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98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5 08:22
一品道門 第二百零八章 北地飛雪

    「去年叫南方那群混賬鑽了空子,三陽火符深埋地竅,使得北地連年大旱,我等也無可奈何,不曾想如今居然有人強行做法,惹得如此風暴波動,便是陽神真人也遠遠不及吧!」北天師道一位中年男子一雙法眼睜開,似乎看穿了方圓千萬里。

    「陽神真人弄出這麼大動靜不難,難就難在北地被種下了三陽火符,金頂觀的那群修士端的不當人子,無視我北地幾十萬人死活,居然將三陽火符打入了地殼」一位女冠面帶慍怒之色走了出來。

    「非也!不是金頂冠的道士,而是金頂觀的棄徒。據說金頂觀陽神真人親自神遊天下尋找這混賬的蹤跡,但人海茫茫何處找尋得到?」北天師的男子搖搖頭:「都瘋了!為了長生不死都瘋了!」

    「幾十萬生靈啊!罪過!罪過!」女冠面色鐵青。

    「涿郡之地不知是哪路大能做法,居然硬生生壓制住了三陽火符之力,當真法力滔天,若有機緣還當拜見論道才是」男子走回道觀,關閉了大門:「希望可以降雨吧!再不降雨北地真的完了!」

    道觀外,無數流民一雙眼睛看著遠方天空中的陰雲,衣不蔽體的躺在土洞中,一雙眼睛中滿是渴求。

    「造孽啊!」看著下方無數妻離子散的流民,女冠輕輕一嘆,轉身離去。

    此時此刻,天下間無數高人俱都能感覺到涿郡之地的躁動,那鋪天蓋地的陰雲能量碰撞,猶若一百瓦大燈泡,想忽視都難。

    「違逆天數者,必然要遭天譴!」李昞站在虛空,一雙眼睛遙遙的看向涿郡方向:「那個混賬敢多管閒事。」

    「呼!」

    北風呼嘯,張百仁坐在北風中,眉毛似乎化為了紫色的,周身所有紫光內斂,匯聚於眉心之處,形成了一個虛幻的紫色光點。

    拇指大小的雪花飄落,灑遍了涿郡的天空。

    「下雪了?」一個男子呆愣愣感受著嘴角緩緩擴散的涼意,看著空中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狀若瘋魔:「下雪了!下雪了!北地七個月點水不滴,居然下雪了!下雪了!」

    「孩兒他娘,下雪!下雪了!」一個身子縮在泥土中的漢子迎著北風,穿著單薄的衣衫猛地從地裡爬出來,看著落在地面的鵝毛大雪,猶若魔怔了一般,呆愣愣的站在那裡。

    許久過後,卻見男子仰頭痛哭:「混賬!混賬!賊老天,你為什麼現在才降雨,你若早點降雨,翠花他娘也不會活活餓死!良田顆粒無收。賊老天,你為什麼才降雨!為什麼!」

    男子站在風雪中仰天悲呼,猶若是劫後餘生之人般,精神驟然放鬆下來,反而崩潰了。

    一直緊繃的那根線忽然放鬆,終於斷了!

    「老天爺,你為什麼才降雨,你若是早降雨一些,我家可憐的孩兒也不會被活活餓死!」一個婦人倒地痛哭。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娘,下雪了,下雪了!您若是在天有靈,保佑孩兒能順利健壯的活下去吧」一個十幾歲的孩童周身裹著破破爛爛的獸皮,黑乎乎的臉上帶著熱淚,融化了冰雪。

    一年大旱,顆粒無收,這裡可不是二十一世紀!

    二十一世紀的農民一年顆粒無收也絕對不好過,更何況在剝削嚴重的古代?

    飛花滿天,這一日北地無數流民沸騰,或指天罵地、或失聲痛哭。

    此時此刻北地化為了人間煉獄,妻離子散、易子而食者不知凡幾,看著那天空中飄落的鵝毛大雪,眼中熱淚盈眶。

    「功德無量啊!」一座偏僻的老林中,一位僧人伸出枯瘦手掌接住了天上降臨的雪花:「道家高人無數,我佛家自從上一次滅佛之後,再無翻身餘地!如今只能在各地苟延殘喘,若想重興我佛門,還需另闢蹊徑!」

    功德無量!

    北地不知多少流民跪倒在地,無數道人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鵝毛大雪,面色變幻不定。

    高興者有之,失聲喝罵者有之!

    「天降大雪,瑞雪兆豐年!」魚俱羅伸出蒲扇大小手掌,任憑冰涼的雪花飄落,臉上滿是陶醉。

    「下雪了,老爺!老爺!下雪了」涿郡侯府的僕人歡呼。

    「下雪了?」涿郡侯推開門,一雙眼睛看著白茫茫覆蓋了銀紗的院子,天空飛雪,露出陶醉之色:「果真下雪了,不是所有道人為了長生都變得狼心狗肺了。」

    「娘,下雪了,你怎麼哭了」一對衣衫破爛的母女站在雪地中,看著天空中的鵝毛大雪,小女孩稚嫩道。

    「下雪了,回家!咱們回家!今年必然會有所收穫!」婦女在北風中抱起小女孩,跌跌撞撞向著遙遠的村中走去。

    「下雪了,百仁怎麼還沒回來」張母眼中滿是不安。

    「夫人別擔心,小先生又不傻,肯定已經躲在了軍營裡」張麗華輕輕一笑。

    大雪飄落

    逐漸從沒過腳尖,直至蓋過了膝蓋、大腿,雪花陣陣依舊在不斷落著。

    並且似乎發生了連鎖反應,從涿郡開始向著周邊蔓延而去,強烈的寒潮裹挾著濕氣刮過,整個北地下起了暴風雪。

    「咳咳,這是哪裡啊?」張百仁睜開眼頓時一愣,看著身前比自己還高的雪,無奈的搖了搖頭:「祖龍不愧是上古大神,龍珠就是厲害,風、雨之力如此厲害,了不得啊!可惜如今乃是寒冬,雷電隱匿消沉,不然我或許可以借助契機掌握雷法。」

    雷法乃是道家至高神通之一,陽神真人若能掌握雷法,見神不壞的武者也要抱頭鼠竄。

    不過雷法太難練,想要煉成代價太大!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天雷反噬劈死的危險。

    而且每一家的雷法都不一樣,修煉起來也各有效用。

    道家的雷法與真正天雷不一樣,大自然的天雷就算見神不壞武者被打中,也要遭受重創。

    道家的雷法是模擬天雷,簡化版本罷了!等到循環漸進,由低到高,真正掌握天雷也不是不可以。

    這其中要有一種適應性!

    大多數道家術法、神通在相同等級的雷法面前,彷彿是紙糊的一般。

    同等境界雷法佔據著絕對優勢。

    「好大雪」張百仁楞了一下:「臥槽!羊群呢?羊群呢?幾千隻羊可別都凍死了!」

    張百仁猛然躥起身,矮小的身子逐漸登上了土丘,掃開積雪左右打量,卻遲遲不見羊群的動靜。

    「玩大發了!這回玩大發了!」張百仁手中困仙繩飛出,纏繞住了枝椏,然後整個人被吊起來,到處打量著自家的羊群所在。

    「找不到了,還是先回家吧!也不知道母親他們怎麼樣了」張百仁露出一抹焦急之色,用繩索來迴蕩鞦韆,在雪地上遊走。

    到了村口的時候,看著自家羊圈,幾千隻羊正在雪地裡來回走動,早就將積雪蕩平了。

    「還好,你們這些傢伙夠激靈」張百仁露出鬆懈的笑容。

    袖子裡的水母翻了個白眼,這是羊群聰明嗎?分明是自己的功勞好不好?

    走入村子,眾人早就在大雪過膝蓋的時候開始掃雪,是以村中的道路還算是好走,張百仁邁著大腿倒也能走過去。

    「娘,我回來了!」張百仁走入院子,張母與張麗華正在掃雪。

    「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怎麼不早點回來!」張母上前照著張百仁屁股就是一腳,踢得張百仁一個趔趄。

    張百仁苦笑,這回自家老娘是急壞了!

    還能說什麼,一陣嘮叨之後趕緊掃雪吧。

    「小先生怎麼回來的?外面不是被大雪封住了」張麗華凍得臉蛋通紅。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5 08:23
一品道門 第兩百零九章 恐怖的天子龍氣

    「砰」

    案几上筆墨紙硯齊飛,摔落在地,烏黑的墨汁打濕了地面,緩緩的流淌。

    「北地為何會突然降雪?你不是和本官保證三年大旱嗎?三年大旱呢?」李閥中,一位中年男子怒視著身前的道袍男子:「北地之力不消耗掉,如何給突厥入關的機會?突厥不入關,本官如何借力!」

    「大人,三陽火符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如今塞外有大能強行逆轉天時做法,一切還需下屬親自走一遭才能探明情況」男子壓低嗓音道。

    聽聞此言,中年男子面色稍霽,深吸一口氣道:「北地涉及到本官佈局的重要一環,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大人放心,三陽火符上引太陽之力,下溝地心岩漿,保證北地所有水汽都蒸發一空,消弱北地的力量」道袍男子陪著笑臉:「而且下官到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能破得了我金頂觀的三陽火符。」

    「你如今成了金頂觀叛徒,一旦被人抓到……」男子面色猶豫。

    「大人放心,我出身於金頂觀,對於金頂觀的道法熟悉無比,想要抓到我簡直是痴人說夢」男子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瞧著道人走遠,中年男子揉著額頭:「果真夠煩躁的了!」

    北地大雪,雖然是大雪,但眾人卻沒有閒賦在家中,而是在山中開闢出一條條小路去摸兔子。

    這種天氣人勉強能看到遠處的情況,在雪地裡露出一個腦袋,但兔子、袍子之類的就不行了,只能在雪地裡沒頭蒼蠅一般亂闖。

    上千隻羊與牛的草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好在魚俱羅、涿郡侯早有準備,都不是迂腐之輩,反正東西是朝廷的,給誰用不是用?

