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 作者:空侃 (全文完)

 
GGCMEAT 2017-7-29 23:50: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6 219017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0

[靈異鬼怪]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 作者:空侃 (全文完)



【小說書名】: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

【作者概要】:空侃,男,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靈異鬼怪

【內容簡介】:

  收賬收回來個妹子,胸大,臉嫩,腰細,腿長,非要給我作老婆!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哪找去?不趕緊同意還是男人嗎!

  可是這麼好的妹子她有個缺點——愛招鬼!

  「其實我是個陰陽天師,捉鬼驅邪,無所不能!你不信嗎?」大胸軟萌妹子如是說。

  「我信!」我哭喪著臉說,「可是,你能不能不躲我身後說這句話啊,前面那個鬼大哥,你找錯人了好吧!」

  總之,這是一個非主流陰陽天師捉鬼驅邪鬥法的故事!

【其他作品】:《重生之最強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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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8-1-1 14:56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1
第一章 收賬

  我叫蘇嶺,現年二十三歲,男,至今未婚,是一家小公司的大老板,我兩個發小四眼和大傻是二老板和三老板。

  公司目前就我們三個老板,主營業務是替人收爛賬!

  至於為啥我會選擇收賬這門活呢,這得從我小時候說起。

  話說那天家裡給我辦周歲,周圍鄰居都跑來湊熱鬧看我抓周。

  當時我剛剛在桌子上千辛萬苦地翻越重重障礙,把一張鮮紅的百元大鈔抓到手裡,正準備往嘴裡送,有一個人突然從人群裡擠出來,用一種餓狗看到肉骨頭的表情,兩眼放著綠光盯著我,大聲說「這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陽明離火命,氣旺神完,諸邪不侵,是天生吃天師這碗飯的,要是跟我學習捉鬼驅邪之術,不出十年必有大成!」說完還從懷裡掏出個小手鼓來硬塞給我。

  擠出來這位是我們那十裡八鄉有名的神棍,人稱陳拐子,自號陳大仙,據說捉鬼驅邪、風水點穴、摸骨相面、偏方治病、爬寡婦門、踢絕戶墳無所不精無所不會。

  我不認識這位大仙,也不會跟他客氣,實際上我那時候還沒學會客氣呢,接過小鼓就咬了一口,然後放聲大哭,咯牙了!不對,是咯牙花子了,我那時候還沒牙呢。

  我爺爺那個暴脾氣,立刻跳起來就把陳拐子削了一頓,一邊削一邊罵:「陳瘸子,滾遠點,少打我孫子的主意,我孫子將來是要上大學的,誰跟你去學那套跳大神的把戲?」削得陳大仙狼奔鼠竄而逃,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一點仙氣也沒冒出來,倒是據圍觀群眾講,似乎是冒出屎來了。

  我爺爺對我期望很高,我也很爭氣,上學之後,從小學到初中成績一直絕對穩定,始終是年段第一名,倒數的!

  學習不上進,倒是對逃學打架玩遊戲比較有愛好,混著混著,就混成了街面上小有名氣的小霸王。

  我爺爺覺得他孫子我這麼不愛學習,都是因為陳拐子在我周歲宴上亂說話,觸了黴頭,所以由此深恨陳拐子,見他一次削他一次,最後直接把陳拐子給削得不得不搬家避難,逃外地去了。

  但不管爺爺怎麼削陳拐子,也改變不了我不好好學習的現實。

  我老爸沒辦法,怕我高中畢業考不上大學在社會上胡混再把自己混監獄裡去,這不,就托關係把我一扔,扔部隊裡當兵去了。

  這兵一當就是五年。

  部隊那個地方,真是鍛煉人,把我鍛煉得人高馬大,根紅苗正,一個打八個不是問題,但是有個最大問題,見天兒的正步站崗加吆喝,學不了什麼出來的生活技能啊!在部隊裡混了幾年,雖然認識了一班生死哥們,但是複員後,就直接算是失業了

  你也許要說,不是有軍校嗎?

  這不扯蛋嘛,想我上學時年年倒數第一,保底王座坐到底的風流人物,在學校就看不進書,進了部隊就算再好好學習,考得上軍校?

  至於複原可以安排的工作,一個機關單位的保安員,我是不屑的,想當年我也是獨霸學校附近一條街的大佬級人物,如今回鄉怎麼能跑去給人當保安看大門?這面子上我也抹不開啊!於是索性收了國家給的補貼,幾萬塊錢,也就不占這個保安員名額了。

  本錢不多,加上沒啥技能,唯一優勢就是人高馬大擅長打架,索性就拉著我倆發小,就這麼開了家財務公司,清理爛賬,減少債務糾紛,為創建和諧社會添磚加瓦做貢獻。

  可收賬這活不像我想像中的那麼好幹。

  首先你得人脈廣大,黑白通吃,才能接到大單,接了單後,還得夠心黑手狠才能把活做下來。

  不幸的是我們三個即沒人脈,也沒通吃,更算不上心黑手狠,所以接不到大單不說,成立公司足足三個月,總共接了兩單款額都不超過二十萬小活,還一筆也沒收回來。

  連著三個月,一毛錢沒掙到不說,還搭了不少油錢飯錢住宿錢,全靠各自家裡接濟,才算勉強沒餓死。

  不過,三個站起來老高的老爺們天天指著家裡接濟總不是那麼回事兒。

  所以接第三筆生意的時候,我就發誓說,如果這筆賬再收不回來,那就改行做別的。

  這筆賬是通過四眼兒老爹的關係拿到的,款額三十萬,欠債的那家夥跑到鄉下老家躲起來了。

  債主渾名黃胖子,是個開發商,在本地那也是黑白通吃的角色,多少欠他錢的家夥,都被他的打手給禍害了,從來都是自己收賬,不給外人掙提成的機會。

  這次也不知他怎麼就轉了性,居然把機會給了我們,還信誓旦旦的說,這筆賬好收,全當是照顧我們三個大侄子了。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一句話,黃胖子鐵公雞會發善心,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有什麼區別,除非是這筆賬有什麼特別為難之處。

  接生意的時候,我就揣了幾分小心,特意在車裡放了幾把火拚用的鋼管以防萬一,又把戰鬥力較弱的四眼留在家,只和大傻去上門討債。

  債主躲在山溝的看山房裡,最近的村子都在十裡外。

  我和大傻按照黃胖子提供的情報找到地頭,就看到一幢孤伶伶的小泥草房立在山坡上,斜斜歪歪的,似乎風大點就能吹倒。

  走到門前,大傻上去就是一腳把門給踢開了。

  這門方一踢開,我就覺得一股子陰森森的涼風猛得從屋裡吹出來,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就聽大傻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喊道:「好冷。」聲音居然都有些發顫。

  我沒顧上答理他,立刻闖進門去,往屋裡一瞧,不禁有些傻眼。

  欠債的家夥正被我們堵在家裡,不過就算是他想跑也跑不動了,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兒跟拉破風箱一樣響,眼瞅著是沒幾天活頭的樣子。

  床旁邊還坐著個頂天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捧著碗喂那個家夥喝粥,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端著粥碗站起來。

  大傻當即拿出入室搶劫的派頭來,大吼了一聲,「追債!」

  小姑娘手裡的粥碗啪一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眼淚一對一雙的就掉下來了,哭哭啼啼地說:「我爸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來追債,我連給我爸買藥的錢都沒有了,哪來的錢還你們?」

  床上那位配合地呼哧帶喘地就想坐起來,撐了幾下都沒能起來,重重摔回到床上,涕淚齊流,「我就是個廢物啊,早點死了就好了。要不你們把我殺了吧,把內髒拿去賣掉,把錢還給黃老板!」

  大傻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好主意,這是你唯一能還上黃胖子錢的辦法了,要不然賣個腎吧,聽說還是挺值錢的,不光能買個ihpone。」

  我多機靈啊,可不像大傻那麼容易被騙,一把把他推一邊去,「你看他都病成這樣了,萬一身上的零件也有問題,我們拿去賣給誰?還白白擔了倒賣器官的罪名!我們只是追債的,不是殺手黑社會!」

  大傻撓頭說:「你看他都快死了,住的這破房子賣了值不了幾個錢,我看這回這賬是肯定收不回來了!」

  我冷冷地說:「石頭還能榨出三兩油呢,賬收不回來,只不過是我們不夠心黑手狠,今天我還非得把這筆賣買做成不可!」說著挽了挽袖子,惡狠狠地瞪著那小姑娘,啪地一拍大腿,對小姑娘說:「說吧,你老爹買藥得需要多少錢?」

  小姑娘啊的一聲,有些發楞。

  我不耐煩了,直接吼她,「快點說,我這一分鍾幾十萬上下呢,沒閑工夫跟你浪費,三千夠不夠?趕緊拿去買藥,先把你老爹的病治好了,然後好好還錢!」

  小姑娘又啊了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當即掏了三千塊錢塞給小姑娘,末了還沒忘惡狠狠地威脅她一句,「趕緊治好病還錢,別想一死百了,人死賬消的美事!」

  我們兩人個成功的收賬人士做完第一階段工作,很是氣派實足地走出房子。

  大傻撓頭說:「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啊,我們不是來收賬的嗎?怎麼往外掏錢嗎?」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我解釋說,「只要讓他活下來,將來還上錢,我們提成百分之十,那就是三萬,總體來說還是掙錢的嗎?」

  我話沒說完呢,就聽背後有人喊:「大哥哥,你們等一下!」

  扭頭一瞧,那小姑娘氣喘籲籲地跑出來,手裡還捧著兩個小木頭牌,都係著編好的紅繩,跑到近前把木牌遞給我,「大哥哥,你們兩個是好人,這個送給你們!」

  我拿起一個木牌看了看,做得倒挺精致,上面還用紅線條畫著複雜的紋路,比較抽像,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圖案,倒是線條中間圍著一個大大的「好」字!

  尼瑪的,這是發好人卡的節奏嗎?

  果然好人做不得!

  我忍不住怒視小姑娘,用能殺死人的目光!

  小姑娘再次無視我,很期待地看著我說:「大哥哥,我能把它給你戴上嗎?」

  不光發好人卡,還要給我們戴上做實,這是欺負我們不夠惡吧!

  我狠狠的一咬牙,把頭一低,「你戴吧!」

  小姑娘笑盈盈地拿起一塊木牌給我掛在脖子上。

  離得這麼近,我就聞到一股子特別好聞的清香味道,引誘得心神蕩漾,眼神沒小心往領口裡溜了一下,好家夥,現在的小姑娘發育得都這麼好嗎?這得有三十六D吧!險險沒直接流出口水來,幸好及時把持住了,才沒丟臉。

  小姑娘仔細把木牌掛得端端正了,方才滿意地鬆手,然後對我說:「這是我親手做的桃木護身符,可以避邪的哦,你們回去路上要是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可以拿木牌出來,保證好使。」

  敢情不光是發好人卡,還要咒我們路上撞鬼啊!

  簡直欺人太甚!

  我正要發飆,不想小姑娘卻扭頭跑了,幾步跑到房門前,方才笑盈盈地回頭說:「大哥哥,記住,我叫馮甜,欠你們的賬,我一定會還的!」

  算了,我也不能跟個小姑娘計較,摸了摸胸口的好人卡,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沒舍得拿下來,這也算收賬成果,就帶著吧。

  看著天色還早,我和大傻也不想在外面多留,便開車往回趕。

  來的時候是我開的車,回去的時候大傻開車,我乘機偷偷睡了一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呢,突然覺得車子停了下來。

  我還以為到家了呢,睜開眼睛一瞧,卻不禁一愣!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車燈大開,車頭正對的前方赫然矗著一幢孤伶伶的樓!

