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80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08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第一次見面!

    知天命,然後始知逆天難!

    有的事情,當你不曾瞭解之前,絕對是充滿信心,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但是當你真正瞭解山的高、海的深,才會知難而退,心中泛起畏懼。

    敬畏信仰!

    敬畏命運!

    當一個人知道了珠穆朗瑪峰的高度之後,你便會知難而退,不會貿然的去將性命丟在那裡。

    至於說那些前去挑戰珠穆朗瑪峰的,妄自以人力挑戰天地之力,然而並沒有任何卵用。登上珠穆朗瑪峰的有幾人?其餘的還不都是將性命留在了哪裡?

    正常人誰會去挑戰攀登珠穆朗瑪峰?

    縱使是那些曾經爬上珠穆朗瑪峰的人,你再叫其爬一次,未必會有這個勇氣!

    能爬上珠穆朗瑪,是科技的力量,而非個人勇武!

    武家後院

    二小姐端坐在水榭處,身前六爻不斷運算,測算著冥冥之中的天數,未來的生機。

    可惜

    前方無路!

    武家大小姐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身前的死局不語,眼中流漏出一抹凝重。

    嘆息一聲,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不知何時已經明月高懸。

    今天是十五,天空的月亮格外圓滿。

    慢慢站起身,武家小姐轉過身,下一刻周身汗毛立起,眼中瞳孔緊縮,流露出了一抹駭然之色:「你是誰!!!」

    聲音在顫抖,猶若炸了毛的小貓,武家大小姐眼中滿是驚悚。

    她已經證就陽神,更執掌了法則之力,而且還是天地間最為強大的法則之一;命運法則。縱使在無盡大千世界,也算得上是頂尖高手,可現在有人到了其身邊五步外,她竟然毫無所覺,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該是何等高手,才能瞞過了自己的感知。

    「呵呵!大小姐安好,上一次見大小姐時,大小姐才剛剛滿月」張百仁慢慢轉過身,一襲紫色衣袍,晶瑩剔透猶若美玉一般的肌膚,在月華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張百仁看向了武家小姐,兩條眉毛緩緩舒展開:「你能證就陽神,在我預料之中,但執掌命運之力,卻出乎了我的預料!難道命格當真有這般奇特嗎?」

    「你是誰!」武家小姐又問了一聲。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張百仁捻起了身邊的花朵,眼中露出一抹陶醉,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他來到涼亭中有一段時間,武家小姐體內有其魔種,內心所思所想,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

    他不得不感慨,武家女子確實是不凡,魔種無形無跡,一旦被種下,便再也沒有任何辦法拔出。

    就像是一個人吃了飯,消化掉之後,你難道還能將營養從自己的身軀內逆轉出來?

    簡直是在開玩笑!

    魔種是營養、是米飯,滋潤著武家小姐這個主人,只要張百仁有所突破,武家小姐便會受到反饋。

    但是吃下的東西,並且已經消化掉的東西,已經徹底與其融為一體,轉化為了她自己的東西,再厲害的科技也難以將其逼迫出來。

    「是你!你為何操控我的命運?有何居心?」武家二小姐盯著張百仁看了一會,方才幽幽一嘆:「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你又何必與我過不去,非要與我為難?」

    「我哪裡有與你為難?我當年確實是想過利用你去做某件事情,但是這種想法早就在多年前我便已經取消了,你已經變成了一步閒棋,因為我有了更好的棋子!」張百仁看著不遠處明媚如風的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輕輕敲擊著身前的柱子:「沒有人操控你,你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武家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你覺得我會信?」

    「所以說這才是命數!」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命格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

    「皇宮是個大漩渦,不是你能攙和進去的,其中諸般門門道道殘酷的很,已經超乎了你的想像!我若是你,就過一下自己喜歡的日子,整日裡到處惹麻煩,卻是不太好!」張百仁看著武家二小姐,眼睛裡露出了一抹神光。

    縱使是知曉無法勸說武家女子,他也是想要盡人力而已。

    「呵呵!」武家二小姐冷冷一笑:「沒有人能決定我的命運!任何人!」

    張百仁嘆息一聲,他是真心不怎麼希望武家二小姐入宮的,他已經在皇宮中落下棋子,只待隨著時間的推移,繼承皇位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武家女子一旦入宮,怕是會壞了自己的算計。

    話雖如此,但他卻並不打算以外力干涉武家女子,而是任憑對方抉擇!

    這是命數!

    他此時踏入天道,觀天之道執天之行,雖有本我,但卻也受到天道的影響。

    用武力阻止武家女子入宮難嗎?

    對他來說不難,甚至於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現在他卻不想這麼做。

    武家女子也好,還是自家的轉世之身也罷,都只是其一步棋子而已,不論是誰登臨了那個位置,對他來說效果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瞧著武家女子不以為然的表情,張百仁慢慢轉過身,看了不遠處的花壇一眼,然後身形消失在水榭中。

    定數若能更改,那便不是定數。

    「他是誰?我從未見過這般風采的男子,近乎近似於天道顯化完美無瑕!」武家女子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姑娘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除了涿郡哪位,何人還能有如此風采?」老和尚嘆息一聲:「臨走前大都督已經發現了和尚的蹤跡,也不知事情是否會發生波折。」

    武家女子聞言輕輕一笑:「你放心,大都督這般人物,早就放眼天下,佛門雖有佈局,但想來只要不妨礙到他,他便不會和你等計較」武家女子轉過身,眼中露出一抹感慨:「花名冊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盡數辦好了!」和尚低聲道。

    武士彟書房

    此時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牆上的一幅字畫久久出神。武士彟小心翼翼的站在張百仁身邊,過了一會才低聲道:「大都督,事已至此,我家小女起了進宮的心思,該如何是好?若不然……都督便將其接走如何?」

    「我武家廟小,養不起這尊大佛了!若出現什麼岔子……」武士彟的眼中滿是凝重。

    張百仁轉過身看了武士彟一眼:「那是你的女兒,你當真捨得送給我?」

    「都督這般人物,普天之下上至天子皇家,下至黎民百姓,那家女子不想送出去伺候都督?可惜,都督不給咱們這個機會!能侍奉在都督身邊,是其榮幸!」武士彟的老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大內皇宮是一遭渾水,能不能勸住二小姐,是你自己的問題!二小姐我現如今已經放手,還她自由!」

    「這些年你很不錯,日後若是想要來涿郡養老,儘管與本座招呼一聲!」張百仁拍了拍武士彟的肩膀,然後慢慢走出屋子:「留步,莫送!」

    話語落下,張百仁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方向,武士彟的眼中滿是疑惑:「怪哉!」

    他想不通,難道張百仁培育自家女兒幾十年,就是為了送給李世民?

    大人物的佈局,不是他這個小人物能想得通的。

    「可惜了武家女子,那可是一具絕佳鼎爐!就這般送給李世民白白糟蹋了!」少陽老祖的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張百仁身邊。

    「女人,終究是身外之物,自家根基才是根本」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武家女子乃天地造化的命運之女,你當真不動心?自家養了幾十年的白菜,送給李世民去糟蹋?」少陽老祖低聲道。

    「紅顏枯骨」張百仁搖了搖頭。

    「你啊!你若能堪破其中的知見障,也不必想著復活張麗華、蕭皇后等人,你當真放得下?」少陽老祖目光灼灼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腳步頓住,過了一會才對著虛空一招手,卻見一道太陽之光自虛空垂落,被其拿在手中。

    「此乃帝王法袍,當年天帝煉製出的十日煉天圖,勞煩老祖走一遭,將此寶穿在武家女子身上!」張百仁留下十日煉天圖遠去:「她既然自己想要入局,那我便要成全與她,正好借助她的體質參悟命運大道。我苦心培育了幾十年的桃子,豈能給李世民摘去?」

    話語落下,張百仁轉身離去,留下少陽老祖拿著十日煉天圖無語。

    過了一會,才見少陽老祖潛入武家女子的後院,瞧著閉目打坐的武家女子,輕輕一嘆。

    「你又是何人?今日不請自來之人,可還真的是多呢!」武家女子逼視著少陽老祖。

    「姑娘莫急!莫急!老道是來給姑娘送寶,相助姑娘一臂之力的!」少陽老祖看著武家女子,手中帝王法袍一拋,不待武家女子抗拒,那十日煉天圖已經沒入武家女子體內,穿在帶其陽神之上。

    大日熔融,綻放無盡神光,照耀的武家女子陽神一片溫潤。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09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這是什麼!」武家女子察覺到自家陽神的異狀,那十日煉天圖就彷彿是長在了其陽神上一樣,根本就無法擺脫。

    「哈哈哈!哈哈哈!」少陽老祖仰頭輕輕一陣笑聲,隨即化作流光遠去,消失在天際:「寶物送到,就此告辭!」

    「你這是什麼寶物?」感受到那寶物貼在自己的陽神上,不斷溫潤著自家的陽神,並不見任何壞處,連忙向著少陽老祖消失的方向問了一聲。

    可惜

    少陽老祖並不想和武家小姐多有接觸,武家小姐可不是易與之輩,若被其問出什麼破綻,到時候豈不是壞了張百仁的算計?

    少陽老祖悄無聲息的來,亦悄無聲息的走,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了一套玄妙莫測的十日煉天圖。

    十日煉天圖有無窮神威,鬼神莫測之神力,其內被張百仁加持了禁法,只要是男子碰到武家小姐的肌膚,便會灼熱難耐,若強行堅持,便會被太陽神火煉化為灰灰。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過了許久方才慢慢長出一口氣,周身氣機逐漸內斂,向著涿郡而去。

    「諸葛孔明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少陽老祖自天邊走來:「總是叫其這般纏著七夕,也並非妥善的法子。你也是從哪個年紀過來的,諸葛孔明羽扇綸巾,氣度不凡,若七夕真的喜歡上他……到時候有你哭的,豈能任性不管?。」

    張百仁聞言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少陽老祖:「老祖的意思是?」

    「你還需想個辦法,盡快將那諸葛孔明除掉,免得日後七夕墜入情網」少陽老祖嘀嘀咕咕道。

    「不會吧?」張百仁面色遲疑。

    「怎麼不會?二人同甘共苦,一道患難!你也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少陽老祖搖了搖頭。

    張百仁腳步頓住,背負雙手心中琢磨,過了一會才道:「想要誅殺孔明,卻又不能叫七夕恨上我,唯一的辦法便是從諸葛流風的身上下手,加快諸葛流風的怨恨,將孔明直接咒死,到時候所有因果、恩怨俱都是一了百了,七夕也不能怪在我身上。」

    「呵呵」少陽老祖冷笑兩聲:「不怪你?你見死不救,七夕不怪你才怪呢!」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果然,感情才是我輩修行中人的最大羈絆,即便是我已經踏入天道,但若不斬去最後那一縷情絲,也依舊為情困擾。」

    聽了張百仁的話,少陽老祖沉默不語,過一會才道:「我們不如賭一把如何?」

    「怎麼賭?」張百仁詫異道。

    「就賭一賭這人性!」少陽老祖道:「七夕這般為孔明奔波,縱使泥人也該有感情,他若放過七夕,最後時刻沒有對七夕下手,便證明此人還有救,你便饒過其一次。他若是在最後關頭對七夕下手,死了也是活該!」

    「如何?」少陽老祖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

    「成!就這般辦了!」張百仁一拍手,眼中滿是神光:「這樣做正好!也解了我的兩難之局。」

    少室山下

    七夕面帶汗漬的擦了擦額頭汗水,瞧著巍峨的少室山,眼中露出一抹輕鬆:「終於到了,達摩乃世尊的徒弟,天下間有數的大高手之一,定然有辦法助你一臂之力。縱使不能化解這詛咒,封印還是沒問題的。」

