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高術通神 作者:伸筆碼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5-31 23:1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5 223436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8
第二百一十章 曾經失落的真相

  我看著這位,完全路人模樣兒的董老頭子,我體會到了什麼叫震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知道,也想像不出,功夫竟然可以如此強悍。另外,我從董老蔫身上看到最多的還不是功夫的強悍。而是武字,止戈,休戰的真解。

  功夫強,高,到了一定境界。

  對付鬼廬的幾個人,一出手震到,又輕描淡寫間給對方指了一條明路。

  如果換是我。

  我可能會跟這幾人打,我累的夠嗆,殺的渾身是傷,對方也是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什麼叫高人。

  這就是高人風範!

  轉眼把人震了,一場殺戮,就此中止。

  忽然之間,我也有些明白核彈的作用了。其實那玩意兒,不是真炸對方用的,而是一種震攝。一種力量上的震攝。

  放到人身上,董老蔫就是一枚人肉「核彈」。

  董老蔫看著我說:「看你一天了,把式很正,師門不錯。練的也專心,沒胡思亂想些歪門邪道,就是有一道東西,你通的早了點。」

  我知道董老蔫說的什麼意思,他說我通的早的東西,就是那道雷炁。

  「陽烈的東西那麼剛,你壓得住,身上得有玩意兒才行。嗯……」

  這老頭兒就把目光落到我手腕上了。

  我收了收手。

  老頭兒笑了下:「別害怕,我不傷那東西,好生養著吧。」

  說完,他扭頭對大鐵角,還有另外兩人說:「螳螂門的吧,練的是六合的路子,對不對?」

  瘦高個一抱拳:「前輩所言不虛,師叔正在山上,他讓我們在外阻止人上山。」

  董老蔫:「嗯,這法子對。你們四下查看吧。要是有人來,就給勸回去。勸不回去的,想辦法嚇一嚇,不要傷人家性命,更不要拿走人家身上的功夫。」

  瘦高個:「前輩放心,師叔再三交待了。只是還有幾個小鬼子……」

  董老蔫:「小鬼子也是人,看他心了,是惡是善。不行,還是放了吧。」

  瘦高個:「知道了,一定按前輩說的做。」

  三人當下又朝董老蔫抱了下拳,複又遠遠朝我抱了下拳。

  我回禮。

  然後,三人撒腿跑開了。

  胡團長這時蹲在野娃身邊,伸手摸著那東西腦門,一個勁的長噓知歎。

  董老蔫過來說:「歎啥,有啥好歎的。這東西,就是個邪物。早沒早好,你信不信,我要再晚幾天過來,你們這一班子都得讓它給吞了。」

  胡團長聽罷嚇的一哆嗦,然後他收手了。

  彼時,董老蔫又一轉身,揚聲吼:「王展,你個小兔崽子,你往哪去,回來,給我回來。」

  一嗓子吼完,就見那個王展,滿臉苦笑從一棵樹後邊轉出來了。

  董老蔫打量對方說:「是你師父讓你來找我的吧。」

  王展嗯了一聲,不太敢說話。

  董老蔫:「怕啥,我又吃不了你。那啥,你回去吧。告訴你師父,我過些日子去京城,順路到他那兒坐坐,然後給你們倆調調功夫。」

  王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謝謝祖師父,謝謝祖師爺,謝謝,謝謝……」

  董老蔫:「謝個屁,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女的情長的事兒,瞅給你折磨的那慫樣兒,好好個人,不瘋不傻,非擺弄一副神經病樣兒出來。呸!」

  王展臉紅了,耷拉個腦袋不說話。

  董老蔫把這幾個人挨排說完,又讓胡團長回去,別跟著摻合了,那山裡沒金子。

  胡團長養的東西死了,一時間也沒有發財的心思。

  於是只好招呼手下的人,一起合力把野娃抬上牛車,趕著牛,沿鐵軌調頭往回走了。

  臨走時候,董老蔫又讓胡團長給他留了一把鍬。

  至於王展,他讓董老蔫這麼一罵,好像也沒了摻合的心思。也跟馬戲班子的人一起,默默地往回行。

  諾大個空地。

  轉眼間,刀兵不見,殺氣不見。

  只有地上一個不知姓名人的碎屍,外加一個有一身高深到嚇人功夫的老頭子。

  董老蔫看了看我,他把手裡的鐵鍬遞給我說:「挖個坑,給那人埋了吧。這也是怪我,一個疏忽,那逆種狂性起來,就把人給碎了。一條命啊,就這麼沒了。」

  我點了下頭。

  從董老蔫手裡接過鍬。

  他又背了手,在四下查看一圈,指明了一個地方,讓我挖坑。

  花了一個多小時,我挖出一個大深坑,然後和董老蔫一起,把這人衣服解下來,又將他身子拼了拼,外面拿衣服給包裹好了,弄成個標準的人形,就算是入土為安了。

  收拾完了後,董老蔫又擰頭,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枝上摘下一個磨的發亮發舊的軍用水壺,他遞給我,我喝了一小口後,他喝了一口。

  「走,咱倆去那頭兒,那個小河溝把手洗洗。」

  董老蔫指了一下不遠處。

  我就這麼跟他去了,到了小河邊,我洗了兩把,手上沾的血,怎麼也不淨。

  董老蔫說:「拿那個泥,搓,用力搓。」

  我如法炮製,果然,血跡掉了。

  洗玩手董老蔫抬頭看我說:「你小子,一身膽氣,到這山上來。你為的不是自已是別人對吧。」

  我點下頭。

  董老蔫:「這膽氣,這俠義,現今年月幾乎快沒了。」

  「你身上有,好,我姓董的就幫你一把。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了,然後明個兒早上,再繼續走。」

  我說:「好,謝謝前輩。」

  董老蔫:「甭說謝,你這人,世間少有了。這樣人我不幫,哪個來幫?」

  就這麼,我和董老蔫順鐵軌,走了一公里多,找到個廢舊的橋洞,藏身裡頭坐下後。董老蔫掏出旱煙,一邊抽著,一邊把這個山上的事兒,還有七爺的事兒,包括那個宗奎的事兒,大概給我講了一遍。

  事件很雜,並且之前我在網絡一些獵奇的文章中也讀過一些大概。董老蔫講的,應該是比較全面的一個。

  董老蔫說,冷戰時候,老毛子跟西方世界打,忙著生產核彈之餘,也不忘在神秘學領域發展。然後,當時的克格勃組織,就真的在美國實現了與前蘇聯當地特工人員的心靈感應交流。並成功交換了信息。

  但這個,是通過藥物,還有一些特殊刺激實現的。

  後期沒多久,相關參與實驗的人員,大多都是突發了精神病然後被收容進了醫院度過一生。

  國內那個時候,也揭起了氣功熱。(PS:這個當時咱們跟前蘇同屬一個陣營,所以,不多說,大家知道的。)

  然後各種功,滿天開花。

  媒體上,主流報導的多是一些文明功,比如耳朵識字,意念移物等等,看上去無傷大雅又很神奇的東西。

  但是,這裡面,有個別人,就通過一些別的方法,來練成了一些個很奇怪的功。

  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但確實是存在很大安全隱患的能力。

  這樣人不多。

  也就是那麼幾個,然後呢,為了把這些人控制住。當時就找了一批諸如董老蔫這樣的老練家子,他們一起分去全國各地抓人。

  說是抓人,其實也是很文明的行為,就是找個地方,通過一些醫學上的手段,把這個不安全的隱患消除了。然後,再給他們一筆錢,讓其回家過正常日子。

  這對當事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危害可言。

  這批抓人的老練家子,他們當時是叫413工作組(PS:別查這個,別對號入座。)

  當時工作很順利,有小反抗的,也是很輕鬆就合作了。

  沒有什麼太突發的事。

  可不久,就出了一個麻煩。

  這工作組裡頭,有個人,會發功了。

  這人姓宗,名叫宗奎。

  然後,他不知怎麼,就有了一個很強的力量。

  工作組幾個人當時認定,這個不是老祖宗的功夫,功夫沒有那麼神奇,這個就是特異功能。是不對,不好的邪路子,讓宗奎配合去醫院。

  宗奎卻說,這個不是什麼特異功能,這是功夫到了一定層次的表現!

  於是宗奎就跟這些人掐上了。

  開始是文明的講論點,還搬出來了一些研究文章什麼的。

  宗奎這人練八極。

  氣性極大!

  他就不服,說這個就是真功夫。

  其它人,就說這個不是,這就是邪門歪道。

  要把他送到醫院切腦子,掃X光,甚至解剖檢查。

  宗奎沒動手,一氣之下,走了。

  宗奎走後,沒多久。

  就陸續有十來個老練家子看明白怎麼事兒,從而選擇退出這個工作組了。

  但還是有五個人。在那裡面,一個勁地說宗奎的不是!

  並且,他們還把宗奎的工作給弄沒了,最後又害的宗奎老婆也丟了工作。丟工作不說,他老婆心眼小,讓單位說幾句,一時氣不過來,跳了一個大橋自殺了。

  宗奎一怒之下,就跟一個在上海認識的日本人去了海外。

  董老蔫講到這兒,他告訴我,現在宗奎跟這些人之間有什麼誤會呢。

  就是當年陷害宗奎的那五個人。

  他們都去了海外了。

  留在國內的這批人,全是當初選擇退出的人。

  但宗奎這人性子極直,他認定的事兒,十頭牛拉不回來,他認為,就是這些人害了他。

  所以,他要跟這些人沒完。

  這次回國,他走了很多城市,找到了一些工作組的人。

  然後,他拒絕跟這些人對話,說了,要麼按他的安排來,找個地方一決生死。要麼就是,他讓日本人作,找這些練家子打,把事情鬧大,他轉身回日本。

  國內這些人,就等著麻煩上身吧。

  同時,這個宗奎還散播了消息,說是在赤塔這裡發現了日本人留下來的巨額黃金。

  目地就是想引更多的人來,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他散播消息的渠道,也是練家子渠道。

  沒辦法,國內這幫人,為了跟宗奎周旋,就又發了一個座標,意思是說,宗奎說的那個地方不對,他們找的這個地方才是真正日本人藏黃金的地點。

  這個過程,我就不清楚了。

  我僅知道,我接到了一個七爺發來的坐標。

  實際上,七爺那個坐標只是用來迷惑國內那些不知真相的練家子的。

  發出後,他們在當地安排了人接應,然後再勸走。

  接著七爺一行,就來到了宗奎說的這個地方。

  董老蔫說,如果單是宗奎和當年工作組的人面對面談了,可能就沒什麼事兒了。

  但關鍵,小鬼子從中搗鬼不說。

  小鬼子十幾年前,還在那工事裡,發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姓劉,叫劉凱明。他當年也是一個特異功能者,被發現後,他一路逃,就逃到了這裡來。

  十幾年前,小鬼子秘密派人,到這裡尋找他們的金子時意外發現了劉凱明。

  這個劉凱明很麻煩。

  身上也有一股子怪力。

  小鬼子這些年一直通過邊境線,給這個劉凱明以資助。

  另外,這起事件,表面看是宗奎利用小鬼子。實際上是小鬼子利用宗奎復仇的心,由裡到外挑撥關係,過後再把這些練家子聚到這裡來。

  供給劉凱明使用!

  董老蔫特意說了這個,供劉凱明使用!

  我一怔……

  我說:「董前輩,你怎麼知道這些?」

  董老蔫悠歎說:「當年,他們讓我參加工作組,我沒去。前些日子,我聽到小鬼子回來的消息,我就暗自打聽,這又到赤塔,額爾古納,這附近的幾個地方轉悠了幾個月。跟一些當地人打交道。知道了,小鬼子這幾年經常往來這裡。」

  「後來,又一步步的打聽,瞭解,這才把這麼錯綜複雜的事,理了個大概。」

  董老蔫感慨說:「宗奎一怒攻心,死了老婆,認定是全部人所為。他要報這個仇。不過他那人心計還是不夠,玩不過小鬼子。」

  「小鬼子表面培養宗奎,實際在養劉凱明,只是……」

  「這裡面還有很多的細節,我就不是很瞭解。畢竟,咱是人,不是神!」

  董老蔫吐了口煙圈,淡淡地說。

  我說:「小鬼子的金子,他們尋到了嗎?」

  董老蔫點了下頭:「拿到了一些。」

  我恨的咬牙。

  董老蔫說:「劉凱明是他們意外的發現,現在,咱們國內這此老前輩,也多少知道點大概。但他們還是來,不是為了跟宗奎打,而是要讓宗奎醒。你明白嗎?」

  董老蔫看著我,淡淡地說。

  轉念,我又問:「那鬼廬呢?」

  董老蔫歎息:「那就是,當年跑去海外的那五六個人他們搞的鬼了。鬼廬,聽聽這名兒吧,邪氣沖天的,不正。」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8
第二百一十一章 活捉橫山會子

  我聽了董老蔫的講述,我感覺宗奎前輩真的好可憐。

  我有過感同身受。

  當我跟尹鋒描述我感知到的東西,我看到的這個神奇世界時。

  他不是替我高興,而是奇怪,疑惑,轉爾說我是不是神叨了,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再回到當初,當我在夾皮溝一時興起,拿出沖天戰意,把那些驢球馬蛋的人打了後。我的同學不是跟我分享,而是拿驚訝,看外星人,不理解的目光看我。

  包括這些年,我沒跟哪個同學聯繫過。

  高術!

