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73
V123210 發表於 2017-6-9 17:38
一品道門 第一百零九章 煉屍

    張百仁喝了好多水,然後端著缽盂,一雙眼睛瞧著那將軍。

    「不要!不要!不要啊……」看著那小惡魔又端著缽盂走了過來,隔著一丈遠似乎都能聞到那股尿騷味,將軍滿面蒼白、無助。

    「嗯」張百仁甩了甩腦袋,宋老生二話不說上前搬住了將領的腦袋,正在擦拭著身子的韋雲起趕緊跑過來,拿出鐵棍輕車路熟撬開了將軍的嘴巴。

    「唔……唔……唔……不要啊……不要……」

    瞧著契丹將軍瞳孔睜大,張百仁端著『乖乖水』毫不猶豫的倒了進去:「雖然說士可殺不可辱,但你等外族當年五胡亂華,差點叫我中原亡族滅種,對於你等禽獸不如的東西來說,沒有什麼侮辱不侮辱的。」

    在契丹將軍悲憤欲絕的目光中,好大一碗乖乖水再次倒了進去。

    灌完之後張百仁瞬間跳開,宋老生連忙跳到後面,手中拿著鐵棍的韋雲起嘿嘿一笑,不知在哪裡拿出來一塊抹布:「我早有……。」

    「噗」

    好大一口童子尿,再次噴了韋雲起一臉,叫其『準備』兩個字生生的嚥了回去。

    頭部失去了固定,耶律旗只是一擺腦袋,便掙脫了鐵棍,然後噴了韋雲起一臉。

    「嘴裡面怎麼酸酸的,澀澀的」韋雲起下意識的吧嗒吧嗒嘴,猛地開始乾嘔。

    張百仁瞧著韋雲起,搖了搖頭:「這倒霉孩子。」

    「去挖坑吧」張百仁瞧著宋老生。

    「哎」宋老生應了一聲,起身去挖坑。

    張百仁來到耶律旗身前,耶律旗破口大罵,一雙眼睛彷彿是刀子一般,似乎能將張百仁身上的肉給剜掉。

    過了一會,就見耶律旗的目光逐漸渙散,張百仁再次開始了一輪新的拷問。

    當耶律旗醒來之後,就見到張百仁背對著自己,整個人有大部分被劍囊遮擋住,這劍囊比張百仁還略微高了一些。

    坑挖好了,宋老生手腳麻利的從坑中跳出來:「好了。」

    張百仁瞧著那大坑,長寬一平方米,深大概有三米。

    「夠了!」說完後張百仁手掌一伸,口中唸咒,困仙繩收縮,耶律旗自樹上掉了下來。

    「將他抬到這大坑中」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宋老生不疑有他,抱起地上的耶律旗直接頭上腳下塞入了大坑中。

    「小子,你要做什麼!」瞧著陣勢,耶律旗頓時慌了。

    「自然是送你上路」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拿起鐵鍁開始往坑裡填土,很快土壤就沒過了耶律旗的脖子。

    張百仁停住動作,瞧著只有腦袋露在地表耶律旗:「你放心,此地山清水秀,正是埋骨的好地方,也不算辱沒了你。」

    說著話,張百仁轉身開始翻找背囊,拿出硃砂與黃色符紙,口中唸咒,跳大神般圍繞著耶律旗左蹦右跳:「你放心,這養屍之術,我也是第一次施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重現人間,殺了你至親血脈,子孫斷絕。」

    這話叫一邊的韋雲起與宋老生同時打了個哆嗦,這小爺也忒狠毒了,以後若沒必要,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說著話,張百仁將拿出一個瓷碗,將手中的符紙燒掉,落入瓷碗中,張百仁再次開始唸咒,伸出手指在瓷碗中攪合一番,來到耶律旗身前。

    此時耶律旗緊閉牙關,不肯開口。

    「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張百仁搖搖頭:「你太小瞧我了。」

    「呼」張百仁對著清水吹了一口氣,但見水波翻滾,居然化為了霧氣,逆著呼吸鑽入了耶律旗的鼻孔、七竅之中。

    「這下好了,本公子馬上就送你上路」說完後張百仁轉身瞧著宋老生與韋雲起:「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二人一個哆嗦,齊齊搖頭。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終究有朝一日你會遭報應的!」耶律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符水有沒有效果張百仁不知道,自己三魂七魄被束縛,術法根本就施展不得。

    張百仁不過是見到耶律旗根骨不錯,隨意試驗了一下而已,試試手,若是日後真的修行這術法,也熟一些。

    而且術法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好多術法要不斷實踐不斷去完善,才會真正掌握自如。

    一道匹練劃過,耶律旗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血液緩緩自喉嚨中溢出,張百仁不敢扯了困仙繩,這等武者就算是身體重要部位被擊碎,也是能活一段時間。

    見過殺雞嗎?

    即便是割斷了喉嚨,依舊可以撲騰掙紮好久。

    雞尚且如此,更何況已經在易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的武者。

    張百仁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一雙眼睛與耶律旗對視。

    時間一點點流逝,過了一刻鐘後,耶律旗嗓子漏風道:「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做鬼?你有機會做鬼再說吧」張百仁慢慢擦拭著自家腰間的長劍。

    瞧著耶律旗屍體,張百仁仔細的看著耶律旗,拿著紅色的硃砂筆在耶律旗頭上鬼畫符一般,畫了一大片後,手中出現了七根銀針,猛地扎入其腦袋上諸般竅穴之內,齊根沒入。

    張百仁笑了笑,手掌一伸收回困仙繩,然後開始填土。

    一邊的宋老生也跑過來幫忙,將所有的泥土推了下去。

    地面填平,張百仁放下鐵鍬,累的氣喘吁吁:「你帶著韋大人先回邊關,暗探追殺之事交給我就好了。」

    「契丹人心狠手辣,絕不會留情,小先生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宋老生擔憂道。

    顯然韋雲起的性命在宋老生眼中不如張百仁值錢。

    「韋大人不精通武道,帶著反而束手束腳,困仙繩的威能你也看到了,再不濟打不過,我想跑還是沒人能追得上的。到了邊關替我照看家母,馬車中十萬兩銀子給你用作武道突破,我身上現在還真沒多少錢,煉寶都花的差不多了」張百仁背起自家的劍囊,捲起馬車中的包裹,擺了擺手瀟灑的向著遠處走去:「記得在邊關等我。」

    「小先生一路保重」宋老生高喊了一聲。

    張百仁背對著二人擺了擺手,跳上了馬車,拙笨的驅趕著馬車開始狂奔。

    「小先生真乃是灑脫之人」韋雲起瞧著張百仁走遠,輕輕一嘆:「謎一般的男子,笑容純潔,手段很辣,本官看不透。」

    「大人,以後回了東都,多替魚俱羅將軍說說好話,也不枉我兄弟二人救你一回,你這次出事可是把將軍害慘了,好多人還以為是將軍把你害了」宋老生瞧著韋雲起。

    韋雲起點點頭:「你放心,本官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說完後圍繞著耶律旗的埋骨之地轉悠了兩圈,眼中滿是好奇之色:「你說,耶律旗真的會變成殭屍?」

    「八九不離十,之前這小子故意屢次灌尿,然後再用言語刺激、折辱耶律旗,使得其體內怨氣不散,程序是做足了,能不能成功還要看天意」宋老生摸著下巴:「大人,咱們上路吧!」

    「好!好!好!咱們上路。」

    過了一會,韋雲起又道:「那你說,殭屍還有沒有意識、思想?是不是長生不死?」

    宋老生趕著馬車,聞言一愣,心中暗笑:「原來如此,長生不死確實是每個人都繞不過去的檻。」

    「大人放心,只要你平定了契丹之亂,死後必然可入法界朝見先帝,獲得一個長生不死的果位」宋老生打趣著韋雲起。

    「法界天庭?」韋雲起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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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百一十章 算計

    不論什麼事,都有一個上手的過程。

    就比如說趕車,初始之時張百仁也只是簡單的指揮,後來隨著日夜倴城,居然掌握了一點點技巧,趕車反而輕鬆起來。

    坐在馬車上,任由馬匹拉著馬車前行,張百仁打量著手中的地圖:「除了不能與馬交流之外,其餘的都還不錯,自動駕駛,只要在關鍵路口做出選擇就行了。」

    「那群契丹人比耶律旗早了一日,走的是官路,我若想要追趕,還需日夜不停的趕路,對方隨行帶著大批物資,速度絕對及不上我,只要不走錯路,大概三日便可追上」張百仁默默沉思,快馬加鞭,瞧著腳下倒退的砂石,嘴角微微翹起:「好玩!軍機密詔,韋雲起不但丟了自家的官印,還將軍機密詔給弄丟了,這可是要命的大事,若被楊廣知道,非要砍了他腦袋不可。」

    正說著,來到了一處關卡之處,十幾位將士在烈日下面帶煩躁的看著過往行人,面帶不耐。

    「停車,接受檢查!」校尉不耐煩道。

    張百仁瞧著那校尉,再看看過往行人,出關難、入關更難,這一路上層層檢查叫人厭煩至極。

    「我乃軍機秘府都督,你上車為我帶路」張百仁瞧著校尉,手中的令牌晃了晃。

    好像夏日一下進入了三九,校尉瞧著令牌,頓時身子一僵。

    軍機秘府的人一直以來名聲都不算太好,殺人從不需要理由,只是這麼小的督尉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小人吩咐一下,這就為大人帶路」校尉恭敬一禮,轉過身對著手下吩咐一句,然後登上了馬車,瞧著張百仁坐在馬車裡,校尉道:「大人想要去哪裡?」

