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629 石堅

    潘五還是有些擔心的，詢問司其是不是欠了很大人情才請下來方丹和石堅那兩個人。

    司其冷著臉說不用你管。

    那就不管吧，潘五繼續修煉。

    可是又過兩天，知榮來了。

    知榮是天機閣中最擅長煉器的那個人。他的徒子徒孫比龐獸還多。

    依舊是司其做介紹，知榮簡單一點頭，馬上進入煉器室。

    在裡面轉上一圈，又出來看大型煉器器材，這才來到潘五面前：「不對。」

    潘五保持沉默。

    知榮說：「你這裡的煉器水平太過落後，但是為什麼會有大批五級上的上好鑄材？」不等潘五回話，知榮又說：「別糊弄我，我看了你們所有的煉器材料。」

    潘五沒有辦法回答：「不能說。」

    知榮笑了一下：「可以，什麼時候去我那，叫你看看什麼樣的屋子才能叫做煉器室。」

    潘五沉默片刻：「以後吧。」

    知榮好像沒有脾氣一樣：「隨便你。」跟司其說聲走了，然後就真的走了。

    等知榮離開，潘五來問司其：「他們是怎麼回事？一個接一個過來？」

    司其搖頭：「你上次受傷，我是請了方丹先生和石堅長老，知榮先生為什麼來？卻是不知道。」

    最近這一年，因為潘五的野蠻幹預，姜國和秦國休戰，兩國都在積蓄國力。

    還是因為潘五，東西安羅放棄進攻姜國的想法。破天荒地，自立國以來，姜國第一次真正的迎來一段和平歲月。

    因為和平，意味著不用死人，也不用橫徵暴斂，朝廷可以節省很多錢，姜國皇帝感覺很舒服，第一次沒有重擔壓在肩頭。

    他心情好了，百姓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如此過去一年時間，姜國竟然快速恢復過來，隱約間有了點點繁榮景象。

    只要多堅持幾年這樣的日子，國富民強未必不可實現。

    有鑑於此，姜皇對潘五的印象格外的好，隔三差五就往總督府送東西。

    他也知道為什麼會擁有這種和平歲月，當然要留住這個貴人。

    秦國要稍差一點，畢竟西面關城還有蠻族人搗亂。至於蔡國，紛爭更是激烈。

    如此一來，高下立判，此消彼長之下，用不了多久，姜國就會是三國中最富裕的那一個。

    這一年的新年，真正是舉國歡慶。

    潘五當然不會掃興，連煉器室這裡都要好好佈置一番。

    在新年期間，司其一定要出去玩，也是一定要拽著潘五，他這才出去休息了幾天。

    回來後繼續煉器，如此又是一段時間之後，他迎來了第三次劇烈心痛。

    實在不知道大鱷神的元神要做什麼，每次都是看看潘五就飄散。

    一次兩次是個新鮮，會有些擔心，當三次四次以後，除去最開始的劇烈疼痛，別的一切都不用在意，潘五有些習慣了。

    不但是潘五習慣了，潘五體內的小小元神更是習慣了。

    只是一點，小傢伙還是另一個人一樣，不聽他的話。

    修行是一共漫長旅程，以前沒有元神的時候根本想不到現在這樣的狀態。即便是現在擁有了元神，也還是想不到元神竟然是另一個自己，完全不聽自己使喚。

    時間一晃而過，又是過去半年時間。

    司其一直沒走，每天都是悠閒的在天絕山浪費時間。

    好在她的天機閣同仁也是不再出現，不然潘五一定會有別的想法。

    直到這一天，當戰兵們重新聚回大本營之後，潘五總算放手鍊器事情。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潘五煉了很多丹藥、皮甲等物。

    不管什麼東西，要使用了才有價值，潘五又很大方，將煉製好的東西分發下去。

    先從六級修為開始，全部裝備好他們，才分給五級戰兵。

    在別的地方，五級高手絕對是各大勢力的主要支柱。在潘五這裡，變得好像小兵一樣普通。

    分發掉這些東西，潘五就走了，和司其進山。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潘五對火焰不滿意，儘管金鸞曾經帶回來一些高級石煤，實在是數量有限。

    潘五決定去看地火，為此特意帶上幾塊不同的鑄材。

    司其肯定要跟著，潘五說有個特別強大的紅猴子，她有不管。於是就去吧。

    白鱷魚沒有跟著，因為潘五把大鱷魚的鱗甲從地裡挖出來鋪在房間裡，在他有事情忙碌的時候，白鱷魚就趴在這張鱗甲上休息。

    出來大本營沒多遠就沒有路了，潘五和司其穿山而行。

    先是回到曾經的煉器室，附近是礦山。

    在戰兵們還沒離開的時候，這裡是最熱鬧的地方，修建了很大一個寨子，寨子外面有清澈河流……

    此時回來，河流依舊清澈，寨子卻是老舊不堪。不知道有多少野獸在這裡進出，有些房間的門船被頂開，房屋裡面一片狼藉。

    好在重要房間的門窗都是特質的，關閉後不是特意攻擊，撞都撞不開。

    在寨子裡面走上一會兒，司其說挺不錯的。

    潘五指向一個地方：「山裡面有特別多的厲害兇獸，那時候和它們一起排隊。」

    司其有些驚訝：「馴服了？」

    潘五搖頭。很快來到河邊，潘五又說：「別看河水不是特別寬，裡面也有古怪，不過你不用怕，它們應該怕你才對。」

    說著話跳到河對面。

    先要尋找到那片樹林，然後才能尋找到那片山崖，在山崖下面就是地火，在蜿蜒流動。

    倆人繼續穿山，司其嘆氣道：「你總是做些得不償失的事情。」

    潘五看向她。司其說：「前兩年，你就是在草原上浪費時間，每天東走西走，這兩年瘋狂煉器，難道不知道時間寶貴麼？」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我有我的道理。」

    「你有你的藉口。」

    兩個人相處已久，偶爾說次話難免還是會鬥嘴。

    經過一番尋找，總算來到地火處。

    還是以前那樣的山洞，也還是以前那個紅猴子。

    潘五和司其剛一出現，紅猴子就出來了。連模樣都不變，做凶狠狀惡狠狠看過來。

    司其看了那隻猴子：「要收下來麼？」

    「天機閣的人，是不是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想變為己有？」

    司其不說話了，退後幾步站住。

    潘五放下幾塊鑄材，慢慢走上前。

    也還是和上次一樣，猴子會主動進攻，嗖的一下衝過來，未及近身，先是一道熱氣撲面而來。

    潘五急忙後退，猴子不追，又退回原來地方。

    等猴子稍稍平靜一些，潘五再次過去……跟方才一樣，再次被猴子迫回來。

    眼見潘五還想嘗試第三次，司其說話：「走吧。」

    潘五好奇看回去。

    司其說：「等你修到九級修為再來。」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看眼地上的幾塊礦石：「好。」轉身走近樹林。

    司其多看了那猴子一眼，追上潘五說話：「我要是告訴龐獸長老……或者是告訴別的長老，他們一定會來很多人。」

    「抓猴子？」

    司其解釋道：「你不知道這猴子的來歷。」

    「你知道？」

    「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這猴子沒用，但是對於煉器師煉丹師有用，而且是非常有用，這個猴子天生喜歡火喜歡高溫，它們居住的地方一定有最熱的火焰。」

    這樣的猴子卻是厲害，它本來居住地方就有高熱火源，以後還能繼續尋找高熱火源，絕對是煉器煉丹的最好幫手。

    司其又問：「要告訴天機閣麼？」

    「我說不告訴，你會挺麼？」

    「會。」

    「那就不告訴。」

    司其恩了一聲：「趁這個機會，好好逛逛天絕山。」

    「到處都有古怪，山內腹地最好不要去。」

    司其沒接話，隨便選個方向走去。潘五隻能跟上。

    山裡面什麼最多？草和樹，還有很多很多野花。

    當然還有野獸，只是面對潘五和司其兩個恐怖高手，大部分野獸一露面就被打倒。

    司其心情很好，來大本營這麼久，潘五幾乎就是在煉器室裡待了這麼久，難得出來走走，不要說是山野風景正好，即便是爛泥塘子沼澤地，她也會很高興。

    司其多看了那猴子一眼，追上潘五說話：「我要是告訴龐獸長老……或者是告訴別的長老，他們一定會來很多人。」

    「抓猴子？」

    司其解釋道：「你不知道這猴子的來歷。」

    「你知道？」

    「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這猴子沒用，但是對於煉器師煉丹師有用，而且是非常有用，這個猴子天生喜歡火喜歡高溫，它們居住的地方一定有最熱的火焰。」

    這樣的猴子卻是厲害，它本來居住地方就有高熱火源，以後還能繼續尋找高熱火源，絕對是煉器煉丹的最好幫手。

    司其又問：「要告訴天機閣麼？」

    「我說不告訴，你會挺麼？」

    「會。」

    「那就不告訴。」

    司其恩了一聲：「趁這個機會，好好逛逛天絕山。」

    「到處都有古怪，山內腹地最好不要去。」

    司其沒接話，隨便選個方向走去。潘五隻能跟上。

    山裡面什麼最多？草和樹，還有很多很多野花。

    司其心情很好，來大本營這麼久，潘五幾乎就是在煉器室裡待了這麼久，難得出來走走，不要說是山野風景正好，即便是爛泥塘子沼澤地，她也會很高興。

630 潘五元神

    一處山坳，三面山坡，半邊山坡連到下面，生滿各種野花。

    沒有路，花之間是草，草伴著花生長，蔓延一大片。

    左邊邊上坡上有塊平坦石頭，司其跳到上面坐下。

    潘五縱身過去：「你弄的？」

    司其搖頭：「我要走了。」

    潘五愣住，沉默不語。

    司其看他一眼：「就不留我？」

    潘五還是沉默不言。

    司其輕笑一聲：「在你這裡陪著你浪費了兩年時光。」

    潘五還是不說話。

    司其轉頭看向繁盛野花：「也許不是浪費，應該說聲謝謝。」

    「你要突破了？」

    司其點了下頭。

    潘五說恭喜。

    司其不說話了，目光慢慢向上看，一點點看向遠處，過了好長時間才又開口：「那隻肥兔子，你要是不願意就殺了吧，吃掉也好。」

    啊？潘五怔住。

    司其又坐了好一會兒，忽然起身：「其實，早就想和你一起走走了。」

    潘五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司其轉向潘五：「以後，若是需要你幫忙，你會麼？」

    潘五點頭。

    司其笑笑：「再見。」說完話，縱身到花海之上，腳尖輕點，在每一朵花上踩過。

    花葉輕顫，身子曼妙，在潘五看來，這便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色。

    司其在這片花海上走過兩個來回，最後輕輕一縱身，身體好像氣泡一樣輕輕浮起。下一刻，卻是好像離弦之箭一樣快速射出，嗖的一下不見蹤影。

    伊人遠處，留下點點香味。

    潘五往那個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女人心真實不可琢磨，明明要走了，不露一點口風。」

