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82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8 18:07
第一百四十九章 誅神!

    普通易骨境界強者對於張百仁來說毫無威脅,來多少殺多少,殺到手軟都不會有半點問題。

    頭領緩緩的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長劍瞬間歸鞘,眼中帶著點點不屑:「三河幫居然派這種貨色來找我麻煩,簡直是太不將貧道放在眼中了。」

    「小先生雖然名聲在外,但不過是五歲的年齡,正常人那個五歲便能搬運河車?小先生恐怕是諸天萬界獨此一份」春陽走入場中,看著地上橫屍,手掌輕輕的將符篆藏好,一雙眼睛水波漣漣的打量張百仁:「現在知道了吧,三河幫的傢伙可都是亡命之徒,絕不會顧及你的身份、地位,便是軍機秘府的總督、大都督觸犯了這群亡命之徒的利益,這些人也敢出手捋一捋虎鬚。」

    張百仁站在場中,面色陰沉轉身就向著村中走去。

    「哎,你要做什麼,不是去登門三河幫嗎?」春陽道人一愣。

    「登門質問三河幫不假,眼下先給三河幫點顏色看看才能解我心中之恨」張百仁冷冷的向著村中走去:「待我誅殺了村中的邪神,敲山震虎給這些傢伙點顏色看看,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此地神祇作惡,既然撞在了我手中,豈能叫其倖免。」

    春陽道人聞言一愣,還要在勸張百仁,人已經走遠。

    村中

    一個尋常的小廟,只有一間廟宇。此時廟宇前聚集了村中的男女老少,一個身穿紅杉,頭批紅蓋頭的女子被捆得嚴嚴實實,口中塞著布匹,一直不斷扭動著身子反抗,卻被村中壯漢給按住。

    廟祝身上衣衫似道非道,似佛非佛,頭上不倫不類的綁著一個個奇怪飾品,此時來到娘子身前,嘿嘿一笑,不動聲色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這女子本官會親自供奉給神祇享用。」

    「混賬,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和你拼了!」李老三拿著柴刀,猛的從人群中竄出來,向著廟祝砍去。

    「攝」廟祝眼中一道白光射出,只見李老三的身子居然硬生生定在那裡,手中柴刀落地,癱軟下來。

    「將他捆起來,居然膽敢冒犯神威,稍後將其綁在火架上,淨化了他的、靈魂」祭祀眼中帶著冷光。

    地上李老三家婆娘掙扎的更加厲害,不斷來回扭曲折騰,但卻被漢子彷彿老樹盤根的手掌牢牢按住,甚至於此時兩位漢子巴不得這婆娘使勁的折騰,自己還能順便卡點油。

    「這便是那神祇的廟宇」張百仁站在人群外,瞧著場中鬧劇,冷冷一笑,自一邊走了進去,直接步入場中。

    「站住!」村長呵斥了一聲:「誰家孩子,居然也敢胡亂奔走,打擾了尊神的清淨。若是衝撞了尊神,誰能承擔責任。」

    張百仁理也不理,繼續前走,廟祝嘿嘿一笑,花花綠綠的臉上面容扭曲:「誰家的毛頭小子,居然敢到處亂走,尊神見這小子頗有靈要收其靈魂入天做一個童子,你等還不速速動手將其拿下。」

    村長擺擺手,兩個壯漢疾步衝入場中,向著張百仁抓了過來。

    「嗖」

    只見一道匹練劃過虛空,然後便見點點血液噴濺而出,兩位男子支支吾吾的捂著脖子,緩緩倒在地上。

    張百仁二話不說,直接拔劍殺人,頓時叫場中的眾人一愣。

    即便是此地民風彪悍,因為三河幫的影響大家都見過血,但真正這麼心狠手辣之輩,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看到了張百仁的年齡之後。

    不給村長開口的機會,張百仁手中長劍已經化作劍花,刺入了對方的喉嚨之中。

    「為虎作倀,死不足惜!」張百仁抽回長劍,看也不看緩緩倒地的村長,一雙眼睛瞅向了廟祝。

    「殺人了!」

    「殺人了!」

    有村民反應過來,開始一陣叫喊,霎時間人群紊亂,躁動不安。

    「放肆!神祇面前豈容你殺人玷污神威!」祭祀眼中隱隱有光芒閃爍。

    張百仁不敢給對方施展異術的時間,劍意直接籠罩鎮壓了下去。

    這世上異術、神通各式各樣,數不勝數,大意之下翻船之輩不知凡幾,張百仁豈會做那種蠢事。

    「噗!」

    術法的施展被打斷,祭祀口中噴血,張百仁不緊不慢手腕一抖,劍化流光劃開了廟祝的喉嚨。

    「危害一方,死不足惜!」張百仁冷然一笑。

    就在此時,只見神廟泥塑震動,居然活了過來,聲如驚雷震動方圓十里:「大膽,膽敢在本尊道場放肆,你這凡人莫非是活膩味了不成。」

    「神祇!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殺!」張百仁露出雪白的牙齒,一步邁出向著泥塑斬了過去:「你身為天庭神祇,居然敢為虎作倀,與三河幫這等鼠輩勾結,不庇佑一方民眾也就罷了,還敢作威作福,今日既然撞在道人手中,便是你的死期。」

    誅仙劍意籠罩而下,神祇霎時間心神震動,只覺得天地浩蕩,宇宙蒼茫,這一劍卻佔據了整個天地,天下雖大卻沒有自己逃生之處,甚至於術法神通都施展不得。

    「廢物!區區一個鄉野小神罷了,也敢作亂我大隋!」張百仁手中劍光劃過泥塑的脖頸,只見斗大的頭顱衝天而起,整個泥塑化為了沙土堆積在地上。

    背後四把神劍歡呼,神祇的力量被其吞噬。

    天空中一道金黃色的紙張飄落,被張百仁拿在手中。

    「神位!」張百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天庭赦封的正神與邪神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神位了,除此之外雙方差別不大,能力也相差不多。

    「他殺了村長、廟祝,甚至於神祇老爺都被其殺了,天庭會降罪我等的,千萬不能叫其離去,不然天庭降罪下來,我等不得好死」有村民開口高呼。

    對於村民的喊叫張百仁只是冷笑,長劍入鞘進入廟宇內搜刮一番,不緊不慢的將神祇搜刮來的民脂民膏裝入包袱,瞧著廟宇外面黃肌瘦的村民,此時氣憤的看著自己,人群吵鬧,張百仁不屑一笑徑直向著人群走去。

    村民雖然叫喊的凶狠,可是真敢出來攔截的,一個都沒有。

    「一群愚民,活該你們被神祇禍害,若不是三河幫撞在老子手上,鬼才會為你們出頭」張百仁心裡罵了一句。

    正說著,忽然有村民站出來呼喝道:「站住!你將我等錢財留下來。」

    「你等錢財?」張百仁腳步頓住,轉過身認真的看著那面黃肌瘦,眼中帶著忐忑、貪婪的村民。

    「算了!算了!別和他計較,你殺了正神,稍後天宮就會有人下來巡查,咱們還是趕緊離去吧」一邊的春陽見到張百仁切西瓜一般將神祇、廟祝全都砍了,此時又與村民較上勁,趕緊走過來拉扯住張百仁。

    「都是一群欺軟怕硬之輩,不足為懼!」張百仁背著包裹,在眾人的叫罵聲中遠去。

    「殺了神祇,只怕會有麻煩」春陽拉著張百仁走出村外。

    「之前廟祝的那手神通不錯,可惜我沒找到修煉的方法」張百仁背著包裹。

    「圓佘勝光」春陽道:「那道人修煉的神通喚作:圓佘勝光。修煉到大成境界,便算是陽神真人也能定住。不過這種神通不是能修煉的,而是天生自帶的血脈之力,只可惜那廟祝不曾拜入道觀,不然必會當成是苗子來培養。」

    「圓佘勝光」張百仁搖搖頭:「不曾聽過。」

    「那你聽過鼠目寸光嗎?」春陽道。

    「這個聽過,莫非二者有什麼聯繫?」張百仁疑惑道。

    「這圓佘勝光便是鼠目寸光的弱化版!廟祝看起來祖上不凡,居然有上古尋寶鼠的血脈」春陽道人怪異道。

    正說著話,忽然間天空中風雲變幻,春陽道人一驚:「怕是麻煩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8 20:56
第一百五十章 誅殺巡查使

    神祇的死亡對於天宮來說,絕對是大得不能在大的事情了。

    即便死的是一位不入流的神祇,也會惹得天庭震動。

    今日死的是不入流神祇,那麼明日死的便極有可能是天宮正神,一位小的神祇死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種態度,這是對天宮權威的蔑視!

    天宮一直高高在上,統攝諸天經緯,懾服群魔,即便在小的神祇也是體系中的一員,如何可以輕視?殺了一位神祇便等於挑釁整個神道系統。

    打量著天空中翻滾的陰雲,在陰雲中神光迸射,有神祇降臨此地。

    李昞時刻關注著張百仁的動靜,體內的那股劍意就像是一根刺,不斷刺痛著李昞的神體,叫他時刻都忘記不得這小子。

    李昞很後悔,當年第一次見面,就應該將這小子給宰了,有那麼多顧忌幹嘛。就算這小子的師傅再厲害,敢挑釁一個王朝?整個神道體系嗎?

