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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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八章悵然一嘆!

    天下哪裡有那麼多易骨大成武者,易骨大成的武者未必會被劍氣如絲殺死,但培育一個易骨大成的武者需要多少資源?

    簡直是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所以每個家族裡易骨大成武者都絕對是真正的死忠,永不會背叛。

    但眼前的李偆不過是李家旁系弟子罷了,哪有資格叫主家派遣易骨大成武者跟隨保護?

    不論在哪裡,易骨大成武者都絕對是稀缺資源,甚至於易骨大成武者願意,隨時都可以拋棄門閥,在山中聚眾為王,笑傲山林!

    一根髮絲斬盡了場中沒有突破音爆的易骨強者,留下滿地屍體!

    「轟」

    太陽真火憑空捲起,瞬間將幾位易骨強者點燃,任憑易骨強者奔馳,也逃不出太陽真火的籠罩。

    此時李偆一番折騰,終於頹然放下手掌,眼中滿是絕望、震驚:「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自古至今,煉劍成絲者不超巴掌之數,你才幾歲?莫非是那個陽神真人轉生?」李偆眼中滿是震驚。

    「嗖」髮絲回到了張百仁手中,一雙眼睛看著李偆:「你打算乖乖束手就擒,還是叫我將你四肢斬斷」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吹了吹髮絲。

    「弟子任憑老祖發落,只求老祖看在李家的面子上,饒我一命!」李偆直接將懷中的玉盒掏出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恭敬將玉盒捧過頭頂。

    李偆不是傻子,將眼前的形勢看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道法有陽神壓制著自己,武道又有這小子煉劍成絲,簡直一怪胎!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事到如今只能投降,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張百仁見此點點頭,手中髮絲寸寸盡斷,純陽觀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李偆:「將寒玉放下。」

    李偆不敢猶豫,立即放下了寒玉。

    「三陽火符何在?」純陽道觀的老者話語波瀾不驚。

    「山洞裡面」李偆指了指山洞:「還請老祖看在弟子是李家人的份上,饒過弟子一命,弟子知道錯了!」

    李偆痛哭流涕,純陽老祖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惋惜。

    見到純陽老祖表情鬆動,李偆哭的更加起勁,身子都在不斷顫抖。

    「砰」

    一捧火焰猛地將李偆包裹住,李偆似乎早有準備,猛地一掌撲向了身前的寒玉。

    「既然離開寒玉,你以為老祖會在給你接觸的機會嗎?」純陽道觀的老祖輕輕嗤笑,火焰炸開,李偆瞬間倒飛出去,在空中化為了一捧血霧,然後被火球吞噬。

    「唉!丟人了!這回還要多虧你才能收拾了這逆徒!」春陽道觀家老祖緩緩走上前拿住了玉盒。

    張百仁笑而不語。

    「你小子果真是劍道天才,自古至今能領悟煉劍成絲的不出五指之術,你便是其一!」道士看著張百仁,雙目中滿是火熱:「小子,當真不隨貧道入山修道?」

    「老道士還是趕緊去山洞中看看三陽火符吧」張百仁搖搖頭。

    「也對,辦完正事再說其他」道人拍了拍腦袋,二人走入山洞,山洞不過三五米深,充斥著一股燥熱的氣機,似乎能將人的血液、汗水瞬間蒸發掉。

    明明是凜冬,但卻如此奇熱,當真玄妙非常。

    「就是這裡了,這小子將三陽火符自此地打入了地脈,這回可真是麻煩了,即便殺了這小子,寶物也賠上了,不管怎麼算都是一筆賠本買賣」老道士嘴裡罵罵咧咧,差點罵了李家十八輩祖宗。

    「這次事情李家要是不給我純陽道觀一個交代,定要叫其知道為什麼道觀不能招惹!」純陽道觀老祖二話不說,自懷中掏出一隻機關獸,大概巴掌大小,然後再打開玉盒,只見機關獸叼著玉石鑽頭一般鑽入了地下。

    寒玉張百仁看到了,晶瑩剔透,彷彿是一塊寒冰,山洞內燥熱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大概過了七八個時辰,日頭已經從早晨偏西,才見道人拍拍手:「好了!這回好了!今年北地便可回覆安生。」

    「弄好了就行,本少爺肚子早就餓了」張百仁嘀咕一聲,從山洞外的一塊大石頭上站起身:「道人辦完了事情,那咱們就永別吧!」

    「別!別!別!」見到張百仁二話不說就要往山下走,道人連忙開口:「別永別!別永別!你先給老夫站住!」

    「還有什麼事?」張百仁站住腳步,轉過身看著道人。

    道人聞言一雙眼睛認真的打量著張百仁:「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我有緣相見,相逢何必曾相識!名字就免了吧!」張百仁搖搖頭。

    道人看著張百仁:「本來想著你小子練劍,打算要送你一把寶劍來著,不曾想到你小子居然達到瞭如此境界,再給你十年時間,必然可為大隋絕頂高手,天下江河有你的位置。」

    「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我……」道人張了張嘴,過了一會才低沉道:「貧道傳你的法訣,可曾記住了?」

    「我又不是傻子,那麼點東西背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張百仁逐漸面帶不耐:「只有這些嗎?」

    「你劍走偏鋒,劍道已經影響了你的性格!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你的成就不應該僅僅如此,你要問鼎至高之道,如今卻走錯了路……」

    「別囉嗦了,這句話很多人都對我說過,但我一個少年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想要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活下去,你告訴我劍之王道怎麼走?」張百仁看著道人:「還有別的要說嗎?」

    道人聞言沉默,過了許久才道:「沒了!你走吧!貧道日後還會來看你的。」

    「看我就不必了」張百仁擺擺手,颯然下山,毫無遲鈍。

    「唉!孽緣啊!這回可麻煩了,回去之後怎麼交代!怎麼交代,若是讓其知道還有個兒子,豈不是要發瘋!」道人愁眉苦臉的站在那裡:「不管了,不管了,以後露餡了在說,現在先去李閥要好處,我純陽道觀的三陽火符可是傳承至寶,李閥若能給個滿意交代也就罷了,不然定叫其知道厲害!」

    張百仁別了道人,不緊不慢的收拾了籠子,其實對於他來說認不認親倒無所謂,關鍵是母親!母親怎麼辦?

    道人今日的猶豫遲疑,叫張百仁心生不滿。

    收了籠子、機關,張百仁並沒有回轉城南,而是悄悄回到了自家竹樓裡。

    看著空蕩蕩的竹樓,人去樓空北風呼嘯,張百仁坐在竹樓裡思考著以後的道路。

    劍道?

    什麼是劍道?

    不管白雲也好,還是眼前陽神真人也罷,都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劍走偏鋒,但心裡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並沒有走錯,劍就是用來殺人的!

    走錯了嗎?

    張百仁看著逐漸升起的明月,眼中滿是迷茫,他絕不會認為是自己走錯了道路。

    「並沒有錯,我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張百仁搖了搖頭:「不是一般的好。」

    「一群陽神至道都沒達到的人,也來對我指手畫腳!」張百仁一陣嗤笑,緩緩閉上眼睛搬運河車,開始孕育著體內的神胎,感悟誅仙四劍的劍意。

    一夜就在打坐中度過,吸納了天邊的紫氣之後,張百仁猛地站起身:「三陽火符、寒玉,老子來了!」

    不得不說,道人確實是心性不錯,若換一個人定會將自家寶物取走,至於說會不會牽連到北地的民眾、生靈,鬼才會管你啊,爾等死活關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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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九章 太陽碎片

    背著劍囊,張百仁一路疾馳,再次來到了山洞前。

    山洞前的戰場已經被道士收拾得乾乾淨淨,看起來這種事情老道士以前沒少做。

    「三陽火符!」走入山洞,張百仁眼中滿是激動,昨日在此地陪著道人鎮壓三陽火符,卻不曾想自家剛剛修煉而成的三陽大法真氣居然一陣陣躁動,似乎對於三陽火符頗為親切。

    「莫非三陽火符當真是太陽的力量?是太陽核心上的一塊渣滓?」張百仁走入山洞中,瞧著彷彿被大眼賊盜出來的土坑,手掌一伸困仙繩拿在手中。

    「若是將三陽火符取走,天雷勾地火,太陽之力的牽引下大地岩漿會爆開,惹得天翻地覆,後果不堪設想。不過還好,此事我早有準備!」張百仁拔下了頭頂上晶瑩剔透的玉簪,眼中滿是期盼:「經過這些日子的研究琢磨,倒也能試一試!玉簪若能隔斷地脈與太陽的感應,這三陽火符與寒玉便可取出來。」

    說完後張百仁手中玉簪似乎陷入了異度時空,劃破無盡虛空,對著大地深處的某一處玄妙所在一劃!

