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延的種子三國 作者:常歡歡 (全書完)

 
V123210 2017-6-4 19:35: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248413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7 00:21
第339章【血洗匈奴】

    六千弓弩手個個都面露喜色,自從擊敗劉表的荊州軍之後,他們的箭羽已經很久沒有喝過血了,他們也好久沒有立過功了。

    他們從箭囊裡抽出一根又一根的箭羽,張弓搭箭,開弓放箭,一箭接著一箭,一時之間,白波賊與魏軍之間的一百步距離的空間裡,密密麻麻,飛舞的都是黑色箭羽。

    黑色箭羽嗖地劃過天空,噗地一聲帶走一條生命。

    那短短百步距離,頓時成了白波賊兵的死亡禁區。

    一些白波賊兵急中生智,見跑也跑不過那快似流星的黑色箭羽,乾脆就趴在地上裝死,反正以前跟隨其他大帥混的時候也經常裝死。

    弓箭兵身後,四千近衛騎兵跟隨魏延一起,彎弓搭箭,以三十度角,向空中仰射,黑色箭羽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然後拋射下來,全覆蓋地射在那些裝死的人身上,射在那些逃跑的白波賊頭上,一番拋射,向閻王送去了上千條人命。

    六千弓箭兵的幾輪直射,四千近衛騎兵的幾輪拋射過後,白波賊眾一下子死了一萬多人,頓時一片大亂。

    前部賊兵抵擋不住兇猛的箭陣,紛紛轉身撒開腳丫子往後面跑去。

    那一萬多匈奴騎兵本來也有陣勢,也被前部白波潰兵沖散。

    每個匈奴騎兵都裹在幾個白波潰兵之中,馬匹根本跑不起來。

    白波賊兵潰散速度極快,瞬間就脫離了弓弩的射程。

    六千弓弩手把弓弩往身上一背,抽出身後的腰刀,跟隨其他步兵一起衝向潰逃的白波賊兵。

    魏延見白波賊陣勢大亂,便仰天大笑:「此等賊寇,我視之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近衛軍,隨我衝陣!」

    魏延揮動赤血刀,雙腿一夾馬腹,烏騅馬飛身躍上堤岸,然後又從堤岸飛奔下去,風馳電掣,直衝敵陣。

    四千近衛軍齊聲大喝:「諾!」齊刷刷地跨上馬,揮刀掄槍,跟隨魏延身後,向那幫匈奴騎兵衝去。

    一時之間,煙塵滾滾,四千近衛鐵騎,分成左右兩股,緊緊跟隨魏延身後,好像是猛虎身上的兩幅羽翼,飛一般殺向敵陣。

    從高聳的堤岸衝殺下去,轉眼之間,近衛軍距離那幫匈奴人僅有百步之遙。

    那幫匈奴騎兵正被潰逃的白波賊兵挾裹在一起,陣勢大亂,根本沒想到近衛軍竟來得這麼快。這群匈奴騎兵見近衛軍來勢兇猛,連忙向背後摸去,想要拿出弓箭,用匈奴人最擅長的騎射箭雨阻止近衛軍的衝鋒。

    魏延見狀,又催動烏騅馬,烏騅馬便似飛龍一般騰空躍起,百步距離被它瞬息飛躍過去。

    魏延雙腿一夾馬腹,赤血刀往高空一揮,大喝一聲:「殺!」

    身後那兩千近衛軍也似猛虎下山一般,齊齊高喊:「殺!」殺聲震天。

    魏延赤血刀一經揮出,便大喝一聲:「橫掃千軍!」

    赤血刀舞動起來,像是一條血色巨龍,將魏延身邊的匈奴兵都席捲進來,揚起一片血雨。

    十幾個匈奴兵捂著咽喉,撲通撲通,紛紛栽倒馬下,魏延四周為之一空。

    這些南匈奴兵騎乘的是草原上最常見的蒙古馬,雖然粗壯結實,耐勞耐寒,怎奈四肢短小,只有四五尺高,在一丈高的烏騅馬面前便如侏儒一般。

    魏延便仗著馬高、刀長,盡情施展他的刀法,赤血刀一放一收,一起一落,便有數聲淒厲的慘叫和一大片飛揚的血霧。

    匈奴兵見魏延來勢兇猛,似戰神降臨,都驚懼躲避,怕成他刀下冤魂。

    魏延身後近衛軍所到之處,匈奴人紛紛栽落馬下,血水飛濺。

    一時之間,魏延領著近衛軍在一萬匈奴兵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在順勢擊殺了近千名匈奴兵後,白波賊也已逃到後方,匈奴騎兵人多勢眾,匈奴騎兵便圍攏起來,將四千近衛軍團團圍住。

    陳到和管亥的步兵還沒及時接應上來,近衛軍的衝勁被匈奴兵厚厚的軍陣所阻,魏延是無人敢擋,但他麾下四千近衛軍已被近萬匈奴兵纏鬥,片刻之間,也已陣亡二百多人。

    突破此等困境,必須要靠斬將!

    只有斬將,才能挫敵銳氣,潰敵士氣!

    魏延便雙腿夾緊烏騅馬的馬腹,鬆開韁繩,雙手握緊赤血刀,左衝右突,連續斬殺多名匈奴將領,如入無人之境。

    匈奴騎兵連喪數位千夫長,亂作一團。

    正在這時,匈奴陣營後方的呼廚泉破口大罵:「他娘的胡才,竟敢騙我!說是曹操的河內太守魏種,你娘的,竟然是魏延這個殺神!!」

    呼廚泉身邊一員大將閃出,大喝道:「大單于,您何必懼怕魏延小兒!他在我眼裡屁都不是!看我這狼牙棒把他的頭給砸扁!」

    呼廚泉定睛一看,只見此人身高丈二,膀大腰圓,黃髮藍眼,滿臉橫肉,腦門鋥亮,一字眉一字胡,看起來似地獄惡鬼一般凶悍,手裡提著一根碩大的狼牙棒,棒子上面佈滿了鐵釘,挨著就死,碰著就亡。

    此人正是呼廚泉麾下第一猛將,丁零人格魯斯,久在漠北苦寒之地,曾經徒手擊斃過白熊,個性嗜血,每天必殺人,殺其人,喝其血,吃其肉,呼廚泉見他異常凶悍,就收錄麾下,卻不想麾下其他猛將均與此人不合,均被此人虐殺,呼廚泉大為驚懼,早就希望有人能幫自己收拾掉這個傢伙。

    呼廚泉大喜:「那就有勞格魯斯了。」

    格魯斯並不騎馬,只是奔跑上前,一路上嗷嗷直叫,好似野獸一般,但凡有人擋著他的路,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均被他一棒子打死,鮮血腦漿流了一地。

    原本將近衛軍圍困起來的匈奴騎兵因畏懼格魯斯的暴虐,紛紛策馬遠離,魏延所在之處顯出一大片空地,近衛軍頓時解困,都催馬跟在魏延身後布成陣勢,乘機歇息一番,並等待太史慈、陳到、管亥的人馬趕到。

    格魯斯來到魏延面前,仰臉看了魏延一番,大聲吼道:「紅臉小子,吃我一棒!」說著掄起狼牙棒砸將過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7 00:22
第340章【陳到的白毦兵】

    棒子帶風,來勢兇猛,若是尋常將領,多半躲不過他這兇猛一擊。

    魏延騎術精湛,又與烏騅馬配合默契,夾緊馬腹,撥轉馬頭,烏騅馬騰空一躍,急速閃過格魯斯的致命一擊。

    魏延在烏騅馬躍起的一瞬間,順勢一刀,狠狠砸在格魯斯的狼牙棒上。

    格魯斯招式已老,又被魏延順著他棒子用力方向一砸,格魯斯頓感有萬鈞之力砸在狼牙棒上,砰地一聲巨響,狼牙棒差點脫手。

    格魯斯身體前傾,踉蹌一下,險些撲倒在地。

    這是魏延自悟的借力打力,這在後世武當太極之類的武學裡被人傳爛了,但在馬上作戰,還是比較少有的招數,對待那些身大力沉的猛將,用這一招最划算。

    不等格魯斯站穩,魏延抬起大刀,來了一個「海底撈月」,從格魯斯的腕部斜斜向上猛然往格魯斯的頭部狠狠削了過去,一旦擊中,格魯斯頓成無頭之鬼。

    格魯斯見勢不妙,只得丟棄狼牙棒,翻身躲過。

    魏延一擊走空,毫不驚慌,飛速變式,來了一個「破釜沉舟」,赤血刀便以義無反顧的氣勢,狠狠劈向那個身材踉蹌尚未站穩的格魯斯。

    赤血刀的刀鋒鋒利無比,猛然劃過格魯斯的脖頸,那個粗笨的腦袋轟然落下。

    魏延順勢一刺,把格魯斯的腦袋刺在刀尖,高高挑起,厲聲大喝:「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來送死的嗎?!」