    不用張百仁開口,第二日天剛亮村口一陣吵鬧,無數軍士推著車子運來了一車車的草料。

    宋老生口中吆喝指揮眾人將草料堆積起來,遙遙的見到張百仁順著村中開闢出的小路走來,頓時眼睛眯起來:「我說小先生,你這回可是賺大發了,朝廷替你供養這數千隻牛羊。」

    「別磨嘰!說得好像你沒偷過小爺的羊一般」張百仁翻了翻白眼。

    宋老生尷尬一笑,趕緊轉移話題:「將軍說要你有時間過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親自問你。」

    「鎮龍釘的事?」張百仁略做沉思道。

    「八九不離十」宋老生點點頭:「鎮龍釘關乎甚大,不可小覷,任何疏忽都不能有。」

    張百仁聽了心中有數,鎮龍釘就在他背囊中呢,有什麼好說的?

    「走吧,去見將軍」張百仁看了忙碌的軍士一眼,牽起馬車向涿郡方向而去。

    自家在涿郡城南還有一處莊園,找個時間應該回去看看,免得那群混賬欺上瞞下,做下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宋老生趕著馬車,張百仁身裹熊皮坐在馬車中,彷彿一個小熊瞎子。

    一路上顛簸不斷,終於到了魚俱羅的莊園。

    「小先生慢走,我去通傳一聲將軍」宋老生在前面快走,張百仁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此時十幾位看守大門的士兵看到張百仁呲牙一笑,露出滿口大黃牙。

    走入正堂,魚俱羅與宋老生已經等候,人未到就聽見魚俱羅豪邁的聲音響起:「我說小先生,你這回鬧騰出來的動靜可不小!」

    「嗯?」張百仁眉毛挑了挑,走入大堂:「將軍知道我的脾氣,寧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我這脾氣就受不得那些門閥官宦的作風,若叫我委曲求全,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我等修士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超脫生死,如今修得神通,理應不受世俗規矩約束!」

    直接坐在椅子上,有美貌的侍女端來茶水,看著身姿婀娜的侍女,張百仁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方才道:「大將軍如今氣色好了許多。」

    「確實是好了許多,因為最近放緩了武道修煉,分出營養滋補這具軀殼」魚俱羅喝著茶水:「朝廷那邊的事情小先生不必擔憂,有皇后娘娘照應,本將軍頂著,陛下可拉不下臉和你一個小孩子計較。陛下如今雖然容易燥怒,但也懂得愛惜羽毛,和一個六七歲小孩子計較,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說成是心胸狹隘。」

    張百仁笑了笑,楊廣的心胸不算是寬廣,但也絕對不小。

    「此次事情起因乃是鎮龍釘,小先生那日上書言鎮龍釘丟失,莫非是捏造?欽差使可是說鎮龍釘完好無損的保存在巡槽使手中呢」魚俱羅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眉毛一皺:「沒有丟失?還在那欽差手中?」

    鎮龍釘就在自己劍囊中呢,張百仁能說什麼?

    鎮龍釘這等寶物當然不能交出來,就算是交給朝廷,以那些門閥世家的手段,玩個調包誰能發現?

    與其便宜了那群朱門酒肉之徒,還不如留在自己手中,日後或許可以有大用。

    「鎮龍釘丟失,乃是我親眼所見!當時巡營校尉以及一干士兵親眼見證,至於說鎮龍釘為何沒有丟失……要麼是這些人找回了鎮龍釘,要麼就是偽造一個假的」張百仁不緊不慢,臉皮厚的可以,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未嘗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偽造鎮龍釘,似乎有些不可能,誰敢這般糊弄陛下」魚俱羅搖頭否決了張百仁第二種看法,在這個皇權至高的時代,敢糊弄皇上的還真沒有幾個。

    但偏偏那巡河使不在此列,巡河使弄丟了鎮龍釘,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既然如此還不如搏一把,偽造一個鎮龍釘。若被朝廷發現鎮龍釘是假的,自己難逃一死,若是沒有發現,僥倖逃得一命。不偽造鎮龍釘馬上死,必死無疑!偽造了鎮龍釘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算了,朝廷的事情輪不到本官操心,陛下自然會派遣信任心腹之輩前去調查」魚俱羅搖搖頭:「今日小先生來此,可是有口福了。」

    「將軍又弄到了什麼好玩意?」張百仁砸吧著嘴。

    「這大雪天氣,獾子忍不住出來覓食,結果撞到了本將軍手上,這可是好東西!獾子油可以治療各種燙傷、疤痕,肉食也是大補之物」魚俱羅摸著下巴:「到了本將軍這種境界,除了吃之外,就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聽聞草原那邊似乎鼓搗出不小動靜,那些蠻子挖掘出了上古遺蹟,似乎找到了上古寶物,草原上的突厥、韋室、契丹皆有武道高手準備最後突破,將軍沒有什麼動作?」張百仁看著魚俱羅。

    「有什麼動作?有人突破了好啊!本將軍就怕沒人突破,至高武道太難,本將軍勉強觸及到門檻而已,一隻腳才剛剛抬起,多有人能突破這個境界,大家還可以相互印證。而且若是異族沒有高手出現,我大隋鐵騎過處天下無敵,山河一統,本將軍離死不遠了」魚俱羅面色平靜,似乎早就看透了這一切。

    「將軍已經突破至高武道,誰能殺得死將軍?」張百仁一愣。

    「當今天子!你日後千萬不要小瞧天子,陛下才是大隋內外第一人」魚俱羅面色凝重道。

    張百仁愕然,楊廣竟然有如此高的武道修為?也對,皇家寶庫從來就不缺各種天才地寶,只是怎麼看楊廣都不像練武的料子。

    「天子龍氣破滅萬法,壓制一切神通、武道,這其中的恐怖你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即便只是易骨強者,那也是天地間第一高手,因為所有人在陛下面前都是普通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5 08:23
第二百一十章道人東來!

    天子龍氣?

    張百仁記住了這個詞!

    吃了一頓美美的獾子肉,起身告辭離開魚俱羅莊園,回到自家莊園巡視一圈後回到家中。

    不知道為何,北地積雪似乎融化的特別快,一人高的積雪不過是兩三日功夫已經完全融化,沒入了大地之中。

    張百仁站在門前眉頭皺起,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北地大旱之事嚴重性比他想像中要厲害得多。

    在張百仁感知中,冬季的北方大地理應是死寂一片,但偏偏此時北地深處居然因為地心之力開始變暖,無數生命活動於地下。

    不單單張百仁變了顏色,就算是魚俱羅等人也變了顏色,北天師道的眾人開始聚會研究北地之事。

    一座小山丘上,張百仁一板一眼的演練著劍法。

    劍是木劍,劍招是最普通的劍招,最基礎的劍招。

    山下羊群在撒歡吃著枯黃的乾草。

    木劍雖然普通,劍招雖然簡單,但加持了劍意之後,卻變得超凡脫俗,時間在張百仁的劍下開始變得緩慢,陷入了一個奇特的力場之中。

    陷仙某些奇妙之處確實是出乎了張百仁的預料,陷仙劍意似乎可以陷天下萬物,就算是時間、空間也要落入陷阱中,被拘束住!

    一套劍法演練完畢,張百仁收了木劍緩緩沉思,只聽得一陣拍掌之聲傳來:「好!好!好!好劍術!好劍道!」

    張百仁聞言一個激靈,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剎那轉過頭循著聲音看去,三十步外不知何時站著一位青衣中年道人,而張百仁卻不知眼前道人是何時來的!

    道人一襲羽衣,腳踏鞔鞋,拿著一根青竹杖。

    此時青竹杖插在地上,雙手拍掌叫好。

    「好一個小郎君!」道人緩步而來:「小道友劍道之精粹,劍意之深遠,乃是貧道生平僅見,若論劍道之精髓,閣下當為天下第一。」

    「你這道士,暗中偷窺人練劍,可是犯了忌諱!」張百仁冷著臉,攥住了手中的木劍:「道人所為何來?莫非就為了叫一聲好不成?」

    瞧著張百仁,道人一雙眼睛左看看又看看,似乎見鬼了一般,那目光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之前貧道路過此地,見到此地劍氣沖霄,似乎有劍道大家在此地演練劍法,所以特來結交論道,誰曾想到居然是一個小道友!」道人拄杖點在了地上,略帶猶豫道:「我見小兄弟似乎有些面善,不知小先生貴姓?」

    「小爺姓張」張百仁手中木劍挽了個劍花:「道人莫要說曾經見過小爺來套近乎。」

    道人聞言面色一滯,苦笑著道:「小小年紀嘴巴卻這般刁鑽,你有如此劍道天賦,可有修煉道功?」

    「管你什麼事?」張百仁翻了翻白眼,心中好生不爽,被人摸近周身幾十步居然沒有發現,這種感覺相當不舒服。

    道人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小子,不知你師承何人?」

    「修行何須師傅?天地為師,道法乾坤!」張百仁滿面傲然。

    道人一愣,過了一會才道:「確實是如此,貧道能知天下流派,曉天下各路強者,但論劍道修為,你當為第一!這天下確實是沒有任何流派傳承能教導出你這般天人一樣的劍法。」

    聽聞此言,張百仁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一副少年受到吹捧志得意滿的模樣:「你這道士倒也有些眼光。」

    打量張百仁身上的粗布麻衣,山下幾千隻羊群,道人露出心痛之色:「孩子,北地苦寒,這些年可是受了不少苦吧!」

    「你這老傢伙也忒奇怪,小爺受不受苦關你毛事」張百仁無語,這些年天天草根樹皮,你說能不受苦嗎?

