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87
V123210 發表於 2019-6-24 07:01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巔峰一劍

    那是王羲之的劍道!

    以字入劍,化劍入字,然後在以浩然正氣為橋樑,凝聚為法則之力。

    那是屬於王羲之的道!

    永字八法!

    與王羲之親自施展出來的劍道相比,劍貼不及此時萬一,甚至於其劍氣已經可以干涉時光之力,影響到了閻羅天子的手段。

    「螻蟻!這些年來本座已經忍你們很久了!」閻羅天子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滔天殺機。

    屈指一彈,斬斷虛空,閻羅天子周身時光長河自朦朧中流轉,一道人影自時光長河中走出,那是屬於過去的閻羅天子,此時竟然穿越時空長河,橫跨無盡虛空而來,漫步向張百仁追來。

    「這……還有這種操作?」瞧著追來的閻羅天子,差點亮瞎了張百仁的三百六十度鈦合金狗眼。

    「為什麼?這不科學!」張百仁駕馭著李世民的魂魄在虛空中穿梭。

    「你不要逃了,李世民魂魄根本就承載不得打破虛空的力量,到時候還不是要被虛空吞噬死路一條?你速速將生死薄留下,本祖放你離去!」閻羅天子一掌伸出,虛空在其掌中不斷縮小,剎那間遮天蔽日籠罩無窮寰宇,向張百仁拿來。

    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怪異,屈指一彈手中花瓣紛飛,一道道空間法則不斷波動,伴隨著因果法則流轉,躲避閻羅天子的鎖定。

    閻羅天子太強!除非張百仁真身在此,否則他是無論如何都奈何不得閻羅天子的。

    能夠從時光長河中拉出自己的過去與人幹仗,要不要這麼猛?

    閻羅天子的速度很快,但張百仁借助大道花與祝融真身的加持,在虛空中的速度更快。

    虛空浪潮不定,張百仁是絕不會與閻羅天子在虛空中交戰的,在這裡閻羅天子太強,根本就不是他能抵抗的。

    他不但要穩固法則之力開闢出的屏障防止虛空之力吞噬了李世民魂魄,更要保護李世民的魂魄不受到任何侵害。

    「可惜,若非李世民不可替代,今日就將其扔在這裡等死了!」張百仁搖搖頭,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李世民就是他養的豬,李世民死後命運法則的領悟將會盡數歸於自己,成為大道花的養料。

    張百仁可不想如此肥的一頭豬就這般死掉!

    「張百仁,你放棄吧!只要你肯留下生死薄,本王便放任爾等返回陽世!」閻羅天子的聲音不斷傳來,一道道次元裂縫密密麻麻的向其吞噬而來。

    「到了!」

    奔馳了一會,李世民魂魄忽然頓住,然後轉身看向了遠方的閻羅天子。

    張百仁的真身靜靜懸浮於虛空,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跑過來的李世民魂魄。

    手掌一伸,將李世民魂魄攝拿入袖子裡,張百仁看向了追趕而來的閻羅天子過去身:「不知我若是將你斬了,閻羅天子的現在身會不會死掉。」

    「過去是定數,沒有人能更改,更不會有人能殺得死我!就算仙人下凡,也殺不得我!」閻羅天子緩步而來,雖然站在了張百仁面前,但二人卻隔了一個時空。

    「唉!」張百仁掏出了生死薄:「這就是那生死薄嗎?人道的一半本源?」

    此時他的本尊能察覺到,冥冥中一股玄妙的因果自陰司與這人道本源牢牢的聯繫在一起,就算他的誅仙劍也無法斬斷。

    五千年的祭煉,這些魔神可不是吃乾飯的!這半成人道本源已經化作了一件靈寶,雖然依舊還是人道本源,但卻已經獨立於人道本源之外。

    他忽然懂了,為何人族會是無盡大地的主宰,佔據著最為富饒的中土神州。

    為何五千年來魔神祇是暗中窺視,但卻遲遲不曾出手破壞,當他看到這生死薄的時候便懂了。

    陰曹地府匯聚著古往今來,億萬年之久的無數底蘊,九州結界真能困得住他們嗎?

    「這半卷生死薄便是其中的奧秘,當人道大興取代天道執掌神州之時,這半卷生死薄便是半卷天書,借助人道的力量,在糅合陰司的奇特本源,加持魔神秘法,便可主宰陽世無數眾生的壽命,好算計!」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你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也沒用,這是陽謀!」閻羅天子站在那裡,並不曾動手。

    人道大興,成為諸天百族的主宰,這生死薄便可主宰百族眾生的生死。人道若衰落,這生死薄便是毫無用處的廢紙。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除非張百仁、人族先賢放棄人道大興。

    想要破解的唯一辦法便是攻破陰司,成為陰司的主宰。

    到時候人族便可以取代魔神的位置,成為了真正百族的主宰,掌控百族生死。

    此事各有利弊!

    是魔神的希望,也是人族的機會!

    一道玄妙莫測的符文自張百仁手中劃過,沒入生死薄中,然後隨手一拋將生死薄扔給了閻羅天子:「此寶暫且先貯存在你那裡,待日後我人族踏破幽冥,本座會親自取來。」

    「你對此寶做了什麼手腳?」閻羅天子接過生死薄,臉上不見絲毫欣喜,反而滿是忌憚的盯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呵呵!生死薄給了你,只是你還需嘗嘗我的誅仙劍!」張百仁手掌緩緩伸出,虛空在不斷扭曲,一把古樸的長劍緩緩被其拿捏在手中。

    虛空靜止,翻滾的浪潮停止了滾動,十萬里虛空在誅仙劍出現的剎那,霎時間風平浪靜。

    無盡殺機沖霄而起,橫貫方圓萬里,肆無忌憚的擴散而出。

    這是自其夢迴上古之後,第一次毫無保留的施展誅仙劍。

    「你說你與虛空融為一體執掌虛空,在虛空中是無敵的,但我卻不信!」張百仁手指撫摸著古老的劍芒,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殺機橫貫虛空世界,時光在此時似乎停止了流動,一道魔影站在了張百仁身後,就這般靜靜的俯視著對面的閻羅王。

    毛骨悚然,一股致命的危機自閻羅心中迸發而出,咬著牙齒道:「誅仙劍!只是我有一件事很好奇,誅仙劍乃五千年前軒轅大帝的寶物,自從崑崙山中大戰驚鴻一現後便消失無蹤,為何會落在你的手中。」

    沒有回答閻羅王的話,張百仁只是彈了彈劍鋒:「此劍名喚:誅仙。可斬天神、可斬魔神、可斬法則!」

    「斬盡天下萬物,諸天有心無心之物,有形無形之體,皆可斬!」張百仁體內誅仙神祇緩緩自誅仙陣圖中走出,剎那間與其重合為一體:「就是不知這時光長河我斬不斬得!」

    話語落下,張百仁背後魔影剎那間縮小,與其身軀融合唯一,然後手中誅仙劍斬出。

    沒有光!

    沒有聲音!

    什麼都沒有!

    沒有任何異象,有的只是無盡虛無。

    乾坤靜止,虛空凝固。

    出劍!

    沒有人看到張百仁如何出劍,因為所有目光皆已經被斬斷。

    收劍!

    只能看到張百仁輕輕的將長劍塞入袖子裡,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閻羅王。

    「好強的一劍,縱使是先天魔神,被你這一劍斬中,也要丟了九成性命,脫去先天神體重新來過!」閻羅王的眼中滿是驚嘆:「外界也好,虛空也罷,只要你肯放開顧忌,沒有不可斬殺之人!」

    話語落下,閻羅王眉心處出現一道血痕,周身的時光長河在不斷崩散:「除非我能召喚出未來身,或許有與你一戰的希望!無生不愧是無生,與當年一般無二!」

    「砰!」

    時光長河炸開,過去身就此消散。

    遠方千萬里外

    正在與王羲之爭鬥的閻羅天子忽然動作頓住,眉心處浮現出一道血痕,口中金黃色神血噴出,眼中滿是駭然:「他竟然擊穿了五百年的時光長河,斬殺了十萬里虛空!」

    「砰!」

    凝固在閻羅天子周身的時光之力散開,顧不得正在施展神通的王羲之,只見閻羅天子竟然鑽入兩界通道,不見了蹤跡。

    閻羅天子消失,王羲之站在虛空中,拿著毛筆靜靜的看向遠方,隔著千萬里虛空似乎看到了那獨立修長的身軀。

    那驚天動地的殺機,當然瞞不過他的感應。

    二人目光遙遙相望,張百仁抱拳一禮:「有勞!」

    話語落下轉身離去。

    張百仁走了,王羲之卻沒走,猶豫片刻終究是趕了過來,瞧著那十萬里死亡的虛空,眼中滿是驚悚:「虛空被他殺了,法則被其斬滅,日後此處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會有人可以施展神通法則!」

    「好可怕的人!無生……」王羲之面色凝重下來:「除非依仗天道、人道壓制挾持於他,逼他不得施展誅仙劍,否則普天之下誰還是他的對手?」

    王羲之猶豫了片刻,終究是轉身離去:「或許尹喜、太公、張道陵近乎於仙人之流,才可與其一爭長短。在虛空中,我萬萬不可與其交鋒。」

    話語落下王羲之破界而去:「無生重新出世,也不知是好是壞,萬年局勢必然會被就此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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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李世民與大自在天子

    縱使是自己已經修出了金身,但王羲之敢肯定,自己的金身也絕對擋不得張百仁的誅仙劍。

    自己的金身火候太淺,想要凝練出可以抵抗此神劍的金身,非不朽不可!

    金身不朽,方為大道!

    「或許在人界,其不敢施展出誅仙劍,本將軍到能與其一爭長短」王羲之扭頭看著身後萬里被斬殺的世界,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然後方才轉身遠去,跨步走入了虛無。

    「噗!」

    陰山戰場,閻羅天子身形一個踉蹌,自虛空中跌落而出,撫摸著眉心處的劍傷,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好強的張百仁!好強的誅仙劍道,竟然可以干涉時空,逆轉因果!」

    瞧著眼前如火如荼的戰場,閻羅天子眼睛裡滿是凝重:「麻煩了!看來只能憑藉時空法則極力磨去這劍傷,不然只怕陰山戰場形勢不妙啊!」

    外界

    張百仁一襲紫色衣袍,緩步自兩界通道內走出,眼中同樣流漏出一抹凝重:「道門底蘊簡直是叫人心驚!」

    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之前自己看到的王羲之不過是其一縷神念化身罷了,真正本體尚且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苦修。

    但單憑那一縷神念便能將閻羅天子糾纏住,可見王羲之的本事,能證就金身的強者,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

    當然了,最為關鍵的是那一根毛筆,乃王羲之自幼入道之時便寸步不離的拿捏在身邊祭煉,方才有如此威能。

    「那把毛筆已經烙印了法則,成為了無上寶器,乃王羲之的成道之寶,與世尊七寶妙樹同一個原理……王羲之的化身之所以能擋得住閻羅天子,也是憑藉了那一件寶器!」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手指輕輕敲擊著腰帶,轉瞬間已經到了李唐皇宮,瞧著端坐的李世民,屈指一彈李世民魂魄剎那間歸竅。

    「陛下當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就連大自在天子你也敢勾結」張百仁不咸不淡的開口。

    「呼~」李世民的肉身長出一口氣,眼中滿是凝重、陰沉的盯著張百仁:「想不到,大都督這般人物,竟然也是言而無信之輩!」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魔種不同於五神御鬼**,一旦被種下魔種,除非是身死道消,否則無法解除!縱使是我親自出手也不可以!」

    「呵呵!」李世民氣急而笑,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好一個張百仁!好一個威震天下的大都督!」

    張百仁默然,此事他確實是理虧。

    「你不走,還留在這裡,等朕請你喝茶嗎?」李世民怒視著張百仁。

    「你被大自在天子種下了心魔,不然也不會遭受如此厄運,我有慧劍無雙,可以將你的心魔斬去……」張百仁看著李世民,只是看著李世民眼中淡漠的殺機,頓時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走!朕的事情不用你管,區區心魔而已,朕有天子龍氣洗滌魂魄,不勞都督費心!」李世民話語冷酷。

    聽著李世民的話,張百仁眉頭皺起,深深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後方才轉身離去。

    張百仁走了,李世民此時周身龍氣沸騰,袖子裡的江山社稷圖剎那間迸射出無量神光,然後彈指間吸收了周身龍氣,只見江山社稷圖竟然化作虛無的法則,沒入了李世民的神魂之中。

    鎮壓神魂!