    魏延揮舞著格魯斯的腦袋來回晃動,來回在匈奴騎兵陣前馳騁,非常囂張,就是誘引匈奴將領出來送死。

    匈奴騎兵大驚失色,一片騷動,他們誰都想不到虐殺匈奴許多猛將的凶神格魯斯竟在魏延馬下走不過三個回合。

    狡猾的吐廚泉便撥馬來到白波賊的後軍,對逃到後軍的胡才說道:「大帥,魏延不除,財寶難得啊,大帥麾下可有猛將前去斬殺魏延?! 」

    白波賊渠帥胡才抖擻著滿臉橫肉,瞇著小眼睛:「吾有大將韓絳、楊獻,可斬魏延!」

    韓絳乃是韓暹的族弟,楊獻乃是楊奉的親弟弟,他們都是楊奉韓暹被魏延大軍擊敗後逃回河東投奔胡才的,他們都還統率著他們兄長的舊部,胡才一直想要把他們吞併,卻缺少機會,現在機會總算來了。

    胡才的軍令迅速傳到白波賊中部陣營,韓絳聞聽大罵:「他娘的胡才,想要吞併咱們的部屬,就讓咱們前去送死!那個魏延是好惹的嗎?!」

    楊獻冷哼道:「哪有什麼辦法,誰讓他胡才的人馬最多,咱們在人屋簷下就得要低頭,要是違抗他的命令,他就可以名正言順殺掉我們吞併我們的人馬,與其如此,不如前去搏上一搏,我看那魏延剛才勝得輕巧,似是招式花巧,那蠻人應變不得,所以被他殺死;既然他招式花巧,必定力量薄弱,我就以招破招,然後以力殺之。」

    說完,楊獻就撥馬沖上陣前,厲聲大叫道:「魏延小兒,認得大將楊獻不?」

    魏延聞言大笑道:「看你長得挺像楊奉的,是他弟弟吧,你哥哥已經被曹操殺了,你不去找曹操報仇,在這裡幹什麼呢,莫非過來送死不成!」

    楊獻氣得哇哇大叫,挺槍躍馬,直取魏延。

    那桿長槍被楊獻抖起無數槍花,飛向魏延。

    魏延哈哈笑道:「好槍法,可惜使得人不行!」

    根本不理會楊獻刺來的槍花,再次撥轉馬頭,躲過楊獻刺來的長槍,掄起赤血刀,狠狠砸在楊獻招式用老的槍桿上。

    楊獻的槍桿是用臘木做的,本來堅韌無比,不懼刀斧,卻被魏延用力一砸,咔嚓一聲,斷成兩端,可見魏延力氣之大。

    楊獻臉色發白,趕忙舉起手中剩下的半截槍桿砸向魏延,同時撥轉馬頭,準備逃回本陣。

    魏延見那槍桿飛來,嘿嘿一笑,雙手握緊赤血刀,順勢一揮,便似打高爾夫球一般,迎著那槍桿砸了過去,那槍桿反方向飛了回去,不偏不倚,狠狠砸在楊獻後背,楊獻噴出一大口鮮血,趴在馬鞍上,倉皇逃走。

    魏延想乘勝斬楊獻於馬下,拍馬緊追。

    韓絳見楊獻不利,連忙催馬衝出接應,又見魏延追趕甚急,便大喝一聲:「魏延小兒,來做我刀下之鬼!」揮動大刀,來戰魏延,以此阻擋魏延追擊楊獻。

    魏延大怒:「大言不慚!還是你來做我刀下之鬼!」說著,一拍烏騅馬。

    烏騅馬通靈,感受到主人的怒氣,便閃電般躍起,瞬息間,來到韓絳馬前。

    韓絳那裡料到魏延來的這麼快,慌了神,忙掄起大刀,唰唰唰,一連三刀,砍向魏延,卻連魏延的影子都斬不到邊。

    魏延憐憫地看了韓絳一眼:「就你這刀法,只配拿來自殺!」

    說著,掄起赤血刀揮舞過去,似是一道赤色長龍卷過天空,砸中韓絳大刀的刀背,哐噹一聲,大刀被砸得反向砍了回去,掠過韓絳的脖頸。

    韓絳脖子噴出鮮血,圓睜雙眼,依然沒死,大刀噹啷落地。

    魏延一夾馬腹,烏騅馬往後一退,赤血刀往前一推,噗嗤一聲,刀尖刺破韓絳前胸。

    魏延掄起赤血刀,把韓絳的死屍挑得高高的:「只除首惡,投降免死!」

    韓絳、楊獻的部屬三萬多人見主將一死一傷,一片大亂,數百忠勇之輩沖上前要為主將報仇。

    魏延提刀躍馬,左右劈殺,在那群黃巾力士之間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片刻之後,魏延身邊幾丈開外,再無活人,遍地死屍,全是那些頭裹著黃巾的賊人。

    匈奴騎兵見勢不妙,開始遠離殺神魏延,準備往北潰逃。

    就在這時,陳到和管亥的步兵像兩股洪流滾滾而來。

    尤其是陳到,他這次出動了精銳步兵白毦兵。

    兩千白毦兵個個身披重甲,揮舞著長柄雙刃斬馬劍,衝進匈奴騎兵之中,如同一股鐵流衝進一堆肉泥裡。

    斬馬劍長五尺,寬六寸,兩邊都開刃,據說是漢武帝為了讓步兵抵禦騎兵而特別在雙刃大劍上安上長柄做出來的新兵器,後來匈奴被大將軍衛青打得一蹶不振,斬馬劍遂退出歷史舞台淪為宮廷御用器物。魏延經過洛陽時,挖掘宮殿寶藏,得到兩千把斬馬劍,就交給陳到,又給陳到二千套鐵甲,讓他裝備白毦兵,魏延心目中的精銳重步兵。

    陳到整編白毦兵還沒幾天時間,根本沒來得及好好訓練,就被派上戰場,魏延真為陳到捏一把汗,擔心他的白毦兵扛不過匈奴騎兵。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7 00:22
第341章 【河東的鹽鐵之利】

    不過,出乎魏延的意料,戰鬥進行得異常順利。

    陳到教給白毦兵的陣勢非同尋常,兩千白毦兵衝入八千匈奴騎兵陣中,卻使得每個匈奴騎兵感覺自己同時面對三個白毦兵來自三面的夾擊。

    三柄斬馬劍上下翻飛,一柄斬馬劍抵住匈奴騎兵的腰刀,一個人砍斷匈奴騎兵的馬腿,匈奴兵從馬上落下,馬上就要一柄斬馬劍將其梟首,分工明確,各取所長,配合得極其熟練。

    匈奴騎兵陷入陳到的陣勢裡了,白毦兵當真名不虛傳。

    騎兵的優勢在於移動時產生的效益,一旦靜止不動,絕非重步兵之敵,被白波賊攪動得陣勢大亂的匈奴兵被陳到的白毦兵虐得不堪一擊。

    陳到領白毦兵攻擊匈奴騎兵,管亥也領著一萬步兵攻殺過來。

    胡才見勢不妙,便想驅動後軍向前衝殺。

    就在這時,前面的白波賊跑了過來:「大帥,不好了!我們被官軍包圍了!」

    胡才這才四下張望,看到東西兩面煙塵滾滾,似乎有數萬騎兵包抄過來,意圖將白波賊一網打盡,胡才嚇得魂飛魄散,嘶啞著嗓子大喊道:「風緊!扯乎!」

    魏延麾下驍將太史慈、典韋二人,揮舞長槍、雙戟,各領三千騎兵,從河灘兩側衝出,向白波賊的側面兩翼包抄過來。

    遵照魏延的指示,六千騎兵都在馬尾上綁上樹枝,飛奔而來,拉起騰空的煙塵,遠遠一看,不像有六千騎兵,倒像是有六萬騎兵殺了過來。

    胡才臉都綠了,他根本沒去想魏軍怎麼會有那麼騎兵,膽顫心驚的他拍馬就往太行方向跑,他期望能得到黑山張燕的幫助來得脫重圍。

    魏延早就看到白波賊眾後軍陣中那個一身錦衣的大胖子,見他被黃巾力士重重保護著,料想他應該就是白波賊渠帥胡才,見胡才慌張想逃,魏延忙催動烏騅馬緊急追去。

    胡才身邊那一千多名黃巾力士衝將上來,攔住魏延的去路。

    魏延赤血刀揮出,似是一陣颶風捲過,捲起一片血雨腥風,碎裂的血肉在空中亂飛,怎奈這些黃巾力士像是服了什麼藥劑一般,神情狂躁,嗷嗷直叫,悍不畏死地衝上來,被魏延殺了一堆,又沖過來一群。

