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8179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2
第五百五十五章打賭觀自在
作者:第九天命

「你倒是不客氣,這壺瓊漿乃我親手炮製,天下間絕無僅有,你可要小心點喝」觀自在瞪了張百仁一眼。

酒杯端起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口,張百仁已然感覺微醺,體內大藥居然在瞬間增長了三倍有餘。

僅僅是酒氣便有如此神效,面對著手中瓊漿,張百仁忽然失去了喝下去的勇氣。

「好酒!我卻只能聞不能喝,閣下未免太過於欠缺誠意」張百仁手指捻著酒杯,嚥了嚥口水。

觀自在不語,只是挑撥爐火,二人端坐在涼亭中不語。

過了許久,才聽觀自在道:「大隋氣數將盡乃是天數,都督一代人傑,何苦看不開?」

「你說大隋氣數將近,我卻說大隋氣勢連綿萬世不倒」張百仁閉著眼睛聲音猶若喃呢。

「門閥、世家、江湖草莽,你如何去應付?這股力量聯合起來足以顛覆大隋的江山,大隋即便氣數未盡,此時也應該散盡了」觀自在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我知道你的性格,寧折不彎的主,本座在湘南的佈局絕對瞞不過你。」

張百仁靜靜的聽著,待感覺到觀自在將一杯瓊漿飲入腹中之後,才霎時間豁然變色,面露動容,觀自在的修為比自己想像中要高深得多。

「不如貧道與都督打個賭如何?」觀自在放下酒杯。

「如何賭?」張百仁睜開眼,瞧著煙霧籠罩的山野,眼中滿是感嘆,大自然的美妙絕非常人能理解。

「湘南白蓮社的勢力,你暫時莫要動,如若大隋滅亡,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了貧道」白蓮社主笑看著張百仁。

「若大隋一直安穩,萬世長存呢?」張百仁看向白蓮社主。

「那我白蓮社永遠都只是大隋的臣民,只要大隋存在一天,我白蓮社便永無二心」觀自在面色鄭重。

「不夠!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張百仁搖了搖頭。

「你我賭三十年,三十年大隋必然滅亡。若三十年後大隋沒有滅亡,貧道解散白蓮社,臣服於都督麾下」白蓮社主臉上煙霧朦朧,唯有一雙眼睛精光迸射,令人不由得心神為之所攝。

「三十年」張百仁面色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若三十年內大隋滅亡,湘南便屬於白蓮社了,賭約自然是本都督輸了!」

張百仁端起酒杯,輕輕一嗅:「若單單如此,卻還不夠,你還需助我清洗湘南道的武林、法界,所有不軌之輩盡數誅殺,此事於你也好,對我來說也罷,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情。若能清洗湘南異黨,日後若大隋真亂,你白蓮社也可佔儘先機。」

「此事成交」白蓮社主面帶笑容:「甚至於貧道還可與都督結下盟約,若日後大隋亂,貧道可以與都督達成盟約,共同面對天下強敵。」

「哦?你如此高手,也想與我盟約?」張百仁面露驚奇之色。

「有什麼不對嗎?距離大隋滅亡還有十幾年,足夠你成長為一代高手了,這天下並非你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先有禹王鼎現世,後有白帝府邸出世,在暗中不知多少上古隱秘寶藏俱都已經一一重出世間,未來天下英豪並起,真正不朽之機已經降臨,未來的大門已經在緩緩打開,某些老傢伙也開始轉世投胎了」說到這裡,觀自在掐指一算,過了一會才道:「東華帝君轉世在即,不知都督可有興趣前去觀禮?」

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幾乎可以追溯到比三皇五帝更遙遠的時代,張百仁此時方才曉得之前哪裡覺得不對勁,為何當年上古諸神、大能皆已經隕落,唯有東華帝君活到了如今。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疑惑,觀自在道:「東華帝君比較特殊,掌控長生之氣,乃天下壽命最長的幾人之一,不過為了等候今朝,已經茍延殘喘幾千年,現如今正要轉世投胎,證就無上仙人果位。」

張百仁一愣:「東華帝君不是仙人?」

「誰告訴你東華帝君是仙人的?」觀自在翻翻白眼:「理論上說,東華帝君乃介乎於凡人與神靈之間的奇特存在,和你說也說不清楚,你只需知曉東華帝君執掌著長生之氣,壽命最長就是了,就算南極仙翁、福祿壽三仙也遠遠及不上。上古之時唯一證就仙道的只有廣成子一人,廣成子之前成就仙道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仙人!

這不是張百仁第一次聽聞這個稱號。

至道陽神雖然可以永生,但卻會有種種劫數,也會隕落,唯有真正仙人才會永恆不朽,長生不死萬世不滅。

「上古仙人何在?」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眼前的觀自在似乎知曉許多上古隱秘。

仙人?

觀自在搖搖頭:「仙人不朽、不磨、不滅,萬古長存猶若九天浩蕩烈日,我等於仙人來說不過螻蟻罷了,只是一個剎那的景色,仙人存在於無窮宇宙,古往今來,亦或者就在你身邊也說不定。」

「廣成子!」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自己得了廣成子傳承,不知能不能成就仙道。

「也有人說廣成子失敗了,廣成子已經轉世投胎,誰也不知是真是假」觀自在在旁邊給張百仁澆了一盆冷水。

「失敗了?」張百仁眉頭皺起。

觀自在沉默,看著遠處的山川江河,過了一會才道:「除了道家三清祖師,世上再無仙人!廣成子為皇帝師,當年帶領人族披荊斬棘,自荒蕪中殺出一片生天,得了一個時代的氣運,或許廣成子已經成道了。」

「仙」張百仁低聲喃呢。

「你的格局太小,區區大隋不過歷史潮流中的一個剎那,一朵浪花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輩修行中人,唯有長生久視才是根本的追求」觀自在將酒水喝的一干二凈:「東華帝君轉世投胎已經開始準備,你若想要去觀禮,儘管手書傳信於我。」

一隻奇異玉珮遞過來,觀自在身形慢慢消散在天地間,化作霧氣散開。

深不可測!

面對著觀自在,張百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深不可測的感覺,關於白蓮社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應該遲緩一些,至少也要等到先天神胎徹底轉化為自己的神胎,孕育出屬於自己的四道神靈法身之後,在做考慮也不遲。

「目光太淺嗎?」張百仁端著酒杯,掃視群山,過了一會才道:「仙道虛無縹緲,還是守護大隋江山來的實在,能叫天下百姓安康幸福,免去災禍戰亂,便是無量功德。」

說完後端起酒杯,向山下走去。

衡陽河道,十幾艘官船在河面上飄蕩,向著衡陽城走去。

「大人今日見了都督,感覺如何?」師爺站在衡陽刺史身邊問了一句。

「殺伐果斷,名不虛傳。這回湘南怕是有難了,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熄滅了這位都督的怒火」衡陽刺史無奈一嘆:「殺性太大,本官即便坐在其對面,都感覺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盛名之下無虛士」師爺也跟著感嘆一句。

正說話,忽然只見燭火下的影子扭曲,一道人影緩緩自黑影中走出來,一點寒芒照亮了黑夜。

衡陽刺史寬大的蒲扇手臂猛然揮出,捲起層層音爆,向著那黑影打去。

一陣交鋒,不過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當二人停下手中動作,師爺已經死了,一把彎刀插在衡陽刺史身上。

「為何殺我?」衡陽刺史嘴角紫黑色血液流淌:「為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3
一品道門 第五百五十六章當頭棒喝

    對於衡陽刺史的話黑影沒有回答,只是緩緩鬆開了手中的匕首,衡陽刺史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不過三五個呼吸已經化作了一灘膿水,唯有一副白骨穿戴著衣衫倒在膿腫之中。

    「殺你,是因為你該死」黑影沉默一會,方才再次消失在黑色的角落。

    才回到大船上,就聽左丘無忌焦急道:「都督,出事了。」

    「什麼事?」張百仁心中一動,突然血液翻滾,一股不妙的悸動擴散全身。

    「衡陽刺史一個時辰前死了」左丘無忌面色陰沉。

    「什麼!」張百仁悚然一驚,隨即怒斥道:「誰做的?豈有此理,居然敢刺殺朝廷命官,莫非在挑釁本都督的底線不成!」

    張百仁眼中雷霆匯聚,左丘無忌壓低腦袋:「不知!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張百仁一個人站在大船上,看著船艙上懸掛的地圖,就那般靜靜的站著,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才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摺子:「複查!」

    「是!」左丘無忌接過摺子。

    「帶本都督前去衡陽刺史府邸前去弔唁」張百仁面色恢復了寧靜,依舊安穩不動如山。

    軍機秘府的大船連夜開往衡陽城附近的水域,登臨衡陽刺史被害的大船上。

    「軍機秘府都督張百仁到」有侍衛高聲呼喝,船上一片安靜,侍衛放下了梯子,張百仁面無表情的來到衡陽刺史遇刺之地,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膿水,惡臭味陣陣傳來,此時骨頭都開始變黑了。

    一雙眼睛看向白骨雙手的指節,確實是衡陽刺史無疑,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反天了!」

    眾人俱都低著頭,此時整條船隊壓抑著一種沉悶氣氛,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帶,圍繞屋子走了一圈,二話不說立即離去,弄的衡陽官府眾人愣了愣神,本以為張百仁會問一些話,不曾想居然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走了。

