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延的種子三國 作者:常歡歡 (全書完)

 
V123210 2017-6-4 19:35: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248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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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黃巾力士】

    魏延趕緊帶著下面的四百多士卒,把下面的枯枝敗葉都推在懸崖下面,徐庶滾落在那厚厚的落葉上面,並沒有受什麼傷害,翻身站起,衝著崖上朗聲大喊道:「沒事,你們都照著我的樣子,滾下來吧!」

    崖頂上的中央將士看到軍師竟然如此勇敢,他們這些赳赳武夫還能說什麼呢,都拿來自己的鋪蓋棉被,捆在身上,然後翻身從崖頂滾落谷底,幸好現在是十一月,谷底的落葉積得厚厚的,那些整天飢腸轆轆的白波賊也懶得打掃,所以魏軍將士才能順順利利地滾落下來,除了幾百個被崖壁上的灌木石頭碰傷的,大部分人都安全無恙地落在白波谷底。

    等胡才領著白波賊眾來到西北角,他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四五百人怎麼變成了四五千人,魏軍將士還在不斷地滾滾而下!

    胡才厲聲大吼道:「兄弟們,快點給我沖上去,別讓官軍再滾了,否則我白波谷就要完蛋了!」

    魏延命五百人護住崖底,掩護從崖頂滾落的魏軍將士,自己親帶四千近衛軍將士迎著胡才帶領的浩浩蕩蕩的數萬白波賊兵衝殺過去。

    崖壁陡峭,所以烏騅馬暫時只能站在崖頂,望著主人揮舞赤血刀步戰迎敵。

    雖無烏騅馬助陣,魏延站在堅實的泥地上,揮舞著丈二赤血刀,大刀揮舞之處,一片斷肢殘臂,一片腥風血雨,魏延手下幾無一合之敵。

    胡才經歷了河內那一次戰役,對這個彷彿戰神轉世的魏延,懼怕得很。

    他一邊悄悄地往後退步,一邊尖聲大喊:「兄弟們,上啊,一起殺了魏延!只要殺了魏延,魏軍群龍無首,我們白波谷就有救了!」

    胡才喊得再大聲,也無濟於事。

    揮舞赤血刀的魏延彷彿是死神降臨,捲起一團紅色旋風,血色旋風所到之處挨著就死碰著就亡。

    胡才這些日子裡龜縮在白波谷,深處整天只顧享樂不顧白波賊眾的死活,大家都餓得飢腸轆轆嗷嗷待斃,他胡才則酒池肉林狂歡無度,這樣做老大的怎能服眾,白波賊眾迫於他的淫威,沒人敢離開白波谷,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肯為他賣命,沒人肯為他去觸碰魏延這個殺神。

    只有胡才豢養的一千名黃巾力士響應胡才的命令,衝鋒上前,跟魏軍將士短兵交接起來。

    這一千名黃巾力士頭上裹著黃巾,身上穿著赭黃色戰袍,臉上塗著黃色顏料,臨陣之前服了黃色丹藥,一個個呲牙咧嘴,面目兇惡,好似地獄惡鬼一般,被砍一刀,傷筋動骨,鮮血直流,他們依然呲牙咧嘴,衝鋒在前,渾不在意。

    在這些黃巾力士衝過來之前,魏延便瞥到這些黃巾力士們先是服用了黃色丹藥,才對創傷毫無感覺,知道這些黃巾力士服用的丹藥必定是那種致使他們產生幻覺的藥物。

    對待這種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敵兵,魏延大聲喝道:「這些黃巾力士已經癲狂,尋常創傷無法擊退他們,須得斬首刺心方可擊敗他們!」

    相對於一窩黃蜂一樣捲過來的黃巾力士,兩千魏軍長槍兵訓練有素,迅速排成陣列,寒光閃閃的長槍長戟齊齊刺出。

    噗嗤噗嗤的聲音絡繹不絕地響起,那些揮舞著大刀呲牙咧嘴的黃巾力士們也很整齊地被刺得透心涼,活像被刺殺的一串串蝗蟲。

    魏延則帶著兩千長刀兵,用砍去那些黃巾力士的頭顱。

    這兩千名長刀兵,蒙受魏延教授刀法兩個多月,他們長刀揮出,一砍一斬,一刺一捅,不論是馬戰,還是步戰,都深通魏延刀法的奧秘。

    白波軍渠帥胡才看傻了,心裡無數個***奔騰而過,尼瑪,這不是一個魏延在戰鬥,這是兩千零一個魏延在戰鬥!

    胡才看著自己精心培養的黃巾力士像是一根根黃瓜一樣地被魏軍斬殺,心裡又恨又痛。

    他苦心孤詣,先是冒著天大奇險,從張角那裡盜得黃巾力士的培養秘笈,在白波谷裡好不容易培養了五百名刀槍不懼勇往無前的黃巾力士。

    胡才之前在河內想劫掠魏延,反被魏延所劫,麾下大將和那五百黃巾力士死傷殆盡,十萬白波精銳賊兵十不餘一,白波軍遂一蹶不振,不敢再去劫掠世家大族的塢堡,只敢去劫掠那些平民百姓的村莊,劫掠來的糧食根本不夠養活白波谷內十幾萬攜裹來的百姓,糧食越吃越少,大部分白波賊兵十天半個月都難得吃上一頓飽飯,天天都是飢腸轆轆頭暈眼花,自然是沒有多少戰鬥力。

    胡才看看自己這些老弱殘兵,再想想魏延的近衛軍和袁軍都能以一當十,又想到之前保護自己逃脫魏延大軍追擊的便是黃巾力士,便想到,既然已經不能養活所有賊兵們,不如養活一些能夠在關鍵時期保護自己的精兵吧,便在白波賊兵裡挑選一千名精悍賊兵補充死傷殆盡的黃巾力士,每天收繳其他賊兵的糧食,供給黃巾力士,讓他們天天頓頓都能吃上飽飯。

    更離譜的是,胡才為了讓這些黃巾力士對自己忠心耿耿,他還放縱這些黃巾力士在吃飽喝足之後欺負那些普通賊兵的妻女,搞得白波軍中天怨人怒。

    胡才苦心培養的一千黃巾力士,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嚴陣以待的四千將士刺殺得乾乾淨淨。

    提著破刀爛槍在旁邊吆喝的普通白波賊眾見那些平素不可一世騎在他們脖子上作威作福的黃巾力士們被魏軍將士如切瓜一般輕輕鬆鬆消滅乾淨,有些人情不自禁,竟然歡呼起來!

    魏延聽到白波賊眾裡竟有人為黃巾力士的覆滅而歡呼,便看得出胡才並不是很得白波軍的軍心。

    魏延十分清楚,這種所謂的農民起義軍的本質,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流民攜裹更多走投無路的農民而造就的,因為那些流民本身就不是善良之輩,決定了這些所謂的農民起義軍所行之事並非都是正義之舉,比如後世的黃巢、張獻忠之輩,都是殺人魔王。

    這個胡才的白波軍也是如此,那些被胡才等一些兇惡流民攜裹起來的貧民百姓,他們沒跟胡才之前和跟著胡才之後,生活並沒有明顯改善,特別在魏延魏軍這樣的正義官軍追剿下,他們糧食越吃越少,肚子越來越餓,越來越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他們心底深處對胡才的不滿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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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收編白波賊】

    魏延看出這樣的態勢,便示意麾下那些由白波賊改編塑造來的魏軍將士站出來喊話,鼓動那些已經沒啥軍心士氣的白波賊兵們臨陣投降。

    魏延的近衛軍中,一個叫做李強的伍長,聽到魏延的命令,對著白波賊兵大聲喊道:「白波谷的兄弟們,大家還認得俺嗎,俺是光頭強啊!以前俺跟你們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老爹死了,連個棺材都買不起,跟著楊奉那個王八蛋到處殺人放火,楊奉那傢伙霸佔了好多良家婦女,生了好多娃,可俺呢,連女人一根毛都碰不到!一年前,楊奉被打敗了,俺就投了俺家主公魏將軍,分在魏將軍的親軍裡,俺不怕死,能吃苦,立了好多戰功,魏將軍賞罰分明慷慨得很,賞了俺四十多畝地,俺隊裡的參軍大人還給俺介紹了一個媳婦,俺媳婦剛剛給俺懷上,估計是個大胖小子!白波谷的兄弟們,別再跟著胡才這個窩囊廢了,跟著他沒有一點兒鳥前途,大家還是過來跟魏將軍吧!」

    李強的旁邊,站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傢伙,臉上的肉嘟嘟著,自稱是劉亮,白波谷 些賊兵認得他,這不是「劉猴子」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白白胖胖的呢?!