  越高,越寒呐……

  當人們發現我身上擁有了,他們沒有的力量或能力的時候。他們不是平和地跟我一起分享,或是一起去討論。而是質疑,奇怪,轉爾用對待怪人,怪物的態度來對待我。

  要麼就是瘋狂,迷一樣的崇拜。

  那樣,更加的可怕。

  人的理念,受束於生活習慣的常規。

  但是……

  估且不提道家,單就科學來說,西方科學的進步就是建立在不斷推翻和大膽假設基礎上的。為了一個假設,可以證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然後,這個假設把現有理論推翻,一個新的科學體系就成立了。

  科學如此。

  功夫,拳,道,等等一切,不都是這樣嗎?

  推翻了,前輩不重要嗎?錯了,沒有前輩做基石,我們拿什麼推翻?

  唉……

  可還是有很多人,不理解,想不透這個。

  所以,正如周師父跟我講的那樣。

  功夫最重要是藏,藏好了,藏好了……別讓人知道,讓人知道活不下去的。

  我感慨間隙,董前輩拿出了一些乾糧,跟我分發著吃了。

  然後,我又問他關於練拳上的東西。

  董前輩給我的指點,同周師父給我的指點一下。

  莫想其它,專注站樁,打拳。

  然後,把身子練虛靈了,自然會知道下一步怎麼來做。

  我聽罷笑了。

  我再次驗證,我走的路沒錯。

  再炫目的神奇,再誇張的成就都是建立在一個個枯燥乏味基礎上的東西。

  功夫不到全是謎,功夫到了,一切自然簡單明瞭。

  人就是這樣,難的不是理解複雜東西。而是持之以恆地把簡單做好!

  董前輩給了我很多的啟發和開悟。

  雖然,他講的事,在旁人眼中,覺得都是怪力亂神無法理喻的東西。

  但我卻感覺這很正常,就如同他使出讓人震驚的化勁功力也是一樣。剛使出來時,我稍驚訝,現在則很淡然。

  講的再誇張一些。

  就算是現在冒出來一個站在劍上,滿天嗖嗖飛的大仙,我也不覺得奇怪或驚訝。

  存在即合理,我可以跟那大仙交朋友,一起聊,可能聽他講他的東西。然後,我該站樁,打拳,還是站樁,打拳!

  這就是我,大官人,一個立志把簡單持之以恆,做一輩子的人!

  天已經很晚了,我望著赤塔無人區的星空,腦子裡一片空明,想著我要做的那些簡單,想著要站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樁,我不覺得苦,反而有種莫明的踏實感。

  不知多久,我低下頭,發現董前輩正注視著我。

  「你的境界很高!年輕人,真的你的境界非常的高。」

  董前輩說完,他又講:「一般來說,我不輕易去誇一個年輕人。因為,那對他的成長不好。但是你不同,我可以誇你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而產生任何的變化。你的心,不會動,只會用一種靈性的力量來堅持。」

  我抻了個懶腰:「前輩,謝謝你給我講這些。我瞭解的同時,也知道自已做的是什麼了。堅持,簡單,做下去,不想其它。」

  「對了,我要打會坐,前輩你能幫我護法嗎?」

  董前輩笑了:「好啊,動靜兼修才有成。你打吧,我看著。」

  我果然就打坐了。

  用的還是程瞎子教我的法子。

  我要感謝這天地父母,親生父母賜與我的肉身,我要將全部奉獻與他們,奉獻,奉獻!

  慢慢我進入到一種很美妙的狀態中。

  一念不生。

  淡定,寂靜,但又無一不充滿了睿智和靈性。

  我淡然,心不動。

  任其而為。

  久久……

  我睜眼了。

  董前輩看著我。

  「靜功也不錯,嗯,行!好了,你叫關仁對吧。我們走吧!小鬼子應該在外圍安排了不少的人。我們得過去,把人給清了,儘量吧,能不出人命,就別出人命。」

  我說:「好!我聽你的前輩。」

  我跟董前輩並肩而行。

  途中,董前輩教了我一個撥筋的手法,這個手法,可以讓練家子在幾天內失去戰鬥能力。但又不會廢掉對方的功夫。

  因為,筋,就是筋腱。練家子發力,打勁,一是用骨力,二就是這個筋力。肌肉的力量到後期並不是很明顯了。

  撥筋,有幾個重要的地方,一是腋窩,二有肘窩,三是手腕,四是後背兩個肩胛骨相對所在。五是肋骨下緣的位置。此外還有一處是腰。腰不是骨,捏了骨,容易廢功夫。撥的是兩側肌肉下邊的那個筋腱。

  除外,還有大脖子。人修到了一定境界,脖子上的筋也有變化。

  但如果在脖子中發現一根不粗,很細,且硬的筋,並且那人妖氣十足,行事作風都不正。那就是長了妖筋,是要走邪路。

  練家子腰上的筋,如牛腰一般,滾動,不易拿,是以形意鷹捉的功夫,專門練的就是拿筋的本領。

  脖子上筋也一樣,頭向後仰,可摸到比大拇指還要粗的筋在皮膚下來回的滾動。

  那個,就是站樁,慢行拳一點點養出來的。

  此外,這個筋還不比紅拳等外門功夫的筋那麼顯,它是隱的,正因為隱,夠柔韌,所以爆發出的力量也會更強。

  除了拿筋,還有一個就是銼骨的手法。

  那個手法,是先把八卦掌學上身,要會用聽勁,聽到對手骨頭上,聽到骨髓深處。

  如此拖拉之間,勁滲進去,這就是銼骨了。

  銼骨傷最重,傷了後,幾十年,或者一輩子都養不回來。並且,一到陰天下雨,骨頭疼的想拿刀把它給剁了。

  普通醫生看不好這個,除非道門醫家大能力者,花大力氣才能給醫好了。

  董前輩又告訴我,雷勁,只是諸般勁力的一種表現。練家子不可拘泥一種勁,要舉一反三,在行拳,站樁裡,通過不同的站樁,行法,來體會種種不同的發勁方式。

  這樣才不會拘泥所學,從而取得創新和突破。

  董前輩跟我講,這些手法,十分的狠毒,拿筋,拿不好就是廢人家的筋了。

  是以,師父們大多都不傳。

  他是看我宅心仁厚,並且力量上已經可以輕鬆駕馭掌控了,這又將更加細緻的發力方式,關節,氣血,穴位間的聯繫和諸般妙用講給我聽。(PS:這個就不公開了。多謝理解。)

  如是這般,我一一理解領會,三個小時後,我們遇到了第一個對手。

  他坐在地上,盤了兩腿,一副傲然模樣兒看著我。

  我問他姓什麼,他說姓秋。

  秋天的秋!

  「秋大哥,你為日本人賣力好嗎?」我問他話的同時,我注意到在我身體側面,一百五十米外,正有三個人類,快速朝這裡靠近。

  我掃了眼董前輩。

  他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石頭上抽他的旱煙。

  煙霧。

  寂寞,高冷……

  我在想,如果沒有董前輩,我一個人會不會害怕,我忖了忖,我覺得不會。

  我能來這裡,已經是答案了。

  「我是在日本的留學生,我是從空手道學到八極,然後加入橫山家族,就是這樣!」

  秋大哥說完的時候,他站起來。

  然後,那三個人也到了。

  我看了一眼,很快從中發現了橫山會子。

  「關先生,很高興再見遇見你。」

  橫山會子抱臂。

  我笑說:「同樣很高興遇見你會子小姐!」

  橫山會子:「你能走到這裡,說明你運氣不錯,怎麼樣,跟我一起上山?」

  我說:「不好!」

  一個「不好」結束我動了。

  「哇呀!」

  秋大哥一聲吼,全身炸起一層狠勁,轟的一下就奔我撲來了。

  真的是狀若猛虎,瘋野十足。

  我沖到他對面。

  身體一矮,用掰步的腳,橫踹他的小腿。

  秋大哥一擰身躲開的同時,我那只腳踹下去,人沖上前跟他貼身而立。

  秋大哥抖肘。

  我一按的同時,人借勢一旋,直接伸手在他兩個肩胛相對的地方用大拇指一按一撥。

  撥到了。

  就這麼一下,秋大哥全身跟過電似的,一個激靈後,撲通就倒地上了。

  放倒這個。

  橫山會子撒丫子就跑。

  她的兩個手下,瘋了一樣哇呀呀喊著,朝我沖上來。

  我沒客氣,一手一個,直接用拳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當然,他們也打中我了,不過我沒事兒,只是一挺,就把勁給拱出去了。

  橫山會子這時跑出去三十多米。

  我提身,不到三秒,伸手一記掌刀砍在她肩上。

  她叫了一聲,扭頭要從懷裡掏什麼東西。

  我把掌刀又一拖拉。

  然後,她哭了!

  疼哭的!

  呃,董前輩,你沒講,這個銼骨原來這麼狠!

  橫山會子身子一栽歪撲通倒地上後,眼淚嘩嘩地奪眶而出。可即便如此,她仍舊咬牙去掏東西。

  我按住了她的手,一拉一扯的同時,一把槍從懷裡出現了。

  然後我看到,彈匣剛上到一半,還沒有徹底推上去的一把手槍。

  我估計事發時,槍碰巧沒上彈匣,又或之前的彈匣空了。然後她是想轉身跑,引我追,把彈匣推上後,再殺一個回馬槍。

  可惜!

  對不起,橫山會子,你讓我活捉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8
第二百一十二章 綽號「老頭子」的傢伙押我們進山洞

  橫山會子的槍讓我拿下來後,她一咬牙,不顧肩膀上的骨疼,伸手還要再摸東西。

  我見識過這群失心瘋一般狠毒日本人的手段,所以我有了經驗。在她動手摸東西之前,我伸手又溫習了一下撥筋的手法。

  腋下,肘彎,手腕。

  左右兩側,分別動手撥之。

  做過了後,我看到橫山會子手腕下的皮膚浮了層青青的淤紫。

  這就是撥上了。

  筋給撥了氣血運行不暢,功夫一時全失不說,她這兩雙手基本的行動能力都會喪失。但妙就妙在,這只是短時間,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又會恢復如初。

  我之前對付那個要殺我的槍手,用的也是這個法子。

  只不過,我用的太過於粗野,遠沒董前輩教我的這個精妙。

  橫山會子兩條胳膊沒用了。

  瞬間軟軟的耷拉下來。

  我這時看到,她眼神中掠過一絲的絕望。

  沒錯,死都死不成,沒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了。

  當下,她跪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伸手探入她懷裡……

  拿出手時,我手裡多了一把短刀。

  就是日本劍道用的那種短刀,我看了看後,手指捏了刀身,我聽聽勁,然後一發勁。

  喀嘣!

  刀彎到極限,然後讓我的勁給震斷了。

  我把斷刀丟至一邊。

  蹲下來問橫山會子:「山上多少人,現在都發生什麼了。」

  橫山會子不說話。

  我又問,她還是不說。

  我決定還是不給她上刑了,畢竟一介女流,用銼骨大刑伺候的話,太過於殘忍。

  「你起來,跟我一起上山吧。」

  我問橫山會子。

  這次,她說話了。

  她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說:「沒有用的!橫山家族最強的勢力,最強的力量,就快要凝成,到時候,你們都要死!你們的靈魂,你們一切的一切都將淪為家族的工具!」

  她是咬牙說的。

  一字一句,很標準的普通話。

  我盯著她問:「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做?」

  橫山會子瞪著我近乎低吼在說:「空手道和柔術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武術,其餘的,全是垃圾,垃圾,只有空手道,才是最優秀的。我們橫山家族,不過是在整理已經遺失的空手道功夫。你們的八極,形意,這些拳術,都是空手道。」

  我有些奇怪,小鬼子怎麼會把韓國人的本事學的那麼精通。

  怎麼什麼都是他們的了。

  當然了,這只是個例,不代表全部。

  我想了下,扭頭問董前輩。

  按之前商量好的,我揚聲:「董老頭,你知道上山的路嗎?」

  董前輩裝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說:「噢,知道,知道的,可你,你別打我,也別殺我好不好。」

  我笑了一下說:「好的,不會傷害你,絕對不會傷害!」

  董前輩:「嗯,好好,我給你們帶路,給你們帶路。」

  講這番話的時候,橫山會子兩下手下似乎想找個機會反擊,不過,很快讓我拿眼神兒給殺回去了。

  於是,這兩個手下,還有那個加入橫山家族的可憐留學生,就這麼老老實實地看著我押著橫山會子,在董前輩的帶領下,一步步朝前走了。

  走了半個小時。

  我看到了那座山。

  這座山相對比南方的大高山而言,還是小了很多。但在周圍來講,這無疑是一座很高的大山。

  山勢連綿應該能有幾十公里的樣子。

  主峰,只隱在兩條山谷末端的一座高山。

  鐵軌,一直通向山谷深處,我估計應該就是那個高山的位置。

  董前輩揚了一下手,指明高山位置後,我們又走了十分鐘。

  這時,需要穿過一片密密的白樺林。

  我在進入林子前,就感知到那林子裡面有一股子很生性,血腥的氣味兒。

  不是死人味,是因為經常殺人,然後身上沾染的那股子氣味兒。並且,還不是一個人。

  我看向董前輩。

  前輩沒說話,只是低頭走。

  我心裡有數了。

  就這麼,一步步到林子裡,走了五分鐘,突然一聲口哨響。

  在雜亂的腳步聲中,六條槍,就給我們圍起來了。

  這會兒,天都快亮了。

  我得以看清楚,對著我們的正是在這個世界上非常有名的卡拉什尼科夫自動步槍。

  俗名,AK-47。

  這是我在無數電影中看到過的利器。

  如今,親眼目睹,倍感唏噓……

  持槍的有漢人,有毛子,還有一個長的眼睛細長的蒙古人。

  一個個的都是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手拿這槍,就跟拿個玩具似的。

  他們把槍對準我們的時候並沒有開槍。

  轉眼功夫,一個戴了巴拿馬涼帽,手拿雪茄,電影裡標準壞人裝扮的胖老頭兒,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

  到了近處,這老頭兒一摘涼帽,又一摘墨鏡,朝我一笑說:「關仁,你認得我是誰嗎?」

  我一怔,轉眼,把這張臉在腦子裡一過。

  隨之我認出來了。

  京城,我在青松茶社吼過一嗓子。

  這其中,有個最能煽風點火,倚老賣老的老頭子鬧騰的最歡。

  他就是畢爺!

