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52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5 11:31
一品道門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大勢!

    瞧著長孫無忌走進來,長孫無垢面色蒼白的一笑:「沒什麼大事,只是近來天氣轉暖,不小心著了涼,傷了肝脈。」

    長孫無垢賢惠懂得大體,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和娘家之人說。長孫無忌與李世民乃布衣之交,雙方交情深厚無比,長孫無垢自然不想給雙方埋下不和的種子。

    而且家醜不可外揚,自己與張百仁之間的事情,只要長孫無垢不傻,就不會說出去。

    「你放心,要是李二那小子敢欺負你,我饒他不得!」長孫無忌坐在長孫無垢身邊,看著下方的河水:「明日我與二公子便要前往遼東,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裡,長孫無忌道:「爹有些想你了,人老了總會想念自己的兒女,你抽個時間回去看看。」

    長孫無垢點點頭:「省得!小妹省的!」

    洛陽城

    楊廣看著手中地圖,手指慢慢敲擊著案几不語。

    「山河社稷圖朕尋了足足二十五年,卻遲遲不見任何蹤跡,據我推斷,山河社稷圖就在遼東,封印著一尊上古魔神,唯有血祭魔神,魔神才有力量打破封印,我才有機會收取山河社稷圖紙!幾十萬人命填進去,卻為何遲遲不見封印動靜,莫非那魔神已經死了?」

    「世人都道朕昏聵無道,暴虐不仁,屯兵涿郡威懾天下,卻不知朕乃聲東擊西而已!」楊廣眯起眼睛:「待朕得到山河社稷圖,爾等便知誰是傻子了!」楊廣的眼中滿是不屑:「這些年若非朕不斷尋找山河社稷圖,豈會巡遊天下?」。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盤棋,一盤只屬於自己的棋。

    二征如期而至

    浩浩蕩蕩的天子親兵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

    張百仁領著虯髯客、紅拂坐在稻草車上,虯髯客趕著馬車,張百仁縮在稻草中,枕在紅拂的大腿上。

    雖然紅拂目光恨不得殺人,但卻不得不遵從了張百仁的意志。

    說實話,張百仁對自己不錯。

    紅拂不恨張百仁,一點都不恨。

    各種天才地寶隨便自己使用,甚至於不惜親自指點自己悟道。

    趕著馬車的虯髯客時不時回頭看向高高稻草,目光似乎能噴出火來,焚燒萬物。

    張百仁的腦袋居然枕在紅拂大腿上,在虯髯客看來絕對不能原諒。若非自己實力及不上張百仁,他非要和對方理論一番不可,叫對方知道尊重女性。

    洛陽城一座酒樓上

    李密站在樓閣上看著那浩浩蕩蕩的大軍開出洛陽城,眯著眼睛許久無語。

    在其身邊,李建成笑著道:「蒲山公算無遺策,這次就要看蒲山公的本事了,正要借助楊玄感之手,試探大隋底細。」

    「如何接近楊玄感?」李密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一笑:「等候消息便可。」

    楊府

    楊玄感默默坐在案几前飲著酒水,也不知為何,楊府中美女無數,但自己卻偏偏對紅拂痴情至極。即便是那舞女比紅拂還要漂亮,但在楊玄感眼中卻及不上對方一個手指頭。

    「楊公子又在喝悶酒?」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自遠處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瞧著來人,楊玄感目光一愣。

    「唉,紅拂落在張百仁手中,我卻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落在別人手中,日夜遭受魔抓鞭撻,苦不堪言卻無能為力,我都恨不得死去!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紅拂就再也沒有逃離魔抓的希望了!」來人痛苦的飲了一杯酒水:「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鞭撻,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

    「砰!」石桌化作齏粉,楊玄感痛苦的喝了一杯酒水,咆哮道:「別說了!」

    「張百仁便背靠大隋,大隋不亡,誰都搬不倒他,紅拂如何才能脫離煉獄?」那人痛苦的看著楊玄感:「在下無權無勢,楊兄卻是位高權重,只是楊兄不肯作為,唉……紅拂如何得救,如何解脫。」

    說著說著,人影跌跌撞撞醉眼朦朧離去。

    「我不是不想救,我不是不想救啊!而是不能救啊!」楊玄感痛苦的喝著酒水,一口一口的侵染了衣衫:「是爹不讓啊!是爹不讓啊!」

    正說著,忽然只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大公子,不好了,靈寶、上清的人又找上門來,還請公子速去救援,否則老爺危矣!」

    楊玄感聞言頓時酒醒大半,腳步匆匆的走出城,向著楊素墓地而去。

    「這裡便是楊素的墓穴?」

    「一定要將楊素逼入絕境,逼得楊素不得不造反!」

    「大家出手,不必留情面,楊素不是那麼好殺的!」

    一道道陽神匯聚,紛紛向著墓穴潛入。

    墓**

    楊素浸泡在岩漿中,只聽通道內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楊素你這老賊居然躲在這裡。」

    楊素一驚,隨即呲目欲裂:「老夫處處避讓,對你等百般隱忍,不曾想爾等居然得寸進尺,打入了老夫老巢,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和你們拼了,大不了一起玩完,咱們同歸於盡。」

    楊素一聲咆哮,向著天空中的眾位陽神真人迎了過去,霎時間雙方打成一團,墓**天翻地覆。

    符咒、紅線、糯米俱都是楊素的剋星,而且還有北天師道專修雷法的道士,就彷彿老鼠遇到貓一般,天生就被克制住。

    楊素遇見這群以殭屍為手段的修士,只有挨打的份。

    「我已經得到旱魃精血,缺的只是時間,你們為何不肯給我時間,你們這是在逼我!你們這是在逼我啊!」楊素周身火光熊熊,雷劈斧砍,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楊素,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也莫要怪我等」上清的道人無奈道。

    一道道紅線在空中交織,不斷將楊素的四肢捆束,說來也奇怪,力能拔山超海的楊素,面對著那細小紅繩,卻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被捆束住。

    「該死的!」楊素咬牙切齒:「老夫日後若能成道,必滅天師、靈寶、上清,大都督誤我!大都督誤我啊!」

    「楊素,殭屍成道記憶成空,無法保留生前記憶,你為何能保留生前的記憶!」茅山道修士好奇的打量著楊素:「天下殭屍無數,唯有你是特例,不研究你研究誰。」

    「諸位,莫要囉嗦,既然楊素入手,那咱們就將其抓走吧!」又有道人開口。

    眾人牽著紅線,楊素彷彿木偶一般,被扯出了洞穴,此時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力,也毫無反抗的本事,只能束手就縛。

    「混賬!尓敢!」恰在此時,楊玄感自遠處趕來,猛然一拳揮出,驚得各路陽神真人不得不散開,然後楊玄感猛然一扯,所有紅線盡數斷做兩截。

    「無量天尊,原來是楊公子,你父親化作殭屍,為惡紅塵,我等出手也是好心,須知一旦楊公做下惡事,必然牽連後輩子孫,倒不如將其鎮封於我茅山,免得楊公繼續為惡!」一位道人氣勢盎然道。

    「混賬!」楊玄感一拳打出:「我丟你老母的。」

    有楊玄感攪合,不斷打破眾人紅線、符咒,再加上楊素配合,眾人奈何不得楊素,對視一眼不得不消失離去。

    瞧著身形狼狽的楊素,楊玄感急忙道:「爹,你沒事吧?」

    「都督誤我!都督誤我啊!」楊素身子在不斷抖動。

    「爹突破旱魃只差一絲天子龍氣,孩兒也差了運數便可見神不壞,如今陛下二征高麗,咱們執掌關內重要之處,不如反了他娘的,只要你我父子能突破,爹便可長生不死,孩兒也化作見神不壞,這天下雖大,何處去不得?」楊玄感死死的盯著楊素:「爹,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楊素聞言面色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方才惡狠狠道:「靠人不如靠自己,等大都督修書三宗,老夫早就被人製成傀儡了。」

    「好,你我父子二人其力斷金,如今大隋爛到骨子裡,經不起咱們折騰」楊玄感面色大喜,扶住了楊素:「爹,咱們回城好生合計一番。」

    「紅拂,你等著!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你自張百仁那惡魔身邊奪回來!」楊玄感暗自道。

    「欲要造反,還需尋個時機,百萬大軍齊聚涿郡,我等若不能把握時機,一旦陛下調轉槍頭,我等難擋陛下兵鋒,只能是化作灰灰齏粉!」楊素暗自沉吟道:「素聞蒲山公李密素有才智,你暗中差人邀請李密共舉盛事。」

    「李密四世三公,怕是不肯蹚渾水,如今天下局勢未明,豈敢隨意下注?」楊玄感略帶遲疑道。

    「無妨,老夫掌握著李密把柄,不怕那小子不為咱們父子效勞,你先去試探各路手下口風,然後暗中修書李密」楊素走在路上,眼中滿是凝重:「這是你們逼我的!老夫本想借助旱魃精血突破至道,但你們卻死死糾纏不休,逼我這般做,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若叫我突破境界,非要你三宗滿門老少雞犬不留,所有門人弟子抽魂煉魄不可。」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5 11:33
第一千一十六章 至道境界的宇文CD

    什麼是大勢?

    對於楊玄感與楊素來說,這就是大勢。此事半點不由人,不造反就得死,沒得選擇。

    張百仁心中思慮楊廣尋找山河社稷圖之事,再加上之前金烏降世,刑罰世間,王羲之一劍東來渲染千秋,所以將楊素的事情給忘了!

    確實是忘了!

    「總感覺忘了點什麼事,但卻遲遲想不起什麼事!」張百仁睜開眼看著天空中的烈日:「心中總有一種難安的感覺。」

    大隊人馬乘水路,浩浩蕩蕩向涿郡而去。

    張百仁赤著晶瑩如玉的腳掌,站在天子官船船頭,看著不斷後退的兩岸景色,露出了一抹沉思。

    兩岸縴夫拉扯著大船,周身衣衫襤褸叫人心生不忍。有的人甚至於腰間生蛆,卻也不許上岸。

    張百仁麻木的看著,心中在剎那間思慮了許多。

    「這世間只要有統治者,就不會天下大同!」皇莆議這老狐狸自遠處走來。

    「老大人怎麼不去船艙中享樂?」張百仁詫異的看了皇莆議一眼,雖然皇莆議在自己身邊心懷不軌,但卻也不曾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些年皇莆議周旋於張百仁與李閥之間,立場越加模糊。

    「人老了,玩不動了!」皇莆議輕輕一嘆:「都督猜一猜,這次東征大隋會折損多少人馬?」

    「為什麼不是贏?」張百仁轉頭看向皇莆議。

    「大家都不是傻子,天子故意派人去送死,長此以往三軍嘩變就在眼前」皇莆議搖了搖頭。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若非楊廣不斷叫士兵去遼東送死,楊素父子也未必能拉動無數將士跟隨自己造反。

    造反能活,入了遼東必死無疑!

