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06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1 08:14
第兩百四十八章 滅族

    揉著自家兒子稚嫩的腦袋,雛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再無與人征戰之時的猙獰、狠辣。

    熱鬧的部族中,沒有人注意到天邊一道人影模糊中走了過來,轉瞬間幾百里邁過。

    「呼!」

    狂風憑空捲起,熊熊篝火突然炸開,鋪天蓋地的大火化為火雨,籠罩了整個部族。

    「敵襲!」首領呼喝了一聲。

    「咕嚕嚕,你老實的待在這裡,那裡也別去!」雛默猛地站起身,疾步奔馳闖入了火海。

    火海鋪天蓋地,在狂風下熊熊燃燒,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已經點燃了塔濛濛族的大帳,火焰籠罩方圓幾十里,整個塔濛濛部族陷入了火海之中。

    「救命啊!」

    「救救我!」

    「啊!」

    哭嚎成為了此時的主題,烤肉味衝天而起,這回烤的不是野獸,而是人肉。

    「混賬!有本事出來一戰!」部族首領舉起手中的彎刀仰天怒吼。

    一到模糊人影腳踏火海,所過之處火焰分開,站在了首領面前。

    「你是找我麼?」男子一襲道袍,面無表情的看著大頭領。

    「混賬!你身為陽神真人,為何不修德行,體遜天心,居然對無辜百姓下手,造下如此殺虐!」塔濛濛首領一刀劈開火海,帶著滾滾音爆來到了道人身前。

    「唰」

    道人身形炸開,消失在火海中,鋪天蓋地的火焰向著首領捲來:「因為你塔濛濛部落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動了不該動的人!」

    此時整個部族一片慌亂,無數人影化為了火球在火焰中痛苦的掙扎哀嚎。

    「頭領!」雛默慌張跑過來。

    「別過來,快點逃命!快走……塔濛濛部族已經完蛋了,我塔濛濛的血脈一定要延續下去,絕對不能徹底滅絕!走啊!快走,延續我塔濛濛的最後血脈!」大頭領在火海中哀嚎。

    雛默聞言深吸一口氣,瞧著已經化為了火海的部族,在火海中不斷掙扎、失去了生息的族人,猛然遁地來到自家的營帳。

    「咕嚕嚕!你在哪裡!」雛默瞧著空蕩蕩的營帳頓時一愣,大腦發暈,自家兒子居然不見了。

    「咕嚕嚕,別調皮,快點出來!」雛默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焦急。

    「救我!救我!」一個塔濛濛族男子周身火焰繚繞向著雛默撲了過來。

    雛默瞬間躲開,這男子身子已經徹底被點燃,活不下去了。

    「你兒子沒入火海中,估計早就死了!」男子痛苦的一聲哀嚎,徹底失去了生息。

    「咕嚕嚕!」

    「咕嚕嚕!」

    雛默施展遁術在火海中不斷喊叫,可惜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火海中一片嘈雜,雛默的聲音淹沒在火海中,翻不起任何浪花。

    「走!」眼見著找不到自家兒子,雛默猛的遁入地下,離開了營帳。

    塔濛濛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自此之後理應在世上抹去。

    「龍門客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雛默眼睛充血。

    「沉!」道人站在火海之外,腳下泥沙翻滾,火焰衝天的塔濛濛族徹底被埋入了大地深處。

    「唉,老夫還是來晚了!閣下身為中原高手,來到塞外滅我突厥部落,還請閣下給我突厥一個滿意的交代」一襲黑袍,整個人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緩緩自天邊走來。

    「交代?」道袍老者輕輕一笑:「這些足夠萬人消耗十幾年的寶物,算不算是交代!人死如燈滅,難道你還要因為一群死人而與我為敵不成?」

    大地停止蠕動,留下了方圓十幾里光滑平整的土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突厥修士站在那裡:「不夠!」

    「是你突厥先壞了規矩,那就怪不我等心狠手辣了,你要是有本事,儘管來大隋找我就是了!」說完後老者已經不見了蹤跡。

    瞧著老者遠去的背影,黑袍突厥修士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許久後才悶悶一哼:「活該,叫你等不守規矩,得了便宜竟然想著吃獨食,居然還想成為突厥第一部族,簡直是做夢!」

    說完後看著遠處那一堆物資,露出了滿意笑容:「王帳有了這些物資,又能培育出一批高手對抗西突厥。」

    聽突厥祭祀話語,不滿之意甚濃,甚至於已經到來了好一會,眼睜睜的看著塔濛濛沉入地下,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混賬!突厥!龍門客棧!爾等都不得好死!」祭祀走了之後,只見土地蠕動,雛默自大地中鑽了出來,面色猙獰的看著二人離去方向,再看看一片光禿禿的黃土,猛然跪倒在地:「塔濛濛部族,我一定要你恢復榮光,要你成為突厥第一部族。」

    說完之後沒入黃沙中,不見了蹤跡。

    涿郡

    張百仁與涿郡侯正在討論樓蘭古國地圖,商談著西域之事,涿郡侯拿出了一封書信遞給張百仁。

    張百仁接過書信後看了一遍,面色一變:「塔濛濛滅族了!」

    「半個月前就滅族了,按照你的說法,就是龍門客棧剛剛沉沒的第二天,就已經被滅族了」涿郡侯手指敲擊著案几。

    「誰出手了?」張百仁愕然一驚。

    涿郡侯搖搖頭:「一位神秘的修士。」

    張百仁聞言面色沉寂,手指敲擊著案几:「龍門客棧果真不凡,居然敢在突厥地盤上搞事情,突厥實力雖然及不上大隋,但也絕對不弱。」

    涿郡侯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過了一會才道:「水太深!太渾!你有什麼打算?」

    「先找到樓蘭古國遺址再說」張百仁將手中的信件放下:「此事怕是還有一些麻煩!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可不是好惹角色。」

    「你自己小心,稍後本侯會叫人將樓蘭古國的資料都給你送去」涿郡侯道。

    「有勞侯爺!」

    「你凡事多加小心,如今各大勢力肯定已經盯上你了,樓蘭古國絕對不是玩笑」涿郡侯道。

    張百仁站起身:「多謝侯爺掛念,貧道還要去大將軍府中走一遭。」

    「不如吃了晚飯,明日再去也不遲!」涿郡侯挽留。

    「不必!」張百仁搖搖頭:「侯爺留步。」

    張百仁起身離開侯府,向著魚俱羅莊園而來。

    宋老生早就等在門外:「小先生,將軍知道你會來,所以吩咐我在此地等候。」

    「幾日不見,宋兄武道修為居然又有精進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張百仁看著宋老生居然長高了一些,曉得這是易骨的蛻變。

    「小先生不知道,只要到了易骨境界,資源充足的情況下便可一日千里,我這還算是慢的,只可惜資源不夠,要不然小先生援助我點?」宋老生嘿嘿一笑。

    不理會宋老生的話,張百仁直接走入莊園,魚俱羅在大廳中啃著雞腿。

    「大將軍,你這樣吃下去可不行!何不尋找一些靈藥?」瞧著周身油膩的魚俱羅,張百仁愣了愣。

    「我倒是想,可惜靈物難尋,即便有錢也買不來」大將軍翻了翻白眼:「快坐吧,聽說你追回了地圖,還在西域惹了不小的亂子?」

    「差點交代在西域」張百仁搖搖頭,突厥術法確實夠噁心人了,不和你近身戰,只是遠遠的吊著你。

    「樓蘭古國地圖你莫要大意,關於樓蘭古國之事,本將軍倒是知道一些消息,此事關乎重大,以前地圖在太子府也就罷了,如今流落出來,只怕會捲起腥風血雨,那五十位牽機營的士兵你帶入莊園守護,若是發生不測,也能給本將軍拖延時間」魚俱羅停下了啃食。

    「有那麼嚴重?」張百仁愣了愣。

    「只會比這個嚴重的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聽過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1 19:30
一品道門 第兩百四十九章準備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少從刀頭添血之輩,更不缺少見錢忘命的亡命之徒!

    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幹!沒有什麼不可以幹!關鍵要看付出與回報能不能成正比。

    自古以來,想要成名者膽大敢行刺君王,就算強如秦始皇也有刺客敢於一搏,更何況與秦始皇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張百仁?

    見到張百仁面色沉重下來,魚俱羅道:「想要擺脫這個麻煩,只有三個辦法!」

    「還請將軍賜教」張百仁收攝心神。

    「第一,你帶著地圖離開涿郡。」

    魚俱羅伸出一根手指,見到張百仁目光閃爍,第二根手指緩緩伸出:「這第二,便是你盡快參悟出樓蘭古國的地址所在,將樓蘭古國挖掘出來。」

    「還有一個辦法呢?」張百仁開口。

    「第三個辦法很簡單,你將樓蘭古國地圖拋棄,自然會叫人把視線從你身上移開」魚俱羅似笑非笑。

    「樓蘭古國地圖乃我辛苦得來,豈會輕易放手!這世上沒有順風順水的事情,想要獲得,豈能不付出?」張百仁雙手縮在袖子裡:「看來我只能離開涿郡了,樓蘭古國所在之地,我心中大概有數!」

    「你居然找到了樓蘭古國的所在之地?」魚俱羅愣住了,之前還尋思叫張百仁將地圖拋棄出去,沒想到張百仁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樓蘭古國所在。

    一群亡命之徒,就算是將自家母親接到魚俱羅莊園,也有敢於冒險之輩!