    逼得張百仁三歲就開始設計捕獵,其中的辛酸簡直叫人聞者落淚。

    道人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道:「你可有名字?」

    張百仁不理會道人的話,只是撫摸著木劍。

    如果說這把木劍算是木劍的話。

    就是一根樹枝略作修飾,有了劍的影子而已。

    張百仁的劍囊藏在一邊大石頭後,道人也不曾看到,只是面露惋惜:「你有如此劍道天賦,卻生活得如此貧寒,連一把像樣的木劍都沒有,當真可惜了你的天賦,不如你隨貧道入山修道可好?」

    「隨你修道?」張百仁一愣,這道士原來起了愛才之心,倒也有些眼光,知道自己天資出眾,心中厭惡去了大半: 「你這道人出身何地?」

    「貧道乃純陽道觀修士,小子若有心隨我修道,貧道當可陪你逛遍五湖四海,遊遍十洲三島,見識天下繁華錦繡,豈不是好過在這塞北做一個牧羊人?」道人苦口婆心道。

    「道人好大的口氣」張百仁嗤笑一聲,不去理會道人的話。

    道人苦笑:「你小子好生考慮一番,免得誤了你機緣。」

    「你這老道士忒囉嗦,若能接得住小爺一劍,隨你修道不是不可以考慮!」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狡詐。

    「行,貧道若能接得住你一劍,你便隨貧道去修行!貧道若是接不住,我純陽道觀典籍便雙手奉上,也算是結了一場機緣」道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親切,瞧得張百仁一陣惡寒,手中木劍挽了個劍花:「你這道士準備好了,若死在小爺劍下,小爺管殺不管埋!」

    說完後張百仁手中木劍點出,誅仙劍意瞬間迸射而出。

    霎時間道人只覺得天地變換,無盡大恐怖將自己籠罩住,天地惶惶似乎在呼應此劍之威。

    時空在此時似乎開始不斷變得延緩,此劍彷彿要誅盡天下忤逆之輩,斬盡各路叛黨。

    「嗖」

    道人身形瞬間後退,一步邁出已經在百丈外,心有餘悸的看著張百仁。

    長劍收回,張百仁笑著道:「你輸了!快將純陽道觀典籍雙手奉上!」

    道人回過神來,心有餘悸的來到張百仁面前,一雙眼睛複雜之光流轉盯住張百仁: 「此劍乃是大凶之劍!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你的劍道已經偏離了大道,誤入歧途!成為了殺戮之劍,日後或許可為天下第一高手,但卻難得正果!百年之後無常到來,一切成空。」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說這種話的人」張百仁看了道人一眼:「你說的還算不算數!不過這純陽道觀小爺可沒聽過,莫非是那個旮旯不知名的小宗門?」

    道人苦笑:「小子修要胡說,我純陽道觀雖然及不上那些頂尖道觀,但在大隋也是屈指可數的一流宗門,只可惜我純陽道觀法典難以修煉,不然我純陽道觀必然獨領風騷。」

    「可否將你腰間的玉珮借老道觀摩一番?小兄弟腰間的玉珮似乎與道士家傳之物有些相似!」老道 面露希翼。

    張百仁嗤笑,將腰間的玉珮摘下來,道人滿面歡喜伸手過來接拿,卻見張百仁直接將玉珮塞入懷中,將道人晾在那裡,弄的道人好生尷尬。

    「你小子!」道人看著張百仁,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越看你小子老夫就越喜歡,這可如何是好,你不如認我做了乾親吧!老道士活了將近百歲,做你太爺爺足夠了,你若是認了我這太爺爺,老道便將一身本事頃囊傳授。」

    「道人好不知羞,你這般廢柴也想做我爺爺。小爺我天資不凡,聰慧伶俐,爺爺我也活了一百多歲,比你活的時間還長,你不如認了我幹親如何?」張百仁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

    「你……你這孩子……」道人瞧著張百仁,氣的吹鬍子瞪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7 19:48
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一章身世成謎

    張百仁與道人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才聽道人打破沉寂:「你那玉珮借我看看,就一眼……又壞不了,怎麼小小年紀這麼小氣。」

    「切,你這老兒想得太美,小爺的東西憑什麼借你看」張百仁翻了翻白眼。

    說完後張百仁轉過頭看向了山下的羊群:「你這道士閒著沒事做,別糾纏我行不行!」

    「唉!」道人嘆了一聲:「我這裡有一卷道經,你且聽仔細了。」

    說完後道人拄杖在地上轉了轉,開始背誦道經。

    張百仁表面聽的漫不經心,但心中卻是聚精會神的記著。

    過了一會,道人閉嘴,看著張百仁道:「可曾記住?」

    「我又不是神童,更不能過目不忘,道經冗長我如何記得住?」張百仁沒好氣道。

    「沒關係,道人還要在此地呆幾個月,咱們慢慢背誦,早晚你能背下來」說到這裡,道人忽然轉移話題:「你母親還好吧?」

    張百仁聞言一個激靈,心中一動: 「你母親還好吧!」

    「豎子無禮,你敢罵我,當真大逆不道!」道人聞言頓時怒了。

    「你這道人一見面就問候人家母親,端的不當人子,我罵你?我沒抽你就不錯了!」張百仁長劍向著道人刺去,唬得道人不敢硬接,瞬間退了開去。

    眼前道人能這般輕鬆無視自己劍道意志,修為高的有些出人預料,張百仁可不敢小覷。

    若不是涿郡有魚俱羅這位大高手坐鎮,張百仁還真要心裡發毛,想著要不要搬家。

    「小子,你母親是不是閨名帶一個『韻』字」道人站在遠處道。

    「你識得我母親?」張百仁一愣,能知道自家母親的閨名,不說是熟人,也肯定認識。

    道人輕嘆:「豈止是認得!孽緣啊!」

    道人感嘆一句,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你小子劍道天資絕頂,可惜殺伐太重,我純陽道觀注重太陽正心,希望浩蕩烈日可以免了你日後心靈被殺戮所矇蔽,明日貧道繼續在這裡傳授道經,你可莫要耽擱。」

    說完後道人居然直接化作了清風散開,張百仁瞳孔一縮:「陽神!不知道陽神真人和自己有什麼牽扯,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張百仁扔掉樹枝,拿起包裹裹上熊皮:「這道人好奇怪,修行法訣乃是不傳之秘,居然隨便傳給我,只可惜我已經修煉了真水玉章,這太陽之力怕是修煉不得。」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下山,自家母親太神秘了,神秘到張百仁有一種陌生感。

    「純陽道觀,那是什麼地方?」張百仁心中疑惑。

    驅趕著羊群回到家中。

    母親在繡花,張麗華縫製著荷包,院子裡一片安靜祥和。

    「娘,孩兒有事情要和您說一下」張百仁走入屋子裡。

    張麗華一愣,詫異的看了張百仁背影一眼,張母愕然站起身:「什麼事情,怎麼這般鄭重的!」

    「吱呀」

    張百仁關上屋門,一雙眼睛看著張母:「娘,咱們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沒有啊,你我孤兒寡母,若有仇家豈還能活到現在」張母上前揉了揉張百仁臉蛋。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張母:「娘,若有仇家你可莫要隱瞞我,孩兒可不想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母聞言動作一僵,使勁的扯著張百仁耳朵:「你這孩子胡思亂想什麼!」

    張百仁伸手拿出腰間的玉珮,一雙眼睛看著張母:「那請母親告訴我,這塊玉珮有什麼意義,純陽道觀又是什麼來歷?和這玉珮有什麼牽扯!」

    張母聞言面色一僵,動作一滯,嘴唇顫抖,過了許久才頹然放下手臂,癱軟在椅子上,整個人似乎失去了靈魂一般。

    「純陽道觀找上你了?」張母目光空蕩蕩的看著張百仁。

    「今日有個純陽道觀的道士恰巧遇見了孩兒」張百仁面色沉重。

    「這些道士都是坑蒙拐騙、裝神弄鬼之輩,你日後遇見道人,儘管打出去就是,千萬莫要和那些神棍攪合在一起」張母目光瞬間冷了下來:「那些道士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娘,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張百仁看著張母。

    「小小年紀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教訓起母親來了!」張母猛地站起身,對著張百仁屁股就是兩巴掌:「以後不該問的別問,遇見那群神棍都給我宰了!」

    張百仁苦笑:「娘!娘!你別打了,孩兒知道錯了!」

    「哼,你小子記住了,道士沒一個好東西就是了」張母氣呼呼的走出屋子,留下張百仁在原地發愣。

    「早知道就是這樣,只要一提起道士,自家母親即開始狂躁起來」張百仁苦笑,走出了屋子。

    「小先生」張麗華俏生生道。

    「麗華啊」張百仁嘴唇動了動,坐在椅子上,裹起熊皮曬著太陽。

    「妾身看夫人似乎很不高興」張麗華坐在張百仁身邊,直接鑽入了熊皮中將張百仁抱住,拖在了懷中。

    軟玉溫香,最能令人放鬆。

    「我母親最恨道士!也不知到道士怎麼招惹到她了!」張百仁苦笑,面對著自家母親,自己又能說什麼?

    「純陽道觀」張百仁摸著下巴:「有意思了!」

    「砰」

    「砰」

    「砰」

    屋子裡傳來陣陣摔東西的聲音,張百仁苦笑:「這日子!」

    「夫人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張麗華低聲在張百仁耳邊輕語,紅唇摩擦格外誘人。

    張百仁苦笑:「不去管她,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一碰到道士就氣得不行。」

    正說著,一陣敲門聲響起,張大叔粗狂的聲音在大門外傳來:「百仁,聽說你小子回來了。」

    「張大叔!」張百仁自張麗華懷中溜出來,張麗華站起身給張百仁裹了熊皮,起身去了屋子裡。

    打開大門,卻見這滿臉憨厚的漢子撓著腦袋:「你小子這次回來的倒是早,我且問你,可曾聽到小草的消息?」

    原來為了這事!

