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曾經失落的真相
我看著這位,完全路人模樣兒的董老頭子,我體會到了什麼叫震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知道,也想像不出,功夫竟然可以如此強悍。另外,我從董老蔫身上看到最多的還不是功夫的強悍。而是武字,止戈,休戰的真解。
功夫強,高,到了一定境界。
對付鬼廬的幾個人,一出手震到,又輕描淡寫間給對方指了一條明路。
如果換是我。
我可能會跟這幾人打,我累的夠嗆,殺的渾身是傷,對方也是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什麼叫高人。
這就是高人風範!
轉眼把人震了,一場殺戮,就此中止。
忽然之間,我也有些明白核彈的作用了。其實那玩意兒,不是真炸對方用的,而是一種震攝。一種力量上的震攝。
放到人身上,董老蔫就是一枚人肉「核彈」。
董老蔫看著我說:「看你一天了,把式很正,師門不錯。練的也專心,沒胡思亂想些歪門邪道,就是有一道東西,你通的早了點。」
我知道董老蔫說的什麼意思,他說我通的早的東西,就是那道雷炁。
「陽烈的東西那麼剛,你壓得住,身上得有玩意兒才行。嗯……」
這老頭兒就把目光落到我手腕上了。
我收了收手。
老頭兒笑了下:「別害怕,我不傷那東西,好生養著吧。」
說完,他扭頭對大鐵角,還有另外兩人說:「螳螂門的吧,練的是六合的路子,對不對?」
瘦高個一抱拳:「前輩所言不虛,師叔正在山上,他讓我們在外阻止人上山。」
董老蔫:「嗯,這法子對。你們四下查看吧。要是有人來,就給勸回去。勸不回去的,想辦法嚇一嚇,不要傷人家性命,更不要拿走人家身上的功夫。」
瘦高個:「前輩放心,師叔再三交待了。只是還有幾個小鬼子……」
董老蔫:「小鬼子也是人,看他心了,是惡是善。不行,還是放了吧。」
瘦高個:「知道了,一定按前輩說的做。」
三人當下又朝董老蔫抱了下拳,複又遠遠朝我抱了下拳。
我回禮。
然後,三人撒腿跑開了。
胡團長這時蹲在野娃身邊,伸手摸著那東西腦門,一個勁的長噓知歎。
董老蔫過來說:「歎啥,有啥好歎的。這東西,就是個邪物。早沒早好,你信不信,我要再晚幾天過來,你們這一班子都得讓它給吞了。」
胡團長聽罷嚇的一哆嗦,然後他收手了。
彼時,董老蔫又一轉身,揚聲吼:「王展,你個小兔崽子,你往哪去,回來,給我回來。」
一嗓子吼完,就見那個王展,滿臉苦笑從一棵樹後邊轉出來了。
董老蔫打量對方說:「是你師父讓你來找我的吧。」
王展嗯了一聲,不太敢說話。
董老蔫:「怕啥,我又吃不了你。那啥,你回去吧。告訴你師父,我過些日子去京城,順路到他那兒坐坐,然後給你們倆調調功夫。」
王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謝祖師父,謝謝祖師爺,謝謝,謝謝……」
董老蔫:「謝個屁,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女的情長的事兒,瞅給你折磨的那慫樣兒,好好個人,不瘋不傻,非擺弄一副神經病樣兒出來。呸!」
王展臉紅了,耷拉個腦袋不說話。
董老蔫把這幾個人挨排說完,又讓胡團長回去,別跟著摻合了,那山裡沒金子。
胡團長養的東西死了,一時間也沒有發財的心思。
於是只好招呼手下的人,一起合力把野娃抬上牛車,趕著牛,沿鐵軌調頭往回走了。
臨走時候,董老蔫又讓胡團長給他留了一把鍬。
至於王展,他讓董老蔫這麼一罵,好像也沒了摻合的心思。也跟馬戲班子的人一起,默默地往回行。
諾大個空地。
轉眼間,刀兵不見,殺氣不見。
只有地上一個不知姓名人的碎屍,外加一個有一身高深到嚇人功夫的老頭子。
董老蔫看了看我,他把手裡的鐵鍬遞給我說:「挖個坑,給那人埋了吧。這也是怪我,一個疏忽,那逆種狂性起來,就把人給碎了。一條命啊,就這麼沒了。」