    諸葛孔明背後汗水打濕了衣衫,瞧著面色堅毅,眸子裡滿是希望之光的七夕,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了?」七夕轉身看向沉默的孔明。

    孔明嘆息一聲,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是到山腳下,有些擔心罷了。」

    嵩山乃佛門大本營

    山巔

    達摩端坐,面對著當年世尊悟道的牆壁默然不語,眼中滿是凝重之色,流露出智慧的火光。

    過了半刻鐘,卻見達摩睜開眼,伸出手略作掐算,然後面色凝重道:「麻煩來了!」

    「迦葉」達摩道了一聲。

    「師兄」一大和尚在不遠處溫聲走來。

    「山腳下來了一對大麻煩,你且將他們接上來吧」達摩苦笑著道。

    迦葉聞言愣了愣神,能被自家師兄稱得上麻煩的,絕對不是尋常小事情。

    迦葉不敢怠慢,對著達摩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向山下走去。

    七夕氣喘吁吁的與諸葛孔明攀登著少室山的台階,卻見寺廟前一白衣和尚,面容英武帥氣的站在那裡,周身似乎有佛光普照,叫人眼中露出一抹舒適。

    「見過法師!」七夕瞧見迦葉,連忙趕上前來對著二人行了一禮。

    迦葉尊者掃過七夕,見其頭頂氣運青雲呈現紫色,顯然是身份最貴至極,背後有大背景。

    在看七夕身後的那諸葛流風,頓時瞳孔一縮,不動聲色繼續向孔明看去,眼中露出一抹怪異笑容,他忽然知道世尊所說的大麻煩是什麼了。

    「二位請,師兄早有吩咐,請二位上去!」迦葉尊者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對著二人抱拳一禮,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上了嵩山頂端摩天崖,就見達摩盤坐在那裡,也不曾起身,只是在那裡坐著。

    「見過達摩祖師」七夕恭敬一禮。

    一邊孔明也是抱拳一禮。

    「七夕公主身份尊貴,莫要多禮!你父與我師傅平輩論交,算起來你我平輩,你不若喚我一聲:『道兄!』。就是了。」

    達摩笑容溫和,眼睛裡滿是純淨的佛光,叫人看起來不由得心生好感。

    自從世尊悟道,證就金身之後,佛門與涿郡的爭論算計,不過是君子之爭罷了。

    是以達摩對於七夕,倒像是長輩看晚輩的寵愛。

    「不可,咱們個人論個人的,前輩長了我千年,七夕豈可無禮?」七夕對著達摩恭敬道:「今日來此,是有一件事欲要請前輩相助!」

    「什麼事?你儘管道來!」達摩拍著胸脯保證:「我若能做到的,定不推辭。不過……你若是說叫我解開此人身上的詛咒,那便不用說了,此事我亦是無能為力。」

    七夕聞言一愣,隨即連忙道:「祖師神通廣大法力無邊,道行之高深,比之我父親還要厲害三分,怎麼會……?」

    達摩苦笑:「道行比你父親高的人,多了去了,但那個見你父親不是矮一頭?道行只是道行,有的時候什麼也說明不了。」

    聽著達摩祖師的話,七夕瞪大眼睛,頓時開始急了:「怎麼會?前輩你尚未出手,怎麼就知道解不開?」

    達摩笑著搖了搖頭,為了一個諸葛孔明,去得罪如日中天的張百仁,只要達摩腦袋還沒有壞掉,就不敢這麼幹。

    「怎麼會?」

    七夕的眼中滿是失望,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默然看著遠方煙雨,許久不發一言。

    「唉!」達摩嘆息一聲,卻沒有多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能怎麼辦?

    他也無能為力!

    「走,去南海!」七夕猛然站起身,拽起了諸葛流風,向著山下走去:「觀自在神通廣大,乃是大乘佛門教主,他定然有辦法。」

    送走了七夕與孔明,達摩一個人盤坐在山巔,瞧著遠去的背影,過了一會才道:「都督,你不若給孔明一個痛快算了。」

    張百仁聞言苦笑,身形自摩崖石刻中走出:「若能一劍劈死諸葛孔明,我當然是不留餘地!但劈死了諸葛孔明,我如何與七夕解釋?」

    「你這麼做對七夕太殘忍」達摩搖了搖頭。

    「我只是告訴她,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唯有依靠自己方才能永恆不倒!」張百仁慢慢邁步走出,向著山下趕去:「小和尚閒著無事,不如隨我去看一齣戲如何?」

    「固所願,不敢請爾」達摩聞言站起身,跟隨張百仁向山下走去。

    山腳下

    諸葛孔明坐在青石上喘著粗氣:「不要走了!」

    「為什麼?」七夕的腳步一頓。

    諸葛孔明擦了擦汗,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大日,自背囊中拿出清水遞給七夕,然後方才道:「沒用的,去了南海也是白跑。姑娘的恩,我諸葛孔明領了,可惜……。」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七夕卻是猶自不肯放棄。

    孔明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你道達摩祖師當真解不開諸葛流風身上的詛咒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達摩祖師乃佛門聖祖,心懷慈悲,若能出手怎麼會坐視旁觀?」七夕聞言一愣。

    「呵呵!」諸葛孔明聞言苦笑,卻是沒有辯解。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七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諸葛孔明。

    「去了南海也是無用,觀自在佛主是絕不會出手的!不單單是觀自在,中土內外沒有任何修士會出手」諸葛亮眼中露出一抹悲切。

    「我不信,諾大中土竟然尋不到一位可以解開此詛咒的高人」七夕的眸子裡滿是倔強。

    「你還是不懂!非不能,而是不敢!種下詛咒之人太過於恐怖,就算各家祖師也絕不願隨意插手此因果,亂蹚渾水!」諸葛孔明苦笑著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09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劫起,定數

    天空不知何時陰沉起來,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似乎是受到了諸葛孔明心境的影響,不知何時一點點濛濛細雨不斷在空氣中飄過。

    「那邊有一座山中隱士修建的草屋,咱們去哪裡避避雨吧!」諸葛孔明目光一掃,看到遠方雲霧中若隱若現的茅草屋:「咱們連日奔波,莫說身子骨承受不得,就是那妖馬也已經到了極限,在繼續奔馳趕路,也是會被累死的;今日暫且修整一日,來日在上路也不遲。」

    七夕聞言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軀,與孔明一道來到茅草屋所在。

    茅草屋廢棄了有些年,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漏風,但足以遮風避雨,叫二人在屋子內升起火堆取暖。

    屋子邊角處有乾燥的木頭,道恰巧省去了諸葛孔明的道法搬運木材,二人在屋子內升起熊熊烈火,一雙眼睛看向窗外的雨滴,露出一抹感慨。

    「你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七夕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諸葛孔明。

    「呵呵!」諸葛孔明伸手撥弄著火堆,拿出乾糧遞給七夕:「因果太大!不論張衡也好、達摩也罷,都是佛道中稱尊做祖的人物,天下間修為能比其高者,能有幾人?難道你以為他們當真解不開我身上的詛咒嗎?」

    七夕聞言面色凝重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諸葛孔明,她不是傻子,只是嬌生慣養太過於傲嬌,沒有太多的見識而已:

    「你到底得罪了誰?嚇得達摩祖師這般人物都不敢出手?甚至於我父親也不願貿然沾染因果!」

    七夕眸子裡滿是真誠,露出疑惑之色:「這世間有此等恐怖的人物嗎?」

    「怕是不現實吧!」七夕搖了搖頭:「就算那些先天魔神,聽了我父親的名號也要退避三舍,何人能叫其如此顧忌?你究竟惹出了什麼大能?」。

    諸葛孔明聞言苦笑,心中暗自道「你父親就是那恐怖人物」,但卻不能說出來,只是搖頭:「此事不是你能攙和的,你莫要多問了。此等大神通者偉力非尋常人能夠預測,我若敢提及其名號,必然會被其心血感知。」

    七夕聞言垂下腦袋,呆呆的看著火光出神:「按照你這麼說,豈非是沒有絲毫希望了?連我父親也要顧忌的人想要殺你,誰能救得了你?」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朋友、親人逐漸走向死亡,一點點的離自己遠去,這股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就像是一個人得了癌症,眼睜睜的看著生命在銷蝕,但卻無能為力!

    遠方

    張百仁與達摩站在一處山頂,瞧著虛空中不斷聚散的雲霧,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雲卷雲舒,緣聚緣散,莫不是天定!」

    達摩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可惜了!」

    張百仁輕輕一笑,手掌一招,山間草木紛飛,化作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稻草人。

    隨手一拋,將稻草人插在泥土裡。

    屈指一彈卻見代表著因果法則的花瓣飛出,黏在了那稻草人的眉心,瞬間與那稻草人融為一體。

    只見張百仁手掌揚起,剎那間其手中一道雷光流轉,諸般酷刑不斷輪番施展,火燒雷劈加持於那稻草人的身上,然後張百仁細膩如玉的手指點出,落在了稻草人的眉心:「你的怨氣越大,諸葛家先輩死得就越快!你失去了記憶,怎麼會恨我?諸葛家的先人怎麼會死?今日我便助你恢復記憶,叫你在煎熬中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之人因你而死,但你卻無能為力!」

    張百仁面無表情,只是詛咒法則通過道法,跨越虛空傳入了諸葛流風的體內。

    茅草屋內

    諸葛孔明與七夕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七夕在啃著幹糧,眼睛呆呆的看著火堆不語。

    「啊!!!」

    忽然間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驚得七夕手中乾糧滾落在地,連忙循著聲音看去。

    卻見諸葛流風一聲痛呼,在地上不斷翻滾、撞擊、濺起了無數塵埃,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彷彿是野獸,叫人不由得為之毛骨悚然。

    「這……」七夕的眸子裡滿是慌亂,便要上前扶住諸葛流風:「他怎麼了?」

    「莫要過去!這是詛咒的反噬!」諸葛孔明拉住了七夕:「他現在六親不認,已經瘋了!」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個混賬,我要將你千刀萬剮!」諸葛流風眼睛猩紅,流漏著滔天仇恨,剎那間體內怨氣成百上千的增加。

    一雙眸子裡閃爍著猩紅之色,卻是恢復了神智。可惜,他想要痛罵張百仁,卻連張百仁的名字也說不出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禁忌的力量,禁錮了其口舌。只要諸葛流風起了提及那個名字的念頭,口舌便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只能乖乖的閉上嘴巴。

    「老祖!」待瞧見諸葛孔明後,諸葛流風猛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爬了過去:「老祖!!!」

    除了這『老祖』二字,諸葛流風痛哭流涕的抱住諸葛孔明大腿,竟然無語凝噎不斷啜涕,聲音淒厲的哀嚎:「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這世間就剩我孜然一人!我諸葛家何錯之有?我諸葛家何錯之有?」

    諸葛流風在痛哭,眸子裡的淚水化作血紅色,浸染了地面:「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便一了百了,所有的人都不會死!我能聽到爹娘在風中的哀嚎,他們被詛咒咒殺,化作了孤魂野鬼被我吸收,成為了更強的詛咒!」

    「殺了我!殺了我啊!」諸葛流風在痛哭、哀嚎翻滾。

    孔明聞言不語,只是一隻手掌攥住了諸葛流風肩膀上的衣衫,手背青筋暴起露出了一抹無奈、憋屈。

    若能斬殺諸葛流風,他早就動手了,哪裡還用得著這般到處折騰求人?