    張百仁口中唸咒,這一刻他看清了!大地似乎變成了透明的一般,居然跨過幾千米的土地,他看到一塊寒玉落在了一顆小太陽上空,此時灼熱之力交織、不斷碰撞,但卻瞬間被寒玉消弭。

    就是在這一刻,張百仁手中的玉簪似乎跨越了時空,在大地深處一劃,空間在此時似乎極限拉伸,大地之力與太陽之力的感應不斷被削弱,然後瞬間斷開。

    「嗖」

    困仙繩脫手而出,瞬間將寒玉與小太陽纏繞住,拽了出來。

    張百仁手段已經近乎於傳說中的天涯咫尺,咫尺天涯,神妙萬端不可思議。

    「好廢真氣!」張百仁將髮簪插入頭頂,面色略帶蒼白,就這一擊就叫自己體內的真氣賊去樓空。

    顧不得細看寒玉與那顆圓滾滾石頭碎片,直接將其扔入劍囊中,張百仁轉身逃離了此地,再次返回老屋內,搬運河車恢復了精氣神後才有時間拿出兩件寶物打量。

    將那寒玉與小太陽分開,小太陽終於收斂了光芒,化為了一塊黑色的石頭,石頭表面坑坑窪窪,並不平整,只有拳頭大小。

    陰陽相斥,陰陽相吸。

    沒有了寒玉的刺激,這太陽碎片收斂了神光,彷彿就一塊普通的石頭,被張百仁捧在手中。

    石頭沉重無比,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小,而且還是張百仁的小巴掌,但重量怕不是有二三十斤。

    此時張百仁體內的太陽真氣躁動,朝陽之力不斷歡呼活躍,不斷在衝擊張百仁的經脈,順著任督二脈化入了碎片之中。

    時空似乎在扭曲,此時此刻雖然石頭就在自己面前,但張百仁卻感覺無限遙遠,自己與眼前這塊石頭隔著遙遠的彼岸。

    空間之力的神奇遠遠超乎了張百仁預料,只見那石頭似乎在太陽真氣的作用下不斷扭曲虛空,緩緩與張百仁體內丹田重合,然後『啪』的一聲,似乎是一層膜破裂,就見石頭居然落入了張百仁丹田中,瞬間被紫色的太陽之炁撲了過去,紛紛融入其中。此時張百仁丹田中就彷彿真的多了一個小太陽,居然緩緩脫離了湖水,高昇九天之上,與天空高懸正日相對。

    碎片與天空中的太陽發生了反應,隨著太陽的遷移,張百仁丹田中的太陽也在日出日落,沐浴真水。

    「臥槽!不帶這樣的!」張百仁爆了粗口,丹田是什麼?

    丹田是秘竅,所謂秘竅就是隱藏在人體內的空間。

    空間之力唯有真正的至道陽神,或者是那些道行極為高深的元神強者才能觸及到一絲絲皮毛。

    時間與空間之力無處不在,但就算陽神真人與至道武者也無法觸及、干涉。

    「我……這算是怎麼回事?」張百仁發現自己除了與天空中的太陽親近了許多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這就完事了?我冒著地脈爆發的危險將你在大地深處撈出來,這就完事了?」張百仁無語。

    此時丹田中的神胎似乎有些不滿,開始嗚嗚咆哮,攪動著丹田真氣向著空中的烈日示威,欲要將其掀翻下來。

    但無奈太陽碎片周邊空間似乎扭曲了,真氣根本就無法接近。

    「這回好了!也不知道丹田中住了這麼多玩意,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張百仁愁眉苦臉。

    按照常理說,任何東西都無法進入丹田的,因為這涉及到空間之力!

    但神胎是一般玩意嗎?太陽流逝推動著光陰,太陽碎片是簡單東西嗎?

    張百仁無語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世界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修行其實是能量的修煉。這太陽碎片也是一種能量,這般看來就好多了,貌似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或者說眼前太陽碎片根本就是金烏大法的一部分,亦或者圓球是不是碎片也很難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神胎一般的東西。

    總之物質界的東西是絕對進不來法界的,法界的東西可以進入物質界,這般奇妙的定律其實已經說明了碎片的本質。

    張百仁翻身上了毛驢,一路向著莊園趕去,寒玉早就被其收藏起來,小心翼翼的用盒子裝好塞入了劍囊之中。

    寒玉本質也是天地間靈物的一種,無數的能量極致壓縮,才會有寒玉的形成。

    若有機緣,日後有人得到寒玉,未必不能將其化入丹田。

    進是進得去,出卻出不來了。

    以誅仙四劍的劍氣來壓制寒玉的氣機,沒有半點問題,就算陽神真人站在面前也察覺不了。

    城南莊園,張百仁耽擱了兩日,只見此時整個莊園熱熱鬧鬧,到處都是喜色,大紅喜色,滿是喬遷的氣氛。

    在莊園的門口停放著一輛輛馬車,涿郡的權貴俱都送來了賀禮。

    張百仁雖然沒有官職,但在涿郡特殊的地位不是秘密!

    最令人心驚的還是張百仁一身本事,承蒙魚俱羅看中、涿郡侯的拉攏,張百仁值得眾人下本錢。

    宋老生此時站在門前,收紅包收到了手軟。

    這可是一個好活計,大大的美差,往來賓客都認得宋老生,再次給張百仁大大的長了臉。

    不動聲色的和宋老生打了個招呼,張百仁從後門進入,整個莊園自從建成以來就從沒這麼熱鬧過,忙的莊子裡丫鬟僕人叫苦連天。

    「怎麼才到?」看著走入後院的張百仁,張母關心的道。

    張百仁笑了笑:「中途有點事情耽擱了!」

    「你可算是回來了,外面求見的人太多,有城中權貴、商賈、甚至於周邊的綠林都投來拜帖,你要不要出去見見?」張麗華眼波流轉。

    張百仁搖搖頭:「不必!禮物收下,人隨便打發了就是了。」

    「你這樣拿大,會叫眾人心生不滿」張麗華面帶擔憂之色。

    「心生不滿?只要大將軍在世一天,這些傢伙即便是心有不滿也要陪著笑臉」張百仁道:「我都要餓死了,快去叫廚房給我弄點吃的。」

    張百仁太缺時間了,真水玉章、三陽大法、劍胎、真水缽的參悟都需要時間,需要大把的時間。

    道家修行並不講究隱居山林,其實所謂的隱居山林都是糊弄人的,所謂『未入還丹莫入山』,也就是說你尚未玉液還丹就不要入山修道,不然修了也是白修,不過一場空罷了。

    玉液還丹是道家修煉與氣功修煉的真正門檻、差別!
V123210 發表於 2017-7-30 19:48
第兩百二十章 冬天裡的一把火

    時間悠悠,不過是三五日,見不到張百仁的影子,城中權貴逐漸消停了下來。

    張百仁騎著毛驢,從城南出門向著小村莊趕去,自己拿了兩件寶物,地火與太陽引力雖然被張百仁斬斷,但張百仁還是不放心,非要再去查驗一番不可,畢竟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出差錯,那可是關乎著無數人的性命!

    晃晃悠悠的騎著毛驢來到山下,將毛驢拴好之後,張百仁穿過小道,來到了山頂。

    鑽入山洞中,困仙繩瞬間沒入地下,過了許久後不見熱度傳來,心中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場危機確實是解了!」

    「嗯?」張百仁剛剛走出山洞,便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打量著山林:「太安靜了。」

    急促的短笛聲音響起,山下傳來陣陣狼嚎以及毛驢的悲慘嚎叫之聲。

    張百仁面色一變,攥住了腰間的劍柄,雖然練成了劍氣如絲,但這種時候還是長劍好用一些。

    哀嚎不過短短持續了幾秒鐘,便已經消失不見,接著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自下方慢慢接近。

    狼!

    入眼的全是狼!

    密密麻麻不知凡幾。

    張百仁頭皮發麻,這麼多狼除非是突破音速的武者,不然沒有人能逃出去。

    「嗖」

    張百仁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三兩步之間竄上了樹,手中困仙繩帶著呼嘯,彷彿鞭子一般向著狼群抽去。

    「砰!」

    雪花噴濺,一隻狼口中噴血倒飛出去,狼頭裂開。

    銅頭豆腐腰,狼的頭最堅硬不過。

    「不知何人與我為難」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周邊的樹林。

    「張百仁,你殺了咱們的人,還屢次壞咱們大事,這回可算是將你逮住了」密林中傳來一陣陰測測的笑聲,帶著濃郁的外族口音。

    「突厥!拓跋愚,你這老傢伙還沒死啊!」張百仁瞳孔緊縮,自己宰了拓跋愚的飛天蜈蚣,這老東西肯和自己善罷甘休才怪呢。

    「是呀!老夫當然還沒死,你這小子不夭折,老夫怎麼會死去」拓跋愚騎著一隻奇怪的異獸走了出來,所過之處群狼瞬間讓開道路。

    麻煩了!

    這是此時張百仁的念頭!

    這滿山群狼,別說是他,就算易骨大成武者再此,也要被咬掉一塊肉。

    「小子,說說吧!你想怎麼死!被我的人殺死,還是打算被狼吃掉」拓跋愚遠遠的停住腳步,隨著一聲呼嘯,道道音爆響起,五個草原漢子滿身奇異服飾的站在了拓跋愚身邊。

    「五位易骨強者,再加上群狼!草原好大的手筆,不知閣下身邊這些易骨強者距離大成還有多少距離」張百仁撫摸著下巴,任憑群狼嘶吼,上不了樹又有什麼用?