    回到船艙,退去了左右侍衛,張百仁拿起狼嚎大筆,緩緩在案几上寫下一個『殺』字,殺機衝天幾乎要凝聚為實質,天空中雲層為之動盪。

    「好恐怖的殺機,誰又惹了這位爺?」白蓮社主端住茶水,悠然看著月色下波光連連的湖水:「不管是誰,對方倒霉是肯定的。若換個人來此或許會知難而退,但眼下這位劍道已經化入了骨子裡,寧折不彎的主,如此做法只怕會激起對方更大殺機。」

    「社主」有人腳步放輕走進來:「衡陽刺史死了。」

    白蓮社主愣了愣:「原來如此,到可惜了一位好官,死的太冤枉!」

    「誰做的?」過了一會白蓮社主回過神來放下酒杯:「這是要捅破天啊!」

    「那幫只會躲藏在暗中老鼠做的」侍衛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未必!那些人一直膽小謹慎,未必有如此魄力,或許有人暗中栽贓也說不定」白蓮社主笑了笑:「我白蓮社這回又能發一筆橫財了,張百仁絕對不會甘心嚥下這口氣,到時候屠戮宗門各種寶物咱們可以大肆搜刮一番。」

    「有朝廷動手,好處哪裡輪得到咱們?」侍衛詫異道。

    話語才剛剛落下,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社主,張百仁傳來消息。」

    侍衛走出門將密信呈上來,白蓮社主緩緩拆開,看了一眼後才嘴角翹起:「看到沒有,機會來了。」

    「張百仁居然請社主出手」侍衛接過密信,頓時悚然一驚。

    「湘南那麼大,高手數不盡數,張百仁一行人不過三千,撒入湘南還不夠塞牙縫的,單憑張百仁之力怕是難以彈壓湘南群雄,所以才不得不請我出手,允許我等暗中以軍機秘府名聲,屠戮十家湘南宗門、十家湘南氏族」觀自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話語淡漠似乎談論的並非殺人之事,而是簡簡單單的殺雞宰鴨。

    「社主,這種事情一旦傳出,或者落人把柄,咱們白蓮社難容湘南武林」侍衛面色難看。

    「你還看不明白」白蓮社主放下茶盞:「我若不答應,只怕張百仁那小子必然心中難安。倒不如本座直接將把柄送到他手中,安他心神,待到大隋滅亡,我白蓮社迅速佔據湘南,就算他將消息漏出去又能如何?」觀自在眼中滿是傲然:「到時候兵荒馬亂,這些門閥世界若敢搞事情,直接屠了就是,哪裡有那般麻煩。」

    侍衛聞言一驚:「社主莫非要出手?」

    「既能安朝廷的心,又能壯大我白蓮社,搜刮各大門閥世家的底蘊,還有人肯背黑鍋,如此好事如何不做? 」白蓮社主緩緩站起身:「今夜便開始吧,明日應該可以完成了。」

    衡陽陳家

    大紅燈籠高高掛,朱紅色的大門前兩尊大理石獅子端的威武霸道,鎮壓著陳家的風水。

    此時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唯有兩盞燈籠在緩緩搖擺。

    一襲白衣的觀自在籠罩在雲霧中,觀自在就算再傻,也不敢真的漏了自己行跡,天知道暗中會不會有人覬覦,會不會留下漏網之魚。

    朱紅色大門自動打開,門房老丈一愣:「你是何人!」

    一根素白色手指緩緩點出,老人三魂七魄已經被一擊打散,肉身卻不見半點損傷。

    觀自在在庭院內漫步,所過之處男女老少、主家僕人俱都紛紛栽倒在地,肉身不見絲毫損傷,但魂魄卻已經消散,與張百仁血腥手段相比,觀自在的手段無疑優雅了許多。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門閥世家沒一個好東西,如今陳家氣數已盡,理應斬盡殺絕滿門老小一概不留」觀自在聲音中性,分辨不出男女。

    只見觀自在手指不斷點出,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不過盞茶時間陳家庭院內滿門老少盡數被誅殺的一乾二淨。

    搜刮了陳家的所有寶物,只見觀自在拋出一卷手帕,那手帕化作遮天幕布,居然無限變大將所有寶物都裹了起來,化作拇指大小被觀自在拿在手中。

    「都督既然來了,那便出來吧」觀自在不緊不慢道。

    「社主好手段,一指打散人的魂魄,不知社主這一手有何門道」張百仁面帶好奇之色。

    觀自在得了寶物,心情好得很,也不厭其煩的解釋起來:「此一指喚作當頭棒喝,乃上古佛家點化愚夫的手段,貧道拿過來作他用,倒也使得順手。」

    聽了觀自在的話,張百仁頓時汗毛豎起來:「度人的法門能被你化作殺人的手段……你可是獨此一份。」

    「聽人說都督得了廣成子的番天印訣,都督若想要此神通,到可以拿廣成子的番天印訣與我交換」觀自在面帶笑容,雖然張百仁看不到,但他卻是能感覺到觀自在站在那裡笑。

    「本都督獲得廣成子傳承乃是秘密,隱秘中的隱秘,你如何得知?」張百仁愣住了。

    觀自在輕輕一嘆:「本來貧道也想著去崆峒山走一遭,只是那待我趕去後廣成仙府已經化作了廢墟。前些日子聽人說都督施展了一門印訣,威能奇大無比,有鎮壓萬物之力,除了番天印,貧道想不到其餘法門。」

    「你倒好見識,本都督不但得了廣成子傳承,更是得到了白帝傳承,你要不要見識一番」張百仁面色陰沉道。

    「都督真無趣,玩笑話也開不起」觀自在搖搖頭,向著大門外走去:「今夜便替都督料理了這名單上的勢力,還請都督靜候佳音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3
一品道門 第五百五十七章 屠戮

    觀自在自稱為道家的人,但行事手段狠辣,絲毫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張百仁只是說殺人,這廝到好,直接將人家打的魂飛魄散,你叫張百仁該說些什麼?

    觀自在修為高絕,化作煙霧消散在空中,留下張百仁站在院子裡看著滿院死屍,猶自還有餘溫帶著溫熱。

    「今晚注定是殺戮之夜,今夜無眠!」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端起酒杯站在官船上喝著酒水。

    「大人,出動了一千五百軍機秘府侍衛,神機弩一百把,就算是見神不壞強者也能將其逼退,不知大人在哪裡弄來的神機弩,這玩意可是朝廷的禁品,墨家機關大師打造起來也是相當的困難」左丘無忌面帶好奇之色。

    張百仁哼哼唧唧坐在庭院中不語,手中撥開一粒花生:「秘密!」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知道張百仁不想多說,也不再追問,只是輕輕一嘆:「不知今夜過後,湘南會捲起多大風波。」

    「風波肯定很大,但至於究竟有多大效果,還真不好說,湘南此地民風彪悍,要麼殺的對方心中畏懼,要麼就會激起湘南武林更加強大的反彈」張百仁自袖子裡摸出在白帝府邸附近水神府邸內得來的寶物,緩緩拿在手中開始把玩,拿出細軟的黃色綢緞慢慢擦拭著寶物的本體,一層層污垢在緩緩被擦拭掉。

    左丘無忌告退,留下張百仁一個人在燈火下擦拭書簡,隨著一層層泥垢被洗刷,張百仁的眼睛逐漸瞪得老大:「我的天!」

    湘南衡陽城

    王家府邸

    深夜,王家家主與王家老祖端坐在大廳中,在二人身前擺放著一盤黑白廝殺慘烈的棋子。

    手指輕輕敲擊案几,白色棋子在手中散發出細膩的光澤,王家老祖滿頭銀發,在燈火下格外醒目:「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爺爺,湘南是咱們的地盤,就算那小都督來了又能如何?只要咱們願意,管叫那小都督橫著走出湘南」王家家主落下一枚黑色棋子:「朝廷都奈何不得我湘南,難道張百仁想要單單憑藉一己之力便可逆改我湘南局勢,未免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張百仁不可小覷」王家老祖磨砂著手中棋子:「這小子出道以來便不斷攪起狂風閃電、血雨腥風,大隋為之震動,中土各大門閥世家對其恨之入骨,但那又如何?至今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的,反而越活越強大。」

    「爺爺,這裡是湘南!到了湘南就要守我湘南的規矩,即便這小子也不例外」王家家主眼中露出一抹不以為然,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縱使是他聽人說起過張百仁的種種威能,但只當做笑料罷了,無他……就因為這件事充斥著太多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一開始聽人說能將一輛汽車掀翻般,你以為你是超人啊?但實際上確實是如此,確實有人能夠舉起一輛汽車。

    對面王家老祖眼皮子狂跳,猛然抬起頭看向遠方,然後陽神瞬間出竅。

    還不待陽神升空,虛空中一隻袖子遮天蔽日,將陳家老祖的元神遮蓋住,一隻柳條抽來,只聽得陽神一聲慘叫,縮回了肉身中。

    「何人暗算於我?」王家老祖肉身一口逆血噴出。

    一襲白衣的觀自在自虛空中走出來,腳下步步生蓮緩緩來到庭院內,面色從容的走入大殿。

    「白蓮社主」王家家主一愣:「你來我王家作甚?」

    「二位別來無恙」白蓮社主聲音輕柔。

    王家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白蓮社主,暗中對王家家主道:「白蓮教主忽然登門,並且一擊將我創傷,怕是來者不妙啊!」

    聽了老祖的話,王家家主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色的對著外面喊了一聲:「還不速速上茶!」

    一語落下,庭院內寂靜無聲。

    觀自在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別想著叫人過來,整個庭院除了你們二人,所有人都已經成為了死屍。」