    劉亮看對方的白波谷賊兵兄弟們都把刀槍戳在地上,張著嘴巴,看著自己,有人徑直問道:「你是劉猴子嗎?俺是你七舅老爺啊!」

    這個劉亮油光泛亮的胖臉上笑容洋溢:「七舅老爺啊,別叫俺劉猴子了,現在該叫俺劉胖子了!白波兄弟們,聽俺劉胖子一句良心話。」

    說到這裡,劉亮振臂高呼:「跟著武侯,吃喝不愁!跟著武侯,頓頓有肉!」

    武侯是魏延此前擊敗曹操後跟曹操談條件,有個條件就是讓劉漢朝廷把武關封給他,爵位為武關侯,簡稱武侯。

    魏延之所以弄個武侯的爵位,無非就是反諸葛亮的情結。

    魏延聽到劉亮的話,哈哈笑道:「這個劉胖子真是個吃貨!」

    徐庶笑嘻嘻道:「卻也是一個人才啊!」

    胖子劉亮那句「跟著武侯,吃喝不愁!跟著武侯,頓頓有肉!」傳遍了整個白波谷,白波賊兵們都知道魏延已經被朝廷封為武侯,聽了劉亮這句話將信將疑,看到原本比猴子還要瘦小的劉亮自從離開楊奉之後一年時間裡變成了胖子,他們心裡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但要他們臨陣投敵,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徐庶聽到劉亮喊出那個神乎其神的吃貨口號,靈機一動,連忙讓後面滾下去的中央士卒攜帶煮好的馬肉下去,拋灑給那些猶猶豫豫不肯投降的白波賊兵們。

    這些馬肉都是前幾天匈奴騎兵被伏擊時被魏軍誤傷誤殺的戰馬,因為喪失了騎乘價值,魏延便下令將這些戰馬殺掉,切割馬肉給所有將士分食。

    七萬魏軍將士,在石韜屯田兵團的有力支持下,糧草補給很及時,而這些被射殺射傷的戰馬足有二千多匹,魏軍將士連吃了三天,還剩下十幾萬斤馬肉沒有吃完,還好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寒冷,這些馬肉能夠久放,不然就浪費掉了。

    魏延又命人在崖頂上支起了大鍋,煮起了馬肉,噴鼻的肉香飄灑下去。

    那些三月不知肉味的白波賊兵們再也受不了,紛紛拋下兵器,沖上前,趴伏在魏軍陣前:「俺降了,給俺吃塊肉吧!」

    魏延冷冷地看著那個身軀胖大的白波渠帥胡才。

    胡才的神情充滿了沮喪,他看著丟棄兵器趴伏一地的白波賊兵們,不禁仰首悲嘆:「蒼天啊,我胡才做錯了什麼,區區幾塊馬肉竟然把我搞得眾叛親離!」

    魏延提著赤血刀,走到胡才跟前,冷冷地說道:「胡才,你也是漢人,豈不知我大漢人的秉性,大漢子民以食為天,若得飽食必不造反,若餓肚子必定不滿!

    你連頓飽飯都不給他們吃,還想讓他們給你賣命,豈不是痴心妄想,他們沒有揮刀反來砍你就算他們有良心了!胡才,你就認輸吧!」

    胡才早就見識過魏延那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斬將殺敵的戰神本色,見魏延來到他的面前,他環顧四周,黃巾力士死傷殆盡,再沒有一個白波賊兵擋在他的面前對抗魏延,他心驚膽顫,根本沒聽清魏延說的是什麼,趕緊撥轉馬頭,往他在白波谷中間修築的老巢跑去。

    烏騅馬還在崖頂,魏延光憑一雙大長腿還是無法追上戰馬,但他也無須追趕,從背後快速取下霸王弓,從箭囊裡快速抽出五隻玄鐵箭,張弓搭箭,飛速射出。

    五隻玄鐵箭,如同五道黑色流星,劃過夜空。

    噗嗤的聲音響起,五隻連珠玄鐵箭,玄妙異常,落在胡才的四肢和戰馬身上。

    黑色箭羽夾帶的勁氣在箭羽射入肉中那一刻,爆裂開來,把胡才的筋肉骨骼全都破壞,胡才夾緊馬腹的雙腿和抱緊馬脖的雙臂在一瞬間都鬆鬆垮垮地垂下來。

    胡才那匹可憐的花鬃馬的馬屁上也中了一記玄鐵箭,玄鐵箭從馬屁裡進去,從馬嘴裡衝出。

    花鬃馬呆呆站立了片刻,待魏延邁步走到馬前,用赤血刀輕輕一拍,那花鬃馬翻身倒斃,胡才從花鬃馬上翻身倒地,四肢滴血,難以動彈。

    魏延用赤血刀挑起胡才的盔甲,將胡才整個人高高舉起,疾步走向胡才修築在白波谷中央的塢堡。

    留守在塢堡的白波賊兵見渠帥已經如此,全無鬥志,放下兵器,跪地請降。

    守在白波谷左右關隘的胡勇、胡敢兄弟見渠帥被魏延俘虜,心有不甘,便自命為渠帥,試圖依託關隘,跟魏軍拼上一陣子,怎奈這關隘從外面攻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從裡面攻擊則甚為脆弱,魏延分別派出四千中央精兵,便一鼓而下。

    從裡面攻破了兩側關隘,關隘外面佯攻的太史慈、馬忠則帶領所部人馬進入白波谷,典韋、潘鳳也帶著匈奴騎兵進入白波谷。

    匈奴現任大單于劉豹站出來,谷內那三萬多匈奴老弱病殘也都跪地請降。

    如是這般,肆虐河東四年有餘的白波賊、南匈奴被魏延接連降服。

    魏延若是沒有被穿越,恐怕這白波賊、南匈奴還要再肆虐河東、洛陽等地,延綿到建安五年,因為魏延的被穿越,白波賊、南匈奴得以重獲新生,河東、洛陽等地的百姓也得以保全元氣,從這個角度來講,魏延不愧是救世主。

    十二萬白波賊,被魏延大軍斬殺了兩千多人,還剩餘一萬多精壯,還有十萬餘人幾乎全是老弱病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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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朱靈】

    魏延從那一萬多精壯裡挑選了兩千人,來彌補魏軍戰時損耗,剩下的人留在河東郡屯田。

    魏延對劉豹說道:「我已經向朝廷上表,表奏你為匈奴大單于,天子要見你一面,才可進行確認。」

    劉豹連忙拱手道:「多謝文長公的厚意!」

    魏延擺擺手:「你我既為同盟,我表奏你為大單于乃分內之事,大單于無須客氣。只是大單于麾下這三萬多騎兵欠缺訓練,恐無法匹敵匈奴部落其他勢力,無法立刻護送大單于前去美稷王庭,大單于可先回到洛陽暫住一時,待我魏軍教官將大單于麾下那三萬多騎兵訓練成功後,大單于便可隨軍前往美稷就任。」

    劉豹驚問道:「那三萬多老弱婦孺如何安置?在我軍受訓的階段裡,平陽城該如何防禦?」

    魏延說道:「我魏軍現在乏有善於放牧馬牛羊諸牲畜的人才,大單于不妨把這三萬人借給我,讓他們為我魏軍放牧馬牛羊,可安置在太行諸多山脈底部的牧場裡,隸屬魏軍管理。

    至於平陽城,因為城池矮小,已經 給屯田兵團進行修築,待城池修葺得高大起來,那美稷城窄狹,無法容納更多人,各級匈奴貴族可在平陽城住下,免除野外藏風露宿的辛苦。

    離石城嘛,因為距離美稷城很近,又是西河郡治地,為了遏制呼廚泉的發展,我便在迫降你這數萬匈奴騎兵的第二天,便派人把你們的裝備送去太原郡,我麾下大將徐晃已領一萬人馬囤積此地,得到你們匈奴人的裝備,徐晃便率兵奇襲離石城,估計現在已經攻下來了吧。

