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延的種子三國 作者:常歡歡 (全書完)

 
V123210 2017-6-4 19:35: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6 248396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0 21:26
第349章【還有誰?】

    卻說那個護匈奴中郎將郭援,當他看到那密林裡穿出嗖嗖的箭矢破空聲,他就知道劉豹中了魏延的伏擊,他沒有半點心思去救劉豹,見勢不妙,撥馬就逃,那殘留的六百多飛熊騎兵緊緊跟隨郭援的身後。

    郭援暗想,就現在這麼一點兒兵馬,若是去了美稷恐怕會被劉豹吃掉,只好一直向東潰逃下去。

    一直跑了三四個時辰,到了聞喜縣境內,人困馬乏,郭援看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便招呼麾下士卒,找了一個僻靜的樹林,安營休息。

    這四千袁軍從通天山到白波谷,再從白波谷到聞喜縣,一路上都是倉惶奔波,好不容易逃出魏延的魔掌,他們安逸地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連那些守夜戒備的袁軍士卒也抑制不住滿身的疲憊,酣然入睡。

    郭援忽然被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給驚醒了,他抬頭一看,滿天星斗,趕緊踹了一下旁邊的親兵:「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趕緊起來!」

    那親兵睜開惺忪的睡眼:「將軍,您醒了!」

    郭援望著那漫天星斗,問那親兵:「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

    那親兵呆愣愣地朝郭援眺望的方向看去:「哦,星光璀璨,明天準是晴天!」

    郭援啪地拍了一下那個親兵的腦袋:「笨蛋,咱們的帳篷被人拿走了!」

    就在這時,樹林外面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郭援,你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快投降!」

    郭援慢慢悠悠地坐起身,在那親兵的服侍下,穿好盔甲戰袍,站起身,朗聲說道:「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帶兵圍我!」

    那親兵這才發現,他們居住的帳篷全被人掀起,樹林外密密麻麻足有四五千人,張弓搭箭對準他們,那軍隊軍紀甚是嚴明,軍容甚是整齊,這麼多人馬,竟然沒 一絲聲響,靜默得讓人窒息。

    就在一瞬間,數百支火把同時亮起,將把這片樹林照耀得如同白晝。

    將郭援等人包圍的這支軍隊裡面,策馬走出一員大將,面如古銅,蠶眉鹿目,頜下短髯,提著一桿開山大斧,雄壯威武,不怒自威。

    那員大將提起開山大斧,厲聲大喝道:「文長公帳下大將河東徐晃徐公明在此,郭援匹夫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郭援對徐晃的生平稍有瞭解,便不屑地說道:「大將焉能向樵夫請降!」

    三國時期的武將的武藝跟他們從事的工作密不可分,關羽的刀法就是在揮杆打棗時練的,張飛的矛法就是在殺豬捅豬的時候學會的,徐晃的斧法則是在掄著斧頭砍柴的時候變得精湛起來的。

    徐晃大怒,厲聲喝罵道:「你郭援現在是案上魚肉,還敢討嘴上便宜,當真是不知死活!」

    徐晃策動胯下驊騮馬,就想上前擒拿郭援,身後闖出一員戰將,只見此人姿貌魁偉,嘴唇甚大甚長,好似香腸,眼睛又大又闊,好似鳳目,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圍,使一百八十斤開山大斧,甕聲甕氣地大聲喊道:「無雙上將潘鳳在此,郭援休得侮辱俺家將軍,看俺的盤古斧!」說著摟頭就是一斧。

    徐晃見潘鳳上前,便停住驊騮馬,靜看潘鳳大戰郭援。

    他對潘鳳很有信心,兩個多月前,當他剛剛見到潘鳳的時候,覺得這傢伙雖然孔武有力,能使得動一百八十斤的開山大斧,但他斧法太爛,很容易被武功精湛的武將斬殺,便謹遵魏延的命令,將自己悟到的盤古斧法傳授給潘鳳,潘鳳外表看起來奇特,但習武天賦還算不錯,兩個月間已經把徐晃的斧法學到了七八成。

    郭援揮動手中彎刀,連忙來迎:「看我的龍牙刀!」

    龍牙刀揮動起來,隱隱卷帶一股黑氣,還發出淒厲之聲,郭援若是用龍牙刀對付其他將領,或許奏效,趁著對方被龍牙刀影響了心神,將對方襲殺。

    偏偏這個潘鳳潘無雙非常粗線條,只懂得揮動開山大斧,按照徐晃傳授他的盤古斧法,一斧快似一斧,一招狠似一招,招招不離郭援的要害,龍牙刀帶的黑氣和尖聲,潘鳳根本就聽不見聽不見,因為郭援現在在他眼裡,就是一塊能夠移動的木頭,他一直在考慮該把這塊木頭砍成幾塊才適合。

    潘鳳大喝一聲:「開天闢地!」

    磨盤大的開山大斧狠狠劈下,郭援連忙舉起龍牙刀去迎。

    哐噹一聲巨響,一百八十斤的開山大斧砸在二十斤的龍牙刀上,郭援身形猛然一晃,虎口發麻,龍牙刀險些脫手。

    潘鳳身形一動不動,抬起開山大斧,準備再砍,卻發現精鐵所鑄的開山大斧上顯出一道明顯的創痕,再看郭援手中的通體黝黑好似爛鐵一般的龍牙刀沒有半點殘缺,心裡一驚,看來這龍牙刀是神兵利器,自己這開山大斧雖然巨大,也經不起這樣磕碰。

    郭援也覺得潘鳳這斧頭太沉,自己若是再跟他硬碰硬幾下,恐怕這虎口都要震裂,便可以避開跟開山大斧相碰。

    這樣一來,兩人沒有鬥力量,開始鬥技巧,斧法尚未爐火純青的潘鳳那裡是刀法精湛的郭援的對手,打了三十多個回合,便覺得自己斧頭開始沉重起來,氣息也開始不勻稱了,而郭援依然是氣息平穩,刀法絲毫不亂,眼看潘鳳就在敗在郭援手裡,潘鳳便不管開山大斧被龍牙刀損傷,刻意地以一力破十巧,砰砰鏘鏘砸在郭援的龍牙刀上,郭援覺得虎口開始流血,情知不妙,便加快地揮舞龍牙刀,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把潘鳳斬於馬下。

    徐晃已經看出潘鳳氣喘吁吁,不是敵手,有心上前助陣,又恐被人恥笑,正在這時,從樹林外飛進一隻黑色小戟,快似流星,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郭援的手腕上,郭援再也握不住龍牙刀,噹啷一聲,黝黑無光的龍牙刀丟落地上,跟那小戟同時而來的是一聲大喝:「生擒郭援,不要斬殺!」

    潘鳳原本準備將郭援砍於馬下,被那大喝聲所懾,趕緊變招,用那斧背將郭援砸落馬下。

    徐晃麾下士卒趕緊上前,把郭援五花大綁。

    潘鳳策動戰馬,揮舞大斧,得意洋洋道:「還有誰!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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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五四編制】

    一個金面大漢策動青鬃馬,入了樹林,不好氣地喝道:「還有我典韋,潘無雙,你想跟我練一練嗎?」

    潘鳳見是主公的親衛統領典韋,細長的鳳目趕緊擠出笑紋,胖大的臉上擠出幾個酒窩,香腸一般的鳳嘴甕聲甕氣道:「典校尉說笑了,俺那裡是您的對手!要不是您剛才那一戟,俺就被郭援狗賊殺了!」

    典韋揮動大鐵戟,冷冷說道:「潘無雙,主公一直很關心你的武藝進展,看來你這兩個月確實有提高,但提高明顯不夠,郭援只是揮舞佩刀,你都抵敵不過,若是他揮動擅長的長矛呢,若是那個比郭援的武藝還高出一籌的顏良跟你對陣呢?莫要自大,要好好練武,莫要辜負主公的一片期望!」

    潘鳳十分不解道:「主公為什麼要拿俺跟顏良比呢?俺要是打不過,典將軍您可以啊,您要是打不過,咱家主公還是能夠打得過顏良的嘛,用不著俺出手嘛!」

    韋臉色一沉:「你現在不好好練武,過些時候,被他砍死,算你活該!」

    潘鳳不敢跟典韋呲牙,只得默默退回隊伍。

    典韋向徐晃拱手道:「徐校尉,主公統領大軍在白波谷圍點打援,擊敗劉豹統帥的七萬匈奴騎兵,主公正在準備攻破白波谷,讓你按照之前的計畫行事!」

    徐晃問道:「還請典校尉把郭援這一行人交給我發落,有了郭援,我才有對付高幹的良策!」

    典韋欣然笑道:「徐校尉,主公吩咐我領著兩千騎兵協助徐將軍行事!」

    徐晃大喜:「有典校尉相助,高幹必敗無疑!」

    典韋和徐晃雖然都是校尉,但典韋只是一個旅帥,軍銜只是二星中校尉,徐晃卻是一個師帥,軍銜是一星大校尉,徐晃不論是軍職還是軍銜都高於典韋,但徐晃還是要給與典韋一定的尊敬,因為典韋是魏延的親衛統領。

