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化龍道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4-30 16:15:3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37287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25
第三十五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驪山老母把她親手祭煉的黑雲障疊好,收在手中,輕笑道:“香兒,你洗好了沒?”

“誰?”浴桶中的女子立時把青玉葫蘆擋在胸前,恰好把兩隻美1乳完美無缺遮在裏麵,隻在邊緣露出鼓鼓的一抹雪白,反應的十分迅捷,揚手處,帶著玫瑰花瓣的熱湯就飛出一條水龍,射向來敵。

隻是無論驪山老母,還是張敬,修為都遠遠在她之上,那條水龍剛生成,被驪山老母並手一指,就倒退了浴桶中,把裏麵的嬌美妃子澆成了落湯雞,還是去了衣服的那種。

一聲驚叫,妙齡妃子驚惶羞澀之餘,急忙轉身想看清來人是誰,從剛才的叫聲中,她就覺得有點耳熟,果然就看見了驪山老母,俏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師傅,您怎麽來了?”在一眼看到背過身去的張敬,分明是個男人,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師傅,他是誰,您為什麽帶他進來?”哀怨欲哭。

驪山老母笑道:“香兒,你大方一點,給他看看皇帝妃子的玲瓏身段,饞得他流口水,卻不敢動手,幹著急,豈不是好。”

原來這個女子叫李香香,封為婕妤,地位隻在皇後之下,真是生得體態風流,婀娜多姿,尤其是此時一絲不掛的坐在浴桶中波光蕩漾,萬般妙處若隱若現,連她自己看了,都恨不得撥開礙眼的玫瑰花瓣,仔細看個究竟。

她是個有些自戀的姑娘,可不認為那個男人在看了她的身子後,還能把持得住,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轉過身去的張敬,暗道他虛偽,之前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這時候卻來裝君子!

可憐,張敬第一時間就轉了過去,雖然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

對驪山老母,李香香卻是不敢露出過多不滿,知道這個小時候撿來的師傅神通廣大,卻沒個正形,在外人麵前還能表現出聖潔的樣子,在稍微親密些的人麵前就沒了戒備心,記得在雲夢澤中,沒了外人,就常常衣裳不整的到處亂晃,有時夜裏更發出令人眼紅心跳的聲音,一點也不顧忌她和師妹就在旁邊的竹樓中。

李香香雖然不知道張敬是誰,但想來能被驪山老母帶到她的香閨中,關係肯定不淺,委屈的道:“師傅,您這是要行動了嗎,為什麽不預先跟我說一聲,也好有個準備,現在這樣子見麵多尷尬啊。”

說到正事,驪山老母的臉色就凝重起來,道:“出了點事故,計劃不得不提前了。怎麽樣,你打聽到祖龍玉璽放在那裏了嗎?”

張敬就聽得李香香珠圓玉潤的嗓音嗔怪道:“我早調查好了,本來是放在皇宮寶庫之中,雖然有層層把守,外加無窮層封印,但以您的本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也不是什麽難事。誰知道,約摸半個月前的那個大雷雨夜過後,欽天監的幾個老不死就建議偽帝把祖龍玉璽戴在身上,以策安全,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到了什麽,師傅您要小心啊!”

聽到這裏,張敬頓時心中一動,出聲把那天在帝京山裏,敖狄龍所說下起暴雨吸引長安中諸位高手的注意力,然後好讓龍宮大太子奪舍龍種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自己打聽到,最近皇宮中沒有那位皇子誕生的疑點,給她說了一遍。

驪山老母聽的若有所思,李香香則在浴桶中斬釘截鐵的道:“絕無可能,不說皇宮內九千九百九十九間房屋地板都是用‘烏金膠泥’,混合了虎血煉製而成的大磚鋪就,具有極其強烈的陽剛血氣,尋常陰魂鬼怪要敢進來,都會被克製死,據你所說龍宮大太子既然成了鬼魂之身,又如何能例外?在說宮中的女人在懷孕之後,欽天監裏就會派出女道士守著,為的就是防止被鬼仙之流偷梁換柱!”

她的意思很明白,任是龍宮的人弄出多大動靜,都不可能把長安宮內所有高手吸引出去,達到類似‘狸貓換太子’的把戲。這也是張敬疑惑的地方,在看地上的磚石,硬如鋼,平如鏡,漆黑地顏色之中,帶著點點金星,有一種聖潔神秘地氣息。

令他想起了平時讀的那些雜書古籍的記載:“錦州貢窯燒磚,每一窯磚,都要殺一頭猛虎,‘以暴虎之血祭窯’取虎煞真罡,去退邪魔。”

難怪剛一進入的時候,腦海就有些不舒服,這幾天張敬在腦海中觀想出許多的鬼卒和白骨妖,一一降服住,為的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突然放出來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給皇宮之中無所不在的煞意虎威給衝撞到,這些魔頭就又*起來。幸好,張敬修煉《地獄觀想法》已是小幽心得,在事情的萌芽狀態,就毫不留情的鎮壓了下去。

突然聽到驪山老母自信滿滿的笑聲:“龍宮大太子想奪舍新出生的皇子們,顯然是不可能!但如果奪舍了三四萬普通太監或者宮女們中的一個,借此謀奪祖龍玉璽,誰又能知道呢?”

張敬恍然大悟,麵色都放出紅光來:“我以前看過一部神魔誌怪雜記,說祖龍玉璽是九州祖庭龍脈的‘逆鱗’所化,因此無論誰擁有它,都能很大程度上影響九州的氣運。起先是隨意在地脈中潛行,無意中被趙人所得,刻成和氏璧,最終卻落入始皇帝手中,製成祖龍玉璽,六國隨之覆滅,天下統一!其中蘊藏的神力可想而知,結果在祖龍皇帝死後,玉璽神秘消失,秦朝二世而亡。”

“這樣一個能影響皇朝興衰覆滅的神器,要是落入龍宮大太子手中,他肯定不會客氣,內部已然暗潮洶湧的大漢朝很可能瞬息間分崩瓦解。到時候群雄並起,而手握祖龍玉璽,又有龍宮的無盡力量在後麵支持的敖乾坤,不論奪舍成那個普通人,都很有可能問鼎天下,達成他的目地!”

張敬越想越害怕,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龍宮二太子敖狄龍會叫淫1蕩至極的飛燕、合德入宮,這是效法妲己,用紅顏禍水媚惑君王,敗壞大漢朝的根基啊!

驪山老母也被這個猜想驚到,隻不過是驚喜,簡直馬上就想這麽辦。她跟大漢朝的開國皇帝可不止滅國亡家之仇,還有肉身被斬殺的滔天大恨。

而她的徒弟李香香,這幾年在皇宮內苑之中錦衣玉食,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冷哼的反駁道:“胡說!大漢朝兩百年天下,雖然是出了些問題,但總體都是太太平平,人們有吃有穿,怎麽也不可能起來跟著造反吧?”

驪山老母惡狠狠的瞪過去一眼,香香兒頓時縮進浴桶裏,不敢在說什麽。

張敬聽到水聲粼粼,美人委屈的嘟囔,不禁心馳搖曳,浮想聯翩。可一想到以前在家鄉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情景,頓時綺念全無,心情十分沉重:“娘娘,你現在高高在上,俯瞰而下,自然感覺一切都是美好的。可你知不知道,很多地方雖然明令禁止了買賣奴隸,卻都是形同虛設,許多奴隸主都把人和牛羊關在一個欄裏,隨便買賣,不合主人心意就殺死,最近二十幾年更是越發泛濫,底下積壓了許多不滿,就差著點火星爆發了。”

張敬突然變成了熱血書生,對朝政的黑暗處痛心疾首,恨不得馬上掌握朝政大權,第二天就把這種種弊端全都改革掉。和大漢朝萬裏江山上的許多有識之士,熱血書生們想法如出一轍,假如他沒有因緣際會,踏上修仙路的話,說不定就在為此苦苦努力呢。

李香香被他的氣勢所懾,一時間完全不知道怎麽反駁,到最後也是不敢相信道:“你說得都是真的?怎麽會這樣。”

“最關鍵的是那些淪為奴隸的人,很少是因為犯罪或者是和外族作戰時俘獲的蠻夷,而是交不起稅賦而失去土地,甚至自由的農民,這樣的人越來越多,土豪地主則趁機吞並,往往一個村莊四分之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屬於同一個家族,說句愧疚的話,我們家在臨海郡也算大地主,低價收了很多土地,隻是在租給土地的原主人,定期收點租,比別人還算好點。”張敬自嘲的笑道。

驪山老母盯著他一個勁的看,臉上笑得十分詭異,就好像給公雞拜年的母黃鼠狼,追問道:“那你有什麽解決辦法沒有?”

張敬搖搖頭,以前他讀書的時候,通讀、研究過春秋戰國時代各大國家興衰滅亡的過程,也算是有點心得,隻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在要他當個臣子,跪拜皇帝,上司,他可彎不下那個腿。或許可以寫個冊子,交給王鳳,他是皇後的兄弟,皇帝的小舅子,正兒八經的外戚。等到太子繼位,很有可能代為執掌朝政,借他的手為天下萬民謀取點福利似乎也不錯。

“現在沒辦法,那就慢慢想,不急。現在最關鍵的是奪取祖龍玉璽,不能讓它落入外人的手中!”驪山老母顯然誤會了張敬搖頭的意思,當機立斷的喝問道:“偽帝現在在那裏?”

