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元氣少年 作者:張君寶 (全書完)

 
V123210 2017-5-8 22:52: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1 280965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22:08
第251章 你來這幹嘛

    回頭一看,來人眼熟得很,丹鳳眼柳葉眉,口如櫻桃,鼻尖隆正。唇紅齒白,長得十分漂亮,尤其一對胸脯肉顫巍巍的包裹在無袖上裝裡,甚是迷人。這是袁霜的死黨,工商管理學院大三學生莫艾霞。

    來人頭上齊肩短髮,劉海紮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修長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亮晶晶的項鏈。鞋子、手包、服飾、香水無不細緻講究,還故意穿了露臍裝,以便露出肚臍眼邊上一塊花樣複雜的紋身。想是因為今晚的聚會,周身做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莫艾霞見宋保軍不說話,抬起下巴說道:「喲?不理人了?你怎麼混進來的?」

    她當然不相信宋保軍會受到主辦方的邀請。

    和「外圍女」一樣,類似的富豪聚會同樣存在不少「外圍男」。與專職充當花瓶的外圍女不同的是,外圍男有更多職責,比如插科打諢,玩笑逗趣,裝瘋作傻,假痴不癲等等,用以襯托聚會主角的英俊瀟灑高大威猛**倜儻,作為聚會上的活躍氣氛的調劑。

    總之外圍男需要極厚的臉皮和極靈活的手腕腦袋。臉皮不厚你怎麼給別人舔屁股?腦子不靈你怎麼給人充當笑料?卻也不是人人有資格當的。

    莫艾霞覺得宋保軍就應該是專程來給烏衣會成員舔屁股的。

    「說話啊傻逼!」

    宋保軍雙手插兜,腋下夾著柳細月的包,嘴裡叼著菸頭斜了她一眼。

    配合著身上的黑西裝白襯衣,模樣像極了剛剛進入體制的小公務員,謹小慎微中兀自帶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棱角,過了好幾秒鐘才像是突然發現對方似的,慢騰騰的道:「這不是莫艾霞嗎?又給高富帥送逼來了?」

    他和袁霜約會那幾天,見過莫艾霞幾次,是個嘴碎又高傲的女生,常常跟在劉佩龍等高富帥屁股後面打轉,向來看不起別人。當初袁霜打賭玩弄自己的感情,她也是參與者之一,那可是宋保軍不可觸摸的痛處,犯不著對她客氣。

    莫艾霞面孔一黑,怒道:「宋保軍你說話注意點,我們是主人邀請來的。」

    「不就是來釣凱子的麼?巴望能在聚會中找個頭腦不清醒的男人,陪睡,弄個lv包的酬勞。」

    「你當我什麼人?」莫艾霞咬著牙道:「看你這張臭嘴,我可犯不著給袁霜情面,隨隨便便找個人就能弄死你。」

    宋保軍抬抬眼皮,十分憊懶的說道:「這一畝三分地,怎麼就出了你這個大頭蒜?你說你能找得了誰?哦,像你這種貨色,只要張開大腿,還是有幾個嫖客願意為你吆喝幾聲的。」

    「你……」莫艾霞突然發現傻子軍嘴巴比以前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一時憋不出反駁的話,說:「你這垃圾般的味,也有膽子來烏衣會胡混!」

    柳細月在車裡化妝完畢,看見車身邊上吵架的兩個人,停住準備開門的手,轉為看熱鬧模式,搖著頭心道:「這女人想和宋保軍斗,太嫩了。」

    宋保軍看看自己,又看看莫艾霞,嘿嘿冷笑兩聲,說:「小霞同學,你脖子上的鋯石項鏈,可真是耀眼奪目哪!帶著幾百塊錢高仿版的項鏈,既美觀漂亮,還體現了綠色環保的情懷,委實令人敬佩。呵呵,這鋯石,真像鑽石!」鋯石二字,特地加大了音量,直如破著喉嚨喊出來一般。

    「呃……」莫艾霞臉龐頓時刷的一下,紅得好比猴子屁股。

    上流社會的聚會,歷來嚴謹莊重,格外講究穿著打扮,否則便被視為對主人的失禮。服裝鞋帽手包均為名牌正,珠寶首飾更是重中之重,就算自己沒有首飾,去借也得借來裝點門面。

    莫艾霞仗著和袁霜關係好,以及自身外貌條件不錯,得以受邀參加烏衣聚會,本身只是普通家庭,沒多餘錢財支撐她的奢侈消費。幸好人腦是沒有限制的,弄了一條鋯石項鏈冒充鑽石項鏈。料想鋯石酷似鑽石,外觀上幾乎一致,不借助儀器根本分辨不出。

    這串鋯石項鏈戴在脖子上,與玲瓏剔透的鎖骨相配,實在和嬌貴的富家千金小姐沒有區別,險些就要裝逼成功。

    只怪擁有哲學人格的宋保軍觀察能力太過強大,一眼看出普通鋯石與鑽石在光度、切割角度、淨度、顏色中細微的不同,一口叫破。

    莫艾霞正難堪之時,宋保軍又說:「你身上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道雖然是真的,但是太老氣了,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唔,聞起來像是三十五歲找不到丈夫嫁不出去的**中年婦女。」

    柳細月在車裡只笑得打跌,摀住嘴苦苦憋笑,一時間花枝亂顫,可惜沒誰欣賞她那好看的小模樣。

    莫艾霞臉頰的紅暈慢慢褪去,變成惱羞成怒的青灰色,說:「你、你找死!」

    「這雙復古印花的魚嘴坡跟鞋和及膝短裙,加倍襯託了你粗、壯、肥、胖、短、黑的大象腿,腳毛既多,毛孔又粗,恐怕是雙層絲襪都擋不住,太美好了,我都舍不得多看一眼。」

    莫艾霞的腿雖然是略粗了些,但也僅僅只是略粗而已,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聞言差點要跳起來,叫道:「你瞎了麼!我的腿哪裡粗了!」

    「呵呵。」

    宋保軍心道有莫艾霞的地方,袁霜一定不遠,手指夾著菸頭撣撣菸灰,抬眼一瞧,心口砰然一跳,袁霜和劉佩龍幾個人果然從遠處走了過來。

    劉佩龍高高帥帥的,竟也是和宋保軍相近款式的黑西裝白襯衣。他的身材足夠撐得起這套衣服,肩寬腿長,看起來更顯俊逸,莫艾霞完全忘掉先前的不快,眼睛幾乎將要粘在他身上挪不開了。

    此外劉佩龍穿著的細節部分刻畫也遠遠比宋保軍出挑,比如左手腕的江詩丹頓,隨著手臂擺動在白色袖口中若隱若現。一副黑框眼鏡折起來插在上衣口袋,僅僅露出邊角。西裝只扣住第一顆扣子,皮帶略顯鬆散隨意,卻又讓他多了幾分瀟灑的風度。

    袁霜禮節性的輕輕挽住劉佩龍胳膊,秀髮堆在腦後盤起,露出修長玉致的脖子。白色的連衣裙與劉佩龍的黑色西裝相得益彰。兩人好比金童玉女相攜走來,真真叫人讚嘆。

    後面跟著袁霜的兩個女同學,雖然已經很漂亮了,還是不能與袁霜相比,無一例外和莫艾霞一樣,被劉佩龍叫來擔當花瓶角色的陪襯。

    袁霜嬌媚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宋保軍,你來這幹嘛?」

    「他是來幫忙端茶送水的。」莫艾霞搶著回答。

    袁霜點點頭說:「哦,那你小心些,不要搞壞了別人家的東西。」

    宋保軍臉色一僵,有些自失的笑道:「是了,我既然是來端茶送水的,手底下總有分寸,不會弄壞東西的。」

    「端茶送水」云云,這話他拿出來自嘲可以,可是莫艾霞亂說一氣,袁霜居然也毫不懷疑的相信了,還應得煞有介事,實在叫宅男軍憋悶不已。看來自己在袁霜心目中,永遠只是個混不出名堂的可憐蟲。

    劉佩龍只在邊上冷冷的看著遠方,並不說話。兩人沒有任何眼神、語言上的交流,然而較量已在無形中展開。

    對方身形瀟灑,美人在懷,海盛公司的少爺,被周圍幾個女孩灼熱的目光包圍,乃是受邀而來加入烏衣會的正式成員。再看看自己,傻氣可笑,被直接誤會為端茶送水的傭人,兩人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袁霜稍稍一頓,換了副憐憫的語氣,說:「是誰叫你來的啊?以後不要來了,這裡不適合你的。好好學習,將來未嘗不會有出息的一天。」

    宋保軍覺得胸腔有些生痛,凌厲絕倫的哲學人格竟施展不出,勉強應道:「來見識一下世面總是好的。」

    「以你的身份,也想在烏衣會裡面見識世面?」莫艾霞冷笑著說。

    袁霜瞪了莫艾霞一眼,說:「算了,我猜到了,你是來給他們彈琴助興的?千萬彈好些,不要弄砸了。」

    十月晚會上宋保軍的一部《安魂曲》驚豔了所有聽眾,袁霜認為這應該是他被主人請來的主要目的。

    莫艾霞驚叫道:「他還會彈琴?搞笑的!」

    身後兩個女同學馬上譏笑起來:「傻子軍,你可真會裝,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奉勸一句,你還是儘早離開的好,不要給我們霜霜臉上抹黑。」

    咔的一聲,保時捷911車門打開,伸出一條修長圓潤的絲襪長腿。

    伴隨著突然出現的豔光,柳細月親熱的握住宋保軍手掌,目光陰沉的掃了周圍一圈。「你們幾隻小母狗,在我老公面前亂吠什麼?」

    在場所有人包括劉佩龍在內都給愣住了。

    偌大的茶州大學裡,稍微帶有耳朵的人都知道,中系古專業二年級一班的柳細月來頭極大,是個沒人惹得起的角色。加上本身容貌絕美,背景不凡,眾人只把她當做天上的月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連最驕傲的女生也生不出多少嫉妒之心,因為和她的差距實在太大,不好比較。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22:08
第252章 葉小白的侄女

    這位天之驕女竟然像是從平地冒出來一般,和宋保軍牽著手,宣稱對方是自己的老公。

    這可不僅僅是莫艾霞等人花容失色的問題。

    袁霜眼看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掌,突然間一股複雜無比的滋味湧上心頭。

    上次在湘湘館裡他和擁有傾城之色的葉淨淳在一起,已經無話可說。現在又來一個也是同樣出色的柳細月,這麼多美女爭搶宋保軍,簡直叫袁霜像是吞了三斤屎一樣難受。

    柳細月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莫艾霞臉上,啪的一下清脆悅耳,格外動聽,冷冷的道:「小母狗,我老公是來搞笑的,也不干你的事。」

    莫艾霞捂著臉後退一步,渾然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投向劉佩龍,叫道:「龍少,她、她打我!」她是劉佩龍喊來的,這會兒只有劉佩龍能幫她。

    劉佩龍全然不理,伸手笑道:「柳大小姐,好久不見,長得是愈發美麗動人了。」

    柳細月兀自朝莫艾霞說道:「再有下次,我就撕了你這張破嘴。」伸手與劉佩龍微微相碰便縮了回去,說:「劉公子,你也不賴,又帥了許多。」

    兩人本是省內超一流企業的子女,某些場合有過接觸,算是相識。莫艾霞對他們來講不過是小蝦米而已,翻騰不出什麼風浪。

    「龍少?」莫艾霞又叫了一聲。

    「滾開,這裡沒你叫喚的地。」劉佩龍說。

    莫艾霞捂著臉不可置信,淚花在眼眶裡泛起。

    柳細月說:「劉公子這次帶來的人,素質可不怎麼高啊。」

    劉佩龍冷冷的道:「柳大小姐好生威風,這巴掌打得真是痛快。」他惱恨莫艾霞不懂規矩,可是更不爽柳細月當面教訓自己的人。

    柳細月說:「那你就好好管教你帶來的小母狗,讓她們知道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

    「呵呵,柳大小姐代我管教她們,這份恩情我記住了。」劉佩龍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向宋保軍伸出手:「又見面了,我想這次應該稱呼你為宋先生了。」

