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81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3 17:47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奉旨搜查

    打量著手中的書信,楊素搖搖頭:「這種事情,本就在我預料之中,明日上朝參他一本,裴老匹夫實在是可惡,整日裡找我軍機秘府麻煩,這次正好趁機打壓一下他的氣焰。」

    楊素將書信收起來,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然後道:「明日再說。」

    第二日早朝

    楊廣無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哈欠連天,瞧得下方眾位大臣皺眉不已,顯然天子昨夜又放縱了一夜。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有太監開口。

    「陛下,臣有本啟奏」楊素走出來,站在大殿中央。

    「楊素,你不是返回洛陽查案了嗎?怎麼還沒走?」楊廣瞧著楊素,眉頭皺起。

    「陛下,臣此次所奏,就是與運河圖紙之事有關」楊素恭敬一禮。

    「呈上來」楊廣道。

    有小太監接過書信,遞到了楊廣面前。

    楊廣打開書信,隨即臉黑了下來:「裴仁基實在是不知輕重,運河圖紙關係甚大,怎麼還做這種意氣之爭!」

    說完後楊廣道:「傳令下去,著令張百仁全權查辦此事,搜查裴府!不得有誤!」

    小黃門在一邊恭敬的記下,稍後自然會有人起草聖旨。

    朝中眾位大臣面面相覷,不知道裴仁基又怎麼被楊素給盯上了,被這老傢伙盯上的人豈能有好?楊素此時雖然說不上權傾朝野,但也差不了多少。

    聖詔傳遞的速度很快,一道聖旨傳遞到裴府,只見那裴仁基跪倒在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一頭撞死。

    不帶這麼打臉的!楊廣這一巴掌打的太厲害了,一點面子都不留。

    裴仁基心中惱怒,外人不知道,但見其身子都氣得顫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下官接旨」裴仁基咬著牙齒,嘴角帶血。

    將傳遞聖旨的侍衛打發了,才見裴仁基將聖旨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聖旨!狗屁的聖旨!」

    另外一邊,張百仁與楊素相對而坐,楊素自身邊將聖旨拿出來,遞給了張百仁。

    「確定那人就在裴仁基的府中?若是搜查出來則罷了,裴仁基打落牙齒也要嚥回去,但若是抓不到把柄……只怕形勢會逆轉,到時候這老東西誣告反咬一口,咱們都落不得好處」楊素面色嚴肅。

    「大人放心,那人就在裴仁基府中,此事絕對錯不了」張百仁緩緩站起身:「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下官好了,只是不知道裴仁基有沒有攙和其中。」

    「這……到真不好說」楊素面色遲疑。

    「無妨,此事下官有了斷定」張百仁收起詔書轉身離去。

    「來人,速速點齊兵馬,與我前往裴府走一遭」張百仁道。

    「大人,裴仁基那老傢伙不買賬,咱們也不能來硬的啊,去了也討不到好處」驍龍在一邊無奈道。

    張百仁晃了晃手中的聖旨:「用你多嘴,本官早有準備。」

    瞧著明晃晃的聖旨,驍虎頓時笑了:「原來如此,陛下親自下詔了,這回定要叫裴仁基那孫子好看,不將其府邸砸個稀巴爛,就對不起咱們上次受到的屈辱。」

    「莫要放肆,冤家宜解不宜結,裴仁基以前受過軍機秘府的手段,自然滿懷怨恨,本官與裴仁基並無私怨,爾等莫要給本官惹事,咱們公事公辦就好」張百仁瞪了二人一眼。

    二人訕訕一笑,不敢反駁,下去招呼兄弟。

    回到自家府中點齊兵馬,帶著三五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裴府。

    此時裴府大門打開,裴仁基面色陰沉的站在院子裡,瞧著趾高氣昂的軍機秘府侍衛,面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見到張百仁走來,裴仁基臉拉得老長,這小子如此年幼,上次被自己折辱,這回形勢逆轉少不得要被對方折辱回去。裴仁基是心中打定主意,你願意折辱就折辱,我就是一言不發,你們要能找到證據也就罷了,找不到證據定叫爾等丟官罷職。

    「見過大人」張百仁來到裴仁基身前,不緊不慢一禮。

    瞧著張百仁,裴仁基冷冷一哼,黑著臉沒有回話。

    張百仁苦笑:「大人以為我下官趁機報復回去,折辱大人是也不是?」

    「難道不是嗎!」裴仁基黑著一張臉。

    張百仁搖搖頭,不再多說,轉過身吩咐眾位侍衛:「搜查!」

    見到張百仁沒有多說,只是指揮著侍衛搜查,裴仁基反倒是訝然,隨即一陣羞愧,對方小小年紀尚且有如此胸襟,自己一大人居然連個孩子都不如。

    隨即黑著臉走過來:「本官府中真有叛黨?」

    「難道大人以為咱們這般大費周折是在陪你玩?」張百仁扭頭看了裴仁基一眼:「大人可知運河圖紙失竊之事?」

    「此事朝野震動,本官自然知道……」說到這裡裴仁基瞬間面色慘白:「你小子別坑我,小小年紀好狠毒的心思,我如何會去與盜取河圖的叛黨在一起。」

    「大人別著急,等本督尉將這叛黨揪出來,再說也不遲」張百仁瞧著裴仁基:「到時候大人不要和我解釋,還是去和陛下解釋吧。」

    見到張百仁如此胸有成竹不似作偽,裴仁基頓時有些端不住架子了:「你小子說的當真是真的?不是軍機秘府故意折騰本官?」

    張百仁搖搖頭,軍機秘府是有多無聊才來折騰你。看來軍機秘府的名聲在裴仁基眼中是徹底的壞了。

    「大人,不曾發現異常」驍龍湊過來低聲稟告:「大人,這可不是玩笑,你不會搞錯了吧。」

    「怎麼會錯,此人就在裴府」張百仁自袖子裡拿出困仙繩,彷彿是長鞭一般捆在手上,瞧著一邊面色輕鬆的裴仁基,張百仁道:「勞煩大人將府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合起來。」

    裴仁基搖著頭:「本官一身清白,怎麼會和亂黨勾結,定然是你搞錯了。」

    說著話吩咐管家:「去將府中的人都召集起來。」

    管家領命而去,不多時除了府中的夫人之外,所有大小丫鬟婆子都已經召集起來。

    「大人,人都在這裡了,你看哪個是亂黨!」裴仁基沒好氣道。

    瞧著裴仁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大人真將所有人都聚集起來了?」

    「除了女眷不能見客,都在這裡了」管家在一邊道了一聲。

    張百仁一雙眼睛瞧著裴仁基:「裴大人,還是將各位夫人請出來吧。」

    「無禮!女眷如何見人,你敢折辱老夫!」裴仁基聞言氣的鼻子都歪了。

    張百仁愕然,隨即彷彿是明白了什麼:「本官今年五歲,尚且算不得男人,去後院見一見將軍的家眷沒問題吧。」

    瞧著稚嫩的張百仁,裴仁基道:「你最好找出叛黨,若找不出來,別怪本官不客氣。」

    張百仁無語,手中困仙繩來回敲打著手臂:「你等在此地保護這些僕人,本官去後院去去就來。」

    「大人!」驍龍驍虎走出來:「那人已經易骨大成,大人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多嘴,本官是吃白飯的嗎?」張百仁瞪了驍虎一眼,循著劍氣感應向著後院走去,留下滿面焦急的驍龍驍虎。

    裴仁基跟在張百仁身邊:「小子,你最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然老夫定叫你和楊素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為大人抓住叛黨的,與其有心思參我,大人不如想著如何摘清關係,怎麼和陛下解釋吧」張百仁臉上帶著笑容。

    看著張百仁如此篤定,裴仁基反而心中沒底了,霎時間閉口無言,心中想著之後的各種說辭。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5 15:08
一品道門 第一百四十章 黑臉的裴仁基

    若張百仁真的搜出叛黨,自己該怎麼說!是不是低頭認個錯,然後將這事糊弄過去。

    要是張百仁沒有發現叛黨,自己怎麼將這小子以及楊素拉下水,甚至於打擊軍機秘府的力量。

    二人各有心事,張百仁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裴仁基緊隨其後。

    一路上彎彎繞繞,張百仁停在了一處樓閣前。

    「出來吧,不用本官親自請你出來吧」張百仁手中的困仙繩彷彿是鞭子般,敲打著手掌心。

    「若蘭,這裡是若蘭的居室!」裴仁基一愣。

    「老爺,您怎麼來了」一個人比花嬌的女子走了出來,來到了裴仁基身前。

    張百仁打量了女子一眼,鼻子抽了抽,瞧著裴仁基的腦袋,彷彿綠油油的戴了一頂帽子,而且這若蘭夫人居然真空上陣,張百仁一眼掃過甚至於能見到其胸口處的兩顆花生米鼓起來。

    「小子,這裡是我夫人樓閣,怎麼會有男子藏匿,你若是壞我夫人名節,本官與你誓不甘休!」裴仁基見到若蘭走出來,心中大石頭落地,樓閣裡若是藏人,若蘭豈能不知道?