    張百仁手指敲擊木欄,看著河水裡的役夫,手指一彈大風捲起,吹動著官船向涿郡而去。

    「昏君,你還我姐姐的命來!」忽然天邊一道金光閃爍,剎那間飄忽十里,轉瞬即至。

    「嗖!」船艙被那金光洞穿,龍舟內的楊廣正在與群臣酒池肉林,載歌載舞,劍光鑽入大殿,不知濺起多少血霧,一道道血花捲起。

    「攝隱娘,你敢刺殺天子,當真活膩味了!」一陣熟悉的暴喝響起,宇文成都不知何時出現天子身邊,一拳轟出彷彿天崩地裂般。

    「嗖!」

    宇文成都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那劍光的速度卻更快,宇文成都的拳頭居然打不到那劍光,只見劍光在大殿中不斷穿梭,洞穿樓閣座椅,不過片刻間大船便已經千瘡百孔,唯有楊廣依舊面無表情的端坐在原位,似乎對於那飛劍視若未見。

    飛劍!

    這是真正的飛劍!

    張百仁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飛劍!真真正正的劍仙中人。

    攝隱娘這名號張百仁聽起來有些耳熟。

    張瑾心有餘悸道:「都督,還請速速出手,退了這攝隱娘。」

    「大人識得攝隱娘?」張百仁看向張瑾。

    「攝隱娘乃劍仙中人,真真正正取人首級於十里之外的劍仙中人,一口飛劍吞吐於太白庚金,以太白星為加持,當真是無堅不摧恐怖至極,就算見神強者面對著攝隱娘也不得不狼狽而逃!」張瑾眼中滿是讚賞:「攝隱娘號稱是江湖中第一劍道高手,一手飛劍來無影去無蹤,大家找不到攝隱娘的真身所在,自然也就無從捉拿,甚至於大家根本就沒有見過攝隱娘的樣子,不知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醜是美。」

    「都督是殺生劍,號稱殺性天下第一。這攝隱娘以飛劍為最,號稱第一劍仙!」張瑾道。

    他雖然練成了金身,但卻也不想嘗試攝隱娘飛劍的厲害。

    也不知道天子怎麼惹到了攝隱娘,這已經是第二次刺殺了。

    張百仁默然,看著河水不斷灌注大船中,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宇文成都雖然追不上攝隱娘的飛劍,但卻也將楊廣周身護持得滴水不漏。

    誰都知道楊廣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宇文成都卻不敢大意,這可是賣好天子的最佳時機。

    楊廣始終不得出手,靜靜的端著酒杯,不見絲毫畏懼。

    「噗嗤!」

    一位大臣首級被飛劍斬下,只見楊廣頓時面色豁然一變:「放肆!」

    聲如驚雷,宇文成都身子一個哆嗦,那飛劍也是動作一滯,瞬間退去。

    「攝隱娘,好一個攝隱娘!」瞧著飛劍消失在天際,張百仁搖了搖頭。

    飛劍於十里外取人首級,十里雖然看起來小,但那是因為大家被小說的誤導。一里五百米,十里地便是五千米。

    五千米多長?至少你是看不到五千米外的東西。而且五千米還呈現圓周擴散,方圓一萬米的距離可真是不小。大家想想長江、黃河才多寬?

    「快,速速修補大船!」墨家高手開始忙忙碌碌的修復大船。

    有侍衛在忙忙碌碌的不斷整理著大廳中的無頭屍體,有官員在治療著傷勢,霎時間官船一片大亂。

    張百仁默然,始終沒有出手。

    朝廷官員多是門閥世家之人,死一個清淨一分。是以楊廣也坐而旁觀,並沒有出手。

    門閥世家與楊廣的關係居然惡劣至如此境地,當真令人心中歎為觀止。

    「都督,老夫膝下有一麒麟兒,欲要拜都督為師,不知都督可否應允?」皇莆議舔著臉道。

    聽到皇莆議的話,張百仁拍了拍對方肩膀:「宇文成都這小子已經破入了至道,你拜他為師,比我強多了。我的東西並不適合傳道授業!」

    不錯

    宇文成都居然突破了至道,借助那根麒麟骨,居然破入了至道,不愧是隋末少有的頂尖高手,幾乎除了李元霸外,打遍天下無敵手。

    至道境界的宇文成都,才配得上他的名氣。

    「陛下,下官未能擒下叛黨,還請陛下恕罪!」宇文成都面色恭敬的對著楊廣一禮。

    「愛卿護駕有功,朕赦封你為天寶大將軍,統攝朕的御前侍衛,愛卿如此實力,二征還要多多出力」楊廣臉上不見喜怒,對於官職也是毫不吝嗇的赦封下去。

    「多謝陛下!」宇文成都聞言大喜,統領御前侍衛,這官職可太大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20
一品道門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高麗王與乾坤圖

    統領御前侍衛,這官職太籠統,太大!

    簡單來說,左驍衛、京都大營等等,都算得上是御前侍衛,拱垂聖天子的威嚴。

    宇文成都成了天寶大將軍,可以說直接一步登天。雖然說宇文成都心中未必將這封號瞧在眼中,但天子的這幅做派叫人心中舒服,代表的是重視。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慢慢的點擊著船艙的欄杆,過了會才嘀咕一聲:「攝隱娘!」

    對於攝隱娘的御劍之術,張百仁心中產生了足夠的好奇,縱使是自己如今這般修為,也難以御劍而行,更別說十里之外取人首級,簡直是神話一般。

    御劍不成,煉劍成絲倒有那麼幾分希望,或許可以十里之外取人頭。

    張百仁閉著眼睛慢慢眯起來,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一張白紙,用木炭略作書寫後,塞入了竹筒內,捆束在巧鷹子身上。

    「撲棱~」

    金黃色的巧鷹子振翅高飛,轉瞬間鑽入雲層中不見了蹤跡。

    經過二十五年喂養,巧鷹子已經開始蛻變,血脈返祖化作了妖獸,居然可以捕殺易骨境界的強者。

    巧鷹子只有兩個拳頭大小,能捕殺自己比體積大幾十倍上百倍的龐然大物,已經不可思議,更何況還是有修為在身的強者?

    「攝隱娘!」涿郡莊園,張麗華緩緩打開盒子,給巧鷹子吃了一塊靈參,方才露出沉思之色。

    過了一會才見其手中一道令符伴隨著紙張,拋入了院子內的一口枯井中。

    「先生終於該回來了!」張麗華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欣喜。

    見到張百仁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皇莆議與張百仁說了一會話,方才轉身告辭離去,留下張百仁靜靜的站在船頭,看著腳下苦不堪言的役夫不語。

    「都督在思慮什麼?」徐福走了過來。

    「江山社稷圖!」張百仁道。

    「都督也想打這江山社稷圖的主意?」徐福怪異道。

    「那可是女媧娘娘留下的寶物,那個不想染指?大隋亡國不遠了,我的底蘊卻依舊不夠!」張百仁無奈道。

    聽著張百仁的話,徐福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天子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沒有人能從天子手中奪取寶物。」

    「我知道!所以才知道此事的難處!」張百仁腳下木板露出了灼燒的痕跡,顯然其心中並不平靜。

    「都督若想奪取山河社稷圖,唯有渾水摸魚暗中出手,方才可有一線機會」徐福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其實女媧娘娘的神圖並非山河社稷圖,而是乾坤圖。山河社稷圖的主人另有其人……。」

    「哦?」張百仁一愣,詫異的看著徐福,徐福苦笑道:「當今天子以為高麗封印的乃山河社稷圖,卻不知是女媧的乾坤圖。山河社稷是指天子神通,而女媧娘娘造化萬物,一念之間逆轉乾坤,喚作是:乾坤圖。」

    「先生的意思是說,其實高麗封印的是乾坤圖,而非山河社稷圖!」張百仁看向徐福。

    「不錯!傳說山河社稷圖乃三皇五帝所有,內蘊天子武學,其內倒映九州山河於其內,可以調動九州山河社稷之力。而女媧娘娘乃遠古大神,並非人族皇帝,怎麼會有江山社稷圖?」徐福苦笑道:「也是昨日老夫將此事上奏始皇,始皇才降下了指示。若高麗真有女媧娘娘的乾坤圖,都督務必將乾坤圖拿下,此物不可遺落在外。」

    「隋天子想多了,一旦真有乾坤圖出世,陰司中的高手必然不惜代價逆轉法則破入陽世,奪取乾坤圖!」徐福輕輕一嘆:「驚世大戰就在眼前,而天子卻不自知,當真可憐!」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一切皆應聽天由命,只希望能向好的方向發展。」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涿郡,張百仁辭別天子返回涿郡莊園。

    瞧著籠罩在黑袍內的張百仁,來往奴僕俱都面露怪異之色,唯有張麗華緩步走來,一雙眼睛內滿是詫異:「先生怎麼這幅樣子?」

    「修煉了某種神通,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控制不得餘威,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張百仁緩緩摘下頭套,露出了火紅煮熟般的面孔,瞧得張麗華一愣:「先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太陽神體!」張百仁頭頂玉簪降下一道清涼之氣,中和了張百仁面上的火熱,然後就見張百仁臉上肌膚逐漸恢復正常,火紅之色逐漸退去。

    「還是這樣看起來舒心的多」張麗華誇張的拍了拍自家高聳的胸脯,湊上前來抱住張百仁胳膊:「都督這次回來,打算呆多少天?」

    張百仁略作沉吟,方才道:「二征結束之前,是無法返回洛陽了。」

    「那昏君勞民傷財,真希望他直接死在戰場,也好過繼續禍害百姓」張麗華面色冷然,眼中閃爍一抹殺機。

    「我如今突破陽神,正尋思找個時間,迎娶你與公孫姐妹過門」張百仁笑看著張麗華。

    「當真?」張麗華眼睛頓時亮了。

    張百仁摸了摸張麗華的臉蛋,抱著張麗華走入小樓扔在床上,可惜沒有撲上去:「自然當真,我豈會說假話糊弄你。」

    說到這裡,張百仁慢慢走到窗子邊,一雙眼睛看向滿院的荷花:「你暗中尋覓一處山谷,如今大亂之世即將拉開帷幕,咱們還需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一部分秘密入室搜刮財富。」

    張麗華支在床上,媚眼如絲的看著張百仁,挽了挽耳邊青絲,撫摸著緞子一般的長發:「妾身早就做了準備,如今天聽逐漸從涿郡向四面八方擴散,分別在天下各地暗中留下了秘密種子,就算是天下再亂,我天聽都不會受到影響。」

    說到這裡,張麗華看向張百仁:「大隋不行了嗎?」

    「快了」張百仁沉默一會,方才無奈一嘆:「無力回天啊!」

    楊廣若以六十萬將士征討天下,必然無往不利,平定各大門閥世家、塞外異族彈指之間,但偏偏楊廣不識足,非迷信個人的勇武,為了山河社稷圖血祭大隋六十萬將士,百萬征夫,簡直是自取滅亡。

    以前張百仁不理解,亦或者覺得楊廣這般做自有道理,如今明白其中的因果,也恨不得給楊廣一耳光。

    萬世帝國,你傻掉了!你都吃了長生不死神藥了,長生不老近在眼前,何必急於一時,只要屠了高麗、突厥、契丹、韋室不就夠了?你丫的偏偏折損大隋子民。

    楊廣不是傻子,你以為他不想這麼幹嗎?