    語氣裡含有濃濃的譏諷之意,似在嘲笑宋保軍攀上柳細月這棵大樹好遮陰。

    宋保軍與他握手,淡淡笑道:「劉先生,屢次承你關照,我一直過意不去,下次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你。」

    「是麼?」劉佩龍微微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宋保軍道:「很好,你不會等太久的。」

    這時宋保軍已經逐漸恢復正常水平,與劉佩龍表面談笑自若,私底下卻火花四濺。

    兩個男人讓人不自覺拿來做對比,一個是外國語學院經濟管理學系的高材生,海盛公司老總的公子,著名的天之驕子。另一個是中文系最差勁的學生,沒有之一,麗閣裝飾公司製圖員的兒子,非著名宅男。

    兩人握手談話,一個高大俊朗,另一個矮小瘦弱,看似差別巨大,不在一個層次的對手,實則宋保軍有著不弱於對方的氣質。

    莫艾霞那種以貌取人的外圍女自然體會不到宋保軍何德何能敢與劉佩龍相提並論,只有經歷過人情世故較多的傢伙才得看得出來。

    宋保軍的氣質與別人不同,完全由內向外發散。黑西裝白襯衣樸實無華,與他漫不經心的表情結合在一起,形成反差。

    白皙的面孔看似斯文內斂,卻有一種流裡流氣的屬性,當真怪異之至。

    人畜無害的懦弱眼睛彷彿每時每刻都在受人欺負的小白兔,偶爾光芒一閃,讓人覺得他隨時可能拔刀相向的危險。

    笑起來坦率真誠,偏偏生出一股陰鬱的情緒,像是陰暗地帶生長的茉莉潔白無瑕,卻照不到陽光。

    受到三十二重人格作用刺激下的雄性激素大量分泌,導致鬍鬚生長加速,下巴刮得青幽幽的,讓還顯得十分年輕的面孔多了幾分滄桑。

    正是這種具有矛盾的反差,讓宋保軍有著難以言說的魅力,帶給人強烈的心理感受。

    很彆扭,卻不得不說這種氣質格外具有吸引力。

    斯文與流氓,安全與危險,陽光與陰暗,都是矛盾的對比。

    他自己一個人站著不覺得,和劉佩龍並列站在一起這種氣質就顯露出來,彷彿一隻通了電燈泡,持續往外發光。

    柳細月只看得目光灼灼,暗暗得出劉佩龍只是個繡花枕頭,宋保軍才是天下無雙的結論。

    袁霜本身是校花,身邊從來不缺優秀男人,見過形形色色的物種,眼光自是不差,心中充滿了驚訝。沒想到「分手」後宋保軍變得這麼難以捉摸。

    劉佩龍感覺到袁霜的眼睛長久停留在宋保軍身上,不悅的悶哼一聲,拉起袁霜就走,道:「柳大小姐,好自為之。」

    柳細月和宋保軍跟在後面,雙方隔有十來米遠。

    別墅的入口處,主人易琮寧和烏衣會副會長葉成器站在一起迎客。

    葉成器受會長魏常忠委派前來茶州指導烏衣會分部工作。易琮寧和他並肩而立,只覺萬分榮耀。

    葉成器身份並不簡單,他是象京四大家族葉家的人,親叔叔正是葉家的現任家主,話語權極重,據說與朱雀總部執行主席葉小白交往甚密。雙方同為葉氏,雖然沒什麼血緣關係,到底認了兄弟。葉成器大可一拍胸脯說朱雀委員會葉主席就是他叔叔。這種情況,誰敢惹他?

    劉佩龍看到葉成器左顧右盼,加快步伐迎上前去,臉上堆滿笑容,遠遠的便伸出了手。袁霜穿著高跟鞋腳步慢,也顧不了太多。

    葉成器正好朝這邊看過來,同樣也是滿臉堆笑向他走去。

    海盛公司老總的公子,果然足夠份量獲得烏衣會重視。你看其他成員有誰得到葉成器這般熱情的對待。

    劉佩龍不敢怠慢,高聲笑道:「葉少,多日不見,您的風度越發的令小弟」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葉成器迎面走來,逕自越過他的身側,緊緊握住從後面跟來的柳細月的玉手,慇勤的笑道:「細妹,你總算來了,叫我等得好苦。」

    「葉大哥,你好。」柳細月淡淡的笑道。

    劉佩龍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手臂前伸,雙腿前後張開,被晾在當處,臉色完全僵硬下來,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孤兒。

    總算主人易琮寧反應及時,快步搶上前一把接住劉佩龍的手說:「劉公子,歡迎歡迎。」這才解除了劉佩龍的難堪。

    葉成器身量極高,起碼在一米九十以上,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面容清秀,英氣勃勃,是在場每一個人矚目的對象。他注視著柳細月的眼睛,帶有一種莫名的嚮往。

    「細妹,算起來有三個月都沒見面了,你什麼時候再去象京玩玩?」

    「學習忙啊,還得看我爸安排。」

    「聽說令尊過幾天要去象京開會的。」

    「是麼,大人的事我可管不了。」

    「呵呵,只要細妹去象京,我隨時有空。」看葉成器熱情無比的態勢,估計不是烏衣會會長委派來,而是他自己主動要求過來的。

    與柳細月寒暄一陣,葉成器的注意力落在宋保軍身上:「這位是?」

    柳細月介紹道:「這位是我同學宋保軍,也是我的男朋友。阿軍,這是烏衣會副會長,葉大少葉成器,劍橋大學社會學博士,今年剛剛回國。」

    葉成器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眼中猛然爆出一團精光,隨即一隱而沒,笑道:「哦,宋先生,你好你好。」

    「葉少,我是宋保軍,認識你很高興。」宋保軍說道。他的猥瑣人格已然發揮作用,淡淡說話的腔調和一個老朋友沒什麼區別,坦然對視的眼睛顯得虛懷若谷。

    葉成器有相當不錯的眼力,常常從對方談吐氣質穿著打扮等方面,把對方的身份推測了個**不離十。然而宋保軍裝腔作勢天賦模擬出來的氣場令葉成器摸不準他的來頭。

    「宋先生是我細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葉成器的朋友,來這裡千萬不要拘束,你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葉大哥好了。」

    宋保軍道:「宋某人何德何能敢與葉大哥結交,實在太折殺小弟了。」口口聲聲不敢高攀,話裡又直接稱呼對方為葉大哥,既表達了恰如其分的謙遜,又遂了對方的意思,語言藝術拿捏十分準確到位。

    葉成器笑道:「那我就託大叫你一聲老弟了。待會兒我們還有更多好玩的節目你一定得參與,千萬不要拘束。」

    宋保軍道:「那是一定的。」

    看著對方淡然的神氣,葉成器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宋先生家裡是干什麼的?」

    「哦,有勞葉大哥動問,家父是個沒什麼名堂的小職員。一日只為三餐一宿奔波勞累,實在上不了檯面。」宋保軍微微一笑,坦然說出父親的身份,並無半分不適。

    若是別人興許還信了他的話,可是葉成器不這麼想。葉成器所結識的朋友,大多懂得遜抑之道,從來不誇耀自己的家世。就拿他的「叔叔」葉小白來說,常常在人前自稱:「我只是兵哥座下一條忠實走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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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明白我的苦心

    葉小白何等身份?連他也這麼說,其他人可想而知。

    所以宋保軍自稱父親只是個小職員,葉成器沒敢當真,料想他如果真是小職員家庭出身,柳細月願意和他走這麼近才叫怪了。回去以後可得好好查查。

    「呵呵,是麼?宋老弟真會說笑話。」算起來葉成器還是此間半個主人,伸手笑道:「來的都是客,希望你和細妹今晚玩得開心。裡邊請。」

    通往別墅大廳的通道鋪上紅地毯,十六個年輕的女孩身穿黑白女僕絲襪裝分列兩側,朝來賓鞠躬,嬌嫩的聲音齊道歡迎。雖然很俗氣,但確實令沒見過世面的宋保軍感到震撼。

    十六個溫順漂亮的妹子統一著日系女僕裝,均是從茶大及附近幾個高等學府選出來的優質美眉,同時朝你露出甜美的笑容,彷彿伸手一招就會有人主動站出來投懷送抱,這等心理享受不是尋常人能感受得到的。

    換做平時,她們在各自的學校裡,還指不定是高高在上眾**絲仰望的女神呢!

    宋保軍就想沖上去討要電話號碼,還沒跨出一步,後腰軟肉被柳細月狠狠一掐,道:「要死啊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宋保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劉佩龍正用火辣辣的眼睛盯著自己。

    別墅大廳被主人設置為休閒區,大約八十平方米面積,四周撐起外觀典雅的羅馬柱,牆壁上從莫奈、塞尚到馬蒂斯、米勒的畫作一應俱全,不過宋保軍不用文藝人格也能看出那只是仿作。

    四角擺放各色盆栽花卉,有玫瑰、茉莉、君子蘭、鬱金香、金魚草、月季等等。想是經過精心栽培調理,在這深秋季節裡一直盛開,清香瀰漫,姹紫嫣紅,分外妖嬈。

    左邊燈光陰暗曖昧,四五張錯落散置的沙發,幾個男女用悠閒的姿態靠在裡面喝茶品酒,低聲交談。

    右邊兩列長桌,上有果汁、牛奶、咖啡、清茶飲料,還有冰淇淋、蛋塔、蜜餞、話梅等小點心。

    靠門是個小吧檯,酒櫃上酒類琳瑯滿目,從伏特加到威士忌應有盡有,比正宗的酒吧也不輸了下風。這是此間主人易琮寧的父親為給兒子掙臉面,從自己的收藏品中調過來的。易琮寧一個在校學生,還沒講究到奢侈的地步。

    對門直通往後院游泳池區域,那裡才是今晚聚會的主要場所。

    沙發上有幾個認識柳細月的男人,站起身朝她打聲招呼又重新坐下。

    很多人都知道柳細月有著一副難以捉摸的怪脾氣,是以認識她的人雖多,深入打交道的沒多少個。

    這個潑婦柳,說不準什麼時候一句脾氣臭烘烘的怪話就能叫你下不了台。

    然而她的身份不凡,願意得罪她的人更是一個沒有。

    沙發那群人的男生坐下去,低聲道:「寶元集團的公主,可真不好打交道。那丫頭被家長寵壞了,一句話不合經常叫人難堪……」

    「怎麼?你們不是吹牛說自己對無論什麼等級的女生都能手到擒來嗎?怎麼見到柳細月就縮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冷笑。

    「你有本事你去和她聊聊?」對面一個男生不太服氣。

    「聊聊就聊聊。我還沒怕過什麼人來著。」

    女孩站了起來,滿臉笑容朝柳細月迎面走去,遠遠的笑道:「柳姐姐,還記得小妹嗎?」

    柳細月當真不記得了,遲疑著笑道:「呃,好久不見。」

    那女孩絲毫不以為意,笑道:「柳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小妹暑假時才和你見過一面,中海千嘉順公司產品推介會上,我爸爸是喬英正。」