    張百仁看了裴仁基一眼,一雙眼睛看著樓閣:「你躲不掉的,裴府裡裡外外已經被軍機秘府硬弩包裹,這裡是皇城之內,就算是邪神也不敢出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老爺,哪裡來的小鬼,居然在妾身這裡吵鬧,攪得妾身不得安寧」若蘭嬌嗔,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張百仁。

    「督尉,你可要給本官一個解釋!」裴仁基瞪著張百仁:「若本官不滿意,必然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叫你腦袋搬家。」

    張百仁憐憫的看了裴仁基一眼,瞧得裴仁基心中發毛,渾身不自在。

    「啪」張百仁手中繩索飛出,只聽得一聲驚呼,但見若蘭夫人身上的衣衫彷彿是蝴蝶一般寸寸炸開。

    「啊!」若蘭夫人一聲驚叫,縮成一團,裴仁基面色惱怒:「小子,你敢無禮!」

    一邊說著,雙手向著張百仁鎖來。

    裴仁基武道功夫絕對不弱,已經踏入了易骨大成的境界。

    聽著刺耳的爆鳴在耳邊響起,張百仁不緊不慢,一步邁出身子輕飄飄後退:「裴大人仔細檢查了尊夫人的身子,沒準還要感謝本官呢。」

    「混賬,你敢折辱老夫!」裴仁基此時惱怒至極,當年在陰司秘府的屈辱再次浮現於腦海。

    張百仁面對著裴仁基的攻擊,只是不斷後退,縱身一躍,身子彷彿一片樹葉落在了涼亭上:「裴大人太魯莽,好生冷靜一番是真。」

    只見張百仁手中繩索落在湖中,捲起一團湖水澆了裴仁基一身,瞬間叫裴仁基一愣,停住了動作,面色陰沉的一抖身子,所有水珠被震落,然後來到了自家夫人身前,仔細打量。

    易骨大成武者的靈敏、感官絕對逆天至極,起初裴仁基不曾在意,如今細細一嗅,聞著那股怪異的味道,尤其是背部的一朵紅色『草莓』裴仁基頓時心中惱怒至極。

    「老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女子悲呼,淚流滿面。

    裴仁基面色陰沉,猛的伸出手抓住若蘭夫人的身子,居然毫不忌諱張百仁,在若蘭夫人驚呼聲中猛地打開雙腿,瞧著黏糊糊的液體,裴仁基頓時惱怒至極:「賤人!」

    「啪」

    耳光落下,然後裴仁基猛地竄入了樓閣之中。

    張百仁轉過身,不去瞧那夫人,只是搖搖頭:「老東西,這回好了!天大醜聞啊。」

    「砰」

    「砰」

    「砰」

    樓閣上陣陣音爆響起,牆壁不斷被炸開,裴仁基與屋中的強者打成一團。

    任誰被帶了帽子都不會好過,尤其是裴仁基這種富貴之家。

    耳邊刺耳的音爆響個不停,裴仁基與對方從樓閣中打入了假山、庭院,所過之處山石崩碎,駭然至極。

    「砰」大概過了一刻鐘,雙方才停止糾纏,面色陰沉的對立。

    熟悉的感覺,雖然沒見過男子面目,但張百仁確定眼前男子確實是詔獄、城南的男子。

    「小子,果真難纏的很,猶若跗骨之蛆,老子逃到這裡你都能找到」男子聲音沙啞,肩膀上五個孔洞血流不止。

    「你是如何潛入本官府邸,與這賤人勾搭在一起的」裴仁基面色陰沉。

    「呵呵」男子冷冷一笑:「若蘭本就與我青梅竹馬,不過是組織為了監視你,才犧牲若蘭罷了。」

    說完後男子看著赤身的若蘭:「待我殺了這老東西與小兔崽子,就帶你離去。」

    張百仁手中困仙繩化為三米長鞭,在空中甩了個鞭花:「大話誰不會說,裴大人能不能行,要不要本官助你一臂之力。」

    張百仁將『能不能行』這幾個字咬得很重,惹得裴仁基惱怒至極:「賤人!」

    罵了一聲若蘭,裴仁基看也不看張百仁:「本官非要親手宰了這姦夫不可。」

    千萬不要小瞧裴仁基的武道修為,能被楊廣任命為護軍,手上功夫絕對過得去。

    「藏頭露尾之輩,待本官撕破你面具,定要叫你不得好死!」裴仁基手中捲起音浪,向著男子在次殺了過去。

    「可憐人啊!我說裴大人,人家姑娘才雙十年華,你老牛吃嫩草,別不滿足了!這姑娘定然是嫌棄你老邁,哪裡及得上人家年輕力壯精力旺盛,這女人做你兒媳都夠了」張百仁在一邊添油加醋。

    男人不能說不行,尤其是張百仁這般刺激,頓時使得裴仁基怒火勃發,下手越加狠毒:「狗男女、賤人,老夫非要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啊!」裴仁基怒喝,張百仁嘴巴太刁鑽,惹得裴仁基怒火衝天。

    「這老東西」張百仁搖搖頭『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兒子是不是你親生的。」

    聲音雖小,但卻彷彿有一種魔力,落在了裴仁基耳中,頓時叫其心中殺機更加旺盛了幾分。

    「牛哥,你快走!不要管我!」若蘭夫人悲呼:「妾身如今已經沒臉活下去了。」

    「倒是郎情意切,夫妻情深!」張百仁是時候添了一句。

    「小子,你找死啊!」牛哥怒斥了張百仁一聲。

    「撲通」

    只見若蘭跳入水中,裴仁基不管不顧,但那牛哥卻是瘋了:「若蘭!」

    一聲怒吼,居然將裴仁基給打退,向著水池撲了過去。

    「你給我死吧!」裴仁基一拳落在男子肋骨下,頓時打的男子骨折,口中噴血倒飛出去。

    「若蘭!」男子悲呼,不管不顧依舊向著水池跳去。

    「砰」裴仁基再次出手,將男子打飛。

    此時男子戰意全無,一心要跳入水池救回女子。

    張百仁輕輕一嘆,閉上了嘴巴:「可惜!造化弄人啊!都是一群蠢貨,為了組織居然將自己心愛的人都搭上,落得如今這種境地也是活該。」

    「裴大人,你說你羞愧不羞愧,要不是你老牛吃嫩草,豈能惹出今日的亂子,暫且留這小子一命,本官還要帶回去審問呢!」張百仁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裴仁基羞愧難耐,所有火氣都傾瀉到牛哥身上。

    「砰」不知道被轟飛多少次,瞧著恢復了平靜的水波,牛哥口中噴血,癱倒在地,面帶哀求的看著張百仁:「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若蘭,求求你!」

    「啊!」男子一聲慘叫,骨頭被裴仁基打折。

    「裴大人,算了吧!」張百仁瞧著男子被制服,指了指水池:「你先將女子救出來吧。」

    「哼」裴仁基冷冷一哼,落入水池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5 15:08
一品道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逃走

    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裴仁基都不能真的叫若蘭死在水池之中,這賤人膽敢背叛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必須叫其受盡折磨而死!

    甚至於此時裴仁基再想,要將其賣入妓院,方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水池翻滾,張百仁來到了『牛哥』身前,輕輕一嘆:「蠢貨!真是沒見過你這種蠢貨,好歹也是易骨強者,居然將自己的青梅竹馬推入火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砰」

    水池炸開,裴仁基面色鐵青的走出來,張百仁一愣:「貴夫人呢?」

    「這賤人好心思,下面的水池中居然有一條暗道,老夫氣血不足,在水下閉氣時間有限,居然被這賤人跑了,也不知道這賤人跑到了哪裡」裴仁基聲音陰狠。

    張百仁瞧著裴仁基頭頂,怎麼看怎麼感覺綠油油的!

    張百仁目光怪異至極,叫裴仁基如芒在背,來到那牛哥身前猛地一腳踩下去,『咔嚓』一聲頓時叫牛哥筋斷骨折:「居然敢來本官府裡偷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當本官是軟柿子不成?」

    「大人,留口氣!這小子涉及到運河圖紙的下落,你莫要將其折磨死,到時候陛下哪裡不好交代啊」張百仁慢悠悠的提醒著裴仁基,只是語調中帶著一股子怪異,叫裴仁基怎麼聽怎麼彆扭。

    「督尉大人……」裴仁基面色難看,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今日之事只要大人替我保守秘密,日後咱們便是朋友,以後軍機秘府的事情,老夫絕不為難。」

    裴仁基好歹也是當朝的權貴,臉面人家。這事若是傳出去,他裴仁基不用做人了。

    「好說!好說!下官也不是多嘴之人,日後咱們還要多多相互照應才是」張百仁看著裴仁基:「其實裴大人想法有些偏頗,你想想啊,咱們可都是為了陛下辦事,詔獄的存在是為了震懾暗中的異端,這種手段用在異端身上自然是合適至極,裴大人將心比心,你若真的是異端,那手段用在你身上便是不屈,大人若不是異端……那也不會進詔獄啊,軍機秘府的存在利大於弊,不然滿朝文武早就叫嚷著將軍機秘府取締了。」

    裴仁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是不明白這般道理,只是當年遭遇確實在其心底形成了陰影。

    不理會裴仁基的臉色,張百仁知道裴仁基肯定要領自己的人情,不然自家小妾偷漢子的事情敗露,裴仁基以後見人都要矮一頭,心裡怪怪的。

    「啪」

    手中長鞭抽爆空氣,張百仁對著外面道:「裴大人親自出手將叛黨擒住了,爾等速速將此人帶入詔獄嚴加看管。」

    驍龍驍虎跑進來,瞧著裴仁基破破爛爛的衣衫,再看看地上筋斷骨折的男子,上前用特製的鎖鏈將其困住提走。

    「張督尉,這小子審問完後能不能交給本官,老夫要親自了結他的性命」裴仁基面色猙獰。

    「這個好說,不過就怕這小子挺不過大刑,大人若有時間,不妨陪這小子來詔獄玩玩」張百仁道。

    裴仁基聞言略帶猶豫,隨即猛地點點頭:「好,本官收拾一番,還請督尉稍待片刻。」

    看著裴仁基的背影,張百仁搖搖頭。裴仁基此時定然恨極了這男子,這種問題發生在權貴之家絕對是驚天醜聞,暴漏出去日後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對於『牛哥』張百仁沒有絲毫的同情,這小子在詔獄中差點置自己於死地,而且居然還將自己青梅竹馬下嫁他人,將其推入火坑,還舔著臉跑來暗中勾搭,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人渣。