    ……

    這裡插敘軍銜和軍職的問題。

    數月之前,在擊敗曹操後,徐庶進言道:「聞聽現在許都朝廷重用尚書檯,設立六部以分三公九卿之權,既然尚書六部已經用了『部』這個編制,那麼軍隊裡便不宜再用『部』,應該換用其他編制名稱。再者主公已在屯田兵的編制裡用掉了『屯』,正規軍編制裡就不能再用屯。」

    魏延雖然早有打算,依然問道:「部曲制度,已經沿用百年,怎能說改就改?」

    徐庶笑道:「首先,軍制與政制相衝突,必定要先換軍制,政制不可能會為軍製而作改動;其次,主公已經擊敗袁術、曹操、劉表,威震華夏,已經有了更改軍製而不被人非議的威望,何況主公更改的只是名字,而且這個名字還有史可考,有據可查。」

    魏延疑惑道:「什麼名字可以取代「部」、「屯」?」

    徐庶笑道:「《週禮-夏官司馬》裡曾言,『凡制軍,萬有二千五百人為軍。二千有五百人為師,師帥皆中大夫。五百人為旅,旅帥皆下大夫。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兩,兩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部可改成軍,曲可改成師,屯可改成旅。一切均用周禮制度,則無畏那些大臣非議。」

    魏延苦笑著搖搖頭:「我不是畏懼那些大臣的非議,我是畏懼另外一幫人的非議,那幫人根本不通歷史典籍,他們竟然認為軍、師、旅根本不應該用在這個時代的軍隊編制上,卻不知周朝已經用了軍、師、旅之類的軍隊編制,至於營這個編制更是頻繁使用。那些人個性衝動,容忍不了自己常識以外的事物,對於那樣的人,我很頭痛。」

    徐庶奇怪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主公竟然這麼在乎他們的意見?」

    魏延笑而不答。

    一旁的主薄董厥卻怒道:「主公,這是您自己的軍隊,如何編制是您的權力,您又何必在乎某些人的非議,更何況您這麼編制是引經據典,並未胡亂使用,他們沒有資格非議您。主公,您應該拿出一點兒生殺予奪的氣魄來,不要因為某些微不足道的人而瞻前顧後浪費時間!」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魏延暗自思量,因為看了那麼多網絡小說,自己穿過來以後,有個病態的心理,總是以為有人在看著自己的穿越歷程,自己這一路過來,太在乎另外一個時空的某些人的看法,卻忽略了自己穿越過來的意義。

    要明白,自己是為了自己而活!為了自己而戰鬥!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存在!

    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就是神,就要主宰一切,不能聽任某些本來就不在乎自己的人的蜚短流長而經常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想到這裡,魏延毅然決然道:「我早就看那個屯、曲、部的編制既拗口又不順眼了,乾脆就改過來,屯改成營,曲改成旅,部改成師,師上面設軍,就按照週禮上面的五五編制,不,改成五四編制。」

    作為平南將軍主簿兼記室令史的董厥一邊記錄,一邊追問道:「主公,這五四編製法是怎麼樣的?」

    魏延閉目養神,好好穩定了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情,才清清楚楚地把自己對軍制的改變說了出來:「五人成一伍,設置正伍長一人;

    五伍為一兩,共二十五人,設正副兩長各一人,原本是設兩司馬,現改為兩長;

    四兩為一隊,共一百人,設正副隊長各一人,原來是設隊率,現改為隊長;

    五隊為一營,共五百人,設正副營帥各一人;

    四營為一旅,共二千人,設正副旅帥各一人;

    五旅為一師,共一萬人,設正副師帥各一人;

    四師為一軍,共四萬人,設正副軍帥 一人。

    每一級戰鬥單位裡,都按照第一到第五來排最強到最弱的戰鬥單位,比如赤衛隊便是第一軍第一師第一旅第一營第一隊,以此類推。每一級的正副統領兼領下一級的第一第二戰鬥單位的統領,比如正旅帥擔任第一營的營帥,副旅帥擔任第二營的營帥,如此類推。

    營是戰鬥紮營行軍等活動的最基本單位,營級以上開始有降二級的直屬機關,包括警衛、斥候、炊事、醫療、軍需、宣傳等職能,比如營有一個直屬兩,這個直屬兩負責警衛、斥候、炊事、醫療、軍需、宣傳等職能,同時負責管理輔兵。這一切都是要保證人員配備整齊又不超過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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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軍銜】

    徐庶和董厥互相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然後徐庶問道:「主公,是不是跟旅對應的曲的軍侯一定要改為旅帥,每部的校尉、司馬也要改為師帥、副師帥嗎?」

    魏延點點頭:「沒錯,曲的軍侯聽起來跟軍級指揮官軍帥相衝突,取消;部的校尉、司馬也取消,因為朝廷設立諸多都尉、校尉之職,甚為繁雜,中下層將士往往分不清楚。而且我準備在我軍內部實行軍銜制度,從此以後,在我軍內部,都尉、校尉都不再是軍職,而是軍銜。」

    到了這裡,魏延預感到會有某些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人對軍銜制度說三道四。

    他心裡冷笑道,你們以為我魏延要設置的軍銜制度要原樣照抄二十一世紀和諧年間的嗎?那未免太小瞧我魏延了吧。我魏延要設置的軍銜制度絕對是脫胎於東漢,立足於東漢。

    徐庶、董厥兩人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魏延:「軍銜?什麼是軍銜?」

    當時魏延站在義陽新城城牆上,望著正在休整的數萬士卒。

    從那些士卒們崇敬的眼神裡,魏延突然覺得,自己未來製霸三國的最大依靠並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也不是什麼寒門庶族,自己最大的依靠便是這些苦哈哈的大頭兵,就是要靠著他們的槍桿子,自己才能平定天下。

    那些世家大族或寒門庶族地主們的支持,純粹是錦上添花,並不能起到根本作用,自己真正要拉攏、要團結、要取悅、哪怕犧牲掉其他利益也要保證他們的利益的集團便是軍人集團,自己的發家不同於袁紹、曹操、劉備、孫權中的任何一個人,自己就是一個草頭王軍閥,不靠軍隊還靠什麼!

    想到這裡,魏延心底湧出無比的豪氣:「戰亂頻頻,原來那種以出身門第世襲軍職的舊傳統注定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按照軍功戰績來獲取軍官職位的新制度。

    但是,那些被選拔上來的貧賤平民出身的軍官,沒有爵位可供標誌個人的身份,自己的榮譽、地位和待遇得不到認可,所以他們在世家大族面前抬不起頭,就像以前的我一樣,在袁紹面前自覺低他們幾等,我不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自今日起,對於那些平民出身的軍官們,我要設立一種與其軍職相對應的階位稱號,來肯定他們的地位是平等於甚至高於那些世襲的貴族老爺們的爵位!