    但偏偏只有漢家之人血脈裡才有女媧娘娘的血統,唯有漢家血脈才能瓦解女媧娘娘的封印,楊廣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不過楊廣確實是有魄力,為了虛無縹緲的萬世帝國,居然敢賭上一切,一般人可做不來。

    門閥世家不是好東西,貌似楊廣也不是好玩意啊!

    張百仁將頭罩繼續戴在腦袋上,周身火熱之氣再次開始逸散開,被時日煉天圖吸收。

    玉簪能壓制張百仁的火氣,但卻也只能壓制一時。

    骨髓內太陽的意志與太陽本源不斷與骨髓碰撞、交融,二者之間氣機不斷感應。

    想要叫骨髓與太陽本源徹底融為一體,根本就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太陽本源即便只有那麼一縷,但骨髓尚未靠近便已經開始融化,骨髓開始不斷縮水、濃縮。

    張百仁根本就不敢加快速度,生怕不小心將自家骨髓濃縮過度,化作了灰灰就殊為不美。

    「路漫漫其修遠兮」張百仁沉吟了一聲。

    「公孫姐妹在太華山潛修,孤苦伶仃的,要不妾身將公孫姐妹接回來?」張麗華試探道。

    「不必!太華山我留有後手,可比涿郡安全得多!」張百仁搖了搖頭。

    「先生,宋老生來了,正在門外候著!」大門外傳來侍衛的通秉。

    張百仁轉身捋了捋張麗華的發絲,方才露出一抹笑容:「我去看看,你暗中派遣人手,前往高麗探探形勢。」

    高麗

    乙支文德與高麗王相對而坐。

    「法師,你說隋天子到底想要什麼?本王一定盡數奉上,求他別折騰了!我高麗彈丸之地,經不起這般折騰!」高麗王精神抑鬱的坐在龍椅上,眼中滿是愁容。

    自從聽聞楊廣要二次東征之後,高麗王整個人霎時間就不好了!

    高麗不足大隋一郡之地,經得起大隋百萬兵馬折騰嗎?

    上次那三十萬將士,高麗王殺的自己都心驚膽顫,不敢在繼續殺下去。若非對方實在逼急了,他也不敢那般下狠手屠戮。

    如今楊廣在這麼玩,高麗王能不急眼才怪。

    三十萬將士就算任憑你殺,也要殺的手軟,殺的身心疲憊。

    乙支文德苦笑,過了一會才道:「隋天子腦袋抽筋了,不然豈會不斷派遣將士來送死?」

    說到這裡,乙支文德道:「那日中土金烏出世,下官看的膽顫心驚,大隋底牌太多,不知隋天子不斷東征意欲何為。」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22
一品道門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宇文CD與宋老生

    中土地大物博,為天下正宗所在,造化鐘神秀,英傑不斷並起,數不清的各路高手如過江之鯽。

    三十萬大軍被埋骨於遼東地界,但高麗王與乙支文德卻沒有絲毫得勝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憂慮。數不盡的憂慮盡在其中,怎麼看都像是楊廣故意叫幾十萬人埋骨於此地。

    借助高麗之手,屠殺那三十萬大軍。

    「那日金烏高懸,也不知是那家宗門的手段,當真不可思議!」乙支文德心有餘悸:「中土連金烏這等神物都有,我高麗如何能戰而勝之?」

    「大隋天子想要什麼,偏偏不肯明說,整日裡弄些虛頭巴拉腦的事情,端的可惡!」高麗王道:「你傳信大隋將士,就說我高麗願意奉上一切代價,願降服大隋,還請聖天子開恩。」

    「隋天子未必會讓大王如願,這是大隋的陽謀,不絞殺大隋士兵,等待我高麗的便是亡族滅種,此戰不得不勝!下官已經與南蠻的那些蠻子打了招呼,大巫師已經答應親自降臨,為我高麗助拳!」乙支文德輕輕一笑。

    「非是為了改變楊廣心意,而是說給那百萬將士聽的!」高麗王冷然一笑。

    臨朔宮

    楊廣看著高麗手書,冷冷一笑拋擲於遠處的火盆中:「可笑!」

    張氏莊園

    宋老生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多謝大都督逆轉造化,否則我家恩師怕已經魂歸幽冥了。」

    「我與大將軍乃莫逆之交,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張百仁揮手制止了宋老生的話:「你呀,你師傅早就和我客氣過了,你就別瞎操心了。」

    宋老生聞言訕訕苦笑:「都督,恩師請您去赴宴。」

    「走吧!」張百仁雙手插入袍子裡,隨著宋老生向魚俱羅莊園而去。

    莊園內

    魚俱羅與宇文成都正在飲酒。

    「你如今能突破至道,也算是功德圓滿,我大隋再添猛將,難得!難得!」魚俱羅道。

    「嗯師客氣了,若無恩師指點,學生豈能有今日?」宇文成都恭敬的放下酒杯一禮。

    「你本來便天資出眾,為師受了你宇文家的供奉,自然是勞心勞力,毫無旁貸的教導你。只是有件事還需和你說清楚,你日後莫要和大都督為難,否則休怪為師心狠手辣,清掃門戶!」魚俱羅話語鄭重,空氣似乎都在剎那凝固。

    宇文成都默然不語,靜靜的端坐在那裡,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正沉默著,只聽遠處一陣腳步聲響起,魚俱羅一愣:「怎麼老生一個人回來了?莫非大都督抽不出空閒?」

    正說著,只見隨著腳步聲接近,魚俱羅與宇文成都俱都是駭然的瞳孔緊縮。

    在宋老生前方居然有一道黑袍人影走動,而宇文成都與魚俱羅居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若非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哪裡居然站著一道人影。

    張百仁毫不客氣,直接落座:「大將軍好伙食!」

    張百仁吃慣了御宴,能被其稱之為好伙食,可見伙食確實不賴。

    「都是成都這孩子的一份心意!」魚俱羅笑著點點頭。

    宋老生毫不客氣的坐在張百仁身邊,端起張百仁身前的盤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對於宋老生來講,一輩子都未必能吃得上一回這般藥膳。

    瞧見宋老生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宇文成都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魚俱羅不動聲色,也不曾開口指責。張百仁都不介意,魚俱羅當然不會踰矩代庖。宋老生能與張百仁這般,說明什麼?說明雙方的關係已經好到了一定程度。

    「尚未恭賀天寶將軍突破至道」張百仁端起一杯酒水,慢慢一飲而盡。

    張百仁可以借助玉簪短暫的壓制火氣,到也不怕在出現燒焦情況。而且隨著對於玉簪的運用,那玉簪內攜帶的口訣,張百仁卻是心有所悟。

    「多謝都督,本將軍已經得證至道,不知都督何時能成陽神,化作不老長生中人」宇文成都話語裡帶著一分譏諷。

    張百仁不以為意的笑笑,一邊宋老生卻不樂意了,停下手中碗筷:「成都,都督與恩師乃是至交好友,你如何與大都督說話的?」

    「我乃天子欽封天寶將軍,陛下御前侍衛統領,論品序與都督一般無二,師兄一屆白身,卻是不懂禮數!」宇文成都淡然一笑。

    宋老生頓時氣得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辯駁。

    拍了拍宋老生的肩膀,張百仁將一碗藥膳推到宋老生身前:「無妨!無妨!」

    掃了魚俱羅與宇文成都一眼,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宇文將軍火氣太大,不知修身養性,長此以往早晚要遭了劫數。」

    說完看向魚俱羅:「聽人說陛下二征,意在至寶乾坤圖,大將軍怎麼看?」

    說到這裡看向宇文成都:「天寶將軍,本都督與大將軍有些要事商談,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宇文成都看向魚俱羅,之前聽了張百仁那句『至寶乾坤圖』正在心動之時,卻不曾想張百仁下了逐客令。

    「我與都督還有要事商談,你暫且退下吧!」魚俱羅不給宇文成都辯駁的機會。

    宇文成都看看張百仁,再看看魚俱羅,無奈之下只能站起身離去,路經宋老生身前時,才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道:「師兄,這不過是尋常宴席罷了,你也有點吃像,在都督與師傅面前成何體統,當真狗肉上不得檯面。」

    宇文成都說完轉身離去,宋老生動作僵住的坐在那裡,口中塞滿了靈藥的動作瞬間停下來,就那般呆愣愣的坐在那裡。

    「老生,宇文成都命不久矣,你又何必與死人計較!」張百仁拍了拍宋老生肩膀。

    宋老生聞言轉過身,衝著張百仁勉強一笑,口中塞滿了各種食物導致腮幫子鼓起,看起來頗為滑稽可笑。

    「我不礙事!我不礙事!我本來就是粗民,活不下去後加入軍中,得師傅看中傳授武藝,師弟乃門閥世家弟子,瞧不起我這等泥腿子也正常」宋老生一邊含糊著開口,一邊大口大口的吞嚥著食物。

    張百仁看向魚俱羅:「大將軍未免太偏心了,我瞧老生不錯,不如留在我手下聽用如何?」

    「都督能看得上他,是這小子的福氣」魚俱羅點點頭,算是應允了張百仁的話,話題一轉道:「都督說成都這小子命不久矣?」

    「天機不可洩露,多行不義必自斃!」張百仁見到魚俱羅不重視宋老生,心中略微有些不快。以魚俱羅如今權勢,各種靈藥物資數不盡數,宋老生在這般不上不下未免說不過去。

    「都督之前說乾坤圖?什麼是乾坤圖?」見到張百仁不想談論,魚俱羅也就沒有追問。

    「唉,陛下二征高麗,便是為了血祭幾十萬大軍,釋放出乾坤圖。只要能得到乾坤圖,陛下修為便可大成,恆壓天下門閥世家,大隋萬代永昌」張百仁不著痕跡的看了院牆一眼,聲音中穿透性有些微不可查的提高。

