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90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1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長城萬里今猶在,更見當年秦始皇

    虛空之中,乃是一片虛無,不存在任何法則,自然也就很難借助天地間的法則之力,就算先天神祇落入無盡虛空,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但卻也不代表絕對,大神通者本身就是法則,可以在虛空中開闢出簡陋的秩序,從而發揮出屬於自己的神通。

    唯有那些頂尖大能,才有這般本事,身墜虛空而不死。

    想要達到這種境界,最少也要證就大羅、不朽之力才可。

    虛空也滅不了不朽,葬送不了大羅。大羅真人存在於無盡時空,可以借助過去未來之力,有無窮玄妙在其中盡數包容。

    可惜

    張百仁不曾證就大羅,倒是不朽,他已經先一步有些心得領悟。

    不朽之力玄妙莫測,當真是天難滅地難葬,有不可揣測之威能。注意,這裡只是說『難』滅,並不是不能滅!

    前所未有的危機此時縈繞於張百仁的周身,此時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遠方虛空,瞧著閻羅天子一把粉碎兩界通道的大手,即便是隔著冕旒,也能朦朧中感應到對方得意的笑容。

    不錯

    張百仁確實是能感應到,對方在笑,得意的笑。

    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為張百仁設計的死局。

    「真以為這便能殺掉我嗎?爾等未免太過於小瞧我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嘲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嗤笑。也不知道是在嗤笑眾位魔神痴心妄想,還是在嗤笑自己馬虎大意:「果然,有了力量後,下意識的就會選擇忽略動腦子,能用力量完成的事情,幹嘛要去燒腦!」

    張百仁此時心中開始反思,自己自從練成祝融真身與共工真身之後,卻是有些依仗力量,下意識的忽略了腦子的重要性。

    腦子是個好東西!力量在強大,也要動用腦子的力量。

    憑藉共工真身的力量,區區虛空自然是奈何不得他,畢竟共工這等存在連天地支柱都能撞斷,又豈會在乎區區虛空?

    可惜

    張百仁並非共工,他雖然練成了共工真身,但卻也只是馬馬虎虎發揮出七八分本事,對於水之法則的駕馭不曾應心得手。

    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驟然的了某位前輩宿老灌頂,總歸要有一個磨合期,方才能感應入微,真正的發揮出一身內力。

    而且一些劍招,還要靠你自己去苦練,這東西並不能進行傳承。

    法則之力的操控,就是那劍招。

    張百仁確實是大意了,先天神祇殺不死他,但一些天地奇特之處,配合著先天神祇足以將其置於死地。

    「要動用不周山嗎?」張百仁輕輕嘆了一口氣,大道花倒也能打開兩界通道,叫自己逃出去。可不知為何,隨著大道花的進化,張百仁越加覺得這大道花的珍貴,不願意在眾人面前施展。

    甚至於他已經將大道花當成了一個最大的底牌!一個超乎了太陽法身、誅仙劍陣的底牌。

    他認識了大道花的重要性!

    太陽法身也好、不周山、誅仙劍陣也罷,都是身外之物,唯有這大道花,才是他張百仁一身道果所在,安身立命之根本。

    他寧願動用不周山,也絕不想貿然施展大道花。

    共工真身雖然可以在虛空中生存,但架不住閻羅天子在一側攻伐,打破張百仁利用共工真身構建出的法則天地循環,欲要將其置於死地。

    「我若降臨陰司,你絕非我共工真身的對手!」張百仁一雙眼睛面無表情的瞧著下方的閻羅天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叫你再次降臨陰司地府?當年便是叫你降臨幽冥地界,我等才吃了大虧,給你打開兩界通道的機會!此等錯誤,本王豈能在犯第二次?你今日便乖乖受死吧!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閻羅天子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這一日,本王等太久了!本王足足等了千年!」閻羅天子咬牙切齒,即便是隔著冕旒,也能看到那股癲狂的仇恨。

    張百仁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周身虛空不斷爆開,此時張百仁已經徹底化作了共工真身,在其周身開闢出了一方水之國度,所有虛空靠近水之國度的剎那,盡數被水之國度吸收,成為了水之國度的力量。

    「可惜,你殺不死我!」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瞧著閻羅天子一爪抓碎了自己的水之國度,眼中古井無波,周身不周氣機開始逐漸醞釀。

    然而還不待其出手,此時陰司幽冥已經起了新的變故,卻聽得一陣威嚴、龍吟一般的話語透過兩界通道傳來:「閻羅天子,你未免太不將朕放在眼中!竟然敢深入我人族大軍中開啟鬼門關,你以為憑藉轉輪王、楚江王能拖延住我?」

    一道恢宏的劍氣,伴隨著無盡殺機,即便是隔著兩界通道,張百仁也能感應得到。

    強大的龍氣縱橫天地,那一劍伴隨著黑色的龍氣劃過蒼穹,轉眼間已經斬斷了冥冥之中的天幕,一把黑色的長劍刺破時空,向閻羅天子斬去。

    「嬴政!你安敢壞我大事?」閻羅天子呲目欲裂,話語裡滿是惱怒。眼見著即將將自己千古以來最大的仇敵磨滅於虛空,卻不曾想竟然被秦始皇壞了大事。

    至少在閻羅天子看來,張百仁這次必死無疑!

    可惜了

    沒有人敢無視秦始皇的一劍,縱使是閻羅天子也不行!

    千古一帝,人族史上第一位皇者,其神通法力不可估測,帝王之道已經到了一種妙妙莫測的境界。

    「砰!」

    閻羅天子不得不抽回手掌,與秦始皇大戰,隔著兩界通道張百仁看不清場中的情況,但那交手猛烈的餘波,卻告訴著張百仁,外界打大戰一定很激烈。

    鬼門關打開

    張百仁跨步走出兩界通道,瞧著鬼門關前瑟瑟發抖的牛頭馬面,冷然一笑回身望著鬼門關。

    「沒想到,他竟然出來了?咱們這般做局,都被其破局而出,此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遠方

    奢比屍等魔神瞧著自鬼門關內走出來的人影,二話不說立即遠去,絲毫不敢與張百仁糾纏。

    俯視著鬼門關,瞧著恢復的兩界通道,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想不到,我張百仁竟然還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以他的智慧,如何不知之前自己聽到幾位魔神的話語,都是假的,乃諸位魔神故意誘騙自己?

    可惜

    這一點張百仁沒有想到!誰能想到眾位魔神這般狡詐?

    至於說諸位魔神如何確定自己行跡的,這一點其實對於眾位魔神來說並不難,魔神執掌天地間一種本源,妙妙莫測不可思議。張百仁沒有故意矇蔽天機,自然瞞不過眾位魔神。

    當然了,這也是張百仁疏忽大意,有了力量就忘記腦子,對於自己的實力太過於自信了。

    兩界通道隔離了張百仁的目光,只能依稀間感受著交手的動靜,那股法則的餘波在通道內動盪。

    「呵呵,所謂陰司,也只是上古諸神開闢出的一方空間而已,我有實力撕裂虛空,何須遵守爾等諸神制定的法則!」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嘲弄,剎那間化作共工真身,竟然棄了鬼門關,鎖定陰司坐標,然後猛然伸出雙手,然後粗暴的用力一陣撕扯。

    滋啦~

    虛空被撕裂,無盡空間亂流向張百仁捲來,欲要透過空間壁障,磨滅陽世間的一切生靈。

    水之法則流轉,凍住冰封了空間亂流,然後就見張百仁調動大千世界的水之法則加持於一身,粗暴的伸出手探入了虛空中,向著陰司摸去。

    他要強行撕裂虛空,見到陰司中的場景,甚至於降臨陰司戰場。

    陰司

    始皇手中長劍縱橫,他的每一劍都並不快,但偏偏逼得閻羅天子不得不後退,一雙眼睛怒視著嬴政。

    「嬴政,你莫要欺人太甚得寸進尺!」閻羅天子怒視著秦始皇。

    「呵呵!」始皇淡然一笑,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當年先生留下批言,與爾等清算總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你不尋找生機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胡亂攪合,當真是不知死活。」

    「有本事你便不要動用十二金人,與我公平一戰,敢乎?」閻羅天子一雙眼睛掃過那接天連地的十二金人,眼中滿是憋屈、無奈。

    十二都天神煞太強了,不然區區人族兵馬俑,縱使是不死不滅也該被陰司掃平了。

    畢竟人族區區一個皇朝,如何與陰司氣數抗衡?

    「呵呵!」贏嘲弄一笑:「朕雖然自傲,但卻不是傻子,我勸閣下還是回去坐而等死吧,莫要費盡心力胡亂折騰了,陰山已經落在了朕的手中,你陰司一代先祖若不甦醒,誰能擋我?」

    「哼,你未免太過於自大,我陰司底蘊,不是你一屆凡人螻蟻能想像的,若非顧忌那驚瑞仙機,豈會有你等逞威的機會?判官筆下定要你十死無生!」閻羅天子步步後退,身形逐漸消失在虛空中,不見了蹤跡。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1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隔界相望

    陰司閻羅天子終究是不敵始皇神威,面對著有都天神煞加持的始皇,不得不退避三舍剎那間遠去。

    閻羅天子若能打得過秦始皇,也就不會任憑嬴政在陰司攪風攪雨千年,攪得世界不得安寧,整個陰司氣數動盪。

    可惜

    不單單閻羅天子無法奈何得了秦始皇,就算十殿閻羅齊聚,也奈何不得秦始皇,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立下,始皇雖然無法戰勝十殿閻羅,但卻也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沒有人能擊破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自然也就不能擊破大陣中的秦始皇。

    「咔嚓」

    一聲巨響,陰山戰場上空忽然裂開一道縫隙,卻見一雙手掌自縫隙中插出,然後猛然用力一拉扯。

    滋啦~

    只見雙手發力向著兩邊撕扯,彷彿撕裂碎布一般,就見那裂痕不斷擴大,剎那間浩蕩陽氣衝入陰司,不知多少鬼怪在法則之力的衝擊下化作灰灰。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遠方虛空通道,緩緩的收回了手掌,俯視著那浩瀚的陰司大地,瞧著那數不盡的戰場,聲音高昂的傳遍了整個陰山:「天地大變即將到來,諸位陽世高真速速回返!」

    陰司通道雖然撕開,但此時陰司各路大能皆目光注視此地,他是決然不敢貿然踏入陰司的。

    若在自己踏入陰陽兩界通道的過程中被人偷襲,之前的那般狀況張百仁可不想在經歷一次。

    而且陽世才是自己的大本營,自己若闖入陰司,只怕陽世必然會後院失火,給了眾位魔神可乘之機。

    陽世才是自己的根基、本源。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一雙眼睛掃視著下方戰場,只見一道道熟悉的人影騰空而起,張衡等人紛紛踏入了兩界通道。

    「大都督好神通,竟然憑空撕裂了兩界通道,十五年不見都督修為已經到了另外一方天地」張衡的眼中滿是感慨。

    瞧著身化法則的張百仁,張衡卻是不驚訝,仙人法體他又不是沒有見過。張百仁的身軀看似與仙人相似,但與仙人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這其中諸般關竅自然瞞不過張衡。

    不說其父親張道陵已經無限於接近那個境界,就算他自己,本尊也已經離那個境界不遠了。

    能活在先秦時期的人,都見過先天神祇的真身,不過能擁有法則真身的神祇,確實是不多見!