    「雖然不是易骨大成強者,但也差不了多遠」拓跋愚冷冷一笑。

    「不知這傢伙死了,突厥會不會心疼,爾等不是在草原折騰尋找上古遺蹟嗎?怎麼來到關內了」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

    「莫要廢話,你小子劍道有些天賦,被你鑽研出了一些門道。老夫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之輩,可以叫你將一身本事流傳下去」拓跋愚不緊不慢道。

    「麻煩!」張百仁嘆了一聲。

    「你想要我的修煉法訣,還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取來,不過上次的飛天蜈蚣味道真不錯,炮製成藥酒可治癒百病,本公子特意為你留了一壺」張百仁挑撥著拓跋愚的神經。

    「你小子自討苦吃」拓跋愚擺擺手,身邊一位武者拿出弓箭,瞄準了張百仁。

    「你們怎麼會有這玩意,混賬東西!」看著那突厥武士彎弓搭箭,張百仁一陣頭皮發麻,下面是狼群,上面有箭矢盯著,草原蠻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居然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鐺」

    箭矢帶著爆鳴,空氣顫抖,樹幹搖擺、震動。

    一人粗的樹幹居然被一箭射穿,要不是張百仁感覺手掌發麻,極力收回手掌,只怕已經被釘在了樹上。

    「算你狠!」張百仁手腳麻利的往上爬。

    此時五位突厥壯漢齊齊彎弓搭箭,拓跋愚面帶嘲諷:「小子,你跑不掉!別做夢了!就問你交不交出劍訣!」

    「你這老東西倒是識相,居然識得本公子劍訣是好東西」張百仁測算了一下雙方的距離,早就出了自家劍絲的範疇。

    「有本事你自己來我身前取」張百仁手中困仙繩飛出,纏繞住遠處的大樹,然後猛地一拉,在空中飄蕩,惹得群狼咆哮,不斷躥起向著張百仁咬來。

    「追!這繩索是個寶物!」拓跋愚露出心動之色。

    瞧著突厥六人在狼群中追趕,與自己不斷拉近,張百仁一邊逃竄,眼中帶著陣陣冷光:「拿弓箭嚇唬人,叫你嘗嘗神機弩的厲害。」

    「嗖」

    張百仁再次跳躍了一棵樹幹之後,不知自何處拿出裝填好的神機弩,面帶冷光的瞧著身後追趕而至的六人。

    「不好!」

    「快跑!」

    「他娘的,神機弩!」

    突厥六人組嚇了一跳,轉身便逃。

    說來也奇怪,拓跋愚坐下異獸比之武者的速度還要快了三分,遠遠將三位武者拋在後面。

    「嗖」

    「嗖」

    「嗖」

    機弩迸射之音響起,猶若是奪命之音。

    「啊!」

    聲聲慘叫刺激著眾人的心魄,血液噴濺,箭矢貫穿了兩位武士的前胸,濃郁的血腥味惹得群狼一陣躁動。

    易骨強者的性命就是小強,已經被神機弩穿胸而過,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除了配合性的慘叫一聲,速速不減,一個呼吸已經出了弩箭的射程。

    「神機弩!」拓跋愚眼中滿是怒火。

    「咔嚓!」

    「咔嚓!」

    二人折斷了箭矢,將箭桿拔出來,一捧熱血噴濺,惹得附近狼群虎視眈眈。

    「哼」拓跋愚冷冷一哼,手中短笛一陣陣吹動,只見群狼瘋了一般,居然對著張百仁所在的樹幹就是一陣堆積。

    小山一般群狼堆積,向著張百仁撲了過來。

    「這樣也可以?」張百仁一愣,動物的智慧果真無窮盡。

    「好手段」

    張百仁迅速用困仙繩牽扯著自己跳開,群狼緊追不捨,逼得張百仁不斷跳躍。

    「這般下去可不是辦法」張百仁心中一嘆,看著身下不斷堆積的群狼,幾個呼吸就逼迫的自己不得不再次跳開。再次跳躍之時自樹幹上摺斷一些帶有枯葉的乾枯樹枝,拿出懷中火摺子。

    古時候人智慧是無窮的,尤其是火摺子的發明,乃剛剛滅亡不久的南北朝時期,一位宮女發明了火摺子,專門用來留作火種做飯的。

    經過道家手段處置一番,火摺子可比普通人用的耐用的多,尤其是對於使用火類術法的道人,更是有大用。

    經過加入道家特殊煉製的物品,正常一個火摺子能保持半年的時間。

    張百仁拿出火摺子隨風一搖,只見火焰燃起,然後背對著突厥人點燃了手中的枯枝。

    瞧著下方狼嚎不斷,堆積成小山一般的狼群,張百仁手中一把枯枝瞬間扔了下去。

    「不要!」

    後方的拓跋愚驚得魂飛魄散。

    毛髮之類的最容易引燃,火焰落下瞬間在北風中呼嘯而起,除了幾個激靈的野狼見機不妙立即跑開,剩下的野狼一聲聲哀嚎中化為了火球在叢林中打滾,叢林化作了火海,火焰亂竄,無數的野狼在沙土中翻滾。

    疼痛刺激了神經,群狼此時似乎蟲被控制的狀態中醒來,黑了呼啦醜八怪一般向著突厥一行人反噬而去。

    「快跑!」顧不得張百仁,見到群狼向著自己一行人撲來,拓跋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V123210 發表於 2017-7-31 11:08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二十一章 南朝四百八十寺

    一場大火鋪天蓋地席捲了整個山頭,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山下蔓延而去。

    突厥武士顧不得追殺張百仁,面對著瘋了眼的群狼,只能亡命逃竄。

    「我也無能為力!」張百仁站在樹上,瞧著群狼下山,也不知道山下的小村莊如何,能不能在群狼襲擊中逃過一劫。

    「可恨我不能飛書傳信,不然便可快速叫大將軍派來人手絞殺狼群」張百仁轉身縱躍向著涿郡城而去,希望能儘早趕到涿郡,請涿郡派來援軍。

    好在如今乃是寒冬,大家閒著無事都在家裡呆著,狼群雖然凶悍,但只要關上門、鎖好門窗,狼群進不來的。只是村中的家畜少不得要被狼群禍害。

    「如若朝廷高手來得及時,將這上千隻狼都留下,未來村中眾人數月不會為伙食擔憂」張百仁一路不敢耽擱,跑了小半日才進入城中,直接闖入了魚俱羅的莊園。

    「小先生,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忙慌的」宋老生正在院子裡玩鐵索,霍霍生風好不厲害。

    「大將軍呢?我要見大將軍!你速速去召集人手,等候吩咐」張百仁說完後一陣風似的竄入了大殿中,魚俱羅正在鯨吞著點心。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居然這般著急忙慌的」魚俱羅不緊不慢的放下糕點,口中嘟囔著。

    「大將軍,在下遭遇了突厥人的襲殺,拓跋愚那老匹夫不知施展了什麼妖法,居然迷惑了上千隻餓狼,好在小子機警逃過一命,不過小村莊就在山下,就怕被那群餓狼禍害了……」張百仁滿面焦急道。

    「嗯?」魚俱羅動作一頓:「有這種事情?你別著急,本將軍叫老生帶著高手親自過去看一看。」

    魚俱羅停下吃喝,對著大殿外喊了一嗓子:「老生。」

    「師傅」宋老生從大殿外鑽了進來。

    「你帶一隊人馬前往小村莊走一遭!務必速戰速決,不可拖延」魚俱羅面色凝重。

    「弟子知道」宋老生得了軍令,對著張百仁擠了擠眼睛,滿是興奮的轉身離去。

    瞧著宋老生離去,張百仁便要站起身,卻被魚俱羅攔住:「你小子不用瞎跑了,有老生帶軍中高手過去,只要不是見神不壞,便沒什麼大礙!」

    說完後一雙眼睛怪異的打量著張百仁:「你小子如今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還是那張嘴,眼睛依舊是那雙眼睛,耳朵還是那隻耳朵,哪裡不一樣?」張百仁笑著道。

    魚俱羅上下打量張百仁,過了許久才驀然道:「淵博如海!」

    「淵博如海?將軍可莫要開玩笑」張百仁眼睛瞪大,難得魚俱羅說出這種話。

    「本將軍說得是真的,若細緻觀察,便會覺得小先生淵博如海,可納天下!」魚俱羅面色鄭重:「小先生已經有自己的氣象了!」

    張百仁摸摸鼻子,他能說什麼?

    「以往小先生鋒芒畢露,劍意衝天,如今卻全都掩藏在淵博無盡的大海當中,等待關鍵時刻施展雷霆一擊,小先生氣象不凡,本將軍果真沒有看錯你」魚俱羅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若不是本將軍觸及到至道門檻,還真琢磨不出小先生身上的意境。」

    「而且小先生如今生機綿綿,生命力好生的旺盛,簡直是不可思議!」魚俱羅上下打量著張百仁:「莫非最近小先生又有什麼奇遇?」

    張百仁嗤笑一聲:「哪裡有那麼多奇遇,麻煩到有不少!」

    「你小小年紀能有什麼麻煩」魚俱羅不置可否。

    張百仁道:「將軍可知大隋境內有多少道觀?」

    魚俱羅愕然:「你問這個幹嘛?大隋道觀多如牛毛,自從佛家上次被重創之後,道家大勢復興,大小道觀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遍佈天下各地、深山老林,數都數不過來。」

    「有那麼多?」張百仁愕然:「南朝四百八十寺,所少樓台煙雨中,難不成道家的道觀比佛家還要多不成?」

    魚俱羅翻了翻白眼:「道家很奇特,一個人便也可以算作是一處道觀,所謂的南朝四百八十寺,是指赫赫有名的四百八十個大寺廟,剩下不知名小廟更不知凡幾。道家如今有數的大道觀不足五十,可知當年佛家是何等興盛,只可惜佛家野心太大,不斷自我膨脹,所以遭受了重創!」

    見到張百仁眼中的八卦,魚俱羅連連搖頭:「你不要問我那些隱秘,此事本將軍也不太清楚,涉及到了法界之爭以及凡俗皇朝更迭。這一切都不過是輪迴而已!」

    張百仁聞言陷入沉思,自從來到這方世界後,自己還真沒有看到過略上規模的寺廟,佛家一般都是鄉野偏僻小廟,難登大雅之堂。大貓小貓兩三隻,可憐得很!

    「自作孽不可活啊」魚俱羅端著茶盞在大殿中走動:「不過佛家的金身大法確實是好東西,若不是本將軍搶了一本如來真身,還真未必能踏入至高武道,佛家丹藥的效果也極其不凡,易筋換骨脫胎化形,藥力令人陶醉。」

    看著魚俱羅陷入回憶中,張百仁一陣惡寒,佛家的覆滅少不得大隋這些劊子手助陣,各大門閥世家渾水摸魚。

    佛家當年勢大,收集了天下所有財富,即便是朝廷也要忌憚三分。

    這等財富豈能不叫人眼紅?