    「噗!」

    一口黑色血液忽然自孔明口中噴出,浸染了其身前青色的衣衫,七竅中有銀黑色的血液,帶著孤魂野鬼的哭嚎,不斷自孔明七竅中流下。

    「空明!!!」七夕面帶駭然。

    空明伸出手點了點鼻子下黑色的血液,似乎有無窮鬼魂在血液中掙扎咆哮,欲要衝出血液的束縛將自己吞噬掉。

    「知天數,逆天難!」孔明喃呢的道了一聲。

    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甚至於知道如何延續自己的壽命,但那又如何?

    做不到!

    「可惜了!」諸葛孔明嘆息一聲,眼中露出一抹無奈,手指中有無窮法力,但卻偏偏化解不得這詛咒分毫。

    「老祖!」諸葛流風瞧著孔明淒慘的模樣,頓時一驚,就連哭啼、謾罵也不由得止住。

    「老祖,您怎麼樣?」諸葛流風關切道。

    孔明搖了搖頭,緩緩將血漬擦乾淨,露出了一個乾淨的笑容,笑看著七夕道:「沒事!我沒事!不過是反噬罷了!」

    「都是她!那個人的孽種,今日我便殺了她,叫那人在痛苦中度過餘生!我諸葛家的人不能好過,他也休想活得自在!」諸葛流風猛然轉身盯著七夕,猙獰的面孔再加上猩紅色眸子,還有其周身不斷迸射的刀傷,噴出的黑色血液,彷彿是自地獄中走出的惡魔,充滿了殺機的雙眼絲絲盯著七夕:「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賤女人,叫你父親痛苦一輩子。」

    諸葛流風面色猙獰的向七夕撲去,只是卻不曾想才剛剛動作,便覺得身形一沉,彷彿壓了兩座大山般,直接撲倒在地。

    「老祖!!!!你為什麼攔我?為什麼對我出手?」諸葛流風轉身看向孔明,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諸葛孔明苦笑,瞧著不敢置信的諸葛流風,再看看面色如土,身子發抖跌坐一邊的七夕,眼中滿是苦笑、惋惜: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此事是我諸葛家理虧在前,怪不得人家下狠手!若非你多事,豈能牽連到我諸葛家的無數前輩、先人?」

    孔明的眼中滿是感慨,若沒有諸葛流風對公孫姐妹出手,此事過去就過去了,張百仁屠了諸葛家又能如何?依舊有無數諸葛家的血脈可以重新崛起。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這個諸葛家的罪人!」孔明轉過身,將諸葛流風一袖子掃出門外,背對著牆壁。

    他說諸葛流風是諸葛家的罪人,難道他不是嗎?

    他才是事情的起因,事情的罪魁禍首!

    「天數果然莫測,不是所有人都能撥弄的,善水者溺於水也!」諸葛孔明的眼中滿是無奈,若非他自詡可以把握天機,又豈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是他諸葛孔明的劫數!天地間氣數的反噬!叫其矇蔽了心神,不然怎麼會給陳後主去尋張麗華的機會?

    這是天數!定數!

    早就在自己把握天機,玩弄天機的那一刻,一切皆已經注定。

    七夕此時面色慘白的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諸葛孔明的背影:「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殺我?我明明是在救助他?為什麼他會想著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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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一線生機是慈悲


    七夕眼中滿是驚惶,蒼白的叫人忍不住為之心生憐憫。

    孔明見此忍不住為之心中一嘆,眼中露出無奈之色,有的事情無法解釋。

    「老祖!為什麼!為什麼!」諸葛流風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劇烈敲門聲攪擾了雨幕的寧靜,飛濺得灰塵漫天飛舞,在屋子內飄蕩。

    「你走吧!」孔明嘆息一聲,擦了擦嘴角的黑色血液,眼中露出一抹嘆息。他已經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滅頂之災離自己不遠了,縱使是自己有本命星辰,怕也難逃此劫數。

    他能化解諸葛流風的怨恨嗎?

    他既解不開詛咒,也化解不了諸葛流風的怨恨,他能怎麼辦?

    坐而等死的滋味,不論落在誰的頭上,都不會太過於好受。縱使是已經活了數百年,但諸葛孔明卻依舊沒有活夠。若活夠了,直接轉世輪迴就是了,又何必求什麼仙道?煉什麼仙法?

    屋子內氣氛一陣沉寂,或許是敲得煩了,門外諸葛流風轉身離去,消失在荒野中,失去了蹤跡。

    「是我爹嗎?」七夕一雙眼睛看著孔明,朦朧的眼中滿是淚水。

    孔明癱倒在地,喘著粗氣默然不語,口角處又有鮮血流淌而出,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我本來是想著,用你來要挾大都督的!大都督若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我便殺了你!利用你來拿捏住大都督!」諸葛孔明背靠著柱子,眼中滿是苦笑:「可是你為何這般善良,叫我下不去手!你和你父親一點都不一樣!」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般殘忍,殺人不擇手段,牽連到如此多的無辜?」七夕眼中露出了一抹不解、難以置信,似乎自己的信仰已經崩塌,雙目中露出了迷茫。

    「哈哈哈!哈哈哈!人活的時間長了便會淡薄七情六慾,獨立於山巔俯視眾生,總以為自己是活著的神靈!」諸葛孔明一雙眼睛看著七夕:「你不要怪大都督,這一切皆是定數,是我諸葛孔明的命運!我的前世乃諸葛孔明轉世,今生不過一法身而已。」

    瞧著諸葛孔明,再看看對方發黑的肌膚,流露出道道黑色血管的肌膚,眼中露出一抹慌亂:「走,我帶你去南海!我帶你回涿郡!我要去他面前問個清楚。」

    「沒用的,來不及了!再有半個時辰我將化作膿血,此時再想回涿郡,已經來不及了!」諸葛孔明搖搖頭:「這是我與大都督之間的因果,你莫要過多攙和,免得影響了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七夕聞言默然,過一會才道:「當真沒有救了嗎?」

    「陪我說說話吧!」諸葛孔明喘著粗氣,不斷擦拭著嘴角黑色的血液,他能看到冥冥之中的詛咒就像是蜘蛛網,將自己捆束得越來越緊。

    「你日後好好修煉,須知修行界拳頭大、本事高才是根基正理,所謂救濟蒼生,守護黎民不過順手而為之!」諸葛孔明的眼中露出一抹回憶,似乎想起了什麼。

    七夕低垂著腦袋,過了許久道:「我父親為何對諸葛家下此毒手,能與我說說恩怨嗎?」

    孔明聞言苦笑:「此事說來話長,也怪不得大都督,這一切都是因果!造化弄人而已。」

    陳後主若不害死張麗華,如何激起張百仁的仇恨?

    若不是自己出手救走陳後主,又為何會惹得張百仁大動雷霆?

    說到底,自己還是那個時候不曾將對方看在眼中罷了,只以為當時張百仁連大羅都不曾證就,可以隨便欺負。結果自己居高臨下被人掀翻,惹出了一團禍事。

    若不是自己求了袁家,袁家之人豈會為諸葛流風指點生機,然後叫諸葛流風遇見公孫姐妹?

    最終公孫小娘慘死,終於激怒了張百仁的雷霆之怒!

    「小瞧了天下群雄,小瞧了大都督!」諸葛孔明搖搖頭,這一切都不過是因果,陰差陽錯之下而已,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一段往昔的因果恩怨自諸葛孔明口中敘述而出,然後草屋內恢復了寧靜,唯有那火堆散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砰!」

    屋門四分五裂,諸葛流風自門外竄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把長刀,徑直向公孫小娘斬去:「賤人,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叫他後悔一輩子!」

    「砰!」

    諸葛孔明袖子裡一隻石鏡滑落,散發出一道電光化作了一條繩索,將諸葛流風捆束住。

    在看公孫小娘,已經暈倒在地,被之前猛烈的勁風擊暈。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攔著我?為什麼你不肯教我殺了她!!!」諸葛流風在淒厲的質問、嘶吼。

    「事已至此,一切因果由此而終,莫要在錯下去了!此事終究是我諸葛家的錯!」諸葛亮苦笑著搖搖頭,瞧著已經要融化的腳掌,再看看仇恨沖霄的諸葛流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是無辜的!」

    諸葛流風恨得越深,他死的就越快!

    「這一局是我輸了!」小山頭,張百仁忽然嘆一口氣。

    「諸葛孔明終究是諸葛孔明,縱使是死,也非那種不擇手段之人!與其比起來,倒顯得我胸襟不夠!」張百仁邁步走出,向著風雨中而去。

    天空中風雨不知何時凝固,一聲幽幽嘆息在天地間響起,然後就見張百仁邁著細步,緩緩的走入茅草屋,瞧著即將化作黑色血液的諸葛孔明,還有倒地昏迷的七夕,以及那面色猙獰,殺機沖宵毫不妥協的諸葛流風。

    「倒也是個人物,縱使是這般,也絕不向我討饒!」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諸葛流風,手中一道血紅色雷電迸射,剎那間劃過虛空,浸染出道道驚雷,諸葛流風在天罰中化作了灰灰。

    那不斷交織糾纏的詛咒,剎那間就此終結。

    「大都督,你……」諸葛孔明愕然的看著張百仁。

    「事情到此為止!」張百仁將倒地不起的七夕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然後看向諸葛孔明:「本來我再想,你若最後關頭真的對七夕出手,我便送你上路,徹底將你本體拉下馬。」

    「叫都督失望了!諸葛孔明非卑鄙無恥之人!而且我也知道,七夕是都督的女兒,絕非我能斬殺的。」

    「你雖然殺不了她,但卻可以害了她一生」張百仁面色凝重道:「你總歸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多謝都督!」

    諸葛孔明一陣大笑,手中靈鏡飛出,剎那間一道電光將孔明徹底的化作灰灰,然後靈鏡裹挾著其魂魄法身遠去。

    斬了自己的一具法身,這就是諸葛孔明給張百仁的交代。

    須知諸葛孔明一共才修煉出七尊法身,如今斬了一尊,沒有個幾十年是休想恢復過來。

    「暫且饒你一次!」張百仁抱起七夕走出雨霧,向著涿郡而去。

    涿郡

    小屋前

    張百仁雕刻著一件雕塑,七夕躺在籐椅上,忽然猛然一聲驚呼:「空明!」

    「這是哪裡?爹!」七夕一睜眼,便看到了窗外的張百仁。

    「既然醒了,那就起來吧!你這丫頭,總是亂管閒事,明明沒有那個實力,卻偏偏到處亂跑,爹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張百仁訓斥一聲:「飯我已經做好,你快起床吃飯吧。」

    「爹,是你殺了空明一家數百口,是也不是?」七夕站起身來到了張百仁身前,大眼睛黑白分明,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死在爹手中的生靈不知幾許,百萬都難以計數,誰記得呢」張百仁搖了搖頭。

    「爹,你怎麼能這樣?都是那陳後主與諸葛流風的錯,何必要牽扯到諸葛家的老少無辜?」七夕瞪大眼睛,眸子裡滿是火氣。

    張百仁停下動作,沉默了一會方才繼續雕刻:「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問!」

    「趕緊吃飯!」張百仁訓斥了一聲。

    「空明呢?諸葛流風呢?」七夕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毫不退縮彷彿是一隻小豹子。

    「自然死了,他既然壞了我的算計,又怎麼會活著?日後爹如何有臉面對天下群雄?」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你……」七夕瞪大眼睛,眸子裡滿是憤怒,死死的盯著雕塑木雕的張百仁,猛然一跺腳向山下跑去:「我這輩子都不要在看到你了!」

    熟悉的話語,叫張百仁手中動作頓住!