    不多時裴仁基換好了衣服,一行人壓著牛哥來到詔獄,此時有內侍走來:「張大人!」

    瞧著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后身邊的太監。

    張百仁腳步頓住:「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太監湊過來道。

    張百仁點點頭:「回稟娘娘,就說犯人已經抓到,正要嚴加審問,請娘娘不必擔憂。」

    「那就好!那就好!娘娘聽到這消息也就放心了」一邊說著,打量一眼身邊的裴仁基:「裴大人,你不是與詔獄有過節嗎?怎麼混到了一起。」

    張百仁聞言樂了,小黃門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見裴仁基黑著臉道:「合好了不行!不勞內侍大人操心。」

    見到裴仁基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小黃門沒有多問,張百仁給小黃門使了個眼色,小黃門點點頭告退。

    眾人進入詔獄,將牛子鎖在牆壁上,成了一個大字型。

    張百仁嗑著瓜子,面色悠閒:「你小子,你叫本官怎麼說你好。」

    張百仁看著牛哥:「知道這裡是那嗎?」

    「詔獄!」牛哥道。

    「對了,本官倒是忘了,你來過這裡」張百仁吃著瓜子:「怎麼樣,屋子熟悉不?」

    「上次在這裡和大人交了一次手」牛哥倒是很配合。

    「唉,你說你好歹也是易骨強者,在軍中也是縱橫一方萬人敵的存在,何必去給人私下裡賣命」張百仁惋惜道。

    牛二血了呼喇的臉抬起頭,瞧著張百仁,面帶嗤笑:「你含著金湯勺出身,哪裡知道我等底層人的苦處,掙扎!」

    說到這裡,牛哥瞧著張百仁:「我吃過餿的泔水,生吃過螞蚱蟲子,被店家老闆毒打,有一次在街頭橫屍七天,差點病死!我不知道明日的生活,不知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吃飽,這有錯嗎?。人世間的種種折磨我都經歷過,大人若是想要叫我開口吐露主家秘密,倒不如殺了我!若沒有主家搭手,我與若蘭已經在街頭餓死了!天知道在若蘭嫁給這老不死的時候,我心中是何等掙扎,但主家對我有恩,有恩便一定要報答。」

    張百仁聞言沉默,一邊的裴仁基面色變幻,紅了紫紫了青,拿起一邊的鞭子劈頭蓋臉狠狠抽了下去。

    但見皮開肉綻,男子卻是面色不變,如清風拂面,彷彿受罰的不是自己,任憑裴仁基抽打。

    「呼」好一通劈頭蓋臉,卻不見男子臉上表情有任何波動。

    「悲哀莫過於心死!」張百仁輕輕一嘆:「可是後來你修得一身武藝,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我的一切都是主家給的,包括我這條命!」男子話語低沉,似乎是受傷的野獸:「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們這些權貴作威作福,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底下人的死活,既然如此……沒人管我們那我們就自己管自己,自己想辦法!」

    張百仁默然,一邊的趙德宇走上前來:「大人,要不要大刑伺候?咱們詔獄千百般手段,就不怕這小子不招。」

    「上次那群叛黨也沒見開口啊,你除了扯人卵蛋之外,還有什麼本事」張百仁白了趙德宇一眼。

    趙德宇聞言尷尬一笑,張百仁來到男子身前:「本官再問你最後一遍,招還是不招!」

    「招什麼?」牛哥不緊不慢道。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不知好歹!你若是招了,或許給你一條生路,雖然本官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運河圖紙事關中原氣數,涉及到我中原千秋萬代子孫之根基,個人感情是小,民族存亡是大。」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離去,毫不猶豫著的走出了詔獄:「留一口氣就行!」

    張百仁話語遠遠傳來。

    趙德宇冷冷一笑:「好嘞,咱們可就是喜歡這硬骨頭!硬骨頭拷問起來才有意思。」

    趙德宇拍拍手,一個推車進來,整整齊齊的各樣刑具擺放整齊。一邊的裴仁基頓時面色一變。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5 15:08
一品道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魂煉魄

    這一車的刑具,裴仁基瞧著可是滿滿的回憶,隨即冷冷一哼,心中那股火氣也消散了大半,轉身跟著張百仁離去。

    時間過去了三日,張百仁端著茶水坐在涼亭中喝茶。

    趙德宇恭敬的侍立在下首。

    「這牛二到是個漢子,還不肯招嗎?」張百仁自語。

    趙德宇能說什麼?

    「你不是說沒有人能熬過詔獄的大刑嗎?」張百仁打量著趙德宇。

    「大人,這小子意志堅定,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境界,便是下官也無能為力啊」趙德宇苦笑。

    「此事本官進宮,請奏皇后娘娘」張百仁站起身,拿起行頭穿戴好,腳步匆匆的向著皇宮走去。

    「娘娘,張百仁督尉求見」永安宮,巧燕低聲道。

    蕭皇后安靜的讀著書籍,聽聞此言放下書籍,從搖椅上坐起身:「叫他進來。」

    張百仁走入永安宮,對著巧燕一笑,還要施禮,只聽蕭皇后道:「免了吧!你小子什麼時候也這般客套了。」

    看到張百仁背著比自己還高的劍囊,蕭皇后沒好氣道。

    張百仁嘿嘿一笑,坐在了蕭皇后身邊。

    巧燕端來糕點,蕭皇后盯著張百仁:「你小子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本宮這裡有什麼事?」

    「娘娘,那叛黨不肯開口,詔獄大刑都過了一遍,沒辦法了!」張百仁道。

    蕭皇后聞言動作頓住:「熬過詔獄的大刑,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到是條漢子。」

    說罷放下手中的書籍,緩緩站起身:「既然如此,是唯一的辦法是本宮宣召天宮神祇,將此人抽魂煉魄。」

    「抽魂煉魄」張百仁聞言一驚。

    「運河圖紙關乎重大,莫說是他!就算是當朝王公貴族,若犯了事也要抽魂煉魄,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出手。」

    蕭皇后眼中殺機繚繞。

    一邊說著,蕭皇后揮筆寫了文書,但見鳳氣繚繞,文書焚燬,法界震動。

    不多時兩尊模糊身影浮現而出,對著蕭皇后恭敬一禮:「見過娘娘。」

    「此事關乎大隋國運,有勞二位尊神」蕭皇后不緊不慢道。

    「敢不遵娘娘法旨」二位神祇齊齊一禮。

    「張督尉,帶兩位尊神前往詔獄!」蕭皇后道。

    張百仁看著兩團模糊的人影,向著外界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但見神光浩蕩,二人似乎處於另外一個時空,百姓不得見。

    入了詔獄,二位神祇顯露真身,模糊可見身形,但卻不得真面容,瞧著浩蕩神光,詔獄眾人俱都是一驚。

    張百仁來到牛二身前,瞧著膝蓋被挖掉,眼睛只剩下兩個大窟窿,指甲血肉淋漓不知所蹤,骨頭寸寸斷裂,周身火燒火燎各種痕跡密佈的身子,此時牛二已經不成人形,唯有一口氣在吊著。

    「何苦呢!」張百仁的嘆息在牛二耳邊響起。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牛二身上唯一完好的就是這張需要招供的嘴巴。

    「你可知運河圖紙關乎天下黎民百姓,我雖不知道你主子給你灌了什麼湯,但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官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是招還是不招!若是不招,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將你抽魂煉魄」瞧著牛二圓圓圓,皮球一般的腦袋,耳朵、鼻子都被削了去,兩隻眼睛唯有恐怖的空洞流著血液。

    「有所為!有所不為!」牛二聲音雖然奄奄一息,但卻堅硬似鐵。

    瞧著牛二,張百仁打量了許久,然後才道:「是條漢子。」

    「來人」

    「下官在」侍衛道。

    「去,給本官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給這位壯士踐行!」張百仁話語深沉。

    侍衛領命而去,一個時辰後一桌酒席擺在了牢獄之中。

    酒是上百年的花彫,菜是洛陽最有名的大廚燒出來的。

    「牛二,吃了這頓飯,本官就送你上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張百仁端起酒,放倒了牛二嘴邊。

    牛二哈哈一笑,一飲而盡,一陣猛烈咳嗽,血沫嗆出來:「大人,小人當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小小年紀便出人頭地,乃是我這粗人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你我各為其主,無所謂對錯,前塵往事如水,我牛二便是魂飛魄散,也絕不會怪罪大人。」

    張百仁無語,一口一口的喂著酒菜,足足兩個時辰,一桌酒菜才全部吃完。

    牢獄之中氣氛壓抑,張百仁擦了擦手,打量著牛二:「可還有什麼臨終遺言!」

    「大人,若蘭懷孕了!是我的骨肉,小的只希望大人日後若有機會能照應一把,若蘭沒錯,都是小人的錯,求大人開恩」牛二眼中血淚緩緩流下,駭人至極,但牢獄中的眾人卻默不作聲,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

    「好!他日若遇見你的子嗣,本官必然引導其走入正途,為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取個名字吧」張百仁道。

    「就叫……牛若悔」牛二哭嚎著道。

    瞧著牛二哭啼,張百仁輕輕一嘆,轉過身對著兩位神祇道:「有勞二位尊神出手。」

    「無妨,這般漢子實在是天下少有,令人敬重,我兄弟二人都不好意思出手了,只是聖命難違啊」其中一位神祇無奈道。

    二人神光流轉,將牛二罩住,只聽得一陣陣慘叫傳開,牛二身子抖動,聲音震動詔獄,攪得詔獄不得安寧,妖獸瑟瑟發抖。

    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見兩位神祇停下手,此時牛二已經氣絕身亡,屍體冷卻。

    「好生厚葬了,是條漢子」張百仁吩咐左丘無忌一句。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二位尊神可有收穫?」張百仁道。