  那樓只有三層,卻挺長的,房間很多,一排排的玻璃窗都是黑洞洞的,唯有左邊盡頭的一個房間有些昏黃的燈光。

  在車燈的映照下,那樓顯得分外陰森。

  大傻不知何時已經下車了,正往那小樓走。

  他的動作說不出的奇怪,一步一晃,手腳顯得很是僵硬,似乎走得極吃力。

  我連忙下車,大聲問:「大傻,你幹什麼去?」

  大傻不理我,依舊用那種古怪的姿勢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我心下犯嘀咕,緊跑兩步,追上大傻,攔住他,正想說話,可是一看他的樣子,卻不禁嚇了一跳!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2
第二章 鬼啊

  大傻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瞪得大大的兩個眼睛裡布滿了血絲,而且眼神恍惚,仿佛都沒有看到就在跟前的我!

  我使勁推了他一把,見他沒有反應,不禁心裡有些發毛,抬手就給了他兩個耳光。

  大傻晃了晃頭,木楞楞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慢慢說:「老大,你打我幹什麼?」

  「你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去幹什麼?」

  我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剛剛下車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這幢孤伶伶的小樓外,四下都是荒山野嶺!

  「我,我有點困!」大傻依舊慢慢地說著,「我,好像迷路了,去打聽一下,怎麼走!」

  我看也是迷路了,可是大傻這狀態明顯不對勁啊,不會是撞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我不禁心裡有些發禁,左右看了看,見四下裡沒什麼異樣,趕緊推著他回到車裡。

  這回也不用他開車了,我把他塞到副駕駛上,自己開車沿著路就往前開。

  也不知轉了幾個路口,突然發覺前方山坡上有幢樓,還有燈光,不禁大喜,可是開近了一看,我不禁渾身發冷,寒毛倒豎。

  前方山坡上的,赫然就是剛才那幢小樓。

  我轉了一圈,居然又轉回來了!

  我不信邪,立刻開車再走,結果十幾分鍾之後,我再次看到了那幢小樓!

  尼瑪,這倒底是遇上傳說的鬼打牆了,還是這裡的岔路就是這麼古怪?

  大傻又在那裡用那種慢慢的語氣說:「我下去打聽一下吧,你看,前面樓裡有光!」

  這種不自然的語氣,更聽得我毛骨悚然。

  大傻說著話,又伸手去推車門。

  我立刻拉住他,並且用安全帶把他束在座位上,「你呆著睡會兒吧,我下去問問!」

  看了看小樓,我咬了咬,開門下車,反手按鑰匙把車門都鎖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撞過鬼,我就不信這回這麼衰,居然還能撞鬼!

  這小樓四周圍了一圈鐵柵欄,圍得面積倒是不小,圍起來的地方都做過平整,看起來好像是操場。

  還有個同樣是鐵柵欄的大門,對開半圓式,半圓弧狀的頂門框上焊著「太平小學」四個字,卻是個村小。

  村小不可能離村子太遠,可這座卻前後都沒見村子的影子,光是這位置就透著古怪。

  我硬著頭皮從柵欄門縫裡鑽過去,穿過滿是雜草的操場,來到樓門前拍門,砰砰兩下,也沒怎麼使勁,那門吱嘎一聲,自動就開了。

  一股夾著黴爛味道的陰風吹了出來,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突然發出樓邊亮著光的那個窗戶突然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

  我咽了咽唾沫,有心想回頭,但一想大傻就在車上呢,我連樓都沒進就被嚇去了,還有什麼面子可言?當下壯了壯膽,大聲喊:「有人在嗎?我是過路的,想打聽一下道!」

  聲音傳進樓裡,帶起陣陣微小的回音。

  好一會兒,才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傳出來,「你進來吧,我行動不方便!」

  那聲音模模糊糊的,聽不出是男是女。

  不過有人在就好。

  我鼓起勇氣走進樓裡。

  進門之後是個大廳,格局跟普通教學樓沒什麼區別,正對著門的是樓梯,左右兩側是通往教室的走廊,迎門立著面大鏡子,鏡面雖然髒了些,居然還完好無損。

  「快過來吧,往這邊來,我在這裡!」

  那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又響起來,好像不是從耳朵裡傳進來的,而是直接鑽到了心裡,弄得心裡細細癢癢的,說不出的怪異。

  尼瑪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啊!

  我深吸了口氣,又給自己鼓鼓勁,壯著膽子往裡走。

  剛才亮燈的那個房間在一樓左側的盡頭,想來那個人應該也在那個房間。

  我在大鏡子前面轉過彎往左側走廊裡走。

  鏡子裡映出一個黑乎乎的模糊身影,看起來都有些扭曲,我停下腳步往鏡子裡仔細看了看,勉強能看清楚自己的臉,也沒當回事兒,繼續往裡走。

  走了兩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扭頭往鏡子那邊看了一眼,鏡子裡居然有個人影!

  鏡子裡能照出人影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問題是我已經從鏡子前面走過去了,從我這個角度照道理看不到鏡子裡我的影子。

  可是鏡子裡卻確確實實有個影子。

  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帶著些虛影,微微有些晃動。

  這些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這影子尼瑪的是懸在空中的,下面應該是腳的位置怎麼看都離著地老遠!

  我當時就激靈一下,頭皮發麻,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只覺得心跳加快,兩腿發軟,呼吸困難,眼前發花。

  可是也不知怎麼了,越是害怕,我卻越想看清楚那鏡子裡的影子倒底是怎麼樣子,便往鏡子前面走。

  看到了,看清了,看得更清楚了!

  那鏡子裡的那個人,看臉可不就是我。

  只是鏡子裡的這個我面無表情,面色慘白,直勾勾地向前看著,眼角、鼻孔、耳朵、嘴角都有血在不停地往外流著。

  尼瑪的,完全一副典型的死鬼模樣。

  隨著我走到鏡子前面,鏡子裡那個死鬼樣的我也在往前飄,離著我越來越近。

  我便伸手去摸鏡面,又或者是想去摸那個鏡子裡的死鬼樣我。

  鏡子裡的死鬼樣我也同時伸出手。

  鏡子裡外,兩只手越來越近。

  我的手指觸到鏡面上,也同時與鏡子裡的手指觸到一起。

  異常的冰冷沿著指尖飛快地向上漫延著,凍住了我的整個胳膊,又往肩頭,往胸口漫延。

  太冷了。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卻就是想不到要把手撤回來,還在繼續往前伸手,把整個手掌都按在了鏡面上。

  寒冷漫延到胸口,半邊身子都木木的失去了知覺,心跳越來越慢,冰冷的寒意直泌到心髒深處。

  驀得,胸口處爆發起一股濃濃的暖意,仿佛突然點了個火爐。

  被凍得失去知覺的身子立時恢複正常,從裡到外都暖洋洋的。

  啪的一聲脆響,面前的鏡子應聲碎裂,碎片漫天飛舞。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陰森刺耳的尖厲慘叫。

  我劇烈哆嗦了一下,腦子突然變得清楚起來,被剛才的舉動嚇得半死。

  剛剛簡直就好像作夢魘著了一般,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有鬼,絕對有鬼!

  這下我什麼勇氣都沒有了,立刻連滾帶爬地往門口跑。

  可是剛跑了幾步,卻愕然發現,前方的樓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幽深的走廊!

  我連忙停下扭頭往回看了看。

  身後同樣是看不見頭的走廊。

  走廊兩側是一個個教室,門都半掩著,隱約可以看到裡面七扭八歪破破爛爛的書桌。

  樓門,不見了!

  前方再次傳來那個陰森森的聲音,「來啊,快過來啊,我等著你呢。」

  尼瑪的,這不用猜了,絕對是正牌的鬼打牆啊!

  這是不想讓我走,要把我困在這裡慢慢玩啊!

  我哆哆嗦嗦地問:「你是誰!」

  沒人回答我,那個聲音依舊機械地持續叫著。

  看起來,逃是逃不成了,非得過去看看不可!

  我又咽了口唾沫,只覺得嘴裡又苦又澀。

  可是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多年的軍事訓練和曾經參加過的戰鬥給予了我越是危險越能冷靜思考的能力。

  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以前看過的小說電影的內容,突然想起來似乎哪本漫畫裡提過,鬼怕童子尿!

  哈,太好了,幸好我雖然從小調皮搗蛋打架逃學,卻沒跟女同學開過房,等參軍之後更沒機會了,直到如今還是處男一個!

  我想了想,把褲腰帶抽下來,解開扣子,然後提著褲子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雖然沒外人,我也沒有光屁股裸奔的愛好,所以我想好了,先做好準備,見到那鬼,我一鬆手,褲子掉了,直接對著鬼就尿!

  這走廊看著長長不到盡頭,可是沒等我走幾步呢,就發現居然走到頭了!

  眼前就是最後一間教室,房門虛掩著,門內一片漆黑。

  從位置來判斷地話,這裡就是剛才亮燈的那一間

  我站在門口,一時間卻不敢推門,只覺得所有的勇氣都消耗在剛剛走的那幾步上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一咬牙,一跺腳,一伸手把那虛掩的門給推開了。

  門後的教室是什麼樣子我是完全沒有看清楚。

  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都被教室中間那個白森森的影子給吸引去了。

  我終於知道這貨為什麼說自己行動不便了。

  任誰在空中吊著都會行動不便的。

  那個白影是個穿著件白裙子的女人,披散的烏黑頭發擋住了臉,也看不清楚什麼樣子。

  一根繩子一頭係在她的脖子上,一頭係在教室中央的日光燈管上,整個身體懸在空中,緩緩轉動著,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她正好轉過來,面向著門口,垂下的烏黑長發無風自動,向兩旁分散,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嘴巴張著,鮮紅的舌頭伸得老長,嘴角眼角印著殷紅的血痕,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裡竟然沒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布滿了血絲。

  「你來了,快請進!」

  吊死鬼看著我,居然嘻嘻笑了,還很有禮貌地請我進屋,只是這聲音越發的陰氣森森。

  我幹巴巴地說:「不,不用客氣,你看你吊著呢,也下不來,我過去幹嘛啊!」當時就想轉頭開溜。

  可我話還沒說完呢,只覺眼前一花,再定神一看,那吊死鬼居然來到了我身前不足三米遠的地方。

  眨眼工夫,近在咫尺!

  吊死鬼衝著我伸出慘白的瘦到皮包骨頭的爪子,「你說我下不來嗎?」

  我不禁慘叫了一聲,毫不猶豫地一鬆褲頭,握著自己的小兄弟,對著那女吊死鬼尿了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3
第三章 桃符顯神威

  我本來就嚇到快要尿褲子了,現在得到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發泄的機會,尿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啊,尿得那叫一個遠一個多啊,當場就澆了那女吊死鬼一頭一身。

  無風自動的黑色長發濕淋淋地垂下來,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液珠,蒼白的臉上好像剛洗過一樣,全是液體,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也濕透了,粘粘乎乎地緊貼在身上,最過份的是連她伸在外面的舌頭上都有液體在往下滴。

  好像不光不靈驗了,還不小心抖動了一下下。

  吊死女鬼整個呆在原地,全身微微顫抖。

  我不禁大喜。

  這童子尿果然有效果!

  我使勁擠了擠,想再尿點,可惜卻實在尿不出來了。

  正努力往外擠尿的當口,對面的吊死女鬼驀得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

  這叫聲是如此大如此尖厲,以至於四下的窗玻璃應聲崩碎,玻璃渣子漫天橫飛,仿佛下了一場怪異的冰雹。

  「我要殺了你!我要吃了你的心!」

  吊死女鬼暴走了!怒吼著,飛撲向我。

  童子尿不好使啊!

  我嚇得扭頭就跑,一轉身一邁腿,當場就以五體投體的姿勢摔了個狗搶屎。

  尼瑪的,忘提褲子了!