    殺人不一定動武力,只要給張母下了毒藥,不怕張百仁不乖乖就範。

    如此一來自己倒不如遠走塞外,去尋找傳說中的樓蘭古國,將漩渦帶到樓蘭之地。

    「大概知道!只是入口需要精心測算,還少了一點東西」張百仁緩緩站起身:「不知將軍這裡可有適合女子修煉的武藝?」

    魚俱羅聞言一愣,隨即點點頭,又搖搖頭。

    「將軍什麼意思?」張百仁瞧著魚俱羅的動作一愣。

    魚俱羅道:「適合女子修煉的武藝本將軍這裡不缺,但太低級,易筋已經算是終點,本將軍找個機會幫你問問吧,畢竟女子修煉武藝的太少!」

    「如此便有勞將軍了」張百仁對著魚俱羅抱拳一禮:「小道這就回去參悟樓蘭古國地圖,希望能找到樓蘭的入口。」

    「要不吃了飯再走?」魚俱羅道。

    「不必!」張百仁搖搖頭:「還要準備前往古國之地的東西。」

    張百仁回到莊園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瞧著那莊園內的昏昏燭火,五十位牽機營武士暗自散入了莊園內,張百仁走入後院,一大桌子酒菜擺好,張母與張麗華坐在桌子前嘮家常。

    見到張百仁進來,二人側目看來,張百仁一身狼嚎:「娘,你們吃飯也不等等我。」

    「哪個知道你吃沒吃!誰知你有沒有在將軍府中吃了!我們難道還要餓肚子等你不成?」張母眼睛圓瞪,有機靈的侍女趕緊上前添了一副碗筷,張百仁趴在桌子上一陣風捲白雲,大口吞嚥著晚飯:「娘,你這手藝可比以前進步了不止一個檔次。」

    「吃你的,就你話多!」張母瞪了一眼,母子三人吃了晚飯,各自回房安歇。

    張百仁坐在書房中,一顆夜明珠放在燭台上,整個屋子猶若蒙上了一層白沙。

    張麗華坐在夜明珠下慵懶的看著書籍,張百仁伏下腦袋趴在案几上一寸寸的打量著樓蘭古國地圖。

    樓蘭古國地圖也不知道是什麼皮子製成的,摸起來柔軟無比,彷若少女肌膚,爽滑令人陶醉。

    「這是什麼皮子,刀劍難傷,都快要及得上寶衣了」張百仁看著皮子,呈現黃黑色,一條條殷紅的路線勾勒,看起來玄妙無比。

    手指順著絲線滑動,過了許久後張百仁才摸了摸腦袋:「白跑一趟!」

    「什麼白跑一趟?」張麗華在一邊插嘴。

    張百仁瞧著地圖:「還不是地圖!之前在敦煌我沒有細看,如今卻發現寶藏所在之地就是敦煌。」

    「這是藏寶地圖?」張麗華聞言面露好奇之色,起身來到張百仁身邊,端起夜明珠細細打量。

    過了一會才道:「這皮子好生怪異!」

    張百仁笑了笑:「確實是怪異,我想了很多種動物,都對不上號。」

    說完後張百仁打了個哈欠,拿起一張黃紙提起筆墨開始書寫,林林總總幾十樣東西,手腕發酸了才寫好。

    一硫二磷三硝酸,隋唐時期雖然沒有火藥,但這三種元素卻早就有了。

    不過都是礦石之物,買回來還要自己提煉一番。

    想要挖掘樓蘭古國,沒有炸藥可不行!

    炸藥的使用直接促進了人類的進步,促進了人類的文明,有了炸藥人類才能征服大地、山河、野獸,將其徹底趕回深山。

    「明日將東西交給管家,叫其務必將本公子所需要的東西盡數採辦齊全!」張百仁將黃紙壓好。

    張麗華一愣:「小先生,你要這一車白面做什麼?居然還要特製的大木桶、繩索……。」

    張麗華拿起清單,眼中說不出的怪異。

    「天機不可洩露!」張百仁笑了笑。

    有袖裡乾坤在,自己也不怕累贅,多帶一點東西也多一點保障。

    天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困在古國之中出不來!

    「火油!你要這東西做什麼?」張麗華詫異道。

    「行了、行了,就你囉嗦,快睡覺吧!」張百仁鑽入被窩,一邊的張麗華笑了笑,蓋上夜明珠,緩緩的除去衣衫,鑽了進去。

    第二日張家的莊園霎時間忙碌起來,張百仁不差錢,殺人放火金腰帶,自己殺了那麼多老傢伙,得了不知多少金銀財寶。

    第二日便見到一輛輛大車從涿郡拉入了莊園內,各種各樣的奇怪之物叫人摸不著頭腦。

    麵粉、火油、硝石、硫礦、木炭,繩子、木桶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論車拉進來的。

    張麗華低頭查賬,張百仁坐在太陽下翻過來調過去的觀看著獸皮。

    幾十輛大車拉入莊園後,張百仁打發了眾人,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後院裡,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足足過去了一個月,轉眼間已經是煙花三月,才見張百仁灰頭土臉的走出來,那幾十輛馬車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我說小先生,你要這麼多油炸麵做什麼!」

    聽到張百仁要將一車的麵粉全部都炸了,炸成油炸麵,再看看蓬頭垢面的張百仁,張麗華覺得張百仁還沒睡醒。

    「有備無患」張百仁沒有多解釋,若是自己被困在一個地方,也不必被餓死!

    張麗華無語,翻了翻白眼,知道張百仁鬼機靈,沒有繼續問,只是扯了扯張百仁的耳朵:「小先生快去洗漱一番,這般蓬頭垢面的失了儀態。」

    「莊園近來可還安靜?」張百仁道。

    「安靜!沒出什麼大問題」張麗華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滿臉好奇道:「妾身其實很想知道,後院的幾十車東西怎麼不見了。」

    「等炸完油炸麵,你就知道了!這些事情別和我母親說」張百仁鄭重的道了一句。

    「曉得了!」張麗華點點頭。

    張百仁去後院洗漱,張麗華開始吩咐莊園裡的丫頭婆子炸油炸麵和乾餅。

    後院,張百仁坐在木桶中慢慢的洗漱,木桶中水流自動旋轉,彷彿洗衣機般捲動著張百仁的身軀。

    閒來無事拿出古國地圖,張百仁突然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夠用,捨不得浪費半點時間,恨不得把時間掰成兩半用。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1 19:30
第兩百五十章朝廷局勢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木桶,張百仁頓時驚呆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時間倒流回溯,張百仁本來想著在水桶中拿出地圖研究一番,可誰知道居然出現了變故,只見獸皮遇見水桶裡的清水後,彷彿變成一塊大海綿,幾個呼吸間所有的水都被吸得一乾二淨。

    手中的獸皮開始沉重起來,但卻沒有任何變化。

    「狗血!這也太狗血了吧!」張百仁猛然站起身穿好衣服,將地圖平鋪在地面上,瞧著不遠處的池塘,猛然運轉真水玉章,只見一道水柱自池塘中飛出,落在了地圖上,被地圖源源不斷吸收,隨著吸納著池塘之水,再張百仁怪異的目光中,地圖居然開始自動膨脹。一幅生動的三維立體地圖出現在張百仁的眼前,以前各種線條消失,全都化為了立體圖形,地圖足足膨脹了十幾倍,覆蓋了整個屋子。

    張百仁終於見到地圖的全貌了,眼睛看著地圖,一條條複雜的線路俱都被張百仁烙入腦海。

    許久過後,張百仁手掌一伸,地圖中的水汽被吸出來,再次回覆原來大小,被張百仁捲起拿在手中:「太狗血了!本以為水火刺激乃是小說中的橋段,已經爛大街了,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樓蘭古國所在我大概已知百分之八九十,剩下的還需當地嚮導帶路」張百仁收起獸皮,走入了院子。

    「小先生,涿郡侯與大將軍有請!」張麗華道。

    「他們有什麼事情?」張百仁抓了抓耳朵,起身走出去:「在家等我!」

    張百仁坐著馬車,搖搖晃晃向著涿郡城中趕去,一路上張百仁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道道窺視目光,卻不加以理會,只是繼續搖搖晃晃的趕路。

    大將軍莊園

    張百仁下了馬車走進去,此時魚俱羅與涿郡侯愁眉苦臉的坐在大廳中。

    「二位大人這是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張百仁走入大廳,臉上滿是好奇,能叫二人這幅樣子的時候可不多見。

    「你小子不知道,這回麻煩大了,那群門閥與方仙道已經開始動手了!」魚俱羅道。

    「什麼意思?」張百仁面色豁然一變。

    「今日找你來,是給你提個醒,大隋已經開始風波湧動,隨著運河的開工,好多人都坐不住了」魚俱羅慢慢端起茶盞:「陛下前些日子自江都啟程,臨行前江都居然鬧出了造反之事。」

    「造反?」張百仁一愣,如今大隋國力正是鼎盛之時,比之秦皇漢武都未必會遜色,那個二貨敢在這個時候造反?

    「造反是假,暗中算計是真!」涿郡侯低垂著眼眉:「你小子不懂,哪裡有人造反,當地地方官員必然倒霉,給人背了黑鍋。涿郡郡丞被陛下免職下了詔獄,誰知道陛下才剛剛走,那新上任的官員就開始將屠刀對準了神祇。」

    「什麼意思」張百仁摸著下巴,瞬間心中升起了陰謀論。

    「江都太守王弘,血統出自於瑯琊王氏」涿郡侯道:「瑯琊王氏這是在向朝廷表達自己不滿呢。」

    張百仁越聽越迷糊,這都那和那啊!