李香香略一猶豫,答道:“未央宮,或是長樂宮!最近偽帝都沒有到我這裏來了,隻是聽說他這幾天都在這兩處休息玩樂。”

未央宮,天子處理國政,接見臣子們的地方。

長樂宮,天子的禦用遊樂園,花團錦簇,美女如雲。

張敬不禁想當今漢元帝陛下,會在那裏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25
第三十六回未央宮風雲
張敬看了看天色,都已經夜深人靜,升鬥小民大多都睡了,何況作為九五至尊的皇帝呢,‘勞累’一天也是該享受的時候。

“走!”驪山老母也是如此想法,把法寶‘黑雲障’拋還回去,轉身抓住張敬的手臂,運轉乙木青蓮遁法,赤足探出,腳下就浮現出一朵蓮花,刹那間開放,載著兩人又刹那間合起消失不見。

“哎哎,師傅,帶香香兒一起去吧……”李香香在浴桶中隻來得及喊了半句,就在也看不到驪山老母的身影,氣惱的扔下青玉葫蘆,一雙美1乳就那麽暴露在了空氣中,兩點寒梅猶自顫動。

到底還是師徒情深,李香香想著師傅這一去,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在皇宮日子久了,就越發的能感覺到這裏麵的藏龍臥虎,深不可測。

“不行,我要去看看。”李香香站起來,跨步邁出了浴桶,無數水珠從她的肩上,腰間,沿著修長的美腿滾滾而下,很快地板上就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水跡。曼妙的身軀就那麽裸露在空氣中,可惜卻無人可以大飽眼福。

隨便擦下身子,套上一件黑色緊身衣裳,李香香就飄飛出去,速度居然快得跟鬼魅一般,目標,長樂宮!

驪山老母的遁法速度雖快,卻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甚至令張敬有時間悠閑的觀察四周景物,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前麵有個又陰又柔的大太監聲音傳來。

“欽天監的幾位長老吩咐下來,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加強警惕,尤其是要注意防備陰神鬼魂之類的混進來!所以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出任何事情,否則的話,亂葬崗就是你們長眠的地方。”

張敬意外的發現,這名太監的聲音雖然陰柔,但中氣十足,一聲發出,就在附近如悶雷般滾動不休,好似武道的‘先天高手’!不由看去,卻是一個身高六尺,穿綠袍的大太監,麵如冠玉,氣宇軒昂,如果不是下麵被割了,倒也算一個美男子。

被他訓斥的是一隊二十人的太監,齊聲應道:“唐公公放心,在我們的防區,就算一隻蒼蠅也絕對飛不進來。”

二十人中領頭的一個太監,手中牽著頭獒犬,全身紫色,沒有一點雜毛,獅子一般。這頭獒犬身體上也沒有任何地腥氣,取得代之是花露的味道,顯然是天天用花露香水洗澡。

這是極品紫獒,和獒獅王一個等級地存在,都是獒犬中的帝王,比獅子還要凶猛,也非常的聰明,通人意,更能看穿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陰氣鬼魂。

它鼻子亂嗅,雙目圓整,似乎是看出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看到,搖著頭被主人牽走了。

隻有那名叫唐公公的還留在原地,官職不小,不用進行枯燥無聊的巡邏任務,等到那隻紫獒和巡邏太監們告辭離開,才放下袖中暗自凝聚的水元氣,冷哼道:“好靈敏的畜生鼻子。”說罷,轉頭掃了四周一眼,確定沒人後,身形突然變得飄忽和詭秘起來,融入空氣中不見。

“看看他搞什麽?”驪山老母腳下的蓮花陡然綻放,隱身法就跟著撤去,隨手掏出一麵女子梳妝用的琉璃銅鏡,放出淡淡的毫光往剛剛那個唐公公所站立的地方一照。

“這是隨影鏡,隻要捕捉到目標中人的一絲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氣息,就可以如影隨形的跟蹤下去,實在是偷窺,監視的不二法寶!”驪山老母有些自得的介紹著手中法寶,卻發現張敬哼哼兩聲,並沒有注意聽,側著頭,幾乎快靠到她的香肩上,專注的看著銅鏡中陡然出現的淡淡人影,如電一般無視層層禁忌,筆直的朝著某個地方飛去,目標十分明確。

陡然中,黑影停在一棟宮殿前,鏡子中就現出‘禦書房’三個鎦金大字。

“有意思,他居然敢擅闖未央宮中的禦書房,咦,似乎是想找什麽東西的樣子,和我們倒是誌同道合。”驪山老母輕笑著說道,張敬也從鏡子中看到,那個唐公公如空氣,又如水汽的鑽進禦書房後,就從懷中掏出蛇形的寶貝,發出耀眼的金光,在禦書房中到處非竄,尋找著什麽機關,結界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張敬此時看著他,心頭油然生出一股熟悉的念頭,卻又想不起在那裏見過。就這刹那時間,在鏡子中顯得耀眼至極的蛇形金光就倒轉回唐公公懷中,他顯得很失望的樣子,仰頭悶叫一聲,聲音居然從琉璃銅鏡中穿透出來,震得鏡麵嗡嗡作響,畫麵驟然模糊起來。

那聲音,直似龍吟!

張敬心神震動,就看到未央宮,禦書房中的‘唐公公’驚愕發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舉動,居然全部在別人的窺看中,那種羞辱,慌亂,憤怒在臉上表現無疑,縱身一躍,化成龍形似從鏡子中跳出來,卻被琉璃鏡麵擋住,隻聽喀嚓一聲,鏡麵迅速龜裂開,光華全無,在也難以窺看到他的動靜。

“不好!”驪山老母心痛法寶,立馬並手一指,定住散碎的鏡麵。就要使遁法隱去身形,剛剛從鏡子中透出的聲音雖小,在這裏卻難保不被人聽去,還是迅速轉移的好。

張敬卻跳出青蓮花,沿著剛才在鏡子中看到的路線,朝著未央宮禦書房的方向飛馳而去,表現的十分興奮;“是他!是龍宮大太子敖乾坤,果然奪舍了一個太監的身份,預謀奪取祖龍玉璽。沒讓我發現還好,現在還想往那裏逃!”

驪山老母又驚又怒:“張敬,你想幹什麽?”聽清他的話後,也是餘怒未消,斷喝道:“不要節外生枝,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先奪取祖龍玉璽,在來對付龍宮!”

可惜,她說的遲了,如果早一些,張敬還能為了大局而暫時隱忍,隻是在飛出青色蓮花的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精氣神,就為‘徹底毀滅敖乾坤的神魂報仇’這個念頭,而激烈鼓蕩,熱血沸騰。

現在誰敢擋在他的麵前,誰就是他的敵人,將被毫不留情的打倒!

驪山老母也攔不住他,加上剛剛那聲龍吟似的聲音從鏡子中溢出,卻沒有被封鎖住後,就被一頭紫獒聽去,狂叫起來,比獅子還大的身形卻瑟瑟發抖——龍,萬獸之王,由不得它不懼怕。

這異樣的情況立即引起了大小太監們的注意,隨即發出警報,大隊人馬從四麵八方朝著驪山老母的方向圍攏過去。

事已至此,驪山老母也無可奈何,尾隨在張敬身後疾飛過去,頃刻間到達未央宮前,卻發現這裏的局麵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張敬發出全部三把飛劍和那個‘唐公公’鬥得不可開交,同時兩人又被一條似金龍般的光圈圍在中間,誰想逃出去,都將遭到毫不留情的打擊!

在不遠處則站立著一個中年男子,戴貝冠,穿長袖儒服,五官如刀刻斧伐出來的般一絲不苟,透著雄儒的味道,轉頭看向突然出現的驪山老母,瞳孔不由一縮,那是遇到強敵的表現,輕喝一聲,從身上放出乳白色濃烈至極的浩然正氣,團團護住身邊七八歲的孩子。

那男孩穿著紅色的儲君服裝,雙目大而有神,死死的盯著激鬥中的兩人,微薄的嘴唇念著打啊殺啊之類,看到驚險處,興奮的身軀微微顫抖,不住叫好。

而那些負責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武功強悍,膽大心細,但在看了張敬和據說被奪舍了‘唐公公’兩人的鬥法後,就知道天與地的差別,唬得麵色發白。

男孩就是當朝太子,劉驁,未來的漢成帝!不用說,護著他的人就是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原本是要在禦書房中教學,借助龍氣洗髓修煉。可沒想到,剛一來就發現有個太監鬼鬼祟祟的從裏麵鑽出來,恰好被碰個正著。

旋即,張敬就出現和那個太監鬥在一起,還口口聲聲說著護駕之類,而那個太監也跟著大喊有人潛入宮中,在用法寶窺視禦書房,被他發覺,為防萬一這才進去查看究竟。

太子太師丹忠不知道他們那個說的是真,那個說的是假,或者全都是假的,看出兩人厲害,當即把‘天子劍’放出,化成一條蜿蜒的金龍圍住兩人,就想鎮壓住之後,在來厘清真相。

誰知道,那個太監的法寶也是厲害,好似一枚烏流金光,呈蛇形,無堅不摧,具體是什麽材質煉成,他居然看不真切。

另一個更是了得,一口氣就是三把飛劍,分別是青蛇,大蜈蚣,斑斕蝴蝶,雖然比他代替天子保有的‘天子劍’低了幾級,威力也是不凡。

每當天子劍所化的金龍要把他們全部圈住禁錮時,兩人都會被迫聯手,一齊抗拒。等到退開時,兩人又會馬上激鬥在一起,好似幾十幾百年的仇家,不死不休!

見到這種情況,太子太師丹忠大人自然樂得做壁上觀。

而張敬也是樂在其中,有人為他困住‘敖乾坤’,令其逃無可逃,真真是求之不得,至於之後怎麽逃脫出去,自然有人處理。

果然,驪山老母隨後出現。

這其中最痛苦的無疑就是‘唐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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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天子劍護天子
張敬自然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驪山老母身上,關鍵時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激活真龍血脈的力量,就算事後衝動的把母豬當成貂蟬,也在所不惜,每發出一招都是一往無前,不死不休。

就張敬的感覺,這個敖乾坤附身的‘唐公公’,武道水平雖高,練習的好像是陰寒勁氣,舉手投足間,如萬載寒冰的氣息噴薄而出,被其掌風一掃,半邊身子都能凍僵。

對普通人,甚至修為差一些的人,堪稱滅頂之災,但對張敬來說,隻是哈出雲霧之氣就能抵擋住的攻擊,跟敖乾坤肉身沒被火龍老祖消解前的法力,簡直不值一提。

剛開始,張敬還以為敖乾坤藏著,掖著,有什麽驚天手段,但等時間一長,他看出來了,敖乾坤不是不想發威,生死關頭也容不得他有所保留,而是法力就此而已,真真大喜過望,這時候不逮著機會痛打落水狗,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清零劍,天孫劍,流星蝴蝶劍,觀想出來的諸多鬼卒和白骨妖,一擁而上。

敖乾坤手忙腳亂的應付著死敵的攻擊,沒有絲毫還有還手之力,這時候他真的後悔了!從他出生至今,就沒有這麽窩囊過,怪隻怪這副肉身的資質太差,雖然被閹割過,沒有那方麵的需要,身體生出的精力可以源源不絕的化成氣力,有增無減,更能攀登那武道巔峰。

就像騾,馬,牛,羊閹割之後,力量更大,跑得更快,幹活更賣力,性格也更加地溫順。道理都是一樣的,隻是這點優勢,又怎麽比得‘天生龍種’而自然擁有的種種毀天滅地的神通呢?