    尤其是張百仁的法則真身,僅僅只是站在那裡,便似乎定住一方時空,鎮壓了一方蒼穹,似乎有無匹偉力在其中孕育。

    天地無窮,道亦無窮,神祇的神通亦無窮。

    祝融真身與共工真身乃是一個時代的標誌,不是所有神祇都有真身,也不是所有神祇都有祝融與共工的力量。

    祝融與共工,那是已經走到極致,超乎於仙道的力量。

    無怪乎張衡看了心生感慨,眼中滿是惆悵:「為什麼所有好運道,竟然都落在了大都督的身上!」

    這般無上真身,是多少人做夢也求不來的,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在,不知是多少人的夢想。

    「哈哈哈,不過機緣巧合罷了!」張百仁不置可否,瞧著道門眾位修士紛紛化作陽神回返,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陰司戰況如何?」

    「不好不好,互有勝負,陰司十王不是好惹的!縱使是多了淨土,也難以壓制住陰司的力量」陸敬修陽神飄飄蕩蕩的來到張百仁身前,眼中滿是苦澀:「老道還要有勞大都督為我塑造一具肉身!」

    驚瑞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臨,他是不想轉世投胎了。

    「此事不難,稍後道長等我便是!」張百仁點點頭。

    一道道熟悉的人影在張百仁眼前劃過,三符童子此時面色凝重的自下界走上來:「小子,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失去了仙道符詔的鎮壓,陰司局勢怕不妙啊!你日後少插手陰司的事情,免得驚動了那些沉睡中的老古董,拖延了驚瑞到來的時間。」

    三符童子瞪著張百仁,面色不好看,當初張百仁斬了他一具法身,他面色能好看才怪。

    「哦?有這種說法?」張百仁卻是一愣。

    張衡點點頭:「不錯,自上古活下來的大能雖然不多,但卻還有一些,為何這些大能潛伏不出?」

    「為何?」張百仁下意識道。

    「不朽強者也好,執掌了法則的強者也罷,一旦出世必然與天地間法則交互感應,打破了天地法則的平衡,到時候仙機驚瑞降世遙遙無期!若是不想輪迴沉睡,只能進入陰司地府為我人族征戰,卻不得出現陽世!不然你以為我父親等人為何不出手?世尊修行圓滿,為何要迫不及待的進入輪迴?」張衡意味深長道:「進入輪迴中雖然可以打磨真靈,但更多的是收斂自家力量,免得引起因果法則動盪,推遲了驚瑞降臨的時間。」

    就像是蝴蝶效應,本來該發生的事情,因為你無意中的一個舉動,便會做出一系列的反應。

    本來該降臨的驚瑞仙機,卻因為老古董的翅膀,隨意更改天地法則,而推遲了驚瑞降臨的時間,甚至於將仙機徹底自天地間抹去,又能如何?

    這可都是血淚教訓!無數老古董億萬年來的總結。

    修行能觸及到法則,便有了做那一隻蝴蝶的資格!

    張衡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本來你的修為雖然不曾圓滿,但卻已經可以觸動法則,理應進入輪迴潛修。但是……你卻發大宏願,與天地結下了因果,走了世尊的路子。而且你的宏願比世尊難了無數倍,日後可是麻煩了。」

    發大宏願,確實是留駐陽世的一個辦法,只是若非情非得已,誰願意和銀行去借錢?

    簡直是沒事找抽類型!銀行的錢是那麼好借的嗎?

    這個比喻也不太恰當,將這因果比喻成人人喊打的網貸,才符合套路。

    張百仁倒第一次聽說這種信息,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愕然,過一會才道:「怪不得,原來其中竟然有這麼多彎彎道道。」

    「大家都等著仙機降臨,誰敢隨意在陽世蹦?犯眾怒的下場只有死!」張衡看著張百仁,目光凝重道:「以後若是沒有必要,不要隨意動用法則,你看我與人爭鬥,即便是在落下風,也絕不敢動用法則。」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他會怕那些老古董?

    「除了天道,沒有人能約束的了我!我已經修成了不滅之體,縱使天罰降臨,也殺不得我!」張百仁得意洋洋,眼中滿是傲然。

    聽了這話,張衡苦笑,他不知道天道為何會發生變遷,竟然誕生了張百仁這麼一個不在因果之中的存在。

    他已經打破了平衡,打破了常規!

    道門眾位真人陸續回歸,張百仁放眼看向了秦始皇,與冕旒後的目光對視。

    剎那間天地似乎凝聚,萬物剎那間遠去。

    「國師,你終於回來了!」

    一陣溫潤正中的聲音響起,即便隔著帷幕,但張百仁卻也能察覺到嬴政在笑。

    「見過陛下!」張百仁抱拳一禮。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這些年朕很累,失去了先生相助,朕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人族大劫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嬴政的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似乎在問張百仁,又似乎在問自己。

    「快了!不遠矣!決戰之期不遠矣!」莫名其妙的張百仁竟然說出來這麼一番話。

    嬴政聞言點點頭,嘴角翹起正要開口說什麼,下一刻只見遠方翻江倒海的力量爆開,剎那間摧毀了兩界通道,唯有轉輪王、閻羅天子的聲音最後傳來:

    「嬴政,你這螻蟻膽敢逆天而行,還不速速俯首命……。」

    聲音遠去,空間通道崩碎,張百仁不想在開闢一遭空間通道,便任由那空間通道緩緩的摧毀。

    站在空間通道前,張百仁默然不語,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諸位,都散去吧!」張百仁慢慢收回目光,掃了道家諸位老祖真人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雖然知道始皇憑藉十二金人大陣天下無敵少有敵手,但聽著那空間通道崩碎前的驚呼,心中不免的有些擔憂。

    地府從來就不缺乏高手!

    道門眾位老祖此時對著張百仁抱拳打了個招呼,然後二話不說紛紛轉身離去,消失在天邊的雲海。

    唯有陸敬修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走吧」張百仁一把將陸敬修的陽神拿住:「不知老祖想要個什麼身軀?」

    「有什麼講究嗎?」陸敬修好奇的道。

    「當然」張百仁點點頭:「比如說我用一根樹枝為你塑造身軀,與用一把沙土、金鐵塑造身軀,效果肯定不一樣。」

    「老祖若能尋來先天靈物,我便是為你塑造一具先天身軀,同樣不難!到時候老祖脫胎換骨,成就先天生靈,壽與天齊不敢說,活個幾十萬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陸敬修,眼睛裡滿是戲虐之色。

    「先天身軀?」陸敬修聞言一愣。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2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不周鎮龍珠

    「你已經練就了共工真身,區區先天神水對你來說不難吧?憑咱們的交情,你還用得著為難我?你就直接用先天神水為我塑造一具水德之軀,如何?」陸敬修一雙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張百仁,若是不要臉便可換得長生久視的身軀,他倒是捨得!

    一張面皮而已,有什麼捨不得的?

    張百仁聞言無語,他倒是忘了這茬,一雙眼睛瞧著陸敬修:「咱們什麼時候有過交情?」

    話雖如此,但卻一彈指,只見虛空一陣波動,然後就見神光流轉,一滴先天神水在其手中不斷流轉塑形,剎那間物質轉化化作了一具身軀,竟然與陸敬修生前一般無二,只是年輕了許多。

    道道先天紋路流轉,瞧得陸敬修眼中閃過激動之光,不待張百仁開口,已經鑽了進去。

    過了半刻鐘,才見陸敬修熟悉了身軀,然後猛然站起身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多謝了!日後但有所求,陸敬修絕不推辭。」

    「哦?」張百仁掃視著陸敬修,迎著對方滿是真誠的眸子,過了一會才不緊不慢道:「罷了,我也求不到你什麼。」

    「你這次不該打開鬼門關,將眾位真人迎接回來。你素來英明果斷,怎麼在大事上犯糊塗,眾位真人如何容忍佛門大興?到時候少不得再填波瀾!」陸敬修舒展身軀,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依照張百仁的性子,怎麼會容忍眾位真人回歸搗亂?

    「佛門也好,道門也罷,都是人族內部的爭鬥!」張百仁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海:「為何教祖張道陵容忍世尊在中土胡亂折騰?不但教祖張道陵容忍,就是尹喜真人、各位道門高真也容忍世尊在中土折騰?」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神光:「眼界不一樣,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同樣不一樣了!道門也好,佛門也罷,都是我人族內鬥。若道門獨尊,沒有外部壓力,居安思危道門永遠都不會進步,沒有劫數的限制,道門便會內鬥,平白折損自家氣數。有了佛門這個敵人在不斷鞭策道門完善**,完善修行大道,對於我人族來說、道門、佛門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總好過日後大劫來臨,我人族被異族屠戮的好。溫和的環境,養不出高手。」

    陸敬修聞言默然,他還侷限於佛道之爭,張百仁卻已經將目光放眼於諸天百族。

    「如此一來,觀自在就要有壓力了!」陸敬修道。

    「是劫亦是緣,度過劫數便會百尺高頭更進一步!觀自在的路我已經為其安排好,有我坐鎮豈會叫其吃虧?」張百仁身形慢慢消散在風中:「日後事情,誰說的準呢?」

    「小子,我覺得你該閉關了!」

    張百仁剛剛在涿郡顯化身形,便聽耳邊傳來了共工的聲音。

    張百仁開始磨牙:「二位老祖何以教我?設計了這麼大的坑來害我,二位還需給我一個交代才是!」

    張百仁恨得牙癢癢,眼中滿是憤然,這種事情換了誰都不好受!憑白無故這麼多業力糾纏上身,再加上發下的大因果誓言,張百仁只想仰天高呼一聲:「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啊!」

    他能怎麼辦?

    打?

    二位大神乃是本命之光,無有形態,他打不到。

    打不到人家還說什麼?

    誰叫自己利益蒙了心神,誰叫自己蠢了呢!