    魏延看自己短時間衝突不出,胡才卻已拍馬走遠,便從背後取下弓,從箭囊裡抽出鐵箭,張弓搭箭,嗖地一聲,箭羽劃過長空,射過二百步,去勢不減,噗嗤一聲,射中胡才的肩胛部位,砰地一聲,射破錦袍,血肉飛濺,傷筋動骨,胡才的胳膊忽地垂下,緊握的大刀鐺地一聲丟落地上。

    胡才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趴伏在馬鞍上,在胡才等人的護衛下,一直往北邊山區跑去。

    楊獻則在他麾下數百黃巾力士的保護下,倉皇失措地向西北方向逃去。

    其他白波賊眾見渠帥逃走,士氣大落,在響徹原野的「投降不殺」聲中,跪伏在地,繳械投降。

    呼廚泉見胡才逃走了,料想孤掌難鳴,趕忙唿哨一聲,招呼匈奴騎兵撤退,他準備領著這群匈奴騎兵向北逃竄,逃回南匈奴駐地美粟,可他麾下大部騎兵均被白毦兵的無敵陣營羈絆住了,根本抽不出身,呼廚泉不敢回身去救,只得領著少數親衛騎兵,倉皇北逃。

    魏延見呼廚泉倉皇逃走,便讓人用匈奴語喊話:「單于北逃,繳械不殺!單于北逃,繳械不殺!」

    困在白毦兵裡的匈奴騎兵茫然回頭向北看去,果然看到呼廚泉見勢不妙拋下匈奴弟兄逃走了,匈奴兵的士氣暴降,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鬥志,紛紛下馬請降。

    魏延命令白毦兵停止殺戮,讓陳到帶人收降那些白波賊眾和匈奴騎兵。

    魏延聚合太史慈、典韋所部,統領萬餘騎兵,在管亥一萬步兵的配合下,乘勝追擊逃竄的白波賊眾和匈騎兵。

    追不數里,就見前方煙塵大起,閃出數千騎兵,那數千騎兵排成陣列,戰馬飛騰之間不見陣型有絲毫散亂,竟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氣勢。

    為首一將面如古銅,蠶眉鹿目,頜下短髯,雄壯威武,飛馳驊騮,揮舞大斧,厲聲大喝道:「白波逆賊,往哪裡走!」

    楊獻措手不及,被那名大將一斧砍下馬來。

    那大將從馬上飛躍下來,一斧砍將下來,將楊獻梟首。

    那將領提著楊獻的首級,掛在馬鞍上,然後飛躍上馬,掄起大斧,縱橫馳騁,把楊獻的護衛殺得四散奔逃。

    來將正是魏延此前派去河東截斷白波賊糧道的徐晃,他一斧便將楊奉的族弟楊獻斬殺。

    此後不久,前軍傳來消息,胡才領潰散白波賊逃回河東郡白波谷,匈奴大單于呼廚泉逃回美粟,呼廚泉糾集五萬匈奴聯軍,準備南下,聯合胡才白波賊,一起對付魏軍。

    此時,袁紹正在集中兵力對付公孫瓚和張燕,曹操正在集中兵力對付呂布,劉表也糾結於南邊的戰局,沒有餘力對付魏延,正是魏延攻佔河東郡的大好良機。

    河東郡是什麼地方,有鹽鐵之利!河東郡聞喜縣境內的鐵礦,是有名的大鐵礦,河東郡安邑縣境內有個方圓百里的天然鹽池,出產無需加工即可食用的自然結晶鹽,這裡的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且,河東郡北邊垣曲境內的中條山腹地,有大量銅礦,號稱是國內最大的地下開採銅礦山,這年頭的金融體制是銅本位,銅礦的重要性有甚於金礦,等魏延掌控這裡,便會大力挖掘這裡的銅礦,用這裡的銅煉製銅錢。

    可以說,如果能夠佔領河東郡,便能武裝起十萬大軍。

    所以,魏延決定,畢功於一役,把南匈奴、白波賊全都平滅了,佔領河東!

    行軍途中,魏延召集各位軍師和高級將領,一邊騎馬行軍,一邊討論如何才能真正地把南匈奴的勢力給削弱掉。

    在魏延的心目中,消滅呼廚泉的五萬騎兵只是一個開始,如何削弱甚至徹底剷除南匈奴才是魏延真正想做的。

    魏延先問掌握著軍事情報事宜的徐庶:「元直,你先給大家講一下這個南匈奴的一些情況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7 00:22
第342章【匈奴的危害】

    徐庶早就感覺出魏延對匈奴人的忿恨,更加知道魏延準備畢功於一役,想把南匈奴先打個一蹶不振,等騰出手以後,再行滅族,便趕緊派人把有關於南匈奴的情報蒐集的完完整整。

    徐庶博聞強識,看完那些情報,過目不忘,今天當著眾人的面,侃侃而談:「自從匈奴南北分裂以後,北匈奴被大將軍竇憲攻擊北匈奴在金微山,北匈奴被迫西遷,南匈奴勢力大為衰落,被迫淪為大漢的附庸,大漢朝廷一直指派一個護匈奴中郎將領兵監視著南匈奴人的動向。

    朝廷對匈奴人的處置可分做兩個途徑,一是分置沿邊屬國,拆散其原有的部落編制,按照齊戶編民對待,這樣人失去了部落,轉牧為農,漢化程度很高,二是分配給南匈奴單于管理,成為南匈奴人。

    因朝廷對南匈奴一直深懷戒備,一直限制著南匈奴的發展,久而久之,分置在屬國的匈奴人甚至比南匈奴人還多,而這屬國匈奴人已經放棄了統一的匈奴稱呼,而是以自己的小部落名字稱呼自己。

    如今匈奴有十九大部落,有屠各、鮮支、寇頭、烏譚、赤勒、捍蛭、黑狼、赤沙、鬱鞞、莎、禿童、勃蔑、羌渠、賀賴、鐘跂、大樓、雍屈、真樹、力羯,這十九大部落以屠各胡身份高貴,因為匈奴世代單于,皆出屠各胡。

    塞內匈奴,又有四大姓,呼衍氏、須卜氏、蘭氏、丘林氏,四大姓之中,呼衍氏最貴,世代擔任左右日逐,以我大漢官職說法,這呼延氏世代擔任匈奴丞相。

    十年前,為了討伐張純和鮮卑,朝廷向匈奴調兵,呼廚泉的哥哥於夫羅作為匈奴指揮官,出兵援助。翌年,南匈奴發生政變,於夫羅的父親羌渠被殺,須卜骨都侯被立為單于,於是於夫羅率眾赴漢申訴苦情,其後一直留居漢地。雖然於夫羅欲回故地,卻得不到朝廷準許。另外,須卜骨都侯在叛亂後的一年,雖被殺身亡,可是朝廷卻把單于之位一直懸空,並讓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靈帝駕崩後,於夫羅乘黃巾之亂,跟白波賊合流進犯太原驚和河內等地,本 受命徵討的董卓,卻因大將軍何進遇刺身亡,回軍洛陽。

    初平元年,曹操一眾成立反董卓聯軍時,於夫羅跟張楊依付袁紹,屯兵漳水。初平二年,於夫羅欲叛袁紹,張楊不從,於夫羅脅持張楊出走。於夫羅初敗於袁紹將麴義,逃往黎陽,後又攻破度遼將軍耿祉,勢力得以重整。

    初平二年,於夫羅在內黃被徵討黑山賊的曹操打敗,次年春,又在袁術出兵曹操的根據地陳留時,跟黑山賊一同支援袁術,可是隨著袁術被曹操擊敗,於夫羅最後也被擊敗。興平二年,於夫羅去世,其弟呼廚泉繼任成為單于,其子劉豹被立為左賢王。

    那些屬國匈奴部落,皆不服被呼廚泉統治,呼廚泉的命令,只能在南匈奴勢力範圍的西河郡、河東郡散佈,下達到北地郡、九原郡、雲中郡、朔方郡、雁門郡、上郡等屬國匈奴部落時,便如同一紙空文。

    而且,南匈奴裡面的四大家 族裡,除了呼衍氏之外,須卜氏、蘭氏、丘林氏都不服於夫羅、呼廚泉兄弟的統治。

    在此之前,便是蘭氏、丘林氏聯合須卜氏,推舉須卜氏族中的左骨都侯須卜骨為單于,那個須卜骨僅僅在位一年,就被殺死,此後單于之位懸空,南匈奴的大事由各大部落的首領一起議事,南匈奴遂成一盤散沙。

    再者,於夫羅、呼廚泉兄弟雖然出自屠各胡部落,但他們的父親羌渠單于卻也是被屠各胡內部人殺死,所以屠各胡內部紛爭不斷,單于之下的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多不聽他們號令。」

    魏延待徐庶講完,看眾人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便朗聲笑道:「大家到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成竹在胸了嗎?!呼廚泉一下子將南匈奴整頓起來,麾下控弦之士過十萬,看似強大不可匹敵,實際上他他驟登大位,威望不夠,一下子根本拉不起這麼多人馬,他內部隱患重重,又要留著人馬防備內部叛亂,他能有多少戰力來應對我們大軍,便可想而知,再者,南匈奴漢化已久,早已習慣耕作,匈奴男子早已不復冒頓時期的騎射本領,這十萬控弦之士的戰力不可高估!綜上所述,這一次,呼廚泉還會再次成為我們的手下敗將!」

    魏延的笑聲是來紓解眾位將領的壓力,但他的眼神裡卻散發出陣陣殺機,這次若是能夠一舉把匈奴騎兵一舉殲滅,把南匈奴打個一蹶不振,是最好不過!