    有天子龍氣鎮壓神魂,自然不會在懼怕心魔發作,侵襲自家的魂魄。

    同樣的虧,吃一次就夠了。

    「祖龍,這件事你要給朕一個解釋,大自在天子的手段也好,黑白無常入侵也罷,都瞞不過你,你為何袖手旁觀?」李世民聲音傳入了虛無,質問著祖龍。

    虛空扭曲,祖龍的龍珠降下投影,化作一身穿華服、面色威嚴自有法度的中年人,眼睛裡滿是苦笑:「陛下莫要怪我,老龍我剛剛復生,東海那邊總歸是要走一遭。大自在天子手段莫測,瞅準了空子,待老祖我察覺到不妥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張百仁出手,老祖我自然是不能繼續出手,否則豈非被張百仁發現了軌跡?若被張百仁拿住把柄,咱們的謀劃可都要成空。有張百仁出手,此事定然萬無一失」祖龍解釋毫無破綻,叫李世民指責的話全部嚥回了肚子裡。

    不過李世民與祖龍都清楚,雙方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算不得上是真正信任,不過利益交換罷了。

    雙方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張百仁,待到將張百仁除掉,便是掀桌子的時候。

    只是,想到張百仁在陰曹地府內霸道絕倫的一劍,李世民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懼,發自本能的不斷顫抖,根本就不由得李世民控制,甚至於不斷有懷疑的聲音在虛空中迴蕩捲起:

    「那一劍太強了,強的叫人絕望,當真是我能戰勝的嗎?」

    任誰看到那可以斬滅眾生、天地的一劍,都會不由得發出這種疑問。

    祖龍離去,大殿內光線一陣昏暗,李世民站在案几前,回憶著那斬滅虛空的一劍,不由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大殿中燭火昏昏,忽然間被壓低了許多,只剩下一點小火苗,一道模糊朦朧的影子緩緩自大殿外走進來,立於李世民身前。

    「你怎麼來了?」李世民眼中殺機流轉,周身龍氣沸騰鼎盛,欲要作勢愈發:「你居然還敢回來!」

    「為何不敢?」大自在天子來到了李世民身前:「可惜,一盤大好的棋局,卻被張百仁給攪了。」

    「你要給朕一個解釋」李世民神魂內江山社稷圖流轉著神光,鎮壓住自己的心性,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大自在天子。

    大自在天子似乎沒有看到李世民的表情、戒備,不緊不慢的笑了笑:「陛下應該知道,本尊並沒有惡意,不然當時就不是黑白無常勾魂,而是直接斬了陛下項上頭顱。」

    「呵呵,荒謬!天子龍氣是吃白飯的嗎?你等當時若敢對朕不利,死的便是爾等!天子龍氣不曾察覺到朕的生死危機,自然也就不會自主反擊!」李世民冷然一笑。

    「陰曹地府中的生死薄陛下看了吧?那個交易依舊有效,陛下只剩下二十年陽壽,還需考慮清楚!」大自在天子一雙眼睛盯著李世民。

    李世民聞言面色猶豫,眼中露出一抹遲疑,任誰面臨著二十年陽壽的日子,都會感覺到恐懼。

    「爾等要朕作甚?」李世民沒有拒絕,他拒絕不了壽命的誘惑。不單單他拒絕不了,普天下有情眾生,皆受不了這種誘惑。

    聽了李世民的話,大自在天子笑了:「很簡單,滅佛而已。」

    「這不可能!」李世民斷然否決:「佛門背後是張百仁,朕現如今尚未準備好狀態,豈能貿然與其起衝突?」

    李世民不是傻子,不招惹張百仁,他至少還有二十年好活,若招惹了張百仁,只怕自己有在長的陽壽,也沒有命運去享受。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那壓制佛門的發展呢?」大自在天子道。

    「可是朕已經與大乘佛法立下約定,允許大乘佛法復興!」李世民面帶難色。

    「哈哈哈,陛下只是答應他復興而已,但卻沒說不支持道門壓制佛門,挑起佛道爭端」大自在天子笑著道。

    「我倒是奇怪,佛門不成氣候,畢竟跟腳淺薄,你為何要壓制佛門?」李世民不解。

    「佛門底蘊淺薄?陛下怕想錯了,佛門底蘊一點都不淺薄,世尊化作金身,修行一日千里,數千年的底蘊一朝迸發出來,已經觸及了不朽的門檻,若再叫佛門壯大,只怕距離踏入哪個境界也不遠了!」大自在天子苦笑:「陰司看似風光,如今卻也是舉步維艱,一代魔神不肯出面,所有事情都不好解決。而且淨土乃陰曹地府的毒瘤,若叫大乘佛門昌盛,借助這股氣運,世尊怕是將真正跨入不朽的門檻。」

    說到這裡,大自在天子看著李世民:「陛下可知不朽意味著什麼?」

    李世民搖搖頭,大自在苦笑著道:「天不可滅,地不可葬!就算那些開天闢地天帝時代的魔神大能復活,也不可將其真正斬殺磨滅。修行中人,陽神便可有了與先天神祇平起平坐的資本,若能證就大羅、不朽,普通神祇已經難以企及,唯有那些一代魔神,才可與其爭鋒。」

    不朽,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陛下想好了,此事於陛下來說,並無害處,對於人族乃至於整個道門來說,皆無壞處!唯一有壞處的就是佛門罷了!」大自在天子一字一句道。

    李世民聞言面色猶豫,過了一會終究是咬了咬牙:「做了!此事朕做了!你回去告訴閻羅天子,這件事朕允了。」

    「斬業殺生為救人,仙道是守護,絕非殺戮!」張百仁背負雙手,瞧著長安城的繁華,車水龍馬的大街,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不由得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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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便宜岳父

    面對著死亡,沒有人能抵得住恐懼!

    大家若能從容面對死亡,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修行仙道,夢想著長生不老了。

    從某一個角度上來說,眾生皆有心魔。修行中人從踏上長生路的那一刻,便已經誕生心魔了。

    長生,便是其心魔!

    張百仁不會想到,李世民前腳從陰曹地府中僥倖逃出來,後腳又和魔神勾搭在了一起。

    縱使是知道,也絕不會在意,只會呵呵一笑。

    大勢,什麼是大勢?

    若能被人逆改,還是大勢嗎?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間的玉帶,瞧著兩側的車水龍馬,無數花燈遊走在市井之間,忽然醒悟:「竟是元宵節了,不知不覺便已經是元宵了!」

    「老闆,來一碗湯圓!」張百仁此時彷彿一個普通人般,瞧著市井邊緣處的道道車水龍脈,各種小吃無算,忽然心中一動,竟然跨步來到了一側的路邊小販處,高聲呼喝了一聲。

    自己踏入天道,好久不曾履涉紅塵了,今日忽然天心一動,冥冥之中自有感應,下意識的做出了舉動。

    「呦,這位爺看起來眼生的很,以前不經常來吧?」小販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手腳麻利的用袖子擦了擦案几,然後道:「爺您一身衣衫做工精細,就算鳳德祥的料子也比不得,怕是唯有宮內貢品才可。在看這做工精細,乃皇宮大內製式,能穿皇宮衣衫的,怕不是某位王爺、皇子吧?」小販盛了滿滿的一大碗湯圓,放在了張百仁身前,陪著笑臉。

    湯圓雪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乃是精心炮製的糯米加上芝麻丸子炮製而成。

    入口肥而不膩,有一種別樣清香,帶有一種街邊特有的味道。

    瞧這小販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那佈滿了風塵的臉上留下了道道褶皺,其上一道道斑駁的歲月痕跡顯露而出。衣衫乾淨整潔,乾瘦的手臂此時攥著抹布,雙眼緊張的看著張百仁。

    將丸子嚥下,張百仁方才讚了一聲:「不錯!」

    小販緊繃的表情瞬間鬆懈下來,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乾枯猶若老樹皮一般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爺您吃的好,就行!就行!」

    一邊說著盛了一碗湯,放在張百仁身前的案几上。

    「你這小老兒倒是機靈」張百仁喝了一口麵湯。

    「長安城乃天子腳下,非富即貴權貴無數,若不機靈怎麼能混得下去?不是小老兒自吹,小老兒這眼力可是幾十年練出來的,一雙眼睛看去,權貴絕對逃不出小老兒的眼睛!」小販此時略帶得意道。

    「哦?那你看我如何?」張百仁笑著道。

    「您?」小老兒仔細的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您雖然坐在這裡,但卻是廟裡的神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以與神佛平齊比肩仙人。您雖然看起來面容親和,但不知為何,小老兒總覺得自己似乎如面神佛在前,不敢稍有放肆。」

    「呵呵!」張百仁笑了,一顆丸子塞入口中:「你這老兒有趣。」

    「說句大不敬的話,閣下怕是貴不可言,比那上京城金鑾殿中的天子,還要尊貴三分!」小老兒小心翼翼道。

    這回輪到張百仁愣住了,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那老兒,過了一會才道:「有趣!有趣!你學過相術?」

    老頭瞧見張百仁那副不置可否的表情,頓時心臟猛然彭彭一跳,比當朝天子還要貴三分的大人物,怕是……怕是……唯有高高在上的神魔了。

    聽了張百仁的話,老頭連忙道:「不知,小老兒也不知自己為何可以看出這些,下意識的這些信息就出現在了小老兒的腦海中。」

    張百仁嚼著丸子,這丸子打磨的確實不錯,很有勁道。

    「你這老兒家中還有何人?」張百仁道。

    「回稟爺的話,老朽家中還有兩個孫女,前些年逃難至此,便在長安城安定下來!不是我和閣下吹,我家孫女被朝廷的樂坊選中,乃才德兼備的女子,前些年更是脫離教坊,拜入修士門下,已經踏上了道業,說是去修道。前些日子聽說近期要回轉長安城,也不知是真是假」老頭談論自家的孫女,臉上笑容彷彿是一朵菊花般,笑的合不攏嘴。