    我已經委任徐晃為護匈奴中郎將,委任朱靈為西河郡尉,委任裴茂的兒子裴徽為西河太守。我麾下已經整編了一萬匈奴騎兵,也將全部交由徐晃指揮,對抗呼廚泉。大單于你拜見完太后和天子,接受完賜封以後,也要前往離石城,統領你那三萬人馬跟隨徐晃,對付呼廚泉。」

    四個月前,魏軍和曹軍在虎牢關一線發生過衝突,魏軍大將太史慈箭射曹軍大將朱靈,將其生擒。

    曹操當時勒兵對付呂布,無力兩邊開戰,便息事寧人。

    魏延這邊便趁機將朱靈收於麾下,並且將他的武力、統御力都提升到88分。

    朱靈這個人在曹操集團早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其資歷能力堪比「五子良將」,地位也比較高,是曹操的重要將領之一,用曹丕詔書中的話說,是輔佐先帝帶兵多年,功勞比劉邦時的周勃、灌嬰還要大;是「元功之將,社稷之臣」。但是這個人卻始終不能得到曹操信任,更多的時候是跟著他人出戰,以至於淪落為打醬油的角色。即便如此,曹操仍然是對他不放心,最後還是剝奪了他的兵權。

    朱靈字文博,冀州清河人,原為袁紹的大將,曹操征伐陶謙時,袁紹派遣朱靈統帥三營軍隊援助曹操,作戰有功。等到戰役結束,袁紹所派來的那些大將大多應該要送回去,朱靈卻留了下來。朱靈說:「我閱人很多,沒有像曹公這樣辦事的,這真是明主啊!現在已經遇上了明主,還要投奔誰呢?」他所帶領的將士都仰慕曹操,都跟著他留了下來。

    建安四年,僭號稱皇帝的袁術遭到了諸侯的圍剿,內部也是眾叛親離,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袁術將帝號送給了袁紹,打算投奔袁紹的長子青州刺史袁譚。到青州要走徐州的下邳城北,曹操派遣劉備、朱靈、路招截住去路,袁術不得過,在途中病死。

    建安九年,曹操平定冀州後,讓朱靈帶領新兵五千人,戰馬千匹守衛許南。曹操告誡朱靈說:「冀州的新兵,數次承受寬容和緩的訓練,軍紀渙散,如今暫時見到整齊,他們心中仍舊是怏怏不樂。你素有威嚴的名聲,再加上以道寬宥他們,不然就會發生變故。」朱靈到了陽翟,中郎將程昂等果然謀反,朱靈立刻將程昂斬殺,寫信把這件事告訴了曹操,曹操並沒有過多責備他。

    建安十三年,曹操征討荊州,朱靈從征,和於禁、張遼等七路人馬編為一部,為趙儼監領。建安十六年,關中馬超等叛亂,朱靈跟隨曹操西征。曹軍在潼關遇到馬超等人的阻擊,不得前進。根據徐晃的建議,曹操派出一支四千人的精兵,從潼關以北的蒲阪津乘虛渡過黃河,截斷潼關之敵的後路。這支軍隊的將領就是徐晃和朱靈。馬超等人關中失敗後,朱靈又跟隨夏侯淵平定了鄃糜、汧氐。曹操回到鄴城後,留下夏侯淵行護軍將軍職,都督朱靈、路招等人駐守長安。南山賊劉雄據五關道口作亂,夏侯淵率領朱靈、路招等人將其擊破,收降其部眾,劉雄逃走漢中。

    建安二十年,曹操西征張魯,軍隊到達陳倉,準備從武都郡進入氐族部落。氐族人擋住道路,曹操派遣朱靈、張合等人進攻並打敗了他們。

    不知是什麼原因,曹操常常惱恨朱靈,總想剝奪他的兵權,因為於禁威嚴過人,就派於禁帶了幾十名騎兵,手持軍令直接衝入朱靈軍營解除了他的兵權,朱靈和他的部下都不敢動,曹操於是讓朱靈成為於禁的部下。於禁在進入軍營時,朱靈和部下都沒有動,這除了說明於禁有威,還說明朱靈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否則,區區幾十個騎兵,朱靈想動手,於禁進得去又怎能出得來?如果這個說明不了問題,那被剝奪兵權以後,朱靈也是沒有任何動作和怨言,同樣可以證明朱靈根本就沒有多少想法。

    曹操恨朱靈的恨字,不是痛恨的意思,而是忌憚忌恨的意思,因為朱靈投奔曹操後,自己親率昔日麾下的冀州士卒,有點擁兵自重的感覺,跟徐晃這等降將是大不一樣的,而且朱靈這樣一個冀州將領率領一個冀州兵團,在曹操攻打其舊主袁紹之冀州的時候,這些兵有可能集體變節,所以曹操才想奪了他的兵,使得朱靈成為於禁手下的將領,他的那些冀州兵也被分散到其他各個軍隊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6 12:00
第362章【讓胡人自相殘殺】

    除此之外,曹操恨朱靈,還有一個原因。

    朱靈在袁紹手下時,他家鄉清河的季雍以鄃地背叛了袁紹而投靠了公孫瓚,公孫瓚也派出軍隊協助季雍守城。袁紹命令朱靈前往攻打,但朱靈的家人都在城中,公孫瓚便將朱靈的母親、弟弟都綁在城上,以此來誘降、要挾朱靈。朱靈望著城哭泣說:「大丈夫一出身為人效力,豈會再顧全家室呢!」於是力戰攻陷鄃城,生擒季雍,然而朱靈一家都被殺害。

    這件事情有可能影響了朱靈一生,不知道當初袁紹讓朱靈攻打自己的家鄉是什麼用意,但朱靈不顧家人的安危卻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他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與忠貞;另一方面,他也留下了「不愛自己的親人也就不會愛他人」的嫌疑。三國時代,畢竟不是一統天下,在孝與忠的問題上,孝的概念沒有改變,而忠的指向有時候並不是那麼十分的明確,這恐怕就是影響朱靈的原因,就像那個馬超,他放到任何一個諸侯那裡都是一個非常需要的能戰大將,但張魯不用他,劉備在得到漢中後也將他閒置,原因很明確,就是他關中叛亂時,不顧全家都在曹操手上而執意造反,結果導致全家被殺。曹操是個多疑之人,有了馬超的例子,他能不對朱靈多想嗎?

    朱靈是在袁紹極為強盛、曹操尚且龍潛之時,看穿袁紹的弱點、相中曹操的優點,在僅僅見了一面之後就果斷背棄袁紹,投奔曹操,這種決斷,不是大忠,就是大姦。而且,朱靈曾為舊主袁紹毀家紓難在所不辭—公孫瓚以朱靈母弟置城上而誘降,朱靈直接一句「丈夫一出身與人,豈復顧家耶!」,發兵攻城,城破而母弟俱亡,這樣的狠人,是劉邦之流啊。而且,朱靈為袁紹毀家紓難,但是轉眼就可以背叛袁紹,這豈止是狠辣無情,這是標準的「曹操、劉邦」的翻版,曹操作為自古奸雄樣板,這一個同類環伺左右,他能放心嗎?況且,朱靈不是無能之輩,陳壽對其評價是「靈後遂為好將,名亞晃等,至後將軍,封高唐亭侯。」,是僅次於五子良將的存在,智勇皆有,又具奸雄氣質,曹操怎能不忌憚。

    曹丕當皇帝后,封了朱靈一個鄃侯,還說是讓他「衣錦還鄉」,但朱靈卻說:「高唐,是我多年的宿願。」曹丕於是又改封他為高唐侯。鄃地除了是朱靈的傷心地,同時也是他的遭人忌諱之地,也許朱靈自己也明白了是個打醬油的角色,被剝奪兵權後,也就認命了,這樣反而讓他得以善終。

    這一世,魏延有了種子神器,能夠看透將領的忠誠度,所以對朱靈倒沒有那麼多避忌,可以大膽地委任。

    魏延之所以委任徐晃為護匈奴中郎將,是因為徐晃此前身在河東郡,跟匈奴人有過交集,是魏延麾下所有將領裡面唯一通曉遊牧民族作戰方法的。

    徐晃並不辜負魏延的厚望,他跟朱靈一道,領著一萬戰兵和一萬輔兵,悄悄渡過文水,朱靈先領二千騎兵扮作獻俘的匈奴騎兵,拿著從劉豹這裡繳獲的令牌,詐開離石城,徐晃都督其他人馬緊隨其後,輕取離石城,隨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取離石城附近三個縣城。