加上,敖乾坤在大雷雨夜趁人不備,龍魂侵入這個‘唐公公’體內後,總想著這隻是一時之計,盜了祖龍玉璽後就要離開,努力祭煉這副肉身也沒有什麽作用,而且武功驟升,還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在煉化了這具肉身原有的魂魄,能控製自如自後就沒有使勁的強化肌肉,法力。

所以,敖乾坤後悔死了,那怕多強化一塊也是好的,麵對該死的火龍老祖餘孽張敬小兒時,就不用這麽狼狽了。由羞惱到憤怒,他大喊一聲去死吧!把這具太監肉身修煉的‘銀蛇寒絲手’使用出了十二分的威力,寒氣發出掌心十丈遠近,無論什麽東西碰到都立即凝聚成冰塊。

短短十多天,就比倒黴催的夜裏睡不著,推開窗戶看雨,因而被附身的唐公公,浸淫其中二三十年還要厲害。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還真有一種‘天才’的東西。

張敬鐵了心,要做的就是把這麽一個天才扼殺在搖籃中,絲毫也不會手軟。一個飛劍過去,敖乾坤看見了,迅速閃避,隨後幾個反擊的步驟也已經在腦海中閃現,幾乎是本能,可是他現在的太監身體素質完全跟不上,慢了數拍,是眼睜睜的看著天孫劍疾馳而來,刹那之間就到他的胸前,就要穿胸而過。

危急時刻,敖乾坤唯一能做的就是揮起手臂格擋,他雖然當機立斷在手臂上裹住一層又一層的寒冰真氣,意圖以此抵擋飛劍的衝擊,可是天孫劍作為變形級的飛劍,劍光何等銳利,第一時間就從他的手臂穿了個圓孔透過去,順著繞向他的腰間。

敖乾坤暴哼一聲,此時麵白無須的臉上青筋畢冒,吐出一顆金黃內丹,在天孫劍上撞了一下,人則順勢後退,成功躲過了攔腰斷成兩截的命運!

張敬暗歎一聲可惜,看見劍丹相撞之後,發紅轟鳴爆響,天孫劍倒退數十步,一頭紮進“烏金膠泥”燒紙成的堅硬地板中,隨即化成大蜈蚣,嘶嘶叫著飛逃回來,猥瑣成一團,怎麽也不肯繼續上前應戰。

而那顆金黃內丹,環繞在上麵生生不息的金黃也化成金粉一般,消散不少。被敖乾坤張口吸了回去,臉色十分不好看,原來這是他的真龍內丹,從無到有,從芝麻大小,到現在的珍珠大小,也不知道費了他多少心力,吃了無數天材地寶才有今天,可是剛剛一撞之下,就起碼損耗了他十年的努力,怎能不怒?

從容易受挫的‘內丹’,到犀利無比,一砸一個死的‘龍珠’,那是真龍血脈的濃度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情景了。

敖乾坤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雖然氣得五髒生煙,三屍暴跳,但曉得今天的情況對他不利,就想著怎麽全身而退?想是這樣想,可他那蛇形的法寶上光芒卻猛然大盛,壓迫著清零劍,流星蝴蝶劍節節敗退,好不厲害。

張敬連忙並手一指,令兩把飛劍,互相交疊在一起,有攻有守,勉強算是止住了敗退的勢頭。又令天孫劍上去支援,這個滑頭頓時就來了精神,飛上去,三合一,反把蛇形法寶夾擊的招架不住,敖乾坤連連使用精血催逼,卻也頂不上多大作用。

就在勝負將分未分之際,突聽外麵一個稚嫩的男聲哀求道:“老師,我想看他們接著打架鬥法,可那個太監公公要輸了,你幫下他好不好?”

不是漢太子劉驁還是誰?對他的話,隻要不過分,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向來都是答應,十分幹脆的說了聲:“好!”圍住張敬和敖乾坤兩個人的天子劍所化神龍,就倏一聲,探出隻龍爪。朝著三把飛劍和蛇形法寶的交節處抓去,神威浩蕩,勢不可擋。

“混賬!”張敬暴怒無比,心念動間,哈出的雲霧之氣也化成一隻龍爪,迎了上去,把飛劍全都裹在其中,變成三支龍爪,抓向天子劍!

變形飛劍對變形飛劍,其中卻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蛇就吃玉兔和蛤蟆,鶴又吃蛇,先天上克製。除非持劍的雙方,功力相差太過懸殊,

其中,龍形和鳳形,在變形飛劍中當屬頂級,高無可高,單獨對抗一隻蛇形,或者玉兔形態,都是穩操勝券。

隻是當三把飛劍合力對抗一把龍形飛劍時,最終又是誰能勝利呢?

張敬不知道,緊張的凝望著,敖乾坤見此情況,卻是又怒又喜,大喝一聲道:“我怎麽可能會敗?小子在敢胡說,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實際上他是快敗了,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動作卻一點也不慢,收回他那蛇形法寶,叫‘雲蹤刺’,就朝著張敬真身刺去!

他趁火打劫的本領一點也不輸人,甚至還要厲害一些。

隻見那‘雲蹤刺’飛到空中就是一烏流火光,形成頭小身粗的尖針形狀,專破護身真罡,武聖百煉而成的銅皮鐵骨,又陰又毒,隻要擦到一點皮,就附到骨頭中,在也取不出來。

張敬雖然不曉得這是什麽法寶,但看其威勢就是不凡,那裏敢隨便亂接?運起《萬象森羅變》神功,結合《地獄觀想法》,在原地觀想出四個完全一模一樣的自己,精氣神都完全相同,真真假假,叫人完全無從分辨?何況隻是一個有些通靈的死物呢?

雲蹤刺不知道該刺那個,在空中猶豫了下。這等級的法寶,發出去之後自己就能追蹤殺敵,厲害無比,但終究比不得人能隨機應變,在敖乾坤心念動間,這才陡然加速朝著其中一個張敬衝去,破了一個就衝下麵一個。

在這刹那時間之前,三柄飛劍和龍形天子劍的第一次交鋒已經開始了,結果不勝不敗!雲霧之氣被打散,清零劍,天孫劍,流星蝴蝶劍各自倒飛回來,劍身上光華暗淡,神采全無,張敬看的心痛不已,連忙把它們都收進背後的劍匣中溫養,緊接著身後就激射出青黑中帶著點點星辰光芒的詭異劍翼,扇動間,劍光流轉,無堅不摧。

這時候,敖乾坤終於知道那個才是真正的張敬了,可為時已晚,雲蹤刺剛一上前,就被劍翼上的劍光連續不斷的斬擊在上麵,爆出無窮火星,任是拚盡全力,也難以前進。

知道良機已失,敖乾坤也不顧得戀戰,主要是天子劍所化的金龍在和張敬的三把飛劍硬碰一記時,龍爪當即崩斷,整個身軀都激烈的顫律起來,甚至發出能穿透人腦海的龍吟聲,表示著它的痛和憤怒,幾乎就要化成劍形,斬盡天下人!

這把‘天子劍’從漢高祖時代,殺過白龍,劍斬霸王,韓信,英布等無數英傑,吸收他們散碎的三魂七魄作為營養,威力一日大過一日。其後又是曆代大漢天子的佩劍,雖在無親自殺敵之舉,卻飽飲龍氣,氣候更上一層。

數十年前,因為一位太子無故慘死,疑似被成了氣候的厲害妖王所謀害。為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才交給太子太師保管,負責貼身保護太子,未來的皇帝。

丹忠大人已經是第二次擔任太子太師,代為保管天子劍,他上次保護的太子,就是當今漢元帝。保有天子劍也有二十幾年之久,說來應該徹底降服了這把寶劍,事實卻是完全相反,到現在他還是隻能發揮天子劍最多百分之一的威力,所以在天子劍暴怒時,他隻能極力的安撫。

這時候,驪山老母卻動了,滿腔的憤恨發出的致命一擊,目標直指天子劍,因為那裏麵也有她的血和肉!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27
第三十八回春生,夏發,秋收,冬殺
驪山老母一動,就是排山倒海之勢,整個未央宮都響起了海水拍擊海岸似的巨大聲響,嘩嘩啦,無數海水憑空浮現,席卷向天子劍!

眾人都覺眼前一濕,鼻間嗅聞到一股海腥味,從世界上最安全的皇宮大內中,落入了波濤起伏不定的海水裏,身不由已的隨波逐流,唬得那些修為不濟的太監,宮女們拚命掙紮起來,可越是如此,身體中的熱量,血氣,功力就消失的越快。

陸續就有人體力不支的沉入海水中,在也沒能起來。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冷喝道:“咦,這好像是上古時代水族的‘洪水滅世’妖術,其傳承已被漢高祖皇帝斬斷,你怎麽會?看來是前朝遺孽,所以才擅闖皇宮大內意圖不軌,更留你不得。”他把乳白色的浩然正氣放出有三丈遠近,洶湧的海水擊打在上麵,卻點滴也不能前進。

他身後幾個大小太監這才鬆了一口氣,護在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漢太子劉驁身前,這個小家夥還嫌他們擋路,小手撥拉著要把他們推開。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這時候沒空教育他‘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因為驪山老母的法術實在太過厲害。他就仿佛看見了從天上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無邊無際海水的倒灌下來,所過之處,高山,城牆,房屋,樹木,全被淹沒衝毀,隻在其後留下一片陰冷,潮濕,死寂的土地,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

唯獨他孤零零的站立在大水衝刷過後的土地上,沒有同伴,沒有食物,不知道以後怎麽活下去,油然生出一股絕望,簡直要令人瘋狂,然後神念消散,被海水瞬息卷去,在世界上不留半點痕跡。

已經當了兩任太子太師的丹忠大人,畢竟代為保管了二十幾年的天子劍,原本就身兼儒,兵,劍道三家之所長,其衍生出的浩然正氣專門保護自身,百邪不能侵,邪魔不能入,厲害無比。兵法所學,也能排兵布陣,聚集上萬十數萬武道精英的力量,一舉搗毀異族邪神,屠十萬蠻夷!