    「出關,我要走最快的路」張百仁坐在馬車中抱著長劍:「最近三日,過去了幾波突厥人?」張百仁話語不緩不急,淡定從容。

    校尉略做沉思,然後道:「三波。」

    「可有什麼異常之處?」張百仁聞言眼睛亮了。

    「第三波人各各身子骨強壯的不像話,下官面對那群人時居然有一種壓迫感」校尉道。

    「第三波!」張百仁閉上眼睛,蓄養精神:「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他們。」

    「是」

    校尉不敢多說,一路急行。除了叫馬匹休息之外,披星戴月隔的趕路。

    只是過了一日,再次有關卡出現,張百仁瞧著校尉:「你回去吧,剩下的路叫他們帶。」

    在這關卡之地換了馬車,張百仁繼續一路奔馳,不斷疾行,終於陸續換了七次關卡之後,張百仁喊了一聲:「停下吧。」

    瞧著遠處的商隊,正是契丹人商隊,張百仁掀開簾子,仔細的打量了一會,一雙眼睛瞧著契丹人的靴子,靴子的後面有一朵怪異的符文,彷彿是雕飾品一般。

    「不緊不慢的超過那群契丹人」張百仁道。

    士兵聞言驅趕著馬車,慢慢追上了契丹人的商隊,與三十多位契丹人擦肩而過。

    走了很遠,又走了半日,張百仁忽然開口「停車。」

    士兵停下馬車,張百仁瞧著士兵:「你回去吧,記得繞路回去。」

    說著話張百仁打量著遠處的山谷,漫不經心的牽著馬車來到了一處偏僻之地,卸了馬車後解開韁繩,任憑馬兒吃草,到也不怕馬兒跑了。

    張百仁一路急行,來到了山谷之中,瞧著略帶昏黑的峽谷,嘴角露出冷笑:「今日又要大開殺戒了。」

    說著話張百仁坐在路邊,拿出了黃精開始不緊不慢的啃著。

    過了大概三個時辰,瞧著天色已經即將日落西山,才聽得遠處傳來陣陣的笑聲,肆無忌憚的在山谷中引起陣陣激盪。

    隨著隊伍的接近,張百仁緩緩站起身,懷抱長劍站在了路中央。

    「小孩,你快閃開,莫要擋了你家大爺的路,小心這荒郊野嶺,叫你埋骨此地」一位契丹漢子遠遠的喊了一聲。

    「好,就衝著你這句話,稍後小爺一定將你千刀萬剮」張百仁冷冷一笑,一雙眼睛打量著前方的車隊:「耶律楚才可在?」

    「喲,小子居然知道我家大人的名號」侍衛一愣。

    張百仁擋路,車隊在十幾步外停下。

    瞧著張百仁抱長劍,眾人瞬間警惕起來,一個壯漢自人群中走出,滿臉絡腮鬍子,赤裸著上身,肌肉彷彿是要爆炸一般:「小子,你認得我?」

    如今天氣炎熱,耶律楚才赤裸著上身,汗珠密佈,順著胸前肌肉形成的溝壑緩緩流淌而下。

    打量著張百仁,耶律楚才頓時瞳孔一縮,如此炎熱天氣眼前的稚子居然不見絲毫汗漬,這絕不正常。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還是趕緊交出來吧,最近本公子殺人太多,有些殺膩味了,懶得動手」張百仁聲音稚嫩。稚嫩中卻叫人心中一冷,耶律楚才身上流動的汗珠都似乎凍結一般,停止了流動。

    「朝廷的人?速度倒是快啊!」耶律楚才打量著張百仁,對方既然認定自己,那必然是看出了破綻。對方已經找上門來,狡詐推脫絕對難以改變對方的思想。

    而且對方僅僅只是一個幼稚,耶律楚才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卻未必會將張百仁看在眼中。

    「交出軍機密詔,饒你等不死!」張百仁話語淡定從容。

    「就你自己一個人?其餘的人埋伏在那裡,都出來吧!本官已經發現爾等蹤跡了,在這般藏頭露尾,未免叫人看不起」耶律楚才打量著峽谷四周內外,看其表情還真是發現了什麼。

    「二十一世紀欠你一個奧斯卡影帝,不愧是老江湖,這一手若周邊有埋伏,還真要被你詐出來」張百仁心中暗道。

    「囉嗦,既然你自己不肯交出來,那我就親自動手好了」張百仁緩步上前,瞬間一抹璀璨到極致的劍光迸射而出,整個峽谷在此時似乎如日當空,毫無隱晦。

    一股劍意鋒銳無匹,似乎要誅盡天下萬物。

    逆天者誅,逆我者亡!

    誅仙,乃是居高臨下,有俯視佔據至高位之意。

    這一劍浩蕩蒼茫,劍意似乎凍結了整個峽谷,這是屬於張百仁自己的劍胎,自己的劍意。

    「好可怕的人,好可怕的劍,怪不得敢一個人攔路」耶律楚才被劍意鎖定,念頭遲鈍,不過武者的本能或者說是肌肉的本能救了他,只見其下意識向著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居然忘記這裡是大隋領地,長刀已經被藏在馬車貨物裡了。

    「決不能叫其斬中我!」這是耶律楚才的唯一念頭。

    「唰」

    關鍵時刻,耶律楚才身形後退,避開了封喉的一劍,左手抬起向著長劍迎了過去。

    「以為你是易骨大成或者見神不壞的強者嗎?」張百仁冷冷一笑,誅仙劍氣瞬間迸射而出。

    「嗤」

    血液噴濺,張百仁劍意衰竭,耶律楚才保住了一命,可是看到空蕩蕩的左臂,狂噴而出的血液,頓時怒髮衝冠:「上!給我上!給我殺了他!」

    這小子好深沉的算計,居然將我唯一的破綻都算計到了。

    人會有條件反射的,條件反射半點不由人。

    當人感覺到危機之時,一定會做下意識的動作。

    耶律楚才下意識的去摸長劍,摸了一空後頓時失去了氣勢,然後又不經思考下意識的伸出手臂住阻擋。

    這一連串的算計,說起來漫長,但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而已。

    這是耶律楚才唯一的破綻,真的打起來張百仁即便是想要斬殺耶律楚才,也需要花費好大心思。

    這耶律楚的修為,未必會弱於耶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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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留你一條魂魄

    身體不過實力是一部分,腦子又是另外一部分。

    人無抓牙之力,筋骨之強,但卻能將妖獸趕入深山老林中,靠的是什麼?靠的是腦子!

    瞧著一把把寒光閃爍的彎刀向著自己劈砍來,張百仁眼中帶著冷笑:「若是只靠人數便可以無敵,那也不必去修煉了,大家直接拉幫結派好了。」

    說著話張百仁手中長劍抖動,化為了三朵梅花,但見梅花在風中緩緩綻放,開在了三位契丹人的咽喉之處。

    「交出軍機密詔,饒恕爾等不死!」張百仁長劍縱橫,絕不與眾人的長刀正面碰撞。

    自家是道士,修得乃是陽神,肉身如何及得上武者?與對方肉身碰撞簡直是自尋死路。

    長劍彷彿是行雲流水,化作了一條蛟龍,空氣在此時變得凝固瘀滯起來。

    眾位士兵彷彿是狂風中的不倒翁,開始到處東搖西晃,不斷震動著虛空。

    「噗嗤。」

    「噗嗤」

    劍意籠罩之下,這些只有易筋境界的士兵面對著劍意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靈魂已經被劍意定住、凍結,還不待反應過來,已經被張百仁的長劍收走了性命。

    張百仁身材矮小,但身子彷彿是靈猴一般,左右跳躍。

    修道雖不能騰雲駕霧,但卻可以輕身。

    轉瞬間地上已經多了十多具屍體,地上俱都是交錯的死屍,血液染紅了地面。

    張百仁長劍揮舞之間,殺機縱橫,瞧得遠處耶律楚才心驚肉跳,周邊的眾位侍衛也是心底膽寒。

    眼見著張百仁劍意狠毒,下手毫不留情,劍劍斃命,耶律楚才看著自家流血不停的傷口,面露猶豫之色,隨即快速的自馬車中拿出一個包裹,瞬間跳躍而起,向著峽谷外逃去。

    「想跑?」

    張百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到耶律楚才的動作後飛身後退,落在了一塊青石上,自懷中掏出一捆明晃晃繩索,只見繩索迎風便長,瞬間縱橫虛空將遠處的耶律楚才困住,跌倒在地。

    束縛住耶律楚才,張百仁彈了一下長劍,輕輕一躍跳下青石,開始再次收割眾人性命。

    眼見著自家主將被束縛住,眾位士兵頓時心慌,在張百仁的殺戮下崩潰心神,逃出了山谷。

    剩下的十幾位士兵逃跑,張百仁沒有去追趕。

    不是不想追趕,而是追趕不及。

    既然無法全部滅口,張百仁也懶得費心思,緩步來到捆成粽子般的耶律楚才身前,撿起一邊的黑色包裹,緩緩打開只見一卷黃色捲軸、印璽、書信一樣不少。

    將包裹收好,張百仁來到耶律楚才身前:「還有什麼想說的?」

    「閣下好厲害的手段,好狠辣的心思,只是我不明白,我等做的這般隱蔽,你是如何發現我等行蹤的」耶律楚才眼中滿是不甘。

    「都是耶律旗告訴我的啊,我不但知道你們,本座還知道爾等還有一隊秘衛在暗中護送著你等,本座說的是也不是?」張百仁蹲下,打量著耶律楚才:「你等明面是契丹商賈,但實際上卻是契丹暗中的探子,朝中有人暗中給你們通風報信,叫你等提前知道消息,不過如今遇見了本座,你等消息這輩子都別想傳入契丹了。」

    耶律楚才盯著張百仁,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過了許久之後才仰天狂呼:「哈哈哈,哈哈哈,天絕我契丹,天亡我塞外,中原出了你這等人物,豈還有我等活路!豈還有我等活路!我等塞外部落必然要滅亡在你的手中。」