    被魏延扶持著登上大單于的寶座,劉豹表面上感恩戴德,但在心底深處並沒有半點感激,他十分清楚魏延的心思,是想進一步削弱他們匈奴人的勢力。

    匈奴現在分裂成十八個部落,部落跟部落之間各有紛爭,有些大部落內部的各個姓氏之間也有紛爭,這樣的場面是東漢朝廷在這一百多年間的蓄意為之,因為這樣四分五裂毫不團結的匈奴不會對大漢有如同冒頓時期的威脅,而且這匈奴各部在邊郡駐紮,可以幫大漢抵擋那日漸崛起的鮮卑。

    魏延的心思,跟劉秀之後的東漢帝王們一般無二。

    動用漢人的軍隊來對匈奴人滅族貌似容易,但彪悍的匈奴人一旦被逼入絕境,亦能煥發出遠勝往昔的戰力,漢人軍隊對付他們,沒準是滅敵一千自傷八百,等把匈奴人滅完了,門外還有更強大的鮮卑族。

    基於這樣的考慮,魏延還是把匈奴人暫且留著,經過魏軍的嚴格身心兩處的訓練,匈奴人會是魏延手裡的好獵犬,好去對付鮮卑這頭惡狼。

    鮮卑人在擅石槐時期把匈奴人欺負得夠嗆,如果魏延能把匈奴人的血性調動起來,去搞鮮卑人,讓他們自相殘殺,漢人便可得漁翁之利。

    魏延這樣的心思,能夠瞞得過一般匈奴人,怎能瞞得過劉豹這個狡猾無比漢化程度很高的鮮卑貴族。

    劉豹感到很是悲哀,雖然他明知道魏延有這樣的心思,他卻無可奈何非要鑽進魏延這個圈套,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能力遠勝過叔父呼廚泉,他不甘心做完呼廚泉的副手以後還要再做呼廚泉兒子的副手,現在有一個絕好的掌控匈奴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不能白白把它錯失掉。

    劉豹看得出,魏延覺得鬆散的匈奴沒有戰力,想把匈奴各個部落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好去對付北邊的鮮卑,劉豹是樂觀其成,他心裡暗想,你魏延把匈奴各個部落聚合在一起,讓我們匈奴人給你賣命,算盤打得很響,可我劉豹也不是任你擺佈的傀儡,等你把匈奴一統以後,你魏延就會發現,你是白白為我做了嫁衣。

    劉豹心裡想到那裡,便對魏延諸多針對呼廚泉和其他匈奴部落的軍事行動,不但不阻攔,反而積極配合,他的樣子不禁讓魏延想起了當年的汪精衛。

    剛想起那個漢姦,魏延就啞然失笑起來,劉豹若是汪精衛,他魏延豈不成了那讓千萬國人痛恨的鬼子了,這個比方太不恰當了。

    劉豹看魏延表情怪異,好似苦笑,便做出諂媚的樣子:「文長公,不知您可有什麼煩惱,小王能否為文長公分憂?」

    魏延見劉豹的無恥舉止,皺著眉頭說道:「大單于,我希望我們漢人、匈奴人能夠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劉豹儘量遏制住自己心裡的憎恨,強顏歡笑道:「請文長公放心,我匈奴永遠是大漢忠實的僕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8 21:31
第363章 【尋找蔡文姬】

    魏延看了一下地圖,美稷城以北便是五原郡,五原郡曼柏城裡有度遼將軍,負責管理北方各個異族,權柄甚至在護匈奴中郎將之上。

    隨軍做後勤工作的韓浩是河內人,毗鄰並州,對並州事務比較知曉。

    他見魏延目光盯著五原郡曼柏城,猜得出魏延的心思,悄然進言道:「主公,現在非但是匈奴各部互不相容,紛紛爭鬥,便是那鮮卑亦是四分五裂,毫不團結。自從擅石槐死後,他兒子於連平庸之極,不能鎮撫鮮卑各部,鮮卑各部大人互為各部領地爭鬥,他們之間早有齷蹉,如同數根乾柴放在一起,只待一把火,他們之間就能燃起戰火。桓帝、靈帝一來,天下混亂,原度遼將軍耿祉才能平庸,又無朝廷支持,所以無法安定北方多個異族,還請主公向朝廷上表,奏請擴大度遼將軍之職,監督匈奴、鮮卑、烏桓、羌、丁零北方異族,並處理各部之間的糾紛。只要度遼將軍處事公正,恩威並濟,必定能夠服胡人之心,久而久之,匈奴、鮮卑、烏桓各部必服主公,接替歸順,到時若有不服者,則奉各部以討之,如此不必勞師遠征,北方自定。」

    魏延點點頭:「我有此心久矣,只是不知何人可以充任度遼將軍?」

    韓浩輕笑道:「以屬下之見,此度遼將軍,非主公莫屬。」

    魏延皺起眉頭:「元嗣,這個度遼將軍之職並無這麼大的權限,跟護鮮卑校尉、護匈奴中郎將、護烏桓校尉的權限差不太多,並不足以統轄所有胡人。」

    韓浩笑道:「邊地雜居了鮮卑、匈奴、烏桓、丁零、羌等多個種族,每個族又有許多部落,只是設護鮮卑校尉、護匈奴中郎將、護烏桓校尉卻不能互相統屬,不能起到以胡制胡的戰略目的,主公可上表要求提升度遼將軍的權限!」

    魏延明白韓浩的意思,點點頭:「元嗣所言極是,便是以我朝軍職軍銜的級別來論,將軍下轄中郎將,中郎將下轄校尉,校尉下轄都尉,度遼將軍的職權也要提升,才能配得上將軍這個稱號。提升職權後的度遼將軍下轄所有護胡中郎將、護胡校尉,掌管邊地所有胡事。

    另外,現在鮮卑勢大,便提升護鮮卑校尉為護鮮卑中郎將。烏桓勢大,便提升護烏桓校尉為護烏桓中郎將。羌人勢大,便提升護羌校尉為護羌中郎將,護羌中郎將同時統轄護東羌校尉。對於丁零等其他異族,便設立護東胡中郎將。

    護匈奴中郎將、護鮮卑中郎將、護烏桓中郎將、護羌中郎將、護東胡中郎將皆隸屬於度遼將軍,每個護胡中郎將下面再分別有五個護胡校尉!」

    韓浩愣了一下:「每個護胡中郎將下面再分別有五個護胡校尉?這五個校尉的職權該如何分配呢?」

    魏延想起,若是歷史沒被改變,若干年後的曹操,便會把降服的南匈奴分左、右、南、北、中五部,分別散居於並西一帶,每部置帥,以漢人監管,其中左部帥劉豹率一萬餘人聚居在太原郡離石,右部居住在祁縣,南部居蒲子,北部居新興,中部居大陵,從此之後,南匈奴再也不成氣候,便是在五胡亂華時期粉墨登場,多半是以其他種族的面目出場,匈奴冒頓時期的榮光一去不復返。

    魏延設置在每個護胡中郎將下面設置五個校尉,便是有五部分胡的打算。

    魏延冷厲一笑道:「不管每個胡族下轄多少部落,在面對我大漢朝廷,他們都要分成五部,向我大漢朝廷駐紮在他們身邊的五個校尉負責!」

    魏延的深意,韓浩大約能夠猜測出來,便沒有細問,轉而問道:「主公,您身擔大任,勢必不能分身常來邊地,主公須要設一個副職監管所有護胡中郎將,監管所有邊地事務,處理所有度遼將軍的日常事務,這樣一個位置該如何設立,主公屬意誰來擔任?」

    魏延稍微想了一下,指著地圖:「這個職位便設立為度遼中郎將,由徐晃擔任,治所設在五原郡的曼柏。」

    「徐晃手裡的二萬人馬和一萬匈奴騎兵如何分配?」作為前軍軍師、行軍長史,徐庶必須要從魏延這裡得到詳細清楚的命令,才能把軍令下發出去。

    魏延想了一下,頓感自己之前思慮不全,以至於現在朝令夕改,還是不得不下令:「朱靈改任護匈奴中郎將,兼領西河郡尉,他麾下四千騎兵調來一千精銳補充進來我的近衛軍,朱靈領二千人馬到離石城上任,徐晃留四千人馬和四千匈奴騎兵給朱靈,朱靈麾下總計一萬人馬,負責守住西河郡南部,防止呼廚泉南下,負責監視並訓練劉豹的人馬,同時配合曼柏城的徐晃所部,對呼廚泉不斷地進行襲擾,至於白波降兵在平陽一帶的屯田則由當地屯田都尉負責。