    「這小子倒是一個痴情種子,他的記憶似乎被人做了手腳」一位神祇道。

    「不過好在咱們兄弟心細,發現了一條線索,回去面見娘娘再說吧。」

    「請」

    張百仁領著兩位神祇回到永安宮。

    「三河幫?」蕭皇后眉頭皺起。

    「這就是唯一的線索,剩下全是這小子習武、還有一個女子的記憶」神祇道。

    張百仁聞言站在那裡,不知道三河幫是什麼東西。

    「二位尊神請回,此次有勞了!」蕭皇后打發了兩尊神祇,轉頭看向張百仁:「三河幫是什麼勢力?」

    「下官回去一查便知」張百仁道。

    正說著,忽聽內侍稟告:「娘娘,楊素大人請見。」

    「宣他進來」蕭皇后道。

    楊素風塵僕僕走入大殿,對著蕭皇后一番見禮,然後道:「不知運河圖紙可有線索?」

    「大人可曾聽過三河幫?」張百仁道。

    「三河幫?」楊素搖搖頭:「想來是無名之輩,不然軍機秘府不會忽視。」

    張百仁在大殿中走了一圈:「此事涉及到運河圖紙,不容輕視,下官還要親自走一遭,否則心中難安。」

    「無妨,你儘管出手就是,出了事情本官替你擋著」楊素一笑。

    「陛下在江都如何?」蕭皇后看著楊素。

    楊素聞言面色一滯,這話就尷尬了,楊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該怎麼說。

    難道能當著皇后面說陛下酒池肉林,日日歌舞笙簫,美人無數好生逍遙自在快活嗎?

    「陛下龍體安康,在江都巡視百姓,有勞娘娘掛念,倒是無礙」楊素模棱兩可,迎著皇后嚴厲的目光,低下頭不敢亂說,心中苦笑。

    皇后寬厚,自己得罪了倒沒什麼,頂多是以後被穿小鞋,要是被陛下知道自己在背後亂嚼舌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退下吧」蕭皇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5 15:09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河幫

    楊素與張百仁被心煩意亂的蕭皇后趕了出來,站在皇宮門口,瞧著富麗堂皇的永安宮,楊素苦笑。

    張百仁搖著頭:「大人倒是精明,皇后娘娘得罪不得,但是陛下更得罪不得。」

    「本官倒是好奇,你小子用的什麼手段,裴仁基那老小子居然服軟了,之前見到本官還笑了笑」楊素好奇的看著張百仁,雖然裴仁基的笑容和哭差不了多少。

    張百仁風輕雲淡道:「把柄罷了!大人可曾聽過三河幫?」

    「此事本官親自查看一番,你準備出發吧」楊素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外面走去:「大隋如今是風雨欲來花滿樓啊。」

    不得不說軍機秘府的效率確實不一般,不過是一日的功夫,所有信息都已經擺放在了張百仁身前。

    看著朱紅色棗木案几上的一摞案卷,張百仁眉頭皺起。

    三河幫,名字雖然不起眼,但你若真以為這個勢力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

    三河幫處於三條河流交叉之地,縱覽三條河流的權柄,過往商旅抽調水分,使得三河幫富得流油。

    三河幫黑白不清,自己也做生意,而且還是最為值錢的鹽鐵生意。雖然朝廷縷有禁止,但山高皇帝遠,三河幫與當地門閥、豪門糾纏不清,背後似乎還另外有幾股大勢力支持。而那河圖便是被三河幫利用水道運走的,至於說河圖去了哪裡,還要去追蹤一番。

    打量著手中的資料,張百仁皺著眉頭:「三河幫接近沿海一帶,靠近淮水,把持著長江一段路,大概處於現代的安徽與湖北交界之處。此地三不管,不管是湖北也好安徽也好,權利交錯繁雜,給了這些黑暗勢力生存的機會。」

    「巴陵!」張百仁看著地圖,去巴陵直接順水路而下,走漢水可以直接到達巴陵,而三河幫的老巢就是巴陵。

    三河幫不簡單,可是籠罩了好幾條水域的大勢力,頗有點江宗門的意思。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打量著手中的資料,三河幫幫主身份不可考究,有人說是宗門出身,有人說是乞丐出身,眾說紛紛,至於說三河幫主的名字,已經無人知曉,只是曉得江湖諢號『翻天河』。

    「翻天河」張百仁品味了一會:「好大的口氣,陛下如今尚在,你居然敢說翻天,沒死也算是一個奇蹟。」

    「巴陵之地安插了多少探馬?」張百仁道。

    「大人要去巴陵?」驍龍一愣。

    「不去不行!」張百仁搖搖頭:「那可是運河圖紙,娘娘不放心別人去。」

    「咱們軍機秘府的勢力遍佈天下,大人到了巴陵自然不會摸不著南北」驍虎道。

    張百仁敲擊著案几:「本官去拜見尚書令。」

    楊素府邸

    張百仁通傳後走入正廳,此時楊素瞧著地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張百仁來到近前,打量著楊素手中的地圖:「大人在想什麼?」

    「巴陵這地方可不簡單,本官再想要不要親自前去,你孤身一人未必能鎮得住場子」楊素深吸一口氣。

    「有那麼恐怖?」張百仁卻是不信。

    「水深的很,陛下一直都沒有觸碰的混亂之地,涉及到上古秘密,大隋雖然國力鼎盛,但若想強行彈壓下去,也要折損頗重,給亂黨可乘之機,我大隋之所以修建運河,未必不是與此地有關」楊素背負雙手。

    張百仁撫摸著長劍:「既然如此,下官更要去了,哪裡有熱鬧,下官就喜歡往哪裡湊合。」

    「此事不急,本官親自去江都為你請一份聖旨,彈壓法界之力,也好省了一番折騰」楊素皺眉道。

    「法界,又有神祇插手嗎?」張百仁一愣。

    楊素搖搖頭:「聖旨有我大隋國運之力,上可壓製法界,下可懾服群雄,給你一道聖旨是護身符。」

    說完後楊素道:「本官這就飛信江都。」

    說著話楊素手中筆墨潑灑,然後抓住院子裡的一隻蒼鷹,將書信收攝好,蒼蠅站起身撲騰著走遠。

    「這回好了」楊素笑了笑。

    張百仁背負雙手:「三河幫稱霸一方,朝廷為何不彈壓?」

    「你小子是不知道,這些草莽要麼殺掉,要麼就放任自流。這些傢伙刀口舔血慣了,豈會在過那種農家日子?」楊素無奈一嘆:「朝廷大軍一到,幫派望風而逃,鑽入深山老林,待到大軍撤退,在鑽出來!朝廷總不能跟著來回折騰。」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只要大人親自出面,管叫三河幫雞犬不留,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楊素苦笑:「本官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陽神真人,也快不過宗門手段,本座這邊有所動作,立即就會被人察覺。」

    張百仁聞言無語,世上不怕死的人果真有很多。

    說著話才聽楊素道:「更何況,外面有異族虎視眈眈,契丹、突厥可都不是安分之輩,只要這些幫派不給朝廷扯後腿,不犯了忌諱,也沒人和他計較,陛下日理萬『雞』哪有時間去管區區一個小幫派。而且地方與幫派勾結,事情沒那麼簡單。」

    「可現在三河幫犯了忌諱,這可是運河圖紙啊」張百仁道。

    「所以本官思來想去,還是叫你去穩妥」楊素看著張百仁:「你小子戰績本官聽說過,劍意霸道無邊,已經近乎於仙神,這件事交給你正好合適,再加上你前些日子煉製而出的寶物,本官對你信心十足。」

    「大人倒是看得起我」張百仁苦笑。

    「話說你那日煉製的寶物到底是什麼?」楊素露出好奇之色。

    瞧著楊素好奇的目光,張百仁彷彿充耳不聞,自顧自的看著地圖,楊素也不尷尬,反而哈哈大笑。

    巴陵郡

    一座開闊的府邸立在郊區之外,站在院子裡可以看到遠處的河運,將整個碼頭收入眼中。

    「大人,運河圖紙之事沒想到竟然留下了線索,牛二那傢伙居然被人找上門,這三河幫是不能再要了」一位男子坐在正堂,閉著眼睛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案几。

    中央男子身穿道袍,背負著一把長劍,閉目不語。

    在男子身邊的一位漢子豹子頭,下巴濃密的鬍子彷彿是鋼針。此時滿臉焦躁之色,正是三河幫的幫主翻天河。

    「著什麼急!」道士不緊不慢道:「為了建立三河幫,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收買了多少大小官員,豈能說放棄就放棄?三河幫苦苦經營十幾年才有如此威勢,若是放棄……。」

    道士緩緩睜開眼:「貧道答應,上面的人也決不答應,你莫非是不想要腦袋了?」

    「可是大人,牛二被抽魂煉魄了,三河幫絕對會暴漏在軍機秘府的名單上,到時候……」翻天河苦笑。

    「這倒是個麻煩,誰能想到牛二這小子居然沒死」道士咬著牙,過了一會才道:「三河幫決不能放棄,速速打聽是軍機秘府哪位高手前來巴陵調查,能收買則就罷了,若不能收買……那就殺掉。」

    「大人,你瘋了!殺掉軍機秘府的探子,會被軍機秘府瘋狂報復的,三河幫必然雞犬不留」翻天河頓時變了顏色。

    「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此事不是咱們能說得算的,還要上面的人暗中談判。河圖別著急送出去,這可是咱們和上面對話的籌碼,不然三河幫只能淪落為棄子」道人緩緩站起身:「此事還需運作一番,看看能否將禍事消弭無蹤。」