    「告訴我,朝中暗中通風報信的是誰?」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耶律楚才。

    「耶律旗沒有告訴你嗎?」耶律楚才一愣。

    「他不知道」張百仁面色陰沉道。

    「我若是說也不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耶律楚才苦笑:「今日落在閣下手中,乃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還請閣下莫要折辱我,給我一個痛快。」

    「到是條漢子,你要是中原人,我還真不忍心殺你」張百仁看著耶律楚才:「你的話我信了。」

    「信了?」耶律楚才一愣。

    張百仁閉著眼睛,過了一會才道:「無非就是那幾個老狐狸,日後終究會露出馬腳。」

    「閣下還有什麼要求?」張百仁撫摸著長劍。

    「若能給我喝一碗酒,那就再好不過了」耶律楚才苦笑。

    「倒是個酒鬼,你比耶律旗強太多,那小子嘴硬得很,非要我使出手段才肯招」張百仁在馬車中尋來酒水,倒了一碗放在耶律楚才嘴邊,耶律楚才大口吞嚥,一罈酒水飲盡之後,面帶潮紅:「好酒!好酒!閣下快送我上路吧。」

    瞧著耶律楚才豪氣干雲,張百仁摸著腰間的長劍:「本想著叫你魂飛魄散,但沒想到你這廝也算是一條漢子,可惜你我種族不同,當年五胡亂華之恨,本座心結難解。」

    「莫要說了,閣下儘管動手就是」耶律楚才閉上眼睛:「你我各為其主,死而無憾。」。

    「嗖」寒光閃爍,一股血液噴濺而出,張百仁長劍歸鞘:「好一個死而無憾。」

    看著耶律楚才的屍體,張百仁收回了困仙繩。只見捆仙繩自動飛入袖子裡,張百仁轉身走上馬車,看著馬車中的貨物:「我現在缺錢啊。」

    說著話將所有的馬車系好,去將自家之前的馬匹在角落裡牽來,趕著車隊向峽谷外而去。

    如今天色漸暗,這一番殺戮已經有了星星掛在空中。

    走出峽谷,張百仁生怕在黑夜中迷了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遠處,卻見遠處似乎有火光、熱鬧的人群,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居然有人家,那就好辦了。」

    張百仁牽著馬車,向著火光而去。

    只是到了近前才發現,那裡是村莊,分明是客棧嘛。

    「天黑客棧」張百仁打量著竹樓,高五層佔地不小。

    此時客棧燈火通明,遙遙的瞧起來頗為熱鬧。

    馬車車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店家小二,只是看著整個車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將小二嚇住了,遲遲不敢上前。

    「小二哥,還快來幫我卸車」張百仁在馬車上站起來,本來個子就矮,再加上坐在馬車,恰哈馬匹擋住了小二的視線。

    瞧著活人,小二摸了摸腦袋:「虛驚一場,嚇了自己一跳。」

    收拾心情,小二湊過來笑嘻嘻道:「小爺,就您一個人啊。」

    這麼大的車隊,就一個稚子趕路,絕不正常。

    尤其是看到車軲轆上的血漬尚未乾涸,張百仁懷抱長劍怪怪的樣子,小二更是瞳孔一縮。

    瞧著小二的樣子,張百仁手中令牌晃了晃:「我乃軍機秘府督尉,暗中辦事路過此地,你莫要聲張,將這批貨物給我藏好了,若是出現閃失,必然找你算賬。」

    瞧著腰牌,小二身子哆嗦了一下,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小爺您放心吧,在這客棧裡,什麼東西都丟不了。」

    馬車張百仁看也不看,直接走入客棧。

    進入大門,卻聽男人聲、女人聲、孩子聲,喝酒划拳聲,賭博吵鬧聲。

    張百仁眉頭一皺,一風姿綽約身子豐滿,容顏靚麗的女子走了過來,對著張百仁一禮:「歡迎小官人來到咱家客棧,不知小先生幾人?打尖還是住店?」

    「一間最好的客房,我要最好的食物,若是有牛奶,那最好不過了」張百仁瞧了老闆娘一眼,緩步向著屋中走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6-9 17:39
第一百一十二章 獸群圍困

    「喲,小爺您來的可真是不巧,上房沒有了」老闆娘不好意思道。

    「那就將你的房間讓出來」張百仁話語之間好像是理所當然,老闆娘眨了眨眼睛:「妾身的房間?妾身的房間價錢可不便宜。」

    「五十兩」張百仁漫不經心道。

    「好,妾身的上房就讓給小爺了」老闆娘眼睛眯起,滿面笑容:「小爺身上似乎有血腥味,莫非是遭遇了盜賊?」

    張百仁聞言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看著老闆娘,舉起袖子聞了聞:「哪裡有血腥味,亂說可是要掉腦袋的。」

    「是是是,妾身在亂說,只是這裡是天黑客棧,不論誰來到這裡,都要守規矩」老闆娘風情萬種的笑著道。

    「什麼規矩?」張百仁好奇的看著老闆娘。

    「不能死人!」老闆娘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手中的長劍。

    「這規矩好,我喜歡」張百仁穿過庭院,來到了大堂中,此時大堂爆滿,喧鬧之聲彷彿是蒼蠅一般,煩人至極。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單獨的座椅,張百仁緩步邁出,瞧著角落裡的一個老者。

    一盞昏昏燭火,桌子上放著花生米、茴香豆,還有一壺濁酒。

    大堂所有桌子都滿了,因為這裡是角落,燈光太暗沒有人願意過來。

    等到張百仁走到近前才一愣,在老者身邊昏昏的黑影中,還坐著一個四五歲的姑娘,此時口中嚼著花生,臉上一對大酒窩滿是幸福。

    「啪」張百仁長劍放在一邊,劍囊卻依舊背著:「老丈,不介意同坐吧。」

    老者點點頭,小姑娘好奇的看著張百仁。

    老闆娘跟著走過來,路上惹得無數男人吹口哨,到處是打情罵俏之音。

    「小官人想要什麼?」老闆娘湊過來道。

    「要最好的菜」張百仁道:「我趕來的馬車中有一壇七十年的陳釀,你去替我搬來。」

    張百仁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老闆娘翻翻白眼:「我這客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可是貴得很。」

    「囉嗦什麼,直接上菜就是了」張百仁不耐煩道。

    老闆娘哼了哼,轉身離去。

    「老朽這裡濁酒一壺,公子若是不嫌棄,暫且先解解渴」老者滿是溝壑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張百仁沒有拒絕,拿起酒壺倒了一杯,放在嘴邊細細的喝了一口,隨即放下酒杯,不肯在喝。

    老者好心的提醒著張百仁:「這家客棧心黑的要死,一道菜要百兩銀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張百仁笑了笑:「客棧的名字倒是好生奇怪。」

    「每當旅客途經此地,恰好天黑,若是不想在野外露宿,只能在這家客棧休息了」老者笑著道。

    不多時老闆娘懷抱著酒罈,嬰孩頭顱大小的酒罈,被大紅綢布纏繞密封,放在了張百仁身前:「倒是好酒,上了百年的酒可不多見。」

    張百仁彈開塞子,瞬間酒香四溢,惹得整個大堂眾人到處尋找,紛紛望來,瞧著張百仁手中的酒罈,有人開口:「小公子,你這酒水賣不賣?」

    張百仁搖搖頭,將對面老者的酒水倒掉,慢慢的斟酌了一杯,卻見酒液粘稠,彷彿是蜂蜜。

    「小哥哥,請你吃花生」小女孩將手中花生遞過來。

    張百仁接過花生,笑了笑:「謝謝小妹。」

    「茲」老者喝了一口:「真是好酒,這一口下去怕是十兩銀子。」

    瞧著老者舒張的眉頭,臉上的皺紋都似乎消失了一些,張百仁拿起盤子裡的花生撥開,塞入嘴中:「老先生吃完飯,若是沒事就趕緊離去吧,晚些怕是要送命此地。」

    「小公子的話倒是奇怪,我一把老骨頭,誰會來殺我?要錢沒錢,殺我做什麼?倒是公子眉心發黑,似乎有麻煩事纏身」老者瞧著張百仁。

    張百仁一愣,他本是好心勸這一對爺孫離去,但這老者卻似乎有些門道。

    「自從公子走入這屋子後,客棧中的幾百人,每個人都蒙上了死氣,有無常在暗中窺視」老者毫不客氣,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不該死的,絕對不會死!該死的自己作死,誰都救不了他」張百仁吃著茴香豆,此時五道菜色香味俱全的擺了上來,但張百仁與老者只口未動,只是吃著茴香豆與花生。

    眼見著天色漸暗,張百仁站起身,略帶醉意道:「可惜了,你現在想走也晚了。」

    「有公子在,老朽這把老骨頭應該還能多活幾年」老者笑著道。

    張百仁醉醺醺的被小二領到了掌櫃的屋中,看著粉紅色的大床,毫不客氣的撲了上去。

    一陣陣怪異低微的音調響起,張百仁聽到了山中野獸的咆哮與憤怒。

    睡眼朦朧中,屋門吱呀一聲打開,接著暖玉溫香撲了過來。

    張百仁手掌一推,正好拖住了女掌櫃的胸口,一把抓不盡的酥軟彈綿。

    「你幹嘛!」張百仁睜開眼。

    掌櫃此時臉如桃花,聲音弱不可聞,身子癱軟了下來,瞬間向著張百仁砸來。

    「你去睡柴房,今晚你這間屋子是我的」張百仁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掌,似乎之前抓了人傢俬密之地的不是他。

    「你叫我去睡柴房?」掌櫃的一愣,瞪大眼睛瞧著張百仁。

    「不然呢?我不習慣和人同睡」

    瞧著張百仁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掌櫃面色一僵,心中暗恨「果真是小屁孩,不知女人滋味」,一邊罵著只能轉身走出客房。