  後期我知道此爺名叫畢坤,今年六十二歲。早年黑河,滿洲里通關貿易開始的時候。他就混過俄羅斯。

  這個,只是跟榮師父閒聊時,她說的一嘴。

  意思是講,這人並不是功夫上有多大成就的人。他玩的那一套,不是國術功夫。讓我不要太過於在意。

  今天眼見畢爺領了這麼幾號人,在這林子裡一現。

  我再看這些人的打扮,我明白畢爺是誰了。

  他就是,我放過的那個槍手嘴裡說的老頭子!

  我對著畢爺笑了:「老頭子,對嗎?」

  畢爺一愣:「喲,我這號,一般人還真不知道呢。京城知道的,就那麼三個,還有倆在俄羅斯死了,咦,你小子,不簡單呐。」

  我笑了:「畢爺更不簡單呐,早早就在這裡設下埋伏了。」

  畢爺笑說:「螳螂捕蟬小鳥在後,嘿嘿,不好意思了,關仁,你身手好,功夫強,等會上山,你得給我們開路,對付一些我們不能照顧的東西。還有,小心點,這東西,突突起來,嚇人呐!」

  畢爺摸了摸身邊人的一把槍。

  說完,畢爺又朝前一走,打量橫山會子說:「喲喲,小日本娘們兒挺倔呀。」

  說完,他伸手挑了一下橫山會子下巴。

  我說:「幹什麼呢,畢爺,幹什麼呢?」

  畢爺一樂:「沒啥,就是端詳端詳。唉……不比當年呐,當年還有那心,有那力。現在,只能是瞅瞅嘍。」

  「行了,少廢話,你們幾個,精神點啊,拉遠距離,保持十五米,近了這小子可厲害了,一下子就能給你弄死,你開槍都來不及。還有這個……這小娘們兒。咱綁著她,小鬼子見了,不也是人質一條嘛。」

  「哈哈!」

  畢爺胸有成竹,一副已得大勢,可得一切的架勢,押著我們,奔山上去了。

  深入山谷。

  遇到兩夥鬼子。

  畢爺掏了把手槍,往橫山會子頭上一抵。

  小鬼子就閃了。

  畢爺越發的得意。

  就這麼,上了山,在山上蜿蜒爬行一段後,一個炸開的洞口就浮現在眼前了。

  洞口開始是泥土,然後碎石,最後是鋼筋混凝土的工事牆體。

  由此可見,這是早些年小鬼子在這裡修的工事。

  鬼子當年,占了東三省,蒙古,還一小塊俄羅斯的地方。

  他們占了後沒閑著,而是把抓來的戰俘,還有許多從當地抓的壯丁集中在一起給他們修工事。

  工作強度是慘無人道的。

  修完,基本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但這些工事卻是非常牢固,修的,挖的都極深,極深。

  小鬼子目地明顯,就是想通過工事藏兵,屯器,然後一步步的擴張,侵佔。

  畢爺到了洞口,讓我走到前面,然後他說:「關仁,你帶路,帶路往裡走,還有這老頭兒,你說你……你這是想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董前輩一臉認真:「我不找死,我……我……」

  畢爺:「不用你你我我的了,跟著一起,探路去!」

  說完,他又一揚槍口。

  於是,我和董前輩就給安排在隊伍進前邊探路了。

  彎腰鑽進了這個掩體。

  我感覺洞裡空間很敞,並且有風。

  隨之,鼻子聞到的是血腥味,空氣的潮濕氣味,外加一些亂七八糟,很雜的氣息。

  畢爺準備充份。

  他讓人扛了一個很大的探照燈,在後面打著光亮。

  光源照射下可見洞壁全是水泥抹砌成的。

  視線裡,山洞很深遠,好像一直通往山腹,並且沒有岔路。

  我們就這樣一直順著往前走。

  走了十多分鐘。

  我突然聽身後有人喊:「啊……」

  畢爺說:「啊什麼?裝死啊,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

  然而,在哄笑聲中,我卻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氣。

  我低了下頭,瞬間看到一顆剛切下的腦袋,從我身後咕嚕嚕就滾到了腳邊。

  那頭是一個毛子槍手的。

  彼時,我正好看到牆角處好像有個轉彎。

  董前輩好像也看到了,然後我倆很有默契地唰……

  遁了進去。

  0.5秒後。

  「啊……」

  死人啦,他腦袋怎麼沒了,啊……

  突突突,突突突。

  亂槍,響成了一片。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8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來了,我們都來了

  我跟董前輩藏在岔路的通道中,聽著激烈槍響。一時間,我仿佛又回到可可西裡的那個時候。在那間地下的藏密伏藏佛堂內,那些人也是因為突出奇來的巨變,然後在恐懼心理的作用下,隨意的放槍射殺。

  這次,會不會是大雨衣呢?

  我在心裡揣了疑問,卻沒放開感知,因為,那顆讓人斬掉的毛子腦袋已經映入我視線。

  我借外面傳來的微弱光線打量這顆腦袋。

  又撥弄一下,掃了眼他脖子上的傷口,隨之我發現,這不是大雨衣手法。

  這人刀術較次。

  刀在切過頸椎骨的時候,雖說也是一刀下來,但卻不如大雨衣的刀法利索,看上去顯的比較潦草一些。

  我望向董前輩。

  董前輩眯眼,朝往探下頭,複又對我說:「是忍者。」

  我說:「火影嗎?」

  董前輩一愣,旋即說:「不知道火影是個啥,反正這就是忍者的刀。忍者是小鬼子幕府時代訓練出來用來搞暗殺的人。」

  「他們精通喬裝,知道怎麼利用環境隱藏自已,對付他們,不能用眼睛,得用心!」

  我點了下頭。

  這時,外面槍聲已經小了。

  間或,又啊啊啊……

  爆出了幾記慘叫。

  我沒太理會慘叫,我按董前輩說的,感知了一下外面空間。

  果然,我發現了三個人類。

  一個像蛇一樣,趴在地上,慢慢地爬行,還有一個居然倒吊在棚頂,最後一個則藏身在工事通道一個拱形門的後邊。

  果然很「忍」有沒有!

  我雖然看不見,但能感知到他們的行事手段。

  基本就是給這群人製造恐慌,然後抽冷子,唰!砍一刀,又迅速藏起來。

  他們刀術不夠好,只能砍一刀。

  所以,必須要找一個非常安全的藏身處才行。

  這三人在我們身後,距離我大概十五米多一點的位置。

  感知到了方位,我悄悄伸出頭,向外望了一下。

  兩個探照燈,一個滅了,另一個堆在牆角,向上斜四十五度,照射出耀眼的光柱。

  地面,橫七堅八。

  一部份,沒了腦袋,胸口讓人斬開。

  還有一部份人,死于同伴的亂槍之下。

  比較罕見的是老頭子沒有死,他提拎一把槍,呆呆地看四周。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著,他還一個勁地胡言亂語著什麼。

  他距離那三個隱藏起來的忍者,大概還有四到五米遠。

  他沒有動。

  忍者也沒動。

  老頭子念叨幾句話,轉了身,大叫一聲:「哎呀我的媽呀,我他媽可不扯這套事兒了。」

  念完,他擰頭撒丫子就奔洞口處跑。

  可是……

  他跑了沒幾步,又一步步地退回來了。

  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數股強烈,且又熟悉的氣息,並且這氣息中,還有兩股讓我份外的期待。

  我又感知了一下,然後我笑了。

  我在心裡嘀咕一句,他們怎麼碰到一起去了。

  馬彪子,小樓,扣腳老大,彭烈,然後還有一個人,她的名字叫葉凝……

  同樣的朋友,同樣的命運。

  老天把我們系在一起,就說明我們會擁有同樣的命運,會一起共同去經歷一些事情。

  即便我們的出發點不同。

  最終,我們還是會聚到一起。

  就像今天,我前腳進到這個大大的地下工事,後腳,我們朋友們就全到了。

  說是巧合,不如說是心靈深處那份難得的默契。

  他們來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我心中,燃了一把火,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

  「老癟犢子!信不信我姓馬的,一槍打爆你的大腦袋瓜子。」

  馬彪子應該是陀槍指著老頭子。

  畢爺倒退同時,舉了兩手一臉尷尬:「馬兄弟,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這,你……你這樣不地道啊。我還去你店裡光顧了呢,你看,我還買你珠子了呢。」

  「別他媽扯沒用的,買我珠子,你瞅你那扣門樣兒,600成本的珠子,你他大爺地,硬是給我殺到550,你他媽要是不報你武道上的號,我真不想給你便宜那50塊錢。京城,幹點買賣容易嗎?50塊,你也殺價!」

  我服了……

  畢爺啊,50塊,哎。

  畢爺:「我,我給你找50,找50行嗎?」

  「晚了!做人呐,現在想起來,晚啦!那啥,麻溜地,給我們探路。」

  馬彪子冷冷說。

  畢爺倒退的同時:「馬兄弟,我……我真是不好意思,我……」

  「叔,廢那話幹啥,給他弄死得了。」:

  這是彭烈聲音。

  馬彪子聽這話:「行了,你這麼一說,我心反而軟了。老畢頭子,50塊,那麼地吧,你走吧!把槍扔了,走吧。」

  畢爺「哎呀,多謝,多謝不殺之恩呐,多謝,多謝。」

  這畢爺說了兩個多謝,正要往前走。

  這時,我感覺到,有個忍者,他忍不住了。

  與此同時彭烈吼了一嗓子。

  「閃開!」

  呼!

  他一下子沖上前,抓了畢爺,一擰一扔。

  人跟著大陀螺似的,嗖的一下,就把畢爺給繞回去了。

  唰!

  兩人身影剛消失,一個忍不住的忍者,出現在了我的兄弟們面前。

  他手裡提了一把刀,長長的東洋大戰刀。

  這一刀,已經斬空。

  他蒙面,穿黑灰相間的衣服,那衣服的顏色,極像這空間的牆壁,是以如果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他藏在什麼地方。

  此名忍者,站在過道處,雙手握刀,一臉冷意。

  他亮相了。

  另外兩位,好像也不能忍了。

  一個從地面上爬起來,不再裝大長蟲,另一個也不裝壁虎了,叮噹一聲,收了大鉤子,從頂棚跳了下來。

  三人成品字狀。

  三對眼睛,冷冷的全是殺意。

  馬彪子:「哎呀呵!忍者!新鮮……快,你們看,動畫片,電影裡演的忍者。」

  彭烈:「叔,我去給他們弄死!」

  小樓淡淡:「別去,他們的刀不是開玩笑,又何況是三個人,別白去送死。」

  馬彪子:「他們拿刀,我用槍,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葉凝淡淡:「叔,我來吧!」

  凝子挺身出來了。

  我這次感受凝子身上的氣場,我發現她成了。

  雖然,她還沒有陸大娘那麼厲害,但是她把這刀術練上身了,她成了。

  這種練習,不要說怎麼這麼快。

  咱們得看葉凝之前那十多年跟榮師父練太極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功夫,長了多大的本事。

  武之一道,很多技,法,術,都是相通相融的。

  有了扎實深厚的基礎,再經明師指點,刻苦訓練,掌握一門技,短半年,長一兩年完全夠了。

  這個就像大學計算機學編程一樣。

  數學各方面玩的好。

  C語言,C++,彙編什麼的功底非常扎實深厚,學一門新的編程語言,幾乎一兩個月,基本就能掌握差不多了。

  所以「術」只是方法。而刻苦的基本功,才是萬術的源頭!

  葉凝給我的氣場很銳,很利!

  她把長髮,紮了一個大大的馬尾,上身穿了一件小風衣。下身是收腿的馬褲。腳上是一雙小皮靴。

  她站在那裡,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把鋒芒透射的刀!

  她把這個刀,合到心裡,骨子裡去了。

  所以,她成了。

  她面對那三個忍者。

  對方都把長長的戰刀握在手裡了。

  她淡然。

  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走。

  三個忍者,齊齊一聲喊,啊哈!