    於是乎道家、龍族、朝廷、門閥、世家齊齊出手,彈指間佛家勢力紛紛崩潰瓦解,化為了灰灰,成全了當今的大隋。

    「佛家雖然被打殘,但佛家講究的是天道輪迴,總歸有朝一日會死灰復燃,這一點早有印證」張百仁笑了笑,面色怪異:「只怕到時候各大世家、門閥、道觀要寢食難安了」

    魚俱羅不置可否:「佛家再厲害,又能如何?又不是本土勢力,聽人說佛家的本宗在一個稱之為天竺的地方,距離中土隔著十萬八千里,不足為懼!大家也從未將佛家看在眼中,不過是大家養肥的牛羊罷了。叫佛家來宣洩百姓的怒火、壓榨的憤怒,只要百姓把火氣宣洩出去,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張百仁到真沒想到,佛家居然還有這個作用。

    二人吃吃喝喝,天色漸暗之時,才見宋老生滿身灰塵的跑了回來。

    「傷亡如何?」張百仁趕緊迎上去。

    「算那村子裡的人聰明,除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不知死活的想要保護自家的母牛,結果被咬掉腿上的一塊肉之外,其餘人都躲在屋子裡!只是村中的家畜卻遭了秧,一個不留全都被禍害了」宋老生傻笑。

    「那就好!那就好!」張百仁長舒了一口氣:「村中的損失全都算在我頭上!」

    「那伙突厥人呢?」張百仁道。

    「不知道,沒看到突厥人的影子」宋老生道。

    張百仁手指攥成一團:「突厥!」

    「行了,事情既然已經解決,那我先回去了!」張百仁正要告辭離去,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聽到侍衛高呼:「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魚俱羅忽然心中一突,侍衛這般匆忙可是少見,尤其自己突破了見神不壞之後。

    「郡候那裡傳來加急信件,似乎出現了大問題,請將軍過去商議」侍衛氣喘吁吁道。

    「嗯?」魚俱羅眉頭皺起:「什麼事情居然這麼急。」

    說完後看向了張百仁:「小先生若是無事,不妨隨我一道去看看,這老傢伙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玩意,不曉得出了什麼亂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7-31 11:08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丟失的邊防地圖

    涿郡侯府

    「砰!」

    「砰!」

    「砰!」

    一陣陣摔砸東西的聲音響起,只聽得涿郡侯怒斥道:「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要爾等何用!」

    張百仁與魚俱羅才走入侯府,就已經聽到大廳中傳來陣陣乒乓聲音,涿郡侯暴怒之聲傳來。m。

    「這老東西好大的火氣,看來事情不簡單啊」魚俱羅走在前面,眼睛微微眯起。

    「喲,侯爺這是在玩哪一出?」魚俱羅與張百仁走入大廳,大堂中滿是瓷器碎片,一群侍衛低著頭不語。

    「將軍與小先生來了」涿郡侯點點頭,對著侍衛喝罵道:「還不快去找線索,愣在這裡做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魚俱羅坐在大廳中,拿起案几上的糕點毫不客氣。

    「邊防圖紙弄丟了!」涿郡侯面色難看。

    魚俱羅吃東西的動作頓住,臉上的輕鬆瞬間退去,凝固在臉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魚俱羅猶自不敢置信。

    「邊防圖紙丟失了」涿郡侯猛地一拍桌子,隨即彷彿洩了氣的皮球。

    「呼!」魚俱羅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糕點:「見神不壞出手了?」

    「這群廢物!若是見神不壞出手,這群傢伙早就死了!而且見神不壞強者氣場那麼大,怎麼可能會被矇蔽過去?不知是誰,居然使了下三爛的手段點了迷香,所有人都昏了過去」涿郡侯咬牙切齒:「若是真刀真槍做過一場,我侯府即便守衛力量擋不住見神不壞,但也可以將其逼退,誰曾想到居然是府中一個不通武道的奴僕盜走了邊防圖!」

    正是因為奴僕身份地位低下,眾人才不會有任何懷疑、防備。

    「迷香!你這群手下也真夠廢柴的了!」魚俱羅面色陰沉。

    怪不得之前涿郡侯發那麼大火氣,若是換了魚俱羅,殺人的心都有了。

    邊防圖是什麼?

    整個涿郡地界的所有河段、強弱都在其中,甚至於涿郡軍隊駐紮、佈置也都在其中。一旦被外族拿到手,大隋涿郡邊防猶若是燈下看花。

    「還不快找!將消息壓制住,暗地裡找!封鎖涿郡所有邊關路卡」魚俱羅面色陰沉下來:「千萬不能叫河圖出了涿郡。」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侯爺可曾問過土地?本地神祇為何不出手阻止?區區一個凡人,土地想要阻止應該很簡單吧。」

    「此事不能問鬼神,一旦問了鬼神,便會被天宮知曉。天宮知曉,陛下也就知曉了!」涿郡侯連連搖頭。

    張百仁無語,過了一會才道:「叫陛下知曉,總好過讓邊防圖紙落入外族手中。」

    「小先生說得是這個道理!要本將軍說,此事理應問鬼神!質問鬼神為何不提醒」魚俱羅話語中滿是霸道:「乾脆直接將責任推到天宮的身上,這黑鍋叫天宮替咱們背了。」

    涿郡撓了撓耳朵:「倒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不過咱們先去現場看看,將軍瞧瞧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魚俱羅能說不嗎?

    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已經結成了利益聯盟,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都不會輕易拋棄自己的戰友。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穿過一道道樓閣假山,進入了一條條密道,然後左右彎折,來到了一座樓閣之中。

    入眼看去,樓閣中牆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書架,一卷卷案宗擺放其上,差不多有三層小樓那麼高,一顆顆夜明珠伴隨著大紅蠟燭燃燒的亮如白晝。

    「就是這裡」涿郡侯苦惱的抓了抓臉。

    張百仁放眼打量,過了許久後才搖搖頭:「此地風水設計很好,保密也很到位,但為何偏偏一個普通僕役居然能走進來?迷香再厲害,但是那一層層機關怎麼破開?」

    「倒是這個理!」魚俱羅搖搖頭:「靠著迷香迷倒侍衛可以解釋得通,但這一層層機關,對方如何解開的?」

    「莫非墨家高手攙和其中了?」涿郡侯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不像是吧!墨家兼愛非攻,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涿郡侯搖搖頭。

    「叫土地、夜遊神出來一問便知,省的咱們在這裡瞎猜」張百仁打量著樓閣裡面的書籍,露出些許好奇之色。

    這裡面的案卷、書籍都絕對是整個涿郡的秘密宗卷。

    不過涿郡侯不開口,張百仁也不好擅動。

    「好,那本官就召集神祇前來,一問究竟!」涿郡侯咬著牙齒,攥緊拳頭。

    「不用問了,此地有風水大陣籠罩,神祇也進不來的」魚俱羅進入密室後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忽然說話叫人心中一驚。

    「那……」涿郡侯面露為難之色。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沒有人知道運河邊防圖紙丟失,除了那個盜走圖紙的人外!」魚俱羅在樓閣中走了一圈,上下樓梯到處打量:「當然了,還有那些鎮守此地的侍衛!」

    「現在怎麼辦?」涿郡侯面色頹然。

    「郡侯不如派人暗中盯梢,一旦發現有人傳出陣圖失竊之事,便立即順藤摸瓜,不管是誰……只要找到傳出流言的源頭,自然可以找到盜走邊防地圖之人」張百仁揉著下巴。

    「這倒是個好辦,所有聽到流言的人全部抓起來,然後嚴刑拷打!」涿郡侯眼睛放光。

    「邊防圖紙既然已經丟失,那就急不得一時!本將軍的意思是,咱們眼下最為緊要的是趕緊調動邊防,打亂之前的佈置,免得給某些人可乘之機」魚俱羅緩緩道。

    「對對對,大將軍一言驚醒夢中人,理應這麼做!」涿郡侯連連點頭。

    「這裡有個腳印」魚俱羅忽然開口,看著眼前的樓閣橫樑。

    「哪裡?」涿郡侯順著樓梯蹬上去,張百仁緊隨其後,瞧著纖塵不染的橫樑,露出疑惑之色。

    「你們不到本將軍的境界自然看不到,拿紙筆來!」魚俱羅道。

    涿郡侯聞言快速跳下樓閣,拿起筆墨紙硯跑了上來。

    魚俱羅拿著筆墨在橫樑上一陣塗抹,控制之力妙到了巔峰,不多時一隻栩栩如生的腳印出現在橫樑上。

    「看此腳印,盜賊應該身高五尺左右,腳印偏前,證明此人體態輕盈,左側的線條模糊,證明……」張百仁囉里吧嗦一大通,叫魚俱羅與涿郡侯頻頻側目,頓時刮目相看。

    「我說小先生,神了啊!你可莫要矇騙我,區區一個腳印就能看出這麼多?」涿郡侯的臉上滿是不信。

    按照張百仁的說法,此人身高、體重、肢體習慣等等都已經出來了,在找起人來肯定簡單得多。

    「你不懂,這東西隔行如隔山」張百仁搖了搖頭,隨即一愣:「之前侯爺不是說你家奴僕盜竊的寶物嗎?你家奴僕如何上得來橫樑?」

    「不是我家奴僕盜取了寶物,而是那奴僕點了迷香」涿郡侯搖搖頭,家門不幸啊,誰家沒有幾個別人安插的探子呢?

    「這樣一來倒也解釋的通了」張百仁瞧著涿郡侯:「侯爺找到那個僕役,自然可以找到同黨。」

    涿郡侯翻翻白眼:「本官又不是白痴,那僕人已經死掉了,被同黨殺人滅口了。」

    張百仁聞言無語:「可曾找仵作驗屍?」

    涿郡侯搖搖頭:「家醜不可外揚,已經將那僕役火化了。」

    張百仁無語的低下頭,很想一劍將涿郡侯劈死!