  還沒等我爬起來,就覺得屁股上一冷,一個冰冰涼的爪子按了上去,刺痛傳來了。

  我嗷地叫了一聲,一拱屁股就往前爬。

  可是我這一拱屁股,卻把前面的要害給暴露了,小兄弟立刻被一個冰涼的爪子給揪住了,扯著就往回拖。

  我忍不住發出慘叫,雙手捂住自家兄弟,拚命掰那只鬼爪子。

  只是那爪子好像生鐵一般任我如何使勁,也掰不動,狠狠揪著我的小兄弟拖著我就往回拉。

  我慘叫不停,在地上翻來滾去,從趴著轉成仰面躺著,正掙紮著的當口,胸口一沉,那吊死女鬼竟然騎到了我的身上。

  這貨真沉啊,簡直好像在身上壓了好幾百斤麻袋一般,壓得我直翻白眼,一口氣上不去下來。

  「吃掉你,吃掉你的心!」

  吊死鬼陰森森叫著,舉起爪子就往我胸口插下去。

  我大駭想要阻擋,可是雙手卻突然間不聽使喚了,軟綿綿的抬都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爪子落下,不由得慘叫一聲。

  哪曾想,那爪子堪堪接觸我的胸口,異變突起。

  一團黃蒙蒙的光芒驀得自我胸口閃起。

  吊死鬼的爪子正插在黃光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整個爪子竟然當場炸得四分五裂。

  吊死鬼慘叫一聲,從我身上倒掀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死裡逃生,驚魂未定,下意識往胸口一摸,摸到一物方方正正硬硬實實,拿起來一看,赫然是馮甜送給我的那個實物好人卡!

  這好人卡還閃著蒙蒙黃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我親手做的桃木護身符,可以避邪的哦,你們回去路上要是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可以拿木牌出來,保證好使。」

  馮甜的那甜甜軟軟的聲音仿佛再次在我耳旁響起。

  我剎那間忍不住熱淚盈眶。

  原來她不是給我發好人卡,而是看出我有災禍,特意送給我護身符救命啊。

  真看不出,小丫頭居然還是個高人!

  既然這護身符好用,我登時膽氣大壯,緊緊握著護身符,往前一看,那吊死鬼居然正在地上爬呢,不是往我這邊爬,而是往遠爬,一副想逃的架勢。

  剛剛她還想殺我呢,我哪會容她逃走,當即獰笑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抬腳踩在吊死鬼的背上,仰天大笑,「得罪了本大爺還想逃?」

  吊死鬼的身體詭異的扭成麻花狀,伸著殘存的一只爪子過來抓我的腳脖子。

  我立刻彎下腰,拿著桃木符往那爪子上一拍,又是砰一聲悶響,這只爪子也爆了。

  吊死鬼慘叫,扭著身體又想逃。

  我幹脆一不作二不休一屁股騎到吊死鬼的背上,拿著桃木符往吊死鬼的後腦勺上一按,便聽嗤嗤疾響,好似燒紅的烙鐵按到冰塊上一般,冒出大量白氣,吊死鬼的後腦勺眼瞅著就按出個大窟窿來。

  「法師饒命啊!」吊死鬼尖叫,「法師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法師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我心頭氣還沒出夠呢,不想就這麼簡單把它幹掉,收了桃木符,按著它的腦袋,掄起拳頭劈劈啪啪開揍,一邊揍一邊罵,「你凶啊,你狠啊!還跟我玩鬼打牆,還想挖我心吃,你倒是挖啊,你倒是吃啊!」

  吊死鬼拿斷臂護著腦袋慘叫:「不要啊法師,不要啊!法師饒命啊!」

  我大罵:「饒個屁啊,剛才想殺我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饒我一命啊!我現在就滅了你!」舉起桃木片就要往它身上打。

  吊死鬼忙叫道:「法師,小的知錯了,願意按規矩交出藏寶贖自己一條生路!」

  我一聽,連忙停住,叫道:「你說什麼藏寶?」

  吊死鬼叫道:「小的以前害死過幾個路人,身邊都帶著些錢財,按照規矩,這些都是法師你的了,只求法師饒過小的這次,再給小的重新做人的一次機會。」

  「你一個死鬼還想重新做人?」我很鄙視地瞪了它一眼,但一想到它說的,還是心頭一熱,便說:「前面帶路吧。」

  我從吊死鬼身上站起來,先把褲子提好。

  屁股真痛啊,也不知道被紮了幾個窟窿。

  小兄弟真痛啊,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硬起來了。

  那吊死鬼就拖著殘破的身體往前爬,我舉著桃木符跟在它身後。

  這回吊死鬼倒是老實,一氣爬出教室進到走廊,我跟在後面,發現走廊已經恢複正常,可以清楚看到不遠處的正廳、樓梯和那面破碎的鏡子。

  吊死鬼一直爬到樓梯後面。

  在那裡有個小門,推開來是道樓梯。

  原來裡面是個地下貯藏室。

  我跟著吊死鬼往貯藏室裡一走就覺得惡臭撲鼻,下到裡面,借著手機的光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貯藏室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四五具屍體,全都殘破不全,而且爛得不像樣子,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

  滿地都是屍水膿液,好幾只烏黑的大耗子原本正趴在屍體上啃咬著,被驚動,嗤溜一下鑽進了貯藏室的角落裡。

  我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問:「這都是你害死的人?」話一出口,才發覺聲音已經幹澀得不像樣子。

  此時我不由自主的一陣陣後怕。

  如果沒有馮甜的護身符,現在我大概也變成這裡屍體的一份子了吧。

  這惡鬼簡直太可惡了,絕對不能饒過它!

  「卻是小的不醒事,被心裡的惡念驅動所做的惡事,如今被法師打醒,以後絕不敢做惡了。」

  吊死鬼一面念念叨叨地表示悔過,一面爬到屍體當中,從一具腐屍底下扯出個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來。

  它拖著那公文包爬回來,討好的遞給我,「還請法師檢看。」

  那包上粘乎乎的全是腐爛的碎肉和膿液。

  我強忍著惡心,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往裡一瞧,不自禁地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包子裡全是一紮紮的百元大鈔!

  看著公文包的大小,再掂掂這包的份量,這裡面少說也有四五十萬!

  發財了!

  我腦海裡登時冒出這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這可真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吊死鬼陪著幹笑兩聲,又問:「法師您瞧著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我衝上去,按住吊死鬼,就拿桃木符去打它。

  吊死鬼掙紮慘叫:「法師你說了要饒我一次的,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我什麼時候答應饒了你了?」我冷笑,「害死這麼多人還想活命?真是白日作夢,今天我代表月亮懲罰你,去死吧!」

  我話音剛落,忽聽身後有個聲音響起,「等會兒,別殺它!」

  這聲音近在咫尺,根本就是緊貼著我後背響起來的!

  我當時寒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毫不猶豫地掄起拳頭,回身就是一拳。

  啪的一聲脆響,跟著就是哎呦一聲。

  一個黑影連連後退。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既然拳頭有效,哪還會猶豫,跟著飛起一腳,正踹在那黑影的正中位置。

  那黑影倒退出好幾米,捂著被踹中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叫:「別打了,我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

  我趕緊拿起手機照了照,這才看清楚,那個黑影竟然是個道士!

  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穿了件灰色的道袍,頭戴黃梁道冠,身上還背著個布袋,正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鼻子,哎呦哎呦地叫喚不停。

  看起來真像是個活人。

  不過我可不敢吊以輕心,以前總聽說這鬼都是千變萬化,最善於偽裝,誰敢保證這貨不是那吊死鬼的同夥跑出來營救的?

  我一手拖著吊死惡鬼,一手舉著桃木符走過去在道士的腦門上按了一下。

  那道士倒也合作,一動不動的任由我按完,方才說:「怎麼樣,相信我是人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我雖然這樣說,但仍然沒有放鬆警惕。

  這荒山野嶺,在這惡鬼橫行的凶宅裡,突然冒出個人來,就算是活人,那也是來路蹊蹺,不可不防。

  那道士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又掏出紙巾來擦了擦剛才被我打出的鼻血,這才說:「這位兄弟,你是剛入行的吧。」

  這話問得我一腦門子霧水,含含糊糊地說:「是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道士一聽就立刻挺直腰,神氣起來,「小兄弟,不是我這個做前輩的說你,你剛入行,手法不熟悉,就找這種惡鬼來練手,那不是作死嗎?當然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守規矩啊,沒看我在門口那做標記了嗎?這惡鬼我已經預先訂下了,你們怎麼還闖進來動手啊?完全是壞規矩啊,就算讓你師門長輩出來,也講不通道理!」

  他說這麼多,其他的我都當廢話沒往心裡去,就聽明白一句,有些懷疑,「你說這鬼是被你預訂了?還有這個說法?既然你發現這鬼了,怎麼不當場把它捉了,還搞什麼預訂?當你淘寶網呢?」

  道士幹咳道:「這惡鬼比較難纏,我手頭又缺工具,所以就放了標記,回去拿了裝備這便趕回來,哪曾想你卻搶先動手了。我說小兄弟,你家師門長輩有沒有教你規矩啊?這麼胡亂來,可是要攤上的大事兒的。」

  我撇嘴:「我沒看到什麼標記。你再怎麼說,這惡鬼也是被我捉了,你想怎麼樣啊?」

  這家夥在這裡嘰嘰歪歪的想來不是光想跟我們講規矩,而是有確實目的的。

  道士果然說:「按照規矩,既然我先下了標記,就算惡鬼被你捉了,它和它的藏寶也應該是屬於我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4
第四章 發達了

  我一聽不禁勃然大怒,趕情說了這麼半天廢話,是跑來搶錢的!我拚死拚活的好容易鬥敗了惡鬼,拿了點錢,這在手裡還沒捂熱乎呢,就有人跑來搶,真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考慮到這家夥趕來捉惡鬼,想來是有一定道行的,電影裡這種道士通常都是功夫高手還會使法術,真要翻臉的話,正面動手我十有八九不是對手,所以我立刻毫不猶豫地先下手為強,一拳打在道士的左眼眶上。

  道士哪料到我會突然動手,沒躲過去,這一拳打得結結實實,哎呦一聲,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我立刻飛起一腳,正中道士胯間要害。

  道士的慘叫立刻變成了嗷的一聲尖叫,捂著中腳的地方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連忙上前按住他,先把他挎著的布袋扯下來扔到一旁,又在身上仔細搜了一遍,搜出甩刀兩把,玉牌一枚,別的凶器倒是沒有發現。這才扯下道士的腰帶,把他雙手捆在背後,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死緒,又把他的鞋脫下來扔到一旁,扯下補襪子撕個布條把兩個腳大拇指係到一起。

  這期間道士一直在喊叫不休。

  一開始是威脅,喊什麼「知道我是誰不?好小子,敢惹道爺,有種留下姓名!你麻煩大了」,後來見我不吃這套,又改商量「小兄弟有話好說,別動手啊,有話好說,我不要這鬼了成不?」

  我直接把他的話無視掉,只當沒聽到,一氣收拾完畢,我這才鬆了口氣,拎著道士讓他靠牆坐下,蹲在他面前,冷笑道:「臭道士,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不?敢來搶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知道上個搶我錢的家夥現在在什麼地方?上半截在新百大樓的地基裡埋著,下半截扔海裡喂魚去了!就你這小樣,也敢來搶我!」

  道士的臉立刻變得煞白,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牙齒直打顫,我看在眼裡,心裡當時就有數了,繼續惡聲惡氣地說:「臭道士,還想要這鬼和它的藏寶嗎?」