    碧落黃泉無相見!

    那是公孫小娘臨終前對他說過的話!

    有些事情他忽然想通了,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當年的事情。

    「難道麗華就該死嗎?」瞧著七夕遠去,張百仁慢慢收回目光,繼續著未完成的雕塑,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想要贏得公孫姐妹的芳心,怕是並沒有那容易。一紙婚約不過是限制了公孫姐妹的自由而已。大娘或許對我依舊有感覺,但是小娘……怕已經真的厭惡我,只是前世的因果而已。」

    他忽然放下刻刀,站起身向著公孫姐妹的院子裡走去,他覺得前世也好,今生也罷,自己虧欠對方的太多!

    這是自己虧欠公孫姐妹的!

    幾十年的等候,卻是一場空,最終等來了身死道消。

    他沒有想過向七夕解釋,痛苦能夠加快一個人的心理成熟,有什麼能比自己親身經歷一遍更叫人記憶深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且七夕先入為主,自己解釋她也未必聽得下去。

    「我只希望你的心智快速成熟!」張百仁低聲喃呢:「踏上你該踏上的路」。
V123210 發表於 2019-7-21 08:1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聶隱娘成道


    自己虧欠公孫姐妹的太多,上一世幾十年守候,到頭來是卻是一場空,奈何?

    「輪迴!」張百仁嘀咕著站起身:「有輪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許多尚未來得及彌補的遺憾,都有機會重新彌補。」

    想到這裡張百仁站起身快步走出,來到了不遠處茅廬前,卻見公孫姐妹正盤坐在山林間修行。

    瞧著那熟悉的容顏,張百仁一時間竟然有些痴了,踏入天道的心性亦開始蕩漾起層層的波動。

    「誰!」

    一道劍光迸射,剎那間自密林中穿出,向著張百仁斬來。

    「是我!」張百仁一指點出定住了那把劍光,慢慢自密林內走出,瞧著面色警惕的公孫小娘,不由得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小娘性格怎麼還是這般莽撞?若誤傷到山林間的鳥獸,卻是不好了。」

    「是你,沒想到你這涿郡還不錯!」小娘此時精氣神內斂,周身肌膚猶若暖玉,透漏著淡淡光輝。

    能不好嗎?

    張百仁自不周山內得了無數的靈藥供養,二女周身精氣神已經被培育到了一種巔峰狀態,修行起道功來不可思議。

    「那是,好歹涿郡也經過我幾十年的經營,就算比之佛、道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甚至猶有勝出!」張百仁背負雙手,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大娘溫和一笑,性子亦如前世那般溫潤,叫人忍不住為之傾倒。

    「喂!喂!喂!看什麼呢?」公孫小娘在張百仁眼前揮了揮,打斷了張百仁的視線,然後哼哼唧唧道:「前日我見一小娘子的劍道不錯,你知那小娘子師從何人嗎?」

    「劍道?」張百仁詫異的看著公孫小娘:「你要修行劍道?」

    「有這麼好的劍,不去修行劍道未免太過於可惜了!」公孫小娘伸出手,將腰間的寶劍拿出來把玩:「這把劍似乎有一股子靈性,似乎在不斷對我進行召喚。你莫要賣關子,世人都說你劍道無雙,你可莫要小氣!」

    「你這丫頭伶牙俐齒,不就是想要修行劍道嗎?我傳你便是!」張百仁一指點在了小娘眉心,然後在看向大娘:「大娘也要修行劍道?」

    「我們姐妹劍舞已經成為了本能,若能由劍入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公孫大娘笑著道。

    張百仁瞭然,屈指一彈,一道劍光射入了公孫大娘的眉心,然後背負雙手靜靜的看著二人參悟正法。

    就在此時,卻見一道劍光直插雲霄,剎那間斬斷了虛空中的白雲,一股鋒芒之氣沖霄而起,惹得天下間無數修行之人心生感應。

    「這丫頭終於回來了!」張百仁瞧著那純粹至極的劍光,眼中露出一抹欣喜。

    「師傅!我回來了!」是聶隱娘的笑聲,暢快的笑聲傳遍山林,但是在靠近公孫大娘、小娘周身三丈消弭掉。

    一道劍光劃過天際,下一刻卻見一白衣女子倒持長劍於背後,衣衫飄飄彷彿九天仙女下凡,一雙眼睛滿是喜色的看著張百仁。

    聶隱娘回來了!

    算算時間,將近二十年的修行,也該回來了!

    聶隱娘跟腳不凡,張百仁以佛門九品金蓮助其復生,天資縱使是及不上眾位魔神,卻也相差不遠,超乎了這世間百分之九十九的生靈。

    「不錯!不錯!劍道聖胎,好一個劍道聖胎,當真是不凡!」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誇讚,然後慢慢來到聶隱娘身邊:「你前世底蘊、根腳、氣數終究是薄了一些,能成就元神已經是頂點。轉世歸來積蓄前世今生的底蘊,能夠踏足陽神大道,日後成仙有望。」

    「可惜了師傅的九品金蓮,竟然用在弟子的身上」聶隱娘苦笑,慢慢將長劍放入劍匣。

    「尹軌那老傢伙若知曉你轉劫歸來,不知該有多欣喜」張百仁面色感慨。

    「哈哈哈,老夫已經來了!恭喜隱娘成就大道,不愧是我蜀山劍閣的弟子,日後我蜀山劍閣便交給你了!由劍入道,你才是當真天下劍道第一人!」尹軌陽神自遠處走來,剎那間已經是千里之地。

    「你這老道士,她是劍道第一人,那我是什麼?」張百仁故作不滿。

    「你修的是劍道?」尹軌瞥了張百仁一眼:「劍道傳承落在你的手中,當真是瞎了好東西。」

    張百仁聞言無語,貌似尹軌的話,他無力反駁。

    「蜀山劍閣?」聶隱娘聞言略帶猶豫,過了一會才道:「弟子想要隨大都督修行,弟子修行淺薄,如何執掌蜀山劍閣?」

    「此事非你莫屬,你不要推脫了!蜀山內有我人族大秘,還需一位拿得出的高手坐鎮才行」尹軌一雙眼睛話語落下看著張百仁:「我這弟子,卻不能留在你這裡!」

    「無妨!我涿郡高手眾多,倒是不需要隱娘鎮守,你若無事,還需回去見見你的師兄弟,想來這些年他們也很想你!」張百仁笑容裡滿是灑脫。

    瞧著張百仁乾淨清爽的笑容,一邊尹軌摸了摸鼻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左丘無忌腳步匆匆而來:「都督,七夕下山了。」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

    叛逆期的少女,最是不服從父母管叫。

    「師傅,還是我去走一遭吧!七夕畢竟是女孩子,你這手下高手都是男人,總歸有所不便」聶隱娘主動請纓:「弟子見多識廣,總不會叫小公主被人騙了。」

    「也好!也好!」張百仁點點頭,一雙眼睛看向尹軌:「看來年蜀山劍閣,要當個一些年月了。」

    尹軌無奈的瞪了聶隱娘一眼:「我這弟子都被你拐跑了,胳膊一直往外拐!」

    聽著尹軌的笑罵,隱娘只是輕鬆一笑,然後化作流光要去。

    聶隱娘走了,張百仁方才面色陰沉下來,嘆息一聲。

    「你莫要著急,七夕如今正是叛逆時期,你這個做父親的要有耐心疏導,免得步了承乾的後塵」尹軌道。

    瞪了尹軌一眼,張百仁轉過身:「我初為人父,哪裡有什麼經驗。」

    「我覺得你現在要去長安城走一遭」尹軌忽然開口。

    「為何?」張百仁腳步一頓。

    「呂洞賓落了金榜,可是在家中醉生夢死,鐘離權愁的頭髮都白了!」尹軌的笑容裡滿是怪異。

    「哦?」張百仁聞言忽然心中一動,然後化作流光剎那間遠去。

    長安城

    某一個莊園內

    一襲白衣的呂洞賓,手中持著摺扇倒背在後,一手持酒罈仰頭狂飲。

    呂洞賓乃東華帝君轉世,天資不凡,雖然不曾踏上修行之路,但武道上的拳腳功夫卻也稱得上是好手,已經易骨大成延年益壽。

    鐘離權手中持著寶扇,再看看肆意狂放的呂洞賓,不由得苦惱的拍了拍腦袋:

    「我說呂洞賓,你現在還年輕,不過是落第了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一次不行就考第二次,你又何必這般呢?」

    不理會鐘離權的話,呂洞賓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水,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白雲,斜倚在假山上,眼中說不出的桀驁。

    「他莫非瘋了不成?」張百仁來到場中,瞧著呂洞賓的狂態,露出一抹怪異。

    「你可算來了,自從發放金榜之後,他便是這般樣子,你說我該如何是好?」瞧見張百仁,鐘離權彷彿遇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走過來:「你主意多,辦法多,還不速速替我想個辦法?」

    張百仁抱著雙臂,一雙眼睛看向呂洞賓,過了一會才道:「你打算何時度化其入道?」

    「難!難!難!他是個孝子,呂老爺生前對其遺願影響太重,我也沒有辦法!」鐘離權無奈道。

    張百仁忽然笑了:「且在等他幾年,待到其考了三五次,次次名落孫山不得金榜題名,到時候必然心灰意冷,再度化起來容易得多。」

    說到這裡,張百仁笑了:「你看他這幅樣子,雖然看似醉生夢死,但卻是心中不服氣的很,他若真的心灰意冷,也就不必這般折騰。」

    「你這話有道理」鐘離權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呢?」

    「看熱鬧就行了!」張百仁拉扯著鐘離權向酒樓而去:「走,隨我去飲酒!」

    鐘離權苦笑,拿著蒲扇道:「想要成仙,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縱使東華帝君這等跟腳深厚之人,卻也要遭受諸般劫難。」

    「你和李世民的事情的事情怎麼樣了?」鐘離權道。

    「李世民背叛了人族」張百仁默然低垂下頭顱。

    「還不是你逼的」鐘離權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無奈:「自古以來都是皇權壓修士,哪裡有修士壓皇權的,你帶給李世民的壓力太大,我若換成他,也必然會這般做。」

    張百仁聞言苦笑,他能說什麼?

    什麼也說不了!

    「你難道還要我封山隱遁不成?」張百仁側目看向鐘離權。

    「你要小心東海方向,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古的氣機正在復甦,似乎有什麼古老的存在正在甦醒!」鐘離權面色凝重的拿起了酒杯:「很古老,很恐怖的氣機!」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14:56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聖姑南來,擊掌為盟

    「東海嗎?要不了多久,一場風波就會捲起,祖龍已經復活,不會隱忍太久的!此乃驚瑞大世,分秒必爭,祖龍絕不會太過於拖延時間!」張百仁手指敲擊著酒罈,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酒水:「東華帝君是一個關鍵,時機到了,道長還需早些度其入道。」

    鐘離權聞言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擔憂:「那可是祖龍啊!太古時期的至強者之一,若恢復了實力,咱們誰是他的敵手?」

    「時代不同了,想要恢復實力,也絕沒有這般容易!」張百仁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

    張百仁帶著醉意,御風向涿郡趕回,此時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使得整個天空多了一絲絲涼爽。

    一襲雪白的衣衫,手中拿著油紙傘,頭戴面紗的女子不知何時擋在了張百仁前路。

    女子身材婀娜,曲線弧度堪稱完美,淡淡的幽香即便十步外也清晰可聞。

    女子站在雨中,打著油紙傘,紙傘上道道梅花在雨中似乎活了過來,不斷的綻開,隱約中似乎有暗香傳來。

    女子幽若凝脂的手指修長,細細的握住油紙傘把柄,目光淡然的看著張百仁走來。

    雨水靠近張百仁周身三尺自動辟開,然後張百仁忽然止住腳步,就連醉醺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

    他看到了誰?