  他們拿出練習劍道時學的本事,揮刀,就奔葉凝沖去了。

  葉凝先是一個漂亮的走位,擰身功夫,躲開第一把戰刀的鋒芒,然後她出刀了。

  唰!

  太快了,我只看到她手臂有一道在視野中形成的淡淡的拖影。

  然後。

  唰,唰!

  一共三道刀光!

  葉凝收手,一甩馬尾,擰身立在那裡,手插到風衣兜一動不動。

  身後三個。

  呆立了片刻,撲通,撲通,撲通……

  全倒了。

  血,如小溪般,染紅了地面。

  我想對葉凝說,美女你酷斃了。

  真的,動作,走位,出刀一瞬間的果斷,等等一切,拿捏的簡直是分毫不差。

  葉凝的刀術,應該是屬西北刀客一流的技法。

  重藏,然後重在一個走位,反應。

  練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出刀,收刀這兩門功夫。

  求的就是一個快還有對角度的判斷,拿捏。

  陸大娘曾經說過,她的爺爺活了一輩子,沒有人見過她爺爺用的那把刀長什麼橫樣兒。

  直至死去,那把刀,才傳給了她的父親。

  但是她爺爺一輩子戰了無數次!

  最著名一次是對一群橫行西北的土匪。

  他爺爺一人之力,用老話講,打雷功夫,就把三十多個拿槍的土匪給放倒了。

  古時,西北刀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群體。

  一個有名的刀客,可以鎮一方,這絕對不是誇張。

  當然,這裡的恩怨也極多。

  名氣大,就會不斷有人上門挑戰。刀客之戰,對決的兩人,必須有一個死的。

  所以,最後傳下來的那一支就是最強的。

  陸大娘說,她們祖上,沒有敗過!

  刀客不像日本忍者那麼猥瑣,只會拼著命給自已隱藏起來搞什麼暗殺,刺殺。

  刀客的作用是鎮守一方,保護古老絲綢之路通商貿易的安全。

  它在幾千年的對外通商交流中,起的可是極其深厚的作用!

  可惜,現在的很多人,只知忍者,都快忘了,古老西北土地,還有這麼一段值得回味的刀客歷史。

  當葉凝站在那裡時。

  我沖出來了。

  然後我對面她說:「你來了,還有你們,都來了。」

  葉凝先是一怔,隨即一笑。笑的眼中含淚。

  「我來了,我們都來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四章 為一份感覺,我沖上去了

  「我來了,仁子!」

  「我來了!」

  「我來了!」

  ……

  包括扣腳老大!

  他們都跟我打著招呼。

  我看著這些兄弟!這些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真正兄弟。

  我淚了。

  無需太多語言描述,我知道這一路他們走來極其的不易。

  他們跟我一樣,經歷很多,很多。

  但最終,他們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葉凝盯著我。

  盯了三秒,突然,她動了一下。

  唰!

  一記刀光。

  我沒有躲。

  刀光閃過,我感覺手腕背部的皮膚輕輕一涼。

  我抬起手,看到那裡多了一道淡淡的,淺的不能再淺的小口子。

  葉凝冷然:「這是給你的警告,下次再有事,必需叫上我!」

  我苦笑:「可是你在山中啊。」

  葉凝:「別頂嘴!我下山的第二天你才走的。我把日子打聽的清清楚楚!」

  我無語……

  大馬刀!這才是大馬刀……

  葉凝儘量控制了下情緒,末了她說:「你知道,我一個人多不容易,我哄著,騙著師父套出你去了哪裡,又揣了一把刀,躲過安檢獨自北上,又偷越了國境線,全是我一個人!」

  說著,說著,她還是淚了。

  我看著葉凝的淚。

  雖然我跟她現在沒有什麼,也沒說什麼。

  但是她做的,比那些說了一千,一萬句甜言蜜語話的人,要強一千倍,一萬倍!

  葉凝淚的很快,大概只有三四秒,她就止了淚。

  「關仁,記住了!以後去哪裡,叫上我。生,同生。死,同死!」

  她盯著我。

  目光熱的如火一般,要把我融化。

  我知道,休說其它,單就這份情而言,足以值得我把生死相託付!

  馬彪子哈哈一笑說:「行啦,行啦。你倆……哎喲,這整的,跟小倆口吵架似的。不過你倆這吵架嚇人呐,動不動,唰唰的,一個勁兒飛大刀片子,哈哈哈!」

  馬彪子一笑的同時,扣腳老大擱後邊又發出一記極其猥瑣的笑聲:「咦……這有個日本娘們兒,咦,她不能動了。」

  不能動了?不能動老大你也不能幹什麼。

  我一笑的同時,我對葉凝說:「好!同生同死!」

  我伸了手。

  葉凝伸了手。

  跟我緊緊握在一起。

  僅僅是牽了一下手,但這份情,卻值得永久品味和珍藏。

  牽過握了一下,葉凝又果斷鬆開,然後跟我一起去看扣腳老大找到的不能動的日本娘們兒。

  她當然就是橫山會子了。

  她不能動,是因為雪上加霜,她大腿中了一槍。

  AK47的殺傷力在於,這東西槍膛線做的不是很穩當。子彈出去後,是用一種喝醉了的狀態打中人體的。

  喝醉了,進入人體,一通瞎逛。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了。

  半邊大腿沒肉了,連同骨頭一起全都碎了。

  血糊糊的一片呐,碗口大的那麼一塊肉就活生生的沒了。

  中彈地點要說是在大腿下端也好,偏是大腿根那兒。

  動靜脈什麼的,好像也都給沖斷了。

  血在橫山會子身體下邊流成了好大的一灘,她眼神光芒漸失,面色紙一樣白,無力地看著我們。

  何苦呢。

  這個日本女人,這是何苦呢。留在你們的國家,好好的,多好……

  我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摸了橫山會子的脈搏。

  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我感受一番,旋即我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原因就是失血,大量的失血。

  人之將死,我就送她一程吧。

  我拿起她的手,緊緊握了,然後對她說:「橫山會子,我跟你下過棋,一起吃過飯。也試過功夫。恩怨什麼的,你因為家族,我不太懂。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也沒法兒救你。你……一路走好吧!」

  說完,我放下了她的手。

  她歪頭,眼睛裡突然湧出一股淚。

  眾人不說話。

  稍許。

  她用微弱聲音說:「我哥哥……小心他,他會了……你們說的……特異……」

  說完這兩個字,她忽然就停在那裡,嘴微張,眼神已經徹底歸於空洞。

  小樓這時,拿過一串珠子,飛速撥弄一番,嘴裡念叨了幾句。

  我看他動作,才想起他是修過佛的。

  做過這一系列後,小樓起身說:「有個老禪師講過,說一個人臨死前,才知道自已這一輩子僅僅是一場經歷。不投入不對,太投入了亦不對。放下簡單,但所謂放下,是真的放下了嗎?」

  扣腳老大抽動下鼻子:「太深奧了,不知道你講的啥意思。我就覺得,這小娘們兒,白瞎了。」

  「白不白瞎,人也死了。諸位,咱們得打點精神出來,下邊都要開鍋了。」

  光影深處,董前輩朝空吐了一口寂寞高冷的煙霧。

  馬彪子這時才意識到,這裡邊還有一個人呢。

  當下,他湊近,仔細打量幾眼,末了驚訝說:「董……」

  董前輩一揮手,打斷馬彪子說:「你太執了!瞎子跟我說了,你肯定會來,並且你一來,他們幾個,也肯定會跟著一起來。」

  董前輩指了指我們,然後又說:「年輕一輩不容易,彪子,我來了,就是陪你們把這一劫度了。咱們呐,都是中國人。下邊幾個鬼子死活怎麼著,那是他們作的,咱管不著。宗奎是中國人,咱們得把事兒,往開了嘮,明白嗎?」

  馬彪子:「前輩既然出面了,這事情就有眉目了,走!還請前輩帶路。」

  董前輩點下頭:「來,都跟我來吧!」

  我認為董前輩好像是會用精神去感知這裡的一切。

  因為,他沒來過這裡,但是他卻知道怎麼走,怎麼去找這個路。

  他帶著我們,漸漸深入,隱於黑暗中。

  我跟在他身後,一路直走,拐,下臺階。

  途中,見過了至少四撥鬼子忍者。

  少的三人一組,多的是五人一組,但是他們全都讓人給拿下來了。

  這些人受的傷,有輕有重,不過毫無例外,全都喪失了反抗能力。除外,他們的刀,也都斷成兩截散落在地上。

  動手的應該是七爺他們這批國內的老前輩。

  董前輩說,這山腹中的工事有不止一條的通道。七爺他們肯定是從別的通道摸進來的。

  然後順手就把埋伏在各個地點的鬼子給清了。

  就這樣,儘管我們行進速度很快,可還是走了半個多小時。

  最終我在黑暗裡感知到一陣劇烈波動的陽烈之氣時,我知道,我們到了。

  這股陽烈之氣,我太熟悉了。

  小時候,馬彪子給我驚到時,他身上散發的,就是這東西。

  時至今日,我功夫提升這麼高,離這麼遠,還能有兒時的強烈感受,這足以說明,對方是個真正的高手!

  五分鐘後。

  我聽到了打鬥聲和人大聲說話的動靜。

  三分鐘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大廳的邊緣。

  大廳將近一千多平。

  四個角,分別架了四個大大的探照燈。

  遠處還有柴油發電機的轟鳴音傳來。

  大廳呈長方形。

  我們應該是在側面進入,在我們左手邊,分別坐,立了九個人。

  這九人,我能認出來的,只有一個七爺,其餘的人對我來說,全是陌生面孔的老者,他們歲數不小了,看樣兒能有七十多歲了。

  而另一側。

  那應該是一扇厚重的鐵門,在鐵門外,立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瘦高個男子!

  他站在那裡,像一杆槍,並且……

  這是我眼花了嗎?

  我看到他身體周圍的空氣,竟好像氣流一樣,烈烈的向上騰著。除外,還時不時回卷一下,有氣流向下,罩著他的身體,一轉之後,又有氣流向上騰。

  這是……

  這是什麼樣的功夫啊。

  我看到這裡,稍微感知一下,那氣流明明沒有熱度,但在我的感知中,卻有如太陽烈焰一樣的炙熱。

  我又打量這瘦高男子。

  我明白了,他就是宗奎。

  同樣,我也明白宗奎當年遭受國內同行的誤解和指責了。

  這東西,聽說的會說是瞎胡扯的玄幻。親眼見的,會說不科學,戲法吧,變的是不是魔術?證實了不是魔術,又會說,邪路子,妖魔鬼怪,不是正統。

  如董前輩在路上跟我講的一句話那樣。

  人,什麼時候學會了對未知事物不諂媚,不驚詫,做到淡然,理性,並保持恰當好奇心的對待。

  這人早晚有一天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我看到宗奎,先是小驚,然後我佩服這人,他把功夫練成了這樣!

  牛逼!

  這是有別於化勁的另一種層次!

  真的是很牛逼!

  我看過宗奎,又掃了一眼這大廳。

  然後,我是真驚了。

  在鋼筋混凝土做成的牆壁上,遍佈了一個又一個臉盆大小的大坑。

  那坑痕非常的清晰,顯然是新砸出來的。

  這是什麼力道啊。

  我倒吸口涼氣同時。

  我發現宗奎掃了一眼我們這裡,但僅僅是一掃,他並沒有什麼舉動。

  接下來,他對另一側的九個人說:「咱們都打了一天了!你們全上,也是這樣!我看,你們不如自行了斷得了,省得我費力氣!」

  九人中的一個七十餘歲的精壯老者說:「宗奎啊,跟你說多少次了,別上小鬼子當,咱們當年就是誤會!」

  「我不聽!要打就來,別那麼多廢話!」

  「你們當年不是說我練出這個是邪路子嗎?這麼多年!你們看我,老了嗎?我養的很好!我的功夫沒有錯!這就是真功夫!」

  宗奎吼到這兒,一抬腳,又一跺。

  轟!

  大廳一陣震顫。

  他腳下的混凝地面,碎了足有將近一平方米左右。

  真猛啊,這簡直是太猛了。

  我擰頭再看那九人。

  七爺不是很精神,其餘八人看樣子,也是耗了很多力氣了。

  宗奎這一跺。

  那八人一咬牙,其中一人說:「走!再會會他!」

  呼!

  八道身影,就沖上去了。

  「我啊!」

  宗奎一咬牙,轟隆一聲,身體附近氣流一漲一沖。

  轟!

  砰!

  一個老者就飛出去,不過對方很會化這股力,身體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又一擰,把手往牆上一拍。

  砰!

  水泥牆皮掉下下一大塊,然後人借了這個勢,又轉回去了。

  這勁流,這氣場。

  看我的是熱血沸騰。

  八名老者的功夫,也真是強悍如斯,他們雖然沒有宗奎的勁流那麼霸道,但他們卻會把這個勁給轉出去,身體借了衝撞之力,如落葉般,蕩起飄下,移走,旋轉。

  宗奎猛。

  但也只是一股勁風沖起落葉。

  對落葉造不成實質的傷害。

  老者們巧,但這份巧也極其的耗費力量。

  我看了,只覺得,我現在的功夫不及這場中打鬥的任何一個人。

  我以為自已通了雷勁就很猛了。

  可是看到宗奎的勁力。

  我只有嘆服的份兒!