    「什麼?」王家家主與王家老祖悚然一驚。

    「為什麼!」王家家主『騰』的一下站起身:「為什麼?我王家可曾與白蓮社有過衝突?」

    「王家與白蓮社不但沒有任何衝突,反而時常供奉,我白蓮教崛起王家出了不少財力物力」白蓮社主面色坦然。

    「既然沒有對不住白蓮社的地方,那不知社主為何滅我王家滿門」王家家主呲目欲裂:「為何?」

    「因為有人想要你們的命,但偏偏那個人的命令我又無法拒絕,所以只能委屈你們王家了,王家樹大根深,你們儘管放心,作為對於王家往日支持的回報,本座會給王家留下血脈的」白蓮社主面色淡然。

    「混賬,我與你拼了」王家家主縱身躍起,捲起層層音爆,向著觀自在胸口打了過去。

    一隻潔白、細膩、無暇的手指緩緩屈起彈出,時間似乎靜止,哪一隻手指穿破了重重音爆,輕飄飄的落在了王家家主的額頭上。

    王家家主如遭雷擊,身子猛然一抖,在慣性的力量下撞在了遠處的假山上,一頭栽入湖水裡。

    看也不看王家家主,在自己當頭棒喝之下,王家家主縱使是易骨大成武者,也必然魂飛魄散下場。

    「我與你拼了!」王家老祖周身神光迸射,便要駕馭著元神出竅。

    「臨!」觀自在口中呵斥了一聲,時空彷彿凝固,王家老祖的元神居然被鎮壓於體內遲遲無法出來,肉身似乎化作了一個磁石,不斷黏著王家老祖的魂魄,眼睜睜的看著觀自在一隻手掌緩緩伸出,動作輕柔無比,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砰!」

    冥冥中一聲巨響,王家老祖只覺得一陣暈眩,下一刻陷入了無邊黑暗。

    白蓮教主站在王家客廳中,然後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慈悲:「爾等作惡多端,今日正好借助軍機秘府的名聲斬了,也算為被枉死的百姓出一口惡氣,只可惜這些百姓的感恩戴德香火之力便宜了張百仁,本座只能發些凡俗財物。」

    搜刮了王家的寶庫,觀自在腳步不停,繼續向下一處走去。

    與此同時,暗夜中一群群黑衣人影迅速在大街上走過,不斷飛簷走壁在牆壁上來回穿梭。

    「前面便是劉家府邸了,衡陽刺史的死亡與劉家脫不開關係,都督有令,陳家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府中除了婦孺之外,所有男性一個不留,陳家血脈斬盡殺絕」有一位千人長眼中冷光閃爍:「神射手暗中戒備,其餘人隨我殺進去,屠戮陳家滿門。」

    「砰!」

    與觀自在的溫柔相比,軍機秘府就霸道許多,只見軍機秘府高手一刀轟碎了陳家的大堂,然後就見眾侍衛一窩蜂的衝入劉家,不分老幼只要是男性便一刀落下,了結了對方性命。

    「何人膽敢來我劉家放肆!」劉家好歹也是當地大族,府中絕對不缺高手,一道道音爆捲起,向軍機秘府的高手衝來。

    「結陣」

    一聲令下,身後的軍機秘府高手瞬間結出兵家戰陣,將劉家的侍衛紛紛困住,然後成為了待宰的羔羊。

    軍機秘府高手俱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手,能被選入巡天司然後再由巡天司選入軍機秘府,這層層選拔極為嚴格,不單單本事過人,更要有一顆超乎常人的頭腦,一顆誓死效忠大隋的熱血之心。

    所有加入軍機秘府的侍衛,都會得到朝廷全力培養。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3
一品道門 第五百五十八章 軒然大波

    屠戮在上演,成為了今夜衡陽城中的主題。

    軍機秘府最不缺的高手,尤其還是那種很牛很牛的高手。

    就連張百仁手下三位千人長都是易骨大成高手,可以想像軍機秘府中的高手究竟有多少。

    雖然說張百仁手中三支隊伍是軍機秘府中比較精銳的存在,但也足以說明某些問題。

    沒有人知道大隋有多少位大都督,大都督之下的小都督、總督又有多少,總督之下的督尉、千人長一直都是一個謎團。

    楊廣有意叫張百仁接任楊素留下的力量,楊素當年權傾朝野,手中軍機秘府侍衛絕對是最精銳的一隻,只可惜如今張百仁太年幼,雖然本事足夠,但軍機秘府也要按輩排班,叫張百仁一個毛頭小子去統攝一群高手,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只怕下面的弟兄不服。

    心服是一回事,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說到底還是年齡惹的禍,若張百仁能成年,也不會如此棘手。

    你本來是一位高手,叫你去聽一個毛頭小子指揮,你會如何?

    倒不如先消磨一下這群人的銳氣,暗中藏匿起來留作日後大用,待張百仁成年後再重新拾掇起來倒也不遲。

    張百仁手指輕輕敲擊案几,慢慢擦拭著手中的書簡,隨著張百仁的細心擦拭,蒙塵了不知多少年的書簡終於再次重見天日。

    看著書簡,張百仁頓時愣住了,書簡上的山水河圖清晰無比,盯著書簡上的山水河圖,張百仁有些發愣。

    「山我依稀間可以與當今各大名山對上,但是那一條條水流看起來怎麼那麼熟悉」張百仁面色狂變:「這書簡上的河水脈絡我見過,當年我曾在水神的府邸見到過,並且還領悟了山河鎮法!」

    看著手中書簡,張百仁面露奇異之色:「水是上古的水流,莫非這山也是上古名山不成?莫非眼前書簡便是傳說中的上古山河水路的地圖?」

    「太驚人了!原來上古之時的山水是這個樣子!」張百仁拿出一邊大隋地圖,仔細與書簡上的地圖對照。

    古時候科技落後,所有的地圖都需要人力丈量,自然談不上有多完整、相似,但卻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果真是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上古山水與今朝山水居然有如此大的變化,如此說來我修煉的真水玉章也早該開始改變了,上古河道與今朝河道不同,修煉的方法也該開始變換,俗話說得好天人合一,我若不能天人合一,這道功修行起來事倍功半」此時張百仁來了興致,甚至於衡陽刺史被殺之事也暫時被拋於腦後,不斷對比著古今的河圖,暗中不斷開始推演法訣變遷。

    隋朝開運河,自然丈量了天下水脈,而且恰恰張百仁還有運河的原版圖紙,對於張百仁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這卷木簡上記載的山水河道與水神洞府內記載的並不一樣,有的地方不斷變換,看起來似乎不是一個時代,亦或者是一個時代,但記述的方法出現了偏差。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船艙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左丘無忌通秉:「大人,軍機秘府高手已經回轉,各大家族盡數被屠戮乾淨,所有女眷都已經掠了過來,各大家族寶物被搜刮一乾二淨。」

    說是將各大門閥世家高手屠戮一乾二淨未免太過於名不副實,只能說屠戮了各大門閥主家的一部分人,各大門閥世家在湘南盤根錯節,觸手遍地,張百仁斬殺的只是衡陽的主家罷了,至於說散步於衡陽的其餘各家人手,就憑張百仁這麼點人手絕對捉肘見襟,想要徹底清除各大家族的餘孽不現實。不過不要緊,各家主家滅亡,接來下便是旁支自立亦或者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又或者被其餘各大家族吞噬掉,這些家族的衰落已經注定。

    「都回來了?觀自在可曾料理好手腳?」張百仁抬起頭,收起了書簡,這書簡對張百仁來說很重要,能夠瞭解上古的山川地脈,對於張百仁修行上古道功的作用非常大,大得出乎預料超乎想像。

    「觀自在出手可比咱們干淨利落的多,等咱們趕過去觀自在已經早就不知所蹤了」左丘無忌道:「只可惜那十幾個世家都便宜了白蓮社,若能叫咱們兄弟分分,打造一支千人易骨隊伍也未嘗不可。」

    「資源不夠啊,易骨強者不是那麼容易打造的」張百仁搖了搖頭。

    「辛苦大家了,眾位兄弟將那些寶物分了吧,然後安心睡個覺,明日只怕更大風暴還在後面」張百仁眼睛眯起。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頓時眼睛一亮:「大人當真大方,那可是各大家族幾代人的積累,大人即便是不全部拿走,也該留下大部分才對,不曾想大人居然如此大方,我等果真跟對了人。」

    「別拍馬屁,都下去修煉吧。這些物資是兄弟們拿命拼回來的寶物,我若染指卻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張百仁擺擺手:「你們幾個督尉、千人長莫要私下裡收回扣,所有人一視同仁,全部都平分。」

    「大人放心,大家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若私下裡剋扣,也沒臉見人了」左丘無忌滿面歡喜的退下,留下張百仁伴隨著昏昏燭火看著手中的河圖。

    第二日天剛剛亮,衡陽城中死氣衝天,霎時間便熱鬧起來,看著那一個個彷彿化作了鬼蜮的各大氏族,過往巡邏衛兵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侍衛登門探查,然後走入院子後,下一刻卻是驚呆了。

    衡陽城內沸騰,大小家族俱都沸反盈天,一夜間衡陽城大小二十幾個家族被屠戮一乾二淨,老少全都斬殺殆盡,這絕對是令人震撼的消息,究竟誰做的,誰是幕後黑手,霎時間成為了焦點。

    以各大家族地頭蛇的力量,不過短短小半日便已經察覺到了蛛絲馬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軍機秘府,哪位素來強橫的都督。