    聽著這老頭的話,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繼續嚼著丸子。

    「我說官爺,您今年還沒有娶妻吧?」那小販此時湊上前低聲道。

    「你這回可是看走眼了,我早就娶妻成家,並且已經有了兒女」張百仁笑著道。

    「咦,閣下命格好生奇怪!為何小人看您與我那女兒竟然有夫妻之緣,乃是天定的因緣!」小販此時很認真的看著張百仁。

    「噗!」

    張百仁口中的丸子噴出來,一雙眼睛看著表情認真的老闆,眼中露出一抹無奈:「你這廝,要做什麼?」

    「老漢那一對女兒當真是貌美如花天仙一般的人物,簡直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見閣下與我女兒乃天定因緣,咱們今日早早將事情定下來,免得日後出了岔子!」一邊說著,小販擦了擦手,從下方拿出筆墨紙硯,揮筆寫了一會,方才道:「閣下高姓大名?」

    「姓張,字百仁!」張百仁笑眯眯道。

    幾十年過去,外界尋常百姓早就不記得其名號了。

    「聽起來有些耳熟」小販沒有細想,揮舞筆墨在那宣紙上書寫起來,過了一會才道:「官人給我一錠金子。」

    「你這廝簡直獅子大開口,一碗湯圓想要一錠金子,莫非看我是冤大頭?」張百仁呵斥了一聲,心中忽然有所感應,還是將金子掏出來放在案几上。

    「真的是黃金啊?」小販擦了擦眼睛,連忙將那黃金拿起來塞入口中使勁的咬了一下,然後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賢婿當真是大方,我本來是只想要一錠銀子做聘禮,沒想到你還真是闊綽。」

    一聲賢婿二字,叫張百仁滿頭黑線,端起了湯水喝一口。

    「諾,婚約文書寫好了,這錠金子就是定金,日後不得悔改!」小販將文書摺疊好塞入張百仁的袖子裡,笑眯眯的捧著金子在哪裡笑個不停。

    「奇怪,明明是一個普通人,但命理卻是獨特!」張百仁一雙眼睛裡滿是詫異,此時他倒不著急走了,不緊不慢的喝著湯水。

    「我說老闆,你這湯圓還上不上了?不上我可就走了!」一邊有客人等的不耐煩,拍了拍桌子不滿道。

    「來了!來了!來了!」小販手腳麻利的端起湯圓,對著張百仁道:「賢婿稍候,今日我家女兒便會回來,到時候你可是享不盡的福氣。」

    張百仁聞言苦笑,恰在此時忽然只聽一聲呼喝,接著便聽炮仗聲響,然後就見一匹快馬拉著大紅綢緞,在街上奔馳而過:

    「今晚未時,醉花樓將有著名大家養出,還望各位父老、相親觀看!」

    騎馬之人是個易骨境界的漢子,中氣十足不比後世大喇叭差,而且那一路狂奔疾馳而過的快馬,恰到好處的避開每一個行人。

    「不知是哪位大家?」張百仁心中一動。

    「不清楚!」旁邊有漢子喝著湯水。

    此時小販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竟然拍了拍張百仁肩膀:「賢婿,不要瞎想了,那是你媳婦。」

    「我媳婦?」張百仁一愣。

    小販點點頭:「不錯,今晚的大家就是你媳婦,老漢不是都和你說,今晚她們就回來了嗎?你快去看吧!」

    一邊說著,那老漢推手將張百仁推走,掃了掃自家的攤位:「你都吃完了還佔著座位,不是耽誤我老漢做生意嗎?」

    張百仁詫異的看那老漢:「之前你不是畏懼我嗎?怎麼現在這般模樣?」

    「之前你不是我女婿,現在你是我女婿,老丈人說女婿,乃是正常!」小販挺直了腰桿,理直氣壯的道。

    張百仁聞言無語,過了好一會方才苦笑著摸摸鼻子,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岳父。

    此時大街上人潮往來,俱都向長安城醉花樓的方向奔馳而去,眼睛裡滿是狂熱的氛圍,彷彿後世的那些瘋狂粉絲碰到了自己喜歡的女明星一般。

    「也不知是哪裡的大家,那老兒說是自己的女兒……那老兒看起來五六十了,怎麼會有女兒做花魁?」張百仁詫異,心中默默思索。

    正說著話,張百仁已經隨著人潮進入醉花樓,感受著空氣中夾雜的汗水味道,還有那狂熱的嘶吼,張百仁搖了搖頭,尋一空隙鑽到一個人少的角落裡,瞧著那中間的大舞台。

    「各位!」此時一老鴇走到舞台中央,對著四面八方拜了拜,然後場中安靜下來,方才笑眯眯道:「今日我醉花樓有幸請來了天下聞名的大家來此獻藝,至於說是哪位大家,且容老身賣一個關子,稍後待那大家出來,諸位就知道了。」

    「老鴇,你莫要嗦,咱們可不是來看你的!你還不速速下去,將那大家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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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就是!就是!還不快快將那大家請出來!」

    「咱們進來,可不是為了看你的!」

    「還不快快將大家請出來!」

    「……」

    一群人此時叫吵著起鬨,聲音裡滿是調笑的味道。

    老鴇見此無奈,場中少不得王權富貴,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更是不敢隨意張口開罪,只能對著後台道:「有請公孫大家的劍舞!」

    「公孫大家?」張百仁聞言忽然心中一動,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瞧著那高台,忽然開始心血來潮,竟然開始波動起來。

    「公孫大家?與我有關?莫非是?」張百仁眼中波動,天心蕩漾起了層層漣漪。

    一道熟悉的影子自後台飛出,周身紅紗飄蕩乘風御虛恍若神仙中人,剎那間已經劃過場中,一曲劍舞動長安。

    「公孫大娘!」張百仁雙拳緊握,猛然站直了身子,一抹精光爆射開來。

    儘管這一道身影依舊年幼,只有十五歲的樣子,但張百仁確定這就是公孫大娘!

    他曾看到過公孫大娘幼年時期的樣子!

    劍光霍霍,一道道匹練猶若是蛟龍,壓得堂中火苗低了三尺。滿堂叫囂之聲剎那間收斂的一乾二淨,圍觀之人雙股顫慄面色狂變,瞧著自耳邊劃過的匹練,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凝若實質的殺機在大堂中不斷飛舞,此時又聽後方一聲呵斥,竟然又有一名十五歲的少女飛出,身披紅紗彷彿一隻火鳳凰,剎那間與公孫大娘交織在一處。

    二女雖然面帶紅紗,但是那眉宇間的氣質,一模一樣,叫人毫不懷疑其實雙胞胎姐妹!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張百仁瞧著那場中的劍舞,不由得竟然痴了,這是屬於他的本心。即便是處於天心狀態,那一縷情絲依舊不得壓制,面色痴痴的看著台上的公孫姐妹。

    這十五年,他錯過的太多!

    「咚!」

    伴隨著紅袖擊鼓,將其驚醒,在看場中已經芳宗淼淼,公孫姐妹不見了蹤跡。

    「公孫大家!是公孫大家!」

    「公孫大家竟然來長安城了!」

    「公孫大家我愛你!」

    「……」

    人潮推搡,整個場中徹底瘋了,已經盡數失控。

    張百仁在擁擠的人潮中信步前行,兩側之人自動讓開可以通行的路障,然後就這般一步一步向著後台走去。

    「是你!!!」張百仁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面孔。

    「是你!你來做什麼!」來人本來面色輕鬆的站在那裡,只是待看到張百仁面容後,不由得勃然變色。

    「你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張百仁不緊不慢道:「我早就該想到,那小販是卜算子的轉世之身,不曾想這老兒算計失誤,遲遲不曾覺醒前世今生的記憶。」

    「公孫師妹已經死了,她們和你無關!」

    聲音低沉,那曾經的玉音教大師兄面色陰沉的看著張百仁,死死的攔住了張百仁的去路,不給其進入後院的機會。

    「這是輪迴!定數!沒有人能阻攔,你也不能!公孫姐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能染指覬覦的!」張百仁淡漠的掃了那人一眼,玉音教大師兄剎那間腦海中驚雷滾滾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任憑張百仁走入後院。

    後院

    沒有看到公孫姐妹的蹤跡,張百仁只是又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

    玉音教主

    公孫姐妹前世的姨母!

    「是你!」瞧見張百仁走進來,玉音教主略帶詫異,但是面色卻很寧靜:「你比我預料中要晚來了十五年,大都督果然是日理萬機。」

    瞧著張百仁那副蒼白的面孔,顯然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眉心處似乎有金光在湧動。

    「姨母!」

    沉默一會,張百仁終究是開口了。

    「坐吧!」天音教主轉過身,手中砌著茶水。

    張百仁苦笑:「姨母莫要怪罪,前些年出了一點狀況,在下被困在不周山遺址,這不才剛剛出來。」

    「你素來算無遺策思慮周全,怎麼會出這般大岔子?當年若非本座趕到及時,只怕公孫姐妹要餓死了!」玉音教主訓斥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苦笑,他能說什麼?

    人算不如天算!

    自袖子裡掏出一隻盒子,張百仁緩緩推到了天音教主身前:「此盒子內封印著一枚草還丹,服食可以延壽三千年,算是我待公孫姐妹的酬謝。」

    玉音教主面色動容,過了一會方才伸出手將草還丹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一會才嘆息一聲:「沒想到此物竟然真的存在,上古神話傳說是真的。」

    眼中露出一抹留戀,但玉音教主還是將草還丹推了回來:

    「我是她們的姨母,總不能看著她們在輪迴中落難,救助她們乃是我理所應當做的!這草還丹我不能要。」

    玉音教主閉上了眼睛,任誰拒絕草還丹,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它是你該得的!得此草還丹,你此生驚瑞有望,仙機未嘗沒有幾分爭奪的希望!」張百仁不容玉音教主推辭,屈指一彈草還丹化作流光,沒入了玉音教主喉嚨內,然後剎那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玉音教主化作了二八少女。

    「你……」玉音教主瞪著張百仁,眸子裡滿是嗔怒:「你這人未免太霸道。若只是因為救助兩個小女孩便可獲得三千年壽命,世界上的人怕不是要打破頭。」

    「你現在最好去準備一個浴盆!」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

    為了公孫姐妹,莫說是草還丹,就算再大代價都值得。

    感受著體內洗髓伐毛的蛻變,玉音教主連忙站起身,二話不說遠去。

    張百仁一個人站在庭院內喝茶,此時那大師兄怒氣衝衝的走來:「你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上一世你將她們害的那麼慘,求求你饒過她們吧!」

    「你呀,也是一個痴情人,只是卻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張百仁掃視著庭院,不曾察覺到公孫姐妹的氣機,倒也不著急,此時他要先去度化卜算子,再來尋找公孫姐妹,必然事半功倍。

    「你別走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瞧見張百仁要走,那大師兄頓時急了,眼中露出一抹焦慮,起身便要追趕。

    可惜

    張百仁早就給他下了定身術,豈容他在自己身邊聒噪?

    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卻是好人!