    我讓普天下的人們明白,軍人的銜級是一種榮譽,是一種權利,大大優於家庭出身,受人尊敬的是軍功是戰績,而不再是什麼狗屁的祖宗門第!」

    董厥臉色發白,強行勸道:「主公說那些軍官沒有爵位可供標誌個人的身份,此言非實,我們大漢不是設有爵位的嗎?一級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列侯。」

    魏延望著洛陽的方向,憤慨道:「除了董卓、孫堅等寥寥數位因軍功被封侯,其餘的軍官還有那位被封爵的?靈帝賣官鬻爵,賣的爵位都給了誰呢,全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世家大族,到了這步田地,基本是爵位等同於祖宗門第,那些為大漢拋頭顱灑熱血的平民武將們幾乎全部被忘記了!」

    說到這裡,魏延搖搖頭,自慚道:「我魏延乃一介武夫,毫無名望,無法左右朝政,亦無法左右天下那毫無道理的歪風邪氣,對這爵位濫觴卻很少顧及軍功之事,毫無辦法,亦不能為麾下將領私設爵位,為今之計便是設置這個軍銜,一來可以用軍銜公正地評價軍功戰績,彰顯軍人的名譽地位,並激勵軍人的士氣,二來可以明確軍中指揮關係,一旦多個互不相屬的軍隊要相互協作,便由軍銜最高者指揮;三來可以增強軍人的責任心,有了軍銜的軍人要對得起自己肩上的軍銜,自然會比沒有軍銜的軍人更用心。

    而且設立軍銜制度,也有古籍可做參考,《周禮-夏官司馬》裡曾言,'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兩,兩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裡面的上士、中士看上去似是爵位,實際發揮的作用便是軍銜。」

    魏延的話清晰地傳到在場數百位將領的耳朵裡,這些將領多是平民出身,聞聽魏延如此說法都歡聲雷動,對魏延如此處心積慮的為他們考慮,他們感恩戴德,對魏延更加忠誠。

    魏延便宣佈了軍銜制度:「設有戰兵、武士、都尉、校尉、將軍五階軍銜,

    兵階分為準戰兵、列戰兵、中戰兵、上戰兵、大戰兵,衣服上沒肩章,只繡準、列、中、上、大字樣;

    士階分為準武士、列武士、中武士、上武士、大武士,衣服繡馬肩綴鐵劍星;

    尉階分為準都尉、列都尉、中都尉、上都尉、大都尉,衣服繡豹肩綴銅劍星;

    校階分為準校尉、列校尉、中校尉、上校尉、大校尉,衣服繡獅肩綴銀劍星;

    將階分為準將軍、列將軍、中將軍、上將軍、大將軍,衣服繡虎肩綴金劍星。」

    當時,陳到馬上提出一個問題:「朝廷原本任命的都尉、校尉、中郎將、將軍等職位是不是都要取消掉?」

    魏延搖搖頭:「原本任命的不會取消,現在以及以後由朝廷任命的也都不會受這個軍銜的影響,因為那是朝廷給予的軍職,我們討論的是軍銜,是在咱們軍中內部使用的,兩者沒有互相對應的關係,真正有對應關係的是我們內部軍職與內部軍銜,這些都是內部的事情,請各位不必向外透露。」

    徐晃又問道:「如何確定軍職,如何確定軍銜,請主公明示下來。」

    魏延笑道:「公明莫急,這些都是我馬上要講到的問題。首先,確定內部軍職,這個很簡單,比如你原來是部校尉,那是稟告給朝廷並讓其他諸侯知曉的外部軍職,真正對應的魏軍內部軍職是魏軍第一軍第四師師帥,如此類推。」

    張遼點點頭:「末將明白了,那如何確定我們的軍銜呢?」

    魏延答道:「內部軍銜是跟軍職有關聯的,每一級軍職都對應三等軍銜,

    伍長對應列武士、中武士、上武士,

    兩長對應上武士、大武士、準都尉,

    隊長對應準都尉、列都尉、中都尉,

    營帥對應中都尉、上都尉、大都尉,

    旅帥對應大都尉、準校尉、中校尉,

    師帥對應中校尉、上校尉、大校尉,

    軍帥對應大校尉、準將軍、列將軍。

    副職的軍銜比正職低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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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衛覬】

    在這幾日裡,徐晃領一萬人馬配合魏延的計畫,他一邊派人去白波谷那裡詢問戰果,一邊派出斥候四處查探,防止白波谷的潰兵逃往河東郡南部。

    郭援領四千多袁軍騎兵來到聞喜縣境內,早就被徐晃派出的斥候發現。

    那斥候還摸清楚了郭援所部的紮營位置,迅速回報徐晃。

    徐晃統領六千騎兵,悄悄靠近郭援的駐地。

    袁軍太過疲累了,以至於被徐晃的人馬掀了營帳,他們還沒有醒來。

    大多數人都成了俘虜,只有少數及時醒來的,向郭援圍攏過來。

    等郭援被潘鳳拍下馬以後,他們也無可奈何地俯首就擒。

    這些袁軍之所以甘心被擒,絕不反抗,是因為這一年來,魏延的文宣人員散佈各地,到處散佈魏延勢力的各種美好,使得這些袁兵對魏軍的情況非常瞭解。他們知道,只要他們乖乖投降,最差也是便貶去屯田兵團所轄的礦井挖礦,一般情況下都至少會去屯田,表現好一些的做魏軍的輔兵,比較精銳且沒有犯過什麼大錯的士卒通常都會被就地改編成魏軍的戰兵,魏軍士卒的待遇可遠遠好過袁軍。

    這年頭跟誰賣命不是賣啊,要是寧可戰死也不投降,那就不客氣了,你死後,為了防止你家人為你報仇,就要斬草除根,不會把你的家人殺死,會把你的男性家屬全部閹割送去挖礦,會把你的女性家屬送去青樓妓院。

    曹操等敵對勢力一開始對魏延這個規定不以為然,後來才發現魏延這條規定的辛辣惡毒,簡直是針對人性而定的,本來普通人都是怕死的,趨利避害的,一想到跟著沒有前途的勢力混,越勇敢死得越快,自己的家屬被魏軍處置的越慘,好多士卒便想到,能裝死就裝死,能躲避就躲避,能投降就投降,跟魏軍的戰鬥中,只有貪生怕死,才能保住這條命,才能保住全家的安危。

    曹操等反對勢力的君主們見勢不妙,紛紛宣揚那些不利於魏延的傳聞,謠傳說,魏軍會坑殺所有俘虜,並把所有俘虜的女性家屬送入青樓男性家屬閹割,這種謊言根本騙不過越來越聰明歷練的大漢子民們。

    眾所周知,魏延之所以越打越大,靠的不是招募新兵,靠的是整編降兵。

    魏延的屯田兵團之所以能夠支撐起龐大的魏軍後勤,也是靠把降兵和流民改編成屯田兵。

    這些事實是明擺著的,曹操等勢力越這樣誹謗魏延,魏延越受到那些下層士卒的愛護,反正投降給其他勢力都是生死未卜,投降給魏延不但能保住命,還能得到賞錢,因為魏延是唯一一個能夠財大氣粗地宣佈「歸順有獎」的軍閥。

    郭援對袁紹感恩戴德,看到那些袁軍士卒毫不猶豫就投降魏延了,他非常憤慨地吼道:「你們這些無義之輩,大將軍(此時袁紹被曹操讓了一個大將軍的尊位)對你們不好嗎?你們轉眼就投降魏延小賊!」

    潘鳳甕聲喝道:「你他娘的給俺閉嘴!」順手扯下身上一塊布,猛地塞在郭援嘴巴裡,堵住了他同時順便卸了郭援的下巴,讓他想吐都吐不出來。

    郭援眼睛翻白,那塊布氣味實在太奇怪了。

    典韋見郭援表情很是奇怪,便問潘鳳:「無雙,你那塊布哪裡來的?」

    潘鳳嘿嘿一笑道:「這是俺的襪子,穿破了,還沒來得及縫,就踹到兜裡,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典韋哈哈笑道:「像郭援這種寧頑不靈的狗賊就要這樣虐上一虐!」

    現任魏軍薄曹的衛覬拿來筆墨紙硯,笑瞇瞇地對郭援說道:「郭將軍,我家主公知道你武功謀略都甚為出眾,起了愛才之心,不願為難與你,你現在被我軍俘虜,這個消息是瞞不了多久的,遲早都會被袁大將軍知道,若是大將軍知道你不僅把他精銳的一萬人馬全都葬送,還連累著數萬匈奴騎兵全都被我魏軍消滅,你想想大將軍會怎麼對付你了,他雖然殺不了你,可你的一家老小就不好說了,不如你寫封書信,讓你的家小避一避,以免被大將軍誅殺!」

    郭援頹然地想了想,想起袁紹當年對那個幫他打敗公孫瓚的麴 ,頓時覺得,以袁紹的薄情寡義,自己的家小很難保持,他不得不承認衛覬說得很有道理,因為他自己粗通文墨,便自己親自來寫家書。

    衛覬便端坐在一旁看他揮筆的姿勢,看他的字跡,非常認真地看著,隨後嘆息道:「郭將軍,你這書法可謂世間一奇!」

    郭援哈哈笑道:「衛先生,我的書法可不敢跟您比,人人都說衛家長公子的書法已經直追蔡邕!」

    衛覬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牛人,他在歷史上給曹操獻策,將河東鹽池收為官有,設置使者監賣,抽取鹽稅,曹操領受。自此以後,衛覬這個鹽池官辦的計策,同棗祗的屯田之議一樣,成了曹魏興盛的兩大根基。衛覬的兒子衛瓘更是一個大牛人,在入蜀的時候,他竟以一人之力搞定鐘會、姜維、鄧艾這三大牛人,若無衛瓘,司馬炎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統一三國。