    柳細月恍然道:「哦,你是喬喬,不是說在英國華威大學讀經濟學碩士的嗎,今天怎麼回來了?」

    喬喬媚眼如絲,笑著說:「柳姐姐果然沒忘記小妹呢。英國那鬼地方這些時日雨雪交加,又濕又冷,路上到處都是爛泥,一點不叫人好受,哪有家鄉的溫暖?還是回來度假的好。再說,我也想柳姐姐了唄。」

    柳細月呵呵了一聲。

    宋保軍心想這位喬喬是在讀的經濟學碩士,看樣子年齡起碼二十四五左右,偏偏對年齡只有二十出頭的柳細月叫姐姐,還自稱小妹,刻意放低姿態,專門套近乎拉關係來的。

    喬喬看向宋保軍,笑道:「柳姐姐,也不為小妹介紹介紹,這位是……」

    柳細月淡淡的說:「哦,我男朋友宋保軍。」

    喬喬馬上擠出驚訝的表情,說:「我道柳姐姐怎麼和這麼一位英俊瀟灑的大帥哥在一起呢。帥哥,認識一下,我叫喬夢,大家都叫我的小名喬喬。」

    宋保軍跟「英俊瀟灑」實在沒半點沾邊的地方,聞言笑道:「我記得華威大學有陶傑、李國寶這樣的表表者作為校友,經濟學又是國際頂尖水平,喬小姐是華威大學的碩士生,那是相當了不得了。」

    喬喬說:「呵呵,帥哥真會取笑人,其實是被我爸爸逼著去的,真算不了什麼。」

    宋保軍道:「那也得有真才實學才會被令尊叫去,華威大學的經濟學世界排名前二十位,若是光拿著錢去混資歷那有什麼意思。在華威的女生少,學經濟的更少,像喬小姐這麼漂亮又聰明的,簡直少中之少,每一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我時常聽細細說起你的名字,今日得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喬喬輕笑道:「宋大哥說笑了,我哪有什麼真才實學。」老是稱呼別人為帥哥未免矯情,這時就改口叫了一聲宋大哥。

    宋保軍道:「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一位有德有才的女人簡直難上加難。我家細細一直不會交什麼朋友,但是她和喬喬妹子在一起,我卻是一萬個放心的。我岳父老人家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我家細細多向你學習學習。」

    喬喬又驚又喜,先前還心道以柳細月的家世姿色,怎麼會找個這麼其貌不揚的男朋友。

    她原本主動過來攀談,是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的,不想柳細月的男朋友一張巧嘴卻是真會說話,每一句恭維都說到了點子上,化解現場僵硬的氣氛,令人如沐春風,甚是受用。

    人進入社會以後,講究的是一個交際能力,不然你就算後台再大,注定走不遠。柳細月脾氣怪朋友少,有這麼一個男朋友在旁邊維護,真是她的福氣。

    宋保軍又說:「喬喬妹子還在和朋友聊天吧?看你們玩得那麼熱鬧,我們也挺羨慕的,有時候交個朋友貴在知心知情知趣。下次請你介紹你的朋友們給我認識認識可好?」

    喬喬連聲道:「正想請宋大哥一起去聊聊呢。」

    「呵呵,今天不太方便,還請喬喬妹子多多體諒,先不打擾你了,等下再請你喝酒。」

    「好的好的。」

    喬喬笑嘻嘻的告退,回到位子上兀自不停向幾位朋友稱讚宋保軍的風度。那幾個男生均表示難以相信。

    柳細月斜了宋保軍一眼:「瞧你那德行,一見漂亮妹子就來勁。」

    宋保軍正色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我家細細?剛才那女人興沖沖過來,分明是想拍你馬屁。這種人我們原本不用理會。不過社會上的事情可由不得自己,將來若是我岳父老了,集團交由你主持工作,還能這般任意妄為麼?那些人我們不理她,可也犯不著得罪她。多說幾句好話,不過張張嘴的功夫,說不定這時她記著你的好,日後有一天還能回報於你。說好話又不是養豬喂牛,需要你親自去割草打豬菜。」

    柳細月沒好氣道:「行了行了,你這論調倒和我爸差不多。看起來他和你真的是同一路人。」

    宋保軍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喲呵,說得那麼老氣橫秋。」柳細月哼哼了幾聲,轉念又說:「其實啊,我也知道你陪別人說那麼多話都是為了我好。不過我是真的沒那麼多耐煩心去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你不是我男朋友麼?有你在前面頂著就是。」

    宋保軍道:「你放心,無論是什麼風雨我都能替你擋住。」

    ……

    晚上九點鐘,賓客已經來得七七八八,看到不會再有什麼重要人物出現,守在門口迎客的易琮寧和葉成器返迴游泳池招呼客人。

    一路上不斷有人問候,葉成器咦咦哦哦的應付幾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游泳池邊上客人很多,鶯鶯燕燕的女士以及衣冠楚楚的男孩,有的三三兩兩圍做一堆高聲談笑,有的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還有索性換了泳裝,躍下池子歡快的翻騰起來。

    這游泳池也是高科技的,裡面裝有設備,令池水始終保持在二十六度的人類體表最適宜溫度,肯定不會讓客人覺得冷。

    儘管場面亂糟糟一片,葉成器還是一眼看見柳細月正親熱的摟著宋保軍的手站在樂隊前。

    樂隊是易琮寧請來助興的,他父親給了一百萬的預算來爭取兒子在烏衣會的地位,能不好好揮霍麼?

    茶州市愛德華古典樂樂團,十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按順序坐好,每個人面前一份樂譜,上面放置一盞蠟燭。十多盞蠟燭一同燃燒,照得周圍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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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小癟三宋保軍

    樂隊先前演奏的是《夜鶯》,樂曲歡快、輕鬆、悠揚,十分應和聚會的氣氛,這時停了下來。?

    只見宋保軍和那名了什麼話,小提琴手便慌忙起身朝他鞠躬,臉色頗為惶恐。

    接著樂隊重新開始,卻又換了一樂曲。那曲調葉成器聽不出來,不過感覺又比原來更灑脫自如了不少。

    宋保軍轉到燒烤攤前,柳細月拿起一串烤肉直接送進他嘴裡。

    看到這裡,葉成器扭頭過去向易琮寧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那宋保軍究竟什麼來歷啊?我之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哪個宋保軍?」易琮寧不明所以。

    葉成器朝前方努努嘴:「就是柳細月的男朋友。」

    易琮寧知道葉成器的心思,說:「我找個人幫您問問。」

    葉成器忙拉住他道:「算了,不用了。呃……你這套宅子風景不錯嘛,遠眺江景,夜色宜人,很美好呀。」

    「葉少喜歡,這套宅子我送你。」

    「呵呵,這世界上的東西,哪有喜歡就能拿到的?留著欣賞就夠了,不必親自擁有。」

    「葉少說話真有哲理,我要是拜你為師就好了。」易琮寧趕緊一套馬屁奉上。

    兩人閒聊著話,卻見海盛公子劉佩龍提著一杯馬蒂尼含笑走來。跟他在一起的那位美得冒泡的女伴卻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呆。

    葉成器只道是來套近乎的,端起侍者盤子裡的酒。他原本認識劉佩龍,但兩人只是泛泛之交。

    今天的聚會相當於一個見面會,在一種寬鬆、休閒的環境下以交友方式各自交流,老成員認識新成員,象京總部認識茶州分部。不時有人過來與葉成器談話都屬於正常,他都必須小心應付。這關係到他將來在烏衣會中的聲望和人際關係網絡。

    「劉公子,你好。令尊最近過得還好嗎?去年我同父親見過令尊一面,他精神勁頭真是令人羨慕,有空代我向令尊問個好。」葉成器與劉佩龍碰了一杯。

    劉佩龍微微鞠躬道:「有勞葉少掛念,家父身體還過得去。」

    「劉公子就快畢業了吧?到時候海盛公司這艘巨輪可得由你來掌舵了。」葉成器說話間仍時不時望向場上的宋保軍柳細月二人。只見宋保軍指著手中的烤肉串皺著眉頭向廚師說話,那戴著高帽的大廚先是有些不屑,兩人開始爭執起來,廚師自然不會和客人吵鬧,只是臉上不滿之意更重了。

    葉成器暗忖這傢伙好端端的和廚師吵什麼吵,委實不夠體面。卻見宋保軍接過廚師遞來的圍裙系在腰間,親自下場烤肉。手腳飛快靈活,刷油下料有條不紊,火候掌握非常精準。那廚師吃了一塊他烤好的肥羊肉,先是滿臉震驚,然後連連點頭。

    劉佩龍也順著葉成器目光瞧過去,應道:「家父春秋鼎盛,起碼還要再保公司二十年周全。還請葉少對我家多多支持啊。」

    葉成器看得有趣,注意力幾乎全放在了宋保軍身上,對劉佩龍只是隨口應付兩句:「你我同為烏衣會成員,自當相親相愛了,呵呵,呵呵。」

    劉佩龍試探著問道:「葉少也在關注宋保軍?」

    「哦?你說宋保軍?」葉成器反應過來,道:「似乎挺好玩的一個人。」

    劉佩龍壯著膽子說:「我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是麼?」葉成器不答反問。

    劉佩龍猜準了對方的心思,趕緊說道:「這個宋保軍,是柳細月的同班同學,好像有點小聰明。他父親是裝修公司的製圖員,家境算是比較一般。這個傢伙很會吹牛虛張聲勢,哄得柳細月團團轉。」

    葉成器沒有一絲多餘的波動,微微笑道:「你說真的假的?他可是柳細月的男朋友呢。」只見對面有個女孩向柳細月走去,兩人聊了幾句,柳細月不知說了什麼話弄得那女孩好不自在,臉上訕訕然的表情。

    劉佩龍道:「呵呵,有教葉少得知,柳大小姐什麼樣的家庭?怎能選擇宋保軍那種小癟三?其實在學校裡追求柳大小姐的人不少,她不勝其煩,就叫生性滑溜的宋保軍冒充男朋友,當個擋箭牌而已。你看他們兩人,柳大小姐花容月貌,宋保軍尖嘴猴腮、獐頭鼠目、賊眉鼠眼、面目可憎、形容猥瑣、人品低級,站在一起好比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兩人怎麼可能是一對?」

    葉成器連連點頭,說:「聽劉公子語氣,好像與他有怨?」場上的宋保軍加入了柳細月與那女孩的對話,只說了幾句,那女孩便笑逐顏開,花枝亂顫。好像他是情緒控制器一般,隨意就能操縱別人的喜樂。

    劉佩龍一驚,笑道:「我怎會與那種小角色有怨?也就是覺得他不太靠譜罷了。」

    「呵呵。」葉成器心知肚明,並不接話。他又不是傻子,怎能受對方挑撥?