我點了下頭。
從董老蔫手裡接過鍬。
他又背了手,在四下查看一圈,指明了一個地方,讓我挖坑。
花了一個多小時,我挖出一個大深坑,然後和董老蔫一起,把這人衣服解下來,又將他身子拼了拼,外面拿衣服給包裹好了,弄成個標準的人形,就算是入土為安了。
收拾完了後,董老蔫又擰頭,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枝上摘下一個磨的發亮發舊的軍用水壺,他遞給我,我喝了一小口後,他喝了一口。
「走,咱倆去那頭兒,那個小河溝把手洗洗。」
董老蔫指了一下不遠處。
我就這麼跟他去了,到了小河邊,我洗了兩把,手上沾的血,怎麼也不淨。
董老蔫說:「拿那個泥,搓,用力搓。」
我如法炮製,果然,血跡掉了。
洗玩手董老蔫抬頭看我說:「你小子,一身膽氣,到這山上來。你為的不是自已是別人對吧。」
我點下頭。
董老蔫:「這膽氣,這俠義,現今年月幾乎快沒了。」
「你身上有,好,我姓董的就幫你一把。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了,然後明個兒早上,再繼續走。」
我說:「好,謝謝前輩。」
董老蔫:「甭說謝,你這人,世間少有了。這樣人我不幫,哪個來幫?」
就這麼,我和董老蔫順鐵軌,走了一公里多,找到個廢舊的橋洞,藏身裡頭坐下後。董老蔫掏出旱煙,一邊抽著,一邊把這個山上的事兒,還有七爺的事兒,包括那個宗奎的事兒,大概給我講了一遍。
事件很雜,並且之前我在網絡一些獵奇的文章中也讀過一些大概。董老蔫講的,應該是比較全面的一個。
董老蔫說,冷戰時候,老毛子跟西方世界打,忙著生產核彈之餘,也不忘在神秘學領域發展。然後,當時的克格勃組織,就真的在美國實現了與前蘇聯當地特工人員的心靈感應交流。並成功交換了信息。
但這個,是通過藥物,還有一些特殊刺激實現的。
後期沒多久,相關參與實驗的人員,大多都是突發了精神病然後被收容進了醫院度過一生。
國內那個時候,也揭起了氣功熱。(PS:這個當時咱們跟前蘇同屬一個陣營,所以,不多說,大家知道的。)
然後各種功,滿天開花。
媒體上,主流報導的多是一些文明功,比如耳朵識字,意念移物等等,看上去無傷大雅又很神奇的東西。
但是,這裡面,有個別人,就通過一些別的方法,來練成了一些個很奇怪的功。
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但確實是存在很大安全隱患的能力。
這樣人不多。
也就是那麼幾個,然後呢,為了把這些人控制住。當時就找了一批諸如董老蔫這樣的老練家子,他們一起分去全國各地抓人。
說是抓人,其實也是很文明的行為,就是找個地方,通過一些醫學上的手段,把這個不安全的隱患消除了。然後,再給他們一筆錢,讓其回家過正常日子。
這對當事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危害可言。
這批抓人的老練家子,他們當時是叫413工作組(PS:別查這個,別對號入座。)
當時工作很順利,有小反抗的,也是很輕鬆就合作了。
沒有什麼太突發的事。
可不久,就出了一個麻煩。
這工作組裡頭,有個人,會發功了。
這人姓宗,名叫宗奎。
然後,他不知怎麼,就有了一個很強的力量。
工作組幾個人當時認定,這個不是老祖宗的功夫,功夫沒有那麼神奇,這個就是特異功能。是不對,不好的邪路子,讓宗奎配合去醫院。
宗奎卻說,這個不是什麼特異功能,這是功夫到了一定層次的表現!
於是宗奎就跟這些人掐上了。
開始是文明的講論點,還搬出來了一些研究文章什麼的。
宗奎這人練八極。
氣性極大!
他就不服,說這個就是真功夫。
其它人,就說這個不是,這就是邪門歪道。
要把他送到醫院切腦子,掃X光,甚至解剖檢查。
宗奎沒動手,一氣之下,走了。
宗奎走後,沒多久。
就陸續有十來個老練家子看明白怎麼事兒,從而選擇退出這個工作組了。
但還是有五個人。在那裡面,一個勁地說宗奎的不是!