    魚俱羅道:「簡單來說,江都靠近瑯琊王家,一直被瑯琊王家把持,太守便是那王弘。」

    (說一下,不知道隋朝時候江都是洲還是郡,資料沒找到,我就隨便寫寫了,大家不要較真。)

    「王弘這廝也不知道如何行事,居然將髒水直接潑在了郡丞的身上,不給人反應已經將郡丞罪名定下,鐵證如山,根本就不給郡丞開口的機會。於是陛下雷霆大怒,責罰郡丞入了牢獄,又另立新的郡丞」魚俱羅道:「郡丞乃是朝廷制衡王家,安插在江都的釘子,陛下雖然憋屈,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辦了郡丞。」

    「陛下走後,新任郡丞如何是地頭蛇王家的對手,很快就被王家壓得喘不過氣,然後王家便動手清繳本地神祇!」涿郡侯在一邊插了一句:「這些神祇也是,整日裡胡作非為,惹出了民怨。王家打著朝廷旗號清剿神祇,惹得當地無數百姓歡呼,此事朝廷也無法 作,陛下在龍舟上摔了不知多少的盤子,但卻拿不住把柄!這些神祇心黑的很,王家將神祇罪名公告天下,陛下想要發難都做不到。」

    聽聞此言,張百仁眉頭皺起,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王家這次是想要玩大的,徹底清洗了江都的神祇,改天換地!我若所料不錯,如今江都早就是邪神遍地開花,各家道觀紛紛傳道,五斗米教的影響力無處不在」魚俱羅深吸一口氣。

    張百仁一隻手掌敲打著桌子:「陛下素來英明神武,自詡為功蓋秦皇漢武,必然不會嚥下這口氣!」

    楊廣確實是一個驕傲的人,想要功蓋秦皇漢武。

    秦始皇修建了一條長城,他便開鑿了水渠。

    漢武帝驅趕了匈奴,他便要三徵高麗。

    大隋當時國力確實是鼎盛至極,不弱於漢朝與大秦。

    正是因為大隋太過於強盛,才使得楊廣窮兵黔武,若不是三徵高麗,大隋未必會滅亡,不是未必,是沒有人能叫其滅亡。

    可惜了,若無三徵縱使有門閥威脅,大隋依舊穩如泰山,可惜一盤好棋被楊廣這個臭棋簍子給下壞了。

    神道乃朝廷的權柄象徵,是朝廷鎮壓人間修士的力量所在,彈壓天下修士的底氣。如今江都的王家居然敢對神祇動手,可見暗流到了什麼程度。

    蠶食!

    這是世家門閥的一貫手段,慢慢蠶食!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茶盞:「好手段!活該那些神祇作惡多端,糟了報應!自詡為成神便可高人一等,將百姓當成是螻蟻,這回被王家拿住把柄,遭了報應。」

    「此事按理說與我關係不大,不知二位大人找我前來,與我說這些作甚!」張百仁好奇道。

    「非我二人召喚你,而是娘娘召喚你」魚俱羅對著偏殿道:「蕭家兄弟,你們都出來吧!」

    話語落下,卻見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雙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小先生,咱們可又見面了!」驍龍笑瞇瞇的抱拳一禮。

    「是啊,又見面了」張百仁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

    「小先生居然又長高了一些」驍虎在一邊打趣道。

    張百仁聞言面色一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們兄弟怎麼在這裡?」張百仁奇怪道。

    蕭家兄弟落座,驍龍道:「之前我們兄弟來過一次,不過小先生不在,我等這是第二次來。」

    「娘娘請小先生去江都走一遭,畢竟江都的情況先生想必也有所瞭解」驍虎道。

    張百仁搖搖頭:「我如今事情多得很,忙的前腳貼後腳,哪裡有時間去江都,這不我最近正要去敦煌尋寶。」

    瞧著蕭家兄弟二人面色閃爍,似乎有話要說,魚俱羅道:「行了,你們三個回去說吧,今日請小先生過來,無非是想和小先生提醒一下,你既然踏入玉液還丹門檻,還是早早步入陽神境界的好,如今天下波流湧動,意外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

    張百仁點點頭:「有勞將軍罣礙,小子不過是覺得底蘊不足,還需積累一番。」

    張百仁心裡叫苦,陽神對於他來說輕車路熟,但因為四道劍胎攔路,遲遲邁不過那道門檻。

    那裡是他不想突破,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突破。

    玉液還丹陽神大道,他太想突破了,只可惜四道劍胎的修煉任重而道遠。

    「天下能面對陽神大道而止步的,唯小先生一人而已」涿郡侯誇讚了一句。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2 08:18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五十一章江都太守王弘

    確實如此,修道為的什麼?

    為的就是陽神大道,只要修成了陽神大道,便可長生不死!任憑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我依舊永存。

    陽神大道就在眼前,又有多少人在面對著臨門一腳之時,能夠忍受得住邁步的衝動?

    但眼前的小小少年卻忍住了!

    這一點便是魚俱羅都要自愧不如。

    張百仁帶著蕭家兄弟回到莊園,來到了偏殿,雙方落座。

    「小先生這個月可是忙得很,咱們來了之後終於見到小先生了」驍虎陪著笑臉。

    「我已經辭去了軍機秘府督尉之職,也懶得為朝廷效命,你們兄弟來找我,怕是打錯了注意」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裡,端起茶盞喝著茶水,瞧著外面的眼光。

    「小先生,你就算是不為陛下,也要為皇后娘娘考慮啊。就算是不想顧及朝廷,那蕭家呢?蕭家可是全力支持小先生,所有的各種資源都支持於小先生」驍龍苦笑:「你總歸要為娘娘、蕭家考慮吧!蕭家可是將寶壓在了你身上。」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此事沒那麼簡單,江都已經被五斗米教把持,誰能插得進去手?要麼是見神不壞強者親臨彈壓一切,要麼就陛下下定決心剷除王家,將王家的勢力連根拔起。此時叫我去江都,豈不白白送死?」

    說到這裡張百仁道:「蕭家將寶壓在我身上,我自然不會叫娘娘失望,蕭家與大隋牽連到一起,一損即損,一榮即榮,此事我自然有考究。」

    說完後看向了蕭家兄弟:「你們回稟娘娘,告訴她不要擔心,以大隋如今的國力,支撐十幾年絕對沒任何問題,十年之後我必然踏入陽神至道,那個能動蕭家 指。」

    蕭家兄弟二人看著張百仁,霎時間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聽驍龍道:「小先生不顧及朝廷、蕭家,那江都眾生呢?」

    「一場大旱北地流民死亡無數,難道小先生忍心瞧那些左道之人禍害江都?」驍虎一句話擊中了張百仁的死穴。

    張百仁聞言沉默,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修道尤其是修道有成之人,心必然是仁慈的,心中有大愛的!

    張百仁性功已經明心見性,只是命功跟不上而已。

    「去了又能如何?江都乃王家的地盤,沒有朝廷支持,我去了只能是九死一生」張百仁看著天空中的太陽,能殺死人的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用道術。

    「呵呵,小先生放心好了,此事陛下震怒,定然會全力支持你的!」說到這裡,驍虎苦笑道:「實不相瞞,要不是朝廷在江都已經折了一位陽神真人,陛下如今束手束腳,也不會來找小先生!見神不壞武者非同小可,鎮壓著天下河脈,若非對方造反,陛下是不會輕易派遣見神不壞武者的。尤其如今在開鑿運河,龍族虎視眈眈,塞外心急如焚,關內群雄躁動,見神不壞武者更是輕易不能露面。處於未知之中的,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一旦見神不壞武者出動,那必然是雷霆一擊,徹底清場。」

    大隋如今有多少見神不壞強者?

    除了楊廣之外,各大家族絕不清楚。

    正因為不清楚,所以才會心有忌憚,老老實實的安守著臣子本分。

    江都

    江都太守王弘坐在太師椅上,慢慢的喝著茶水,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

    一縷焚香飄蕩,大廳中只有喝水的聲音,侍女恭敬站立,不敢發一言。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大廳中的寧靜,師爺走了進來,站在王弘身前恭敬一禮:「老爺!」

    「事情辦得如何了?」

    「瑯琊王家弟子來了」師爺恭敬道。

    「叫他進來吧!」王弘放下了手中青白色茶盞。

    一襲道袍,面容二十三四歲的男子,手中拿著拂塵緩步走入大堂,見到端坐主位的王弘恭敬一禮:「見過堂叔。」

    「坐吧」王弘點點頭。

    男子坐下後,王弘眉頭皺起:「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

    「上次事情鬧得有些過分!」王弘眉頭皺起,臉上滿是不愉之色:「北地幾十萬流民何其無辜!」

    「堂叔,不是我王家做的,是李家勾引了金頂觀的叛徒,做下那等慘事!」王家弟子苦笑。

    「莫說王家事前沒聽到半點風聲!」王弘眼中閃過冷厲:「我等修士,履歷紅塵,縱使是不能為善一方,也絕對不能作惡!」

    「李家想要做什麼,咱們也沒有理由插手不是」王家弟子悶悶道。

    「砰!」王弘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胡說八道!路見不平有人踩,李家做下如此孽事,我等豈能見死不救!你我死後如何面對五斗米道的歷代祖師。 」

    「堂叔,五斗米教已經是過去了,是外人對咱們的稱呼,你怎麼也跟著叫啊,咱們叫天師道」王家弟子怯怯道。

    「閉嘴!」王弘厲聲呵斥了一聲,唬得王家弟子不敢多說。

    「北地幾十萬流民,多少人易子而食,你等這般心性,早就走踏入歧途,這輩子也別想得見陽神,頂多是修成陰神法身罷了!」王弘深吸一口氣。

    「叔父,我等若插手,到時候遭殃的就不是北地百姓,而是我王家治下子民,孰輕孰重您心裡應該有個尺寸吧」王家弟子苦笑。

    「哼,尺度……王家怎麼會有你等這般白痴」王弘忍住殺人的衝動。

    「叔父,事情已經過去了,誰也無法挽回,據說金頂觀的叛徒已經被人給殺死了。就連李家都不得不大出血,賠了不知道多少寶物,如今咱們要做的是肅清江都神祇,將大小神祇盡數正法,以儆傚尤,也好贖罪!這不是叔父大人想看到的嗎?」王家弟子輕聲道。