    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女媧娘娘的傳承,幾乎及得上成仙了道的大因果,張百仁能怎麼辦?

    躲!

    拖!

    還因果?

    怎麼還?

    那可是女媧大神的全部傳承,那可是頂尖不死不滅大魔神的神通,執掌了造化法則的力量,他能怎麼辦?

    女媧娘娘的道果已經被其化入乾坤圖內,他能怎麼辦?

    若將乾坤圖送給對方便能化解因果,他倒巴不得可以這麼做,可惜……

    將乾坤圖送給人家,能叫人家不死不滅,修成長生不老嗎?

    而且張百仁在參悟世界之道,這乾坤圖絕對是其最的手的武器、法寶,沒有之一!

    「啪!」

    乾坤圖化作一把古樸的油紙傘被張百仁撐開,硬著頭皮來到了聖姑身前:「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都督應該最清楚才是!」聖姑戴著面紗,一雙水波般的眸子盯著張百仁:「也是,都督日理萬機,貴人多忘事,怎麼會記得之前的因果。」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尷尬,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然後無奈道:「女媧娘娘的遺物,已經被我用掉了,你若想討回去,卻是休想!」

    瞧見聖姑變了顏色,張百仁連忙道:「此事是我不對,當初莽撞了,只想著機緣,卻不曾想惹出這般大的因果;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我張百仁絕不說個不字。」

    「盒子裡面的是什麼?」聖姑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苦笑,閉嘴不發一言,他敢說出來嗎?

    這般大的機緣,只怕聖姑知道後,會發瘋的!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拼盡一切滿足你!」張百仁一雙眸子看著聖姑。

    「那盒子裡肯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不然豈會值得大都督下這般血本?」聖姑側過腦袋,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的下顎,過了一會才試探著道:「渡我成仙如何?」

    張百仁聞言無語,苦笑了一聲:「我自己尚未成仙,如何度你成仙?」

    「你若成仙,渡我成仙如何?」聖姑眼中露出一抹狡黠。

    南疆的姑娘都是這樣,天生古靈精怪,一個個都精打細算聰明得很。

    「好,我若能成仙,必定會度你成仙!」張百仁伸出手掌:「擊掌為盟!」

    「我怕活不到那個時候」聖姑看著張百仁的手掌,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縱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逆轉虛空重組物質,我也會度你成仙,如何?」張百仁手掌懸在哪裡。

    其實有一個更簡單化解因果的辦法,那就是娶了聖姑,到時候所有因果俱都一筆勾銷。

    可惜

    他已經踏入天道,不能壞了人家姑娘的美夢。

    「啪」

    聖姑伸出白嫩玉指,與張百仁的手指碰撞一下,然後露出了一抹感慨:「我現在更好奇那盒子裡面究竟是什麼寶物,竟然值得你花費這般大代價,不惜立下因果誓言!」

    張百仁苦笑,過了一會才道:「女媧娘娘的全部道果!」

    他終究無法愧對自己的本心,無法對聖姑做出欺瞞之舉。

    「難怪!怪不得!」聖姑眸子眯起,隨即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欠了我這麼大因果,這回我可是賴定你了,你想跑都跑不掉。」

    張百仁側目看向雨簾,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這話怎麼聽著似乎有些不對勁呢!

    「我這次來尋你,是有件事要和你說」聖姑一雙眸子認真的看著張百仁,眼睛裡滿是無奈。

    「什麼事?」張百仁邁步走出,與聖姑並肩而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霧繚繞的群山。

    「太古五大魔獸之一的地魔獸出世了!」聖姑道。

    「什麼?」張百仁眉頭皺起,側目看向聖姑:「不可能吧?中土距離苗疆雖遠,但地魔獸出世,我等不可能毫無感覺。」

    「呵呵,你知道什麼?當年女媧娘娘將地魔獸鎮壓於苗疆,利用自家一具法身將其永鎮大地深處。前些年有人出手,竟然暗中壞了女媧娘娘留下的封印,然後闖了進去!」聖姑低聲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何方強者,但其將目標落在地魔獸的身上,必然不是好人!眼下地魔獸雖然沒有出世,但地魔獸的氣機卻已經擴散而出,苗疆近些年地震不斷,那地魔獸必然已經出世了,只是卻被那闖入的強者壓制住……。」

    聖姑轉身看向張百仁:「地魔獸一旦出世,那必然會地崩山摧,苗疆萬里大地化作焦土,生靈塗炭百姓死絕。我身為苗疆聖姑,自然不可坐視不理!」

    說到這裡,聖姑道:「十五年前,女媧娘娘的聖物被人盜走流落中土,好不容易被我追回,卻不曾想又落在了都督手中。我本來想著若尋回女媧娘娘遺物,鎮壓地魔獸亦不過反掌之間,誰曾想道……。」

    聖姑在苦笑,張百仁打破了苗疆的計畫。

    「地魔獸?」張百仁笑著道:「我前些年降服了一隻水魔獸,就不知這地魔獸還有幾分全盛時期的本事。」

    「不可小覷!地魔獸只要立於大地,便可接受大地滋潤,億萬年來實力只怕是越加高深莫測,只增不減!就算成仙也不遠了!」聖姑的眼中滿是感慨。

    張百仁聞言默然,露出了一抹凝重。

    這世間並非所有先天生靈都如水魔獸一般倒霉,一身本事盡數被磨滅,方才給張百仁撿了便宜。

    「可惜,土克水!不然收服地魔獸哪裡還用得著這般麻煩!」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待我安排好涿郡的事物,便隨你前往南疆走一遭,地魔獸這等太古生靈,卻是不可小覷。」

    「我在山下等你,你最好不要叫我等太久,我已經等了十五年,地魔獸隨時都有可能會出世!」聖姑背影裊娜的消失在雨幕中,唯有清冷的聲音在雨幕中迴蕩。

    張百仁搖了搖頭,看著自家與聖姑擊掌起誓手掌,冥冥中一道誓約化作了掌紋,在慢慢衍生而出。

    這是他與她的因果!

    在聖姑的因果之前,有一道更大的掌紋橫貫穿整個手掌,那是他的大宏願。

    這就是他的命數!

    「難啊!成仙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之局」張百仁緩步來到山中茅草屋內,公孫姐妹在烹煮著茶水。

    毫不客氣的推門走進去,坐在了公孫姐妹對面。大娘溫和一笑,小娘卻橫眉豎眼,眼睛裡滿是冷光。

    「好茶!」張百仁喝了一口。

    「好喝你就多喝點」大娘笑著道。

    陸雨此時推門走進來:「很遠就聞到茶香了。」

    「你來的到正是時候」張百仁給陸雨讓開了一個位置,二人並肩坐下,為陸雨倒了一杯茶水。

    屋子內一片寂靜,唯有茶水在咕嚕嚕的作響。

    過一會才聽張百仁道:「過幾日我要前往苗疆,涿郡就交給你了。密切監視東海,我總覺得東海有些不對勁。」

    陸雨點點頭,過了一會才道:「事情很重要?」

    「關乎著無數人命,我若能收服地魔獸,日後身邊也多了臂膀!」張百仁看到陸雨眼中的疑惑,然後解釋了一句:「苗疆地魔獸出世了!巔峰時期的地魔獸!」

    陸雨聞言毛骨悚然,眼中露出一抹駭然。當年低谷的水魔獸出世,便已經造成了人族浩劫,死傷無數。若地魔獸出世,而且還是巔峰時期的地魔獸,簡直是要人老命!

    的確

    沒有什麼事情會比地魔獸的事情更重要!

    「縱使是七夕的生日!」陸雨心中嘀咕了一下。

    「大哥若能收服地魔獸,手下匯聚水魔獸與地魔獸兩員大將,日後中州穩若泰山,九州外的異族如何發兵進來?」陸雨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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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逆改天地


    七夕的生日固然重要,但南疆無數百姓的生死,地魔獸出世禍亂蒼生,方才更為重要。

    陸雨雖然沒有說,但張百仁心中卻清楚,一碗茶水牛飲完畢,放下茶盞道:「過兩日便是七夕的生日了吧!」

    「這是七夕的第一個生日,原來大哥記得,我還以為大哥忘了呢」陸雨眸子眯起,彷彿月牙一般,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七夕的生日,我怎麼會忘記!」張百仁袖子裡拿出一個雕塑,放在了陸雨的身前:「這個送給七夕,算我送她的禮物好了!」

    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感慨!

    那一年

    那一日

    自己怎麼能忘記?

    「是蕭皇后,倒真是惟妙惟肖!」陸雨笑著將雕塑拿起來打量,然後小心的塞入袖子裡:「等到七夕的生日,我就送給她。」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然後慢慢站起身:「該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經吩咐完畢,倒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唯一令我不得安心的是七夕那孩子的脾氣!」

    「大哥放心,我會好好管教七夕的!」陸雨道。

    張百仁苦笑著走出屋子,瞧著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公孫大娘忽然嘆息一聲:「他雖然位高權重,威壓天下,但卻並不快樂!他的心事太重。」

    小娘翻了翻白眼,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水,眼中流露出一抹感慨。

    山下

    聖姑尚未走遠,便看到了站在前方等候自己的張百仁。

    「你不是要去處理事務?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聖姑的眼中滿是不解。

    「走吧,趕緊去苗疆,所有事情早點辦完,也算利索!」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聽著張百仁的話,聖姑側目看向張百仁:「有心事?」

    「我的心事從來都不少!」張百仁嗤笑一聲。

    「呵呵!」聖姑只是冷冷一笑,然後慢慢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山川,邁步跨出身形消失在山林間。

    「呵呵,女人啊!」張百仁一笑,緊跟聖姑,隨著聖姑走了出去。

    苗疆在哪裡?