    「大叔快進來」張百仁將張大叔請進來,然後道:「天下廣大,大小道觀無數,想要找起來不下於大海撈針,大叔放心,我盡快就是了。」

    張大叔輕輕一嘆,隨著張百仁來到客廳,張百仁砌了茶水:「小草之事急不來,日後只要小草下山走動,小侄必然會探聽到風吹草動。」

    細細打量著張大叔的臉,整個人似乎蒼老了許多。

    「大叔放心吧!」張百仁拍了拍張大叔肩膀。

    張大叔勉強一笑,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你小子啊,是我看著長大的,沒想到轉眼間五年就過去了。」

    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當年自己剛剛降臨此方世界,前兩年因為先天神胎的原因,沒有打破盤中之謎,等自己恢復記憶之後,已經來到了這塞外之地。

    「大叔,你對我母親知道多少?」張百仁道。

    「你母親啊……似乎是江南一家大戶人家的女子,但不知為何卻獨自孤身一人來到了塞外,這一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覬覦,不過還好都平安無事度了過來」張大叔看著張百仁:「你如今能夠出人頭地,定要好好報答你母親。」

    古時候對孝道看的最重要,忠君是明面上的,那是糊弄人玩意,大家嘴上說說就行,孝道才是真正看出一個人品行的所在。

    在古時候孝道乃是一個人的品行證明。

    張百仁撫摸著真水缽:「在之前呢?大叔可知我母親來自江南哪裡?」

    張大叔搖搖頭:「不知道!你母親從未對人提起。」

    張百仁聞言一陣失望。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7 19:49
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二章煉劍成絲

    打發走張大叔,張百仁心煩意亂的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一本書卷漫不經心的看著,也不知道看的是什麼內容。

    似乎知道張百仁心中煩躁,張麗華端來一碗參湯,熱氣騰騰的放在張百仁眼前。

    「小先生何必煩憂,這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機緣到了,自然可以知道真相」張麗華揉著張百仁的腦袋。

    張百仁端起參湯喝了一口:「話雖如此說,但這種感覺實在不爽!」

    說著話張百仁站起身拿住一邊的木劍舞動,劍氣驚鴻,殺機四溢。

    許久後才停下動作,看了看天色:「你去看書吧,我在參悟一會劍術。」

    張百仁乾脆將手中書籍扔下,抱著腦袋躺在搖椅上,一雙眼睛瞇起來:「倒不如參悟劍胎,我的誅仙劍胎自從練成了陷仙劍胎之後,劍意增長迅速,對於劍氣的掌控已經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張百仁恍然,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鑽研龍珠,反而捨本逐末,忘記了先天神胎才是自家的根本。

    念頭沉浸在劍胎之中,不斷解析、吸收著劍胎中的奧義。天色漸暗,張麗華放下手中的書籍,點燃了燭火,瞧著呼吸綿綿的張百仁,露出了輕笑。

    「煉劍成絲」張百仁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月到中天,張麗華躺在床上熟睡。

    張百仁活動了一下手腕,看著窗外的明月:「煉劍成絲,確實是有這種技巧,不過煉的不是真實鐵劍,而是體內的劍氣、劍胎。」

    如果說以前的劍氣散亂一團,一團亂麻的話,通過特殊手段將這些亂麻整理,搓成麻繩,使得亂麻有不可思議之力。

    麻批與麻繩乃是質的區別,可以提升自家劍胎的質量,對於劍氣掌握的更加遂心應手。

    若真的能修煉成煉劍成絲,自此之後張百仁可以拋棄自家手中的長劍了,天下萬物皆可為劍!

    甚至於傳說中的御劍也可以試試,只不過沒有那麼懸乎。

    禦劍不如說成是飛劍,不過是一種控劍技巧罷了,還及不上大成的劍氣厲害。

    「煉劍成絲」張百仁此時來了興致,乾脆也不睡覺了,掐了法訣開始鎚斷劍胎,捋順自家的劍氣。

    「沓」

    「沓」

    「沓」

    一陣腳步聲將張百仁驚醒,再睜眼時天色已經放光,東方出現了一抹紅色的朝霞。

    張麗華躡手躡腳的在房間中走動,不過還是驚醒了張百仁。

    「小先生醒了!沒想到居然修煉了一夜!」張麗華露出關切之色。

    「昨夜心有所悟,加以嘗試了一番罷了」張百仁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你這樣下去可不行,若不能入道,你我終有一日會陰陽兩隔。」

    張麗華聞言面色一滯,過了一會才道:「其實人活的時間長短並沒有太大意義,關鍵是看他經歷過什麼。」

    張百仁一笑:「你看的到是透徹,不過能多活一段時間總是好的。」

    說到這裡張百仁接過張麗華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一把臉:「你說得對,活一年與活一百年並無差別,關鍵是看誰活的更精彩。有的人活了一百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幹著同一樣事。而有的人活了一年,卻經歷了人世間最大的精彩,豈不是一年比一百年更有意義?不過你可別忘了,你不單單是為了自己而活,更是為了你的親人而活。」

    「小先生,我……」張麗華眼圈紅了。

    張百仁擰乾毛巾,掛在了一邊:「走吧,別說了!」

    推開門走出屋子,張母與張麗華準備早飯,張百仁在院子裡舞弄木劍,演練自家的劍術。

    東方完全變得火紅一片,張母才喊了一聲:「吃飯了!」

    飯菜伙食很豐盛,張母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日的事情般,面色自如的與張麗華談論一些家長裡短。

    「我吃完了!」張百仁放下碗筷,起身走出屋子,裹著熊皮來到村頭驅趕羊群向著山中走去。

    對於那道士,張百仁沒有心思理會,自己如今領悟了煉劍成絲,哪裡有時間和這老傢伙胡扯。

    母親和自己這般說,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探究,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真相總歸有大白天下的一日。

    張百仁背著劍囊,裹著熊皮,在寒冷的北風中漫步。

    「我說小子,昨日咱們不是說好,貧道要傳你典籍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道人的聲音響起在張百仁耳邊。

    對方已經修成了陽神,一日之間遊遍三山五嶽,在這小村莊附近,幾千隻牛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自己。

    對於道人的話張百仁懶得理會,只是閉著眼睛坐在那裡參悟著劍胎的力量,不斷按照特殊技巧凝練劍氣。

    煉劍成絲很難,難到即便是以張百仁對於劍氣的掌控,想要凝練出一絲絲劍絲也要花費一日的功夫。

    先天劍氣本來就特別,其中帶有神秘屬性,還要融合特殊技巧,實在是千難萬難。

    隨著煉劍成絲,張百仁修煉出的劍胎都開始變小縮水了,但劍氣品質卻更高,更上一層樓。

    「這一縷劍氣若能斬到偽陽神強者身上,不知道能不能叫其魂飛魄散」張百仁眼角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在一邊自顧自唸誦道經的老道士,心中不斷猜想有幾分可行性。

    不錯

    再張百仁的眼中,這些傢伙都是偽陽神,距離真正明心見性,看破虛空的至道陽神差了不知道多少萬里。

    真正想要明心見性,何其難也!

    世間萬物皆為能量所成,想要看穿本質,除非要有大智慧!大機緣!

    「我說小子,你聽沒聽啊!」見到張百仁呆愣愣的坐在土丘南面發愣,道人忍不住開口呵斥了一聲。

    「什麼?」張百仁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

    「豎子,端的不當人子」道人差點吐血,自己好歹也是陽神大高手,你給點面子行不行?這世間多少人求指教自己都不去理會,偏偏這小子卻不將自家看在眼中。

    「對牛彈琴」老道士悶悶的道了一聲,良久之後才轉身離去。

    看著老道士遠去的背影,張百仁撫摸著下巴:「煉劍成絲,果真困難,沒有絲毫的捷徑,唯有不斷練習,熟能生巧。」

    洛陽

    永安宮

    蕭皇后看著手中的書信,緩緩將書信放下,許久不語。

    過了一會才聽蕭皇后道:「陛下要移駕回轉,返回洛陽了。」

    說到這裡,看著身前的蕭家兄弟:「鎮龍釘丟失,你們親眼所見是也不是?」

    「娘娘,此事絕對差不了,鎮龍釘真的丟了!當時大營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驍虎苦笑。

    「那為何欽差居然看到了鎮龍釘?」蕭皇后沉思。

    「娘娘,當時分明是有人闖入大帳,閹割了陳滿,怎麼會將鎮龍釘留在現場,天知道那欽差看見的鎮龍釘是哪來的,這其中必然有蹊蹺!陛下冤枉了小先生!而且欽差做得太過分,故意折辱小先生,以小先生的脾氣能受得了才怪,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脾氣就越大!」驍龍摸著下巴。

    蕭皇后眼中閃過一抹殺機:「真是可惡,運河大事也敢亂做手腳,莫非活膩味了不成?」

    「你派人帶一些禮物,去北地替本宮探望一番小先生」蕭皇后道。

    驍龍苦笑,北疆那種苦寒之地,那個傻瓜願意去?