    「什麼?」魚俱羅面色駭然。

    「大將軍還需早做準備,免得神物出世,措手不及!」張百仁喝著酒水。

    院牆外

    宇文成都面色狂變,腳步匆匆的向莊園外走去。

    酒過三巡,張百仁領著似乎沒心沒肺的宋老生告辭離去,留下魚俱羅坐在院子裡不語。

    瞧著沒心沒肺的宋老生,張百仁忍不住道:

    「你師弟都突破至道了,你這做師兄的不說見神,至少也是易骨大圓滿,你這廝居然連頭骨都未來得及洗練,未免也忒差勁,怪不得宇文成都那小子瞧不起你。」

    宋老生笑容一滯,隨即苦笑道:「都督,我出身於草根,如何與我師弟相比?我自己心中清楚,師傅看中我,只是想要抓個替死鬼罷了,師弟才是師傅真正中意的傳人。好在我命大挺了過來,能活著就挺好,我也不敢過多奢求。」

    「替死鬼?」張百仁轉頭看向宋老生。宋老生自知失言,立即閉口不言,訕訕一笑。

    「你啊!有什麼話和我不能說的,論身世我還未必能及得上你呢!」張百仁拍了拍宋老生的肩膀,不緊不慢向著遠處走去:「我依靠誰來著?門閥世家恨不得將我抽魂煉魄,各大道觀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就連我親兄弟、父親也恨不得將我身上資源奪取留給我弟弟用,那又如何?本都督不還是挺過來了?你日後跟著我,別的不敢說,資源還是足夠你用的。」

    「都督,我……」宋老生眼中淚水開始滑落。

    「走吧,你與宇文成都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人家瞧不起你也正常」張百仁轉身離去。

    「哎呦,你這小崽兒子,也敢撞你爺爺我!」一個轉彎,張百仁身形一飄,霎時間被人撞了個滿懷。因為身形隱匿在黑袍中,來人也不曾看清張百仁的樣子,頓時一陣破口大罵。

    「魚贊!」張百仁話語陰冷,叫那人打了個哆嗦。

    「大都督!」魚贊一驚,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魚贊被楊廣赦封為車騎將軍常伴左右,當然知道張百仁的厲害。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6 18:24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世尊舍利

    魚贊此人凶殘暴怒,喜歡虐待手下,令左右炙肉。碰上不中意的,就用竹籤刺瞎其眼睛。有酒溫不合適的,就立即割斷對方舌頭。

    可以說魚贊絕對是反派中的大反派,不過此人乃楊廣身邊近臣,雙方打交道並不多,是以並不曾有多少糾葛。

    滿朝文武,只要混朝堂的,就不會對張百仁陌生。

    聽著張百仁冷冷呵斥,魚贊腿肚子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口中罵罵咧咧的髒話瞬間吞了回去,被其堵在嗓子眼。

    看了魚贊一眼,張百仁懶得和其計較,自己如今事情忙的要死,哪裡有時間和他玩耍。

    領著宋老生回轉莊園,命令陸雷將其安排下去,方才慢慢走入樓閣內,思忖著今日之事不語。

    「阿彌陀佛!」

    就在張百仁沉思之時,忽然身前空氣扭曲,一道人影緩緩自虛無中走來。

    卻見此人周身佛光繚繞,大放無盡神光,有無窮光明在其中迸射而出。

    「見過大都督!」來人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

    「你是何人?」張百仁面帶冷光:「擅闖本都督府邸,可是死罪。」

    「都督息怒!息怒!」修士輕輕一笑:「都督練成六字真言貼,與我佛有緣,如今中土佛門即將大興,可願歸順佛門?」

    「叫我歸順佛門?」張百仁詫異的看著這和尚。

    「我佛門尚缺大日如來佛祖尚未歸位,若都督肯入我佛門,世尊許諾都督為大日如來佛祖,為現在佛,執掌佛門!」和尚顯露蹤跡,是一個白衣和尚,一塵不染彷彿謫仙人。

    「世尊?世尊降世了?」張百仁看向眼前的大和尚。

    大和尚輕輕一笑,滿面微笑的點點頭:「大局已經布下,佛家大興之勢無可阻擋,只要都督肯入我佛門,願贈大都督一顆世尊舍利,助大都督修成掌中佛國。」

    「哦?」張百仁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大和尚:「居然這般大方?」

    「就算都督不肯入我佛門,和尚也可相助都督練成掌中乾坤,算是結下善緣!」和尚輕笑。

    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眼前和尚:「你練成了掌中乾坤?」

    「不曾」和尚搖搖頭。

    「你都未曾練成掌中乾坤,如何說助我練成掌中乾坤,莫非將我當成傻子不成?」張百仁呵斥一句。

    「小僧雖然不能,但這可舍利卻可以!」僧人看向張百仁。

    「我為何要修煉掌中乾坤?本都督神通無邊法力無量,已經有了袖裡乾坤,又何必要掌中世界錦上添花」張百仁不屑一笑,便要調動神通擒拿那和尚。

    「都督且慢!」和尚輕輕一笑:「都督是不需要,但有人卻需要。」

    「何人需要?」張百仁動作一滯。

    「荊無雙雖然突破至道,但卻心猿躁動。掌中佛國煉化地水風火四大皆空,只要都督練成掌中佛國,鎮壓荊無雙心魔輕而易舉!到時候都督身邊有荊無雙、荊無命兩位至道護法,天下何人可以與大人爭鋒?」和尚舌綻蓮花道。

    張百仁聞言上下打量了那和尚一遍,隨即搖搖頭:「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荊無雙日後自然可以憑真本事降服心猿,何須本都督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都督說笑了,那可是心魔,豈是輕易能降服的?若心魔易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卡在見神境界遲遲不可突破」和尚說到這裡自懷中掏出一顆雞蛋大小,金光閃爍的舍利子:「更何況,這顆舍利子並非尋常舍利,而是大有來歷,我怕都督聽了,會忍不住出手搶奪。」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佛家乃外道,本都督豈會動心?」

    「當年老子西出函谷關,世尊巧遇老子,曾在老子坐下聽道。受老祖大道,世尊開創佛門,這顆舍利乃世尊第一次磐盤的十八顆舍利之一,其內有老子講道的痕跡,不知都督忍不忍得住!」和尚笑眯眯的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狡詐之色。

    這是陽謀,堂堂正正無可抵抗的陽謀。修道之人,沒有人能扛得住老子的誘惑。

    張百仁目光死死的盯在那顆舍利上:「有何憑證?」

    「都督一試便知」和尚雙手恭敬的遞上舍利。

    「怕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張百仁看著舍利,並沒有伸手去接。

    「只要都督肯應下一個條件,舍利雙手奉上,而且還會相助都督開闢掌中乾坤,助都督鎮壓了荊無雙體內的心魔」和尚恭敬道。

    「舍利這般珍貴,你們到捨得出來」張百仁嘀咕一聲,那和尚依舊面不改色道:「只要都督不阻擋我佛家傳道大業,為了我佛家的大業,一切皆可捨棄。世尊欲要借助此次大勢成仙,區區一顆舍利而已,如何捨不得?」

    「世尊要成仙了?」張百仁心中一驚。

    他如今雖然成為至道陽神,但距離成仙卻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遲遲看不到成仙的希望。而佛家的世尊都已經準備要成仙了,修為簡直近乎於不可思議。

    這舍利接還是不接?

    毫無疑問,張百仁選則接下來!

    世尊即將成仙,自己怕是抵擋不得,既然如此倒不如順應大勢。

    而且這顆舍利內有老子的倒影,與自己來說價值無可估量。

    世尊為了成道,居然捨出一顆本源舍利子,一切都說得過去。

    「這可舍利子乃是世尊掌中乾坤道果的凝聚,只要都督煉化這可舍利子,便可明悟真空不空的至道大義,順利煉化地水風火開闢乾坤」和尚腳步後退,離張百仁足足有十步遠。

    張百仁拿住舍利子,上下打量一番,只覺得這舍利子內蘊含無窮奧秘,似乎這舍利內有億萬佛光衍生,浩瀚無窮的力量在其中匯聚。

    張百仁把玩著舍利子,下一刻真氣流轉,魔種開始向舍利子灌注而去。

    「嗡!」舍利子神光綻放,無數佛家經文、天音異象將張百仁籠罩住,似乎有佛家大能高真成道般,聲勢浩浩蕩蕩。

    和尚大袖一揮,遮掩了那衝天而起的異象,一雙眼睛盯著被佛光籠罩的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此計成了!」

    舍利確實是佛家世尊的舍利,更是佛家世尊第一次轉世的舍利,只是卻非給張百仁煉化的,而是用來度化張百仁的。

    只要能度化張百仁,便可獲得荊無命、荊無雙兩尊至道強者效力,再大的代價也都值得。

    至於說相助張百仁開闢掌中世界,卻也是真的,這都做不得假。關鍵是張百仁要在度化中撐下來,不然佛家必然又多了一尊無上大能。

    確實是一本萬利,佛家不做虧本的帳。

    「還想煉化世尊舍利,簡直是異想天開,世尊何等修為,就算真正至道陽神陽神都能鎮壓,更何況你區區一個卡在至道陽神門檻的傢伙」和尚伸出手指,不斷數著:「荊無命、荊無雙、魚俱羅、張百仁,有此四人再加上我佛家底蘊積累,橫掃中土修煉界又有何難?」

    「師兄,怎麼樣了?」虛空扭曲,又有一道佛光緩緩自空中滲透出來。

    「成了,張百仁終究抵抗不過誘惑,中了我等算計」那和尚哈哈一笑。

    「確實是成了,只要被舍利籠罩,此人難逃世尊度化。當年世尊得老子指點,距離仙道只有一步之遙,又豈是這小子能躲得開的?」另外一人嗤笑道。

    隨著時間的點點推移,只見張百仁周身肌膚上居然浮現出了道道符文,米粒大小的佛經在肌膚表層不斷流轉。

    「早知如此,咱們又何必費心費力的在金頂觀佈局,那張百義與大都督一母同胞,本以為設計佈局我佛家會多了一尊無上歡喜佛陀,不曾想那人太廢物,居然連大都督資質萬一也達不到,沉淪於欲界不得解脫,實在是廢物!」

    這二人議論紛紛,張百仁全然聽不到。此時張百仁陷入了麻煩中,不是一般的麻煩,而是天大的麻煩。

    魔種一入舍利,霎時間便見鋪天蓋地的佛音滾滾而來,張百仁的陽神在那佛光之下不由得一陣僵滯,似乎被凍結了一般。只見那滾滾佛光伴隨著鋪天蓋地的佛力,向著張百仁周身百竅傳來,逼得張百仁陽神與天魔真氣節節敗退。

    什麼掌中世界,什麼地水風火四大假空,根本全是騙人的!

