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83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4:29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武家小姐的抉擇

    女子聞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過了一會才道:「我如今已經證就陽神圓滿,甚至於觸及命運法則,除非是凝聚命運法身,凝練出命運金身,否則此時修無可修,在也前進不得半點!」

    「法師可知,凝練法身,收集信仰最快的途徑?」女子轉身看向和尚,一雙鳳眸內滿是威嚴,即便是已經觸及法身境界的大和尚,在面對著那一雙眸子之時,也不由得忍不住為之心中波動,平和心境被打破,心中升起一股臣服之感。

    「修行之路,需一步一個腳印,豈能走捷徑?武小姐體質天生,命格天定,只要繼續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凝練法身不過水到渠成罷了,豈能想著去走捷徑?須知修行之路根基最為重要,一旦踏錯前路,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一身道果化作灰灰的下場」和尚苦著臉勸說道。

    佛門在武家小姐身上可是下了大本錢的,日後武家小姐乃佛門中菩薩、佛祖之流的領頭人物,乃是可以與張百仁對扛的最大底牌,大和尚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武家小姐誤入歧途?

    「呵呵,我執掌命運大道,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武家女子輕輕一笑,慢慢的站起身:「想要凝練金身,最快的途徑當然是進入皇宮,登臨那九五至尊之位,然後借助舉國氣數修煉!」

    「你瘋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修煉的是道功,一旦進入皇城,接受皇城龍氣洗練,到時候必然是魂飛魄散的結局!此事絕對不行!」大和尚急眼了,猛然開口阻斷了武家小姐的話語。

    「天子龍氣?本質是萬民命運、氣數匯合起來的命運法則罷了,又有何懼哉?你可別忘了,我已經領悟出命運法則,自然有規避的辦法!」武家小姐慢慢轉過身:「而且,大內皇宮深如海,那裡才是躲避那幕後黑手的最佳辦法。」

    「不行,你是我佛門最大王牌,只要你按部就班的修煉,凝練金身不過早晚的事情。進入大內皇宮太過於冒險,此事不行!絕對不行!」老和尚連忙搖頭。

    「不行?當年世尊怎麼想著叫我進入大內皇宮,篡奪李家氣數?」武小姐辯駁道。

    「那是因為世尊打算叫你修煉武道,誰知世尊中途成道,你便成為了一顆閒棋,從而轉修道業!誰知道你天資居然這般高絕,簡直近乎於不可思議,短短二十多年便完成了尋常人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的境界!」和尚苦口婆心道:「你放心吧,有我佛門護持,誰敢與你為難?」

    武小姐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才道:「法師不必多說,我意已決!當年世尊成道後終止的計畫,再次重啟,送我進入皇宮。若佛家能助我登臨皇位,我必然尊奉禪宗為國教,相助禪宗壓制大乘佛門,在驚瑞之日佔足先機。」

    「你……」法師看著武小姐,眼中露出一抹苦笑,過了一會才無奈站起身:「此事還要請教佛祖世尊,小姐稍安勿躁,靜候佳音吧。」

    「這不是商量,而是非去不可!縱使佛門不助我,我也要去!」武家小姐的眼中滿是倔強。

    法師聞言沉默,跟在武家小姐身邊幾十年,他最清楚武家小姐的個性。一旦真的較真,事情便沒了反悔餘地,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意志,這是屬於命格的力量。

    「好吧!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才是,一入深宮深似海,到時候我佛門縱使是能助你,卻也有限!」老和尚轉身離去,留下武家小姐站在小榭內,一雙眼睛看著冥冥之中的虛空:「我一定要將你揪出來,沒有人能主宰我的命運!沒有人!到時候必要將你千刀萬剮!」

    話語落下,武家小姐身形消失在庭院內,失去了蹤跡。

    外界

    張百仁手中拿著茶盞,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白雲,觀自在坐在張百仁身前擺弄著棋子。

    法界被破,此時觀自在就像沒事人一般,還有心情在下棋。

    公孫姐妹此時坐在觀自在對面,雙眼死死的盯著棋盤,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大娘道:「這一手應該吃!」

    說著提起棋子便要吃了觀自在的棋子。

    小娘趕忙拉住大娘的手:「不行不行,這是一個圈套,你若吃了,整個邊角都會死掉,這一手應該粘。」

    「應該吃!」

    「應該粘!」

    「……」

    大娘小娘爭吵不休,張百仁收回目光,看向觀自在:「水陸法會道門必然全力以赴,此次決不能輸。就是不知會不會有陽神真人親自下場,到時候或許會有些波折。」

    「這群人想要打我大乘佛門的主意,卻不知是在壞你張百仁的算計,你欲要相助張百義一朝證就菩提,成就陽神真人,這些人卻無意中要壞了你的計畫,簡直是吃力不討好,我現在反而一點也不急」觀自在瞧著張百仁在輕笑。

    張百仁苦笑著搖了搖頭:「大乘佛法……已經超乎了道門預料,道門精英縱使為了成道,卻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加入大乘佛門?改換門庭是一種恥辱,這次道門必然竭盡全力拚死反撲。」

    「玄奘可以嗎?」觀自在一雙眼睛內終於露出了一抹擔憂。

    「水陸法會,一辯高下!」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

    東海

    達摩此時緩步行走在海面上,腳下朵朵金蓮花開,綻放出道道佛光。

    下一刻海水分開,只見一道人影劈開海水,慢慢的自海水中走出來:「佛祖怎麼有空駕臨東海?」

    瞧著面色紅潤的龜丞相,達摩笑了:「有一件謀劃,當年世尊與東海定下約定,今朝欲要重啟,正要宮中復活的祖龍出力。」

    「重啟?」龜丞相聞言一愣,隨即面色詫異的看著達摩:「好魄力!你們還真捨得啊!那女娃娃天資不比你和世尊差,證就金身是早晚的事情,你竟然捨得將其推出去。」

    達摩轉身離去,嘴角露出一抹苦澀,若有可能,誰願意將那寶貝疙瘩推出去?

    可這件事是他能說得算的嗎?

    那女子命格奇特,一旦下了斷絕,只怕九頭牛都休想拉回來!

    「李世民是那麼好算計的嗎?除了涿郡哪位,誰能在李世民手中佔到便宜?」達摩搖了搖頭,踏浪離去。

    大內皇宮

    李世民盤膝修煉,吞吐著無量的天子龍氣,過了一會才道:「唉,慢!實在是慢!太慢!」

    「陛下已經修行夠快的了,一日便抵得上尋常人三五日」祖龍的聲音響起。

    「朕修行速度是不慢,但張百仁那狗賊的速度更快!」李世民恨得咬牙切齒,眼睛裡滿是殺機:「不夠!還是不夠!閣下乃太古大聖,可有辦法助朕提升實力?」

    祖龍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這世間有兩種命格,兩種體質可助陛下修煉,一日便抵得上十日之功。」

    「哪兩種?」李世民聞言如獲救命稻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虛空中懸浮的龍珠。

    「第一種便是無垢之體,此體質直接勾連虛無,有無窮偉力加持於其身,若能雙修一日可抵十日功!但此體質太過於稀少,當年上古之時也不過是才僅僅出現了一具而已!」祖龍聲音裡滿是感慨、唏噓。

    一邊李世民聞言臉都綠了,袖子裡的雙拳緊握,面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怎麼了?」祖龍察覺到了李世民的異常。

    「沒什麼!第二種體質呢?」李世民面色難看。

    「無垢之體太過於獨特,只怕縱使是出現,你乃後天之軀,也無福享用!」祖龍搖了搖頭:「第二種便是命運之女,俗稱命運之體。陛下定鼎天下,執掌大千世界無窮生靈的命數,一言可更改無數百姓的前途,當得上是天子。若能得命運之女相助,兩種命格一旦聯合起來,陛下修行必然突飛猛進。」

    「哪裡有命運之女?」李世民顧不得心中惱火,連忙追問了一句。

    祖龍龍珠內一道神光沖霄而起,過了一會才道:「真是巧了,這長安城中還就有一具,陛下果然是好運道。」

    「當真?」李世民聞言驚得站起身,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此事不可大張旗鼓,免得被張百仁發現,壞了陛下計畫」祖龍低聲道。

    「天數變了!」張百仁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冥冥之中的虛空,眼睛裡滿是凝重之色。

    聽聞此言,觀自在動作頓住,然後抬起頭,過了一會才道:「又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張百仁聞言沉默,收回目光,過了一會才道:「大勢猶若車輪,所有螳臂擋車之人,皆為螻蟻。」

    「你打算怎麼處置魏徵?」觀自在看向張百仁。

    「畢竟是李唐的御史大夫……」張百仁有些遲疑:「此人身上干係著大因果……」

    「不殺此人,難解我心頭之恨!我佛門大勢差點便因為此人毀於一旦,豈能輕饒?」觀自在咬牙切齒道。

    女人,永遠都不要得罪女人!即便是已經成為了仙佛一般人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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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水陸法會


    不要去和女生講道理,不要去和女生爭論是非對錯,認慫不要招惹就行了。

    就算已經成為大乘佛主的女人,也依舊是女人,法界差點被毀,根基差點被滅掉,觀自在豈能沒有怒火?

    雖然不曾說出來,但心中那股火氣卻遲遲不曾消散掉。

    張百仁動作頓住,掃了一眼公孫大娘與公孫小娘,過一會才道:「魏徵遭受佛門大勢反噬,活不過幾日了!」

    「就這般死,便宜他了!」觀自在猶自不肯罷休。

    張百仁略作沉默,方才道「眼下不宜擅動,待到水陸法會結束,我會親自送魏徵上路。既然膽敢出手,總歸是要付出代價。」

    觀自在聞言沉默,過一會才苦笑著道:「你知道,我並非是那種小氣的人,只是這次因果實在是太大……。」

    「是極,我理解你!」張百仁表現的很貼心,心中卻暗自一笑:「呵呵,女人!」

    正說著,卻聽一陣虛浮的腳步聲自遠處走來,一襲黑衣面色慘白的魏徵順著街道,徑直來到客棧內,然後腳步搖晃著來到場中,對著張百仁與觀自在一禮,方才氣喘吁吁的坐在那裡。

    「怎麼?差點壞了佛門大勢,你居然還有膽子來這裡,莫非是想著要挑釁不成?」張百仁不溫不火,笑看著對面的魏徵,淡漠話語中隱藏的那一縷殺機,將場中茶盞凍結。

    「不敢,魏徵自知有罪,是特來請罪的!」魏徵低垂下腦袋:「無關乎個人恩怨,只是陣營不同而已,太子爺於我有恩,魏徵不可不報。」

    「你已經壞了佛門大勢,難道還妄想我等原諒你?」觀自在忍不住出口呵斥。

    「魏徵不敢!」魏徵聞言苦笑,然後對著張百仁鄭重的抱拳一禮,額頭觸地:「魏徵自知死罪,不敢苟活於世間,然魏徵一身修為,卻不可就這般消散於天地。」

    「你待如何?」張百仁道。

    「請都督開啟鬼門關,容許魏徵進入陰司地府,戰死在陰山戰場!魏徵可以死,但卻決不能死的毫無價值!我修成了秩序法則,當可為陰司戰場做出貢獻,為我陽世贏得一線生機!」魏徵使勁的咳嗽,口中殷紅色血液噴出,似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嗽了出來,身子佝僂彷彿是風箱一般,趴伏在地上。