    南疆之南,苗疆之東,比鄰中土與南疆,便是苗疆。

    苗疆廣闊,與十萬大山接壤,苗疆之人少與中土往來,而是獨自隱居在苗疆之內,與人類隔著重重天然屏障,一路走過有千難萬險,道不盡的山高水長。當年聖姑憑藉元神修為,能從苗疆活著來到中土,確實是歷經了千辛萬苦。

    現如今十五年過去,當年的聖姑,那個柔弱的女子,也已經成就道果,證就了陽神,往來苗疆猶若無人之境。

    跨入十萬大山地界,感受著那浩蕩蒼涼的古老氣機,張百仁背負雙手慢慢在群山中凌虛而行,掃視著異域的景色。

    「苗疆!苗疆已經數百年不曾和中土往來,好似自從孔明七伐孟獲之後,苗疆的人已經很少大規模的出現在世間了!」張百仁一邊感慨,緊隨在聖姑的身後。

    「吼~~~」

    一聲吼叫驚天動地,卻見一道黑風縱橫十里,封鎖住虛空,擋住二人去路,驚雷般的聲響自黑風中傳出:

    「小娘子,前幾次叫你逃走了,這次不曾想你自投羅網,今日看你往哪裡走!老祖我布下大陣已經等你兩年了,今日你終於上鉤了。」

    滾滾黑風,封鎖了虛空,將聖姑攔在了半路。

    聖姑停住身形,瞧著那滾滾黑風,並不見絲毫慌亂,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半空整理衣衫:「若在往日,我遇見你自然是要退避三舍,有多遠走多遠。但今日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你若識趣退去也就罷了,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猖狂!你這螻蟻也敢對本座無禮!」只見那黑風剎那間聚散交織,化做一張層層疊疊的絲網,遮天蔽日向場中捲來。

    「大都督,你若再不出手,也不必渡我成仙,直接將我喂這該死的蜘蛛算了」聖姑轉身看向不遠處。

    張百仁緩步自天邊而來,一步邁出跨越虛空數十里,三五步便已經來到場中,瞧著那遮天蔽日的大網,黑風滾滾的妖獸,不由得眉頭一皺,然後側頭看向聖姑:「你仇家?」

    「當年差點成為這妖王的腹中餐」聖姑恨得咬牙切齒。

    張百仁瞭然,聲如雷霆:「你乃何方神聖,為何在此攔路?」

    「喲,這次回來竟然帶了一個姘頭,怪不得有那般大膽子,竟然敢與老祖我為敵!」黑風中顯露出一雙猩紅色眼睛:「此乃十萬大山,人類禁地,你等既然來了,那便不要走了,正好成為老祖我的盤中餐。」

    黑雲中兩顆猩紅色的眸子彷彿是兩盞大紅燈籠,綻放出恐怖猙獰的血光,叫人不由得周身氣血為之凝滯。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肯乖乖退去,我便饒你一命,若不然說不得本座要斬妖除魔了!」張百仁的話語裡滿是惋惜,憐憫的看著天空中的黑雲。

    他知曉聖姑的意思,二人前往苗疆,明明是可以避開此處,但偏偏聖姑不辭辛勞的從這裡路過,已經可以說明了一些事情。

    聖姑是故意帶其從這裡經過,然後引誘那妖王出手!苗疆女子都是敢愛敢恨的性子,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當年聖姑差點在此妖王手中丟了性命,又怎麼會饒過此妖王?

    張百仁嘴角翹起,然後露出一抹嗤笑,只見那妖王聞言依舊是自顧自的施展神通,向著其捲來。

    「天數如此,奈何?」

    張百仁一指點出,虛空凝固,時光似乎靜止。

    一根手指晶瑩剔透,彷彿水波一般流轉著說不盡的光彩,只見那一根手指跨越虛空點出,所過之處萬物冰封。

    「走了!」

    看也不看那冰雪國度,張百仁縱身遠去。

    聖姑呆愣愣的看著天空中冰封的血雲,眼中露出了一抹愕然,只聽得一陣山風吹來,什麼黑雲也好,血光也罷,據都在風中化作了齏粉。

    無數的寒冰粉末在空中飄蕩,打濕了聖姑的紅唇,下意識的舔了舔,然後便是一陣狼狽的嘔吐。

    「好歹也是至道境界的大妖,竟然抵不得你一指之力,你究竟修行到了什麼境界?」聖姑追上來,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張百仁。

    「不可言!不可說!」張百仁頭也不回的道。

    他的修行之道與尋常之人一樣嗎?雙方有可比性嗎?

    他雖然還是陽神境界,但戰力卻已經足以與遠古大聖相提並論,甚至於古神復活也需畏懼其三分。

    「苗疆就在前方,這老妖每年都要害我苗疆部落的子民,若非有女媧娘娘遺物庇佑,只怕是苗疆要滅絕了!」聖姑在張百仁身邊道。

    「我欠了你天大因果,區區一隻妖王罷了,不值一哂!」張百仁漫步虛空,身形灑脫自然。

    「轟!」

    正在說話的功夫,忽然間天地磁場一片紊亂,驚得張百仁連忙收斂神通,落在了一處山頭。

    千山抖動,鳥雀驚飛!

    地震!

    亦或者說是地龍翻身。

    與張百仁的慎重相比,聖姑倒是輕鬆的多,一雙眼睛掃視腳下的群山,看著那驚慌失措的鳥雀,衝天而起的妖氣,不緊不慢的來到張百仁身邊:「看到了沒有,這就是那地魔獸在作怪,這般日子已經持續十幾年了。」

    張百仁不語,待到地震消失,方才道:「怪哉。」

    「怎麼?」聖姑疑惑道。

    「似乎看到了老熟人的手筆!我對於苗疆,倒是有幾分猜想,闖入禁地深處,破開女媧禁制之人,我心中倒有幾分猜測!」張百仁掃過群山:「你且看苗疆地脈,是不是隨著一次次地震抖動,地脈在一次次轉移位置,潛移默化之中形成了一道困陣?」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西南、西北、東南、東北,皆按照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為肩,八六為足,中間寄乾二宮,形成了一道困龍奇門九宮格局!」張百仁指點江山。

    聖姑聞言默數,一雙眼睛看向南方,不知何時有九座山匯聚於一處。她在此地生活幾十年,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南疆地勢絕不是這般樣子。

    再看向東南,果然有四座山相互牽引。西南方向……、西北、正北,果如張百仁所說,一座大陣竟然在一次次地震中悄然形成。

    「大都督好眼力,小女子在南疆幾十年,竟然不曾察覺到地脈的遷移,竟然有人在眼皮底下偷天換日逆改乾坤,當真是好大手筆!十六年來大陣已經出現雛形,不知是何等高手,才有這般手筆」聖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呵呵,我倒知曉是誰!你之所以沒有發現,只因為有人矇蔽了天機,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張百仁話語裡滿是嘲弄:「怪不得這些傢伙十五年來銷聲匿跡,原來是在苗疆鼓搗陰謀詭計!」

    「誰?」聖姑一愣。

    「我且問你,普天之下誰人不懼因果?不懼天地業力?」張百仁道。

    「你」聖姑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14:5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地魔獸

    確實!

    不懼因果,不畏業力,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還能有誰?

    張百仁聞言無語,無奈的道:「魔神!唯魔神才有這般逆改天地乾坤的手段,使得天地變遷但卻不沾染因果。」

    聖姑聞言面皮微紅,一雙眼睛瞧著張百仁,露出了羞紅之色:「你的意思是說……有魔神插手苗疆之事?」

    「魔神消失十五年,絕非無緣無故,定然有諸般因由!」張百仁的眼睛裡滿是凝重的掃視著南疆大地:「地魔獸被鎮壓在何處?」

    「不知!」聖姑苦笑著道:「還要依靠都督親自尋找!」

    「我要親自尋找?倒有些麻煩!」張百仁眉頭微微一皺,手指敲擊著腰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隨即慢慢閉上眼睛,開始感應冥冥之中的魔種。

    苗疆大地深處

    一道道無形的鎖鏈,自九宮格局中發出,不斷在虛空中交織,勾連千萬里莽荒地脈,向著那九宮大陣深處蔓延而去。

    在大地深處的異度次元,一隻晶瑩剔透,呈現出溫潤土黃色的圓球懸浮於虛空,那南疆地脈格局形成的鎖鏈,便將那圓球層層疊疊的糾纏住,封鎖在虛空中。

    石人王此時周身晶瑩如玉,不復當年的灰敗之色,一雙眼睛貪婪的看著眼前地魔獸,手中持著一根鎖鏈,不斷抽調著地魔獸體內的本源。

    在石人王身邊不遠處,蚩尤此時徹底凝實,周身黑色魔氣不斷流轉,口中散發出道道勾魂攝魄的咆哮,大口一張就見地魔獸身軀內,鋪天蓋地浩蕩江河一般的本源之氣,為蚩尤吸收。

    僕骨懷恩此時化作了金色雕塑,一根鎖鏈插入了地魔獸體內,另外一頭插入了蓐收的胸口。

    「這地魔獸的本源精氣神果然是雄厚的很,老夫恢復了七成實力,但是這地魔獸的精氣神依舊沒有被抽乾,竟然還有餘力掙扎」只聽得棺木震動,一陣陣虛空氣機抖動,奢比屍的棺木彷彿是幽邃的黑洞,滔滔不絕的吞噬著地魔獸的精氣神。

    「哈哈哈,合該這廝億萬載積累成全我等!」句芒此時徹底將尹喜的身軀轉化為先天神體,化作胚胎懸浮於虛空,吞噬著地魔獸的力量。

    「蓐收!奢比屍!句芒!爾等小輩竟然敢對老祖我無禮,待我出去非要將你等抽魂煉魄,千刀萬剮不可!」水魔獸恨得咬牙切齒,眼中殺機在不斷流轉,聲音滔滔不絕,震動的虛空扭曲,那股子滔天仇恨,縱使相隔數百丈,眾位魔神也依舊有些心驚肉跳。

    時光倒流

    且說十五年前,奢比屍等人暗中潛入莽荒,憑藉幾人的本事,尋到那地魔獸的鎮封之地,其實並不困難。

    難就難在那女媧娘娘的封印,以及女媧娘娘一族的守護者,還有女媧娘娘留下的手段。

    眾位魔神潛入地底,瞧著那異度次元,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你道是為何?

    卻見那異度次元的壁障上,一道道玄妙的仙機法則流轉,縱使眾位魔神瞧見,也是心驚膽顫。

    「地魔獸億萬年積累,絕對非同小可,若在全盛時期,咱們合力足以將其壓制住!但是現在……一旦地魔獸脫困而出,只怕等來的不是感謝,而是吞了咱們,奪取了咱們的果位!」奢比屍一雙眼睛看向蚩尤:「素聞閣下精通奇門遁甲大陣,何不在此設下大陣,借助南疆格局來牽制住地魔獸?」

    蚩尤聞言略作沉默,默默推算了一會方才道:「怕不好辦,苗疆有女媧仙人設下的禁法,想要更改地脈談何容易?」

    「我倒有個法子」春歸君輕輕一笑,眼中滿是怪異的嘀嘀咕咕一陣嘀咕,隨即眾人齊齊點頭,然後就見奢比屍施法,猛然一拳揮出,向著身前虛空壁障打去:「地魔獸可在?」

    「砰!」

    「砰!」

    「砰!」

    「……」

    一拳接連一拳,拳拳打的那虛空壁障震動,過了許久才聽一道古老滄桑的聲音自屏障後傳出:「何人打擾吾休眠?」

    「地魔獸前輩,我等乃先天魔神,拜見前輩!」奢比屍恭敬的道:「前輩,現如今外界已經大變,我等先天神靈苟延殘喘,被後天生靈驅逐虛空,悲慘至極。我等無意中聽聞前輩困居此地,特來相助前輩一臂之力,助前輩脫離困境橫掃大千,回覆我等先天神祇的榮光。」

    「哦?」

    奢比屍話語落下,許久才聽一道淡淡的聲音在那屏障後響起,一股猛烈的氣機碰撞,將那壁障撕裂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口子。

    太古洪荒的氣機自那口子內鋪天蓋地傾瀉而出,地魔獸的聲音緩緩傳來:「你等乃先天神靈,怎麼這般狼狽?」

    「前輩,實在是一言難盡啊!」蓐收搖了搖頭:「待前輩出世之後,便知曉我等處境了。」

    「女媧娘娘今何在?你等怎麼能瞞過女媧娘娘的感知?」地魔獸驚疑不定的聲音自屏障內傳出。

    「女媧娘娘?女媧已經成仙得道億萬載,早就超脫塵世不知所蹤!」句芒連忙道。

    「哦?」地魔獸聞言頓時激動起來:「當真?」

    「自然是當真!不然我等豈能在女媧娘娘的眼皮底下搞動作」奢比屍苦笑著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曾想老夫一覺醒來,女媧竟然成仙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地魔獸狂笑的聲音響起,澎湃的神力不斷撞擊著兩界屏障,只見那裂痕不斷擴大,但終究是到了一尺之時,再也無法擴張半分。

    一道道仙道法則流轉,不斷彌合著那裂痕,此時苗疆大地,伴隨著地魔獸的撞擊,地面上道道仙機迸射,無量神威向著此處異度次元鎮壓而來。

    「地震了!」苗疆內無數修士驚得飛出屋子,面色駭然的看著腳下大地,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苗疆億萬年來從未有過地震,今日竟然地震了?