  武道啊,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是條永止境之路哇。

  我看著,觀著,心神向之,往之。

  不知不覺,我替他們感到心疼。

  這都是咱華夏祖宗留下來的寶貝,這都是好東西呀,這裡面每個人本身都是寶貴的不能再寶貴的存在了。

  他們不能這麼打了。

  不能打!

  真的是不能打!

  我心裡反復念叨著這個,念叨著,念叨著。

  不知不覺,我突然橫生了一股子沖天的血氣,然後我不管不顧,呼的一下沖到圈中。

  我扯了嗓子,用盡全部力量,吼出一聲:「別打了!住手!」

  這聲吼,一喊出來。

  整個大廳先是轟一聲震,然後嗡嗡的回音久久不散。

  激戰中的人,果然就住手了。

  然後,他們一齊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這氣場太烈了!

  一道道的目光,可以說,就這眼神,要是換了之前,我讓他們這麼一盯,我得暈過去。

  我深呼口空氣。

  我看著宗奎說:「宗前輩,我是關仁!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個屁,我殺了你!」

  呼!

  幾乎瞬間,宗奎沖到我身邊,抬手要打。

  我身體不動,不抗,不爭,我吼著說:「范鐵雲前輩死了!他臨死前,喊了一聲,宗奎我不負你,宗奎,你信與不信,這是事實!我說完,你可以打,可以殺!但別輕信鬼子了,鬼子們有圖謀!」

  我拼盡全力喊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股子衝動和所謂的勇氣。

  喊完,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要沒了。

  而此時,宗奎放在我頭上的手掌,距離我的頭皮僅有不到一公分。

  那股子剛勁的力量,壓迫的我頭皮一個勁發麻抽搐。

  他盯著我……

  足有三秒。

  然後,他徐徐收了手。

  「你是范大哥的徒弟?」宗奎一臉疑惑看著我。

  話音落時。

  馬彪子沖上來了:「他不是,我才是他的徒弟!」

  我聽到這句話,我全身酥軟。我知道,我押正了!

  我就感覺范鐵雲前輩與宗奎交情肯定不淺,但只是感覺,我尚還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我相信這份感覺。

  所以,我沖出來。

  現在,事實證明,我做對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五章 冰釋前嫌

  宗奎看著我,又望瞭望馬彪子,他沉聲問:「范大哥怎麼了?說!范大哥怎麼了?」

  馬彪子黯然搖了搖頭說:「死了……不知為何,師父他死了!」

  宗奎一聽這話,他神情愴然……

  「下手了,那幫人,終於還是下手了。他們是不肯讓我們拿到這些東西的,不肯,真的是不肯!」

  董前輩這時走過來。

  「宗奎啊,你也該醒醒了。你一怒攻心,惹了這麼多的因緣,你也該醒醒了。范鐵雲當年的確是拿了不該碰的東西,那東西一現世,真容易惹大麻煩。」

  「宗奎你是得了因緣造化,有幸用了那東西成就你一身功夫。這事,你得謝謝範鐵雲。但因你有了這一身的功夫。你又惹旁人嫉妒,以致受人陷害,致妻身死。范鐵雲是內疚於此,但又……唉,總之,逝去的人了。我們又能說什麼呢。」

  「時至今日,宗奎,你得明白一件事,範鐵雲沒有負你,今天到這裡來的人,也沒有負你。負你的人,他們在海外呀,他們是那五個人呐……」

  董前輩說著,就把跟我講的事,又跟宗奎講了一遍。

  宗奎聽完,他沉聲說:「老董,你是前輩。我敬你。但現在,我要問你,你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

  董前輩:「我不敢說自個兒在武道上份量多重,不過你也知道,練到我們這個境界,看透一些東西,知道撒謊會是怎麼一個結果。當然了,如果求助道門,也可以把那惡緣給化了。但終歸還是要費一番周折。」

  「宗奎,我沒騙你!在場這些人,他們也沒有騙你!」

  宗奎茫然……

  他掃了眼在場人,喃喃說:「這麼講,這些年來,我豈不是活在一個大大的誤會裡了。我豈不是中了別人算計,我豈不是……我……我宗奎如此糊塗,我有何臉面存活,有何臉面!」

  說完最後一字。

  宗奎抬手就要奔自已頭上砸去。

  他動作太快,我是沒辦法攔。

  可董前輩有辦法。

  他一伸手,瞬間就給宗奎手腕牢牢攥住。

  宗奎哼了一聲,一發狠。

  不想董前輩身上好像突然拱起一條條大蟒蛇般,全身的肌肉急劇波動的同時,一道道勁力,打的衣服,獵獵作響。

  四周,本無風。

  可董前輩和宗奎兩人卻有如身陷狂風之中。

  一道道的勁,在兩人身上環繞,虯結,糾纏,消融……

  我看的是如醉如癡。

  董前輩面對宗奎,應該也是拼盡全力了,他握著對方手腕,神情肅穆。

  宗奎咬牙力抬手,抬……猛勁抬……

  卻怎麼也是抬不起來。

  就這麼僵持了十五秒後。

  董前輩悠悠說了一聲:「小奎子,放下吧!放下吧!過後,我領你,找個地方見個人,到時候,你應該能想通,想透這一切。答應我,先不要死。等見了那個人後。你若想不透,再死,好嗎?」

  宗奎唉……

  他重重歎出口氣。

  這手,終於是放下了。

  而伴隨兩人把身上的勁一撤。

  轟!

  地面一顫,堅硬的混凝土地上,立馬出現了一片方圓將兩平方米的蛛網狀裂痕。

  撤了勁。

  宗奎好象一下老了許多般。

  他撲通一屁股呆坐地上。

  神情黯然地盯著地面說:「范大哥當年跟一夥去秦嶺考古的人,在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口大銅鐘。那銅鐘內,刻了許多古代的彎曲文字。當時考古隊裡有一個人,他認得那文字,就給譯出來。范大哥覺得像是心法。並且,那心法與我這一脈的八極練法有很大淵源。」

  「後來,考古隊出來,卻遇到了一夥人,他們聲稱,這些東西不是古董,不是文物,是別人留在這裡的。那夥人手段很厲害,考古隊的害怕,就逃走。當時范大哥是司機,他趁兩方僵持的機會,把那口大銅鐘用一輛東風貨車拉了回來。」

  「再後來,范大哥讓我過去,跟他一起研究那上面的東西。」

  「我發現,心法是行氣,運力,心神領的東西。另外,那鐘壁裡頭,除了心法,還有六十四個按不同時辰,朝向不同方位,用不同動作祭拜的小人圖畫。」

  「並且,那鐘本身就是一件練功用的東西。」

  「於是,我就按那上面的法門,練起來了。」

  講到這兒,宗奎苦笑說:「說來可笑,那個年代,興起武俠小說。我的這種練法,竟跟小說裡描寫的一樣。哈哈……當時,都覺得兒戲一樣。我是越練,越覺得有趣。就是覺得好玩兒,能打發時間,沒想到成就什麼。」

  「結果……」

  宗奎淡淡:「一年半後,大銅鐘突然就讓人偷走了。又過幾個月,我突然就有了這一身的力。」

  「我想,這應該是那銅鐘的功效。於是,參加工作組後,我露了兩手,想跟大家分享這個東西,可沒想到,我得到的卻是幾十年的惡夢……」

  「惡夢……惡夢……」

  宗奎喃喃自語,神情黯然至極。

  剛講到這兒。

  突然,一直縮在角落裡的七爺抻個頭,舉起一隻手說:「那個,諸位老少神仙呐,我凡人一個,我是凡人,我那啥,我能發個言嗎?」

  眾人把目光投向了七爺。

  七爺一哆嗦,伸手抹把汗說:「這傢伙,這神仙,這都是神仙。那個宗奎啊,這些人叫我來呢。也是想讓我告訴你,那東西,它不是邪魔歪道,它是周代以上的玩意兒。並且,它是用來訓練人一身筋骨皮和天地相通的那麼一個工具。這個,練成了後,就是真正的金鐘罩,鐵布衫了。咱們現在學的這些個什麼金鐘罩,鐵布衫,都是那個的閹割品!」

  「還有很多,很多!武上面不說了,醫字上,周代,戰國那會兒,人家都能給活人換心,搞開腦袋手術,還能知人生死,還有其它治療,總之海了去了。還有……這不是古人比現代人聰明,不是這樣。而是古人更接近咱們上一代的文明。」

  「好了,不多說,說多了,就顯得咱扯的厲害了。千言萬語一句話。宗奎你練的這個東西,是老祖宗的,是正的,是絕對沒問題的!」

  七爺說完,又擦把汗,然後小聲說:「哎呀我的媽呀,這幾天,哎呀我的媽呀,就為說這麼幾句話,我容易嘛我……」

  宗奎聽了七爺說的,他目光如電,唰一下盯在七爺臉上了。

  七爺一哆嗦。

  宗奎:「你見過銅鐘,你知道?」

  七爺忙擺手:「神仙,別誤會,千萬別誤會。個人比較喜歡研究古董,古物,並喜歡從中去發現一些東西。你說的那個銅鐘,我曾經在一個宋代的煉丹爐上見到過。那個爐子上畫的就有這口銅,上面畫的意思是,人練了這個,成就外功後,再練內。然後,就能與天地合為一體。成為……」

  七爺咽口唾沫:「真人,成為真人!」

  說完,他又咧嘴一笑:「誰知道呢,反正古人想像力挺豐富哈。」

  宗奎一瞪眼:「嗯……?」

  七爺忙又說:「真的,真的,真能成真人。不是仙!神仙是魏晉時候那幫子高考落榜的秀才閑的沒事兒幹自個兒編出來的!還編了個什麼神仙圖譜。所以,不是那麼回事兒啊。這仙字,就這個字,都是寫詩經那時候才有的,這仙字是形容人跳舞時候的姿勢的。再上古,壓根兒沒‘仙’這個字眼兒。修道,是修真人,不是修神仙。真人,有皮殼,有元神,有真身。但不是神仙!得嘞,哎喲,我這嘴,怎麼越說越繞啊!」

  董老蔫哈哈一笑說:「行啦,行啦,什麼仙啊,真人呐。那些個東西,跟我們沒啥關係。大家既然冰釋前嫌了,這就好,這就好。來來,幾位呀,都別繃著了,過來,跟宗奎打個招呼吧。」

  沒想到,不容董前輩說完。

  宗奎搶先起身,然後走到那或坐,或站的八個人面前,撲通一聲他就跪下然後鄭重說:「我宗奎,性太直,不繞,腦子想東西,不轉彎子。我誤會幾位老哥哥的心了!宗奎,對不住大家,我無以回報,我只好!」

  砰!~

  他磕了一個頭。

  沒用什麼勁力,而是真磕,磕的腦門唰一下就流出血了。

  真是硬漢呐。

  大傢伙哪能眼睜看著他磕呀,只好湊上前來,扶了他一個勁地說沒事兒,轉過彎兒來就好,沒事兒。

  我站在一旁,我知道宗奎這不是什麼做秀,做戲。

  而是真性情,他是真不知道,怎麼來謝了,所以,只好這樣。

  不過,總算是把誤會消除了。

  這個大誤會沒了,接下來……

  咦,怎麼這麼熱呢?

  我忽然感覺口乾舌燥。

  我看身邊的葉凝,她也用同樣奇怪的表情看我。

  我再看附近人,發現大家都是同樣奇怪的表情。

  我忽然意識到不好。

  那個傳說有什麼特別力量的人,他該出來了。

  果然。

  想什麼來什麼。

  轉眼功夫,宗奎之前守的那個大鐵門後邊吱嘎嘎一陣響。

  響過後,鐵門開啟。

  兩個鬼子小妹,就抬了一個擔架走過來了。

  抬擔架?