    「有勞大人了」翻天河苦笑連連。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5 20:30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青羊宮的蠢羊

    一來一回一日間,便見到有飛鷹拖著聖旨降臨楊素府邸。

    「倒是快捷」瞧著蒼鷹,張百仁露出羨慕之色。

    「這畜生,當年成了氣候專門挑村中小孩下手,幸得本將軍路過,一箭降了這孽畜,在本將軍麾下效力,做個傳信跑腿的使喚著倒也還順手」楊素打開聖旨,看了一遍後遞給張百仁。

    張百仁收好,小心捲起來:「既然如此,那下官準備一番,便前往巴陵追查河圖蹤跡。」

    「速去速回,小心謹慎,時刻聯絡」

    這是楊素給張百仁的要求。

    張百仁穿著粗布麻衣,背著劍囊,腰跨長劍披裹黑袍向著碼頭而去。

    騎馬雖然快,但坐船也不慢,而且坐船比騎馬舒服的多。

    或許是吞噬了龍珠的關係,張百仁對於水格外的喜愛。

    「大人,船已經準備好了」軍機秘府的侍衛恭敬道。

    瞧著威風凜凜的大船,張百仁嗤笑:「我一個人,要這麼大船做什麼。」

    說著話接過驍龍手中的背簍,瞧著岸邊的一葉扁舟,對漁翁道:「你這船本官買了,給他百兩銀子。」

    說完後張百仁跳上船放下背簍,在老漁翁驚愕的目光中,搖著舟楫不緊不慢的順著漢水而下。

    「打聽清楚了,是軍機秘府督尉張百仁。」

    張百仁是軍機秘府督尉並不是秘密,唯有大家行動的時候,戴上面具不分彼此,少了一些顧忌,叫人分不出身份。

    「張百仁?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罷了,軍機秘府當真瞧不起我三河幫,或者說楊素有意放水」翻天河聞言一愣,隨即大笑,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能有什麼本事。

    「張百仁?」坐在一邊的道士眉毛一挑:「此人名號貧道有所耳聞,你若因此小覷對方,到時候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這小子心狠手辣屠了一位龍王,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我只怕不但不是楊素故意放水,反而是三河幫麻煩大了。」

    聽聞此言,三河幫主悚然動容:「屠了一位龍王?大人莫非是開玩笑,區區一位稚子如何屠龍?」

    瞧著三河幫主難以置信的面色,道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豈止幫主不信,若不是自家師傅不斷確定,自己也不會相信,區區一位稚子居然有如此手段。

    「莫要小心大意,先派人暗中接觸一番,若能收買最好不過!」道人開口。

    「這小子要是不識抬舉呢?」三河幫主道。

    「威逼利誘都不行,那只能叫這小子命喪漢水,就說是龍王復仇」道人不緊不慢道。

    三河幫主站起身,沉吟一會才道:「大人,屬下說句不當聽的,咱們總不能殺下去吧?死了一個張百仁會有第二個張百仁、第三個,殺不完的,一旦觸怒軍機秘府,咱們徹底被盯上,誰都甭想好過。」

    「不然如何?交出運河圖紙?」道人苦笑。

    「我……」翻天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運河圖紙是絕不能交出去的,交給張百仁,自家身後的那群大佬不會放過自己。若是交給身後的大佬,只怕會被殺人滅口,三河幫覆滅不用軍機秘府出手,自家大佬就要下狠手了。

    運河圖紙就是甩不掉的大包袱、大麻煩,本來三河幫暗中為組織每年提供一些銀子倒也挺好,滿是悠閒自在的,可如今因為一場意外打亂了陣腳。

    按理說運河圖紙這等重要之物,是輪不到三河幫接手的,但誰讓負責傳遞運河圖紙的陽神真人死的那般憋屈?

    一招錯滿盤皆輸,不小心將三河幫扯了進來。若交出運河圖紙,為了防止洩露組織秘密,三河幫主敢肯定,自己離死不遠了。

    組織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三河幫而暴漏自身的存在。三河幫主不是蠢貨,運河圖紙早就被藏起來了,至少要等三河幫度過眼下危機,在交給組織。

    張百仁一葉扁舟,順水而下,倒也不用划船,瞧著清澈可見河底水流,魚蝦在嘻戲,二十一世紀自己何時見過這般清澈的水流?

    瞧著水流,不由得詩性大發,心生豪邁:

    「為人不可戀囂塵,幻化身中有法身。莫街胸中擒錦繡,好於境上惜精神。

    回來便訪仙家倡,迷即難逃俗眷親。為告聰明英烈士,休教昧了本來真。

    騎鯨幾齣洞庭湖,誰識逍遙厭世夫。萬朵金蓮開混沌,一輪心月印虛無。

    不求我住黃金闕,唯願人居白玉壺。袖得青蛇歸去也,鳳簫聲裹步天都。

    暉暉星斗煥文章,身逐閒雲別帝鄉。一粒丹於方外煉,百篇詩向醉中狂。

    壺天自有長春境,海島寧無不夜堂。踏破碧霄雲外路,九重天上傲羲皇。」

    張百仁出了洛陽幾十里,放聲高歌,震動腳下水波,在這浩蕩的漢水上更顯豪邁。

    這邊話語落下,卻聽遠處河面雲霧中傳來一陣叫好之聲:「好!好!好!好一個『騎鯨幾齣洞庭湖,誰識逍遙厭世夫。萬朵金蓮開混沌,一輪心月印虛無』,對面是哪位道門高真,小道陽春有禮了。」

    話語落下,但見一襲玉冠,身穿青色道袍,面如冠玉的男子腳踏一根竹竿,居然就這般懸浮在漢水上,然後向著此地急速而來。

    「好道士,生得一副好皮囊」張百仁拊掌稱讚。

    道人一根竹竿渡江,顯然是有真本事,乃是真正修為有成的高功大師。

    張百仁看不出對方年紀,只見對方二三十歲,一襲道袍,腳下鞋履浮水不染。但見這道人面容稚嫩,肌膚吹破可彈,身材瑩瑩來到近前,瞧著輕舟上的張百仁一愣:「見過道友。」

    本以為是哪路道門高真,不曾想居然只有一個小破孩,叫這男子空歡喜一場。

    不過這小子敢孤身一人一葉扁舟遊蕩漢水,單單論膽量實在是叫人佩服。

    「道友不妨入舟一述」瞧著道人,張百仁笑了笑。

    道人縱身一躍,落在了張百仁的扁舟上:「貧道乃是青羊宮道士,號春陽。」

    「陽春白雪,好一個春陽」張百仁一愣,若不是呂洞賓還不到出世的時間,他差點聽成『純陽』。

    張百仁對隋唐時期的道門勢力劃分並不清楚,這青羊宮不曾聽聞,想來是那家隱世門派(胡謅的,道門沒有隱世門派)。

    「春陽道長……」張百仁叫了一聲,怎麼感覺這麼怪異,聽起來有些『蠢羊』的味道,也不知青羊宮哪位師傅這般極品。

    「小兄弟敢孤身一人泛舟漢水,這份膽子小道佩服」道人對著張百仁恭維了一聲。

    「道長請坐」張百仁瞧著道人,耳邊髮絲繚繞,一股香氣襲來,叫張百仁心中一驚:「莫非是已經移腎換形的高真大師?」

    張百仁一愣,移腎換形張百仁此時也處於此境界門檻,雙方不出手較量,誰也看不出對方的境界。

    張百仁打開背囊,拿出一罈酒水。

    「啪」

    彈開蓋子,一股酒香瀰漫空中幾百米。

    「好酒!」道人一愣,越發覺得張百仁奇怪。

    這可是楊素府中的御釀,被張百仁討了過來,這陳釀怕不有幾百年的時間,應該是兩晉之時的美酒,保存到現在。

    酒液化為了琥珀,張百仁拿出玉杯。

    看著張百仁衣著普通,但美酒也罷,玉杯也好,無一不是名貴之物,道人一愣,越發覺得眼前小子不簡單。

    「不知道長可否飲酒?」張百仁道。

    「飲得!當然是飲得!」春陽連連點頭,瞧著化作了凝固之物的酒漿,滿面陶醉:「好酒!好酒!小道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美酒。」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6 17:47
第一百四十五章 性命大道

    張百仁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春陽真人,與對方泛舟於漢水,南下路上時不時的吃些魚蝦野味,倒也快活。

    「你小子這般年幼,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也不怕家中父母擔憂」春陽與張百仁舉杯碰了一下,身前是一盤晶瑩剔透的龍蝦,二人將大蝦米活剝塞入嘴中,絲毫不覺得殘忍。

    張百仁飲了一口酒水,感受著舌尖的蓓蕾不斷放大,略帶陶醉道:「我此次南下有事處理,倒是道長兩袖清風遊戲人間,好生的快活。」

    春陽真人搖搖頭:「你小子懂什麼!」

    說著話二人又是一陣碰撞,酒過三巡之後張百仁與春陽才停下手中的酒杯,眼見著距離洛陽越來越遠,春陽道:「我說小子,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真沒事?若被你家中長輩知道,可是要急壞了,然我還是帶你回去吧。」

    張百仁一笑:「此次南下,非去不可,有勞道長費心了。」

    看著年幼的張百仁,春陽道人嘿嘿一笑:「貧道喝了你的佳釀,總歸不能一點回報沒有,南下路上就做你的保鏢了,這一次算你小子賺大了。」

    張百仁聞言打量著春陽,露出一抹怪異笑容:「當真?」

    「當真,貧道怎麼會說假話!」春陽看著張百仁粉雕玉琢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揉了揉張百仁的臉蛋。