    每個人的地位不同,考慮的事情也就不一樣。

    「算了,先更改邊防,免得給塞外之人可乘之機」魚俱羅無奈一嘆,轉身走出了樓閣。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 18:20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二十三章突厥興兵

    可惜了,魚俱羅想法是好的,但突厥人動作太快,這邊邊疆地圖剛剛丟失,那邊關外忽然捲起陣陣煙塵,一陣陣狼哭鬼嚎的塞外蠻子之聲捲起。

    涿郡城樓上,一位偏將百無聊賴的站在城牆上嗑著瓜子,一邊眾位士兵慵懶的站在那裡打屁。

    李二狗子趴在城牆的垛子上,一雙眼睛看著遠處的山林發呆。

    「我說李二狗子,你別想了,咱們當兵的都是馬革裹尸,能活多一天算賺到一天,你那新娶得媳婦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被徵召來了,你說你也算夠命苦的,也不知道留沒留下種!」一個老兵坐在城牆上,依著牆壁打哈欠。

    李二狗子頓時不樂意了:「我說老胡,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誰死?誰死?你丫的才死在這裡呢,俺家媳婦還等著俺回去呢!俺可不能死在這裡!」

    老胡聞言嗤笑一聲,沒有說話,聽著遠處眾位士兵的打鬧,老胡忽然開口了:「我說李二狗子,我若是真的戰死在沙場上,麻煩你去大興領安家溝看看俺媳婦,還有俺孩子!我若是戰死,老婆孩子就託付你了,你可莫要叫人欺負了他們。」

    李二狗子一聲嗤笑: 「你還是留著自己回去照看吧!大興領距離此地百里路程,我哪裡有時間幫你去跑!我自己媳婦還照看不過來呢。」

    嗤笑完,李二狗子忽然面色沉寂了下來: 「我若是戰死,媳婦、父母就託付給你了!」

    老胡搖搖頭:「你年輕力壯,活下來的機會比我要大!對了,不單單是我家老小,還有三叉嶺李伯清一家子,王馳一家子。還有洵通的劉喜義一家 ……你可別忘了!當年在戰場上幾個兄弟,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不能死啊,我身上背著這麼多家庭的希望呢。」

    老胡在哪裡碎碎念,忽然間城垛子上的李二狗尖叫起來:「老胡,你看那是什麼?怎麼捲起了陣陣煙塵?」

    「煙塵?」老胡一愣,隨即一個機靈猛地站起身,然後驚呼:「敵襲!敵襲!快快準備烽火!敵襲!」

    「敵襲?」李二狗子一愣,遠處正在玩笑的士兵瞬間驚得站起身,猛地躥起來開始準備備戰。

    「大將軍,不好了!城門前升起了煙火!」有侍衛在外面驚叫一聲。

    魚俱羅頓時面色陰沉下來:「混賬!契丹還是突厥?」

    「沒有消息!」侍衛低聲道。

    「走,先去邊關!估計是草原人盜取了邊防地圖,如今應該是接應地圖的!」魚俱羅面色陰沉。

    涿郡各路邊關已經鎖死,外人進不得,裡面的人出不去。

    只要有心搜查,早晚都能找到暗手的蹤跡,估計外族人坐不住了,所以才會趁機起兵來到涿郡。

    張百仁一愣,今年是大業二年,可不曾聽聞歷史上有突厥南下的一段,如今有了自己的歷史早就非往日眾人所熟知的歷史了。

    「本官繼續追查邊防地圖的線索,邊關重地就有勞小先生與大將軍了」涿郡侯苦笑。

    張百仁點點頭:「有大將軍在此,我大隋如今國力鼎盛,突厥啟民可汗豈敢輕啟戰端,如今突然南下必然有所需求!就是不知道目的何在!」

    一邊說著話張百仁走出密室,與魚俱羅翻身上馬向著邊關而去。

    不過兩三個時辰,便已經到達了邊關重地,瞧著氣氛緊張的邊關城池,張百仁手中把玩著真水缽。

    這種芥子須彌之術,憑藉著至道陽神的一絲絲神性,張百仁終於發現了其中的一些端倪,有望明悟其中的原理。

    「大將軍!」週邊偏將看到魚俱羅,紛紛過來拜見。

    「眾將免禮,各安其位!本將軍在此,這些突厥人翻不了天!」魚俱羅慢悠悠登上城樓,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絲毫大戰前的那般緊張氣氛。

    瞧著遠處無數外族漢子,一個個身上裹著各種動物皮子,牛皮、羊皮、熊皮等等,花花綠綠好不嚇人。

    彎刀在寒光下閃爍著攝人心魄的氣機。

    聽著下方肆無忌憚的嚎叫,更叫城頭上的士兵顏色慘白了幾分。

    「咦,居然發現了一個熟人,這老東西不是在關內嗎?怎麼跑到關外去了?他身邊的五位易骨強者怎麼只剩下兩位了?」張百仁眼中滿是愕然,沒想到居然在下方攢動的人潮中看到了拓跋愚。這老東西頭上插著豔麗的羽毛,要多風騷有多風騷,張百仁想認不出來都難。

    「大將軍,小道碰到了一位熟人,邊防的地圖小道大概有了幾分猜測,一定就在關內!」張百仁眼中劍意在醞釀。

    「哦,熟人?」魚俱羅一愣。

    「將軍,拓跋愚就是那個穿著貂皮,頭插羽毛的傢伙」張百仁指著遠處的乾瘦老者。

    「拓跋愚?」魚俱羅一愣:「他是拓跋愚,居然老成了這種樣子,當年這廝和本將軍交鋒歷歷在目,飛天蜈蚣陰毒的很,叫本將軍都不得不逃竄,沒想到時過境遷,形勢逆轉。你若不提醒,本將軍都認不出這老東西了」

    魚俱羅眼中滿是愕然,隨即聲如驚雷響徹方圓幾十里,群山震動突厥的馬匹為之瑟瑟發抖:「本將魚俱羅,爾等主事之人何在?」

    「魚俱羅,真沒想到,時過境遷啊……當年你還不過是易骨境界,雖然歲月變遷,但你卻過得更加得意了,老夫已經老了!」拓跋愚騎著異獸走出來,這異獸彷若豹子,但卻長著獅子的特徵,額頭上一對尖角更叫人感到好笑。

    「拓跋愚,三十幾年過去了,你這老傢伙怎麼還沒長進,整日裡欺負小輩也就罷了,居然老成了這幅樣子,不知道你還有多久壽命!」魚俱羅似笑非笑的站在城頭,眼中滿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瞧著魚俱羅,拓跋愚眼中露出一抹感慨:「老嘍!貧道的道走偏了,自然無法擺脫生老病死輪迴之力。」

    「廢話少說,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嗎?」魚俱羅轉移了話題,雖然雙方多年未見,但魚俱羅可沒有和對方敘舊的意思。

    「前日我突厥出了一位突破見神不壞門檻的第一武士,欲要與大將軍比試一番,不知大將軍可否賜教!」拓跋愚目光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嗯?這麼快?」魚俱羅一愣。

    「舉國之力,這已經很慢了!」拓跋愚搖了搖頭。

    「有人突破是好事,本將軍手癢的很,正要試試手段,不知你突厥的第一強者何在?」魚俱羅眼中一抹戰意開始升騰。

    「正在突破!」拓跋愚道:「長則七八日,短則三五日便會降臨此地,與大將軍切磋一番!大將軍若是輸了,還請大將軍開關,放我突厥入關。若大將軍贏了,就算我突厥人沒有來過。」

    「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突厥若是輸了,留下五千頭顱給本將軍做請功台階」魚俱羅眼中冷光閃爍。

    「可!」拓跋愚點點頭,二話不說應了下來。

    此時張百仁搬來凳子,踩在凳子上看著下方的拓跋愚:「拓跋老兒,你的飛天蜈蚣味道真不錯,用火烤起來味道咯吱脆。」

    瞧著張百仁,拓跋愚難得沒有憤怒,眼中滿是複雜,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想當年貧道與你一般年紀的時候,也這般叛逆瘋狂。 」

    說完後拓跋愚看著張百仁:「小子,你別得意!老夫的今日就是你明天,你劍走偏鋒頂多是人間第一高手,永世不得長生果位,難逃生老病苦,得意個什麼勁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 18:20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二十四章突厥的至高武道強者

    身為道士,若不能長生不老,你丫的得意個什麼勁啊!

    聽著下方拓跋愚的話,張百仁莞爾:「老賊,你怎麼說本少爺劍走偏鋒,你又不修劍道,怎麼知道我劍走偏鋒!」

    「我!」拓跋愚被噎了一下,然後道:「自古以來,劍之正道浩蕩堂皇,不戰而屈人之兵,你小子小小年紀殺戮太深矇蔽了心性,不得見神至道,如何長生?」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得長生?你怎麼知道我被矇蔽了心性?」張百仁手中出現困仙繩,纏繞住了牆垛,順著困仙繩下了城頭,然後將困仙繩收起來:「拓跋愚,你我多有恩怨,今日兩軍陣前既然相遇,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老夫又不是傻子,如何會與你決一死戰!你是劍仙,老夫修煉術法,如何會與你決一死戰」拓跋愚搖搖頭,滿眼鄙夷的看著張百仁:「果真年幼無知,不曉得忌諱二字。」

    「你這老傢伙沒事秀什麼大道理!」張百仁止住步伐,因為他已經看到突 厥將士舉起了弓箭。

    「爾等幾萬突厥鐵騎,那個敢和我一戰?」張百仁一副七八歲的樣子,背著劍囊站在北風中,話語順著風聲傳出,突厥一片寂靜。

    「我來!」

    兩軍陣前,大家都是刀頭添血的大好男兒,如何受得了這般激將?區區一個孺童便敢兩軍叫陣,若無人應答只怕軍心渙散。

    「殺!」拓跋愚冷冷一笑,一道烏光落入突厥武士背後,只見那突厥武士騎著馬,疾如旋風當頭一刀向張百仁劈砍而來,就像是在劈砍木樁一般,欲要將張百仁砍死。

    張百仁搖搖頭,這一擊力大無窮,又有馬匹加持,自己劍意再厲害,也受不得這般力道撞擊。

    「砰」

    張百仁手中困仙繩飛出,瞬間扯住了馬前蹄,只聽得一聲慘叫,滾滾沙塵捲起,騎兵連帶著馬匹飛了出去,還不待張百仁出手,馬上的騎兵已經栽倒在地,被馬匹壓在身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筋骨斷裂之聲響遍全場,內臟被骨頭茬子扎破,眼見著活不成了。

    「易筋強者罷了!」張百仁搖搖頭。

    兩軍陣前霎時間鴉雀無聲,隋朝這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突厥一方卻是鴉雀無聲,顏面無光。

    「我來!」又有突厥武士騎馬奔馳,不蒸饅頭爭口氣,就這樣被一個稚子擊敗,大突厥武士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傳回去豈不是要成為突厥人的恥辱?