    張百仁也無奈,此時聽聞共工的話,頓時開始磨牙,非要將共工祝融身上最後的二斤骨頭給炸了油不可。

    「你小子莫要惱怒,咱們兄弟坑了你,可這回必然全部償還給你,反而叫你欠咱們兄弟的人情!」祝融得意洋洋,趾高氣昂的道:「你這回可是要求爺爺告奶奶的懇求咱們了。」

    「哦?是嗎?」張百仁眼睛裡滿是神光,露出了一抹不屑。

    此時共工忽然低聲,賊兮兮道:「機緣!天大的機緣,你小子若按咱們說的做,保管教你缽滿盆足,彌補了大因果的業力。」

    「嗯?」張百仁聞言頓時精神一震:「怎麼說?」

    「你想莫要聲張,尋一個地方去閉關,然後咱們在告訴你怎麼做,免得壞了你的機緣,被人感知到天機!」共工話語鬼鬼祟祟,張百仁聽著怎麼感覺有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張百仁心中念起,此時冥冥之中自有感應,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雲海,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瞧著走過來的七夕、織女等人,擺了擺手:「你等莫要驚擾我,我這便去尋一個閉關所在!」

    話語落下,張百仁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不知所蹤。

    「爹~~~」七夕喊了一聲,瞧著空蕩蕩的岩石,氣鼓鼓的崛起了小嘴。

    「你爹就是這樣,整日裡忙來忙去,七夕要努力修行,日後待你修為高了,便可給你爹幫忙。你爹一個人肩負涿郡千萬眾生的安危,很累很累!七夕一定要努力,替你爹分擔擔子!」陸雨撫摸著七夕的長發,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過一會才嘆一口氣:「可惜,我修為雖然進步神速,但卻及不上你爹的腳步。你不一樣,你體內有你爹的血統,有你爹的血脈,你體內流淌著普天之下最為高貴的太陽神血,你的天資比之先天神靈亦不遜色。」

    「我人族大能以你爹自豪,我涿郡的無數百姓亦以你爹自豪,你爹是人族的驕傲!」陸雨撫摸著七夕的秀髮。

    大地深處

    張百仁盤坐在開闢出的地底空間,手中拿出碗口大小的明珠緩緩照亮了場中,然後不緊不慢的敲擊著膝蓋:「我說兩位老祖,你們到底搞什麼東西,有什麼機緣,趕緊說出來吧!」

    「你藏的地方怕不夠深,在深埋萬丈!再深點!再深點!否則稍後弄出大動靜,你遮攔不住」共工鬼鬼祟祟的道。

    張百仁聞言心中疑惑,這兩位老怪物搞什麼飛機,要鬧什麼幺蛾子?

    話雖如此,但卻依舊按話語繼續潛入萬丈之深,然後道:「這回可以了吧?」

    「勉強夠用!」祝融嘀嘀咕咕道:「小子,你將不周山召喚出來,鎮壓了那龍珠!」

    祝融的聲音很低,不過卻充滿了異樣的興奮,這聲音只有張百仁能聽得到。

    張百仁聞言一愣,祝融道:「你小子撐住心神,千萬莫要露出破綻,你直接召喚出不周山鎮壓了那龍珠。」

    「難道說祖龍沒有死?」張百仁忽然心中一驚。

    他的眉心祖竅只有一顆龍珠,那就是得自於祖龍的龍珠。

    不過

    自家眉心祖竅卻是承受不得不周山的重量,張百仁念動間祖竅內氣機流轉,神性轉動將二位老祖與那祖龍龍珠一道吸入了自家的小世界內。

    「這是哪裡?莫非女媧娘娘開闢的江山社稷圖?」瞧著眼前的世界,共工愣了愣神。

    張百仁沒有解釋,只見混沌翻滾,一道印璽自混沌中而來,帶著朦朧法則擊破了世界屏障,剎那間籠罩整個世界,然後縮小至祖龍龍珠上方,將祖龍龍珠鎮壓住。

    祖龍龍珠依舊如當初那般,不見絲毫異狀,彷彿死物一般在虛空中懸浮。加持了一個不周山,似乎對於祖龍龍珠沒有任何影響。

    「哈哈哈!」

    「哈哈哈!」

    祝融仰天狂笑,圍繞著不周山走了一圈,一雙眼睛得意的看著那祖龍龍珠:「我說老泥鰍,別裝死了,趕緊出來吧!」

    「就是,在咱們兄弟面前還敢玩這套,你未免太小瞧我們兄弟」共工抱著雙臂,眼中滿是戲虐。

    「二位老祖,這祖龍當真活著?」張百仁滿是詫異道:「怕是二位老祖弄錯了,這祖龍龍珠現如今有我掌控,其內乃是我的意志,二位老祖誤會了!」

    「而且龍珠內的意志碎片已經盡數破碎,祖龍的記憶都不存在了,怎麼會有意志誕生?」張百仁呵呵一笑,便要抬手撤去不周山。

    「慢來!」祝融攔住了張百仁,等著他道:「你小子是不相信咱們的眼力!」

    「就是,我等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你莫要大意,只管在一邊看我們兄弟的手段就是了」共工不緊不慢道:

    「哼,我等自然知曉你能掌控這龍珠,但你當真以為這老泥鰍死了?你小子簡直是大錯特錯,龍珠本來就是祖龍的精髓所在,你為何總想著其內沒有祖龍意志,就代表祖龍死了?殊不知龍珠是一個整體!」

    「我說老泥鰍,你就老實交代了吧,別裝死了!」共工瞧著不周山的龍珠:「當年咱們兄弟撞斷不周山,到底你做沒做手腳,是不是你提前挖了不周山根基,才叫咱們兄弟攤上這般大因果!」

    「不錯,細想當時能接近不周山的,不出五指之數,你就是其中之一!唯有你們龍族才能如泥鰍一般鑽入不周山底部,騙取了不周山的信任,然後將咱們兄弟砸在不周山下!我們兄弟這億萬年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說是不是你!」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2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磨煉龍珠

    祝融與共工圍繞著不周山來回轉動,卻見不周山下紫色龍珠一動不動,靜靜的懸浮在哪裡,根本就沒有半點生機波動。

    「二位老祖,你們莫非是搞錯了?祖龍已經死了無數年,怎麼還會復活?」張百仁卻是不信,他已經在龍珠內種下魔種,而且在龍珠內孕育出魔胎,執掌了龍珠的話語權,怎麼還會藏匿著祖龍的意志?

    祖龍已經死了!就連龍珠內的記憶皆已經化作碎片,怎麼還會活著呢?

    張百仁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祖龍若是活著,絕對瞞不過他的感知。

    「呵呵!」共工冷然一笑:「小子,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怎麼賭?」張百仁道。

    「這顆龍珠對你來說,用處倒也並不大,我傳你個法子,你磨練此龍珠,將此龍珠內精氣傾瀉於乾坤圖中,必然可以相助此世界進化,孕育出生機!祖龍這泥鰍雖然可惡,但卻不得不說這廝在當年乃是最為強大的幾位二代神祇之一,比我們兄弟晚了一個時代,但天資、氣數卻是絕頂,他的本源積累絕對超乎了你的想像」共工不緊不慢道:「這顆龍珠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倒不如成全了乾坤圖,此寶若能成,沒準你還能聯繫到飛昇而去的女媧娘娘,到時候若能得女媧娘娘講道傳法,你可是賺大了。」

    「哦?」張百仁聞言怦然心動,這祖龍的龍珠說實話對他來說其實並無太大用處,可有可無的東西。

    有此寶也好,沒有此寶也罷,都沒有太大關係!

    若能真的將祖龍龍珠成全了此方世界,倒也未嘗不可!

    神性、大道花才是自己的根本!這一點張百仁從來都記得清清楚楚,從未錯過。

    張百仁眯著眼睛,點了點頭:「還請老祖賜法!」

    說實話,整日裡將祖龍的龍珠帶在身邊,張百仁心中也有些懷疑、不安。

    像祝融共工這等大神,縱使是不周山都不能砸死,亦或者說不周山倒塌也害不得此人半點毫毛,可見這些太古神靈何等強大?

    上古到底發生了什麼?祖龍真的會那麼容易隕落嗎?

    「當年不周山大戰,老夫好像一腳不小心將這老泥鰍的肉身踩廢了,但是沒那麼容易死吧?也不知道當時踩到的是不是他!」祝融有些不確定,當時他與共工全神貫注的爭鬥,連不周山倒塌都不曾發覺,更何況是腳下的祖龍?

    不周山下乃是天下地脈之祖,其內孕育出祖龍這等強大的神祇,倒也正常!

    正因為祖龍的仇恨、怨氣,所以不周山地脈才會壓制二位尊神億萬年,叫其有了躲避不周因果的機緣。

    這其中層層精妙到絕點的算計,絕對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小子,你且聽我口訣!」祝融眼中神光流轉,然後默默開口傳頌自家口訣於對方耳中。

    一道水火之光在張百仁指尖流轉,然後就見張百仁屈指一彈,下一刻虛空扭曲變換,一道道神光在其周身百竅內搖曳,水火法則之力迸射,向著那祖龍龍珠交織糾纏了過去。

    他已經煉化了不周山,不周山自然不會在鎮壓他的道法,只是水火法則鍛燒其上,祖龍龍珠卻不見半點動靜。

    「沒效果啊?」張百仁詫異道。

    「小子,這可是那泥鰍的一身道果精髓所在,堪稱萬劫不滅之物,縱使是有我二人本源法則,想要煉化也不是那般容易!」祝融盯著祖龍龍珠,眼中露出一抹笑容:「你小子暫且放心出去吧,這件事咱們兄弟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祝融的眼中滿是笑容,一雙眼睛看向那龍珠:「龍珠堪稱天地間最為神奇寶物之一,當年老祖我就想研究一番,現在可是終於找到機會了。」

    現在祝融終於找到機會,看到龍珠就在眼前,怎麼會不研究研究?

    聽著二位神祇的話,張百仁點點頭,細心感受著祖龍龍珠的變動,卻是古井無波不見絲毫異兆。

    「有勞二位大神盯著,在下先去外面透透氣!」張百仁不可能時刻盯在這裡,祖龍龍珠是那麼好煉化的?若那麼容易煉化,也不會輪到張百仁。

    或許幾日、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乃至於幾萬年,什麼時候能煉化,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將祖龍龍珠的架子煉開,用其精氣神來滋潤自家世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百仁眼睛裡滿是笑容,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一雙眼睛看著涿郡的景色,露出了一抹感慨。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當年涿郡的不毛荒山,現如今隨著一位位高真大德停留論道,已經變成了人間勝地。

    高山流水,景色秀麗,好一處山河錦繡之所在。

    張百仁就安坐在瀑布下,一邊七夕與織女安靜端坐,打坐運功煉氣化神。

    「……有名乃天地之主,無名乃萬物之母,是故……」張百仁口中不斷唸誦著道德經,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神光,智慧的火光在不斷流轉。

    一邊陸雨聽得入神,與華容公主、妝容公主安靜的坐在一處,痴痴的看著張百仁。

    許久

    山風吹過

    張百仁停止了誦讀經卷,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在想什麼?」

    陸雨三女走過來。

    「風雨欲來花滿樓,我有一種預感,這是大劫前最後的平靜!不知這份安寧還能維持多久!」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傾聽著山林間鳥雀的聲音,面色安詳寧靜,似乎與萬物融為一體。

    一邊華容公主正要說話,卻被妝容公主摀住了嘴,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眾人躡手躡腳的遠去。

    張百仁一千五百多年心神緊繃,卻不曾想忽然一朝放鬆,竟然進入了忘境,天人感化與天地融為一體。

    當其在睜開眼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瀑布旁不見人影,唯有一人端坐在其不遠處默默守護,生怕林間鳥獸驚醒了張百仁的感應。

    「醒了?」陸雨一雙眼睛歡快的看著張百仁。

    「嗯,辛苦你了!」張百仁的眼中滿是溫潤。

    陸雨輕輕一笑:「大哥這次修行如何?」

    「不知!」張百仁略作思忖,搖了搖頭。

    「不知?」陸雨愣了愣神,此時細看張百仁,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看不出任何修行的跡象,與普通凡夫俗子無異。

    「大哥,你的修為?」陸雨眼中露出一抹慌亂,在這大亂之世,修行、神通才是安身立命的依憑,若張百仁散功,怕是死期不遠了。

    「不知!」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奇異,他如今境界很奇怪,之前與其說是他在感悟,進入了化境,倒不如說是自家大道花天地共振,直接紮根於天道,汲取法則的養分。

    這是自己立下大宏願,天道給自己的甜頭!