    他嘟囔過這一句，仰頭躺在石頭上。

    如此天高雲淡，天氣正好，沒多一會兒睡過去。

    睡夢裡，司其和他繼續在花海裡漫步，不遠處有個特別煞風景的大肥兔子，在花海裡橫衝直撞跳來跳去，還會咬斷花莖……

    一種美麗的存在，是因為心底的希望。

    不知道躺了多久，潘五體內小世界忽然就爆了。

    在小世界爆裂的同時，小小元神嗖的出現在腦海裡，著急的到處亂竄。奈何潘五根本不醒，不知道他的存在。小元神就是有萬般心思都是無用。

    潘五又晉級了，依舊是睡著覺就突破了。

    只是這次突破跟以前完全不同，當小世界裡面的力量再體內洶湧滂湃的時候，快速鑽進身體各處，比如骨骼與肌肉。

    沒多久又從身體各處退出來，帶出來很多很多的那種絲線一樣的淡霧。

    那許多鱷魚元神被潘五的力量震動出來，遲疑的飄蕩在各個地方，感受著巨大力量的一次次洗刷。

    他身體裡一片混亂，身體外面依舊豔陽高照。

    又過上一會兒，那些力量重新匯聚到胸膛位置，身體各處的大鱷魚的元神，竟然有些遲疑的追過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大鱷魚的有意為之，反正很多淡霧來到胸膛附近之後，馬上被潘五的力量包圍住，跟著融合到一處。

    天色漸漸變黑，當月亮高掛半空的時候，潘五體內的小世界堪堪形成。

    當潘五醒來之後，第一次感覺小世界好像是活的一樣。

    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竟然沒有印象？

    就這個時候，小小元神忽然將自己與潘五的神念融合起來。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反正是小小元神明明消失不見，自己卻能夠清楚感覺到他的存在。在感覺到他存在的同時，睡夢裡發生的事情瞬間出現在腦海裡。

    潘五一驚，難道是大鱷魚的元神和自己的小世界融合到一起？所以小世界就活了？可是大鱷魚又是怎麼做到的？

    好吧，不管是怎麼做到的，只要知道有沒有壞處就好。

    有了元神的幫助，潘五第一次對自己身體有了清晰認識，從頭髮到腳底，不用眼睛去看，所有的地方都能清晰出現在腦海裡。

    原來元神竟然這般強大！

    忽然之間，腦袋裡生出一個念頭，元神也要修煉？

    潘五有點無奈：「我知道要修煉，可是不知道該怎麼修煉。」

    小元神沒有回應。潘五繼續觀察小世界，也是在觀察身體各處的淡霧。

    那許多道藏在身體伸出的大鱷魚元神，每一個都清楚出現在腦海中。

    不但是能夠看見大鱷魚的元神，更是能夠看見胃裡和腸子裡的東西……好吧，很不好看。

    從他醒來的這一時候開始，真正和自己的元神聯繫到一起。

    應該感謝大鱷魚的元神，如果不是它進入到小世界裡面，自己的小元神還不會如此緊張，也就更加不會主動和自己聯繫。

    經過這一次突破升級，知道元神的出現跟修行有關，更知道元神其實是一個獨立個體，依賴自己生存，能夠幫助自己。想要獲得元神幫助，要麼是想盡辦法獲得他的認可，要麼遇到生死考驗，小元神為了能夠活下去，便是會主動聯繫宿主。

    後半夜，潘五專心瞭解自己的身體，努力跟元神溝通，還努力聯繫大鱷神的元神。可惜大鱷神根本不出來。

    天色很快亮起來，當太陽出現後，腦海裡出現個念頭：「我累了。」

    這個念頭一起，小元神重新出現在腦海裡，跟著再次消失不見。

    元神離開他的腦海，潘五對身體的認知又恢復到以前那樣，不得不苦笑一下，一定要努力伺候好這個元神大爺。

    當小元神消失以後，潘五剛想回去煉器室，心臟又疼了。

    轟的一下，潘五僵住，任憑汗水如水般滑落。那個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小世界又爆了。

    潘五想到個笑話，論小世界爆掉的次數，自己絕對是第一名。

    小世界爆掉以後，不像以前那樣充斥全身，才能喚出大鱷魚的元神。

    這一次爆掉之後，身體各處都是濃白色，在一片白色中，形成一個更濃一些的白色鱷魚，依舊抬頭看潘五，也依舊是不做理會。

    這一次的鱷魚元神好像視察靈地一般在潘五身體各處走動。

    在經過關節地方的時候，鱷魚元神都會吐出一口白霧，刷地一下，潘五感覺到一陣清涼，那道白霧便是包裹住關節，嗖的進入。

    有意思啊，這是再次強化我的身體？

    鱷魚元神在潘五身體裡快速遊走一遍之後，路過下體的時候，往那個東西看了一看，搖搖頭噴出一大口白霧。

    潘五很憤怒，怎麼個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

    鱷魚元神噴出白霧便離開，又停在潘五胸膛處，對著身體前後的骨頭噴白霧，最後才回到腦海，對著腦骨一頓噴。

    當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鱷魚元神刷地散開，重新歸於身體各處。

    方才的身體裡面，到處是濃密白霧，是潘五的強大力量。在鱷魚元神折騰過這一趟之後，體內的濃密白霧變淡許多許多。

    當鱷魚元神散開以後，潘五身體裡的白霧朝胸膛匯聚。也就短短百息時間，小世界再次凝聚成型，只是這一次，潘五的小世界十分淡薄，一層淡淡的霧氣裹成個大球，內裡空空蕩蕩不說，這個大球脆弱的好像隨時都能破掉一樣。

    潘五苦笑連連，還以為是大鱷神用自己的力量幫我強化身體，原來是使用我自己的力量，它只是從中間過了一下。

    得，繼續修煉吧！

    潘五活動一下身體，馬上感覺道不同。沒來由的，就是認為十分強壯。

    朝遠處縱跳，竟然發生意外，按往常一樣的力量，嗖一下，卻是多跳出十倍以上的距離。

    這也太牛了吧！

    鱷魚的元神可以幫他強化身體，自己的元神是不是也能做到這些？

    如果真能做到的話，元神對修行者的重要就不用說了。

    現在的他是八級修為，奔跑起來比九級的龐獸那些人也不差。其實本來就不比那些人差，現在是更強許多。

    嗖嗖地，終於把自己幻化成風，在山間飄蕩。

    當這道清風吹到煉器室的時候，潘五便是回來這裡。

    站在院子裡，望著司其離開的方向說聲謝謝。

    一定要謝，如果不是司其離開，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突破。

    而且不僅是突破升級，有了鱷魚元神的幫助，身體再次變強；同時還和自己的元神取得聯繫，簡單說一句話，現在的潘五很強！

    故事裡說修行高手會放出元神，潘五咳嗽兩聲，在腦海裡呼喚小元神。小傢伙不搭理他，潘五在腦海裡默默重複：「出去出去。」

    結局依舊是失敗。

    潘五還想嘗試各種不靠譜的方法，腦袋忽然劇烈疼痛一下，伴隨疼痛是一個憤怒聲音：「我在睡覺。」

    好吧，你贏了。潘五回去煉器室。

    儘管小元神不搭理他，可是升到八級的潘五已經強大的有些可怕。不僅是身體發生變化，在煉器時候對待火候的把握，還有煉器時各種材料的變化，都時瞭然於心。

    在短短的一個時辰裡面，潘五連續製作出三柄六品小刀。

    受於煉器材料和煉器設備的限制，現在的潘五隻能製作六品武器。想要製作七品以上的武器……看來啊，必須要去天機閣了。

    不過，司其剛回去，自己就去天機閣，是不是會讓人誤會啊？

    潘五琢磨好一會兒，起身出門。

631 肥兔子

    不管去到哪裡，也不管身體強悍成什麼樣，總是要給自己準備一些東西，比如鎧甲和武器。

    潘五去庫房裡一陣挑選，把前次撿回來的兇獸皮甲看了個遍。

    既然不能憑空製造七級武器和護甲，只能取巧了。

    上次天機閣那些人消滅獸潮，八級兇獸全部帶走，留下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六級兇獸的屍體。只有少量七級兇獸。

    在天絕山瘋狂煉器這兩年，七級材料實在沒辦法煉製。還是那個原因，沒有合適的煉器工具和煉器材料。

    這一次，潘五決定試著糟蹋一些鑄材。

    為數不多的七級兇獸屍體裡，找到一張蛇皮。

    帶回來的時候比較容易，想要長期保存是個麻煩事。

    當這些東西全部回到天絕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處理。

    能夠使用工具處理的就慢慢折騰，有些沒辦法處理的直接丟進火裡，一通焚燒，燒光皮肉，只剩下最堅固的材料。

    這條蛇皮是一整張，不到兩米長。

    在焚燒之後，蛇皮沒有變化，身體裡面的肉卻是傳出肉香。

    沒有辦法，潘五將這張蛇皮丟進熔爐裡煉燒。

    經過長時間的煉燒，燒軟之後，使用快刀將其剖開，然後繼續燒。

    單是處理這條蛇皮就用去十天時間。

    現在的蛇皮沒有頭尾，是全部剖開的整張皮。

    鱗甲也燒掉一些，經過錘煉後，鱗甲跟蛇皮徹底融在一起。

    拿出來這張蛇皮，潘五看了又看，決定試一下再說。

    穿過龍蠶衣之後，潘五不喜歡任何稍厚一些的鎧甲，影響動作。

    拿著蛇皮回去煉器室，在上面劃出很多圖案，再仔細看過一遍，開始煉器。

    想要活動自如，就不能弄出全身鎧甲那樣的東西。潘五使用這張蛇皮做出來很多件小玩意。

    半截手套，就是在手背處長出來一塊，握拳以後，拳頭藏在蛇皮下面。

    這個半截拳套很護腕連在一起，包圍到肘部。

    反正就是種種這樣的東西，將蛇皮一再煉薄煉軟，最後變成潘五的保護鎧甲。

    肘部和膝蓋的保護和半截拳套一樣，稍稍長出來一塊，如果是站直雙腿，或是伸直胳膊，肘部和膝蓋部位都會長出來一截蛇皮鱗甲。還不影響膝蓋和手肘的活動。

    這種護甲不好看，一節一節的，穿戴起來比較麻煩。當全部穿戴整齊，好像一個活動的銀色大甲蟲一樣。

    為了不那麼顯然，只要再弄個皮袋，裝進去這堆東西。

    護甲有了，武器更重要。

    將煉製好的三柄六品飛刀全部留下。又去尋兇獸材料。

    這個更難，找來找去的潘五，最後只能拿著兩柄獠牙當武器。

    也許是嫌棄大野豬的獠牙太難看，天機閣的人沒有拔豬牙，便是便宜了潘五。

    將兩根長牙磨了又磨，裝上手柄，配上兩個刀鞘，就是兩把七品武器。

    如此，強大的潘五拿著豬牙，穿著蛇皮，要去床糖分闖蕩天機閣了。

    當弄好這些東西以後，兩柄豬牙刀隨意掛在身體兩側，三柄六品小刀隨意插在腰間。肩膀上背個皮袋，就是潘王爺的全部裝備。

    另外多準備個袋子，裝些肉乾清水什麼的。

    收拾好一切，跟煉器師們道別，離開大本營。

    經過外面營地的時候，發現這裡的人更多了。

    在山裡煉器兩年，只和司其過年時候出來一次。

    過年麼，營地中的外來者都是回家過年，營地要冷清許多。跟現在一比較，完全是兩個地方！

    特別熱鬧，兩年時間有多了很多人，到處跑著貓貓狗狗什麼的。

    潘五愣住，他把大肥兔子給忘了。

    讓白鱷魚留在這裡等著，他趕忙回去大本營，經過好一通尋找才找到那隻灰了吧唧的肥兔子。

    無所謂好看不好看，也沒有可愛不可愛一說，肥肥的好像頭豬一樣，應該是憨憨的。

    抱著憨兔子再出來，白鱷魚身邊已經圍滿了少年。

    藏劍和蒙劍哥倆不用說了，居然敢逗弄白鱷魚。把潘五嚇得，趕忙跑過來：「都滾蛋。」

    藏劍指著潘五：「你說髒話，你把他們教壞了。」

    潘五瞪他一眼：「給我找個筐，大筐。」

    藏劍笑道：「又要出去，帶上我倆唄？」

    蒙劍轉身跑開，不一會拿過來個箱子。還是以前那種可以背在肩膀的木頭盒子，下面放東西，上面是白鱷魚。

    把食物放進箱子，背上以後招呼白鱷魚跳上去，至於手裡的大肥兔子……得，拎著吧。

    還是蒙劍聰明，讓潘五稍等，很快拿過來個布袋子，將大肥兔子裝進袋子，掛在箱子一側。

    潘五歪頭看著這些零碎東西，不得不安慰自己：「這都是命。」

    按說可以把大肥兔子留在營地，可是這只肥兔子被養壞了。

    雖然一點本事沒有，但是脾氣特別大。在大本營那裡，大肥兔子可以隨便欺負任何一頭戰寵。那傢伙囂張的，也就是戰寵不和它一般見識。再有司其的保護，肥兔子才能活到現在。

    這要是丟在營地裡……鬼知道能發生什麼事情。

    不過是多個累贅而已，算不得什麼。潘五寧肯受點累，也要帶著大肥兔子一起。

    李行又來了：「老大，有事情和你說。」

    潘五想了一下：「和修行無關的就不要說了。」

    李行想了下：「那沒事了。」

    潘五便是瀟灑離開……其實一點都不瀟灑，背個特別大的木頭箱子，箱子一側掛個大口袋，袋口露出來個特別肥的兔子腦袋。

    出來這裡以後，蒼山郡肯定要去。

    長達兩年時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再有修遠的事情，大和尚啊大和尚，千萬別給我出難題了。