    衡陽城中,大小幾十個家族、勢力匯聚一堂,此時大堂內氣氛壓抑的似乎能令人窒息,呼吸都苦難至極。

    「二十幾個家族,幾百口人命,就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一乾二淨,在這衡陽城中,有這種本事的唯有官家力量」一位面色陰沉的老者把玩著一對玉質的圓球。

    「五爺,這話還用說,肯定是軍機秘府的人幹的,昨夜軍機秘府屠戮,根本就毫無掩飾,咱們稍一探查便可查的一清二楚」一位年輕男子眼睛赤紅:「我姨母一家居然被那喪盡天良的狗賊給屠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這裡是我湘南地界,豈容人隨意屠戮猶若雞犬!」

    聽聞此言,場中群雄面色陰沉,五爺是一位即將邁入見神不壞的強者,手中兩顆玉質鐵膽飛速旋轉,說實話此時大隋國力鼎盛,若非必要五爺當真不想和朝廷槓上,但張百仁此舉太過分,隨意屠戮大小家族二十,簡直不將衡陽城中的各大家族放在眼中。今日屠刀可以對準昨夜的死者,明日屠刀就有可能對準自己。

    「我等聯合向朝廷施壓,同時將此事通傳天下,引天下各大門閥世家為援手,就不信壓服不了這區區豎子,我等選出高手數十人前往城外問罪,倒要問問這小子憑什麼屠了我湘南氏族」五爺猛然站起身,手中玉質鐵膽戛然而止。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3
一品道門 第五百五十九章危機

    千萬不要小瞧門閥世家的底蘊,除了不能量產見神不壞外,就算易骨大成武者門閥世家都可以量產出來。

    誰也不會將所有力量都放在自家大本營,若被人暗中看清底細,只怕離滅亡不遠了。

    而且門閥世家要運轉,從來都不會養閒人,所有高手有所成就後都會被外放出去執行某些任務。

    二十多家氏族被屠,絕對是一場意外,任誰都不會想到張百仁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真的屠戮了二十多家氏族,難道他就不怕湘南武林將其留在衡陽嗎?

    樹倒猢猻散,二十多家氏族被屠,其麾下依附勢力、武者俱都趁機一哄而散,不見了蹤跡。

    樹倒猢猻散乃是真理,無人可以打破的真理。

    不過半日間,天下震動,各大門閥世家齊齊發力,楊廣案前堆滿了彈劾張百仁的奏章。

    看著堆積如山的奏章,楊廣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衡陽刺史是個好官,命人厚葬了」許久後楊廣才開口,內侍聞言立即擬下奏章,然後加持了印璽,發往湘南。

    「門閥世家的彈劾陛下打算如何解決?陛下若不給個交代,只怕門閥世家不肯罷休,此事必然動搖我大隋根本」角落裡傳來一道溫潤中正的聲音。

    楊廣閉目沉思,過了一會才道:「暫扣留中書省不發,待這小子處理了湘南之事,在做處置也不晚,朕相信這小子的手段,既然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當然有本事收拾局面了。」

    黑暗中人影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楊廣對於張百仁不是一般的信任啊。

    湘南

    一大早張百仁就聽到船下吵鬧,披上衣衫慢慢走出,瞧著船下黑壓壓數百道人影,周身氣血強悍,露出陣陣殺機,眉頭不由一皺:「門閥世家果真名不虛傳,僅僅半日便調集瞭如此多的高手。」

    「爾等何人,為何在此地吵鬧」張百仁整理好衣衫手掌扶著船艙看向下方的眾人。

    「見過都督,在下王五,昨夜軍機秘府在衡陽城中大肆殺戮,屠戮大小家族二十有餘,還請都督給我等一個交代」王五面色陰沉,面對軍機秘府他並不畏懼,說到底軍機秘府不過朝廷的一隻狗罷了,就連朝廷門閥世家都不畏懼,更何況區區都督。

    「交代?要什麼交代?這二十個大小家族暗中偷襲本都督,難道不許本都督出手將其鎮殺了?這些逆黨偷襲朝廷命官,欲要殺官造反,目無法紀,如此混賬殺了也就殺了,你要什麼交代?莫非你這老傢伙與那些混賬是一夥的?」

    「來人,給我將眼前叛黨拿下!」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殺人能解決的事情,最好別囉嗦。

    「嗖!」

    一言落下,只見一條條繩索飛出,眾位軍機秘府高手手中彎刀劃過虛空,手中抓住繩索化作一道道刀網向王五籠罩而去。

    「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狗官居然想要老夫的命,老夫便於你拼了!」王五面色不變,手中鐵膽脫手而出,捲起層層氣浪,向張百仁面門砸來。

    這一擊若落實,少不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殺!」看著垂落的眾位軍機秘府侍衛,各大家族也紅了眼,張百仁膽敢挑釁門閥世家的威嚴,眾人絕對不會手軟。

    天高皇帝遠,區區一個督尉罷了,即便殺了又能如何?

    「嘎吱!」

    「嘎吱!」

    神機弩上弦的聲音響起,驚得下方門閥世家眾人猛然止住腳步,抬起頭駭然看向上方排布整齊的神機弩箭矢,腳步戛然而止。

    「神機弩!這小子居然帶了神機弩,怪不得口氣這般強硬!」一位門閥高手面色陰沉下來。

    面對著神機弩,尤其是上百把神機弩,不等與對方接觸眾人只怕先少一半。

    「混賬!朝廷這回還真是鐵了心,居然連神機弩都帶了出來」一位易骨大成武者面色陰沉。

    除了見神不壞,那個敢打包票說自己可以不怕神機弩,神機弩射不死自己?

    當然了,各大家族也不是沒有神機弩,只不過不敢明面上用出來,神機弩乃朝廷明令禁止的違禁之物,一旦光天白日下漏出來,等候眾人的下場便是朝廷大軍圍剿。

    眾人停下來,兩顆玉質的鐵膽卻速度不減,繼續向張百仁打來。

    袖裡乾坤張開,任憑你力量再大,破不開空間又有何用?難以突破張百仁袖裡乾坤的束縛。

    兩顆鐵膽張百仁接不下,但袖裡乾坤卻波瀾不驚的將玉質鐵膽收了起來,一雙眼睛看向王五:「王五,你敢襲擊朝廷命官,今日留你不得!」

    「眾將士聽令,速速拿下王五,同時調遣衡陽守備大軍,所有王家之人一個不留,盡數斬盡殺絕斬草除根」張百仁眼中冷光閃爍。

    「混賬,尓敢!」王五爺面帶冷光,身後的各大門閥世家高手也是義憤填膺,當著眾人的面還敢說抄家滅族之事,簡直囂張至極,欺人太甚。

    眼見著門閥世家的高手便要撕破面前,與張百仁分一高下決一生死,便聽遠處天邊傳來一陣清**聲:「眾位且住手。」

    觀自在來了!

    觀自在腳踏白霧,周身朦朧,彷彿是夢中人般,叫人看不真切,緩緩接近此地。

    「社主,你來的正好,快替咱們主持公道,這小子居然敢在咱們湘南做下屠宗滅族之事,還請社主做主!」王五面色悲切。

    「都督!」觀自在緩緩來到張百仁身前,與張百仁對立。

    「社主不是退去了嗎?也要管我閒事?」張百仁背負雙手,自然有一股風度。

    聽了張百仁的話,觀自在搖搖頭:「去了又來,這卻是另外一樁因果。」

    一邊說著,張百仁耳邊忽然想起觀自在蚊蠅一般的聲音:「貧道剛剛得了消息,湘南大門閥不滿你的行事,準備調遣見神不壞強者來刺殺你,你可要做好準備,速速找個台階退去吧,免得將小命留在這裡。」

    「見神不壞?」張百仁一愣:「門閥世家瘋了不成?見神不壞乃是隱藏在暗中的力量,居然拿出來對付我?」

    「這次屠戮門閥世家,使得各大門閥世家人人自危,你若處理不好,楊廣必然將你推出來當替罪羊!面對著生死威脅,足以叫這些門閥世家揭竿而起改天換日,朝廷雖然能鎮壓得了叛亂,但那些黎民百姓呢?戰亂對百姓的傷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直以來將黎民百姓掛在嘴邊,如今正是考驗你的時候。」

    聽了觀自在的話,張百仁頓時面色難看起來,見神不壞對張百 威脅還是相當大的,張百仁可以瞧不上易骨大成,但絕對不敢小瞧一位見神不壞。

    心中思忖間,張百仁嘴上卻道:「社主來此多管閒事,還請速速劃下道來,本都督接著就是了。」

    「貧道依舊要與都督賭鬥一場,若貧道贏了,都督還請退去,並且留下交代,若都督贏了,就當貧道沒來過」觀自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好!本都督能敗你第一次,便能敗你第二次」張百仁面色冰冷:「你要如何比試?」

    觀自在笑了笑:「一炷香,都督若能抓到我的衣角,便算是貧道輸了。」

    「嗯?」張百仁眼中精光爆射,怒火爆發:「忒小瞧人了!」

    說著話張百仁腳下縮地成寸,瞬間到了觀自在身前,一掌向觀自在的肩膀拿來。

    觀自在輕輕一笑,間不容髮之際緩緩退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04
第五百六十章虎頭蛇尾