    如今到好了,這小子青雲直上,居然也步入了體系之中,自己雖然在天宮中權柄不小,但這小子在凡間的勢力也不可輕視,有當今皇后鼎力支持,更有魚俱羅在背後做依仗,現在又搭上了楊素這條線,現在這小子已經成了氣候,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拿捏的了。

    就算是想要除掉這小子,也需找個站得住腳理由才行。

    而且必須還是非常正當,叫人拿捏不住把柄的理由。

    就比如說眼下……。魚俱羅

    「聽人說,魚俱羅已經邁過最關鍵的門檻,跨過了臨門一腳。這對我李家大計來說,是致命的威脅!」李昞遙遙的看著巴陵,張百仁弒殺神祇的一幕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青羊宮,青羊宮的人怎麼也跑出來攪合了!」李昞略帶不滿:「青羊宮老道士怎麼想的,當年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

    張百仁與春陽道人站在一起,看著空中翻滾的雲朵,眼底露出了一抹殺機。

    法眼睜開,可以清晰的看到兩團神光落入廟宇中,然後順著氣機追了上來。

    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金甲神將。

    看著眼前一個拿著雙錘,一個手持大刀的兩位神祇,張百仁手掌緩緩垂落,摸在了劍柄上。

    「軍機秘府督尉張百仁在此辦案,閒雜人等、牛鬼蛇神速速退避」張百仁先發奪人,開口呵斥。

    兩位金甲神將一愣,拿著雙錘的神將開口:「軍機秘府督尉?你為何誅殺神祇,我等奉命前來調查,拿你歸案進入天宮接受審問,你莫要頑抗,速速束手就擒吧。」

    之前廟宇中殘留的劍意告訴兩位神將,眼前這小子很不好惹,不好惹到了極致!殘留在空中的淡淡劍意已經叫二人肌膚生寒,不敢觸碰,不知直面張百仁劍意又該是何等的可怕。

    也對,下界敢出手誅殺神祇的,豈有易與之輩?

    要麼有驚天后台,要麼便是本事過人。

    軍機秘府本身就代表著麻煩,更別說眼前這小子還不是普通的軍機秘府侍衛,而是督尉。

    軍機秘府的建立由來是楊廣為了對抗天宮,壓制天宮的權柄而秘密設立的組織,就算這小子犯了錯,也只會被軍機秘府審問,而輪不到天宮。

    就像是現代軍事法庭,軍人犯了錯上的是軍事法庭,而不是民政法庭。

    不過軍機秘府那幫傢伙護犢子到了極點,這小子小小年紀便混到督尉的位置,絕不簡單!就算是進去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那神祇死了也是白死。

    這方世界與前世軍事法庭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雙方比的是速度。如果神祇能在軍機秘府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小子抓走,軍機秘府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去天宮要人!

    當年奪嫡之爭,先帝之死都是一個謎團,使得當今天子與天宮離心離德,方才給了方仙道可乘之機,這絕對不是願意支持隋朝的各大宗門想看到的,但……楊廣身為天子兼此方世界第一高手,各家宗門也沒膽子觸怒。

    「拿我?」張百仁推開了春陽道人:「本官背後有皇朝護持,你莫要牽扯進來,這些神祇奈何不得我。」

    「不錯,大家同為大隋效力,也不想大動干戈,你隨我們走一遭,到天帝面前將事情解釋清楚,咱們絕不為難你!」拿著大刀的金甲神將道。

    「拿我!」張百仁漫步靠近:「二位可有天帝法詔?」

    「我兄弟二人奉命追查此事,既然發現凶手自然直接拿下,何須天帝法詔!」使錘壯漢面露不屑之色。

    張百仁呵呵一笑:「我乃朝廷命官,你二人也敢空口白話拿我?」

    一邊說著張百仁一雙眼睛四處打量,感受到了李昞的氣機,面露冷色:「這老傢伙,莫不是他在背後搗鬼?」

    張百仁自忖不是李昞的對手,等自己解放出三魂七魄,到時候有他好看的。

    「對不起,本督尉奉了陛下法詔,追尋運河圖紙之事,運河圖紙關乎重大,絕對不能有失!還請二位莫要叫本官難做,運河圖紙大於天,就算天帝曉得此事,也絕對不會怪罪於我」張百仁撫摸著長劍。

    「督尉年紀輕輕,莫要自誤了前途。天庭與皇朝本為一家,你莫要叫我兄弟二人難做才是」拿刀的金甲神將略帶不快。

    「囉里吧嗦這麼多,咱們倒不如手上見真章!」張百仁說動手就動手,感受到李昞的氣機就在附近,心中斷定二人必然是李家的人,下手毫不留情。

    「唰」

    長劍蜿蜒扭曲,劍尚未到,劍意已經先到,剎那罩住了兩尊神祇。

    誅仙劍意鎮壓而下,兩位神祇毛骨悚然,瞧著無盡蒼茫中唯一的亮光,裹挾無匹鋒芒,居高而下似乎要誅盡天下逆黨,自己彷彿在劍意下化為了一隻螻蟻,心中生不起反抗之心。

    「小先生,你可悠著點,這兩位是巡查使,不同之前的小神!」春陽見張百仁似乎要誅殺了二位神祇,開口提醒道。

    「這兩個傢伙也不是軟柿子,沒那麼好殺!」張百仁長劍已經到了使錘壯漢身前,眼見著誅仙劍氣即將送入對方咽喉處。只見壯漢猛地抬手,兩把巨錘恰好擋在身前,但見火光四射,竟然將張百仁的長劍擋下。

    「好手段!」張百仁稱讚了一聲,劍上三朵梅花緩緩綻放,籠罩了神祇上中下三處丹田,一邊使刀的漢子此時回過神來,略帶惱怒的向著張百仁斬來。

    「絕仙變化無窮妙」張百仁手中長劍一扭,劍意轉動之間居然以一個怪異刁鑽的角度,極致的扭曲,長劍都扭成了麻花。在使刀壯漢震驚的目光中,劍光送入了對方的肋下。

    順著肋骨縫隙絕仙劍氣沒入對方體內。

    「啪」

    「啪」

    「啪」

    爆豆子一般的聲音在神祇體內炸響,張百仁身形後退,身輕如燕腳踏青草落在了春陽身邊:「咱們分開跑,你日後可以到洛陽或者涿郡來找我。」

    說完後張百仁急速奔馳,只聽得身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使刀神祇體內一股璀璨神光閃爍,下一刻一道道無匹、滅絕天下眾生的氣機自其體內竅穴中迸射而出。神體轟然崩潰,唯有一道劍氣扭曲,消失在了空氣中。

    「李蘇!」另外一位巡查使震驚高呼。

    「豎子,尓敢對神祇下此毒手,豈能容你為非作歹!」天邊驚雷陣陣,李昞聲音滾滾:「今日必要拿你入天宮詔獄接受審問。」

    「李昞!你這老不死的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之前那一劍沒給你留下足夠的印象啊」張百仁回過頭破口大罵。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9 17:50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圍困

    殺了人還不跑,等著被抓啊!尤其這次殺的還不是人,而是神祇!

    張百仁急速飛馳,腳步輕快,只見其過處腳下泥土瞬間染上一層金黃色,化為了鐵石,顯然李昞在身後出手。

    盯著疾馳的張百仁,李昞眼中殺機繚繞,機會難得,這次必須將這小子留在這裡。

    「小子,速速受死!居然膽敢襲殺天宮巡查使,其罪當誅!」拿著雙錘的巡查使飛了過來。

    張百仁雖然腳步輕快,但卻快不過身子虛實之間轉換如意的神祇。

    神祇騰雲駕霧,駕馭清風,非張百仁能比。

    李昞距離此地尚遠,但使用雙錘的巡查使速度卻不慢,猛地一錘裹挾呼嘯風聲向著張百仁後背砸來。若被其砸中,只怕免不了頭破血流了卻性命。

    「找死!之前饒你一命,居然還敢追上來送死,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打發你去見道尊」說著話張百仁一個鴿子翻身,長劍與神祇的雙錘擦出道道火花,借力來到神祇的背後。

    神祇一驚,猛地雙錘向著身後砸去,欲要護持己身。下一刻只見神祇目瞪口呆,動作呆愣愣的停在那裡,看著自家胸口上的長劍,不知為何張百仁明明站在自己後面,但長劍卻從前面胸口插入了自家體內,莫非這小子有分身術不成?

    不得不說,張百仁最討厭使用錘子的傢伙,兩個錘子左右輪,張百仁就算再厲害、劍術在高超,進不得對方周身有什麼用?

    而且錘子那麼大,隨便格擋便將張百仁的攻擊化解,著實叫人討厭至極。

    之前張百仁想過將兩位神祇全部誅殺,只可惜這廝使用錘子,也不知錘子用什麼材料,自己居然無法斬斷,叫其逃過一劫,誅殺了另外一位神祇。

    如今眼見這位神祇不知好歹再次主動湊過來,張百仁生怕拖延久了,被李昞以及天庭後續人馬追上,到時候縱使自家有三頭六臂也難逃法網。於是心中算計使出了詐騙之術,晃過神祇眼睛,利用自家控劍之術要了神祇的小命。

    「蠢貨!力量比我大又能如何?」張百仁翻翻白眼,迅速與神祇擦肩而過,抽出長劍繼續奔馳。

    「轟」

    誅仙劍氣吞噬了神祇本源,然後只見神體潰散,一道神位落在張百仁手中,張百仁拿住神位二話不說立即逃遁。

    「這小崽子跑的倒是快」眼見張百仁出手毫不留情的誅殺了兩位神祇,李昞眼皮子直跳:「好俊的身手,只可惜不能為我李閥所用。」

    此時張百仁腳踏玉液還丹門檻,在修行界也算得上是高手,按照神話中對比,也是仙佛菩薩境界,再進一步凝聚陽神,成佛作祖也是在望。

    深山老林之中,張百仁左右藏躲,瞧著空中陰雲密佈,雷電閃爍,感覺有些無語。

    天宮之人不識大體,運河圖紙的事不管不顧,卻偏偏跑過來和自己為難,莫非腦子壞掉了?