    「小先生定然是惱了,去了也討不到好處,咱們還是不去的好……去去去,下官這就去準備」迎著蕭皇后刀子一般的目光,驍龍將到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7 19:49
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三章 三陽火符的來歷

    驍龍驍虎乃蕭皇后本家親戚,而且還是很近的那種親戚,不然絕不敢這般玩笑一樣開口。

    見到蕭家兄弟退下,蕭皇后靚麗的眼中帶著一抹殺機:「運河關乎重大,本宮決不允許任何人暗中插手破壞,傳楊素進來。」

    塞外草原,道人坐在張百仁對面,口中不斷唸誦著經文,張百仁木劍揮舞,演練著一套普普通通的劍法,倒看不出什麼出彩之處。

    「我說小子,老道這些經文你記下來了沒有啊」道人唸誦完畢,一雙眼睛看著演練劍法的張百仁,露出無奈之色。

    「當然記下來了,要不然我親自背給你聽聽」張百仁不緩不急,木劍向著道人的身前一送,唬得道人立即退開,面色嚴肅道:「你小子劍意太霸道,若是給人紮上,會死人的!」

    「道長來塞北做什麼,莫非就為了給本公子傳道?」張百仁收起木劍,這幾日與道人逐漸熟悉,反倒是覺得這道人還不錯。

    道人聞言面色陰沉:「貧道北來,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找一個人罷了!」

    「找人?莫非是找我?」張百仁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是找你,找到你乃是意外驚喜」道人面色陰沉,咬牙切齒道:「為了追拿一個叛徒!」

    「叛徒?」張百仁一愣:「你們純陽道觀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居然惹得人家叛逃出走?」

    叛徒的名聲落在哪裡都不好聽,即便三國時期強如呂布,不也是被名聲所累?

    「我純陽道觀有一件寶物,喚作是三陽火符。這叛徒不知是受到誰的蠱惑唆使,居然打傷了看守寶物的叔公,奪取三陽火符下山了!」道人眼中怒火在升騰,任何組織、門派都無法容忍叛徒的存在。

    張百仁似乎有些明白了:「三陽火符有何妙用?」

    「知道這北地大旱嗎?」道人略帶愧疚道。

    「莫非北地大旱就是三陽火符造成的?」張百仁驚呼,影響幾萬里的方圓,這寶物絕對非同小可。

    「三陽火符乃是我純陽道觀開派祖師當年無意中得來的至寶!」道人瞧見張百仁烏溜溜的眼睛中滿是好奇之色,笑了笑道:「與你說說倒也無妨。」

    「知道太陽嗎?」道人開口。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嘛!太陽就懸浮在頭頂,就算白痴也識得。

    道人低聲道:「上古時期,有神獸金烏橫空,這金烏乃是先天神祇,強橫無比!以太陽為老巢!」

    「然後呢?三陽火符與金烏有什麼關係嗎?」張百仁露出八卦之色,按照道人透漏出的信息,這三陽火符絕對了不得啊。

    道人壓低嗓子道:「這你就不明白了,那三足金烏雖然強大,但大地上也不是沒有別的神獸,三足金烏也不是大地上強者的對手。於是那三足金烏潛入太陽中心,在太陽的心核上擊落了一個小小的渣滓,在以秘法祭煉,加持了金烏的神禁!」

    「道士,莫不是在吹牛吧!三足金烏我聽過,確實是有這種神獸,但太陽心核上的渣滓???太陽的力量可不是吹得,三足金烏就算再厲害,也靠近不得太陽心核啊,更別說帶出渣滓」張百仁嗤之以鼻,太陽心核那是陽神這人都不敢涉足之地。

    「你小子聽聽就好,總之這三陽火符很厲害,若不能將三陽火符拔出來,北地之人的災厄就一日不得解脫」道人愁眉苦臉道:「這麼大罪過盡數歸於我純陽道觀,叫人怎生消受得起。」

    張百仁無語:「你既然知道是三陽火符惹的禍,那你趕快將三陽火符收回去不就完了,還在那裡和我囉嗦什麼!」

    「你小子懂什麼,三陽火符已經被那叛徒打入了地心之中,莫說是我,就算當世任何高手來此,也休想將其引出來!」道人哭喪著臉。

    「哦?找這麼說三陽火符取不出來?這北地之人要繼續遭殃了!」張百仁眉毛一挑,北地乃是自家老巢、大本營,若是叫三陽火符繼續禍害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沒錯,取不出來了!為今之計只能想盡辦法找到那叛徒,奪取了其手中的寒玉。這寒玉乃是我家祖師專門為了壓制三陽火符自極北之地挖來的寶物,只要利用墨家機關將寒玉投入地底,鎮壓了三陽火符,此事便算是成了」道人面孔都在抽搐,這是賠本的買賣啊,不論是三陽火符也好,寒玉也罷,都叫道觀大出血。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那你為什麼不用墨家機關將三陽火符與寒玉在拽出來?」

    「你不懂!」道人搖搖頭:「三陽火符上引太陽,下溝地脈,已經成了氣候,若擅自取出來必會火惹得天雷勾地火,地脈爆發的!」

    所謂的地脈爆發,無非火山噴發罷了!後果確實是挺嚴重的。

    「如今二月將近,還有三個月開春耕種,老道士可曾找到叛徒?。」

    「臨行前請老神棍替我算了一卦,測定涿郡就是那混賬來臨之處,所以老道來到涿郡等候,不曾想居然遇見了你!」道人一臉的感慨。

    一座大船上,看著北地民不聊生景象,身穿官服站在甲板上的道人面露慈悲之色:「唉,這一切皆因為貧道而起,但為了貧道的長生大計,只能委屈爾等了,等貧道成了長生神位,再來澤被北地的眾生!」

    說完後道人收回目光,走回了船艙「地圖可曾標註好了?」

    「啟稟大人,地圖已經標註好了,當日暴風雪範圍皆在這地圖上做了標註」有侍衛恭敬的在桌子上鋪開了一卷地圖。

    道人看著地圖,過了一會才道:「那些奇門中人有什麼說的?」

    「有奇門大師當日觀看天象,似乎那暴風雪是從涿郡開始醞釀,然後向著周邊之地發酵蔓延」侍衛道。

    「涿郡!」道人聞言拿出朱紅色的筆墨將其圈畫出來:「那咱們就去涿郡!涿郡的探子對於當日暴風雪有什麼描述?可曾在城中發現金頂觀道人蹤跡?」

    「大人稍後」侍衛起身在一堆文件中翻找,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大人,據說是在城南開始發現異象。」

    「城南?城南範圍太籠統,可否能詳細一些?」道人眉頭蹙起,略帶不滿道。

    侍衛搖搖頭:「探子說了,當時暴風雪忽然匯聚,雖然是凜冬,但卻沒有人敢出陰神,生怕被動盪的天地之力反噬,只能確定在涿郡的城南。」

    「城南?」道人眉頭皺起,過了一會才道:「那就去涿郡的城南,不知是何等人物居然可以你改天時地利,貧道心中佩服得很,很想會會他!吩咐涿郡的兄弟們做好準備,預備好刀劍!」

    「是!」侍衛應了一聲:「大人,魚俱羅就在涿郡……。」

    「速戰速決,斬了那道人,奪取寶物之後,咱們就立即撤退,出了涿郡的地盤,魚俱羅又能說什麼?」道人不滿道。

    「大人使得北地大旱,可千萬莫要露出了痕跡,不然我李家都要被大人牽連,叫魚俱羅記恨上!」侍衛苦笑。

    「你怕什麼!」道人翻翻白眼:「聽人說你們李家也找到一處上古遺蹟,以李家的底蘊,突破見神不壞,踏入至道門檻並不難。」

    「但好歹魚俱羅也是第一個突破的人,雙方沒有利益衝突,能免去衝突就免去衝突。說實話,在魚俱羅之前,誰知道上古留下的天才地寶居然可以助人突破至高武道!」侍衛摸著鼻子。

    「涿郡侯府的安插佈置可曾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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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 玉珮玄機

    「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佈置了,已經打探到涿郡邊防地圖的情報。」

    「那就好!」

    月色靜美,除了張百仁之外,沒有人會在寒冷的北風中舞弄劍術!

    「唰!唰!」

    劍光在月色下編織成了光幕!

    許久之後,劍光聚斂,張百仁收了氣機,坐在院子裡的籐椅上,裹上熊皮看著天空中無缺的滿月。

    自懷中拿出一直隨身佩戴的玉珮,在月光下慢慢的打量。

    月色下,玉珮晶瑩剔透,彷彿是一抹水波。

    「這玉色可真是光亮,看起來彷彿透明的一般」看著手中的玉珮,在月光下似乎格外的喜人,變得比白日生動了許多。

    下意識的拿起玉珮放在眼睛前看著天空中的彎月,張百仁忽然很想看看玉珮是不是真的透明能看到天空中的月亮。

    這其實是人的下意識反應,小時候人總會拿著各種玻璃去看天空中的太陽一樣,拿著錢也會在太陽下晃一晃看看真偽。

    看到剔透的東西,人就忍不住想要在光亮下看看是否有瑕疵。

    就比如此時張百仁舉起玉珮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絕對下意識而為之,純粹是無聊引起的。

    「怎麼……哪裡來的字體晃在我眼睛上」張百仁拿下玉珮看了看明月,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篇密密麻麻的小字,浮現在張百仁的臉上、眼睛裡。

    「唰」

    張百仁猛然站起身:「玉珮怎麼會有字?」

    張百仁打量著手中的玉珮,卻不曾發現任何異常,緩緩將玉珮放在月光下,只見玉珮的投影落在張百仁手中,一篇清晰小字浮現在張百仁眼前。

    不過字體太小、太密,張百仁看不真切。

    緩緩將玉珮與手掌拉開距離,字體逐漸變大,超出了張百仁的手掌,映射在張百仁的身上。

    張百仁快速移動玉珮,叫字體投射在青石板上,只見一片五千真言的字體輻射於甲板之上。

    沒時間感嘆巴掌大小的玉珮為何能刻下五千字,張百仁趕緊去看那字體,隨即愕然:「金烏大法!」

    大乃空,空乃遠,遠乃無限,無限乃道也!