    打是假打,但卻也有幾分以假亂真的意思,張百仁出手間雖然有所保留,但卻也存心試探觀自在的實力。

    觀自在人如他的名字一般,自由自在無所拘束,就像是一陣風,任憑張百仁如何捕捉,都難以抓住觀自在的衣角。

    一炷香後,張百仁收手,雙目陰沉的看著觀自在。

    觀自在只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輕笑:「都督輸了!」

    「觀自在好一個觀自在,來去自如自由自在,本都督記住你了」張百仁眼中劍意繚繞,一雙眼睛掃視遠方虛空,強橫的氣血衝天而起,那是屬於見神不壞強者氣血升騰而出的異象,有見神不壞強者自遠處趕來。

    觀自在看著張百仁,暗中傳音:「貧道替都督擋住這見神不壞,都督儘管退去就是了。」

    張百仁面色陰沉的揮了揮手,麾下侍衛紛紛上了大船,向洛陽城方向趕去。

    張百仁剛走不久,天邊一道人影劃破虛空,落在場中。

    人已到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才聽到空氣滾滾的爆鳴聲傳來。

    「張百仁小兒何在?」見神不壞強者眼中殺機繚繞。

    「張百仁已經被我退去,還請閣下止步,張百仁雖然修為低微,但代表的卻是朝廷大勢,不可輕辱!一旦張百仁死在湘南,只怕魚俱羅便會南下,到時候湘南必然天翻地覆!如今大隋氣數將近,張百仁沒了大隋做靠山,還不是任由各位炮製,眼下動手非智者所為」觀自在巧舌如簧,蠱惑人心。

    事實便如此,如果在此時動手,未免討不到好處。就算殺了張百仁以洩憤,但之後呢?如何面對朝廷的怒吼?如何面對魚俱羅的怒火?殺張百仁容易,但帶來的後果卻相當可怕。

    湘南各大門閥世家雖然對於大隋沒有敬畏之心,但並不代表此時各大世家打算與大隋翻臉,此時絕非和大隋翻臉的好時機。

    聽了觀自在的話,見神不壞強者面帶猶豫,張百仁在湘南做下這等業力,難道就這般放任其離去不成?

    看出了見神不壞強者的猶豫,觀自在道:「你可能抵得住魚俱羅的追殺?」

    魚俱羅身為至道強者,豈是見神能夠抵抗的!

    聽了觀自在的話,見神不壞果斷隱入暗中,銷聲匿跡。

    各大門閥世家有多少高手,沒有人知道,見神不壞強者一直都是各大門閥世家的隱藏力量,能不暴漏出來就不要暴漏出來,若被朝廷摸到底細,一旦出現什麼變故,那便是致命的事情,最先死的就是這些見神強者。

    坐在大船上,張百仁身前橫放著一隻古箏,手中緩緩彈奏著不知名的曲子,肅殺氣氛在河面繚繞,水中魚蝦此時紛紛隱匿,不敢出來。

    「這次湘南之行有些虎頭蛇尾」張百仁眼睛瞇起,雙手戛然而止,繚繞的音波瞬間止歇。

    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過了一會才收起古箏,此行湘南宰了當初暗算自己的大小氏族,在湘南捲起道道風波,若見神不壞不出,張百仁打算將湘南的水徹底攪渾,然後重新掌控湘南,但當他遇見觀自在的那一刻便知曉,自己的謀劃落空了。

    湘南已經淪落於白蓮社的手中,或者說白蓮社已經在湘南形成了規模,大部分湘南已經被白蓮社滲透,自己再繼續折騰下去,只會便宜了白蓮社,加大白蓮社對於湘南的滲透。

    見神不壞強者親自追殺,張百仁敗退也不丟人。

    「觀自在!」張百仁深吸一口氣,日後白蓮社必然成為朝廷的大麻煩,但此時自己也沒有辦法,白蓮社隱藏在暗中,唯有一個白蓮社主觀自在以及不重要的外編人員不斷活躍,白蓮社不跳出來搞事情,自己又能奈何?

    「傳令下去,暗中令人滲透湘南,不說與白蓮社爭鋒,朝廷至少不能在湘南化作瞎子,湘南若有什麼大變咱們都不知道」張百仁面色陰沉道。

    「屬下這就去辦,只是那些掠來的各大門閥世家女子,不知都督如何處置?」左丘無忌試探道。

    「養著!軍中沒有婆娘的,只要女方願意,便可討回一房做老婆」張百仁站起身走入屋子裡。

    湘南之事震動天下,張百仁手段狠辣的屠戮了湘南門閥世家二十餘,此事在門閥世家內捲起滔天風暴,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張百仁對於門閥世家的狠辣,那些中原強大門閥世家對張百仁更是起了必殺的決心。

    「父親,張百仁在湘南大肆屠戮,此舉簡直無法無天不將我等放在眼中,若不施展雷霆手段報復回去,叫我門閥世家的威嚴何存?如何震懾那些泥腿子!」瑯琊王家,一位年輕公子麵色陰沉的站在庭院內,聲音中充斥著一股冷厲。

    王家家主靜靜的看著天空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才道:「不是時候啊!」

    「張百仁做下如此惡事,怎的還不是時候?」王家大公子辯駁道。

    「當今天子對於張百仁的重視前所未有,想要殺掉張百仁便要做的毫無痕跡,一旦留下蛛絲馬跡,給了朝廷發難藉口,只怕我王家也未必能頂得住!不說陛下,就是大將軍魚俱羅咱們該如何抵抗?」

    「怕留下痕跡,那便做沒有痕跡的事情,草原似乎與張百仁結下了不小的仇恨,別的不敢說,咱們悄悄將草原高手送入中原,還是不難的」王家公子道。

    王家家主手指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此事還需請教老祖,即便我王家出手,也不能叫塞外強者知曉咱們身份。」

    「此事可不單單是我王家的事情,其餘幾家也要一起拖下水才是」門外聲音淼淼,王家一位陽神高手身形飄忽走入大堂。

    前往洛陽的大船上,看著立在江水旁的張百仁,左丘無忌走上前默然不語。

    自從湘南撤退,張百仁便一直這般站著,看著倒退的水流不語。

    「大人三日不曾進食,也不知著了什麼魔怔,居然愣在那裡」遠處一位督尉嘀咕了一聲。

    左丘無忌轉過頭瞪了督尉一眼,唬得督尉趕緊低下頭,左丘無忌無奈一嘆轉身退下。

    看著浩蕩河水,張百仁此時陷入了推演思慮中,自從那日得了遠古山水河圖後,張百仁便發現自己的修行方式越加彆扭,許多不可合理之處逐漸被其推敲出來。

    「天人合一,唯有將更改的山河修整過來,才可發揮出真水玉章的最強力量」張百仁心中思忖,不斷與天下水脈感應,微調著體內的經脈。

    就在此時,一聲鷹啼響徹方圓十里,一尊金黃色的巧鷹子在空中一陣盤旋,直接落到了張百仁的肩膀上,將正在沉思中的張百仁驚醒。

    「幾日不見,你倒是修為精進了不少」張百仁**巧鷹子,拿下其腿上的信筒,然後露出沉思之色。

    「納蘭家族果真不簡單,居然查探出了其餘幾隻九州鼎的下落,邀請我前去收取九州鼎」手中書信化作灰燼,張百仁面露思索,過了一會才拿出筆墨,寫下便條後,塞入巧鷹子腳下的信筒內。

    「九州鼎的事情急不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張百仁眼睛瞇起,手中一塊黃精塞入巧鷹子嘴中,然後看向倒退的江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咔!」

    「咔!」

    「咔!」

    一陣怪異的響聲自遠處傳來,一層白光在河面蔓延。

    「大人快看」左丘無忌驚呼一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0 13:00
一品道門 第五百六十一章 消息

    白光過處,萬物冰封。

    張百仁眼皮微微抖動,周身金光迸射,彷彿一顆火紅色太陽,照耀灼灼虛空,空氣在不斷扭曲,此時張百仁周身懸浮著一層金黃色光罩,光罩內十隻金烏虛影騰空,彷彿是十顆小太陽,照耀的周邊空氣似乎被點燃。

    寒流過處河水冰封,與張百仁周身光罩碰撞,尚未靠近所有寒潮都已經被灼灼的太陽之力化掉。

    寒潮過處,張百仁將身後的船隊護住,只見張百仁劃開寒潮,獨自迎著風浪,眼中劍意繚繞看向幾十里外的陽神真人,眼中點點殺機流轉,然後冷冷一哼:「繼續趕路!」

    陽神真人出竅,莫說是張百仁,就算魚俱羅在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陽神真人的速度太快,快到至道強者也來不及反應。

    「張百仁,貧道來此不過給你一個警告罷了,這裡是湘南,並非你中原,若有下次來的可不是本座,而是十幾位陽神真人齊齊登門」陽神在空中穿梭,聲波過處河面上寒冰寸寸炸裂,然後一道道冰錐向著大船上的眾位軍機秘府強者刺了過來。

    冰錐鋪天蓋地,好在軍機秘府高手確實不俗,突破音爆的速度使得冰錐在其眼中慢如蝸牛。

    滿天冰錐被眾位強者斬碎,那陽神真人化作流光離去,留下軍機秘府眾人不語。

    「陽神!」張百仁面色陰沉,過了一會才道:「看來本都督也要招攬一些陽神強者了,不然日後眾位陽神強者降臨,我等豈不只有當靶子的份?」

    想到這裡張百仁走回船艙,開始思索真水玉章的修改。

    以今朝河道映照古之河道,什麼時候張百仁成功了,便可以做到天人合一的地步。

    一行人順利回到洛陽,眾位軍機秘府侍衛直接大搖大擺的進入張百仁府邸,如今張百仁府邸成為了軍機秘府的秘密窩點不是秘密,張百仁身為軍機秘府行走在外的總督,身份天下皆知。