    瞧著地上的魏徵,張百仁有些感慨,這是一個很規矩的人,一舉一動都是規矩,甚至於其走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上至髮飾衣衫,下至鞋襪,無一不規矩。

    這是一個古板、守舊的老古董,平日裡規規矩矩衣衫從不散亂的扣子,此時已經亂了。

    髮絲散亂中帶著一抹枯槁,黑色的衣衫不知何時漸染了點點泥漿,胸口黑色的衣衫上滿是血漬。

    張百仁看著魏徵,看了許久後,才開口:「你是我最看好的儒門領頭羊之一,才剛剛證就陽神,便已經掌握了秩序法則。」

    「學生當年曾經聽過都督講學,對不住都督的期盼!」魏徵苦笑。

    「沒有道心崩塌,也算是你命大,以你現在的狀況,即便去了陰司又能做什麼?給你三日時間恢復修為,水陸法會後,我會親自將你押送至陰司」張百仁擺擺手:「你退下吧。」

    「多謝大都督!」魏徵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然後轉身退了下去。

    瞧著魏徵走遠,觀自在才冷冷一笑:「便宜他了!」

    「秩序法則實在難得,死掉可惜了!千古以來,能領悟出秩序法則的,寥寥無幾!」張百仁看著觀自在:「這也是大乘佛門的劫數,滿招損謙受益,雖然佛門氣數洩了,但卻換得長盛不衰,源遠流長,一切都值得!這買賣不虧!」

    張百仁如今身合天道,對於天地法則的運轉清晰無比,魏徵要去破淨土法界,他沒有提前感知到嗎?

    未必吧!

    盛極而衰,此時的大乘佛教自天竺而來,走完通天之路氣運鼎盛到了極點,若想長久就必須要將這股氣勢瀉下來。

    張百仁的眼睛裡滿是法則運轉,似乎朦朧中有天道在其眼底運行,無窮奧義叫觀自在為之迷醉。

    「佛主,我們姐妹商量好了,這一手應該是粘!」小娘嘰嘰喳喳的打斷了場中氣氛。

    張百仁輕笑,瞧著公孫姐妹,眼中滿是寵溺,過了一會才道:「就等三日後的水陸法會吧。」

    時間悠悠

    水陸法會如期而至,此時天下沸騰,各路大能紛紛向長安城趕來。

    不論佛門也好,道門也罷,各路高真、前輩真人,俱都從深山老林中鑽了出來,向著長安城趕來。

    水陸法會乃修行界盛舉,無數思想火花碰撞,大家在此百家爭鳴教義碰撞,尋常人若能聽得懂一言半語,便是一生之幸事。

    對於那些修行中人來說,好處就更是難以言述,聽聞前輩高人講道論法,對於眾位修行元神、玉液還丹之輩來說,更是難得的大機緣。或許前輩高人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便是自己頓悟、突破的機緣。

    「公主,都督吩咐,此次水陸法會乃是一次大機緣,都督派遣我等接你過來,也好出去散散心!」有侍衛站在七夕身前。

    七夕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也罷,容我稍後收拾一番便前往。」

    「大人,請帖已經送來,佛道之爭的地點已經選好」左丘無忌拿著請帖走來。

    「叫涿郡的那些修士都過來,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佛道精英匯聚,各位大佬登壇講道,乃千古以來的盛舉,此地集合眾位大能的智慧,若能有一星半點收穫,那也是不虛此行!」張百仁吩咐了一聲。

    話語落下,有人已經吩咐了下去,此等盛舉,身為修行界中之人,怎麼會輕易錯過?

    「都督,七夕公主到了」有侍衛道。

    張百仁聞言動作頓住,轉身去看樓梯處,卻見七夕抱著一隻顏色雪白的狸貓,不緊不慢的走上樓閣,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然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

    「唉!」瞧見七夕這幅表情,張百仁想要張口說什麼,但卻又無奈的嚥了回去,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過了一會才道:「出發吧。」

    論道大會的地點乃是城南,長安城南本來是有一處皇家莊園,但當年李世民與大乘佛門打賭,卻是輸了大乘佛門一籌,便要在此地為大乘佛門建立一座寺廟。

    寺廟的規模很大,皇家莊園的規模當然不會太小。

    待趕到此地之時,便已經是人山人海,上至陽神高真,下至尋常修行百姓,無一不隨處可見。

    細數來,此地人山人海,怕不是有數萬人。

    皇城禁衛在維持著秩序,此時佛道分成兩個派系端坐兩側,在中間乃是一座高台,供雙方鬥法講道。

    高台乃大理石鋪就,上面梵文、經書文字流轉,祥雲仙鶴白飛,有天女撒花佛陀講道,說不盡的豪華,道不盡的異域風情,衝擊著眾人的心神。

    在高台北側坐北朝南,擺放著一排座椅,其中兩位並肩而立,凌駕於眾人之上,其餘座椅稍微次之。

    「大都督道!」

    瞧見張百仁一行人走來,有內侍細著嗓子開始通傳,然後快步走過來對張百仁恭敬一禮:「奴才順喜,拜見大都督。」

    「退下吧」張百仁掃視全場,此時場中一片寂靜,之前竊竊私語的眾人,也俱都是雙目緊閉,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大娘、小娘有些侷促,一邊七夕也是略帶緊張,這般大場面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成為眾人中心的。

    掃視了眾人一眼,張百仁拉住七夕,觀自在拉住公孫姐妹,一行人徑直邁步跨過紅毯,向高台而去。

    張百仁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那最高的席位上,對一邊的侍衛道:「去,搬一些椅子,我這邊人有些多,坐不下去。」

    「這……大人,所有座位皆有排序,這……不符合規矩……」管事面帶難色。

    「不符合規矩?是誰的規矩?嗯?」張百仁淡淡的盯著那管事,剎那間管事汗流浹背,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狗奴才,大都督既然開金口,也是你能推拒的?速速去搬來座椅,擺放在大都督身邊」房玄齡不知何時來到場中,對著內侍罵了一聲,然後方才對張百仁行了一禮:「拜見都督。」

    「嗯,是你啊!范陽盧氏這筆賬,暫且先記下,日後終有了結之日」張百仁不咸不淡的道。

    房玄齡聞言苦笑,只是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多謝都督給了魏徵一次機會。」

    「能不能活下來,還要靠他自己!」張百仁不咸不淡道。

    「是是是,是死是活還要靠其造化,只是魏徵雖然古板了一些,但絕非壞人!」房玄齡苦笑著道。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對於房玄齡他心裡還是有些認同的,至少與那些只知道壓榨百姓的門閥世家不一樣。

    「退下吧」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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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白馬非馬

    房玄齡又行了一禮,然後方才轉身退下。

    不提張百仁的謀略,單憑其一身修為、本事、孤身一人自漠北殺出,在亂世中超脫而出,可謂稱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無敵強者,能夠在魔神、道門、朝廷、佛門、世家各方面的圍剿中殺出生天,乃至於踩著眾人的屍骨上位,在涿郡開闢了大好基業,簡直是叫人心中驚嘆。

    「看到沒有,天下高真、俊傑皆匯聚於此,你還是眼力太淺薄,看不到真正的天驕!」張百仁這話是對七夕說的。

    七夕默然不語,只是撫摸著手中的大狸貓。

    張百仁嘆息一聲,他其實也覺得奇怪,自己度過了千萬重艱險,但不知為何總在親情上栽跟頭。

    「陛下駕到」

    沉思之時,李世民來了,在李世民身邊跟著諸位文武大臣,以及兩位皇子。李泰以及李恪。

    待瞧見端坐上方的張百仁後,李世民不由得眉頭一皺,卻也沒說話,只是大步流星走上前來,端坐在自家的位置,然後才不痛不癢道:「大都督來的倒是早。」

    張百仁掃過李世民,目光落在了李泰身上,此時李泰目光灼熱的看向七夕,待感受到張百仁的目光後轉移過來,瞧見張百仁那古樸無波的面孔,頓時駭然失色:「是你!」

    「不知規矩,李唐皇室果然野性難馴,縱使是得了皇朝正統,外族的血脈劣根終究是無法洗去」張百仁這話是對著李世民說的。

    李世民聞言狠狠的瞪了李泰一眼,然後笑著道:「大都督還是如此牙尖嘴利,論道大會就此開始吧。」

    李泰瞧見面無表情的張百仁,眼中滿是畏懼之色,想起自己竟然在洛陽碼頭對其無禮,現在想想都覺得腿肚子發軟。

    「李恪見過大都督,母妃要我代其向大都督問好!」出乎預料,一邊的李恪面色沉穩走了出來,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不過雖然其面色平靜,但是肌膚下不斷顫抖的肌肉,卻暴漏了其內心的躁動。

    「你這孩子,過來說話!」張百仁對著李恪招了招手。

    李恪聞言恭敬的上前,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不知都督有何吩咐?」

    「你母親乃前朝公主,咱們也並非外人,你叫我都督就未免太過於見外,你若不嫌棄,便喚我一聲:叔叔。如何?」張百仁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俱都駭然失色,下方滿朝文武紛紛面色狂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

    作為天下間有數的霸主之一,張百仁對於皇位的影響力,不容置疑。現在張百仁如此公開力挺李恪,豈不是叫下方群臣心中搖曳?

    此言一出,不單單李唐眾人變色,就是李世民此時也面色狂變,對著李恪訓斥道:「李恪,此乃佛道論道大典,豈容你放肆,還不速速退下!」

    李世民有些急眼了!

    也是,朝廷中前朝老人的數量並不少,不但不少而且還有很多,乃是一個黨派,背後世家大族,依舊是一股可以左右李唐風向的力量。

    李恪在朝中支持者並不少,甚至於朝中有六成老臣都是支持李恪的,單憑一個前朝皇族血脈的身份,便足矣叫李恪佔據了先天上的優勢。

    甚至於李世民已經在心中開始思慮,是不是將李恪推到那個位置,然後憑藉李恪身份的特殊性,用來穩住涿郡,然後慢慢將涿郡消化蠶食掉。

    李恪身具前朝血脈,若論算起來,乃張百仁的主家,若是利用李恪去收服涿郡,未嘗沒有希望。

    可是李世民不甘心!他不甘心!

    李家與張百仁鬥了一輩子,難道就這麼叫他低頭?

    低頭是不可能低頭的!

    「李泰也很優秀!」李世民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看到李泰就彷彿看到了昔年的自己。

    李泰與當年的自己很像!