    「未來一定會很難,不然天道也不會這般給我好處,怕我死在未來的大劫之中!」張百仁面色嚴肅,眼中滿是凝重:「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叫天道都會為之這般鄭重對待?」

    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未來末法大劫,絕不會沒有緣由。」

    「我一定會成仙得道超脫而出,想要逆轉末法大劫太難,我怕是做不到!」張百仁眼睛裡露出了一抹凝重之光。

    「對了,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和你說……」陸雨面色猶豫,有些遲疑。

    「什麼事?」張百仁慢慢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你我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涿郡最近來了一個書生」陸雨低聲道。

    「書生?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涿郡從來都不缺少書生,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三五歲幼童,都能識文斷字!」張百仁笑著道:「不過能叫你這般猶豫的書生,想來不簡單。」

    「曉雯那丫頭和我說了,那個書生在洛陽城時,便與七夕有所交往」陸雨道。

    「有所交往又能如何?」張百仁面色逐漸凝重下來,眼中笑容滿面消失。

    「他看過七夕的真容,為七夕畫過畫像,與七夕私下裡相識了三個月!」陸雨面色凝重道:「這些年七夕身邊雖有些狂蜂浪蝶,但與七夕相識三個月的,還從未有過一個。」

    「這次事情是我失察,竟然沒有提前發覺到,就連曉雯那丫頭都被瞞過去了!」陸雨低聲道。

    「書生?」張百仁想到了回涿郡之時看到的那個窮酸書生,然後慢慢轉過身:「那書生姓什麼?」

    「房!」陸雨道:「但妾身卻察覺,此人乃是范陽盧氏的弟子,雖然從小被人隱晦的養在外面,但卻瞞不過天聽的情報,只要是有貓膩,總歸要留下蛛絲馬跡。」

    「范陽盧氏!」張百仁眉頭皺起:「可有證據?」

    「那書生早就祖上三代就被盧氏逐出族譜,哪裡有什麼證據!」陸雨苦笑著道:「這些年七夕身邊各大家族的探子不少,咱們棘手誅殺了不計其數,唯有此人是最乾淨的!說他是草民也沒錯,說他是范陽盧氏後人也沒錯。」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4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房公子

    范陽盧氏!

    真的處於這個時代你才會發現,五姓七宗沒有一個簡單的,遠的不說就說這范陽盧氏,血脈可以追溯到武王伐紂時期,大周國師姜子牙的身上。

    乃是姜子牙留在這世間的血脈,誰敢小覷?誰敢說其祖上沒有留下傳承?

    誰敢輕易出手將其滅絕?

    須知現如今的封神之法,皆是姜太公發明的,封神榜尚在,太公誰敢說他死了?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間玉帶:「既然是范陽盧氏,那為何姓房?」

    「房玄齡妻子便是范陽盧氏的人,此人掛靠在房玄齡的名下,時常得房玄齡賙濟,為了掩人耳目,便姓房了」陸雨道。

    「范陽盧氏!」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火光:「好一個范陽盧氏,咱們卻瞧瞧這范陽盧氏的天才。能被范陽盧氏當成暗探培養,欲要壞我大計之人,定然不簡單。」

    張百仁一甩衣袖,率先向著山下走去。

    尚未接近,茅草屋前已經傳來了一陣嬉笑之聲,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張百仁頓時面色一沉,站在暗處沒有出去,只是瞧著那書生花言巧語,逗的自家女兒喜笑顏開。

    「這件事怎麼和七夕說?」陸雨低聲道。

    「說?說什麼說?直接找個人暗中將這小子做掉,能說什麼?」張百仁的眉宇間一抹戾氣流轉:「事情做的隱秘些,不要叫七夕發現。」

    陸雨聞言苦笑:「這些年我暗中替七夕處理了不少男子,若此人失蹤,只怕七夕會不肯幹休。這書生與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雖然與七夕說得上話,但卻沒有這般親密,就連容貌都隨便給人家看。」

    張百仁聞言默然:「我與七夕如今剛剛修好,若貿然起爭端,怕是不妥!只會影響我父女感情,為了個螻蟻一般的人物不值當。」

    說到這裡,張百仁道:「我尋個機會勸勸他,他若肯知難而退,也便罷了,不然連帶著房玄齡一道誅滅,也算給范陽盧氏一個教訓。我雖然不想人族內耗,但卻不代表能容忍這些螻蟻觸犯我的底線。」

    「去,派人請房玄齡過來,本座就在這裡等他!」張百仁這話是對著不遠處侍衛說的。

    侍衛聞言一禮,轉身離去。

    「房玄齡乃儒家的頂樑柱,你雖是儒家聖師,但卻也只是一個虛名,真的起了衝突,只怕儒門未必會支持你」陸雨擔憂道:「還是暗中做掉算了!」

    「今日可以有一個范陽盧氏,明日便可以有河東崔氏、河南甄氏,如此本座每日裡不必去做別的,只管處理這些破事就算了!」張百仁眼睛裡殺機流轉:「能將這些事情一次解決最好,只有一日抓賊,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話語落下張百仁閉目站在那裡默然不語,只是等候房玄齡的到來。

    且說房玄齡退了早朝回家,剛剛來到家門前,便見一陽神真人立於門前,攔住了其去路:「可是房玄齡?」

    「道長哪位?」房玄齡瞧著眼前陽神一愣。

    「大都督要見你,跟我走吧!」道人一雙眼睛看著房玄齡,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不緊不慢道。

    「大都督?」房玄齡一愣:「我與大都督素無瓜葛,見我作甚?」

    房玄齡愣住了!

    「大都督法令,我等豈敢質疑,你隨我走就是!」話語落下那陽神真人身形消散遠去。

    瞧著陽神真人離去的方向,房玄齡面色猶疑,隨即猛然一跺腳,對著家丁招手。

    「老爺!」家丁疾步跑過來,對著房玄齡恭敬一禮。

    「速去稟告夫人,就說大都督忽然要見我,只怕是來者不善,你叫她速速想出破局的辦法,遲了只怕是我性命難保!」話語落下房玄齡化作陽神追了過去。

    涿郡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只見虛空扭曲模糊變換,房玄齡與那道人出現在張百仁背後。

    瞧著一襲紫衣,彷彿尋常凡夫俗子的張百仁,房玄齡頓時瞳孔猛然一陣急速收縮:「糟了,今日只怕大事不妙,這廝修為竟然精進到返璞歸真的地步,我必然是凶多吉少。」

    「拜見大都督!」房玄齡面上不動聲色,恭敬的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

    「哦?原來是房相來了,鄙人真是蓬蓽生輝!」張百仁話語淡漠,臉上卻不見絲毫喜悅,那股嘲諷的味道即便傻子也能感受出來。

    「在大都督面前,豈敢稱『房相』二字?大都督召喚在下前來,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了」房玄齡畢恭畢敬,不給張百仁發難的機會。

    「哦?倒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要請房相看一齣好戲罷了」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長安城

    房玄齡府邸

    且說那家丁得了房玄齡吩咐,連忙匆匆跑入內院,聲音裡滿是驚惶:「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被大都督叫走了。」

    「大驚小怪喊什麼呢?」房夫人正在整理書房中畫像,聽聞家僕的大呼小叫,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悅,慢慢轉過身神情嚴肅的注視著那家僕。

    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怕這家奴今日縱使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大家族在乎的是什麼?

    規矩、禮儀、臉面。

    沒有人可以踰矩!

    「噗通」

    侍衛徑直跪倒在地,急速將事情經過講明:「夫人,老爺說他被涿郡的大都督叫去,只怕是性命難保啊!」

    「什麼」夫人聞言一愣,面色悚然動容,疾呼一聲快步上前,顧不得諸般禮儀:「你說什麼?」

    「老爺被大都督叫去了!」侍衛連忙道:「臨走前老爺叫夫人您想辦法。」

    「想辦法?我能想什麼辦法?」房夫人此時面色狂變,來回在庭院中走動,隨即一拍腦袋,然後快步向大門外走去:「速速隨我入宮求見天子。」

    涿郡

    卻見房姓書生與七夕談笑半日,眼見著天色漸暗,方才起身告辭!

    「站住!」張百仁自朦朧的樹蔭下走出,擋住了房姓書生的去路。

    「咦~」房姓書生驚疑不定的看著張百仁:「閣下不是那日碼頭的男子嗎?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張百仁掃視著眼前男子:「你若對七夕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七夕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呦呵,你這少年還真是有意思!」書生瞧著張百仁,此時張百仁一副十**歲少年模樣,看起來還不如那書生的年紀大。

    「你是七夕的什麼人?也配管我?我若沒有機會,你更沒有機會!」男子上前,一雙眼睛逼視著張百仁:「小子,年少慕艾可以理解,但七夕不是你能染指的,本公子背景也不是你能抗衡的。這裡面水深著呢,你若不知深淺淹死在這裡面,可莫要怪我沒提醒你。」

    房姓公子手中摺扇戳著張百仁的肩膀:「人要有自知之明,日後離七夕遠一點,滾出涿郡!本公子看中的女人,也是你能覬覦的?再叫我看到你,小心打斷了你的狗腿!」

    房公子卻是將張百仁當成愛慕七夕的少年,此時毫不客氣的戳著其肩膀。

    「哦?」張百仁掃視著眼前的房公子,彷彿看死人一般:「你知道我背景?」

    「你背景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待我娶了七夕,繼承了涿郡的家產,縱使是當朝天子見我也要禮讓五分,平起平坐!大都督膝下無子,許多人都在打七夕公主的主意,只是你卻不知我已經與七夕成為了紅顏知己」房公子拍了拍張百仁肩膀:「兄弟,你來晚了!沒機會了!先來後到懂不懂?你若識趣,日後待我奪了涿郡基業,將那女人玩膩了,或許會給你幾分湯水!」

    張百仁目光逐漸變冷,就連群山中的鳥雀也為之安靜了下來。

    冷汗

    冰冷冷的汗水順著鬢角,自房玄齡的頭上滑落,緩緩的打濕了背後的衣衫。

    瞧著自家子侄那副桀驁的表現,還有那毫不遮掩的**,房玄齡的一顆心心如墜冰窟。

    太坑長輩了!

    誰家攤上這般後輩,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

    房公子的一句句話,彷彿是驚雷般,在房玄齡的心中炸開,叫其頭暈目眩天地旋轉。

    若他能動手,非要將此人的一張嘴都撕爛了不可!這種事情你心中清楚就行,你怎麼敢說出來?而且還是當著人家父親的面?

    誰給你的勇氣?是月亮嗎?

    這種話就算李世民都不敢說,你居然說出來了!

    「二愣子!范陽盧氏怎麼選了這麼一個貨色!」房玄齡在叫苦,他已經不想著怎麼救出那子侄,而是想著如何出手將自家摘脫出去。

    死人的!