    「在那邊,快追!」一眾身披金甲的天兵天將向著張百仁藏身之地湧來。

    「怎麼發現我蹤跡的?」張百仁面色難看,不得不像老鼠一般再次奔逃。

    當張百仁的蹤跡又一次被找到後,張百仁瞧著腳下的土地,一縷神光微不可查從自己腳下掃過,頓時面色陰冷下來:「土地?山神?」

    張百仁不敢糾纏,如今天上地下俱都是密密麻麻的神祇,一旦被糾纏住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我縱使是學富五車,有無窮道法蘊含在胸中,但三魂七魄被鎮壓住,又能有什麼辦法」張百仁苦笑連連:「這是你們逼我的!」

    土地廟對於張百仁來說並不是秘密,張百仁收斂了體內氣機,混入村中,天宮中的神祇想要搜查到他並不容易。

    關鍵是土地、山神這兩個傢伙執掌一方山水,會壞了自己大事。

    「土地廟!」張百仁化作尋常人的模樣來到村中土地廟,瞧著高台上威武的土地雕像,眼中冷光閃爍:「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自己作死可是怪不得本都督。」

    「大膽,你這賊子敢來土地廟放肆,不怕被抽筋扒皮嗎?」看到張百仁走進來,土地發現了危險,立即跳出來呵斥。

    「抽筋扒皮?有你在不斷暴漏本座蹤跡,本座才會被抽筋扒皮」張百仁也不囉嗦,空中一道劍光劃過,面對著鋒銳的誅仙劍意,土地這種微末道行連反抗都做不到。

    「砰」

    泥塑化為砂石滿天飛,神位被張百仁攥在手中,毫不遲疑轉身離去。

    「不好,這賊子好心機,居然斬殺了土地爺!速速派人前往土地廟」李昞在空中一愣,然後親自追了過來。

    張百仁前腳走,眾神後腳就追了過來,只是瞧著破碎的土地雕像,一個個面色鐵青。

    「這小子跑去了哪裡!」李昞咬牙切齒:「立即尋找。」

    「大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神知錯了!小神知錯了!」山神廟中,山神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我也不想殺你」張百仁無奈一嘆。

    山神聞言眼睛一亮,正要謝恩,但張百仁的下一句卻叫山神面色慘白:「但誰叫你給天庭通風報信呢?我如今施展不得道法,只能委屈你了!委屈你魂飛魄散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張百仁的人生信條。

    「我和你拼了」山神見到求饒無果,倒也果決,彈起身裝作攻擊張百仁,但身體卻想著走脫。

    「唰」誅仙劍意籠罩而下,只聽得一聲慘叫,然後山神廟轟然崩塌。

    「這混賬!」瞧著遠處捲起的煙塵,李昞率人追了過來。

    站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山神廟前,眾神氣得面色鐵青,當真是猖狂至極,居然敢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讓眾人的臉往哪裡放?

    「吩咐下去,奏請天宮發兵,兵圍此地,一寸寸將地皮掀翻,就不信找不到這賊子」李昞咬牙切齒。

    已經足足過去半個月了,要不是張百仁一劍宰殺了此地的土地、山神,只怕早就被這群神祇給抓住了。

    天空中神祇穿梭,不斷尋找著張百仁的蹤跡。

    洛陽

    楊素面色陰沉的站在樓閣前,手中拿著信鴿傳來的書信,面色鐵青。

    「不識大體,運河圖紙失竊不去理會,居然與軍機秘府為難,先帝莫非老糊塗了」楊素眼中冒著凶光。

    封德彝恭敬的站在楊素下手:「大人,屠龍是不是太狠了,居然接連斬殺五位神祇,怪不得天庭會發飆!天宮威信不容挑釁啊。」

    「哼,狗屁的天宮威信,大隋若是滅亡,他們不也得跟著陪葬」楊素站起身邁步走出:「本官去見娘娘,看來這巴陵本官是非要親自走一遭不可了,到時候橫掃巴陵,我倒要看看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敢不敢露頭,出頭的櫞子先爛!」

    永安宮

    蕭皇后身前幾位大臣面色恭敬不知道在敘說什麼。

    小黃門此時走進來,悄聲道:「娘娘,楊素大人求見。」

    「叫他進來」蕭皇后道。

    「娘娘」楊素恭敬一禮。

    「楊大人有何事?」蕭皇后緩緩坐下。

    「張百仁在巴陵被眾神圍殺,此事還需請娘娘奏請天宮說情」楊素道。

    蕭皇后眉頭皺起:「張百仁怎麼和巴陵的神祇起了衝突?」

    「微臣不知,軍機秘府消息不詳!臣正打算親自走一遭」楊素道。

    「你?洛陽還需你你鎮守,本宮這就質問天宮!」說著話蕭皇后站起身,看也不看眾位大臣,向一邊的書桌走去。

    寫了書信,加持印璽,但見書信化作灰灰,瞬間天宮震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9 20:06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圍

    不多時,就見蕭皇后面色鐵青,素手『砰』的一聲砸在案几上,震動筆墨紙硯齊齊跳躍。

    「娘娘」楊素心頭一跳,其餘幾位大臣也是一驚。

    「聽聞魚俱羅已經出關了,你速速傳信魚俱羅南下!天宮中的這些老傢伙越來越倚老賣老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凡間厲害!」蕭皇后面色鐵青。

    「是,臣遵旨」楊素一愣,趕緊下去傳信。

    涿郡

    涿郡侯看著一襲白衣的魚俱羅,此時的魚俱羅彷彿是凡俗間一位普通老者,身材幹瘦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營養不良般,瘦的皮包骨頭。

    「我說大將軍,你沒事吧!」涿郡侯擔憂道。

    「不是和你說了嘛,蛻變所需能量太大,不過是表象罷了」魚俱羅手中攥著油膩的豬肘子不斷啃著。

    此時魚俱羅瘦得皮包骨頭,遙遙看去彷彿是一具骷髏般,相當駭人。

    扔在人群中就是一位尋常老者,周身不通半點武道。

    「那就好!那就好!」涿郡侯苦笑。

    魚俱羅出關有一段時間了,可是自從魚俱羅出關之後,嘴上就沒停過。整日裡不斷的吃吃吃,就連說話睡覺都在下意識的吃著,不管是肉也好,骨頭也罷,都統統『嘎嘣』『嘎嘣』嚼碎,彷彿嚼香脆面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正說著,一個侍衛走進來,面色恭敬的拖著書信:「大將軍,洛陽有書信傳來。」

    「嗯?」魚俱羅動作一動,伸出彷彿是雞爪一般乾枯的手臂,輕輕拿住信件,擦了擦手上的油膩,打開書信後卻是一愣,猛然站起身。

    「怎麼了?」涿郡侯心中一突。

    「天宮好大的膽子!張百仁若無事則罷了,若是張百仁身隕,本將非要擊穿法界叫其陪葬不可」魚俱羅大步邁出:「速速派人準備船隻,本官這就南下。」

    涿郡侯撿起魚俱羅的書信,看了一眼後頓時一愣:「巴陵?這回有得玩了!巴陵可要倒大黴了,魚俱羅剛剛突破正要試一試身手。」

    魚俱羅當日南下,巴陵眾人不知道。此時的巴陵已經天翻地覆,神祇攪得天地不得安寧。

    三河幫

    翻天河與道士坐在大堂中,你看我我看你,臉上表情似哭還笑。

    「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宰了那麼多神祇,惹怒了天宮,根本就用不到咱們出手」翻天河苦笑。

    「如今神祇大軍壓境,叫你辦得事情準備的如何了?」道人開口。

    「想要描目半捲圖紙實在太難,其中涉及到的各種圖表太複雜,若無墨家工具,實在是困難至極,還需要一段時間」翻天河無奈道。

    大殿氣氛沉悶,正在此時忽然遠處一道神光射來,落在大堂正中,李昞面色陰沉,周身神光浩蕩的走了進來。

    「見過上神」三河幫主趕緊站起身一禮。

    與三河幫主比起來,道士就顯得漫不經心,依舊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大人不去搜查逆黨,怎麼有空來這裡。」

    「聽人說,你們盜取了運河圖紙」李昞面色陰沉道。

    「大人說哪裡話,運河圖紙關乎重大,我等怎敢做出這等事情」道人不緊不慢道。

    「當真?」李昞卻是不信道人的鬼話。

    「自然當真」道人開口。

    一邊三河幫主站在那裡,默不作聲,彷彿一個局外人般。

    「翻天河,你說是不是真的!」李昞身上滔天神威向著翻天河壓迫而去。

    翻天河好歹也是易骨大成強者,真的打起來雖然未必是李昞對手,但自保無虞。

    翻天河搖搖頭,不肯開口。

    「哼,若將運河圖紙交出來,或許本官還能保爾等一命,運河圖紙關乎重大,不是爾等能染指的」李昞『深切』的道。

    道人與翻天河不肯開口,李昞也無奈,討了個沒趣,冷冷一哼轉身離去。

    瞧著李昞遠去的背影,道人撇撇嘴:「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正說著,一道陰影慢慢的自牆角走進來,然後影子緩緩凝實,化為身披黑袍的人影。

    「上面發話了,給你們三日時間,必須要交出圖紙,不然後果你們應該知道,即便是你們不肯開口,可別忘了還有抽魂煉魄這種神通」黑影站在大殿陰暗的角落裡。

    翻天河面色難看,一雙眼睛看向了道人。

    此時道人面色凝重:「運河圖紙確實是在三河幫中,眼下三河幫被朝廷盯上,若不加以化解,早晚要覆滅,我二人難得善終。」

    「你是在講條件?」黑袍人影頓時惱怒道。

    「不……只是在說一個事實,交出圖紙,朝廷不會放過我們兄弟,組織甚至於會殺人滅口。不交出圖紙,我兄弟二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道人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次為了奪取圖紙,組織損失慘重,暴漏了無數眼線,已經被軍機秘府給盯上了,你最好考慮清楚再開口」黑衣人影聲音陰冷。