    這回突厥武士策馬,但速度並不快,城牆上大隋士兵『噓』的一聲叫突厥武士面色燥熱,對付一個小娃娃還要騎馬,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啪」

    困仙繩在空氣中抽出一道道響亮的爆鳴聲,接著就見張百仁長鞭彷彿遊蛇一般,猛地抽在了馬匹的肚皮上。

    不管是什麼動物,肚皮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馬匹吃痛,瞬間失去了控制,開始暴躁亂跳,弄得馬上突厥士兵不斷抽打,但卻是加重了馬匹的躁動。

    「嗖」

    此時困仙繩突破音爆,捲起了陣陣的罡風,還不帶馬上突厥武士反應過來,已經被張百仁的困仙繩纏繞住脖子,猛地一扯拋飛而起。

    「砰!」

    大地捲起陣陣煙塵,突厥武士死得不能再死!

    拓跋愚面色難看,自懷中掏出了一個哨子,只聽得一陣怪異聲響,兩位死去的突厥武士體內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痘痘開始不斷鼓起,接著破裂而出,無數黝黑的蜈蚣在北風中居然絲毫不懼,剎那間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向著張百仁席捲而來。

    「這一手妙!妙不可言!」張百仁縱身後退,手中長鞭掃過地面,所有拇指粗細的蜈蚣紛紛拋飛,然後墜落在地上,居然彷若沒事一般,繼續向著張百仁爬來。

    「劍意!」張百仁誅仙劍意迸射,雖然奈何不得滿地蜈蚣的身體,但卻直接誅殺了蜈蚣的靈魂。

    失去了靈魂的蜈蚣化為了『植物人』一隻隻呆愣愣的停在地上,動也不動!

    「又是這一手!」拓跋愚面色難看,張百仁就是用這一手宰了自家的飛天蜈蚣。

    「不想出克制這一手的辦法,日後見到這小子就要跑得遠遠的」拓跋愚心中打定了主意,要麼驅趕大型野獸,要麼就想辦法克制了這小子的神通。

    「好東西啊!回去炮製藥材可是好東西!」張百仁自背囊中拿出布匹,將地上的蜈蚣劃拉在一起,打包裝好。

    「我去!」

    又有突厥武士欲要騎馬奔入場中,卻被拓跋愚攔住:「都老老實實的呆著,區區一個稚子罷了!一群大人去欺負一個稚子,你們不要臉老夫還要臉呢。」

    這話說得漂亮,不愧是曾經在中原呆過的修士。既表達了對張百仁的鄙視,又給突厥武士找足了藉口。

    張百仁無語,一雙眼睛看著場中的眾人嗤笑一聲,轉身困仙繩纏繞住牆頭,爬了上去。

    「你小子,不愧是少年心性,喜歡出風頭」魚俱羅調笑著張百仁。

    張百仁搖搖頭:「非是喜歡出風頭,而是確定一件事情!」

    「什麼事?」魚俱羅一愣。

    「地圖還在關內!我已經心中有了猜測!只待將軍退了突厥強者,再去驗證一番就知道了」張百仁坐在椅子上裹住熊皮開始沉思。

    日子一點點的流逝,突厥士兵不攻城,叫城頭上的大隋士兵一陣歡快,閒著無聊雙方開始打起了口水仗。

    雖然言語不通,但某些罵人的話還是能聽得出一二的。

    於是乎雙方從口水仗開始發展成了陣前鬥將,雙方不斷出手爭鬥,互有輸贏。

    轉眼間過了六日,就在這一日正午之時,忽然間北地伸出一股氣機衝天而起,就彷彿是油鍋中潑入一盆冷水,整個大隋內外、吐蕃、突厥、韋室等等俱都有強者紛紛睜大眼睛,雙目中滿是震撼之色。

    東都洛陽

    欽天監

    欽天監司正一雙眼睛瞧著北地衝天而起的氣機,頓時面露駭然之色,驚得猛然倒退了一步,摔倒在地,撞得頭破血流。

    顧不得傷勢,胡亂擦拭了一把臉上的血液,欽天監司正著急忙慌向著永安宮跑去: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報!」

    永安宮外傳來一陣急促的稟告之聲:「娘娘,欽天監司正大人有急事稟告。」

    「急事?叫他進來!」蕭皇后正在用午膳,聽了話放下筷子。

    過了片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欽天監司正滿面血了呼喇跑進大殿,撲通一聲跪下:「娘娘,不好了,北地居然有武者突破了。」

    「有武者突破了?」蕭皇后一愣,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有武者突破為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娘娘!不是普通武者,是見神不壞的門檻!」見到蕭皇后眼中疑惑瀰漫,欽天監的官員解釋了一聲。

    「什麼!」蕭皇后驚得猛然站起身:「怎麼會這麼快!」

    欽天監司正搖搖頭:「娘娘,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已經突破了,又有什麼辦法?將消息傳入東都,請陛下做主吧」蕭皇后緩緩坐下身。

    某一處山頭

    李昞面帶狂喜之色:「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李家!天助我李家啊!魚俱羅,看你這回還如何囂張。」

    此時此刻,中土無數陽神高人紛紛駕馭流光向著北地而去,有見神不壞武者突破武道門檻,這可絕對不是小事情!

    「突破了?」契丹之中,大祭司頓時面色陰沉下來:「事情有些難辦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 18:20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二十五章一掌斷山

    一石捲起千重浪,大隋時空為之震撼,無數強者紛紛觀望!

    古人有一句話說得好,好鋼用在刀刃上,各大家族、世家未必沒有那些上古可以助人突破的的靈物,但卻遲遲捨不得拿出來,這等神物用一點少一點,要不是魚俱羅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至今隋唐時空也不會有至高武道強者的誕生!

    而且至高武道強者的突破過程充斥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不是你有了神物就一定能突破!白白浪費了資源!到了見神不壞已經不再受世家、門閥約束,更何況是已經踏入那至高武道的門檻至高武道強者?

    再不計較得失的情況下,各大家族瘋子一般尋找著上古遺蹟,各有所獲!

    而且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有了上古神物就能突破,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天資!

    至高武道的突破充斥著太多的不可控制性,以前各大門閥、世家不去挖掘那些上古遺蹟,是因為代價太大,得不償失!大家心照不宣的將武者境界封死,儘管突破至高武道的境界很難!很難!但各大世家把持所有資源,將那最後的一絲絲希望都給堵死。無數武者被堵死在見神不壞的門檻上。

    各大勢力都沒有至高武道強者出現,這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太平?

    沒有世家的傳承,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流逝,至高武道需要神物刺激的秘密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被有心人推波助瀾暗中磨滅掉。

    至高武道啊,已經是由人到神的進化,一旦打開控制,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再也不受各大門閥世家把持!

    不過上次魚俱羅強橫降臨巴陵,刺激的更大門閥世家人人自危,終於坐不住了,開始明裡暗裡的逐漸發力、施展小動作。

    草原雖然沒有中原這般悠久的傳承,但草原文明也不可小覷!神物還是有的!上古遺蹟也有不少!

    看著突厥方向衝天而起的氣機,張百仁眼中帶著一抹怪異之色,許久無語:「太快了!快得出乎了我的預料!」

    「大將軍看這氣勢如何?」張百仁看著魚俱羅。

    「用來突破的神物也分三六九等,小先生給我的神物乃是天地間最頂尖之神物,此人雖然突破,但依舊不是本將軍敵手!」魚俱羅眼中露出一抹興奮:「自從突破至高武道,本將軍還從未有機會全力出手,各大門閥世家、朝廷不知本將軍的力量,不知道本將軍的能力,這次是一個機會!叫那些不安分的勢力安分點,長點心!」

    說完後魚俱羅看向下方草原勢力:「邊防地圖就交給你了!本將軍陪突厥武士好好玩玩!」

    「將軍放心,定然幸不辱命!」張百仁摸著下巴,背負雙手見到下方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動的突厥大營,唯有拓跋愚似乎感知到了草原深處的動靜,一雙眼睛看向塞外方向無語。

    「其實你不必擔心!」魚俱羅忽然開口。

    「將軍什麼意思?」張百仁一愣。

    「我等雖然有神物相助,踏入了臨門一腳,但也僅僅只是站在門檻上,除非有更多的神物相助,否則只能在漫漫時光中去一點點打磨修煉,可是天下哪裡有那麼多神物供我等大肆蛻變?」魚俱羅一洗淨泡:「這個蛻變的過程是幾十年乃至於百年,甚至於到死都無法完成蛻變,你小小年紀便已經站在了玉液還丹的門檻,本將軍見你氣機純正,前所未有!雖不知你為何遲遲不肯踏入抱丹境界,邁入陽神至道,但以你的天資,只要你想… …便隨時可以踏入陽神至道,後來居上!」

    「將軍太看得起在下了吧」張百仁微笑搖搖頭。

    「你若想突破,三年便可入陽神!」魚俱羅很肯定道:「十歲的陽神真人,簡直是太恐怖了!」

    說到這裡,魚俱羅面皮抽搐,隨即猛然一動,一臉震驚的看著張百仁:「你小子之所以遲遲不肯突破,莫非想要真的突破陽神至道,成就真正的陽神!」

    張百仁眨了眨眼,沒有反駁。

    「行啊!本將軍還是小看你了,真不知你師父是何等人物,方才能調教出你這種弟子!」魚俱羅眼中滿是神往:「若有機會,希望小先生代我問好,若能有機會坐而論道,對本將軍來說定然獲益匪淺!」

    說到這裡,魚俱羅一雙眼睛中滿是神光:「小先生若能成就至道陽神,輪迴不休便可不死!我魚家的子孫後代還要小先生多多照看。」

    「大將軍說笑了」張百仁笑著搖搖頭:「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以後的事情說不準,咱們現在可以一醉方休,那草原的蠻子突破沒有幾個小時趕不來此地!」魚俱羅令人搬來了美酒、美食,二人坐在城樓上俯視著下方的突厥士兵,陣陣香氣傳出,惹得城頭上士兵紛紛側目,肚子咕咕作響。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眾位兄弟為我大隋拋頭顱灑熱血,這一碗酒水貧道敬大家一杯,桌子上的美食大家都過來分吃了吧!」瞧著眼巴巴的眾位士兵,張百仁灑然一笑。

    眾位士兵聞言露出意動之色,腳步卻不敢移動分毫,魚俱羅尚未開口,眾人哪個敢放肆?