所持的天子劍更是為曆代漢天子所佩戴,威力無窮,在千分之一秒的恍惚過後,丹忠大人斷案冷喝一聲:“見龍在天,破盡一切法,破!”

首當其衝的天子劍倏一聲,疾飛在空中,放出無量量金光,搖頭擺尾的紮進憑空生成的海浪之中,如龍鬧海,勢如破竹,幾乎把海浪一分為二,差點把驪山老母的‘念頭’全給擊破,變成植物人。

原來這從天而降、衝刷大地的海水,全都是幻象,但卻又無比真實,真要是被卷入其中,就是武聖,陸地神仙都要被衝刷去一層皮,實力弱一些的都是粉身碎骨!

驪山老母見到天子劍厲害,忙將‘水’轉化成無邊的‘冰’,由液體變成固體,念頭變得無比堅硬,消磨著天子劍的鋒銳,前進的勢頭,寒意侵蝕著劍身,冰凍著它,在乍然還暖的那一刻把天子劍的劍身崩裂,把裏麵吸收的無數強者精魂全部放出。

其中就有她的血肉精氣,隻要重新吸收之後,她的法力瞬息間能恢複到全盛時期,甚至還要厲害上一倍!

隻是這太難了,幾乎不可能,但隻要有千分之一成功的希望,她都要試上一試!

這時候,張敬和敖乾坤兩個也被卷入了驪山老母的‘念頭’之中,隻是一個意圖逃跑,結果措不及防的被卷入。一個是及時展動劍翼,淩空飛在空中,在白茫茫一片的冰山雪原上追擊著自己的大對頭!

在張敬的感覺中,就好像從熾熱的八月陡然掉入了冰窟中,全身被凍僵,念頭被凍住,所有地暖氣,熱量,都離開身體,蒸騰而去,卻都壓製不住從激烈跳動的心髒間傳來的熱量,大喝道;“敖乾坤,你那裏走!”說著,劍翼一輪,無數劍光激射而下。

“瘋子,瘋子!”敖乾坤兩腳交替在冰寒的雪原上滑行,速度極快,都在身後形成一道雪霧。在這種環境中,他所附身的這具太監身體,本來就是陰寒屬性,真是如魚得水,拍出的每一掌都倍增五成的威力!

見到劍光如密集大雪一般斬下,敖乾坤不敢硬擋,突左突右的閃躲,實在躲不過去時才把雲蹤刺護在身前,總想著把張敬甩掉。可是他兩條腿在地上跑,卻怎麽快得過張敬扇動兩條劍翼在空中飛呢?

最可惡的是,敖乾坤現在的肉身隻學過武功,根本沒修煉過法術,更別說‘飛行空中’這個區別一般練氣,還是厲害練氣士的分水嶺了。一躍雖能二三十丈高,但有敵人飛在空中虎視眈眈的節骨眼飛上去,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所以敖乾坤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跑路,躲避著來自天空中的攻擊,隨著時間一長,氣力減弱,躲避的越發困難。

又是一波劍光如雨般砸下,敖乾坤勉強躲了過去,誰知道腳下卻被一道冰淩劃過,吃痛之下,朝前跌了去。他馬上知道不妙,順勢翻了個跟頭,手在地麵一撐,跳了過去。

張敬就如最有耐心的獵人,在不斷的試探性攻擊中,尋找‘獵物’的弱點,逼他犯錯,現在終於等到了,怎麽可能放過,陡降下去,輪轉的劍光直接斬殺。

敖乾坤還沒來得及站穩,張敬的攻勢就已經到了,臉色大變,暴喝一聲:“小子欺人太甚!”隨手拋出雲蹤刺,化成一烏流金光刺了上去,兩樣法寶交擊之間,火光迸發,十分絢爛,也給他爭取了短短數息的逃命時間,那裏還顧得麵子,使了個懶驢打滾的大神功,一下子滾出了數十米遠,雙腿如剪刀般在空中一絞,人隨即拔空升起,飄飛了出去。

不可避免的,龍宮大太子頭上,身上,沾滿了雪花,乍一看,倒真像隻雪雞。臉色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凍的,鐵青無比,簡直要哭下來的樣子。

“哈哈哈……”張敬大笑不止,劍翼轉動之下,把雲蹤刺上的金光斬碎大半,構不成威脅後,使了個法訣,就把這法寶禁錮在囊中。騰飛空中,又急追向敖乾坤,看著他的狼狽樣,默默道:“火龍師傅,我為你報仇了!”心念動間,天孫劍從背後劍匣中飛出,化道烏黑的亮光如閃電一般斬殺過去。

敖乾坤看到時,駭然色變,隻來得及避開要害,左腿卻被齊膝斬斷,鮮血飛濺,噗一聲落到雪地上,熾熱的鮮血瞬息間消融出一個個坑洞,好似梅花綻放。

張敬在發出飛劍後,就把在腦海中觀想出來的上百隻鬼卒和白骨妖全都放了出來,他有‘神秘玉簡’護持,根本不怕反噬。更何況這些鬼物在聞到鮮血的味道後,早就一窩蜂的湧將過去聚餐了。

都說十指連心,被針尖紮一下都其痛無比。比那更重要的左腿被斬斷,痛苦更上十倍。陰寒之氣順著傷口處侵入,走遍全身,五髒六腑。此時此刻,敖乾坤卻還不得不以‘金雞獨立’的姿態,蹦跳著逃命。

看到鬼卒們聚集在一起,仿佛有生命的黑霧般飄飛過來,敖乾坤知道不能善了,前途更是漫漫,也不知道那裏是個盡頭,知道陷入這類似真似假的幻境中,無論怎麽走,甚至飛出數千數萬公裏,其實都在一米方圓來回轉圈而已,唯一的方法是打破幻境逃脫出去,不然遲早被活活耗死。

他也是被張敬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痛下決心,敖乾坤在心裏惡狠狠的罵了句他娘的,開天辟地以來頭一遭,隨後就不顧一切的噴吐出‘真龍內丹’,冉冉升到空中,發出如太陽般耀眼的光芒,激射向四麵八方。

轟隆!

一股極寒,一股極熱地‘意念’互相撞擊了起來,激蕩起了圈圈的風波,就連空氣都被震得炸裂開來。

雙方的意念,都簡直是實質一般的存在。這一碰撞,不亞於武聖級的高手對劈拳勁,自然能震爆空氣,撕裂氣流,毀滅幻境!

“不好!”驪山老母本來正極力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天子劍相互抗衡,暫時誰也奈何不誰。敖乾坤這拚命一擊,就像在她的大後方給了她強力一擊,連鎖反應之下,局勢頃刻間不可收拾。

丹忠大人看出便宜,把這番驚天動地的變化嚇得有些呆滯的漢太子劉驁抱在胸前,抓著他的小手,以臂為劍,舞動春秋四季書生劍法,春生,夏發,秋收,冬殺,一一演化出來,組成首尾相連的回形劍氣籠罩向驪山老母!

春秋四季劍法和二十四節氣劍,浩然正氣劍,並稱儒家三大劍法,為古往今來百萬儒子修煉,改善,發揚光大,為護衛禮教之武力基石,自有其厲害之處。

使將出來,劍氣性質根據敵人的應對隨心變化,一個疏忽,就很可能被先前還是陰寒的冬季劍氣,卻突然轉為夏季炙熱的劍氣所焚,來不及防禦,立成劫灰。

驪山老母修煉成精至今,也不知道有幾百年幾千年,有她時,諸子百家都還不知道在那裏。隻是人類不愧為萬物之靈,修煉的速度原非飛禽鳥獸們能比,短短數十年間,她就被遠遠的拋在後麵,更是有幸見識過《春秋四季劍法》的創立,知道其威力。要換以往,她也是怡然不懼,此時此刻卻容不得她怠慢,焦急的大喝道;

“張敬,快殺了龍宮大太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28
第三十九回進化
“好!”

張敬立應一聲,早在敖乾坤噴吐出真龍內丹,做拚死一擊時,他就已經激活身體裏百分之十的真龍血脈威力,頭上,肩膀上立時長出片片雪白的龍鱗來,變出龍頭,龍爪,腳下更生出浮雲。背後劍翼一扇,速度比以往快了數倍不止,威力更是絕倫。

之前觀想出來的諸多鬼卒和白骨妖,還沒來得及施展威風,就被無量金光給消融掉,張敬也不心痛,畢竟隻要精力充沛,就可以觀想出數千,數萬,乃至數億的鬼東西,損失了百八十個,又有什麽關係?

何況這些鬼卒的犧牲,令張敬看出敖乾坤是在以消耗真龍內丹為代價,換得逃出升天的機會。原來從真龍內丹上發出的無量金光在瞬息間把驪山老母的念頭幻境攪得大亂的同時,那些激射出去的金光也化成一縷縷如蠶絲,如雲彩的金黃匹練,漫空飛舞,竟是對龍族來說至關重要的‘雲霧之氣’!

尋常蛇精,魚蟒之類要想化身真龍,最初體內要生出雲霧之氣,就好像張敬,因為通靈級‘水火定慧珠’而初具龍性。這隻是開始,還要起碼在水汽充沛的大江大湖中吞雲吐霧一百年以上,才有可能把吸收的無數雲霧之氣凝聚成‘真龍內丹’!