    這一次是變成八級修為以後第一次出山。每一次修為的提升，讓眼界也是直接提升，同樣一個東西，以前看到和現在看到，就是兩種感覺。

    沿著山路慢慢走出去，又是走著小路來到鎮子裡……

    不論去哪，只要有行人看到，潘五便是所有目光的中心，太怪異了！

    潘五無所謂，在沒有人的時候會放出來白鱷魚和肥兔子。小魚聽話，大肥兔子這個懶啊，跳到草叢裡就不動了。

    沒有辦法，只能再次裝進袋子裡。

    走的慢，用了十天時間來到蒼山郡。

    雖然速度慢，但是白天黑夜都在走，只有吃飯和睡覺時候稍稍停一下。

    應該修為提升後的好處，吃的少了，睡的也少了，隨便走到哪裡打個盹就可以繼續趕路。

    等他終於來到蒼山郡，戰兵們忽地一下就圍過來。

    太長時間不見，很想念這位和氣的老大。

    潘五就是想瞭解一下，也沒有往裡進，在索達爾的村子外面和一大堆人邊吃喝邊聊天，結果卻是聽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在離開天絕山的時候，李行想告訴他一件事，因為和修行無關，潘五沒聽。

    現在索達爾告訴潘五，說是姜國上下都有些信迷佛教。

    潘五怔住：「你是說，修遠跑去忽悠小皇上了？」

    索達爾點頭：「大概是這個樣子。」

    「才兩年啊。」潘五很不能理解。

    索達爾說：「自從上次被老大說過之後，修遠帶著四名信徒離開蒼山郡，後來……就這樣了。」

    潘五琢磨好一會兒：「各有所需，很好。」

    「什麼各有所需？」

    「笨蛋皇上需要一個愚弄百姓的工具，修遠需要一個弘揚佛教的地方。」潘五問：「沒有影響到國策吧？」

    「不知道，我們又不在意國策是什麼。」

    「得，跟你說也白說。」潘五問話：「毛永在哪？」

    「總督府吧？」

    「齊阿呢？」潘五讓戰兵去找齊阿。

    有戰兵領命離開，更有戰兵逗弄大兔子：「老大，帶著這麼個玩意幹嘛？」

    「吃。」潘五沒好氣說道。

    戰兵笑道：「好啊好啊，我下廚。」

    「我弄死你好不好？」潘五看著大肥兔子。

    驕縱慣養的就是不一樣，別的兔子絕對膽小；這個肥兔子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看見好奇的就想咬一口。

    那戰兵剛說句下廚的廢話，大兔子就張嘴咬過來。

    索達爾點頭：「大概是這個樣子。」

    「才兩年啊。」潘五很不能理解。

    索達爾說：「自從上次被老大說過之後，修遠帶著四名信徒離開蒼山郡，後來……就這樣了。」

    潘五琢磨好一會兒：「各有所需，很好。」

    「什麼各有所需？」

    「笨蛋皇上需要一個愚弄百姓的工具，修遠需要一個弘揚佛教的地方。」潘五問：「沒有影響到國策吧？」

    「不知道，我們又不在意國策是什麼。」

    「得，跟你說也白說。」潘五問話：「毛永在哪？」

    「總督府吧？」

    「齊阿呢？」潘五讓戰兵去找齊阿。

    有戰兵領命離開，更有戰兵逗弄大兔子：「老大，帶著這麼個玩意幹嘛？」

    「吃。」潘五沒好氣說道。

    戰兵笑道：「好啊好啊，我下廚。」

    「我弄死你好不好？」潘五看著大肥兔子。

    驕縱慣養的就是不一樣，別的兔子絕對膽小；這個肥兔子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看見好奇的就想咬一口。

    那戰兵剛說句下廚的廢話，大兔子就張嘴咬過來。

632 範之前

    聽齊阿一通說，潘五才詢問蒼山郡事情。

    兩年時間，蒼山郡大變樣，絕對的村村通路。只要肯出力，在蒼山郡就一直有活幹，一直餓不死。

    齊阿說的很細，兩個時辰才介紹一個大概。

    潘五說知道了，然後吃飯，飯後出發。

    索達爾一些人強烈要求潘五多住幾天，潘五不同意。他們又要給潘五準備車馬，潘五不要，背起大木箱上路。

    有關於在國都附近修建寺廟的事情，小皇帝高興，就隨便他折騰。再有蒼山郡這裡，沒有盜賊不用打仗，繳納稅錢不多，百姓們安居樂業，真正一派欣欣向榮景象，潘五更沒有必要插手。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上路後，潘五覺得自己可笑，好好一個修行者硬生生修煉成父母官，該是怎樣一種修行才能做到這些？

    沿路而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在路上。

    潘五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可是在突破到八級修為之後，那些問題反而有些不重要了。修行於自己，就是堅持和繼續。已經走上這條路，斷不能放棄。

    在路上想了很多事情，也有想起那兩個女人，一個是皓月公主，是不是還恨自己？一個是司其，是不是突破到九級？

    自從戰事停止之後，海靈村的修行者開始變多。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從各個地方趕來，只有修行才有可能成為人上人，每個人都是往高處走。

    潘五用了七天時間走到渡口，來到渡口附近，發現這裡很繁榮，自發形成一個小市集。

    在外面看了幾眼，從外面繞到碼頭上。

    跟白鱷魚說話，說來到大海裡了，下來吧。

    白鱷魚很懶。

    意外的是，已經停下來的水軍巡邏戰船，此時又出現在海面上。

    潘五踏水而行，就這麼短的距離，連續看到兩艘戰艦。

    看見快速奔跑的潘五，戰艦上士兵沒有攔截和追擊，只是放出一支響箭。

    等潘五來到海島，岸邊站著十幾名戰兵。

    海島更是大變樣！如今的海島好像是軍營一樣，外圍修有矮牆，還有很多砲台。

    潘五站在矮牆上左右看，完全不一樣了！

    戰兵們嘻嘻哈哈過來問好，又說老大把我們扔在這裡，應該給些補償什麼的。

    潘五隨便說上兩句話，在島子上轉悠一遍。

    很陌生，再不是以前的海島了。

    以前外出，會有把海島當成家的想法。

    來到自己的屋子前面，扭開鎖頭，推門進入。屋裡東西倒是沒有變化，只是難以遮掩一種冷清，也是一種遺忘。

    在屋子裡站了好一會兒，放下大箱子脫下外衣，推開窗跳出去，撲通一聲，清冷海水裹住身體，潘五才是有了一些熟悉感覺。

    大海，我回來了。

    可惜那些大魚不在。

    潘五在水下面待了半個時辰，也沒等回來那些大魚，便是回到岸上。

    此時海島更像是個據點，寶貝東西多半送去天絕山大本營，這裡只留有很多五品鑄材，還有很多很多船隻。

    在潘五喜歡煉丹的時候，煉丹室裡也是有很多寶貝。現在只剩下很多工具和空房間。

    戰兵們不擅長煉器，也不擅長煉丹，那樣一個巨大的煉丹室只能空下來。

    有戰兵來找他，說是晚上要大醉一場，太久沒看見老大，甚是想念。

    潘五沒有煞風景，陪他們鬧上半個晚上，後半夜的時候再次出發。

    這一次的目的地是秦國。

    想法跟修為有關，七級修為的潘五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去天機閣。現在八級了，有太多太多不瞭解不明白的東西，與其自己一個人閉門摸索，不如跟千百年來的無數高手學習。

    八級以後，有了元神以後，似乎就一定要去天機閣了。

    所以，在去之前，潘五要去蒼山郡、去海島看看，現在去海陵城，去看看第三學院。

    也許是一種告別？或是一種想念？

    在漆黑夜色中趕路，粼粼波光一直在前面晃著水中的月亮，潘五覺得亂晃的月亮比不晃的月亮好看，也是更加光亮。

    當然是錯覺，反正就是在海面上狂奔。

    到了這個時候，白鱷魚終於沒有辦法偷懶，潘五很不客氣的丟它入水。

    白鱷魚也沒鬧，反正是跟著潘五慢慢前進。

    如此深夜，依舊有姜國水軍的巡邏船隻。不知道實在防範秦國還是大東朝，反正是很多很用心。

    潘五的速度不快，可是再不快也比戰船的速度要快。戰船上有是想要下船追蹤……其實沒必要。

    修行者踩水而行，難道還是什麼稀奇事情了？

    一路南下，天亮後沒多久進入秦國水域。

    明明沒有明顯界限，身邊也是沒有兩國戰船，很奇怪的，潘五有了回家的感覺。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裡之後，潘五才明白過來，不論怎麼樣，自己到底還是秦國人。哪怕兩國人長著一樣的相貌，有著相同的習俗，在姜國更是高官厚祿大權在握，可到底，自己還是秦國人。

    就在他感懷從前歲月的時候，海面掀起高高波浪，浪花中連續竄出那一堆大魚。

    這群笨魚竟然學會團結作戰，以鯊魚和鱷魚為首，形成了縱橫四海的恐怖小團夥。

    就像潘五留戀秦國一樣，它們留戀潘五。

    察覺到氣息，便是瘋狂追來。

    潘五不能踩水了，把大肥兔子裝進箱子裡，木箱子變成小船在水面上漂浮。

    到了這個時候，沒心沒肺的肥兔子終於害怕了。

    在潘五懷裡時無所謂，在布袋裡也好，都是有依靠，也是安靜平穩的前進。

    現在不是，海浪推湧箱子上下浮沉，潘五更是潛入水中，大肥兔子左右張望，再也找不到潘五，也是找不到陸地，它就慌了。

    等潘五在水下面跟大魚玩夠了浮出水面，剛來到木箱附近，大肥兔子就跳進潘五懷裡，埋著頭露出個肥屁股。

    潘五笑了笑，難得看見這傢伙吃癟。

    很快大鯊魚從潘五身體下面浮起來，潘五就不用走路了，坐在鯊魚背上，朝第三學院出發。

    第三學院難免的潘家大院，曾經是大鯊魚和大鱷魚的家。當初潘五出征邊關的時候，它們就是在那裡等待潘五回來。

    成長的代價就是分別，一次次分別，一次次重逢，催老了生命。

    坐在鯊魚身上南下，好像回到以前的年輕歲月，那時候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想要做的事情，腦子裡想的事情，跟現在都是完全不同。