    大地深處

    奢比屍對著蚩尤使了個眼色,只見伴隨著那地魔獸的撞擊,仙道法則的迸射,蚩尤竟然偷天換日,在地震中更改著地脈佈局。

    許久過後,才見地魔獸停止折騰,頹然的嘆了一口氣:「女媧娘娘的封印果然不凡,再給我十萬年底蘊積累,或許可以破開其封印!」

    「前輩莫要氣餒,咱們可是來助你的!還請前輩將我等接引進去,然後咱們尋一個破陣的法子,相助前輩脫困而出!」蚩尤連忙開口。

    「將你們接引進來?此地乃是困陣,進來容易出去難,你們可要想好了」地魔獸遲疑的聲音響起。

    「為了我先天神族,顧不得那麼多了,還請前輩出手將我等接引進去」奢比屍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好!好!好!老夫若能脫困而出,定然不會虧待你等!」地魔獸聲音自縫隙內傳出,下一刻只見那縫隙內傳來一道拉扯之力,眾人也不抗拒,紛紛隨著那拉扯之力進入了大陣內。

    入目處

    一望無際的虛空,一隻彷彿大象般的巨獸俯臥在地,雙眼掃視著蒼穹,眼睛裡滿是古老滄桑之色。

    巨大?

    有多大?

    無窮無盡,充斥著整個視野。

    「前輩,咱們都進來了,只是我等現如今實力受損嚴重,想要相助前輩,卻也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蓐收的眼中滿是遺憾。

    「無妨,老祖我億萬年積蓄,精氣神無窮無盡,分潤你等一些,助你等恢復實力又能如何?」下一刻只見鋪天蓋地的精氣神席捲而出,剎那間向著眾位魔神的體內灌注而去。

    「老祖,咱們恢復實力,你還需不斷發力,震動女媧娘娘的封印,到時候破封而出之時,也簡單一些」奢比屍高呼一聲。

    「好說!好說!」

    地魔獸一口應下,不斷發力震動著外界的地脈。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脈的震動,九宮格局的星辰,奢比屍等人實力的恢復,場中氣機卻是不由得又再次一變。

    你道是為何道行通天徹地的水魔獸沒有提前察覺到危機,提前感應到危險的降臨?

    人心不古聽過嗎?

    水魔獸誕生於開天闢地之初,心性純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縱使心有不妥,卻也不曾多想。

    而且眾位神祇也進入了大陣,和自己一道成為了秋後的螞蚱,大家若是出現問題,誰都出不去。

    困居億萬載,水魔獸沉睡了億萬載,心神才剛剛甦醒,尚且有些混沌不清。

    「好了,你等現在穩固了根基,咱們一道破陣吧!」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水魔獸開口,欲要收回自家的龐大精氣神,停止灌溉。

    這般龐大的消耗,即便是水魔獸億萬載積累,卻也有些承受不住。

    「前輩何必如此吝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前輩既然相助我等,何不徹底助我等凝固了身體?」奢比屍猛然出手,吸住了倒捲的精氣,眼中滿是毫不遮掩的猙獰,那股子惡意肆無忌憚的擴散而出。

    「你等想要幹什麼?挑釁我嗎?」地魔獸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14:5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氣壓莽荒

    瞧著奢比屍、蓐收、句芒等人,地魔獸的眼中滿是嘲弄:「就憑你等,也想算計我?也想奪我精氣神?」

    痴心妄想!

    什麼叫痴心妄想?

    若眾人在巔峰時期,地魔獸或許還會畏懼幾分,甚至於不得不退避三舍;但眼下面對著這群半殘廢,用得著嗎?

    「老祖我好心助爾等恢復真身,卻不曾想爾等竟然出手欲要奪我底蘊,今日將爾等吞噬,成全了老祖我,也是你等自找的!」地魔獸仿若大像一般的鼻子伸出,剎那間勾動蒼穹,虛空為之搖曳震顫,腳下大地力場剎那間紊亂,天地間諸般法則失衡,然後一隻爪子凝固虛空,向著眾位魔神鎮壓了下去。

    「可惜!」奢比屍嘆息一聲。

    「是極,你若能在我等剛剛進入此地之時,將我等鎮壓吞噬,我等自然毫無反抗之力,但偏偏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施展精氣神灌頂,相助我等恢復真身,還不斷震動地脈,欲要掀翻女媧娘娘的封印,撼動了女媧娘娘的法則」蓐收接了一句。

    「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去震動衝擊女媧娘娘的地脈,給了我調動南疆地脈的機會!」只見虛空不斷扭曲碰撞,隨著蚩尤的話語落下,冥冥中一道道鎖鏈竟然擊穿了女媧娘娘留下的封印,仿若驚鴻一般捆束在地魔獸的身軀、四肢上。

    九宮格局已成,只見眾位魔神紛紛縱身而起,蚩尤落於正黃旗甲子戍的位置。奢比屍落於鑲黃旗的位置。春歸君落於正白旗的位置,石人王落於鑲白旗的位置。

    ……

    諸位強者紛紛落定大局,然後手中法則之力流轉,紛紛向著下方的地魔獸鎮壓而去。

    「吼!」

    地魔獸在怒吼,可惜其掙脫不得南疆億萬里大地的地脈,伴隨隨著一聲聲驚天動地的震顫,地魔獸就是擺脫不得眾位魔神的手段。

    不論奢比屍也好,句芒、蓐收也罷,哪個是好惹的?俱都是縱橫了一個時代的巨擘,此番有備而來,又豈會給地魔獸翻盤的機會?

    奢比屍棺材板飛出,不斷吞噬著地魔獸的本源,鎮壓著地魔獸的躁動。那棺木黑兮兮,閃爍出邪惡的殷紅色,叫人看了毛骨悚然,散發著不祥的味道。

    春歸君化作了一棵小樹,紮根於鎖鏈之中,鎮壓著地魔獸的力量,瓦解著地魔獸的衝擊。

    蚩尤千秋不死之身正在飛快的增強,蓐收化作了一把長劍,玄冥此時拿出一隻黑色旗幟,石人王化作了頂天立地的石頭雕像,牢牢的與地脈融為一體。

    此時此刻,諸人大展神威,紛紛施展出了看家本事。

    「大家要把握好度,既不可叫此魔獸脫困而出,鬧出大動靜驚動了天下強者。又不可以將此獠徹底的鎮封,要叫其不斷散發出震動,撼動女媧娘娘的封印,到時候咱們才有機會脫困而出!」蚩尤的聲音裡滿是凝重。

    千萬不要眾人吸收了水魔獸的精氣神本源,實力是恢復了,但卻被困在女媧娘娘的封印中無法逃出去,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外界

    張百仁法眼開闔,他修得女媧娘娘神通,自然知曉女媧娘娘的封印,察覺到苗疆地脈絲絲的不同。

    「寄乾二宮!」張百仁眼皮低垂:「好一座奪天地造化的大陣,也不知是眾位魔神為水魔獸準備的,還是為我準備的。」

    這是一座真正奪天地造化的大陣,比之當年十萬大山中的先天大陣雖有不如,但卻也相差不遠。

    「不過蚩尤未免太過於小瞧了我的祝融真身與共工真身!」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找到了?」聖姑見到張百仁收斂了法眼,面帶驚喜之色道。

    「找是找到了,不過苗疆的百姓,卻不能繼續在此生存下去了,還需換一個地方才可」張百仁面色凝重道:「我若深入封印,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到時候地崩山摧,那些魔神可不會留手。縱使不發生衝突,但地魔獸出世,此地地脈必然會翻滾,到時候群山炸裂,苗疆百姓亦不好過。」

    「你的意思是?」聖姑面帶難色:「我苗疆二十萬人口,其內男女老幼不修道法之輩更是不知凡幾,莽荒危機無數,毒蛇、惡蟲數不盡數,想要搬離談何容易?」

    普通凡人跋山涉水,便是千難萬難。此地山嶺崇高,一日能爬出十里便已經是不錯的好手。更何況族中老幼婦孺,根本就無法爬得動那險惡的高山。

    張百仁聞言放眼打量,隨即笑著道:「無妨,我有袖裡乾坤,莫說二十萬百姓,縱使是百萬亦裝得下。只是你還需事先去溝通一番,免得惹的苗疆百姓惶恐,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聖姑點點頭,便要轉身離去,只是忽然腳步頓住:「我苗疆百姓能立足於十萬大山深處,是因為有女媧娘娘留下的手段,若搬離此地,日後面對著窮凶極惡的十萬大山,只怕是不得安生,面臨著滅族危機。」

    「苗疆不會沒有高手吧?」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呵呵,高手?高手倒是有,甚至於法身強者也有,但面對著這等浩劫,法身強者又能如何?勉強保持住自己的性命便已經是不易,又能護持的住幾個人?」聖姑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沉默一會,張百仁才道:「無妨,我自然會為南疆百姓尋一處安全所在,絕不會叫其遭受外界的侵擾。」

    「就等你這句話」聖姑狡黠一笑,然後轉身跑了出去,身形消失在半空中。

    張百仁睜開法眼,一雙眼睛掃視著無盡莽荒,然後周身氣機開始慢慢逸散而出,浩浩蕩蕩的氣機沖霄而起。

    他已經想到了如何安置苗疆的百姓,當年王家隱世之地便不錯,確是一個現成適合人類居住的寶地。

    濤濤氣機,覆壓莽荒,驚得無數妖王大聖紛紛側目望來。

    「他又要做什麼?」

    一道道疑問自眾人心中升起。

    望月大聖的領地,自從當年望月大聖被其誅殺之後,領地自然而然的便被嘯風大聖佔據。

    瞧著那漫步虛空,留下道道法則痕跡的張百仁,再想想那驚天動地的天罰,無堅不摧無物不斬的劍氣,嘯風大聖果斷的閉上了嘴巴,整個人收斂生息潛伏了下去。

    來到瞭望月大聖的領地,瞧著那廢墟中生長出來的草木,十幾年過去,王家當年的痕跡已經被徹底抹去。

    當年的莊園小鎮內有野獸、妖獸在來回奔走,毒蛇在屋簷上穿梭。

    「五個時辰,方圓五千里不得有任何易骨之上的大妖!」張百仁話語淡漠,毫無感情:「超出時限者,死!」

    淡漠的話語穿過莽荒大地,群山寂靜,沒有妖王站出來觸張百仁的眉頭。

    「嗖~」

    張百仁話語落下,不待群妖反應,嘯風大聖已經化作妖風竄了出去。

    「你回來!」

    張百仁右手化作晶瑩剔透的共工之手,這一掌遮天蔽日法天象地,一掌落下嘯風大聖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化作拇指大小的冰雕,被張百仁拿在手中。

    整個虎軀完全被冰封,唯有迷你的頭顱可以活動,此時瑟瑟發抖的看著張百仁:「大都督修為果然神威莫測,已經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若說當年嘯風大聖還能與張百仁走幾招的話,現如今嘯風大聖非張百仁一合之敵。