    對了,把劉豹下面這三萬騎兵、三萬老弱分出去一萬騎兵、一萬老弱交給徐晃,帶去曼柏城。徐晃領本部一萬人馬、四千匈奴騎兵,再在當地招募五千人馬,讓徐晃湊齊兩萬人馬。曼柏城處於鮮卑、匈奴、羌胡之間,徐晃便可以從容地貫徹以胡制胡的戰略。」

    安排了戰略之後,魏延便把注意力放在劉豹身上。

    劉豹現在名為欒提豹,後來才改姓為劉豹,現年只有十五歲,因身上流淌的是欒提冒頓遺傳下來的大單于家族的血統,從小就喝馬奶、吃馬肉,又常跟隨父親於夫羅一起四處奔走,雖然只有十五歲,身量已經相當魁梧,將近有七尺,足以跟一般漢人成年男子的身高相比,而且年少老成,處世老練。

    魏延對劉豹的關注不只是因為他長壽,他的兒子劉淵是五胡亂華的首倡者,還有一個原因,他在前年俘虜了著名才女蔡文姬。

    蔡文姬為人博學多才而又精通音律,早期嫁給河東衛仲道,衛仲道早亡,二人又沒有子嗣,於是蔡琰回到自己家裡。興平二年(195年),中原先後有董卓、李傕等作亂關中,匈奴趁機劫掠,蔡琰被匈奴左賢王擄走。也就是在這一年,於夫羅死了,劉豹的叔父呼廚泉繼任單于之位,任命劉豹為左賢王,那麼擄走蔡琰的就是劉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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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見到蔡文姬】

    魏延命人將劉豹押來,問道:「單于,聽說你前年在長安劫掠時,曾經將蔡中郎的長女蔡琰劫走,可有此事?」

    劉豹點點頭:「回將軍話,確有此事,小王見昭姬博學能文,擅長詩賦音律,又秀美無比,甚為愛慕,準備娶她為妻。」

    「昭姬?不是文姬嗎?」這句問話剛一出口,魏延就猛然想起昭姬改為文姬是司馬炎篡奪曹魏以後為了避諱才把昭姬改為文姬的,自己現在說出口,真不知道該如何圓過去。

    不過,他也無須向劉豹圓謊。

    劉豹喜道:「文姬?這個字挺好的,只是她取字昭姬是因為她仰慕才女班昭,將軍這字也挺貼合她的絕世文采,不過呢,只是要改女孩子的字須得她父親或她夫君才能改動,她父親已經被王允所殺,那等小王娶了她,便給她改字。」

    魏延忽然一喜:「你還沒有娶她?」

    劉豹道:「兩年前,小王年方十三,年紀尚小,不便行房,便只是把她留在後方,待小王年滿十五,便娶了她。」

    魏延擺擺手:「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劉豹愣了一下:「將軍何意?」

    魏延冷哼一聲:「就你這種連大字都認不全的莽夫,怎麼配得上她!」

    劉豹大驚失色: 「莫非將軍想要奪小王所愛?」

    魏延直接拔出倚天劍,擱在劉豹的脖頸:「要不把蔡琰交給我,要不把你的人頭給我!」

    劉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把蔡琰獻給魏延。

    當時,魏延勒兵在離石城,一輛馬車從匈奴人的營帳駛來。

    從那馬車上走下一個女人,二十歲年紀,一身白色流仙裙,全身上下沒有半點配飾,烏黑亮麗的頭髮只是用一根綢帶一挽,再用一根碧玉簪子攢著,臉上也無半點粉妝,素面朝天,五官精緻,眼睛明亮,肌膚白皙潤滑,吹彈可破,最讓魏延為之動容的是她渾身散發出的書卷氣,那是他在大學時代最為之心旌神搖的氣質,白衣飄飄的年代,白衣飄飄的女孩。

    蔡琰,魏延一眼就認得出這是蔡琰,這是讓他最為擔心最想拯救的女子。

    蔡琰走到魏延面前,盈盈下拜:「小女子蔡琰謝將軍救命之恩!」

    魏延趕緊上前把蔡琰攙扶起來,在扶起柔若無骨的蔡琰時,魏延心中不禁一蕩,自己何等幸運,即將得到這個日後名滿天下的絕色才女。

    蔡琰望著魏延,清澈的眼神沒有半點欽慕,既不冷淡,也不熱情,卻似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也似有種她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的感覺。

    魏延在跟蔡琰對視一眼,即刻明白了這個女子心中的想法,這時的蔡琰深陷匈奴軍中,還不曾聽過自己的文名,還以為自己是武夫,不把自己當回事。

    對於這樣傲嬌的女子,魏延不禁頭大,來到這個時代,面對女人他無往而不利,這一次,似乎要踢到鋼板,碰到釘子了。

    魏延打量著蔡琰,不禁讚嘆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蔡琰眼前一亮,連忙問道:「魏將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可有前後句,你能不能把整首詩都說給我聽?」

    她覺得像這樣的詩句根本是其他人做出來的,她根本無法想像是魏延這個莽夫做出來的。

    「這一句詩本就是我妙手偶得,並無上下句。」魏延難道能告訴蔡琰,這是太白兄讚賞友人的文章做得自然清新而寫出的詩句,整首詩有八十三句八百三十個字,那句詩的上下文為「覽君荊山作,江鮑堪動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逸興橫素襟,無時不招尋。朱門擁虎士,列戟何森森」嗎?

    蔡琰撫掌讚嘆道:「好一個妙手偶得,這四個字道盡了詩賦創作之奧秘!」

    繼而她神情黯然下來,一個被自己輕視的武夫,竟然寫出讓自己甘拜下風的詩句,還說出詩賦創作的精髓,真讓她這個自詡天資過人飽讀詩書文采驚豔的女詩人汗顏不已。

    魏延臉上沒有半點得意之色,本來這妙手偶得之詞來自於另外一個他很崇拜的大詩人陸遊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雖然使勁地把後世精彩的詩詞拿到現在發揚,但是魏延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在剽竊,一直會有人讚賞啊拍馬屁啊,但都不值得得意。

    魏延喟然嘆道:「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吟誦完這首詩,魏延揮袖而去。

    這首詩出自張九齡的《感遇?其一》,恰如其分地表現了魏延現在的心境。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蔡琰反覆吟誦著最後兩句,「花卉流香原為天性,何求美人採擷揚名,魏延這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諷刺我嗎?他剛才說的那句詩算是偶然,那這一首詩可是很應景,似乎是對我對他不屑一顧的態度的回應?」

    蔡琰看著魏延遠去的背影,娥眉微皺,心緒煩悶,這男人讓她看不透。

    隨後的時間裡,蔡琰在幾個女兵的照顧下,身心都恢復自由和健康。

    魏延則待在軍營裡,操練兵士。

    此時,南方的漢水上,有甘寧、橋蕤負責訓練水軍、打造戰船,準備等到明年,擊敗荊州水軍,攻下荊州。

    魏延則等待一個外援,張燕的答覆,他準備跟張燕一起對付南匈奴的呼廚泉。

    本來張燕和南匈奴曾經一起跟隨袁術對付過曹操(為了消滅袁紹的盟友曹操,袁術聯同朝廷任命的兗州刺史金尚揮軍攻擊兗州。袁術屯軍於封丘,之後又有黑山賊的餘部以及匈奴於扶羅等助戰,與曹操戰於匡亭,但是大敗),但後來,張燕跟袁紹成了死敵,南匈奴則在呼廚泉的統領下跟袁紹結盟了(曹操一眾成立反董卓聯軍時,於夫羅跟張楊依付袁紹,屯兵漳水。初平二年,於夫羅欲叛袁紹,張楊不從,於夫羅脅持張楊出走,於夫羅初敗於袁紹將麴義,逃往黎陽,後又攻破度遼將軍耿祉,勢力得以重整,後來呼廚泉上位,又跟袁紹結盟),如此一來,張燕和魏延有個共同的敵人,南匈奴。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8 21:31
第365章 【女文青】