    潘五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發現就沒有一件事情是相同的。

    大鯊魚又變長一些，實力增強，遊動速度變快，已經變成海中霸主一樣的大傢伙。

    想起它追著屁股亂咬的時候，潘五啪的拍下一巴掌：「報仇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古怪感覺，進入天機閣以後，似乎就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現在的他很是有點悲秋憫月的詩人氣概。

    他不是只有這一條大鯊魚，還有條特別肥的虎鯊，還有很多大魚，追隨著一起南下。沒多久遇到秦國巡邏船隊。

    一共是六艘船，一大五小。在發現潘五這一行之後，大船上轟的放出一炮，五艘小船散成弧形包圍過來。

    這是挑釁啊，大魚們很不高興。現在應該叫兇魚，尾巴一擺，朝秦國船隻衝去。

    潘五趕忙喊停，那些大魚才很不情願的遊回來。

    如此一來，雙方接近許多，秦國水兵發現到這支強大的海獸戰隊，馬上後退並發出警報。

    大船趕忙轉舵，也是想要逃離。

    這是一定的，他們的五艘小船都沒有潘五一條大魚大，大船也僅是長出幾米而已，對上這樣一群恐怖傢伙……

    估計是害怕潘五會發動攻擊，大船上跳下來一名青年將領，跑到一艘小船上，駕船慢慢行過來：「這裡是大秦水域，我是大秦水軍彪戰營範之前，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潘五沒有回話，想了又想：「我是秦人，不是來搗亂的，再見。」揮手離開。

    範之前想要追問，可是對方動作太快，一句話之後，大鯊魚帶著潘五竄向遠處，那支特別強悍的海獸隊伍快速跟上。

    範之前嘆口氣，還好，是海陵城附近口音，應該是秦人。可是秦國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個奇人，竟然能馴養這麼多強大海獸？

    轉頭去看，那些巨大的海獸很聽話的追在那個人身後，如果能夠加入水軍該有多好，怕不是會戰無不勝？

    亂想一會兒，縱身跑回大船。這時的潘五已經消失無蹤。

    站在甲板上遠眺，範之前又是一聲嘆息：「真快。」

    當然快，這片海域曾經是大鯊魚和鱷魚的後院，整日裡在這片地方折騰。用不到多久，來到一處海島。

    也是老地方，潘五曾經在海島上藏過五品鑄材，也藏過船。

    距離遠遠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潘五笑了一下，又是輕吹一聲口哨：「走。」

    下一個地方，潘家大院碼頭。

    來到這裡，以這些大魚的速度，很快回到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家園。

    如果讓潘五選擇，這裡才真正像一個家，也是潘五擁有的第一個真正的家。

    碼頭上的鐵房子還在，看著不遠處的鐵房子、高樓……潘五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家。

633 謝映

    在海面上停了好一會兒，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的時候，馬頭上忽然出現兩個女子。

    解下來一艘快船，兩個女子跳進船中。

    似乎是擔心潘五跑掉，一個女子又跳下船，推著快船一直跑過來。

    潘五笑了一下，看看吧，看看是誰搶了我的家園。

    片刻後，小船來到潘五身前。

    那女子能夠在海面上奔跑，但是不能站立，趕忙跳回小船。

    潘五忽然就想起潘無望。

    第一次遇見潘無望，老傢伙被齊齊追殺，就是在海面上亂跑……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潘五便是有點失神，也許這便是活著的意義？

    兩個女子停住小船，恭敬並排站立，拱手同聲說話：「奴婢見過王爺。」

    潘五有點意外：「你們認識我？」

    二女恭敬回話：「奴婢曾在皓月軍團當值，僥倖見得王爺一面，況家中有王爺畫像，奴婢長長觀看，自然認得王爺。」

    潘五沉默片刻：「以前是戰士是武士，現在是奴婢？為什麼？」

    很不合常理的事情，可是兩個女子好像全不在意的樣子？

    左手邊的女子回話：「回王爺……」

    潘五趕忙打斷：「太累，這麼說話太累，我叫潘五，你們叫什麼？」

    「奴婢叫……」

    「停！你們不是奴婢，好好說人話行不行？」

    二女猶豫一下：「我叫謝映，她叫萬女。」

    潘五點下頭：「是不是皇帝讓你們來到這裡？」

    二女說是，又說小心照顧宅院，一切都是以前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潘五笑了一下，怎麼可能沒有變化？前次回來過，碼頭不說，院子內外有很大變化，連他曾經住過的房子都沒了。

    那時候，還有夜風和莫大鎚一起住，對了，還有小胖子……錯了，早不是小胖子了，這麼久不見，應該是英姿勃發的英俊青年，玉面飛龍齊大寶？

    想起這個名字，潘五忽然笑出來，好久沒見他，真的是好久好久，竟然有些想念，還有那頭白毛驢。

    潘五忽然發笑，對面二女有些疑惑，互相看看，都是摸不清頭腦，便是等潘五笑過了，才恭敬說話：「請王爺上岸看看，還有哪裡不合規矩，或是不喜歡，只管告訴我倆……」

    看著那一片房屋，好像卻是改回來了？

    看了好一會兒，潘五搖頭：「不了，謝謝你們。」

    二女很著急：「王爺，聖上告訴我倆，只要看見王爺，一定要請王爺上岸，請王爺回到自己的家中，否則，我倆就是抗旨不遵。」

    潘五搖搖頭：「就當沒看見。」

    「王爺。」

    「我叫潘五！不是王爺！」

    「潘……先生，先生還請上岸……」

    潘五擺手道：「如果沒有你們倆，也沒有你們那個皇上下旨，我也許會上岸，現在不會。」

    二女更著急了：「先生不喜我倆，我倆這就離開，但這裡是先生親手建造的家園，怎麼能夠過家門而不入？」

    「我的家？」潘五想了好一會兒：「沒有家人，也叫家麼？」

    二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潘五苦笑一下：「謝謝你們，再見。」一拍大鯊魚，大鯊魚轉頭遊走。

    這是一支強大的海獸戰隊，撲騰出波浪堆疊，在一片白色浪花中，這支隊伍游向遠處。

    二女有些無奈，萬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話：「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咱倆不出現，他是不是就回家了？」

    謝映木著一張臉看向潘五離開的方向，又轉頭看向潘家大院，到底是長嘆一聲：「回去。」

    她們倆回去潘家大院，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寫奏摺。

    潘五沒走，在大海裡繞上一圈，回到第三學院以北的海岸。

    背起木頭箱子，看看白鱷魚，拍了幾巴掌：「在這裡等我。」

    白鱷魚仰頭看他一會兒，一低頭沉入水中。

    索性連箱子也不拿了，背上裝食物的包，抱起肥兔子上岸。

    就在這片海岸，潘五一把火燒了大鱷神，塵歸塵土歸土，大鱷神從此只剩下一張皮囊。

    沿著海岸慢慢走，遠遠看到第三學院的大門，還是以前那樣破舊。可惜院長換人了，副院長也換了，曾經的同學早已離開。

    潘五很懷疑去天機閣就是走上絕路，不然為什麼總是要感懷要回憶？

    走過學院大門，來到寬闊道路上，便是又想起被人刺殺時的事情了，不覺苦笑一聲：「記憶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快步往前走，沿著大路一直走，用不上多久就是海陵城。

    自己的潘家大院已經變成皇上拉攏自己的手段，還是回去最早之前的那個家吧。

    如果沒有意外，潘五很不願意回來這裡。

    臨街的一間小屋子，從記事開始，就是沒完沒了的屈辱。

    什麼什麼都不好，一直被欺負被嘲笑，家裡也窮，老爹還不省心……在走進城門的時候，潘五忽然不敢往裡走了。

    猶豫猶豫才又邁動腳步。

    懷裡的大肥兔子完全無所謂，事實上也是什麼都不懂，反正就是到處亂看。

    潘五往裡走，走向最偏僻的那個角落，曾經的家就在那裡。

    當然，如今早已經歸了別人。

    好早以前來看過一次，房屋有些破落，沒有人住。

    大略走了一刻鐘，來到熟悉小街……然後停步。

    那個早已經屬於了別人的房子，依舊沒有人住。

    潘五甚至沒有過去，站在街口遠遠看了一會兒，又抱著兔子往回走。

    經過一家酒樓的時候，進入買上一些食物酒水。

    終於還是離開海陵城，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站在城門口往潘家大院的方向看。

    一定是看不到，不過潘五還是在看。

    他行為和別人不同，顯得有點詭異。有士兵發現到，互相低語兩句，馬上有人跑過來。

    潘五笑了一下，記起大鬧海陵城的事情，便是迎向那名士兵：「麻煩問路，第三學院怎麼走？」

    士兵疑問道：「你是求學的？」

    「不是，我是一名修士，想去學院找工作。」

    「這樣啊，順著路一直走就是了，不過……算了。」士兵轉身離開。

    潘五就按照士兵的指點，也是按照他來時的路走過去。

    只是沒一會兒，馬上有士兵追過來：「不對！你剛才從這裡進城的，就是沿著這條路過來。」

    潘五搖頭：「是麼？」

    「我就算記不住你，也能記住這個肥兔子。」士兵抽刀腰刀：「說吧，你有什麼企圖？是不是海賊？」

    潘五必須搖頭：「我是迷路了，真的，有人指路順著這條路走，我就走過來了。」停了下又說：「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跟我去第三學院看看。」

    潘五的表情十分坦然，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那士兵看了潘五好一會兒，到底是放他離開。

    潘五邊走邊笑，如此遊戲人間，倒也是樂事一件。

    順著大陸一直走，再次經過第三學院大門，也是再次回到那片海岸，然後踩水而行。

    該去的地方都去了，該做的事情也做了，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麼人沒見到的話，一個是潘無望的妻兒，一個是皓月公主。