    大殿氣氛壓抑,過了許久之後,才聽黑衣人道:「也罷!就如你等所願,此事本尊會和上面反映的。」

    說完後黑衣人消失在陰影之中,不見了蹤跡。

    「呼」翻天河長出一口氣:「還好,只要能頂住第一波,接下來就簡單了。」

    「你可別放鬆警惕,小心組織秋後算賬,此事完畢我會返回白雲觀閉關,幫主還要多多保重」道人慢慢閉上了眼睛。

    巴陵

    荒山之中

    張百仁衣衫狼狽,周身滿是泥土,胸口處一個窟窿血光湧動,染紅了前後衣襟。

    連番大戰,張百仁就算是有劍意作為依憑,也不免身上掛綵,更甚者差點被人給一擊穿破了心臟。

    可以看得出張百仁傷口是長矛留下的,一擊洞穿了張百仁的整個身子。

    「欺人太甚!人多欺負人少!」張百仁感到蛋疼,自家那便宜大哥居然還在閉關煉化水神符詔,附近的水神因為天庭施壓不敢給張百仁提供庇佑,生怕遭受滅頂之災,還將張百仁的蹤跡給暴漏了,端的不當人子。

    瞧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神祇在不斷飛行尋找自己的蹤跡,張百仁從包裹中拿出一道黃色捲軸:「這般下去,早晚都要死,唯今之計只能動用天子詔書殺出一條血路。」

    說著話張百仁運轉真水玉章凝固了傷口,胡亂吞食一些黃精與菖蒲丸,拿起詔書便衝了出去。

    「在那裡!」有天兵發現張百仁的蹤跡,一聲高呼撲了過來,瞬間驚動全場。

    「吼~~~」

    真龍咆哮,一抹璀璨劍光彷彿剎那芳華,劃過天兵的脖頸,瞬間十幾位天兵神體崩潰,化作了四把長劍的養料。

    雖然自己受到傷害,但收穫也不是沒有!

    四把長劍的劍胎經過神祇的滋潤,有了足足的長進。

    「殺!」瞧著張百仁,無數天兵、神祇撲殺過來,天羅地網層層密佈。

    「老子就不信了,天子詔書壓制爾等大半實力,老子若是連半殘廢的傢伙都幹不過,修煉還有什麼意思」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此時陷入重重包圍之中,反而激發了心中的凶性。

    「殺!」

    張百仁背著天子法詔,手中劍光縱橫,左右翻騰,面對著這種群攻,絕對不能被敵人擠壓生存空間,要在戰場中翻轉騰挪方才有一線生機。

    「這小子好生的厲害,去請兵家正神圍捕這混賬」李昞在暗中吩咐。

    「大人,張百仁交好魚俱羅與楊素,兵家正神不敢趟渾水,須知魚俱羅與楊素可是當代兵家支柱之一」有神祇苦笑回稟。
V123210 發表於 2017-6-30 18:24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魚俱羅救場

    楊素與魚俱羅乃是兵家的領頭人物,就像墨家鉅子一般的存在,天宮中雖然有兵法大家,但卻已經俱往矣,如何敢與正處於巔峰時期的二人爭鋒?

    聽聞此言,李昞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打量著戰場:「壓縮此人生存空間,然後鉤穿琵琶將其吊起來困住。」

    一言落下,無數神祇士兵紛紛撲了過去,此時張百仁長劍左擊右搏,卻發現對方在不斷壓榨著自己的活動空間,隨即猛地一劍飛出,長劍歸鞘,手中一根明晃晃的繩索瞬間伸縮至三米長短,誅仙劍氣灌注其中。

    繩索柔軟,防不勝防!

    只要被這繩索抽中,便會被打入誅仙劍氣,然後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張百仁的長鞭可遠可近,極大的護持了自家周身空間,再加上有天子符詔壓制,這些神祇根本就不敢近身。

    「只可惜我那便宜大哥閉關了,真不靠譜!」張百仁手中長鞭縱橫,向著一位使用吳鉤的神祇抽打而去,只見神祇吳鉤橫在胸口,欲要將繩索盪開,卻見繩索借助慣性居然在吳鉤上一個旋轉纏繞,然後繩索的一端猛然伸長,打在了神祇的胸口。

    什麼叫防不勝防?

    「砰」

    神祇爆開化為灰灰,成為了誅仙劍氣的養料,返回張百仁體內。

    但見方圓三米之內,一條金黃色的長龍舞的密不透風,將張百仁牢牢罩住,空氣中道道清脆的爆鳴之音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張百仁一路血戰,胸口絲絲血液殷出,瞧得遠處春陽道人捂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這小子也太變態了,果能夠屠龍的主,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張百仁一路廝殺,從山頂廝殺到河岸邊緣,天空中電閃雷鳴,巴陵碼頭震動,無數的凡人一哄而散,生怕惹禍上身。

    「嗖」

    張百仁毫不遲疑的跳入了河水之中,腳踏水波與各路神祇周旋。

    水中才是張百仁的主戰場,感受到溺水真氣不斷吸納著河水之力滋潤自家經脈,然後調動玄妙之力化解眾人攻擊而來的力道,緩解著張百仁的疲勞。

    不是武者終究會產生疲勞,就像一個普通人不斷舉著手臂會發酸一樣。

    「雷公電母為何遲遲不到?」李昞面色陰沉。

    「大人,雷公電母只尊奉天帝法旨,沒有天帝法旨,調動不得」有神祇低聲道。

    李昞聞言面色陰沉,過了一會才道:「那風雨正神何在?」

    「風雨正神出門了。」

    聽到這話,李昞的面色更加陰沉了幾分,看著河水中大發神威的張百仁,猛地一掌伸出,捲起無數陰雲,只見一層金光灑落,所過之處山河瞬間化為了金黃色,河水居然欲要凝固為鐵石。

    「李昞!本官知道你在這裡,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搗鬼」張百仁面色陰沉。

    「巴陵水神何在,還不速速相助我拿下叛黨!」有神祇在空中佈下天羅地網。

    「巴陵水神謹遵法旨」只見巴陵河水捲起滔天巨浪,欲要將張百仁拋飛。

    「伏波咒」張百仁口中唸誦咒語,聲音過處河水瞬間安撫。

    巴陵水神愕然,隨即運轉法力,無數漩渦產生匯合,化為一個更大的漩渦,向著張百仁捲去。

    「找死!」張百仁困仙繩上誅仙劍氣密佈,猛地向著漩渦抽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巴陵水神不知所蹤,也不知道藏在了那個角落。

    瞧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神祇,張百仁乾脆直接扎入了河水中,藏匿了起來。

    「駕天網!」有神祇高呼。

    只見一位位神祇排佈陣型,一隻隻晶瑩剔透的天網猛地拋灑而下,彷彿捕魚一般,不斷的在巴陵河水中打撈著張百仁的蹤跡。

    河水中張百仁運轉真水玉章,不斷吸納河水中精華之力彌補自身,看著胸口的傷勢眉頭皺起:「也不知道軍機秘府一群傢伙幹什麼吃的,老子在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居然不見其反映。」

    足足拖延了半個月,張百仁在水下呆了半個月,這一日一葉扁舟忽然自漢水方向輕舟而下,船上站著一位身穿錦衣,皮包骨頭的男子。

    男子手中抓著生魚,不斷的啃食個不停,看起來殊為恐怖。

    打量一眼天空中無數神祇,江面上的一張張天網,魚俱羅眼睛眯起來:「張百仁這小子何在?」

    魚俱羅一雙眼睛掃視巴陵水面,巡視著張百仁的蹤跡,看眼下這陣勢,對方應該還沒抓到張百仁,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巴陵河水中,張百仁日夜潛伏,這一日忽然間巴陵河水震動,接著瞬間天翻地覆,張百仁一個不防居然被那倒捲的河水給拋飛了出去。

    「小子,膽敢傷我本源,今日必然饒你不得!」巴陵河水波濤滾滾,無數水劍衝天而起向著張百仁刺了過來。

    「在哪裡!殺!」無數天兵拋灑天網,手中長矛層層向著張百仁刺來,不將其刺成一個篩子眼,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小子,納命吧!這回看你還往哪裡逃!」有天庭神祇冷笑:「殺我天宮正神無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誰來都救不了你!」

    天子法詔真龍之氣流轉,但此時張百仁失了先機,被巴陵水神暗算,困仙繩縱使有無窮之威,面對著鋪天蓋地的長矛天網,也是有心無力。

    「吾命休矣!巴陵水神,咱們日後不死不休!」張百仁心中哀嚎,此時陷身於天羅地網之中,他縱使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休想逃出去。

    「糟了!可惜了這小子的資質,縱使是頑強的堅持了半個月,也終究沒有撐下去嗎?可惜了……叫你不聽勸,這回將自己陷進去了吧」岸上的春陽手掌動了動,有心出手搭救,但此時天兵天將鋪天蓋地,就算陽神真人親臨也有心無力。

    「頂多來年在你墳頭多燒點紙錢!」春陽道人收起了手掌中的令符。

    就在此時,一陣咆哮震動巴陵水河,聲音滾滾捲起層層音爆。

    「大膽,本將軍再此,那個敢造次!」卻見一道人影在空中捲起層層音浪,空氣似乎是水波一般掀起道道波紋,波紋過處萬物攪得粉碎,只見人影橫空,一拳猛的向著天空中眾神打來。

    「不好!快點誅殺了這小子,他的援兵到了!」空中李昞見機吩咐一聲,悄然撤退離開了戰場。

    「要死了嗎?」看著將自己層層纏繞住的天網,面容猙獰的天兵,神光閃爍的長矛,似乎下一刻自己就要被斬殺,成為了篩子眼,萬箭穿心而死。

    此時陷入天羅地網之中,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除非是陽神真人,或者武道見神不壞,不然沒有人能逃出去。

    眼見著長矛緩緩逼近,張百仁面色古井無波:「可惜了!不知道我死之後,魚俱羅會不會代我照看母親!我這在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親了吧。」