    這可是會死人的!

    「有趣!有趣!你倒是敢說,像你這麼敢說真話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張百仁看死人一般的盯著那書生。

    「哼,你識趣就好!」房公子得意的挺起胸。

    「知道為什麼敢說真話的人越來越少了嗎?」張百仁忽然在房公子身前嘆息了一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4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范陽盧氏保不下他!

    「為什麼?」房公子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因為敢說真話的人,都已經死光了!說真話雖然會叫人敬佩,但卻也需要勇氣!」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房公子:「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勇氣二字!」

    「呵呵!」房公子冷然一笑:「我敢說真話,是因為我比你強,你就像是一隻可以隨手捏死的螞蟻,縱使是叫你知道真話又能如何?你能耐我何?」

    一句你能耐我何,叫人不由得火冒三丈。

    「呵呵!」張百仁冷然一笑,看向了大樹下的陰暗處:「你都聽到了吧!」

    聲音古井無波,但卻透漏著無盡的寒意,叫房玄齡汗如漿洗。

    「小子,不要故弄玄虛!這世界水深著呢,小心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房公子的眼睛裡滿是嘲弄,摺扇戳著張百仁肩膀。

    張百仁屈指一彈,解開了房玄齡的禁錮,眼中漠然的站在那裡。

    「孽子!」

    瞧見房公子用摺扇戳著張百仁胸口,房玄齡頓時呲目欲裂,猛然一步竄上前,對著房公子一個耳光狠狠的抽了下去。

    「叔父!」

    房公子武道修為不弱,剎那間身形一晃,避開了房玄齡的耳光:「叔父為何打我?」

    「孽障,你竟然還敢躲!還不給我速速跪下!」房玄齡怒斥著眼前的青年,眼見著對方竟然敢躲開自己的一掌,再次掄起巴掌向著房公子甩了過去。

    有心算無心,房玄齡已經證就陽神,更是儒門中的聖者,一身實力通天徹地,根本就不是那房公子可以躲避的。

    縱使是這房公子修為已經入了易骨,甚至於接近易骨大成,但面對著陽神境界的房玄齡,依舊是不夠看。

    作為鎮壓李唐氣數、廟堂的丞相,房玄齡是尋常陣人嗎?

    「啪」

    一聲脆響,耳廓紅腫,房公子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叔父!!!」房公子有些懵圈,不知為何自家叔父二話不說,直接對自己左右開弓。

    「孽障!還不速速跪下!」房玄齡再次一個耳光抽過去,抽的那房公子眼冒金星,口鼻中鮮血噴濺。

    「房-玄-齡!你敢打我?你莫要得寸進尺!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若非我范陽盧氏的支持,豈能有你今日這般榮華富貴?我乃范家堂堂嫡親血脈,你區區一個外戚竟然敢叫我跪下?我喚你一聲『叔父』是給你面子,給老祖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是我叔父了?我爹都沒這般打過我!」房公子此時被房玄齡扣住琵琶骨跪倒在地,面色猙獰血肉模糊的面孔凶神惡煞的盯著房玄齡,話語裡滿是各種殺機。

    「呵呵!」

    縱使是以房玄齡的脾氣、涵養,此時也被房公子氣的五迷三道,眼冒金星怒火沸騰:「混賬,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不就是出生大家族嗎?除了家族勢力,你就是一個廢物。」

    房玄齡一頓耳光抽下去,抽的那房公子牙齒脫落,口中鮮血狂噴,然後轉身對著張百仁鞠躬一禮,面色鄭重:「大都督,是在下家教不嚴,您也聽到了這混賬的胡話,就連我這叔父都不放在眼中,實在是無知敗類一個,還望都督看在范陽盧氏的面子上,饒過此人一次如何?」

    房玄齡話語裡滿是無奈、驚惶,碰到這種親戚,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大都督?」

    本來正在叫囂的房公子忽然彷彿被掐住脖子一般,眼中滿是駭然的看向了張百仁,那一聲『大都督』彷彿晴天霹靂一般在其腦海中炸響,炸的其五迷三眼冒金光,眼睛裡滿是惶恐之色。

    「你……你……你說什麼?」房公子身子哆嗦,一雙眼睛看向了房玄齡。

    場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可惜房玄齡沒有理會房公子,而是一雙眼睛懇切的看著張百仁,眼睛裡滿是焦灼的味道。

    「范陽盧氏,好大的面子!范陽盧氏的面子很值錢嗎?」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話語裡滿是輕蔑的俯視著房玄齡:「房玄齡,你這些年為國為民操持,有功德氣數加身,我也不願與你為難,今日叫你來此只是做個見證罷了!你且退下吧!」

    「都督,此人不能殺!」房玄齡話語裡滿是苦澀,頂著張百仁刀子一般的目光,他能怎麼辦?雖然恨不能將這房公子劈死,但這房公子卻不能死在自己面前。

    房公子在范陽盧氏地位特殊,一位家族中的老祖在輪迴中覺醒,在盧氏內一言九鼎是個人物,他能怎麼辦?

    「退下!待我親手將此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然後你帶著他的骨灰去范陽盧氏,給盧家一個警告!」張百仁眼睛裡滿是嘲弄。

    「大都督,殺不得!殺不得啊!房玄齡縱使知曉不是大都督的對手,但大都督若想誅殺房公子,卻要先從我身上踏過去!」房玄齡的眼中滿是悲切的死志。

    他能怎麼辦?

    范陽盧氏與其休戚與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也很無奈啊!

    面對著素來強勢霸道的張百仁,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整個身子都要癱軟了。

    「房玄齡,你是個好人!可你也知道,七夕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沒有人可以染指七夕,對七夕抱有非分之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張百仁掃視著房玄齡。

    若非房玄齡這些年為百姓確實是做出不少業績,只怕張百仁已經出手將其挫骨揚灰了。

    房玄齡苦笑,他能怎麼辦?頂不住也要頂住,擋不住也要拖延時間。

    房玄齡瘦弱的身軀堅定的擋在了張百仁身前,低下頭一言不發,默然不語。

    一邊房公子此時癱軟在地,猶若五雷轟頂的瞧著那面容淡漠的青年,只覺得嗶了狗了,恨不能將自己一張嘴撕爛,將自己的手砍下去。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竟然出手戳了大都督肩膀?而且還當著他的面暴漏了自家野心?

    說好的大都督威武霸氣覆壓天下呢?

    怎麼和一個普通百姓一般模樣?

    恐懼!無窮盡的恐懼彷彿是無邊的黑暗,將其剎那間吞沒,然後下意識跪倒在地,爬到了張百仁腳下,磕頭如搗蒜:「大都督,小生不是故意的,小生是真心喜歡七夕,不過是見到情敵後一時間口無遮攔,還望大都督恕罪啊……。」

    房公子淚如雨下,混合著那面部的血液,看起來倒是淒慘無比。

    「砰!」

    房公子尚未靠近張百仁周身三丈,便已經被張百仁周身的罡氣擋住,滿是厭惡的瞧了那房公子一眼,張百仁指掌間雷光醞釀,便要出手。

    「大都督!」房玄齡周身浩然之氣沖霄而起,擋在了房公子身前。

    「你要與我動手?」張百仁面色冷然的看著房玄齡,一雙眼睛內滿是神光波動:「你可要考慮清楚,為了他搭上自己命,值不值得!」

    「都督,范陽盧氏乃五姓七宗之一,此人在盧氏地位特殊,一旦大都督與范陽盧氏發生衝突,我人族必然會產生動盪……」房玄齡話語裡滿是焦急。

    「哦?按你的意思是說,我張百仁的女兒活該被人算計咯?」張百仁的眼睛裡滿是嘲弄之色:「區區范陽盧氏,如何被我放在眼中?」

    「呵呵,閣下倒是好大口氣,我范陽盧氏竟然不被閣下看在眼中,普天之下敢這般說話的,可真是不多了!」虛空中一道人影流轉,卻見一道蒼老的身影邁步穿梭虛空降臨場中,似緩實快的來到場中,擋住了房公子的身形。

    「老祖!」房公子瞧著那道人影,眼中滿是歡喜之色,露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張百仁掃視著眼前道人,只有二十多歲的年齡,但一雙眸子卻飽經滄桑,似乎有滄海桑田在其中沉淪:「自從甦醒之後,老夫聽到最多的名字便是大都督!閣下好大的威風,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或許吧」張百仁沒有爭辯,只是眼中那一抹淡淡的不屑,掃視著眼前道人的身影:「你要擋我?」

    「不錯!老夫不單單代表範陽盧氏,代表的更是自己!憑我法身修為,當不當的住這因果?畢竟事情還沒有發生,大都督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我范陽盧氏不是好惹的!」那老祖一雙眼睛直視著張百仁,毫不畏懼退縮。

    不得不說,無知者無畏!

    張百仁氣機收斂到極致,這老道士看不穿張百仁的修為,自然不會心生畏懼。

    而且張百仁的修為也並不高,高的是其一身戰力、神通。

    張百仁冷然一笑,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之光:「法身修為雖然不錯,但卻也不放在我眼中。至於說范陽盧氏,螻蟻一般可以隨手碾死,不夠!不夠!范陽盧氏保不下他!」

    「呵呵,范陽盧氏保不下他,那再加上我李唐如何?」天邊天子龍氣咆哮,只見李世民腳踏虛空,駕馭著天子龍氣向涿郡而來。

    「陛下!」房玄齡此時鬆了一口氣。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4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一指敗天子

    瞧著趕來的李世民,房玄齡心中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能做頂樑柱的人來了。

    瞧著面無表情的張百仁,李世民面帶冷笑,腳踏虛空龍行虎步踏入場中:「范陽盧氏不夠,那在加上朕呢?加上我李唐帝國呢?」

    「不知夠不夠!」李世民緩步走入場中,一雙眼睛逼視著張百仁,話語裡滿是傲氣沖霄,再也不見往日裡的忌憚。

    確實

    自從得了江山社稷圖,李世民便覺得吃嘛嘛香,睡覺也安穩了,再也不擔憂張百仁的事情。

    「哦?」張百仁一雙眼睛掃過李世民,瞧著其周身濃郁的命運之力,然後搖了搖頭:「不夠!」

    這一下房玄齡、李世民勃然變色,李世民得意的笑容僵持在臉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大都督安敢小覷朕乎?」

    「非小覷,而是確實不曾將閣下放在眼中,我知道那江山社稷圖在你手中,但單憑一個江山社稷圖你便想和我作對,遠遠的不夠!」張百仁絲毫不給李世民面子,他也不必給李世民面子。

    「呵呵,大都督倒是好本事,朕正要領教大都督的手段!」李世民手掌伸出,緩緩抽出了腰間的軒轅劍,周身命運之力流轉,剎那間軒轅劍似乎活了過來,其中無數的草木、蟲魚、鳥獸,日月山川江河,此時紛紛活了過來一般,化作了一片栩栩如生的世界。

    這才是軒轅劍的真正用法!

    唯有命運之力、皇道之力,才可激發出軒轅劍的真正威能!