    劉佩龍見對方臉色不豫,暗道不如自曝其短才能最快的拉近雙方距離,於是自慚的一笑,說:「葉少見笑了,其實那宋保軍委實不是個東西,他屢次接近我女朋友意圖不軌,十分膽大妄為。我看在柳大小姐面子上終究沒有理會此人。」

    「哦?」葉成器終於來了興趣。

    劉佩龍說:「其實嘛,我覺得我們應該對烏衣會每一位成員負責,柳細月遭受小癟三矇蔽,傳出去別人也會笑話我們烏衣會什麼時候層次這麼低了,堂堂柳家大小姐,交這麼個男朋友沒的叫人恥笑。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拆穿宋保軍的嘴臉,讓柳大小姐明白誰才更適合她。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話葉成器贊同,說:「那你認為應該怎麼做才好?」

    劉佩龍死死盯著場上的宋保軍,道:「削他面子,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地方該來什麼地方不該來。」

    葉成器伸過手去與劉佩龍相握,說:「對了劉公子,這一屆烏衣會理事會,我們內部在茶州安排了兩個名額,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競爭這一席位?」

    劉佩龍大喜,情知終於跟葉少交上了朋友,握著他的手連連搖動,說:「葉少一言,劉某敢不從命?」

    葉成器招手叫來邊上一直候命的幾個隨從:「你去伴奏樂隊的小提琴手那裡問問,他先前和那個黑西裝白襯衣的男人說了什麼。那誰,你去燒烤攤問問廚師,那個黑西裝白襯衣的男人跟他說了什麼。」

    兩個隨從很快回報。

    「你們都問清楚了麼?」

    第一個隨從撓著頭面有難色,應道:「回少爺,都問清楚了,不過他的話我不太明白。」

    葉成器道:「你照原話說就是了。」

    隨從苦著臉思索道:「那個黑西裝的男人說小提琴和管絃樂的伴奏技巧太過向吉他風格靠攏,缺乏個性和對位。還有、還有不連貫的連頓弓法讓小提琴像是在哭泣。呃,還有、還有他不自覺收緊全身肌肉抬高上半身重心的姿勢讓音樂色彩變得偏向陰暗。呃,還有幾句話,我記不住了……我,我再去問問……」

    「不用了。」葉成器知道普通人對自己不理解的事物往往很難記住,叫住那名隨從。和劉佩龍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小癟三能迷住傻大姐柳細月,確實是有才華的。

    第二個隨從說:「那個黑西裝說廚師為了增加烤肉的鮮嫩,用了過量的蚝油,反而破壞烤肉的口感,其實只要火候掌握到位……」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葉成器打斷隨從的話,不耐煩的揮揮手。

    劉佩龍說:「古往今來大奸大惡之徒,往往也是多才多藝之輩。就像蔡京秦檜,千古奸相,照樣吟詩作對,書法一流。宋保軍不過有點小聰明罷了,翻不起什麼浪花。」

    葉成器點頭稱是,道:「這個小癟三,就交給你了。」

    「葉少放心,我一定及早叫宋保軍在柳大小姐身邊消失。」

    葉成器自然不可能親自出面,他必須要把柳細月追到手,不能在對方心目中留下壞印象。不過讓人暗中踢掉一塊絆腳石,倒是沒什麼問題。

    ……

    葉家從民國初年至今,接近百年歷史,始終屹立不倒,改革開放以後更是進入展的快車道,與朱家、魏家、蘇家並稱象京四大家族,憑的是父輩的辛酸血汗和子子孫孫的努力。

    經過百年繁衍,葉家子侄無數,旁系親戚多如牛毛,分別掌握大量資源與利益。葉家實行家主制度,由最有本事、最有威望的成員出任家主,負責統管一切,主導大方向。

    另外還有個『七人長老會』的機構,大多是第一第二代中掌握一部分實權的成員擔任,只有進入葉家「七人長老會」的才算是權力的核心。長老會是家族的決策者和利益分配者,並且對家主實行監督。

    在長老會認為家主可能給家族帶來不利的情況下,會進行『強力糾錯』,反對者過半數的話,可以否決家主的命令;如果全員反對,可以改選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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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你以為我會相信

    葉成器的父親原是上一屆長老會成員,換屆選舉的時候因為利益交換,把親兄弟頂上去競爭家主位子,而自己則退了下來。

    然而前幾年發生一件大事,危及到了葉家百年生存問題:他們遇到了急速擴張的螃蟹委員會以及天才一般的委員長。

    葉家很快調整方向,迅速向委員會靠攏,家主甚至巴上委員會主席葉小白的大腿,以為就此高枕無憂。事實上他們靠著葉小白這棵大樹也享受到了頗多好處。

    讓葉家鬱悶的是,有傳言稱葉小白在新近一輪的權力鬥爭中失利,很可能下台並被趕去歐洲。

    葉家不得不未雨綢繆,開始尋找新的靠山。而這個時候,葉成器親叔叔的死對頭,另一位長老會成員,不知憑藉什麼辦法,搭上了委員會野草花軍團薛暮秋軍團長的關係,正欲對家主發難。

    一旦親叔叔倒下,葉成器和他父親都討不到好處。

    葉成器需要一個籌碼,一個讓對手不太敢輕舉妄動的籌碼。與寶元集團的柳家聯姻是其中最好的選項。

    寶元集團不僅財力龐大,更讓葉成器父子在意的是,柳細月的叔叔柳重山是湘湖省常務副省長、前任江海省副省長。柳重山今年四十五歲,還有相當大的進步空間,可以說前途無量。

    柳重山的獨生兒子前些年因車禍腦震盪淪為痴呆,他幾乎全然沒了指望,把一腔愛意全放在侄女柳細月身上,將其視如己出。誰要是敢動柳細月一根毫毛,面對的不僅僅是寶元集團總裁的怒火,還有湘湖省常務副省長也在注視著你。

    這也是海盛公司看似和寶元集團相提並論,劉佩龍卻不得不對柳細月客客氣氣的緣故。

    葉成器不在乎柳細月的怪脾氣和傻大姐性格,他想要的是對方的家族背景。而且傻大姐也生得著實漂亮,每一個正常的男人看了都會喜歡。

    ……

    宋保軍和柳細月吃了幾串烤肉,有幾個女人在邊上大談特談明星八卦,柳細月興致勃勃的參與進去。這種事宋保軍沒法多嘴,無聊的陪著笑幾聲,自己去餐桌上找吃的。

    易琮寧主持操辦聚會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餐桌上擺滿光彩照人的食物,令人目不暇接。噴香的烤鵝,油膩的豬蹄,汁水淋漓的牛排,鮮嫩的烏賊刺身,古怪的魚子醬……

    宋保軍早已看中一盤龍蝦,有柳細月在身邊時不好啟齒,這時正中下懷。

    讓侍者搬來一張板凳,就坐於其上,搬過龍蝦開始大快朵頤。服務周到的侍者為他遞上餐巾和刀叉,便侍立一邊等候吩咐。耳畔是舒緩輕柔的音樂,身後俊男美女歡聲笑語,眼前無數免費的美食任意選擇,頭頂金風送爽,遠處沿江燈火璀璨,還有個名義上的漂亮女朋友,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享受了。

    宋保軍一度忘記自己僅僅只是一介宅男。

    撕開一隻龍蝦,還沒來得及送入口中,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宋保軍,你餓死鬼投胎麼,這種場合還想著吃。」

    宋保軍頭也不抬:「袁霜,你不去陪高富帥結識各路富豪,管我吃什麼?」

    來的正是袁霜,帶著一臉落寞的笑容。

    「別以為巴上了柳細月我就會怕你啊。你原來那又高又壯的女朋友呢?分了嗎?」看起來似乎每一個女孩子都會對身材卓越的葉淨淳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你說誰?我這個月換了五六個女朋友了,不知道是你說的是哪個。」

    侍者搶著遞去板凳,袁霜壓著裙角坐下,不悅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片刻間宋保軍已消滅掉大半的龍蝦,弄得雙手全是濃香的汁液,仍沒有抬頭看對方一眼,說道:「我和不相干人士對話向來是這個態度的,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體諒。」

    「我是不相干人士?」袁霜自失的一笑,眉毛微微顫動一下,那猶如西子捧心的儀態,秋水含煙淡淡哀愁。旁邊的侍者看了只覺如痴如醉,暗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兒。

    宋保軍吃掉一整盤龍蝦,再把牛排端到面前,說:「這裡做的東西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來一份?龍蝦汁多肉甜,牛排肥嫩可口,包管你喜歡。」

    袁霜一聽他居然還好意思轉換話題,冷冷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我恨你什麼?」宋保軍愕然回頭,嘴裡叼著半塊牛肉,雙目無神,表情漫不經心,彷彿眼前只是個陌生來客,說道:「人生七八十年漫長旅程就像一趟列車,每個時間段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過客,如果你是司機,只要不翻車,你會把旅客的愛恨情仇放在心上嗎?」

    袁霜見他把人生形容得如此冷漠,心裡一時難以適應,沙啞著嗓子說:「你恨我就恨我吧,說這種怪話有什麼用呢。」

    宋保軍繼續不停留的吃完牛排,指著遠處的一份紅燒豬蹄讓侍者幫個小忙。

    不料那侍者滿腔怒火說道:「先生,您讓一位柔弱的女士這樣傷心,我是不會為你提供任何服務的。」說著遞給袁霜一盒紙巾,扭頭逕自走了。

    宋保軍目瞪口呆道:「我哪裡讓她傷心了?我只是想吃個豬蹄而已好不好。」

    袁霜皺眉道:「你前有一個又高又壯的女朋友,現在又有一個柳細月,真的不打算向我解釋什麼嗎?」

    「解釋什麼?」

    袁霜突然抬高了音量:「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呆又傻還窮,是不是裝出來的?怎麼後面又變得那麼會說話,會彈鋼琴,和著名教授辯論,換了好幾個女朋友,簡直轟動全校,你當我沒腦子的啊?你那個時候是不是一直在裝傻騙我?虧我還以為你真的很可憐。」

    「不,你誤會了。」宋保軍拿出一根香菸點燃,說:「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變傻,正說明真切的愛情讓人智力降低,在那個時候所有事情都是盲目的。我就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德智體美勞五好學生,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十全青年,奈何你沒有給過我展示的機會。」

    袁霜咬著牙說:「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所以我從來不和與自己價值觀有衝突的人進行溝通。」宋保軍老神在在的噴出一圈煙霧,側臉彷彿正在打發煙花女子的國產凌凌漆,「你還是安靜的做一個漂亮的花瓶好了,別老去想深奧的問題。以你的腦子,想也想不出答案。」

    袁霜冷冷的說道:「宋保軍,我發現我有點恨你了。」

    「喂,話說反了吧,我才是受害者。」

    對面仍在與葉成器閒談的劉佩龍看見袁霜湊上去和宋保軍聊天,兩人還坐在一起,最後連侍者也避開了,想是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話題要談,不由得暗暗痛恨。

    葉成器也發現了這個場景,對劉佩龍所說小癟三勾搭自己女朋友的說法更無懷疑,對他又多一層信任,也更堅定自己除掉宋保軍的想法,微笑道:「劉公子,烏衣會理事會年底改選,我打算提名你和易公子,專程管理茶州事務,你覺得怎麼樣?」

    劉佩龍大喜,道:「只怕在下年幼德薄,有負葉少重託。」

    「阿龍,你這話就太謙虛了。」葉成器換了一個更親密的稱謂,說:「因為你有能力,所以理事會需要你。我想我們今後還可以有更多合作機會。走,我們喝杯小酒,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理她作甚。」

    有錢人的生活方式遠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要精彩萬倍,對於葉成器這種層次的高端人士來說,女人只是一種並不鮮見的資源,用不著特別在意。

    劉佩龍只好訕訕的跟在後面,戀戀不捨回頭看了袁霜一眼,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笑道:「葉少,我覺得我們可以辦個比賽。」

    ……

    「袁霜啊,你看你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快三十了吧?家裡送你來茶州大學是為了……」

    宋保軍話沒說完,袁霜一手把他的紅燜豬蹄盤子掃到地上,怒道:「你說我快三十了?你說我快三十了?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眼睛瞎了還是腦子殘了?我有快三十了?」

    盤子掉在地上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汁水灑開。一名侍者連忙趕過來幫忙收拾。

    她本已積聚了相當的怒氣,這時反應加倍激烈。

    宋保軍渾若未覺,續道:「家裡送你來茶州大學是為了好好讀書,學習文化知識,改變自身命運的,不是叫你來這裡吃喝玩樂的享受。跟著劉佩龍四處招搖過市,你以為很過癮嗎?醉生夢死的奢華生活,到了年紀大以後回想起來,覺得那不過是**之後的空虛,對人的本身沒有絲毫益處。」