    熟悉的街道,一樣的車水龍馬,張百仁忽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正月十五,果然是一個好日子,一個團圓的好日子。」

    循著原路返回,張百仁尚未靠近,便透過人群聽到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卜算子的攤前,與初始之時相比,此時整個攤位前人山人海,圍的水洩不通。

    「諸位!諸位!湯圓已經賣沒了,小老兒該收攤了,還望諸位見諒!見諒啊!」卜算子在擦著汗,面對著洶湧而來的人潮,只能無奈苦笑。

    大小娘此時正在相助卜算子收拾攤子,若非二女施展道法,只怕是洶湧的人潮已經化作了暴亂。

    「大娘,小生願意出萬兩白銀,只請您為我彈奏一曲!」

    「哪裡來的土老帽,區區萬兩白銀也敢獻醜?我出萬兩黃金,只要大娘一舞!」

    「你是哪裡來的土包子,也敢和我泰王府的人爭論?莫非嫌棄命長了?」

    「哼,泰王府又能如何?我乃是涿郡之民,區區泰王府豈敢無故動我?」

    「喲,那不是房玄齡房相嗎?竟然也來湊熱鬧?」

    「快快看,魏徵那老古板竟然也來了!」

    「……」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五房兵馬出現,開始不斷驅散人群。

    不遠處

    張百仁搖了搖頭,口鼻之中哼哈二音剎那間炸響,只見圍觀之人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然後紛紛遠去,開始回到了自己的軌道,剎那間人潮散開。

    「終於都散開了」大娘拍了拍胸部。

    「姐,你快快看啊,哪裡還有一個書呆子在瞧著咱們呢?」小娘面帶揶揄的表情,對著公孫大娘低聲私語。

    大娘聞言轉過身,瞧著那燈火闌珊之處,瞧著那面色瘦弱的年輕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紫色衣衫,在寒風中面色蠟黃的站在那裡,一副感染了風寒的模樣。

    剎那間的回眸,公孫大娘呆住了。

    她不知道為何,那青年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著自己,將自己的目光黏住。

    就彷彿,這目光前世便看過,熟悉無比。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目光好熟悉,為何我會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想要抱頭痛哭的衝動?」公孫大娘的眸子中似乎有淚光閃爍,鼻子有些發酸。

    「好久不見!」

    終於,那青年開口了,聲音如此溫暖耐聽。
V123210 發表於 2019-6-24 07:02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點化卜算子

    一聲好久不見,似乎晨鐘暮鼓,又彷彿是一道光亮照亮了無墾黑暗,剎那間在公孫大娘的心中劃過。

    「好久不見」張百仁笑容溫潤猶若春風。

    「我認識你嗎?」公孫大娘詫異的道。

    「前世認識!」張百仁滿面笑容道。

    「哪裡來的登徒子,竟然敢來調戲我姐妹,今日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公孫小娘擼起袖子,露出了白嫩的拳頭:「瞧你這書生文文弱弱,卻不曾想竟然是登徒子一個,果然該打!該打!」

    公孫小娘邁著步子便要向張百仁打來,卻被一邊公孫大娘拉住:「妹妹莫要莽撞,或許真的是前世今生的故人也說不定。」

    「姐,一入輪迴深似海,輪迴太過於虛無縹緲,這廝滿口胡謅,你居然也信!」小娘潑辣的道。

    即便是轉世輪迴,性格依舊不曾有半點改變,猶若前世那般潑辣。

    「這登徒子總想著佔咱們姐妹的便宜,還是趕緊走遠一些!」小娘拉著大娘,在大娘糾結的眼神中離去,只留下那老翁自己一個人收拾攤子。

    「老倌,你這生意做得不錯!」張百仁笑眯眯的走過去。

    「託了賢婿的福,還算是過得去」老翁笑眯眯道。

    那張飽經風塵歲月的面孔上,滿是道道溝壑褶皺,叫人看起來忍不住為之動了惻隱之心。

    「這公孫姐妹是你親生的?」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幫助那老翁整理攤位。

    「自然不是,是我在路邊撿來的,當年老漢我動了惻隱之心,瞧著那兩個精緻的小娃娃即將餓死在路邊,於是心生不忍,這一養就是十年!」老翁將推車收拾好,然後看向張百仁:「賢婿,咱們推車回家,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拜堂完婚吧。」

    張百仁笑了,瞧著老翁的表情,主動上前端起推車,然後向老翁家中走去。

    一路走去

    老翁悠然自得的哼著山歌,也不知是哪裡的民歌,手中拎著一隻燒雞,一壺燒酒,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

    老舊的房子內,公孫姐妹坐在天井中擦著樂器,在那悠揚的樂器聲中,院子內燭火在搖曳。

    「爹,你回來了……你怎麼來了!」公孫小娘本來正要迎上去,但是待看到車子後面推著車的張百仁,頓時不由得眉頭一皺,出聲呵斥。

    「姑娘,咱們前世可算得上是姻親,你又何必為難我呢?」張百仁笑嘻嘻的放下車,拿出了絲絹擦拭著手掌。

    「小妹莫要無禮!」大娘抓住小娘,然後面帶笑容的對著張百仁一禮,一對如水般的眸子內蕩漾著秋波:「尚未請教公子大名?」

    「在下姓張,名百仁,字百忍!」張百仁對著公孫大娘抱拳一禮。

    「原來是張公子,張公子倒好名字,竟然與涿郡的那位一樣!也喚作:張百仁。這些年來叫張百仁的越來越多了,天下姓張的百分之七十,自家孩子都有一個要叫張百仁!」

    公孫小娘的眼中滿是嘲笑。

    聽著公孫小娘的話,張百仁聞言一陣尷尬,大娘溫潤一笑:「公子請坐,小女子為公子煮一杯茶水。」

    「當年我初次見你之時,也是二八年華,果然是因果輪迴」張百仁坐在簡陋的石板上,石板上鋪了草墊,倒也暖和。

    「哦?公子屢次提及前世今生,莫非公子也是修士?請恕小女子眼拙,卻看不出公子修煉過的痕跡!」大娘將茶水放在張百仁身前,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聽了這話,張百仁哈哈一笑,瞧著案几上的茶水,只見那茶水剎那間化作了栩栩如生的黃金。

    「賢婿,你這手段可真了不得,你若能多點一些,老漢我何苦去街上討生計?日後三妻四妾豈不是美哉?」老翁將那黃金茶杯拿起來,愛不釋手的打量,眼中滿是火熱的盯著張百仁,彷彿在看一座金山銀山。

    然後用嘴咬了一下,高聲呼喝,歡喜的道:「是金的!確實是金的!賢婿你有如此本事,富可敵國豈不是指日可待?」

    與老翁的欣喜不同,公孫姐妹卻目光剎那凝重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公孫小娘話語磕磕巴巴道:「物……質轉……化,你莫非已經證就了陽神?」

    張百仁笑而不語,只是自袖子裡掏出了一件物品,不待眾人看清,便向老翁彈去,剎那間沒入了其眉心祖竅。

    「你要做什麼?」公孫小娘驚呼一聲,猛然站起身怒視著張百仁。

    張百仁笑而不語,只是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院子裡,不緊不慢的觀賞著院子裡的梅花。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見老翁猛然睜開眼,一道精湛的電光在眼中劃過,待看到手中的黃金器物,眼中滿是尷尬:「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夫洩露天機太多,竟然遭了胎中之謎,若非你小子相救,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張百仁聞言笑了笑:「當年你若早點將此事託付給我,哪裡還有今日劫數?我背負著天大的因果業力,也不差你這點。」

    「你的修為?老道怎麼看不透?」卜算子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眼中露出驚詫之色:「絕不是尋常陽神境界。」

    張百仁沒有辯駁,也不曾解答卜算子的疑惑,只是笑著道:「你是隨我前往涿郡修道,還是自己遊走一方?」

    「背靠大樹好乘涼,你小子好大運道!不曾想短短幾十年便開闢出這般基業,老夫在塵世幾十年,幾乎是聽著你傳說長大的,當年老夫幼年之時甚至於還幻想過,若有朝一日我若能化作大都督,該是何等的舒爽……」卜算子的眼中滿是嘲弄:「誰能想到竟然是故人?老夫自然隨你走,涿郡肯定不缺少老夫修行的天才地寶。」

    張百仁與卜算子二人的話,頓時驚得大娘小娘目瞪口呆,縱使是修為尚且淺薄,但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張百仁竟然點醒了卜算子的前世記憶,這般本事貌似陽神真人也不能做到吧?更何況是信手拈來?

    「爹……你……」小娘帶了哭腔:「你是不是恢復記憶後,就不要我們了?」

    爹?

    卜算子聞言如遭雷擊,過了一會才悶悶道:「叫爺爺,這不是差了輩嗎?」

    確實是差了輩!

    「為什麼?」大娘小娘齊齊一愣。

    「你小子趕緊點醒她們的前世今生記憶」卜算子一顆心臟有些受不了:「她們怎麼也進入輪迴了?」

    張百仁笑著搖頭:「前世發生了一些誤會,還是待她們自己覺醒了前世今生的記憶為好,於其修行之道也有幫助。」

    卜算子聞言苦笑,輪迴一次輩分都差了,他該說什麼?

    沒有追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相信張百仁的為人,張百仁今日能出現在這裡,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今夜便入道,明日隨我前往涿郡!」張百仁的眼中滿是笑容。

    卜算子聞言點點頭,一雙眼睛看著公孫姐妹,然後道:「你們這兩個丫頭,速去收拾行囊,明日與我一道前往涿郡。」

    「爹,你沒事吧?」大娘的眼中有些擔憂。

    「傻丫頭,爹能有什麼事?莫要多想,你們與他多親近親近,他前世可是你們的親人。」

    卜算子說完不給公孫姐妹發問的機會,只是撓了撓腦袋,說實話他現在也是滿腦子的凌亂。

    「你……」公孫大娘看著張百仁:「你前世是當真我們姐妹的故人?」

    「如今找到你們的轉世之身,寶物也該物歸原主了!」只聽得張百仁一笑,袖子裡劍鳴陣陣,剎那間三道寶光飛出,一道寒光帶著慘烈的殺機,剎那間凝固了庭院,駭得公孫姐妹駭然失色。

    只見那其中一柄寶劍仿若是北斗七星,剎那間沒入了公孫小娘身前泥土中,嗡嗡顫抖,彷彿是七星降臨,如夢似幻。

    另外兩柄神劍化作劍匣,落在了公孫大娘的身前。

    此時兩把神劍感受到主人的氣機,正在不斷呼喚波蕩。

    寶劍雖然鋒芒之氣不斷割裂虛空,破碎空氣,但是那股氣機卻不由得召喚著公孫姐妹,一股子親切迫使著姐妹二人不由自主的拔出了寶劍。

    寶劍在歡快的鳴叫,庭院內一道道劍光縱橫,落葉不斷紛飛。

    「好劍!」公孫大娘讚歎了一聲:「為何此劍會給我一種親切感?」

    「這人神神秘秘裝神弄鬼,必然不懷好心!」小娘握著寶劍,眼睛裡滿是歡喜,但嘴上卻不肯饒人。

    張百仁笑而不語,過一會才道:「收拾行囊,明日隨我前往涿郡。」

    話語果斷,不容拒絕。

    「憑什麼啊!憑什麼聽你的?」公孫小娘不服。

    「就憑你們是我的妻子!」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一紙契約,在空氣中抖了抖,然後對著公孫姐妹道:「卜算子已經一錠金子將你們姐妹賣給我做妻妾了,你們沒得選擇。」

    「這不可能!」小娘一聲驚呼撲了過來,瞪大眼睛盯著張百仁手中的契約,似乎在辨認真偽。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4:28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玄奘歸來,風起長安

    契約自然做不得假,公孫小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契約,彷彿是一隻蓄勢待發的小豹子,眼睛裡滿是火光:「想要叫我們姐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簡直是休想!」

    「唰!」公孫小娘手中的動作很快,在空氣中留下道道影子向張百仁手中契約拿來,瞬間奪了過去,得意洋洋的看著張百仁:「小子,想要我們姐妹嫁給你,是不可能的!」

    一邊說著公孫小娘將那契約撕得粉碎,化作了一隻隻穿花蝴蝶漫天飛舞,不斷在空氣中飄蕩。

    張百仁眼中滿是笑容的看著公孫小娘幼稚的動作,手掌對著那滿天紙屑招了招手,然後下一刻便見那滿天紙屑紛紛向著其手掌匯聚,轉眼間便化成了一張完好的契約。

    「這怎麼可能!」公孫小娘瞪大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然後再次搶身向張百仁攻來,招招不斷向張百仁的要害招呼,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契約。

    隨手將契約塞入懷中,張百仁笑著屈指一彈,將公孫小娘彈開,然後轉身離去:「你們姐妹收拾行囊,趕緊和玉音教主告別吧。」

    說走就走,毫不拖延!