    張百仁一陣惡寒,拍開春陽真人,這道人生的一副好皮囊,為男當屬潘安宋玉之流,為女當為妲己、西施之屬,這般英俊的容貌,完美無瑕無可挑剔的五官,當真是天地造化,張百仁瞧了也忍不住心生嫉妒:「叫天下男人怎麼活!」

    張百仁雖然不醜,但絕對和英俊搭不上邊,也就是五官協調精緻而已。

    對於張百仁時不時看自己的臉,眼中毫不掩飾的嫉妒之光,春陽真人不以為意,這種目光他見得太多,反而沾沾自喜。

    張百仁收起玉杯,與春陽談論一些古今趣事,此時春陽真人始為張百仁折服。

    張百仁見識廣博,胸中蘊含諸子百家之經意,談古論今談玄論道好生快活。

    要不是眼下這小不點太小,春陽真人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和對方結拜。

    行至半途,張百仁一愣,停住了滔滔不絕的話語,一雙眼睛看著遠處橫在江面上的大船,船上人影嘈雜,吵吵鬧鬧,顯然不是好來路。

    春陽輕輕一笑:「小子,這回知道怕了吧,待道爺我超度了他們!」

    說著話只見春陽縱身躍起,腳步在湖面輕點,身輕如燕步步踏波,走向了鐵索橫江的船隊。

    看著春陽真人這一手,張百仁點點頭,小道士的道功果真深厚,道家功法修煉到一定地步都會逐漸改善自己的體質。

    道家修煉有兩種,一種是煉性,一種是修命,還有就是性命兼修。

    所謂的修命,不是算命,而是道功,也就是打坐練氣,指的是肉身壽命。

    而修性便指的是魂魄陽神了。

    兩種道功說不出誰好誰壞,不論是哪一種只要能修行到極致,都可為長生。

    此時道門宗派林立,修行方法五花八門,但並沒有所謂『性命雙修』的說法,或者說性命雙修雖然大家也有修煉的,但未必是主流。

    打坐練氣之功護持肉身不死,氣血不衰,可以有護身手段,不遭外劫。

    修性之人若遇見什麼兵荒馬亂,毫無自保之力,只能死翹翹,不過修性之人基本上都是一步到位,只要有所成必為陽神真人。

    不過修性太難,難的要命!

    在修性的道家法師眼中,打坐練氣之輩已經誤入歧途,對於修性之人來說,所有的神通都是外道,稍有不注意便會墮入歧途,被神通迷惑難以超脫。

    打坐練氣,當然也是神通的一種。

    只見春陽道人登船,腳踏玄妙步伐,左右縱橫無數匪徒猶若是切西瓜般,紛紛人頭落地,這般狠辣手段道叫張百仁眼皮子一跳。

    道家講究仙道貴生,無量度人。春陽道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顯然也是一個狠茬子,走入了『外道』,不被道家主流所接受。

    也不知道春陽殺了多少人,只見江面浮屍,血水染紅了河面,惹得無數魚蝦爭先搶奪吞噬,殺的一群土匪屁滾尿流,連連喊著饒命,跪地求饒哭嚎不止。

    但見春陽真人眉目含煞,對於跪倒在地之人毫不留情,一劍落下了結了性命。

    搜刮了船艙裡面的財物,瞧著被掠來的良家子,春陽扔下大部分財物,然後拿著包裹落在了扁舟上。

    「小子,道爺我這一手如何?」春陽看著張百仁,臉上滿是笑容,在清澈的河水中洗著細嫩的手指。

    張百仁一嘆:「道長出手很辣,怕是走上了外道,難得正果。」

    「你小子莫要被人糊弄了,只要我按部就班修煉,自然可以修得陽神,如何不見正果」春陽卻是不服氣,在水中擦洗著寶劍。

    劍光漣漣,在水波中留下道道血痕,張百仁瞧著春陽:「道長需知,仙有諸般種類,陽神為至道,若修陽神必須明心見性,得見至性方能不朽!現如今大多數所謂的陽神真人,都不過是按照道功一步步登臨而上,修出的只是元神而已,非陽神也!」

    「咦,有這種說法?」春陽道人擦拭長劍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瞧著張百仁,露出了好奇之色:「有這種說法?」

    張百仁笑了笑:「我見道長是個不錯的人,所以才好心提點,須知修行有命、性二道,命功修煉到頂點,不過是魂魄圓滿如一,所以稱之為元神。而修性呢?不為元神迷惑,求得是至道陽神,直接破除神通障。」

    春陽聞言收回長劍,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這種說法小道聞所未聞,不過聽起來卻是正解,令人信服!」

    張百仁打量著春陽真人:「道人如今若是兵解,可為鬼仙,已經修出了陰神。」

    外道家子修煉到大周天圓滿,玉液還丹之時便可修出陰神,而真正修得卻是陽神。

    陽神為至道,陰神已經落入下乘。

    看著張百仁稚嫩的面孔,春陽真人細細思量,不再言語。

    元神比之陰神也強大不了多少,但卻能壓得陰神一頭。

    張百仁這些日子所見之人,俱都為『元神』之輩,真正的陽神至道早就被人給混淆了,也不知各家祖師怎麼想的。

    也是,陽神至道太難求,不見性宗拋棄一切,視一切皆為外道,就算神通也被視作為障礙,可見陽神之難。

    張百仁前世為了求得陽神,廢了多少苦功?

    在紅塵滾滾,天魔無數的紅塵世界七十年打磨,嘗盡了人世間的辛酸苦辣,愛恨情仇,然後方才看破一切,得陽神果位。

    陽神確實厲害,即便是先天劍胎與時空之力也休想徹底將陽神磨滅。

    張百仁在這個世界敢肆無忌憚的殺伐,顯露自己鋒銳的劍術,不是沒有依仗的。

    如果說陽神是性的話,那麼命功便是打坐練氣。

    陽神真人也不是萬能的,雖有無盡偉力,但也要肉身為媒介才能發揮出來。

    見到春陽真人陷入思考狀態,張百仁身披黑色披風瞧著下方的河水倒流,眼中露出一抹怪異的滄桑,似乎滄海桑田無盡時空變遷盡數都在張百仁的眼中流轉而過。

    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呂祖所言果真正確,縱觀歷史時空,張百仁覺得道家真正不滅陽神真人少得可憐。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6 20:55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見白雲

    不說屈指可數,估計也難超十指之數。

    過了許久,才見春陽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瞧著張百仁,彷彿是個小太陽。

    「多謝小先生指點,不知小先生尊姓大名」春陽恭敬道。

    張百仁笑了笑:「我姓張,喚作百仁。」

    「小先生高見,頓時叫小道茅塞頓開,只是陽神大道虛無縹緲,小道即便是知道這般道理,卻也猶若霧裡看花、井中撈月,難以求得,不知門徑啊。」

    春陽道人愁眉苦臉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笑了笑:「積德行善,扶苦救難,必會淨化自家的靈魂,得以明心見性,得見至道。」

    春陽真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此時對於身前的小不點一點都不敢小看。

    張百仁與春陽真人煮酒泛舟,說實話春陽這人倒是蠻對張百仁胃口的,有的時候順便提點一番倒也無礙。

    順江而下,張百仁與春陽道人促膝而談,擁簇而眠,等到第四日之時,張百仁忽然看著岸邊那道熟悉的人影,卻是愣住了。

    只見白雲道人吊兒郎當的在河邊不知道挖著什麼,弄的渾身上下全是泥巴,要不是這廝與張百仁待了幾個月,張百仁對其身上氣機熟悉至極,也不會一眼就認出泥糊糊的白雲。

    「白雲!」張百仁坐在船頭,手掌操縱著船隻向著岸邊而去。

    「聲音怎麼這般耳熟!」白雲道人滿是泥巴的臉上抬頭,一雙眼睛左右打量,待瞧見舟楫上的那道小小人影,頓時心中一驚:「居然是這小殺星。」

    「小爺,你怎麼在這裡」白雲從泥土裡鑽出來,一雙眼睛看著舟楫上的張百仁,露出了怪異之色:「聽人說小先生現在日子可是好生快活,將我這老朋友都忘了。」

    白雲提起包裹,一步邁出跨越百米距離,直接落在了舟楫上。

    這一幕瞧得舟楫上的春陽眼皮子跳了跳,這道人絕不簡單。

    張百仁打量著白雲,然後一腳踹出,白雲瞬間栽入河中。

    「小子,你做什麼!」白雲不滿的道。

    「瞅你和個泥猴子般,還不去河裡面洗洗,怎麼在土裡刨食」張百仁好奇道。

    白雲搓著牙花子:「你小子不知道,我正在抓河螺入藥,小先生不是在洛陽快活嗎?怎麼突然南下。」

    張百仁沒有回答,而是對著一邊的春陽介紹道:「這廝便是白雲觀的白雲道長。」

    白雲觀?

    春陽一愣,白雲觀可是北方大教,門中高手無數,是以不敢輕視,連忙雙手抱拳一禮:「見過道友。」

    「這位是青羊宮的春陽道長」張百仁道。

    青羊宮?

    白雲一愣,上下打量著春陽:「真的假的?青羊宮不是很久沒有弟子在外面走動了嗎?沒想到連青羊宮都出來了,這天下果真大亂將起。」

    說完後對著春陽一禮:「見過道友。」

    客套完畢才轉身對著張百仁道:「小先生到哪裡都是不凡,不曾想居然和青羊宮都能扯上關係。」

    一邊的春陽也好奇的看著張百仁,白雲觀是北方大宗,而白雲就是未來的掌教,張百仁居然能和白雲觀扯上關係,絕對不簡單。

    瞧著白雲,張百仁哼哼唧唧道:「你不在涿郡呆著,來中原腹地做什麼。」

    白雲苦笑:「小道在涿郡遇見我家師叔,聽聞在下與小先生相識,恨不能引薦。只可惜小先生動作太快,還不等我等反應過來,小先生已經前往中原了。」

    說到這裡,白雲腦袋湊過來,滿是諂媚:「聽人說小先生宰了一位龍王,可是分潤了不少好處,龍鱗是否能給小道一片?」

    一邊的春陽愣了愣,一雙眼睛看著眼前人畜無害的小不點,這小子宰了一條龍王?真的假的?你別看我見識淺薄你就忽悠我!