    看著開篇的字體,張百仁愕然,沒想到這五千言居然是一篇修煉法訣。

    張百仁已經近乎於神佛的境界,瞧著地上的大法,雖然不能說瞬間記下來,但卻也能記下十分之一。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張百仁才收起玉珮,揉了揉凍僵的手指,眼中露出一抹震撼之色:「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說小先生,外面不冷啊!你都凍兩個時辰了!」張麗華自窗子探出頭來。

    「來了!來了!」張百仁收起玉珮,蹬蹬踏上樓梯,跑入了樓閣。

    瞧著張百仁的樣子,張麗華趕緊關上門:「你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快睡覺吧。」

    張百仁點點頭,鑽入了張麗華的被窩中老老實實躺下,開始閉目琢磨金烏大法,然後緩緩陷入沉睡。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清氣朗,張百仁起床穿戴好衣衫,張麗華幫其紮好髮冠,瞧著晶瑩剔透的簪子,露出好奇之色:「小先生這簪子可真是漂亮。」

    「我這簪子可不能給你,這可是我護持性命的寶物」張百仁笑了笑,對著銅鏡一笑,看著銅鏡裡的發簪,露出一絲笑容。

    「是嗎?」張麗華彈了彈張百仁的後腦勺:「就你主意多,人家可沒說要你的簪子。」

    「有機會誰我去水神府中,為你找找。水府之中各種天才地寶無數,人世間各樣古董也數不勝數,總歸有合適你的!」張百仁撫摸著髮簪,緩緩站起身:「今日還有點事情,咱們別耽擱了,你有時間去城南的莊園看看,那群僕役經常敲打一番,叫其知道敬畏,免得日子長了,不將主家威嚴看在眼中。」

    「小先生懂得倒是多,居然還曉得權謀之道!」張麗華笑著給張百仁披上熊皮。

    三口人吃完飯,張百仁正要起身,張母忽然開口:「百仁,娘決定了,咱們還是搬家吧!」

    搬家?

    張百仁一愣,動作僵硬住,自己莫非聽錯了?

    「沒錯,就是搬家!娘決定了,咱們還是搬家吧,這裡距離城中太遠,你來回不甚方便,咱們還是搬家吧」張母很認真的點點頭。

    張百仁愕然,之前母親死活不肯搬家,如今玩的是哪一出?

    「那把張大叔叫上吧,城南莊園裡還缺一個趁手的管家之人」張百仁連連點頭,他早就想著搬到城裡了,要不是母親死活不肯開口,豈會留在這偏僻之地?

    除了傻子之外,誰願意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偏僻之地?

    張百仁生怕張母反悔,蹬蹬站起身跑出院子,開始砸門!砸張大叔家的門!

    「張大叔!張大叔!」張百仁將門砸的哐哐響。

    「你小子大清早就來砸門,有什麼事啊!」張大叔趴在窗子前喊了一聲,並沒有出來開門的意思。

    張百仁道:「大叔!大叔!好消息啊!我們要搬家了!」

    「搬家?」張大叔一愣,趕緊爬起身穿好衣服,顧不得整理土炕上的行禮,腳步匆忙的打開大門,看著粉雕玉琢的張百仁:「搬家?搬什麼家?」

    「我娘決定了,要搬到城裡。張大叔隨我們一起走吧,小子在涿郡城南買了一處大莊園,缺一個可信的管事」張百仁看著張大叔。

    「走!走!走!搬家好啊!我這就收拾東西!」張大叔露出了笑容,張百仁是自己親女婿,沒什麼好客套的。

    張大叔膝下無子,就指望張百仁養老呢。

    「不著急,我去城中打個招呼,叫幾個侍衛過來幫忙,人多搬得快」張百仁匆匆的騎上了毛驢,向著涿郡而去。

    至於為什麼不騎馬?

    這北風呼嘯的大冷天,騎在高頭大馬上還不凍僵了?

    還是騎在毛驢身上好一些,毛驢比較矮,而且性子溫順。

    搬家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好的,張百仁騎著毛驢晃晃悠悠進了城中,直接來到魚俱羅莊園外。

    「小先生!」看守大門的士兵呲牙一笑。

    「給兄弟們喝酒」張百仁手中一把銀錢飛出,迎風飄灑,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眾侍衛懷中。

    「這如何使得」

    嘴上這般說,但卻笑得合不攏嘴。

    「小先生要搬家了?」

    魚俱羅一愣,看著解開熊皮的張百仁,眼中滿是愕然:「你母親不是不同意搬家嗎?」

    「我怎麼知道家母怎麼想的,這回要和將軍借一些人手,這冷天也懶得來回折騰」張百仁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好說,這個好說!本將軍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手!」魚俱羅道:「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不著急,待我選了良辰吉日,那大群的牛羊也要安置」張百仁笑眯眯道:「對了,和將軍打聽一件事,將軍可曾聽過純陽道觀?」

    「咦!」魚俱羅好奇的看著張百仁:「你小子居然知道純陽道觀!難得!」

    「怎麼?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張百仁愕然。

    「世人只知道金頂觀,但卻不知金頂觀乃是對外稱號,金頂觀的道士對內稱呼自己為純陽道觀」魚俱羅道。

    「為何?」張百仁愕然。

    「還不是朝代更迭鬧得,當時做了壞事,怕被朝廷秋後算賬,於是改了名字,便算是與過去畫了個界限」魚俱羅搖搖頭,對這種做法不以為然。

    「這豈不是自欺欺人?」張百仁愕然。

    「雖是自欺欺人,但也算表明了態度,對於這種道觀,朝廷若無必要,也懶得糾纏」魚俱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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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五章三陽金烏大法

    對這種事情,張百仁看的倒是透徹,大家都需要一塊遮羞布而已。

    朝廷知道這些宗門內都有陽神真人坐鎮,極其不好惹,說不得陽神真人轉世投胎混入朝廷給你添堵,不斷暗中作亂,朝廷平定叛亂要花費大心思、大精力,朝廷懶得做這種事情。

    那怎麼辦呢?

    道觀改了名字,其實就是一種對朝廷服軟的態度。

    別了魚俱羅,張百仁騎在馬上開始思忖金烏大法。

    金烏大法又稱作為三陽金烏大法。

    何謂三陽?

    朝陽、正午、夕陽。

    朝陽代表的是紫氣東來,萬物初生。此乃金烏大法第一個階段,相比於正午,朝陽的力量更柔和一些。待到第一個階段圓滿,便可修行第二個階段,那便是每日正午行功,以正午烈日來壯大金烏的胚胎。

    待到胚胎胎熟,便可吸收夕陽之力。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按照這篇經文上記載,烈日代表的是浩蕩至高之力,為萬物生長之力!乃是生命力像徵。

    朝陽為萬物生長,助生自家體內的生命力。

    只要能練成朝陽,不論是你受到如何嚴重的傷勢,就算被砍掉腦袋,只要處於日出的那一段時間,你都不會死亡。

    借用現代二十一世紀的解釋,朝陽是在維護你的生命力場,叫你的生命力量不會散掉,所以你即便被五馬分屍也不會死。

    朝陽升起的時間不長,但也絕對不短,這段世間足夠做很多事情。

    第二個階段乃是浩日,蕩盡天下邪魔,乃克敵制勝的手段,焚燒一切。

    第三個階段乃是夕陽。

    朝陽是生命,夕陽便是死氣。

    夕陽可以燃燒敵人的生命力,色身壽命極限也就三五百年,而且還要不斷以各種秘法來修補體內的損傷,但這只是理論上的,根本就沒有人活那麼長。二百年算是頂天了,人只要活著機體就在不斷損耗,這些損耗都在折損著你的壽命!甚至於你在搬運河車,也是一種損耗,這種損耗無法避免。

    「夠邪門的了!」張百仁砸吧著嘴巴:「最關鍵的是召喚上古金烏殘魂,與太陽星發生感應,孕育出真正的金烏,自己化為神獸,這是不是有些扯淡啊!」

    修煉出太陽之力,孕育出胚胎,惹來冥冥之中的金烏殘魂,效仿鳳凰磐盤,當真邪門至極。

    「這功法有些意思,不知道我能不能練」張百仁露出沉思之色。

    水火不容,世人都只知道水火不容,但卻不知剛柔並濟。

    上古神話說太陽出於東海,沒入西海,那麼問題來了,為何太陽這大火球入海而不熄滅?

    用物理沒法解釋,但若用道家的說法,那就是陰陽並濟,可以相互滋補。

    天地猶若是黑白色的太極圖,一黑一白,但是黑白中各自有一個顏色各異的陰陽眼。

    此眼代表什麼?

    水火、生死、黑白,莫不包含其中。

    如果說大海是白色的那一條魚,太陽便是那白魚之中黑色的點。

    「這世間陰陽本身便是混淆的,雖然涇渭分明,但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張百仁好歹也是陽神境界的人,此時忽然來了靈感:「有什麼辦法叫我修煉了三陽金烏大法之後,還會壯大我體內的真水玉章?」

    「剛柔並濟!好難啊!」張百仁深吸一口氣:「我若是能控制好其中的尺寸,未必不能修煉。」

    張百仁心動的不是金烏大法,而是金烏大法的朝陽與夕陽之力。

    修道為了什麼?

    為了長生,修道本質上為的乃是長生不死,所謂的修道就是在不斷研究生命本質,與二十一世紀研究基因是一回事,大家都在研究生命本質,不過手段不同罷了。

    張百仁撫摸著毛驢的耳朵,趴在驢背上。修道的功法很多,但涉及到生命之力的卻很少,至少張百仁自己只見到過一個,那便是諸葛孔明的七星續命。

    朝陽可以賦予人無盡生機,按照這道經上的理論,以及前世的物質能量守恆法則,自己每日消耗的生命力只要能通過朝陽來補齊,補充能量的流逝,自己便可以永生不死。

    這只是理論上結果,不說功法大成召集金烏魂魄這不靠譜的事情,單單每日可以吸納生命之力,就值得張百仁冒險一試。

    更關鍵的是,三陽金烏大法修煉到大乘境界,不再有朝陽、正午、夕陽之分,自己隨時隨地汲取烈日之力,來彌補自己的生命力,那個時候又該是何等驚人?