    「用我借給你的寶物來對付我?你未免太過於天真!」張百仁眼睛裡滿是嘲弄之色。

    「出手吧,別說朕沒有給你機會!」李世民話語裡滿是自信,自從得了江山社稷圖,李世民便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質的蛻變。

    浩蕩龍氣沖霄而起,頓時惹得涿郡方圓百里無數修士變色,眼中露出了一抹忌憚。

    山上的七夕、織女等人也自然察覺到動靜,此時紛紛自山中跑了下來,一雙眼睛掃視著山腳下的情景,再看看跪倒在地血肉模糊彷彿豬頭一般的房公子,七夕失聲驚呼:「房公子!你怎麼了?」

    一邊說著,便要跑下山來!

    「七夕,莫要影響你爹的心神,在一邊觀戰便可」陸雨拉住了七夕手腕,看了七夕身邊的曉雯一眼,曉雯連忙抱住七夕腰肢:「小姐,那可是大能爭鋒,不是咱們能攙和進去的,稍有不慎便是化作灰灰的下場啊。」

    「李世民,你未免太過於歹毒,房公子有何罪?你又何必將其傷成這般模樣!」七夕怒視著李世民:「他一個文弱書生,竟然有勞一國天子法駕此地親自出手,倒是好大臉面!」

    七夕見到房公子慘狀,只以為是李世民出手,而張百仁是為了護持房公子。

    李世民聞言一愣,詫異的看了張百仁一眼,然後目光悠悠看向七夕:「我說小姑娘,你這回可是真的冤枉朕了;朕是為了保護你的小情郎,而非傷害他。倒是你的父親,竟然出動出手欲要斬殺小情郎,你快去勸勸他,也免得一場干戈。」

    七夕聞言如遭雷擊,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張百仁:「爹,你為什麼要傷害房公子?」

    張百仁聞言眼中露出了凝重:「七夕,這不是你該管的,你且去山中候著!」

    「他是我的朋友,你為什麼要傷害他?」七夕沒有回答張百仁的話,而至不斷質問。

    張百仁眼中帶著一抹冷光:「送她回山。」

    「七夕,你莫要叫我們難做!」荊無命自樹木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看著七夕,眼睛裡滿是無奈。

    荊無命是張百仁的死忠,他就是張百仁的影子,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張百仁的可怕。

    「我不回去!我要問他為何為難房公子?」七夕瞪著荊無命,荊無命看向了張百仁的背影。

    沒有時間理會場中眾人的話語,此時張百仁與李世民已經出手了,只見李世民手中日月星河向張百仁斬來。那一劍似乎有無盡日月在其手中沉淪,張百仁忽然想起了當年的星河之劍。

    李世民的劍當然不是真的星河,但卻帶有星河法則,有無窮偉力在其中不斷流轉震動,似乎要將張百仁吞噬掉。

    一根手指化作了晶瑩剔透的水晶,然後屈指一彈只見手指過處星河炸裂,然後就見那星河中氣機變遷,竟然被張百仁一指打回了原形。

    「鐺!」

    張百仁一指彈在了軒轅劍的本體上,剎那間一股巨力傳出,李世民持著軒轅劍倒退十步,腳下留下一行行清晰可見的腳印,在山石中栩栩如生。

    李世民勃然變色,眼中驚疑不定。

    「螻蟻而已!要使出江山社稷圖嗎?」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李世民,露出了一抹戲虐。

    「這……這怎麼可能?」李世民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共工是誰?

    開天闢地之初最強大的神聖之一,開天之時大小種族無數,比之人類強大的種族,也是在共工一掌之間便可抹去,更何況區區人族?區區人族的帝王?

    李世民太過於高看自己了!

    帝王之道雖然無敵,但卻沒有真的達到那般高度,除非他能一統大荒。

    不過是一根手指而已,便已經破去了李世民的手段,若李世民不施展江山社稷圖,絕無半點機會!

    一股絕望的情緒在李世民心中升起,縱使是自己施展出江山社稷圖,那麼真的能戰勝眼前的男子嗎?

    當年皇帝之所以證就帝王大道,驅逐神祇開闢人族生存之地,乃是因為其一統九州。現在李世民連中州都尚未一統,如何及得上三皇五帝?

    「朕不相信,你怎麼可能會這般強!」李世民周身朦朧的命運法則顯化,化作了平天冠戴在頭上,隨即與其衣衫融合,剎那間化作玄妙莫測的帝王大道法則,命運之力在不斷流轉。

    命運法則顯化,附著於軒轅劍上,此時就見李世民一劍伴隨著浩蕩的命運之力,向張百仁斬來。

    命運如織,貫穿歲月,這一劍是定數!

    是命運形成的定數!

    這一劍的定數是張百仁必死無疑!

    可惜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皆只是紙老虎而已,不堪一擊。

    人若有了逆轉乾坤的偉力,又何懼區區命數法則?

    更何況,李世民代表不了命運法則!

    「砰!」

    李世民倒飛而回,手中軒轅劍脫手而出,射入了不遠處的山石內。

    張百仁整個右手化作了法則之軀,晶瑩剔透彷彿是工藝品般,掃視著李世民:「不錯!不錯!能叫我施展出一隻手臂的力量,確實是不錯!」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變得這般強大!」李世民雙拳緊握,殷紅色血液緩緩順著手臂滴落而下,叫人忍不住為之心驚。

    恥辱

    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絕望

    前所未有的絕望!

    那就是一條不可踰越的溝壑!

    袖子裡江山社稷圖蠢蠢欲動,可惜李世民終究是帝王心性,心中存在一絲絲理智。縱使是調動江山社稷圖又能如何?增幅十倍百倍又能如何?

    逼的對方出兩隻手?

    僅此而已!

    李世民沉默了下來,在那一刻似乎蒼老了幾十歲,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下去。

    張百仁的實力太強,強的叫人絕望。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緩緩敲擊著腰帶:「本來,我將軒轅劍、江山社稷圖給你,是為了增加你的自保之力,叫你面對魔神不至於被算計。但你偏偏千不該、萬不該,你為何要插手七夕的事情?七夕是我的逆鱗,觸之必怒!」

    張百仁看向了房玄齡三人:「沒有人可以觸及我的逆鱗!沒有人!」

    一根手指點出,向著那盧家老祖點去,晶瑩剔透的手指美輪美奐,但卻帶有致命的殺機:「好歹也是我人族大能頂梁,受我一指,不死留你一命!」

    張百仁一指跨越虛空,無視了時空距離,向著那盧家老祖的眉心處點去。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充斥於盧家老祖的心神,那一根手指似乎鎖定了無窮時空,定住了過去未來,自己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時光在那一根手指下似乎靜止,自己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量。

    「噗嗤!」

    一陣微風吹過,盧家老祖化作了灰灰,彷彿從未自世間來過。

    這就是法則的力量!將一切都徹底抹去。

    「有點意思,保命的本事卻不錯,廢你百年苦功,也算給你一點警告,日後若是不服,儘管來涿郡找我!」張百仁話語無視了時空,聲音向冥冥之中散去。

    法身強者可以與先天神祇爭鋒,果然不是那麼好殺的,張百仁只是斬了對方的一具肉身,僅此而已!

    「麻煩!這些法身可真是麻煩,除非有朝一日我的因果法則可以大成,不然想要瞬間斬殺這等存在,近乎於不可能!」張百仁搖了搖頭。

    對方若是不蠢,就肯定會退避三舍,日後不敢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V123210 發表於 2019-5-21 07:16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父女

    張百仁彈指間碾碎了范陽盧氏老祖的法身,卻並沒有繼續追殺,亦或者說出手將范陽盧氏抹去。

    不能完全掌控因果法則,便不能抹去輪迴中的老怪真身,抹不去輪迴中老怪的真身,自己便是將陽世范陽盧家盡數抹去,那又有什麼用?

    只要老怪物沒死,塑造一個范家,亦不過是多花費一番心思罷了。

    輪迴中的老祖,才是一個家族的根本。

    若不能將那些老祖抹去,只斬殺其陽世勢力,不過治標不治本罷了。

    不過自己斬去了對方一具法身,便足夠對方心痛的了,那可是一個人的百年修為,百年苦功!尤其是驚瑞將近的今日,法身的覆滅極有可能會叫對方錯過驚瑞大世。

    這次絕對是大出血了!

    一個人能有幾具法身?

    不多!絕對不多!

    按照百年的時間來算,百年時間可以積蓄出一具法身,千年也才不過十具而已。

    而且

    每個人的功法不一樣,道果也就不一樣,能修煉出的法身也就不一樣。

    法身並不是無限制的修煉,而是與一個人的功法有關。就像是老聃,只修煉出了三具法身,可見法身的珍貴性。

    一旦毀滅,浪費的可不單單是百年時間,更是還有法身上積蓄的道果。

    「不堪一擊!」張百仁轉身掃了李世民一眼,目光掠過房玄齡,最終落在了房公子的身上:「這就是我的背景,你看到了嗎?」

    「都督恕罪!都督恕罪!是小人有眼無珠,還望都督饒了小人!」房公子一邊哀求哭啼,一邊對著七夕痛哭流淚道:「七夕,我待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啊!若違背此誓言,小生天打雷劈!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有錯嗎?」

    房公子不愧是大家族的弟子,能被大家族選出來的存在,絕非尋常酒囊飯袋可比。眼見著張百仁誅殺了自家老祖的法身,強勢出手擊敗李世民,在感受到張百仁眼底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殺機,他便知道今日不論如何張百仁都不會放過自己。

    再張百仁這裡無法求得生機,那只能從七夕的身上下手。

    果然,他賭對了!

    「爹!」七夕掙脫了陸雨的手腕,衝入場中擋在了房公子身前:「你怎麼可以這樣!房公子只是喜歡我而已,難道喜歡我也是死罪嗎?再說了我與房公子只是普通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

    「找死!」

    張百仁瞧著怒氣衝衝的七夕,再看看七夕身後的房公子,眼中露出一抹惱怒之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是在為自己惹災禍!為範陽盧氏惹災禍!」

    「七夕公主,你若不喜歡我,大可以拒絕我就是了,又何必取我性命?」房公子聲音淒厲,話語裡滿是委屈,配合著血肉模糊的面孔,當真是將弱勢者的模樣演繹的淋漓盡致:「你又何必取我性命?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房公子在哭訴,七夕在倔強的盯著張百仁,目光毫不退讓。

    此時場中氣氛一片緊張,陸雨走上前來,對著七夕道:「你爹都是為了你好,這小子不是好人。」

    「這些年接近我身邊的,便都不是好人嗎?」七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年所有接近我的男子,都無一例外的消失了?為什麼?」

    「因為你是七夕!你是涿郡的公主,你身上寄託了太多人的期望,怎麼可以去與凡夫俗子一般談情說愛!」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七夕:「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活,你是為了無數人而活。」

    「呵呵,我七夕便是七夕,不為自己而活為誰而活?那些都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七夕眸子裡滿是倔強之光。

    「不是你想要的?」張百仁看著七夕,認真的打量了七夕一會,方才搖搖頭:「性格和你母親一點都不像。」

    「你且退下,今日之事,為父日後自然會向你解釋」張百仁語氣緩和了下來。

    「不讓,除非你答應放了房公子!」七夕倔強的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房公子躲在七夕背後瑟瑟發抖。