    「放肆!」天邊驚雷滾滾,音爆呼嘯,巴陵河水震盪不休,無數天兵天將瞬間爆開,不知道多少神祇死於非命,又有多少神祇遭受了重創。

    「大膽!爾等敢越界掠殺朝廷命官,其罪當誅!」魚俱羅漫步虛空,只是一拳揮出,空氣凝固,無數神祇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碾碎神體。

    「大膽,我乃天帝坐下三品大將,你敢殺我……」神將眼中滿是驚恐。

    「殺了又能如何!天帝雖然高高在上,但卻管不到本將軍頭上」魚俱羅輕描淡寫一拳揮出。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 12:27
一品道門 第一百五十四章 邁出了關鍵的一腳

    瞧著空中瘦得皮包骨頭的男子,要不是大家對於這位大隋風雲人物頗為熟知的話,絕對看不出眼前這位男子就是叱咤風雲的大隋見神不壞強者魚俱羅。

    唯有那眉宇間的一點熟悉,叫其將魚俱羅認了出來。

    對於神將的呵斥,回應他的只有輕描淡寫的一拳。

    一拳揮出,虛空凝固,空氣被壓縮到了極致。

    「若是放在以前,本將軍或許會對天帝顧忌幾分,如今本將軍邁出臨門一腳,豈會在顧忌爾等這群死人!」魚俱羅眼中滿是嘲諷。

    「砰」

    神體炸開,神將粉身碎骨,神位居然崩裂,化為了兩段。

    這一幕驚得場中眾人冷汗淋漓,只見魚俱羅所過之處無數天兵瞬間炸開,化為流光消散在天空中。

    「砰」

    天網被魚俱羅扯開,露出了裡面的張百仁。

    「大將軍,你這是……」看著皮包骨頭的魚俱羅,張百仁眼中滿是愕然。

    「不過營養不良罷了,待我鎮殺這些神祇,給天宮一點教訓,威懾一下各地異黨,如今大隋似乎不太平啊,某些人小動作不斷」魚俱羅眼中冷光繚繞,看著天空中哭爹喊娘的無數神祇,魚俱羅下手毫不留情,隨著一拳拳的崩碎無數神祇、天兵的肉身,方圓千里內無數高手為之震動,一位位陽神真人遙遙的觀看著戰場,面露驚悚之色。

    「不好了,魚俱羅居然真邁出了關鍵的臨門一腳,所以才不顧及天宮感受,敢於對天宮直接出手。」

    「天啊,世上怎麼冒出這麼一個怪物,平衡被打破,大家還怎麼玩?」

    「魚俱羅,當真是恐怖至極!」

    無數修士遠遠感慨,三河幫中,此時道人與三河幫主面色難看。

    「道長,魚俱羅居然真的邁出了臨門一腳,這回怎麼辦?」翻天河站起身在大廳中來回走動,焦躁不安。

    「顧不了那麼多了,沒想到魚俱羅居然邁出那一步,貧道要回宗門避禍,此地的事情隨便幫主處置吧」道人說完後站起身,毫不拖泥帶水迅速走出來大殿。

    「道長!道長!你可不能拋下我一個人啊」三河幫主扯著嗓子喊道。

    可惜道人仿若未聞,直接腳步匆匆離去。

    「將軍好威風」張百仁走上岸,此時滿天神祇煙消雲散,魚俱羅不緊不慢的來到了張百仁身邊。

    「托小先生的福」看著張百仁胸口處的血洞,於俱羅目光一凝:「小先生身體狀況可是不怎麼好。」

    「無妨,小傷口罷了」張百仁打量著皮包骨頭,彷彿病入膏肓的魚俱羅,眼中露出了怪異之色:「將軍怎麼弄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小子不知道,邁出臨門一腳所需的能量太大,為了節省能量,只能如此了」魚俱羅搖搖頭,看著腳下的巴陵河水:「水神見機的快,被其逃過一劫,不然今日本將軍便另立水神。」

    「大將軍前來,可是為了運河圖紙之事?如此貧道就放心了」張百仁嘆了一聲,拿出草藥緩緩塗抹著傷口。

    「非也!本將軍如今醉心武道,邁過那關鍵一步才知曉至高武道的艱難,想要繼續走下去唯有苦修才可,沒時間浪費!所以圖紙之事還要交給你動手」魚俱羅道。

    「將軍何不直接登門,挑了三河幫!也省得麻煩」張百仁皺眉,疼的呲牙咧嘴。

    魚俱羅搖搖頭:「這是你的事情,要不是為了收斂天下財物用做武道突破,本將軍都想辭掉大將軍之位了,人生短暫哪裡有時間在凡俗中浪費。」

    張百仁沉默不語,遙遙的看著遠處山中一道青衣人影,臉上露出笑容:「春陽道兄速速過來,你這廝還真講義氣,居然沒走!」

    「貧道是在等著給你收屍,怕你屍體被人糟蹋,暴屍荒野成了野獸口糧」春陽無語的搖了搖頭,腳步疾健走來,一雙眼睛看了魚俱羅一眼之後面色嚴肅,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大將軍,恭喜大將軍邁入至高武道。」

    「只不過才踏上門檻罷了,真正邁進去還有段距離」魚俱羅搖了搖頭,上下打量著春陽道人:「道士是青羊宮的?」

    「將軍好眼力」春陽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馬屁,這般至道武者可謂是當今世上除了天子之外的第一人,哪個不想巴結一番?

    「如今本將軍缺錢的很,記得青羊宮老牛鼻子十年前誆騙了本將軍一隻鴨嘴護臂,回去之後你提醒他一聲,本將軍現在窮的都揭不開鍋了,要是再不還錢本將軍就去青羊宮吃窮他」魚俱羅不滿的道。

    聽了魚俱羅的話,春陽道人尷尬一笑,乾笑兩聲不語。

    「快來幫我上藥!」張百仁瞪了春陽道人一眼。

    春陽點點頭,一個機靈跑過來,連忙給張百仁塗抹膏藥。

    拿出清水沖洗一番,塗抹了膏藥之後,春陽道人細心的給張百仁包紮好。

    「現在咱們去哪裡?」春陽道人鬆開了手掌,幫張百仁穿好衣服。

    「去酒樓,他娘的半個月沒吃飯,整日啃生魚片,老子都要被餓死了」張百仁面色蒼白,腳步發飄。

    「那好,就去酒樓,本將軍也餓了」魚俱羅讚了一聲。

    「該死的!」李昞面色陰沉的站在遠處雲端,整個人隱匿在白雲中,藉著雲朵反光折射打量著下方皮包骨頭的魚俱羅,一張臉黑了下來。

    「關鍵時刻,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情,難道大隋國運當真如此昌盛不成?」李昞雙拳緊握。

    魚俱羅突破,壓了天下所有見神不壞武者一頭,這絕對是致命的事情,對於李閥的謀劃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看來計畫要迂迴一下,不過魚俱羅如今瘦的皮包骨頭,想來是至高武道出現了變故,其中或許可以做一些文章」李昞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一場大戰,法界震驚。

    不單單凡間一石捲起千重浪,就算是天宮中也熱鬧了起來。

    至道武者,可以壓天宮一頭了!

    不然魚俱羅也不會肆無忌憚下手毫不留情,對天兵天將大開殺戒。

    天宮的事情張百仁不知道,此時看著身前堆積如山的盤子,魚俱羅『嘩啦啦』無數的飯菜直接倒入肚子裡,整個酒樓為之震驚,虧得魚俱羅有先見之明提前包場,不然絕對熱鬧了。

    張百仁啃著豬蹄,春陽吃著素菜糕點,看著堆積了彷彿是小山一般的碗碟,眼皮子直跳。

    店小二與後廚忙的不可開膠,但卻遲遲供不上魚俱羅吃飯的速度。

    「將軍,你慢點啊!怎麼飯量這麼大?名副其實的飯桶」張百仁嘴裡嚼著豬蹄,含糊其詞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春陽眼中露出了一抹羨慕,敢和魚俱羅如此說話的,普天之下只有眼前這一個吧。

    「你小子才是飯桶」魚俱羅『咔嚓』『咔嚓』大骨頭似乎和嚼乾脆面一樣,叫張百仁牙齒都感覺有些寒意。

    「見神不壞強者超凡脫俗,但至道武者更是向著傳說中的魔神邁進,具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力,本將軍雖然不過是才剛剛邁出門檻,發生了一絲絲質的蛻變,但蛻變就是蛻變,已經超乎見神不壞強者一頭,只可惜……沒有足夠的能量,本將軍想要完全蛻變是難上加難,只能靠著普通食物來彌補了,日後有朝一日運河大成,驅逐妖族到關外,不知吞噬了那幾條龍王,本將軍會不會蛻變完成。」

    魚俱羅眼中露出了心動之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 12:27
一品道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咄咄逼人

    聽著魚俱羅的話,張百仁一個激靈,春陽道人毛骨悚然,瞬間一個念頭同時在二人心中升起:「喪心病狂!」

    是不是喪心病狂不敢說,至少眼下三人遇到了麻煩。

    掌櫃不斷擦著額頭的汗水,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一雙眼睛看著三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三位爺,三千兩銀子!您看那位爺把這個賬給付了。」

    地上碗碟一堆堆,以魚俱羅的吃飯速度,三千兩銀子確實是不貴。

    春陽道人與張百仁齊齊看向了魚俱羅,張百仁只是吃了一個豬肘子,而春陽道人吃了一點素菜糕點,其餘的都被對方給吃了,這筆賬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道理,都應該魚俱羅付賬才是。

    「瞅我幹嘛,本將軍身上可沒帶錢」魚俱羅吃了最後一口肉丸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小子,本將軍可是為你撐場子來著,這頓飯不該你請嗎?」

    「確實是該我請,可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啊」張百仁翻著背簍,拿出了一塊塊銀子,能有千兩就不錯了。

    一邊掌櫃哭喪著臉,眼下這道人、小孩、壯漢明顯不是普通人,若是吃了白食自己找誰說理去?有理說不清啊!