    李恪聞言對著張百仁抱拳一禮,然後恭敬的退到李世民身邊:「父皇,是兒臣莽撞了!」

    「罷了,你且先退下吧!」李世民擺擺手,沒有為難李恪。

    不管李泰也好,李恪也罷,體內流淌的都是李家血液,這個李世民親自驗證過。

    只是李恪的身份叫其有些厭惡,但卻不阻擋李恪的優秀與其特殊性。

    「難辦啊!不過好在朕的日子還很長,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那些事情!朕要留下一個朗朗乾坤,留給爾等一個毫無阻礙的李唐帝國!」李世民心中暗自沉思。

    「陛下,時候不早,論道大會該開始了」杜如晦走上前,將沉思中的李世民驚醒。

    李世民聞言恍如初醒,一雙眼睛看向不遠處的虛空,眼中露出一抹神光:「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杜如晦點點頭,然後看向佛門方向:「有請玄奘法師登壇!」

    玄奘與十幾年前相比,卻是蒼老了許多,臉上已經浸染了歲月痕跡。

    卻見玄奘對著八方一拜,然後面色自若的端坐在法壇上,口中開始宣講大乘佛法。

    場中安靜,唯有講法聲響起。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

    這是天地大勢凝聚而出的異象,並非道法神通所為,在場無數百姓如痴如醉,天空中百鳥朝鳳,祥瑞無邊,整個寺廟化作了一片淨土世界,仿若婆沙。

    張百仁掃視著場中,現如今場中依舊可以耳目清明者,唯自己與觀自在二人而已,餘者皆已經沉入了佛法之中。

    不遠處

    張衡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張衡雖然修為已經到了一種玄妙莫測的境界,但卻也絕不會狂妄自大,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

    大乘佛法能夠興盛,必然有其獨到之處。

    能夠登臨絕頂的強者,無一不是時刻保持一顆卑微之心,絕不放棄任何可以學習的機會。

    縱使是自己的死對頭佛法,也有值得自己學習琢磨的東西。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掃視了場中眾人,不單單張衡在聽佛法,陸敬修、尹軌等人都在認真的聽講,眼中智慧火光流轉,顯然是在快速推演著佛法的奧義。

    唯有不斷學習,才是人類能夠超越魔神的根本!

    「她也聽進去了!」張百仁看向身邊的七夕,眼中露出了一抹慈愛。

    「七夕年紀太小,你莫要苛責她」觀自在低聲道。

    張百仁聞言苦笑:「我將其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怎麼會苛責?」

    隨即張百仁失笑:「唉,我這一輩子,除了在涿郡外,就沒享受過親情的滋味,你說可笑不可笑。」

    觀自在不語,只是拍了拍張百仁肩膀。

    講道三日,才見玄奘停下,周身佛法氣機流轉,無盡佛門大乘氣勢匯聚於其周身,彷彿浸染了一層錦色雲袍,看起來威武不凡。

    說來也奇怪,聽道三日,周邊百姓竟然不飢不渴,一個個神清氣爽,周身散發著慈悲的意境。

    「小僧已經講道完畢,不知哪位欲要與小僧論道」玄奘謙卑一禮。

    「我來」

    來人卻是一個年輕道人,只有十五六歲,笑嘻嘻的看著玄奘:「玄奘法師,小僧有禮了。」

    「阿彌陀佛」玄奘回了一禮。

    「既然是論道,卻不可無勝負、無賭注,此寺廟乃當朝天子赦封給佛門的道場,不知法師可敢與小道賭一把?」小道士笑嘻嘻的看著玄奘。

    玄奘此前早就被人交代過,聞言自然順從的點點頭:「可!」

    小道士一笑,然後道:「白馬不是馬,可以這麼說嗎?」

    玄奘聞言目光一凝:「可以!」

    「為什麼?」小道士目光開始犀利起來。

    「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馬,是生命賦予他的形態,物質界的力量。白者乃色界虛空,虛空之力,一點先天之炁,為眾生之根本。

    人若誕生,乃是一點虛無之中的先天之炁,落腹中放才得以出世。

    虛空一點先天之炁便是性!物質肉體便是命!

    這便是修道的本質,修的便是人自出生之時的自與虛空的先天之炁,這股先天之炁才是生命的根本,肉身不過形態罷了(現實修道的本質也是這樣,所謂的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修得便是這一點先天之炁)。

    道門中採藥真功,大概分為兩個步驟。

    第一個步驟便是周天,煉大小周天文武火候,盡子午退陰符,然後玉液還丹,歷經孕育化出陽神。

    正常人修行,只要煉通周天,直至孕育陽神,大概三五年的時間足矣!

    當然,這裡指的是五十歲之前,沒有經歷酒色財氣消磨精氣神的人,不需要在孕育大藥,可以直接入手採藥。

    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其實白馬非馬的爭執便是性、命之辯論,道門講究的是性命雙修,佛門講究的是只修煉冥冥之中的哪一點先天之炁,也就是『性』功,不從命功上著手,這也是二者的本質區別。

    佛門講究四大皆空,這四大是那四大?

    地、水、風、火。

    地水風火泛指一切物質。

    空,並不是沒有,乃指的法界之力,非物質界。也就是人之誕生之初,哪一點靈光的來源之所在。

    空是指虛空!

    所有的物質界之力(地水風火),皆是假的,唯有那虛空才是真!虛空才是萬物本質。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4:3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一日成道

    所謂的白馬非馬,不過是性與命的爭論罷了。

    用二十一世紀科學的話語解釋,世間萬物皆由能量組成,不過是物質與能量之爭罷了,通俗點說就是能量的轉換。

    一堆木柴轉化成火,變化成熱量。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場中諸位高真,道門也好、佛門也罷,此時俱都是陷入了沉思,聽著台上二人的辯論,陷入悟道思考狀態。

    唯有觀自在與張百仁風輕雲淡,坐視旁觀,眼中露出輕鬆之色。

    玄奘的道法經意皆為張百仁傳授,自然不出張百仁的所學範疇。觀自在乃大乘佛法之主,融會貫通禪、道奧義於一爐,玄奘的大成佛法乃觀自在道果體現,自然對於觀自在也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這小道士好手段,當真是深不可測,竟然與玄奘辯論了三個時辰」觀自在眼中露出一抹訝然:「道門果然深不可測,想不出竟然還有這等英才;以前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叫人訝然。」

    「呵呵,老樹新芽,也不知是那個老鬼,竟然親自下場!」張百仁眼中法則之光流轉,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

    以陽神的境界,去和一個尚未踏上修行之路的小輩去論道,果然是捨得下面皮。

    眼前小道士雖然只是玉液還丹,尚未孕育出陽神,但其前世已經證就陽神,有了陽神的境界,證就陽神對其不過是故而知新罷了。

    張百仁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佛道高真,陷入了沉思之色。

    智慧的火花在場中不斷碰撞、流轉,又過去了半日,才見那小道士面色凝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玄奘,過了好一會才道:「小和尚的師傅是誰?」

    「和尚的師傅已經坐化,飛昇前往極樂淨土了」三藏面露感慨,眼中卻無喜無悲,生與死之間幻滅無常,又有什麼區別呢?

    「待自己證就陽神,前往大雷音寺接受佛祖赦封,應該很快就能看到師傅了吧!」玄奘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你贏了!大乘佛法果然名不虛傳!」小道士深深的看了玄奘一眼,然後縱身躍下法壇,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身為陽神境界的老前輩,拉下臉來與一個後輩論道,若勝了則罷。現如今卻被一個後輩辯駁倒,也沒臉繼續在場中呆下去了。

    玄奘目送道士離去,然後對著場中眾人恭敬一禮:「拜請諸位道友登壇。」

    此時道門諸位高真俱都從沉思中醒來,張衡面色變了變:「這小和尚好深厚的底蘊,一旦踏入修行之路,法身、大羅不敢說,但證就陽神卻毫無困難!這小子的底蘊太深厚了。西域吐蕃那十五年,反而給了其融會貫通大乘佛法的機會。現如今大乘佛教,只怕除了大乘佛主,經意上的理解,無人能出其左右。」

    張衡等人自然舍不下面皮去以大欺小,到了他這等境界,氣數也好、運道也罷,對其影響都不會太大,只不過是為了後輩弟子謀一個前程罷了,怎麼會搭上自己的面皮?

    而且,縱使是大乘佛門勝了又能如何?他並非沒有後手。

    張衡的一雙眼睛與李世民對視,李世民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去看場中。

    此時陸續有道門高真走上台來,不斷與玄奘講經說法,辯駁道義。現如今已經不單單是佛道之爭,更是雙方真正意義上的論道,相助自己更上一層樓,乃是經意、道行上的相互促進。

    此時此刻,辯法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論道大會,只見一位位道人、高僧紛紛走上高台,雙方智慧的火花碰撞,場中道義交織,叫人如痴如醉,道道天花自虛空灑落,鋪遍了整個道場。

    處於道場內的修士此時俱都陷入悟道狀態,就連圍觀的百姓也在朦朦朧朧之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陷入空靈定境。

    場中眾位佛道高真你一言我一語,化作道道天花智慧,一朵朵的金蓮湧泉不斷噴湧而出,化作智慧靈感,被求道之人捕捉。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玄奘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體內氣機不斷流轉,竟然無師自通,隨著場中眾位大能的論道講法,智慧火光的迸射,玄奘體內氣機竟然自動凝結運轉,剎那間轉動周天。

    一陽初動

    二降煩惱

    捉白牛

    收三寶

    彈指間運轉周天,大周天無師自通。

    此時玄奘寶相莊嚴,口中智慧之光閃爍,面對著十幾位道門高真毫不落下風,一舉一動莫不與道合真。

    剎那間,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只見玄奘背後佛光流轉,陽神竟然自動凝結。

    不錯

    這就是佛門!

    講究的是悟性,一旦開悟,不需修煉命功,可以直接過關成神,直接凝聚出陽神,從此超脫輪迴。

    一顆金光閃閃的舍利,自玄奘腦後玉枕浮現,然後化作一尊虛幻人影,雙眼詫異的看著眼前天地。

    瞧著佛光繚繞的玄奘,道道經綸聲伴隨著大道之音,圍繞其陽神三尺之上。

    講道、論道之聲戛然而止,然後就見場中百姓紛紛跪倒在地,口中高呼『真佛』二字,眼中滿是狂熱之色。

    瞧著練就陽神的玄奘,再看看跪拜在地面色狂熱的百姓,道門眾位高真俱都是面色鐵青,你看我我看你,卻是明白全都為佛門做了嫁衣。

    「有趣!有趣!果然是好算計!」李世民眼中也不得不露出一抹歎服。

    「父皇,孩兒不懂!」李泰面色疑惑:「不就是玄奘證就陽神嗎?陽神真人雖然超脫世俗,但卻也算不得什麼,我李唐不缺陽神高手!」

    「一個陽神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在人前顯聖,而且還恰好是雙方論道的關鍵時刻,蠱惑了長安城的百姓,道門此時有口難言。道門的高真總不能阻止玄奘修行破關,亦或者說也顯露出陽神去蠱惑百姓,丟不起那個人啊!」房玄齡開口了。

    若在往日,誰敢在長安城中,尤其是百姓匯聚之處顯聖?

    一次顯聖,帶來的收穫是你論道口乾舌燥也無法比擬的,本來之前被道門經意征服的百姓,此時竟然紛紛歸附於玄奘法師的坐下,化作了狂熱信徒。

    世人愚昧,只看表象,越是奢華、引人矚目的東西,便越加叫人心動。

    慧眼識珠的有幾個?