    這和尚單純就想要依靠這顆舍利度化自己,將自己化入佛教。

    只見那佛光之中,一尊無量身影盤坐,道道誦經聲很輕柔,一言一行無不與天地共鳴。

    對於佛家士子來說,是真真正正的無上天書,但對於張百仁來說卻猶若劇毒之物,這佛音不斷侵襲著其肉身。

    佛光過處,張百仁節節敗退,唯有祖竅內誅仙四劍胎聳立,化作了玄妙莫測的陣圖,所有佛力稍一靠近,瞬間被那誅仙劍氣絞殺一空。

    佛光無量,恢弘浩蕩,打的張百仁節節敗退,但面對著張百仁的誅仙四劍劍胎卻束手無策。

    任憑外界佛光洶湧,稍一靠近祖竅,便化作了齏粉。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9:13
一品道門 第一千零二十章 因果循環

    金頂觀

    張百義坐在小榭處,一雙眼睛看著遠處浩渺煙波,眼中滿是迷濛。

    一模一樣的面孔,卻天地雲泥之別的氣勢。

    自從金頂觀暗中傳出,張家有至道陽神誕生後,張百義的日子好過了不少,至少那些長老不敢來叨擾自己,更不敢整日過來欺負自己。

    真的還要繼續修煉天書嗎?

    張百仁義手中攥著一卷竹簡,手指有些發白。

    那俊俏的小寡婦背靠著柱子,坐在了張百義的身側:「觀主請大都督為你洗毛伐髓,廢棄道功為的是什麼?你心性不夠,一旦修煉歡喜禪法,必然墮入欲界。」

    「但歡喜禪法是修為增益最快的功法,沒有之一!」張百義眼中滿是不甘:「一母同胞,他都已經站在了雲端,而我卻依舊深陷於淤泥之中,遲遲無法自拔。」

    「知恥而後勇,你若苦心修持,潛心閉關三五十年,追上你大哥指日可待,確實身在福中不知福,要資源有資源,要道經有道經,一切都唾手可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小寡婦柔柔的走在張百義身後:「大歡喜禪法乃是旁門左道,你有通天大道不去修煉,偏偏去修持旁門左道。」

    「他可以白手起家,所有資源用度都是一個人打拚,我為何不可以?」張百義一拳捶在了柱子上。

    聽到這話,一邊小寡婦撇撇嘴:「矯情!你這就是吃飽了撐的。老爺子將你看成了種馬,要你誕生十位子嗣,延續張家的血脈,你在這般矯情下去一生可都毀了。」

    恥辱!

    這是張百義的恥辱,居然被人當成種馬,不是恥辱是什麼?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張百義咬牙切齒道。

    小寡婦苦笑,默然不語。

    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概說的就是這般公子哥。

    「你若不甘心,也未必沒有辦法」一道聲音傳來,卻見山林間一道人影飄忽走來。

    「四叔!」瞧著來人,張百義忍不住道:「你有何辦法?」

    來人陽神飄忽落在涼亭中,小寡婦見機迅速退下,留下張百義與那人影立於涼亭中。

    「當年中土滅佛,北天師道覆滅爛陀寺,繳獲了一顆舍利子!」四叔不緊不慢道。

    「舍利子有什麼稀奇?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張百義搖搖頭,還以為自家四叔說的是什麼妙法,原來就是這個。

    「可是這顆並非尋常舍利,而是當年世尊第一世磐盤之後,留下來的舍利子。只要你能得到那顆舍利子,修煉這大歡喜禪法不過易如反掌而已。北天師道乃道家宗門,舍利落在其手中也是毫無用處,反而不如便宜了你」來人不置可否。

    「舍利在北天師道,我如何盜取?」張百義無奈道。

    「江湖第一盜賊空空兒與苦瓜大師有些交情,而我卻恰恰識得苦瓜大師,只要你能付出一些代價,便可獲得世尊舍利」四叔不緊不慢道。

    「空空兒心高氣傲,凡俗之物未必看得上眼。我如今被父親禁足,手中唯有這天書比較值錢,不知空空兒看不看得上眼,這天書乃北天師道之物,落在我手中便是大麻煩,早拋出去早一日輕鬆」張百義道。

    那四叔看著張百義:「你將天書給我,我去問問那空空兒。」

    張百義略作猶豫,但卻終究是將天書交了出去。

    天書是大麻煩,只要天書一日在手,北天師道就會盯緊自己,倒不如交換出去省心。

    那四叔得了天書,陽神飄忽離去,霎時間便來到山腳下一處幽谷內,打量著手中神光流轉的天書,頓時仰天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北天師道張家的天書?狗屁!落在老子手中,這天書便是老子的。」

    「不過那舍利卻也不能不偷,那小子雖然不靈敏,卻也不傻!」四叔轉了轉眼睛:「早些年我救了苦瓜和尚一條命,如今該到其報恩的時候了。」

    此人細心的將天書藏好,然後方才縱身而起,消失在青冥中,霎時間來到了苦瓜大師所在的世外桃源。

    「無量天尊,苦瓜大師可在?」

    「原來是張玄真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此?」苦瓜大師正在耕種著藥田。

    「唉!」張玄無奈一嘆:「法師不知,今日來此,實在是遇見了難事,不得不求法師相助。」

    苦瓜看著張斐,擦了擦額頭汗水:「何事?」

    「不瞞法師,我家侄兒欲要練大歡喜禪法,只可惜把持不住心性,定不住心猿意馬。當年北天師道滅佛,剿滅爛陀寺時,得了一顆世尊舍利,素聞空空兒乃天下第一大盜,更有大都督張百仁撐腰,小生想要請空空兒出手,只可惜毫無交情,更不知如何開口」張玄滿臉無奈道。

    「世尊舍利?是那一顆?」苦瓜的眼睛一亮。

    張玄搖搖頭:「不知。」

    「阿彌陀佛,老和尚與空空兒倒是有幾分交情,或許可以與空空兒分說,全了施主因果,你我之間日後因果兩清」苦瓜大師略做沉思道。

    「就依了大師!」張玄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苦瓜手中掐了咒語,點燃一炷香火。

    端起一杯清水,置放於清水之中,但見煙火淼淼與清水融為一體,化作了無盡的雲霧,空空兒居然出現於雲霧之中。

    洛陽城

    空空兒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裡嗑著瓜子,忽然身子一翻,看向了半空中:「苦瓜大和尚,你找我有什麼事?」

    苦瓜奮筆疾書,寫了一幅字條對著雲霧一拋,但見字條消失,香火熄滅。

    「成了!」苦瓜一笑。

    張玄面露贊色:「大師這一手神通好生的精湛。」

    「舍利子?還是佛家世尊的舍利?當初我無意中將苦瓜牽扯進來,叫其中了五神御鬼大法,一直心有愧疚不敢登門,如今苦瓜既然開口,我豈有不答應的道理?」空空兒看了一會手中的字條,手掌一撮化作齏粉:「北天師道……雖然有些危險,但卻並不是沒有機會。如今二征在即,正是時機。」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9:16
一品道門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真空不空,掌中世界


    佛光繚繞,普度眾生!

    無盡虛空中,有一尊大佛恆久盤坐,似乎鎮壓了永恆的無盡時空,張百仁的天魔真氣遇見這無量佛光悄然消退。

    佛光浩蕩,力量太強,根本就不是張百仁能抵抗的!

    這僅僅只是世尊的一顆舍利,但卻有無可匹敵之威!

    世尊,無限接近於老子的存在,近乎於仙。

    佛光浩蕩,逼迫的張百仁全部精氣神盡數縮回祖竅,全靠祖竅眉心中的誅仙四劍神胎鎮壓。

    先天神祇化身不過小成,未必能敵得過張百仁的陽神,當然也就擋不住這浩蕩無量的佛光。

    佛光溫和、霸道,不容置疑的渡盡張百仁每一寸肌膚,逐漸向著其骨骼深處的骨髓侵襲而去。

    「轟!」

    面對著霸道的佛光,太陽意志霎時間暴起,與世尊的舍利之力撞擊在一起。

    肉身此時已經不再屬於張百仁,張百仁只是靜靜的看著舍利與太陽意志爭鋒。

    好在有世尊舍利鎮壓,太陽的意志方才沒有爆發出來,摧毀張百仁的肉身。

    「好東西!」

    瞧著張百仁骨骼深處的那一縷太陽之力,即便是世尊的投影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那頂天立地的身影,大手遮天蔽日的向著太陽意志拿來,太陽意志一聲啼鳴,化作了耀耀生輝的金烏,不斷抵抗著世尊的壓迫。

    世尊第一世有十八顆舍利,一種舍利代表著一種大神通。而太陽的意志只有一縷,面對著世尊十八分之一的力量,不得不節節敗退,但卻不肯屈服。

    太陽至高,澤輩眾生,不容屈服!

    也不知什麼時候,那一縷太陽意志居然在世尊的壓迫下,與張百仁骨髓融為一體,成為了一部分。

    面對著外界的壓力,二者同仇敵愾,竟然結合為一,化作了一個整體。

    細細聆聽經綸聲,盡數都是關於掌中乾坤的諸般奧義,關於本源、虛空的論述。

    虛空乃是本源,虛空不空,衍生地水風火,化作世界。但虛空又空,萬物皆空,萬物皆生於虛空,又回歸於虛空。

    浩蕩的經綸聲,即便是祖竅內的張百仁也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糟了!這回麻煩了!」張百仁眉頭蹙起,陽神被困於祖竅之內,張百仁又能有什麼辦法?

    誰能想到一個死人留下來的東西,居然還能有這般威能。而這不過僅僅只是世尊十八分之一的力量罷了,自己一位堂堂陽神真人居然被壓得毫無反抗之力,當真是驚人至極。

    這便是近乎於仙道的力量!

    張百仁眯起眼睛,陽神與仙雖然只隔了一重天,但卻是天差地別,天地雲泥之別。

    張百仁聆聽著經綸聲,其中盡數都是佛陀講道的精髓,乃是佛陀生前留下來的真正精華所在。

    此時張百仁腦海中的神性一陣扭曲變動,居然分出一部分力量,霎時間參悟經綸,推導道胎魔種的第三卷。

    虛空不空,地水風火,講究的是萬流本源歸一,認為萬物一體,正適合張百仁道胎魔種的道義。

    道胎魔種講究的便是這般,別人體內的精氣神盡數為魔種吸收,然後滋補自身。兩個人本源不同,如何相容?