    自家酒樓的打手不知道為何,見到這一行人來了後居然跑個一乾二淨,掌櫃又能有什麼辦法?

    尤其張百仁腰間不經意中顯露出的腰牌,更是叫其心驚膽顫,軍機秘府可不是誰都有膽子招惹的。

    「照理說我是為朝廷辦事,這錢應該朝廷來出才對,陛下每年修建那麼多樓閣,也不差我這點」張百仁看著面色慘白,急的都要哭出來的掌櫃,壓低嗓子道:「掌櫃的,本官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主,銀子確實是沒帶夠,這一千兩銀子你先收著,你若信得過我,待我明日挑了三河幫,在將銀子奉上,掌櫃以為如何?」

    以為如何?

    眼下這種情況還能如何?

    面對官員之時,普通百姓有的選擇嗎?

    就像政府官員到飯店賒欠,飯店敢說什麼嗎?

    就算張百仁不給錢,掌櫃的也只能認了!

    更何況聽到張百仁說要挑了三河幫,頓時叫掌櫃心中一顫,三河幫在巴陵簡直就是太上皇,就算官府也要敬畏三分,這小子居然敢說挑了三河幫,要麼年少無知,要麼就是有真本事。

    不管那種情況,掌櫃的都惹不起。

    「好,就照小爺的意思來!」掌櫃悶悶道。

    三個人出了酒樓,魚俱羅道:「巴陵驛站咱們可以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找三河幫麻煩也不遲。」

    三個人入了驛站,一番洗漱不表。

    且說三河幫,此時翻天河面色陰沉的坐在大堂中,氣氛沉悶到了極點。

    「還在考慮?」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扭曲,形成了一個黑袍人。

    三河幫主不語。

    黑袍人道:「上面有命令,這次要趁機尋釁,殺了那小子!」

    「什麼!」三河幫主一愣:「這不可能,魚俱羅就在外面,除非老子不想活了!」

    「如今天下間出了一個魚俱羅已經打破各大勢力的平衡,若再出現一尊至道強者,我等大業都將化作流水」黑衣人不緊不慢:「這是命令,你沒的選擇!三位好手已經來到了三河幫,就在外面候著!」

    「你這是在逼我,你可別忘了,運河圖紙只有我一個人知曉下落,我若是死了……」三河幫主眼中凶光流轉。

    「你死不了!」黑袍人輕輕一笑:「一旦張百仁被殺死,你就直接跳入巴陵河道之中,自會有人救走你。」

    「張百仁劍道鋒銳無比,精粹至極,古今罕見!絕不能叫其成長起來,正好他受了傷,實力大打折扣」黑袍人影身形慢慢消散。

    三河幫主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臉上陰沉的彷彿能下一場暴雨。

    「果真,都不是好鳥!還好我藏了心眼,將半卷運河圖紙收了起來,不然等待我的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與虎謀皮啊……」三河幫主背負雙手站起身。

    「幫主,外面來了三個好手,打傷了咱們兄弟,說要求見幫主」有嘍囉開口。

    「叫他進來吧」三河幫主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第二日張百仁迎著日出,背上劍囊,腰挎寶劍向著三河幫走去。

    「好氣派!」

    來到三河幫的駐地,張百仁不得不露出一聲感慨。

    青磚鋪就的地面,大理石雕擺放在大門前,入眼看去是佔地五畝的演武場,人來人往武刀弄棒好不熱鬧。

    「站住!哪裡來的小娃娃,此乃三河幫總壇,外人速速退避!」不等張百仁靠近,站崗的幫眾前來呵斥。

    「軍機秘府督尉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退開」張百仁手中令牌晃動,瞧得看門弟子俱都是面色狂變。

    看也不看守門的弟子,直接邁步走入三河幫演武場,向著正廳而去。

    三河幫弟子一陣猶豫,隨即快速向著正廳跑去。

    此時是早晨,無數三河幫眾正在拉伸筋骨,對於張百仁視作不見。

    「幫主,軍機秘府的人來了!」有幫眾在門外喊了一聲。

    翻天河正在練武,聞言止住動作,面色陰沉起來:「來的倒是快。」

    煩心事侵擾心頭,三河幫主昨夜佈置了一宿,根本就沒睡覺。

    「待我去會會他,之前鬧的巴陵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倒要看看張百仁是何等模樣,有何三頭六臂」翻天河整理好衣衫,擦了一把臉:「去將三位武士帶來。」

    三河幫正堂,張百仁背負雙手,仰頭看著正中央的白虎撲食圖,眼中露出了一抹異樣神采。

    打量了許久,才聽一陣腳步聲響起,腳步聲怪異,雜亂之中規律整齊。

    「哈哈哈,軍機秘府的大人大駕光臨,小的有時遠,失敬失敬!」當先一條大漢龍行虎步走了過來,在其身後三位武者腰間挎著窄細長刀,臉上蒙著面紗,身材矮小,長刀看起來彷彿是倭刀。

    「你就是三河幫主?」張百仁轉過身,眼中誅仙劍意迸射,瞧得翻天河霎時間毛骨悚然,在其身後的三位黑衣武士也齊齊下意識的手掌攥住腰間刀柄。

    「正是在下,大人還請上座」翻天河客氣道。

    「上座就不必了,本官只問你一句,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張百仁話語咄咄逼人,這次來到巴陵差點喪命,可是將三河幫恨得要死,所有怒火都傾瀉在三河幫身上了。

    張百仁眼中劍意一閃即逝,三河幫主此時也在打量張百仁,瞧著五六歲童子模樣的張百仁,翻天河心中驚嘆:「妖孽!當真是妖孽!小小年紀便可搬運河車,修行到如此境界,簡直是駭人聽聞!也不知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怪不得上面寧願犧牲了三河幫,也要將這小子剷除。」

    「還請大人問話」三河幫主不緊不慢道。

    「運河圖紙,是不是在三河幫」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三河幫主。

    「是」三河幫主毫不猶豫。

    這般乾脆利落的回答,倒是叫張百仁一愣,頓了頓道:「可知運河圖紙是什麼東西?也區區三河幫能染指的!速速交出運河圖紙也就罷了,供述出幕後指使,本官留你一命,不與你計較。若敢遲疑半個字,三河幫雞犬不留,斬盡殺絕!」

    「大人可知三河幫的來歷?」三河幫主不等張百仁回答,自顧自道:「軍機秘府勢力雖然驚人,但我三河幫身後也不是軟柿子,我雖然名義上是三河幫幫主,但許多事情卻做不得主。」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 12:27
第一百五十六章 血染三河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不願意交出運河圖紙了?」張百仁手掌緩緩落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非也!圖紙交給閣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幫主身後一群大佬也不是好糊弄的,我將圖紙交給閣下,閣下需給我一個拿得出手的理由和背後之人解釋才行,不然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就這般交出運河圖紙背後那群大佬也不會放過我」翻天河直接閉上眼睛。

    盯著翻天河許久,張百仁才道:「也罷,你且劃下道來。」

    「好,督尉果真明事理,下官也不和督尉為難,只要督尉能將此三人戰而勝之,半卷運河圖紙在下雙手奉上!」三河幫主一邊說著一邊退出場中。

    「怎麼個比鬥法?」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三局兩勝!」三河幫主道:「客廳太小,後院是在下的私人武場,還請督尉大人移步。」

    聽了三河幫主的話,張百仁點點頭:「也好!也好!」

    來到後院,武場佔地畝許大小,下面是泥土,非青磚鋪就。

    「三位那個先來?」張百仁不緊不慢,靜靜站立在場中。

    其中一個人默默走上來,對著張百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然後猛地竄出,手中細長彎刀出鞘,裹挾著匹練捲起陣陣殺機,身形晃動之間居然一分為三,自四面向著張百仁斬殺而來。

    「有些意思,幻術到了你這種地步,著實不易,只可惜遇到了我」張百仁猶自有力氣點評,眼中誅仙劍氣繚繞,一抹匹練劃過場中,沒有人能形容那一道匹練的驚豔,天地浩蕩蒼茫,那一抹劍光就是這浩蕩天地間的太陽。

    「噗嗤」

    一捧熱血灑落,張百仁的長劍沒入了對方的咽喉。

    「咕咕咕」

    血液不斷噴濺。

    「八嘎¥%¥%¥%#@()」一連串的東瀛語,張百仁只聽懂了『八嘎』二字。

    「我苦練此神通三十年,為何被你一劍破掉!」感受著攻入心脈的劍氣,自家防禦彷彿紙糊的一般。

    「小道而已!」聽著對方生硬的漢語,張百仁猛的抽出長劍,血珠滾滾順著長劍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我最討厭東瀛人,沒想到三河幫居然與東瀛人勾結」張百仁話語淡漠,寒意叫人周身汗毛聳立。

    「八嘎」

    其餘兩位東瀛人見到自家同伴尚未走過一招,瞬間齊齊出手,一位居然直接鑽入了地下,另外一人手中刀芒閃爍,向著張百仁項上人頭斬了過來。

    「砰」

    泥土破開,二人配合的恰到好處,對張百仁形成了必殺的一擊。

    「煙」其中一位東瀛人口中唸咒,只見青煙繚繞,整個人消失在青煙中。

    「唯有這遁地術可圈可點,算得上是上等神通,餘者不過幻術罷了!若是別人遇見,或許真會有些麻煩,只可惜我練的是先天劍道,先天劍意破除一切妄虛,幻術在我眼中毫無遮掩」張百仁心中冷笑,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唰」