  沒錯,那人,那特異人,他好像是在擔架上躺著。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地之間,物物相生相剋

  他叫劉凱明。

  他是氣功熱那會兒,為了躲避追查,跑到這裡躲起來的特異功能者。

  後來,他讓鬼子找到,鬼子一直暗中在培養他。

  現在他出來了。

  而他的情況並不好。

  他全身都癱瘓了,躺在擔架上,頭部下方有個枕頭給他高高墊起來,他抬頭,用無力眼神兒打了眼我們。

  我看到此人瘦的是皮包骨樣兒,滿頭的白髮,一臉的皺紋,人已經是蒼老的不成樣子了。

  而這會兒,那種躁熱感漸漸就消除了。

  取代的是……

  咦,我手怎麼動了。

  我沒有動手哇,我的手,怎麼動了。

  我發現,我的手,竟然不聽指揮,然後慢慢抬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場人的手,都不由自主,抬起來,一點點舉到了空中。

  我想要奮力掙脫,我要把手放下來。

  可是,我的手不聽我指揮,它慢慢抬起,抬到一個高度,又放下,然後又抬起,放下。

  我想要挪步沖過去,把這個劉凱明給幹掉。

  可是我動不了。

  我的兩腿,包括在場所有人的腿,都不屬自已,它屬那個劉凱明的。

  就這麼,我在劉凱明的注視下,舉起,落下,又反復做了幾次這個動作後,當我的動作越來越快時,我發現劉凱明的臉上露了一絲的微笑……

  很得意的笑容。

  此時此刻,我,包括在場的眾人,終於知道小鬼子的可怕之處了。

  也知道小鬼子為什麼喜歡我們來這裡了。

  前面那些忍者都是炮灰,是為了試我們身手的。我們到了這裡後,不管我們打與不打。最終,這個劉凱明都會把我們都控制,然後……

  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以後。

  小鬼子不是沒腦子的笨蛋!他們確實是有足夠的能力來幹這一切!來控制我們這一切。

  我掃了一眼。

  發現,現場中只有董老爺子,董前輩,他的手沒有抬起,放下。

  而他……

  並沒有動。

  他仿佛胸有成竹般,在等待著什麼人。

  等待……

  五秒後。

  我感知到身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伴隨的還有一股子我這輩子,下下輩子,幾輩子都不想聞的臭氣。

  太臭了,我嘔……

  劇烈的嘔吐讓我一下子就彎了腰,然後張嘴大口幹嘔的同時。我看到大雨衣,用幾層打濕的毛巾蒙了嘴鼻,手裡拿一截拇指粗細點燃的香柱,就走進了這個大廳。

  臭氣,就是那香柱發出來的。

  我。

  咦,剛才我怎麼彎腰了。這一晃神的功夫,我發現,我對身體的控制權,居然又回來了。

  也是這一轉念。

  我在想,這招兒用的簡直是太妙了。

  這豈是一般妙啊。我身體神經不受我的控制,但是,我的一些植物神經功能,對方卻控制不了。

  大雨衣用這個臭的頂級的熏香,把我們一熏,就激活了神經,神經活躍,伴隨的就是全身細微的組織器官全都活躍了。(PS:擱道家講,就是把一身的神給激醒了。)

  然後……

  劉凱明這種以特異功能控人的法門。

  徹底失敗!

  至於董前輩,我猜他是不受影響的,那是因為,他通了頂級的化勁,已經可以跟自已的植物神經,中樞神經對話了。他對身體,擁有了比我們更高的控制權!

  很簡單的道理。

  修道也好,練武也罷,獲取的就是對身體的至高控制權。擁有了這個,什麼妖魔鬼怪,這個那個,都無法入侵。

  而到那個境界,則需要先把身體練虛靈了之後,才可以做到。

  大雨衣拿了那個讓人作嘔的香柱,一步步走來。

  他朝我點了下頭後,沒理會現場仍舊在劇烈嘔吐的人群,而是一步步走到了劉凱明的擔架前。

  他隔著毛巾對劉凱明說:「朋友,你身上有的,不是你該有的東西。我需要來把它收走!」

  說完這話,大雨衣又扭頭對眾人說:「大家最好是把耳朵捂上。」

  眾人雖不解,可還是一面嘔,一面捂了耳朵。

  大雨衣這時把香柱放到擔架一邊,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好像是普巴杵,但又跟普巴杵結構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它更像是一個權杖,微小型,縮小版的,大概只有十公分長。

  此外,在權杖頂端,還鑲嵌了一塊指頭肚大小的,晶瑩剔透的白水晶。

  大雨衣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伸手在劉凱明眉心位置摸了摸。轉眼,它把那個杖杖的末端對準劉凱明的眉心用力一按。

  噗。

  就透進去了不到一公分的深度。

  大雨衣接著又將附近的血擦乾淨。末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類似轉經筒似的玩意兒。

  那東西,直徑大概有十公分吧,圓柱形,上面分佈了許多細密的小孔。

  他把這玩意兒拿出來,又掏了一副木頭的耳塞,把耳朵塞上後。他將這個經筒放到劉凱明的耳朵旁,然後他伸手對著握柄上的一個好像上發條的東西劃弄了一會兒後。

  他一鬆手!

  經筒唰!疾旋的同時。

  我聽到了一陣吱……

  說不出讓人多鬧心的聲音,那聲音好像能把人的心給逼出來。

  我捂緊了耳朵,離這麼遠,感受還這麼強烈,那劉凱明……

  我放眼一望,就見劉凱明四肢挺直,一陣抽動,末了插入他眉心權杖上的小水晶塊,叭!一聲脆響後。

  經筒停轉。

  大雨衣長舒口氣,同時一伸手,把那個權杖式的東西拿下來了。

  我看的仔細。

  那水晶內部,好像什麼東西炸裂一般,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蛛網狀的放射線條。

  大雨衣把東西一一收好,拍了拍劉凱明的胸口說:「朋友,對不住了,再見。」

  說完,他擰頭走到我身邊,伸手把捂嘴上的毛巾取下來遞給我說:「這是浸了藥的,你蒙上,就不會吐了。有空來西藏做客,我……嘔……嘔……不行,先走了!」

  大雨衣一邊吐,一邊撒丫子遁了。

  我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

  急忙把這東西捂在了鼻孔上。

  我吸了兩口氣,看了眼葉凝,葉凝臉都吐白了。

  我把東西給她後,我閉了氣過去,硬撐著,把那香柱在地上給摁滅了。

  可氣味還是很濃。

  包括兩個鬼子妹,都吐的翻白眼了。

  這味兒!

  說實話,我寧願讓人拿刀給我砍上十幾次,打上百十來拳,我也不想去聞。

  不過轉念一想。

  也恰恰是這難聞的味道,解了我等一干人的危。

  這個中一克一制的玄妙,又豈是人心所能思量的?

  妙。

  天地之間,造化弄物,太妙,太妙了。

  我閉了氣,轉過身,守在葉凝,馬彪子中間,然後。葉凝又把蒙臉布給我,我捂住,呼吸幾口,又給馬彪子,就這麼一個傳一個。

  但是……

  我發現董前輩他沒吐。

  一開始,他裝著要吐,後來,可能是大雨衣動作吸引了他。

  然後,他暴露了。

  高手……

  能夠控制自身的,才是真正高手。

  今兒,我服了!

  大廳內通風比較不錯。

  是以,眾人互相遞著毛巾,捂了一會兒後,氣味兒漸漸散開,雖然仍舊很難聞,但是不會讓人嘔吐了。

  這時,大家湊到了劉凱明面前。

  我看了眼兩鬼子妹。

  這兩人,好像吐的已經虛脫了,正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喘息。

  我示意葉凝看好,然後到了劉凱明身邊。

  他沒死。

  眉心那兒,有個小洞,但不大。

  劉凱明看到眾人圍上來,他擠了下笑,然後虛弱地說:「鬼子精啊。他們找到我時,我已經全身癱瘓了。他們願意幫我,我才沒控他們。結果,他們偷偷抽了我的血。研究出一個血清,注射到體內,他們就不受我控了。」

  「然後,他們威脅我,讓我老實合作,把你們都控制了,受擺佈,這樣,他們答應找醫生治好我的癱瘓病。我怕出去,他們再害我,再研究我,我就以絕食威脅,不答應出去。沒辦法,他們只好,讓你們來。可是……可惜了……」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我完了,完了……」

  劉凱明睜著一雙眼,失神地看天花板。

  我正要問這個劉凱明,鬼子那個通了特異的,他是什麼功能時。

  我感到了一陣陰氣。

  然後,鐵門內,就走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鬼子。

  眾人一怔的同時。

  這一臉大鬍子的鬼子牛逼閃電地吼了一句說:「中國的武師,受死吧,我已然擁有了至高的五行力量了。」

  咦……

  我一怔的同時,突然感到身體內爆起了一道要把什麼東西給劈了的雷意,我再一瞪那鬼子。

  就這一秒。

  鬼子突然變調了。

  「哎呀媽呀,嚇死人了,這傢伙要劈死我啦,道長饒命,饒命,我這就走,走啦!」

  這一聲尖叫,跟鬼子動靜完全不同。

  叫過後。

  鬼子兩眼一翻白,撲通倒地上了。

  我愣了。

  完全不知的樣子。

  彼時,董老蔫卻樂了。

  「嘿,這傻逼小鬼子,以為練出什麼神力來了。這是勾搭了一個大黃皮子上了身了。哈哈哈!結果,讓那黃皮子給迷了,自以為多厲害呢。」

  我先是愕然,末了也是搖頭一笑。

  邪物!

  這鬼子心不正,自然就引來邪物。而邪物屬陰,遇到我身上的雷炁,它自然就受不了,都不用我做什麼,它就自行選擇離去了。

  天地之間,一物一生,一制一克。生生不息。

  陰有陰物,陽有陽力。

  這世間,端的是無比巧妙。

  我感慨之余,董前輩說:「一切都結束了,走吧,咱們下去看看,還有沒有小鬼子沒搬完的金子。」

  一聽這話,老大自告奮勇。

  「來,我打頭陣,我下去瞧瞧!」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故人再見,有要事

  老大自告奮勇,打頭陣奔鐵門後頭去了。

  眾位前輩和董老爺子一起,外加宗奎,跟在後面走。

  我走了幾步,擔心老大遇到意外,就跟小樓往前快跑了十幾米。

  剛剛來到鐵門後頭,也就是這間儲藏室的一角。

  我發現這個地方有個樓梯直接通往下面。

  我們幾個正要沿樓梯走。

  下邊卻傳出腳步音。

  我示意老大站住,然後我們開等。

  五秒後。

  一張熟悉的臉映到了我們眼中。

  他就是穀軍。

  那個暗中害死小樓大爺的八極敗類。

  穀軍看到我們他是一驚,旋即看到宗奎後,他喊了一句:「奎爺!」

  小樓沒說別的,而是轉身,面朝宗奎一抱拳,接著他說出穀軍當初害死他大爺的事實。

  宗奎神情淡然,他問穀軍:「我認識你的時候,你說是日本人找到你。但是你背了我,害死駱老爺子。這事兒我不知道,我現在要你一句話,你究竟是哪兒的人?是日本人的?還是另外人指使?」

  穀軍聽這話忽然冷笑了一聲,笑過後,這人朝樓梯上的一干人等一抱拳,坦言說:「諸位,我穀軍給日本人做孫子,無非是想成就一件大事。今天,事情敗露,多了不說,只求一死。有種過來殺我!」

  小樓二話沒說。

  轟!

  一跺樓梯,就沖過去了。

  谷軍這貨原本有幾分還手能耐,畢竟能暗算駱老爺子,本身功夫也不一般。

  但今天這壓力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面對已去的大勢。

  穀軍只象徵性還了兩下手,他就沒力了。

  兩人對過四五下後。

  砰!

  小樓一肘給他頂在了牆壁上。

  穀軍嘴角溢出了一縷血。

  但他還是勉強擱臉上擠出一絲笑。

  「沒用!你們沒用!就憑你們沒用……你們擋不住大勢。東西,早晚都得是人家的。早晚,早晚的事情……」

  穀軍喃喃念叨著說了幾句。

  他突然一發狠,伸手要點小樓的印堂。

  小樓沒慣他。

  胳膊肘一吐勁。同時嘴裡悶悶的哼了一聲。

  穀軍胸骨喀吧一響。

  腦袋瞬間無力耷拉下來了。

  殺了穀軍,小樓撲通一屁股無力坐在了樓梯上。同時,他嘴角喃喃念叨著,大爺,你的仇,我給你報了,報了!

  我看心裡一陣感慨,正要下去扶小樓。目光掃過宗奎的臉。我突然看到,他竟對小樓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贊許神色。

  這宗奎,他難道是相中小樓了?

  我暗自一笑,下樓扶了小樓,安撫了他幾句話後,扣腳老大過去,給這穀軍屍體挪開,我們一行繼續往下走。

  下面就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了。

  裡面隔出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小房間。

  屋子很齊全,有洗手間,還有住人的地方,還有餐廳。另外還有一間用冥想打坐的屋子。

  那屋子我瞅了一眼,感覺陰氣森森。

  估計,橫山會子她哥,就在這個屋子裡遇到那成了精的大黃皮子的。

  除了這些房間,我們又看到了許多的物品。

  各式各樣,有現代化的,也有十幾年前的產品。大多是日用的電器,還有一些刀啊,槍枝之類的東西。

  眾人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鬼子留下來的什麼黃金。

  董前輩提議,大家這就出去,順便把那些死傷的小鬼子給挪出去。

  眾人點頭同意,這就轉身出去,先從橫山會子她哥開始,一個個的運人。

  董前輩給橫山會子的哥,大概把了下脈,又翻了翻眼皮。過後他說這人活不長了。黃皮子附他身,他又是一個習武的。

  對方用圓光術,把他一身的潛在生命都給透支了。

  是以,他可能看上去很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力量。但這也只是黃皮子作的結果。

  一物降一物。

  黃皮子再凶,雷炁亦是它的大剋星。

  那東西遇到雷炁,比耗子見了貓還要害怕,所以,這黃皮子一走,橫山會子她哥轉眼也就成廢人了。

  接下來,用了將近半天時間,把這地下工事裡,但凡能喘氣兒,活著的人都給運出來了。

  這個過程中,彭烈竟然發現了一批當年小鬼子留在這裡的炮彈,炸藥之類的東西。

  那玩意兒沒有受潮,處理一下,仍舊可以引爆。

  是以在獲得董前輩的允許後。

  彭烈和我,還有老大一起,把這些炸藥,炮彈之類的東西,堆放在三個不同的入口處。

  最終。

  轟,轟,轟!

  三聲巨響,地動山搖。

  入口就將炸藥給炸了個密密實實。從此再無人知道處地方了。

  順便說一嘴,劉凱明沒有走!