    下半夜時,張百仁緩緩站起身,耳邊低沉的笛音變得越加清晰曲折,一陣陣喘息、咆哮、低吼之音傳遍了整個客棧。

    「糟了,野獸居然圍住了客棧,後院的馬匹都被吃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整個客棧瞬間燈火通明一陣陣吵鬧叫嚷、沸騰。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穿好衣衫,打開窗子借助月色瞧著外面,只見一道道黑影在地上奔馳,馬匹淒厲的嘶鳴之音不絕於耳。

    「虎豹豺狼,還有蛇,山中的毒物可都是聚全了,好大的手筆」張百仁慢慢關上窗子,背上劍囊走出了屋子,只見外界眾人手中拿著鋼刀,把守著門戶,與外面的虎豹豺狼對峙。

    忽然笛音急促起來,只聽得一陣陣吼叫,然後猛虎、豺狼撞擊著屋子門窗。

    「大家不要怕,咱們這裡幾百人,只要齊心協力,區區狼蟲虎豹罷了,有什麼難對付的」掌櫃的在二樓打開窗子,手中拿著火把瞬間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那隻倒霉的老虎被火把纏住,瞬間火焰爆開,將老虎化為了一團火焰。

    火,才是人類文明的起源,降妖除魔的利器。

    「區區野獸罷了,又有什麼可怕的」老闆娘不屑的道。

    話語落下,只聽得陣陣呼嘯,一群飛鳥噼裡啪啦的向著掌櫃衝過來。

    掌櫃面色慘白,剎那關閉窗子,但見群鳥似乎不要命了,窗紙瞬間破開,向著掌櫃身上撞擊而來。

    瞧著掌櫃驚慌失措,花容失色,張百仁搖搖頭,劍意籠罩而下,群鳥魂魄被劍意沖散,彷彿是下餃子一般噼裡啪啦的落在地上一堆。

    張百仁上前,拿住了一隻蒼鷹,瞅著嚇呆的掌櫃,不緊不慢道:「發什麼呆,快去生火,今天可以燒烤了,這可都是美食。」

    「哦哦哦」聽著張百仁的話,掌櫃不經思考,立即轉身離去準備火焰。

    「這麼大動靜,莫非是客棧裡有什麼東西惹得獸群來襲?難道客棧裡有寶物?」有漢子壓低嗓子道。

    此言一出,眾人俱都是目光一動,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給蒼鷹擇毛:「契丹人,好手段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0 11:06
一品道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手

    張百仁在不緊不慢的扒著毛,瞧著女掌櫃抱著煤炭走出來,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來到了自己身前。

    店小二激靈的端來了一盆清水,張百仁面容稚嫩,皮膚白皙彷彿是一個小惡魔般,弄的大堂血腥味衝天,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將禿鷹洗好放在了燒烤架上,張百仁緩緩點燃木炭,此時大廳中隨著之前那漢子一句『莫非此客棧中有寶物』瞬間大堂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諸位,如今外面野獸成群,圍住了客棧,我等唯一的生機便是齊心協力,誅殺了外面的野獸。別野獸沒殺完,咱們自己窩裡鬥,最後弄個兩敗俱傷成了外面獸群的口糧點心」女掌櫃媚眼如絲,但此時媚眼之中似乎有電光閃爍,叫人瞧了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大堂氣氛再次沉寂,唯有外界野獸壓抑的嘶吼不斷,似乎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彷彿不斷示威。

    張百仁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鐵劍,對於眾人看也不看,不緊不慢的往禿鷹的身上撒著佐料。

    昨日的爺孫此時來到張百仁身邊,一雙眼睛看著燒烤架,秀氣的鼻子抽了抽,臉上滿是希翼:「小哥哥,這獵鷹肉烤的可真是不錯。」

    張百仁手掌一伸,扯下來一隻大腿,遞給了小姑娘,然後自己扯下一塊大腿,慢條斯理的吃著:「不管外面有什麼大敵,都要吃飽肚子。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殺死敵人,而不是被活活餓死」張百仁烤肉功夫確實是不錯,外焦裡嫩味道濃郁,吃起來就叫人忍不住。

    「你這小鬼,手藝倒不錯」女掌櫃伸出手來撕下一隻翅膀,放在嘴裡細細嚼嚼。

    張百仁的不緊不慢、從容淡定似乎緩解了緊張的氣氛,瞧著架子上金黃色油汪汪的烤肉,大廳中數百漢子也忍不住開始尋找煤炭,聚在一起拔毛燒烤。

    一時間大廳中香氣四溢,傳入了院子。

    遠處的大山上,兩個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身上披蓋著蓑衣斗笠,一雙眼睛瞧著下方的客棧,遙遙的聞著風中散發出的肉香,一個黑衣人道:「他們過得倒是自在。」

    男子說的是契丹話。

    「那就給他們加點料」另外一個男子手中出現一隻奇怪的豎笛。

    人家豎笛都是直的,他的笛子卻九曲十八彎,道道符文雕刻。

    「嗚~~~」一陣陣怪異的曲調響起,只見獸群躁動,不斷咆哮嘶吼,霎時間撞開了客棧大門,直接撲入了客棧。

    客棧中的武者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這般經常行走在外,手中帶著鋼刀的武者,力有幾百斤上千斤,若是易骨武者甚至於可以降龍伏虎,大成武者即便是虎豹也要繞道走。

    「噌」

    一道道雪白的刀光閃爍,老虎瞬間被分解,在之後的豺狼也是大卸八塊。

    張百仁坐在大堂正中央不急不慢的吃著烤肉,老者瞧著張百仁:「外面已經被獸群圍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殺!」張百仁頓了頓,嚥下嘴中烤肉。

    一夜衝殺,大殿中屍體堆積如山,不是人的屍體,而是狼蟲虎豹的。

    人多力量大,烤肉的、拚殺的,大家都不是傻子,配合起來倒也默契。

    「諸位,虎骨、豺狼的皮毛可都是好東西,往日大家想著捕獵,都要跑到深山老林冒險尋找,如今狼蟲虎豹送上門來,這虎骨可以作為易骨、易筋之藥,豺狼的皮毛朝廷權貴也是喜歡的很,都能賣個大價錢,這是送上門的銀子啊」女掌櫃在後面為眾人端茶倒水,聲音傳遍大殿。

    女人

    不論在什麼時候,女人都是調味劑。

    一陣衝擊,獸群無功而返,張百仁靜靜的坐在那裡,瞧著東方逐漸升空的點點紫光,眼中帶著一股莫名的陶醉。

    依著欄杆,老者與小女孩站在張百仁身邊,滿天的鳥雀撲擊而來,只是尚未靠近,便已經化為了屍體,落餃子一般墜落在地上。

    「好霸道的劍意」老者輕輕一嘆:「這等霸道的劍意,老夫生平僅見。」

    「何以看得出是劍意,而不是術法神通?」張百仁瞧著地上不斷堆積的屍體。

    老者一愣:「直覺而已。」

    天色漸漸放光,大地清晰可見,一眼望去數不清的狼蟲虎豹在外界盤旋,遲遲不肯離開。

    外界一團亂,獸群相互廝殺,留下了滿地屍體。

    「吱」尖銳的笛聲傳來,就見獸群讓開一條路,兩道人影緩緩而來,一個騎著老虎,一個騎著豹子自遠處走了出來,停在了客棧的大門外。

    「裡面的人聽著,交出軍機密詔,饒爾等不死,若是膽敢繼續頑抗……」說到這裡,另外一個人冷笑:「你們就給群獸當早餐吧。」

    話語蹩腳,但大廳中的眾人卻聽得清楚。

    軍機密詔?

    什麼軍機密詔?

    鬧了半天大家都是被牽扯進來的!

    「閣下,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什麼軍機密詔咱們聽都沒聽過,你卻問都不問,直接想著將我等喂虎豹,當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根本就不將我等看在眼中,別說是不知道軍機密詔,就算是真的有軍機密詔,那也是我大隋的軍機密詔,豈容你等外族染指」一個虯髯大漢站起身子,怒斥著外界二人。

    那二人冷冷一笑,客棧中眾人叫罵:「就是!就是!你要尋找軍機密詔,你直接尋找就是了,將咱們牽扯進來做什麼?我聽人說契丹寇關,這兩人莫非是契丹的走狗,居然想要半路搶奪我大隋軍機密詔?」

    「真是豈有此理,此乃我關內之地,豈容外族撒野?」又有人怒斥道。

    一時間客棧中討伐之音不斷,張百仁緩緩撫摸長劍,瞧著身邊的爺孫二人:「你們去屋子裡躲著,這兩個契丹人都是高手。」

    說完後張百仁邁步走下了樓梯,不緊不慢來到大殿門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契丹人:「速度倒是不慢,還有人呢!都出來吧。」

    「那幾個廢物連軍機密詔都保護不好,早就被我喂這些狼豺虎豹了」一個契丹漢子哈哈大笑。

    張百仁靜靜的站在那裡,瞧著虎豹上的二人,長劍跨在了腰間,手掌一抖,一條金黃色明晃晃的繩索自袖子裡鑽出來,彷彿是鞭子一般在空中抽出道道音爆,然後不斷向著周邊的狼蟲虎豹抽打而去。

    居然將困仙繩當成了鞭子,張百仁也是千古以來獨此一份。

    武道面對著獸群,根本就佔不到優勢,在精密的武道也要被咬下一塊肉來,除非是於俱羅那般強者,一掌將空氣打成液態,彷彿是小炸彈般,才可無懼這獸群。

    長鞭過處,筋斷骨折,無數豺狼虎豹一聲哀嚎瞬間後退。

    誅仙劍氣被張百仁以困仙繩打入了野獸體內,粘到即死擦著便傷。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傷痕,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所有被抽中的狼蟲虎豹已經魂魄不知所蹤,化為了植物『人』。

    這一幕瞧得大殿中眾人俱都是一愣,眼中滿是震驚,這小不點好手段,獸群一時間居然進不得身,只見那獸群咆哮哀嚎,明晃晃的困仙繩似乎帶有怪異的威嚴,繩索籠罩而下,獸群瞬間癱倒在地。