最後固化成龍珠,更是花費最少五百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成功,中間不能發生任何意外,真龍血脈的濃度同步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這時候才是衝擊五爪金龍,真龍天子,奢談永生的時候。

張敬原本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像龍宮太子們是天生的龍種,生下來就有百分之十的真龍血脈,稍加努力,就能凝聚出真龍內丹,比常人節省百多年的努力。

正因為有這樣的差距存在,所以張敬想為師傅火龍老祖找龍宮報仇的話,就不得不另辟蹊徑,如果隻按尋常道路走的話,無論怎麽努力,兩百年,甚至三四百年都不可能報仇,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張敬萬萬沒想到,敖乾坤居然把凝聚成功的‘真龍內丹’拿來如此浪費,看來是真的被自己逼急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張敬那裏還會客氣,從嘴中哈出雲霧之氣,化成口袋狀疾飛過去,遇到形態稍微有些不同的匹練狀雲霧之氣,就通通網絡其中,粉碎了上麵敖乾坤遺留的印跡,在吸口氣吞進身體中溫養,突覺一股燥熱襲來,全身血液沸騰,胸口有些癢癢的。

低頭一看,片片白色龍鱗在胸口位置冒了出來,正好護著裏麵激烈跳動的心髒。張敬大喜過望,原先龍鱗是在頭上到雙臂間遍布,其它地方沒有,現在多出一處,分明是吸收了這許多雲霧之氣後,又進化了的緣故。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哭,敖乾坤氣得腦袋差點冒煙,如果給他時間的話,他能很快把雲霧之氣全部收回來,就算有損失,也很微小,可現在完了,全便宜張敬了,又悲又急,暴喝一聲,掌中托著飛速縮小的真龍內丹,單腿彈射到空中,無量金光攢射而出,當即破出一個大洞,就要趁機逃出。

“那裏走?”張敬此時體內的血液流動的越快,直覺精力充沛無比,劍翼一展,就陡然出現在敖乾坤身後,龍爪如毒龍一般從他的身體後貫穿到胸前,鮮血飛濺。

從真龍內丹上發出的金光則被旋轉成圓的劍翼擋住,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卻都被敖乾坤的慘叫聲所掩蓋,巨痛之下,他的反應也快,反手就是一掌,陰寒真氣噴薄而出,而他附身在裏麵的龍魂更是早早的從頭頂溢出,融入真龍內丹中,倏一聲化成火色流星,比閃電還疾的從驪山老母的念頭幻境中脫身而出。

空餘一具太監肉身,被張敬背後劍翼一絞,頓時就成了肉醬,在後麵緊追不舍,天孫劍還在其後。很快,就從幻境中飛出,什麽冰山,雪原,一時間全都化成烏有。

雖然瞬息間解決了敖乾坤的威脅,驪山老母卻沒能挽回局勢,在春秋四季劍法和天子劍的雙重夾擊之下,隻有守勢,沒有攻勢,幻化出來的‘洪水滅世’念頭跟著全部崩潰,隻得吐出額下的‘驪珠’,滴溜溜旋轉著和天子劍互相抗衡,這才勉強維持著不敗。

張敬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卻沒空幫她,因為敖乾坤的龍魂在真龍內丹的保護下,正沿著長廊急速遁走,此時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如果不能把握住機會斬殺掉,以後就沒有這麽便宜了。

還沒等他行動,敖乾坤卻突然倒退了回來,像是碰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真龍內丹上的金光都差點被嚇滅。張敬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一聲長叫就從不知道多遠外傳來,聲音十分尖銳,轉折之處,就好玻璃摩擦發出的刺響,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令人心肝膽顫。

“皇上駕到……”

張敬聽出這是太監的聲音,卻底氣十足,穿透力強悍,就好像有無數把尖針意圖穿過自己的身體一樣,微微刺痛麻癢,就知道這傳話的太監也是個大高手,最起碼是宗師巔峰,隻差一步就進入武聖境界的人。雖然一步之遙,天差地遠,但是武道巔峰大宗師,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隨後一大堆禦林軍,太監,宮女,簇擁著一位穿滾龍袍,麵容多情,好似書生的皇帝,出現在了未央宮前,把所有人團團包圍,想來敖乾坤就是被這夥最低的也是先天武師的人物嚇得倒退回來。

張敬和驪山老母也是暗暗心驚,還沒來得細細打量這夥人,就見到此前剛見過的李香香‘香妃’,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美好的身段全都凸現了出來,任是那個男人見了都要心動,此時卻被三個手臂孔武有力的女練氣士,鎖住手腳氣門,動彈不得。

披頭散發的好似受了不小的傷害,神色更是萎靡,隻在看到驪山老母的身影時,李香香的眼眸中才爆出一絲神采,奮力大叫道:“師傅快跑,這一切都是陷阱,長樂宮中埋伏重,啊——”

一個女練氣士毫不客氣的抓住了她的頭發,向後拽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1
第四十回欽天監高手
“大膽!”徒弟被人這樣欺負,驪山老母看了真是震怒無比,手一拂,無色無味的‘水雲針’就激射向那個女練氣士。

團團保護著當今漢元帝的除了太監,宮女,女練氣士,還有五個容貌奇古,仙風道骨的欽天監官員,為首的是七品大員主簿‘簿書文’,率領著春官正,夏官正,秋官正,冬官正四位,領的是從七品的俸祿,看似地位低微,卻權重,當朝天子或者權臣,如果沒能從他們手中得到‘許可證’,就強行推行某項政策的話,期間要是發生地震,流星,連天大霧等自然災害,一個‘失德,令老天震怒’的帽子砸下來,就等著下台吧!

就連天子,一個不善,也會落得下達罪己詔,自承錯誤的尷尬時候。能謀奪到這樣的權柄,自然有欽天監官員的厲害之處,在旁人還沒有察覺到驪山老母的殺招時,簿書文就已經開始行動,一聲斷喝,寬大的袖袍陡然拋出,延伸出十數米,正好擋在水雲針的前方,水雲針順勢激射進他的袖袍裏麵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

“還給你!”這招‘袖裏乾坤’施展開來,收了敵人的法寶之後,簿書文得勢不饒人,又是一抖袖袍,水雲針倒轉了個方向,無聲無息的射向驪山老母。

這是太上三招中的‘扭轉乾坤’,接住敵人的攻擊之後,在逆轉回去傷敵,他一輩子就驚研這三招,自從大圓滿之後,除了寥寥幾個人,就從來沒有過敵手。

也就是驪山老母法力通天徹地,瞬息間伸出蔥蔥玉指夾住倒轉回來的水雲針,美好的身軀顫了顫,卸去這其中的力道之後,這才冷厲道:“偽帝,放了香香兒,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話說著雖狠,但張敬卻從中聽到了色厲內斂的味道,顯然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強敵,以她之能,也有些吃不消了。現在自己和她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救她就等於救自己,急忙想著對策。

直到此時,那個女練氣才知道剛從鬼門關中轉了一圈回來,又是感激又是神情的凝視著簿書文,轉頭看到幾位師兄都是波瀾不禁,仿佛一切都了然於胸的神情,唯獨她被蒙在裏麵,平日裏還不覺得,生死關頭才發現差距是這樣的大,不由又羞又愧,惱怒之下,抓著李香香的滿頭秀發更用力上幾分。

“啊……”李香香仰頭呼痛,臉色又蒼白上了幾分,嬌滴滴的一個美人被如此對待,想不叫人憐惜都難。

這回不用驪山老母為她出頭,打扮儒雅,比書生還多情的漢元帝就已皺著眉頭,揮手道:“放手!”

那個女練氣士不敢違抗,乖乖的鬆手,好歹讓李香香有了喘氣的機會,一雙美眸卻看向地麵,根本不敢和漢元帝對視,她心裏有愧啊。

漢元帝十分痛心的看了‘香妃’一眼,澀聲道;“朕對你那裏不好嘛,你為什麽要背叛朕?”

李香香嘴唇欲動,眼淚卻搶先刷刷的滾落下來,想起這些年漢元帝對她的好來,雖然不能說是獨霸後宮,但也算恩寵有加,有什麽好事,好吃,好玩的從都沒有落下她。隻是這情意在重,又怎麽比得上驪山老母救她,養她的恩德呢?

就連來皇宮中臥底,也是她自告奮勇來的,之前驪山老母甚至都不知道。

漢元帝從她身上得不到答案,轉頭憤恨的直視著驪山老母,冷冷問道:“你叫什麽,為什麽讓香妃進來迷惑朕,圖謀什麽?”

自從愛妃司馬慧死後,他就一直落落寡歡,當今王皇後就是那時候被他父皇母後強行塞給他的,寵愛了沒幾天,就被拋到一邊去。幸虧王皇後肚子爭氣,及時大了起來,生出皇太孫,深得他爺爺漢宣帝喜愛,取名驁,這才因為母憑子貴,當上太子妃,繼而皇後。

王皇後雖然是後宮中名義上地位最高的人,漢元帝卻一直不怎麽喜歡她,總覺得她是父皇母後的好兒媳,而不是他的好媳婦,直到遇見當時還是宮女身份的李香香,被她身上獨有的妖媚勁吸引,感情才算有了寄托,誰知道卻是一個圖謀不軌的臥底,其中的憤恨可想而知。

驪山老母跺了跺纖足,整個未央宮跟著震了三下,她突然有些癲狂的大笑道:“這天下,這宮殿,本來都該是我們家的,你劉氏何德何能敢竊據天下兩百年之久?也是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乖乖把祖龍玉璽交出來,還可以給你一個保存宗廟祭祀的機會,不然悔之晚矣。”

漢元帝眉頭皺了皺,疑惑道;“你是霸王的後人?”也難怪他如此懷疑,當年破滅暴秦時,楚霸王居功至偉,隨後楚漢相爭,開始時楚霸王也是占盡絕對的優勢,要不是漢高祖他老人家天命所歸,聯合儒家大聖蕭何,太公隔代傳人張良,兵家大聖韓信,武聖曹參,妖族五大天王英布,漢王信,張敖等,圍攻之下,逼得楚霸王烏江自刎,要不然這天下還指不定姓什麽呢。

張敬在旁邊聽著暗暗咋舌,沒想到她的身份是這樣,難怪處心積慮的要盜竊祖龍玉璽呢。自然他們都猜錯了,驪山老母也不屑解釋,把驪珠懸在頭頂,環視一圈,斷喝道:“來吧!”卻是要以一雌戰群雄。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抱著太子劉驁,在拜過漢元帝後,就收了天子劍和春秋四季劍法,站在了原地,麵色嚴肅的注視著事情的發展。他數十年如一日,不偷,不盜,不淫,才養就出來的浩然正氣可不容許他圍攻一個女流之輩,就算這個女流很強。何況有欽天監的人馬在,他正想見識下厲害呢。