    「金頂觀!這道觀來歷可不簡單,日後沒事別亂牽扯。你等贖罪是假,想要另立邪神是真!」王弘深吸一口氣。

    「叔父,您總應該為自己的妻兒老小、叔爺考慮吧,什麼邪神說得太難聽了,都是我王家的先祖」王家弟子道。

    聽了那王家弟子的話,王弘閉上眼睛:「你們別忘了,天師道是誰的天下,不論北天師道也好,還是南天師道也罷,張家才是天師道的真正創始之人,你若是作惡被張家發現,到時候找上門來,歷代先祖也護持你不得。」

    「叔父未免太過於擔心了,張家早就不知道隱居在那個深山老林了,哪裡還會跳出來管咱們的事情?只可惜我天師道最高法典,師祖張道陵親筆天書隨著張家一併消失,不然這天下早就是我天師道的了,哪還有各大門閥的事情」王家弟子悶悶道。

    「我已經派遣了軍中好手,你帶領天師道的人速去斬殺邪神,這些神祇為禍一方,我早就受夠了!」王弘深吸一口氣:「記得一下手利索,莫要傷及無辜平民。」

    「侄兒曉得!」王家弟子應了一聲,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轉身走出郡守衙門。

    當天,忽然有侍衛伴隨著一位位道人發動雷霆之勢,摧毀廟宇。斬殺神祇、

    一時間江都境內烏煙瘴氣,不知道多少神祇被搗毀廟宇,斬殺了神體。

    郡守府

    王弘手中寫著奏章,上面羅列了無數大小神祇的罪過,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三光山李家侄女、外甥女,被活活祭祀三光山神!」

    「劉家媳婦祭祀了三光山山神!」

    「某年某月某日,三觀山神做法害人,討要血食……。」

    「丙丁日,三光山山神吃嬰孩二人!」

    「……」

    一行行罪狀,形成了纍纍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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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五十二章吸納正陽之火

    天師道有起有落,有帝王推崇備至之時,有被佛家打壓,忍辱負重之日。

    但不論如何打壓,有陽神真人坐鎮的勢力,永遠都比朝廷要長。

    天師道早就化為各種形式存在於民間、朝堂之上,那個能奈何得了?

    不然楊廣也不會放任這些宗門、道觀蹦躂,給自己添堵!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惹毛了陽神真人轉世,投到你大隋官場,給你搞點事情添添堵,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將這些道觀放在明面,還方便監視。

    而且大隋的起家離不開道門的支撐,所以在大隋時期,道門才能開始死灰復燃,再次興盛起來。

    無數條血書罪狀在案几上書寫,越寫王弘心中火氣就越大,猛然間一巴掌掀翻了身前的案几,眼中怒火衝天而起:「混賬!混賬!這些神祇真當自己長生不死了?一群愚昧之輩,居然將百姓當成血食螻蟻,合該爾等魂飛魄散。」

    有侍女趕緊走入屋子整理好地面,王弘再次開始手書,一份送往皇宮,呈現於當今天子麵前,免得被人抓了小辮子,另外一部分直接送入天宮,堵住了天宮眾神悠悠之口。

    先發制人,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龍舟上,歌舞笙簫,群美環繞,楊廣剛剛出了江都不久,就聽侍衛道:「陛下,江都太守王弘有消息傳來。」

    「呈上來!」楊廣看著美女道。

    有侍衛送上奏摺,楊廣目光從歌女身上移開,漫不經心的看著奏摺,隨即猛然面色一變。

    過了一會才見楊廣猛地站起身,掀翻了案几,乒乓之音響個不停,酒液亂飛,無數歌姬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人都是自私的,你可以左擁右抱,不見得喜歡別人左擁右抱。

    楊廣絕對不昏庸,不但不昏庸,反而很精明。

    「來人!」楊廣怒聲道。

    「陛下!」侍衛腳步沉穩的走進來。

    「去問問天宮的天帝,朕的好老子,到底整日裡在想些什麼!」楊廣將手中的奏摺扔在地上,氣得面色蒼白轉身離去。

    天子、天子,老天的兒子,這絕對不是玩笑與虛構。

    當今天子與天帝不合,乃是人所共知,不但不合,反而芥蒂深重,甚至於當今天子無時不刻的不想打入天宮宰了天帝。

    侍衛見到楊廣走遠,才敢上前撿起奏摺,看了看瑟瑟發抖的歌姬,輕輕一嘆轉身離去。

    朝堂、門閥勢力之間的爭鬥,張百仁不想插手,至少眼前不想插手。

    瞧著眼前的蕭家兄弟,張百仁道:「江都之事不著急,本官還要走一遭敦煌,二位回稟娘娘,我若有命在敦煌出來,再談其他也不遲。」

    「小先生可要咱們兄弟助力」蕭家兄弟開口。

    張百仁擺擺手:「不用,你們雖然實力不錯,但於我來說還是累贅。」

    說完後張百仁轉身走出了大殿,留下蕭家兄弟在大殿中面面相覷。

    「小先生要去敦煌,莫非是樓蘭古國地圖之事?」驍龍眼中若有所思。

    「此事趕緊稟告娘娘」驍虎道。

    一夜無話

    第二日張百仁站在院子裡,吸納著天邊的浩然紫氣,丹田中一個紫色圓球彷彿濃鬱的能化為水汽,在丹田的海洋中懸浮,隨著大日奔走。

    一枚若隱若現的碎片在紫色圓球中緩緩閃爍,隨著天空大日遷移,紫氣的吸收,這碎片似乎與太陽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張百仁修煉三陽大法進境一日千里,幾百倍上千倍的增幅。

    「呼!」隨著天地間最後一縷紫氣被吸收,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陶醉,紫色的太陽精華彷彿是霧氣般化為了一條絲帶被張百仁吞入丹田。

    「人真的可以吸收天地間能量,創造此法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張百仁面露驚嘆,三陽大法之朝陽張百仁已經修煉成功,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前所未有的強盛,自家身子骨發育也快了不少。

    朝陽是生命力,那麼正陽便是浩蕩大日,至剛至陽,專門用來傷人的,掃蕩邪魔,此境界三陽金烏大法方才有神通可以外顯。

    到了最後一個夕陽之境更是厲害,可以燃燒人的壽命。

    掌握了空間之力,張百仁感覺到了太陽之力的奇妙,太陽在張百仁的至道陽神眼中是太陽,也不是太陽。是太陽和煦滋潤萬物,不是太陽乃是天地間的至高至陽偉力,推動著一股微妙力量在運轉,這股運轉之力詭異至極,不可察覺。

    時間之力!

    太陽推動的是時間之力!

    時間之力玄妙無比,非張百仁能觸及,若是按照往日修煉,此時天邊紫氣收盡,張百仁理應收功才是,今日三陽圓滿,張百仁繼續行功,只見那浩蕩的正陽之力猛然被其收攝,灌注而來。

    說來也奇怪,同樣都是太陽,但卻偏偏分為了朝陽、正陽、夕陽之力,當真怪異至極的很。

    而且三股力量確實是不同,張百仁猜測這其中涉及到了世間最為詭秘的法則,時間法則之力的作用。

    浩蕩天地正陽之力化為了霧氣,口鼻之間似乎有一條彩色光帶,在緩緩繚繞,亦或者如一條大蟒,在口鼻之間糾纏繚繞不止,然後猛然被張百仁吞入腹中。

    熱!

    翻滾的熱!

    燒得張百仁肚子疼,好在這股灼熱一閃即逝,瞬間被自家丹田中的小太陽吸收。

    「經脈居然被灼傷了?好在之前經過朝陽之力的沖刷洗練,不然這一股太陽真氣便可叫我經脈盡斷而死!」張百仁眼中閃過心有餘悸之色。

    太陽中紫氣升騰,修復著張百仁受傷破裂的經脈,精純的朝陽之力叫張百仁受傷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太陽之炁太霸道,也不知道白雲那廝九老印是怎麼個練法,居然可以承受得住太陽之威!經脈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想要修煉正陽,便必須要有足夠的朝陽之力修復正陽帶來的傷害,朝陽之力要進境到一個極為深厚的境界才行」張百仁緩緩的伸出手,散開了法印。

    身後傳來張麗華的聲音:「小先生,蕭家兄弟走了。」

    「這兩個傢伙不走我才奇怪呢!」張百仁轉過身,瞧著張麗華怪異的目光,摸了摸臉蛋:「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到沒有,只不過妾身好奇的是,之前小先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天空中太陽都似乎被小先生給吸了下來」張麗華眼中滿是好奇。

    「你若是能入道,傳你未嘗不可」張百仁笑著道。

    三陽金烏大法,乃是真正至道陽神留下來的功法,必須要有至道陽神的力量才能修煉,乃是金頂觀最為奇特的典籍之一。

    說是奇特,因為此典籍為純陽觀秘密功法,不可外洩,為純陽觀至高機密。

    但自從此功法誕生於世間後,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練成。

    至於創造此功法的祖師有沒有練成?此事典籍上沒有半點記載,後輩哪裡知道。

    張百仁跳下青石,瞧著天空中的烈日,只感覺陽光、烈日親和無比,自己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與太陽呼喚,發生交感。每一寸肌膚都在呼吸,都在吸收著太陽的力量。

    此時的張百仁似乎化為了太陽之子,單單的站在那裡,所立之地所有陽光都似乎匯聚於他的身上,捨此之地皆為黑暗國度,而他就是那黑暗國度中的太陽。

    人單單的站在那裡,就忍不住令人想要去看,似乎匯聚了人們的焦點。

    「這功法有些邪門!」張百仁嘀咕了一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2 08:19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五十三章 齊聚