    張百仁老神再也:「龍鱗?那東西有什麼好的,你若是想要儘管去我府上取。」

    「好說!好說!那咱們可說定了,到時候不能反悔」白雲搓了搓手。

    「小先生當真宰殺過龍王?」春陽在一邊呆呆的道。

    不待張百仁開口,白雲的話癆又犯了,搶先接過話,絮絮叨叨道:「知道幾個月前的水淹陳塘嗎?」

    「自然知道,當時三位龍王齊聚,法界震動」春陽一愣。

    「看到沒有,這小子就是那次事情的主角,龍王就是被他宰的,連挫水族三位大將,最後水族無奈只能狼狽而回」白雲道人一隻胳膊向春陽道人肩膀摟去,卻被春陽道人不著痕跡的打掉,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稚子,春陽道人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真的?」春陽感覺自己有些迷糊。

    「廢話,小先生的資質是吹出來的嗎?」白雲不滿道。

    「居然有眼不識高人,還請先生莫要怪罪」春陽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春陽道人莫要如此,不知之前答應我的事情還做不做的准」張百仁笑吟吟道。

    「什麼事?」春陽真人一愣。

    「你答應為我護航啊」張百仁翻了翻白眼。

    「小先生若不嫌棄在下實力低微,難入法眼,自然是做得準的」春陽真人笑著道。

    「那就好!那就好!」張百仁連連點頭。

    「小先生加入軍機秘府,此次南下所為何事?」白雲好奇道。

    「三河幫!」張百仁話語中一抹殺機流轉,驚得春陽真人身後的寶劍跳躍,心中頓時一驚:「好大的殺性!之前還說叫我明心見性,沒想到自己卻陷入殺戮之中這麼深,這殺意比自己強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張百仁吐出的內容頓時**陽道人又是一驚,心中暗自叫苦:「糟了!糟了!這回被混賬小子坑了,三河幫可不是好惹的,據說背後有大勢力支撐。」

    「三河幫?」白雲一驚:「小先生去三河幫作甚?」

    「怎麼,三河幫很有名氣?」張百仁見到二人的反應愕然的道。

    「豈止是有名氣,而是大大的有名氣,三河幫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勢力,幫中好手無數,據說還與邪神、逆黨牽扯不休,甚至於我白雲觀與三河幫也有瓜葛,小先生此去三河幫,怕是凶吉難測啊」白雲道士驚悚道:「要不然小先生打道回府算了,小先生雖然厲害,但三河幫裡好手無數,而且都是亡命之徒,未必會顧忌小先生身後的力量。」

    張百仁聞言敲打著船隻,不緊不慢道:「三河幫好手無數,莫非本都督是好惹的不成?本都督有軍機秘府撐腰,三河幫順從也就罷了,若是膽敢違逆,定叫其雞犬不留。」

    張百仁兩道眉毛彷彿是兩把利劍,殺機流轉,瀰漫江面,河水在瞬間風波盡止。

    一邊的春陽開口道:「小先生,白雲道友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須知三河幫可都是亡命之徒啊,誰會管你有什麼背景?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得過且過的主,小先生如此年幼,何必與這群亡命之徒硬拚?而且三河幫背後勢力糾葛不清,小先生手段過於強硬,怕會招惹大麻煩,惹來殺身之禍。」

    聽著二人的勸阻,張百仁眼中劍意流轉,迎著張百仁的劍意,春陽頓時動作一頓,只覺得頭皮發麻,似乎下一刻就要喪命,體內道功居然絲毫運轉不得,自家的肉身都彷彿中了定身術,沒有絲毫知覺。

    「好啊,你們兩個傢伙,一個是貪生怕死之輩,一個是特意前來勸我收手的,我算是看透你們了」張百仁一腳將白雲踹入河中:「你還是自哪裡來回哪裡去吧,運河圖紙關乎重大,涉及到天下黎民百姓,豈能淪為爾等權貴的博弈品。」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7 18:22
第一百四十七章 勸說

    聽著張百仁的話,春陽訕訕一笑催動船隻,將白雲拋在後面。

    「小子,你不聽我的話,遲早會送命的!那夥人都是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白雲在水中撲騰,卻沒有追趕。

    張百仁看著春陽:「你若是心中怕事,不想惹上麻煩,自行離去便可。」

    「小先生說哪裡話,也未免太過於瞧不起我楊某人了」春陽嗤笑。

    張百仁打量著春陽道人,這道人面皮薄,明明不想牽扯其中,但偏偏被自己將軍,之前大話說出被自己拿捏住,所以不好改口。

    到了巴蜀之地,張百仁棄了船隻,與春陽道人上岸,看著熱鬧的巴陵碼頭,露出感慨之色。

    「走吧!不著急辦事,先在巴陵一帶轉轉再說」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領著春陽在巴陵之地遊山玩水,暗中傳信此地軍機秘府的探子。

    「小先生,白雲道長說的沒錯,那夥人若能不惹,還是儘量不要招惹的好,這是朝廷的事情,不是小先生一個人的事情」春陽道人悶悶不樂的跟在張百仁身後。

    張百仁深深一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尋常之事,自然有朝廷插手,與我無關,但眼下……。」

    「運河圖紙關乎我漢族萬世之基石,這些權欲熏心之輩居然不顧子孫萬代利益,欲要拿運河做手腳,此事我決不答應!絕不!」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春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春陽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此事涉及到長生之爭,牽扯到宗門鬥法,甚至於牽扯到叛黨與朝廷正統的對決,滾滾之力猶若車輪,而小先生不過是車輪下的螳臂罷了。」

    「螳臂?誰又說我不是大石呢?」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長劍。

    春陽苦笑:「小先生當真是固執!固執到了極點!」

    說完後輕輕一嘆:「雖然小先生心胸令人佩服,但是此事真的太複雜了,涉及到長生之爭,誰都不會放過長生的機會。」

    「長生之爭?」張百仁面露好奇之色。

    春陽苦笑:「小先生當我沒說就是了。」

    張百仁若有所思,二人下了山在一處村莊借宿,瞧著面黃枯瘦的村民,也就比乞丐好一些而已。

    「小先生,楊廣窮奢極欲,不是明主,非小先生投靠的對象」春陽道人在一邊勸了一句。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待到晚飯時間,便見村中香火繚繞,主家拿出一尊雕像,全家點燃香火,恭敬的叩拜。

    「這是什麼神,信眾倒不少!」張百仁趴在屋中順著窗子縫隙偷窺,露出好奇之色。

    「不過一尊邪祀罷了」春陽搖了搖頭。

    一番祭拜完畢,只聽得院子大門傳來『砰』『砰』之聲,有人扯著嗓子道:「李老三,陰陽神點了你媳婦前去祭祀,趕緊叫你媳婦沐浴更衣吧。」

    「村長……我……不行啊,求大人放過我吧」院子裡的家主一陣哭嚎。

    「怕什麼,叫你媳婦去陪廟祝大人,是神之恩浴,你莫要不知好歹,小心天神降怒,牽連整個村子」村長笑呵呵道,不過話語中怎麼都有一股戲虐的味道:「當年叫你不要祭拜邪祀,你卻偏偏不聽,總以為本官害你,還幫著邪神傳教,奪取本官的權柄,如今好了,全村男女都在信你的陰陽神,這回神祇看上了你老婆,你莫要推辭,自作自受而已。」

    說完後村長就要走,卻聽李老三大吼:「村長,你可是收了三河幫五百兩銀子,這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不然早就被你告官了,豈會有邪神傳教的機會。」

    「你在威脅我?」村長停住腳步,面色陰沉下來。

    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我只是說說,你若不幫我,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罷了,這事被朝廷知道可要掉腦袋的」李老三聲音中帶著一股瘋狂。

    「掉腦袋?你有本事從三河幫的眼皮子下將消息傳遞到洛陽再說吧」村長冷冷一笑。

    「混賬!祭祀給你了多少好處,我給雙倍!」李老三怒斥了一聲,不得不低頭。

    「晚了!你這話說晚了!」村長搖搖頭轉身離去,只留下面色陰沉的李老三站在大門前無語。

    屋子裡,張百仁收回腦袋,看著面色如常的春陽道人:「道長不想管管?」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小子當年肯定是受到三河幫蠱惑、收買,在村子裡替三河幫造神,禍害了一村子的村民,如今三河幫大勢已成,自然不會將他這地頭蛇放在眼中,也是活該」春陽冷冷一笑。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李老三的老婆他看過,雖然有些彪悍,但姿色還是有的,無怪乎祭祀會惦記上。

    「瞧見沒有,都是一群愚民,不懂三四五六,虧你還要為他們說話。區區一群螻蟻罷了,沒準你做了好事這些傢伙還要反咬你一口,不但不領你恩情,還要將你視作敵人」春陽道人不以為意。