    一步邁出,恰好避過地上冒出來的彎刀,張百仁一步邁出長劍送入了身前的煙霧中。

    「咕咕咕」

    煙霧中的忍者一雙眼睛駭然至極,死不瞑目!身子無力癱軟在地。

    泥土翻滾,半截彎刀在泥土中閃爍著寒芒,向著張百仁的胯下切來,一旦被彎刀斬中,不說是斷子絕孫,整個人都會被長劍刺穿。

    而偏偏對方躲在地下,想要誅殺對方可謂是難上加難。

    「噗嗤」張百仁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地面緩緩染紅,半截彎刀在地上輕輕搖擺。

    張百仁輕身落在樹上,瞧著衣擺被從中間切開,心底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只要在慢一點,自家的子孫根估計就不是自己的了。

    「煙霧裡有毒!」張百仁腦袋略微暈眩,好在之前當機立斷斬殺了對方,不然這次真的有可能要栽一個跟頭,不說丟了性命,至少也要缺胳膊少腿。

    「好俊的身手!天下人都小瞧你了!」一邊的三河幫主愣了愣神,沒想到張百仁不過是三十幾個呼吸便將組織精心準備的武者殺掉。

    張百仁撫摸著長劍,瞧著血液緩緩滑落,一雙眼睛抬起看著對面的三河幫主:「本督尉已經斬殺了三位異族,現在閣下可以說了。」

    「可惜了,即便是你斬殺了三人,我也不可能說!」話語落下三河幫主帶著滾滾音爆轉身便要跳牆而走。

    「早就知道爾等匪類言而無信,你以為跑得掉嗎?」張百仁長劍入鞘,困仙繩自袖子裡自動飛出,瞬間攢射而去,電光火石間還不待那三河幫主跳上圍牆,已經將其牢牢困住。

    張百仁握著困仙繩的另外一端,猛地一震、拉扯,三河幫主被拖了回來。

    「這……」三河幫主不斷掙扎,卻難以破開身上繩索,頓時勃然變色。

    「如何?這回死心了吧!」張百仁拿住長劍拍打著三河幫主的臉蛋:「這回可以說出運河圖紙的下落了吧。」

    「哼,我若不說,或許還有幾分活路,我若是說出來,立即橫死當場」翻天河不屑道。

    「不錯啊,你倒是看的通透,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的,但誰想到你居然與東瀛武者勾結……今日留你不得」張百仁長劍在三河幫主臉蛋上劃過,一抹血痕流轉:「說了本督尉給你痛快,不然咱們好生炮製你一番,到要看你熬不熬得住。」

    「哼!」三河幫主冷冷一哼。

    張百仁收了長劍,雖然六歲,但困仙繩有妙用,自帶神威,翻天河在其手中好像是沒有重量,被張百仁拖拽著來到大堂,向著大堂外走去。

    「幫主!」見到灰頭土臉,不斷吃土的翻天河,三河幫眾俱都是面色一變,拿起武器圍了上來。

    「一群匪類,危害一方沒有好東西」張百仁冷冷一哼:「朝廷辦案,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放開幫主,饒你一命!」

    「快點將幫主放下來。」

    「小崽子,居然敢暗算咱們幫主,今日便要叫你好看。」

    瞧著一群花花綠綠,衣衫各異的三河幫眾,面色凶狠的看著自己,張百仁無奈一嘆:「果真,小孩子吃虧!我若是大人身子,保管這群混帳乖乖閉嘴。」

    說著話張百仁二話不說,鬆開了困仙繩持著長劍便衝入人群。

    劍意籠罩而下,眼前的三河幫眾雖然打磨筋骨,對於尋常人算得上是好手,但對於張百仁來說,卻不堪一擊,猶若殺雞宰鴨。

    眾人根本就看不到張百仁的劍,只覺得喉嚨一涼,連疼痛都感覺不到,身上的力氣已經被抽走。

    「殺!」

    張百仁下手毫不留情,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人慘狀,不斷來回擁簇,裡面的人見到張百仁劍術狠辣,拼了命的往外退,但卻擠不過外面人,一時間三河幫演武堂一片慌亂,叫喊聲不斷。

    直到地上鋪了橫七豎八的一層屍體,血腥味衝天而起,血液順著白色的大理石瀰漫全場,所有人才猛然愣住,然後轟然而散,爭先恐後的逃出了三河幫總壇。

    隨意的在三河幫搜刮了一番,張百仁背著背囊,拖拽著三河幫主向著當地衙門監獄而去。

    「站住!」

    看著張百仁這幅怪異的樣子,衙門差役頓時一愣。

    「我乃軍機秘府督尉,如今徵調衙門監獄,速速準備各種大刑之物,不得違背!」張百仁拿出軍機秘府的腰牌。

    「軍機秘府?」差役看著張百仁手中陰沉的令牌,只感覺一股寒氣瞬間沖頂。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 15:46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巴陵刺史

    幫派雖然強,但終究只是上不得檯面的勢力,和朝廷比起來與螻蟻差不了多少。

    這世上有三大勢力,第一是那種生存了幾千年的門閥、世家,第二便是道觀、佛廟,至於第三股勢力為江湖草、莽見神不壞強者在凡間組建的勢力。

    楊家執掌江河,是天地間最強橫的勢力,沒有之一。

    只要楊廣不從皇位上跌下來,那他便永遠是天地間的第一人,這點從來都沒有人敢質疑。

    風水輪流轉,什麼時候楊家盛極而衰,到時候龍蛇起陸,大家在共同追求那至高無上的權柄,天下逐鹿!

    至少此時的朝廷沒有人敢反抗,朝廷的見神不壞強者可不少,如今魚俱羅又超脫,對於那些宗門、門閥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此時楊素還活著,隋朝可謂是猛將如雲,賀若弼、韓擒虎、張須駝、魚俱羅等等,大隋的名將、高手從來不缺。

    尤其是如今魚俱羅的突破,更是成為了大隋定海神針般存在。

    三河幫雖然牽扯糾葛甚多,但卻不過是由一群江湖草莽,或者說江湖草莽都不算,只是普通流民組成的幫派,被張百仁一個人挑了很正常。

    又不是佛家道家這種流傳了幾千年的門派,這不稀奇!

    三河幫堂口

    此時一隊官差在搜刮著堂口之中的各種財物,不管這些官差搜刮的再多,屬於張百仁與魚俱羅的一份絕對少不了。

    監獄之中,三河幫主被鐵索牢牢束縛住,一對大鉤子穿透了琵琶,看起來頗為恐怖,血流不止。

    「本來是想要留你一命的,畢竟咱們無冤無仇,我為朝廷賣命,你為你身後的主子賣命,咱們各為其主,饒你一命又能如何?可惜你這廝不識抬舉,居然想要殺我,而且還和倭寇勾結在一起,我這個人最討厭小鬼子了」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利劍:「你要是老實,給你個痛快倒也無妨!」

    「除非你答應留我一命,不然休想叫我說出什麼」翻天河冷冷的看著張百仁。

    「唉,為什麼非要這麼倔強呢!」張百仁看著一邊衙門審問的衙役:「將這小子十個指甲全部都剔下來。」

    「是」衙役聞言面帶紅光,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翻天河,沒想到吧,你也有今日!今個你終於落在咱們兄弟手中了,咱們兄弟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不然對不起你往日了的照顧。」

    官差與盜賊可從來都不是一夥人,雙方之間天生的冤家。

    此地三河幫忽然崛起,巴陵的衙門能好過才怪呢!

    一邊說著,兩位官差上前,毫不客氣的抓住翻天河的手掌:「翻天河,你這名字還真是霸道,置當今天子於何地?」

    只聽得一聲慘叫,大刑已經開始,血淋淋的指甲直接從翻天河手指中抽出來,一聲慘叫響徹整個監獄,聞者無不遍體生寒。

    「督尉,郡府老爺請你去宴飲」有侍衛送來拜帖。

    「不去,就說本官沒時間」張百仁頭也不抬的道。

    侍衛不敢多說,拿著拜帖轉身離去。

    「翻天河,考慮的如何了?到底說不說?」兩位差役露出興奮之色,看著手中血淋淋的指甲,興奮莫名。

    「除非你答應我放我一條生路,不然我絕對不說!」翻天河也是一代梟雄,此時周身汗漬淋漓,就是不改口。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裡,自顧自的欣賞著手中的道德經。

    不得不說,樓觀派手抄本道德經確實不是現代那些被改的亂七八糟道德經可以比擬的。

    張百仁看的津津有味,眼見五根指甲已經被拔掉,翻天河周身血漬淋漓,忽然監獄入口處光線一暗,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不是說了無事不得打擾嗎?」張百仁頭也不抬的呵斥了一句。

    「督尉,是本地的刺史老爺來了」有官差恭敬道。

    張百仁一愣,『嚯』好大的官,刺史基本上是地方的最高長官,猶若是古時候封疆大吏,二十一世的省長市長。

    瞧著面容清瘦的老者,張百仁眉頭皺起,緩緩收了手中的道德經,站起身對著老者行了一禮:「見過刺史大人。」

    既然混體制,論品級刺史比自己大,但雙方互不統屬,軍機秘府直接效忠皇帝,對於這刺史的帳可買可不買。

    如今科舉才開幾年,眼下此人能混到刺史的位置,毫無疑問定然是門閥中人。

    對於門閥,張百仁現在還不想明面得罪,門閥力量便是身為天子的楊廣都要顧忌三分,更何況是張百仁?