    正陽之力,乃是太陽高懸九天,氣勢正盛之時,張百仁要做的便是在這個時候吸納太陽之力,基本上整個白天都能無時不刻的吸納太陽之力。

    隨著一縷太陽之力入體,體內的三陽火符更加活躍,與太陽間感應緊密了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張百仁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在沐浴陽光之力,接納著來自於太陽的能量。

    單單站在院子裡,張百仁就彷彿成為了中心,似乎是院子裡最亮的燈泡,整個人散發著無法言述的氣質,陽光、生機、美好。

    張麗華站在一邊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張百仁輕輕一笑:「麵粉炸好了?」

    「已經好了」張麗華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小先生似乎與之前不一樣了。」

    「是嗎?我倒是沒有覺得!」張百仁轉了轉腰肢,張麗華道:「主母已經等候小先生吃早飯了。」

    張百仁笑笑:「不是早就和你們說了麼,你們儘管先吃,不用等我。」

    說完後拿起衣衫,隨著張麗華走入大廳,卻見桌子上擺著雞蛋、牛奶、米粥、鹹菜、包子,張母坐在大廳中,漫不經心的看著外面景色,雙目有些失神。

    「娘,孩兒讓您久等了!」張百仁對著張母一禮。

    「廢話那麼多,快點坐下吃飯吧。男孩不練好本事,以後怎麼養活一家人?」張母看著張百仁:「你要好好讀書,雖然修行武道很重要,但功課卻不能落下。」

    「自從習武之後,孩兒只覺得腦袋清明,比往日裡好用了許多,娘不必掛懷!」張百仁道。

    「那就好!」張母轉移話題,與張百仁拉扯一些家常,母子二人分開,張百仁看向張麗華:「炸面呢?」

    張麗華起身道:「隨我來!」

    二人一路行走,來到了後廚之中。

    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所有僕役都被趕出去幹活了。

    一大堆油炸面堆在地上,彷彿是一座小山,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碾碎的花生、大豆。

    「真不知道小先生要這麼多油炸面做什麼」張麗華翻翻白眼。

    油炸面的保質期極長,基本上一年沒有問題。

    此去樓蘭古國,若是被困在其中,張百仁可沒地方哭去。

    沒吃過肥豬肉,還沒見過肥豬跑啊!

    多少盜墓賊都因為一時不慎被困死在墓地中,理論上來說,樓蘭古國也是一個地下墳墓,埋葬著樓蘭幾十萬人口。

    「你不是想知道後院那麼多東西怎麼消失不見的嗎?」張百仁看著張麗華,眼中帶著笑容:「瞪大眼睛。」

    說完話只見張百仁一伸手,袖子裡狂風捲起,彷彿是蘊含了一個龍卷,地上的油炸面瞬間消失不見。

    「這……」張麗華撲過來摸著張百仁的袖子:「怎麼可能,妾身一定是看花了眼,這麼小的一個袖子,如何裝得下那麼多油炸面。」

    張百仁任憑張麗華摸索,過了一會才拽回手臂:「走咯!」

    二人說笑著回到前院,回到書房中,張百仁輕輕一嘆;「麗華,我又要遠行一趟,再回來估計要年關了。」

    「這麼久?」張麗華一愣。

    張百仁點點頭:「你與母親在家小心一些,若有事直接去城裡招呼一聲,大將軍自然會為你做主。還有,道功記得一定要靜下心來,好生修煉。我此行塞外,素聞塞外多有玄奇秘術,正要瞧瞧能否為你尋來武道典籍。我曾聽人說天竺瑜伽之術男女皆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說著,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只聽得侍衛道:「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和尚,自號:法明,說是與大人有交情,所以特來求見。」

    「法明?這和尚居然沒死?還敢蹦出來溜躂,我該說他膽大,還是說他傻!」張百仁搖搖頭,法明在龍門客棧憑藉殘軀居然逃得一命,也實屬難得,有些真本事。

    「請他去大廳」張百仁看了張麗華一眼:「我去看看法明。」

    「小先生,你怎麼與和尚勾結上了,若被道門知道,估計會著惱」張麗華拉住張百仁袖子叮囑了一聲。

    張百仁翻了翻白眼:「就你話多,莫非當我傻啊!我與那法明和尚泛泛之交,不過是為了奪寶罷了!事情一了日後自然沒有來往。」

    說著話張百仁來到大堂,法明和尚面如金紙的站在大堂中看著大廳上的牌匾,劍意衝天震懾鬼神,彷彿要將人直接一劍劈了。

    「喲,你這和尚居然沒死,倒是命大」張百仁走入大堂打趣道。

    法明和尚苦笑:「虧得和尚身上帶著佛家大德高僧舍利,方才能關鍵時刻激發秘術逃得一命,不然早就埋葬在黃沙之下,成為枯骨了。」

    「倒是小先生,風采更勝往昔,彷彿修煉了我佛宗大日如來不動根本經一般,整個人充滿了太陽的氣機」法明和尚看著張百仁,露出了驚嘆之色:「小先生道功又有進境啊。」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到是和尚你,怎麼傷了元氣?」張百仁看著法明面如金紙的面孔。

    「還不是金剛不壞之身被破之後,貿然發動秘術留下來的後遺症」法明苦笑:「不知小先生可曾找到樓蘭古國遺址。」

    「遺址找到了,正尋思什麼時候上路。」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著法明:「咱們白跑了,還要前往西域在走一遭,那樓蘭古國遺址就在敦煌。」

    法明聞言一愣,沒有多說。

    別說古國在敦煌,就是在天竺,他也要去啊。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水母:「你來的不是時候,我這莊園已經被人盯上了,再加上你這麼個累贅,到時候有的麻煩。」

    正說著,門外再次有人通秉:「大人,有人遞上大人腰牌,說是納蘭家族的領隊前來拜訪。」

    「鐵軍!」張百仁如今只送出一塊腰牌,除了鐵軍還能有誰。

    看了看法明和尚,也沒有叫其迴避,而是開口道:「正好有事找他,叫他進來吧。」

    不多時,有侍衛領著鐵軍走了進來。

    走在莊園的小路上,鐵軍心中心驚膽顫,這一路行來那一道道強悍的氣機無時不刻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別做出什麼過頭的事情。

    「龍潭虎穴」這是鐵軍此時的想法,行走在莊園中,只感覺渾身上下不自在至極。

    「見過小先生」來到大堂,看著彷彿沐浴神光的張百仁,鐵軍霎時間鬆了一口氣,暗中監視的目光紛紛退去,叫鐵軍忐忑的心放鬆了不少,總歸看到熟人了不是?

    「原來是鐵護衛,還請上座吧」張百仁微微一笑。

    鐵軍聞言坐下,看著對面的和尚,卻是微微一愣,隨即不動聲色道:「小人這次前來,乃是為了答謝莊主令牌相助之恩,出關涿郡之時,少了不少麻煩。」

    張百仁聞言心中一動:「你出關了?」

    「和莊主分別後就出關了。」

    「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張百仁不著痕跡道。

    「先生不知,納蘭家有專門與塞外打交道的隊伍,須知我等在塞外人生地不熟可不好走,而且納蘭家商隊遍佈天下,西域不過是其中一隻罷了」鐵軍道。

    張百仁聞言放下茶盞:「你們回來的倒是時候,不知何時返回敦煌?」

    「等明日大小姐到了,便會返回敦煌」鐵軍道。

    張百仁聞言哈哈大笑:「鐵護衛,你可要在稍帶我一程,上次敦煌還有事情尚未辦完,這次還要厚著臉搭乘順風船啊。」

    「大人要去敦煌?好說!好說!小人一定會為大人準備妥當!」鐵軍聞言露出喜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2 08:20
第兩百五十四章登船

    張百仁要搭乘納蘭家族的船隻,那是對於納蘭家族的認可!這可是能夠促進雙方感情的大好機會。以前鐵軍不知張百仁的身份、信息倒也罷了,如今曉得張百仁的實力,自然是主動巴結。

    張百仁點了點頭,三人閒著無聊說了一會話後,法明與鐵軍曉得張百仁是心不在焉,於是起身告辭。

    將二人打發走,張百仁起身來到後院,張母正在繡花。

    「娘!」張百仁坐在張母身邊。

    「你不是整日裡忙著道業、功課嗎?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

    張百仁苦笑:「明日孩兒有事,需要外出一段時間,再回來怕是要年關了。」

    「怎麼又要出去?」張母聞言頓時不樂意了。

    張百仁苦笑:「娘,這世道弱肉強食,活魚逆流而上,死魚順流而下。咱們母子在這世道立足,要付出常人幾倍、幾十倍的努力才行,不然這錦衣玉食哪裡來? 」

    張母聞言停下手中針線:「你我母子大不了在隱居荒山,你可莫要為難自己。」

    沉默了一會,張母才道:「是娘無能,娘給不了榮華富貴。」

    說到這裡,張母眼中露出不安之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怎麼會」張百仁笑了笑:「娘你想多了,這世上能殺死孩兒的人還沒誕生呢。」

    張母放下針線,將張百仁攬在懷中,抱著張百仁的腦袋,過了一會才道:「不行,娘放心不下你,咱們還是去隱居吧,榮華富貴雖然重要,但卻及不上你的性命。你才是娘活下去的動力,莫要多說,咱們還是收拾東西走吧。」

    張百仁苦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誰叫自己嘴賤的?