    一百多年後,刺痛後世所有有良心的大漢子民的五胡亂華,匈奴在其中比重似乎不多,而且比起其他諸胡,影響似乎也要小。

    其實不然,在那亂華的五胡裡,魏延最警惕的不是貌似強大的鮮卑,而是看起來四分五裂遠不如冒頓時期的匈奴。

    魏延對匈奴各個部落的歷史演變有一些瞭解,所以他非常清楚,這匈奴對大漢天下的危害,會有多大!

    五胡亂華之始作俑者,劉淵,便是現在這個匈奴單于呼廚泉的侄子劉豹的兒子,也就是於夫羅的孫子。

    那個建立大夏的赫連勃勃,是匈奴右賢王去卑的後裔,而這個去卑則是劉豹的弟弟,於夫羅的次子。

    以此觀之,劉淵和郝連勃勃都是於夫羅之後,都出自於匈奴的屠各胡部。

    建立北涼的沮渠蒙遜,他的先人是匈奴左右沮渠。

    建立後趙的石勒,是羯人,而羯人入塞之前,隸屬於匈奴,是匈奴十九部的羌渠部。

    建立北周的宇文泰,出身的鮮卑宇文部,在這東漢末年,還尚屬匈奴一支。

    建立北魏的拓拔氏,在這個東漢末年,也屬於匈奴一小部落,甚至於在數十年後,拓拔氏還以李陵在匈奴中的後裔自居。

    如此說來,魏延若是把匈奴這十九個部落全部斬草除根,以後的什麼後漢、前趙、後趙、北涼、北周、北魏、後夏,全都不會再出現了,也就不會再出現什麼五胡亂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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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劉豹】

    魏延想到這裡,就抑制不住滿腔的興奮,他真的想馬上發動自己手頭所有的兵力,把雜居在並州北部各個郡縣的匈奴人全部殺死,徹底斷絕五胡亂華的可能!

    可魏延轉念一想,五胡亂華,根源並不在胡人,而是在漢人的司馬氏立國根基不穩,國內經過百年戰亂,漢人凋零,胡人興盛,此消彼長,才使得胡人尾大不掉,再加上從司馬炎開始,司馬皇帝們都是一群白痴,五胡亂華幾成必然。

    就算現在滅掉匈奴,只要這個國家還按照歷史痕跡走下去,還會有其他異族,來代替這些匈奴後裔,再來個五胡亂華,比如鮮卑、羌等異族。

    強國富民是治本,只有國家富強了,人民安定了,外敵才不會有隙可乘,剷除匈奴,剷除司馬氏,是治標,把匈奴人和司馬氏都滅了,表面上的原因都消除了,治本緩慢,治標快捷,魏延準備標本兼治,徹底消弭五胡亂華。

    他心中這麼宏偉的計畫,卻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任何人,只能埋在心底,用其他的理由來挑起漢人對這些異族的仇恨,魏延再用自己營造起來的輿論力量,將這種仇恨吹得越來越大,直到利用這個種族仇恨徹底把那些戕害過大漢民族的異族們全都滅絕,這股仇恨才能熄滅。

    想到在他的帶領下,大漢民族能夠一雪千年恥辱,他就不可遏制地興奮起來。

    但一想到他在後世因為這種思想,時常被某些冷血的、不諳歷史的混蛋們目之為糞青,他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你們這些畜生,明不明白,亂華的五胡,這些異族們,跟後世的倭人是一樣樣的!

    魏延想到這裡,鋼牙緊咬,拳頭緊握,渾身的殺氣四溢出來。

    若是有那種不諳歷史動輒辱罵愛國志士為糞青的畜生們落在他的面前,魏延非把那些畜生們碎屍萬段不可!

    徐庶敏銳地察覺到魏延表情有些怪異,便問道:「主公,您怎麼了?」

    魏延心裡一驚,自己真的要好好掩飾心事,莫要任由後世的情緒發作,稍微鎮定了一下,抬頭笑道:「元直,我聽聞很多匈奴人作惡的事蹟,心裡充滿了對他們的憎恨,讓我一時難以自制!」

    魏延過去一年多時間裡嚴格實戰訓練,將士每天都有二十里全副盔甲全副輜重的越野長跑,練了那麼久了,現在魏延徵調各地的馬車,將盔甲、輜重放置在車上,大軍行軍速度加快了,同時潛蹤匿行,溯汾水而上,不幾日就到達了襄汾。

    襄汾這裡有一個大名鼎鼎的所在,白波谷。

    魏延問徐庶:「情報你再三確認了嗎?呼廚泉在趕赴美稷王庭之前,真的把自己的老弱殘兵都安置在白波谷了?」

    徐庶自信道:「我在俘虜的匈奴騎兵裡面發展了幾個細作,派他們逃回去,詐稱受不了魏軍的嚴苛軍紀,呼廚泉被我軍打敗之後,人馬匱乏,對同族人來者不拒,我又派了幾個細作扮作流民投奔那個逃回白波谷的胡才,這兩撥細作傳來的情報都是一樣的。」

    河內人韓浩這次也隨軍出征,負責後勤,他補充道:「主公,便以常理來論,呼廚泉也有把老弱病殘藏在白波谷的可能。

    呼廚泉原本活動在平陽一帶,呼廚泉之所以在平陽活動,是因為平陽正處在美稷和洛陽中間,不論是美稷有變,還是洛陽有變,他呼廚泉都能迅速趕去,沾點便宜。前一陣子呼廚泉有眼無珠,前來伏擊主公的大軍,卻被主公一戰擊潰,逃回平陽。

    這次呼廚泉逃回美稷,糾集其他人馬,他怕勢單力薄,便帶走了八千多精銳騎兵,剩下三萬多人儘是老弱病殘,如若帶去儘是累贅,便留在平陽,但平陽四周地勢平坦無垠,城牆矮小,呼廚泉恐我軍從壺關奇襲平陽,只得把這三萬多老弱病殘轉交給他的老朋友胡才,依託地勢險要的白波谷存活。」

    魏延跟徐庶、韓浩等人商議一番,得到計策,便迅速安排下去。

    南匈奴的王庭位於西河郡美稷縣城,南匈奴已經在這裡盤踞了上百年,他們的居住風格早已被漢化了,早已不再居住在四處漏風的大帳,而是修建出紅牆綠瓦的王宮,只是匈奴人的手藝遠遠趕不上漢人,匈奴人自以為富麗堂皇的王宮,恐怕還趕不上大漢治下的一個太守府。

    呼廚泉端坐在大單于的黃金打造的寶座上,輕咳幾聲,讓下面鬧哄哄的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停止爭吵。

    呼廚泉大聲說道:「諸位,此前本單于受白波渠帥胡才邀請,同他一道伏擊魏延,卻中魏延小賊之奸計,我匈奴精騎戰死四千多人,還被魏延降服改編了二千人!崑崙神在上,我大匈奴與魏延小賊之仇不共戴天!本單于這次要傾發全部兵馬,一舉將魏延小賊擊潰在河東郡!」

    站在下面的那些匈奴王公貴族,不發一語,神情淡淡地看著呼廚泉。

    呼廚泉右手邊坐著現任的左賢王劉豹,他雖然只有十八歲,卻已經少年老成,聽呼廚泉如此調兵,趕緊附耳過去:「大單于,此次進擊魏延,可不能傾發全國兵馬啊!」

    呼廚泉狠狠道:「我這一身傷,全是拜魏延所賜,想起他,我就錐心刺痛,恨不得寢他皮,喝他血,吃他肉,可這魏延小賊不僅驍勇還很狡猾,我不多帶些人馬,恐怕難以勝他!」

    劉豹低聲說道:「大單于,先不說那些屬國部落都沒有派來使者歸順,便是這西河郡裡,也多有別有用心之人,若是大單于把所有人馬調走,美稷空虛,萬一那些人乘機發難,大單于寶座便又要拱手讓人了!」