誰知道,最先跳出來為君解憂的卻是一個大太監,尖銳叫道:“陛下,對這樣死不愧該的前朝遺孽,說再多也沒用,還是讓奴婢替您料理了吧!”說著,悍然使出無骨柔拳,配合浮光掠影身法,宛如鬼魅一般攻向驪山老母。

勝負,在頃刻之間分出。

張敬哀歎一聲,何苦來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4
第四十一回無骨柔拳
這個突然跳出來搶功的大太監一跳到空中,四肢就陡然縮進身體裏麵,變得好似嬰兒一樣的小,又好像一個圓滾滾的綠色蛋殼,旋轉著飛向驪山老母,催動全身筋骨,爆出剛猛淩厲的連掌手鞭,空氣中一時間全是‘劈裏啪啦’的爆響聲,連綿不絕。

“就你也想撿老娘的便宜!”驪山老母極其剽悍的冷哼一聲,紅唇一張,陡然吐出一道水箭,不偏不倚的擊中好像沒有骨頭,全身軟的跟大章魚般的大太監身上。

那大太監也是厲害,旋轉幾下就把這帶著強大衝擊力的水箭全都甩脫出去,一時間水滴漫天飛舞,更趁勢搶近驪山老母身前,四肢隨之甩出,由極軟變成極硬,往常就是仙家文武二火百煉的精鋼,在手鞭腳鞭擊打之下,都通通碎裂成渣。他相信,現在也不會例外。

驪山老母隻是冷笑,連眼都沒有多抬,又是一口香津從她兩瓣朱唇中噴吐而出,出來時是水箭,遇到空氣後就變成了一隻尖頭胖尾的‘冰錐’,發散著無窮寒氣,乍現還隱,卻是沒入了那個大太監的背脊正中心,巨大的貫穿性力道勢不可擋的把他釘到了在地麵上,嘩然,鮮血飛濺。

“怎麽可……”那個大太監不敢相信的喃喃說著,明明就快大功告成了,怎麽眨眼之間,局勢就完全顛倒?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想明白了,不是他太弱,而是敵人太強了,現場高手那麽多,何苦自己要搶著出頭呢。

最後他凝望著漢元帝,斷斷續續道;“陛下,奴婢先走……不能在伺候您……”沒等說完,已然斷氣。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也就一個呼吸的時間,幾乎是勝負立分,別人想救都來不及,張敬不由暗歎何苦來著!

那邊,漢元帝看著給他當了十數年的傳旨太監慘死,不由又悲又怒,指著驪山老母暴喝道:“簿卿家,給朕殺了她!”他是一個擅長琴棋書畫,喜好歌舞美人的多情皇帝,這感情一豐富,自然就容易多愁善感,悲春傷秋,也很戀舊,就算明知道這個太監平日裏狐假虎威,膽肥到向文武百官收受賄賂,搞得烏煙瘴氣,也狠不下心去處罰他,隻因他在當太子時,不受老皇帝喜歡,隨時可能被廢的危險處境時,陪著走過了十幾年。

“亂我漢家天下者,太子也!”漢元帝越想越怒,手一伸,斷喝道:“拿朕的仁者劍來!”捧劍的宮女連忙把劍遞了過去,嗆一聲,仁者劍被他抽出,長三尺三,背刻‘戒止妄殺’,正麵刻‘以德服人’,雖然都沒有開鋒,但漢元帝握著它,卻無端端給人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

仁者無敵!

這個無敵的人卻找不到出手的機會,早在他下命令時,欽天監簿書文就已經一抖袖袍,施展開袖裏乾坤的絕技,席卷向驪山老母。

他手下春夏秋冬四位官正,也以簡單而粗暴的法術攻向張敬,隻剩下一粒真龍內丹的龍宮大太子敖乾坤。

其中春官正行動最快,也最有活力,隨手在四周的房梁木柱上一指,這些被烘烤的一點水分也沒有的老木頭上,居然瞬息間冒出無數的綠芽,隨後倏倏的暴漲成一條條藤蔓,抽打,纏繞,束縛向張敬。

“來得好!”張敬之前看驪山老母的表演,早就熱血沸騰,恨不得暢快淋漓的大戰一場,也好發泄由真龍血脈帶來的炙熱。扇動背後劍翼,旋轉成圓,無數藤蔓一觸到上麵,就被絞成木屑,到處紛飛,幾乎沒有例外。

春官正外貌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滿臉青春痘,癟癟嘴道:“有意思,有意思,看下你絞的快,還是老夫催生的快。”說罷,隨手摘下腰間別著的一個羊脂白玉似的瓶子,揭開蓋子,股股清香冒出,裏麵一汪碧綠的神水就好像活物,見了陽光空氣,就拚命的往外生長著,很快整個白玉瓶就被綠色所覆蓋,更蔓延到了春官正的手臂上,看情況下一秒就可能被這股凶猛的綠色所吞沒。

這是他每年春天,裸1身跑到森林裏,草原中,采集第一場春雨過後,從地底下陡然冒出的第一根嫩葉,第一抹嫩芽,花費數十年功夫,采集了數億,在用太上秘法煉製出來的‘生命之水’,隻需一滴,就能讓被雷電霹過,生機全無的枯木瞬息間成長為參天巨樹。

春官正雖然是把它煉製出來的人,可是這‘生命之水’可不管這些,一旦在身體上生根發芽,不到把精血生機全部吸走,可是不會罷休。

所以,春官正也不敢讓生命之水催生出的綠色洪流漫過肩膀處,舉著白玉瓶,朝著張敬方向一潑:“去!”頓時那抹綠色就倒轉了方向,在空中架設出一座綠色浮橋,分毫不差的落在張敬身前的圓形劍光上。

隻聽著草木被切割,被粉碎的聲音連綿不絕,可是生命之水委實厲害,催長植物的速度遠遠超過被劍光粉碎的速度,張敬隻覺得眼前一花,稍後就被包裹在綠色的圓球之中,仿佛被石山壓住,劍翼轉動的越來越慢,劍光也轉向稀薄,不由暗驚:“好厲害!”

“也讓你看下我的手段!”張敬身劍合一,以勢不可擋之勢,紮破了綠色圓球的包圍衝了出去,飛在空中,又是心念一動,隨口哈出雲霧之氣,其中一半化成寒光閃閃的無數把剪刀,對準蛇靈蛇一般激射上來的綠色藤蔓就是一陣‘哢嚓哢嚓’的亂剪。

另一半則化成大鐵柱,砰然落在地上,滾來滾去,碾壓著一切。

張敬看著哈哈大笑,一手指著春官正,豪情萬丈的道:“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千萬不要客氣!”

春官正氣得臉色鐵青,幾乎就要從重重保護中跳出來肉搏,卻被他身邊生得麵紅如火,手臂粗壯如大猩猩的秋官正,張著血盆大口,勸道:“師兄不必上火,看我替你報仇!”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打開來,裏麵赫然是許許多多的植物種子。

四季以春為開始,冬結束,所以春官正是老大,秋官則是老三,他們之間不以實力論尊卑。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5
第四十二回長翅膀的不專職救美
見了秋官正的動作,張敬那裏容得他從從容容的施展出法術,一踏腳下如影隨形的浮雲,反守為攻,疾飛過去,背後劍翼亂轉,瞬息間無數劍光如雨般滾滾而下,幾個擋在前麵的禦林軍士兵和小太監們措不及防之下,就被斬成了肉泥,勢不可擋的一路殺過去。

就如捅了馬蜂窩,以漢元帝為中心亂成了一片,焦急喊聲此起彼伏:“快,快擋住他!”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來人啊,護駕,護駕!”

……

“走開,讓朕斬殺了他。”漢元帝憤怒道,卻被強力的太監,宮女們一層又一層的護在身後,徒勞的揮舞著仁者劍,根本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春夏秋冬幾位官正大人,見了更是大怒,齊聲大喝道:“大膽!”急忙瞬閃到漢元帝麵前,春官正連忙灑出白玉瓶中四分之一的生命之水,化成一麵不斷生長著的‘活綠牆’,擋在了張敬的麵前。

秋官正順勢從錦囊中隨手撚起一粒種子,拋將出來,恰好落在那麵綠牆上,旋即長成一株高達八米的櫻桃樹,枝頭掛滿了紅紅的櫻桃。

“哈哈,讓你嚐嚐櫻桃炸彈的威力!”秋官正為之大喜,隨手一指,那些櫻桃就脫離枝頭,劈頭蓋臉的朝張敬砸去,相繼膨脹數倍,轟一聲炸散開,赤紅的岩漿衝天而起,把方圓一米以內的地板,倒黴蛋全都炸成了粉末,就連距離頭頂數十米的房梁都被掀開個大洞,任由天上的星光照射下來。

一個就如此威力,那十個,一百個呢,就見接二連三的櫻桃爆炸聲中,無數岩漿火光衝天而起,把張敬徹底淹沒其中,看不到身影,在這種情況下十有八九已被燒死了。

春、夏、冬三位官正,衝著秋官正讚歎道:“道兄的法力又有所增長了,真是可喜可賀!”

秋官正裂開大嘴,‘矜持’的笑著,一張紅臉卻滿是得意,掩都掩飾不住。原來他修煉的是主上親手創造出來的新功法《秋季豐收大1法》,平日裏在果樹,花圃間辛苦的收集各種果蔬吸收的太陽精華,晚上則是太陰1精華,積少成多,用秘法凝練成一粒粒獨特的‘種子’!