    衛覬少年早成,以才學見稱,曾任曹操司空府的屬吏、茂陵縣令、尚書郎。

    歷史上,建安四年,官渡之戰即將爆發,但此時荊州牧劉表答稱支持袁紹,而關中諸將亦保持中立,坐觀成敗。曹操因益州牧劉璋與劉表有嫌隙,命衛覬為治書侍御史,出使益州要劉璋出兵牽制劉表,以避免劉表出兵擾亂後方;但當衛覬經過長安時知道入益州的道路已被阻塞,唯有留在關中。

    歷史上,後來北方稍定,衛覬寫信給荀彧說:「關中是個豐腴富饒之地,前些時候因兵荒馬亂,百姓流亡到荊州的有十萬餘戶。聽說老家已經安定下來,這些人都盼望著早日返回家鄉。可是回來的人卻找不到活兒幹,各路將領便競相招納他們做為自己的私兵。因為各郡縣的力量薄弱,無法與他們抗爭,所以各路將領的勢力就逐漸強大起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軍隊就成了後患。鹽,是國家的寶物,自戰亂以來未加管理,發放散亂。如今應該像從前那樣設專人監賣,再拿賺到的錢買些米,如果有歸來的百姓,就把米供給他們,鼓勵他們辛勤耕作,積累糧食,以使關中重新富裕起來。遠方的百姓聽說了這些事,也一定會日夜兼程,爭先恐後競相回趕。再派司隸校尉留治關中做為主將,那麼就可以逐漸削弱各路將領的勢力,使地方官府的力量日益 盛,老百姓的生活富裕起來,這可是強本弱敵的好事啊!」荀彧把衛覬的建議報告給曹操,曹操採納了他的意見,開始派謁者僕射監督鹽官,派司隸校尉管治弘農,等到關中各地照此執行以後,曹操就把衛覬召了回來,提拔他為尚書。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3:29
第353章【騙高幹】

    一個好的製度可以使人的壞念頭受到抑制,而壞的製度會讓人的好願望四處碰壁,同樣的人,不同的製度,可以產生不同的文化和氛圍以及差距巨大的結果。

    一個願意並極力於完善國家製度的人,才是國之大才。

    衛覬注重國家綱紀的恢復建設,也常呈奏意見,匡正時弊。

    曹操時期,一些重大決策就常請他參謀。曹操打算進軍關中,討平關中割據勢力,就曾讓荀彧徵求衛覬的意見。衛覬認為,關西諸將皆無大志,只要給其爵號,就不會有大的變動,而後再囤翦除他們,如果乘其強大之時而進攻,必然使他們聯合反抗,難以控制。可當時鐘繇自告奮勇前去討伐,曹操沒有按照衛覬的意見去辦,結果鐘繇失利,曹操不得不親自率軍征伐,雖然平定了關中,然軍士傷亡慘重。曹操懊悔不聽衛覬的意見,因此更加看重他。魏明帝時,他也經常上書言事,告誡明帝耍善聽不同意見,留意於民間,愛惜民力,計較府庫,量入為出。表現他的一片愛國之心。

    魏文帝曹丕、明帝曹叡時期,衛覬為尚書,與王像一起,主持了典禮制度的製定。衛覬極其重視法律制度的恢復和建設,他認為,刑法是國家最重要的工具,而往往被官吏輕視,代之以主觀臆斷;典獄之官掌握生殺人權,應由明法公正之人來擔任,而往往因統治者對他們的輕視,所用非人,這是王政敝弊,國家喪敗的重要原因。他主張,恢復西漢《九章律》,並設律博士轉相教授,使官吏和百姓都懂得法律,以法治天下。魏明帝同意他的主張,專委劉邵、陳群等人刪定西漢律令,製成《新律》18篇,《州郡令》45篇,《尚書官令》、《軍中令》共180篇,從而增加了《九章律》的內容,減少了漢代其他章律科今的條文。這些律令條文的製定,在法制史上起了承前啟後的作用,特別是律博士的設置,更是秦漢以來所未有,所有這些都是與衛覬的努力分不開的。

    魏延來到河東時,衛覬還沒有到曹操那裡出仕,魏延就用種子神器精靈空空幫他,用以前那些手段,將衛覬征服。

    ……

    衛覬傲然地點點頭,他已經被魏延影響到了,對待這種恰如其分的讚揚他都是受之無愧。

    衛覬的書法功力很深,又很全面,不論是古文、鳥篆、隸書、草書,無所不善,河東郡這邊不少碑文書寫,都出自他的文筆,與鐘繇齊名,「鐘派盛於南,衛派盛於北,後世之書,皆此二派,只可稱為鐘、衛」。

    衛覬在書法上還有一個特長,善於模仿,他所仿寫的古文《尚書》,竟與大書家邯鄲淳毫無區別,連邯鄲淳自己也難以識別。

    衛覬接過郭援的家書,言說要派人傳遞給郭援的家人,等到了自己的書房,他就讓人磨墨,準備揮毫摹寫。

    他連寫幾張紙,都甚是不爽利,把毛筆一丟:「這郭援的字當真是奇爛無比!想我衛覬生平摹寫,多從古之大家,那裡摹寫過這等爛字! 」

    可這是魏延授意他做的,他沒有辦法,硬著頭皮,接連寫廢了十幾張紙,才勉強把郭援的字跡模仿的稍微逼真一些。

    衛覬模仿郭援的語氣,給高幹寫了一封信,信裡說,他郭援和匈奴左賢王劉豹領七萬匈奴鐵騎,跟胡才白波軍裡應外合,將魏延三萬戰兵困在白波谷,魏延負隅頑抗,拒不投降,匈奴騎兵損失甚多,但魏延已經是強攻之末,還請高幹速速派兵,前來白波谷助我們一臂之力,共建這不世大功!

    郭援麾下袁軍裡面有幾對兄弟,衛覬便拆開他們,派這幾對兄弟裡面機靈一些的前去高幹處送信,跟郭援這個書信一起送過去的還有郭援的龍牙刀,還有匈奴左賢王劉豹的一個信物。

    高幹收到信,將信將疑地打開信,稍微掃了一眼,哈哈大笑道:「郭援這傢伙的字還是那麼爛,還做什麼護匈奴中郎將,這手爛字丟不丟人啊,小孩子寫得都比他的好!」

    前來送信的袁軍士卒恭恭敬敬地把郭援的龍牙刀呈上:「郭將軍說,戰事膠著,恐怕魏延各處援兵趕到白波谷,還請將軍速發援兵,不然郭將軍跟左賢王縱然把魏延擊敗,恐怕也會被隨之而來的魏延各路援軍給擊敗,郭將軍說,高將軍你若肯發出援兵前來協助,郭將軍願將這佩刀相贈。」

    高幹接過龍牙刀,猛地把龍牙刀拔出刀鞘,順手砍向立在帳邊的案几,沒有發出什麼響聲,那案几便分成兩份,就如同切豆腐一樣容易。

    高幹看著這烏黑無光的龍牙刀,哈哈大笑道:「郭援手裡有把寶刀,我都慕名已久,只是他鄙陋自珍,藏得嚴嚴實實的,從不肯讓外人觀看,誰成想今天卻把龍牙刀拱手相讓!」

    送信的士卒又把劉豹的信物呈上,那同樣是一把佩刀,但造型甚是怪異,高幹接過來一看,不由得點點頭:「確實是左賢王才能用得的佩刀,雖然沒龍牙刀鋒利,可這樣子甚奇,我就收下了!」

    那送信的士卒連忙制止:「楊將軍,左賢王讓小的送這個佩刀只是讓高將軍驗證一下,並沒有說要送給高將軍!」

    高幹怒道:「他娘的,這匈奴人真是吝嗇!」

    那士卒怯怯道:「高將軍你還肯發兵支援嗎?!」

    高幹哈哈大笑道:「發,為什麼不發,這千載難逢的一舉消滅魏延的良機,我為什麼要錯失,我不但要把魏軍打垮,我還要親自生擒魏延!」

    高幹一想到兵發白波谷以後的勝利景 ,便心花怒發,只留一兩千老弱殘兵守城,點起三萬精兵,快馬加鞭,往白波谷方向趕去。

    高幹一心想要拿到那個大戰果,恐怕魏延被郭援、劉豹所擒拿,便催促麾下士卒加快行軍速度,他麾下這三萬人馬里只有一萬騎兵,剩下兩萬都是步兵,他嫌步兵走得慢,便讓騎兵用馬鞭抽打那些步卒,逼著那些步卒趕上騎兵的步伐。