    「就你小子會做人!」魚俱羅對著身邊的親衛道:「去將伙食給眾位兄弟分了!」

    魚俱羅吃的東西能差嗎?

    俱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佳餚!

    親衛端起盤子,背對著魚俱羅狠狠的往嘴裡塞了一口,然後還不帶招呼,眾位士兵已經一擁而上,盤子瞬間一乾二淨。

    十幾盤菜餚送得一乾二淨,張百仁與魚俱羅吃著茴香豆,喝著酒水,晃晃悠悠的打發時間。

    三個時辰過後,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長嘯,捲起陣陣聲浪,驚得千山鳥獸俱都紛紛逃竄,虎豹豺狼瑟瑟發抖。

    「來了!速度不慢!」魚俱羅笑著站起身,一步邁出跳下城頭,空氣捲起陣陣音爆,向著遠處衝去。

    「將軍,你跑的那麼遠幹嘛,咱們都看不清!」張百仁在後面高呼一聲。

    「本將軍怕把城牆拆了,回頭陛下問罪該如何是好!」說著話的功夫魚俱羅已經到了十幾里外的山頭上,迎著北風周身衣衫獵獵作響,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魚俱羅,本將軍早就聽聞你威名,今日與你一戰,你我之間分個高下!」來人裹挾著狂風,居然二話不說一掌向著魚俱羅撲來。

    空氣化為了液態,魚俱羅面不改色:「本以為是公羊那老傢伙,沒想到是你突破了!你越老越回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

    魚俱羅嗤笑一聲:「何須分高下,你根本就不是本將軍的對手。」

    「砰」

    「砰」

    「砰」

    砂石滿天攢射,山石猛然間爆開,就彷彿是炸藥在不斷爆開一般,無數大樹連根拔起,地皮掀翻,露出了堅硬的岩石層。

    二人交手十丈之內,彷彿有炸彈在不斷爆炸,或者說二人就是人形炸彈,怪不得天帝也好,楊廣也罷,乃至於草原塞外見到有至高無上強者誕生,俱都瞬間態度轉變!

    你若是拉了一車手榴彈去古時候和十萬大軍打仗,保證你打的十萬大軍潰不成軍!前提是對方沒有弩箭!

    張百仁看著山頂的交鋒,眼中滿是震撼,至高武道強者出手,一舉一動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狀態,二人確實不是見神不壞強者可以比的。

    「哈!」魚俱羅縱身一躍,居然劈斷了三米高的小山頭,然後舉起幾十噸重的山頭向對面的突厥武者砸了過去。

    「砰」

    小山頭炸開,突厥武者倒飛而去。

    「老傢伙,熱身才剛剛結束,本將軍要認真了!」魚俱羅周身骨骼開始不斷爆鳴,彷彿是皮球一般不斷充氣,鼓蕩!

    「來吧!看看咱們倆究竟誰更強一些!」突厥武士周身皮囊也開始鼓蕩,竟然出現了血肉逆轉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 18:21
第兩百二十六章 強大的魚俱羅!

    魚俱羅剛剛突破的時候,骨瘦如柴,皮包骨頭,甚至於透過肌膚都可以模糊看到其體內的內臟器官。

    突厥祭祀比魚俱羅更慘,整個人真的成了一具骷髏,就連皮膚都似乎融入了骨頭之中。

    此時猛地吸氣鼓脹,就彷彿是一隻充了氣的皮球,雙方碰撞在一起,拳**接,捲起陣陣砂石,山頭被不斷削掉,頗為唬人。

    「嘭!」

    這一戰直至日落西山,才見魚俱羅縱身一躍,跳開了戰圈,感受著空中觀戰的陽神,魚俱羅身上白袍已經寸寸炸裂:「老不死的,你說本將軍想要擊敗你,需要幾招?今日一戰暢快淋漓,自從本將軍突破以後,從未這般暢快過。」

    「至高武道,並非各大門閥世家想像的那麼簡單,自楚漢之爭,項羽後再無至高武道強者,這些人並未真正突破,如何知道至高武道的威能!」魚俱羅嘴角翹起:「你我只是踏入了至高武道的門檻而已,真正的至高武道距離此境界尚且有十萬八千里!須知漢末之時可不缺上古靈物,為何卻偏偏只有楚霸王一個人為至高武道強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突厥武士頓時變了顏色。

    「世人對於至高武道的認知太模糊,我等不過才剛剛踏上門檻罷了,臨門一腳都沒邁過去!」魚俱羅這話是說給對面突厥武士聽的,更是說給天空中暗自觀戰的陽神真人聽的。

    「唉,至高武道沒那麼容易突破,需要的條件太苛刻!但在至高武道前進的道路上每蛻變一寸肌膚、一塊骨骼,那都是天地雲泥之別!」魚俱羅滿面感慨。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麼說?」突厥武士一愣。

    「和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告訴突厥!以後別老想著打關內的主意,我比你走得遠,豈止是一塊骨骼的差距!想要擊敗你,十招足矣!安心的滾回塞北潛修吧!」

    說完後魚俱羅一掌拍出,猶若驚雷,空氣都為之凝固。

    「砰!」

    「砰!」

    「砰!」

    一連串的交手根本就看不清人影,在睜眼時突厥武士已經倒飛出去,撞入了山石中,激起一片塵埃。

    「你敗了!」說完後魚俱羅二話不說突破音速返回了城頭。

    親衛遞過衣衫,魚俱羅換了衣衫,看向下方的大軍:「拓跋愚,之前承諾的話可別失信!」

    「怎麼會!怎麼會敗得這麼幹脆利落!」拓跋愚沒有理會魚俱羅的話,而是一雙眼睛看向灰塵瀰漫的山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大將軍之前在山頂說得可是真的?」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

    「半真半假!」魚俱羅苦笑:「至高武道艱難無比,沒有上古至高武道強者留下的隻言片語,我又如何知道?未來的路全靠猜測,全靠自己摸索!」

    張百仁聞言瞭然,至高武道若是那麼容易突破,也不會自秦朝之後只有西楚霸王一個人。

    其實門閥世家弄混淆了一個概念,神物只是相助武者打開至道枷鎖,突破見神不壞的臨界點而已,真正能不能突破至高武道,還要看一個人的機緣、運氣。

    不過張百仁認為魚俱羅突破的希望比任何人都要大,天生雙瞳血脈不凡,若論至高武道,當世唯有魚俱羅最有希望突破。

    自古以來重瞳者無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似乎老天特別偏愛這些重瞳者。

    「拓跋愚,五千人頭留下!」張百仁踩在了椅子上,對下方突厥陣營喊了一聲。

    「轟!」

    遠處山石崩開,突厥武士自亂世中飛射出來,站在山頂許久無語。

    「控弦」拓跋愚一聲呵斥,無數突厥武士開弓拉箭,將矛頭對準了之前韋雲起突襲契丹之時,搜刮來的五千俘虜。

    「你們走出去,與大隋決一死戰!」拓跋愚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家異獸上。

    五千契丹人面若死灰,面對著無數寒光閃爍箭矢,腳步僵硬的走出隊伍,戰意全無的站在城樓下,眼中滿是頹敗。

    「小子,五千人頭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儘管自己取就是了!」拓跋愚陰陽怪氣道:「早就看這些傢伙不順眼了,整日裡還要加以防備,今日贈送給爾等,也算去了一塊心病!」

    「殺了!放箭殺了!」張百仁瞧著下方的契丹士兵,眉毛抖動猶若利劍,稚嫩的臉上滿是狠辣,怪異無比。

    一邊的魚俱羅一愣,聽著身邊的控弦之聲,連忙高呼:「住手!都暫且住手!」

    說完後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瞧得張百仁面色發毛:「我說小先生,你現在有些不對勁啊!」

    「不對勁?沒有啊!有什麼不對勁的?」張百仁一愣。

    「你的殺意怎麼比本將軍還要大?這可是五千條人命,本將軍雖然戰場上殺戮無數,但對於俘虜可從未下過毒手!小先生的殺意當真是驚人!」魚俱羅面色凝重道:「小先生還是沐浴戒齋一段時間吧!」

    「有嗎?」張百仁細嫩的手指摸了摸眉毛。

    「有!」魚俱羅很肯定的點點頭。

    說完後瞧著下面精神緊張的五千契丹士兵,聲如驚雷:「爾等放下武器,可以饒爾等一命!」

    「叮叮噹噹」

    鐵器落地之音響個不停。

    魚俱羅拍拍張百仁的肩膀:「這些契丹人俘虜了之後觀察一段時間,是可以編入我大隋軍隊的,這些傢伙都是蠻夷之輩,哪裡懂得什麼忠君愛國,只知道勝者為王!這些傢伙用起來,比自己人都要叫人省心!」

    說完後魚俱羅拿起張百仁腰間的長劍,只聽得魚俱羅一聲悶哼,面露驚容:「好厲害的劍意!」

    說著話扯下一邊破碎的衣袍,緩緩撕成布條將長劍包裹住:「小先生理應封劍一段時間,小先生的劍太危險!」

    「不必了,追回邊關地圖要緊!當年五胡亂華之時,外族人屠殺我漢家同袍,致使我漢家差點亡族滅種,看我漢家與畜類無異!對於這些畜生,貧道可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張百仁拿過了魚俱羅手中的長劍。

    「你太極端!」魚俱羅輕輕一嘆。

    「非血無以洗刷罪孽!」張百仁將長劍放在腰間:「劍走偏鋒?未必吧!」

    瞧著張百仁遠去,再看看下方收攏的契丹士兵,魚俱羅深吸一口氣:「去給城南張家送信,此事只能請張母出面了,這小子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怎麼這般大的殺性!對於其日後道功可是有害無益。」

    只要真正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異族是何等的殘暴,二十一世紀尚且有新疆達賴作亂,更何況是古代?