    「不管如何說,此事既然與三河幫扯上關係,那就不能不管!打草驚蛇先給三河幫一個下馬威」張百仁擦拭著手中的劍鞘。

    三河幫

    白雲道士苦著臉,一雙眼睛看著身前的運漕幫主以及道人。

    「白雲師兄,事情怎麼樣了?」道人開口。

    「唉,別提了,這小子倔強的很,根本就不買賬!這回運漕可是有麻煩了」白雲愁眉苦臉。

    「區區一個五歲童子罷了,真有那麼邪乎?」三河幫主翻天河卻是有些不信。

    白雲連連搖頭:「你們要是遇到,就知道他的厲害了,貧道已經盡力了,二位保重吧,這件事情貧道不想攙和進來。」

    「師兄,你別著急走啊,你幫忙從中攙和一番,總歸是有點用處」坐在上首的道人頓時急了。

    「唉,你們不知道那小子的恐怖之處,每次被這小子盯上,我都是渾身顫慄,這小子難纏至極,未必會買我面子,咱們後會有期吧」說完話白雲就要告辭離去。

    「且慢!」此時三河幫主開口。

    瞧著白雲疑惑的眼神,三河幫主道:「在下準備了一些禮物,還請道長笑納。」

    一邊說著翻天河手掌拍了拍,走出一對侍女端著托盤,托盤上蓋著紅色綢布。

    白雲也不客氣,他是真缺錢。不是一般的缺錢,而是非常缺錢,宗門裡還欠了一屁股債呢。

    「送給我也好,若是三河幫被這小子給挑了,與其便宜那小子還不如便宜我」白雲嘀嘀咕咕,決口沒提張百仁和淮水水神的事情,淮水水神就在一邊,距離此地不遠,但不知為何白雲居然只口未提。

    見到白雲拿著寶物拍拍屁股走人,三河幫主面色陰沉下來,這些道士根本就不將自己看在眼中。

    「行了,白雲就是這個脾氣,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上,懶得攙和凡俗之事,這次要不是宗門有令,咱們絕對請不動他的」道人捋了捋鬍須。

    「聽人說發現了那小子的蹤跡,道長以為如何?」三河幫主一雙眼睛看著道人。

    道人面色陰沉,過了一會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殺!派遣好手去一擊必殺,然後嫁禍給水妖。」

    「也好!」三河幫主點點頭。

    站在村口,瞧著李老三的老婆哭爹喊娘的被拉走,春陽與張百仁並肩而立:「怎麼又改主意,不肯動手了?」

    張百仁默不作聲,轉身走出村外,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這些人都被洗腦了,救出來也是廢物,不值得花費力氣。」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8 07:08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上甲乙入木九氣班符

    「是嗎?」聽了張百仁的話,春陽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怎麼看張百仁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白了春陽一眼,張百仁心中哼哼,法眼觀看著廟宇:「邪神!邪神你妹!明明是帶有大隋國運的正神好不好,還真當我傻啊!」

    大隋果真是一鍋渾水,正神居然也敢胡作非為,當真怪異至極。

    但是瞧著遠處的廟宇,張百仁總感覺有幾分不對勁,明明有一層國運籠罩,但張百仁就是感覺有幾分不妥,具體不妥在哪裡,他也不清楚。

    「走吧,去找三河幫麻煩」沒見到軍機秘府的暗探聯絡自己,張百仁懶得等著,運河圖紙關乎重大,早一日找回便多一分安全。

    想法是好的,可惜還不等張百仁走出村莊,就已經被人給圍住了。

    絕對沒有中的廢話,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拿著刀子就招呼。

    「三河幫未免太瞧不起本官了,居然只派遣三位易骨強者和一群易筋強者,太不將我看在眼中」張百仁連連搖頭。

    這話聽得一群黑衣人差點吐血,不帶這麼瞧不起人的!叫人情以何堪啊!

    張百仁接觸以前到的層面不同,不是見神不壞便是易骨大成,還以為易骨大成強者是大白菜呢,也不想想裴仁基、於俱羅、楊素那個不是位高權重,大隋最為有影響力的幾個人之一,一身本事怎麼會弱的了?

    說實話,普通易骨強者在民間已經算是好手,而在易骨走了很遠的修士,可都是一方強者,絕對沒有那麼不堪。

    三十多把寒光閃爍的彎刀向著張百仁齊齊劈砍而來,隱約之中彷彿形成了某種玄妙的陣法,居然齊齊進退,相互增幅。

    「小心,這些人被兵家高手調教過,已經懂得陣法,切莫大意!」春陽喊了一聲,手中長劍縱橫,虛虛實實的與眾位武者交鋒鬥在了一起。

    「我說你一個道士,不施展法術怎麼總是和人近戰啊」張百仁有些無語,長劍瞬間出鞘,管你是陣法還是軍陣,只要劍意籠罩下去,管教你魂魄與肉身失去聯繫,成為乖乖待宰的肉雞。

    「你以為術法是那麼好施展的嗎?不到陽神境界,如何自由施展術法!」春陽翻了翻白眼:「而且憑藉術法殺人會有業力身,矇蔽靈台,不知要信多少功德才能補回來。」

    張百仁點點頭,倒是忘了這點,所以一般道士都不與人爭執的,遇見事情直接跑就好。

    張百仁劍光過處,將三位黑衣人被劃破喉嚨,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

    瞧著這一幕,一群黑衣人俱都是一驚,大家雖然算不頂尖高手,但組成軍陣後易骨大成的強者想要拿下眾人也要花費一番功夫,不曾想居然被眼前這小子輕易殺了自家三個兄弟,果真來的時候大都督叮囑是正確的,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小子手段超乎了眾人的預料。

    「軍陣確實是厲害,但要分什麼人布下的」張百仁手中長劍隨手將身前士兵的彎刀砍斷,在對方絕望的目光中劈開了半個腦袋。

    區區凡鐵也敢和神兵利器撞擊,張百仁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張百仁也不玩什麼花樣,只要長刀斬過來,那我便出手一劍斬斷你長刀,然後順手將你劈死。

    不錯,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本身張百仁的劍道修為就比這些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再加神兵利器碾壓,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小子,有本事放下神兵利器,咱們做一了斷!」領頭的黑衣人怒火衝天,心中將傳遞情報的傢伙罵得狗血淋頭,人家有神兵利器的事情你怎麼不說。

    「你當我傻啊!明明有神兵利劍為依仗,如何會與你等硬拚,放棄自己的優勢」張百仁連連搖頭,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頭領。

    一邊說著張百仁手中長劍一抖,帶著三朵劍花向著首領送去。

    「嗖」

    首領借助音爆,瞬間避開了利刃。

    可以欺負人,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本身實力不如人,好不容組成軍陣可以勉強拉回局勢,但那削鐵如泥的神兵怎麼平衡?

    張百仁手中長劍自從沐浴龍血,在加持了張百仁的劍意後,居然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長劍似乎帶有某些怪異的屬性,越加難纏,難纏到了極點。

    「噗嗤」

    又有三朵血花噴濺,三顆好大的頭顱瞬間飛出。

    「袖箭」統領面色陰狠的招呼了一聲。

    「嗖」

    一陣陣破空聲響起,然後就見鋪天蓋地的箭矢向著二人刺來。

    「混賬!」

    春陽祭出一道玉珮,只見玉珮神光流轉,散發出一種奇妙波動,將所有箭矢擋下。

    說是玉珮也不準確,倒不如稱之為符。

    太甲乙入木九氣班符

    學者服其符以招其神,存其氣以降其真,求削水帝之簡,名玉札之篇。依經存思誦祝,行之九年,則能書符投山,山降,書於木,削之不滅,其文轉明,帶符抱木,身成山林。埋符東嶽,東嶽衛以仙官十二人,一十八年則能飛行清。輕洩此道,罰以鬼兵,殃延七祖,身沒河源。

    也就是說,眼前這小道士修煉這一塊符文至少在九年以的時間,日夜苦修祭祀。

    術法的修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心無旁騖的修行九年,少有人能做到。

    只見符文落入腳下,成片山林憑空湧現,將幾人困在其中,所有箭矢瞬間落空。

    站在山林中,張百仁面露驚疑之色:「春陽,好高深的道功。」

    「這幾個人是找你麻煩的,我雖然說助你,但卻也不願惹因果,還需你自己出手將其斬殺或擒住」春陽瞪了張百仁一眼。

    「好說!好說!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藏了這麼一手」張百仁打量著身邊的樹林露出好奇之色。

    「啪」

    張百仁身子一僵,轉過身惱怒的看著春陽,只見春陽一巴掌落在了張百仁屁股:「小小年紀沒大沒小,誰是小子。」

    「你……」張百仁指著對方說不出話,許久之後才哼哼了一聲:「等我炮製了林中的那幾個混賬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後張百仁邁步走出:「收了你的術法,我怕劍氣將你的符文斬滅,枉費你幾年苦功。」

    春陽聞言也不多說,直接收了術法,借助尚未消退的叢林,張百仁一劍化作電光,衝入了人群之中。

    霎時間斷臂殘肢滿天飛,瞧得春陽道人一個激靈,怪異的看著場中小小少年,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果真不是善茬子!厲害至極。

    也不知道張百仁小小年紀如何能做到殺人猶若屠雞殺犬。

    劍光裹住了張百仁的長劍,只見張百仁長劍離開手掌半尺,不斷旋轉騰挪,全靠著自家氣機牽引,不得不說四道劍胎有驚天動地之能,張百仁的劍道簡直到了驚人的地步。

    就算是那些劍仙也不曾聽人說可以御劍橫空的,頂多是劍氣縱橫罷了。

    張百仁的手段說來神奇,其實也不過是奇特的劍術罷了,猶若武俠中的擒龍控鶴功一般,用二十一世界的話來解釋就是磁場作用,磁懸浮加一系列的推動。

    不過三十幾個呼吸,已經是橫屍滿地,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抽回長劍,瞧著統領眼中的那一抹震驚,輕輕搖頭壓低聲音在其耳邊道:「別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因為你沒有做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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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