    佛陀掌中乾坤的主旨,卻是給了張百仁最大啟迪。

    萬物歸一,虛空衍生地水風火,生出世界,世界造化萬物,萬物死後回歸虛空。這便是一個輪迴,天地萬物皆莫能逃脫於此。

    道胎魔種捲成了!

    隨著經綸不斷的加持灌溉,道胎魔種成了;以佛陀的掌中乾坤為主旨,終究成了。

    掌握了虛空不空的奧秘,這掌中世界的開闢自然也就難不倒張百仁。

    不過明悟是一回事,開闢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要撬動虛空,開闢地水風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時正要借助世尊的力量,浩蕩佛光被魔種牽引,向著張百仁的左手匯聚。

    魔種明悟真空不空,萬物歸宗的本意,就算佛陀的力量也奈何不得魔種。嚴格來說,佛陀的力量也是虛空衍生出的一種。

    虛空為空,心有多大,虛空便有多大。

    「轟!」

    掌中世界的法訣自然運轉,無窮的佛光浩浩蕩蕩,近乎於殘暴的在張百仁左手中孕育造化。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張百仁口中低聲喃呢,三千花瓣又長出了一道。

    地水風火之氣捲起,天地萬物逆轉本源,化作了無窮混沌。

    虛空在開闢!地水風火在衍生。

    掌心為空,四指為地、水、風、火,大拇指為不空,總理陰陽二氣。

    此事成了!

    外界

    那虛影眼見著舍利大放佛光,無窮佛力向張百仁體內灌注,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我佛家大興根基已定,日後必然勢無可擋。」

    轟然中舍利化作齏粉,但見張百仁左手地水風火捲起,混沌之氣流轉交織,隨即卻又瞬間萬物返本還源,回歸虛空。

    手掌依舊是那一隻手掌,不見絲毫的異象。

    **凡胎,如何承受世界的力量?

    萬物皆空,地水風火亦是空,真假、虛幻皆在一念之間,變幻莫測無跡可尋。

    瞧著緊閉雙目的張百仁,兩尊佛影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見過大日如來佛!」

    張百仁慢慢睜開眼,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不曾想居然因禍得福,借助佛陀舍利融合了太陽意志也就罷了,就連掌中世界也一步開闢到位。

    「本尊掌中乾坤初成,還請二位尊者嘗試一番威能!」張百仁手掌伸出,向著身邊的兩尊人影探去。

    但見張百仁手掌化作蒲扇大小,一股吸扯之力傳來,兩尊佛家修士沒入了張百仁掌心,頓時面露讚歎之色:「佛祖果然神通廣**力無邊,居然練成了我佛家至高神通掌中乾坤,當真是厲害非常。」

    「還有更厲害的!」張百仁看著指掌間讚歎不斷的兩道陽神,嘴角露出冷笑,地水風火捲起,還不待兩尊陽神回過神來,已經被張百仁徹底絞殺。

    「膽敢算計本座,合該你二人應劫!」張百仁面露不屑,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佛家倒是好大胃口,不過這掌中世界有些雞肋,若論實戰未必有那般大用處。」

    「鐺!」

    「鐺!」

    「鐺!」

    法蘭寺佛鐘轟鳴,無風自動,法蘭寺方丈猛然轉過身,眼中露出一抹驚悚:「兩位長老圓寂了。」

    「阿彌陀佛」那金身羅漢自寺廟中走出,來到兩尊乾枯的身影前,露出了一抹惆悵。

    「兩位長老去算計大都督,顯然失敗遭了毒手!」金身羅漢面色一僵:「那顆舍利重中之重,乃世尊轉世重修,找回前世力量的關鍵,不可遺落在外,還需立即差人巡迴來才好。」

    法蘭寺方丈捏著念珠,許久不語,過了一會才道:「大都督修為究竟到了何種驚天動地的地步,居然連兩位長老都無法逃脫,亦或者說佛骨舍利都降服不得他。」

    「此中緣由不可得知,還是小弟親身前去走一遭吧」金身羅漢忍不住道。

    「不可,師弟不可離開法蘭寺半步,如今正是世尊轉世關鍵時期,絕對不可露出半點疏漏,免得被佛家之人算計!」法蘭寺方丈輕輕一嘆:「大都督暫且不去管他,待世尊回覆本覺,日後自然會找上門去。」

    「也罷,且先由得他囂張些時日,世尊恢復實力之日,便是他的死期!」金身羅漢走入寺廟,只見法蘭寺方丈拔出寺廟,納入掌心,再次遠遁草原深處。

    庭院內

    張百仁盤膝坐在院子裡,感受著佛骨舍利內傳來的諸般精髓,猶自面露陶醉之色。

    佛陀道功深邃無比,猶若大海般淵博,叫人忍不住為之歎服。

    張百仁手指敲擊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過了許久後才深吸一口氣:「妙!妙!妙!精妙無比!」

    手指輕輕敲動膝蓋,張百仁心中猶自回味無窮。

    真空不空,萬物皆空,佛家大道已經近乎於本源,掌中世界說來雞肋,不過是佛家大能用來推演、模擬真空的東西罷了,模擬世界開闢,模擬萬物的塑造,從而辯證真空不空的諸般奧義,也是佛家證道的最佳途徑。

    神通本是旁枝末節,推演真空、造物、虛空之間的法則轉變,方才是真正大道所在。

    「世尊確實是大氣,居然直接推演出世界開闢的法門用來證道推演,卻非道家可比!」張百仁心中感慨,緩緩摘下了披風,一雙眼睛看向庭院內盛開的花朵,露出了些許感慨。

    掌中世界終究只是假的,只是模擬出的乾坤而已。張百仁有真正的世界在手,又豈會在意這區區掌中世界?

    不過這掌中世界收人困人,倒是不錯。而且還可以輔佐模擬自家世界內的演變,從而少走彎路,倒也算得上是好神通,好利器!

    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拿出衣衫褲子仔細的穿好:「還需閉關三五日,仔細的消化了這次所得,道胎魔種更是真正大成,這麼多的收穫,俱都需要一一的仔細消化,方才不負機緣。」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7 09:19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驟然發難

    說閉關就閉關,楊廣哪裡準備征討高麗,也不是一日兩日便可以動手的。

    道胎魔種大成,確實是意外之喜。

    太陽神體最難的一關就是骨頭與太陽的意志融合,這一步最關鍵也最艱難,不曾想因禍得福居然一步到位。

    張百仁覺得自己骨頭是軟的,無數雜質在縮水而出,順著腳下的湧泉穴沒入泥土裡。

    張百仁覺得自家的身高在縮水,而且縮水的很快,由一米七五縮水至一米七,而且還在依舊不斷的縮水。

    三日後張百仁出關,身上的十日煉天圖化作了紫色袍子,穿在身上別具威嚴氣勢。

    「先生,你怎麼變矮了?」瞧著明顯縮水半個腦袋的張百仁,張麗華露出驚詫之色。

    張百仁面露笑容:「我正在修煉玉骨,自然會不斷驅逐體內雜氣。」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張麗華,眼中露出一抹別樣的神采,緩緩拉住張麗華的手:「這些年可苦了你了,家中多虧你替我操勞。

    「唉,母親不在,我不為你操勞,誰為你操勞!」張麗華輕輕一嘆,埋頭入張百仁懷中。

    華燈夜上,張百仁坐在書房內看著書籍,一邊張麗華整理著軟塌。

    「對了,今個怎麼不見叮噹?」張百仁道。

    「那小丫頭瘋瘋癲癲,也不知去哪裡耍了」張麗華站直身子,輕輕的給張百仁披上了披風。

    張百仁搖頭失笑:「可曾找到他的家人?」

    「這丫頭似乎是江南南通地界大戶人家的子女,也不知為何居然千里迢迢給你纏上了」張麗華坐在軟榻上看著書籍。

    二人各自看著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眼見夜色已深,張百仁放下書籍:「夜色不早了,咱們早點歇息吧。」

    張麗華輕輕的點了點頭,服侍著張百仁脫下衣衫,方才熄滅燭火,窸窸窣窣的鑽入軟塌內。

    感受著張麗華軟綿飽滿的身子,張百仁心中一熱,一把握住了張麗華的飽滿。

    「先生,你可莫要惹火燒身!」張麗華呵氣如蘭,眼中滿是調笑的意味,一把按住了張百仁作怪的手掌。

    「我如今就是火,你有本事便燒了我!」張百仁翻身跨在了張麗華身上,二人毫無間隙,死死的將張麗華壓在身下,開始輕輕親吻起來。

    感受著張百仁某處的堅挺,張麗華頓時身子一僵:「先生來真的?」

    「不然呢?」一邊說著話,張百仁已經撕開了張麗華的褻衣。

    張麗華身子僵硬,感受著身上急促的呼吸,過了一會才逐漸迎合起來,二人滾作一團,整個軟塌都在不斷晃動。

    骨髓內,無盡太陽真火迸射,似乎給了張百仁無窮的動力。

    一個時辰

    軟塌在搖晃。

    兩個時辰,軟塌依舊在搖晃。

    三個時辰,張麗華癱軟如泥,氣喘吁吁道:「先生,你怎麼還不好!」

    「我也不知道啊!」張百仁無奈的在張麗華身上衝刺著。

    張麗華肌膚緊致,潤滑彷彿緞子一般,令人愛不釋手。尤其是那一聲聲的輕吟,叫人心中火熱瞬間勾起,慾火更加竄了出來。

    吱呀~

    屋門緩緩推開,叮噹走入屋子:「你們在做什麼?」

    「嗖!」

    二人動作一僵,張麗華一揮綢緞,一把扯過叮噹,拉入了軟塌中:「來的正好!」

    「放開我!」叮噹一聲驚呼。

    「撕拉!」張麗華一把撕開了叮噹的衣衫,不顧叮噹的驚呼,連滾帶爬的從床榻中爬出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瘋狂的折騰了一夜,張百仁精神氣爽的從軟塌中爬出來,穿好衣衫在院子裡慢慢打坐,借助太陽之力洗毛伐髓。

    「都督,陛下召您過去!」張百仁行功一刻鐘,宋老生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後院是不許任何人進入的,這裡有見神境界殭屍鎮守,除非不想活了,否則只能淪為血食。

    「本都督知道了!」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向屋門外走去。

    蕭家兄弟早就在門外備好馬車,張百仁坐著馬車向臨朔宮而去,走到臨朔宮前恰巧遇見了魚俱羅與魚贊,正在與宇文成都在城門前說著什麼。

    對著魚俱羅點點頭,張百仁徑直走入皇宮,瞧著張百仁的背影,魚讚道:「大哥,都督貌似比你這大將軍還要威風。」

    「你莫要亂說,都督是有真本事的人,日後莫要議論都督的事情!」魚俱羅訓斥了魚讚一聲,然後看向宇文成都:「時候不早了,為師要進去早朝。」

    早朝不早,日上三竿!