  「不敢,不敢!」道士結結巴巴地說,「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饒了我吧。」

  這台詞跟那惡鬼有點像啊。

  我一挑眉頭,嘿嘿冷笑兩聲,「饒了你,然後你回頭再找我報複?不如現在直接了結了你,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時候就推到這吊死鬼身上。」

  吊死鬼立刻在那裡哀嚎,「法師,我哪有本事害這位道爺啊,你要講良心啊,不能害我啊。」

  我好心地安慰它,「放心吧,一會兒我就把你幹掉,背再多黑鍋也沒關係。」

  吊死鬼放聲大哭,那叫一個慘啊,聽得我實在過意不去,用桃木符小小地敲了它一下,然後世界就安靜了,吊死鬼老老實實趴地上裝死鬼了。

  道士哆哆嗦嗦地說:「兄弟,我以人格保證,只要你放過我,我絕不找你的麻煩,我可以用我的道識憑證發誓……」

  我摸著下巴裝模作樣了想了一會兒,說:「可也是,我是出來捉鬼驅邪的,又不是殺人搶劫,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殺一個還是少殺一個比較好。就是不知道你發的這誓可不可靠!」

  道士連忙叫道:「我的誓言保證可靠,絕對可靠,我們法師都是有節操的,不會隨便發誓,也不會隨便違誓。」

  「節操這玩意多少錢一斤?聽說現在挺不值錢的。」我瞄了道士兩眼,突地有了主意,嘿嘿笑道,「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老老實實的不敢找我報複!站起來,脫衣服!」

  道士戰戰兢兢地問:「你要幹什麼?」

  我立刻給了他一腳,把他雙手解開,「不想死就快點脫,少廢話!」

  道士哭喪著臉,脫了道袍和外褲,只剩下背心褲衩,猶豫著不想脫。

  我立刻催促:「脫光,痛快點,別讓我等急了。」

  道士的臉色立刻由白轉紅,「士可殺不可侮,我,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也還是有尊嚴的……」

  我道:「好吧,那就殺了你好了,給你留點尊嚴。」

  道士二話不說,麻溜地把背心褲衩都脫下來,赤條條地往地上一趴,屁股撅得老高,帶著哭腔悲憤地說:「兄弟,麻煩你一會兒輕點,我年紀大了,以前沒搞過這套……」

  我大怒,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光屁股上,「滾起來,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是正經的純爺們,對男人沒興趣!」

  等老道爬起來,我拉著吊死鬼的一條腿把它拖到近前,然後扯著道士往吊死鬼身上一按。

  吊死鬼和道士同時驚叫:「你們要幹什麼?」

  我舉著手機啪啪就拍了兩張,叫道:「擺好姿勢,都笑一個!」

  拍了幾張後,我又給道士和吊死鬼擺出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等一係列經典體位,最後還給道士單獨拍了兩張正面裸照。

  道士一開始還掙紮兩下,被我連敲帶打,終於老實了,任我隨便擺弄,最後甚至還很配合地咧嘴做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拍完之後,我把衣服扔還給道士。

  等道士哆嗦著把衣服穿好,我便說:「好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就饒了你這一回,你走吧,要是過後敢有什麼心思,你就等著這照片傳到全世界去吧。」

  道士哭喪著臉想去拿布袋,卻被四眼一瞪,又縮了回來,卻猶猶豫豫地不肯走。

  我瞪眼道:「怎麼著?還真想讓我今天再多殺一個不成?」

  道士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吊死鬼你留著也沒用,能不能給我……」

  「喲喝,真不怕死啊,還想搶我的勝利果實!」我大怒,「今天成全你了!」

  道士連忙擺手道:「不是搶,不是搶,我出錢買,我出錢買!」

  我一聽有錢掙,立刻問:「你買這死鬼幹什麼用?」

  道士說:「我是集英社的社員,每年都有捉鬼驅邪的任務需要完成,如今上半年眼看著就要過去了,我這正好還差一只鬼才能完成。」

  集英社是什麼東西?

  我把這名字暗暗記住,卻也沒有追問,省得被這道士看出我們不是內行,只做出恍然的樣子說:「哦,原來你是集英社的啊,成,看你們社長的面子,這鬼賣給你了,你出什麼價錢啊?」

  道士一聽就問:「您認識我們社長?」

  我哪兒知道他們社長是哪根蔥啊,一擺手道:「一面之交,他大概也不會記得我是誰了,就不用提了,先說價錢。」

  「我按市價……」道士偷偷瞄著我,我便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立刻接著說:「再加三成,我手頭就這麼多錢了。」

  我也不知道市價是什麼價,不過這吊死鬼我留著確實沒用,本來是準備幹掉的,現在既然能賣錢,正好廢物利用,賣多賣少都無所謂,便爽利地點頭說:「成,怎麼付錢?你好像沒帶現錢吧。」

  這點我可以肯定,剛才我把他身上都搜遍了。

  「我用支付寶給你轉賬。」道士看了看我,「我手機在布袋裡呢。」

  我便把手機掏出來遞給道士,並把自己的賬號告訴他。

  道士熟練地拿著手機操作片刻,我的手機上很快收到了提示,拿起來看了一眼,嚇了一跳。

  轉賬二十六萬!

  尼瑪的,這鬼好值錢啊!

  道士陪著笑臉道:「您看錢數對吧!」

  我穩住氣,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成了,這吊死鬼歸你了,你叫什麼?」

  我這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這道士叫什麼呢。

  道士忙道:「鄙姓陳,陳木生。」

  我索性把布袋也還給道士。

  道士接了布袋連連道謝後,這才掏出個小瓷瓶來,又拿出兩道符,往吊死鬼身上一貼,跟著一晃小瓶,那吊死鬼便化為一縷黑煙鑽進了小瓶。

  這一手甩得極是漂亮,看得我暗暗心驚。

  這道士果然有幾把刷子,剛剛要不是先發制人,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道士大概是看我臉色不太好看,收了吊死鬼轉頭就走,話都沒敢多說半句。

  看到道士走了,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卻又不敢太放鬆,生怕那道士再潛回來偷窺,本想立刻離開地下室走人,但看到地下室的那幾句屍體,想著他們也夠可憐的了,被惡鬼害死在這裡,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我既然拿了他們的錢,索性就好事做到底,當下跑去外面的汽車油箱裡抽了點汽油出來,將屍體往地下室中間聚了聚,澆上汽油全都燒成灰,等火熄了再把骨灰收斂到一起,拿到樓後的空地上挖坑埋了起來,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等折騰完,天都大亮了。

  我又累又困,卻不敢放鬆,回到車上一看,尼瑪,大傻睡得正香呢,口水流得老長,都把衣襟打濕了,不過臉色卻是好多了。

  我也不叫醒他,尋著路慢慢開,這回天都大亮了,我留意觀察,花了小半天的工夫,總算是找回到大路上,只是實在困得緊了,索性返回就近的縣城,先找了家賓館,開了個房間,拖著怎麼叫都不醒的大傻,進了房間,一頭紮在床上,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

  只是我這覺睡得不怎麼踏實,盡作噩夢了,夢裡都是被各種惡鬼追殺,想拿桃木符護身的時候,卻發現桃木符碎了,只能苦逼的逃個不停,到最後逃不掉了,被眾惡鬼追上了,只能伸手胡打,誰知道那些鬼被我一打,就嘩嘩地往外掉錢,都是百元大鈔,一會兒工夫就把我給埋上來,悶得我喘不上氣,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5
第五章 錢景無限的新機會

  眼前一片漆黑,定了定神看看窗外,才發現天已經大黑了,肚子餓得厲害,大傻居然還在睡,我又叫了他幾聲。

  這回大傻倒是一叫就醒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就是眼底還有濃濃的血絲。

  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連在哪兒都不知道,連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就把小樓遇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他說了,最把那個裝錢的公文包拿出來。

  那公文包髒得緊,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不過我們毫不介意,打開包,把裡面的錢一疊疊拿出來擺在床上,仔細數了數,四十五萬整!

  大傻不禁歡呼起來,「發了,老大,發了啊,這回這鬼撞得真值啊,一下就進了七十多萬!」

  做為老大,我雖然也開心得要死,可總歸要表現得淡定一些,回想起剛才夢裡的情景,心中不禁一動,冒出個想法來,便敲著那些錢說:「看到這些錢,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大傻道:「沒想法,老大你分吧,我沒意見!」

  「沒出息,就想著分錢!」我很是恨錢不成鋼地看著他,「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

  他一臉茫然看著我。

  我歎氣道:「你想想啊,這才抓了一個鬼,就掙了這麼多錢啊!要是多抓幾個,別說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也不成問題啊!而且你想啊,惡鬼,尤其是這種荒山野嶺的惡鬼肯定害死過不少人吧,那些人肯定也都帶著錢什麼的吧,解決了惡鬼,這些錢不都是我們的了?這一行,絕對是錢景無限啊!我們不是要改行嗎?我覺得改幹這一行絕對沒問題!」

  大傻問:「改行抓鬼?」

  我連連搖頭,「抓什麼鬼啊!我們又不是法師,抓鬼有什麼用?我們要做當然是搶鬼了,去搶那些惡鬼,把他們害死的人的錢都搶過來,我覺得這來錢速度可以跟搶銀行比一比了,關鍵是還不犯法。」

  大傻撓頭道:「可是我們不懂法術啊,碰上惡鬼能逃一條命就不錯了,你還想去搶他們?那不成羊入虎口主動送死嗎?」

  我聽他說這個,哈哈一笑,把脖子上掛著的桃木符舉起來,「我們有這個啊,還怕什麼惡鬼?」

  大傻看了看桃木符,有些懷疑,「老大,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光靠這一個桃木符就能對付所有的鬼嗎?我聽說鬼可是千奇百怪什麼樣都有的!」

  我說:「我是說的不是這個桃木符!是做這個桃木符的人,馮甜,那個小丫頭!」

  「對啊!」大傻一拍大腿,「沒錯,讓她給我們做各種符,我們這就去把她綁來,關小黑屋裡,每天不完成規定的更新量就不讓吃飯……」

  我沒好氣兒地說:,「光要符有什麼用?當然是要更多的支持更多的資源!聽好了,我們現在就回去找馮甜,拉她入夥,哪怕給她一半的好處,也一定要拉她入夥,必要的時候,你跪下求她也不是不可以!」

  大傻個沒眼色的楞楞地問我,「為什麼是我跪,老大你怎麼不跪?」

  我大怒,「我就是打個比方,難道真跪啊,你跪得再多,能比直接給錢好使?沒看他老爹都病成那樣了嗎?她肯定急需用錢,先把這七十萬分一半給她!我就不信這麼大一糖衣炮彈還打不倒她!走,馬上出發!」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一想到搶鬼的無限錢景,我就忍不住熱血沸騰,一刻也不想多等,先換了身幹淨衣服,扯著大傻立馬上路。

  趕到馮甜家的時候,眼看著就半夜了,不過老遠就看到她家的破房子裡仍然亮著燈,想來是還沒睡下。

  我們把車停在院子外面,往院子裡一走,正好看到馮甜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往外張望,剛好和我來個了臉對臉眼對眼。

  我立刻堆起滿臉笑容,「小妹妹,是我啊,我又來看你們了!」

  馮甜臉色一變,猛得尖叫一聲,縮回房裡,呯的一聲把房門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

  我好生莫名其妙,看看大傻,問:「我笑得很難看嗎?」

  大傻卻另有猜測,「會不會是以為我們又來追債了?一扇門還能擋住我們,等我去踹開!」

  「閃一邊去,我們是來請高人的,要拿出好態度來!三顧茅廬聽過沒有?程門立雪聽過沒有?老實跟著,看我的!」

  我把想暴力破門的大傻踢一邊走,走到房門前,輕輕拍了拍,把聲音放低放柔,小心翼翼地喊:「小妹妹,我們不是來追債的,就是在路上想起來你父親病好像挺重的,要不要送醫院啊?我們有車,可以送你們過去,我們兩個人還能幫你抬抬人,跑跑手續,不用跟我們客氣,我們都是好人來的。」

  門後傳來馮甜軟軟的聲音,「你們別進來!離我遠點!」

  我就靠之了。

  這丫頭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

  一天之前拿了我三千塊錢的時候,一口一個大哥哥,還發了好人卡給我們,現在居然讓我離開遠點!