    「大隋軍機秘府督尉屠龍,果真是好本事,不愧是天下間最年輕的的督尉,得當朝權貴看中。可惜你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居然做了人家的走狗,實在是可惜了你大好前程」一個斗笠人惋惜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0 11:07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見黑山老妖

    張百仁本來想著將這客棧中的商旅當成炮灰,但看到這群人頗具血性,而且商旅中不乏女眷小兒,實在是下不了那個狠心。

    事情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張百仁當然不忍心將對方給牽扯進去。

    「殺!」張百仁手中繩索縱橫,所過之處淡淡祖龍威嚴環繞,狼蟲虎豹立即癱倒在地,任憑宰割。

    蜈蚣、毒蟲已經被淡淡的龍威以及劍意誅殺了魂魄,化為了誅仙四劍的養料。

    瞧著張百仁信步閒庭的向著兩位契丹人走去,視狼蟲虎豹為無物,頓時叫身後客棧的眾人閃瞎了狗眼,兩位契丹人也是勃然變色。

    手中怪異的笛子豎起,尖銳之音響個不停,但見獸群躁動,就是不敢攻擊,任憑張百仁屠戮。

    甚至於有老虎似乎開始反噬,一雙眼睛猩紅的看向了契丹二人,轉身向著二人撲了過去。

    「唰」

    張百仁手中的困仙繩彷彿是電光,眨眼間捲住契丹人的笛子,還不待二人反映過,笛子已經到了張百仁手中。

    瞧著笛子,上下打量一番,張百仁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邊作勢欲吹。

    「不要!」兩位契丹人驚恐吼叫。

    接著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狼蟲虎豹此時似乎恢復了神智,轉身向著兩位契丹人撲了過去。

    「吼~~~」

    一陣陣吼叫不停,兩位契丹武者被掀翻落在了地上,開始與群狼、虎豹搏殺。

    不得不說,二位武者確實是了得,在易骨境界上走了很遠,居然互為依靠嚴防死守,搏擊獸群。

    可惜二人的敵人並不單單只有獸群,還有虎視眈眈的張百仁。

    瞧著二人的動作,張百仁搖搖頭:「易骨境界實在是變態,每蛻變一塊骨頭,那可都是天地之別,質的差距。」

    張百仁手中困仙繩帶著音爆,超過了聲波,來到其中一位契丹人身前。

    瞧著呼嘯而來的長鞭,契丹人悚然一驚,趕緊跳開,卻是將自家同伴的後背給漏了出來,立即被猛虎尋得空子,撕下了一大塊肌肉,整個後背血淋淋一片。

    「你在搞什麼!」契丹人的同伴怒了。

    沒有辯解,此時面對著獸群的反噬、張百仁的偷襲,此人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咯咯咯,小子你也有今天,落得這般地步。今日被獸群圍住,合該是你的死期」遠處黑煙滾滾,捲起陣陣風沙,駭得這滿地野獸一聲嗚咽,紛紛逃竄,將兩位契丹武士從獸群中解救出來。

    「黑山老鬼」張百仁收了困仙繩,困仙繩彷彿是鞭子一般,靜靜的被張百仁攥在手中:「李閥!又是李閥!沒想到居然是李閥在暗中報信。」

    黑山老鬼周身黑霧升騰,面對著天空中煌煌大日居然毫不畏懼。

    黑山老鬼其實並不應該叫黑山老鬼,理應稱之為黑山老妖才對,黑山老鬼並不是鬼,而是妖。

    唯有妖才能在白日裡走動,只是黑山老妖修煉了鬼道功夫,把自己弄的鬼不鬼妖不妖,但不可否認的是,黑山老妖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什麼時候李閥和契丹也勾結上了」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撫摸著困仙繩。

    「勾結?什麼李閥、契丹,老妖可不知道,老妖今日來此,是為了找你算賬的,咱們上次的帳還沒算完呢」黑山老妖面色猙獰,整個人從黑霧中走了出來。

    客棧中的商旅驚呆了,這都是什麼事和什麼事啊,大家貌似不小心捲入了一個大漩渦之中,稍不留神就要喪命於此。

    知道這等秘密,若是被這老妖取勝,豈還能有眾人的活路?

    「就憑你們三個歪瓜裂棗,也想與我斗?」張百仁收了困仙繩,手掌攥住了腰間的劍柄,一雙眼睛瞧著兩位契丹將領,殺機內斂。

    下一刻山崩地裂,璀璨的劍意猛然爆發,然後就見一抹燦爛之光掠奪了天地間的所有色彩,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

    天地間的時光開始扭曲,空間似乎在凝固。

    「又是這招!」黑山老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陣陣鑽心劇痛,一股劍意開始迸射,不斷粉碎、吞噬著自家的靈魂。

    雖然這股誅仙劍意很微弱,但卻精純至極萬劫不磨,而且還在不斷吞噬著自己的靈魂之力,若不加以理會,早晚自己要被這一縷劍意斬殺。

    這一劍張百仁是朝著之前被猛虎咬傷的契丹武士而去,三個人中契丹武士受了傷,一身實力大打折扣。

    雖然眼下沒有白雲道士幫忙,但張百仁也不再是以前的張百仁。

    此時張百仁誅仙劍意雖然稚嫩,但確確實實是自己自己苦苦修煉來的,一絲一毫都不會浪費,整個人的精氣神處於巔峰狀態,全部力量匯聚於一點,務求斬殺了眼前這契丹武士。

    張百仁的劍在外人眼中慢悠悠,不見絲毫力量,甚至於尋常任何武者的出手速度都比他要快很多。

    「原來是一個半吊子,還以為你是多麼厲害的角色」另外一人瞧著張百仁慢悠悠的長劍,露出不屑之色,沒有出手救援。。

    被劍意籠罩的契丹武士雖然周身染血,一身實力大打折扣,但張百仁這般軟綿綿,慢如蝸牛的劍法還真不被對方看在眼中。

    隨意的提起腰間長刀,便向著張百仁斬來的長劍格擋去。

    「小心!」黑山老妖吼了一聲,一根樹枝向著張百仁抽來。

    「噗嗤」長劍不緊不慢的劃過了契丹武士的喉嚨,張百仁瞬間收斂劍意,向著黑山老妖的樹枝斬去。

    「你……」契丹武士緩緩癱倒在地,捂著喉嚨,咕嚕嚕血沫冒了出來,到死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對身軀的控制居然那般弱,自己的手臂只是抬到了一半,就被對方斬中。

    不是張百仁的速度快,而是契丹武士的速度變慢了。

    知道夢魘嗎?

    就像是夢魘一般。

    黑山老妖一聲驚叫,枝椏盡數被斬斷,一縷誅仙劍氣再次鑽入了黑山老妖的體內,壯大了那一縷劍氣的本源。

    「為什麼沒有躲開?怎麼會這樣?」另外一位契丹武士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殺!」

    張百仁提劍,長劍化為了電光火石,迅捷無比,向著契丹武士斬去。

    不同於之前受傷、氣血衰弱的契丹武士,此人尚且在巔峰狀態,自己控血之術對於這等高手未必會有用。

    「砰」

    心臟失常的跳動了一下,但契丹武士卻不理會,而是手中長刀化作了一片寒光,刀光速度太快,已經開始捲起音爆。

    「唰」

    黑山老妖的枝椏化作了鞭子,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溝壑,張百仁長劍縱橫,劍意流轉,再次向著契丹武士誅殺而去。

    劍意,是精神、靈魂層面的較量。

    如果說陽神真人靈魂是成年人的話,張百仁劍意就是嬰孩拿著大刀,就算陽神真人被砍中也絕不好受。

    時空在顛倒扭曲,張百仁的劍意再次迷惑了契丹武士的感知,只是這位契丹武士有了之前的經驗,提前鼓動氣血,但見其體內氣血滾滾,化作了靈魂的保護屏障,將張百仁的劍意阻擋在體外。

    「殺!」張百仁面色微變,契丹武士有了氣血護持,雖然依舊受到劍意的影響,但卻好了太多。

    「有些意思!武者肉體果真是寶藏」張百仁忽然想到,日後自己若是練成陽神,再去奪舍武者的軀殼,從而修煉武道,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唰」

    劍光彷彿是無量大海,一浪蓋過一浪,轉瞬間劍氣收斂,大海沉寂,似乎在醞釀著驚天動地的力量。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1 11:07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祇的致命偷襲

    大海無量

    磅礴的一擊彷彿是大海炸開,空氣在此時翻滾,彷彿沸騰的海水,張百仁這一擊猶如蛟龍出海一般,裹挾無匹之力,向著黑山老妖刺了過去。

    黑山老妖嘎嘎一陣怪笑,只見周身數十根翆綠的枝條蔓延,自四面八方向著張百仁刺了過來。

    枝條的鋒銳,張百仁從來都不敢小覷。

    「鐺!」

    「鐺!」

    「鐺!」

    一連串的撞擊火花閃爍,這老妖的枝條彷彿是鐵石一般,堅韌無比。

    虧得張百仁寶劍乃是皇后所賜,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上百道枝條盡數折斷,一縷縷劍氣彷彿是絲網一般,鑽入了黑山老妖的體內。

    狂風捲起,張百仁抽劍後退,根本看都不看黑山老妖,這廝中了自家百道誅仙劍氣,死定了。

    就在此時,一邊的契丹武士提著彎刀,劈開狂風向著張百仁斬來。

    滾滾的虛空被捲起了陣陣音浪,化作了一條白線,此時契丹武士面孔漲紅,氣血噴湧,尚未靠近張百仁,便感覺一股炙熱的火氣撲面而來,契丹武士似乎化為了大火爐,欲要將張百仁一刀劈死。

    「燃燒精血,要不要這麼拚命」張百仁悚然一驚,立即抽身後退,左右躲閃不斷避開契丹武士的砍殺。

    「殺」就在此時,忽然地下蠕動,張百仁措不及防之下,只覺得腳下一軟,腳掌一沉,整條腿居然齊根沒入了地下的淤泥之中。

    哪裡來的淤泥?