    今日能碰到公孫姐妹,到真的是一件幸事,叫人高興得恨不能大喝三碗。

    「怎麼回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瞧見張百仁走出院子,公孫小娘抓了抓頭上的發鬢,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他便是傳說中的『無生劍』張百仁!」大娘低聲道。

    「無生劍?他?那個大師兄說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叫咱們以後遇見一定要躲得遠遠的?」公孫小娘瞪大眼睛,失聲驚呼。

    「傳言未必是真,看他與老爹如此熟絡,想來是有些什麼隱秘!無生劍乃天地間第一劍客,你以前不是最崇拜他嗎?怎麼現如今真人在眼前,你反而害怕了?」公孫大娘的眼中滿是調戲。

    「無生劍?他?不能吧?雖然有兩把刷子,但怎麼看都和那無生劍沒有絲毫瓜葛,連半分高手的氣勢也沒有!」公孫小娘的眼中滿是疑惑。

    公孫大娘無語,她能說什麼?

    七夕已經到了長安城,張百仁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著自家長安府邸的院落,一陣陣悠揚的曲調緩緩飛出,散入夜空中。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玉蕭聲音哀怨,透漏著一股子委屈的味道,叫人聽了辛酸。

    張百仁眉頭皺起,月下影子在房簷上拉得老長,許久後方才轉身踏月離去。

    張百仁在山外修行一夜,第二日天剛剛亮便來到長安城,使勁的砸著公孫姐妹院門:

    「起床了,今日該走了!」

    「催什麼催,憑你的修為,去涿郡不過是早一會晚一會罷了,有什麼區別!」卜算子揉著發麻的腳掌,緩步從屋內走出,打著哈欠推開了大門。

    他已經錯過了修行最佳的年紀,想要一夜採集大藥乃是痴心妄想,唯有去了涿郡,尋找到足夠的靈藥,方才可達成此功。

    公孫姐妹此時提著寶劍,手中拿著包裹走出來。雖然口中說著不要去涿郡,但不知為何公孫小娘還是不由自主的收拾了包裹行囊。

    瞧著早就準備好的三人,張百仁對著公孫小娘笑了笑,惹得公孫小年彷彿是小老虎般張牙舞爪的瞪著張百仁,卻被一邊笑容溫和的公孫大娘拉住:「妾身給相公賠不是了!」

    「姐,你……」公孫小娘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溫潤如水般的公孫大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卻是不可對夫君無禮」大娘揉了揉小娘的腦袋。

    「你……」公孫小娘見到自家姐姐叛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張百仁與公孫大娘。

    「走了走了!涿郡是個好地方,咱們可以去涿郡享福了!」卜算子背負雙手哼著曲子,眼睛裡滿是笑容。

    能夠歷劫歸來,確實是一件值得叫人高興的事情。

    張百仁一笑,大袖一揮袖裡乾坤施展,將三人裝入袖子裡,剎那間身形消失在庭院內。

    行至半途,才剛剛出了長安城,張百仁便忽然頓住動作,在虛空中顯露身形:「咱們走不了了。」

    「為什麼?」祖孫三人齊齊發問。

    「因為碰到了一個老熟人!」瞧著遠方無量佛光直插雲霄,浩蕩氣機充斥著整個雲端,一行熟悉的人影緩緩自天邊而來。

    三藏回來了!

    裹挾著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大乘佛教氣數回來了!

    那氣機鋪天蓋地,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只差一步便可證就陽神妙道,打破虛無成就陽神真人,覺醒前世今生。

    玄奘歸來,他怎麼會離去?正好趁機點化玄奘,叫其脫劫而出。

    遠方天際

    兩道人影伴隨著一匹白馬,在朝陽中向長安城而來。

    大袖一揮,將公孫姐妹以及神算子放出來,張百仁忽然間嘆了一口氣:「起風了!」

    確實是起風了!

    玄奘進入中土耽擱了十五年,拖延了十五年,這十五年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十五年的壓制只會叫大乘佛法底蘊更加深厚,噴發出來的力量更加驚人。

    天空中一道道神光流轉,有道門陽神真人暗中窺視,若非事到如今不方便出手,只怕此時早就將玄奘與荊無雙格殺於長安城外。

    「怎麼了?神神叨叨的?」公孫小娘撅著紅唇,眼中滿是不情願。

    「新一輪的佛道之爭又要開始了,不知多少有道高真將會死於非命」張百仁轉身回轉長安城:「回涿郡不急!不急!先在長安城看一出熱鬧倒也無妨。」

    大內皇宮

    李世民端坐在龍椅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在其對面魏徵、房玄齡端坐,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臉上滿是嚴肅。

    「諸位愛卿,佛門大勢已成,諸位愛卿何以教我?」李世民低聲道。

    「想要阻攔大乘佛法,陛下莫要費心思了,事到如今佛法東傳已成定數,陛下若貿然起爭端,只怕佛家不會答應!而且佛門許了陛下佛陀果位,幾近乎於長生不死,如此好事為何反悔?」房玄齡眉頭皺起:「陛下三思啊!佛門世尊已經證就金身,觀自在觀其氣象,也是成仙有望,有大都督為之謀劃,日後佛門淨土根本就不會衰敗,陛下得了淨土佛陀果位,卻是與長生不死再無二般,何樂而不為呢?」

    「嗯?」李世民拉長音,過了一會才道:「朕何嘗不想三思,可是那張百仁狗賊欺人太甚,許諾朕的條件亦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朕已經被其中了魔種,一旦死亡必然是魂飛魄散,自此被天地間抹去,徹底成為張百仁的養料,那佛祖之尊,朕連魂魄都沒了,拿什麼去享受?」

    李世民的眼中滿是怒火,若非張百仁將其逼迫到極致,他也不會如今日這般與佛門過不去。張百仁已經將其逼迫到了極致,他能怎麼辦?

    只能拚死一搏,絕不會坐以待斃,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延續壽命,然後磨滅體內的魔種,跨入長生大道。

    他是千古一帝,他平定了東突厥的禍亂,征服了周邊異族,他自忖不比秦皇漢武差,他不想死!他想要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

    李世民是一個人,一個凡夫俗子,自然也有長生不死的野望。

    陰司答應為其延壽二十年,他必須要在這二十年中想出破滅魔種的辦法。

    「想要對付張百仁,只能從佛門下手借力打力,利用佛門拖住其注意力!在對付佛門的事情上,道門乃是朕的盟友!」李世民閉上眼睛,內心不斷思索推演,眼中滿是凝重之光。

    「陛下可借天界之力,借助大公子的力量,借力打力如何?」杜如晦忽然開口。

    「怎麼說?」李世民一愣。

    「天下皆知,大乘佛法大興,乃是陛下與佛門的交易,那可是未來佛祖的果位,此事若傳入天宮,大公子與二公子豈能忍受得了?他們可是在天宮等候陛下多時了!豈容陛下日後進入佛門,脫離掌控?」杜如晦道。

    「你的意思是?」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智慧之光。

    「這種消息若叫大公子、二公子知道,絕不會無動於衷,坐視陛下從其掌中飛走。須知二位公子已經在天宮中佈下了天羅地網,只待陛下賓天,便可報仇雪恨。現如今出了佛門這一個攔路虎,豈容其壞了大計?」

    李世民聞言手指敲擊著案几,眼中流出沉思之色:「想要壓制佛門,還需借助道門的力量,單憑朕的力量有力未逮,朕也不好出爾反爾。」

    李世民慢慢站起身,眼中滿是各種殺機:「張百仁,你既然做得初一,那便別怪朕做十五。」

    說完話李世民看向魏徵:「愛卿乃前太子的心腹,此事便交託給愛卿辦了,只要叫天宮封住了佛門法界,朕便可聯合道門,遏制住佛門的發展。」

    「佛門?大乘佛門?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想要復興,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李世民仰天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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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顯聖


    「朕要徹底將大乘佛門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絕不會給大乘佛門任何翻身的機會!」李世民猛然站起身向外界走了出去。

    天宮

    李建成翻看著手中的情報,然後面色陰沉道:「去,將元吉叫來。」

    侍衛領命而去,留下李建成站在寢宮內不斷來回走動,一雙眼睛裡滿是凝重之色。

    過了一會,就見李建成疾步而來:「大哥這般急匆匆的召喚小弟,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建成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凝重的看著李元吉,將手中信報遞了過去:「這是魏徵遞過來的信報。」

    李元吉聞言將信將疑的拿過信報,隨即頓時呲目欲裂:「這狗賊,倒是好運道,竟然拿我李唐氣數去換取未來佛祖果位!」

    李元吉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只有永恆的世家,卻不存在千年的王朝。若能得大乘佛門的佛祖尊位,要這天宮神位又有何用?

    雖然李建成與李元吉都自信李唐皇朝長盛不衰,就像是身處於二十一世紀的漢家,你會相信地球毀滅?國家滅亡被米國侵略嗎?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身處李唐皇朝的人,根本就不會相信李唐有朝一日會滅亡,不然大家都勵精圖治,怎麼會坐視國家一點點被蠶食?

    「未來佛祖之位?憑什麼!」李元吉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李建成:「大哥,這未來佛祖乃是你的!本來就該屬於你的,若非李世民那狗賊篡位,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李元吉恨得咬牙切齒,眼睛裡滿是道道殺機,想起自家愛妃被李世民所奪,還為其生男育女,便不由得殺機沖霄,恨得手掌不斷顫抖。

    「李世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李建成猛然撕裂了手中書信,然後對著侍衛道:「去,傳信各部人馬,道門的各位老祖,就說本王要再次發起滅佛之戰,勢必要踏平佛門淨土,日後所有功果好處,大家皆是平分!」

    這種事情李建成能忍嗎?李元吉能忍嗎?

    簡直不能忍啊!