    雖然心中對門閥早有不滿,但想要和門閥明面槓上,張百仁打算等自己的三魂七魄解放出來再說。

    「呵呵,督尉好大的架子,還要本官親自來請」老者五十多歲,腳步健穩,絲毫不顯老態。

    對於場中的血腥似乎不曾看到,老者來到張百仁身前,看著這小小稚子,眼中滿是感慨:「督尉大人少年有為,看不起本官這把老骨頭倒也正常。」

    「大人說的哪裡話,下官可不敢有如此想法」張百仁不置可否。

    刺史一雙眼睛打量著牢籠中,掃視了一眼疼暈過去的翻天河,面露感慨之色:「這便是那三河幫主吧,沒想到居然栽在了督尉手中。」

    「三河幫為非作歹,下官也算替大人直接剷除了一大禍害」張百仁笑吟吟道。

    「督尉卻不知道,如今本官的臉面可都是丟盡了」刺史苦笑。

    此時監獄中的眾人見機紛紛退出,只留下二人在監獄中談話。

    「哦?」張百仁沒有接話,更不曾露出好奇之色,只是看著暈過去的翻天河。

    「三河幫縱橫巴陵十幾年,本官不曾出手,卻被小先生給拿下,落在陛下、滿朝文武耳中,少不得要落下『無能之輩』的字眼」刺史毫不尷尬,自顧自的開口。

    張百仁聞言不語,翻天河能在巴陵混的風生水起,若說沒有本地刺史支持,鬼都不相信。

    「巴陵刺史乃是翻天河背後勢力推出來和自己談話的代表」張百仁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瞧著巴陵刺史,張百仁笑了笑:「大人有話不妨直說,這老小子差點要了本都督小命,天宮都差點將我正法,要不是我這個人還有點本事,只怕今日就栽了。」

    聽了張百仁的話,刺史道:「督尉不妨入府一述如何?」

    張百仁聞言遲疑,若被人趁機救走翻天河,自己找誰哭去!

    「督尉莫要擔心,本官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人會救走翻天河」巴陵刺史拍著胸部:「這點擔保本官還是擔待得起的。」

    「呵呵,也罷!就信了大人一回,若是翻天河走失,大人便拿自己滿門家眷的腦袋來賠償吧」張百仁拿起包裹走出監獄。

    刺史聞言乾乾一笑,門外已經有馬車準備好,二人一路來到刺史府,卻見刺史拍拍手掌,有管家聞聲立即退下準備。

    二人入得大廳落座,刺史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此時門外一陣吵鬧,卻見管家指揮著一眾僕役,三口大箱子抬入大廳,落在了正中央。

    大箱子一米見方,刺史走上前打開第一口箱子,一陣金黃刺目,居然是密密麻麻的黃金、珍珠、寶石。

    第二口箱子,全都是難得一見的靈藥老參。

    第三口箱子,裡面是一些文書、地契。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張百仁心中一動,這老傢伙手筆不小啊。

    「修行中人,地法侶財缺一不可」刺史開口。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 11:13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連山道

    江湖是一個大染缸,不懂變通的人,都已經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朝堂是一個大江湖,天下勢力紛爭又是一個大江湖。

    以前聽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實我感覺這句話不對,應該改成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也好,野獸也罷,都為了各種利益而爭鬥,沒有利益誰會去賣命?

    張百仁就知道,自己宰了天宮巡查使,誅殺了那麼多天兵天將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過去。

    自己不是魚俱羅,魚俱羅武道通天,殺了也就殺了。別說是殺了神祇,就算是打入天宮,估計也不會有人敢多說半個字。

    但張百仁不行,張百仁沒有那個實力!

    張百仁端著茶杯,看著身前趾高氣昂的兩位神祇,英俊的面孔上滿是驕傲。

    「張百仁,你殺了天宮中的巡查使,如今東窗事發,還不速速隨我前往天宮請罪」男子眼中殺機繚繞。

    張百仁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情況,只好沉默不語,這些人莫非是傻子不成?之前魚俱羅出手給對方的教訓不夠深刻是不是?竟然還敢過來找死?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疑惑,兩位神祇冷冷一笑:「張百仁,魚俱羅大將軍可以護持你一時,但卻護持不得你一世,難道你能永遠的都呆在大將軍身邊不成?自己犯下的錯誤,早晚要面對,天宮威嚴不容冒犯。」

    「天宮」張百仁敲擊著案几,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心中沉思念頭流轉,彷彿不將眼前的兩位神祇放在眼中。

    張百仁其實一直很好奇,天宮到底是什麼來頭,那些傳說中的仙神到底存不存在?二十一世紀滿天神佛消失,張百仁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對於所謂的天宮、神祇自然不瞭解。

    「小子,你小心了。這二人來者不善,似乎是連山道的老傢伙。」

    春陽不緊不慢的來到張百仁耳邊低語。

    「連山道?」張百仁聽都沒聽過。

    「知道連山易嗎?據說連山道獲得了上古連山易部分傳承,誰知道是真的假的,連山易早就在上古之時失蹤了,這些傢伙不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春陽在張百仁耳邊低語完畢,走到了一邊坐下。

    「連山易」張百仁眼睛頓時亮了。

    看到張百仁一雙眼睛詭異的盯著自己,二位神祇俱都是身子一個哆嗦,其中一位神祇道:「小子,你想好沒有,是隨我等入天宮接受審問,還是繼續頑抗。」

    「天宮?怕不是天宮追究我,而是有人故意拽著本都督不放吧」張百仁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二位神祇:「本都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此地又有魚俱羅大將軍坐鎮,真不知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還敢來找我麻煩。」

    「哼,張百仁你不要拿大將軍來壓我,我等可不單單是天宮有勢力,凡俗間弟子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殺的兩位巡查使乃是咱們同門,這梁子便算是結下了」另外一位神祇冷冷一哼。

    張百仁眉頭皺起,吹了吹茶水,兩位神祇雖然沒有動手,但張百仁卻感覺到了壓力。

    「連山宗的風水大陣乃是天下一絕」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白雲步履輕快的走了進來。

    「白雲,你怎麼來了?」張百仁愕然,怎麼哪裡都有這傢伙。

    「我這不是聽到消息說有人要找你麻煩,特意跑過來周旋一番,賣你個人情」白雲道士嘿嘿一笑,轉過身對著兩位神祇一禮:「白雲觀道士白雲,不知二位前輩怎麼稱呼?」

    「銀葬」

    「金埋」

    白雲聞言一愣,連忙拱手:「原來是二位大師當面,小道有眼不識真人,這廂賠禮了。二人大師怎麼跑到凡間找這小子麻煩?」

    「這小子上次殺的兩位巡查使,其中就有一位連山宗的金甲神將」銀葬冷冷道:「咱們都是宗門修士,為了培養一個金甲神將容易嗎?需要幾代人的日業經營,香火祭拜。可現在被這小子給宰了,你說咱們該不該登門。」

    「該!該!該!」白雲連忙說了三個『該』字,然後苦笑看向張百仁:「你說你,也忒沒眼力價了,居然宰了一位金甲神將。」

    金甲神將說白了就是下界道觀弟子的護法神將,死了一位護法神將對於連山道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損失。

    張百仁沉默不語,瞧著張百仁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兩位連山道前輩更加怒火衝天,待要發作卻被白雲提前堵住嘴:「二位前輩息怒,這小子不過是黃毛小兒,不知輕重、不懂人情,還請二位先行回轉,容我勸說一番,明日再給兩位前輩一個交代如何?」

    「也罷!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今日暫且饒了這小子,咱們明日再聽聽你如何給我等交代」金埋冷冷的道了一句,也懶得和張百仁這毛頭小子計較,免得傳出去面上不好聽,聞言轉身離去。

    見到二人走遠,白雲道士才苦笑一聲:「你小子啊,簡直是惹了天大的麻煩。」

    「怎麼說?我見這兩個貨色也沒什麼大不了,隨手斬殺的貨色,一劍下去管叫對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張百仁嗤笑。

    「你小子啊……」白雲苦笑的看向春陽:「你來和他解釋一番,我懶得和這小子置氣。」

    春陽道人略帶凝重道:「連山道修士確實是沒什麼大不了,若能將其一窩端了,倒也不算什麼。」

    「你這廝勸說呢還是添亂呢!」白雲吹鬍子瞪眼。

    「我還沒說完呢」春陽搖搖頭:「關鍵是連山道弟子遍佈天下大江南北,陽神真人也不敢說自己能將其一鍋端了,那可就麻煩了。」

    「如何麻煩?」張百仁道。

    「連山道精通風水大陣,一旦布下風水大陣便算是陽神真人法駕,也需退避三舍!而且這連山道精通山水,隨便悄悄在你家宅院、祖墳做一點手腳,管教你家破人亡斷子絕孫,連山道太過於陰狠,所以雖然說身上的功夫弱,但手段勝在防不勝防,為歷代帝王所倚重,當今天子身邊可是有連山道的大師,若在陛下身邊吹吹耳邊風……」春陽道人苦笑。

    張百仁聞言不語,過了一會才冷冷一笑:「那又如何?難道就許他連山道神將殺我,不許我還手了是不是?」

    「我此生必然登臨至高大道,又豈會被區區連山道所恐嚇?」張百仁哂笑:「不過是一群見不得人的小丑罷了,一劍斬了了事。」

    說到這裡,張百仁眼中冷光閃爍:「再說了,我那便宜老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管他如何做手腳。」

    張百仁自信劍道無匹,可以搏擊天下大勢,邪門左道當一劍斬殺了事,自己有先天劍胎護體,所有暗算、邪門之物根本就近不得周身三尺!

    「小先生,你劍道無匹,一劍斬滅萬法,但是你母親呢?若牽連到你母親又該如何?」白雲哭笑連連。

    張百仁聞言動作一頓,緩緩的放下了茶盞。

    母親,或許是張百仁最後的破綻。

    見到張百仁面色陰沉下來,白雲道士果斷閉嘴不言。

    「禍不及家人,難道連山道敢犯忌諱?」張百仁冷冷道。

    「風水之道,誰能控制的那麼精妙,而且風水殺傷力太大,一旦施展必然會波及整個家族,他雖不會對你母親出手,但波及到了卻也怪不得人」白雲輕輕一嘆:「這也是連山道最令人忌恨的地方,風水之道波及甚廣,牽連九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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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