    呼廚泉聽劉豹這麼一說,迅速結束了會議,把那些部落首領們打發走。

    他要跟劉豹等人一起商議,該怎麼調兵。

    左賢王劉豹凝重地問道:「大單于,我聽聞魏延人馬雖少,但都很精悍,傳說他們成軍後的兩三個月內經受的是實戰訓練,訓練環境都按照實際戰鬥時最嚴酷的環境,每天二十里的全副盔甲全副輜重越野行軍已經算是最輕的訓練了,以此觀之,魏軍的戰力不可低估,大單于您身上的傷勢還未痊癒,實在不宜親臨戰場,而是應該留在美稷,一則養傷,二則總攬大局,防止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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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郭援】

    呼廚泉想起那個騎在烏騅馬上手握赤血刀的魏延魏文長,心裡就發顫,他覺得那魏延是不可戰勝的,心裡怯意一生,劉豹又給他找了冠冕堂皇的不跟魏延正面戰鬥的理由,他便藉著這個台階下來:「那就這樣安排吧,我留在美稷總攬大局,左賢王你就統領五萬人馬前去攻打魏延!」

    劉豹帶領五萬人馬,真正屬於呼廚泉、劉豹叔侄的嫡系僅有五千人。

    呼廚泉叔侄二人麾下精兵大部分都留在美稷監視其他匈奴貴族,參與征伐魏延的多是其他部落人馬。

    呼廚泉、劉豹叔侄二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其他匈奴貴族都不是傻子,自保的心思都是有的,當大單于的命令發到他們部落時,他們都把部落裡最精悍的將士隱藏起來,派出那些騎射本領不好不壞的牧民,裡面摻雜一些老弱病殘,如此這般聚攏起來的人馬,合計四五萬,但真正的戰力,不能高估。

    呼廚泉那次在河內敗在魏延手下,事後探求原因,他們並不認為是自己那一萬匈奴騎兵太無能,也不認為是魏延軍隊太強大,卻認為盟軍白波賊太無能,連累他們了。

    這次聚攏起來的五萬匈奴騎兵,跟冒頓時期相比,天壤之別,可是自從南匈奴依附於大漢朝廷以後,南匈奴的騎兵從來都沒有牛氣過,特別是呼廚泉的哥哥,劉豹的父親於夫羅是個喪家之犬,他的匈奴騎兵一直以來都是董卓、袁紹、曹操等人的打手而已,在三國爭霸的舞台上從來不是主角,所以呼廚泉、劉豹叔侄二人從來不覺得現在這一支匈奴騎兵差到那裡去了,因為匈奴騎兵最近一百年間從來沒有好起來過。

    劉豹帶著五萬匈奴騎兵,從西河郡美稷城出發,往河東郡安邑城進發。

    一路上倒也順利,美稷附近的黃河水勢平緩,他們順利地渡過了黃河,沿著黃河和呂梁山向南進發,過了西河郡治離石城,離石城以及週邊的幾個縣城的居民一直安之如素,因為這裡的百姓多半是胡漢雜居,除了匈奴人還有一部分鮮卑人、羌人、漢人,劉豹補充軍糧物資以後,也沒有難為這裡的居民,繼續往南進發,一直走到一個叫做通天山的地方。

    通天山顧名思義,山勢挺拔巍峨,高聳入雲,最高處足有六千多尺,這裡山峰連綿不絕,主峰上的石頭層層疊疊,矗立於萬山環抱之中,突起於群峰之上,遠看像天外奇樓突兀而至,所以後世把通天山改名為石樓山。

    此時的通天山峰巒疊嶂,翠柏森森,遮天蔽日,通天山中有一條崎嶇的山路是西河郡通往河東郡的必經之路。

    劉豹見通天山這裡山勢奇險,山道兩邊的樹木茂盛遮天蔽日,恐怕魏延的中央軍在此埋伏,便猶豫著不肯從此通過,還想繞道到太原,那裡一馬平川,不懼魏延在那裡設伏。

    這個時候,從壺關方向來了一支人馬,為首一將赫然正是袁紹的匈奴中郎將郭援,郭援是鐘繇的外甥。

    郭援在此之前,名不見經傳,那一世名見經傳的時候,卻已經面臨死亡,建安七年(202年),袁尚命令郭援、劉豹、高幹攻打河東,郭援所經城邑皆下。郡吏賈逵拒絕投降,郡中百姓愛惜賈逵,與郭援約法三章,不傷賈逵乃降。郭援欲賈逵為其部下,為賈逵拒絕。賈逵拒絕向郭援叩頭後大罵,郭援欲斬之,百姓知道後圍堵郭援,賈逵夜間出逃。曹操派出鐘繇圍攻劉豹不下而郭援攻至,鐘繇命令馮翊人張既說服馬騰前來聯合攻打郭援。鐘繇預料郭援剛愎好勝,必定輕敵渡河。郭援渡河半途中被鐘繇聯合馬騰軍馬超部夾擊,郭援為馬超部將龐德所斬殺,鐘繇見郭援首級而哭。

    現在是197年,郭援在並州刺史高幹麾下,擔任護匈奴中郎將,當然這個護匈奴中郎將是袁紹任命的,並沒有得到許都朝廷的批准。

    本來魏延不想跟袁紹有什麼衝突,只想滅了白波賊和南匈奴,可袁紹那邊卻認為,魏延想要對他,就讓郭援領了一萬人馬過來跟呼廚泉、劉豹合兵對付魏延。

    郭援聽劉豹如此一說,勃然大怒,不管劉豹是南匈奴尊貴的左賢王,舉起大刀,輕蔑地拍了一下劉豹的頭盔,厲聲喝道:「笨蛋,過了通天山,就到了河東郡,繞道太原,要翻越呂梁山,沒有十天半個月你到不了河東郡!」

    劉豹遭此大辱,就想發火,卻也想到,如果不是袁紹在背後相助,自己和呼廚泉肯定還是喪家之犬,那股火憋在心裡,不敢發出來,只好陪著笑臉:「那以郭將軍之見,我軍該如何是好?」

    郭援早就料到劉豹是個沒卵蛋的貨色,不敢跟自己呲牙咧嘴,便得意大笑道:「我軍斥候傳報,魏延都督麾下所有人馬進攻白波谷,三萬人馬全部出動,這裡不可能有魏延的人馬了,我們可以放心通過!」

    「啊,魏延進攻白波谷?」劉豹擄掠來的幾個嬌妻美妾跟著那三萬多南匈奴老弱病殘隱匿在胡才的白波谷,再者他和他叔叔麾下親信騎兵的老 小都在白波谷,一旦白波谷被魏延大軍攻破,劉豹真不知道自己麾下那些親信騎兵還能保持幾分軍心士氣!

    劉豹淒惶地說道:「那就依郭將軍之意,速速通過通天山,趕快去白波谷,救出我們的親人!」

    郭援本來對那三萬多匈奴老弱病殘的死活漠不關心,但他想到了一點兒可以利用的軍機:「若是我們趕到白波谷的時候,魏延的人馬還沒有攻入白波谷,我們便可以和胡才的白波軍一起裡應外合,夾擊魏延的人馬,肯定能把魏延打個落花流水,魏延現在是我家主公的心腹大患,我若把魏延打敗,主公肯定不會虧待我的,沒準我的地位比顏良、文醜還要高上幾級!」

    郭援想到這裡,急不可耐地催促劉豹進軍。

    劉豹先派出斥候探路,他下面那些斥候都是習慣草原生活的,在這山林裡甚不習慣,密密麻麻的草木讓他們眼花繚亂,看了半天都發現不了半點敵蹤,便回去報告,說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影。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08:57
第335章【萬民歡騰】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馬忠也獲益匪淺,箭術也大有提高。

    這場比箭對徐晃來說,也是意義非凡,到了徐晃這樣的境界,再想提高一步很難很難,但徐晃看到了魏延在這幾個月裡的不斷提高進步,徐晃心想連主公這樣的頂級武將都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為什麼不能。

    魏延對自己技藝的精益求精銳意進步,對所有將士都是巨大的精神激勵。

    魏軍將士的個人技藝在隨後的日子裡都在不斷地提高著,他們在訓練上更加積極刻苦了,因為他們有一個光輝偉大的學習榜樣,在時刻激勵著他們,要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出了校場,魏延徑直回轉自己的將軍府,回到內宅,忙了一天,已近二更天。