    人家玄奘是壓制不住鍥機直接突破,難道道門真人還要跟著顯露陽神去蠱惑百姓嗎?

    丟不起那個人啊!人家是無意中顯聖,你若主動顯露法身,未免太過於可笑,被人恥笑度量。

    「玄奘聖僧!」

    「玄奘真佛!」

    「……」

    「拜見玄奘法師,願玄奘法師早日成佛!」

    「玄奘法師已經成佛了!」

    下方百姓面色狂熱,上方高台上的道門高真俱都是面色難看,事已至此勝負還有什麼關係?

    勝了能如何?

    敗了又能如何?

    及得上人家顯聖?

    道門高真俱都是齊刷刷閉嘴,此次論道大會之敗,並非敗在經意上,而是敗在了算計上。

    「好算計!好算計!」張衡看向了觀自在。

    觀自在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場中形勢。

    「今日過後,玄奘之名將會傳遍李唐內外,日後證就法身的信仰都不必收集了,直接就夠了!」張衡面色感慨:「這必然是大都督的手筆。」

    「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勝負已經落幕!」張百仁慢慢站起身,牽著七夕的手掌,然後轉身下了高台,飄然遠去:「事情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李世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後慢慢轉身離開,有內侍手中抽出聖旨,高聲宣喝:「陛下聖旨!」

    「嗚嗷!」

    虛空中天子龍氣沸騰,剎那間將那諸般異象掃滅,玄奘陽神如遭電擊一般,剎那間化作道道流光,沒入了肉身軀殼之中,場中再無半點異象。

    不待佛門大能發怒,只聽內侍笑眯眯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佛門論道獲勝,賜寺廟『白馬』一座,以示嘉獎。」

    「玄奘法師,接旨吧!」內侍笑眯眯的遞過聖旨。

    佛門中人有苦難言,好不容易營造的氛圍被打破,卻是效果大打折扣。

    玄奘無喜無悲,接過聖旨。

    此時只見內侍再次自托盤中拿出一捲軸,緩緩攤開後,面露道道神光:「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加封天師道為李唐國教,舉國供奉太上無極教主老子為教主,日後道門統攝李唐國度一切佛道法事,欽此!」

    「什麼!!!」觀自在猛然站起身。

    本來走出場外的張百仁也腳步忽然頓住,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掐指略帶推算,隨即嗤笑一聲:「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話語落下,已經拖拽著七夕離去。

    「陛下,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惡了大都督?」房玄齡略帶緊張的看向李世民:「大都督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

    「呵呵,朕違約了嗎?禁止佛教傳法了嗎?」李世民回身看向房玄齡。

    房玄齡聞言一愣。

    「朕只是說允許、相助大乘佛教傳法,卻也沒說不能扶持道門啊?」李世民冷然一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9-7-7 14:3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諸葛孔明再現(修)

    不錯,只是說支持你,卻也沒有說不能支持別人啊!

    房玄齡與杜如晦等老臣俱都是愣了一愣,自家陛下什麼時候這般不要臉了?

    不是尋常的不要臉,而是非常的不要臉。

    不管如何說,李世民與道門的目的達到了,此時天子龍氣一聲咆哮,硬生生的將佛門不斷上升的氣勢壓制住,然後就見道門氣數乘龍而上,竟然憑藉天子龍氣的扶持,與道門的氣數持平。

    見此一幕,佛門中人面色變了變,一邊達摩看向觀自在:「這……如何是好?」

    「道門氣數終究只是依靠朝廷強行拔高,上不得檯面,猶若風中蘆葦、水中浮萍,沒有根基難成大器!」觀自在慢慢站起身:「佛門大興,乃大都督金口玉言欽定,誰能逆轉?」

    達摩面色稍緩,露出安定之色,對於張百仁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現如今禪宗與大乘佛門一損具損,一榮俱榮,大乘佛門壯大,禪宗也水漲船高,達摩當然不希望大乘佛門氣數受損。

    「可惜了,論道竟然輸了,不然豈會給玄奘突破的機會?觀自在與張百仁將咱們都給擺了一道!」

    翠屏山中,三符童子面色陰沉,轉身看向身邊那青年道人:「有勞諸葛道兄了!這次道兄出手,怕是會被張百仁盯上,道兄可想好如何化解危機?」

    「我有本命七星存在,在七星中立下了生生不息的星火,沒有人能殺得死我,大不了在重新轉世輪迴罷了!不過區區一具法身而已,有什麼不能捨棄的!」

    「唉!」張衡嘆氣自遠處走來:「你說你也是,好生生的去招惹那煞星幹嘛,現如今南陽諸葛氏族已經滅亡,你還要如何?想要重建諸葛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大都督絕不會允許你重建諸葛家。」

    「他不但不會允許你重建諸葛家,你的神通矇蔽不了天機太久,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然後取走你的腦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陸敬修自遠處山林間御風而來,落在場中:「只要你諸葛家的那顆毒瘤存在,早晚諸葛家血脈要徹底自世間消失。就算是你的本體,也會中有一日被那怨氣詛咒拉入塵埃,然後再無生機。」

    誰能想到,之前與玄奘論法的竟然是諸葛孔明的法身,只是卻輸了!

    諸葛孔明與玄奘論道,竟然輸了!

    「此事我早有考慮,不怕張百仁不屈服!」諸葛孔明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山高路遠,諸位有緣再會。」

    話語落下,諸葛孔明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叢林中。

    「你說,咱們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百仁?」張衡面色猶豫。不管怎麼說,張百仁體內流淌著張家血脈,與南陽諸葛氏比起來,遠近自然不必多說。

    「諸葛孔明可不是好惹的,此人在輪迴中已經打磨出了金身,掌握了法則之力,東風玄妙莫測,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兩不相幫!」三符童子不緊不慢的道。

    聽了這話,群雄你看我我看你,才聽三符童子道:「眼下壓制佛門是大,哪裡有時間去管那些私人恩怨。諸葛亮算起來也是我道門中人,水鏡先生也是哪位門徒,若真的鬧起來,咱們可都是難辦。」

    「我要回洛陽老宅」走在大街上,七夕忽然掙脫了張百仁手掌,撫摸著懷中的大狸貓。

    張百仁聞言轉身看向七夕,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七夕默然不語。

    「終究我是你父親!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非要因為一個外人,叫人看了咱們父女的笑話?」張百仁捋了捋七夕的發絲,整理著其領口。

    「姐姐,爹不容易,比你想像中要難得多!他也是愛女心切,那房姓書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後來他自己不也是承認了嗎?乾爹畢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就原諒他吧!」織女走過來,一雙眼睛看著七夕,露出點點哀求,拉住七夕手臂不斷搖晃。

    七夕嘴唇抿起來,過了一會才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張百仁:「那就這一次!」

    「下不為例!」張百仁伸出了手掌。

    七夕看著張百仁的手掌,轉過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張百仁苦笑,摸了摸七夕的腦袋:「走,隨父親回去!」

    長安城外

    張百仁有屬於自己的莊園

    長安城論道結束,莊園內一片寂靜,大家都在忙著消化論道所得,一時間倒是難得的安靜起來。

    佛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有了朝廷正統的支持,張衡自然是壓了佛門一頭,但佛門大乘佛法的蠱惑力不是一般的強,道門還是低估了大乘佛法的威力。

    佛門,已經在中土紮根了!

    「唉,真累,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後院竹林內,張百仁端坐在竹子下,手中緩緩雕刻著人偶;觀自在此時坐在張百仁身邊,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勾心鬥角,乃人活著的意義!若整日裡無所事事,豈不是閒著無趣?」張百仁手中竹屑紛飛:「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凝聚出法則,打磨出金身,然後掌握法則之力,而不是去想著勾心鬥角。佛門的事情,我都已經落下伏筆,沒有人能更改的了定數。」

    「我有的時候就是羨慕你,整日看你跑來跑去,也不見你修煉,怎麼道行蹭蹭的漲?」觀自在瞪大眼睛。

    「古往今來,張百仁只有一個!」張百仁話語很自信。

    「可觀自在也只有一個」觀自在翻了翻白眼。

    張百仁搖搖頭,他經歷的劫數,不足為外人道也。

    更何況,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自己氣運昌隆,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但是自己失去了多少?

    眼睜睜的看著最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懷中,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個道士根腳追查出來了?」張百仁頭也不抬的道。

    「這道士身形詭異,也不知是何來歷,我竟然推算不出來!」觀自在眉頭皺起:「怕是變數,儘早抹去的好!」

    「其靈魂中氣息古老,至少是三百年前的人物,三百年前一千年內證就陽神的高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總覺得有一段因果落在了那道人身上!」張百仁搓了搓手指,然後放下手中刻刀:「對方遮掩天機的秘術,卻有獨到之處。」

    「都督,不用猜了,確實是故人」一道身影自竹林外,慢慢的來到了張百仁身邊。

    尹軌!

    「不知是何方神聖?」張百仁道。

    「這個人你與其打過交道,你不但斬了其弟子,更是壞了其法身,將其家族血脈盡數斬盡殺絕!」尹軌慢慢的走來,盤坐在張百仁身邊。

    「諸葛臥龍!!!」張百仁動作頓住,眼中滿是殺機。

    「不錯,正是他!」尹軌依靠在竹子上,慢慢悠悠道:「誰能想到,道門竟然將他招來了。」

    「原來是諸葛家的餘孽,確定嗎?」張百仁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雕像。

    「說來也奇怪,那些人竟然當著我的面討論,似乎斷定我不會告密!你說可不可笑,憑你我的關係,這等大事我豈能不招呼你?」

    「諸葛臥龍?不可怕,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只要諸葛流風還活著,早晚詛咒之力會將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張百仁沉默一會,才淡淡道。

    諸葛臥龍的死,是早晚的事情。

    「可關鍵是現在他似乎找到了破局的辦法」張衡道。

    「破局的辦法?怎麼破局?」張百仁聞言一愣:「諸葛流風不死,沒有人能破局。我不死,諸葛流風就不會死!這是一個死局,沒有人能破的開。」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膝蓋,過了一會才道:「若能將其抹去最好!」

    「有勞道兄走一遭了」張百仁這話是對著身旁影子說的。

    一道扭曲的影子自張百仁背影中走出,剎那間消失在叢林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現在大乘佛法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尹軌慢慢悠悠道:「道門本來無意與你為敵,更不想阻礙你佛法東傳大計,但是……送上門的便宜,道門沒有推拒的道理。」

    「一切皆是定數!」張百仁撿起刻刀,又開始繼續雕刻。

    尹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當真是要踏入天道了,果然天塌不驚。還要多久才能證就大羅?」

    「不知道,或許一瞬間,或許是千百年,只差了一個鍥機!」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雕刻著手中雕塑。

    「玄奘恢復記憶,也就在這半個月內,你打算好日後如何對他了嗎?」尹軌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一會,方才道:「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他能證就陽神,雖然有我的謀劃,但卻也是他自己的付出。至於說日後覺醒記憶,他若還認我這個哥哥,替我鎮守大乘佛法,鎮壓白馬寺的氣運,我自然是高興。他若不認我……」