    哪裡來的沼澤?

    契丹武士劈砍就在近前,這絕對是必殺、致命的一擊,這一擊老道至極,根本不容許張百仁活命。

    「土地,你找死!」張百仁怒斥,眼中帶著火光,手中困仙繩電光火石之間飛出纏繞住了大樹,然後猛地發力,張百仁剎那被困仙繩拽飛了出去,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避開了契丹武士的長刀。

    「砰」

    沼澤被契丹武士一刀劈開,化作了深兩米的大坑。

    張百仁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一滴冷汗緩緩滑落,瞧著被斬掉的衣擺,這次差一點就交代了,若不是有困仙繩這個後手,張百仁可以肯定自己死定了。

    就這般死在無名小山中,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你們成功激怒我了」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收斂了困仙繩,然後攥住了手中的長劍,此時黑山老妖口中綠色血液噴濺,一聲悲呼化作了狂風捲起砂石,消失在場中。

    黑山老妖一走,契丹武士頓時面露猶豫之色,轉身便要逃跑。

    「想跑?」張百仁露出殘酷的笑容:「哪裡跑?待你精血燃燒殆盡,就是你的死期!要麼你精血耗盡而死,要麼是停止燃燒精血,被我割下頭顱。」

    張百仁手中攥著長劍,跳下樹枝向著契丹武士殺去。

    張百仁與契丹武士走遠,場中恢復了寧靜,客棧中的眾位商旅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人敢邁步走出去,大家只是躁動不安的在客棧中來回走著。

    今日大家聽到的秘密似乎不少啊?

    瞧著張百仁遲遲沒有歸來,眾位商賈貨物也不要了,瞬間一哄而散,生怕遲了被朝廷找上門來陷入更大的麻煩漩渦之中。

    瞧著空蕩蕩的客棧,店小二苦笑:「老闆娘,咱們走嗎?」

    「走,走的了嗎?誰不知道我是天黑客棧的老闆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闆娘輕輕一嘆,略帶無措的坐在那裡,縱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是好。

    「跑?你怎麼不跑了!」瞧著前面的契丹武士,張百仁提著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此時契丹武士面色蒼白,彷彿是被吸乾了血液的吸血鬼。

    終究是沒有勇氣耗盡精血而死,所以契丹武士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張百仁,有些虛弱的拿住手中的彎刀:「欺人太甚,你當真以死相逼,不肯給我留一條活路?」

    「殺了你,契丹就不會有人知道朝廷借兵突厥,你說你該不該死!」張百仁慢悠悠的提著長劍,劍尖劃過草叢,留下了滿地狼藉。

    「確實是該死,只是你想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我若是拚死一搏,你必然也要缺胳膊少腿……」契丹武士面色凶狠。

    可惜張百仁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手中困仙繩飛出,將那契丹武士捆成了粽子:「蠢貨!那個會與你拚殺。」

    說著話,在契丹武士憋屈的目光中,張百仁長劍劃過了對方的咽喉。

    客棧中,掌櫃的與小二呆呆的坐在大廳中,廚子、伙伕、賬房先生也走了出來,面色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許久不語。

    「你們不要擔心,所有事情我一個人攬下」掌櫃的輕輕開口:「這件事活該咱們倒霉,這等軍機秘聞也能被咱們聽到,咱們不死誰死。」

    「掌櫃的,咱們同生共死,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難道就栽在今日?大不了做最後一搏,栽了那軍機秘府的高手」廚子滿臉橫肉,眼中殺機流轉。

    「殺了這督尉,之後呢?」掌櫃苦笑:「督尉可不是小官,軍機秘府遲早要找上門來。」

    眾人聞言一陣頹然,正說著卻見張百仁背負雙手走入大堂,看著滿地狼藉一愣:「人呢?」

    「都跑了!求你不要殺我們,我們一定會為你保守秘密的,絕不會說出隻言片語」小二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掌櫃的是可憐人,孤家寡人創下這麼大基業不容易,還請大人開恩啊。」

    瞧著痛哭流涕的小二,張百仁一愣,滿臉黑線:「殺你?為什麼要殺你?」

    「我等聽了這等機密,大人不滅口嗎?」小二一愣。

    張百仁臉更黑了幾分:「滅口?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是要滅口的,你們選擇自盡還是我送你們上路?」

    「大人,你要殺就殺我,求你放過掌櫃的」廚子『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大人,要殺就殺我吧!」

    「來殺我吧!」

    賬房伙伕也來湊熱鬧。

    瞧著眾人撲倒在地,痛哭流涕,張百仁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簡直是莫名其妙嘛,我殺你們作甚!真是無語,快給我烤些肉食乾糧,本官好上路。」

    幾人一愣,掌櫃的媚眼瞬間亮了,夥計愣愣道:「官爺不殺我們?」

    「呸,那個願意殺你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張百仁冷冷一哼:「在囉嗦我可要真的滅口了。」

    眾人瞬間歡呼,各種馬屁狂拍:「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

    張百仁翻翻白眼,敲了敲桌子:「快去烤肉,昨晚的那種肉就別端了,否則碗裡的肉就換成是從你們身上割下來的。」

    「是是是」眾人冒著冷汗,紛紛竄到後面。

    掌櫃緩緩來到張百仁身邊,恭敬一禮:「謝過大人。」

    張百仁搖搖頭:「謝什麼?只要你下次別給我吃人肉就好了。」

    掌櫃聞言頓時身子一僵,面帶苦笑:「大人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傻子」張百仁搖搖頭瞧著掌櫃:「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這個人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喜歡管閒事,只要你們不害到我頭上,誰管你們做什麼,我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麻煩。」

    掌櫃苦笑:「都是些想要佔奴家便宜的臭男人,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想著半夜鑽奴家閨房,小官人說他們該不該死,我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裡立足,手段若不狠些,只怕要被人欺負死。」

    張百仁不置可否:「那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給我吃人肉?」

    掌櫃瞬間啞口無言。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2 17:49
一品道門 第一百一十六章 誅神

    本以為這小子年幼,見識淺薄,隨便弄了點肉糊弄過去,不曾想居然被人家看破。

    說來也是念動之間成仙,念動之間成魔。

    本來張百仁進入客棧之時,想要拉著客棧中的眾人替自己擋住異族,誰知道看到了婦孺之後張百仁心生不忍,叫這些人躲過了一劫。

    米飯端上來,肉食都是之前被宰殺的,新鮮的野獸。

    氣氛沉悶的吃完飯,張百仁瞧著掌櫃:「我那批貨物就賣給你了,給我貳拾萬兩銀子算了。」

    沒了馬車,貨物當然運不走。

    掌櫃聞言點點頭:「好說!好說!全聽官爺的。」

    撿了一條命,什麼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更何況那批貨物值這個價。

    「你再給我五十萬兩銀子,那些逃走商人的貨物都推到我身上,你只管說是我帶走了,至於那批貨物能賣多少錢,全靠你們自己本事」張百仁放下筷子。

    「當真?」掌櫃的眼睛亮了。

    外面這批貨物全算起來,怕不是有幾百萬兩銀子。

    須知來的可都是大商賈,要不是怕被牽扯到漩渦逆流之中,丟了性命,這批貨物是萬萬不能丟下的。

    「那就說定了,總共五十萬兩銀子,不知官爺如何取走?」掌櫃媚眼如絲,看了就令人有一種撕開衣服,壓在身下的衝動。

    「給我信物,日後自然有人來取」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站起身。

    掌櫃遞過來一快玉珮,張百仁道:「附近可有廟宇?」

    「有,此地的土地廟」掌櫃的道。

    張百仁瞧著廚子:「去給我弄一個大盆。」

    廚子領命而去,不多時端來大盆。

    張百仁在獸群中翻找,終於找到了一隻摸樣怪異的野獸,將其抓起血液放入大盆裡,然後走回屋子,自背囊中拿出硃砂筆開始畫符。

    將畫好的符紙點燃,成為灰燼後融入一盆血液之中,只見血液居然帶有一絲絲紫色。

    張百仁面帶笑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帶我去土地廟,這老東西膽敢暗算我,今日本官要屠神!」

    張百仁面帶冷色,掌櫃連忙道:「官爺,隨我來。」

    跟著掌櫃走了一段路,掌櫃指著遠處道:「再走裡許,便是本地土地廟。」

    張百仁面帶冷笑:「李閥,今日就給你們個警告。」

    說完話不理會掌櫃,獨自一人端著血液來到土地廟,然後猛地一盆血液潑灑了下去。

    「混賬,你敢污濁本座金身!」卻見一身材魁梧的漢子,周身神光閃爍自雕像中跳出來,拿住叉子向著張百仁捅來。

    「你這神祇助紂為虐,膽敢暗算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區區一個小小土地公罷了,殺爾猶若是屠宰雞鴨」張百仁面帶不屑,下一刻一抹璀璨劍光照亮土地廟,接著就見土地化為了流光,緩緩崩散在空中,被張百仁劍囊後的四把長劍吸收。

    感受著如同吃了虎狼之藥瘋狂增長的劍胎,以及體外四把長劍在此時輕輕顫抖,張百仁一愣:「果真有古怪,誅殺神祇居然有利於我的劍胎成長。」

    正在想著,就見空中一張金色的紙片緩緩落下。

    「神位!這便是神位!」張百仁好奇的打量著手中似金非金,似紙非紙的長方形神位,上面道道玄妙花紋流轉,看起來頗為神奇。

    「怪哉,這神位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番,不知神位是怎麼來的」張百仁將神位收起來,露出好奇之色。