隻要種在土地,就會在瞬息間長成,發揮出強大的威力,就好比櫻桃之大爆炸,窩瓜哥之碾壓一切!更因為這項法術很偏門,很奇怪,跟正統的各種法術完全不同,所以很少有人見過,自然無從防備,從他煉成這項法術以來,還沒有失手過。

可是今天,還沒等秋官正臉上的得意神情隱去,就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好絢爛的煙花啊,謝謝你的掩護了,紅臉。”

居然是本應該被烈火岩漿焚身而死的張敬,不知什麽時候混到漢元帝身邊,兩遍劍翼向前一輪,就斬殺向禁錮著李香香的三個女練氣士,劍氣縱橫,銳不可擋,隻怕一擊之下,就要從頭到腳整齊的被切成兩半。

那三個女練氣士看的清楚明白,駭然色變,危急關頭,也顧不得其它,拋開李香香就自顧逃命去了。

張敬也不追擊,順勢抓住李香香的皓腕,把她拉到浮雲上,憑空飛起,可是畢竟離漢元帝近了些,雖然出乎不意,可還是又驚又怒的紅袍,紫袍大太監們發出的拳勁,掌風轟擊在身上,其中竟然有一條腿邁進‘武聖’境界的大高手!

拳勁浩大如八月中午時的太陽,一下轟出,寂滅掉所有血肉,就連魂魄都晃動起來。

張敬悶哼一聲,幾乎從浮雲上跌下去,卻強忍著痛苦抬頭看去,見傷自家的人是場中眾多太監中唯一穿紅袍的圓臉太監,從始至終都護衛在漢元帝身邊,沉默不語,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大高手。

一眼,張敬就把紅袍圓臉太監的音容笑貌銘記在心裏,他日一定把‘這拳’奉還回去。

也就是張敬,頭肩胸處都布滿了堅硬無比的龍鱗,要不然在‘半武聖’短距離的全力一擊下,渾身上下早就炸裂了,饒是如此,臉上也是陣陣的潮紅。

李香香看出不對,焦急道:“你沒事吧?”

這番遭遇說來話長,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張敬已成功救出李香香,還有興致給秋官正取了個‘紅臉’的外號,並感謝他的‘真誠幫助’,急速升空,衝著正跟簿書文激戰不休的驪山老母大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撤!”

他之所以甘冒大險救李香香,不是因為他博愛,看過幾眼女人的身體,就會豁出性命不要。而是因為不救走她,驪山老母這個做師傅寧可戰死,也可能不走。

雖然相處了才短短幾天,張敬卻已經大致摸清驪山老母的性情。而且如果獨自逃走的話,在強敵環繞的情況下,恐怕沒有跑出多遠,就被追上圍攻而死了。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發展。

秋官正回頭望時,發現為時已晚,羞的臉色跟大紅辣椒一樣,咆哮道:“快,別讓他把香妃救走。”

“好!”冬官正發出了他蓄勢已久的攻擊,五指虛張,一股極其寒冷的氣流瞬間在掌心凝聚,呈現出了乳白色,很快一個人頭大小的冰球在手掌之中立刻就凝聚成形,微微旋轉。

極度的嚴寒,頓時降臨了整座未央宮中。

一瞬間,所有的長明燈全部熄滅,夜明珠被凍結上一層白霜,變得晦暗不明。那些武功低微的太監,宮女,甚至大宗師境界的高手,都感覺身體極度的寒冷,人人牙齒打顫,似乎冷冽的寒冬降臨了一樣。

“老師,我冷。”太子劉驁雖然在太子太師丹忠大人的浩然正氣包裹中,能抵禦百邪和許多魔鬼,卻不能防止四周的溫度驟降,加上年紀還小,精神不濟,很快就感覺又冷又餓,抱緊了身體。

丹忠大人不敢怠慢,連忙發出自身渾厚的真氣把寒氣逼出三尺開外,劉驁這才好受了些,緊張的問:“那個長翅膀的鳥人能活下來嗎?”

“老師也不知道。”丹忠大人臉色凝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事情發展,一旦察覺不對,就要毫不留情的禦使‘天子劍’斬殺過去,做乾坤一擊!

隻見冬官正惡狠狠的把凝聚起來的能冰封千裏的‘冰封球’拋向了張敬,以此來作為張敬從他們的層層包圍中把香妃救走的謝禮!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6
第四十三回剽悍的女人不需要拯救
“冰封千裏!去!”

冬官正手中的冰封球脫手而出後,整個未央宮裏溫度再度驟降,天地白茫茫一片,在也看不出真切。唯有春官正和秋官正兩人灑出的生命之水和高大的櫻桃樹,還保持著耀眼的綠色和紅色!

冰封球初起時是一個圓球,隨後就突變成寒冰利箭,密密麻麻的鋪排在空中連個縫隙都沒有。

張敬早有防備,劍翼轉動,哢嚓哢嚓的把左右兩邊的寒冰利箭全都斬成雪花飄落,同時則舞動著兩隻無堅不摧的龍爪,硬生生粉碎了正麵襲擊的無數冰箭,一個不好,就被寒氣侵入,在身體裏麵肆虐。

動作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被凍住的樣子,張敬突然怒吼一聲,發揮出真龍血脈的威力,幾乎瞬息間把侵入的寒氣全部吞噬,隻在表麵形成一個薄薄的冰殼,渾身抖動間就把冰殼粉碎掉。同時念頭一動,觀想出數百隻猙獰的鬼卒,接著雪色的掩護,俯衝下去。

一時間鬼影重重,不時響起太監,宮女們措不及防的慘叫聲,魂魄為鬼卒所攝,隨後倒地不起。

“雕蟲小技。”冬官正是一個麵色冷酷的白發帥哥,從鼻子裏輕蔑的哼了聲,手拂處,一股風暴暴憑空生成,旋轉著擁有無窮吸力,把圍攻向他的數十條黝黑鬼影全部卷入其中,絞成殘影。

“就這樣的手段也敢學人擅闖皇宮,不是白癡,就是傻子!”冬官正雖然不愛說話,性子冷淡,腦海裏卻是浮想聯翩,也不管是在什麽場合,典型的悶騷。見到敵人如此‘弱小’,在玩下去也沒有意思,正要徹底發揮出‘冰封球’的威力,解決此間的事情,眼角卻突然捕捉到一抹雪白身影……

與此同時,秋官正也驚駭的大叫了起來:“四弟快跑!”作為旁觀者的他,總算看清楚張敬之前是如何從他的櫻桃轟炸下,出其不意的殺到漢元帝身邊救走香妃的了。

原來張敬用的是同一招‘分身化影’,施展《地獄觀想法》觀想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大魔頭,因為帶上了他的神魂氣息,所以不容易讓人分辨出來。而且春秋兩位官正大人的攻擊,不是碧綠,就是大紅,顏色十分絢爛,也給了他魚目混珠,掩人耳目的機會。

頭一次急衝上去的‘張敬’,頃刻間被水果‘櫻桃’轟炸成渣,看得真正的張敬冷汗直下,卻不妨礙他趁著眾人注意力全被吸引到那處的時候,從旁邊疾馳過去,救走李香香。

第二次如法袍子時,秋官正就看到空中有一朵浮雲,上麵有個張敬和叛徒香妃,以無窮劍光和手上利爪強力對抗著冰封球,正不分勝負的時候,冬官正身邊卻陡然又出現一個‘張敬’,揮舞著一把玄黑色、鋸齒橫生的寶劍,得意而又猙獰的割向冬官正的大好頭顱,也不知道那個才是真身?

秋官正和冬官正相距不過數步,想也沒想,就運轉著櫻桃樹上所剩不多的鮮紅櫻桃炸彈朝地下這個轟過去。

冬官正反應也不慢,暴喝一聲,張口如驪山老母那般噴吐出一條冰錐,旋轉著釘向來人,那把寶劍也不變勢,兩下迅速交擊在一起,卻是寶劍勢如破竹的把冰錐切成兩半,劍光過處,幾乎把冬官正的腦袋割下來,饒是如此,也是鮮血飛濺。

這個自詡是萬年寒冰般的男人這時候才發覺,他不冷,還很熱,在死亡的威脅下,全身幾乎凝固住不動的血液激烈湧動起來,從脖頸間被割開的血管中噴濺而出。腦海中感覺全所未有的冰冷和黑暗,矮身飛退的同時,暴喝一聲,忙不迭的召回冰封球,化成無數冰箭攢射向這個真正的張敬!

既然空中那個是假的,還管他幹什麽。

瞬息間,櫻桃炸彈和冰封球這兩樣一冷一熱,屬性安全相反的法寶就轟擊在一起,隻聽得轟然炸響聲中,一半雪花一半火光衝天而起,把張敬裹在其中,焚燒成了黑煙消散,隨後雪花被火光融化,變成漫天的雨水稀裏嘩啦的灑落在未央宮中。

在磅礴的大雨中,秋官正和冬官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到一道玄黑色的劍光倏然鑽進地板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兩人也是法力通玄之輩,頓時發覺不妙,同時看向空中,隻見他們先前認為的‘假張敬’居然沒有隨著真身的消亡而消亡,哪裏還不知道上了惡當。

“不好,他才是真的,快攔住他!”

張敬衝他們眨眨眼,好不得意道:“後會無期,你們就不要送了。”此時浮雲已然帶著他和李香香兩人飄飛出了皇宮屋頂,即將隱入漆黑的夜色中。

原來剛才那個斬殺向冬官正的‘張敬’是他觀想出來的,先發出無數鬼卒吸引注意,又借著冰箭的掩護突擊下去。仗著天孫劍的鋒芒,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攻擊力,讓秋官正和冬官正兩人誤認為這個是真的,最後收回冰封球自保。

結果就是張敬毫無阻攔的帶著香妃,成功逃走,可他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還有一個十分強大的敵人還在等著他!

太子太師丹忠大人把劉驁交給身邊的大太監們保護,以手臂作劍,腳踏雲鬥,心念動間,天子劍化道金虹乍現在空中,伸展開就是一條巨大無比的神龍,數百米,身體一繞,就把張敬圍在了中心。

李香香早知道天子劍的厲害,嚇得臉色慘白不已,緊緊的抓住張敬的臂膀,驚惶道:“我們怎麽辦?師傅還沒有出來……”

“放心,放心,有我呢,大不了在殺下去救出你師傅!”張敬深吸口氣,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生死成敗在此一舉,卻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壓抑,厚著臉皮大吹牛皮。

誰知話音剛落,驪山老母的聲音就響起,老大不屑的樣子:“小子,你還是管好自己,本宮什麽時候淪落到要你來救!”