    張百仁灑然一笑:「算是了卻一段因果罷了。」

    話語落下,張衡愣了愣神,張百仁什麼時候開始這般灑脫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張百仁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0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諸葛孔明的算計

    「這就是天道的力量嗎?」尹軌的一雙眼睛在看著張百仁,等候張百仁的答案。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繼續雕刻著雕像:「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瞧著張百仁那副淡然的表情,尹軌心中誕生一抹欽佩,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會踏入天道的。

    天道深遠,不是誰都能一隻腳踩進去,然後在一隻腳邁出來。

    可惜

    帥不過三秒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竹林的寧靜,只見織女面色蒼白的奔入竹林,站在張百仁身前,遲遲不曾開口,只是眼中露出一抹為難。

    「發生了什麼?你的心亂了!」張百仁放下主刀,看向了織女。

    「七夕姐姐在與人下棋」織女低聲道,話語裡帶有一絲絲猶豫。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凝重起來,七夕若是與尋常人下棋,織女自然不會是這般表情。

    「在與誰下棋?」張百仁問了一句。

    「今日登壇講法,與三藏法師論道的那個道人!我見小姐與其談笑風生,怕不是尋常朋友」織女猶豫道。

    「咔嚓」

    指尖一道雷霆劃過,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剎那間將手中雕塑化作齏粉。

    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怒火,『騰』的站起身,二話不說向竹林外走去。

    小軒窗前

    七夕與諸葛孔明正在下棋,棋盤上的黑白二色棋子殺得焦灼,難分難解。

    七夕的鼻尖點點汗水沁出,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的盯著棋盤。

    諸葛孔明搖羽扇,一雙眼睛看著外界的風景,不緊不慢的搖晃腦袋,好一副怡然自得的陶醉。

    「蹬!」

    「蹬!」

    「蹬!」

    一陣雜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快速的由遠及近走來,打破了小榭的寧靜,驚醒了沉浸在棋盤之中的七夕。

    「爹,你怎麼來了!」瞧著腳步迅疾而來的張百仁,七夕詫異的問了一聲。

    「呵呵,爹不過是聽說你新交了一個朋友,所以過來看看!能入七夕眼中的朋友,必然不是尋常之輩」張百仁收斂氣勢,一雙眼睛看向了年輕道人。

    卻見年青道人不復之前的淡然,連忙站起身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道人空明,見過大都督!小道對大都督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容,當真是三生有幸!」

    「爹,這是我十年前長安遊玩之時遇見的朋友!能與玄奘法師論道,雖然是敗了,但卻也是青年俊傑!」七夕的一雙眸子裡閃爍擔憂之色:「爹,你不會對我這位朋友無禮吧?」

    「哦?你這倒是年輕!真的年輕!年輕有為!不錯!不錯!」張百仁將『年輕有為』四個字咬得格外深重。

    聽著張百仁的話,諸葛孔明連忙誠惶誠恐道:「當不得都督誇讚,在都督面前,小道就只是一隻螻蟻而已,都督莫要折煞了小道。」

    「爹,你不要板著臉,看你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子了?」七夕氣惱的瞪了張百仁一眼。

    「哈哈哈!」張百仁忽然一笑,轉身對著觀自在等人道:「大家都坐吧,沒必要這般拘束。」

    尹軌、觀自在看似隨意走位,但卻封死了諸葛孔明的全部退路,此時諸葛孔明搖著羽扇,眼中滿是從容,似乎根本就不曾發現場中緊張的氣氛一般,對著張百仁道:「都督道法高深,神通廣大,小道不知是否有幸聆聽都督教誨?」

    張百仁聞言一雙眼睛看著諸葛孔明,諸葛孔明則面無表情的與張百仁對視著,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來到欄杆處:「我觀你頭頂七星沖霄,必然練就了一門星辰神術。」

    「都督好眼力!」諸葛孔明讚了一聲。

    「呵呵,你卻不知道,我修煉了一門神通,喚作:大周天星辰神術。天下萬千星辰神通,莫能出我五指之中!」張百仁道:「凡修煉星辰神術者,總歸是出不得大周天、小周天、南斗、北斗,你的七星燈續命術倒不錯,與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一脈傳承。」

    「承蒙都督誇讚,小道修煉的便是北斗七星」諸葛孔明笑著道。

    他已經知道,張百仁看破了他的身份,但那又如何?當著七夕的面,他敢殺自己嗎?

    莫說是殺自己,就算為難自己,怕也做不到。

    「諸葛孔明,呵呵!一代庸人而已,世上無豪傑,方才叫豎子出頭!」張百仁冷然一笑。

    諸葛孔明面露難堪之色,一邊七夕扯了扯袖子:「爹,空明是女兒的客人,哪裡有你這般待客的。」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然後認真的看了諸葛孔明一眼:「小道士眉心發黑,似乎有見血的徵兆,乃短壽早夭之相,日後出門還需小心一些才是。」

    諸葛孔明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空明謝過都督指點,日後出門定然謹慎。」

    「七夕,如今時日不早,你還不早點送客」張百仁轉頭看向七夕:「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好和陌生男子獨處?成何體統!傳出去是我張百仁沒教你規矩,還是說你不懂規矩?」

    「爹,你這話未免太難聽,我等修行中人,豈會在乎那些尋常之輩的禮節」七夕不樂意了:「空明遠道而來,是特意來看我的,哪裡有趕客人走的道理?他不但不走,還要留在莊園中歇息。」

    張百仁聞言深吸一口氣,然後看了空明:「小道士的意思呢?」

    「有勞都督收留了」諸葛孔明恭敬一禮。

    張百仁聞言頓時眉頭一皺,看了七夕一眼,然後才轉身離去。

    「織女,你站住」瞧著眾人走遠,七夕喊住織女,揪住了其滑嫩的面頰,略帶惱怒道:「說,是不是又是你向我爹告密?」

    「我這也是為姐姐好……」織女無奈的道。

    「哼,再有下次,你我姐妹之情便一筆勾銷!」七夕轉過身去。

    織女苦笑,她能說什麼?

    「姐姐莫要生氣,肯定沒有下次了!」織女向七夕討好,可憐兮兮道:「姐姐誒,你就體諒妹妹的難處,你就原諒我了吧。」

    「你呀!」七夕推開織女,然後一雙眼睛看向諸葛孔明:「你莫要怕,我爹爹就是這個樣子,平日裡我爹爹也是這般,涿郡的人怕他怕得要死。」

    「呵呵,他可是名震天下的大都督,號稱:劍道第一人的無生劍。我豈能不畏懼?」諸葛孔明打趣著道:「有件事,其實小道是想要麻煩小姐。」

    「不知何事?咱們都是朋友,你有什麼事,儘管速速與我道來就是了!」七夕拍著胸脯道:「天下間少有我涿郡辦不成的事情!」

    「此事非都督親自出手不可」諸葛孔明苦笑著道:「小姐不知,小道家道中落,早些年被惡人滅了滿門不說,那惡人遷怒我家所有血脈,在我弟弟的身上種下詛咒,將我弟弟變成了一個不死不滅,日日忍受千刀萬剮抽魂煉魄的怪物,並且這怪物日夜吸收天地間的怨氣、煞氣,化作詛咒,來詛咒我諸葛家的所有血脈。上至陽神老祖,下至三歲幼兒,乃至於腹中胎兒,俱都是死的乾乾淨淨。長此以往,不出十年我諸葛家血脈將永世被抹去,不得現世!還望大小姐請都督出手,救我諸葛家一條性命,日後小僧定然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大恩。」

    「什麼!世間竟然有如此惡人,這種事情簡直是天理難容!既然是私人恩怨,又何必遷怒於別人家中老幼,小道士你儘管放心,涿郡向來不缺的就是高手,明日且將你表弟接來,我定會親自秉明父親,請父親親自出手救你諸葛家。」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諸葛孔明作勢欲要跪下,卻被七夕攔住:「哎,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套,咱們可是朋友啊!」

    「都督,還需抽個空子,將諸葛孔明除掉!」荊無命面色陰沉道。

    張百仁面色陰沉的站在長廊外,瞧著雨水中的芭蕉,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打的芭蕉滴滴答答作響。

    「除掉諸葛孔明的法身容易,可如何與七夕交代?七夕不是傻子!」張百仁面色難看:「好一個諸葛孔明!好一個諸葛孔明!」

    「各位可有什麼辦法?」張百仁掃視著眾人。

    「難啊!七夕太過於單純,不經世事,如何辨識好壞真偽?都督已經惡了七夕,若是再出手,只怕是……只怕是……父女感情再想挽回可真比登天還要難!」尹軌苦笑。

    這種事情,誰有辦法?

    打蛇打七寸,好一個諸葛孔明。

    「現在怎麼辦?」觀自在道。

    「等!」張百仁站在那裡,緩緩的閉上眼睛:「等雨停!」

    夜

    諸葛孔明的小院內,一盞燭火悠悠,諸葛孔明坐在燭火下看書。

    屋門推開,張百仁來到了諸葛孔明身前,然後不緊不慢的坐下:「你倒是好算計。」

    「沒辦法,技不如人,只能出此下策!」諸葛孔明放下了手中書籍。

    「呵呵,你要做什麼,儘管劃下道來」張百仁盯著諸葛孔明。

    「我要做什麼,都督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諸葛孔明反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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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博弈


    聽了諸葛孔明的話,一股恐怖威壓自張百仁周身升起,凝固了時空,凍結了整個庭院,向著諸葛孔明緩緩壓迫而去。

    諸葛孔明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舟,面對著滔天波瀾搖搖欲墜,又彷彿是疾風暴雨中的禾苗,蜘蛛網中的獵物,等候著那雷霆一擊的摧殘。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會死的!」張百仁很認真的看著諸葛孔明。

    諸葛孔明的眼中毫無火氣,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淡定之色,絲毫不畏懼張百仁的威勢。雖然身軀出於本能在不斷瑟瑟發抖,但其心神卻依舊安定:「大都督若能一劍殺了我,那便趕緊動手,否則還請收起威勢!這般虛張聲勢,卻是不符合大都督的身份。」

    張百仁聞言嘴角翹起,笑容冰冷:「沒有人能挑釁我!」

    孔明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毫不妥協。

    過了許久

    終究是扛不住張百仁的壓力,諸葛孔明開口,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只要你解開諸葛流風體內的詛咒,所有恩怨皆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我可是殺了你諸葛家十代血脈,那可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捨得?」張百仁側目看著諸葛孔明,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呵呵,都督未免將血脈看的太重,修行到了我等境界,血脈不過是一種羈絆而已。尋常人三代外,便已經開始疏遠,不在走動,更何況三國至今朝不知過去了多少年,血脈已經換了一代又一代,都督當真以為我會那般在乎?」諸葛孔明搖了搖頭:「此事若非牽扯到劉禪,毒瘤牽扯到我亮立命根基,在下也不會與都督為難。」

    確實如此!

    血脈過了三代,走動的便已經很少了。不需要三代甚至於只需要兩代,血脈親情已經淡的可以。

    比如說你爺爺的兄弟死了,你會悲傷到寢食難安嗎?