    「你……」袁霜臉色鐵青。

    宋保軍說:「而且劉佩龍那小子我也沒發現他好在哪裡,樣子長得不好不說,人也浮誇得厲害,一點不像富二代,倒跟暴發戶差不多。你確定跟著他很好玩?」

    「你說劉佩龍一千個不好一萬個孬,人家始終比你有錢。」袁霜本來不想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可是見到宋保軍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這話忍不住脫口而出,就想煞一煞他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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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不要給老娘丟臉

    宋保軍取出餐巾拭擦身上被濺到的牛肉汁液,慢條斯理說道:「他有錢不是他的,更不是你的,而是他父親的,用不著為此驕傲。」

    袁霜這時發覺口不擇言說錯話了,忙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沒那個打算跟著他。他家錢多錢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還是可以挽救的。」

    宋保軍冷靜如同外人的語氣叫袁霜極不舒服,道:「你抱上柳細月的大腿,沒資格說我什麼。」

    「我就喜歡被宋保軍抱大腿,怎麼?你不服?」柳細月冷冰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她和幾個八卦女人關於明星緋聞的話題剛聊到一半,看見袁霜正與宋保軍說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宋保軍聞言情不自禁瞄了瞄柳細月的大腿,筆直、修長、圓潤、晶瑩剔透、白璧無瑕,穿上黑絲襪後更顯嫵媚性感,果然是一等一的好腿。他又去看袁霜的腿,豐滿、光滑、渾圓挺拔,腿上的肉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就算是坐著也有亭亭玉立之感。

    兩人腿型難分軒輊,同一樣的叫人垂涎三尺,套用猥瑣人格的一句話:「這大腿,是可以夾得死男人的。」

    兩人同時發現宋保軍飢渴的目光,又抬著下巴同時朝對方挑釁地哼了一聲。

    柳細月使勁捏了宋保軍的肩膀一把,冷冷說道:「那種醜女有什麼好看的?你這輩子沒見過女人麼?」

    袁霜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卻是伸了伸腿,越發顯露出美腿的豔光,連裙內風光也隱約可見。

    宋保軍連忙吸住將要滴下來的口水,正氣凜然的捨身取義之色瞬間從臉上迸射而出,說:「我是個只會埋頭苦讀的中文系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對於女性,我從來不會關注對方,不管她是美是醜,我只在乎一個人的品行道德,就算她的內褲是白色的,我也只當做沒看見。」

    袁霜啪的併攏雙腿,臉刷的一下紅了,冷哼道:「斯文敗類!」

    宋保軍扔掉菸頭站起身,昂著頭居高臨下的說:「我不光是敗類,還是禽獸。你和你的劉公子儘管拭目以待好了。」

    柳細月就喜歡他這副目空一切的模樣,忙伸手挽住宋保軍胳膊,朝袁霜鄙夷的說:「走著瞧,逼th。」

    易琮寧拿著話筒出現在泳池前方的空地上,環顧四周,說道:「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各位女士先生們,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次聚會……」

    聲音經過音響傳輸,到達聚會現場所有角落,正在吃喝玩樂的客人們抬頭向他看去。

    易琮寧頓了頓,說:「今天的聚會,由葉副會長牽頭主辦,選在小弟家裡進行,深感榮幸,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本次聚會的主要目的,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友好交流的場所,結識新老朋友。沒有太多的規矩,大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用不著給我面子。」

    有人端著酒杯站在旁邊笑道:「易公子太客氣了。」

    易琮寧說:「為了促進烏衣會成員的感情,葉少與我進行了協商,決定搞一場友誼比賽。古有『君子六藝』,是指禮樂射御書數。那些禮教音樂自不必說了,比起來沒多大意思,『御』呢,場地又不方便,我們今天要比的是射箭,在場所有男士都必須參加,不准棄權,女士也可以報名,贏了有獎,輸了受罰。」

    「射箭?」下面的客人紛紛交頭接耳。

    「是的,射箭。」易琮寧解釋道:「我們烏衣會講求的是君子之道,自然要與其他貓三狗四的組織區分開來。射箭比的是體力與眼力,是男人的運動,這有什麼不好。下面我來說一下比賽規則,每人輪流射三箭,環數最低的十個人罰酒,倒數第一罰酒十杯,倒數第二罰酒九杯,倒數第十罰酒一杯,前三名的不用喝酒,以此類推,然後進入下一輪,直到最後,有人支撐不住倒下為止。到最後累積環數前三名的朋友,將獲得特殊小禮物各一件。其他參賽人員各有紀念品一件。」

    在他說話的時候,場上大燈亮起,照得現場纖毫畢現。數名侍者抬來三個箭靶放置在游泳池對面的空地上,並有人拿著捲尺丈量距離,到箭靶三十米的地方畫上一條直線。周圍拉起警戒線以及兩點五米高的鐵絲攔箭網,還有保安人員進行守衛,務必保證安全距離之內不會被人闖入。

    這箭術運動,說好玩也好玩,但也得保證安全。在場來賓非富即貴,就怕誰不小心挨了一箭,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弓是國際奧林匹克運動會比賽專用的反曲弓,有大有小,有長有短,一共十把,分別擺在桌子上供參賽者選用。

    與之相陪的是各類護具,都是護臂、護指等用具。至於瞄準器之類太過專業的東西就沒有了。

    易琮寧說:「紀念品是由海盛公司提供的,還未上市的最新款芒果7系列手機一部,具備國際頂尖水平,是目前功能最為強大的手機之一,大家拿著玩玩,聊表意思。」

    只要參加就有紀念品,據說芒果7手機將於明年二月份上市,售價五千元左右,是較為高端的一款手機。現場的不包括工作人員,大約六十多人左右,如果大家全部參加,那麼海盛公司光是這場玩樂性質的小比賽,已經要付出三十六萬元了。

    一部新手機對有錢人來說不值一哂,對普通人還是挺有吸引力的,這時受邀而來的外圍人士諸如莫艾霞等人便有些躍躍欲試。

    「第三名優勝者將獲得海盛公司最新研發的電力摩托車一部,大家都來看看,有興趣的可得多多用心了哦。」

    當下便有兩名侍者推出一部外觀新穎豪華的摩托車,周身都是金屬光澤,車身呈流線型優美,猶如科幻電影裡的別緻造型,非常龐大,而且耐看。

    易琮寧說道:「值得一提的是,這部名為『電磁風暴』的摩托車並非以燃油為動力,而是以電為動力,時速最高可達驚人的兩百一十公里,一次充滿電可以行駛上千公里,性能極為穩定。今年九月剛剛發售的新概念產品,售價四萬八千元,現在市場上已經賣斷貨了。」

    他沒說出來的是,這部電動摩托車的核心技術卻是從宣德集團購入的,包括電力發動機和水溶液電池充電技術專利。發動機性能優越,水溶液電池保證每次充電時間不超過三分鐘便可把電充滿。以海盛公司的實力,只負責配件、外觀設計和組裝。

    宣德集團的電力發動機技術世界頂尖,產品遠銷歐美。他們甚至開發出載重一百噸的超重型電力驅動的長途運輸卡車。

    好幾個摩托車愛好者圍在「電磁風暴摩托車」邊上嘖嘖讚歎。

    易琮寧說:「第二名優勝者可獲得由我本人提供的鑽石項鏈一條。有哪位女士看中了這條項鏈,可得叫你男朋友奮力爭取才是。」

    裝在盒子裡的鑽石項鏈也讓侍者捧了出來,放在空出來的餐桌上,面向觀眾打開,以供眾人欣賞。

    鑲嵌在鉑金鏈條裡,呈水滴狀,大約一克拉重量,有大豆那麼大,淨度、顏色、切割均為頂級,價值在十二萬元左右。

    宋保軍聽到幾個女生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很顯然鑽石對女人的吸引力無可比擬。好幾個女士拉住男伴或是撒嬌或是威脅。

    易琮寧很滿意眾人的反應,說:「下面向大家展示的是冠軍獎品,由葉少提供的一套頂級茶具。我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了,大家自己看著便是。」

    一套茶具,共分為茶壺一隻,茶杯四個。茶壺是青花細瓷,肥滾如鼓,四周是凸起的葡萄花紋,十分精美秀氣。

    另外四個小茶杯,材質各個不同,一個是黃金,一個是白銀,一個是水晶,一個是翡翠,在光線照射下呈現奇妙華麗的色彩。金盃金光閃閃,銀杯銀光耀耀,水晶杯晶瑩剔透,翡翠杯如夢似幻,當真叫人為之目眩神迷,根本挪不開眼睛。

    這也太美了!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外圍人士當場驚嘆起來,拿出手機連連拍照,尖叫個不停。

    柳細月忍不住斜了宋保軍一眼,說:「這個勞什子的箭術比賽,我不管你贏不贏,總之不要給老娘丟臉。」

    宋保軍苦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摸過弓箭。」

    易琮寧開始安排參賽人員抽籤。所有男士都必須參與,另外有十來個女孩子報名,加起來是三十五個人。每個人抽籤的時候,侍者就拿著裝有芒果6手機的盒子雙手遞過去,笑道:「歡迎參賽。」

    莫艾霞根本不在乎抽籤結果,一拿到新手機馬上歡笑著打開測試,現場遍地是這些女孩子的歡聲笑語。總算她們歡喜之餘還懂得禮貌,分別跑去向葉成器、劉佩龍、易琮寧等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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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箭術比賽

    劉佩龍應付女孩子時不忘留心宋保軍的反應,只見他拿過芒果6手機就隨手放在餐桌上,根本沒多看一眼,不由眉頭一皺,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抽籤到第一位的女生在裁判的指引下拉弓射箭,弓還沒完全張開,也沒特別瞄準便急忙放手,箭矢落在距離箭靶好幾米遠的地面上,周圍響起一陣哄笑。那女生也不以為意,笑笑說道:「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嘛!」

    裁判是從附近健身館臨時請來的健身教練,有一點箭術射擊的底子,自稱曾在茶州市酒吧聯盟飛鏢大賽中獲得過冠軍。

    那女生又射了剩下兩箭,均沒有命中箭靶,得分為零,笑嘻嘻的對著箭靶自拍一張照片,站過一邊去,準備等著喝酒領罰。

    箭術這運動,電視鏡頭上看著簡單,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站姿、搭箭、扣弦、開弓、瞄準、脫弦等等動作都有要領講究,不是普普通通一開弓一搭箭就能射得正中目標的。

    幾個報名參賽的女孩都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沒有受過訓練,權當做一項娛樂,玩玩便罷。

    那個喬喬射了兩箭皆不中,到第三箭時找到柳細月,叫道:「柳姐姐,幫我射一箭好不?」

    柳細月不知該不該答應,拿眼睛去看宋保軍,等他示下。

    宋保軍微微點頭,柳細月便接過反曲弓。

    喬喬觀顏察色,見柳細月竟然要等宋保軍同意,更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旁邊幾個女的倒有憤憤不平之意:好端端的一場比賽,你憑什麼叫別人幫忙?不過礙著柳細月身份不便出聲。

    易琮寧笑道:「既然是玩玩,柳細月友情客串也是可以的。」連主人也這麼說了,其他人更沒理由反駁。

    柳細月根據裁判員指點,拉弓搭箭,認真瞄準。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傻大姐,這麼一站著,有種英姿颯爽的風度,格外叫人迷醉。

    箭矢射出去堪堪碰了箭靶邊緣一下,啪的落在地上,按照規則是零分。不過裁判員還沒來得及表態,易琮寧大聲道:「一環!大小姐真乃花木蘭,有百步穿楊之能,可稱為女中豪傑,令我輩敬仰!」