    「娘,你放心,此事絕沒有半分危險,此行有軍中高手隨我上路。咱們莊子裡的五十個護衛,不也是軍中安排的嗎?娘你放心好了,孩兒既然有本事,怎麼可以不搏一個出身!拼一個未來!」張百仁舉起白嫩的小拳頭:「娘放心就是,大將軍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叫我去送死。」

    「娘現在有些後悔了,根本就不應該叫你去習武!」張母輕輕一嘆,眼中開始有淚水醞釀。

    「娘,你別哭啊!你別哭啊!」張百仁手忙腳亂的擦拭著張母眼角淚水。

    「好孩子!娘對不起你!」張母低聲道。

    「娘說哪裡話,有什麼對不起的,娘給了孩兒性命,便是最大的賜予」張百仁笑了笑。

    張母瞧著張百仁,面色複雜至極,過了許久才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孩兒知道」張百仁笑了笑。

    張百仁與張母說了一會話,方才起身告辭去準備離去的事物。

    離別前的氣氛似乎沉默了許多,黑夜裡,張百仁鑽在張麗華懷中,體會著暖玉溫香,黑暗中氣氛沉悶,過了許久後才開口:「你明日裡多陪陪母親。」

    「知道了,小先生路上註意安全」張麗華緊了緊雙臂,將張百仁往自己的懷中塞了塞。

    「知道了,睡吧!」張百仁閉上眼睛。

    第二天日上三竿,張百仁背著劍囊,在張母與張麗華不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莊園向碼頭方向走去。

    碼頭熱鬧非凡,沖淡了離別的情緒,法明和尚早就站在碼頭上等候,遙遙的看到張百仁連連擺手。

    「你這和尚來的倒是早!」張百仁背負雙手,手掌縮入袖子裡。

    「小先生入古國為了求財,在下入古國為的卻是求命,咱們目的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樣」法明和尚笑了笑。

    「和尚倒是貪生怕死,你有天耳通在身,應該知道納蘭家船隊在哪」張百仁道。

    「小先生隨我來」法明和尚在前面引路,轉過身對著張百仁道:「小先生現在日子可是不好過,居然被人盯上了,跟在小先生身後的探子足足有八波。」

    「這麼多?在涿郡這個地方敢跟蹤我的,想來是大勢力!出了涿郡之後,探子只會越來越多,習慣就好了」張百仁笑了笑,不以為意。

    樓蘭古國可不是小事,裡面寶藏比之天下各大家族的收藏還要豐盛不知多少倍,若能進入其中,將一個國家的底蘊化為自己的力量,下一個問鼎中原皇朝權柄的便是自己。

    「小先生,你們來的倒是早,我正想著派人去接你們呢」鐵軍站在碼頭上指揮著苦力搬運貨物,見到張百仁與法明主動找上門來,眼中露出了一絲笑容。

    張百仁不以為意:「懶得在家中感受那種離彆氣氛,所以就早早來了。」

    「小先生請入上房休息,或者感受一下碼頭的氣氛,大小姐尚未到來,還需等候一段時間」鐵軍道。

    張百仁點點頭:「我還要繼續修煉,帶我去上房吧。」

    鐵軍領著張百仁與法明來到上房,分開住在隔壁,然後匆忙的去準備催促夥計快點裝船。

    坐在船艙中,靠著窗子看著熱鬧的碼頭,張百仁輕輕一嘆:「自己今年六歲,如今是大業二年,楊廣三徵高麗的時間大業八年,大業十二年三徵高麗結束,大概還有十年的時間,三徵高麗結束自己才十六歲,正是年少英才,那個時候天下群雄並起,正是自己大展身手之時。」

    張百仁也曾經想過是不是按照歷史的記載,自己提前趁著那些逆黨尚未成年之時將其扼殺於搖籃中,但想想張百仁就放棄了,世家門閥作亂,殺了一個叛黨,到時候依舊會有新的叛黨被門閥世家推出來。

    「十年的時間,足夠我練就劍胎了,到時候倒要試試我的劍夠不夠快,是不是足夠的鋒利,能不能劍壓天下群雄」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默默運功,劍胎內的劍絲已經徹底蛻變轉化完畢,張百仁如今要做的就是祭煉四把法劍,儘早練成屬於自己的劍胎,然後將三魂七魄解放出來,就此玉液還丹踏入陽神境界。

    張百仁上了船後不久,陸續有客人登船,繳納了一部分銀錢後打算乘著順風車前往關外。

    「老闆,是不是要去西域,我要搭乘你家商船」門外有一位肌肉鼓起的漢子開口。

    「喲,這位兄台想要去西域,我家商船正好順路,只要三十兩銀子便可」鐵軍開口。

    「三十兩?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啊」漢子聞言驚得叫出來。

    「搶?搶哪裡有做買賣來得快,兄台你到底坐不坐,坐就趕緊上船」鐵軍笑瞇瞇道。

    「坐,肯定坐!」壯漢滿頭髮絲捲起,被布條包著,身上充滿了彪悍的氣機。

    「我也坐!」一位道人湊了過來,拿出三十兩銀子。

    「好說、好說,只要各位銀錢到位,沒有什麼是不能商量的」鐵軍面帶笑容:「李管家,出來招呼客人了。」

    李茂在船艙中跑出來,笑瞇瞇的對著眾人一禮: 「各位大爺,隨我來。」

    安排好了六個人後,李茂來到鐵軍身前,壓低嗓子道:「一看這六個傢伙就不像是善類,你怎麼給招惹上來了?」

    「李總管莫要擔心,我納蘭家族雖然比不得頂尖世家,但也絕不是吃素的!」鐵軍笑著道:「而且人家既然登門,總不能將生意往外推。」

    「可是這次小姐要隨船行走,若是出了岔子,你我百死莫辭!」李茂壓低嗓子道。

    「怕什麼,我如今距離武道大成不遠了,這幾個傢伙還可以搞定,不用擔心」李茂拍著鐵軍肩膀笑著道:「我怕這幾個傢伙不是衝著咱們來的,而是別有用心。與其暗中時刻提防,倒不如擺放在眼前照應,叫人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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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兩百五十五章 納蘭靜

    「要不要和哪位小爺打聲招呼?」李茂笑眯眯道。

    「不用刻意,送飯的時候暗中提示一下就行!小姐什麼時候來?」鐵軍低聲道。

    「快了!」李茂笑了笑:「說起來咱家小姐也是天才,小小年紀便道法有成,即便家裡幾位公子也比不得。只可惜這世上有規矩,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小姐在有天資,日後也要嫁為人婦,早晚是別人家的人,繼承不得我李家的家業。」

    「聽人說敦煌那邊出現爛賬了,這事咱們可小心點,千萬莫要牽扯到咱們身上」鐵軍抓了抓腦袋:「好在我只負責運輸,不負責採買,所有事情想牽扯到我頭上都難,你這個管家可不一樣,最好小心些。」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見一輛馬車自人群中駛來,二話不說直接驅趕著馬匹上了甲板,來到船艙中,眾人根本就見不到納蘭家小姐的面容。

    參悟了一會劍意,張百仁打開天窗看著空中的太陽,運轉三陽大法,下一刻卻見天空中烈日滾滾,張百仁口鼻之間光線扭曲似乎化為了一條金黃色的綢帶,整個船艙的溫度在瞬間升高了不少,猶若自春天進入了酷熱的夏季。

    「唉,我說老李,你有沒有感覺船上的溫度升高了?」鐵軍忽然開口。

    「確實是升高了!熱得我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穿不下了」李茂摘下頭上狐狸皮帽子。

    「走,去看看大小姐」鐵軍扯了扯衣衫。

    不遠處船艙中

    一襲綠衣,手中拿著翠綠色玉石手串的納蘭家大小姐忽然睜開眼,感受到外面忽然升高的溫度,過了一會道:「有些意思,似乎有金頂觀的修士在修煉,不過這般氣勢可不是等閒之人能發出來的。」

    「大小姐!」

    李茂與鐵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原來是二位叔叔來了,進來吧!」女子聲如黃鸝,悅耳動人。

    屋門轉動,一位婢女打開屋門,看著二人道:「小姐有請。」

    鐵軍與李茂走入屋子,看著屋中翠綠的人影,連忙施禮:「見過小姐。」

    「二位叔叔都是我納蘭家的老人,敦煌這條線二位叔叔走了十幾年,乃我納蘭家的支柱,咱們何必多禮」大小姐捻著玉串,一邊侍女擺放好了茶盞。

    李茂與鐵軍恭敬坐下,大小姐才開口道:「這次敦煌那邊出現爛賬,還需二位叔叔助我。」

    「大小姐哪裡話,此乃我兄弟二人分內之事。關於敦煌之事,我兄弟二人也有所耳聞,三爺這些年在外面花天酒地,銀子來路不明,或許就出現在了敦煌這裡」李茂拿出一個賬本:「這是下屬十年來整理的所有賬目數據,想必對大小姐有所幫助。」

    瞧著巴掌厚的賬本,大小姐眼睛亮了:「李叔不愧是家中的老人,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說完後將賬本小心收好,轉移話題:「隔壁不遠處船艙的是誰?」

    鐵軍聞言一愣:「是張先生,大小姐怎麼問起這個?」

    「張先生?什麼來歷?」大小姐道。

    「沒有人知道張先生的來歷,只是曉得張先生是涿郡新興權貴,在涿郡手眼通天,與大將軍魚俱羅關係莫逆,與涿郡侯關係交好,甚至於聽人說張先生能手眼通天上達天聽」鐵軍從關外回來後對於張百仁可是做足了功課。

    「交好大將軍魚俱羅!」大小姐手掌動作一頓:「這交情有多深?有多少水分?」

    「小人覺得,大將軍與張先生的交情,可謂是比之親弟弟魚讚的感情還要深厚。魚俱羅將自家南征北戰積攢的家底都送給這小子做護衛了,那可是五十位易骨強者啊……」鐵軍說到這裡感覺牙花子有些發涼:「而且每次這小子從外面回來,都會有大將軍親自下請帖,根據將軍莊園內的僕人說,這小子與大將軍同席而食,平等論交!為大將軍所倚重!」

    「有這麼誇張?」大小姐滿面質疑,大將軍好歹也是踏入至道門檻的大高手,出了當今天子那個能與其平輩論交?