    那些步兵心裡充滿了怨恨,但畏懼於騎兵們的馬鞭和馬刀,不敢發作。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3:30
第354章【伏擊高幹】

    過了一日,到達聞喜縣境內,聞喜縣裡衝出了近萬名魏軍步卒,跟高幹軍稍作接觸,便見不敵,迅速撤回聞喜縣城城,固守待援。

    高幹揮舞馬鞭,指著聞喜縣城,大笑道:「這便是魏延的人馬,當真是烏合之眾,人人都說魏延的魏軍有多厲害,以我來看,應該是那些敗在魏軍手下的更加廢物!」

    剛過聞喜縣,便見前方奔來一支騎兵隊伍,大約有二百人,都是袁軍的打扮,打著護匈奴中郎將郭援的旗號,為首將領身長八尺,結實魁梧,馬臉細眼,面白無鬚,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口中喊道:「我乃護匈奴中郎將郭援將軍麾下都尉馬忠是也,特奉我家將軍之命,迎接高將軍大軍前去白波谷!」

    高幹哈哈笑道:「郭將軍費心了,那就有勞馬都尉了,請馬都尉前方帶路!」

    那個馬忠便領著那二百袁軍在前方帶路,高幹督軍緊隨其後。

    兩個多時辰之後,馬忠把高幹大軍帶入到一個山谷,馬忠指著這長約三四里的山谷對高幹說道:「將軍,穿過這個山谷,再走十幾里地,便是白波谷了!」

    高幹來之前曾看過這一帶的地圖,便緊皺眉頭,問道:「我記得聞喜縣通往白波谷的官道並不經過這裡!」

    馬忠不慌不忙地說道:「高將軍您不是本地人吧,我是問本地人才知道,走這個山谷,能比官道節省半天的時間,現在軍情如火,能早點到達白波谷一時,便可取得多一份的戰果!」

    高幹猛地點點頭,他很贊同馬忠的話,他本來也是想早點到,好讓自己這三萬人馬多立些功勞,甚至能立下擒獲魏延的功勞。

    但是他看了看山谷裡雜草叢生,山谷兩側林木茂盛,便有些擔心地問道:「這條山谷的草木遮天蔽日,唯恐魏軍在此埋伏!」

    馬忠淡然一笑:「將軍莫要擔心,我們從白波谷到聞喜迎接將軍便是從這條山谷,若是將軍還不放心,我們兩百人馬願做將軍的斥候隊,為將軍掃清路障! 」

    高幹回頭看了看自己這三萬人馬,都在他的急切匆促行軍之下,每個都累得氣喘吁吁,便對馬忠說道:「那就有勞馬都尉了!」

    馬忠便帶兩百袁軍在前面緊急搜查,搜了兩里地,回頭示意說沒有任何異常。

    高幹大喜,忙讓自己這三萬人馬快快跟上袁軍。

    高幹的三萬人馬都入了山谷,高幹便聽到一聲嘹喨的鳥叫忽然在山谷一側的山峰上響起,聽到這聲鳥啼,馬忠帶的兩百袁軍都揮舞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催促胯下戰馬迅速衝出了山谷。

    高幹看馬忠兩百袁軍的異常舉動,心裡一驚,連忙回頭問他的副將高維:「那幾個前來送信的袁軍士卒何在?」

    高維指指馬忠奔跑的方向:「喏,跟著馬忠他們逃了,奇了怪了,那聲鳥叫過後,他們就跟投胎一樣地往前跑!」

    高幹臉色發白,驚惶地尖聲大叫道:「中了魏延的姦計,有埋伏!快撤!」

    高幹撤退的軍令一下,前面的騎兵便迅速後撤。

    後面的步兵原來迫於高幹的軍令匆忙跟在騎兵後面不敢落後半步,高幹撤退的軍令還未傳到這些步兵陣中,這些步兵還在向前跑,而前軍騎兵已經往後撤,前軍後軍撞在一起,頓時在狹窄的山谷裡堵塞住了,一片大亂。

    高幹話音剛落,就聽到山谷一側山坡上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高幹,現在才明白過來,太晚了,放箭!」

    山谷兩側山坡之上,蒼松翠柏之下,站出四千名魏軍弓弩兵,張弓搭箭,往下攢射。

    與此同時,四千名魏軍刀盾兵豎起木盾,將弓弩兵護住,防止下面飛箭還擊傷到弓弩兵。

    四千名魏軍長槍兵攔在刀盾兵前面,一旦有袁兵攀援上來,便用長槍戳之。

    高幹撥轉馬頭,想要往回來的方向逃去,卻聽到山崩地裂幾聲巨響,從山坡上滾下幾塊大石,將過來的路牢牢堵住。

    高幹以及高幹麾下騎兵趕緊再度撥轉馬頭,朝著那個馬忠逃走的方向衝去。

    這個方向倒是沒有大石攔路,只要衝出這個谷口,便是一大片開闊平坦的荒野,高幹這一萬騎兵就可以施展開了。

    等高幹到了谷口,卻發現有四千魏軍騎兵堵住谷口。

    山谷本就窄狹,谷口這裡又被魏軍特別修葺過,更加窄狹,每次衝出幾個騎兵,又因為每個袁兵都想逃出這個兩面設伏的絕谷,便爭先恐後地往那谷口跑,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互相擁擠著,有些暴虐一點兒的袁軍騎兵乾脆就揮刀斬向自己的戰友,袁軍騎兵一片大亂,從谷口衝出來的那些袁軍騎兵們根本來不及應對魏軍騎兵的迎頭一擊。

    一個袁軍騎兵剛一出谷口,幾個魏軍騎兵便策馬過來,奔射幾箭,把那個袁軍騎兵射下馬來。

    其中一個魏軍騎兵從背後拿出馬套,扔將過去,把那袁軍戰馬俘獲。

    高幹悲哀地發現,他這一萬騎兵簡直是給魏軍送馬來的。

    有若干袁軍將士比較勇猛,衝過幾個魏軍騎兵的合圍,試圖掩護更多袁軍騎兵衝出谷口,卻被典韋、潘鳳等人擊殺。

    高幹策馬衝出了谷口,正碰到那個自稱馬忠的傢伙。

    高幹羞憤難平,揮起龍牙刀,斬向那人,便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揮出一刀,擋住高幹的龍牙刀,同時哈哈大笑道:「我乃魏公平南將軍麾下準校尉旅帥馬忠是也!高幹匹夫,中我家主公妙計,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高幹憤然道:「想要我投降魏延小賊,先問問我這把刀同不同意?!」說著繼續揮動自己手中的龍牙刀,斬向馬忠,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龍牙刀泛著黑氣,還夾帶著陣陣淒厲的破空聲。

    馬忠被那龍牙刀的怪異給攝住了,一開始手忙腳亂,疲以應付,後來想起潘鳳大戰郭援時的情景,他心裡開始清明,知道如何對付龍牙刀,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在揮出自己的刀,以攻代守,亦是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根本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定要把高幹斬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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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標槍】

    馬忠那麼狠厲,高幹就開始被動了。

    高幹是袁紹的外甥,又是世家陳留高家嫡子,自認為是世家貴冑,又是袁紹麾下有名的大將,不想喪命於無名下將,兩馬交錯,戰了十幾個回合,他便想撥馬逃竄。

    高幹的馬是西域大宛馬的後裔,而馬忠的馬是河曲馬,當高幹撥馬逃竄,馬忠緊追不上,眼看高幹就要逃出魏軍的包圍圈了。

    嘡啷一聲巨響,高幹手裡的龍牙刀被突如其來的開山大斧砸落塵埃。

    高幹亡魂皆冒,定睛去看,一員大將提著一柄碩大的開山大斧,橫在他的面前,只見那大將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圍,嘴唇甚大甚長,好似香腸,眼睛又大又闊,好似鳳目,相貌甚為魁奇,便尖聲叫道:「你是何人?!」

    那員大將甕聲甕氣道:「俺乃文長公麾下無雙上將潘龍(復活的潘鳳)是也,高幹匹夫,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高幹還想撥馬逃走,退路已被馬忠封住,左右兩邊也有魏軍將士圍堵過來。