    「人皮可曾蒐集齊了?」張百仁道。

    「回稟大人,咱們離開湘南後,各大家族將眾人葬入墓地,雛默已經潛入其中,搜刮了幾百張人皮」左丘無忌道。

    「本都督欲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外面的事情你多多照應,若有不妥儘管通知我」張百仁眯著眼睛。

    「下官尊令」左丘無忌道。

    正說著,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尖銳的聲音:「聖旨到,軍機秘府總督張百仁接旨。」

    張百仁與左丘無忌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走出庭院來到了場中,只見內侍手中拿著明晃晃捲軸,見到張百仁走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道:「都督,陛下有旨,還請都督接旨。」

    張百仁深吸一口氣:「下官張百仁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張百仁在湘南枉造殺戮,除去總督一職,降為督尉,欽此!」

    說完後內侍將聖旨遞過來,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張官人簡在帝心啊,這次都督屠了湘南二十多個氏族,陛下也頂不住門閥世家的壓力,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態,這聖旨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名聲上雖然降職,但卻沒有實質性的懲罰。」

    張百仁接過聖旨,楊廣的意思他懂,不管如何都要給門閥一個交代,即便只是臉面功夫,門閥世家需要台階。

    大隋氣數未盡,門閥世家也不敢真的與大隋撕破面皮,此時大隋絕非某一個亦或者某幾個門閥世家能夠對抗的,待到大隋氣數衰落,所有場子都能找回來。與人硬拚必然損兵折將,折損門閥世家的底蘊,這絕非智者所為。

    門閥世家有所顧忌,朝廷豈不也同樣是如此,朝廷想要消滅門閥世家,可一旦雙方死磕,就算滅了門閥世家朝廷也必然失了元氣,到時候天下揭竿而起,大隋也就完了。

    如今雙方都在暗中較勁,看誰先完蛋,看誰棋高一招。

    若無張百仁,大隋死定了。如今多了張百仁,不斷為大隋搬回局勢,雙方雖然不斷較勁,但大隋卻依舊堅挺。

    手中拿著上古山水河圖的書簡,打發了內侍後,張百仁吩咐一聲:「速速準備鼎爐。」

    又搜刮了許多人皮,張百仁當然要將人種袋祭煉一番。

    湘南

    看著眼前一個個血肉模糊,失去了人皮的家族同袍,倖存餘孽俱都是怒火衝天。

    「誰幹的!」一人猛然怒吼,聲音震動周邊草木,樹葉瑟瑟發抖。

    「是張百仁手下干的,本尊親眼所見,是張百仁手下摸入了墳墓中扒掉所有人皮」土地爺面色陰沉的自泥土裡鑽了出來。

    聽了土地爺的話,各大門閥世家之人俱都呲目欲裂,一人眼睛充血:「混賬,我要和他拼了!」

    「莫要衝動,如今還不是時候」有人出手阻攔。

    「張百仁此舉卻是犯了忌諱,我等當將此事通傳天下,請各路高手討伐,趁機暗損大隋聲名」有一位乾瘦老者陰森一笑。

    眾人俱都嘿嘿冷笑,名聲有的時候一文不值,但有的時候卻萬金不換。

    「督主,您要找的東西實在太難,這洛陽城一半家族在下都已經翻遍了,依舊沒有找到你要的東西」空空兒挑開窗戶鑽了進來,猶若一隻狸貓,不見半點生息。

    屋子內

    張百仁身前火焰升騰,一尊鼎爐熊熊燃燒,張百仁手中拿著蒲扇慢慢扇火。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沒有任何線索?」

    「確實沒有任何線索,您說的什麼四把長劍各大家族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載」司空摘星坐在張百仁身邊接過扇子,扇著鼎爐中的火焰。

    張百仁眼睛微微眯起,手中書簡敲擊著左手手心,過了一會才掏出當初納蘭靜的來信:「納蘭家族傳來九州鼎的消息,本都督不知真偽,你替我走一遭,暗中調查一番。」

    「九州鼎?」空空兒眼睛頓時一亮。

    「你莫要起了貪心獨自去尋找,發現九州鼎的信息立即向我匯報,九州鼎藏匿之地必然有大凶險,上次樓蘭古國出世,跑出了不知多少乾屍大軍,各路鬼神也逃入陽世後銷聲匿跡,隱藏在暗中虎視眈眈,人海茫茫這些傢伙不露面,本都督想要將其鎮殺都有心無力,找不到對方的蹤跡」張百仁深吸一口氣。

    「小的知曉」空空兒一個激靈,然後彷彿想起了什麼般拍拍腦袋道:「主上,聽人說湘南世家請了一位刺客來對付你。」

    「定然不是尋常的刺客,尋常刺客也不必門閥世家出手」張百仁道。

    「據說是當年戰國時期留傳下的道統,荊軻的後人!」空空兒道。

    「上古先秦道統流傳到今朝居然還沒有滅亡?」張百仁一愣,頓時心中蒙上一層陰影,荊軻是誰?那可是連秦始皇都敢刺殺的主,雖然被秦始皇給宰了,但其名流傳千古。

    荊軻留傳下的道統能簡單嗎?

    「大人,諸子百家一直都沒有消失,他們就在我們身邊,儒墨法道兵俱在,大人可謂是燈下黑也!」空空兒道。

    「荊軻的後人,不知有何本事?」張百仁看向空空兒。

    「不知!刺客出手素來不著痕跡,毫無防備,屬下不曾見過荊軻後人出手,不敢擅自言論」空空兒道。

    「知道了,本都督定會小心防備」張百仁揉了揉臉頰。

    「那小人就放心了」空空兒一個後空翻,跳出窗子外,留下張百仁站在丹爐前許久無語,看著熊熊火焰發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0 13:00
一品道門 第五百六十二章九州鼎風雲

    事實證明,荊軻後人確實不是尋常刺客可比,看著插入胸口的長劍,張百仁眼中的驚愕尚未散去。

    之前空空兒離去,張百仁一邊祭煉著人種袋,一邊思忖先秦諸子百家之事,只見窗子翻動,空空兒居然去而復返再次翻進來:「對了,下屬這裡還有一件書信要交給督主,之前走得匆忙居然被我忘了。」

    看著去而復返的空空兒,張百仁沒有多說,接過了空空兒遞過來的書信。

    然後電光火石之間,一縷寒寒芒劃過虛空,張百仁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甚至於劍意都來不及調動,一把怪異奪命刺已經插入了張百仁的心臟。

    「張百仁也不過如如此,外人將你吹得神乎其神,卻連我都分辨不出來!」刺客眼中滿是嘲諷。

    「該死的易容術」一絲絲鮮血緩緩自張百仁口角滑落,『空空兒』拽著奪命刺抽身後退,一捧熱血噴濺,張百仁連忙運轉道功,周身化作了墨綠色。

    「區區張百仁,不過如此!」空空兒話語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屋子內,留下張百仁站在在屋裡雙目緊閉,化作了積年老樹腳掌死死紮根於地下,不斷的抽取生機來維持自家心臟的跳動,迅速修補傷勢。

    朝陽之力流轉,不過片刻間傷勢已經恢復如初,張百仁面色陰沉的站在鼎爐前,身上青綠色緩緩褪去:「大意了!」

    張百仁確實是大意了,本以為在府中,沒有人能偷襲得了自己,於是便脫下了赤練霓裳,整日裡穿著一件衣裳也是膩歪,不曾想居然被這刺客發現了機會。

    「好手段!」張百仁面色陰沉的伸出手,胸口血漬脫落,被其拿在手中。

    「大人!」左丘無忌在院外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敲門呼喚了一聲。

    「進來吧」血珠居然逆流,重新進入體內,被張百仁毛孔吸收。

    看著張百仁胸口的圓形小洞,肌膚上淡淡疤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大人!」左丘無忌一驚,猛然拿住了腰間的鋼刀,露出戒備之色。

    「對方已經走了」張百仁深吸一口氣。

    「誰做的!」左丘無忌聲音冷厲。

    「刺客!」

    「下官定然辦妥此事」左丘無忌陰沉著臉道。

    「對方精通易容術,易容術與幻術結合,江湖上懂得這一手法術的可不多見,而且能混入本都督府中的刺客,必不是尋常刺客」張百仁沒有直接說是荊軻的後人,此事無憑無據,一旦冤枉了人,那可就有的麻煩。自春秋戰國時期遺留下來的勢力,雖不曾顯山漏水,但絕對不會次於如今顯赫的儒墨法道兵幾家。

    不過三日,人種袋已經重新祭煉好,張百仁腳步匆匆向著皇宮走去。

    「先生」巧燕俏生生的站在宮門前迎接。

    「姐姐安好」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包裹:「這些是給姐姐自湘南帶來的特產。」

    「聽人說你這次在湘南鬧騰得可是歡實,惹出來的動靜可不小,滿朝文武齊齊彈劾你,若非陛下獨斷朝綱,只怕先生已然遭遇不測」巧燕的眼中滿是擔憂。

    「正因為陛下能獨斷朝綱,所以我才能做出這種事情,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會審視時度」張百仁看向了永安宮:「娘娘何在?」

    「在裡面等你進去」巧燕讓開路,領著張百仁進入了永安宮。

    「娘娘」張百仁抱拳一禮,此時蕭皇后一襲鳳冠霞帔,手中拿著刺繡,正在認真的繡著花紋。聽到張百仁喊話方才抬起頭:「你小子來了?怎的這麼快,還以為你要再過兩三個月才能自湘南迴來。」

