起來,左手捂在胸前,跌跌撞撞的跑進一座假山之中,瞬息間不見。

隻留下如夜梟般陰冷的聲音:“張敬,我此生和你不共戴天!”

“呂朗,你搞出這麽多事,還害死我爹,今天我就要殺全家報仇雪恨!”張敬說完,收回所有飛劍,背著張老太爺的身體就反身朝後遁去。在附近的山頭找了一個黝黑的山洞,把裏麵盤踞著的毒蛇一劍斬成兩段,這才把張老太爺的肉身藏在裏麵,洞口又用大石塊堵住,保證萬無一失。

張敬跪在洞外麵,行了三跪九叩大禮,說道:“爹,我去替您報仇了!”站起來,就禦劍飛起,陡然一個起落,就回到了那座宮觀之中,找到呂朗剛才進入的那座假山,查看了一下,卻是圓整整的一塊,根本找不出什麽機關暗道來。

張敬以前聽火龍老祖說過,五行禁法中有什麽‘詫山開石’的法門,能從一塊平整的石塊上穿過去,可惜沒有學到。盛怒之下,放出清零劍,把那座假山切成十七八塊,卻依然沒找到什麽出入的門戶。

到處搜了一遍,就發現這座宮觀占地十幾畝,十分廣大,光是宮殿群就有十幾處,卻大多什麽神像都沒有供奉,就那麽空著,甚至連個人都沒有,可是之前還有那麽多人飛出來啊,都躲在那裏去?

張敬的目光看向了地下,找了個僻靜處,召過天孫劍,這柄飛劍上滿是利刃,插到地上,旋轉起來,就把沙土飛離出去,很快,轉出個一米寬兩米深的黑洞,並快速往下麵掘進。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突然鑽空,從下麵透上來一縷紅光,從上麵照下去一道白光,交匯在一起變成酡紅顏色十分豔麗,張敬怕被底下人發覺,連忙鑽了進去。從鑽空的地方往下一看,入目的就是四通八道的隧道,延伸向不知道何處。

張敬正要跳下去,就見到兩個鬼影飄忽過來,連忙躲了起來,就聽其中一個鬼陰森森道:“你說公子到底得罪了誰?那般大的法力,居然都被打成重傷,我連做人和做鬼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有兩百多年了,沒聽說過臨海郡裏有這樣的能人啊?”

“你啊,就是一個孤陋寡聞的無知鬼,也不想想咱們靠近的可是東海啊,什麽厲害妖怪沒有。公子老是說要弄一個海中美女玩玩,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惹禍上身呢。”

“說起美女,公子新抓來的那個小姑娘可真漂亮呢,跟天仙似的,我要是有肉身,恐怕都會忍不偷嚐她的肉味了,嘿嘿嘿……”

另一個鬼道:“夫人正在主洞給公子療傷,魂門亭長大人又在閉關未醒,就靠我們抵擋那個大敵了,別亂想分神導致我們被殺了,連鬼都沒得做。不過,那小娘皮水嫩香滑真的很正啊啊啊!”

張敬聽得清楚明白,知道現在是報仇雪恨的好機會,連忙跳出去,想拘束那兩個鬼魂,逼問出主洞在那裏?出去一看,他們兩個早飄到別處巡邏了,速度快如疾風。

在隧道中亂轉了一陣,也沒找到鬼,更別說人,無意中闖到一個水池邊,張敬就見那池水竟然是血紅色的,非常濃稠,在那裏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散發出一股中人欲嘔的腥味,連忙屏住呼吸,皺著眉頭就要離開,耳朵卻捕捉到附近有低低的女子吟叫聲傳來,不由循聲找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0:56
第十六回呂母
“嘻嘻,不要啦,她的那麽大,你抓她的啊……”

張敬走到一麵石牆前的時候,就聽那聲音由小到大,由模糊到清晰,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十幾個女人匯聚而成,好像是在互相廝磨著做些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叫得分外媚惑人心。

閃電劍所化的玉兔耳朵最靈,也最機靈,掩著紅鼻子在牆壁上劃拉了一圈,那石壁就像泡沫做的一樣摧枯拉朽似的掉落下來,現出一個張敬剛好可以進出的圓洞。

失去阻隔,聲音頓時增大十倍,裏麵的女人也齊刷刷的看出來,絕大多數都是光著身體,作著那假鳳虛凰的勾當,或者是互相抽拉著牛角,臉色酡紅,神色癡迷,看到張敬的身影,不少女人就伸出藕一樣白淨的手臂朝他抓去,癡癡笑道:“男人,我要男人……”

張敬放眼望去,都是粉肢玉腿,毫無遮攔的神秘花園,逃都逃不開。好不容易在裏麵最角落處找到一個穿著衣服的女子,看起來還有些神智,正要找她問下具體狀況,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們已經一個個站起來,如狼撲羊,急不可耐,隻是如何撲得到張敬,被一一躲過,順利到達那個角落。

“不要過來!”那穿著衣服的女子本來就在全神戒備,看到張敬徑自朝她奔去,頓時恐懼無比,抽出玉手緊緊抓著的剪刀指著對方,道:“你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你!”

張敬忙舉起手,表示沒有惡意:“別緊張,我隻是想知道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知道的話,能告訴我主洞在那個方向嗎?”