  當時我們要搬他,他說了,他已然是一個廢人,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不如就在這工事裡頭,慢慢等著生命耗盡的那一刻。

  我們同意了……

  夕陽如血。

  一行人站在遠處,眺望騰起黑煙的大山,都是久久的不語。

  經歷這麼一場跨越了幾十的恩怨,其中牽扯這麼多,如此離奇,古怪的事。

  說實話,我真的是給震到了。

  震之餘,我更加的冷靜。

  一方面對自身有了個清晰認識,知道自已幾斤幾兩,未來還有多少路要走。

  另一方面,我的心變的更加坦然淡定。

  我想今後,我再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驚,不會慌亂了。

  畢竟,經歷這些,人的眼界開闊之餘,心就再加的踏實了。

  天色已晚,我們一行在附近找到了老頭子畢爺留在那裡的補給。

  大家生了一堆火。

  聊著過去的故事。

  我看著星空,心裡忽然對未來有種微微的茫然,不知這一身功夫,究竟該如何來用,怎麼去用。

  董前輩好像看出我的疑惑。

  他拿了煙袋走到我身邊說:「小仁子啊,怎麼,想以後的路嗎?」

  我點了下頭。

  董前輩笑了下,然後他問我:「你知道為什麼叫高人不出手嗎?為什麼叫,高術勿用,乃至高術輕用嗎?」

  我搖了搖頭。

  董前輩說:「這個世界,很多事,很人的發展和命運軌跡,不是按我們人心來定的。高術,真正的高術,諸如這裡很多人,他們修到了那一層後,愈發的知道,不能用身上的東西橫加干擾一些本來的發展軌跡。」

  「我們用一個大能力,大手段,把別人的事給搶來做了。那整個事物發展的脈絡就全都變了。」

  「到時候,不是個人承擔後果的問題。而是,好心卻辦了壞事。」

  我想了下問:「難道,這功夫就一直藏,不露,不用嗎?」

  董前輩笑了:「放心,我當年想藏,也沒藏住,也用了十幾年。你這麼年輕,更何況,現在很多人盯著呢。放心吧!以後你會越來越忙。」

  「在哪裡……?」我問了一句。

  董前輩吐了口煙說:「在人間,在俗世,在鬧市,人群之中。」

  我不知道董前輩是不是真的修到了可以預知事物發展的那個境界。

  但我們回到京城後。

  一切如他所說,真的有人找我了。

  在講那個人之前,有幾個事要交待一下。

  首先,小樓跟董前輩,還有宗奎走了。

  董前輩要帶宗奎見一個人解開他的心結。宗奎說了,如若能把這個心結給解開,他會將一身功夫傳給小樓。

  不為別的,就是他相中小樓這個人了,他覺得,小樓能很好繼承他的衣缽。

  除了這件事,宗奎要把他名下的全部財產給馬彪子,讓馬彪子把其中一部份轉交范鐵雲後人,另一部份,讓他自已留著用。

  馬彪子說,他不會要這錢,這錢除了給師父後人,再就是給師門所在的那個鎮子。他用這錢,想在鎮子裡捐一個小學。

  宗奎表示同意。

  這幾個人,是如此安排。然後彭烈要跟馬彪子還有我,老大,葉凝,七爺一起回京城。

  其餘人,就道一聲江湖再見。

  算是臨時一個小別了。

  回到京城,我們發現,店裡生意竟出奇的好。

  但大家沒有過於喜,只是把兩個小服務員的紅包給漲了一漲。

  葉凝要回師門看看,然後拜會老朋友。

  我則獨自在店裡,家中守了幾天。期間跟周師父通了電話。老人家和鐵蛋叔很好,只是反復告誡我,不要入高術江湖!

  我笑了,沒說什麼。

  周師父給我寄的茶又到了,我品了茶,想著他倆的生活,回味我經歷的這一小段日子。

  心中感慨之餘,就是久久的淡定了。

  人真的需要震一下。

  震一下後,心沉了,穩了,看事物,等等一切的眼光,思想也都淡然成熟起來了。

  是以,這一趟邊境之行,我沒有白走。

  回到京城的第一個星期日,我又開站枯燥的站樁,行拳。

  過了三天。

  八月第一個星期五的那天。

  榮師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茶社裡有一個人要見我。

  我問是海外的人,還是什麼師父。

  榮師父說都不是,那是一個不會功夫,但在京城極有背景,地位的人。

  我心說奇怪,這樣的人會是誰呢?

  這就開車,過去了茶社。

  先是見到榮師父,她把我領到一個包房門前,就閃身走了。

  我敲下門,裡面傳出一個沉穩聲音,進來吧。

  我推門進去。

  然後,我看到了一張略熟悉的臉。

  他是……

  我腦子飛快轉了一下。

  對,他是許局,許明志。我去可可西裡時,我曾經救過他還有秦月。

  這都一下子幾年沒見了。

  許局,他找我有什麼事呢?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

  幾年不見,我一下子就從許局身上看到了一道叫做「官氣」的東西。

  他升了。

  並且現在應該還是一個不小的官兒。

  只是許局目前讓一件事給愁的夠嗆。

  他兩眉中間,都鎖出一根極深的懸針了。

  這是心力透支的結果。

  此外,他兩眼的眼白全是紅紅的,看出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睡過什麼好覺了。

  許局看到我很客氣。

  「關仁!小關!哎呀,這一晃幾年不見嘍。出息的不錯呀。最近在京城做什麼?」

  許局關切問。

  我笑答在文玩市場那裡租了一個鋪面,跟人一起做珠子,賣珠子。

  許局笑說:「這個好呀,提高人的雅趣,也是一門手藝。另外,這文玩裡頭,學問可深著呐,哈哈。」

  許局釋然一笑。

  「咦,許局,你這茶沒泡吧。來,我給你泡茶。」

  我主動過去,坐在茶案後頭,把茶具洗乾淨,拿了份茶泡給許局喝。

  許局喝了一口,他抬頭看我說:「小關,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這次到這裡來,我想讓榮師父,還有這裡的幾位師父給推薦一到兩個人。我們非常需要,你們給以一定的幫助。」

  「當然,做這個決定,我也是跟上頭請示過。我們也猶豫了很長時間。但現在呢,確實是手頭沒合適人選了,只能求到你們這裡了。」

  我遲疑一下問:「許局,有什麼事,你儘管講。我盡力,絕對會盡力提供幫助。」

  許局點下頭,拿過手邊包,從裡面掏出一張放大的照片說:「你先看看這人,把他樣子記住了。」

  我接過。

  照片上是一個六十多歲,面容頹廢,眼神陰森的老者。

  我仔細看了看,記下後。

  許局說:「這人叫方朗,他目前在泰國曼……」

  許局講方朗不是在泰國本土出生的人,他祖籍浙江。

  國內戰爭結束,他跟父親隨一支國軍的殘餘部隊去了金三角。

  他們在那裡種植鴉片,從事毒品生意。

  但方朗本人不吸毒,他本人在東南亞有個綽號叫「大師爺」。

  方朗之所以有這個稱號,是他利用十幾年的時間,在整個東南亞,包括泰國,緬甸,臺灣,香港,澳門,大陸,馬來西亞,菲律賓等地構建了一個龐大的毒品營銷網絡。

  幾個月前,方朗把抓到的兩個香港緝毒警察放了。

  同時,他讓對方給內地公安部門捎了一條口信。

  他要合作。

  要讓人把他從泰國帶出去。

  為此,他願意提供,他構建的那個龐大毒品營銷網絡的全部詳細資料。

  這裡面,既包含了接頭人,運貨方式,等等一些內部的信息。同樣還有,泰國,緬甸,香港,乃至內地警察系統內已經收買的內鬼名單。

  那些內鬼,長期跟方朗合作。有些已經晉升到了當地警務系統的高層。

  所以,方朗的這個舉動,將會引發泰國,乃至香港,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東南亞警務系統的大震盪。

  他人目前在曼藏起來了。

  很多人都在找他。

  這裡面,有警察,有黑幫,還有許多不明人員。

  而方朗就想讓內地的公安人員把他帶回國內。

  他要把這份資料,交到國內公安人員手中。

  這件事,難度大,難就難在,無法跟曼當地警方溝通。因為,我們不知道,誰是內鬼。

  一旦溝通了。

  方朗肯定會死。

  而因為無法溝通,進入到曼內找方朗的同時,還要跟許多人打交道,爭奪方朗。

  這個時候,難免不會發生武力衝突。

  但我們的人如果在曼市區內開槍!

  這事兒,就大了。

  許局告訴我,方朗現在的情況就是不敢露面。他只要一露面,哪怕在機場出現,他要麼是讓人綁走,要麼被人打死。要麼就是給抓起來,然後慘死在監獄裡。

  但同時,方朗將要提供的情報,又具備非常,非常大的價值。

  所以,許局派人去了。

  我聽到這兒,抬頭問:「是秦月吧!」

  許局點下頭說:「還有一個我們部的林俊山。」

  我問:「結果呢?」

  許局沙啞嗓子說:「半個月了,音訊皆無。」

  我淡然:「許局你說,需要我做什麼?」

  許局:「你們最好是兩個人,先到曼,跟守在那裡的三個香港緝毒警察取得聯繫。他們可以提供方朗大概的藏身位置。過去後,找到方朗。然後香港那邊的人會安排船,你們一起坐船去南海。我們會在南海海域安排一條船接應。」

  我說:「那秦月呢?」

  許局怔了下,末了他重重歎口氣:「先把方朗接回來,然後再慢慢跟曼警方交涉,看能不能找到秦月和林俊山……」

  我喝了口茶說:「方朗情報的可信度有多高?」

  許局:「他為了讓我們相信,指了一條線,點了兩個人。」

  「按那條線,我們起獲了四十多公斤的海洛因。然後,香港那邊,揪出了兩個內鬼……」

  我說:「看來,他是要玩真的,拼一把了。」

  許局點頭:「所以,必須得過去。」

  許局說:「這件事難度大。因為,你們到了那邊,要防的不僅是販毒人員,當地黑幫,不明組織。另外還有曼當地的警方!」

  「他們可以開槍,但是你們,不能開。另外,最好不要造成人員死亡,儘量,儘量不要……」

  「這事的難度,你考慮一下。我們呢,也不強求,就是過來跟你商量。小關,如果你有時間,就考慮一下。沒有,就算了。」

  我聽到這兒笑了。

  我抬手拿公道杯給許局倒了杯茶,同時我說:「去的機票,差旅費報銷嗎?」

  許局一喜:「報,全報。並且,還有出差補助。我給你們爭取最高那個檔。」

  我說:「成交!」

  許局:「好!你把身份證給我,另外你要是找助手的話,也把那個人身份證提供一下。相關手續,護照,我們給你搞定。」

  「對了,還有資料,你明天到部裡來找我。我跟你詳細談。」

  我說:「好的,沒問題!」

  許局很急,在得到我的答覆後,他跟我交換了電話又告訴了我,他現在的工作地點,這就跟我握手,匆匆離去了。

  我看了眼茶案。

  桌那杯茶,他都沒有喝完一小杯。

  我靜了靜心。

  把茶具重又洗乾淨,放回到原位。

  這時榮師父進來了。

  「仁子,你答應了?」

  我說:「答應了。」

  榮師父:「答應的好,江湖雖有,但終歸是飄渺高遠所在。人活在世上,就得生活,吃喝拉撒,交幾個六扇門中的貴人,有些私交,比沒有要強很多。」

  我點了下頭。

  榮師父又說:「這人,現在如日中天。我們之前的人,已經不再有勢。你要把握好。另外,這次葉凝……」

  榮師父欲言又止。

  我說:「通知她,讓她跟我一起去!只是,她不能帶刀,你問她同意嗎?」

  榮師父:「好,我這就通知她!」

  葉凝見到我,她就誇我這次做的漂亮。因為我遇到事兒,第一時間就通知她了。

  怎麼說呢,我得知道這大馬刀的性子。

  我要是不告訴她,她找不到我人,她得瘋了似的逼問榮師父,問其它人。

  最後,問出來,她得親自殺過去。

  到時候,亂子更大。

  更何況,葉凝雖不用刀,但她現在拳腳功夫,已經趕得上我去苗疆的時候了。

  進展神速,來自陸師父的教導和葉凝的努力。

  在從赤塔回京城的路上,葉凝跟我講過,那段山中訓練的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那種苦……

  葉凝說她不敢回憶。但後來,見到我,她在車上這才又提起勇氣回憶了一遍。

  事不宜遲,我把許局跟我講的情況,大概同葉凝交待了一下。

  葉凝說,這事兒咱得出頭,必須做。

  我看到葉凝這麼積極,感覺不應該再耽擱,於是馬上跟她一起出發去找許局。

  到了地方後,把相關證件給了許局。

  許局又給了我們那三個香港警察的資料。

  一個叫阿燦,一個叫黃德凱,還有一個李婉冰。

  黃德凱是這三人小組的組長,中年人,四十多歲。其餘兩個人,阿燦從警校剛畢業,李婉冰之前在海關,後調到做掃毒的。

  三人經常往返泰國香港,熟悉曼形勢。

  所以,有他們三個幫助,我們能少走很多的彎路。

  許局把這三個人的照片,還有他們在曼當地使用的手機號碼都發給我。

  我一一記下後,許局讓我回去等消息。

  他把證件什麼的都辦下來後,交給我們,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從許局這裡出來,葉凝要回家準備東西。