    十萬天兵天將,旌旗招展鋪天蓋地的向著佛家法界而去。

    南海

    觀自在正在閉目修行,忽然驚醒,然後掐指一算,眼中滿是凝重的看向遠方虛空:「終究是還少不得要做過一場,佛門想要在中土大興,當真是劫數重重。淨土乃禪宗根本,亦是我大乘佛門的一部分,只要在人間界戰勝道門,天宮無需在乎!」

    話語落下,屈指一彈,一道金光劃過虛空,剎那間消失在天邊不見了蹤跡。

    佛家法界內

    淨土菩薩正在世界中央打坐修行,忽然間其眉心處一隻豎眼睜開,無窮幻象彷彿滄海桑田歲月倒流一般在其眼中劃過。

    虛空扭曲

    一道法旨降臨,懸浮於淨土菩薩身前。

    「傳大乘佛主法旨,關閉淨土法界,暫避劫數!」淨土菩薩手掌伸出,法界大門緩緩關閉。

    「轟隆~」

    天邊驚雷陣陣,李建成與李元吉此時駕馭著快馬,馬踏虛空向淨土世界奔馳而來,只見那快馬過處扭曲虛空,露出了一道道淡黃色雷電。

    「來者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法界內有比丘護法呵斥。

    「李唐天宮大太子法駕此地,爾等佛門和尚還不速速出來迎接?」有大將開口呵斥。

    「原來是天宮的太子,可惜我佛法旨下達,因為我法界近日欲要講法,卻是不便招待太子,太子請回吧!」比丘對著李建成恭恭敬敬道。

    「哦?原來是淨土菩薩講法,本太子倒有緣,竟然有幸得淨土菩薩傳法,還望比丘打開大門,給本王一個聆聽佛法的機會」李建成如沐春風,若非其身後十萬旌旗招展,氣勢洶洶的大軍,不論是誰都以為他說的話是真的。

    「阿彌陀佛,太子與道門有緣,與我佛門無緣,法不可輕傳,太子請回吧!」話語落下比丘乾脆直接轉過身,不再理會天宮眾人。

    「猖狂!」李建成氣得手掌顫抖,轉身看著那道門高真:「可否破開法界壁障?」

    四大天師此時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老道士摸鬍鬚道:「想要破開佛門法界,非教祖之流不可,單憑我等之力想要破開法界簡直是難如登天。」

    李建成聞言不語,過了一會才道:「何不請各家老祖出手破了此法陣?」

    此言落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道門各位老祖俱都是苦笑。

    能被送入天宮封神的,都是資質比較低,長生無望之輩。真正能成就陽神的真人,早就脫離輪迴之苦,那裡是那麼好請動的?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掌教級別人物?

    「回稟太子殿下,眼下局勢未明,各家卻是不便出手!殿下若非要破開此法界,老道倒是想到一個人,他若能出手,必然可以破開佛門法界」老道士笑眯眯道。

    「是誰?」李建成好奇道。

    「是太子殿下的麾下」老道士賣關子。

    「還望道長不吝賜教!」李建成謙虛的道:「本王麾下竟然還有這等能人」。

    老道士見到李建成這幅表情,隨即撫摸了一下鬍鬚,眼中露出一抹笑容,笑眯眯道:「此人太子殿下應該知曉,乃是當年太子府的文書,喚作:魏徵。一身浩然正氣驚天動地,就算陽神真人遇見也要退避三舍。這法界對我等來說或許困難重重,但於魏徵來說卻輕而易舉。更何況若叫魏徵出手,還可以順手將鍋扣在當朝天子身上,張百仁與觀自在若追究起來,李世民也逃不出去。」

    李世民與李建成終究是親兄弟,魏徵乃李世民的下屬,日後若解釋起來,誰會相信李世民是無辜的?

    「這顆棋子隱藏了這麼些年,終究是到用的時候了嗎?」李建成嘆息一聲。

    「水陸法會就在今朝,水陸法會便是太子殿下的機會,亦是我道門的機會!只要道門在水陸法會能將佛門壓制下去,叫大乘佛門在長安城成為了笑話,太子殿下又趁機壞了佛門法界,趁機重創了佛門氣數,所謂的佛門大興,不過一場笑話罷了!」老道士冷冷一笑。

    能動腦子解決的事情,誰會去靠著拳頭解決?

    沒腦子的人,才會去靠拳頭解決。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間玉帶,與公孫姐妹站在樓閣處,一雙眼睛俯視著樓閣下的車水龍馬。

    此時長安城中的僧侶夾道歡迎,惹得無數百姓紛紛側目,有關於大乘佛法的消息也剎那間傳得滿天飛。

    誦讀大乘佛法能不墮輪迴,修得無量金身,可以成就大自在往生極樂淨土,一時間長安城中百姓瘋狂。

    長生的誘惑,沒有人能抵抗的住。

    想想建國時期的氣功熱,國家還有專門機構來研究,以期盼利用氣功擋住導彈(這是真事),還有近期的大師王林,無一不說明迷信的力量。

    思想自由的二十一世紀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古時候?

    人們除了一日三餐,貌似也沒有什麼好的娛樂項目,思想精神空乏的很。

    再加上佛門的三寸不爛之舌,一時間長安城中人山人海,無數百姓夾道歡迎,欲要一窺大乘佛法的究竟。

    「嗚嗷~」

    李世民的敵視,惹得天空中天子龍氣的躁動,面對裹挾大勢而來的佛門,天子龍氣此時縱橫九天蠢蠢欲動,眼睛裡滿是敵視之色,與那鋪天蓋地的佛門大勢金蓮僵持住。

    此時長安城上空龍氣化作龍形,一隻龍爪伸出,虎視眈眈的盯著那無邊金蓮祥瑞,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要出手。

    「怪哉!」張百仁忽然出聲。

    「怎麼了?」卜算子疑惑道。

    「李唐天子龍氣生機勃勃,不復之前的頹廢,當年李世民中了我的一道劍氣,壽不足二十年,現如今觀看天子龍氣,可絲毫看不出壽命將近的樣子!而且這天子龍氣也有些奇怪……怪哉……太奇怪了……」張百仁的眼中露著不解。

    聽聞張百仁的話,卜算子轉頭向李唐天子龍氣看去,過了一會才道:「觀其運道,怕是這龍氣還能延續三十年!」

    「不可能!絕不可能!」張百仁斷然否決:「按照我當年出手留下的傷勢,李世民只剩下五年的壽命!」

    「有人為其逆改天命了!若有人為其逆改天命了呢?」卜算子道。

    「什麼?你說什麼?」張百仁聞言忽然一驚,心中一動,他想到了陰司。

    「變數!這就是變數!沒有人能完全把握天下大勢!」張百仁的眼中滿是凝重的看向遠方皇宮:「李世民好大膽子!」

    這一刻張百仁覺得,自己應該對李世民做一點什麼,不要叫李世民過得那麼舒服。

    還不待其想完,此時天邊忽然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只見那無盡祥雲之中,一尊金身法相接天連地直插雲霄,凝若實質的顯形而出。

    金蘭鋪開三千里,祥雲遮蓋半邊天!

    無窮無盡的神聖之氣此時沖霄而起,取代了雲頭,顯聖於眾人眼前。

    無窮誦經聲鋪天蓋地,籠罩了長安城地界。

    「放肆!長安城中,不得顯聖!」一道呵斥震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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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中和之法


    佛光浩蕩,無窮無盡,覆蓋了半邊天。

    無盡梵音在天地間流轉浩蕩,長安城中百姓見此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呼喝『阿彌陀佛』,然後長跪不起,面色狂熱。

    莫說在古代人,就算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要是有人能夠做出這般異狀,百姓怕也是要跪倒在地,將金身供奉起來。

    大內皇城

    李世民頓時面色鐵青,眼中滿是殺機的看向遠方:「該死,本想著給大乘佛法一點教訓,卻不曾想竟然給大乘佛主鑽了空子!」

    「唐王,汝曾與本座有約,莫非要反悔不成?」金身開口,在其背後神光朦朧,造化方舟不斷沉浮,那是超脫苦海,到達彼岸的大船。

    接引道人!

    接引道人出手了!

    李世民面色鐵青,說不出話,只能冷冷一哼將天空中的龍氣散去,算是默認了接引道人的話。

    「長安城乃天地之樞紐,任何外道不得顯聖,閣下卻是踰矩了!」恰在此時不遠處的一道人影接天連地,剎那間化作法天象地,周身氣機沉浮,有無盡仙女起舞,數不盡的造化流轉,道不盡的法則之光轉動。

    「閣下在長安城顯聖,蠱惑人心壞我中土百姓心性,閣下何以教我?」青色人影面色淡漠的掃視著眼前接引道人,心中暗自沉思:「佛門何時有如此高手?事先竟然沒有半點風聲。」

    「呵呵,和尚不過是想著化解李唐天子龍氣,確保傳法順利,免得誤了良辰吉日罷了!」接引道人也不爭,只是瞬間收斂了法身,化作尋常人大小,身後無盡異象,遮掩半邊天的氣機收斂得一乾二淨。

    觀自在的法相氣機可以收斂,但是玄奘的法相卻依舊存在,依舊異象浩蕩十分駭人。

    「呵呵,閣下犯了錯,以為這樣就可以輕描淡寫的揭過嗎?」道門老祖話語裡滿是冷然,他是來找麻煩,阻止大乘佛法復興,故意來挑毛病的,豈會輕易放過對方?

    沒有藉口也要找出藉口,更何況現在藉口有了,是觀自在自己送上門來的。

    這是陽謀!

    真真正正的陽謀,李世民調動天子龍氣出手在前,逼迫得大乘佛門氣數不得不被擋在門外,此時觀自在若不出手,必然會誤了大乘佛門的良辰吉日,大乘佛法氣數受挫。

    觀自在若出手,那道門高真趁機找茬在後,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叫大乘佛法傳道太過於順利。

    「呸,青鹿崖的這老道忒不要臉,這廝是在故意找茬!」卜算子轉過頭看向張百仁:「大乘佛法乃是你的心血,集合佛道為一爐,奪取了佛道的氣數,你不出手阻止一番?」

    張百仁聞言面色凝重的站在那裡,手指敲擊著欄杆:「劫數很妙,妙不可言!這是大乘佛門的機會,大乘佛法度過此劫數,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若沒有度過去呢?」卜算子搖頭晃腦。

    「有我在,怎麼可能度不過去?火煉真金,劫數越多,大成佛法的底蘊便越深厚,基石便越穩固!」張百仁面帶笑容。

    說實話,大成佛法到如今已經不在是佛門,雖然掛著佛門的衣衫,但其內道義、經文無不以道門為根基。

    掛羊頭賣狗肉便是如此,大成佛法就是張百仁創造出為了壓制禪宗、密宗的宗教,當時已經得了道門高真的支持、默許。

    須知當年道門面對著得寵的佛門,已經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若非張百仁開創佛法斷了天竺禪宗的根基,只怕天下已經禪宗獨尊,道門被徹底的壓制了下去。

    大乘佛法的誕生,符合了道門的利益,得到了道門暗中的支持,只是如今大成佛法氣勢不凡,底蘊太過於深厚,道門各宗坐不住了,想要來分一杯羹而已。

    按倒葫蘆浮起瓢,壓制了一個禪宗,來了一個更加麻煩的大乘佛門。

    「賢婿可有計較?此時可不是與道門爭鋒的好時機。外界魔神虎視眈眈,你若與道門起了爭鬥,縱使勝了也是兩敗俱傷之局,削弱了我人道的力量,給了魔神可乘之機。道門也好,佛門也罷,都跳脫不出一個人字!」卜算子眼中露出一抹智慧之光,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我在等一個人!」張百仁轉過身,不去看場外的爭端,觀自在與那青鹿崖老祖打不起來,二人不過是扯扯皮,打打口水仗罷了。

    真正能決定佛道走向的人,還沒有來!