    裁判員機靈,馬上給記了一分。

    其他幾個觀戰的女孩子越惱怒,紛紛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瞪著喬喬。

    排到男士,也都是眼高手低的人物,畢竟有些膂力,表現要比女孩子強。間或射中一環兩環,馬上歡呼雀躍,如同站在眾山之巔,傲視群雄。

    終於輪到了劉佩龍,他沒去拿弓,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宋保軍面前。

    「宋保軍,我學校早已仰慕你多時,聽說你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系的帶頭大哥。」劉佩龍的語氣帶著強烈的譏諷,笑道:「這樣吧,我們來玩個綵頭怎麼樣?」

    宋保軍道:「什麼綵頭?」

    「我和你單獨比,到結束時誰的分數高就贏,反之則輸。既然是易公子家裡,我們就隨便玩個數目好了,賭個二十萬。另外,輸的人要沿著游泳池爬一圈,敢麼?」

    前面大多是玩鬧性質的比賽,就算有人耍賴也無傷大雅,只當做一樁趣事,現在劉佩龍一番話把一大半人都吸引過來瞧熱鬧。

    二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一群富家公子哥兒眼中還不夠看。然而輸了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沿游泳池爬行一週,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如果不是仇人,誰也不會輕易開出這麼傷人自尊的玩笑。就算生意場上拼得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也還會給對方留一分餘地。

    一時間大家看著場地中心的宋保軍和劉佩龍,眼光就有些不同。

    柳細月當即怒道:「劉佩龍,你當真要和我過不去麼?」

    「抱歉,柳大小姐,我沒問你。」劉佩龍聳聳肩攤攤手,說:「怎麼?宋保軍,不敢嗎?想在女人裙子底下躲一輩子嗎?」

    柳細月一推宋保軍肩膀:「跟他比!讓他爬!」

    劉佩龍早已安排好的幾個群眾演員立即在邊上喊道:「比!一定要比!不比不是男人!」

    被他們亂七起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從來不嫌事大,紛紛叫嚷起來。

    宋保軍心裡沒底,臉上成竹在胸的表情,淡淡笑道:「既然劉公子強烈要求,那麼我恭敬不如從命。」

    劉佩龍與他握手:「加油哦,我很看好你的。」

    宋保軍道:「希望劉公子說話算數……」

    一句話沒說完,劉佩龍握住的手突然力,五指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箍住宋保軍的手掌。手指狠狠壓住對方掌指關節,生輕微的咔咔的響聲。

    宋保軍猝不及防,險些慘叫失聲。

    劉佩龍身材高,力氣大,手掌偏寬,抓握較為輕鬆,又是突然難,擠得宋保軍骨骼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更要緊的是,他早已有備而來,五根手指都戴著金屬扳指。

    相反,宋保軍長期缺乏鍛鍊,說他手無縛雞之力都叫好了。只是三十二重人格覺醒之後才開始進行一部分鍛鍊,打過幾次籃球,算不上什麼。兩人一經握手,強弱立判。

    「呵呵,我當然說話算數了。如果是我輸了,我說爬就爬,絕無二話。」劉佩龍大聲說道。

    十指連心,劉佩龍死命的擠壓抓握,宋保軍幾乎痛得冷汗淋漓,換做別人早就連蹦帶跳,慘叫連連了。但他是誰?

    哲學人格曾經指出,痛苦和磨難是促進人類進化的一大要素。所以宋保軍學會了承受痛苦。

    面對劉佩龍使出吃奶的力氣捏握自己手掌,骨骼幾欲裂開,痛到心臟抽緊,宋保軍愣是沒吭一聲,臉上仍然沒有一絲多餘表情,微微笑道:「劉公子這麼熱情,我可有點承受不住啊。」

    放在旁人眼中,他們只是握手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

    劉佩龍心中驚疑不定,暗道:「老子戴的是金屬扳指,怎麼捏他沒有反應?」見大家都在看著,便慢慢鬆開了手,說:「呵呵,你我惺惺相惜,此番比賽不管結果如何,我願與你結為兄弟。」

    他這話一出,眾人又連番叫好,自然是贊劉公子的器量高致,乃有古人之風。

    宋保軍極快的將手收進褲兜裡掩藏痛苦,臉上偏偏還要做出滿不在乎的笑容,左手一拍劉佩龍肩膀,道:「呵呵,看來我是非得認你這個老弟不可了。」

    虧得他體內幾種人格轉換自如,先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總不至於叫別人佔了便宜。

    宋保軍這麼一拍,也是使盡了渾身的力氣狠狠打在劉佩龍的肩膀上,拇指向內勾起,以極快的度順勢一歪,擊中劉佩龍的頸部大動脈,表面動作看起來親熱無比,就像兄弟倆一般。

    劉佩龍眼前一黑,身子差點歪倒,方才知道原來宋保軍是個不肯吃虧的,你整他一下,他馬上就還你一記。若非易琮寧、葉成器還在邊上看著,恐怕兩人就能當場廝打起來。

    「好,閒話不多說,我們開始比賽。」劉佩龍捂著脖子拿起一把反曲弓。

    弓的選擇很有講究,長度、磅數、弓弦等等。反曲弓的成年人拉力一般在十八磅至四十磅之間,三十六磅往上的已經屬於專業級別。

    普通人如果不是經過專項訓練,很難拉得開、拉得穩三十六磅以上的反曲弓。而且這拉弓也很有講究,不是說拉得開就算過關,還要在拉開之下保持動作穩定,在不抖的情況下將箭射出,這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肌肉。

    前面幾位男士拿的都是三十磅左右的反曲弓,在裁判員驚訝的目光中,只見劉佩龍從從容容選出一柄四十六磅弓。

    開始有人用手機進行全程攝影,以記錄劉公子裝逼耍帥的全部過程。

    他左手持弓,右手持箭,雙腳不丁不八站立,手與肩齊,手臂與弦保持一定的空間,目注前方,姿勢穩健自然。那裁判員不覺又在心中讚歎:專業,太專業了!

    光是這站姿與前面幾個參賽者相比,劉公子完全站在一個更高的檔次。

    伸手將箭支置放在箭座上,一用力,穩穩拉開,抬起弓開始瞄準。這時大家屏息靜氣,都在等待他的最終表現。

    劉佩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指輕輕鬆開,箭矢呼地離弦飛出,釘在三十米外箭靶的紅心外邊,奪的一聲,箭羽兀自顫動不止,九環!

    在見多了其他人拙劣的表現,劉公子這一手簡直震驚全場。

    莫艾霞等人馬上跳了起來,嘰嘰喳喳叫道:「劉公子好厲害!劉公子天下第一!宋保軍你等著爬吧!」

    劉佩龍回頭淡淡看了宋保軍一眼,說:「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是江海省二〇一五年大學生運動會射箭比賽的第三名,總成績差六環就能追上全國紀錄了,你確定要和我比?」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大家望向宋保軍的眼光不禁多了幾分憐憫。眾人似乎已然看見他跪在游泳池邊上淒慘爬行的景象。

    柳細月咬著牙滿眼都是怒焰,說道:「好啊,劉佩龍,原來你給老娘下套子來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22:09
第258章 兌現他的諾言

    「打賭是我和宋保軍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能叫做下套子?大小姐真會開玩笑。」劉佩龍不為所動,等待裁判員發出指令。

    柳細月拉著宋保軍的手道:「用不著跟這種騙子較勁,我們走。」就想耍賴躲過此劫。

    她若真的要走,劉佩龍等人是攔不住的,只不過宋保軍日後恐怕就不能在這個圈子混了臨陣逃脫,名聲已經掃地,還想怎麼混?

    柳細月一拉之下宋保軍卻紋絲不動,忙道:「喂,你還想幹嘛?」

    宋保軍對柳大姐理也不理,微微笑道:「我去年沒去參加全省大學生運動會,所以你拿了第三名,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柳細月可以耍賴,但他不行。

    「那就來試試,廢話恁多!」劉佩龍得到裁判員指令,開弓搭箭。

    這個時候,宋保軍將吵鬧的柳細月全然置之腦後,全神貫注的觀察劉佩龍的一舉一動。

    他此前從未接觸過箭術,正要從對手身上好好學一學。

    沒有知識傳授,僅僅只是通過肉眼觀察外觀皮毛的學習,對一個人來說非常困難。就像書法,單單通過觀察一個人寫字就能學到他的內在的話,那幾乎是笑談。叫人學攝影,光是看別人按動快門就能學會了嗎?那顯然也不行。

    然而猥瑣人格的觀察能力與哲學人格的分析能力是不可想像的。

    通過猥瑣人格細緻入微的觀察,目力所及之處,劉佩龍的動作盡收眼底。他站立的姿勢,手指放置於何方,肩膀與手臂的高度等等等等信息,傳回虛數空間,再由哲學人格分析為什麼這麼做。

    手與肩的角度有多大能更穩當的持好弓,雙腿怎麼站立能更好的保持全身重心,腰部怎麼傾斜才能叫弓箭更有準確性,拉弓時採用什麼姿態讓瞄準更方便……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劉佩龍射出第二箭。這一次是十環。

    場上幾乎沸騰,全省大學生運動會射箭的季軍果然不是吹牛!

    看來劉公子不光要將頂級的四色茶具收入囊中,還要狠狠的羞辱宋保軍一頓。

    繼續第三箭!劉公子似乎勝券在握,放鬆了心思,射了個七環。三箭加起來一共二十六環,就算前頭所有參賽選手所射中的環數,加起來也沒他一個人多。

    「這反曲弓,用得不太順手。如果是我自己用慣了的那把『金僕姑』,包管百發百中,比賽也就不用比了。」劉佩龍推開衝上來想擁抱自己的莫艾霞,把弓放桌面上,非常牛逼的說了一句。

    很多人喜歡給自己常用的事物起名字,劉佩龍也不例外,他的弓箭叫做「金僕姑」。

    這名字是有講究的。傳說古時候魯國有個僕人,在泰山遇見成仙的姑母,送他一支金箭,只要射出去就能射中人,還能自己回到箭袋裡來。後人便寓意好箭為「金僕姑」。

    敢把弓箭稱作金僕姑,自是源於對自己箭術的極度的信心。

    「宋保軍,該你了。」劉佩龍一手撐住桌子,一手插兜,模樣瀟灑已極。

    記分牌上一個醒目的阿拉伯數字26,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宋保軍應該提前棄權投降。

    葉成器就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幕牆往外觀看。用不著親自出面,他知道柳細月的男朋友輸定了,讓宋保軍在眾目睽睽之下繞游泳池爬行一週,所有顏面掃地,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有很多計畫繼續摧毀那個可憐蟲的自信,讓柳細月知道自己才是她的唯一選擇。

    長形的桌面擺放一共二十把反曲弓,從最低的十八磅到最高的四十八磅都有,最大一把赫然有一百磅。易琮寧打電話讓市區內一家射擊俱樂部送來弓箭,所有型號都要有,對方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辦事,儘管大部分人使用的都是三十磅以下弓。

    劉佩龍接過易琮寧遞來的威士忌,笑道:「會選弓嗎?不會我可以教你。」

    「要選就選最好的,地球人都知道。」宋保軍手搭在最大最重的一百磅反曲弓上。

    這把最大的弓足有一人多高,按照奧運會比賽的標準工藝製作,通體為合金,線條十分流暢美觀。

    劉佩龍險些被酒嗆住,失笑道:「這小子果然什麼都不懂。」

    射擊俱樂部陪同來的教練忙說:「先生,這把弓是我們俱樂部收藏的狩獵用反曲弓,一般人拉不開,我建議您還是選用五十磅以下的好。」這名教練說的還是過於保守了,一百磅反曲弓何止是一般人拉不開,可以說絕大部分人都拉不開。