  我開車給她送回家,又獨自開車回到了店裡。

  進門,正好兄弟們正一塊擼串子呢。

  馬彪子見我來,忙拿了個椅子讓我坐。

  我吃了兩個串,看了眼馬彪子,給他使個眼色。馬彪子會意,讓老大打電話,跟串店說再送點過來。完事兒拿紙巾擦了下嘴,就同我從店裡出來了。

  「怎麼個情況仁子?」

  我說:「接了一個活兒……」

  我把許局交待我的事兒,跟馬彪子講了一遍。

  馬彪子聽罷感慨:「難度大呀,太大了。你別低估了毒販,他們當中也有高人,也有厲害的人物。因為,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城區裡活動。那個地方,不方便用槍。是以,都有高人掠陣。這是其一,其二,那幫傢伙,他們的兇殘程度,只能用讓人髮指來形容。」

  講到這兒,馬彪子說:「擱家長角度,仁子,我不讓你去。因為,太危險。要是擱朋友角度,我得讓你去,必須得去,一來,這是善事。二來,這六扇門的大人物,私交處好了。以後各方面,對我們都有好處。」

  「曼,我呆過一段時間,感覺就是大,特別大。另外,各個區,分的特別多。不過,我知道鐘國仁他那個泰拳館在什麼地方。」

  我聽這話,心中一動:「他那老祖宗,應該還在吧。」

  馬彪子笑了:「在是在,不過,他現在可不敢往你身邊湊了,你這……哎呀媽呀,要劈死我啦!」馬彪子學黃皮子動靜叫喚。

  我見了哈哈一笑。

  末了我說:「得去拜訪,老祖宗不跟我打,但一來得看看,二來,琢磨能不能提供……」

  馬彪子揮手。

  「別太天真!毒販子無孔不入,你以為是好人,轉了個身就把你賣了。所以,小心為上。」

  我點頭,表示明白。

  馬彪子這時說:「這樣,我在曼有個朋友,算是兄弟之交,感情非常不錯。那人練詠春後又改的螳螂,功夫很強。他在曼開了一家中餐館,他名叫呂龍。」

  「呂龍是對越自衛反擊戰過後去的曼,早年,他差一點進了大圈,後來香港一個師父提點他,把他給救了。當時他身上已經有人命官司了。沒辦法,就跑路去了泰國。」

  「我呢,把這呂龍在曼飯店的號碼還有地址給你。你去了後,如果實在沒招兒,你給他打電話。」

  「他肯定會給我打,我在家一接這電話,他就會安排你的。」

  當下,馬彪子就把呂龍的電話,聯繫方式都給了我。

  我一一收好後,開車回到家裡,把衣服什麼的大概收拾了一下。

  搞定後,許局來電話,說東西什麼都安排完了,問我什麼時候出發。

  我說明天能走嗎?

  許局說,他馬上訂機票。

  事情確實是非常的急。

  估且不提那個方朗現在是死是活,秦月還有她的戰友,現在就是一大懸念呐。

  雖然秦月很久沒跟我聯繫了,但我跟她一起去過可可西裡,一起出生入死過。她現在,身陷異國,生死不明,我得去!我必須得去!

  晚上,我跟葉凝通了個電話。

  我把跟秦月認識經過,還有她現在曼的情況講了一下。

  葉凝聽後,她沉默片刻緩緩說:「仁子,咱不能讓,咱們的同胞,擱別的國家出事,更何況,這為的還是正事。咱得豁出去,幹他一票大的,把曼攪他個底朝天。」

  我笑了。

  大馬刀!好,這次,咱們就攜手來個泰國殺!

  第二天,清晨六時多。

  我打車接到葉凝,然後起去了機場。

  過了安檢後,上飛機。

  然後,我們直飛泰國曼!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5-31 23:39
第二百一十九章 曼見到「忽雷勁」

  臨走時候,許局給了我和葉凝一人一部在曼使用的手機。

  這麼做是為了我們的安全。

  避免後期毒販子找我們麻煩。

  此外許局還給我們準備了好幾個應急方案,其中包括的一條是,如果我們實在開展不了計劃,就馬上與曼的大使館聯繫,那邊會安排人把我們護送回國。

  我和葉凝是跟團兒走的。

  飛機在天上晃蕩了五個多小時後,我們這才到達了曼機場。

  下飛機直接跟團兒走。

  導遊還算良心,沒讓我們在機場買什麼東西。

  坐了大巴行駛差不多兩個小時,到我們住的酒店下榻後又跟團一起在酒店吃了頓飯。

  吃飽了我就去了葉凝房間。

  進屋兒我問她:「跟你一塊那大媽呢?」

  葉凝起身把頭髮紮起來說:「這不說出去到酒店外面買水果去了,讓我去我沒去。」

  我笑了下,然後拿出許局臨走前交給我的手機。我調出裡面存的一個電話,我想了想,直接就撥了過去。

  電話響四聲才接。

  我沒說話,對面:「喂……」

  我頓了下:「喂?」

  「哪位?」

  「京城的客人。」

  「知道了。你們在哪裡?」

  我想下說:「你們在哪裡?」

  對方:「我說了在哪裡,你找的到嗎?」

  我聽了暗自在心裡發笑,這位怎麼說話如此的不客氣呢?

  但我沒發作,而是說:「你說個地方,看我能不能找到。」

  「好啊……」

  他用英語說了一個地址。

  我記下了。

  「好,等下見!」

  放下電話,葉凝看著我問了一句:「怎麼聽上去好像很不客氣呀。」

  我笑了下:「不知道是什麼樣個情況,走,我們先去這個地方。」

  我和葉凝下樓到酒店大堂用英語跟大堂的妹子一番交流。

  妹子很熱心地拿出一張地圖,指明上面一個位置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地圖標識所在一幢三十多層高的大廈對面,那裡有一處可以露天吃飯的餐廳。

  妥了。明白了。

  我把地圖收起來,用大堂的筆在上面畫了個圈。

  從酒店出來坐上出租車,把地圖往司機那一擺指了指那個地方司機回個OK。

  沒想到曼交通也很堵,地圖上看上去不是很遠的位置我們竟然走了一小時零四十分鐘。

  當我來到跟電話裡那位約好的見面地點時,我只掃了一眼,就在一排的食客中找到了這三個香港人。

  他們吃完了飯,正坐在椅子上喝果汁。

  我打量這三個人,女的肯定就是李婉冰了,四下張望的年輕人就是阿燦,當中那位長了一臉橫肉的肥胖中年人應該是黃德凱警官。

  三人樣子很悠閒,好像不是執行任務而是度假來了。

  我給葉凝使個眼色。我們快步走過去,又在附近拉了兩位空椅子,就這麼大刀金馬地坐在了三人面前。

  這三人一愣。

  我對黃德凱說:「黃先生,之前跟我講電話的是不是你?」

  黃德凱懵了一下:「沒有啊,沒有人跟我講電話。是你嗎阿燦。」

  年輕人面露一絲驚訝,末了說:「是我。」

  我朝他一笑:「阿燦是吧,我就是跟你打電話聯繫的人,我叫關仁,她是葉凝。」

  我分別介紹了一下。

  沒想到剛介紹完,李婉冰就笑了,且是那種捂嘴吃吃的竊笑。

  我不動聲色。

  李婉冰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對不起,我實在憋不住。想起你們就好笑,什麼太極啊,功夫啊,哈哈哈,有沒有搞錯,武林大會嗎。」

  她笑著,笑的非常開心。

  與此同時,黃德凱和阿燦也在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笑容。

  我看到這三人的架勢心裡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們根本沒把我和葉凝當盤菜來對待。

  換言之,他們好像很熟悉這個城市,熟悉這起事件。

  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很容易就搞定,不用我們大驚小怪。

  好!

  我且聽聽,這幾位有什麼高見。

  「黃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問黃德凱。

  對方吸了口果汁:「很好搞啊,大師爺要做污點證人,指控賣白粉。這種事情,本來掃毒組就可以啦,你們內地非常插一手。哎,搞不懂你們怎樣想。聽說好像還失蹤了兩個公安是吧。」

  「我們這邊呢,線人都OK啦!今晚九點半,去皇家田廣場那裡。大師爺有個乾兒子,到時候我們跟他談,談好對方帶我們接人。你們有沒有車啊。」

  我搖了下頭。

  黃德凱一揮手:「哎呀麻煩麻煩了,這樣啦,你們晚上跟著一起去,見到人OK,就打車跟住我們的車,千萬注意不要跟丟,這裡不好走的啦。」

  「然後,一切順利今晚就能上船啦。」

  黃德凱說的輕描淡寫,其餘兩人也是一臉輕鬆。

  我卻感覺,這裡面沒那麼簡單。

  倒不是說這三人有什麼事兒,而是事件本身沒那麼簡單。

  接下來我發現這三人真很能坐住椅子。

  他們就這麼坐著,或玩手機,或翻報紙。時不時的還叫上一些小零食什麼的來吃。

  我對此不是很習慣,但既然人家是警官熟悉這裡情況。我們還是聽從安排比較好,所以我和葉凝沒挪地方。

  當然了我也不是幹坐,我拿出曼地圖,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我們從下午四點多一直坐到晚上六點,然後又在這裡吃了晚飯接下來又是坐,坐到八點的時候,才有一輛車過來接我們。

  司機是曼本地人,看上去跟黃德凱很熟。

  車的空間不大,略擠……

  這時,李婉冰嘟囔了一句。她講的是香港話我聽不太懂。這時黃德凱活動下身子,轉過身來跟我說:「這樣啊,一輛車坐的很擠,你們兩個打車在後面跟就可以了。」

  好吧,無所謂。

  於是車在路邊停了我和葉凝下車。他們的車等我們,一直到我們打了車後,他們在前面走,我們在後邊跟。

  我在車廂看了眼葉凝,她氣的臉發白,恨恨說:「什麼破活兒,本來是警察的活兒,叫我們來幹什麼,你瞅他們那德性,真想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

  我搖頭笑了下,我知道葉凝只是說說,她這樣人就這脾氣,話說出來就好了,不會憋在心裡把它付諸行動。

  皇家田廣場是曼的一個市中心,但來的時候導遊卻說晚上儘量不要到這裡來。因為,這個地方經常爆發一些小規模的遊行,伴隨的還有暴力事件發生。

  我品著這一切,在心裡默默地琢磨……

  車走了一個小時,將近九點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皇家田廣場範圍了。

  我坐在副駕盯著前面的車。

  眼看它亮起刹車燈又滅掉。

  突然,就在三個香港警察坐的那輛車的側面,大概四十度角的位置,轟……有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瘋了似的奔香港警察的車撞去了。

  就是那麼一刹那,我看到的同時,砰!

  一聲巨響,香港警察的車翻了。隨之越野車又急掛倒檔,向後倒了數米,車門打開。就從裡面下來了不少的人。

  我對葉凝說:「給司機錢。我們下車。」

  前方出了車禍,道路為之一阻,司機很果斷地一腳刹車踩停。

  我打開車門就下去了,然後開始奔跑,邊跑,我邊看到有幾個人正去開車門,試徒把那幾個警察從裡面給扯出來。

  我快步過去,用英語喊了一嗓子,幹什麼?

  這一聲喊過後,有三個人手裡拿著刀,瘋了似的就奔我過來了。

  三人長的都是泰國人模樣兒,看樣子不像是練過的,但眉宇間有股子敢殺人的虎勁。

  第一個人沖上來,我側移一下,伸手砰!

  放倒了後,第二人掄刀來刺,我一閃,伸手叨了他的手臂,只一抖。喀嚓一下,他肩骨就碎了。

  第三人沒用我動手,葉凝沖上來,抓了對方手腕原地一擰一抖。後者撲通就是一個跟鬥摔地上不會動彈了。

  剛把這三人放倒。

  砰!

  我見到有人一拳就砸在了警察的車門上,然後又奮力一拉一扯。

  吱……嘎嘎,喀吧。

  車門讓那人硬生生給扯下來了。

  轉瞬功夫,呼的一下大車門淩空就奔我盤旋著撞來。

  來的好。我身體一矮向後仰的同時把腳抬起來對準車門砰的一踢飛。

  再挺起身時,一個大拳頭就奔我撞來了。

  我抬臂放出雲手一捋對方的手腕身體借了對方拳腳的衝力向側一閃的同時,這人胳膊一緊一漲叭的一下就打出一股脆冷的忽雷勁。

  我感受著這股子熟悉的力量一直我有點吃驚,怎麼這會用忽雷勁的人跑到泰國來了。

  不容我多想,身體本能已經把這勁給頂出去了。

  把這一股忽雷勁給頂出去,對方似乎愣了一下,轉爾身體向前一沖把手換成了肘。而待其沖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淩空躍起,屈肘奔我的腦門砸來了。

  這個動作是標準的泰拳打法,但說實話這人這麼打,他有點不知道好歹。

  我抬手就是一記直擊,非常簡旱乾脆,砰的一拳就印在這貨的肚子上了。

  我特意收了點勁,怕把對方打死了。

  饒是如此,他還像一隻大蝦似的半空中身體一彎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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