    你會痛哭流涕嗎?

    很少吧!

    或許只是惋惜一聲,難過一陣,僅此而已!

    二代血脈尚且如此,更何況三國時期至今朝數百年,血脈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諸葛孔明的眼中,眼下諸葛家只是一群後人,僅此而已!

    甚至於自家血脈子嗣,都及不上後主劉禪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重要。

    「呵呵!」張百仁冷然一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年麗華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手阻止陳後主?」

    諸葛孔明苦笑,揉了揉鼻子:「有些事情乃是定數,若能阻止,也就不再是定數了!」

    「這件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就乖乖等死吧!麗華的仇,我絕不會就這般輕易放過的」張百仁冷冷一笑,瞧著諸葛孔明:「你若想玩,我便陪你玩下去!但是想要叫我屈服退讓,絕無可能!」

    「大都督,你當真要這般決然嗎?」諸葛孔明喊住了張百仁,話語裡滿是無奈:「我也不想的,你可千萬不要逼我,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老道還要稱呼你一聲『岳父大人』呢!」

    「呵呵!你是在逼我殺你!」張百仁手掌垂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孔明,眼中殺機縱橫。

    孔明低下頭,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過了一會才苦笑著坐下,垂頭喪氣的不語。

    他能怎麼辦?

    「都督覺得,我現在還有的選擇嗎?早晚都是一個死字!早死與晚死,怎麼死有什麼區別嗎?」諸葛孔明的話語裡滿是無奈。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他不過就是想著報當年的仇,噁心一下張百仁而已,誰知道竟然被張百仁下了血脈詛咒!

    當年無生在三國時期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不可一世,壓得天下群雄俱都俯首,自己不過是見到張百仁好像是無生的轉世之身,趁著其弱小之時欺負一下而已,有錯嗎?

    再說了,自己也不想害死張麗華,可劉禪乃自家主子,這種事情是自己能左右的嗎?

    這都是定數!因果!

    定數若能改變,也就不配稱之為定數。

    張百仁眼中冷光逐漸收斂,然後冷冷一哼轉身離去:「你還是等死吧!待我將劉備揪出來,叫其陪你一道上路。」

    話語落下張百仁甩袖離去,留下諸葛孔明坐在案几前,眼中滿是無奈:「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而已!你為何要這般逼我!為什麼?」

    自己想要活下去有錯嗎?

    只為活著而已!

    「他快要踏上天道了!千萬不可叫其踏上天道!重蹈覆轍!絕對不行!」諸葛孔明看著張百仁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懼、惶恐:「踏入天道的張百仁,不是人!!!」

    後院

    芭蕉樹下

    滴滴雨水自房簷滴落,打在了芭蕉樹的葉子上。

    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那不斷滑落的雨滴,眼中無窮法則流轉:「雨滴從房簷墜落,打在芭蕉樹上乃是定數!」

    芭蕉樹的葉子太大,縱使有風吹來,那雨滴也難以逃出芭蕉樹的範圍。

    縱使狂風改變了雨滴的軌跡,但是狂風過後,雨滴依舊會重新回到原本的軌跡。

    「這就是定數!」張百仁伸出手,接住了垂落而下的雨滴,然後緩緩收回,仔細的盯著那雨滴。

    「先生!」

    玉簪內,甄姬的聲音忽然響起。

    「好些年不曾聽到你的動靜」張百仁收回目光,雨滴自指尖滑落。

    「妾身修復魂魄,似乎回憶起了一些昔年記憶」甄姬道。

    「哦?」張百仁只是哦了一聲,他對於甄姬的過去不感興趣。

    「是關于先生的!咱們以前在三國時期見過,莫非先生不記得了!」甄姬的聲音裡滿是感慨:「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想不到都督這般人物,也已經在輪迴中失去了記憶。」

    「三國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若在三國時期存在,怎麼會容許曹家得了天下?」張百仁眼睛裡滿是凝重。

    「不可說!」甄姬苦笑:「並非妾身不想說,而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封住了妾身的思維,妾身根本就張不開口。」

    「三國!」張百仁面色沉重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老傢伙一個個躲躲閃閃,想說的不知道,知道的不敢說。

    「孔明呢?怎麼說?」張百仁低聲道。

    「孔明這個人好生奇怪,他有七具法身,上映北斗七星!」甄姬道:「他有些怪異,他的老師水鏡先生更是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水鏡先生的底蘊在哪裡,但是見識到水鏡先生出手的人,皆已經死了!」

    「水鏡?」張百仁不語,過了一會才道:「待到日後大局落定,我非要一解其中謎團不可。」

    一夜無話,張百仁在芭蕉樹下站了一夜,他想不出即不傷害父女感情,又破解諸葛孔明計謀的辦法。

    「這個諸葛孔明未免太可惡了!不愧是一個時代的弄潮兒!」張百仁嘆息一聲。

    「站了一夜?」觀自在瞧著張百仁。

    「沒辦法!他若真的對七夕出手,我反而不擔心!!!畢竟我有一具法身在太陽星中修煉,時刻的照應著!」張百仁悶頭道:「就怕這廝太過分,玩軟刀子,不斷挑撥我父女感情。」

    「爹!」

    一大早

    七夕便來了

    七夕身邊跟著一大一小兩道人影,諸葛孔明面色畏懼的看著張百仁,他總是在七夕面前裝出一副弱者的樣子。

    在七夕右側,是一個面目全非,周身血肉模糊的男子,怨咒的力量不斷在其周身環繞。

    諸葛流風!

    如今的諸葛流風身上衣衫襤褸,已經看不出衣衫的顏色,黝黑的污垢掛滿了一層。

    肌膚上血肉模糊,一道道詭異的刀痕不斷流轉憑空出現,切開了一道道細膩的口子,迸射出黑色的血水。

    千刀萬剮!無時無刻不在凌遲!諸葛流風的頭頂一朵火焰不斷閃爍,烤灼著其靈魂。

    十五年了!諸葛流風已經痛成了一個白痴,當年張百仁搜神,毀掉了其記憶,諸葛流風已經廢了。

    「爹!女兒想要求你一件事!」七夕跑過來,抱住了張百仁胳膊:「空明的家人遭奸賊禍害,十族血脈俱都死無葬身之地,化作了一灘灘膿血,這諸葛流風也日夜在詛咒的煎熬中忍受著折磨,您趕緊救救他吧!他還那麼小,只是個孩子啊。」

    奸賊?

    一邊觀自在與尹軌面皮抽搐了一下,立即低下頭轉過身,生怕自己笑出來。

    張百仁面色略帶難看,轉過身掃了孔明一眼,然後再看著七夕道:「這是因果定數,這是諸葛家與人結下的因果,為父怎麼能隨意與人結下因果,出手化解了這詛咒呢?」

    張百仁撫摸著七夕的腦袋:「這是人家的家事私仇,對方下此毒咒,必然有所緣由,為父怎麼會替諸葛家背鍋?承擔了這因果?」

    「爹,都說了,諸葛家素來與人為善,這次真的是慘遭橫禍,空明乃我的朋友,你幫幫他好不好啦?」七夕搖晃著張百仁的衣袖,大眼睛裡滿是哀求,叫人不由得心中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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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一段因果

    可惜

    這是事關原則的問題,縱使是自己再怎麼疼愛七夕,卻也不能開這個口。

    難道說七夕重要,張麗華就不重要?公孫姐妹就不重要?

    「不行!」張百仁冷冷的一甩袖子,雙眼掃過七夕:「為父與那下毒咒之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壞了人家的事情?我若解除詛咒,那因果就會落在我身上,為父必然會與下毒咒的人結下大因果。能下此毒咒之人,必然是天地間頂尖高手,為父豈能毫無根由為人強出頭?」

    「可是,鋤強扶弱,救人於水火之中,不是我輩修行中人該做的事情嗎?爹你乃是天地間最強大的修士之一,就應該背負起那個責任,而不是袖手旁觀冷漠對待!」七夕一雙眸子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失望。眼前的張百仁,與其心中那個頂天立地、三杯輕五嶽,一斗合浩然的形象相差太遠。

    身有能力,但卻不承擔起自己該擔負的責任,這叫七夕很失望。

    肩有多高,就要挑起多高的脊樑。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嘆息一聲:「我且問你,你可知這諸葛家與人結下了何等因果?」

    七夕聞言語塞,嘴唇動了動,過一會才道:「縱使有仇,一劍殺了就是,又何必下此毒手,叫其日日夜夜承受抽魂煉魄之苦?殺人不過頭點地,此人手段太歹毒,定然不是善良之輩。」

    「憑一個詛咒,便斷定對方不是良善之輩,那個教你的做人道理?」張百仁看著七夕,苦口婆心的解釋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瞭解其中的因果,就貿然插手其中,早晚會惹出大麻煩,死於非命!」

    「可是……這人手段也忒惡毒,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縱使是雙方有仇,直接斬殺了對方,甚至於打散魂魄也就是了,又何必趕盡殺絕滅人滿門,誅除其全部血脈?諸葛家老幼何嘗無辜?為何要遭受如此厄難?」七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苦笑,面對著伶牙俐齒的七夕,他能說什麼?

    什麼也說不出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何其久遠的事情?

    「我不知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只是知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張百仁勸慰著七夕:「江湖中的恩恩怨怨離你太遠,你莫要胡亂插手,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你連自己都管不了,如何去管別人的閒事?等你有了管別人閒事的能力,再來插手也不遲。」

    「你若叫我出手,便是強人所難,你自己沒有本事,又何必為難我?」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七夕,整理著七夕頭上的發飾,捏了捏七夕的小臉:「不要緊繃著臉,笑一笑才好看!」

    「爹!孩兒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乃是我人族頂天立地的大豪傑,甚至於市井之間對於你的那些謾罵,我也是從來都不敢相信,可你今天太令我失望了!」七夕抿著嘴唇,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天下第一高手,不該是這種見死不救,毫無俠義精神的小人!」

    此小人非彼小人!此大人非彼大人!

    「啪~」

    七夕歪過腦袋,打掉了張百仁落下的手指,一雙眸子裡滿含失望之色:「原來四方街道內流傳消息都是真的,爹你就是一個不顧我人族安危、不顧人道大義,只知道守護己身一人得圓滿的小人!你縱使有通天徹地的道功,修得不死不滅法又能如何?還不依舊只是個只顧個人利益的小人?」

    「七夕,這是你父親!!!市井之間的流言你也信?快給你父親道歉!」陸雨走出來,一雙眼睛怒視著七夕。

    「陸姨,你和他是一夥的!」七夕眼眶中有淚水閃爍:「七夕的爹爹是頂天立地大英豪,不是這種苟且營生見死不救的小人!不是!!!」

    「你還小,你知道什麼……」陸雨在開口解釋,卻見張百仁伸出手,打斷了陸雨的話:「不必說了!」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七夕:「我說這詛咒,縱使是我親自出手也解不開,你信不信?」

    「大都督莫要開玩笑,普天之下任何人都可以解不開這詛咒,但卻唯有大都督你必然能夠做到」一邊諸葛孔明開口了,話語裡滿是篤定、譏諷。

    七夕眼中噙著淚水,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你信嗎?」張百仁看向七夕。

    「你說我該不該相信?」七夕呵呵一笑。

    「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張百仁嘆息一聲:「你若真想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豪人物,便憑藉自己的本事,你自己去修煉道功。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支撐整個涿郡、養活著你已經夠難的了,想要我行俠仗義,這輩子怕都沒可能!」

    「你享受著我涿郡最好的資源,體內流淌著天地間最為高貴的血脈,只要肯苦心修煉,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豪傑不過是指日可待,又何必為來為難我?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己不想做,你又何必為難我?」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七夕。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好一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沒的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就不信這詛咒除了你,普天之下沒有人能解的開!!!」七夕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話語裡滿是憤然。

    一邊諸葛孔明此時有些懵圈,怎麼好好的說著說著父女之間就要決裂了?