    張百仁坐在了案几前,不緊不慢的煮著茶水:「不過也差不多了!」

    話語落下,虛空生風,只見一道道人影自天邊而來,當先而來的乃是尹軌、張衡二人,只見二人落在屋子內,毫不客氣的坐在張百仁身前,端起茶水不緊不慢的喝著。

    「大都督,你這次做的可是有些過,大乘佛門是一塊大蛋糕,不是觀自在一個人能吃得下的!」尹軌喝完茶水,看向了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不語,張衡一雙眼睛盯著卜算子,然後掃過自張百仁身後滿臉好奇的公孫大娘、小娘,對著張百仁抱拳一笑:「恭喜!」

    張百仁點點頭,不多說話,只是為張衡續了一杯茶水。

    梵音流轉,苦著臉的達摩自天邊走來,對張百仁行了一禮,然後坐下:「都督,你這真的是要將我禪宗趕盡殺絕啊!」

    「當年稱心之事,我尚且還沒有與你算賬!」張百仁瞪了達摩一眼。

    達摩聞言苦笑,果然不在說話,只是悶頭喝著茶水。

    禪宗歸入大乘佛法,但是隨著大成佛法的強勢,日後學習大乘佛法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最終禪宗早晚要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

    他雖然在大乘佛門中得了好處,但也要為禪宗弟子爭取利益。

    室內一片寂靜,唯有街頭狂熱的眾人在夾道歡迎玄奘歸來,叫囂的狂熱之音令人忍不住側頭觀望。

    「呵呵,諸位都到齊了!」一襲白衣的觀自在裹挾著寒風進入屋子內,然後掃了道門諸位高真一眼:「諸位的手段未免太過於下作!」

    「為了生計,不得已而為之!」張衡苦笑著道。

    張百仁端起茶水遞給觀自在:「淨土世界似乎有些麻煩?」

    「無妨,憑藉天宮那些神人,想要攻破法界,簡直異想天開」觀自在搖了搖頭:「除非道門這些老傢伙當真要和我魚死網破!」

    「呵呵,佛主說笑了,若道門與大乘佛門魚死網破,我等也不會坐在這裡齊聚一堂了!」張衡笑眯眯道。

    「事情怎麼說?」觀自在沒有接張衡的話。

    「大乘佛教是一塊大蛋糕,現如今大乘佛門已經得了天下大勢,想要壓制卻是不可能!二位老祖此來有何訴求?」張百仁看向張衡與尹軌。

    「驚瑞將近,大乘佛法獨佔鰲頭,這是不給我等生機!此舉不妥!」張衡搖了搖頭。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想要割裂大乘佛教,將其氣數分給你,本座沒有那般神通,也決然做不到的。諸位若門中有即將成道需要氣數的弟子,可以棄道入佛,加入大乘佛教,得大乘佛教果位赦封,此乃一舉兩得之事!」

    「不可!」張衡勃然變色:「能成道者,無一不是我道門精粹,若棄道入佛,長此以往豈不是斷我道門根基?」

    「你這廝就是包藏禍心,欲要斷我道門根源!」張衡勃然變色,沒看到一邊可憐兮兮的達摩嗎,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有能力的都跳槽去了大乘佛教,禪宗衰落只是遲早的事情。

    「著什麼急?」張百仁給張衡續了一杯茶水:「大家都是為了成仙,你道門弟子難道入我大乘佛教,就不再是道門弟子了?只要是其心向道門,雖然說氣數上有所折損,但你道門在大乘佛教內的話語權卻大大增加,」

    如果將大乘佛教比喻成朝廷,那麼可以將其中的弟子分為一個個黨派,有道門黨、禪宗黨,還有本土黨,大乘佛門本宗弟子,各種勢力的弟子。

    若大乘佛法成為主流,得了大勢,其內黨派傾軋斗陣,總歸是有強勢勝出的一方,到時候獲得了大乘佛教的話語權,得了大乘佛教的氣數,豈不美哉?

    只要那些人心向道門,進入佛門不過是為道門弟子尋求一個機會罷了,對於道門來說未嘗不是機會。

    張百仁說的有些道理,但張衡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露出猶豫不定之色,眼中滿是驚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其餘禪宗弟子亦如此,諸位道友覺得如何?」張百仁端起了茶水,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

    室內氣氛凝滯,誰能想到在這路邊的欄杆內,卻決定了未來佛道大勢的會議正在進行。

    一邊公孫大娘與公孫小娘瞪大眼睛掃視著眼前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張百仁的身上。誰能想到那個平日裡如沐春風毫無威勢的男子竟然有這般霸氣?彈指間便斷定了日後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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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魏徵出手,秩序之刀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能怎麼辦?

    佛門大勢不可阻擋,現如今玄奘已經入了長安,不是你想阻擋就能阻擋的,這已經形成了天道大勢。

    而且張百仁此舉也並非不講道理,氣運虛無縹緲,不是你想分割就能分割的,你要有本事分割氣運,也不必在這裡說話,直接將氣運都拿過去好了。

    觀自在聞言老神再也,聽著張百仁的話,也不開口,顯然是默認了張百仁的話語。

    各家道門精英雖然說是進入佛門分潤了佛門的氣數,但觀自在乃大乘佛門佛主,她才是最大的贏家。而且那些道門精銳本來便是天下間絕頂的人物,乃身具大氣運的氣運之子,若能進入大成佛宗,便會反哺大成佛宗的氣數,反而越加壯大大乘佛門的氣運,最終反哺觀自在這個得利者。

    此事對於觀自在來說,不虧!即化解了大乘佛門的劫數,又壯大了佛門的氣數。

    達摩在一邊不開口,只是苦笑一下,他也不虧。

    大乘佛門壯大,禪宗必然水漲船高,只是卻被道門同化,接受道門的管轄,實在是不妙得很,禪宗已經喪失了主動權,屈居於道門、大乘佛教之下,淪為二流勢力。

    「諸位若沒有什麼意見,此事便這般定了!」張百仁欲要定下基調,眼睛裡滿是平靜。

    至於說他自己,他需要氣運嗎?

    不需要!

    「我沒意見!」尹軌見此直接拍板,他與張百仁私交不錯,對於張百仁的算計雖不說盡知,但卻也不會去阻攔。

    「那麼此事就這般說定了!」張百仁轉身看向觀自在白皙的面頰:「可還有何話說?」

    「全憑都督做主」觀自在自然不會反對。

    「話雖如此,但大乘佛門想要在長安城順利傳道,還要接受我大乘佛門的考驗!」張衡笑眯眯道:「長安城水陸法會之期近在眼前,咱們還需以玄奘立下賭約。」

    「怎麼賭?」觀自在靜靜的聽著。

    「你若贏了,三山五嶽劃分你一山兩岳,日後三山五嶽加了你的廟宇,叫你享受我道門香火氣數,如何?」張衡笑眯眯的看著觀自在。

    張百仁聞言動容,享受道門的供奉,凡道門地界皆要加上觀自在牌位,這可不是尋常賭注。

    縱使是大乘佛門如今得了天地間大勢,但若是說壓服道門這個根深蒂固的老牌勢力,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不可能的事情!

    佛門底蘊太淺薄了,當做頂樑柱獨擋一方的強者,十個指頭都能數出來!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茶杯內的茶水蕩漾起層層漣漪,一雙眼睛看向觀自在:「慎重!」

    「我若輸了呢?」觀自在不緊不慢道。

    「大乘佛門加上老夫的金身位置,如何?賭注公平合理毫無虧欠!有百仁在此作證,你我俱都不會反悔!」張衡笑眯眯的道。

    不理會張百仁的話,觀自在只是一雙眼睛看著對面的張衡:「老祖能做得各家道觀的主?」

    「自然」張衡點頭。

    道門底蘊深厚,若連一個玄奘都無法辯駁倒,也不必在混了。底蘊差距不是你說追就能追上的!

    「契約在此」觀自在手中拿出了諸神契約,留下印記後看向張衡。

    張衡笑眯眯的看著觀自在,拿起諸神契約道:「一旦簽了諸神契約,可是不能反悔的,到時候縱使是我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不為難你,但這諸神契約不講情面啊!」

    一邊說著,根本就不給觀自在反悔的機會,隨著話語落下已經在諸神契約上留下了印記,然後諸神契約化作灰灰消散在虛空中。

    「這契約你不該簽,諸位老祖老謀深算,他若沒有八分把握,豈敢主動提出來?」張百仁揉了揉眉心,看向觀自在的眼中滿是無奈。

    觀自在聽著張百仁的話,轉頭看向張百仁:「你對玄奘沒有信心?他可是你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

    「什麼?」張衡的笑容僵滯在臉上,一雙眼睛露出悚然之色,猛地轉過身看向張百仁:「這不可能,玄奘的師傅乃是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已經死了。」

    「教祖莫非忘記了魔種?」觀自在不緊不慢的提醒了一句。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張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是真的!」

    一聲慘叫沖霄而起,張衡拼了命的去抓空氣中自燃的諸神契約,可惜那契約已經燃燒殆盡,化作了無數灰灰散開。

    張衡呆坐在那裡,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樣,眼中滿是苦澀。

    張百仁喝過茶水,慢慢的站起身:「道門與佛門總歸是要做過一場,就在三日後的水陸法會……」

    話未說完,張百仁動作忽然頓住,扭頭看向了嵩山方向,眼中滿是凝重:「佛門淨土法界破了!!!」

    「嗖!」

    觀自在二話不說立即化作流光遠去。

    「怎麼可能,憑天宮中那些人的道行,怎麼會打破屏障?」張衡的眼中滿是不解。

    「只希望不要與道門有關!」張百仁話語落下,人已經追了出去。

    「走吧,跟過去看看」尹軌苦笑著道:「關鍵時刻盡出幺蛾子。」

    「老祖!」就在張衡欲要轉身離去之時,只見一道人影走來,剎那間已經到了近前:「天子有請!」

    李世民有請!

    「當朝天子?」張衡聞言一愣,然後道:「還請使者帶路!」

    大內皇宮

    李世民端坐在案几前處理著奏章

    一陣腳步聲響起,便聽內侍道:「陛下,老祖到了。」

    「速速請其進來」李世民聞言放下奏章,站起身迎了出去。

    「見過陛下」張衡走入大殿,對李世民鞠躬行了一禮。

    李世民連忙扶住張衡:「道長切莫如此大禮,您乃是我長輩,不可如此,否則便是折煞了朕。」

    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張衡,然後搓了搓手,為張衡倒滿茶水,方才道:「老祖觀如今佛門如何?」

    張衡心中摸不著底,滿頭霧水的看著李世民,不知李世民在想些什麼,李世民與大乘佛門之間的齷齪,瞞不過張衡。若非李世民壓制道門,道門也不會落得這般慘狀。

    「猶若煌煌大日,如日中天不可阻擋!」張衡權衡了一下,方才開口道。

    聽了這話,李世民面帶笑容,但眼中那一抹殺機卻叫人心中發冷:「朕欲要興道抑佛,老祖以為如何?」

    「這?」張衡聞言一愣,說好的友誼小船呢?

    怎麼說翻就翻?

    當年彷彿是蜜罐中的友誼呢?