    「絕無半點誇張」鐵軍連連搖頭。

    「這可是條大魚,千萬莫要怠慢,本小姐欲要結識一番,還請二位叔叔代為引薦。」

    聽了鐵軍的話,大小姐怦然心動,對方叫魚俱羅這般重視,若能拉攏,就等於真的拉上了魚俱羅這條線,賀蘭家族面對著天下群雄的底氣不知道強了多少,必然可以一舉躍為大隋頂尖世家。

    毫無疑問,作為大隋第一位突破見神不壞,踏入至道門檻的魚俱羅,絕對是各大勢力爭先巴結、拉攏的對象。

    魚俱羅如今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結交的,甚至於各大家族連魚俱羅的面都見不到,所結交的不過是魚家一些親戚朋友罷了。

    魚俱羅常年駐紮在涿郡,魚家自家人想要見面都難,這其中的結交有多大水分,唯有眾人自己知道。

    聽聞眼前有一位和魚俱羅相交密切之輩,賀蘭家大小姐若能坐得住才怪了。

    聽了大小姐此言,二人自然是樂得其見,鐵軍道:「大小姐稍後,我這就去為大小姐引薦一番,先生少年英才,大小姐見了之後必然會喜愛的。」

    瞧著鐵軍匆匆忙忙往外走,李茂輕輕一笑:「鐵軍就是急性子,不過對家族的忠心天地可鑑。」

    「鐺!」

    「鐺!」

    「鐺!」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百仁的修煉。

    「誰?」張百仁緩緩收功,運轉朝陽之力滋潤著自家經脈。

    鐵軍推門走進來:「嘿嘿,小先生,我家大小姐想要請你過去敘話。」

    「你家大小姐?」張百仁放下衣擺,走下了床榻:「走吧。」

    「小姐,張先生來了!」鐵軍在外面嚎了一嗓子。

    「見過……咦?」納蘭家大小姐剛剛站起身正要施禮,一雙眼睛看著面容稚嫩的張百仁,動作頓時呆愣在哪裡。

    「這便是張先生!」李茂暗道失誤,居然忘了這茬,沒和大小姐說小先生的年齡。

    好在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立即回過神來道:「小女子見到小先生面容這般年輕,卻是被驚呆了,失禮之處還望小先生莫怪。」

    「哪裡哪裡,很多人見到我之後都是這幅表情,我已經習慣了」張百仁還了一禮,雙方落座,李茂與鐵軍趕緊退了出去。

    「小女子納蘭靜,見過張先生!」

    張百仁打量著大小姐,一張鵝臉蛋,眉毛不是尋常女子那種柳葉狀,而是那種濃眉,五官精緻至極,再加上白皙的皮膚,確實是一個大美女。

    「大小姐客氣了,大小姐這般年紀還不曾出嫁,都要成老姑娘了」張百仁打趣了一句。

    納蘭靜已經二十歲左右,在古時候可不是老姑娘了。

    「小先生想錯了,小女子修煉道功,對於相夫教子可沒興趣,我倒是好奇小先生如此年幼是如何搬運河車的,之前船艙溫度忽然升高,小先生神通厲害得緊」納蘭靜一雙眼睛猶若黑葡萄,轉悠著看向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小姐志氣高大,以納蘭家族的財力,只要潛修必然有所成就。」

    「可惜了」納蘭靜眼中閃過一抹落寞:「小女子身懷外族血脈,許多道觀都不肯收我。」

    納蘭這個姓氏是外族姓氏!應該是蒙古族的血脈,也不知怎麼混入中原,而且還成為了頗為有實力的財閥。

    「那倒是麻煩了,不過也有一些落魄道人,只要姑娘有心,總歸可以找到名師」張百仁岔開話題。

    二人閒聊中,商隊終於離開了碼頭,向著西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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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六章 死人財,異象驚人

    道統之事自古有之,當然了……雖然說傳內不傳外,穿男不傳女,但也有破開規矩,向外族傳道之人。

    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傳道,使得異族踏入了修行之路,給中原百姓帶來了災難。

    傳承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對於那些口中聲稱打破門規的,張百仁若是遇見一個便會打殘一個。

    不過事已至此,外族已經形成了自己修煉體系,成了氣候,有些人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在那麼重視,只要外族肯給自己修煉資源,哪裡會顧得上那麼多。

    張百仁笑看著納蘭靜:「納蘭家族能在中原紮根,自然有屬於自己的生存手段,只要納蘭家族想,找到名師還是沒問題的。」

    納蘭靜苦笑:「小女子不過是自己憑藉一本道經琢磨出來的一些領悟,說實話,初始之時父親不希望我習武,等我真正踏入道業,父親發現我天資之時,也已經晚了!修行中人都是一脈相承,誰會收我這半路出家之人。」

    張百仁聞言面色動容:「自己領悟典籍琢磨,小姐好高深的悟性。」

    納蘭靜搖搖頭:「唉,行路難啊!我父親已經幫我訂婚,我正在想著如何擺脫婚事,所以才打算到處走走散散心。」

    二人說了一陣話,看著外面倒退的河水,遠去的涿郡邊城,閒著無事論道,倒也快活。

    天色漸暗,張百仁站起身,瞧著江水倒映的綵燈,露出一絲笑容:「今日與小姐交談,小生耳目一新,日後路子長著呢,還希望多聽聽小姐的教誨。」

    張百仁這話絕對不是謙虛客套,納蘭靜自己一個人憑藉一本道經踏入修行之路,這其中的感悟對於任何修士來說,都珍貴無比。

    「小先生說笑了,明日還請先生與我論道,今日得小先生指點,也是茅塞頓開」納蘭靜站在船艙笑著,有一種令人陶醉的恬靜之美。

    就像是一株碧綠的青松,生機勃勃的站在那裡,和納蘭靜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會覺得冷場,談話永遠都不會累。

    回到自家船艙,隔壁傳來法明和尚酸溜溜的聲音:「我說小先生,你可真是豔福不淺,走到哪裡都有美女撲過來。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如此,納蘭家小姐也是如此。」

    「和尚,出家人貪、嗔、痴、怒、色乃五毒,你該不會是想要服毒自盡吧」張百仁打趣了一聲。

    法明和尚聞言悶悶閉上嘴,躺在隔壁不語。

    張百仁也不睡覺,自顧自的做著晚課,夜半時分才熄了燭火,將劍囊掛在牆上,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

    「嗡~」案頭邊的長劍微微嗡鳴,張百仁瞬間驚醒,一把攥住了床頭的寶劍。

    「殺氣!有殺氣!所以寶劍才會自動示警」張百仁緩緩坐起身,口鼻間一股香甜之味緩緩傳來。

    「有些意思!」張百仁再次躺回床上,瞧著船艙外閃過一道黑影,然後便見窗子緩緩撬開了一道縫隙,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大搖大擺摸了進來。

    來到張百仁床頭,瞧著死豬一般沉睡的張百仁,男子輕輕冷笑:「劍術厲害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吃大爺的洗腳水。」

    說著話開始動手在張百仁的床榻周邊翻找,翻了一會悶悶道:「怪哉!地圖去了哪裡?」

    說完後輕輕點燃燭火,慢慢的走過張百仁所在房間,到處不斷翻找。

    「怪了,怎麼沒有!這小子既然去敦煌,不可能不將地圖帶在身上」男子熄滅了火摺子,轉身來到張百仁身邊,緩緩的抓住張百仁被子,慢慢拽了起來:「沒有?」

    看著張百仁身下的褥子,男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白嫩腳心,緩緩的撓了撓。

    張百仁彈了彈腿,翻滾側過身子。

    男子見機大喜,連忙到張百仁的褥子下一陣亂摸,卻沒找到地圖。

    正在男子心急如焚之時,藉著月色忽然眼睛一亮,張百仁的枕頭下一層皮子閃閃發光。

    「找到了!」男子大喜,手掌毫不猶豫的向著張百仁脖子扭去,地圖既然找到,當然還是殺人滅口的好。

    「呃……」男子忽然只覺得眉心一痛,渾身上下霎時間失去了知覺,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百仁,逐漸失去了光彩,懸浮在空中的手臂慢慢垂落。

    月色下,一根髮絲插在男子的眉心之處,張百仁睜開眼睛腦袋一動,髮絲緩緩的抽了出來,不染絲毫血漬。

    「殺人者人恆殺之,是你要先殺我的!想要殺我的人,道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張百仁緩緩坐起身,真水玉章封住了男子傷口,血液在緩緩凝固,一縷朝陽之力流轉,傷口在緩緩癒合,所有血漬消失得無影無蹤。

    敲了敲隔壁的木板,法明和尚模糊中醒來,迷糊的看著天邊月色,三更半夜敲什麼木板?