    反曲弓分為競技和狩獵兩種用途,競技用的弓磅數偏小,狩獵弓更大。國外的狩獵愛好者用的弓差不多都在六十磅以上,但八十磅的就比較離譜了,一百磅的幾乎是極限,拉得開的人幾乎沒有。這名教練也說是俱樂部收藏用的,他自己也沒本事拉開。

    這弓的射程在一百五十米左右,據說可以用來獵野牛、狗熊、長頸鹿等大型哺乳動物,其威力可想而知。

    宋保軍戴上護臂,套上護指,試了試弓弦,一拉之下果然紋絲不動。那箭術教練滿頭大汗的說:「先生,還是換一把弓吧,一百磅的弓射三十米的靶子,等於用牛刀殺雞呢。」潛台詞就是說你若是因此出醜,千萬遷怒到我們頭上。

    劉佩龍只是抖著腿不屑的冷笑。

    裁判問道:「先生,你真的確定要用這把弓嗎?」

    柳細月看到眾人臉色,也知道有些不對勁,勸道:「阿軍,你還是換一把吧。」

    「既然是細細有令,我就換一把。」宋保軍放下一百磅弓,最終選擇了三十六磅的弓。箭術教練和裁判同時鬆了一口氣。

    站在線前,穩穩托起弓,搭上箭支,微一用力,穩穩當當的拉開,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孩。

    劉佩龍眼皮一跳,不覺唔了一聲,專業,這姿勢太他媽專業了!就像已經在省體委射箭隊裡受過十年以上的專業訓練一般。

    宋保軍還在忍受右手的不適,剛才與劉佩龍握手挨的那一下,虎口肌肉一片淤青,指骨隱隱作痛,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哲學人格分析完畢後,得到更科學的結論,計算出更符合人體力學的持弓射箭姿勢。再加上暴戾人格對主體身體每一處細胞的控制程度,兩者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作出最有利於宋保軍本身的動作。

    他眼下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是為了射出最精準的箭矢。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為這個動作而調動。

    慢慢吐出一口濁氣,宋保軍的暴戾人格讓心臟保持在每分鐘一百二十次的跳動頻率,為周身肌肉帶去大量氧氣。他的心臟還遠遠稱不上強壯,只能依靠快速跳動來維持供氧水平。這麼做會對身體帶來一定的危害,可是目前顧不了許多。

    這樣一來,等於同時融合哲學、暴戾兩個人格,需要的幽能非常巨大。

    劉佩龍甚至聽到他心臟的劇烈聲音,以為這小子緊張不能控制,忍不住譏笑道:「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先去平復一下情緒……」

    宋保軍不由分說射出一箭,那箭矢如流星一般飛出,呼的正中靶心,十環!

    劉佩龍口中的「緒」還未完全落下,全場所有人都給愣住了。

    各人反應不一,莫艾霞等人是震驚,葉成器是惱怒,劉佩龍是不敢相信,而那名箭術教練嘖嘖讚歎不已,宋保軍的這一箭,簡直猶如教科書般經典。

    其他烏衣會成員則認為有趣,開始以為劉公子一枝獨秀,失去懸念的競賽本來沒什麼好玩的,現在憑空出現一個不相上下的宋保軍,大家就覺得有意思多了。

    裁判員做出得分有效的指令。

    「ye!」柳細月一躍而起,沖上前摟住宋保軍頭頸叫道:「了不起!不枉姐姐疼你!」

    宋保軍的腦袋被她按在豐滿柔軟的懷裡擠壓,險些不能呼吸,口鼻充滿溫暖的少女的幽香,臉龐感受到動人的觸感,暗道:不要停,不要停……

    幸好柳細月只是一摟之下便即放開,沖劉佩龍嚷道:「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快爬!」

    「對了,忘了告訴你,全省大學生運動會射箭冠軍曾為我擦鞋子。」宋保軍回頭淡淡看了劉佩龍一眼,學足了他之前的裝逼模樣。

    「還有兩箭,急什麼。」劉佩龍險些吐血,冷冷的說。

    宋保軍得到裁判指示後繼續射出第二箭,又是十環。箭矢插在靶心中間,十分醒目刺眼,穩穩當當,沒有一絲疑問。

    場上開始安靜下來,能明確感到氣氛的變化,有人便在心裡想:「幸好剛才沒有出聲挖苦那小子,不然這時就不止是被打臉了。」

    這次柳細月沒有大叫大嚷,輕輕一笑,顯得優雅從容。

    劉佩龍面色古怪,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保軍繼續拉弓搭箭,眾人緊張的注視著他的手指,最後一局顯然要分出勝負了。按照這小子出奇穩定的表現,再射個十環,劉佩龍豈不是大敗虧輸?

    海盛公司的公子到底會不會兌現他的諾言?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22:10
第259章 當和事佬

    也有人擔心柳細月和劉佩龍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就怕到時候雙方撕破臉皮吵鬧起來,弄得好端端的一個烏衣聚會,大家都下不了台。

    一顆一顆的汗珠從宋保軍額頭湧現,順著臉頰順下,滴到地面。

    眼看箭矢離弦射出之際,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將眾人齊齊嚇了一跳。

    那是茶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大二男生虞傑,喝得醉醺醺的,滿臉通紅,腳步踉踉蹌蹌,剛把一瓶沒開過的波爾多干紅葡萄酒摔在了宋保軍的腳下。玻璃渣四散飛濺,暗紅色的酒液呈放射狀翻滾灑出。

    幾個離得近的女生連忙尖叫著跳起避開。

    劉佩龍的眼睛立即落在箭靶上,箭矢有些歪了:六環。

    裁判示意得分有效,宋保軍總分二十六分,和劉佩龍同分!

    總算宋保軍的人格融合不夠完美,突然受驚,出手角度略微偏斜,導致最後失去準頭。如果他幽能足夠充沛的話,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會為之變色。

    易琮寧大聲喝道:「虞傑,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男生噴著酒氣坐倒在地上,連連擺手道:「不、不好意思,喝,喝多了,手、手滑!」

    易琮寧又是惱火又是無可奈何,吩咐侍者帶他下去醒酒。

    這傢伙突如其來,好不好就在宋保軍射箭的一瞬間摔瓶子,令人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柳細月自然大為不服,先朝裁判叫道:「這局不算!沒看到有人故意干擾麼?」又攔住虞傑道:「是誰指使你來的?」

    虞傑瞪著眼睛唯唯連聲,卻是說不出話來。

    宋保軍拉住柳細月,笑道:「算了,讓他一局又何妨?全省射箭冠軍都為我擦鞋子的,你說我怕過誰來著?既然同分,那麼我們再比一次,雙方分個雌雄,也好讓劉公子心服口服。」

    劉佩龍道:「我怕你?」

    宋保軍仔細記住了那個醉酒男生的相貌,見他雖然滿臉酡紅之色,眼睛卻顯得十分清明,手腳僵硬分明就是裝出來的。一時也不點破,說:「劉公子,不管你喜歡玩什麼花樣,我陪你到底就是。」

    易琮寧不欲把事情鬧大,命人很快拖著虞傑走了。

    接下來算是兩個人的中場休息,沒比過的幾個哥們分別射了箭,又在易琮寧的主持下評出名次,倒數十名喝酒。

    比賽中沒得分的都評為並列倒數第一,每人十杯滿滿的白蘭地。沒得分的正巧有十個人,於是由柳細月幫忙射過一箭得了一分的喬喬倖免於難。

    一共是一百個高腳杯的.o等級白蘭地。每個杯子容量為三百五十毫升,換算成重量將近三兩五錢,十杯加起來三斤五兩。

    白蘭地酒精度數四十度左右,就算是一個壯漢一次性喝下三斤半的四十度白酒也得爛醉如泥,何況現場還有不少女生。

    沒過多久已有人趴倒在地,還有人開始嘔吐,另外有人顛三倒四的到處求人幫忙喝酒。

    眼看場面大亂,易琮寧強行中止比賽,現場評出第三名。是由一個三箭射出十四環的男生獲得,那輛酷炫至極的電力摩托車「電磁風暴」就屬於他了。

    第一第二名尚要在宋保軍和劉佩龍之間決出。在整個凌亂嘈雜的場面中,這兩人如同決戰紫禁城之巔的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坐在椅子上,兩者相距五六米遠,冷冷的對視,並不吭一聲,身邊是喝五吆六的醉漢與之相映成趣。

    易琮寧弄走幾名醉客,宣佈二人的賭鬥重新開始。

    「這局你先來,如何?」劉公子笑道。

    宋保軍淡淡一笑,道:「又有何難?」反手抓起反曲弓。這次他拿的不是原先那把三十六磅弓,而是箭術俱樂部收藏的一百磅弓。

    裁判驚疑不定:「先生,你確定?」因為見識過他的專業射箭手法,裁判和教練已經不敢小看,沒有剛才反應那麼激烈。

    宋保軍點點頭道:「是的,開始吧。」

    裁判見勸阻無效,出可以開始的指令。

    一回頭,只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包括神經兮兮的柳細月以及瞪眼咬牙的莫艾霞,還有從始至終默不作聲的袁霜。

    宋保軍站在線前,暴戾人格開始融合,細胞記憶開始甦醒。

    心跳加,讓血液更快的傳輸到全身各處。肺部擴張,呼吸加快,帶來大量氧氣。腎上腺素激增,等於服用了過量的興奮劑。血紅細胞大量產生,極大的增強血液載氧能力。

    他左手持弓,右手持箭,一拉之下就把弓弦拉開了。

    劉佩龍蹭的一下站直身軀,驚得雙眼圓睜,手裡酒杯叮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而裁判和箭術教練同時張大嘴巴,彷彿看見了全世界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宋保軍又瘦又矮,面孔蒼白,外貌文弱無比,誰能想像他竟然看似不費吹灰之力拉開了一百磅的強弓。不是那種咬牙切齒,用盡全身力氣去拉,乃至掙得滿脖子青筋,而且姿勢又難看的模樣,而是輕輕鬆鬆的、順順當當的一拉就開。

    至於其他的公子小姐不瞭解射箭上的知識,不知道一百磅的弓想要拉開其中困難有多大,沒有他們那麼震驚。

    宋保軍開弓搭箭,先是「嘭」的一聲弓弦響,再是刷的一聲。箭矢已不見影子。

    眾人不禁去看箭靶,看他究竟射中幾環。

    然而左看右看,沒現箭矢。劉佩龍就是一聲大笑:「哈哈,我道你小子唬誰呢!都脫靶了!」

    卻見裁判員臉色慘青,指了指三十米開外的箭靶。那上面紅心處一個空洞,由壓縮草墊製成的箭靶靶心已被射穿,草芯紛紛揚揚散落。箭矢緊緊釘在箭靶後方的牆壁上。

    劉佩龍不禁喉頭咕隆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箭靶竟然被射穿了!