    張燕當然不是後來那個小明星張某予,三國這貨是個純爺們,原名褚燕,常山真定人,換句話說,他是趙雲趙子龍的老鄉,沒準以前認識。

    中平元年,黃巾起義爆發,褚燕聚集一幫少年為強盜,在山水間轉戰出擊,待回到真定時,部眾已經達到一萬多人。中平二年,當時博陵人張牛角也聚集起一夥人,自稱將軍,與褚燕合兵一處。褚燕推舉張牛角為首領,進兵攻打癭陶,張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傷,臨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為首領。張牛角死後,眾人一起擁戴褚燕為首領,於是褚燕改姓張,喚作張燕。

    張燕因身輕如燕,又驍勇善戰,所以軍中都稱他為「飛燕(跟趙飛燕沒有毛關係)」。後來張燕的部隊不斷壯大,與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等地叛匪互相聯絡,叛匪中的小頭領孫輕、王當等人,都帶著部眾歸附到張燕麾下,張燕部眾發展到近百萬人,號稱「黑山軍」。黃河以北的各郡、縣都受到侵擾,朝廷卻無力派兵圍剿。於是,張燕派使者到京城洛陽,上書朝廷請求歸降。漢靈帝於是任命張燕為平難中郎將,使他管理黃河以北山區的行政及治安事務,每年可以向朝廷推薦孝廉,並派遣計吏到洛陽去匯報。

    初平元年(190年),董卓遷都於長安,天下紛紛起兵討伐,張燕於是帶著他的部隊與各路諸侯結盟。初平二年,袁紹與公孫瓚爭奪冀州,張燕派部將杜長等人帶兵幫助公孫瓚,最終被袁紹擊敗,張燕的手下部眾稍稍散去了一些。初平四年(193年),袁紹剿滅境內黑山軍,後聯合呂布與張燕的主力在常山展開激戰。當時張燕擁有精兵數萬人,戰馬數千匹。雙方一連戰鬥了十餘天,張燕軍死傷雖多,袁紹軍也感到疲憊,於是雙方各自撤退。

    原來那一世,建安四年(199年)三月,當時袁紹攻打公孫瓚,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分三路援救公孫瓚,張燕的援軍還未到,公孫瓚秘密派使者送信給公孫續,讓他率五千鐵騎到北方低窪地區埋伏,點火作為信號,公孫瓚打算自己出城夾擊袁紹圍城部隊。結果公孫瓚兵敗,公孫續被殺。建安九年(204年),曹操平定河北的袁氏集團。四月,曹操留曹洪繼續攻打鄴城,自己親自統軍進攻尹楷,擊敗尹楷後回師。張燕派使者來拜見曹操,請求派軍協助曹操進攻袁氏兄弟,曹操委任他為平北將軍。建安十年(205年)四月,張燕率領其部眾十餘萬人投降曹操。曹操封張燕為安國亭侯,食邑五百戶,命他率軍到鄴城駐守。

    而在現在這個197年,張燕正在跟公孫瓚一起對付袁紹,打生打死的,鬧得不可開交,但袁紹明顯佔據上風,張燕如果不是佔據太行山的地利優勢,早就被袁紹打得落花流水,這個時候,魏延提出跟他聯盟,張燕求之不得。

    張燕撥出兩萬人馬,接受魏延麾下大將廖化、管亥的統領,組成山地師,訓練一番,便四處騷擾南匈奴和袁軍,把並州打得四處開花。

    ……

    在操練過程中,魏延對體能訓練和實戰訓練做了一定的調整。

    體能訓練上,魏延效仿後世岳飛的訓練方法,讓麾下將士在跑步、攀越障礙、跳躍壕溝、捉對廝殺、訓練廝殺技能等所有訓練中全部要披著盔甲拿著兵器,在跑步時甚至要背上輜重,基本上每個訓練都是模擬實戰狀態,讓每天的訓練都像是在實戰狀態一樣,等真正到了實戰,才會百戰不殆。

    魏延之所以提出實戰訓練的理念,跟他穿越之前高中時期應對高考時一樣做的一樣,高中時每一次大考、小考、測試甚至只是做作業,他都把它當成高考,認真地對待,到了高考考場上,他發揮得如魚得水,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一個全國知名的重點大學,只是在大學時期他迷惘了,頹廢了。

    他還引入了淘汰制度,在模擬實戰對抗時,兩軍掄起沾了白灰的木棍或木刀對打,凡事身上沾了兩個白點的一律退出,以殘餘者最多且主將倖存的一方獲勝,有肉吃。在跑步訓練時,以隊為集體,如果一人落後,全隊受罰,這不僅是淘汰制刺激他們的鬥志,更讓將士們養成「不拋棄不放棄」的團結互助精神。

    他還讓每個隊裡篩選出最勇武的士卒,把他們安排在每個陣列的頭排,刻意加強他們的武力,再根據他們平時的訓練情況,給他們授予『准武士』到「大武士」不等的軍銜,讓這些不識字卻有勇力的人獲得發展的機會,讓他們搶著當頭排武士,以排列在戰陣頭排為榮,再依靠他們強大的武力,強大的個人突擊能力,在兩軍相對時突入敵陣,相當於把一個魏延的突擊轉化成千萬個魏延的突擊。

    魏延把訓練情況佈置下去,讓所有將士嚴格執行,因為外面的敵人數之不清,魏延沒有時間花上幾年的時間慢慢悠悠地訓練出一支精兵,他必須在半年甚至三個月的時間裡淬煉出一支精兵。

    ……

    隨後的時間,魏延將軍中事宜交給徐庶全權處理,他徑直去找蔡琰。

    這一天的下午,秋陽被陰雲遮蔽,秋風蕭瑟地吹著,那些遮天大樹上碧綠的葉子開始慢慢變黃,隨著秋風擺動著,時不時落下一片,在風中滾動,凋零落地,被魏延一腳碾碎。

    蔡琰痴痴地看著那片在風中墜落的樹葉,正在悲慼地感慨自己的身世,見那黃葉被魏延一腳碾碎,不禁嬌嗔道:「將軍為何不好好走路,偏要把那樹葉踩碎?」

    魏延看了蔡琰的表情,知道這個女文青又開始傷月悲秋,又在感慨身世了,轉身看了看外面已經開始淅淅瀝瀝下起的秋雨,便吟誦道:「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霜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

    你蔡琰不是在悲秋嘛,我就讓你跟林黛玉一起悲個沒完沒了!

    多愁善感的蔡琰眼前浮現出一個場景:秋天的花朵慘淡凋零,秋草也已枯黃,若明若暗的燈光下秋夜是如此漫長,窗外衰蕭的秋聲無休無盡,斜風冷雨卻來助長心底的淒涼,想到此,她心底更加淒涼,臉色更加悲慼,活脫脫一個怨婦。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8 21:32
第366章【跟文姬彈琴】

    忽然蔡琰抬起頭,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詩嗎?格律怎麼怪怪的?!」

    魏延大言不慚道:「這是我首創的絕句詩,是從『五言短古,七言短歌』裡變化而來,我賦予它以聲律,使它定型,就成絕句。絕句每首四句,通常有五言、七言兩種,簡稱五絕、七絕,也偶有六絕。」

    蔡琰睜大眼睛,盯著魏延,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竟然能自創詩體?」

    魏延心底寥落,臉上卻傲然道:「不但是詩體,還有詞體!」

    「詞體?是什麼樣的形式?」蔡琰發現面前這個男人越來越深不可測,就像大海一樣。

    「現在的詩體句法多以五言為主,我已創七言絕句,句式較古詩為長,此七言絕句便稱為長句。七言句既為長句,五言句自然就稱為短句,我便把五言句和七言句雜糅在一起,便叫長短句,又稱做詞。這詞與詩相比,更像歌,不僅可以跟陽春白雪之高雅樂曲相配合,又可以跟西域胡樂與民間裡巷之曲相配合的,詞的韻腳,是音樂上停頓的地方,一般不換韻。每首詞都有一個詞牌,根據詞牌,有的詞句句押韻,有的隔句押,還有的幾句押。詞象五、七言詩一樣,講究平仄,而仄聲又要分上、去、入。」