  我低咳一聲,清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小妹妹,我們回去的路上遇到鬼了,幸虧有你的護身符,要不然現在屍體都得涼透了!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謝謝你,看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馮甜說:「我知道你們遇上鬼了,都跟著你們來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看,「跟著來了?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當然我什麼鬼都沒看到,就看到大傻也是一臉惶然地回頭回腦地亂看。

  「別看了,又不是惡鬼,你們看不到的。」馮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清楚許多。

  我回頭一看,房門拉開一條縫,馮甜趴在門縫上正往我看呢,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看起來不像是害怕,更像是有些好奇。

  「妹子,真有鬼跟著我們?那你更得救救我們了。」

  吊死鬼那種惡鬼都拚過了,我現在對鬼從心理上已經有一點的抗性,並不是十分害怕,現在是借機會順杆爬,只要能進這個門,那就是一大勝利。

  馮甜果然是心軟,「別怕,有我給你的護身符,它們不能對你們怎麼樣。」

  我急忙說:「那跟著我的鬼怎麼辦啊,不能讓它一直跟著我吧。天天讓鬼跟著,想想就連覺都不敢睡了,好妹子,你就幫幫我吧。」

  馮甜猶猶豫豫地不肯開門,不過態度已經明顯鬆動了。

  我正想再勸勸,就聽背後的大傻不耐煩地道:「老大,你這太費勁了,先進門再說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背上就被重重推了一把,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撲,登時就把門給撞開了,一個踉蹌直接撲到了地上。

  一聲尖叫在我身底下響起。

  身下壓著一物,軟軟熱熱的,還在不停的動彈,很不老實。

  我低頭一瞧,登時就跟馮甜那大大的眼睛來了個對眼兒。

  「你,你快起來!」馮甜臉漲得通紅,卻沒有生氣的樣子。

  我趕緊噌地跳起來,也顧不上回頭跟大傻算賬,先伸手抓著馮甜的手想把她拉起來,「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哪?」

  馮甜卻不領情,慌慌張張的往外抽手,「你別碰我!」

  既然得著接觸機會了,我哪肯就這麼輕易鬆手。

  再說了,不就是拉個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想當初本大爺在夜場裡,那是連女人屁股也摸過的。

  我緊緊拉著她說:「你先起來,別躺地上,地上涼!」

  馮甜臉漲得通紅,有淚在眼圈裡打轉,眼看要哭出來了,「你快鬆手啊,我不行,會,會……哎?哎?」

  她沒說出會怎麼樣,臉色卻變了,變得一臉驚奇,也不掙紮了,順著我拉扯的力道從地上跳起來,也不鬆手,用另一只手在我手上摸來摸去,摸摸臉,摸摸胸,摸摸肚子,還想要繼續往下摸的時候,我趕緊鬆手往後躲了躲。

  這尼瑪轉變也太快了,剛才還連拉手都紅臉呢,這一轉眼就想在我身上搞,上下亂摸!

  「哎,你別走,讓我再摸摸!」

  馮甜明顯摸上癮了,居然追著我還要摸。

  便在這時,忽聽裡屋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說:「甜甜,讓他們進來!」

  我一楞,探頭往屋一瞧,就看到昨天那個躺床上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的家夥,也就是馮甜那個要死了還欠好幾十萬的老爹,正盤腿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筆直,雖然臉色還是跟死人一樣壞,可眼睛卻是分外有神。

  這兩只眼睛,不是一般的有神,而是炯炯有神,簡直就好像兩個燈炮一樣,閃亮閃亮的,仿佛能直看到人的心裡去。

  我跟他的目光這麼一接觸,登時就覺得莫名心虛,下意識低下頭。

  但我馬上就反應過來,我是追債的,還借了他三千塊錢救命,有什麼好心虛的?當下又抬頭跟他對視,理直氣壯地舉起雙手,「大叔,我什麼都沒幹啊,是她在摸我!」

  「爸,你看看,我能摸他哎,我都沒事兒!」

  馮甜又摸我,還很歡呼雀躍地讓她老爹看。

  馮老爹沉聲道:「行了,讓他們進來吧,先解決他們的跟腳鬼!」

  馮甜便脆聲聲的應了,引著我們進了裡屋,先拿兩個凳子請我們坐下,然後出去端了個托盤進來。

  托盤上有兩個小杯子,就是那種喝酒的小錢杯,裡面裝著黃澄澄的液體。

  馮甜把托盤舉到我們面前,「每人一懷,快喝!先幫你們解決跟腳鬼!」

  我拿著杯子聞了聞,有點騷味,跟啤酒有些像,猶豫了一下,便一口喝了個幹淨。

  這味道真是酸爽啊!

  好惡心!

  大傻也跟著我一起喝了,登時臉都抽成苦瓜樣。

  我捂著嘴問:「這是什麼東西?」

  馮甜笑嘻嘻地回答:「黑貓尿!」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6
第六章 鬼跟腳

  我一捂嘴,一扭頭,就想吐。

  可是這麼一回頭,我就看到身後居然站著個死鬼!

  腦袋都擠得變了形狀,粘粘糊糊的紅白之物淌得一臉一脖子,胸口有個血乎乎的大洞,裡面本應是心髒的位置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更惡心的是他的肚子也是露的,腸子在外面掛著,直晃蕩。

  我坐著,這死鬼就站在我身後,我這一回頭,那晃蕩的腸子就啪一下撞在我的臉上,又涼又粘。

  幸虧我捂著嘴呢,要不然這腸子就得甩我嘴裡。

  我當時就沒忍住,哇的一口,起床時吃的那點東西,連湯帶水的一點沒剩全都吐出來了,當場就吐了那鬼一身。

  那鬼就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得我心裡直個勁地發毛,噌地站起來往邊上躲了躲,想離那死鬼遠點。

  可是我這一站一挪,那死鬼居然也跟著我一起挪,一步不落,又挪到我身後去站著了。

  這死鬼一挪不要緊,它身後居然還站在好幾個鬼!

  死相一個比一個難看,都是讓人看一眼想吐,看兩眼保證吐,看三眼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的貨。

  這些鬼一個跟一個,整整齊齊地排著隊,都跟著最前面那個死鬼挪到我身後。

  我側身伸頭往後瞧,那些排隊的死鬼都齊刷刷地扭頭把陰森森的目光投向我。

  我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又往大傻身後看了看。

  他身後倒都是幹幹淨淨的,一個鬼也沒有!

  尼瑪的,這算什麼情況?

  難道長得帥連鬼都忍不住想要粘乎一下?

  雖然我覺得自己長得挺帥,但似乎離著驚天地引惡鬼的程度還差那麼一點點吧。

  我又左右挪了挪,身後那一排死鬼分毫不差地跟著我一起挪地方。

  大傻看著我身後,驚呼:「老大,你身後有鬼,一堆呢!」

  我沒答理這貨,膽顫心驚地問:「妹子,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兒?」

  馮甜回答:「黑貓天生異稟,可穿梭陰陽,喝了它尿就可以暫開陰陽眼,看到一切陰魂鬼物!」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好不好!

  幸好馮甜的老爹比她靠譜,沉聲說:「這些鬼的學名叫跟腳鬼,性陰智低,沒有主動害人的能力,但是長時間被它們跟著,自然而然會受陰氣侵襲,體弱多病運氣差……」

  我忍無可忍,「我是想問它們為什麼跟在我身後!」

  馮甜笑道:「這得問你了,通常只有因為沾了因果才會形成跟腳鬼,你拿了它們什麼東西吧。」

  我心裡就是一動,忍著惡心,回頭仔細看了看那幾個惡鬼。

  別說,這仔細一看,我還真發現些問題,有幾個惡鬼跟那地下室裡的死屍有點像。

  我立時就明白了。

  這幾個死鬼就是那吊死鬼害死的路人,死後也變成了鬼,因為我拿了它們的錢,它們就跟上我了!

  這鬼的錢果然不好拿啊!

  我回頭看了馮甜和她老爹一眼,見兩人都很認真地看著我,稍一琢磨,便直截了當地說:「沒錯,我拿了它們的錢!」

  借著這個由頭,我就把我路上遇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什麼細節都沒有落下,甚至連我用尿淋那吊死鬼的事情都講了。

  馮甜聽了,笑得直捂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我們說:「你,你真,真是太有想法了,居然用尿去澆鬼,哪有這種法子啊!」

  我覺得臉上有點發燒,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不懂嗎?當時都嚇壞了,又不知道你的桃木符那麼好用,當然是想到什麼辦法就用什麼辦法了。妹子,你能把我身後這些鬼解決掉嗎?」

  馮甜剛想說話,不想她老爹卻幹咳一聲,「甜甜,過來!」

  馮甜衝著我做了個鬼臉,跑回到床邊,在她老爹身邊坐下。

  她老爹看著我們,沉聲說:「還沒請教三位貴姓?」

  我這才想起來,到現在我們還沒通過名呢。

  其實這也很正常,本來我們是來追債的,你見過哪個追債的會先上來通名報姓的?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們是有求於人,當然得講講禮貌了。

  我第一個自我介紹:「我叫蘇嶺!」

  大傻跟上,「曾遊!」

  「好名字!」馮甜老爹也不知誇誰的名字好,只微微點了點頭,直接問,「你們回來有什麼目的?」

  我本來想接著在門口的說法,先說點報恩啊想幫忙之類的內容,再慢慢拐到邀請馮甜入夥這事上,可是馮甜老爹的眼睛實在是亮得不正常,被他盯著那麼一看,我就有點心虛,不由自主地就把真實目的給說出來了。

  「我們想請小妹子入夥,一起去搶那些惡鬼的藏寶發財。大叔,你現在病得這麼厲害,也需要錢治病。我們剛剛打敗那個惡鬼,得了四十五萬,只要小妹子同意入夥,這些錢就都給你們救急用!」

  大傻一聽就急了,「老大,你不是說就分給他們一半嗎?」

  我大義凜然地說:「你看大叔病得這麼厲害,不是急需錢看病嗎?錢財是身外之物,救人才最重要!」

  馮甜老爹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個不停,看得我心裡直個勁地發毛。

  馮甜看她老爹不說話,便道:「蘇大哥,我不成的……」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呯呯」的敲門聲響起。

  這敲門聲又急又重,仿佛門外的人急不可奈,似乎下一刻就隨時可能破門而入。

  「誰呀!」馮甜叫了一聲。

  門外無人應聲。

  馮甜從床上跳下來,要去開門。

  這可是獻殷勤的機會!

  我立刻說:「我去開門。」說完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門邊,伸手拉門,同時問了一句,「哪位?」

  我這手還沒伸到門把手上呢,就聽轟的一聲,門板四分五裂!

  一道黑影伴著紛飛的門板碎片,帶著股子陰風,直挺挺衝了進來。

  眨眼工夫,那黑影就撲到了我近前。

  惡臭撲鼻!

  簡直就好像鹹魚在陽光下暴曬後散發出的那種味道。

  雖然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我立刻毫不猶豫地微退半步,飛起一腳踢在那黑影小腹上。

  這一腳當真是又快又狠又準,深得軍中格鬥術之精髓,只要踢實了,男的能踢成太監,女的能踢成宮女。

  我在軍中的教官看了都必然要給我點個讚。

  踢出這一腳的同時,我已經蓄勢準備接下來的第二腳。

  常人被踢中小腹,必然會痛到彎腰伸手去捂,只要他一彎腰,我這第二腳就可以踢他的下巴,直接把人踢暈。

  只是我這一腳踢過去,就聽噗嗤一聲悶響,竟然深深陷入來人的小腹裡!