    「咔嚓」

    一聲輕響,接著就見土地雕塑裂開,化為了一堆砂石。

    張百仁冷冷一下:「不知進退之輩,死了著實活該。」

    說完後走出廟宇,瞧著依舊在遠處觀望的女掌櫃,張百仁擺擺手:「山高路遠,日後有緣在會。」

    說實話,女掌櫃確實是一個妙人,眼睛似乎能放電,每個看到這雙眼睛的男人都會被電倒。

    張百仁大步走出,瞧著張百仁遠去,女掌櫃輕輕一嘆:「總歸是將這小魔頭送走了。」

    天庭

    虛空動盪,某一處大殿中忽然『咔嚓』一聲脆響,彷彿是瓷片碎裂一般,驚得大殿中幾位神祇紛紛抬頭望去。

    「有一位土地隕落了」一位神祇看著碎裂的空缺之處,面色難看:「該死的,不會是那群方仙道搗的鬼,又要開始準備翻天覆地,重新洗牌吧。」

    「速去稟告天帝」神祇立即壓低嗓子。

    「神祇有的厲害,有的強,厲害的逆天的要死,不厲害的甚至於承受不住我一劍」張百仁搖頭晃腦:「也不知道這神道體系的本質是什麼,神道倒是有些妙處,居然可以另類長生不死,獲得大威能,只可惜前世關於神道的消息都已經失傳了,本座難以窺視半點鱗爪。」

    張百仁拿著手中的神位,不斷研究上面的符文,露出了好奇之色。

    過了一會後張百仁一愣:「怪哉!怪哉!神位上面的符文居然在緩緩消失,怪哉!怪哉!」

    雖然神位上的符文消失的很慢,但張百仁卻能看得出來,神位上的符文正在緩緩崩潰,似乎有一種玄妙的力量正在逐漸消散。

    張百仁一路急行,到了中途驛站調了一輛馬車,一邊趕車追趕宋老生,一邊研究著手中的神位。

    過了三五日的功夫,張百仁手中的神位所有符文徹底崩塌,化為了一張金黃色的紙張,散發著淡淡金光,看起來頗為玄妙。

    神位依舊是神位,或者說神位不再是神位,神位上的符文已經消失,只是一張簡簡單單帶有玄妙力量的符紙而已,說是符紙也不對,此紙張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好生的玄妙。

    既不是葛布,也不是蓖麻,任憑張百仁拉扯,不見神位崩碎。

    「妙!妙!妙!果真是玄妙,妙不可言!」張百仁手掌磨擦著神位,眼中帶有點點神光,劍意繚繞卻看不出半點異常。

    「神道果真玄妙,只是不知道為何消亡在歷史長河中,再也不見半點痕跡」張百仁回想著二十一世紀,確實是不見神道顯聖,甚至於道家也少有高真出世,至於說道教更是稀少的很,佛家就從來都不曾有過,反倒是沽名釣譽之輩,數不勝數,騙子橫行。

    「人心啊」張百仁輕輕一嘆,抽趕了一下馬兒,加快速度趕路。

    張百仁走後沒多久,兩道凡人不可察覺的金光垂落,降臨於廟宇前。

    緩步走入廟宇,瞧著碎掉的雕像,其中一位神祇道:「好鋒銳、好霸道的劍意,本座的靈魂都在顫抖,是人仙出手了!」

    「那邊血腥衝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位神祇正要過去查看,卻見一道神光自遠處走來。

    「見過大人」二位神祇恭敬一禮。

    「此地沒什麼,本官已經查明,是一位人間劍仙與土地起了衝突,你等回去覆命吧」李昞背負雙手:「人間仙道不遵管束,尤其是人仙只求縱橫快活百年,此事到此為止!天庭也不會為了區區一位土地大動干戈。」

    二位神祇聞言點點頭,再次行禮轉身離去。

    待到二人走遠,李昞面色陰沉下來,感受著空中的劍意,眉頭緊鎖:「這小子的劍道越加鋒銳了,本座體內的這一縷劍氣居然無法磨滅,而且還在不斷蠶食著本座的本源,好可怕的劍道神通,這小子必須死,還需想個辦法將我體內的劍氣拔除才是。」

    李昞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自從上次接了張百仁一劍,李昞感覺自己神體就開始出現不適,那縷劍氣驅之不散,而且還有壯大的趨勢,麻煩至極。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2 17:49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抵達邊關

    「還需想個法子壓制了這劍氣,最不濟也不能叫劍氣繼續壯大下去」李昞眼中點點殺機醞釀:「張百仁!好生厲害的人物,不知其師傅是哪路高手,沒有探清之前,絕對不能輕易出手。」

    張百仁如此年幼,尚且如此難纏,更不知道其師傅又該是何等大高手。

    張百仁年幼,雖然劍道古怪,但想要殺死張百仁,李昞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但是殺死張百仁之後呢?

    這般厲害的少年,若是說背後沒有一個很牛的師傅,絕對是自欺欺人。

    「可惜了,追查不到這小子的身世,塞外有魚俱羅照應,我等難以插手,魚俱羅如此看重這小子,絕對不正常」李昞瞧著張百仁遠去,轉身帶著兩位神祇回轉天宮。

    土地廟之事因李閥而起,若叫天帝注意到李閥的動靜,只怕李家謀劃將要成為一空,甚至於滿門誅絕。改天換日之事,可從來都沒有那麼簡單。

    張百仁晃晃悠悠,一路上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的趕路,契丹寇邊朝廷討伐,到時候必然血流成河,這等機會可是孕育誅仙四劍的最佳時機,豈能錯過?

    半個月的快馬加鞭,張百仁終於重回涿郡,才到大門口就見到宋老生已經從城門前的凳子上跳了起來,快步來到馬車前:「小先生,你可終於回來了,師傅知道你一個人去追殺契丹高手,差點沒把我給一掌拍死,你如今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瞧著宋老生臉上這幅興奮至極的樣子,張百仁坐在馬車上摸摸鼻子:「你說我是先回莊園還是去見將軍與侯爺?」

    「自然是先辦公事,你的私事有將軍與郡侯照應,你家娘子這些日子好著呢」宋老生毫不客氣的坐在馬車前,接過韁繩就開始策馬在鬧市中奔走,所過之處惹得雞飛狗跳,人群慌亂,但卻不見行人受傷。

    再次來到將軍府,張百仁輕輕一嘆,這一次去中原簡直和沒去沒啥區別,去了中原不是忙著煉丹就是追殺契丹暗探,哪裡有時間遊玩。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心思,宋老生道:「小先生莫要感嘆,你如今年紀小呢,去了繁華之地能玩什麼?」

    一邊說著,宋老生猥瑣的打量著張百仁下半身,卻叫張百仁尷尬一笑:「莫要開玩笑,咱們快進去吧。」

    「小先生!小先生!你可來了!你可回來了!」才剛剛邁進大門,就見韋雲起熱淚盈眶的撲過來,眼中滿是忐忑、期待:「小先生,印鑑可曾找到了?」

    「喏」張百仁手中黑色包裹塞入韋雲起懷中:「一樣不少,物歸原主。」

    韋雲起也不避諱,直接打開包裹,待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頓時老淚縱橫,居然一個白眼暈了過去。

    「韋大人!」

    宋老生急忙上前扶住韋雲起,張百仁手指在韋雲起胸口的穴位處懟了幾下:「看來這些日子韋大人也不好過啊。」

    「豈止是不好過,聽人說韋大人這半個月來徹夜難眠,天天半夜被驚醒,哭喊著死罪、抄家」宋老生苦笑:「你是不知道,丟失御賜之物,是何等大罪,更何況涉及到軍機密詔。」

    有侍衛走上前,宋老生吩咐道:「將韋大人抬下去休息。」

    「走吧,咱們去見將軍」宋老生瞧著張百仁,二人聯袂走入大堂,魚俱羅正在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將軍倒是悠閒」張百仁抱拳一禮。

    「快坐下,你小子可終於回來了」魚俱羅瞧著張百仁:「咦,貌似最近長高了一些。」

    「有嗎?」張百仁愕然。

    魚俱羅放下茶盞,瞧著張百仁:「聽老生說,你在東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張百仁點點頭:「煉製了一件寶物。」

    魚俱羅露出好奇之色:「我倒是好奇是何等寶物,居然惹得天降雷霆為你淬煉。」

    張百仁手掌在袖子裡一掏,一捆明晃晃的繩索出現在手中:「將軍可有興趣試試此寶的威能?」

    「你小子,居然拿我當實驗的對象,來稱量自家寶物」魚俱羅搖搖頭:「你且動手吧。」

    張百仁手掌一拋,困仙繩瞬間將魚俱羅纏繞成大粽子,張百仁瞧著魚俱羅:「將軍感覺如何?」

    「妙!妙!妙!」魚俱羅連續道了三個妙字,一雙眼睛瞧著張百仁:「好寶物!好寶物!這繩索居然能卸去本將軍的力道,而且繩索之中似乎有雷電之力流轉,只要本將軍一發力,繩索就會放出電流麻痺本將軍經脈,當真是好寶物!」

    說著話只見魚俱羅深吸一口氣,身子開始不斷來回鼓蕩,時而變大時而縮小,困仙繩猶若是如影隨形,隨著魚俱羅變大而不斷的變化。

    折騰了一會,才見魚俱羅一聲呵斥,周身發力,困仙繩被其掙脫開,飛回了張百仁的手中。

    「將軍好厲害!」張百仁瞧著魚俱羅,眼皮子直晃悠。

    「三十個呼吸」魚俱羅面露驚懼之色:「你這困仙繩居然可以困得住本將軍三十個呼吸,若是高手爭鬥起來,可是要命的事情。」

    「三十個呼吸又能如何?還不是被將軍給掙脫開了」張百仁搖搖頭。

    魚俱羅凝重的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這三十個呼吸,若是兩個同級高手爭鬥起來,你這困仙繩在一邊助力,一旦被束縛住,那絕對是致命的事情。」