    修行之道,金丹大道乃修煉自己的精氣神,不假外求。至於說吞吐天地元氣,那是騙子糊弄鬼的。但眼前別具一格的功法卻叫人眼前一亮。

    這金烏大法與道功不一樣,金烏大法本質上是一門神通,一門怪異的神通。

    天地間日月之力是存在的,比如說光合作用,可以清晰直觀的體現出日月之力的存在。

    日月之力雖然存在,但卻不是人可以吸收的,而三陽金烏大法卻是改變人的特性,叫人可以像是吃飯喝水一般,將太陽之力吸收,化為營養。

    可以說三陽大法就是葉綠素,起到吸納太陽之力的作用,而人是整株植物。

    一開始張百仁看到這神通,第一個反應就是糊弄人呢!除非是真正的至道陽神,虛空見性的存在,不然誰能掌控天地間的能量?

    虛空見性便是至道陽神!

    武道之中便是至高武道!

    此境界已經近乎於神魔,超乎了天地宇宙法則。

    不過張百仁細細推敲一番之後卻發現未必不可行,別人修煉不來,不代表張百仁修煉不來啊!張百仁可是曾經的陽神強者,真正的陽神至道強者,即便是時空穿越中被磨滅了陽神本源,但卻留下最為精粹的那麼一絲絲精粹不能在精粹的神性。這一絲絲不足之前的億萬分之一,幾乎微不可查,但卻是張百仁的底氣所在,乃是自家生存的保證,是最後的底牌。

    張百仁可以肯定,古往今來沒有人的神性會比自己的更加純粹。

    所以自家魂魄才沒有被先天神胎吞噬,而是與先天神胎融合,化為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這一縷神性已經超脫宇宙法則,那是屬於至道陽神的力量。

    就像是拿著一根樹枝,與拿著一根針。

    針未必能將人扎死,但絕對比樹枝扎的疼。

    再張百仁看來,自己的神性便是鋼針,而之前自己修煉出的至道陽神不過是樹枝罷了。

    「這是一門屬於至道陽神的功法,唯有至道陽神才能修煉!當年上古金烏怎麼死的?」這一連串疑惑在張百仁心中閃爍。

    張百仁忽然興奮起來:「我若是真的能修煉成這神通,可以汲取太陽之力,將太陽之力轉化為時間之力、生命之力,我的壽命豈不是天下第一?達到色身的極限也未嘗可知!」

    人類肉身理論上壽命極限是多少?

    有的人說兩百年、三百年,具體多少,沒有人活到那個歲數,當然也沒有人知道。

    「明日或許可以試試」張百仁心動起來。

    道經說人的脖子被斬掉,只要處於清晨的那個時刻,就不會死掉。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至道陽神也做不到啊!

    「不說其他,只要能獲得強大的生命力便足夠了」張百仁露出笑容,撫摸著身下的毛驢:「不過這功法怎麼會藏在玉珮中?玉珮哪來的?這個只有自家母親才知道。」

    這一瞬間張百仁想到了很多,耳鬢一縷髮絲脫落,彷彿是遊蛇一般鑽入了玉珮之中,只見劍絲附著於其上,髮絲彷彿鋼刀一般,居然將玉珮中微不可查的字體逐漸抹去,化為粉屑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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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六章叛徒

    不管這功法是誰留下來的,還是自己一個人看了安全些!

    當然了,或許這也僅僅只是宗門為了保護傳承的一種方法而已,日後宗門中若發生滅頂之災,門下弟子逃出去也有東山再起之機。金頂觀中未必沒有這神通的存留。

    張百仁還真說對了,金頂觀確實是有存本,不過早就被束之高閣了,上至陽神真人,下至普通門人,根本就沒有一個能修煉的。

    陽神真人道功雖然深厚,可以法天象地,但這三陽大法還真無法入門,不是陽神真人笨,而是自家肉身留不住太陽的力量!

    太陽之力無形無相,充斥在大千域內,呼吸間都有太陽之力相隨。

    但肉身有漏,陽神真人可以調動、干涉太陽之力,但卻沒有辦法將太陽之力留在體內。

    就像是人吃飯可以消化吸收,你要是吞了一顆玻璃球,能吸收嗎?

    這玻璃球就可以比作是太陽之力。

    從第一縷紫氣到完全日上三竿,大概有一個時辰多一點的時間。

    回到家中張百仁也沒有多說,細細鑽研著三陽大法。

    是夜,張百仁在月光下拿出玉珮,果真不見了字體,甚至於投影都不見了。

    「有些意思」張百仁笑了笑,等待第二日天邊放光之時,張百仁看著熟睡中的張麗華,起身穿衣來到院子盤坐,對著天邊的紫光開始吞吐,一縷神性流轉,捕捉鎖住天際浩蕩紫氣,只見紫氣被神性馴服後,融入張百仁氣機,居然抱團落入了丹田之中,沉入溺水的海洋之內,彷彿一縷紫色的太陽照亮了整個丹田。

    「有效果!」張百仁眼睛一亮。

    萬事開頭難,只要能留住第一縷紫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只要張百仁吞吐了空氣中的紫氣,丹田中的紫光便會自動將紫氣吸納,融為一體,揉入張百仁的氣機,成為屬於張百仁的力量,在丹田中翻滾。

    剛柔並濟,陰陽相生。

    溺水之氣此時居然在滋養著浩蕩的紫色光團。

    張百仁眼角帶著笑容,事情出乎了他的預料。

    溺水就是溺水,有人說九命寫錯了,神話傳說中的是弱水……九命只想說你看的是我寫的小說,不是神話傳說。溺水,取自沉溺之意,意為萬物不浮,沉溺其中。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張百仁站起身,左右打量一番,張母還沒有起床,張麗華一襲白衣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自己。

    瞧見張百仁轉過身呲牙一笑,張麗華嚇了一跳:「小先生醒了。」

    「噓!」張百仁壓低嗓子:「別叫我娘知道,他若是知道我修道,非要打死我不可。 」

    張麗華搖了搖頭,關上窗子走入屋子裡。

    張百仁感受著體內的一團紫光,確實有無窮的生機蘊含其中,只是自己吸納的紫氣太少,這所謂的無窮僅僅虛有其表而已。

    什麼時候自己的三陽大法練成,到時候便可真的生機無窮。

    當然了,這都是道經上說的,張百仁不過是好奇,想著實驗一番罷了。

    如今實驗一番效果還不錯。

    涿郡碼頭

    張百仁這邊選擇良辰吉日搬家,李閥的人已經暗中來到了涿郡。

    「咦!好熟悉的氣機,這小子雖然極力隱藏,但卻不知其氣機在本座眼中猶若浩蕩烈日,我純陽道觀若是沒有製衡門下叛逃弟子的手段,也不配作為當世數一數二的大宗門」純陽道觀的修士眼中殺機閃爍:「尓敢叛逃,就怪不得貧道心狠手辣了。」

    說完後道人聚散無形,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運河碼頭,本來正要出手,但瞧著那一群暗中擁簇的侍衛,頓時眉頭皺起。

    「碼頭上人多雜亂,誤傷群眾不好!朝廷那邊會藉機找上門來。被這小子趁亂溜了,也是麻煩的很,等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在下手」道人心中暗自沉思。

    「大人,咱們是去找個地方歇息,還是直接去尋找施法之人?」侍衛恭敬道。

    「先找一家客棧休息,這一路舟車勞頓,貧道精氣神都不在巔峰狀態,明日先去看看三陽火符的埋葬之地,再去找那施法之人也不遲」道人面色蒼白,臉上滿是倦容。

    金頂觀的棄徒尋了一個客棧休息,張百仁搬家大業已經開始,一行人伴隨浩浩蕩蕩車隊搬遷入城南莊園,頓時叫城南莊園熱鬧了許多。

    五十多位牽機營高手幫忙搬家,東西並不多,十輛馬車已經裝好。

    將張母與張麗華打發上了馬車提前去城中安頓,張百仁站在院子中,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眼中多了一抹懷念。

    「百仁,你們全家搬去城裡,這房子賣不賣啊」有村中的漢子露出心動之色。

    「不賣!」張百仁搖搖頭。

    「百仁,房子沒有人住,就容易老壞,修繕起來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你還不如賣給我算了」漢子嘿嘿一笑。

    張百仁笑了笑:「大叔,我不差錢!」

    一句話頓時叫那漢子滿臉尷尬,陪著一頓傻笑。

    見到屋子裡的貴重之物都搬完,張百仁鎖上了大門:「日後還需找個夥計來看著才是。」

    張百仁騎上毛驢,出了村子向著山中走去。

    來到山腳下,將毛驢拴住,起身向著山中攀爬,瞧著腳下的雞籠陷阱,張百仁慢慢蹲下身子,眼中滿是回憶。

    就是這雞籠、陷阱陪伴自己與母親度過了三年艱苦的日子。

    當然了,從韋室的地盤搬回來後,山頭雖然不是那個山頭,但打野味的毛病張百仁還是沒有戒掉。

    「我該走咯,這籠子、機關都應該過拆掉,免得誤傷到這些助我度過難關的『朋友』」張百仁摸著肚子,自己走了不要緊,手腳一定要收拾乾淨,若叫這些野雞、兔子白白死掉,那可是罪孽了。