  踢露了!

  我大吃一驚,忙不疊地往回收腿,可是腳卻卡住了,一收沒收回來,使勁往回一扯,那人直接跟著我的腳就過來了,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當口我已經看清楚衝進來這貨的樣子了。

  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個死人!

  這貨赤條條沒穿衣服,全身上下連頭帶臉密布著青一塊黑一塊的屍斑,不少地方都爛得直接下掉肉,被我踢穿的肚子正往外冒著一股股黃綠的膿液。

  怪不得這麼臭呢,都爛得快散架子了,能不臭嗎?

  雖然爛得不成樣子,可這家夥力氣大得出氣,手往我脖子上一掐,立時我就喘不過氣兒來了。

  我抬雙手就往這死人的雙臂上砸。

  就聽得嘎吧脆響,死人的兩條胳膊被我直接給砸斷了,雖然兩只斷手仍然掐在我脖子上,可勁總算是鬆了。

  我大大吸了口氣,差點沒又吐出來。

  太臭了!

  那死人肚子被踢穿,雙臂被砸斷,卻是依然不退不躲,張開嘴巴,露著殘缺不全的牙齒,奔著我臉就咬了過來。

  這一下實在太快,我想抬手擋都來不及,眼看著那張惡臭的大嘴撲面而來,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低頭往前一撞。

  好家夥,感覺就跟撞到個爛西瓜一樣,都沒怎麼使勁,那腦袋就四分五裂,紅的白白亂七八糟粘粘乎乎的東西濺了我一頭一臉帶一身,還有點濺到嘴裡去了。

  我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沒忍住,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那死人還在那舞著斷臂掙紮不休,不過對我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大傻終於反應過來了,急急忙忙跑到我身邊,架起那死人的兩個斷臂就往後扯。

  那死人卻是跟紙糊的一樣,一點也不經扯,被他一拉扯,兩個胳膊直接齊肩就斷了。

  大傻一急,抱著那死人的上半身往後一拉。

  得,整個身子從肚子那裡直接裂開了。

  大傻使過了勁,抱著那半截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肝胃脾腎肺神馬亂七八糟的內髒嘩啦啦散了他一身。

  我總算是把腿從那肚子裡抽了出來,覺得臉上粘粘膩膩的,說不出的難受,胡亂抹了一把,大叫:「什麼情況?」

  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嘎嘎怪叫,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馮楚帆,你以為靠著這三個楞頭青就能躲過今晚這一劫嗎?乖乖出來受死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7
第七章 尋仇

  馮楚帆,也就是馮甜老爹沒理那聲音,向我們招了招手,神情鄭重地低聲說:「你們兩個過來。」

  我們兩個趕緊湊過去。

  馮楚帆神色沉重,低聲說:「事情緊急,我現在說的話很重要,你們不要插嘴,認真聽我說完!有什麼話,等我說完再問!」

  見馮楚帆神情如此鄭重,我們兩個就都沒說話,齊刷刷看著他。

  「外面喊話的那人叫胡波,是我的仇家,知道我大限將至,便來找我報仇!胡波是湘西趕屍道一派的弟子,擅長驅屍煉屍。剛剛闖進門的那具屍體應該是他從墳地或是葬儀館、停屍房之類的地方弄出來的,沒經過煉化,所以戰鬥力不強,只是用來打招呼了。這是他們趕屍道的一個規矩,一屍送喜,二屍迎賓,三屍添香,一直到九屍。其中五屍複怨,七屍斷仇,如果他用的是五屍,那就是只對我個人,跟你們沒關係,如果用的是七屍,那就是要把屋裡的人都殺掉,斬草除根,絕我這一脈的後患!」

  馮楚帆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一氣說下來,額頭都見了汗,呼吸也沉重起來,簡直好像跑了幾千米的樣子。

  這是他身體極度虛弱的一種表現,連急速說話都承受不住。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兩個跟你沒什麼關係,他不會殺我們吧。」

  馮甜卻道:「你們這兩天反複來了兩次,如果被胡波看到的話,他肯定會認為你跟我們有什麼牽連,為了以絕後患,一定會殺了你們!不過他也有可能會放你們一碼,你可以試著出去問問。」

  大傻一聽還當真了,居然立刻站起來說:「我跟他說去,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啊!」

  我趕緊一把拉住他,馮甜話裡那麼明顯的意思都聽不出來,這不出去送死嘛。

  拉住大傻之後,我又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看胡波要用幾屍!」馮楚帆說著向馮甜做了個手勢,馮甜立刻彎腰從床底下拖出個長條箱子來,往我們面前一放,把箱子打開。

  好家夥,裡面放著雪亮片刀三把,短斧兩把,銅錢劍一把,桃木劍一把,還有老式雙筒獵槍一支,子彈五盒!

  另外還有羅盤、銅鏡、紅白線、墨鬥、桃花袋子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都是幹什麼用的。

  這一箱子凶器,著實把我們給震住了。

  我來討債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在車後備箱裡放了鋼管,自以為裝備夠全了,結果現在一看,幸虧當時沒用強,要不然很容易分分鍾就被這父女兩個給轟殺至渣啊!

  馮甜給我們一人發了一把片刀,然後拎起雙筒獵槍,遲疑地看了看馮楚帆。

  馮楚帆就說了,「槍給蘇嶺,他是當兵的出身,用這東西比你強!」

  我大奇:「大叔,你怎麼知道我當過兵?」

  馮楚帆微微一笑:「你剛才踢屍體的那一腳明顯是軍中格鬥術,我也當過兵,看得出來。」

  我沒再說什麼,接過獵槍,又抓了幾把子彈揣在兜裡。

  「這些武器都是我爸施法加持過的,對陰邪異物有特殊殺傷力。」

  馮甜一邊說著,又把桃木劍拿起來插在後腰,最後把那柄銅錢劍放到了馮楚帆手裡,其他東西都收拾到一個背兜裡背到背上。

  我們這邊剛把武器準備完,就見著一個黑影從破損的房門口走了進來。

  這位穿著條紋格的病號服,臉瘦得跟骷髏似的,就一層薄包著骨頭,可肚子卻出奇的大,好似懷胎十月一般,雙手捧著肚子晃晃蕩蕩就往屋裡走,滿是血絲的眼睛裡沒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

  「大傻保護大叔和小妹子!」

  我吩咐一聲,把獵槍背在背上,拎著片刀就迎了過去。

  馮甜提醒道:「砍它的頭,斬斷它的四肢!」

  那屍體看我迎上來,嘴巴一咧,黃綠的濃液順嘴直流,猛得腳下加速,奔著我就衝過來了。

  我看準屍體來勢,手起刀落,刷刷刷五刀劈出去,眨眼工夫就把這屍體大卸六塊。

  馮甜和馮楚帆齊喝了一聲好,大傻得意的說:「我們老大可是在戰場上見過真章的,放到小說裡頭,那就是退伍的兵王,一般人都不是對手。」

  馮楚帆就說:「你擋在門前,別讓後面的屍體進來,這些屍體都帶著汙穢陰氣,進到屋裡太多,會影響我們的神智!」

  後面的屍體在半個小時之內陸陸續續都過來了,一個個都醜得一B,死相千奇百怪,多數穿著病號服,想來這胡波是洗了不知哪家醫院的太平間。

  這些屍體正像馮楚帆說的那樣,都沒什麼戰鬥力,就是臭點,比較惡心人,我一個人輕而易舉地就把它們統統解決掉了。

  房門前最後堆起了好大一堆的屍體碎塊,妥妥一個變態碎屍現場。

  把前後過來的屍體一數,七個!

  剛才馮楚帆怎麼說的來著?

  七屍斷仇!

  胡波是要把我們這些人統統殺光,斬草除根啊!

  我心裡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有這狗屁事兒,我就不回來了。

  「一共七個,七屍斷仇!」我壓著嗓子喊了一句,扭頭正想向馮楚帆請教接下來怎麼辦,卻忽聽馮甜驚叫一聲,「爸,你怎麼了?」接著就大哭起來。

  我大感不妙,扭頭一看,腦子不禁嗡的一下。

  馮楚帆居然直挺挺倒在了床上,看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咽氣了!

  尼瑪的,他死的可真是時候啊!

  馮甜跪在床邊,抱著馮楚帆大哭,鼻涕眼淚滿臉,大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馮楚帆死了,我們最大的依仗也沒有了,再在這裡呆著,不成了等死了嗎?

  我抬眼看外間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隱約可以看到我們的車子就停在院門外面。

  只能拚一把了!

  我衝著大傻說:「帶上她,我們走!」

  大傻立刻上前去扶馮甜,可是馮甜卻死抱著馮楚帆不放。

  大傻力氣也是夠大,幹脆上去把馮楚帆扛了起來,然後一手扯著馮甜,急急忙忙往門口走。

  我把獵槍從背上摘下來,一手刀一手槍,當先開路,闖出門去。

  「哈哈,馮楚帆,你終於死了!」那個尖厲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死得好,死得好,不過你也別想一死百了,好好看看我怎麼處置你的女兒和徒弟吧!」

  我們前方的地面轟的一聲爆開來,一個巨大的漆黑身影帶著驚人的氣勢破土而出,挾著飛散的泥土砂石向著我們猛撲過來。

  我一刀砍出,正中黑影的腰間。

  就聽乓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竟好似砍到了鋼鐵上一般,片刀應聲而斷!

  黑影絲毫不受影響,疾撲而至。

  我舉起獵槍,槍口幾乎是頂著那黑影的胸口開的槍。

  轟!

  火光噴湧,黑影被巨大的衝擊力頂得倒飛出去,忽通一聲摔在地上,把地面竟然砸出個坑來!

  「走!」我停下腳步,急忙給獵槍裝彈。

  大傻借著我的掩護,狂奔到車旁,拉開車門,馮楚帆和馮甜塞進車裡,我便跑過去跳到空著的副駕駛座上。

  已經做好準備的大傻立刻鬆離合踩油門,一腳就把油門踩到底,發動機轟的一聲,車子劇烈震抖著,卻是一步也沒能往前挪動!

  我跳下車,往車下面一看,就見車下的地面上伸出了無數幹枯的手臂,密密麻麻好似樹林一般,緊緊扣在車子的底盤上!