    魏延的嬌妻美妾們已經移門等候多時,見魏延回家了,都圍攏上來,有的忙著給他取下金冠的,有的忙著給他脫下盔甲,有的還忙著給他脫去靴子。

    從魏延一踏入家門開始,看到嬌妻美妾們的迷人微笑,他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冷厲的面容緩和起來,他發自內心的快樂,回家感覺真好。

    時值炎夏,將軍府裡已經放置了很多陳年的積冰來避暑,而大老婆黃月英早已讓女僕給魏延放好一大盆冰涼的泉水,這是從山上接下來的泉水。

    魏延一邊泡澡,一邊哼起輕快的歌曲:「回家感覺真好,別管世俗紛擾,把一整天的面罩、忙和累的大腦都往水裡泡,讓每一顆細胞忘掉煩惱!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每一磚一瓦用愛創造,家裡人的微笑是我的財寶,等回家才知道自己真的重要!雙手能為家人而粗糙,多麼榮耀,那麼驕傲,你為我把飯燒,我為你打掃啊,回家的感覺實在真的太好!」

    他身在戰場,面對的是最直接的敵人,身在官場,面對的是間接的敵人,他要不是全神戒備殺氣橫生要不就是神經戒備避免被忽悠,每次是很緊張很疲累,只有回到家裡才徹底放鬆下來,因為家裡沒有讓他時刻提防的敵人。

    因為把家裡當成一個溫暖的港灣,所以魏延才特別反感那種大宅門宮鬥之類的東西,他雖然知道那些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在任何一個一夫多妻的家庭裡都會出現,但他就是討厭那樣的家庭氛圍,誰最先發動這樣不和諧的氣氛,誰都會受到魏延的冷遇。

    黃月英一直相信,不爭寵只一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心想著夫君,夫君不是愚蠢的男人,對他有多少真心,他是能感覺到的,結果也是如此,魏延最寵愛的正是從不爭寵一心做事的黃月英,不只是因為黃月英是他第一個女人,是最符合他審美觀的,最聰明的,更因為黃月英的性格是最溫柔如水的,像魏延這樣陽剛的男人,喜歡的卻是最溫柔的女子,以柔克剛,果不其然。

    魏延一邊哼著歌,一邊洗著澡,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愜意。

    這種閒暇愜意怕是越來越少了,即便魏延想做一個醉臥美人膝的享受型君主,那歷史的大潮還是會推著他越來越忙於醒掌天下權。

    酷暑來臨,天氣炎熱,多生瘟疫,魏延讓諸郡縣城池裡守衛的部隊做好清潔衛生來防範瘟疫,華佗、張仲景的醫學院學員奔赴各地,指導防疫工作。

    魏延遵循天時,在農曆六七八這三個月裡休兵停戰,與兵休息。

    各地士卒、屯田兵除了在所屬的屯田上耕種穀物,就是幫助家人耕種穀物之外,還參與興修水利,避免夏季洪水氾濫。

    剩下的時間裡,除了五天聚在一起訓練一次,就是充分的休息,養精蓄銳。

    魏延在這三個月裡,辦了一件人人稱道的大事,他宣佈免徵算賦,也就是免徵人頭稅,這個惠民政策無疑讓民眾得到極大的實惠,一時之間萬民歡騰,魏延差一點兒成了萬民生佛。

    魏延之所以免除算賦,除了減輕民眾的壓力,讓民眾從戰亂中休養生息的根本原因,卻也因為義陽八郡七百萬人每人一年一百多錢的算賦,總計才只有七億錢而已,這麼一點兒錢,對於現在有許多掙錢門路的魏延來說,真可謂九牛一毛,養活士卒的十幾個財源裡隨便拿出一個賺得都比這個多得多,取消這個可以減輕民眾的負擔,可以得到民心,何樂而不為呢。

    再者,魏延免徵算賦是有條件的,只有到官府入籍者才能免除算賦,入籍者才可以在義陽八郡範圍內自由通行,未入戶籍者不僅不能分得田地,還要繳納十倍算賦,即便是權貴豪門家僕也要入籍,不然查到後對該權貴豪門世家進行重罰。

    魏延搞這樣的舉動,並不像後世什麼狗屁暫住證之類的玩意,而是想核實整個義陽八郡到底有多少人口,想把那些世家大族隱匿的人口給逼著顯示出來。

    各地世家見魏延橫掃袁術、曹操、劉表以及世家叛軍,不敢再違逆魏延的意志,開始繳納田賦和商稅。

    當然,魏延現在的政策是輕徭薄賦與民休息,所以田賦商稅並不甚高,對於世家大族來說是九牛一毛,他們沒必要為了這麼一點兒錢跟魏延的十萬人馬,作對只會落得像原來那些叛亂世家那樣灰飛煙滅,所以他們妥協了。

    這些世家繳納了田賦商稅,而稅收只跟田畝、商舖、礦產等營收掛鉤,跟人口不掛鉤,所以他們繼續隱匿人口沒有半點好處,沒有繼續隱匿人口的動力,又迫於重罰的壓力,便把之前隱匿的奴僕、佃農全趕去當地郡縣鄉亭官府登記造冊。

    魏延給出的時間是三個月,三個月內義陽八郡的人口統計要全部完成。

    留駐各地的正規軍、警備軍、屯田兵在休整之餘便幫助各地官府督促各地民眾去官府登記造冊領取戶籍證明,包括每個進入義陽八郡的流民也都安置下來,登記造冊,魏延這一次非要查清楚自己治下有多少人口不可,不能再拿推測出來的七百萬來矇蔽自己。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08:57
第336章 【人口普查】

    跟這個人口大普查相互配合的便是整合村莊,把錯落在山間荒谷的小戶人家都遷移到大塢堡裡面,避免戰亂對這些人家的損害,各地郡縣兵四下出動,搜遍每一處山隘荒村,把散落的小戶人家、小村莊都遷移到大塢堡裡面。

    特別是左馮翊郡,因為那裡時常有羌胡、匈奴、鮮卑等胡人南下劫掠。

    根據魏延意志建造的大塢堡都是棱堡結構,那些彎刀騎射不善攻城的胡人根本攻不破,他們只好去劫掠那些散落在山間荒谷毫無防備的小戶人家、小村莊,胡人經常會在過冬前對該地進行一次掃蕩,要趕在這次掃蕩前完成遷移。

    每個郡縣鄉亭都有當地駐軍協助執行人口統計任務,讓每戶的家庭成員都要當地官府衙門,由當地官吏當面驗視,檢視完畢發放戶籍憑證,憑證是一張硬殼紙,上面有個大概的畫像,畫像下面的信息有郡、縣、鄉、亭、裡等所在地名、姓名、性別、年齡、身高、膚色,上面蓋著當地縣尉的大印。

    雖然魏延已經想法設法鼓動民眾主動申報戶口,但不可避免會有一些人把官府的意思曲解拒不到官府申報,甚至還有一些有過劣跡的不敢露面的,魏延便下令發動檢舉,建安二年年末前,完成義陽八郡人口調查,到時候還沒有入戶者又非新移民,不僅本人罰做官奴,所在亭長、里長皆要罰做苦役。

    三個月過去後,整個義陽八郡人口統計出來,總計有八百七十七萬六千四百五十二人,男子有三百九十三萬四千一百二十二人,女子有四百八十四萬二千三百三十人,女子比男子多出九十一萬。

    魏延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他早就想得到,世家隱匿的人口會遠超過大家的估計,按照原先估計的世家隱匿人口而估算出來的人口不過是七百萬,現在看來,那個估計還是太保守了。可能還有某些世家有一些隱匿人口尚未報上來,最近幾個月陸續從其他州郡投奔過來的流民算起來,現在大概有九百萬人口,算是大漢鼎盛時期總人口的六分之一。

    魏延本來認為按照古代的條件,很難做什麼人口普查,但看了王粲掌握的典籍後,他發現不能低估古代人的智慧。

    這個國度最遲在周代就已經普遍開展了人口核查,且形成定製。《周禮?地官?小司徒》記載:「小司徒之職,掌建邦之教法,以稽國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乃頒比法於六鄉之大夫,使其各登其鄉之眾寡」。可見,當時設置的「小司徒」和「鄉大夫」等官職的職責中就包括了人口核查事務—登記民之「眾寡」。

    魏延大規模地進行人口統計,並未引起強烈的反彈,就是因為在漢代,人口核查制度已經得到鞏固和發展,戶口典章制度已經日臻完善,每年農曆八月,各郡、縣都要核對戶籍,進行人口統計。