    蔡琰聽得一頭霧水,便道:「將軍你這樣說來太過空泛,不如現場做一首詞,讓我開開眼界。」

    魏延不禁想起了蘇東坡的《蝶戀花》裡描繪的情景,便說道:「我這首詞詞牌是《蝶戀花》,分雙調,上下片同調,押仄聲韻,共六十字,前後片各四仄韻。

    蔡琰嫣然一笑:「你就把這個蝶戀花給吟誦出來吧。」

    魏延說道:「我剛才說了,這詞要跟樂曲相配,無曲不成詞!」

    「這有何難,我來操琴,為你伴奏!」蔡琰捧出那把舉世聞名的焦尾琴,驕傲地說道:「多年前,父親被朝中奸佞誣陷,亡命江海,遠跡吳會,鄰居家燒梧桐木做飯,父親聽到火燒木材發出的聲響,知道這是一塊好木材,因此討來做成一把琴,果然聲音很好聽,但是木頭的尾部被燒焦了,所以當時人們叫它焦尾琴。」

    蔡琰頗以這個父親為傲,講完父親的一件光榮事蹟還不罷了,又講了一件:「我與父親從吳會回到老家陳留,我們有個鄰居準備了酒菜請父親前去赴宴,父親到的時候,鄰居的酒宴已經開始。當時,有個客人在屏風後面彈琴。父親到了鄰居門口悄悄一聽,說:『用酒菜招我來,卻藏有殺心,怎麼回事?』轉身返回。請父親前去的奴僕告訴主人說:『蔡先生剛來,到門口又走了。』父親向來被鄉里人尊崇,那家主人趕緊追趕並問起原因,親把事情都告訴了他,大家都感到掃興。彈琴的客人說:『我剛才彈琴的時候,看見一隻螳螂正要撲向鳴蟬,蟬將飛走還沒有飛走,螳螂的動作一前一後。我心裡有些擔心,唯恐螳螂喪失了機會,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殺心流露到音樂中來嗎。』父親莞然而笑說:『這足以表明了。』」

    魏延不禁歎服:「令尊真乃音律大家,當世伯牙。」

    蔡琰把焦尾琴安放下來,端坐在琴邊,問道:「將軍,能否把格律曲調說一下,我好撫琴為你伴奏!」

    魏延那裡知道古代伴奏蝶戀花詞牌的是什麼樂曲呢,只好擺擺手,示意蔡琰讓開:「我這首詞的曲調甚是繁雜,只能我自己彈,卻無法教給別人彈。」

    蔡琰便站起身,端坐在一旁,等待魏延的表演。

    魏延端坐在焦尾琴邊,屏氣凝神想了一下,才開始出手撫琴。

    琴聲綿柔婉轉,在纏綿悱惻之中透露出一絲哀傷。

    魏延一邊撫琴,一邊輕聲唱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蔡琰沒有作聲,光潔的額頭輕輕皺了一下,繼而舒展開來,明媚的眼睛掃視了一眼魏延,又收了回來。

    他這首詞難道是為自己做得?蔡琰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魏延撫完琴,唱完詞,屏氣凝神,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蔡琰一眼。

    當蔡琰讚賞的時候,魏延才抬起頭謙虛地笑道:「此乃微末之道,不值一提!」

    確實不值一提,穿越前,在大學的時候,愛上了音樂系那個有古典氣質的系花,便選學了那系花擅長的古箏,為了表達自己情誼,便精心挑選了幾首宋詞,狂練了一個多月跟那些詞牌對應的古箏樂曲,等他想要為那個系花彈奏時,卻發現對方已經被一個衙內給搞定了,那個傢伙來頭很大,拿到這東漢末年,幾乎可以跟袁紹媲美,想繼續競爭下去,又怕禍及家人,無可奈何,只能選擇敗退。

    魏延現在那麼恨那些世家子弟,不單是利益糾葛,更有後世慘痛的心路歷程刺激著他。

    蔡琰笑道:「將軍無須客氣,我想這首詞連同詞這樣的詩體一定會迅速風靡整個大漢,讓許多文人墨客爭先效仿,到時候說你開一代文風,一點都不過分。」

    說到這裡,蔡琰自嘲道:「可笑我還以為自己能在詩賦文章上勝你一籌,現在看來,我可要拜你為師了。」

    「您這樣說,折煞在下了。不瞞你說,我創出七言絕句和長短句詞牌,就是因為我在五言古詩體上毫無作為,不能寫出像樣的詩句,不然也不會挖空心思想出那七言絕句和長短句詞牌了。」魏延不能不謙虛,因為他除了背得滾瓜爛熟的《唐詩三百首》和《宋詞三百首》之外,文學造詣幾乎等於零。

    「將軍,你說你在五言古詩上寫不出像樣的詩句,『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是不是你寫的呢?」蔡琰以為自己到現在為止對魏延還是有幾分反感,但她不會因為反感就全盤否定魏延的詩才,更別提她最近幾日所獲悉的《憫農》、《蒿裡行》等詩。

    只不過她的自以為依然反感魏延只是習慣性的思想,心裡深處究竟如何,連她自己都已經模糊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 09:14
第367章【沁園春】

    「確實是我寫的,但是很一般啊。」那確實,跟李白、杜甫和陸遊比起來,張九齡的詩是很一般。

    對蔡琰,魏延並不急於一時,畢竟還有一年的時間。

    而且,天下不是只有一個蔡琰,還有黃月英、大喬、小喬……都需要他的愛,不能因為這個對自己沒有好感的女人,而冷落了那些對自己痴心一片的女人。

    沒有得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嗎,魏延很懷疑,他覺得黃月英、大喬、小喬,她們在外貌上都不輸給蔡琰,甚至還勝過一籌,唯一差距可能就是沒有她身上那種清冷孤高的文藝女青年的氣質。

    但魏延真的愛那種氣質嗎?從心底深處來說,他並不愛。

    所以,魏延跟蔡琰接觸越多,對她的愛越淡。

    但是蔡琰跟他接觸越多,對他的好感越深,只是魏延並不知道。

    那一日,蔡琰主動來到將軍府,笑語嫣然地問道:「將軍,最近可有新詞?」

    魏延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未有新詞,只有新詩!」

    蔡琰見魏延表情冷淡,雀躍期盼的心情忽地一沉,勉強笑道:「將軍,把您的新詩吟誦一下,讓大家欣賞一下吧。」

    魏延抬頭看看天空,秋陽高照,碧空如洗,晴空下一行白鶴翩翩飛過,想起了唐代文人劉禹錫的一首詩,便道:「我這首詩的名字是《秋詞》!」

    蔡琰詫異地問道:「秋詞?你不是說這不是詞,而是詩嗎?」

    「我已經說了這是詩的名字,」魏延冷冷地回答道:「再者,我所創立的詞本身就是五言短句詩跟七言長句詩句的雜糅,詞本來就是詩,所以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這一天,平南將軍府中正在開會,有數十個文武將官,會後他們都走上高閣,準備聆聽魏延的新詩大作。

    魏延最近文興大發,每五天都有一首大作問世,或詩或詞,均是上乘大作,文武將領無比以親耳聆聽魏延吟詩作詞為幸,便是那些素來輕視魏延武功的世家子弟,也不得不佩服魏延的文采。

    一時之間便流傳這樣一句話「平生不見魏文長,便稱詩仙也枉然!」

    魏延扶著高閣的欄杆,望著晴朗的天空上漂浮著幾朵潔白的雲朵,雲朵下面有幾行白鶴飛過,便吟誦起那首秋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蕭。」

    眾人聽罷,皆撫掌讚揚。

    徐庶對王粲笑道:「仲宣兄,你文采一流,可否點評一下主公這首詩?」

    王粲當仁不讓道:「古來悲秋的實質是志士失志,對現實失望,對前途悲觀,因而在秋天只看到蕭條,感到寂寥,死氣沉沉。主公針對這種寂寥之感,卻說秋天比那萬物萌生、欣欣向榮的春天要好,說秋天並不死氣沉沉,而是很有生氣。通過主公這首詩,彷彿能看到那振翅高舉的白鶴,在秋日晴空中,排雲直上,矯健凌厲,奮發有為,大展宏圖。整首詩氣勢雄渾,意境壯麗,融情、景、理於一爐,表現出主公高揚的精神和開闊的胸襟,非同凡響!」

    王粲如此讚美,讓魏延很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好否決,因為點評很到位。

    高閣上文武將官,對魏延開創的七言絕句詩讚不絕口,尤其是魏延的下屬田豐、郭嘉等人,從這詩句裡面看出了魏延的昂揚奮發的精神和開闊磊落的胸襟,對魏延的敬仰更加深幾分。

    魏延是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傢伙,見大家對這首詩讚不絕口,便朗聲笑道:「這首詩雖好,但跟我那首詞比起來,便相形見絀了。」