    張百仁苦笑:「還不是修為不夠,被人從湘南攆了回來,差點成了喪家之犬。」

    聽聞此言,蕭皇后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百仁:「湘南的事情本宮也有所耳聞,你如此作風怕是直接刺激到湘南世家,與朝廷撕破面皮,到時候就是大麻煩。」

    聽聞蕭皇后的話,張百仁搖搖頭:「娘娘此言差矣,門閥世家可沒膽子在這個時候和大隋兩敗俱傷,而且這次下官師出有名,這夥人上次坑害我,也是報應。一飲一啄俱都是天意、俱都是定數。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諒那些門閥世家也站不住道理,不然早就打上門了。」

    「就你有理」蕭皇后瞪了張百仁一眼:「你今日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九州鼎的消息有了,還需朝廷助我一臂之力」張百仁聲音凝重道。

    「九州鼎!」蕭皇后手掌一個哆嗦,手中金針在細嫩的手指上紮了一個口子,殷紅血液在緩緩滲透而出。此時蕭皇后顧不得手指疼痛,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當真?」

    「怕是八九不離十」張百仁點點頭。

    「九州鼎!」蕭皇后眼中精光閃爍:「你要朝廷如何助你?」

    「要有足夠的高手,畢竟那可是九州鼎,並非尋常之物」張百仁面色凝重道。

    「好,本宮準了,只要你動手,儘管傳來消息,本宮定然全力助你」蕭皇后道。

    「如此便多謝娘娘」張百仁點點頭:「還有第二件事需要娘娘相助。」

    「何事速速到來,你與本宮之間居然還賣關子,確實是該打!」蕭皇后瞪了一眼張百仁。

    「娘娘可曾聽說過荊軻留下的道統?」張百仁道。

    「荊軻留下的道統?你說的是那個?」蕭皇后愣了愣神。

    「有幾個?」張百仁也愣住了。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當年荊軻留下的傳承也隨著歲月的變遷而不斷淡出人們的視線,在無數戰亂中遺失了不少經典,現如今荊軻後人分為兩個派別」說到這裡蕭皇后頓了頓:「一種是行王道刺殺之法,另外一種為詭殺之法。」

    「王殺與詭殺?」張百仁愣了愣。

    「是極,王殺是刺客直接出手,不做任何掩飾,直接憑藉實力殺了你。詭殺不然,詭殺以毒藥、易容術、影子等左道之術暗中殺人,當年荊軻刺秦王準備了兩套方案,荊軻選擇王殺,但詭殺卻也流傳了下來」說到這裡蕭皇后道:「這些殺手隱藏在民間江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你突然打聽這個消息,莫非被荊軻後人盯上了?」

    張百仁面色陰沉:「豈止是盯上了,差點被人要了小命,不知娘娘可有克制易容術的辦法。」

    「還真有人敢刺殺你」蕭皇后面色嚴肅:「易容術唯一的破綻便是心靈感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只要仔細觀察,易容術破綻隨處可見,像我大內皇宮便蓄養了妖犬,精通易容術之人絕對無法混進來。」

    「養狗?倒也是一個好辦法,只可惜不能隨身攜帶」張百仁讚了一聲,隨即面帶遺憾道。

    「也並非養狗,養一些通靈的動物也行,須知動物的五感比人強大的多,稍有不對都難以瞞過去」蕭皇后道。

    「下官受教了」張百仁恍然。

    在皇宮中吃了豐盛的午飯後,張百仁才腳步匆忙的回到府邸,開始招人去街頭多買一些狗佈置在莊園內。有些東西可以瞞得過人,但絕對瞞不過獵犬。

    「湘南!其實我應該直接來個炸藥包送這些所謂的門閥世家之人去西天見佛祖」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眼下九州鼎要緊,其餘的事情暫且壓後,待我收取了九州鼎再談其他也不遲。」

    說著話感受到袖子裡的蠍子精,頓時眼睛一亮,伸手將蠍子精掏出來仔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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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五百六十三章大都督印信

    天下間的靈物、妖獸,還能有比蠍子精更強大、更有靈性、更有價值的嗎?

    看著手中的蠍子精,張百仁眼中放光:「小傢伙,你整日裡吃我的、用我的,該為我出力了吧?下次若遇見氣機不對之人,你還需提醒我。」

    「知道了主公!」蠍子精委委屈屈的道。

    聽了蠍子精的話,張百仁面帶笑容,眼睛掃視大內皇宮一眼,回轉自家府邸。

    剛剛來到府邸,就聽左丘無忌道:「大人,王通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通?他來做什麼?」張百仁一愣,心中思忖間向著大堂走去。

    尚未走入大堂,就見王通端坐在大堂中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不得不說大儒的氣勢確實非同尋常,張百仁一眼看去只覺得浩然之氣撲面而來,好在自己體內有神胎相助,又有血肉護持,不然在王通面前必然會被其氣勢壓制住。

    「王先生登門,小子府中蓬蓽生輝,不知哪路春風將先生吹來了」張百仁臉上帶著笑容,一邊走著雙手抱拳一禮。

    見到張百仁走進來,王通站起身回了一禮:「都督如此卻是折煞老夫了。」

    雙方見禮,有侍女捧上香茶,張百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一雙眼睛看向王通:「先生如今氣色更勝往昔,氣勢逼人,周身帶有法令氣息,想來修為已經更進一步,不知距離聖人大道還差多少。」

    聽聞張百仁所言,王通一陣苦笑:「你小子這不是打老夫臉嘛,聖人之道豈是那麼簡單,想要成聖必須要立言、立功、立德,老夫於天下蒼生雖有功績,斬妖除魔,立下德行,但距離立言還差得遠呢!」

    立功、立德只要努力有機會,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說到立言乃是天賜靈機,具有不朽之功,一言立而流傳天下,萬世不朽!此謂之立言!

    再張百仁看來,立言已經是至道陽神境界,儒家聖人與道家的至道應該是一個境界。不過對於儒家張百仁接觸不多,所以這種劃分是否準確他也說不好,不過儒家修煉精神境界,同等境界下多有克制其餘各家法門。

    大儒王通乃儒家大儒,道門的偽陽神真人在其面前只能退避三舍,雙方之間乃壓倒性的壓制。不論儒墨法道兵也好,還是其餘各種偏門也罷,至道之前俱都分強弱、高下、生死。一旦突破至道,便是天難滅、地難葬的神魔境界,已經跨越超脫了生死輪迴界限,雖有強弱但卻沒有高下。

    至道境界何其難也,縱使王通也只能望而興嘆!

    張百仁沉默,王通道:「老夫今日來此,是勸諫都督的。」

    「嗯?」張百仁一愣。

    「湘南的事情,老夫已經聽說了」王通臉上滿是唏噓:「大小家族二十幾個,死了不知多少人頭,先生手段未免太過於狠辣,那些婦孺何其無辜?只怕都督如今劍走偏鋒,入了左道。」

    聽了王通的話,張百仁動作一頓,手指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唉!」

    張百仁一聲長嘆,然後無奈道:「我也不想啊,只是此事半點不由人!我若只誅殺主謀,我且問先生,那主謀之人的親屬、兄弟、朋友是否恨我?日後若有機會是否會找我報仇?」

    這話沒法接,王通愣在那裡看著張百仁不說話,張百仁自顧自道:「我若不心狠手辣,日後這些家族內出現什麼天驕來復仇,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是……」王通覺得張百仁的話語不對勁,卻也不知該如何辯駁。

    張百仁繼續道:「我將各大家族主家斬盡殺絕,那些支脈卻留了一線生機,先生道我為何如此?為何不將所有人都斬盡殺絕?」

    聽了張百仁的話,王通下意識道:「為何?」

    「因為本都督不想在起殺戮啊!」張百仁無奈一嘆。

    古時候門閥世家的嫡系與旁系關係並沒有那麼好,眾位旁系巴不得嫡係都死光,然後佔了嫡系的財產。至於說復仇?有機會或許會復仇吧。樹倒猢猻散,主家一死,所有麾下勢力作鳥獸散,門閥世家已經完了。

    「都督高義!」王通雖然覺得不對勁,但卻不得不違背心思來誇讚張百仁一句,張百仁心中嘿嘿一笑,知道王通被自己繞蒙了,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如今儒家躥為大隋第一勢力,不知先生有何感想?」

    造紙與活字印刷術兩大殺手鐧,外加科舉考試徹底打破門閥世家的壟斷,儒家興起已經無法阻擋,諸子百家面對儒家紛紛退避,儒家各類天驕開始噴井式的爆發。

    「氣運之下好修行,就連對於經意的領悟,都比平日容易了不少。都督被我儒家尊為『師』,為天下儒家氣運的開創者,若都督肯入我儒家,必然可以成就聖人之位」王通眼中滿是唏噓,話語中帶有一抹誘惑:「都督的路走偏了,不如棄了劍道轉修我儒家大法如何?」

    聽聞此言,張百仁只是笑了笑:「可能長生否?」

    王通笑容一僵,儒家最大的短板就是壽命,道家也好武道也罷,都可以修煉靈魂或者打磨氣血來延續壽命,唯有儒家最尷尬,只能修煉那一股浩浩蕩蕩的精氣神,也俗稱為浩然正氣。

    「長生!」王通感慨一句果斷閉嘴,與張百仁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通,然後留下王通吃過晚飯,才將其糊弄過去。

    走出了張府,王通上了馬車,搖頭晃腦的來回琢磨:「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打發了王通,張百仁才長出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水後方才消失在密室內。