    魏延重視人口,是因為人是構成社會生產力的最重要因素,「富國」、「強兵」都離不開人力資源,所以必須掌握本國的人口狀況。

    但以前的劉漢朝廷之所以年年搞人口核查,跟當時的賦稅與徭役制度是分不開。魏延當政之前,直接以納稅人為課徵對象的「人頭稅」曾經是劉漢朝廷財政收入的一大來源,此外,百姓還須無償承擔各種徭役,在這種賦役制度下,人口核查就成為政府財政、稅收管理的一項基礎性工作。

    漢代課徵的「人頭稅」主要有「口賦」與「算賦」。「口賦」是對七至十四歲的少年兒童徵收的一種稅,每人每年繳納二十錢,作為皇室收入。當時,為了推行國家的有關社會經濟政策,算賦對商人、十五歲至三十歲的未婚女子、以及奴婢均有加重徵收的規定;對孕婦、產婦、以及有年過八旬老人的家庭則有免徵規定。此外,漢代規定百姓從二十三歲至五十六歲均有服徭役的義務,徭役的種類主要包括:適齡男丁一生中須到國都服兵役一年,稱為「正卒」;到邊塞戍守一年,稱為「戍卒」;每年在所在郡縣服勞役一個月,稱為「更卒」。不能服徭役者,須繳納代役金,稱為「更賦」。

    在這種賦役制度之下,人口的數量、性別、年齡、職業、社會身份以及婚姻、生育等情況直接關係到「人頭稅」的徵收和徭役的征派,只有準確掌握人口動態信息才能確定百姓應承擔的賦役義務和應享受的稅收政策,人口核查成為實施這種賦役制度的前提條件。

    《漢書蕭何傳》中記載,在反秦戰爭時,劉邦的軍隊進入秦都咸陽,蕭何就先把秦朝丞相御史收藏的圖書收繳上來了,所以劉邦知道此時的人口已由原3000萬降到1300萬左右。

    西漢末年,戰亂和天災使人口從6000萬降至2100萬,這2100萬的數字是經過東漢對戶口調查得來的。

    東漢對戶口調查,有一套嚴格的制度。東漢時的戶口調查稱為「案比」,即案驗、比較,常常在每年8月舉行,同時,宮廷還會派人來「算人」,就是朝廷派人挑選少女入宮,凡是良家少女「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如果姿色端麗的就可以入宮選妃子,像太后何蓮當年就是這樣選入宮裡的。

    東漢每年的戶口調查規模也是非常之大,從縣到鄉,上至80歲老人,下到6歲以下孩童,都要一一進行調查。東漢戶口調查的內容也很細,連身高、相貌都要調查。因為東漢重視人口管理,所以人口數量比之前增長不少,桓帝永壽三年有口56486856,是史籍記載的東漢最高人口記錄。

    雖然經過了幾年的黃巾暴亂和大規模的瘟疫,但人口基數在那裡,同時還有很多世家大族隱瞞人口,魏延現在粗略估算,大概整個大漢的總人口還是在4000萬左右。

    人口普查完畢後,有一個新問題產生了,魏延發現憑空多出了許多沒有田地急待魏軍給他們分配田地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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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匈奴人!】

    魏延讓人仔細盤問,方才得知,這都是世家大族為了減輕自己負擔,放出來的一些奴僕和佃農。

    幾個月前,魏延掃平了世家叛軍後,挾此大勝,理直氣壯地把剩下那些世家大族非法佔據未曾造冊的田地全都收了上來。

    這些世家大族蓄養了很多奴僕和甘願賣身的佃農,收留隱匿的人口實在太多,而多餘的田地被魏延非常理直氣壯地拿走了,這樣一來,世家大族們就發現,之前那些不甘心賣身屈服他們的自耕農從魏軍那裡分得的田地,比自家的人均田畝還要多些,甚至還要好些。

    在魏延執政之前,世家大族都逃避田賦、商稅,但因為魏延的鐵腕鎮壓,殘餘的世家大族雖然是叛亂世家大族的十餘倍,卻都被十萬魏軍的鐵血給懾服了,他們不敢再重蹈叛亂世家的覆轍,乖乖地答應繳納一畝二斗的田賦,這跟自耕農繳納的田賦是一樣的。

    這一畝兩鬥的田賦便加在那些佃農頭上,本來一畝地收成大概能有四十鬥,多交兩鬥也沒有什麼所謂,但現在可以交給佃農耕種的田畝短缺了,耕種得少了,世家地主又要多的分成,搞得那些佃農都在拿自己的處境跟外面自由得只用繳納一畝地兩鬥糧食的自耕農相比,心裡非常不平衡,現在這世道變了,賣身為世家奴反倒不如以前做自耕農,很多佃農奴僕都紛紛逃離世家的莊園。

    世家大族們看到這樣的形勢,萬般無奈,便按照魏軍均分田地的標準,分給下面佃農每人十畝地租種,減免了額外增加的兩鬥賦稅,那一畝兩鬥的賦稅便從自己向佃農原來徵收的糧食裡扣除,當然這樣分下去,還有相當一部分佃農沒有分到田地,這些世家大族便把這些佃農趕走,讓他們去找魏軍要田地。

    人口大普查過去了,聚在魏軍駐地前面的被世家大族遣散的佃農們拖家帶口總有四五十萬人之多。

    魏延考慮到水土生態保持,下令不准盲目地開荒,現在整個義陽郡、南陽郡的良田都已經分給魏軍將士做軍功田,還有很大一部分做軍屯的屯田,當然石韜、韓浩他們那個現在改名為建設兵團的屯田兵們佔據的良田也不少,能夠預留給這些佃農的田地只有一百多萬畝,僅僅夠安置二十多萬人,還有二十多萬人分不到田地,如何安置這二十多萬人呢?如何安置越來越多的流民呢?

    魏延便把目光放在因為戰亂而地廣人稀的弘農郡、河南郡,那兩個郡足以安置百萬人口。

    可是,在那裡屯田,有個威脅是縱橫河東的白波賊。

    白波賊在漢獻帝東歸的時候,一分為二,一部分是楊獻韓絳,後來被魏延擊敗,另一部分是胡才、李樂率領,他們依然逗留在河東郡,隨時可能威脅弘農、河南兩郡。

    於是,到了九月份,魏延領三萬人馬,準備發兵河東,將白波餘黨掃除乾淨。

    表面上,魏延只領了五千人馬,在洛陽城(此時依然是廢墟)後面的孟津渡上了船,似乎是順河而下,並且散佈消息,說曹操的河內太守魏種護送無數金銀財寶到濮陽去。

    這一日,船隊過了河內郡溫縣,魏延站在船頭,用另一個打磨好的望遠鏡眺望了一下溫縣。

    溫縣有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司馬懿,現在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有了鷹視狼顧的奸臣模樣。

    魏延暗下決心,這一番必定除掉司馬懿一家。如無司馬懿,必無五胡亂華,這個推理是否正確,魏延也說不準,但是他極其痛恨那個又厚又黑的野心家,痛恨那個聰明二代糊塗好幾代的司馬家族,恨之切,甚至超過對曹操、劉備的憎恨。

    這也是他重生前無法把《軍師聯盟》看下去的原因。

    溫縣以北便是連綿起伏縱橫巍峨的太行山,魏延便屹立在甲板上,端著望遠鏡飽覽太行山的壯麗風光。

    看著看著,魏延臉色忽然凝重起來。

    黃河和太行山之間是一大片矮山丘陵,草木茂盛,本來甚不起眼,魏延卻看到那一大片蔥鬱的山林裡,似乎隱藏著衝天殺氣。

    樓船順流而下,距離那一大片叢林越來越近,在望遠鏡裡看到的景物越來越清晰,叢林裡閃爍出無數刀光劍影。

    魏延連忙傳令下去,讓全軍做好戰鬥準備。

    這時前方傳報,說河道越來越窄,形成了一個葫蘆形,在葫蘆口處僅能容許兩條大船經過。

    魏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的陰霾越發濃密。

    全軍戰備的命令下去還不到一刻鐘,就聽到前方砰地一聲巨響,一片大亂。

    魏延放眼看去,許多艨艟堆積在那個葫蘆口,動彈不得。

    有人飛速傳報,前方河中有鐵索攔住,鐵索很粗,短時間內無法用刀劍斬斷,鐵索之下又有沉船塞之,要把航道清理出來,怕是需要半天時間。

    就在這時,遠處山林裡忽現一面杏黃旗,漫山遍野露出無數黃巾包頭的士卒。

    魏延粗略一數,足有五萬之眾。

    魏延全身披掛好,提著赤血刀,拉著烏騅馬,從樓船上下來,轉坐一艘艨艟。

    艨艟剛剛靠岸之時,魏延已經跨上烏騅馬,烏騅馬抬蹄一躍,躍上沙灘。

    陳到催馬上前:「主公,看這架勢,似乎他們知道我們要經過這裡,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只是河邊堤岸平坦窄狹不便埋伏,他們便埋伏在一里外的矮山上。看他們的著裝,必是黃巾餘黨,或許是張燕的黑山賊?」