    潘無望有四個老婆，在潘無望死後，潘五曾想帶她們回去天絕山。能夠好好照顧，也能夠把孩子培養成修行者，起碼混個五級六級沒有問題。

    可是她們不同意，她們不想孩子整日裡打打殺殺，只想平安過一生。

    簡單說就是，她們不希望潘五去打擾她們的平靜生活。

    所以，潘五就沒去。

    再有皓月公主，那傢伙見了自己就要殺人，真要是再見一次，鬼知道是不是還要殺自己？

    何況皓月在大都，她弟弟是秦燁，是現在的皇上。真要是見到這姐弟倆，憑秦燁的德性，一定會說軟話哄著自己留下。

    不怕你打我，不怕你騙我，就怕說軟話。潘五琢磨了又琢磨，還是算了。

    於是，再次回到大海上的潘五，繼續朝著南方出發，這一次的目的地，登天台。

    他回到海上，大鯊魚馬上出現，又是載著他走。

    把肥兔子放在身前，潘五仰頭躺下，把肥兔子嚇得，跳到潘五身上往懷裡拱。

    潘五隻好用一隻手摟住，安靜躺著，看著天上白雲向身後飄走。

    這一路很漫長，是他自己選的。

    如果是第一次去登天台，根本不用跑這麼遠，比如上次接到登天台來信的時候，就是讓他去姜國附近一個地方集合，等待接引使者接他離開。

    現在是自己去尋找登天台，只能辛苦一些。

    上次司其帶走一船書籍，便是在大海上向南行駛。

    大鯊魚的速度比帆船快多了，

    這一路很漫長，是他自己選的。

    如果是第一次去登天台，根本不用跑這麼遠，比如上次接到登天台來信的時候，就是讓他去姜國附近一個地方集合，等待接引使者接他離開。

    現在是自己去尋找登天台，只能辛苦一些。

    上次司其帶走一船書籍，便是在大海上向南行駛。

    大鯊魚的速度比帆船快多了，

    這一路很漫長，是他自己選的。

    如果是第一次去登天台，根本不用跑這麼遠，比如上次接到登天台來信的時候，就是讓他去姜國附近一個地方集合，等待接引使者接他離開。

634 項展

    一路南行，天亮時總算看到那個作為標記的大山。

    海邊有斷崖，斷崖是高山，崖後更有高山，一座大山壓著一座，在上面還有一座山。

    可以說是一座山，山峰頗高，最高的山峰直入天際。

    潘五走過很多地方，還是第一次在海邊看見如此高山。

    山頭正對應的方向一直走，以潘五速度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

    很遠，距離很遠，辨明方向，潘五一聲令下，大鯊魚朝東方直行。

    聽著好像很簡單一件事，不就是一直走麼？真正上路才明白有點麻煩。

    不知道遊出去多遠，海水中出現涇渭分明的兩種狀態，顏色略有差別，好像事兩個大海的交界處。

    大鯊魚快速衝過去，不僅是海水顏色不同，溫度也略有差別。當他們進入到另一片海洋中間，感覺海浪推湧的力量變大一些，推著往北走。

    潘五很好奇，前次繞著腳下大球跑圈時並沒遇到這種景象，看來未知事物實在太多，總要一一瞭解。

    大魚們加速前行，沒多久遇到一大片礁石。

    很大一片礁石海域，絕大部分隱藏在水下。

    因為有了這些礁石存在，這裡的水流有些急。

    不能繞，否則永遠找不到所謂的登天台，大魚們放慢速度，在這片淺水區域穿過。

    前面有兩座相對而立的小島，當他們從礁石區出來之後，再從門戶一樣的小島穿過去，眼前豁然開朗，重新是壯闊無邊的大海。

    繼續直行，這次就快了。不到一刻鐘眼前出現一塊大石頭。

    經過修整，石頭表明平滑，雖然不圓不方的，但是大海中間能有此平台，已經難得。

    來到這裡，潘五縱身跳上，只有一塊大石頭，別的什麼都沒有，難道這就是登天台？

    左右張望，沖大鯊魚做個手勢，大魚們四散出動，沒多久回來，周圍什麼都沒有，它們沒有發現。

    這就是登天台？到底是個什麼鬼？

    就在潘五左右看的時候，海面上快速行來一葉扁舟，刷地停在平台前面，舟上是許久沒見的柳煙愁：「你終於來了。」

    潘五望向他行來的方向： 「你從哪來的？」

    柳煙愁輕輕一笑：「這就走？不跟你的大魚道別？」

    潘五想了一下，脫區外衣跳進海中，跟大魚們道別，讓它們趕緊回去海島那裡。

    大魚們應該是明白了，在水下連連點頭。

    潘五才抱著白鱷魚上岸。

    柳煙愁有些吃驚：「帶著它？」

    「不行麼？」

    柳煙愁笑了一下：「行。」

    潘五背起木頭箱子，白鱷魚回去箱子裡，肥兔子回到布袋中，潘五跳到扁舟上：「遠麼？」

    「還好。」柳煙愁一句話之後，扁舟略略一轉方向，快速前行。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眼前出現大霧，迷濛一片。

    又看到新奇光景了，海上面居然有如此大霧？

    柳煙愁說：「這裡是煙愁海，霧氣終年不散。」

    「你的名字是後改的？」

    「是巧合，所以長老們讓我做接引使者。」

    「是夠巧的。」

    小船很快進入霧海中，除去隱約的海浪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而隨著越走越深，連雙腳都藏在霧氣中。

    潘五驚訝道：「要不要這麼誇張？」

    「就到了。」柳煙愁倒是很輕鬆。

    霧海從淺到濃，再由濃轉淡，沒多久眼前恢復成晴朗世界。

    刷地一下，世界從白色變成彩色，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綠樹，高大茂盛。

    「到了。」柳煙愁又說了兩個字，前面陸地快速接近。

    忽然之間，陸地好像裂開個口子一樣，那地方是一道河流。小舟快速進入。

    河流不寬，兩旁儘是高樹，小舟好似在樹林中穿梭一樣，很有種不一樣的風情。

    小舟沿著河水逆流而上，竟然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下。

    小舟靠岸，是一個木頭簡易搭成的小平台，柳煙愁轉身說話：「請。」當先下船。

    潘五趕忙跟上。

    柳煙愁帶著他往前走，走出很遠都沒有見到一個人。

    潘五好奇道：「沒有人？」

    不但沒有人，好似這個地方除了花草樹木就沒有別的東西，這會兒時間連個房屋都沒見到。

    柳煙愁回話：「這裡是後山，先生是直接去長老堂的人，不用和別人一樣。」

    啊？長老堂？潘五猶豫一下：「不會打我吧？」

    柳煙愁笑道：「你會喜歡上這裡的。」

    沿著小路前行，很快來到一座小山前面，柳煙愁介紹：「長老堂就在上面。」

    潘五正在打量房屋。

    方才走一路沒看見人也沒看見房子，在山腳下修著好幾排同一個式樣的房屋，門前有個大漢在雕刻木頭。

    看見他們過來，那大漢笑著點頭示意。潘五趕緊沖那人笑了一下。

    沿小道上山，柳煙愁又說：「那個人叫應飛，整日就喜歡折騰木頭，所以住在這裡，這一片地方只住了他自己。」

    長老堂是一個大院子，被樹林包圍，藏在山中。

    沿小道走上去幾十米遠，道左邊有岔路，走上岔路沒多久就是個很大的木頭屋子。

    「這就是長老堂，知道你來了，很多長老趕來見你。」

    聽到這句話，潘五莫名的有點小緊張，全是高手啊，一大堆高手見自己？

    房屋雖大，沒有任何標牌。柳煙愁在門前停下，沉聲說話：「潘五先生來了。」

    房屋內沒有聲音，卻是迅速打開房門，柳煙愁趕忙鞠躬：「大長老。」

    大長老？潘五看過去，是一個身穿麻衣的女人。

    潘五愣住，怎麼又是女人？

    那女子笑著打量潘五：「進。」

    大長老轉身進屋，柳煙愁卻是跟潘五說話：「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願先生喜歡這裡。」抱拳離開。

    潘五也抱了下拳頭，才慢慢走進屋子。

    整間屋子都是木頭的，牆壁、屋頂、地板，應該是鍍了一層清漆，很光亮好看。

    房屋內沒有桌子和椅子，只有許多個蒲團。

    房屋後面還有道門，應該是通往內院和裡面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或站或坐有二十多個人，目光都是聚在潘五身上。

    趕忙放下大木箱，整了下一副，肅容抱拳：「小子潘五，見過各位先生。」

    有人笑道：「這不是挺懂禮貌的麼？」

    張當坐在牆角處，此時起身道：「讓你低頭，真是不容易。」

    潘五正色回話：「這不是低頭，是對各位前輩的尊重。」

    大長老說話：「坐吧，好好聊一聊。」

    潘五心裡忽然就沒有底了，我剛來就遇到這麼大陣仗，這可是二十多個九級高手啊！他們都在等我，原因是什麼？或是有什麼所圖？

    張當走到潘五身前說話：「坐吧。」踢過來一個蒲團，他自己坐在潘五斜對面。

    「打擾了。」潘五依言坐下。

    他剛坐下，大兔子從布袋裡跳出來，撲騰撲騰跳了幾下，竟然尿了？

    潘五趕忙衝過去，脫下衣服擦尿，再回身說對不起。

    長老們不至於因為一點尿生氣，有人笑著問話：「從小養起來的？」

    「算是。」

    「算是？」

    潘五擦好尿水，把肥兔子硬生生塞進木頭箱子裡，讓白鱷魚看著，他再回去跟長老們說話：「這麼大的時候撿到的。」雙手比量大小：「然後就一直跟著我們。」

    說話是一種技巧，潘五說我們，包括了司其。

    長老們不在意這隻兔子到底會怎樣，他們在意的是潘五這個人。

    有一個長臉大漢說話：「我叫項展，有些話要問你。」

    「請說。」

    「前次很多人找你，在草原上面那次，還記得麼？」

    「我殺了你們的人那次？」

    「沒錯，那一次你打傷青吳，殺死王雨來，我們覺得，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潘五思考片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交代？」

    「他們去找你，確實是他們的不對，但是天機閣內皆兄弟，其實你只要進來這裡，便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定要打生打死？」

    潘五沉默不語。

    項展又說：「唐師說了你的事情，我們不會去下界再找你麻煩，當然，如果你一直不來，咱們就一直相安無事，可是，你為什麼又來了？」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初那般打生打死，最主要的，大黑鷹曾經殺死一名天機閣高手。不死人怎麼都好說，可是出現人命官司……

    項展問話：「既然不想來，何必又要來，白白打了幾次架，還死了人；如今你來，王雨來豈不是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潘五還是沉默。

    「不是為難你，是你既然來到這裡，從此咱們就是成為一家人，所以我要問你，這些話也只能在這個時候問。」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聽說咱有獵獸隊，我可以加入獵獸隊，去獵殺最兇殘的兇獸，獵殺到你們滿意為止。」

    「錯了。」項展搖頭道：「不是讓我們滿意。」

    潘五想了一下：「確實是我錯了，對不起。」人家不是要殺潘五報仇，而是讓潘五自問，很多事情是不是一定要這樣做？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最起碼的是非黑白觀念，自問就是要問這件事情有沒有失德或是錯誤的地方。

    項展看了他一會兒，轉頭跟大長老說：「我的話說完了。」起身飄然離去。

635 王雨來

    一路南行，天亮時總算看到那個作為標記的大山。

    海邊有斷崖，斷崖是高山，崖後更有高山，一座大山壓著一座，在上面還有一座山。

    可以說是一座山，山峰頗高，最高的山峰直入天際。

    潘五走過很多地方，還是第一次在海邊看見如此高山。

    山頭正對應的方向一直走，以潘五速度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

    很遠，距離很遠，辨明方向，潘五一聲令下，大鯊魚朝東方直行。

    聽著好像很簡單一件事，不就是一直走麼？真正上路才明白有點麻煩。

    不知道遊出去多遠，海水中出現涇渭分明的兩種狀態，顏色略有差別，好像事兩個大海的交界處。

    大鯊魚快速衝過去，不僅是海水顏色不同，溫度也略有差別。當他們進入到另一片海洋中間，感覺海浪推湧的力量變大一些，推著往北走。

    潘五很好奇，前次繞著腳下大球跑圈時並沒遇到這種景象，看來未知事物實在太多，總要一一瞭解。

    大魚們加速前行，沒多久遇到一大片礁石。

    很大一片礁石海域，絕大部分隱藏在水下。

    因為有了這些礁石存在，這裡的水流有些急。

    不能繞，否則永遠找不到所謂的登天台，大魚們放慢速度，在這片淺水區域穿過。

    前面有兩座相對而立的小島，當他們從礁石區出來之後，再從門戶一樣的小島穿過去，眼前豁然開朗，重新是壯闊無邊的大海。

    繼續直行，這次就快了。不到一刻鐘眼前出現一塊大石頭。

    經過修整，石頭表明平滑，雖然不圓不方的，但是大海中間能有此平台，已經難得。

    來到這裡，潘五縱身跳上，只有一塊大石頭，別的什麼都沒有，難道這就是登天台？

    左右張望，沖大鯊魚做個手勢，大魚們四散出動，沒多久回來，周圍什麼都沒有，它們沒有發現。

    這就是登天台？到底是個什麼鬼？

    就在潘五左右看的時候，海面上快速行來一葉扁舟，刷地停在平台前面，舟上是許久沒見的柳煙愁：「你終於來了。」

    潘五望向他行來的方向： 「你從哪來的？」

    柳煙愁輕輕一笑：「這就走？不跟你的大魚道別？」

    潘五想了一下，脫區外衣跳進海中，跟大魚們道別，讓它們趕緊回去海島那裡。

    大魚們應該是明白了，在水下連連點頭。

    潘五才抱著白鱷魚上岸。

    柳煙愁有些吃驚：「帶著它？」

    「不行麼？」

    柳煙愁笑了一下：「行。」

    潘五背起木頭箱子，白鱷魚回去箱子裡，肥兔子回到布袋中，潘五跳到扁舟上：「遠麼？」

    「還好。」柳煙愁一句話之後，扁舟略略一轉方向，快速前行。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眼前出現大霧，迷濛一片。