比她聲音還快的是一抹白光,正正砸在天子劍所化的神龍上,巨大的力道幾乎把神龍從中斷成兩截。

隨後,張敬才看到驪山老母腳踏蓮花升空而起,隻是發絲淩亂,香汗隱隱,雙眸嗔怒的瞪著自己,嘴角卻還殘存著沒來得及斂去的甜蜜笑意。

腳下未央宮中,太監,宮女,欽天監一眾官員們慌亂的聲音就那麽突然的傳了上來:

“簿大人,主簿大人,您怎麽樣了,沒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5-5 13:36
第四十四回傻瓜,大傻瓜,呱呱呱
張敬低頭望去,隻見未央宮中亂成了一團,護駕的忙著護駕,救人的搶著救人,好不熱鬧。其中欽天監主簿身邊圍攏了最多人,都在問他怎麽樣,受傷了沒?

這位也是強悍,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艱難說道;“我沒事。”

旁邊早就是驚呼連連,沒一個肯信!因為就他剛躺的地方,赫然被砸出個大洞,堅硬無比的金磚地麵全成了粉末。而且簿書文的兩隻袖子居然沒了,沒了袖子,那裏還能施展得出《袖裏乾坤》這等絕技?

在場的人在皇宮大內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互相知道點底細,曉得主簿大人的官袍是收集了神木‘扶桑樹’上養得一種鐵蠶吐出的絲,花費整十年,才收集了三千擔,用秘法一針一線揉製成官袍,柔而軟,不沾點塵,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皇宮中廣泛流傳著一個傳說,執金吾將軍剛剛晉升為‘武聖’的時候,曾和主簿大人有過一戰,結果卻是惜敗!因為他的拳勁大多被主簿大人身上的官袍擋住,卸去,隨後被一招‘逆轉乾坤’打得跌了個跟頭。雖然沒有受多大傷,卻從此不敢捋欽天監的虎須。

可今天,主簿大人不但敗了,甚至連賴以成名的官袍都為之碎裂,那個女人也實在是太恐怖了些!尤其是兩人動作極快,他們都沒有看清,就見到簿書文如炮彈一般砸了出來,真是人人驚懼。

那個紅袍太監也拉著漢元帝,道:“陛下,您還是先回長樂宮中休息,這裏小事有我們做奴婢的處理就好了。”口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漢元帝瞥他一眼,怒哼道;“朕的貴妃都讓人搶走了,那裏還有心情休息,你讓開,看朕搶回自己的女人!”手中揮舞著仁者劍,頓時劍氣縱橫,長達兩三丈,功力居然不弱,就要躍上房梁。

紅袍太監連忙拉住他,苦勸道:“陛下啊,大漢朝從高祖皇帝那時候起就沒有九五之尊的天子親自出手,斬殺一兩個小賊的時候。您這麽好的劍法,應該等到親征匈奴,逼迫單於歸順的時候在來施展。這裏的事,就讓小的們效勞吧。”

他也不等漢元帝答應,就衝著簿書文喝問道;“簿大人,你還愣著幹什麽,此時不為君分憂,還等什麽時候?還不快把香妃娘娘救回來,降服那幾個刺客!”

“是。”簿書文滿麵羞愧,赤裸著一雙腫得跟豬腳似的臂膀,也不見他念咒,或者作法,從旁邊的禦林軍侍衛手中搶過一把百煉鋼刀,就那麽浮空升到了空中。

張敬看到他那些屬官也一同升了上來,卻是不慌,瞥了眼剽悍至極的驪山老母,就是她在擊敗簿書文後,又以頷下生就的本命‘驪珠’和天子劍強行碰撞了一下,完全的以力取勝,強者勝,弱者亡,完全沒有一絲技巧,不由讚歎一聲:“牛!”。

此時,驪珠懸在她的頭頂,發出聖潔的白光籠罩著她,令張敬心中陡然生出一種看見了,那些從西域來的光頭和尚們宣傳的‘菩薩’,強大,聖潔,護佑眾生,不畏邪魔!

張敬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生出這種感覺,搖搖頭甩開去,頭湊到她的耳邊,悄聲問:“怎麽樣,你有把握戰勝他嗎?”

這個‘他’指的是尾隨在天子劍後麵飛上來的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在天子劍和驪珠相撞過後,就把驪山老母視為平生勁敵。光是打敗過欽天監一名主簿這個原因,就值得他出手一戰!

“來吧,讓你見識一下唯我獨尊的‘儒家’大聖的實力。”

驪山老母此時就在和丹忠大人對峙,精、氣、神都提到了巔峰,完全鎖定了對手的一舉一動,等到那方按耐不住搶先動手,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綻時,就是勝負分曉的時刻。

張敬這番動作,就有故意誘導丹忠大人覺得有機可趁,從而搶先出手。誰知道聽了他的話後,驪山老母的香舌突然從朱唇中探出,十分靈敏的絞住了張敬的耳朵,嬌笑道:“跑吧你!”

張敬一怔,浮雲倏一聲疾馳出數百米,很沒義氣的大喊道:“我會為你報仇的!”雲上的另一名乘客李香香恍惚過後,則是哭得撕心裂肺:“師傅,師傅……”

飛在一旁的簿書文瞬閃到張敬麵前,揮起鋼刀劈頭就砍!今天他的臉麵全失,一同丟的還有欽天監的臉麵。拿不下驪山老母,怎麽也得殺了張敬,搶過香妃娘娘,也好遮擋一二。

“滾開!”張敬暴喝聲中,也不格擋,龍爪當頭就抓向簿書文的腦殼,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他現在不僅是為自己活著,還要為她活著,完成她未完全的誌願,此時縱然神魔敢擋在他麵前,都要悍然擊殺。

簿書文參加過無數大戰,眼裏不是一般的毒辣,看出傾注了他三成法力而變得赤若岩漿,極度不穩定的‘爆炎鋼刀’在斬到張敬胸前時,他的腦袋也將被同時洞穿!

“這小子瘋了要和我玩命!”簿書文心中這樣斷定,他活得好好的可不想死,立即改砍為拍,砰一聲,爆炎鋼刀砍在張敬的龍爪上,頓時轟然炸碎開,火光乍現,劍身碎成無數,到處飛濺。

實則張敬雖然瘋狂,心中卻是明亮,任鋼刀如何厲害,自己胸前有龍鱗保護著,至多重創,卻換對手一條性命,值了!背後劍翼一絞,把碎裂的劍身全部絞成鐵粉飄落,簿書文就沒有那麽便宜,盡管早早借勢飄飛出去,卻還是被頭發絲大小,看起來微不足道,在賦予絕大動能後變得無堅不摧的劍碎劃了三道,每一道血痕都又深又長,鮮血淋漓。

就在這時,一聲比任何聲響都要劇烈的震動響起,毫無疑問驪山老母和丹忠大人交上手了。理智告訴張敬,現在正是逃走的最好時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等先人名言紛至遝來……

腦海中卻想起了在山魅大王的肚子中和她相見時的情景,起先好似一個嗜睡的慵懶仕女,醉臥在蓮花中,被自己吵醒後,卻陡然變成淫1娃蕩1婦,把自己強行推倒後,拍拍屁股就走人,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不行,她死可以,最起碼也得把閨名告訴自己先!張敬心中憤恨,毅然決然的轉身飛回,此時的他看起來真像個撲火的飛蛾。

————

早在驪山老母和張敬說話因而分神片刻時,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已抓住這千載難得的機會,附身在天子劍上,化成一道驚天動地的金光神龍斬在驪山老母頭頂上。

轟!

刹那間,驪珠裂紋縱橫,隻差碎裂,底下的驪山老母臉上卻詭異的露出欣喜笑容,赤足踢出,身體後傾,化成一條首尾連接超過四百米的白色神龍,渾身上下雪般透明晶瑩,仿佛是煙雲籠罩而成,隨時可能消散。

無論怎樣,此時她卻是一條真真正正的白色神龍,水係,擁有無窮無盡的威能,在變身出來的刹那,天空中雷聲滾滾,由遠及近,烏雲從無到有壓降下來,頃刻間拳頭的暴雨傾盆而下。

“真龍,真龍,怎麽可能?”丹忠大人簡直不敢相信,心神俱震,好在他是養性有成的儒家大宗師,在片刻之後就醒神來,不顧血本的狂噴出精血,催發出天子劍潛藏的威力。

管她真龍,偽龍,還是假龍,此時都隻能一舉斬殺!

儒家中人雖然都尊奉孔子為至聖先師,卻也分許多宗派,其中最神秘,最危險的莫過於學了‘屠龍術’的儒子,大者斬斷一個王朝的龍脈,傾覆一個姓氏的數百年江山。小者屠殺未成氣候的豬婆龍,蛟龍,蟒龍,魚龍,也隻在等閑之間。

丹忠大人雖然不是‘屠龍者’,卻不妨礙他做這樣的大事。

驪山老母卻看也不看他,裹著驪珠,纏繞而上,把天子劍所化的金光神龍緊緊的束縛在一起,巨大無比的銀白色龍頭探下,吸嗦一聲,放出口袋似的毒霧,噴在天子劍身上,就猛然倒吸氣,吸收著屬於天子劍的無窮金光,饑渴的吞入腹中,身形又是一陣爆長。

天子劍就好像被抽去大量精血,這使它痛苦不堪,劇烈的翻滾起來,原本威壓無比的金光就變得晦暗起來,現出頂天立地的霸王,暴虐的妖王,詭秘的魔頭等各種影像,無一例外又驚又喜的咆哮著要從裏麵掙出。

劇痛也激發了天子劍的凶性,這柄神異無比的寶劍突然收縮成劍形,往上一縱,簡直勢不可擋,就近從白色神龍的腰腹處破洞鑽出,跳脫到空中,卻好像也是怕了,倏一聲化道金光,破空飛走。

這番情景,看得張敬簡直目瞪口呆,旋即就看見白色神龍陡然變回驪山老母的形態,朝下墜落,急忙浮雲過去接住。

驪山老母手捂著腹部,那裏淡淡的煙霧氣不斷冒出,止都止不住,看著張敬接住她時有些詫異,咳嗽著道:“傻瓜,為什麽回來,我不是讓你走嗎!”

“呱呱……”張敬也覺得自己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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