    宋保軍說:「還要比嗎?全省大學生運動會射箭比賽的季軍?」

    劉佩龍想要說箭靶都壞了應該不能不計入成績,然而這句話在喉嚨裡滾來滾去始終沒說出口。

    「呵呵,你小子不就是想整整我,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嗎?以後請你在打算整我的時候先去調查一番,看看我宋保軍是什麼樣的人。」

    宋保軍放下一百磅弓聳聳肩,掏出香菸叼在嘴上,滿心歡喜的柳細月馬上搶過打火機為他點燃,繼而左顧右盼,得意洋洋,像是驕傲的小妻子。

    「你是什麼人?」劉佩龍沙啞著嗓子問道。

    宋保軍對他看也不看,頭顱高高昂起,道:「劉公子此言差矣,我不是什麼人,但是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就問你一句,服了麼?」

    劉佩龍內心極度矛盾,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一箭能夠射穿箭靶的牛人,確實不用再比了。再怎麼繼續下去,被羞辱的始終還是自己。

    大家眼看他陷入尷尬的境地,誰都沒好意思出聲。你劉佩龍想整別人,反而一腳踢到鐵板,這實在不好說話。

    柳細月笑吟吟道:「劉公子,不是我針對你哦,做人呢,願賭服輸是一項基本美德。那二十萬我不太在乎,只要你現場繞游泳池爬一圈我就心滿意足了。」

    「大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佩龍也就跟大家開個玩笑而已。真要爬的話,那也太傷體面了。」就在局面僵硬難堪之時,葉成器不知從哪冒出來,沖柳細月謙和的一笑,轉向宋保軍卻立即變成冷冽:「宋先生,我好心好意請你來喝酒,誠心誠意與你交朋友,你非要鬧得我們的宴席不可開交嗎?」

    他一句話舒緩柳細月的情緒,不僅把劉佩龍的賭約輕輕揭過,還向宋保軍興師問罪,果然不愧是烏衣會的副會長,說話極有水平。

    雖然是劉佩龍提出要去羞辱宋保軍,但在局面不可控制之時,葉少必須站出來予以維護,否則會對他的威信造成損害。

    其他幾個還想看熱鬧起鬨的人見葉少出來了,都不再說話。

    宋保軍對他的恐嚇不為所動,說:「葉少,你真想當這個和事佬嗎?」

    「怎麼?」葉成器眉頭就是一皺。

    宋保軍說:「既然葉少想賴了這把賭賬也成,要不我和你再賭一把怎麼樣?我若是輸了,這件事就當沒生過,我還會親自向劉公子道歉,如何?你若是輸了,劉公子把欠我的二十萬賭債翻倍還清。再添個綵頭,你給大夥兒現場獻唱一曲。」

    葉成器心道這傢伙心機好重,一句話就把自己擠兌得下不了台。賭麼,不見得是輸是贏;不賭麼,以後肯定會與劉佩龍心生嫌隙。當下問道:「賭什麼?」

    宋保軍道:「葉少,你看這裡不算工作人員的話,大概有多少人?」

    易琮寧在旁邊幫著數了數,說:「除去工作人員和送入客房休息的醉酒朋友,我們目前在場的共有二十九人。」

    宋保軍道:「那麼我賭這裡二十九個人中有兩個人的生日是同月同日,如果沒有是我輸,有的是你輸。葉少,賭麼?」

    眾人聞言頓時紛紛在心中盤算。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22:10
第260章 唱首歌助興

    葉成器心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百六十五個生日,在場僅僅二十九人,算起來應該是29/365,那麼大概是0.079%,連百分之八都不到,可以說概率非常之低,這宋保軍敢拿來賭,腦子簡直有問題。

    易琮寧想及此節,以為宋保軍見是葉少出頭,想要故意輸一把,也好借坡下驢,給雙方留一個面子。笑道:「葉少,就跟宋先生玩玩好了,免得他不服氣。」

    葉成器正待出聲,不料劉佩龍突然說道:「葉少,不要跟他賭。」

    葉成器只覺這人當真奇葩,老子不是在為你出頭麼?囉嗦什麼?輕輕把他推過一邊,笑道:「小宋,我們就來賭賭,你說怎麼賭的好?」

    「呃,在場每個人發一張白紙,分別寫下自己的公曆生日,不要讓別人看到。等下大家統一拿出來對比,結果自然明確無誤。」

    葉成器道:「好,就這麼辦,輸了誰都不許賴賬。」

    「葉少……」

    劉佩龍還想說話,易琮寧拉開他笑道:「劉公子,您就別添亂了。」

    侍者給在場每一個人發了紙張和筆,讓大家各自寫下出生日期。

    易琮寧為表示公正,臨時客串裁判,監督各人不要串通。

    劉佩龍也領到一份紙筆,皺著眉頭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葉成器自信有必勝的把握,叫上宋保軍一起收紙,笑著說:「小宋,我承認射箭很有本事,不過嘛,終究只是娛樂,過得去就算了,不要老是咄咄逼人的。」

    宋保軍暗忖如果是我輸了,指不定你們要怎麼把老子往死整,笑道:「是嘛,如果劉公子肯道歉的話,我就當做玩玩而已。」

    葉成器臉一黑,道:「呵呵,呵呵!」

    宋保軍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五日,葉成器是二月五日,易琮寧八月十七日,各不相同。

    一路收取每個人寫好的紙條,先看看柳細月的,十二月二日,好像快要到了。葉成器和宋保軍都趕緊記在心裡。

    至於其他人的,只是看了看日期能不能對上,其餘的則不必過多理會。

    見兩人走過來,袁霜把紙張遞過去。葉成器走在前面,她卻把紙張遞到宋保軍面前。

    葉成器暗道好傢伙,劉佩龍的女朋友和這小子勾搭為奸果然並非空穴來風。

    她的生日是三月二十日,與每一個人都不相同。

    接下來始終沒有人的生日相同,唯獨有兩個人一個是七月五日,一個是七月六日,只差一天。

    終於只剩下劉佩龍最後一個人,他攤開紙張大聲道:「我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九日,我想應該沒人和我一樣。」

    葉成器把所有人的紙張全部放在桌子上對比,哈哈大笑:「小宋啊,我想你這回沒話可說了吧。」

    果然,那紙上所寫的二十九個日期,白紙黑字沒有一個相同。

    大家眼睛紛紛投向宋保軍,看他如何解釋。

    葉成器好整以暇坐進椅子裡,也不說話,自有侍者給他倒酒,好一副貴公子派頭。

    易琮寧臉上含著笑意,說:「宋先生,快向劉公子道歉吧。」

    柳細月一把攔在宋保軍面前,說:「要我家阿軍道歉?那你叫他先爬游泳池再說!」

    易琮寧微笑道:「大小姐,話不能這麼說,是宋先生親口說過如果他輸了前事一筆勾銷的,說過的話不能不認吧。」

    「誰說我輸了?」宋保軍突然站起身冷冷掃了全場一圈。

    這回葉成器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忍不住了,將酒杯遞給侍者,說:「宋先生,願賭服輸,這是你親口說的。」

    宋保軍走過去拿起劉佩龍的紙說:「劉公子,你胡亂寫個出生日期就想矇混過關?」

    「你不要信口雌黃。」劉佩龍面不改色。

    宋保軍道:「你有膽子拿身份證出來驗證一下嗎?」

    「我……誰整天沒事帶著身份證哪!」

    葉成器不耐煩了,道:「劉公子,拿身份證給他看看又有何妨?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人,要賭就要讓他心服口服。」

    「我……」劉佩龍開始有些不太自然。

    葉成器道:「劉佩龍!」

    劉佩龍咬咬牙,從錢包翻出身份證扔在桌面上,勉強說道:「其實,我就跟你們開個玩笑……」

    葉成器拿起一看,臉色刷的變了。

    易琮寧忙問:「怎麼?」湊過去一看,劉佩龍身份證上面的出生日期是二月五日,正和葉成器一樣,茶州市公安局簽發,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可抵賴。

    圍觀熱鬧的眾人忍不住哄的一聲,小聲議論起來,這也太巧了!究竟是碰運氣還是他根本就事先知道?

    柳細月只道宋保軍走的是狗屎運,笑嘻嘻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記粉拳。

    葉成器臉色陰晴不定,說:「宋先生,你知道我和劉公子的生日?」

    宋保軍不答反問:「葉少,你願賭服輸麼?」

    葉成器便是滿頭黑線,冷冷的說道:「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麼知道劉佩龍寫的日期是假的。」

    宋保軍道:「我就問一句,你願賭服輸麼?」

    葉成器平時挺雍容大氣的一個人,這時氣得夠嗆,說:「你事先知道別人的生日等於作弊,這種打賭我不可能承認。」

    「你願賭服輸麼?」宋保軍還是一句話。

    葉成器跳了起來,面皮焦黑,叫道:「好!我承認!是我輸了!你他媽的說說為什麼知道我們的生日!」

    「既然你承認就好。二十萬翻倍是四十萬,現金、轉賬或是支票都成,還有葉少給大家獻唱一曲可別忘了。」宋保軍拿出大學教授的派頭,在桌子前倒背雙手慢悠悠踱著步子,說:「生日相同的事情,牽涉到數學概率的問題。我賭在場的二十九個人其中必有兩人生日相同,可以用數學概率來推算。」

    「數學概率?」眾人紛紛愣住。

    葉成器一手搭住桌面,冷冷的道:「說下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換句話說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生日相同的可能性是三百六十五分之一。我們有二十九人,那麼他與另外二十八人生日相同的可能性是28/365,。那麼除掉第一個人,他與其他人生日相同的可能性是27/365。」

    葉成器耐著性子仔細分析他的話,道:「嗯。」

    宋保軍續道:「以此類推,最後全部人中生日相同的幾率是29/365+28/365+27/365+26/365……1/365,結果大概是百分之一百一十二。如此高的概率,你說我和你賭會怎麼樣?」

    葉成器弄清楚了關於二十九個人的生日相同的幾率是百分之一百一十二,終於點了點頭。

    「那麼我為什麼猜到劉公子故意寫錯出生日期?二月二十九日的生日四年才有一次,幾率非常小,而且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搞鬼。」

    劉佩龍鐵青著臉看向遠方,假裝沒聽見。

    葉成器看著宋保軍故作牛逼的表情,只覺又羞又惱。

    簡直是*裸的打臉。如果說宋保軍突然有個當領導的父親,然後壓迫自己認輸,那麼他不會覺得如此丟臉,因為那只是源於對方的後台強硬罷了。

    如果湊巧有兩個人生日相同,那也只是運氣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這個打賭,完全就是智商上的碾壓,太叫人難堪了。

    在社會發展史和人類進化史上,智力是最重要的條件,沒有之一。或許有人敢於承認自己是殘疾、弱者,但絕對沒人會說自己是腦殘、智障,因為那基本代表了這個人無可救藥。

    這種方式的賭局是智商上的較量,葉成器完全輸得一塌糊塗,幾乎無地自容。

    「好,宋保軍,你很厲害。」

    葉少壓著怒火招來隨從,拿出支票簿寫了四十萬元華幣,一把撕下扔在他面前,渾然忘了要在柳細月裝瀟灑扮優雅。

    劉佩龍搶上前道:「葉少,這錢還是我來給吧。」

    「閉嘴。」葉成器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說道。

    宋保軍微笑撿起支票,毫不在意的撣撣上面的灰塵,道:「還請葉少為大家唱一首歌助興。」

    易琮寧說:「葉少,這個……」

    「去把麥克風拿來。」宋保軍萬分得意的指揮服務員。

    那侍者為難的看了看葉少,只見葉少黑著臉微微點頭。

    「葉少願賭服輸,我十分佩服。」宋保軍帶頭鼓掌,柳細月陪著他大力拍手,把手都拍紅了。

    葉成器接過麥克風,硬著頭皮說:「好,你們希望我唱什麼歌?」

    宋保軍道:「既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想葉少能為我們獻唱一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至少你知道花兒為什麼是這樣紅的。或者你不知道,我可以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葉成器聞言幾乎氣破肚皮,但說過的話不能當做放屁,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前唱了起來。聲音不怎麼好,至少沒有跑調。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哎,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它像征著純潔的友誼和愛情。花兒為什麼這樣鮮?哎,鮮得使人,鮮得使人不忍離去。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來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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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