    若叫七夕與張百仁父女決裂,自己怎麼辦?諸葛家怎麼辦?

    「七夕,這是你父親,君親師綱常難道你忘了,怎麼這般與你父親說話,還不速速與你父親道歉?」諸葛孔明連忙勸著七夕,若叫七夕與張百仁決裂,他這諸般苦心,豈不都是白費了?

    「哼,不必求他!我就不信這世上除了他外,沒有人能解的開這詛咒!」七夕拽著諸葛流風轉身走出院落:「我一定會想辦法,想盡辦法解開這詛咒給你看!」

    七夕走了,留下諸葛孔明站在院子裡無奈苦笑,對著張百仁抱拳一禮,然後追了出去。

    他能怎麼辦?

    諸葛孔明現在也很絕望,誰知道張百仁與七夕之間的父女情會這般差?

    「要不然你就答應了七夕,反正公孫姐妹的轉世之身已經尋回;如大娘與小娘恢復了記憶,肯定不會叫你就這般與七夕翻臉,他們會諒解你的!」陸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一邊公孫姐妹此時也開口:「是啊,七夕重要,為了一個逝去之人,失去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不值當!」

    「不必說了!此事我自有斷決,我可以給公孫大娘、小娘一個交代,但是麗華呢?我不能不給麗華一個交代!」張百仁轉身離去:「這也是逼迫七夕自強的鍥機,她若能忍住這口氣咬牙向上,真的一舉破關證就陽神,也算我這般苦心沒有白費。」

    話語落下張百仁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涿郡,少陽老祖悠閒的坐在茅草屋下曬著太陽,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手指輕輕敲擊著身前的書籍,不語!

    「老祖在想什麼?」張百仁來到少陽老祖身邊。

    「再想我的使命!」少陽老祖收回目光,看著張百仁:「你似乎很不開心?」

    「老祖的使命是什麼?」張百仁詫異道。

    「因你而生,因你而亡!我的使命便是相助你完成當年不曾完成的壯舉!」少陽老祖坐直了身子。

    張百仁默然不語,他身上擔負的太多。

    「得到一些,便會失去一些!張麗華也好、蕭皇后也罷,她們的死都是命中注定,不過是前生欠你因果,今生來彌補罷了!她們是一段未曾了卻的因果!因果償還完畢,自然會消失」少陽老祖話語裡滿是凝重。

    「不懂!」張百仁眉頭皺起。

    「你會懂的!終有一日,你會懂的!」少陽老祖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大日:「你的敵人乃太古魔神、太陰星中沉睡的太陰仙子,餘者皆不過爾爾,那所謂的陰曹地府、九州劫數,不過彈指可滅的螻蟻罷了!無須太過於擔心。」

    張百仁聞言苦笑:「可我現在連那群螻蟻都奈何不得!」

    少陽老祖默然,然後苦笑一下,瞬間所有話語都噎了回去,過一會才道:「太陽法身幾成火候了?」

    「七成!」張百仁道。

    「橫掃天下是夠了,但與太陰星中的那位決戰、鎮壓太古魔神有力未逮!待你何時有了九成火候,便可達到當年天帝的境界,到時候普天之下所有神魔皆要匍匐在你的腳下!」少陽老祖眼中露出一抹狂熱:「到那時,所有具有太陽血脈之人,在太陽的照耀下將會獲得永生,成為天地間的第一種族。」

    「因果?我究竟是誰?我現在已經有些迷惑了!」張百仁苦笑著坐在少陽老祖身邊:「我現在只關心七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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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七夕的未來


    張百仁緩緩自袖子裡掏出一本書籍,書籍上墨跡未乾,濃郁的墨香在空氣中揮發散開,叫人不由得為之心神搖曳。

    緩緩將書籍放在了少陽老祖身邊,書籍封面處《三陽正法》四個字,在陽光下耀耀生輝。

    「我與七夕父女不和,說不得她過一會會趕來尋你,老祖且將三陽正法交給她,助其修煉出太陽神體!」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少陽老祖。

    「你可真捨得,三陽正法乃你安身立命的神通,竟然也舍得傳下去!你已經合道太陽,此路已斷,日後縱使是七夕修煉出太陽神體,卻也在難有第二顆太陽供其合道!」少陽老祖拿著三陽正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作為張家先祖,三陽正法他早就熟記於心,沒有翻看的興趣。

    「前路已斷?」張百仁嘆息一聲:「普天之下,能成仙者有幾人?縱觀古往今來,能成仙者唯一可以確定的唯有女媧、老聃二人而已,至於說教祖張道陵、尹喜等人,雖然傳說中已經登仙而去,但卻也不過是凡夫俗子誤傳而已。」

    「只要七夕練成太陽神體,再有我的護持,此生誰能害得了她的性命?我不求其成仙,只求其能夠平平安安長生不死,足矣!」張百仁有大毅力,大斷絕!

    他此時身合天道,從未有過的冷靜,不存在半點僥倖。

    七夕想要成仙?

    不可能的!

    老資格魔神依舊在輪迴中隱藏蟄伏、九州外匿跡潛形。不說教祖、世尊等大能人物,就算教祖子嗣張衡、達摩等二代弟子,也絕非七夕可比。

    七夕想要成仙,不是機會小,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七夕繼承了自己的遺澤,想要成仙還要排在自己身後,成仙有那麼容易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謀求一個長生不死來得實在!

    這就是七夕的路!

    待自己日後證道成仙,便可叫七夕合道太陽,重走自己的老路,然後順勢登仙。

    只要不死,總歸是有機會!

    這天地間強者太多,多的張百仁有些心驚。

    不說太陰星中沉睡的太陰,地府十大閻羅那個是好惹的?

    眾位遠古復生而出的魔神,論血脈、論根骨,那個不是七夕的千百倍?

    此時踏上天道,張百仁不會有半點僥倖!

    「你既然決定,那我自然不會壞了你的算計,未來大爭之世確實是保命才最重要!仙路未免太過於遙遠,七夕的底蘊太過於淺薄,畢竟張百仁只有一個!」少陽老祖慢慢的眯上了眼睛。

    正說著,張百仁忽然回頭看向山下,過了一會才道:「他們來了,一切都拜託老祖了!」

    張百仁身形消失,留下少陽老祖躺在搖椅上輕輕一陣嘆息:「可惜了!」

    沒有人知道少陽老祖在可惜什麼,只是眼中一抹追憶不斷流轉。

    山腳下

    七夕拉扯著那諸葛流風,快步向涿郡山中奔走,在其身後諸葛亮的眼中滿是希翼。他到希望七夕真的有辦法相助諸葛流風化解了劫數,不然只怕是自己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祖爺爺!」七夕瞧見太陽下的少陽老祖,歡呼一聲鬆開諸葛流風撲了過來,抱住少陽老祖的手臂:「祖爺爺,七夕可算找到你了!」

    「七夕,你怎麼一氣之下跑去了長安,弄的祖爺爺我現在想看你都看不到,你說你爹也真是,這麼乖巧的女兒也舍得去怪罪!」少陽老祖撫摸著七夕的腦袋,眼中滿是慈愛。

    張百仁消失的那十五年,七夕是少陽老祖看著長大的,在七夕的生命中扮演著爺爺的角色,乃是其唯一在涿郡的血親。

    「哼,不要提他!」七夕倔強的抿住嘴唇,一雙眼睛看向少陽老祖,眼中滿是討好之色:「人人都說祖爺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就算我爹也未必能及得上老祖,老祖已經證就大羅果位,七夕有件事求祖爺爺,不知祖爺爺能不能替七夕辦成了。」

    「你這丫頭,就是一個鬼精靈,老頭子還以為你是回來看我,卻不曾想你竟然是跑回來求我辦事的!」少陽老祖閉上眼睛:「不幫!不幫!不幫!」

    「祖爺爺,七夕知道錯了,好不好了啊!日後七夕一定會定期回來看祖爺爺的好不好,您就幫七夕一回吧!」七夕賴在少陽老祖身邊不肯起來。

    「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少陽老祖無奈的站起身,睜開眼睛道:「什麼事?說吧!」

    「空明,你快帶著諸葛流風過來!」七夕對著諸葛孔明喊了一聲。

    諸葛孔明此時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少陽老祖,瞳孔急劇收縮,眼中透漏出一股不可思議,強行壓制住轉身逃跑的衝動,然後拽著諸葛流風走過來恭敬一禮:「拜見前輩。」

    似乎不曾看到諸葛孔明的異狀,少陽老祖一雙眼睛看向了諸葛流風,眉頭微微皺起,面帶震驚:「好強的詛咒,非不朽強者,怕是難以化解!能出手種下這般詛咒之人,也絕非尋常人物,必然是仙佛一流。這小子做了什麼事,竟然惹得如此高真不顧顏面出手詛咒?」

    「祖爺爺,您既然可以看出這詛咒的根源?那你快快將其破解了好不好?」七夕的眼中滿是歡快、驚喜之色。

    「看穿是能看穿,但卻不代表可以化解!」少陽老祖眉頭皺起,眼中滿是驚疑不定:「這手段太過於難纏,若貿然出手化解,必然會惹得出手之人不快,雙方結下冤仇。這小子是你什麼人?」

    七夕噘著嘴:「是我的一個朋友,老祖你快點出手將其詛咒化解吧。」

    「難!難如登天,這詛咒已經超乎了我的化解能力範疇!」少陽老祖面色凝重的看了一會,方才對著七夕無奈的道。

    諸葛孔明聞言目光一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少陽老祖有能力破解這個詛咒,但少陽老祖與張百仁的關係天下皆知,怎麼會幫助自己?

    「啊?」七夕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老祖也解不開嗎?」

    「普天之下,怕是唯有你父親才可!」少陽老祖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亦或者說,你將家傳血脈神功修煉至大乘境界,想要解開這詛咒對你來說不難。」

    少陽老祖自袖子裡掏出《三陽正法》遞給了七夕:「功法就在這紙上,你若想破解詛咒,怕是唯有自己苦修了。」

    少陽老祖目光凝重的道:「你體內流淌著太陽神血,只要你能將此法訣修煉至大乘境界,破解此詛咒對你來說不難。」

    七夕頹喪的接過三陽正法翻看一遍,然後還給少陽老祖,轉身拉起諸葛流風遠去:「不會!普天之下高人無數,總歸是有人可以解開此詛咒的。」

    七夕拉扯著諸葛流風下山,諸葛孔明跟在七夕身後,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看來只有小姐修煉三陽正法,才有希望能破解了此詛咒。」

    「修煉出太陽神體,不知要多少年,只怕你熬不到那個時候」七夕看著諸葛孔明:「咱們去北天師道,北天師道的老祖肯定有辦法!」

    諸葛孔明瞧見遠去的七夕,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解釋。

    他能說,論神通自己雖然及不上張衡,但卻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這詛咒自己解不開,張衡本尊或許能解開,但其一尊分身駐紮於世間,怕是也無能為力。

    而且張衡會為自己擔負這麼大的因果嗎?