    群臣皆已經到齊,站在大殿中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涿郡最近來了許多高手,暗自隱匿於荒山大澤之中,俱都是門閥世家的高手,都督還需好生盯住,莫要叫其惹出什麼亂子才好」皇莆議不知何時湊到張百仁耳邊,聲音壓的極低,若非張百仁道法通天,根本就聽不清皇莆議的話。即便如此,張百仁聽起來也是頗為吃力。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皇莆議遠去,張百仁心中暗自沉思。

    定然是宇文成都暗中將消息傳了回去,各大門閥世家豈能錯過乾坤圖這等盛事?

    正在議論著,只見楊廣身穿龍袍走了進來,一雙眼睛掃過滿朝文武,正襟危坐:「諸位愛卿,如今朕要征討高麗,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群臣聞言無語,俱都是低垂著腦袋。

    誰都知道,遼東戰場就是一個絞肉機,數不盡將士無辜枉死,罪孽滔天業力深重,可怕至極,若是說錯了話,自己給自己招惹上無數業力,簡直自尋苦吃。

    張百仁沉默以對,並不開口。

    他對行軍佈陣本就不熟悉,這等事情也輪不到他開口。

    見到群臣沒有應答,楊廣也不以為意,而是不緊不慢道:「擬旨。」

    侍衛立即鋪開文房四寶,只聽楊廣道:「左光祿大夫王仁恭出扶餘道。仁恭進軍至新城……」

    不得不說,軍事才華楊廣還是有的,一番佈置完畢,楊廣正要退朝,忽聽下方雲定興走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下官有事起奏。」

    瞧著雲定興,楊廣眉頭略作皺起:「准奏!」

    「陛下,車騎將軍魚贊暴虐無道,肆意屠殺手下士兵,或為溫酒不適斬其口舌。或其看不順眼,刺瞎雙目,如今人心惶惶,還請陛下做主!」雲定興開口,矛頭居然直指魚俱羅與魚贊。

    楊廣聞言頓時面色陰沉下來,一邊的魚贊也是面色狂變,忍不住雙腿哆嗦,差點跪倒在地。

    「魚贊,他說得可是真的?」楊廣看了一眼面色狂變的魚俱羅,轉過身看向魚贊。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魚贊跪倒在地,連連哭訴:「他們是故意冤枉下官的。」

    聽了魚讚的話,一邊宇文述面無表情的站出來:「陛下,老臣可以作證!」

    「多謝老大人仗義執言,魚贊日後必有厚報」聽了宇文述的話,魚贊頓時面色狂喜,忍不住生出一種感恩戴德的心裡。

    「休要胡言,那個為你作證!」宇文述怒斥了魚讚一聲,轉頭看向天子:「陛下,老臣願為雲定興作證,左屯衛大將軍所言不虛。」

    「你……你這老匹夫敢落井下石!」聽了宇文述的話,魚贊差點吐血三升,恨不能將宇文述一口咬死。

    「陛下,下官亦可作證,此事所言不虛!」獨孤盛也站了出來。

    宇文與獨孤世家聯手,目的便是使得楊廣與魚俱羅君臣反目。

    魚贊做下如此大錯,你是處置還是不處置?

    你若看在魚俱羅的面子上放過魚贊,必然失去了軍心,日後各大禁衛心寒,後果不堪設想。

    你若處置魚贊,怎麼處置?

    輕了偏心,必然惹得軍心嘩變。重了定會叫魚俱羅生二心,你該如何做?

    這是一個難題啊!

    魚俱羅面色狂變,動作頓了頓終究沒有站出來,免得將自己牽扯出去。

    晦澀處,獨孤盛與張百仁的目光略作接觸,輕輕的搖了搖頭。

    剎那間張百仁心中恍然。

    魚俱羅將目光看向張百仁,楊廣也將目光看向張百仁,張百仁搖了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

    這般大的事情,宇文世家與獨孤世家絕不會是瞎編的,而是魚贊真的做了,被人家抓住把柄,誰要真敢站出來,必然會惹得一身騷。

    信不信大殿外有無數的證據等著你,只要你敢站出來,定然會打了你的臉面。

    兩大門閥世家齊齊發難,就算是權傾天下的大將軍又能如何?

    天子也袒護不得!

    張百仁背負雙手,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對於眼前局勢並未看到。

    「陛下,此事單憑二位大人一家之言,未免太過於偏聽,還需查明真相在做處理也不遲」張瑾站了出來。

    宇文述冷然一笑:「陛下,下官已經備好了人證,陛下只需傳召,便可一辨真偽。」

    魚俱羅面色森然的看向宇文述,再將目光轉到宇文成都的身上,此時宇文成都滿面愕然,顯然也不曉得大殿中即將發生的事情。

    「可惜了!門閥世家既然出手,自然做足了證據」張百仁輕輕一嘆。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8 11:5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二十三章 大巫師

    「夠了!」

    楊廣一聲咆哮,猛然站起身,整個大殿霎時間噤若寒蟬。

    「都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楊廣將皮球踢給了張百仁。

    張百仁將目光看向魚贊,瞧著對方可憐巴巴的目光,心中暗自沉吟。魚讚這種人死不足惜,但偏偏他是魚俱羅的弟弟,而眼下卻又東征在即,偏偏死不得。

    「下官以為,將魚贊暫時關入詔獄,待滅掉高麗,在做商議也不遲」張百仁開口,他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一個『拖』字。

    放了魚贊顯然不可能,王朝法度還是不能明著踐踏的。

    魚俱羅聞言鬆了一口氣,宇文述與雲定興卻是面色不甘,依舊還要囉嗦,卻見楊廣已經開口:「此時萬事皆以大軍東征為主,其餘的事情莫要囉嗦。」

    說完話,楊廣轉身離去,留下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魚俱羅面色鐵青的看著群臣,落在了宇文述與雲定興的身上。

    「哥!哥!救我!救我啊!」魚贊忍不住驚呼,被侍衛拖了出去。

    「閉嘴!」魚俱羅怒視了魚贊一眼,然後猛地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二征開始

    大隋軍隊勢如破竹,高麗根本就不堪一擊。

    高麗

    國都

    一位身披黑袍,骨瘦嶙峋的男子坐在乙支文德對面。

    「大隋如今欲要興兵犯我高麗,不知大巫師有何良策?」乙支文德看向對面的大巫師。

    大巫師手掌一拋,只見手中飛出一隻土黃色蟲子,眨眼間消失於天際。

    「將方圓幾十里化作一片沼澤地帶,國師以為如何?」那大巫師輕輕一笑。

    「若能擋住大隋將士,護持我高麗國都安全,高麗願奉上一縷龍氣,相助先生的蠱蟲魚躍龍門化作神獸」乙支文德舉起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走出臨朔宮,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鴨綠江處,心中暗自思索:「如何才能尋找到女媧娘娘的乾坤圖所在!」

    張百仁心繫乾坤圖,一雙眼睛掃視著下方戰場,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一步雖然達不到千里,但幾十里還是有的,不過三五步間張百仁已經降臨於鴨綠江邊,掃視著邊界之處,露出了沉思之色。

    可惜

    乾坤圖乃女媧娘娘的至寶,多少大能想要暗中覬覦,卻始終不得其蹤跡,自己想要尋到,怕也是難如登天。

    隋天子想出血祭的辦法,也不知能不能奏效。楊廣居然信誓旦旦的篤定地圖就藏在這裡,張百仁不知楊廣憑什麼這般斷定,但定然是有所依據。

    天邊巧鷹子縱身撲騰著翅膀而來,落在了張百仁的肩頭。

    張百仁解下巧鷹子的翅膀,隨即面露詫異之色:「居然有南疆巫師插手。當初南疆巫王欲要納蘭靜入宮盜取龍脈的帳還未和其清算,今日正好趁機叫其了賬!」

    你倒誰來信?不是納蘭家族還能有那個。

    卻說大軍剛剛開撥,行走尚未到達一日,夜間剛剛歇息,第二日天剛亮,眾人埋鍋造飯才上路,就聽到一陣陣慘叫傳開。

    沼澤!

    沼澤與陸地混合,先行探馬一個不查,剎那間便折損了百人,嚇得大軍停頓,不敢輕進,只能安營紮寨,在報朝廷。

    楊廣聽聞消息大怒,立即召集各路修士,前往戰場與對方鬥法。

    張百仁來時,此時已經陸續有各路修士站在陣前觀望,瞧著那一望無際不知多少的沼澤坑,俱都面露難色。

    「都督,這是人為操控的沼澤大陣,沼澤每時每刻都在隨機移動,除非斬了那施法之人,否則大軍只能被困在這裡!」白雲步履輕快的走了進來。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凝重,看著腳下鬆軟的泥土,鼻子皺了皺:「空氣裡好濃郁的妖氣。」

    「是南疆巫師插手了」北天師道的一位長老走過來,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定定的看了一會後才恭敬一禮。

    聽了這話,張百仁一步邁出,踏上了那細軟的淤泥中。

    沼澤此時彷彿活了過來,化作了一隻巨獸,欲要將張百仁吞噬下去。

    就彷彿踏在了弱水上般,鵝毛不浮!這不是普通的沼澤,而是真真正正被加持了術法神通的沼澤,比普通沼澤凶險千百倍。

    腳下火氣升騰,一層黑煙繚繞,沼澤征伐化作了陸地。一陣哭嚎聲傳來,伴隨著煙霧煙消雲散。

    「這是南疆的詛咒,只要眾人一旦踏上沼澤,所有士兵必然會被詛咒糾纏,沒入沼澤而死!」遠處有北天師道的修士走來。

    「傳令下去,責令北天師道、上清、靈寶三宗驅趕金屍,接引地火蒸發沼澤,大軍繼續前行!」張百仁話語森然。

    當初北天師道利用金屍追殺自己,這件事張百仁絕不會忘記。

    如今正好公報私仇,這沼澤大陣絕沒有那麼簡單,趁機叫三宗吃點苦頭,張百仁還是很樂意的。

    張百仁令下,三宗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一雙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軍令如山,天子就在後方坐鎮,眾人除非不想混了,否則絕對不敢忤逆張百仁的法令。

    只見三宗憑藉種種手段,一尊尊銀屍、金屍鑽入大地深處,順著那沼澤向大地深處潛行。

    金屍所過之處,沼澤固化,數不清的詛咒在其內升騰,無數詛咒被殭屍吸收,成了殭屍的養分。

    「繼續行軍!」

    大將軍傳下命令,三軍繼續行走,只是深入十里後,後方傳來一聲驚呼:「有沼澤!」

    只見大軍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個沼澤,並且沼澤的速度在迅速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出。

    「該死的!」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瞧著不斷被吞噬的大隋士兵,猛然一拳打出:「地下有活物!」

    太陽真火轟然捲起,鋪天蓋地般向四面八方席捲開來,所過之處沼澤瞬間蒸發,大地在剎那乾裂。

    眾士兵驚慌失措的避開,稍有不慎便是惹火燒身。

    「唰!」

    煉劍成絲!