並且,他們還把宗奎的工作給弄沒了,最後又害的宗奎老婆也丟了工作。丟工作不說,他老婆心眼小,讓單位說幾句,一時氣不過來,跳了一個大橋自殺了。
宗奎一怒之下,就跟一個在上海認識的日本人去了海外。
董老蔫講到這兒,他告訴我,現在宗奎跟這些人之間有什麼誤會呢。
就是當年陷害宗奎的那五個人。
他們都去了海外了。
留在國內的這批人,全是當初選擇退出的人。
但宗奎這人性子極直,他認定的事兒,十頭牛拉不回來,他認為,就是這些人害了他。
所以,他要跟這些人沒完。
這次回國,他走了很多城市,找到了一些工作組的人。
然後,他拒絕跟這些人對話,說了,要麼按他的安排來,找個地方一決生死。要麼就是,他讓日本人作,找這些練家子打,把事情鬧大,他轉身回日本。
國內這些人,就等著麻煩上身吧。
同時,這個宗奎還散播了消息,說是在赤塔這裡發現了日本人留下來的巨額黃金。
目地就是想引更多的人來,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他散播消息的渠道,也是練家子渠道。
沒辦法,國內這幫人,為了跟宗奎周旋,就又發了一個座標,意思是說,宗奎說的那個地方不對,他們找的這個地方才是真正日本人藏黃金的地點。
這個過程,我就不清楚了。
我僅知道,我接到了一個七爺發來的坐標。
實際上,七爺那個坐標只是用來迷惑國內那些不知真相的練家子的。
發出後,他們在當地安排了人接應,然後再勸走。
接著七爺一行,就來到了宗奎說的這個地方。
董老蔫說,如果單是宗奎和當年工作組的人面對面談了,可能就沒什麼事兒了。
但關鍵,小鬼子從中搗鬼不說。
小鬼子十幾年前,還在那工事裡,發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姓劉,叫劉凱明。他當年也是一個特異功能者,被發現後,他一路逃,就逃到了這裡來。
十幾年前,小鬼子秘密派人,到這裡尋找他們的金子時意外發現了劉凱明。
這個劉凱明很麻煩。
身上也有一股子怪力。
小鬼子這些年一直通過邊境線,給這個劉凱明以資助。
另外,這起事件,表面看是宗奎利用小鬼子。實際上是小鬼子利用宗奎復仇的心,由裡到外挑撥關係,過後再把這些練家子聚到這裡來。
供給劉凱明使用!
董老蔫特意說了這個,供劉凱明使用!
我一怔……
我說:「董前輩,你怎麼知道這些?」
董老蔫悠歎說:「當年,他們讓我參加工作組,我沒去。前些日子,我聽到小鬼子回來的消息,我就暗自打聽,這又到赤塔,額爾古納,這附近的幾個地方轉悠了幾個月。跟一些當地人打交道。知道了,小鬼子這幾年經常往來這裡。」
「後來,又一步步的打聽,瞭解,這才把這麼錯綜複雜的事,理了個大概。」
董老蔫感慨說:「宗奎一怒攻心,死了老婆,認定是全部人所為。他要報這個仇。不過他那人心計還是不夠,玩不過小鬼子。」
「小鬼子表面培養宗奎,實際在養劉凱明,只是……」
「這裡面還有很多的細節,我就不是很瞭解。畢竟,咱是人,不是神!」
董老蔫吐了口煙圈,淡淡地說。
我說:「小鬼子的金子,他們尋到了嗎?」
董老蔫點了下頭:「拿到了一些。」
我恨的咬牙。
董老蔫說:「劉凱明是他們意外的發現,現在,咱們國內這此老前輩,也多少知道點大概。但他們還是來,不是為了跟宗奎打,而是要讓宗奎醒。你明白嗎?」
董老蔫看著我,淡淡地說。
轉念,我又問:「那鬼廬呢?」
董老蔫歎息:「那就是,當年跑去海外的那五六個人他們搞的鬼了。鬼廬,聽聽這名兒吧,邪氣沖天的,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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