    又看到新奇光景了，海上面居然有如此大霧？

    柳煙愁說：「這裡是煙愁海，霧氣終年不散。」

    「你的名字是後改的？」

    「是巧合，所以長老們讓我做接引使者。」

    「是夠巧的。」

    小船很快進入霧海中，除去隱約的海浪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而隨著越走越深，連雙腳都藏在霧氣中。

    潘五驚訝道：「要不要這麼誇張？」

    「就到了。」柳煙愁倒是很輕鬆。

    霧海從淺到濃，再由濃轉淡，沒多久眼前恢復成晴朗世界。

    刷地一下，世界從白色變成彩色，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綠樹，高大茂盛。

    「到了。」柳煙愁又說了兩個字，前面陸地快速接近。

    忽然之間，陸地好像裂開個口子一樣，那地方是一道河流。小舟快速進入。

    河流不寬，兩旁儘是高樹，小舟好似在樹林中穿梭一樣，很有種不一樣的風情。

    小舟沿著河水逆流而上，竟然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下。

    小舟靠岸，是一個木頭簡易搭成的小平台，柳煙愁轉身說話：「請。」當先下船。

    潘五趕忙跟上。

    柳煙愁帶著他往前走，走出很遠都沒有見到一個人。

    潘五好奇道：「沒有人？」

    不但沒有人，好似這個地方除了花草樹木就沒有別的東西，這會兒時間連個房屋都沒見到。

    柳煙愁回話：「這裡是後山，先生是直接去長老堂的人，不用和別人一樣。」

    啊？長老堂？潘五猶豫一下：「不會打我吧？」

    柳煙愁笑道：「你會喜歡上這裡的。」

    沿著小路前行，很快來到一座小山前面，柳煙愁介紹：「長老堂就在上面。」

    潘五正在打量房屋。

    方才走一路沒看見人也沒看見房子，在山腳下修著好幾排同一個式樣的房屋，門前有個大漢在雕刻木頭。

    看見他們過來，那大漢笑著點頭示意。潘五趕緊沖那人笑了一下。

    沿小道上山，柳煙愁又說：「那個人叫應飛，整日就喜歡折騰木頭，所以住在這裡，這一片地方只住了他自己。」

    長老堂是一個大院子，被樹林包圍，藏在山中。

    沿小道走上去幾十米遠，道左邊有岔路，走上岔路沒多久就是個很大的木頭屋子。

    「這就是長老堂，知道你來了，很多長老趕來見你。」

    聽到這句話，潘五莫名的有點小緊張，全是高手啊，一大堆高手見自己？

    房屋雖大，沒有任何標牌。柳煙愁在門前停下，沉聲說話：「潘五先生來了。」

    房屋內沒有聲音，卻是迅速打開房門，柳煙愁趕忙鞠躬：「大長老。」

    大長老？潘五看過去，是一個身穿麻衣的女人。

    潘五愣住，怎麼又是女人？

    那女子笑著打量潘五：「進。」

    大長老轉身進屋，柳煙愁卻是跟潘五說話：「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願先生喜歡這裡。」抱拳離開。

    潘五也抱了下拳頭，才慢慢走進屋子。

    整間屋子都是木頭的，牆壁、屋頂、地板，應該是鍍了一層清漆，很光亮好看。

    房屋內沒有桌子和椅子，只有許多個蒲團。

    房屋後面還有道門，應該是通往內院和裡面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或站或坐有二十多個人，目光都是聚在潘五身上。

    趕忙放下大木箱，整了下一副，肅容抱拳：「小子潘五，見過各位先生。」

    有人笑道：「這不是挺懂禮貌的麼？」

    張當坐在牆角處，此時起身道：「讓你低頭，真是不容易。」

    潘五正色回話：「這不是低頭，是對各位前輩的尊重。」

    大長老說話：「坐吧，好好聊一聊。」

    潘五心裡忽然就沒有底了，我剛來就遇到這麼大陣仗，這可是二十多個九級高手啊！他們都在等我，原因是什麼？或是有什麼所圖？

    張當走到潘五身前說話：「坐吧。」踢過來一個蒲團，他自己坐在潘五斜對面。

    「打擾了。」潘五依言坐下。

    他剛坐下，大兔子從布袋裡跳出來，撲騰撲騰跳了幾下，竟然尿了？

    潘五趕忙衝過去，脫下衣服擦尿，再回身說對不起。

    長老們不至於因為一點尿生氣，有人笑著問話：「從小養起來的？」

    「算是。」

    「算是？」

    潘五擦好尿水，把肥兔子硬生生塞進木頭箱子裡，讓白鱷魚看著，他再回去跟長老們說話：「這麼大的時候撿到的。」雙手比量大小：「然後就一直跟著我們。」

    說話是一種技巧，潘五說我們，包括了司其。

    長老們不在意這隻兔子到底會怎樣，他們在意的是潘五這個人。

    有一個長臉大漢說話：「我叫項展，有些話要問你。」

    「請說。」

    「前次很多人找你，在草原上面那次，還記得麼？」

    「我殺了你們的人那次？」

    「沒錯，那一次你打傷青吳，殺死王雨來，我們覺得，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潘五思考片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交代？」

    「他們去找你，確實是他們的不對，但是天機閣內皆兄弟，其實你只要進來這裡，便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定要打生打死？」

    潘五沉默不語。

    項展又說：「唐師說了你的事情，我們不會去下界再找你麻煩，當然，如果你一直不來，咱們就一直相安無事，可是，你為什麼又來了？」

    潘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初那般打生打死，最主要的，大黑鷹曾經殺死一名天機閣高手。不死人怎麼都好說，可是出現人命官司……

    項展問話：「既然不想來，何必又要來，白白打了幾次架，還死了人；如今你來，王雨來豈不是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潘五還是沉默。

    「不是為難你，是你既然來到這裡，從此咱們就是成為一家人，所以我要問你，這些話也只能在這個時候問。」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聽說咱有獵獸隊，我可以加入獵獸隊，去獵殺最兇殘的兇獸，獵殺到你們滿意為止。」

    「錯了。」項展搖頭道：「不是讓我們滿意。」

    潘五想了一下：「確實是我錯了，對不起。」人家不是要殺潘五報仇，而是讓潘五自問，很多事情是不是一定要這樣做？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最起碼的是非黑白觀念，自問就是要問這件事情有沒有失德或是錯誤的地方。

    項展看了他一會兒，轉頭跟大長老說：「我的話說完了。」起身飄然離去。

636 馮建

    打開櫃子，看見幾件武器，還有幾個丹瓶。再就是衣服。

    石堅說話：「可以留下。」

    潘五搖頭：「拿走吧。」

    「什麼都不要？」

    潘五看看櫃子另一側堆積的一些書冊：「書。」

    石堅點點頭，走進房間收拾王雨來的東西，輕輕鬆鬆裝滿三個大箱子。

    看著不多，裝到一起就多了。

    潘五說謝謝，又說麻煩了。

    「這麻煩什麼，我住甲二七，有事情可以找我。」

    潘五又道謝。

    石堅再稍稍介紹一下：「進來的那個院子，最後面的大屋子是廚房，三餐都可以去吃，不收錢，要是沒趕上反扣，也可以自己做。」

    潘五再次道謝。

    石堅笑了一下：「先休息，明天上午還要去長老堂。」拿著三個大箱子出門。

    潘五想要接手，石堅不用，快步離開。

    在門口站了會兒，從台階上來，這邊只有自己這一間屋子。而滿山壁的房屋，應該是有許多條路相通。

    輕輕拉上門，走到窗前往外看。

    正對面就是來時的那個院子，很大，即便是隔著六七里地也能看到。

    又探出頭往兩邊看，什麼都沒看到，偌大天機閣，似乎只有自己很有閒心？

    想了想，關上木窗，房屋裡只是稍稍暗了一些，牆壁上嵌著明亮夜石，讓房屋隨時明亮。

    看著不大的單人床，便是自己未來的家了？

    床單和被子應該換一下，剛才忘說了。潘五苦笑著扯下來床單被縟，不論怎麼說，多少有點忌諱。

    剛把東西放進櫃裡，就發現白鱷魚和肥兔子都是跑去房屋最裡面的毛毯上面。

    潘五沒在意，以為它們在搶窩。只是在看到那毛毯的時候又有些猶豫，要不要一起換掉？

    正這樣想著，有人敲門。潘五去開門，方才分配房屋那倆人笑著站在外面：「我是馮建，他是羅利，我們來換被縟。」

    潘五趕忙讓開：「謝謝謝謝。」

    都是要換的，不但被縟枕頭，連毛毯和蒲團都要換新的。

    倆人很好，在換東西的時候順便收拾下房屋。

    地面是一般半模板一半石頭，石頭就是山壁中鑿出來的地面，掀開毛毯露出地面，用抹布快速擦一邊，才鋪上新毛毯。

    房間不大，在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床和桌子都要往外搬。

    潘五猶豫又猶豫，小聲問話：「床能換麼？」

    那倆人看他一眼：「能換是能換，但今天換不了。」羅利怕潘五多心，多解釋一句：「凳子還好說，像桌子櫃子和床這種大件，都要現做，算上刷油的時間，大概要半個月吧？」

    潘五趕忙說：「那就算了。」跟著又說：「你們不用忙了，我自己來。」

    馮建笑道：「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我們做，你放心，馬上就好。」

    房間不大，東西不多，很快收拾乾淨。

    搬回去床和桌子，緩上全新被縟，還有毛巾和三套衣服，二人說話：「您休息吧，有事情就去找我們。」

    潘五說謝謝。

    那倆人微笑離開。

    他們的熱情讓潘五感覺不錯，拿出木頭箱子裡的東西，把食物和清水放到桌子上，木頭箱子跟護甲塞進櫃子。一回頭，看見那倆傢伙還是窩在牆角？

    潘五有些好奇：「幹嘛啊？」想起石堅說過「住進去就好了」這句話，便是抬步過去。

    看著全新毛毯，潘五脫下鞋子，輕輕踩上去。

    第一個感覺就是舒服，特別舒服，好像踩進雲端一樣的感覺？

    是毛毯的原因？蹲下來看，很厚很密，除此外並無特別。

    白鱷魚和肥兔子都是閉目休息，潘五也是坐下來閉上眼睛。

    還是舒服，特別舒服，以前沒有過這種感覺，只要在這裡坐著，就感覺由內而外的舒服。

    睜開眼睛左右看，往後坐，後背貼到石壁上……更舒服了，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包容，暖洋洋的就是舒服。