    「大哥,你與七夕之間好不容易父女見面,又何必因為這小子而壞了父女情分?不值當!」陸雨走上前來低聲道。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一雙眼睛很認真的看著七夕,然後在看了那房公子一眼:「算你運氣好,今日看在七夕的面子上我便放你一馬,還不快滾!」

    「砰!」

    聽聞張百仁的話,房公子直接跪倒在地,對著七夕連連磕頭討饒:「公主救我!公主救我!涿郡高手如雲,只怕小生走不下這涿郡,便會被人千刀萬剮!大都督雖然說放過我,但卻不會留下我的性命,還望姑娘救命啊!」

    聽著那哭訴,在瞧著往日裡風度翩翩的公子如今落魄成這般樣子,七夕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可是如他所說?」

    張百仁笑容僵滯在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都答應放他下山,你還要我怎樣?」

    「房玄齡,還不速速帶他滾下山去!」張百仁轉身怒視著房玄齡。

    房玄齡聞言一個激靈,連忙上前出手扶住了房公子,卻被那房公子推開:「走開,別碰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留在山中尚且還有一條活路,若下山必死無疑,我是絕不會下山的。」

    沒有了七夕的護持,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爹!」七夕盯著張百仁:「房公子是我朋友,你手下的將士,豈可對其出手?他若半路出什麼三長兩短,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七夕!」張百仁面孔一板,嚴肅了起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莫要胡攪蠻纏。這小子平日裡這麼囂張,若被人報復宰了,這鍋豈不是要扣在我頭上?我是你爹!你怎可如此對我無禮?」

    七夕默然不語,只是一雙眼睛倔強的盯著張百仁,陸雨在一邊拉扯著張百仁衣袖,張百仁只能硬生生壓下心中怒火,緩緩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好!好!好!算你們贏了,果然是女大不由爹娘,你們下山去吧!」

    「多謝都督!多謝都督!」房公子死裡逃生,連忙與房玄齡一道踉踉蹌蹌的向著山下趕去。

    張百仁掃視了一眼面色頹然的李世民,搖了搖頭向著後山走去。

    後山瀑布

    張百仁手中拿出一隻古琴,手指緩緩搭在其上,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瑤琴,悠揚的曲調在群山之間迴蕩。

    陸雨、左丘無忌、張須駝、魚俱羅等人此時趕來,站在張百仁身後,瞧著那浩蕩奔波的瀑布,俱都是陷入了輕音之中,似乎沉入了那冥冥之中的化境。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琴聲戛然而止,才見張百仁頭也不回道:「你們來做什麼?」

    「都督,是我的錯!」魚俱羅眼中苦笑:「當年都督離去之時曾說不可教七夕太過於奢華……。」

    「錚~」

    刺耳的琴聲打斷了魚俱羅的話,張百仁身前瀑布剎那間冰封:「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說,此一時彼一時,有些事情怪不得你。我現在只想要那小子死,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敢打我張百仁女兒的主意,簡直是活膩味了!他若不死,我如何面對天下群雄?叫天下群雄笑我?」

    「是,都督儘管放心,此事交給我便是!」左丘無忌恭敬道。

    「鷹王距離至道不遠了吧!」張百仁輕撫手中瑤琴,身前瀑布化開:「賜其鳳血一滴!」

    陸雨聞言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陸雨走遠,楊汐月低聲道:「都督已經答應了七夕公主,若貿然反悔,怕是不好吧!若叫七夕知道了……。」

    「為什麼要叫七夕知道?」張百仁反問了一聲。

    「切斷外界的聯繫,在這涿郡,我若不想叫七夕知道什麼事情,聽到什麼風聲,簡直是在簡單不過了」張百仁繼續撫弄著瑤琴。

    涿郡

    張百仁在城南的莊園內

    鷹王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雲層不語。

    按理說他已經與張百仁完成了那五十年的契約,隨時都可以離去,但鷹王卻沒有走。

    現如今張百仁身邊高手如雲,留在張百仁獲得其庇佑才是正道,離去過那種山野間的日子嗎?

    雖然自在快活,但資源卻遠遠及不上涿郡。

    「鷹王在想什麼?」陸雨端著托盤走進來。

    「我在想,何時才能完成蛻變,真正邁入至道境界」鷹王話語裡滿是感慨。

    他被張百仁中了魔種,至道境界領悟不難,但是全身根骨的蛻換卻需要海量資源。

    「大都督知你突破困難,特意賜你鳳血一滴,助你血脈返祖」陸雨不緊不慢,緩緩扯開了托盤上的紅綢,露出一隻玉瓶。

    鷹王聞言一愣,隨即面色狂喜道:「多謝都督!在下日後必然惟都督馬首是瞻。」

    「呵呵,馬首是瞻不必了,鷹王若是突破,還需去替大都督取了一個人的性命!」陸雨輕笑道。

    「有什麼人值得大都督惦記?是大都督殺不了的?」鷹王聞言一愣。
V123210 發表於 2019-6-9 20:3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父女反目

    若說普天之下有張百仁都殺不了的人,鷹王卻是不敢置信。這世上沒有張百仁殺不了的人,只是看其肯不肯付出代價,與值不值得罷了。

    許多事情若能靠殺解決,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煩惱。

    「目標就在這錦囊之中,就連地點都為你安排好了」陸雨指了指托盤一側的錦囊。

    鷹王沒有多說,接住托盤轉身離去。

    莫說是有鳳血賜下,就算是沒有鳳血,這件事鷹王也必然是全心全力,斷沒有推拒的道理。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前方瀑布,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上的瑤琴,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蹬!」

    「蹬!」

    「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左丘無忌面色陰沉的快步走來:「大都督,事情不妙啊。」

    「怎麼了?」張百仁撫弄著琴弦。

    「那個書生死了」左丘無忌低聲道。

    「什麼?」張百仁聞言一愣,有些愕然:「鷹王動手的速度倒是快,乾淨利落。」

    「不是鷹王動的手」左丘無忌無奈的道。

    「什麼?」張百仁聞言一愣:「不是鷹王動的手?那是誰?」

    「關鍵是,那書生恰巧死在了七夕公主的腳下,這才是最麻煩的」左丘無忌無奈道。

    「什麼!!!」張百仁手中琴弦剎那間斷裂,驚得群山鳥雀驚飛。

    「可曾看到那動手人的模樣?」張百仁面色難看下來:「而且那書生不是下山了嗎?怎麼七夕會在場?」。

    張百仁的心中有太多疑問,一邊左丘無忌搖搖頭:「除了七夕公主,誰都無法知道。而且七夕公主已經向著此地趕來了,都督你還需避一避才是。」

    「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躲避?這種事情早晚要面對!」張百仁閉上眼睛,手中琴弦續接,一曲十面埋伏,在手中緩緩彈奏而出,似乎周邊山林內皆是層層伏兵。

    時間倒流

    且說房玄齡拖拽著房姓書生二人連忙下山,才出了山頭五十里,房玄齡止住腳步,瞧著劫後餘生癱倒在地的房公子,面色鐵青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如何回去與老祖、家主交代?」

    「能討得一命已經是萬幸,還要什麼交代?我家老祖的法身都死了,要交代也是那張百仁給我等交代才是!」房公子的話語裡滿是怒火。

    房玄齡默然不語,他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他也不想攙和進去。

    「我去尋陛下,你自己回去吧!」房玄齡冷冷一哼,轉身便要向著山中走去。

    「啪」

    「啪」

    「啪」

    一陣陣拍掌的聲音響起,卻見一週身籠罩黑袍的男子慢慢走出,掃視著場中二人:「到看了一場好戲。」

    「什麼人?」瞧見來人,房玄齡一顆心頓時緊繃起來。

    「之前在山中倒是看了一齣好戲!」來人聲音裡透著幾分沙啞,不緊不慢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還不速速受死!得罪了大都督,你還想走出涿郡,未免太過於天真。」

    「你是來殺我的?」房公子眼中露出一抹驚慌。

    「奉大都督之命取爾項上人頭」黑影在不緊不慢的向著房公子邁步走來,眼中滿是貓殺死老鼠前的戲虐。

    「大都督已經答應放我下山,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房公子此時眼中滿是驚恐,瞧著越來越近的黑衣人,頓時呲目欲裂。

    「閣下想要在我面前殺人,未免太不將我放在……」房玄齡的話語頓住,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攔,只見房公子的人頭已經拋飛,被那人影攬住,化作黑煙遠去。

    「住手!!!」叢林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呵斥。

    「混賬!」房玄齡暴怒,二話不說直接向著那黑影追了過去。

    七夕之叢林中跑出來,瞧著那鮮血噴的丈許的屍體,點點殷紅色血液噴濺在她的臉上,七夕有些呆滯,目光中透漏著難以置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爾反爾?」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就在附近!」七夕一雙眼睛漠然的掃視著周邊環境,眼中滿是無視一切的默然,極端冷漠的默然。

    山風吹過,左丘無忌等人訝然的出現在場中,瞧著臉上血漬流轉的七夕,殷紅色血漬與白皙的皮膚充滿了異樣衝突,強烈的詭異。

    左丘無忌忽然心中一突,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瞧著面色漠然的七夕,眼睛裡滿是苦笑。

    「呵呵!果然是你們!果然是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他?為什麼?」七夕的眼中滿是仇恨,然後轉身向山中跑去。

    「公主!」左丘無忌喊了一聲,然後快速衝了出去。

    山中

    張百仁背對著山路,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瀑布默然不語。虛空扭曲,一襲黑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自虛空中走出,站在了張百仁身邊。

    「原來出手的人是你,怪不得能騙過我的感知」張百仁側身瞧著大自在天子手中那顆血肉淋漓的腦袋,眼中滿是惱怒:「七夕想必也是你利用心魔誘導過去的吧?」

    「不錯!我替你清除了一個障礙,你現在可還覺得滿意?」大自在天子將人頭拋擲於張百仁腳下,鮮血飛濺染紅了瀑布。

    「為什麼將七夕捲進去?」張百仁轉過頭,眼睛裡滿是冷酷。

    「因為好玩,僅此而已!」大自在天子不緊不慢道:「好大的殺機,你要殺我?」

    「我為你誅殺了此瞭,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為何還想著要殺我?」大自在天子的眼中滿是調笑。

    「我終於知道為何上古諸神要將你封印至無量量劫了,化自在天魔確實是討厭至極!」張百仁指掌間雷霆閃爍,猛然插入了大自在天子胸口。

    「你竟然沒有躲開?」張百仁愣了愣神。

    黑色的血液,本源血液緩緩順著大自在天子嘴角流血,此時大自在絕對遭受了重創,但張百仁想不明白,為何大自在天子會承受自己的一擊。

    但是

    他很快就明白了

    只見大自在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然後淒厲的聲音傳遍方圓幾里:「都督,明明是你下令要下屬殺了那小子,你為何對我下毒手……。」

    遠方

    一道粉紅色身影隨風而至,站在了張百仁不遠處。

    「閉嘴」

    張百仁惱羞成怒,大自在天子緩緩化作了黑煙,竟然就此消失不見。

    「果然是你!」七夕在張百仁十步外站定,瞧著地上血肉淋漓的人頭,在看著灰飛煙滅的大自在天子,好一副殺人滅口的場面。

    「你怎麼來了!」張百仁面色狂變,此時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被坑了,而且還被坑慘了。

    「怎麼?打擾了你殺人滅口的好事?我不該來!你是不是也要將我殺之滅口?」七夕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

    「你這說的是哪裡話,虎毒不食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張百仁發現自己此時的解釋有些蒼白。

    瞧著七夕白皙如玉的面頰上沾染的那點點殷紅血漬,張百仁忽然心臟一抽,便要上前將那血漬擦拭掉。

    「不必再說了!」七夕搖了搖頭,避開張百仁的手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誰能想到,威震天下的大都督,也是言而無信之輩?」

    張百仁默然,他此時有口難辯。

    「房公子對你來說不過是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你為何還不肯放過他?真想不到,威震天下的大都督,竟然只有這般心胸!」七夕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冷漠之色:「我以後不想在看到你!」

    「難道你我父女之情,還抵不過一個陌生人?」張百仁苦笑著收回手。

    「你我相識也不過一個月而已,而我與房公子相識卻已經有半年之久。與他比起來,你才是陌生人才對!」七夕的目光很陌生,陌生的叫人有些心痛。

    張百仁能說什麼?