    收了地上的雞籠,帶回去日後也留個念想。

    不過還不等張百仁將所有獵物收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山林中響起,惹得無數鳥雀盡散。

    「人數不少啊!什麼人?」張百仁面帶怪異之色。

    將地上的機關、籠子放好,張百仁縱身一躍跳上了枝椏,向著遠處眺望,如今正是死寂寒冬,樹上落葉掉得一乾二淨,張百仁雖然看不清遠處細緻之處,但也能看個大概。

    「這麼多人,腰間還帶著鋼刀,莫非是誰犯事了?不過這些人氣血旺盛的很,雖然不知境界,但絕不是好惹之輩」張百仁有心離去,但想到小村莊就在山腳下,這夥人若是官府眾人倒也罷了,一旦是剪徑的強盜,小村莊必然難逃毒手。

    「還是跟上去看看吧!」張百仁遠遠的墜著,只見這夥人一路疾馳,居然來到了一處山洞,領頭之人一襲青衣:「你們留在外面守著,貧道帶著機關獸入山洞內一查究竟。」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裡還有山洞」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

    就在張百仁心存疑惑之際,忽然間天空中無數火球瀰漫,乾枯的樹林中捲起滔滔大火。大火彷彿突然出現,瞬間將無數漢子包裹其中。

    「啊!」

    只聽得一聲聲慘叫,無數的人影在地上翻滾打爬,有易骨強者激靈的很,居然破開火勢衝了出去。即便如此此時周身肌膚血肉淋漓,滿是傷痕。

    「大人,敵襲!」侍衛喊了一聲。

    「本官又不是瞎子!」山洞中傳來一陣陰沉之聲,看著大火中翻滾的人影,男子麵色陰沉道:「都說仙道貴生,無量度人,沒想到金頂觀也是口是心非假仁假義之輩。」

    男子周身冰寒之氣四溢,所過之處大火瞬間撲滅。

    看著空蕩的樹林,男子麵色陰沉:「可是金頂觀的哪位師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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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一十七章一根髮絲的威力

    「逆子,我純陽道觀可有虧欠你之處,你居然盜取了我純陽道觀三陽火符與至寶寒玉叛逃下山,還打傷了兩位同門師兄,致使其不得不兵解!你說,我純陽觀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純陽觀陽神真人緩步自樹林外走出,看也不看地上哀嚎的武者。

    陽神真人法天象地,有無窮之力,一大群武者居然被火焰灼燒毫無反抗之力,這簡直是碾壓性的優勢!

    「三叔祖!」瞧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純陽道觀叛徒自山洞中走出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門派之中規矩森嚴,這男子常年在純陽道觀中受到眼前老祖的威壓,心中恐懼可想而知。

    隨即卻見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站直身子,身上恐懼盡數散去,拔直了身板道:「小子若沒猜錯的話,三叔祖應該是陽神出竅。」

    「是又如何?」三叔祖冷冷一笑:「臨死前,貧道可以聽聽你解釋。」

    「解釋就不必了,弟子身上有寒玉護體,師叔祖雖為陽神真人,但太陽真火卻傷不得我!」男子自懷中拿出一個玉盒,只見寒霜蔓延,乾燥的空氣中都捲起了陣陣雪花。

    「混賬!」那老道氣的咬牙切齒:「今日起,純陽道觀李偆被逐出純陽道觀,凡天下修士皆可追殺!」純陽道觀老祖眼中怒火閃爍,周身太陽真火熊熊,猛地向著對面李偆匯聚而去。

    火焰熊熊,終究是無根之源,尚未靠近便被寒玉的嚴寒之氣給撲滅。

    「都說了,寒玉專門克制純陽道觀的功法,你殺不死我!」李偆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裡。

    「你……」純陽觀老祖氣得身子哆嗦,元神顫抖,叛徒就在眼前卻無可奈何,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

    「老祖,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莫要恨我!弟子本來便是李家旁系族人,混入純陽道觀為的便是這三陽火符與寒玉。只要我李家大計得逞,這三陽火符與寒玉必然原物奉還,並且還會赦封老祖與純陽道觀為我朝廷正統」李偆搖頭晃腦,臉上滿是得意。

    「混賬!我純陽道觀如何行事,還用你李家來教嗎?」道人眼中怒火閃爍:「你若是交出寒玉,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祖留你一命未嘗不可。」

    「老祖莫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本官的命就在這裡,老祖若有本事儘管拿去好了!純陽道觀陽神真人下山又能如何?我有寒玉克制。普通弟子下山,又不是我對手,本官身邊武者成群,純陽道觀培育了護法弟子,但未必是本官對手,純陽道觀又能奈我何?奈我何啊?」李偆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純陽道觀的規矩該改改了!整理日墨守成規有什麼意思?這花花世界風姿物語,又有幾個人能忍受得住繁華世界無窮誘惑?金頂觀中就有不少弟子心中蠢蠢欲動,不過畏懼門規不敢下山罷了。」

    「豎子!豎子!」陽神老祖喝罵兩聲,卻拿此人無可奈何。

    「老祖若是沒事,那本官可就走了」男子收起寒玉,眼中滿是嘲弄。

    老道士氣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眼見著叛徒就在自己身前大搖大擺走過,自己卻無可奈何,這種憋屈簡直能讓人瘋掉。

    「我說老道士,你到底靠不靠譜啊!連清理門戶都做不來,看來純陽道觀也不怎麼樣嘛!」就在此時密林中一道稚嫩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就見一隻黑瞎子腳步遲緩的慢慢向著此地移動。

    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眼前之物哪裡是熊瞎子,分明是一位稚子!一位披著熊皮的稚子!

    「小子,你怎麼來了,這些傢伙人多勢眾,你還不趕緊跑」道人面色一變,聲音中帶著一抹焦慮。

    「呵呵,你這老道太廢柴!連清理門戶都做不來,本少爺在一邊看不過去了,這不尋思著過來給你幫幫忙嘛」張百仁來到場中站定,打量著場中東倒西歪的眾人,眼中帶著點點怪異之色:「我這人雖不是什麼好鳥,甚至於喜歡有事的時候鬧事,沒事的時候找事,但叛徒在我眼前還這麼囂張,本大爺就看不下去了。」

    「這小子是誰?」李偆看也不看張百仁,而是一雙眼睛轉向了純陽道觀的老祖。

    「你快走啊,這小子身上有東西克制老祖,老祖我也未必能護持得了你」道人在張百仁耳邊低語。

    張百仁『嗤笑』一聲:「小爺我是替你清理門戶的,這麼一個廢柴你都拿不下,虧你妄為陽神真人,你且退到一邊,看我手段!」

    說完後張百仁自腦後扯下一截髮絲,一雙眼睛看著李偆:「小子,活該你倒霉,本來小爺是不想趟渾水的,但沒奈何你小子居然姓李,姓李還不算,居然還是李家旁系族人,小爺我這輩子最恨姓李的,你小子想好怎麼死了嗎?」

    「小屁孩,口氣倒不小!你膽敢折辱本官,今日即便是老祖在此,本官也要將你拿下」李偆眼中帶著冷光。

    「你敢!你若敢傷他一根汗毛,老祖我與李家沒完!李家雖然勢大,但我純陽道觀絕不畏懼!寒玉只有一塊,不知能護持住你李家幾人!」純陽道觀老祖頓時急眼了,狠話想也不想的立即放了出來。

    李偆聞言一陣猶豫,純陽道觀雖然名聲不顯於世,但實力絕對不比當世任何一家道觀差!一旦惹上絕對是大麻煩!

    「小子,算你走運,還不快滾!」李偆怒視著張百仁。

    「你這老道,自己廢柴也就罷了,居然連累小爺我也跟著丟臉!區區一個叛徒罷了,一根髮絲便可斬盡場中眾人!」

    說著話,張百仁手中在北風裡中飄蕩的發絲居然瞬間崩得筆直,任憑北風呼嘯卻奈何不得這髮絲分毫,此時此刻,一股令人心悸的鋒芒自髮絲中迸射而出。

    那不再是一根簡簡單單的發絲,而是一柄劍!一併可以殺人的劍!一併可以斬盡天下眾生的劍!

    劍意浩蕩蒼茫,猛然彈出刺穿了北風,北風彷彿是一張紙,被發絲刺出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小洞。

    柔軟的發絲連紙都刺不破,但偏偏此時卻成了殺人寶劍。

    「噗嗤」

    一顆斗大頭顱衝天而起,侍衛瀰漫的看著眼前空氣,劍絲的速度太快,快到這侍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甚至於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嗤」

    一顆米粒大小的紅點出現在一位侍衛額頭眉心上,此時侍衛眼中滿是迷茫,跌倒在地,腦漿被劍絲震亂,死的不能再死。

    人身上最堅硬的就是頭骨,可是頭骨在髮絲之力下彷彿是豆腐腦。

    場中眾人看不清髮絲的動作,純陽道觀的老道士卻看清了,此時陽神都在輕微顫抖,眼中滿是潮紅:「煉劍成絲!傳說中的煉劍成絲! 」

    「跑!」有武者的速度突破了音爆,張百仁無力追趕,髮絲僅僅只是髮絲而已,張百仁雖然有煉劍成絲加持,但卻終究做不到造物主一般,改變髮絲的本質。

    除了五位突破音爆的易骨武者逃出去,站在三十丈外驚悚的看著場中,此時場中只留下滿地瀰漫的屍體。

    「一根髮絲能殺人?開什麼玩笑!我一定是做夢了,一定有人將我拖入噩夢,故意在陷害我!要在夢中斬殺我的魂魄!快醒來,快給我醒來!」此時李偆眼中滿是驚恐,腳踏罡鬥,不斷掐著印訣,似乎想要在夢中醒來。

    別說李偆,若不是純陽道觀的老祖見多識廣,只怕也以為自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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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