    「不過……」魚俱羅瞧著張百仁:「見神不壞強者有些玄妙已經近乎於魔神,困仙繩未必能到見神不壞強者的身前,也未必能有機會將對方糾纏上。」

    魚俱羅的話張百仁聽懂了,困仙繩確實是可以捆住見神不壞強者,但前提是你能將對方給纏繞而對方不反抗。

    「若是易骨大成呢?」張百仁看著魚俱羅。

    「若無玄妙手段,只有等死的份」魚俱羅搖搖頭:「這般寶物,已經近乎於上古之時的神魔之道,以前只聽人提起,親眼看到還只有眼下這遭。」

    張百仁瞧著魚俱羅:「將軍,契丹的事情怎麼說?將軍為何不去抗敵?」

    魚俱羅苦笑:「我倒是想,但我自己想沒有用,還要陛下允許才是。」

    「你當外面軍機秘府的暗探吃白飯的?本將軍這邊領兵,朝中明日就會有人說本將軍心懷不軌,到時候滔天之禍頃刻降臨」魚俱羅搖晃著腦袋。

    一邊的宋老生此時回過神來,似乎依舊沉溺在之前張百仁困仙繩帶來的震驚之中。

    「小先生,你現在可是見神不壞之下無敵了」宋老生眼中滿是羨慕。

    「非也,困仙繩只有一根,也只能困住一個人」張百仁搖著頭。

    「小先生不知道師傅如今的日子,簡直是舉步維艱啊!」宋老生滿面感慨。

    張百仁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不知將軍距離下一個境界還差多遠?」

    「已經觸摸到了門檻,如今就看機緣、時間了」魚俱羅苦笑著站起身:「走了,別說那些,涿郡侯快要來了,你既然安全歸來,咱們理應應該慶祝一番,陛下將此事交給韋雲起,自然不用咱們在擔心,所有事情都交給韋雲起就好了,咱們在一邊看著,就當成是看熱鬧了。」

    「契丹人真囂張」張百仁搖搖頭:「韋大人能應付的過來嗎?」

    「你可別小瞧這小子,這廝精通縱橫、兵家秘術,若是有大軍支撐,見神不壞強者也要退避三舍」魚俱羅笑著走出的大堂。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2 20:23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生君未生

    飯菜準備好,色香味俱全,無一不是精品。

    酒是美酒,陪酒的也是美人。

    魚俱羅並不是真的好色,但在魚俱羅看來,自己不管喜不喜歡,排場一定要講足了。

    說不定什麼時候楊廣腦袋一抽筋,就會派人砍了自己的腦袋,若是不好好享受這一切,自己豈不是白活了?

    酒是美酒,都是上了百年的陳釀,倒出來彷彿是蜂蜜一般,濃稠的令人忍不住陶醉,晶瑩剔透誘人至極。

    伙食一定要用最好的食材,最新鮮的食材,大廚是從酒樓中聘請最頂尖大廚。

    眾人入座,一位漂亮的女子給張百仁倒了酒水,坐在張百仁身邊伺候著。

    大殿中央是魚俱羅請來的最好舞姬,各各身子柔媚,美豔無比。

    張百仁緩緩伸出手掌,端起酒水,就在此時卻見眼圈微紅的韋雲起走了進來,對著魚俱羅、張百仁恭敬的行了一禮。

    「快坐吧」魚俱羅道。

    韋雲起不管怎麼說,都是朝廷的欽差,代表著朝廷的臉面,而且韋雲起與魚俱羅並沒有私仇,恰恰相反反而有大恩。

    「大恩不言謝,陛下哪裡下官回到朝中,會為大人周旋一番,爭取時間」韋雲起恭敬的一禮,然後坐在了案几上。

    這次要不是魚俱羅與張百仁出力,只怕是韋雲起要死了。

    瞧著韋雲起,雖然周身狼狽,但精氣神卻前所未有的好。

    「大人出使突厥,身邊沒有高手護送可不行,這一路上少不得出現波折」魚俱羅不緊不慢的喝著酒水:「本將軍手下有一隊親衛,可助閣下一臂之力。」

    「親衛倒用不著」韋雲起瞧著三人,面帶猶豫的看著張百仁:「只要小先生隨我去就好了。」

    「你眼光倒是毒辣,小先生確實是好手,但若叫小先生陪你去,只怕是你死得更快」魚俱羅搖搖頭,瞧著韋雲起不解的眼神,無奈一嘆:「你是不知道,小先生得罪了突厥人。突厥這些年雖然對我大隋恭順,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有些事情和你也說不清楚。」

    正說著,涿郡侯風風火火,滿臉灰塵的走了進來。

    「小先生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涿郡侯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魚俱羅身邊,端起了酒杯猛灌了一口:「真是可惡,契丹人不知在哪裡弄來的攻城雲梯,居然開始攻城,可惜陛下不許我等出兵,關外的百姓卻是遭了劫數,慘遭屠戮!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

    「唉!」魚俱羅聞言一嘆,默不作聲。一邊的韋雲起動作一僵,涿郡侯道:「韋大人不知道何時出使突厥?」

    「明日」韋雲起道。

    涿郡侯點點頭:「預祝韋大人一路順風。」

    說完後看著張百仁:「小先生的風采倒是更勝往昔了。」

    張百仁端起酒杯:「一路舟車勞頓,哪裡提的上什麼風采。」

    一群人吃完飯,韋雲起告辭,涿郡侯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張百仁:「小先生,俘虜之事朝廷那邊怎麼說?」

    「已經被皇后娘娘壓下了」張百仁停下筷子。

    「那就好!那就好!」涿郡侯聞言鬆了一口氣。

    「邊關大戰,突厥交戰契丹,這等大戰若不能一睹為快,實在是心中憾事,回到家中安排一下,在下決定出關瞧一瞧,倒要看看戰場有何妙趣」張百仁端起酒杯。

    「只怕是你看了大戰,三天三夜吃不下去飯」於俱羅搖搖頭。

    幾個人說了一會話,張百仁起身告辭,向著自家莊園走去。

    「還真是怪事,於俱羅以前對涿郡侯頗為不屑,不曾想二人如今居然攪合在了一起,世事變幻莫測,莫過於此」張百仁緩緩伸出手掌,自兜裡拿出糖炒栗子放入嘴中不緊不慢的嚼著。

    城南莊園,瞧著府中的家丁,張百仁露出滿意之色。

    「見過小官人。」

    「小官人好。」

    往來僕役不斷行禮,雖然帶有一絲敬畏,但臉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住。

    張百仁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沒有古人那般毫無人性的盤剝,反而是給足了大家好處。

    「麗華」遙遙的看著水榭處依著欄杆的女子,張百仁輕輕一笑。

    「小先生,你回來了!」張麗華猛地回頭,待瞧見張百仁後驚喜的跑過來,一把將張百仁攬入懷中。

    「麗華,你要悶死我啊」張百仁翻了翻白眼,在張麗華身上抹了一把。

    「小無賴」張麗華嬌嗔的瞪了張百仁一眼,然後緩緩收回手掌,仔細的撫摸著張百仁臉蛋:「小先生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呢。」

    張百仁聞言拉著張麗華的手,來到了水榭之處,緩緩坐在凳子上:「你這些日子清減了許多。」

    「小先生是妾身的主心骨,時刻見不到,妾身都心中難安」張麗華眼中淚水滑落。

    對於張麗華來說,張百仁是救了她性命、將其從苦海中拉出來的男人,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依靠。

    張百仁撫摸著張麗華的臉頰,站起身輕輕的吻了吻:「沒事!我就算是死了,這麼大家業也足夠你養老了。」

    「不許你胡說,妾身婦道人家,如何能在亂世中守護這麼大的家業」張麗華瞪了張百仁一眼。

    「你如今道功進境如何?」張百仁瞧著張麗華。

    張麗華苦笑:「修道第一步便是靜心,可妾身的心始終靜不下來。」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站起身:「沒關係,慢慢來,一年不行就兩年、五年、十年,總歸是有機會的。」

    「小先生,妾身是不是很沒用?」張麗華失落的低下頭。

    張百仁輕輕一嘆:「麗華,你要知道,唯有步入道業,你才可以隨我一起長生不老。」

    張麗華聞言眼淚又開始醞釀了,張百仁只能止住話語:「給你五年時間,五年後你若是無法入道,那便轉修武道!」

    其實張百仁知道,轉修武道不過是延緩衰老的時間罷了,若是無法靜心,難得見神不壞,又如何踏上至高之境?

    「小先生,妾身一定會很努力的」張麗華來到張百仁身邊,將張百仁攬入懷中:「妾身只想給小先生生育個一男半女,此生足矣!只是怕小先生嫌棄妾身殘花敗柳之身。」

    張百仁轉身瞧著張麗華,一個女人肯為你生兒育女,那便是真的愛上你了。

    「好!等我過了成年禮,便娶你過門」張百仁看著張麗華,眼中滿是認真。

    「過門就不必了,妾身如今二十多歲,頂多還有十年青春,而小先生才年華正盛,娶了我這人老珠黃的女子,會惹得別人恥笑」張麗華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一抹難以掩飾的苦澀:「妾身如今真的很滿足!很滿足!小先生莫要再提什麼迎娶之事,若在這般,便是逼著妾身離開張家。」

    張百仁聞言沉默,走上前將張麗華攬入懷中:「什麼都不要多說。」

    張百仁如今五歲才過去一半,等到自己十歲之時張麗華都已經二十七八了,等到娶妻生子之年,應該三十多歲左右。

    三十多歲,最美好的年華已經走了一大半,而張百仁的青春才剛剛開始。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礙事,道家駐顏有術,保證你一百歲還和現在一般模樣」張百仁摸著張麗華的臉蛋:「你可別忘了,我是道士!我可是會練丹的,駐顏青春不老,也是我的課業之一。」

    張麗華慘笑,眼角兩行清淚劃過。

    經過這次分別,無限擴大了張麗華心中的那股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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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