    而且此等異端都是膽小、怯懦無能之輩,只會拿普通無辜的民眾去下手,傷害無辜!這等人的血液是罪血,很難想像這種人若育有子孫,在這種人性格的影響下,會不會正常!

    每個人都是有本性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如此!

    除非是情緒特別激動,受到極大刺而激犯罪的人除外。其餘主動犯罪的人,只要是出了監獄依舊還會重蹈覆轍!有的人會說監獄裡沒有教會這些犯罪分子一技之長,因為活不下去所以才會繼續犯罪!在二十一世紀,苦力多得是,何須一技之長?只要吃苦總歸是餓不死!

    藉口怎麼說都有,也不想想,給犯罪分子培育一技之長,用的是普通上班族納稅人的錢!等犯罪分子出來後還會與你競爭職位,加大你的就業壓力!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

    「極端?有嗎?」張百仁懷抱長劍,獨自走在大街上,眼中滿是思索。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 18:41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二十七章呼風

    極端是什麼?

    極端其實與強迫症有些類似。

    張百仁並不感覺自己很極端,不就是殺了幾個人嗎?與其等著這些傢伙屠殺大隋子民,倒不如提前將這些傢伙全宰了!

    當然了,這種想法有些不講理。

    你總不能說看一個人長得像罪犯,為了防止他未來犯罪,將其給殺了吧!

    張百仁撫摸手中的劍柄,眼中閃爍著沉思:「可契丹人不單單長得像是罪犯,根本就是罪犯!只要給他機會,肯定會禍害人的。」

    「小先生,那些混賬逃出關外了!」宋老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來到張百仁身邊。

    「逃出關外了?你沒開玩笑?如今突厥大軍就在城外,你和我說那夥人逃出了關外?」張百仁一愣。

    「本來各地確實是封鎖了,但偏偏那突厥人中有一位精通遁術的高手,眼睜睜的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鑽入了大地中逃跑了」宋老生苦笑。

    「遁術?我說老生,你莫要和我開玩笑!這世上真的有遁術?而且還是遁地的遁術?」張百仁眼中滿是不解:「肉身如何可以鑽入地下潛行?」

    宋老生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說不得那個荒山野廟便有上古傳承,遺漏了一兩手上古神通,小先生的困仙繩在我等眼中不也近乎於不可思議嗎?」

    張百仁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他忽然想到了誅仙四劍的劍胎,還有頭上的發簪。

    「行了!行了!可曾留下什麼破綻?」張百仁轉移話題。

    「諾!」宋老生自懷中掏出了一捲圖紙:「六張畫像都在這裡。」

    張百仁接過畫像,一一掃過後將畫像遞給了宋老生。

    「你留著吧」宋老生道。

    張百仁指了指自家腦袋,沒有多說。

    宋老生自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了一隻粉嫩的老鼠,遞到了張百仁眼前,還有一個黑色的香囊。

    「什麼東西?」張百仁瞧著粉紅色的老鼠,對於老鼠他從來不感冒。

    「追蹤敵人的好東西啊,那些傢伙吃了奇香,只要這夥人走過的地方,都瞞不過這小傢伙」宋老生將小老鼠塞入張百仁手中:「這可是好東西,培育一隻相當不易,你莫要叫其死了。」

    張百仁點點頭,將小老鼠與香囊塞入了一個口袋裡。

    「塞外風沙不斷,對方若是洗澡怎麼辦?」張百仁看著宋老生。

    「都和你說了,這夥人把奇香吃到了肚子裡,已經融入對方的五臟六腑、筋骨血液之中,對方走路就一定會出汗,一旦出汗就會留下香氣」宋老生得意道:「咱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將奇香撒在這夥人的衣服上。」

    「帶我去這夥人遁走之處」張百仁道。

    「跟我來!」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城樓前,指著腳下略帶鬆軟的土地道:「就是從這裡遁走的,你遇見對方之時出手一定要快,千萬不能給對方施展遁術的機會。」

    「這裡距離戰場很遠,怎麼會選擇從這裡遁走?對方怕不是衝著戰場去的」張百仁翻身上馬,駕馭著馬匹衝了出去。

    「唉,小先生你等等,還有侍衛要隨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宋老生連忙喊道。

    「不必了!」張百仁話語遠遠的在風中傳來:「我若是對付不來,再多侍衛也沒用,反而會驚動對方。」

    出了關外,張百仁瞧著眼前小山丘,還有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眼中露出點點殺機!

    如今凜冬,二月春風才過,眼前依舊是一片荒蕪。

    「先到半路堵他們,這夥人若是膽敢與突厥大隊人馬匯合,正中我心思!」張百仁策馬奔馳,遙遙看著撤退的突厥人馬,張百仁皺眉沉思:「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確實不對勁,因為突厥人馬呼嘯遠去,絲毫沒有等候的意思!張百仁策馬狂奔此地有三個時辰,按照對方出關的速度來算,單憑腳程能走自己一半就不錯了。

    張百仁眉頭皺起,二話不說調轉馬頭,再次來到了初始出關之處,掏出了袋子裡粉紅色老鼠放在了地上。

    只聽得老鼠吱呀一陣叫喚,便竄了出去。

    張百仁騎馬跟在老鼠身後,追了大概一個時辰,小老鼠體力耗盡跑不動了,停在地上歇息,叫張百仁頓時面色一沉。

    困仙繩一卷,將小老鼠捲了過來,塞入袋子裡餵了一顆黃精後,張百仁騎在馬上一陣打量,過了一會才道:「不對勁!這夥人去的不是突厥方向,似乎敦煌方向!怪了,這夥人盜取了邊防地圖不去突厥覆命,反而欲要去玉門關一代,當真怪異至極,居然想要跑著去西域!這夥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百仁手中拿出磁石,都說宋朝的四大發明,張百仁來到這方世界當然不介意改變歷史。

    「出關了!而且走的還是突厥與大隋的交界之地!莫非那夥人是西突厥的人?但是西突厥人的盜取涿郡邊關地圖有什麼用?根本就解釋不通嘛!」

    張百仁費勁了心思思忖著這夥人的想法,卻依舊想不出這夥人為什麼不直接前往突厥王帳,而是要向著西側跑。

    不管對方去哪裡,涿郡邊關的地圖卻不能遺落,必須要奪回來。

    是夜!

    張百仁將馬匹撒開,任憑其尋草吃,自己在寒冷的北風中點燃了一堆柴火,火光在不斷跳躍,伴隨著陣陣狼嚎,聽得人毛骨悚然。

    張百仁已經追了有些日子,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是騎馬追趕,對方的速度怎麼就那麼快!快到自己都追趕不及!

    瞧著身前的火焰,張百仁拿出了水壺喝著清水:「這夥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呼!這是你們逼我的!」張百仁看著火堆,此時月明星稀,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層銀紗。

    「呼風!」

    張百仁眉心之處一抹紫光流轉,似乎化為了一個紫色的圓球,怪異符文在流轉不定。

    「祖龍的神通自從我改良之後,還從未施展過!」張百仁手中結印,口中唸咒,紫色光華逐漸自張百仁眉心之處蔓延,順著任督二脈流轉,過太陰、走夾脊,穿命門,入丹田。

    「呼!」

    張百仁一口氣流自口中噴出,只見其身前的火焰被壓得極低,一個拇指大小的沙流漩渦緩緩流轉,不過是片刻間這漩渦緩緩抬高,居然化為了拳頭大小,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龍卷在張百仁身前急速旋轉。

    「術法的本質便是以人力撬動天地之力,以小博大!」張百仁身前的漩渦在一道道的印訣下沾染了一抹紫光,這一縷紫光加入之後,只見漩渦忽然間一震,似乎發生了微妙的連鎖反應,竟然投影到了極其遙遠的荒漠之中,霎時間一道千丈高的漩渦接天連地,彷彿抽水機一般,將地面的黃沙捲起,方圓百里都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黃沙打在臉上猶若刀割。

    張百仁口中唸咒,指尖一抹紫色之光居然化為了虛幻的龍珠,沒入漩渦之內。

    荒漠之中

    「大人,好大的風沙!」一個周身都被籠罩在袍子裡的突厥人開口。

    「風沙來得怪異!」領頭男子喝了一口水,看著天空中晴朗明月被風沙籠罩,面色難看至極:「都一路了,為何還沒有將這傢伙甩掉!金剛的天耳通告訴我,後面一直有個人在對咱們緊追不捨!」

    「大隋朝廷的人!咱們要不要暗中設計將其殺掉?」一位突厥武士沉悶道。

    「不用,對方是個高手!拓跋那老傢伙也吃了大虧,咱們未必是對手」領頭男子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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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