    一根髮絲輕飄飄的流轉而下,霎時間鑽入了泥土中。

    如今張百仁修為證就陽神,雖然達不到攝隱娘那般十里之外飛劍取人頭,但煉劍成絲卻未必會比飛劍差。

    劍絲的速度很快,幾乎無視了距離長短,瞬間糾纏在那大地深處不斷製造沼澤的妖獸身上。

    「噗嗤!」

    妖獸身子輕輕一陣顫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劍絲斬斷。

    高麗陣營

    本來正在飲茶的大巫師忽然面色一陣潮紅,猛地站起身暴喝道:「好膽!居然敢殺我蠱蟲。」

    乙支文德放下茶杯,不著痕跡道:「大巫師的蠱蟲不是號稱無跡可尋嗎?怎麼會被人找到真身斬掉?」

    「想來對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大巫師咬了咬牙,自腰間掏出一個竹筒,對著乙支文德道:「我要的血食可準備好?」

    乙支文德拍拍手,只見一隻隻肥豬抬上來,不斷哀嚎著掙扎。

    大巫師手掌拔開塞子,口中掐訣唸咒,一道白色肥胖笨拙的蛆蟲慢慢自竹筒內爬出來,然後落在了那肥豬上。

    只聽得肥豬一聲哀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笑容,那蛆蟲一變二二變三,三變無窮,下一刻鑽入地下,留下了空蕩蕩的院子。

    「這……」乙支文德目瞪口呆。

    那大巫師冷然一笑:「哼,你們所有人都小瞧我南蠻手段,殊不知當年上古之時三皇五帝都奈何不得我等,可見本事並不比你們中原人差。」

    說到這裡大巫師口中嘖嘖有聲:「你一個中原人居然借殼托生高麗,當真有趣。」

    乙支文德面色一變,乾乾笑著道:「巫師說笑了!巫師說笑了!」

    「這些人膽敢殺我蠱蟲,老夫非要與其好生鬥一鬥,叫其知道厲害!」大巫師放下茶盞,不在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叫乙支文德鬆了一口氣。

    張百仁一劍斬殺了蠱蟲,沼澤逐漸消失,大軍繼續行進。

    還沒走多遠,卻是又有變故發生。

    走著走著,其中一位士兵只覺得臉上奇癢無比,猛然一撓,就見大米粒大小的白色肉球跌落在地。

    那士兵愣了愣,繼續抓撓著,就見噼裡啪啦的肉球跌落,還不待其呼喊,已經化作了虛無,唯有衣衫憑空疊在地上,瞧得周邊士兵一愣。

    「嗖!」鋪天蓋地的肉球彈射,或夾雜在衣衫中,或隱匿在鞋縫裡,不過片刻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妥,一聲驚叫,整個大軍霎時間慌亂起來。

    「該死的,這蠱毒真是難纏,若不控制,百萬大軍早晚要被吃的乾乾淨淨」張百仁回過神,掃視著那百萬大軍,卻也束手無策,他有無數殺敵手段,能輕易將蠱毒灰飛煙滅,但卻難保不傷及到無數大軍。

    「我來!」白雲腳踏罡斗,口中唸咒,取了一晚清水,然後不斷運轉口訣,猛然一口唾液噴出,落入那清水中。

    但見白雲一吸氣,碗中的清水化作雲霧,被其吸納入腹中。

    「吞雲吐霧!不曾想白雲居然練成了這招!」有道人暗中驚嘆。

    「呼!」

    白雲一口長氣呼出,霎時間狂風捲起,雲來雨聚。
V123210 發表於 2018-5-18 11:52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風伯手段


    呵氣成風,呼氣成雨。

    就見那白雲一口長氣噴出,霎時間風起雲湧,數不盡的霧氣自白雲口中呼出,在空中匯聚化作雨水,霎時間瀰漫百萬大軍。

    符水滴落,只見符水與蠱毒接觸,霎時間暴斃而亡,被雨水消融化作爛泥,散入了大地深處。

    「好手段!」張百仁面色愕然,雨水靠近其周身三尺,盡數蒸發化作了灰灰,昇華而入高空。

    這雨水可是從白雲肚子裡噴出來的,別管是不是真的是白雲肚子裡的水,張百仁都覺得一陣惡寒。

    雨水滴滴嗒嗒的落下,無數蟲子死翹翹,大軍依舊在堅定不移的前進迸發,似乎永遠都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高麗方向

    乙支文德看著那衝天而起的霧氣,露出一抹笑容,不著痕跡的刺激著心高氣傲的大巫師:「人家一口水便將大巫師的術法破掉了,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這大隋不愧天朝上國,未免氣運太好。」

    聽著乙支文德的話,大巫師頓時面色狂變,臉上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才道:「哼,我就不信他們的運氣還能那麼好,速速擺上祭壇,待老夫做法,將那大隋百萬將士阻攔在三關外。」

    聽著這話,乙支文德心中暗笑:「蠻子就是蠻子,受不得激將法,即便修為再高,術法在強,也不過蠢貨一個。」

    「來人,速速給大巫師擺上祭壇,請大巫師蹬壇做法!」乙支文德笑著道。

    侍衛手腳麻利的擺上香火案几,才見大巫師臉上畫了朱紅色的符咒,然後不緊不慢的邁開步子,一道浩浩蕩蕩,荒涼至極的歌詞自其口中慢慢噴薄而出,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歌聲古樸,但卻直指靈魂,似乎能將其靈魂觸動,帶回那上古莽荒的歲月。

    那個時候天地間妖獸肆虐縱橫,有巫出世,頂天立地於世間,與妖獸做出了生死搏鬥。

    那個時候,血是熱的,心也是熱的,一切都為了生存在鬥爭。

    一面巴掌大小的旗子插在祭台上,那巫師手中拿著一點點黃沙,小心翼翼的散落於旗子周邊,方才高聲呼喝:「斬牲畜!」

    「噗嗤」

    血液噴濺,滾燙的鮮血灑落。

    殷紅色血液居然主動蜿蜒彷彿靈蛇一般爬出來,竟然自己攀附在祭台上,然後圍繞著旗子糾纏住,慢慢浸染了土黃色的黃沙。

    「這沙塵乃是當年上古大巫風伯留下來的,風伯被皇帝斬於大澤,這風沙乃是僅存的寶物,亦是風伯存在的見證」大巫輕輕一嘆,眼中露出一抹悵然:「祖先榮光不在,大道之爭不容留情,只希望高麗王所說是真的,允許我巫師在高麗傳道,不然我南蠻絕不善罷甘休!」

    呼~

    狂風捲起

    滾滾黃沙平地拔起,居然化作了血紅色,鋪天蓋地的向百萬大軍覆蓋而去。

    血沙過處,萬物消融,化作了膿血。

    「記得不斷斬殺祭品,只要血液不斷,黃沙便不會停止,要不了多久大隋百萬將士便會埋骨此地,永世不得超生!」大巫師面露凶戾之色,手中再次拿出一桿旗旛:「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被黃沙覆滅的生物,魂魄居然被旗旛吸收,化作了旗旛中的養料。

    招魂旛!

    瞧著凶威赫赫的大巫師,乙支文德赫然變色,心中暗道:「這會怕是麻煩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南蠻之地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厲害得多。」

    「大人,你看!」此時大隋陣營,瞧著那鋪蓋地滾滾而來的黃沙,眾人俱都霎時間變了顏色。

    天地似乎化作了血色,殷紅的血色。

    張百仁背負雙手,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滾滾黃沙彷彿翻江倒海的波濤般,向著大隋陣營狠狠砸來。

    「佈陣!」魚俱羅的聲音自大陣後方響起,關鍵時刻魚俱羅坐不住了,開始調動三軍布下陣法。

    「佈陣!」整個大營都是佈陣的聲音。

    如今張百仁道法通玄,冥冥中已然感知道隨著軍陣的變化,天地間能量場居然在不斷改變。

    兵家戰陣果真玄妙,有不可思議之威。

    張百仁一步邁出,退到了軍陣之內,朗聲道:「諸位道長,那個可以破了這滾滾黃沙!」

    「我來!」一位陽神真人衝天而起,手中黃色符籙縱橫,口中呵斥著赦令。

    言出法隨,天地間狂風捲起,暴雨向著那滾滾黃沙捲去。

    不過一個照面,所有暴雨狂風俱都被那排山倒海的血紅色沙暴吸收,血紅色沙暴速度不減,繼續向大營襲來。

    「不好!」那陽神真人一個照面,立即狼狽而回。

    「我來!」

    一把油紙撐開,卻見一女冠邁步走出,手中油紙傘打開,迎風變長,瞬間旋轉而起,欲要將那鋪天蓋地的狂風收攝掉。

    「呼!」

    狂風呼嘯,女冠一聲驚叫:「不好!」

    油紙傘居然被狂風拉扯著向血色風暴而去。

    眼見著油紙傘即將進入血色風暴,張百仁手掌一伸,似乎跨越了無窮空間,將那油紙傘拿在手中,遞給了身邊的女冠:「道長稍歇。」

    「多謝都督!」女冠千恩萬謝的稽首。

    「諸位,怎的仍憑這狂風肆虐?我中土高人無數,難道就破不得這區區狂風?」張百仁掃視場中眾人道。

    「都督,非是破不得狂風,而是不知施法之人真身在哪裡,若能找到祭壇,我等一個天雷劈下去,管叫對方去見三清祖師,關鍵是找不到人啊!這狂風乃無根浮萍,聚散無形,如何能奈何的了?」上清道的修士滿是無奈。

    「是極!是極!只要找到施法之人,一劍便可斬殺,區區狂風不成氣候!」

    聽著眾人的話,張百仁無語,這廢話還用你們說?

    正說著,鋪天蓋地的狂風已經覆壓而下,霎時間將整個大營籠罩於狂風之中。

    隨行的高手無數,但卻偏偏無一人可以奈何得了這狂風,萬物相生、相剋可見一斑。

    「都督,老道倒是知道如何破掉這狂風,就是不知來不來得及!」有一位老道士站了出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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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