    剎那間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他想去不周山嗎?若非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應付人族未來的大劫,他想妻離子散嗎?

    七夕話語落下,轉身離去,留下張百仁站在瀑布前,看著七夕遠去的背影無語。

    他能怎麼辦?

    他能說什麼?

    什麼也說不了,只能看著七夕的背影,過了一會才苦笑著道:「言而有信?言而有信的人早就死的骨頭渣子都沒了!我張百仁雖然順善天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但是……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我女兒有所企圖的人渣活在世上。你怨恨我也好,仇恨我也罷,這種事情都不得不做,只是過程不一樣罷了!」

    不錯

    過程不一樣罷了!

    難道日後房公子消失七夕不會察覺到?

    以七夕的智慧不會想到?

    縱使是知曉七夕會怨恨自己,但這種事情卻不得不做。

    「七夕還小,從小生在蜜罐中,不知身不由己的難處」楊汐月緩緩走出來,站在了張百仁身邊。

    張百仁轉身看著那浩浩蕩蕩的瀑布,眼中難得露出一抹疲憊,那威震天下的男子,此時終於累了。

    「我現在只想睡一覺!我很累!很累!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我太累了!」慢慢的坐在青石上,隨著喃呢話語落下,張百仁已經睡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9-6-9 20:3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 盜取龍珠本源

    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人總是要學會忍耐,面對著委屈學會忍讓退避,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張百仁獲得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修為、神通,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共工祝融法身,威壓天下彈劾魔神,掃平這大亂之事,當真是英豪蓋世!可誰又看到張百仁失去的那些呢?

    天道平衡,有得必有失。

    不過,若是說能與張百仁換位的話,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不會選擇拒絕。不就是死老婆嗎?只要能長生久視,只要有強大的力量,還會愁沒老婆?

    不要太搞笑好不好!

    中年人的三大喜事:陞官、發財、死老婆。

    張百仁頭枕在青石上,就那麼輕輕睡去,似乎與天地乾坤融為一體,周邊山河似乎感受到那股疲倦的力量,紛紛安靜了下來。

    此時涿郡一片寂靜,整個涿郡安靜了下來,散入一種疲憊之中。

    夜很深,也很寂靜。

    清晨

    一縷陽光淡淡的撒射在張百仁臉上,將其自夢鄉中喚醒,身邊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跡,唯有少陽老祖端坐在一邊,手中打磨著一塊玉石。

    「老祖怎麼在這裡?」張百仁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感受著山間清泉的涼爽,轉身看向了少陽老祖。

    「有些擔心你,所以就來了」少陽老祖不咸不淡道:「你是我張家的希望,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昨晚那般情緒波動,便不應該出現。」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七夕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人都被你殺了,還能怎麼樣?」少陽老祖慢慢悠悠道。

    「人不是我殺的,是大自在天子殺的!」張百仁苦笑不語,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頭,好一會才道:「七夕那邊,還要開導一番,免得這孩子走岔了路。」

    「十五六歲正是叛逆時期,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而且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怎麼會被大自在天子算計?」少陽老祖好奇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無語,過了一會才道:「論算計之道,大自在天子執掌眾生心魔,他才是老祖宗。我在其面前,不過一小孩子罷了。」

    「我去看看七夕」張百仁慢慢站起身,向著山林間走去。

    草廬前

    庭院內一片安靜

    陸雨、華容公主、妝容公主站在院子裡,此時來回走動,不知該說些什麼。

    屋門緊閉

    張百仁緩步來到院子裡,一雙眼睛看著緊閉的屋門,眼中露出一抹嘆息,過了一會才道:「七夕,你出來吧,這件事是一個誤會,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做的。為父何等身份,豈會瞧得起區區一個凡俗螻蟻?你太小看為父心胸了。」

    「砰!」

    屋門推開,七夕眸子淡漠的看著張百仁:「你不必再說,人都已經死了,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

    「再說了,這些年我都已經習慣了,身邊男子不斷失蹤,我又不是傻子!」七夕說完轉身走入屋子內。

    「哐當」一聲響,屋門震動,似乎震動了張百仁的心神,震動了心田。

    「唉」瞧著七夕的屋門,張百仁沉默許久,終究是唯有一聲嘆息,然後轉身離去。

    事已至此,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能向天要回那失去的五百年嗎?

    陸雨小臉煞白的跟在張百仁身後,眼眶中淚水打轉:「都是我不好,這些年手腳處理的不乾淨,否則也不會叫大哥難做。」

    「與你無關」張百仁轉身瞧著陸雨蒼白的面孔,緩緩將其攬住收入懷中,緊緊的抱住,附著在其耳邊低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都怪我!事情沒有辦好,反而給大哥惹出了麻煩」陸雨低聲啜涕。

    張百仁揉著陸雨的腦袋,正要開口說些體己的話,此時忽然眉心祖竅一陣波動,卻聽祝融的狂笑聲響起:「小子,成了!成了!你快快進來,千萬莫要叫祖龍走脫。」

    「成了?」張百仁聞言一愣,陸雨察覺到張百仁異狀,略微緊繃的身軀,低聲道:「怎麼了?」

    「有一樁好事,天大的好事!」張百仁鬆開陸雨,替其整理了一番耳邊青絲,然後摸了摸對方額頭:「我去閉關,等我!」

    話語落下,張百仁已經遁走,進入了自家神性世界。

    世界內

    不周山下

    此時水火灼灼鍛燒,那龍珠雖然依舊不動如山,但卻帶有一絲絲玄妙氣機慢慢散發出來。

    「二位老祖,現今如何了?」張百仁掃過那龍珠,卻不見半點融化的跡象,眼中不免露出了一抹疑惑。明明祖龍龍珠完好無損,怎麼二位老祖卻說祖龍龍珠已經燒鍛的差不多了?

    「傻小子,你未免太過於天真,還想著將這老泥鰍的龍珠熔煉?莫說是你,就算仙人下凡,也休想!不朽物質就是不朽物質,大千世界也不可將其磨滅,時光不能侵蝕其分毫,法則不能磨滅其半分!」祝融搖了搖頭,瞧著張百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祖龍的龍珠就算扔入混沌,也不會有半點損傷,你以為憑藉水火法則能傷及其根本?不朽豈不是白說的?」

    張百仁聞言默然,他又沒有老師,怎麼會知道這些?

    「那二位老祖叫我進來,可是有什麼好處?」張百仁低聲道。

    「好處自然有,天大的好處!」祝融低聲道:「咱們雖然煉不開這老傢伙的龍珠,但卻可以盜取其精元,取出其法則本源!瞧著那龍珠逸散出的精氣神沒有,只要能將這龍珠內的精氣神全部傾瀉出來,足以叫你的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叫這乾坤圖化作一方真正世界一步到位,衍生出生靈,供人居住、生存」。

    「你說這算不算好處?這可是祖龍的全部本源啊,天大的好處!」共工低聲道。

    「可這逸散的速度太慢了!」張百仁瞧著那散發出的一縷縷精氣神,才剛一出世便被冥冥之中的天地法則吸收掠走,成為了這方世界的底蘊,歸於生命之泉,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所以咱們將你叫回來」祝融道:「接下來便由你親自出手,施展真身鍛燒此龍珠。」。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體內法則真身流轉,剎那間化作祝融真身,手中法則之力化作一團火焰,向著那龍珠洶湧的燒了過去,速度何止快了十倍、百倍。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張百仁眼中有點點神光流轉,之前那冒出來的縷縷精氣神,也是在剎那間變成了千百倍的提升,已經由起初的縷縷化作了如今滔滔不絕的泉眼,鋪天蓋地的生命之氣迸射而出,終於使得這方世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作為世界之主,張百仁對於世界的感應最為敏銳,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於有微末的變遷異動,都逃不過他的感應。

    世界在進化!

    不是指那種距離、寬廣、時空的變化,而是底蘊的增加。

    生命之力就是這方世界的底蘊。

    道生於一,成於二,立於三,強於七而極於九。

    九,是大道的極限!

    張百仁一雙眼睛雖然看著眼前的龍珠,但心神卻已經被遠方全部吸引,無聲無息中一口生命之泉在天地間醞釀出來,呈現三才並立之姿態。

    隨著其對於祖龍龍珠灼燒的越來猛烈,祖龍龍珠內釋放出的生機本源便越強烈。

    祖龍龍珠,乃是祖龍的一身精華所在。前世有傳說盤古氏開天闢地塑造乾坤,然後身化天地萬物日月江河彌補了天地的不足,成全了天地的偉力。

    本來天地要彌補缺陷,衍生出生命需要無數紀元的時間,但盤古氏身化天地萬物,卻是將此過程縮短了無數載,幾乎天地剛剛開闢,便有先天神祇孕育,有生靈演化。

    不過

    張百仁的世界終究是小世界,不會有先天神靈誕生,也沒有誕生先天神靈的底子。不過有這顆祖龍龍珠在,卻是猶若身化天地的盤古氏一般,取代了盤古氏的作用,這一顆祖龍龍珠變成了盤古氏。

    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龍珠,隨著鋪天蓋地滔滔不絕的精氣神傾瀉,那本來泉湧的生命氣機,已經化作了滔天風暴直插雲霄,攪動整個世界風雲。

    剎那間

    再張百仁的感應內,只見那滔天風暴衝霄而起,不過是幾個呼吸間便被滿天法則分解吸收,化作了世界的本源。

    第四口生命之泉在孕育……

    第五口生命之泉也在孕育……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隨著時間的轉動,此時整個世界內捲起了滔天風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世界的氣機在不斷變動。

    日月在逐漸演化凝實,江河山川變得逐漸厚重,有生機在其中孕育。

    一日、兩日、三日……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修煉從來不計年,轉眼已經是千百年,整個世界隨著生機的流轉,已經變得非同尋常,甚至於時間流速與外界截然不同,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小世界的流速因為世界的進化需要,竟然在剎那間加快了千百倍,轉眼間已是匆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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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