    張衡若能出手,早就出手了。

    不過這事情沒辦法和七夕解釋,只能隨著七夕追了上去。

    北天師道

    張衡手中拿著圖紙,不斷的勾勾畫畫,勘測天下龍脈,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老祖,七夕與孔明來了」北天師道掌教疾步走進來低聲道。

    「他們來做什麼?」張衡停下硃砂筆,一雙眼睛看向山下,然後略做沉思道:「請他們上來!」

    論起來七夕還是其晚輩,體內流淌著張家血脈,張衡自然不會不見。這也是能從側面迂迴,結交張百仁的辦法之一。

    「拜見天師!」

    七夕與孔明走入大殿,對著張衡恭敬一禮。

    瞧著行禮的二人,張衡將目光看向孔明,孔明似乎心有所感,只能抬起頭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然後趕緊低下頭。

    「起來吧,那陣風竟然將涿郡的公主吹來了,你也不是外人,咱們莫要多禮,都坐吧!」張衡示意二人坐下,然後看向諸葛流風,瞧著諸葛流風的慘狀,眼中滿是不忍:「這位是?」

    「天師,七夕今日來此,是有事相求」七夕站起身,再次對著張衡行了一禮。

    「你說的是他吧!」張衡一雙眼睛看著諸葛流風,過了一會才道:「好霸道的手段,你父親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更在我之上,此事與你父親來說,不難!怎麼想著來北天師道求我?」

    七夕聞言嘆一口氣,卻也不肯多說,只是低著頭道:「天師可能破解了此人身上的詛咒?」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08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命運!定數


    「破解詛咒?」

    張衡做摸做樣的圍繞著那諸葛流風走幾圈,然後手中一道道符詔飛舞,不斷與諸葛流風身上的詛咒碰撞,過了一會才見張衡嘆息一聲:「難啊!」

    「七夕,這詛咒怕是除了你父親,普天之下無人能破!」張衡搖了搖頭,面色蒼白的看著七夕:「這詛咒太過於惡毒,因果之力太大,根本就不是尋常修士能破解的!」

    七夕聞言面露失望之色,眼中滿是頹然,過了一會才道:「也罷,法師既然無能為力,看來我只能往嵩山走一遭,去求達摩祖師以及世尊。」

    「你莫要去了,去了也是白去,此詛咒非尋常手段可解,達摩道行尚且及不上我,怕也是解不開!」張衡勸了七夕一句。

    「不管怎麼樣,去了總歸有有一分希望,不去則是毫無希望!」七夕對著張衡恭敬一禮,然後方才拽著諸葛流風遠去。

    「什麼情況?」待到七夕走遠,張衡看了諸葛孔明一眼。

    諸葛孔明苦笑著搖搖頭,然後緊隨七夕而去。

    張衡當真破解不得那詛咒嗎?

    「我們去哪裡?」諸葛孔明看著七夕。

    「去嵩山,去南海!」七夕倔強的道。

    諸葛孔明苦笑:「這詛咒,怕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能解開,除了你父親外!」

    諸葛孔明身為此中受難者,自然知曉其中諸般種種的關竅,不論是達摩也好、觀自在也罷,乃至於剛剛見面的張衡,解不開這詛咒嗎?

    解不解得開是一回事,敢不敢解開是一回事!

    為了一個諸葛孔明而與涿郡哪位結下因果,未免太不值當,尤其是這個檔口,誰敢輕易開罪張百仁?

    「不去怎麼會知道?」七夕倔強的咬著牙,轉身上馬向嵩山而去。

    二人俱都尚未修成陽神,無法日遊千里,只能憑藉笨辦法趕路。

    「你就不怕這件事成為七夕心中的執念,影響了其修行之路?」少陽老祖看著走出來的張百仁,眼中滿是不解。

    「七夕的這一生太順了,但凡她能有織女的一半心性,我亦心滿意足!不叫她吃一些苦頭,怎麼知曉權勢也不過是如夢似幻一場空,唯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張百仁來到少陽老祖身前,手指敲擊著腰間玉帶,背負雙手看向遠方:「只希望她能吃一塹長一智度過此劫。」

    長安城

    武士彟莊園

    武家女子端坐在池水前,一雙眼睛看著倒影秋波的水流,眼中露出點點神光,過了許久才聽一聲嘆息響起:「見過武姑娘!」

    「終於肯開口了嗎?」武家女子頭也不回的道:「閣下不請自來,不做一個自我介紹嗎?」

    「在下魔家憫農!」來人在武家女子十步外站定。

    「魔家的人?現在居然有膽氣出現在陽光下,也不怕道門、佛門的圍剿,倒是勇氣可嘉!小女子素來與魔門毫無瓜葛,不知閣下前來所為何事?」武家女子終於轉過身,看向了憫農大聖。

    「欲要相助小姐一臂之力,助你登臨九五,超脫命數!」憫農大聖的眼中滿是神光。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是誰在我背後下棋?是也不是?」武家女子目光開始冷厲起來,周身法則之力也在不斷的輕輕搖曳。

    「只要姑娘肯允諾我魔門一件事情,我魔門願助姑娘一臂之力,助你登臨九五至尊之位!」憫農大聖目光凝重道。

    「什麼事?」武家女子目光冷了起來:「什麼事情,其實我並不想知道,只要你能告訴我黑手,莫說是一件事,縱使千百件事也應得!」

    憫農大聖苦笑:「姑娘背後的黑手,在下並不知道。」

    「哦?」武家女子轉過頭,過了一會才道:「你有何訴求?」

    「日後姑娘登臨皇位,還請姑娘成全了我魔門,賜我魔門封地,助我魔門壯大,壓制住道門!」憫農大聖眼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只要姑娘應下,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魔門的門主。我魔門雖然衰落,但卻也是不下於佛道儒的大勢力,縱使是佛道儒也休想將我等剿滅。若能相助姑娘,定可成就大業。」

    武家女子眼中光波流轉,過了一會才輕輕一笑:「既然大聖有言,那小女子便卻之不恭了。」

    武士彟府邸

    歷史上武士彟死得早,英年早逝匆匆消失在歷史塵埃,但是現如今武士彟投靠了張百仁,武道修為已經跨入見神,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

    因為資助李唐起家,從龍有功,使得武家成為了長安城的豪門之一。即便是不暴漏張百仁的關係,武家依舊過得很滋潤。

    「爹!」武家小姐跨步走入屋子內,一雙眼睛看著武士彟。

    幾十年過去,歲月並不曾在武士彟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依舊保持著當年的容顏。

    「你怎麼來了?」瞧著走進門的女子,武士彟一愣。

    「爹,孩兒今年多大了,算起來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姑娘,怎麼還不給女兒許了人家?」武家小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似乎有電光流轉,逼得武士彟有些受不住。

    按理說女子十四歲便可許了人家,但武士彟這二女兒卻足足藏在了閨中四十年,不論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武家大女連孩子都有了,這二女兒卻依舊隱藏在家中,甚至於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

    「怎麼,你今個怎麼想起問這件事來了?」武士彟笑著放下手中書籍。

    「女兒要進宮!」武家小姐道。

    「什麼!不行!」武士彟猛然站起身,想都不想直接否決。

    自家這個女兒是從小被大都督預選、欽定的人物,除非他武士彟不要命了,亦或者說是得了失心瘋,否則豈敢做出這種利令智昏的事情?

    「為什麼?」武家女子有些懷疑自家老爹,眼睛裡滿是詫異之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武士彟連忙掩飾道:「天子選妃,要的是二八少女,你都已經是老姑娘了,若被聖上察覺,我武家豈非要滿門抄斬?」

    「不行!不行!此事斷然不行!」武士彟連連搖頭。

    「爹……」武家二小姐拉長音。

    「就是不行,此事不必在議,你且退下吧!」武士彟根本就不給其追問的機會,直接將武家小姐趕了出去。

    走出武士彟書房,武家小姐面色凝重下來,一雙眼睛隔著廊坊看向自家老爹的書房,手指緩緩攥緊:「到底隱藏什麼?他一定是知道什麼?他聽到我入宮反應竟然那麼大,一定是知道什麼。」

    武家小姐轉身快步回到自家院子,瞧著那魔門門主:「入宮的事情,便交由你安排吧。」

    「門主等候好消息就是了,一旦上了花名冊,可就由不得武士彟這老狐狸了!」魔門的人冷然一笑。

    「進入宮中,是我破局的唯一辦法!」

    武家老爺的反應,以及自己的直覺,叫武家二小姐更篤定了自己的策略。

    「我武家這些年順風順水,從未有過波折,任何暗中膽敢阻擾的勢力,皆在悄無聲息中化作灰灰,法師可知我武家背後是那股勢力?」武家二小姐走回院子,一雙眼睛看著端坐池水前的佛門法師。

    老和尚閉著眼睛,嘴唇動了動,過一會才指了指涿郡的方向,卻是不敢發一言。

    「涿郡?」武家小姐眉頭皺起:「難道說哪位大都督便是我幕後的黑手,可他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又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這些年武家高僧大德進出無算,武家小姐是一個人精,有些事情縱使她不說,卻也已經暗自查出了蛛絲馬跡。

    「涿郡哪位?不可能吧?」武家二小姐手指不斷絞在一起,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不好說,天下間高手太多,我武家只是一隻隨手都可以被人碾死的螻蟻,僅此而已!不管怎麼說,皇宮我是一定要去的。」

    涿郡

    張百仁與少陽老祖正在探討太陽大道,此時只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見左丘無忌面色凝重,快步來到了張百仁身邊:「都督,出事了。」

    「什麼事?」張百仁不急不慢道。

    「武士彟的加急信件!」左丘無忌遞上了武士彟手書。

    「這老頭幾十年沒和本座聯繫了,怎麼今日有空送來手書?」張百仁拆開書信細細閱讀,過了一會方才面色凝重下來:「怪哉!她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想著入宮。」

    太陽神火流轉,徹底將書信自天地間抹去,才見張百仁慢慢站起身:「這就是天數嗎?」

    自己明明已經放棄了謀劃,放棄了叫武則天入宮,可不曾想武則天居然還是起了入宮的心思。

    「這就是命運嗎?定數?」張百仁的眼中滿是凝重,手指緩緩敲擊著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法眼睜開看向了長安城方向:「定數?命運?我倒要趁機好好研究一下!」

    話語落下,張百仁一步邁出,消失在虛空,唯有聲音在天地間飄飄蕩蕩傳來:「此事由我親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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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