  「大傻,砍車底!」

  我剛叫了一聲,狂風乍起,一個巨大身影夾著狂風猛撲過來,我立刻端槍開火。

  轟的一聲,巨大身影被當場打了個倒仰,卻馬上又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跳了起來。

  「拿著,用這個!」馮甜從車窗裡把桃木劍遞給我,「這是胡波煉化的鐵甲屍,一般武器打不動!」

  我接過桃木劍,正想上去戰個痛快,哪知道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一聲尖厲的呼哨。

  對面那家夥立刻停步,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正想追擊,就聽到大傻驚叫一聲,探頭一瞧,見一個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傻身後,一手掐著大傻的脖子把他給拎了起來。

  大傻身高將近一米九,可是和那巨大身影比起來,簡直就跟個侏儒一樣,被拎在手中手足亂蹬,沒有絲毫對抗的能力。

  拎著大傻的家夥至少有三米高,全身都是慘白的肥肉,皮膚表面遍布著橫七豎八的縫合刀口,簡直跟遊戲裡的縫合怪一模一樣。

  我摔上車門,從車前的機器蓋上跳過去,揮起桃木劍對著那巨人般的縫合怪就砍。

  這縫合怪看我一劍砍過來,把大傻一舉,我收劍不及,正砍在大傻腦門上,當時嚇了一跳,收劍一瞧,大傻的腦袋完好無損,就是腦門上出了個大包。

  想來這桃木劍只對這些鬼怪陰脅有殺傷力,對於普通人而言,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木劍,沒什麼太大威脅。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中大定,踏步繞著縫合怪連砍帶劈,一口氣砍出十幾劍,一半砍在大傻身上,一半砍在了縫合怪身上。

  大傻被我砍得哎喲哎喲叫個不停,縫合怪直接被我砍了個七零八落,變成了一堆腥臭的肉塊。

  大傻掉到地上,捂著脖子叫道:「老大,你下手就不能輕點,打死我了!」

  我怒道:「輕點能砍碎這家夥嗎?我再慢點,你脖子都得斷了,少廢話,快走!」

  我這話音還沒落呢,身旁的車子轟的一震,淩空飛起,側翻,重重摔在地上。

  一個屍體從車底下的地裡爬了出來。

  瞧這屍體也不是很大,就是正常人大小,而且長發飄飄,前挺後翹,還是具女屍,身材不錯,就是長得醜了點,臉上都爛得沒了模樣,整個就一大黑窟窿。

  無臉女屍爬出來一跳,跳到了側翻的車門上,一把將車門扯下來,探手就往車裡抓。

  車內傳出馮甜驚恐的尖叫。

  我靠,馮甜不是會法術嗎?怎麼來個屍體都嚇到這熊樣,簡直就給傳說中打鬼驅邪如斬瓜切菜的法師丟臉啊!

  我急忙衝過去,一劍把那女屍的兩條腿給砍斷,正想再接再厲砍下腦袋,忽聽大傻大叫:「老大小心!」

  沒等我反應過來,後腦勺就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立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8
第八章 慘勝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人打我臉,打得這叫一個痛啊,睜眼一瞧,就見一張奇醜無比的老臉近在眼前。

  這臉叫一個難看啊,眼睛一大一小,眉毛斜鼻子歪,一張香腸嘴半咧著,露出七零八落的大黃板牙。

  長得這麼醜還敢出來嚇人,簡直叔可忍嬸不可忍,我二話不說就來了個頭錘,正撞在那老臉上,當場把那老臉扭得鼻血長流。

  那人捂著臉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喲慘叫。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馮家的那間老式破屋子裡,正被倒剪著雙手吊在房梁上,身邊並排吊著大傻,身上衣衫破爛,鮮血淋漓,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知有多少,更讓人驚懼的是那傷口處泛黑,還有許多蛆一樣的小白蟲爬進爬出。

  往自己身一看,也是這副慘樣。

  馮甜倒是沒被吊著,而是坐在屋地中央,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衣衫完整,也沒什麼傷,就是臉色難看得緊,白得簡直跟死人一樣。而且她還在不停的劇烈的哆嗦,看起來不像是害怕,倒更像是犯了什麼毛病。

  馮楚帆的屍體平放在屋地中央,身周擺著一圈小油燈。

  油燈都是七層寶塔樣,共有十三盞,冒著縷縷黑煙,令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燃燒味道。

  屋子西北角並排站著幾具屍體,高矮胖瘦不齊,一共是五具,都是赤條條一絲不掛,身體表面又青又黑泛著金屬光澤。

  那被我撞破了鼻子的老頭坐地上叫了兩聲,就又站了起來,抹了把鼻血,滿是怨毒的瞪著我說:「小子,有種,等會我處置你的時候,你還能這麼硬氣!」

  我試探著問:「你就是胡波?」

  「沒錯,我就是趕屍道人胡波,湘西趕屍道正宗傳人!」老頭很是自豪地一挺脖子,我就提醒他,「你鼻血又流出來了!」

  老頭連忙又抬袖子抹了一把,恨恨地說:「小子你是馮楚帆的徒弟吧!挺能打的嘛,居然連壞我兩具鐵甲屍。」

  我幹咳一聲道:「我要說我不是他徒弟,純粹就是路過的,你信嗎?」

  胡波惡狠狠地瞪著我說:「一會兒我要活剝了你的皮,放光你的血,掏出你的內髒,把你制成五毒甲屍,放心你會很爽的,直到我把你的心掏出來,你都會活著,清楚的感受我是怎麼泡制你的!」

  看來他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我只好問:「你是要把我們都弄死嗎?」

  胡波咬牙切齒地說:「沒錯,我不光要把你們都弄死,還要把馮楚帆的屍體煉成傀儡屍,把他的魂魄困在體內,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供我驅使……」

  我歎氣說:「這多大的仇啊,至於這樣嗎?你看,你是前輩,我們跟你沒怨沒仇的,要不然你老大人有大量把我們幾個當成屁,隨隨便便就放了吧!」

  胡波臉都扭曲了,怒吼:「沒多大仇?馮楚帆殺了我五個徒弟!殺了我兒子!打斷我兩條腿!還毀了我一千萬的貨,害我被追殺……」

  這仇可真大發了,換我也想不開啊!

  我不吱聲了,在腦子裡飛快的轉著念頭,琢磨逃生的辦法。

  胡波吼了兩句,氣消了點,一瘸一拐地走到馮甜身前,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至於這個嘛,我就留下來,好好調教享用,讓她給我生個兒子!」

  唔,這個理想真偉大,不過他這歲數似乎大了點,還有這能力嗎?

  馮甜哆嗦著抬起頭,呸地衝胡波吐了一口口水,啞著嗓子說:「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胡波大笑,「就算死了,你也別想逃過去!」

  尼瑪,他這是打算奸屍呢,太重口了!

  胡波淫笑著,從懷裡掏出把銀亮的小刀來,抵在馮甜的胸口上,「嘿,嘿,我現在就當著他們的面上了你,馮楚帆,你死得能閉眼嗎?閉不上就睜開啊!」刀子往下一劃,嗤啦一聲,把馮甜的T恤帶胸罩一並齊中劃開,一對高聳的雪丘登時暴露在空氣中。

  馮甜一聲不吭,眼睛瞪得大到嚇人,狠狠地盯著胡波,眼底的血仿佛在流出來。

  「別那麼看我!這是馮楚帆欠我的,他殺了我的兒子,殺了我的徒弟,毀了我一輩子!這都是他欠我的!」胡波狠狠地扇了馮甜一個耳光。

  馮甜半張臉當時就腫了,嘴角鼻孔都往外流血,可是她卻依舊惡狠狠地盯著胡波,依舊一聲不吭!

  胡波把刀子一揣,伸手就往馮甜胸上摸去。

  尼瑪的,太過份了,再怎麼說這妞現在也是我罩的,這要讓他白白摸了去,我這臉可丟大發了。

  掙不脫繩子,我索性也不掙了,使出全身力氣猛得向下一墜。

  就聽哢嚓一聲脆響,吊著我的房梁應聲而斷,煙塵彌漫,泥沙俱下,我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馮家這房子的年頭保守估計比我的歲數都大,房梁都已經糟爛得不像樣子,就算不使勁墜也撐不了多少時間了,胡波把我們兩個加起來將近四百斤的份量掛在房梁上,本身就是一種失算!

  我早就做好準備,雙腳穩穩站住,旋即發力一縱,一頭就撞到了胡波的懷裡,當場把這老色狼撞了個仰面朝天,和他摔成一團!

  「找死!」胡波大怒,一腳把我踢到一邊,從地上爬起來,掏出那把小刀撲上來,按住我的腦袋,握著刀子就往頭頂上插。

  這下死定了!

  我扭動身體做著最後的無力掙紮。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胡波身後,一揮手,寒光閃過,胡波的腦袋就從脖子上飛了出去。

  無頭的身子一下子栽到我身上,斷掉的脖子正對著我的臉,鮮血像噴泉一樣往外湧,澆得我一頭一臉,還一個勁地往我鼻子嘴裡灌,又腥又臭,差點沒把我灌得背過氣兒去。

  我使勁往旁邊歪了歪頭,眼睛都被血給糊住了,模模糊糊間,就看到那個砍掉了胡波腦袋的人影彎腰把無頭的屍體拉到一旁,然後把我身上的繩子割開。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喘著粗氣,聽起來好像在扯著破風箱一般。

  勉強把我的繩子割開之後,他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到在我身旁,沙啞著嗓子道:「起來,快把他的心挖出來!」

  我翻身坐起來,抖掉身上的斷繩,抬手抹了把臉,才看清楚,動手的竟然是馮楚帆!

  他剛剛不是死了嗎?

  看我沒動彈,馮楚帆又焦急地叫道:「拿我的劍,挖出他的心!快點!」

  他的劍就落在一旁,正是那把銅錢劍。

  看馮楚帆吼得急,我也顧不上問其他的,過去撿起銅錢劍!

  胡波的無頭身體突然動了,奔著他的腦袋方向就爬。

  他的腦袋掉落到在屋角裡,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居然還在轉!

  我連忙拎著銅錢劍去追那無頭身體。

  胡波的腦袋發出一聲尖嘯。

  老老實實靠牆著的那幾具屍體立刻動起來,一窩蜂般撲向我。

  馮楚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扯著嗓子大叫:「不能讓他的身體碰到他的頭!」

  我抬手把銅錢劍扔了出去!

  「大傻!」

  我只來得及吼這一嗓子,就被迎面撲來的兩具屍體給撞倒在地,滾做一團。

  滿鼻都是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巨大的力量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一面掙紮,一面向胡波腦袋方向看過去。

  剛剛胡波的腦袋正好就落到了大傻身旁。

  大傻摔在地上一直一動不動,仿佛仍處在昏迷狀態。

  但我卻知道他已經醒了!

  就在剛剛摔到地上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沒控制住的悶哼。

  這家夥肯定早就醒了,只不過一直在裝昏尋找機會!

  既然他醒了,那麼那根繩子肯定捆不住他!

  大傻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應聲跳起來,接住銅錢劍,猛得撲向胡波的無頭身體,馮楚帆的話他也聽到了。

  地面突然爆開,一道散發著惡臭的身影破地而出,一把就抱住了大傻!

  那是一具通體發黑的屍體,惡臭的味簡直可以跟毒氣相提並論,令人聞之欲昏!

  大傻大吼,一把將銅錢劍刺進了胡波身體的胸口,然後奮力拖著那具屍體向前一衝,把胡波身體撞得倒飛回來,正落到我旁邊!

  胡波身體被刺穿胸口要害,血順著傷口嘩嘩直流,竟然還有活動能力,一手把銅錢劍拔出來,掙紮著想重新爬起來!

  尼瑪的,這貨倒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就不肯乖乖的死掉!

  我也是豁出去了,奮起全身力氣,將身上壓著的那具正準備掐我脖子的屍體給掀到一旁,顧不上理會正趴地上扯著我雙腿的另一具屍體,一抬手揪住胡波身體的胳膊硬扯過來,翻身爬到了他的身體上。

  那具被我掀到一旁的屍體一屁股騎到了我的背上,差點沒把我的腰給直接坐斷了,旋即冰冷的手指深深插進我身上傷口裡扒扯。

  真尼瑪痛啊!

  我當時痛到快要全身抽筋,不由自主地仰天發出一聲慘叫,把探手插進了胡波身體胸前的傷口中,狠狠一挖一握然後向外一拉!

  波的一聲悶響,胡波的心髒被我硬生生徒手挖出來!

  心髒在我手中兀自微微跳動,竟然是黑色的,還隱隱有綠色的紋路!

  滿屋子的屍體同胡波的腦袋一起發出絕望的大吼。

  我毫不猶豫地合攏十指,奮力握緊,握緊!

  心髒就在我心中被捏爆!

  碎片與濃稠腥臭的汁液崩賤!

  世界瞬間就安靜了!