    難怪這裡是天機閣，難怪所有房屋都修建在大山石壁上，原來是這座山有古怪。

    看著前面那張床，其實完全沒有用，有這樣好的一個地方，睡覺也不會離開。

    來到天機閣的第一天，潘五和白鱷魚、大肥兔子在毛毯上擠了一宿。

    也許是因為這座大山的古怪地方，在睡著以後，自己的小元神和大鱷神的元神先後出現，看樣子是特別喜歡。

    潘五不知道，睡的特別踏實，連晚飯都沒出去吃。

    隔天一早起來，潘五招呼白鱷魚出去吃早飯，人家只是睜眼看他一下，又閉上眼睛。

    「你要懶死。」潘五表揚了它一句，開門出去。

    按說吃飯，路上應該有很多人才是，不想竟是很少。不但人少，彼此都是安靜前行，沒有人互相打招呼，更沒有人交談。

    潘五更不好意思問話了，忽然就想起司其，難怪天機閣這麼好，她還是願意留在天絕山兩年，說起來真是委屈她了。

    六七里的山路，很快走到。走進院子後，通過打開的門窗能夠看到很多人在安靜吃飯。

    走進屋子張望一下，起碼有六十多個人坐在房間各處吃飯，偏生是詭異的安靜。

    最前面是一張長案，上面擺著各種食物，不止是粥，還有雞腿肉塊什麼的。

    長案一頭摞著好幾摞大碗，有人過去取一個碗，朝前走盛裝食物。

    跟在天絕山食堂差不多，潘五拿了兩個大碗，一個裝粥，另一個裝菜，找個空位坐下。

    對面是個黑鬍子中年人，衝他笑了一下，卻是不說話，繼續吃飯。

    似乎是沒有任何限制，在吃飯時候，連續看到很多人用大碗裝上一些菜餚離開。

    難怪沒多少人過來吃飯，出來一次帶足一天食物，擠出時間修煉。

    只是有些好奇，難道都是在小小的屋子裡面折騰？也折騰不開啊。

    正這樣想著，對面中年人吃好飯，又沖他笑了一下，拿空碗離開。

    吃的真乾淨，只要拿走碗筷，桌面就乾淨的好像剛擦過一樣。

    潘五看看自己碗裡的雞腿，難道連骨頭也要吃掉？

    正亂想著，對面忽然坐下一個人，潘五剛抬頭，對面那人已經說話：「我的兔子呢？」

    潘五衝她笑了一下，指指周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司其也是笑了一下，安靜吃飯。

    倆人很快吃好飯，潘五學著別人那樣，洗乾淨兩個大碗，裝滿食物帶回房間。

    司其空手跟在邊上：「不是不來麼？」

    潘五笑著做解釋：「我突破了，你呢？」

    「還沒。」司其有點失望：「現在咱倆一樣了。」

    潘五說不著急。

    「怎麼不著急？我回來就是以為能突破，結果還是不行。」

    潘五趕忙轉移話題：「跟我說說這裡唄？」

    「沒什麼可說的，不管誰來，長老們都會見一面，回答一些問題，也是詢問一些問題，然後會給一段時間，讓你安心升到八級，長老們也會提供各種幫助，等升到八級以後，根據修行功法會安排一些事情……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你要先去見長老。」

    「一會兒就去。」

    倆人邊走邊說，沒一會兒來到石壁下面。潘五問話：「你也住在上面？」

    司其搖頭：「男女是分開的。」指向另一邊：「那邊還有條路。」

    潘五望過去：「你不是還要繞回去？」

    「我去看兔子。」司其問哪個屋？

    潘五回話說乙五。

    司其愣了一下：「你排在乙房？」

    「這還有差別？」

    「當然有差別，乙房上面是甲房，再以上是天字房和唐師那樣的獨門獨院。」

    潘五問：「後面還有丙丁？」

    「何止丙丁，柳煙愁是接引使者，將將升到丁房，我……現在也是丁房。」

    「等你突破到九級，就可以換房間了。」

    「沒必要。」司其說：「房間是用來睡覺的，真正修行還是要去演武堂和修煉場。」

    「在哪？」

    「也在這座山上面。」司其朝上面指了一下：「要先離開閣樓，從這邊繞。」

    潘五點點頭，踩著陡峭階梯回去房間。

    房門一開，司其第一個進去，掃量一遍房間：「挺乾淨的。」推開窗往外看：「看見那裡沒有？」

    潘五伸脖子去看，一大片茂密森林。

    司其說話：「唐師的甲子院就在那裡。」

    「他不住在這山上？」

    「唐師說，修行者不能過分借助外力，修行從來就是修自身，如果連自身都放棄，修煉也要取巧……」司其笑了一下：「這些話只有唐師他老人家能說出來，我們不行，我們這些人還是需要這座大山的力量幫忙才行。」

    潘五拿出食物給白鱷魚吃：「你的房間什麼樣？」

    「比你這裡好，也比你這裡大。」司其笑道。

    潘五再問：「帶兔子走麼？」

    司其憂鬱猶豫：「你先養著吧，跟你的笨鱷魚做個伴。」

    潘五說好。

    又過上一會兒，司其和潘五出門，一個去長老堂，一個回去自己房間。臨分別時，司其說話：「別亂跑，沒事就在屋裡待著。」

    潘五應了一聲，目送司其離開，他再朝長老堂走去。

    跟昨天不同，房間裡只有三個人，石堅一定在，再是大長老一個，還有個光頭，昨天介紹時，說是十三長老，名字叫無光。

637 無光

    如此光亮的腦袋，怎麼會無光？

    潘五直接進門，跟昨天不同，空曠房間中間擺著四個蒲團，四個人兩兩相對而坐。

    潘五和石堅坐在一起，對面是大長老和黑夜。

    無光第一個說話：「吃過了？」

    潘五應是。

    無光繼續說：「現在說說你修煉的功法吧，如果方便的話，希望能夠演練一下。」

    潘五看下地板：「可以麼？」

    無光笑了一下：「這裡不能演練。」

    潘五就開始說自己修煉的功法，又說吃過的丹藥。

    最主要的就是鯨黃和紅果子，一大塊鯨黃幫助潘五培養出兩千多名五級戰兵。紅果子讓潘五一再變強，對上天子時也能拼上一場。

    這些事情不需要隱瞞，坦白說出，反正他最大的秘密是一身血脈。

    三位長老聽的很仔細，從上午一直問到晚上，午飯和晚飯都是讓別人送過來，甚至是邊吃邊說話。

    直到夜深時候，才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問話。

    在最後，無光最後問一句話：「你要加入獵獸隊？」

    潘五說是，跟著又說：「不過希望過幾天才好，我想熟悉一下這裡。」

    「這是自然。」無光起身道：「過些日子找你。」

    潘五說好。

    石堅起身說：「送你回去。」

    潘五說不用。

    石堅笑道：「我也要回去睡覺。」沖大長老和無光說聲走了，和潘五回去天機閣。

    儘管黑夜，院子裡依舊明亮，連院子外面的山路也有夜石照明。

    等走出院子，石堅回頭看了一眼：「獵獸隊就是十三長老在管，連天子也要聽他的。」

    潘五驚訝道：「不是說天子特別厲害麼？」

    「是厲害，但是凶獸更厲害，每次獵獸，第一要緊的事情一定是保命。」

    「一般都去什麼地方？」

    「看我們需要去什麼地方，有時候需要一些特別的煉器或煉丹材料，就要去一些特別地方，比如北海冰窟。」

    「北海冰窟是什麼？」

    「就是海洋中的一個大窟窿，一個大洞，下面其冷無比，硬是不結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那個窟窿裡有一些好東西……建議不要去，天子那樣的修為，去一次冰窟都要休息半個月，很嚇人的。」

    潘五點點頭：「可是，我能選擇去不去麼？」

    「也是。」石堅笑了下：「加入獵獸隊就是這樣，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跟著問話：「發現房間裡的奧秘了吧？」

    潘五說是，又問：「有什麼用處？」

    「用處很多。」石堅扔出四個字，跟著又說：「明天就不用來長老堂了，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

    潘五問話：「我想找個人，白平凡。」

    「白平凡？沒聽過。」石堅說：「你可以去問馮建和羅利，你知道他倆吧？」

    潘五說知道。

    石堅說：「只要你說的那個人住在天機閣，他倆就能知道。」

    潘五道聲謝。

    沒一會兒時間回到天機閣，在台階那裡分開，石堅走上另一條更長更陡的台階。

    台階多是連在一起的，只有少少一些房屋有單獨的階梯。

    潘五快步回屋，屋子裡面一片安靜，兩個懶傢伙好像是長在毛毯上面一樣，堅決不肯輕動。

    潘五嗅到尿的味道，只能苦笑著收拾糞便。這個夜晚，他便是開著窗入睡。

    和昨天晚上一樣，等他睡著以後，大鱷神的元神、和他自己的元神一同出現在腦海裡。

    也許這是屬於元神的修煉方式，兩個小傢伙都很認真。

    可惜只要潘五一醒過來，他們倆就得消失不見。

    這個白天，潘五沒有出門，和兩個懶傢伙一起坐在毛毯上，他想找尋這件寶貝的用處，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夠提升修為？

    試了一天，永遠都是十分舒服的感覺，隱約中，似乎是修為也有增長。可潘五不能確定。

    隔天早上飯後，就在潘五猶豫要不要繼續窩在家裡的時候，司其來找他。

    這一次要走很多地方，司其做嚮導，幫潘五瞭解這個世界。

    通過長老堂回到山腳下。

    在那裡的幾排房屋前面，應飛還在折騰木頭。

    看見他倆下山，應飛笑著點點頭，潘五趕忙回禮。

    下山以後，司其領著他繞遠，繞出一個半時辰才算是來到天機閣的正面山門。

    也就是他居住山壁的背後那一片山林。

    站在下面仰頭看，很壯闊。

    大山上不是只有掛在峭壁上的閣樓，還有更多更多房屋和建築。

    比如一進山門就能看到天機閣三個大字，再往裡看能見到許多小塔，密密麻麻的鋪滿一片地方。再往裡走是很多院落，有著各種各樣用處，比如龐獸的徒子徒孫們多半住在這裡，這片地方有很大一個馴獸場。

    司其帶著潘五慢慢走，連續看過很多地方，指著其中兩處地方多說一遍。

    兩個地方都是藏書館，一個特別大，誰都可以進，也都可以借書。另一個就是司其說過的藏書千冊的小型藏書閣，這裡面都是寶貝書籍，非長老以上修為不允許入內。

    從這面看，這座山高大壯闊，在無數樹木中藏著很多很多地方，比如修煉場和演武堂。

    這裡甚至還藏著一間書堂，有時候唐師那些人會過來傳授一些心得，便有眾多修行者趕來聽課。

    越走越覺得這裡不凡，一座巨大無比的高山，竟然是一個單獨的世界，擁有者無數高手和無數學識。任何一個人來到這裡，只要虛心好學，必有所得。

    很多地方走上一遍，沒一會兒就攀到半山腰，轉身回望，司其指著下面說話：「在這裡，山上是一個世界，山下是另一個世界。」

    從這裡望下去，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只有陸地，很多地方種有莊家，很多地方建有房屋，完全不像海島，好像是另一塊大陸一樣。

    「這麼大？」潘五有些吃驚。

    「不大怎麼能養活這麼多人？」司其指向右手方向：「那裡是出海的地方，獵獸隊的總堂就在那裡。」

    藏在濃密樹林後面，附近又有高山遮擋，從這裡看不太清。

    潘五想了一下：「在這裡吃飯不用錢，這麼多年下來，還能堅持的下去？」

    「當然。」司其想了一下：「具體的不和你說了，以後總會知道，現在去演武堂。」

    演武堂就是個大堂，特別大的一片地方，不知道地面是什麼做的，潘五眼看著巨大錘子從高空落下，咣的一聲砸在地面上，地面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樣的地方才能經得起折騰，潘五跑上去打拳。