    不過隨即一愣,一個激靈醒來,躡手躡腳的打開門來到張百仁房間,此時張百仁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發生了什麼事?」法明壓低嗓子。

    「幫我毀屍滅跡,將這混賬投入江中」張百仁道。

    此人身子結實,體重怕不是有兩三百斤,張百仁一個人拖不動。

    法明看著屋子中的屍體一陣愕然,隨即伸出手上下摸索。

    「你幹嘛?」張百仁一愣。

    「和尚以後有機會會超度了他,先將其身上的寶物收下,算作是給和尚的報酬了」法明振振有詞。

    「我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假和尚!」瞧著法明將死者懷中的寶物掏出來,張百仁一陣無語。

    他家財萬貫,不知金錢珍貴。不理解法明這種僧人苦巴巴的日子如何難熬。

    「可以的和尚!」張百仁感嘆一聲。

    「不對勁啊,你是怎麼將這傢伙殺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法明忽然一愣,問了一句。

    「廢話那麼多干嘛,按我吩咐行事便可!」張百仁踢了法明一腳,二人偷偷摸摸將法明給扔入了江中,各自回屋睡覺。

    躺在床上,張百仁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我這豬腦子,袖裡乾坤啊!以後有事沒事多用袖裡乾坤,居然將這神通都給忘了。」

    第二日一早太陽尚未升起,張百仁已經起床來到甲板上打坐。

    浩蕩的天邊紫氣彷彿是一條綢帶般,被張百仁緩緩吸入了口中。

    這一幕頓時叫船艙中暗中窺視之人心驚膽顫,吞噬太陽之力?沒看錯吧?

    陽神真人也沒聽說可以直接吞噬至陽之力啊?

    納蘭靜站在窗前瞧著那天邊扭曲而來的紫色綢帶面容抽搐,過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差距啊,這小子道功已經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地步。」

    法明和尚趴在窗前,瞧著吞吐太陽精氣的張百仁,眼皮子直跳,揉了揉眼睛:「我的神啊,沒聽人說修士能直接吸收太陽之力啊,這小子修煉的是什麼邪門功法。」

    不單單是法明和尚,屋子裡其餘幾位跟隨而來的武者、修士同時心臟猛跳。

    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該不會是看花了眼吧,除了妖獸可以吸取日月精華外,沒聽說人也能直接吸收的。

    日上三竿,張百仁收功,法明和尚栽倒在床上,被打擊的無語,懶得站起來,腦海中思索著張百仁功法的來歷。

    佛家有大日琉璃真身,可也不是眼下這種吸納之法啊!

    大日琉璃乃是觀想,不是真的吸納太陽之力,除非到了陽神境界,才可化虛為實,真的有太陽之力加身。

    「小先生,大小姐請您去吃早餐!」李茂站在張百仁身後。

    「我去洗漱一番,稍後就來」張百仁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4 11:41
一品道門 第兩百五十七章在入敦煌

    看著張百仁的背影,李茂眼中露出了敬畏之色。

    敬畏天地、敬畏雷電、敬畏日月,乃是人之本能。敬畏強者,也是留在基因中的一種。

    強者開創了人族的未來,強者披荊斬棘,鎮壓妖獸,自莽荒之中為人類開闢出了一線生機。

    直接汲取太陽之力,貌似唯有植物才能做到的吧?

    張百仁與納蘭靜對面而坐,身前擺放著準備好的各種糕點。

    「不知先生修煉了何種神通正法,居然有如此異象,可以直接汲取天地太陽之力,簡直是驚人至極,小女子心中駭然!」納蘭靜一雙大眼睛靜靜的看著張百仁。

    「異象驚人,唬人的玩意,不過花架子罷了!」張百仁嗤笑一聲。

    確實是唬人的玩意,朝陽之力為人增加生機,修復破損、流逝的生命力,正陽之力浩蕩,才有那麼一點點可以傷人的力量。唯有到了夕陽之境,可以操控人的壽命,此境界方才可得見太陽之力的恐怖。

    眼下張百仁才剛剛邁步正陽之境,玩的當然都是花架子。

    瞧著張百仁,納蘭靜掰開一塊糕點,不急不忙的塞入嘴中,喝了一杯清水後才道:「小先生太謙虛了。」

    張百仁抬起頭看了納蘭靜一眼:「我這個人只會說實話,從來都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說到這裡頓了頓:「糕點很好吃。」

    納蘭靜失笑,明白張百仁不想繼續在這個事情上糾纏下去,不緊不慢的繞開了話題:「小先生此去敦煌,所為何事?」

    「寶藏!樓蘭古國的寶藏」張百仁毫不避諱,這件事不是秘密,天下各大勢力都已經差不多知道了。

    「樓蘭古國?樓蘭古國虛無縹緲,距離今朝已經過去了五百多載,即便小先生進入樓蘭古國,裡面的東西也都腐爛了,靈藥早就化為灰灰,至於說普通金銀,小先生缺錢嗎?」納蘭靜笑著道。

    「說得倒有些道理,但關於錢財沒有人會嫌棄多,錢財之物多多益善」張百仁與納蘭靜正在吃飯,忽然聽得一陣吵鬧,只聽到一聲驚呼:「劉京、劉京,你跑哪去了?」

    聲音張百仁聽著耳熟,是後上船的六個人之一。

    一陣呼喊,驚動了船艙裡面的人,五個人紛紛跑出來開始在大船上喊叫,可是遲遲沒有劉京的生息。

    「劉京哪去了?」

    「不知道啊,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了。」

    「這小子跑哪去了?」

    五個人議論紛紛,然後腳步聲向著納蘭靜房間方向移動。

    「管事,劉京不見了!」一個中年道人開口,道人留著兩行鬍鬚,整個人仙風道骨,不過蠟黃的面孔、肌膚卻出賣了他。

    道人得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你家兄弟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胡亂走動?沒準你家兄弟中途跳船走了,你問我我問誰啊……」說著話劉茂對遠處的小管事招招手:「來,帶領幾位大爺去搜查一番,看看他們的人還在不在船上。」

    張百仁在屋子裡聽的一清二楚,此時隔著一層牆壁開口道:「估計是自己不小心落入江中早已經餵了魚蝦,這年頭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規矩,唯有守規矩的人才能活得久遠。」

    張百仁的話叫外面五人面色一變,一個露著橫肉的漢子怒氣勃發,猛然推開了管事,推開門走入了船艙,看著端坐吃飯的張百仁與納蘭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若不守規矩,下一個被丟入河中餵魚的就是你!這便是我的意思,你聽懂了嗎?」張百仁冷冷一笑,轉過頭不緊不慢繼續吃著糕點。

    「好!好!好!天高水長,來日方長,日後定有計較!」說完後漢子轉身就走了出去。

    清晨看到張百仁吞吐日光的那一幕,眾人心中已經升起了濃濃忌憚,若無必要誰都不想這個時候與張百仁動手。

    張百仁冷冷一笑:「不知好歹,不過是幾個小雜魚罷了,懶得和他們計較。」

    「劉京是你殺的?」納蘭靜一愣。

    「不是我殺的,難道他還會自己躲起來不成?」張百仁沒好氣的放下糕點:「算了,我還是努力去修煉吧,這世道沒實力不行!到了張掖在叫我。」

    說完話不給納蘭靜開口機會,轉身走入了自家船艙,此時法明和尚喝著米粥,笑嘻嘻的看著張百仁:「唉,和尚真羨慕小先生,小小年紀本事了得,豔福不淺,和尚我白活了二十多年。」

    「我現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和尚……出家人不能吃肉,你吃了。出家人不許喝酒,你喝了。莫非你還要犯色戒不成?」張百仁看著法明和尚無語,盤坐在窗前,感受著和煦的眼光照射下來,微微瞇起眼睛,掐了印訣。

    下一刻丹田中的三陽火符散發出一股強悍無匹的吸力,天空中光線扭曲,滾滾的太陽真火垂落,被張百仁丹田內正陽胚胎吸收。

    隨著三陽火符的刺激,張百仁丹田中的大海居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彷彿陰柔共濟一般,太陽的強大刺激了『海水』的強大。

    神胎懸浮在張百仁丹田中,陷入了沉睡狀態,等待著最後的蛻變。

    這一路上再無任何意外,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張掖。

    此時張百仁猶若是沐浴神光,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成為了活著的神佛,周身散發肉眼可見的毫光。

    這一路上五個人見識到了張百仁的厲害,當然不敢隨便動手。

    納蘭靜站在張百仁身前,恬靜的臉上滿是笑容:「小先生是隨我一路行走,還是自己前往大漠?」

    「當然隨你一路行走,大漠渺無人跡,若是迷失其中,必然死得不能再死!而且這一路上沙匪橫行,能跟著大商隊總歸少些麻煩」不等張百仁開口,法明和尚已經忝著臉湊了過來,替張百仁拿了主意。

    納蘭靜看著張百仁:「小女子好奇,小先生怎麼會和番僧攪合在一起。」

    「女施主,和尚不是番僧,而是中原的和尚」法明笑了笑。

    「自然要隨你一路行走,我對這一片地人生地不熟,亂走只怕會有危險!只是……我如今的情況你應該知道,樓蘭古國地圖就在我身上,就怕會給商隊帶來麻煩。」

    張百仁略作遲疑道。

    沙漠荒無人煙,能隨著商隊走可以享受一番,省去了自己孤苦的跋涉。

    「無妨!納蘭家族能立足與中原,可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納蘭靜笑了笑道。

    正說著,只見五個探子走來,路過眾人,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張百仁,轉身走下了船。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果不欺我」瞧著那遠去的五人,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小先生莫要多想,咱們準備一番就上路吧」納蘭靜把玩著手串。

    納蘭家族行商一趟可不是兒戲,一次足足有十幾船的東西,若換算成馬車,要有上百輛馬車,這可絕對不是小數目,一眼望去彷彿是是一條長龍。

    再加上一路上眾人的口糧,馬匹、駱駝的草料,不知道要裝多少車。

    裝車就裝了三個時辰,納蘭靜招呼一聲,眾人才開始上路。

    坐在馬車上,納蘭靜與張百仁同坐一輛馬車,柔軟的黃沙如履平地,沒有絲毫的顛簸,確實是一種享受。

    「猜測這一路我們會遭遇什麼?」張百仁看著納蘭靜。

    納蘭靜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遭遇什麼都不可怕,小女子覺得小先生需要一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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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