    共工真身之下,尋常至道境界,亦如螻蟻。

    「不知都督留下小妖有何吩咐?」嘯風大聖苦笑著道。

    張百仁默然不語,只是托著嘯風大聖,掃過莽荒方圓五千里。

    「哄!」

    伴隨著張百仁話語落下,又在彈指間鎮壓了嘯風大聖,然後就見山林間道道妖風捲起,一隻隻妖獸不斷在叢林中奔走,玩了命一般向著遠方而去。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

    五個時辰

    張百仁立在了山巔五個時辰,一雙眼睛掃視著莽荒五千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存僥倖?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既然自己尋死,以為能瞞得過我的感知,那我便成全爾等!」

    話語落下,張百仁背後一根髮絲飛出,剎那間沒入青冥中不見了蹤跡。

    莽荒

    某一處地洞深處,滾燙的岩漿翻滾,一隻白蛇盤踞在岩漿不遠處,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彷彿是冬眠的死物一般。

    「應該能瞞得過那人的感知吧?借助地火之力的躁動,我又收斂了全部氣機!」白蛇彷彿是死物,唯有一雙眸子左右搖擺,露出了沉思之色。

    「噗嗤!」

    一道鋒芒劃過虛空,這易骨大成的蛇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忽如其來的鋒芒斬斷了頭顱。

    「嗖!」

    蛇若斷頭,依舊可以存活,那白蛇已經在腦袋離體的一刻察覺到了不妙,殘存的身軀捲起蛇頭,便要向著岩漿撲去。

    可惜

    現如今張百仁劍道已經到了玄妙莫測的境界,若是一劍下去叫區區一個易骨境界的蛇妖跑掉,那他就是一個笑話。

    「砰!」尚未竄出五步,蛇妖氣絕身亡,周身精氣神盡數被那髮絲吸收。
V123210 發表於 2019-8-4 14:5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大聖!


    白蛇被斬殺的那一瞬間,一身精氣神竟然在剎那間被張百仁的發絲吸乾奪走,化作了一堆枯骨,在風中飄散。

    斬殺了蛇精,只見那一根髮絲幽邃至極,懸浮於虛空中,一到模糊的影子自髮絲中緩緩走出,隨意掃了一眼山洞,然後再次駕馭著劍絲遠去。

    西南八百里

    一株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榕樹下,一個樹洞內悄無聲息,沒有任何的生機,看起來彷彿是一處沒有妖獸盤踞的死地。

    榕樹下雜草叢生,枯枝爛葉沉浮。撥開雜草,只見一個環抱的樹洞顯露於眼前,然後就聽天邊一道神光閃爍射入樹洞,接著樹洞內傳來了一聲嘶吼,巨熊的咆哮聲震得泥土紛飛。

    圓滾滾的腦袋沖霄而起,那巨熊的眼中滿是不甘,瞧著虛空中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在剎那間化作了灰灰。

    灰飛煙滅!

    隨著那巨熊被誅,劍絲上的人影此時開始逐漸凝實,顯露出來模糊的輪廓,與張百仁一般無二。

    這劍絲上的人影正是張百仁的一縷心神,附著劍道法則,不斷吞噬被斬殺的妖獸精氣神。劍絲不但不見折損,反而越加幽邃,光澤剔透,閃爍著道道劍芒。

    「殺!」

    劍絲在虛空中蜿蜒,不遠處的一個碗口粗細的洞口,劍絲順著那蜿蜒的洞口,鑽入了大地深處。

    「逃!」隱匿在泥土中的一隻土撥鼠此時在飛速奔跑,眼睛裡滿是悔恨,只恨自己心存僥倖,以為莽荒廣大,張百仁不會察覺到自己的蹤跡,妄想能憑此躲過一劫。

    可惜了!

    想的有點多!

    妖獸的速度,如何能及得上法則的速度,如何及得上劍光的速度?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啊!」土撥鼠感受著身後逼近的殺機,連忙開口討饒,聲音裡滿是淒厲。

    可惜

    劍光之下無活口!

    土撥鼠就像是一張白紙般,瞬間被那劍絲穿透,化作灰灰消散在地洞內。

    一聲聲慘叫,不斷在虛空中此起彼伏,不過十幾個呼吸間,便有數十隻僥倖的妖獸喪命於張百仁手下。

    「逃!」

    此時所有心存僥倖的妖獸都知道,想要躲過張百仁的探查,根本就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千里大地,上萬的妖獸在亡命奔逃。

    不曾見到張百仁真的施展雷霆手段,眾位妖獸怎麼會因為張百仁的氣勢而讓出自己的家園?

    但此時當真見到張百仁的狠辣手段之後,一切皆已經晚了!

    劍絲劃過虛空,毫不留情的斬殺著一位又一位的妖獸,彈指間十隻妖獸斃命,化作灰灰在天空中散開。

    在看張百仁的那一根髮絲,上面人影近乎凝結為實質。

    「大都督饒命!」

    「我等不敢了!」

    「我等在也不敢了!」

    「還望大都督手下留情啊!」

    一陣陣悲切的淒慘聲沖霄而起,但是那劍絲卻恍若未聞,依舊在自顧自的殺戮者著。

    「夠了!」

    一聲呵斥自十萬大山深處傳來,接著就見一爪子遮天蔽日覆壓乾坤向著場中籠罩而下,剎那間那那亡命奔逃的妖獸抓起,然後對著劍絲一指點出,

    「滋啦~」

    恐怖的電光在雲層中穿梭,劍絲與那手指相持不下。

    「砰!」

    虛空破碎,那手指屈指一彈,彈碎了虛空,逼退了張百仁的劍絲。

    劍絲終究是無根浮萍,上面不過是附著力一絲絲法則之力而已,面對著十萬大山深處的強者,不敵落入下風。

    劍絲凝實,一道人影自劍絲中走出,瞧著那跨越天邊而來的人影,聲音毫無感情波動:「十萬大山的妖王?」

    「我只是妖王坐下的大將,此地終究是我十萬大山地界,當年上古之時,人族與妖族早有約定,我等敬佩大都督是強者,所以放任大都督踏足莽荒。但大都督這等不死不滅,近乎於規則化身的強者,竟然對易骨境界小輩出手,欲要斷我十萬大山根苗,我等卻是不可坐視不理」虛空崩碎,伴隨著話語聲,只見一額頭頂著犀牛角的壯漢,自莽荒大山深處走來,所過之處虛空片片破碎,站在了張百仁身前不遠處,一雙眼睛頂著張百仁。

    「破-碎-虛-空」張百仁劍絲死死的盯著眼前男子,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初入至道也是破碎虛空,但能被張百仁慎重對待的,怕是唯有那傳說中的破碎內虛空。

    凡大千眾生,只要能破碎內虛空,使得內虛空纖塵不染,不沾塵世因果,便可長生不死!

    這是一尊長生不死的聖道人物!

    若能參悟出內虛空與外虛空的奧秘,然後在得驚瑞仙緣,便可打破世界桎梏超脫而去。

    這等人物,已經是仙道之下最頂尖的強者。

    其拳頭比之法則還要堅固!

    「十萬大山妖王座下的大將?我見閣下怕也不是尋常的大將!」張百仁話語裡沒有絲毫感情。

    這等人物,就是比之當年巔峰時期的蚩尤、石人王、弼安,也絕不會遜色分毫!

    此妖聖將手中攝拿的妖獸拋擲於千里外,方才轉身看著張百仁,亦或者說是那一道劍絲,露出了一抹感慨:「比不得閣下!閣下得了共工真身,我十萬大山也不願招惹,只是閣下踏足我莽荒,卻還要遵守我莽荒的規矩。」

    「規矩?我手中的劍便是規矩,我的規矩便是我手中之劍!你且嘗嘗我手中的劍芒,然後在言其他!」張百仁所化的虛影手掌一伸,只見黑色髮絲化作了一把長劍,被其拿捏在手中:「閣下接我一劍如何?」

    那妖聖聞言不置可否:「大都督雖然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但若想只憑藉一個念頭便敗我,卻未免太過於瞧不起我。」

    「嗖!」張百仁虛影二話不說,一道劍光斬出,虛空雲層分裂,山間鳥雀失去了意識。

    時光在這一劍下變得遲緩,然後就見張百仁一劍崩碎虛空,定住了因果,徑直向著妖聖斬去。

    「咔嚓!」

    眼見著劍絲即將斬在妖聖的身軀上,然後便將那妖聖身軀猛然一震抖動,身前虛空片片破碎,力之法則霸道絕倫,張百仁的劍絲寸寸崩裂,化作了齏粉。

    「好手段!」

    劍絲崩碎,張百仁的念頭卻依舊存在,一雙眼睛看著妖聖:「好霸道的力之法則!」

    「力之法則乃天下萬千法則之根基,天下諸般法則都可以參悟而出,但唯獨力之法則卻只有武者才能練出!力之法則是煉的,而不是參悟!」大聖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搖了搖頭:「想要破碎內虛空未免太難,縱觀古今,能破碎內虛空者寥寥無幾,相對於億萬眾生來說,微不足道。」

    「可閣下的劍道竟然能斬我的力之法則」妖聖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縱觀古今,老祖我活了萬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可惜

    沒有回答大聖的話,張百仁那一縷念頭已經支持不住,化作灰灰消散在虛空中。

    「好可怕的人!」瞧著張百仁念頭消失的地方,大聖方才長出一口氣:「還好沒有大意,不然只怕要出醜了。」

    話語落下,大聖一雙眼睛跨越虛空看到了張百仁本體,二人目光相對,過了一會才聽那大聖道:「日後這方圓五千里便是你的領地,若無閣下允許,任何妖獸不得擅闖。」

    話語落下,大聖離去。

    「力之法則?好可怕的法則!若非我執掌了誅仙陣圖,可以借助誅仙陣圖的不朽之力,只怕未必能威懾得住他!這次是我作弊了!」張百仁低垂下眼眉。

    他不能輸!

    他是人族的頂樑柱,人族的希望,他不能輸!

    一旦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力之法則堪稱是萬千法則的基礎,亦或者說是萬千法則皆離不開力之法則,與力之法則緊密相連。

    世間萬物皆因力之法則的存在方才能運轉!

    火炎之力!

    水之力!

    太陽之力!

    星辰之力!

    因果之力!

    法則之力!

    混沌之力!

    ……。

    力無極限!

    力之法則太過於恐怖,可以說這位大聖的境界,已經到了一種極為高深的地步,武道修為已經走在了天地間的最頂端。

    但偏偏自己的誅仙四劍卻克制天地間的一切!

    生靈也好,法則也罷,乃至於先天神靈。天地法則,皆在誅仙四劍的克制之中。

    自己的誅仙四劍乃是劫,天地萬物的殺劫!神靈的殺劫!世界的殺劫!混沌的殺劫!

    天下諸般種種,莫能出劫字!

    張百仁低垂下眼眉,眼觀鼻鼻觀心,心中快速推演著之前的一切:「修行初始之時是易筋、易骨、換血、見神不壞,然後便是至道境界。至道境界便是破碎虛空,分為四重境界。第一重是破碎外虛空。第二重是破碎內虛空。現如今魚俱羅勉強處於這般境界。第三重便是破碎內外真空,第四重是破碎內真空。」

    此人已經完全跨入了破碎內虛空,甚至於已經開始觸及外真空的境界。

    破碎外真空,周身再無病菌,便可長生不死萬劫不磨,體內外物消耗磨損,元氣不會在流逝,堪稱是無上法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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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