    正在高幹驚慌失措之間,潘鳳舉起開山大斧,輕輕一拍,便把高幹砸落馬下。

    左右魏軍將士飛馳過來,將高幹牢牢捆住。

    馬忠看了看一臉憨厚狀的潘鳳,心裡湧出無限的羨慕嫉妒恨,這廝的運氣真好,郭援和高幹,都被他擒拿,這種狗屎運還有木有啊,也讓我老馬沾上一點。

    擒獲高幹以後,典韋、馬忠等魏軍騎兵將領便脅迫高幹來招降那些袁軍騎兵。

    那些袁軍騎兵本來還想頑抗一下,怎奈山谷狹窄,騎兵的威力根本施展不起來,況且高幹已被擒獲,大勢已定,形勢比人強,除了少數死忠之外,大部分袁軍騎兵不願白白受死,都滾鞍落馬,丟棄兵器,趴伏在地,接受魏軍的整編。

    山谷裡面的那些袁軍步兵,剛一被伏擊,他們根本看不出這兩側山坡到底埋伏了多少魏軍,因為魏軍將士都是頭戴草環,身上盔甲戰袍都是草綠色,跟那滿山的蒼松翠柏混為一體,讓人感覺漫山遍野都是敵軍,尤其是徐晃那一嗓子之後,一萬多中央將士齊聲大喝:「同是漢人,何必互殘!繳械不殺,投降有賞!歸順中央,世代榮光!」

    齊聲大喝在山谷裡盤旋,回聲增強了這些喊話的聲勢,讓下面這些袁軍兵們感覺魏軍是用了四五萬人來伏擊他們。

    剛被伏擊,那些袁軍步兵就心驚膽顫,有的人往來的方向逃,說要撤退,有的人往去的方向沖,說去路已經被堵要殺出一條血路好逃命,因為高幹指揮不力,這些袁軍步兵越加混亂。

    這些袁軍步兵中的弓箭手們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慢慢聚攏起來,張弓搭箭,予以還擊,怎奈他們立在谷底,往高高的山坡上攢射,總是被山坡上的蒼松翠柏擋住,或者被魏軍弓箭兵前面的刀盾兵手裡的木盾所擋,對魏軍的弓箭手根本沒有構成任何威脅,反倒是自己死傷殆盡。

    高幹麾下的兩萬步兵裡面僅有三千多弓箭手,這些弓箭手因為要背弓背著箭囊,身上沒有披著重甲,只是披著皮甲,魏軍四千弓箭手在前幾輪的箭雨裡首先都是問候那三千多袁軍弓箭手,幾輪箭雨以後,袁軍弓箭手們已經沒有人再敢站在那裡,都學著那些兵油子們,趴在地上裝死。

    缺乏弓箭手的空中打擊的支持,那些不急著逃命、對袁紹還有一些忠心的袁軍步兵們只得往山坡攀爬,趕上來跟魏軍步兵對抗,怎奈何他們在過去的幾天裡,被高幹驅趕著急行軍,體力早就耗得差不多了,沒等到了半山腰就手軟腳軟,連兵器都拿不穩。

    就在這時,山坡上還滾下來許多大石頭小石頭,往這些往山頂攀越的袁軍兵們衝下去,當場又砸死一兩千人。

    少數攀越上來尚有戰鬥餘力,又幸運地躲過山上滾下來的勢頭的袁軍兵,正遇到虎視眈眈的魏軍槍兵。

    那些槍兵先是從背後抽出幾支標槍。

    那些標槍都是堅硬的棗木桿上嵌著鋒利的鐵製槍頭,都只有四尺長,靠著這些槍兵驚人的膂力甩將出去,少則穿透一個袁軍兵的盔甲,多則將前後擁擠而來的幾個袁軍兵穿透,如同拿一根鐵釺將幾個青蛙串起來一樣。

    魏延在認識到「三刀不如一箭,三箭不如一槍」,便在魏軍的體系裡,減少刀盾兵的人數,將槍兵的人數擴大,讓每個槍兵背後都背上兩桿標槍。

    在東漢末年,能用標槍作為武器的只有馬超的兵團,傳說是當年羅馬三傑大戰時其中一位失敗,一直往東方退卻,退到西涼,影響了西涼馬超等人作戰方式。

    魏延採納標槍作為一種武器,主要考慮到,標槍跟弓弩相比,有三個好處,一是由於其自身重量大,儘管初速慢,但是在近處投擲時,準確度和威力還是不容小視的。尤其給敵人造成的心理震懾很大;二是同樣由於其重量大,所以如果擊中敵人的盾牌,會造成敵人活動不便,從而妨礙作戰,如果拋掉盾牌,就會陷入缺乏防護的境地;三是成本和消耗工時比弓弩低,比較方便使用,訓練較易,不像弓弩一樣需要專業訓練,而且標槍的鐵頭很細,在能夠穿透敵人鎧甲的同時,會迅速彎曲,即加強殺傷效果,又避免了敵人把它投擲回來。

    最重要的是,標槍彌補了短程攻擊的盲區,當敵軍靠近的時候,或敵軍已經跟我軍糾纏到一起的時候,我方弓箭手已經不方便出手的時候,槍兵便可以投出標槍,克敵制勝。

    因為魏延的這點考量,魏軍的攻擊順序便變成霹靂車兵、步弩兵、步弓兵、騎兵、槍兵、刀盾兵,都是根據攻擊的距離來定的。

    在大批靜止不動的弓弩兵旁邊,還流動著上百名弓弩兵,他們是根據敵方中高層將領的移動而移動,找準機會,便射殺敵方中高級將領。

    這支團隊便是遠程攻擊軍隊裡的精英部隊,魏延就根據他們的行為特點,命名為狙擊隊,每一個師團只有一個狙擊隊,全部是弓兵、弩兵裡面的精英,專門負責狙殺敵方頭目。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3:30
第356章 【詐城】

    高毅是高幹的族弟,在高幹軍中擔任屯長,手下管著四五百人,因為追隨高幹日久,多少經歷過一些陣仗,遭遇埋伏,他不急不慌,連忙讓人舉起盾牌,向山坡攀爬,一邊攀爬,還一邊吆喝道:「兄弟們別慌,敵軍人數並不多,我們鎮定下來,冷靜反擊,我們還有勝的可能!」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一桿標槍投射在他的盾牌上。

    四尺多長的標槍紮在他的盾牌上,讓他的行動有幾分吃力,他就想側過盾牌,拔去標槍,堪堪把他的脖頸暴露出來。

    一支弩箭噗嗤一聲,不偏不倚地,射中他的脖頸,楊毅翻身倒地,氣絕身亡。

    他手下那四五百人原本在他的指揮下,都一窩蜂地往山坡爬,可當他被弩箭射死,那四五百人六神無主,若干人厲聲吼道「為屯長報仇」,卻又被幾隻突如其來的羽箭射翻在地。

    如此這般,高幹麾下這兩萬步兵裡面那些膽敢露頭出來反抗的中高層將領都被射倒在地,群龍無首的袁兵,聽到魏軍「同是漢人,何必互殘!繳械不殺,投降有賞!歸順中央,世代榮光!」的口號,再看看那些奮起反抗被箭羽射翻在地被標槍刺穿身體倒地的袁軍兵,許多袁軍兵紛紛拋下兵器,趴伏在地,等待魏軍的收編。

    魏延有個理念,在打內戰的時候,儘量避免打殲滅戰,搞那種長平之戰、官渡之戰、赤壁之戰一下子就把同根同種的同胞們搞死幾十萬,有什麼意思,有這樣的戰力不如留著去打那些異族。

    因為極其厭惡又無法避免內戰,魏延只能選擇「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為此,魏延在魏軍中特別規定,俘虜一個敵軍的獎賞超過斬殺一個敵軍。

    當然,這只是在內戰的時期,在對待那些異族的戰爭中,魏延會特別規定,斬殺一個敵軍的獎賞比俘虜敵軍高上一些。

    徐晃伏擊高幹這場戰役取得了空前的戰果,沒有放過一個敵人,擊殺袁兵五千多人,俘虜了二萬四千多人,包括八千多騎兵和一萬六千多步兵,因為袁兵前去白波谷都是自帶五天的乾糧,沒有輜重車,所以沒有俘獲多少輜重,可卻得到了一萬一千多匹戰馬。

    徐晃率領的一萬八千人,只戰損了一千多人。

    徐晃成功地用一萬八千人把高幹的三萬人馬伏擊以後,命人領兵打掃戰場,整編俘虜。

    他則策動驊騮馬,提著大斧,來到高幹面前:「高幹,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高幹臉色發白,通常這時候這樣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以為徐晃是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便顫聲說道:「徐將軍,我聽說你家主公曾立下軍令,不准擅殺俘虜,我又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徐將軍乃文長公所器重的大將之才,莫要因為我而斷送你的大好前程!」