    蔡琰嬌嗔道: 「將軍,你剛才不是說只有新詩,未有新詞嗎?」

    「你也知道那是我剛才說的,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魏延冷冷地說道:「我現在有了靈感,信手拈來,吟誦給大家,難道不可以嗎?」

    魏延雖然語氣冰冷,表情淡然,但該做的禮儀,他一點兒都不缺,但在蔡琰面前表現出的禮節似是在向一個陌生人或一個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做出的禮節。

    蔡琰氣悶,撅著嘴端坐在那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王粲高聲讚揚道:「主公之前說過妙手偶得,今日又說了信手拈來,兩個詞交相輝映,看得出主公文辭造詣深邃非常,駕馭起辭藻來隨心所欲,自然流暢!」

    「我於詩詞上有些偏長,無非是厚積薄發、駕輕就熟而已。」魏延又在無意間說出了兩個陌生的詞彙。

    「厚積薄發?駕輕就熟?主公,這兩個詞究竟何意?」王粲搖頭問道。

    魏延解釋道:「厚積,是指大量地充分地積蓄,薄發是指少量地、慢慢地釋放,厚積薄發,在我看來便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積累詩詞素材,然後觸景生情,稍微抒發一些便是佳作。駕輕就熟,意思是駕輕車就熟路,用最簡便的工具做最熟悉的事情,才能取得成就,比如我不善歌賦,我便不做歌賦,我不善四言體,便不做四言古體,我創七言絕句,我創長短句,因為這些都是我擅長的熟悉的。」

    王粲笑道:「難怪您能夠妙手偶得、信手拈來,原來都是您厚積薄發駕輕就熟的結果!今日與主公一席話,令屬下茅塞頓開!」

    徐庶笑道:「仲宣兄,咱們現在還是聽聽主公的新詞,我已經迫不及待!」

    魏延此時站在安邑城上,太行山下,黃河(此時稱為大河)河邊那一大片紅色的楓樹林,又指了指滔滔東去的大河,見大家跟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吟誦起那 著名的《沁園春》:「獨立寒秋,大河東去,安邑城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河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物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吟誦完《沁園春安邑》以後,魏延趁眾人沉醉在這首詞帶給他們的震動時,魏延大聲說道:「諸位,還記得你們年輕求學時的理想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 09:15
第368章【誰主沉浮?】

    一些年老的臣子都不禁慚愧地低下頭。

    在他們年輕的時候,不畏權貴,屢屢上書上表指責朝中姦黨大臣的腐敗行徑,正如這首詞裡面所提到的「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那時的他們深受孔孟思想的影響,「達則兼濟天下」「雖千萬人吾往矣」,滿腦子理想主義,對現實極其不滿,一心一意想改造這個世界,卻不料這個世界越來越糟,隨著地位越來越高,跟現實越來越妥協,自己的政治理想越來越遠。

    他們欣慰地看著魏延,他還年輕,還有改造這個世界的理想、勇氣和銳氣,不像他們這些老官僚,暮氣橫生,漸漸地屈從家族的利益或跟其他世家妥協,忘卻了整個大漢子民的利益所在。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在感嘆完自己暮氣橫生渾然忘卻少年時期的理想,他們才恍然想起聽到這首詞的最大驚詫之處:「主公,不知此句是什麼意思?」這句詞很容易讓人懷疑魏延懷有巨大野心。

    「廣闊無垠的大地呀,誰才是主宰你消長興衰命運的真正主人呢?諸公,且看夏商周春秋戰國秦,種種消長興衰,此起彼伏。」魏延擺出一副哲理思考的模樣:「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人主宰這世事浮沉?」

    「這個嘛,誰能知道。」他們頓時語塞。

    過了許久,才有人才悠悠答道:「您之前曾對我們說過,以史為鑑,可知興衰,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在主宰這一切沉浮,但我們可以史為鑑,盡力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讓興旺久一點兒,讓衰敗來得遲一點兒。」

    一千多年後的牛人用盡一生都答不對的問題,魏延也不奢望這些人能夠答對。

    魏延他自己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希望能夠把這個民族帶出那個古怪的興衰此起彼伏的怪圈,至於最後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

    魏延想到,每逢改朝換代,中華大地上總會有數十年的腥風血雨,每每以數千萬漢人的死亡為代價,換來新王朝的誕生,新王朝開始了幾十年,才慢慢從改朝換代的戰亂中恢復過來,經過幾十年的繁榮期,就又開始了幾十年的衰敗期,隨之而起的便是幾十年的戰亂頻頻,又是一輪新的重演,從漢、隋、唐、宋、明皆是如此,不要提蒙元滿清,那個時候的漢人嚴格意義上只是亡國奴。

    其中最讓人扼腕嘆息的莫過於這東漢末年到隋朝初年的四百年。在這四百年間,漢人的疆域四分五裂,被胡人霸佔了一半以上的疆域,無數漢人百姓淪為牛羊一般被胡人屠宰。

    跟其他改朝換代的戰亂相比,這四百年戰亂的罪魁禍首不僅僅是劉漢皇室的無能,更在於世家階層的腐朽,當統治這個國家的上層只靠投胎投得好,就可以不用幹活出力不用賣命打拚,便可以盡享榮華富貴,這個國家的前途可想而知。

    後世那些越來越囂張跋扈越來越舒服自在的特權二代子弟,不就是現在的世家子弟翻版嗎?

    穿越之前,他只是一個**,只能看著那些特權階層騎在草根**的頭上作威作福,來到這個時代,他能忍心看那四百年亂世重演嗎?他能忍心看同胞們被那些胡人像宰牛羊一樣宰殺嗎?

    跟世家子弟們鬥爭,這不僅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也關係到整個漢民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他不能退縮,不能鬆懈,雖然暫時還需要利用那些世家子弟為自己賣命幹掉其他的反對派,但他剷除消滅世家的決心是不會動搖的,五十年不動搖,一百年不動搖。

    也許,等到所有大漢子民都有知識了,都有思想了,不再那麼奴順了,能夠從思考個人的利益問題,進而思考整個民族的前途問題,有能力參與到民主制度的討論中,這個怪圈才能被打破,漢民族才不必老是改朝換代地空內耗,不必反覆流血反覆傷筋動骨,也不必牛逼了幾千年到了最後淪落到被那些自己一向鄙視的蠻夷鬼佬給欺壓著死死的地步。

    魏延陷入了沉思,忽然一個白皙嫩滑的小手在他眼前揮舞:「將軍,醒醒!」

    魏延這才從思想者的狀態裡驚醒,發現在座的人們都在一臉欽佩地看著他。

    徐庶笑問道:「主公,您想出來了嗎?到底是什麼在主宰浮沉?」

    「稍微有了一點點兒頭緒,」魏延苦澀一笑道:「但我的見解可能冒天下大不韙了,唯恐在座諸公聽得不入耳。」

    魏延這麼一說,反倒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異口同聲地說道:「主公,您就快說吧,您不說出口,怎麼會知道你的話不入我們的耳呢?」

    「那我就說了,」魏延沉聲說道:「主宰浮沉的不是你,不是我,不是在座的任何人!」

    大家還以為他要展示他的野心,誰知道他把自己都否定了,鬆了一口氣以後,心又揪了起來,趕緊追問道。「那究竟是誰?!」

    魏延指指樓閣下面正在清掃的奴僕:「是他們,是佔據大漢子民九成的他們!」

    「啊!」眾人盡皆吃驚道:「主公,他們不過是一些奴僕、佃戶、自耕農而已,有什麼能力掀起大風大浪?」

    「不要小看這些像草根一樣的平民賤民們,他們一個個雖然不通文墨也沒有兵器,看起來軟弱可欺,」魏延說到這裡,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猛然走到高閣的中間,高聲說道:「可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浩蕩如江河,有誰能阻擋!

    強橫如暴秦,不也被陳勝吳廣掀起來的造反狂潮給掀翻了社稷嗎?

    偉大如高祖,不也是尾隨著陳勝吳廣才打下了大漢江山?

    強大如新莽,不也被赤眉等農民義軍給打得落花流水嗎?

    偉大如光武,不也是尾隨著赤眉才中興了大漢?

    便是那張角逆賊的黃巾起義,我們何曾徹底破滅過,黑山張燕、漢中張魯不都在四處肆無 憚地活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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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