那女子擰著一雙秀眉,驚問道:“你不是呂家的人?”

“不是!等下這裏會大亂,如果你們想出去的時候,會是最好的時候。”張敬說話間,直視著這女子的麵容,當真是肌膚勝雪,青絲如瀑,玉麵上一對媚人的桃花目,總是含著三分春水七分秋波,豎起來時又透著堅毅和冷辣,此時隻穿著一身青色的褻衣褻褲,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雅,卻無疑顯得她身段十分婀娜。

心裏想道,她不會就是呂朗最近掠來的那個女子吧,果然漂亮,難怪連那兩個沒了肉身的鬼魂都十分垂涎。

那女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男人,咬著一雙紅唇,幾乎滲出血來,桃花眼瞄到外邊那些已經變得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女人,頓時心中一涼,知道在不逃出去,遲早也會被大淫賊呂朗施展妖法變成這樣,頓下決心道:“我是昨天的時候剛被抓來的,不是很清楚路徑,但我有個小姐妹,已經在這裏被困了好幾年,她一定知道路,小優快出來。”

張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張小床鋪,裏麵卷縮著一個同樣小小的身影,聽了那女子的叫喚,才露出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眸,臉卻依然掩在被子當中,沉默了好半天,才喵喵叫道:“一定要走嗎?”

那女子看了眼張敬,鄭重的點點:“小優,跟姐姐一起走吧,這裏不是好女孩呆的地方。”

“好吧!”叫小優的小姑娘猛然竄了出來,從手腳間彈射出冷森森的利爪,就朝著張敬麵上抓去,屁股後麵甩著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努力在空中保持著平衡。

張敬沒想道她是一隻小貓妖,又爆起發難,頓時吃了一驚,卻不慌亂,哈出口雲霧之氣,在空中化成一個牢籠,原意是想把她困在裏麵。

貓妖小優卻叫一聲,小嫩足在牢籠上一踩,就借力彈了出去:“喵喵,好厲害,姐姐跟我來。”四肢著地,如飛一般朝外麵跑去。

張敬連忙跟上,那女子咬咬牙,也跟了上來。從池子這邊轉到另一邊的背麵,居然就是主洞的所在,光是從多達三十人的防守隊伍就能看出端倪。

貓妖小優停在轉彎處,畏縮著不敢上前。

張敬也沒打算讓她冒險,輕聲道:“你們兩個找地方躲起來,接下來的場麵不適合你們。”說罷,已經一縱劍光飛了出去。

“什麽人!”

在張敬解決掉第三個敵人時,被一個老者發現,斷喝一聲,把手腕上戴著的一個白骨鏈子拋飛出來,在空中組成一個骷髏牙齒,正正咬住了張敬發出的清零劍。

其他人得到提醒,也連忙發出法寶迎敵,大多是骷髏戒指,頭骨權杖,白骨丸之類陰毒的法寶,卻如何敵得過張敬變形級的四把飛劍,合力一絞,就成粉末,慌得那老者大喊道:“張敬小兒,你欺人太甚!快,快,發動血河大陣,汙了他的法寶,淹死他!”

張敬也不追殺其他人,徑自朝他們看守的十分嚴密的主洞裏衝去,誰擋路就殺誰,那老者要不是閃得快,也要被他斬殺,完全沒有人能抵擋他一個回合,隻有來去無蹤的鬼魂難纏一些。

到最後還是那扇精金鐵門擋住了他的去路,是在山腹裏發生的千噸熟銅溶煉而成,更封印了無數禁製,堅不可摧。

張敬飛劍,法寶全都用上,都不能撼動分毫,正在加緊攻打的時候,就看見那女子持著一把剪刀,在貓妖小優的帶領下,不僅沒走,還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來,頓時一驚,連忙發出閃電劍飛過去保護她們。

好不容易接應過來,那女子劈頭就是一句:“你是張老候爺家的二公子張敬?”桃花眼眸柔情似水,風情無限,看得張敬心中一蕩,不由自主的應道:“是啊,敢問姑娘貴姓?”

那女子扭捏了半天,聲若蚊叫道:“我姓許。”

“原來是許姑娘啊,你怎麽跑過來了,是發生什麽事嗎?”

“啊,對了,小優說她知道開門的方法,我們才冒險過來的。”

張敬頓時無語,要是都像你這麽說半天才想起正事,恐怕什麽都完了,好在小優已經在門上某個地方一按,精金鐵門緩緩自行打開,露出裏麵一對正在運氣療傷的男女,其中一個正是呂朗,臉色蒼白無比,性命危在旦夕。

而給他療傷的則是呂母,呂家的當家人,陡然睜開眼睛,暴喝道:“小優,你背叛老祖和我,有想過後果嗎?”眼光如劍一般看向張敬,惡狠狠道:“少年,你如果還想在臨海郡混下去的話,就此停手,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看好不好?”

“不好!”張敬斷然拒絕,心念一動,閃電劍就從天而降,帶著隱隱的霹靂聲,朝著呂朗的腦袋落去。

呂母一麵放出隻綠不綠,紅不紅的紅頭繩兜住閃電劍,一麵哭天搶地道;“老祖宗,那孽畜要殺死我們的兒子了,你還不快出現給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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