    徐晃提著大斧,眯著眼睛,一臉鄙視地看著高幹:「高幹,你想到哪裡去了,殺了你這樣的酒囊飯袋,只會白白髒了我的斧頭!我是想要你的兵符,你乖乖地拿出來,我饒你狗命!」

    高幹現在淪為階下囚,身上的膽氣也消失不見,特別是看著徐晃那寒光閃閃的斧頭,他不寒而慄,只得乖乖地交出兵符。

    徐晃拿到兵符,招來馬忠:「馬旅帥,請你不辭勞苦,帶二千騎兵,帶著高幹的兵符,按照主公之前安排好的計策,逐一收取蒲阪、芮城、大陽三城。」

    馬忠領命而去。

    徐晃又讓典韋、潘鳳領著五千人馬前去增援白波谷的魏延大軍,因為魏延決心一定要拿下白波谷,徹底清除白波賊,所以覺得手頭兵力多多益善。

    徐晃則帶著剩餘九千餘人馬收編整頓那兩萬四千多俘虜。

    經過魏軍嚴格的身體、意志、品質三項挑選,勉強能夠編入魏軍戰兵序列的只有兩千騎兵和四千名步兵,稍微差一些的兩千騎兵和四千名步兵編入輔兵。

    剩下四千多騎兵和八千多步兵暫時全部編入屯田兵,現在也是由他們清掃戰場,掩埋屍體。那些剛剛整編入魏軍戰兵輔兵系統的袁兵並未發給兵器,他們需要經過一個月的洗腦整訓才能發給兵器參與作戰。

    馬忠在路過聞喜縣城的時候,派人通傳聞喜縣令衛熙,讓他把之前扮作魏軍將士騙高幹的一萬多縣兵,跟隨自己一道收復蒲阪、芮城、大陽三城。

    衛熙趕緊點起了四千精銳,扮作魏軍俘虜模樣,被繩子串起來,跟在馬忠兩千騎兵後面。

    馬忠一邊派出斥候遊騎控制住安邑城到那三個縣城的各個要道,防止兩個戰場上有袁軍潰兵前去通風報信,一邊慢慢悠悠地行進。

    他要掐準時間,不能過早也不能過遲。

    兩日後,馬忠到達大陽縣城,這個縣城裡駐紮了三千多袁兵,雖然都是老弱殘兵,但若是攻打起來,也是頗費功夫。

    馬忠衝著城頭高喊道:「我等奉高將軍之命,特押解魏軍俘虜過來!」

    袁紹委任的大陽縣令趕緊登上城樓,俯身回道:「可有將軍的兵符?」

    馬忠趕緊派人把高幹的兵符呈上。

    那大陽縣令驗證兵符,又看了看馬忠及其身後裝扮成袁軍兵的魏軍將士,狐疑地問道:「怎麼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你呢?」

    馬忠拱手笑道:「我乃將軍的族侄,姓高名忠,前些日子才來投奔將軍,本來屯駐在蒲阪縣,所以您未曾見過我!」

    那個大陽縣令依然一副狐疑模樣,猶豫著不肯開門,還想派人驗證一下高幹到底有沒有一個族家子侄叫做楊越的。

    馬忠見勢不妙,趕緊把身後一個人推了出來。

    那人大聲喊道:「你這個縣令還想不想幹了,驗了兵符,還不開門?你要再開晚一點兒,我拿馬鞭抽死你啊!」

    大陽縣令定睛一看,那個大放厥詞的便是高幹的副將,同時又是高幹的堂弟高威,他生性殘暴,對於忤逆自己的人向來心狠手辣,這個大陽縣令靠拜在高幹門下做文吏才得到這個官銜,自是不敢得罪高幹的堂弟,見高威發怒,趕緊派人大開城門。

    馬忠之所以把高威帶在身邊,便是遵循魏延的一個教導,任何計策都要考慮到萬一失敗如何收場,都要做兩手準備,這個高威便是用兵符不成才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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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速勝之策】

    高威見那縣令大開城門,連忙顫聲對馬忠說道:「將軍,您能不能把頂在我腰上的東西挪開,慎得慌!」

    馬忠見麾下士卒已經將那縣令擒下,控制了城門,才把擱在高威腰間的佩劍收回,冷聲說道:「高威,蒲阪、芮城兩個城還需要你多多配合,只要你配合得當,我家主公會考慮把你放回去的!」

    如此這般,馬忠輕鬆詐開蒲阪、芮城,等把這三個縣城牢牢控制好以後,便又迅速派兵詐開那些親近袁紹的世家塢堡,把那些世家掃蕩一空。

    自此以後,河東鹽池附近被高幹控制的區域都被魏軍佔領。

    卻說典韋、潘鳳領著五千人馬來到白波谷,魏延已經整編好俘虜的匈奴騎兵。

    從美稷城出發時的七萬匈奴騎兵,經過魏軍弓箭兵沿路侵擾,被射殺一萬二千多人,進入白波谷被魏延大軍伏擊以後,又被擊殺一萬三千多人,只剩下四萬四千多人,其中有一萬五千多人都渾身是傷,尚能騎馬作戰的不足三萬人,魏延還在裡面挑選出八千精銳,只留給願意做魏延傀儡的劉豹大單于兩萬多名騎兵。

    劉豹看看隸屬在自己麾下的那兩萬多名騎兵,不禁眉頭緊皺。

    他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各個部落的中庸騎手,而且多半都是貪生怕死之輩,當匈奴騎兵被魏軍伏擊時,之前那些戰死的騎兵們都拉弓放箭予以反抗,可這些傢伙,乾脆從馬背上跳下來,趴在地上裝死,所以才保得性命,靠這些傢伙幫助自己奪得大單于的寶座,簡直是開玩笑!

    魏延見劉豹一副囧樣,便問:「大單于,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劉豹便指著那群匈奴兵,大聲嘆息道:「若是文長公只給我這群貪生怕死之輩,只怕我打不進美稷城,當不得大單于,枉費文長公一片厚意了!」

    魏延笑著指指自己的魏軍:「大單于,你看我手下這些將士如何?!」

    劉豹看著龍精虎猛、士氣高昂的魏軍,神情裡滿是羨慕嫉妒恨:「文長公的魏軍以三萬戰兵,伏擊我六萬人馬,擊殺我一萬三千多人,俘虜我四萬四千多人,魏軍自身僅僅損失一千多人,若是我手下這些騎兵都有魏軍這樣的戰力,別說打回美稷城,便是擊敗烏桓、鮮卑又有何難!」

    魏延意得志滿,哈哈大笑道:「大單于,你該知道,我這些士卒多半都是改編於黃巾賊!」

    劉豹愣了一下,想了想黃巾賊的兩個分支白波賊和黑山賊的戰力,比他們匈奴騎兵還稍有不如,特別是白波賊,少有訓練,純粹靠數量拼,現在再看看魏延魏軍的戰力,簡直是脫胎換骨啊!

    劉豹顫聲道:「小王實在不知,文長公是如何把那群山賊土匪變成今時今日的精兵的?!」

    魏延得意笑道:「大單于,精兵不是選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既然你抱怨你這些騎兵不堪大用,不如把他們都交給我魏軍,我魏軍必定會對他們嚴格訓練,等訓練合格以後,再交給你指揮,不知道大單于意下如何?!」

    劉豹那裡想得到魏延是想把所有的匈奴兵全給洗腦了,全給控製成自己的僱傭兵。

    他沒見過魏延魏軍的訓練是從身心兩處的嚴格訓練,只是按照其他軍隊的日常訓練推論,覺得魏延為他訓練軍隊改變不了這些匈奴騎兵的心性,他們畢竟還是匈奴人,不管魏延玩什麼花樣,他們還是聽我這個大單于的話。

    思索良久,劉豹同意了魏延的主張。

    經過劉豹的指點,魏延命人把匈奴騎兵裡面分屬劉豹敵對部落的頭目們盡皆斬殺,再從普通牧民裡面選拔騎射本領高、威望大的人物做各級將領,匈奴騎兵的編制全部按照魏軍的伍、兩、隊、營、旅、師、軍來編排。

    為了防止匈奴人反覆,魏延還是派典韋、潘鳳等人帶著五千人馬將已經被繳械繳馬的匈奴人看管起來。

    魏延對劉豹解釋道:「不經過我魏軍的訓練,你們是不能上戰場的!」

    當把匈奴兵迫降以後,魏延便準備攻破白波谷,徹底消滅白波賊,要在冰雪到來之前結束戰爭。

    白波谷兩側關隘窄狹,不便用兵,魏延本來對攻破白波谷關隘是一籌莫展,可自從劉豹投降後,魏延便打起了白波谷內那三萬多匈奴人的主意,他想讓劉豹通知裡面的匈奴人來個裡應外合。