    在打拳的時候看到許多不一樣的人，不然有剛來那天見過的黑人，還有各種皮膚顏色的人，頭髮顏色也不一樣。

    潘五有那麼一點好奇，可是別人都是視若無睹，這是早已經習慣了。

    司其說：「世界特別大，高手特別多，能修到七級的不會只有漢人。」

    潘五點頭說是。

    來到這裡以後，司其脫外套。

    潘五嚇一跳，蹭的跳開。

    司其脫下外套，露出一身勁裝：「你做什麼？」

    潘五連連擺手：「我什麼都沒做。」

    「過來啊，對練。」

    潘五搖頭：「我怕你說我打你。」

    司其呵呵笑了一下：「別人都在對練，你站著看，是害怕不夠引人注意麼？」

    「他們在對練，沒心思理會我。」

    不管潘五說什麼，司其揮舞短刀砍過來。

    潘五轉身就跑：「你動真格的啊？」

    司其讓他別跑，潘五說傻子才不跑。

    在他倆胡鬧的時候，高山之上有三個人看向演武堂。

    演武堂戰地頗廣，比軍隊操練的地方還大。到處都有修行者修煉，可是那三個人的目光全在潘五身上。

    其中一個是唐師唐天川。

    邊上是個清瘦中年人，看著奔跑中的潘五問話：「他有元神？」

    「惠丫頭是這麼說的。」唐天川說：「當著二十多個人的面，他不至於說胡話。」

    清瘦中年人沉默好一會兒：「能讓他跟我麼？」

    唐天川搖頭，邊上那個人趕忙插話：「可不能跟你！」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他要是跟了你，你每天都要琢磨元神事情，弄不好就逼死他，我們可不能冒險。」

    唐天川也是這麼說：「咱們這麼多人，依靠地利之便都沒能修煉出元神，那小子確實擁有第二個自己，不論出於何種考慮，他都不能跟你。」

    演武堂戰地頗廣，比軍隊操練的地方還大。到處都有修行者修煉，可是那三個人的目光全在潘五身上。

    其中一個是唐師唐天川。

    邊上是個清瘦中年人，看著奔跑中的潘五問話：「他有元神？」

    「惠丫頭是這麼說的。」唐天川說：「當著二十多個人的面，他不至於說胡話。」

    清瘦中年人沉默好一會兒：「能讓他跟我麼？」

    唐天川搖頭，邊上那個人趕忙插話：「可不能跟你！」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他要是跟了你，你每天都要琢磨元神事情，弄不好就逼死他，我們可不能冒險。」

    唐天川也是這麼說：「咱們這麼多人，依靠地利之便都沒能修煉出元神，那小子確實擁有第二個自己，不論出於何種考慮，他都不能跟你。」

638 羅利

    唐天川在上面看了好一會兒，問身邊人：「你想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看著他就是。」那人看了唐天川一眼：「我還是那麼說，暫時不能加入獵獸隊。」

    唐天川點點頭：「好。」轉身慢慢走去。

    另一人多留一會兒，直到潘五和司其停止打鬥，他才離開。

    經過剛才那一會兒的折騰，演武堂的修行者早已經停下修煉，站在場地邊緣看著倆人亂鬧騰。

    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司其，山中女修行者不多，漂亮成這個樣子的更是絕無僅有。看著一個年歲不是很大的修行者在陪著司其對練，這些人互相看看，難免暗嘆一聲：「真年輕。」

    司其的年輕是刻意修改出來的面貌，潘五不是，只是這傢伙的身材是怎麼回事？穿著衣服都能看到肌肉隆起，是專門煉體的修行者？

    看潘五的打鬥方式，特別像體修，那些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便是更加驚嘆，體修能夠這麼快就升到八級？

    司其是八級修為，隨時有可能升入九級境界，對面這小子跟司其打個不亦樂乎，起碼是八級上修為，一群人看看自己，再看看潘五，又是一點點鬱悶，人比人真是不能比，如果自己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修到八級修為，現在絕對是九級、甚至是更高修為。

    場中的司其停下腳步，潘五站開些距離問話：「不打了？」

    司其搖搖頭：「餓了。」

    看眼天色，又看看左右：「怎麼走？」

    司其慢慢走過來，忽然一掌拍在潘五胸前，潘五被打得凌空飛起。司其哈哈一笑：「我贏了。」

    潘五凌空倒飛，待這道力量耗盡才穩穩落到地上：「你贏了。」

    司其皺起眉頭，我使出很大力量，潘五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

    潘五走過來：「問一下，我能隨便走麼？」

    「去哪？」

    「到處看看，總要知道我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吧？」

    司其說可以，多看潘五一眼：「別硬撐啊。」

    潘五愣了一下，趕忙抬手摀住胸口：「啊，好痛啊。」

    司其不高興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潘五追上：「怎麼回去？」

    司其加快腳步，潘五在後面跟住。司其越發不高興，使出全身力量，可潘五還是跟在後面……後來不跟了，因為潘五發現司其走的方向不對，好像越走越遠？於是停下。

    司其一口氣跑出很遠，聽不到身後聲音，回頭看，那個混蛋沒有蹤影，又是冷哼一聲，才往回返。

    大山中有很多道路，或者階梯或是石路，可以用四通八達來形容，沿著道路亂走，竟然遇到龐獸了。

    眼前是一個五六米深的大坑，長寬各有二十多米，坑中是一個覆蓋著全身鱗甲的穿山甲一樣的猛獸。

    四足被四條粗鎖鏈鎖在坑中的牆壁上，牆壁由巨石堆積而成。

    龐獸站在坑邊往下看，身邊圍著七八個修行者。

    潘五轉身就走，快速閃入林中。

    龐獸覺察到什麼，回頭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便是又看向那頭凶獸。

    潘五在林中小心走動，走出很遠才加快速度。

    反正也要到處轉悠，擇日不如撞日，潘五站到高處向下張望，決定從西往東走，最後繞回大山後面的陡峭石壁，也就是住的地方。

    完全是一種悠閒心態，走走看看，努力記在腦子裡。

    這裡的人還真不愧世外高人的稱號，一路走出去，遇到各種各樣的人。

    有人住在樹上，用樹枝和草葉搭成個窩；有人在地上支個帳篷；有人在河邊、湖邊搭個茅草屋、或者木頭屋子……

    有人養狗有人養羊還有人養老鼠……

    難怪自己帶來白鱷魚和肥兔子，所有人都是沒有異樣反應。

    有這樣的房屋，當然就有稍微正常一些的住處，在一片平地上難得看見兩排磚瓦房，可是房子後面就是菜地……

    潘屋很無語，你們都是高手啊！都是超級高手啊！能不能不這麼無聊？

    島子特別大，屬於天機閣的地方也是特別大，不但是高山之上和高山之下，連帶附近幾座山也有修行者隱居其中。

    原本說有幾千名高階修行者，如此一看，實在不能算多。兩千多人撒進幾座大山裡面，還有很多空地平地可以居住，已經可以說是人口稀少。

    這些地方人口稀少，可是他們的家屬呢？許多年累計下來，他們的家屬住在哪裡？不是說有地方專門安置那些家屬麼？

    島子實在太大，潘五走到天黑都沒走到邊緣，眼看黑夜到來，潘五變走為跑，全速返回住處。

    走路沒人管你，全速奔跑就不行了。

    剛跑出沒多遠，就有兩隻大鷹飛到眼前，鷹背上各坐一個黑衣武士，冷著臉大聲斥道：「懂不懂規矩？」

    潘五抱拳回話：「不好意思，初來寶島，還不知島上規矩。」

    「不知道就問。」那人打量他一眼：「除演武堂等一些地方，別的地方不許和別人動手，也不能在黑夜裡狂奔，會讓人誤會的。」

    潘五口中稱是，心裡話是：會誤會成什麼？難道說這裡也不安全？

    那倆人說過話就走，潘五快步往回趕。

    黑夜中的大山有些怕人，不時有凶獸狂嘯，到處漆黑一片。還好隔著段距離就有夜石照明，在月上半空的時候，潘五總算回到房中。

    進門倒到床上就睡，終於沒有跟小魚和兔子搶地盤。

    隔天起床，去外面洗了臉，順便去下面房間問話：「我想打聽個人。」

    馮建和羅利一起回話：「先生請說。」

    「白平凡知道麼？」

    倆人對看一眼：「還真沒聽過，不過您放心，我們這就去問，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潘五道聲謝，回去房間。

    島上並不是只有七級以上的高手，有些地方需要一些干活的人，比如喂養戰寵，比如廚房做飯，也比如馮建和羅利。

    這些人應該都是島上修行者的後代，實力不夠高偏又醉心修行，便是來島上做些雜役工作。

    回到房間沒多久，無光來了，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就有隊伍出去，我帶隊，你去麼？」

    潘五想了一下：「好。」

    從心裡說，他不想剛來到天機閣就去獵獸，不過殺了王雨來又佔了人家的屋子，用那個黑人長老的話說，他要過得去自己這關才行。

    或者，就當做給島上修行者看，他也應該走上這一趟。

    見他痛快應下來，無光說話：「那好，你先收拾一下，我過會再來找你，午飯後出發，大概要三到五天。」

    潘五趕忙問話：「你知道司其住在哪麼？」

    無光變了一下臉色：「你是修行者。」

    潘五咳嗽一聲：「沒事了。」

    無光多看他一眼：「別亂走了，一會兒帶你去領武器。」

    潘五應聲好，無光離開。

    潘五馬上跑去下面房間，進門就問：「知道司其住哪麼？」

    「知道，先生要找她？」

    潘五說事。馮建說出地址，潘五又說：「一會兒無光會來找我，要是我不在，讓他稍稍等會兒。」

    倆人應是。

    潘五趕忙去尋司其。

    如同司其說過的那樣，要從這裡出來，跑去前面繞一大圈，從巨大山壁的另一邊走上去。

    這地方也有馮建那樣的修行者。

    最外面是個大院子，相對著兩間大屋子，每個屋子裡有三個女子。院子裡還有別的房間，當中是條石道，沿石道走出十幾米就是山壁，也是陡峭的階梯。

    聽說是來找司其，這些個女子都是來回打量潘五，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有女子輕聲說話：「請先生稍待。」那女子攀上石壁，走去掛在山壁上的房屋。

    過上一會兒，那女子回來說話：「先生請進，司其先生在丁二九房。」

    潘五道謝，按照那女子的指引，在岔路上拐了兩次，來到丁二九房門前。

    剛站到門口，房門已經打開，司其冷著臉問話：「有事？」

    潘五咳嗽一聲：「那什麼……」

    「進來。」司其往裡走了一步。

    潘五趕忙進屋，房間裡很香，和司其身上是同個味道。不僅香，而且好看。

    論房間大小，有三個潘五的房間那麼大，甚至還格出來個臥室。

    潘五有點無語：「為什麼丁房比乙房還好？」

    「你覺得好？咱倆換？」

    聽司其說話語氣不對，潘五仔細看看便是明白過來。

    房間確實很大，不過有用的地方不多。大半房間都是凌空而建。

    跟潘五的屋子相比，這裡的房子才算是真正的凌空樓閣。

    在地板上踩了幾下：「結實麼？」

    「廢話。」司其冷聲問道：「什麼事？」

    「我一會兒要出海，去獵獸。」

    司其面色一變：「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剛來就參加獵獸，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司其想了一下：「難道是天子？」

    潘五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想做點事兒。」

    司其沉著臉輕輕搖頭：「不對，真的不對。」

    潘五說：「我已經答應了，來告訴你，是想讓你照顧白鱷魚和肥兔子。」

    「我去找大長老。」

    潘五趕忙制止：「不用，我反正都要經歷這些事情，遲早而已，不用驚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