    魏延笑而不答,把望遠鏡遞給陳到:「你且看看!」

    陳到接過望遠鏡一看,那一大片黃巾包頭的賊兵裡有一群人顯得特別另類,他們不用黃巾包頭,而是戴著皮帽,身上穿著長齊小腿的、兩邊開叉的寬鬆長袍,腰上係有腰帶,腰帶兩端都垂在前面,短毛皮圍在肩上,寬大的褲子用一條皮帶在踝部捆紮緊,弓箭袋系在腰帶上,垂在前面。

    弓箭袋?陳到吃了一驚,再仔細看那些人的面孔,每個人似乎都長得差不多,矮而粗壯的身材,大而圓的腦門,寬闊的大餅臉,高高的顴骨,濃密的鬍鬚,長長的耳垂上佩戴著一隻耳環,頭上除了頂部留著一束頭髮外,其餘部分都剃光,濃密一字眉毛下的眼睛像是餓狼一樣,發出陣陣凶光。

    陳到大叫道:「匈奴人!」

    魏延冷哼一聲:「匈奴人有何可怕!」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08:57
第338章【狙擊白波賊】

    陳到道:「末將不是懼怕,而是想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據說他們在呼廚泉的帶領下,跟著胡才的白波賊去侵擾河東郡了?怎麼會出現在河內郡? 」

    魏延叱道:「現在不是想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的時候,現在我們應該想該怎麼打退他們!那幾萬黃巾餘黨想必就是胡才、李樂的白波賊,看上去是一群烏合之眾,可也架不住人多,就是站著讓我們砍,也能把我們累死,該想一個速勝的辦法。叔至,你有何良策?」

    陳到搖搖頭:「主公,想當日袁術十萬大軍兵臨汝水,主公絲毫不懼,帶著三萬人馬,殺得袁軍人仰馬翻,而白波賊和南匈奴糾合一起,其戰力尚且比不過袁軍,不過是烏合之眾,主公對付此等鼠輩,猛打猛衝即可,不必動用計策。我軍三萬人馬均是久經沙場、能攻善戰、堅忍不拔之輩,何懼如此鼠輩?」

    魏延啞然失笑,自從重生以後,自 似乎越來越喜歡用計謀,而不是用真刀真槍的廝殺,自己整天玩弄心眼躲避正面廝殺躲避刀光劍影不是捨己之長嗎?

    將士們最欽佩自己的是什麼,不是什麼謀定後動,不是什麼神機妙算,而是驍勇無敵,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魏延揚起赤血刀,準備大喊一聲:「此等賊寇,我視之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將士們,隨我衝陣。」

    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不對!不對!不是這麼回事!

    魏延猛然搖了搖頭,強行壓下體內沸騰的戰鬥慾望。

    歷史上的那個他從來都是驍勇善戰,勇往直前,不論是正史記載的,還是演義上的,縱橫沙場斬將奪旗,總讓麾下部將熱血沸騰敬仰似神明。

    但那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被一群小人聯合整死!

    他,現在的魏延,不要這樣的命運!

    不講策略的武勇,不是真的武勇!

    不動腦子的戰鬥,毫無意義!

    他魏延的武勇不是廉價的猴子戲,要在最關鍵的地方發揮用處!

    魏延騎在烏騅馬上,眺望敵方陣勢,再結合剛才看過的地形,胸有成竹之後,便對陳到吩咐了幾句,陳到欣喜道:「主公,您真不負陳到厚望!」

    魏延奇道:「叔至,何出此言?」

    陳到笑道:「您現在身為主公,身繫三軍之重,不同往常,萬不可逞強鬥狠,萬一主公有個閃失,三軍震動,後悔已晚!請主公先行統帥之責,調動千軍萬馬,征伐萬千蟻賊,待局勢萬安,再縱猛將之樂,斬將奪旗,揚名天下!」

    魏延朗聲大笑:「知我者叔至也!」

    陳到見主公善納忠言,從諫如流,深覺所投真乃明主,心頭快意,欣喜離去。

    片刻之後,魏軍偃旗息鼓,似是從未出動過。

    魏延駐足之地,乃是一片沙灘,再向北走數十步,是一丈多高的大堤,多年前黃河發過大水,當時的河內郡守領數萬軍民在此修築大堤以擋洪水,現在汛期已過,河水退了,遂留下一大片沙灘,是從上流挾裹來的泥沙堆積而成,日積月累,再被驕陽暴曬,非常硬實,烏騅馬站在上面,馬蹄沒有陷落。

    魏延端著單筒望遠鏡,在觀察敵情,也在等待本部人馬佈防到位。

    魏延麾下三萬人馬,除了魏延親率的四千近衛騎兵,其他六千騎兵由太史慈、典韋分別統領,分散成兩股,沿著河邊沙灘,往兩邊悄悄行進,因為河堤很高,距離河堤一里多的白波賊並未察覺。

    陳到領一萬步兵埋伏在河堤一側,管亥率一萬步兵埋伏在另一側,在這兩萬步兵最前面的是六千弓弩兵。

    白波賊渠帥胡才、李樂統領白波賊四萬多人,先行殺來。

    行了半裡多地,李樂瞇著眼睛四處打量,覺得很不對勁:「堤上原來不是有很多曹軍(他以為這魏字是曹操的河內太守魏種)嗎?怎麼都不見了?」

    胡才揚起馬鞭,指著遠處堤岸上幾個正在往堤下跑去的魏軍,哈哈大笑道:「想必魏軍畏懼我們大軍,逃到船上去了。」

    李樂聽胡才這麼一說,小眼睛裡散發出陣陣金光,哈哈大笑道:「逃到船上好啊,我巴不得他們逃到船上,好讓我們來個甕中捉鱉,那些船上裡面該裝了多少金銀財寶啊,這下我們可發了!」

    白波賊眾的前部人馬里,沒有騎兵,也沒有身著甲冑的精銳步兵,只有胡才、李樂身邊有兩千多身穿皮甲、持刀拿槍的黃巾力士看上去還有幾分精悍,剩下來的全是衣裳襤褸的流民,手裡拿著破刀爛槍,甚至還有人拿著鋤頭鐮刀,沒有陣列,跑起來亂糟糟的,一個個眼冒金光,往河邊猛衝的架勢似 跑來撿錢。

    那幫匈奴騎兵本來被留作機動戰力的,要按兵不動,因勢而變,怎奈他們劫掠成性,見白波賊瘋狂奔向河邊,想去劫掠船上物資,也按捺不住,催馬揚鞭,往河邊衝去。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敵軍距離官軍只剩下一百步了,只要他們再往前面走上幾步,就能看到大堤下面隱藏的數萬魏軍。

    事不宜遲,魏延迅速從背後取下弓,從箭囊裡抽出一根鳴鏑箭,瞄準正哈哈狂笑的李樂,大喝道:「笑得這麼難看,去死吧!」

    鳴鏑箭快似流星,劃過長空,發出一陣尖利刺耳攝人心魄的淒厲之聲。

    李樂笑聲戛然而止,砰地一聲,李樂咽喉崩出拳頭大的血洞,飛濺出來的鮮血噴了胡才一臉,撲通一聲,李樂的屍體從馬上栽落。

    隨著那一聲鳴鏑聲,黃河堤岸邊二尺多高的荒草裡忽然站起數千弓弩兵,拉弓放箭,箭如雨發,無數箭羽嗖嗖嗖地飛向毫無甲冑護身的白波賊兵。

    因白波賊兵人多,簇擁在一起往河邊跑來,便成了移動的活靶子。

    箭羽射過空氣的嗖嗖嗖聲瞬時變成了噗嗤噗嗤的聲音,箭無虛發,射出的每一個箭都找到了自己的肉靶子,白波賊兵們一個個噗通噗通被射倒在地。

    有些白波賊兵身體強壯,中了一箭兩箭,渾然無事,掙紮著往河邊跑來。

    他們冒著金光的眼神死死地望著停泊在黃河上的船隻,兩位大帥說那裡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

    噗嗤,噗嗤,那些掙紮著向前衝的賊兵躲得過第一箭,卻躲不過第二箭,躲得過第二箭卻躲不過第三箭,都噗通噗通栽倒在地,依然伸著手指著那些船舶方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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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