    白波渠帥胡才卻已經知道魏延迫降了劉豹,害怕谷內的三萬多匈奴人跟劉豹勾結,便派人收繳了匈奴人的兵器,並派人將他們嚴加看管起來。

    魏延見劉豹射入白波谷內的書信渺無音信,知道這個計策已經被胡才識破,便嘗試著打造普通投石車、雲梯、沖車等攻城器械,然後組織了十幾次進攻,除了白白戰死了一千多人,一無所獲。

    萬般無奈,魏延只好派人去後方運來霹靂車,卻被徐庶所阻:「主公,那霹靂車甚是龐大,運輸過來頗費時日,而如今寒冬將至,冰雪天氣即將不遠,我軍已無多少時間可在野外作戰!」

    魏延看徐庶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笑問道:「元直可有速勝之策?」

    徐庶迅速在紙上畫出白波谷的地形圖,指著西北一個角,笑道:「主公派人打造攻城器械這幾日,我便騎著馬,繞著這個白波谷轉了一圈,發現這白波谷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很難攀沿下去,但並不是完全不能攀下去的。西北角這一側,谷頂上崖壁上長了很多松樹,谷底也長了很多草木,這裡懸崖最高最險,而且靠近西邊的關隘,所以胡才在這裡並沒有佈置太多哨兵,所以主公可以帶人攀援而下,奇襲白波谷。」

    魏延聽徐庶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了三國時期的一個帥才,鄧艾,他奇襲陰平,當他領軍到達 天嶺的時候,前面是峻壁顛崖,鄧艾拿著毛氈裹著身子,滾下山崖,其他將士有毛氈的,都拿毛氈裹著身子,滾下山去,沒有毛氈的就用繩索束腰,攀木掛樹,魚貫而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4 13:31
第358章 【怕什麼來什麼】

    魏延深為歎服鄧艾,特別是在剛剛迫降南匈奴劉豹,他便想起了鄧艾在歷史上針對劉豹整合匈奴各部的上表。

    鄧艾在表上直言不諱地說道:「戎狄獸心,不以義親,強則侵暴,弱則內附,故周宣有獫狁之寇,漢祖有平城之困。每匈奴一盛,為前代重患,自單于在外莫能牽制長卑。誘麗致之,使來入侍。由是羌夷失統,合散無主,以單干在內,萬里順軌。今單于之尊日疏,外士之威浸重。則胡虜不可不深備也。聞劉豹部有叛胡,可因叛割為二國,以分其勢。去卑功顯前朝,而子不繼業,宜加其子顯號,使居雁門。離國弱寇、迫錄舊勳,此御邊長計也。」

    鄧艾的遠見卓識,真讓魏延欽佩之至。

    想到這裡,魏延便撫掌笑道:「元直之言,甚合我意,便從元直之計!」

    魏延留太史慈都督領五千輔兵和所有傷兵,動用簡易的投石車,在白波谷左側關隘佯裝攻城。

    魏延又派馬忠領五千輔兵,大張旗鼓,詐做二萬人馬,攻打白波谷右側關隘。

    典韋、潘鳳則領五千人馬,繼續監視匈奴降兵,防止他們臨時反水。

    魏延則領著二萬戰兵和兩萬輔兵,連夜繞道去了白波谷的西北角。

    太史慈、馬忠兩邊日夜敲鑼打鼓,不停襲擾。

    過了兩日,白波軍疲憊不堪,不得已調度巡防懸崖底部的一些兵馬來到兩側關隘駐防。

    魏延端著水晶磨製的望遠鏡往下探望,看到谷底巡防的白波賊已經被胡才調到兩側關隘防守,白波谷底的西北角貌似沒有一個白波賊。

    魏延便傳下命令,從崖頂攀下谷底,奇襲白波谷,生擒胡才。

    魏軍將士站在崖頂往谷底一看,這崖頂距離谷底,足有五十多丈深,光是看都讓人膽寒,更別說往下爬了,都紛紛搖頭,誰都不肯先行下去。

    魏延面沉似水,他原本以為經過自己的嚴格訓練,這些傢伙能脫胎換骨,現在看起來也只是比那些散漫的匈奴騎兵和袁軍騎兵好上一些,跟後世那支軍隊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心裡又急又氣,但他心裡也很清楚,他太操之過急了,短短一年多時間是不可把這群孬兵變成後世那種赤色精兵的,真正要實現魏延心中的大志,這些士兵須得三年到五年的長期不懈的身心磨練不可。

    想到這裡,魏延強行把心底的怒火壓下,什麼都不說,把一根粗實的麻繩綁在懸崖上的一棵大樹上,再把繩子盤在自己的腰間,提著赤血刀,攀著岩壁上的石頭和松樹、灌木,一步步地往崖下攀援過去。

    徐庶連忙上前在樹上又綁了一根麻繩,將繩索遞給魏延:「主公,兩根麻繩更結實一些。」

    魏延看看自己是手提赤血刀,背著霸王弓,再加上自己的魁偉身軀,一根麻繩雖然粗如人臂,還是有些脆弱,不如兩根麻繩耐得住,便對徐庶笑了笑,沒說什麼話,以兩人的相知相交程度,確實也是不需要說什麼廢話。

    魏軍將士們見魏延親自帶頭攀下,盡皆大為慚愧,紛紛拿來繩索,綁在懸崖上的大樹上,將繩子盤在腰間,攀著崖壁,跟隨魏延,一步步地下到谷底。

    因為懸崖上的樹木只有五十多個,只能綁上五十多個繩索,每次只能下五十多個人,那崖壁有四五十丈高,又是空有星光的夜晚,每個人下來都小心翼翼的,從崖頂到谷底要花費一刻鐘的時間,一個時辰過去了,只有四百多近衛軍將士下到崖底。

    魏延站在谷底,望著魚貫而下的魏軍將士,心裡著急如焚,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看這樣子只能下來一千多人,可這白波谷裡可是有十二萬白波賊眾和三萬匈奴人的,雖然多是老弱病殘,但人數懸殊擺在那裡,十五萬敵人一擁而上,魏延這一千多人如何抵擋!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個士卒一腳踏空,驚懼地大叫一聲。

    這一聲驚叫在這靜謐的白波谷西北角響得很遠,躲在谷底一處山洞裡的兩個白波賊聽到這聲驚叫,渾身的睏意一掃而光,衝出來一看,許多魏軍將士正在攀援而下,他們趕緊點起了大火,升起了狼煙,同時敲響銅鑼,大喊道:「不好了!有敵襲!魏軍從崖上爬下來了!魏軍從崖上爬下來了!」

    魏軍在這幾日,對白波谷兩側進行了猛烈攻擊,白波軍渠帥胡才站在關隘上,細細一看,看得出魏軍攻城器械很差,根本不足以對白波谷造成威脅,估計跟之前過來進剿的官軍一樣,會徒勞而功退敗回去,胡才便心存僥倖,把兩個關隘交給了自己的堂弟胡勇、胡敢二人負責,他自己躲在白波谷中間用石頭砌成的房子裡,摟著劫掠來的美女,縱情狂歡。

    胡才剛剛做完快樂的事情,便聽到白波哨兵們傳來魏軍奇襲的消息,便不顧腿腳發軟,從兩個劫掠過來的美女光滑細膩的身體上爬起,命人擊鼓,召集所有人馬,往白波谷西北角衝去。

    魏延看那兩個白波賊從草木遮蔽的山洞裡竄出來點起狼煙,便從背後取下霸王弓,張弓搭箭,兩箭齊發,將點燃了狼煙正在尖聲大叫的兩個白波賊射殺。

    可這兩個白波賊兵的叫聲和狼煙已經引得無數白波賊兵趕來。

    白波賊眾點起火把,蜂擁而至。

    胡才藉著火光,遠遠地看到谷底只有四五百人魏軍將士,為首那個手提赤血刀的魁偉男子,便是化作灰,胡才也認得,正是魏軍統帥魏延魏文長。

    胡才心中大喜,魏延魏文長,你也有今天,今天我胡才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站在崖頂的徐庶見勢不妙,急中生智,便向魏延大聲喊道:「主公,下面的落葉厚不厚?!」

    魏延跟徐庶甚有默契,聽他這麼一問,便知道他的用意,大聲回道:「非常厚,你們就放心吧!」

    徐庶拿起自己鋪蓋的棉被,往身上一裹,再拿著繩子一捆,然後走到那沒有松樹的岩壁邊,閉上眼睛,翻身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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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