    第二日天剛剛亮,就聽一陣雄雞啼叫,張百仁穿好衣衫開始處理各種事物。

    「大人,還請大人接受印信」門外傳來驍虎聲音。

    在奏摺中抬起頭來,瞧著蕭家兄弟,張百仁愣了愣:「什麼情況?什麼印信?」

    驍虎滿面興奮的端著托盤自驍龍身後走出來,托盤上蓋著一層紅綢布,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大人猜測裡面是什麼!」驍虎嘿嘿一笑。

    張百仁詫異的看著驍虎,這小子居然還敢賣關子:「本官又沒有透視眼,如何知道托盤裡裝的是什麼!」

    「大人,這裡面裝的是印信,下官在外面不是說了嘛!」驍虎將托盤放在張百仁案几前。

    「印信?什麼印信?」張百仁緩緩扯開綢緞。

    「這是當年楊素大人留下的印信,當年楊素身死,軍機秘府大都督一職便空缺下來,楊大人麾下的勢力也隱匿入暗中,這股力量便被雪藏起來。都督在湘南做下的事情大快人心,娘娘知道都督手下人手不夠,又被陛下扁職,於是便尋思將當年楊公留下來的的勢力交託與你,也能發揮出更大的效用。也就是說都督如今是沒有大都督頭銜,但卻有大都督實權的存在,手下實力何止膨脹了幾十倍上百倍」驍龍在一邊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聽聞此言,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拿過那印信以及名冊,眼睛彷彿一顆小星星。

    張百仁雖然將木簡傳遍天下,而且天聽中人也準備散出去,但一切都在搭建之中,沒有個三五年絕對難以發揮出其作用,眼下接受了楊素生前留下的勢力,對於張百仁來說可謂是及時雨。

    「替我謝過娘娘」張百仁面色激動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0 13:01
第五百六十四章 金身

    名單是各路小都督、總督、督尉、千人長、百人長的聯繫方式,整個名冊足足有拳頭厚,俱都是細密的楷書,比之二十一世界五號字差不多。

    並不著急翻看名單,張百仁只是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印證了印章與信物後,才將兩件寶物收起來。

    「大人,您這回可發達了」蕭家兄弟眼中放光。

    「還要多謝娘娘的信任」張百仁略作沉吟,才開口道:「告訴娘娘,九州鼎之事儘管全權交給我就是,我定然親自將其餘八隻九州鼎尋回。」

    「九州鼎?」蕭家兄弟俱都是眼睛一亮,驍虎急忙道:「大人這回可要帶著我,湘南之行都督將我等留在洛陽看家,等這些兔崽子回來之後一個個盆滿缽足不斷炫耀,手下兄弟們眼睛都紅了。」

    「這次帶上你們,藏匿九州鼎之地必然有大凶險,當初樓蘭古國出世的情形你應該看到了,就連鬼神都出現了,若非當時各家宗門高手齊齊降臨,只怕我等都要交代在哪裡」張百仁道。

    「富貴險中求,我們兄弟並不怕死,如今我兄弟易骨境界已經走了很遠,即便被易骨大成武者圍攻,也能順利突圍」驍龍道。

    「你兄弟二人既然有此心,本都督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張百仁點頭算是應下了蕭家兄弟的話。

    「如今各大門閥世家暗中發勁,朝中的各路大臣不斷暗中攛掇,籌謀如何搬到大人,陛下那邊傳來的意思是叫都督先回涿郡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在回洛陽也不遲」驍虎道。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形勢如此嚴重?」

    「不是一般的嚴重,都督屠了二十幾家氏族,雖然都僅僅只是小氏族,但卻也犯了忌諱!以前本來有隔閡的各大門閥世家如今聯合一起矛頭對準都督,都督可莫要再折騰事情了」驍龍苦笑。

    「也罷!那我就回涿郡避避風頭」張百仁略做沉思,然後開口道:「若無意外,明年我便遵從孫思邈賭約進入深山閉關,這一閉關便是五年,外面的事情我儘量處置妥當,給大隋爭取時間,希望待我出關後有橫掃天下各路強敵的實力。」

    張百仁心中思忖,五年的時間自己體內先天神胎必然已經被煉化,到時候自己徹底孕育屬於自己的先天神胎,邁入至道陽神也是指日可待,在憑藉誅仙四劍的鋒芒,想要鎮壓天下各路強者定然沒有問題。

    「閉關」

    蕭家兄弟齊齊一愣。

    張百仁點了點頭,開始提筆書寫清單,過了一會才道:「這些物資你們兄弟三日內全部採購齊全,然後本都督起身前往涿郡,避開洛陽這個大漩渦。」

    聽了張百仁的話,蕭家兄弟眼中滿是不知所措,張百仁閉關而且還是五年,對於朝廷來說,似乎有些不妙啊!

    「不要小瞧了陛下的手段,五年時間而已,大隋如今局勢已經定下,難道那些門閥世家還能反天?」張百仁嗤笑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蕭家兄弟拿著清單腳步匆匆向著皇宮趕去,張百仁要閉關還需提早和宮中通氣,免得到時候反應不過來弄的不知所措。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這一日清晨,只見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晃晃悠悠自張府走出,穿過一條條熱鬧街道,走出了洛陽城。

    趕車的車伕是一個六旬老者,鬍子發白、身軀佝僂,手中的鞭子卻舞動的虎虎生風不斷作響,在空氣中抽出道道爆鳴。

    「胡大爺,您慢著點,可別將馬車趕到天上去」看著街頭不斷倒退的商舖,張百仁提醒了一聲。

    「大人放心,老奴趕了三十多年馬車,好歹也是易筋大成武者,大人儘管放心就是了」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了大黃牙,看起來格外搞笑。

    不得不說,不愧是老手,一路上馬車不見顛簸,直接出了洛陽城向碼頭而去。

    碼頭納蘭家的商隊早就準備好,胡大爺直接驅趕趕馬車順著搭好的坡道上了船頭。

    「可是張百仁都督當面?」有納蘭家管事面色恭敬的問了一聲。

    「正是本都督!」車簾掀開,露出了張百仁那張稚嫩的面孔。

    「都督裡面請,上等船艙已經備好,不知可否啟程?」納蘭家管事恭敬一禮。

    「啟程吧!本都督離開涿郡也有些時日了,怪想念的!」張百仁邁步下了馬車,隨著管事來到預備好的船艙。

    「都督若有什麼不滿意之處儘管提出來,小的儘量想辦法」管事謙卑道。

    張百仁擺擺手,示意那管事退下,一個人倒在大船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開船!」管事的一聲吆喝,船隊緩緩開撥,向著涿郡而去。

    突厥

    拓跋愚手中一隻銀白色的蜈蚣在乖乖的爬著,砸拓跋愚身前跪倒著一位突厥武士。

    「可汗怎麼說?」拓跋愚眼睛微微眯起。

    「張百仁乃我塞外的威脅所在,如今張百仁才剛滿十歲,便有如此本事,若叫這小子成長起來,豈還有我塞外各族的活路?你與張百仁交過幾次手,大祭司的意思是這次叫你帶隊親自走一遭,畢竟機會難得,這次有中原的門閥世家相助,過這村可沒這個店了」突厥武士道。

    「張百仁!」拓跋愚咬牙切齒,將手中的蜈蚣收起,然後道:「張百仁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還請閣下轉告可汗,若想我帶隊南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還需借我一具金身一用。」

    金身?

    突厥武士一愣,隨即不著痕跡道:「下官這就回去和可汗溝通。」

    待到探子走遠,拓跋愚才長出一口氣:「張百仁那小子已經成了氣候,想要暗算斬殺何其難也!」

    「中原高手無數,乃是那小子的主場,如今這小子在中域勢力不凡,我若跑過去趕著送死,除非腦袋壞掉了。金身乃可汗的寶物,肯定不會將金身借給我,正好趁此機會推掉此事」拓跋愚眼中露出一抹狡詐。

    第二日天剛剛亮,只見那日的使者去而復返。

    聽了自家下屬的稟告,拓跋愚忽然心中一跳,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妙。

    「叫他進來吧!」拓跋愚陰沉著臉道。

    話語落下,可汗的侍衛走入,手中捧著一個檀香木做成的盒子,恭敬的對著拓跋愚一禮:「大人果真不凡,可汗居然捨得借出金身,有了這金身相助,祭祀必然馬到功成取了那小兒的狗頭。」

    看著侍衛手中的檀香木盒,拓跋愚愣在那裡,侍衛將木盒放在拓跋愚腳下退出大帳,唯有聲音緩緩飄過來:「可汗等候祭祀大人的好消息。」

    「不對勁啊!」拓跋愚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啊!可汗得了這金身整日裡當成寶物不斷祭煉,日夜不肯離身,寶貝的很,突破至道的希望都在這尊金身上,怎麼如今捨得將金身拿出來了?」

    拓跋愚當然不知道前些日子涿郡前的那場驚世大戰,魚俱羅碎了啟民可汗的筋骨,將啟民可汗化作了廢人,雖然突厥有無數靈藥,但想要完全恢復也是困難無比,再想回到那日大戰前的巔峰狀態,簡直有些不現實。

    既然被重創,金身自然暫時用不到,倒不如將這寶物賜予拓跋愚,去斬了張百仁來得實在。

    將身前木盒拿起來,緩緩打開,一尊金色雕塑靜靜躺在木盒中,只見拓跋愚口鼻中黑煙滾滾,向著手中的金色雕像捲去:「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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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