  不管是胡波的身體,還是那幾具屍體,剎時間動作定格,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只有抓住大傻的那具屍體還在動彈!

  我甩掉背上腿上的屍體,掙紮著站起來,看到大傻還在和那具惡臭的黑屍體糾纏著,彎腰撿起地上的銅錢劍,拖著快要邁不開的兩條腿走過去,把那屍體的腦袋雙手雙腿全都砍下來,最後一劍刺穿胸口。

  這具烏黑的屍體身體表面已經潰爛得不像樣子,流膿淌湯,偏卻十指的指甲又長又硬,仿佛十支小匕首,全都插進了大傻身體裡。

  大傻喘息著把那兩只手從身體裡拔出來,傷口處腫得老高,烏黑烏黑的。

  我有些擔心地問:「要不要緊?」

  大傻強笑道:「老大,你就放心我吧,我這身板別說這點小傷口了,拿刀插幾十下也沒問題啊!」

  我把他扶起來,狠狠踢了那屍體一腳,轉身給馮甜鬆綁。

  馮甜一得自由,先把裸露的胸口掩上,渾身哆嗦著想要站起來,努力了幾下,卻是沒能成功,眼淚嘩嘩地就往下流。

  馮楚帆扯著嘶啞的嗓子說:「快走,這些屍體會散發陰疫,我們呆久了都會死在這裡,先出去再說!」

  我不敢怠慢,見馮甜站不起來,便把她打橫抱起來,大傻則扛起馮楚帆,我們兩個相互攙扶著,踉蹌跑出房門,本來想跑遠一些,可是身體實在沒力氣了,也就跑了幾十步的樣子,就齊齊摔倒在地。

  馮楚帆掙紮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符來,「別進屋,扔進去就往回跑,快點!」

  大傻想辦這事兒,我卻搶先站起來,接過符,踉蹌著跑回到房門前,把符往屋裡一扔,掉頭就往回跑,堪堪跑了幾步,就聽身後轟的一聲悶響,震耳欲聾,紅光炸起,巨大的氣浪當場把我推了個狗搶屎,鼻子結結實實撞在地面上,當場把我撞到淚流滿面。

  掙紮著回頭一瞧,卻見那間歪歪的小草房已經整個熊熊燃燒起來!

  烈焰映亮了小半個夜空,多虧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然的話不知得驚動多少人。

  我勉強爬起來,只覺全身痛得好像要散架子了一般,兩條腿都快失去知覺了,努力走回到三人旁邊,還沒等說什麼,就見馮甜兩眼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副羊癲瘋發作的模樣。

  馮楚帆驚呼一聲,可惜卻連翻身都做不到了。

  我正要上前去查看,不想另一邊的大傻驀得發出一聲低吼,口鼻都噴出烏黑的液體,重重摔倒!
GGCMEAT 發表於 2017-7-29 23:59
第九章 收徒

  兩人的情況看起來都比較重,我一時有些麻爪,不知先顧哪個比較好。

  馮楚帆喘息著說:「我上衣口袋裡有瓶藥,給他吃兩粒壓制住毒性,快!」

  我趕緊過去伸手往馮楚帆的上衣口袋裡一掏,掏出個白裡透綠的小瓷瓶來,拔了塞子倒出兩粒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子刺鼻腥味的藥丸。

  這藥丸的賣像可不怎麼樣,一想到進門的那杯貓尿,我就沒敢多問這是什麼東西制出來的,直接塞進大傻嘴裡。

  大傻噴血倒地之後,身子一直在不停抽搐,這藥丸一進嘴,抽搐立刻就停了,鼻子嘴巴也不往外湧血了,就是人還雙眼緊閉,沒有清醒。

  馮楚帆又說:「他現在暫時沒事兒,救我女兒!」

  我趕緊跑到馮甜身旁,卻見她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牙關緊咬,嘴角不停往外湧著白沫,身體也在不停的擅抖著,但是與大傻那種無規律的抽搐不同,馮甜身體的顫抖極平穩,就算是特意聽著節奏抖都抖不這麼勻乎的。

  她的身體表現泛起筋般的青色紋絡,密密麻麻布滿皮膚,連那對高聳的雪峰都不例外,兩個酥峰更是青中透黑。

  只一接近,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陰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跪在馮甜身旁,伸手把她抱起來,觸手冰冷,不像抱個活人,而更像抱了個冰塊一樣。

  馮楚帆的喘息越來越急促,連話都快說完整了,斷斷續續道:「小子,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陽明離火命,命火帶煞,天然驅陰,我現在不行了,只能借你的命火之力救甜甜,我話先說在前面,這樣做的話,你可能會很痛苦!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沒了我照看,她死在這裡或許更好!」

  這叫什麼話嘛,又說不強求,又說今天讓她死在這裡。

  我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難道真能見死不救?更別說馮甜才救了我和大傻的性命!

  我毫不猶豫地說:「別廢話了,趕緊說怎麼救!」

  「嘴對嘴吸!」馮楚帆的喘息聲突然停了,聲音也變得又快又急,我不禁扭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一直慘白得跟死人一樣的臉上居然泛起一層異樣的紅光,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馮楚帆怒道:「看我幹什麼,快吸啊!要一口氣吸下去,中間不能斷,吸氣的時候思慮下沉,念頭存在兩肩,想像那裡有一個空洞,吸進去的氣就直接存到空洞裡。」

  我趕緊把馮甜放到地上平躺好,然後低頭親在她的嘴唇上,只是她的牙關咬得嚴絲合縫,根本吸不出氣來。

  馮楚帆爬過來,伸手在馮甜的耳根下方按了一下,馮甜緊閉的牙關立刻鬆開了。

  我馬上開始深深吸氣。

  這一吸,登時就有一股子冰冷的氣流從馮甜的嘴裡衝出,直衝進我的嗓子眼裡。

  我整個身體當時就如墜冰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只覺得這一口氣衝進嗓子,似乎整個肚子都隨之凍成冰塊了,連忙按著馮楚帆交待的,想像著把持續吸進來的氣流送往兩肩的空洞裡。

  冰冷的氣流似乎真的隨著我的念頭自動分成兩股,飛快的流向兩肩,然後進入那個兩個想像出來的空洞裡。

  隨著冷氣源源不絕地湧進兩個空洞,我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冷汗不停地冒出來,心跳變得緩慢而艱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過去。

  更可怕的還是疼痛!

  虛弱跳動的心髒開始陣陣絞痛,而且疼痛的範圍越來越大,隨著一下下的心跳,飛快地向著全身擴散,整個身體都因著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每多吸進一口冷氣,身體的痛楚都增加一分。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著,簡直好像小溪一樣,全都流到了馮甜的臉上。

  正當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身下的馮甜不哆嗦了,冰冷的嘴唇慢慢恢複了溫度,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眼神初時有些呆滯,但很快就恢複了靈活,眨了眨呆呆地看著我。

  然後我就被馮甜一把推了個屁股墩。

  她捂著嘴看著我,驚叫:「你幹什麼啊?」語氣倒不是很憤怒,只是顯得有些意外,隱約間還有點羞澀的意味。

  「幹什麼?當然是救命了!」我一邊說一邊哆嗦,停止吸氣,我身上也就不痛了,只是冷得厲害。

  「啊!」馮甜低頭看了看,慌亂地把衣襟又掩上,這才說,「你不要緊吧,現在感覺怎麼樣?別怕,我爸能救你!」

  「放心吧,他是陽明離火命,這點陰氣還傷不到他!」馮楚帆雖然回光返照,但畢竟身體不行了,剛才爬過來那一個動作,就讓他滿頭都是大汗,躺在那裡再次動彈不得!

  馮甜異常驚訝地看著我,「陽明離火命?天底下真有這種命啊!怪不得他就算被鬼跟腳,身上也不見一點陰氣,我摸他都不會被陰氣感染!」

  馮楚帆卻說:「甜甜,你去看看曾遊情況怎麼樣,他是不是感染屍毒了?」

  馮甜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大傻那邊走,看起簡直跟沒事兒人一樣。

  我也想跟過去,可是馮楚帆卻衝我招手道:「蘇領,你扶我起來,我想坐一會兒!」

  大叔,你都要死了,還坐什麼,老實的躺著得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我還是走過去,把馮楚帆從地上扶起來。

  馮楚帆看著我點頭說:「你不錯,很不錯!」

  「啊?」我不解地看著他。

  這是專門誇獎我嗎?我需不需要說聲謝謝?

  馮楚帆就問:「你想讓馮甜幫你們捉鬼?」

  我連忙點頭,「是有這個想法,大叔,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人虧待她的,有什麼收益,她都占一半,我們幾個分另一半!」

  馮楚帆卻說:「捉鬼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世界上作惡的也不僅僅是鬼這一種異物,你想清楚真要真走這麼路嗎?」

  拿到那七十多萬的時候,我就想得再清楚不過了。

  我又沒本錢,又沒技術,即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代二,這條路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不犯法又來錢快的道了!

  「想清楚了!」我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馮楚帆看著我,好像骷髏般幹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好,那我就把甜甜托付給你了!」

  我不禁大喜。

  居然就同意了,想來是看我關鍵時刻靠得住,比較值得信賴,不枉我這一晚上拚死拚活了。

  我正要說兩句好話表表忠心誠意,卻聽馮楚帆沉聲說:「跪下!」

  不就是合夥做個生意嗎?用不著下跪這麼嚴重吧!

  我心裡不爽,可是身體卻不聽自己的了,馮楚帆一聲令下,兩條腿立馬一彎結結實實跪到地上,也不知怎麼就那麼巧,正好跪到石頭上了,咯得我膝蓋生痛,臉都不由得抽了一下。

  馮楚帆吃力的盤起雙腿,端端正正地坐好,沉聲道:「既然你誠心誠意要入我門中,今日我便收你為徒!」

  「大叔,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不禁大驚失色。

  我什麼時候要拜他為師了!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馮楚帆喘了兩口氣,又道:「現在跟我念,今有弟子蘇嶺,欲斬除人間邪孽,誠意拜入陰陽道中,至今而起……」

  我不想跟他念,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拜師,可是繼兩條腿聽使喚之後,這嘴也不聽使喚了,馮楚帆說一句,我就跟著說一句,一字不錯,一字不落,洋洋灑灑,念了足有上百念的入門誓詞。

  跟著念完詞,我手也不聽使喚了,刷地一下舉起來,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一劃,便劃出一道口子來,一時鮮血淋漓。

  馮楚帆也舉起手在左掌心劃了一道口子,只是他這道傷口雖然皮翻肉卷看著挺下人,卻只滲出幾點血星來。

  我雖然不懂醫,但也看得出來,這完全是氣血枯竭的表現,一般來說人到這個地步,不死也就只差一口氣沒咽了,心中便有些明白馮楚帆的舉動了。

  他這真是在托孤啊!

  只是我們這才見了兩面,就算有並肩作戰的情份,可一點都不了解,就直接把女兒托付給我這個陌生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難道他就沒有親戚朋友什麼的嗎?

  馮楚帆可不理我在想什麼,舉著劃開的左手掌啪一下拍在了我的左掌上,十指相對,然後旋轉手掌,變成他的指尖對著我的手腕,喝道:「陰陽不二,衝氣為和,咄!」

  我就覺得左掌心好似被火燎了一樣,又熱又痛,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忙不疊地縮回手,拿到眼前一看,卻見那個劃開的傷口竟然變成了一道S形的曲線,左右各有一個血點,看起來仿佛一個簡單的太極圖。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嫡傳弟子了!」馮楚帆喘息著說,「我身體狀況不允,所以著大弟子馮甜代師授藝,你要叫她師姐!」

  我不禁扭頭往馮甜和大傻那邊看了一眼,卻看到這位便宜師姐正一臉驚慌地跑過來,「爸,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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