    「朕支持的乃是禪宗,而非大乘佛門!」李世民道:「佛教不事生產,蓄養私兵。若天下的人都去當和尚,我人族豈非亡族滅種了?寺廟的和尚都是肥頭大耳,百姓困苦難活。卻是我人族大蛀蟲,朕當初被佛門矇蔽了雙眼,方才被其蠱惑。」

    「只要老祖開口,崇道抑佛便在今朝!」李世民端起金印,在上面施加了天子印璽,然後將文書遞給了張衡:「只要老祖點頭,這份文書便會在今日傳遍天下。」

    瞧著手中加持金章的文書,張衡面色猶豫,眼中露出一抹遲疑,過了會才道:「佛門如今得了大勢,不可阻擋!想要攔住佛門大興之勢,談何容易?」

    聽聞此言,李世民哈哈一笑:「何須滅佛?只要朕助你道門壓了佛門一頭,剩下的事情水到渠成了。」

    「只要法師開口,自今日起道門便是我李唐國教,我李唐天子便是老聃李耳的後人」李世民一雙眼睛看著張衡。

    「果真?」

    張衡面色猶豫。

    「君無戲言!」李世民道。

    且說佛門法界前

    魏徵此時陽神出竅,面色難看的看著李建成,眼中滿是猶豫。

    「怎麼?莫非幾十年不見,你當真將李世民當成了主子?」李建成逼視著魏徵。

    魏徵聞言苦笑:「殿下,非魏徵不肯,而是這佛門法界干係甚大,一旦攻入佛門法界,那必然是石破驚天的事情,到時候後果怕無法收拾。」

    「呵呵!你退下吧!」李建成冷然一笑:「果然,物是人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王理解你!畢竟你如今在李世民手下討生活。」

    「殿下,臣絕非這個意思,而是佛門高手無數,現如今得了天地大勢,若是殿下出手攻破佛門法界,便等於洩去了佛門的大勢,只怕殿下自己也承擔不起吧!」魏徵連忙解釋。

    「你走吧!」李建成根本就不想聽魏徵的話。

    魏徵聞言愣在那裡,過一會方才咬緊牙齒道:「殿下當真想清楚攻破佛門法界的後果?」

    「你若不想攻破佛門法界,儘管離去就是,本王絕不怪你!」李建成不斷拿話語逼迫魏徵。

    魏徵面皮紫黑:「殿下小瞧了魏徵!魏徵絕不是那種忘本的小人!」

    說完話只見魏徵面色凝重道:「只是打破佛門淨土世界,我怕是也活不成了,還望陛下多多珍重!」

    說完話只見魏徵手掌一伸,一道雪亮的刀光閃爍著秩序法則,向法界屏障斬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4:29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過猶不及,盛極而衰」

    秩序!

    不錯!魏徵修煉出了法則之力,而且還是無數種法則中最為強大的哪幾種法則之一。

    秩序,乃天道的根基,法家立足的根基。

    魏徵兼修儒道與法家兩門學說,一身修為幾近乎於深不可測,雖然修行的年限及不上世尊等無上強者,但卻已經修煉出了法則之力。

    秩序法則化作一片雪亮的刀光,還不待法界眾人反應過來,兩界壁障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痕。

    隨即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擴大,然後剎那間只聽得一陣轟鳴,虛空不斷震顫爆炸,接著就見那裂痕不斷延伸,轟鳴聲中裂痕化作了兩段,法界出口處露出了一個大洞。

    「噗嗤!」金黃色血液自魏徵的陽神中噴出,法界的反噬之力,佛門大勢的反噬之力,絕非魏徵能夠承受的。

    佛門大興之勢的根基破了!

    「該死!」法界內傳來一聲震怒,然後便見淨土菩薩一掌伸出,遮天蔽日般恆跨虛空,向場中十萬天兵天將打來。

    「殺」李建成眼中殺機流轉:「爾等淨土外教,也妄想染指我中土正統,簡直是異想天開!」

    嘲笑聲自李建成口中發出,身後十萬天兵天將此時蓄勢,欲要趁機發揮出來。

    「呵呵!」虛空扭曲,一道道人影出現在場中,卻見觀自在面色鐵青的看著那兩界壁障,眼中殺機流轉。

    佛,也有怒火!

    「佛祖……」淨土菩薩欲要解釋,卻被觀自在攔住,然後就見觀自在雙目掃過李建成等天兵天將,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魏徵身上:「御史大人好大膽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乃朝廷御使,尓敢對我無禮?」魏徵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觀自在、張百仁。

    「呵呵,破我佛門淨土,壞我佛門大興之勢,爾等好大膽子!」觀自在眼中殺機流轉。

    能將觀自在這般心氣平和之人氣的火冒三丈,可見此事之惡劣,已經超乎了想像。

    「你既然膽敢冒犯我佛門,本座便成全你!」觀自在此時手中佛光流轉,便要出手。

    若在全盛時期,憑藉自己修煉出的法則之力,魏徵或許還能與觀自在周旋,但是現在?

    「佛主對我朝廷的人動手,莫非是不將本王看在眼中?」李建成一步邁出,也不做防備,擋在了魏徵的身前。

    觀自在敢殺李建成嗎?

    李建成是殺不得!殺了李建成,便等於與李唐皇朝宣戰!但這口氣她卻也不想忍下去。

    神通停在了李建成身前,觀自在便點不下去了,此時遠方傳來一陣笑聲:「佛主三思,為一區區小事,壞了算計大計不值得!」

    張衡來了,滿面笑容的走入場中,笑看著觀自在:「盛極而衰,此乃天數也!」

    「天數?」觀自在嗤之以鼻,然後將目光看向了張百仁:「怎麼說?」

    張百仁一根手指伸出,將那法界重新修補好,然後嘆了一口氣:「法界可以修復,但是洩掉的氣數,卻不可重新匯聚。」

    「佛門已經興盛,損失一些氣運倒也無礙!」張百仁笑眯眯的看著場中眾人:「此事便到此為止吧!至於說魏徵?」

    張百仁轉身看向魏徵,然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往後的日子長著呢!」

    這?

    見到張百仁竟然主動息事寧人,場中眾人俱都是愕然,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安。

    息事寧人?

    張百仁是那種息事寧人的人嗎?

    不妥!

    此事大大的不妥!

    可惜

    張百仁不給群雄開口說話的機會。

    下一刻

    一道劍光照亮九州

    慘烈的殺機驚天動地,凜冽寒冬更是顯得一片冰冷。

    這一劍似乎凝固了時空,凍結了萬物,張衡等人根本就來不及出手救援,張百仁已經收手。

    十萬天兵天將被誅仙劍吞噬,成為了陣圖的養料,唯有李建成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瑟瑟發抖,身形一片蕭瑟。

    「小懲大誡!大公子好自為之,不然下一次斬的可不是十萬天兵,而是你這正主的腦袋!」張百仁伸出手彈了李建成一個腦瓜崩,眼睛裡的輕蔑顯露無疑,不待眾人發作,已經攜著觀自在轉身離去,唯有李建成站在寒風中身子顫抖,眼中滿是驚怒:「放肆!放肆!」

    「大公子好自為之吧!」

    風中傳來的話語,叫場中眾人心中一片寒冷。

    「你怎麼就這般輕易放過了他們?」觀自在不解。

    重新回到茶樓內,張百仁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才道:「不然呢?殺了李建成?我倒無所謂,大乘佛教卻不行,若殺了李建成,李世民沒得選擇,於情於理都要為李建成復仇。滅佛大勢,誰能阻擋?」

    「而且張衡其氣運中帶有天子金印,顯然是與李世民達成了交易,雙方之間必然有所勾連。你若斬了李建成,可是給了李世民翻臉改口的機會,到時候順勢聯合道門滅佛……」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觀自在。

    觀自在聞言心中一驚,眼中滿是悚然:「好深的算計。」

    「魏徵這個人我瞭解他,若沒有李世民默許,他怎麼會見前太子?」張百仁閉上眼睛:「這就是李世民的連環計,李建成與李元吉雖然不知為何攻打法界,但肯定有李世民在背後推手。至於說魏徵……呵呵,不過是李世民順水推舟,忽然間改了主意,想要與你光明正大翻臉而已。」

    「現在怎麼辦?」觀自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法界被破,氣數洩掉,不過是推遲了佛門大興的時間而已!雖然有人為李世民延壽,但其能活多少時間,還要問過我的意思!」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你只管傳道,接下來的事情,我都已經為你安排好了!」

    觀自在默然,過了一會才道:「這次論道大會,佛門必須要取勝。」

    「不錯,借助眾人的智慧之火,人道氣數來點醒玄奘的前世今生,助其元神蛻變證就陽神!一切皆在三日後,李世民必然會插手,還需謹慎小心行事」張百仁喝著茶水。

    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大乘佛門樹大招風,已經叫觀自在如履薄冰。

    玄奘推遲十五年不得進入中土,雖然有道門作祟,但卻未嘗沒有觀自在順水推舟的意思。

    「水陸法會!那些老古董說不得要親自下場,可不是十五年前的小打小鬧」觀自在沉思,陷入了沉默。

    張百仁不語,不斷的思量著棋局的事情:「武則天,這步棋到底該怎麼用?培育了多年的棋子,精心策劃培養了這麼些年,去送給李世民糟蹋,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張百仁在猶豫,要不要將武則天送入皇宮。

    「我在皇宮內已經落下棋子,只待點醒其宿慧,奪取皇位於我來說並不難,何苦將她牽扯進去?武則天命格奇特,還是留著為妙!」張百仁心中念動,卻不知此時又起了風雲。

    武士彟府邸

    一個看起來彷彿二八年華般的少女,此時靜靜的盤坐在涼亭中,看著蓮花池內的荷花,手中把玩著一對玉珠,眼中滿是惆悵。

    少女容顏極美,美豔之中透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氣質,天潢貴胄乃是一股天生的氣質,似乎生來便是天地間的皇者,是那浩蕩蒼茫無盡眾生的領袖!

    天生的帝王命格!

    成熟的氣質,美豔的容顏,再加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氣質,這般女子是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對象。

    咔嚓

    手中玉珠戛然而止,就連庭院中的微風,也剎那間消弭的一乾二淨。

    誰能想到,這容顏絕美的少女,竟然已經證就了陽神大道,傳出去不知要羞霎多少男兒。

    但是眼前少女容顏上卻不見半點笑容,而是一雙眼睛看著天空藍天白雲不語,過了一會才道:「法師,我總覺得,自己就是這籠中之鳥,逃不出屬於自己的宿命。」

    「閣下命格貴不可言,已經執掌了命運之力,再加上你已經證就陽神,超脫世間樊籠,誰能執掌你的命運?」不遠處涼亭邊緣,盤坐著一個和尚,此時笑看著女子。

    女子聞言搖了搖頭,過一會才道:「不知,冥冥之中有一隻黑手就在我的身後,念動間可以決定我的命運。」

    和尚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當年世尊確實是有意送你入宮,篡奪李唐氣數、命格,藉機凝練金身,一舉超脫而出。可是後來世尊憑藉大智慧超脫而出,已經沒有人在操控你的命運了!」

    「有!一定還有!」女子慢慢站起身,瞧著池子裡的金魚,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能感覺得到,他就在看著我,陰魂不散!」

    和尚眉頭皺起,過了一會才道:「怪哉,你已經證就陽神,直覺按理說應該做不得假才是。可誰又能窺視你?」

    「法師,我如何才能跨入法身境界?」女子忽然開口,打斷了和尚的問話。

    「法身,不是苦修能得來的,要靠自己去傳播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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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