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假唐僧 作者:霜雪明(全文完)

 
BloomCaVod 2017-8-13 22:01: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4 12824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3 23:58
第80章美人泡溫泉

  嚴格說起來,金靈和雲霄也不完全是在泡溫泉。

  她們是在養傷。

  如果八戒站的再近一點,差不多也就能聞到整個溫泉裡面散發出來的一股子草木清香了。

  神魂猝然被捏爆,對金靈來說人家還強行動了一波手,雲霄更是兩度神魂受創傷勢累積得不輕,到現在終於事情算是解決,天庭的局面也堪堪穩住,並沒有對人間造成多大衝擊,如此情景之下,她們倆自然是被送雲霄回天庭的無當拎走養傷了。

  ——說起來,金靈再是給佛祖三令五申不需要無當老媽子來天庭,無當自己放心不下,非得來照看一下金靈和雲霄的傷勢,金靈也沒法拒絕。

  這才由得無當折騰。

  養傷的地點被無當定在能泡溫泉的瑤池,理由是也就這能洗藥浴。

  然而在瑤池這麼個地點泡澡,金靈也好,雲霄也罷,一度都十分抗拒——

  這總讓她們想起被昊天罰得渾身是傷的黑歷史。

  但是也沒別的什麼選擇了,身上那麼多事兒實在是不方便離開的金靈,加上短時間內被操縱周天星辰大陣這件事限制在了天庭的雲霄,都沒有那個和若干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仙女下凡配凡人的狗血段子一樣找個人間的溫泉去爽一把的基本條件。

  當然也沒可能被討不到老婆的凡人偷衣服。

  ——事實上就這兩位娘娘的小暴脾氣,凡人敢偷她們的衣服……那當然是直接打死送你輪迴啊還想耍流氓娶本座……是什麼給了你我沒了衣服就不好意思打死你了的錯覺?

  咳咳,這個不說也罷。

  總之吧,無當面對著鬧脾氣不想在前任天后的地方接受治療的兩位師姐,直接無比彪悍地展示了那經歷了萬仙陣然後法力也好神魂也好總之半點損失沒有的實力——

  無當首先是打贏了金靈,把她摁倒在了池子裡。

  還惡狠狠補了一句:「誰打贏了就聽誰的這可是金鰲島上的老規矩了,師姐你可不能賴賬。」

  金靈:……

  金鰲島都沒了你特麼說這個老規矩……你就是故意過來戳我心的吧?

  然而面對著自己一手帶大現在能完虐自己的師妹,金靈還是默默癟嘴,站起來走到屏風之後,把那一身在嬉鬧之中都弄濕了的宮裝脫了換了薄紗,老老實實泡進去了。

  到這時候,無當才回頭,看向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雲霄。

  笑眯眯道:「師姐?」

  雲霄:……

  「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講真,要是封神之前的雲霄,還是手上好賴有個陣法的那種,懟一個無當真的沒話說。

  只是現在……

  她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還是老老實實到屏風後去換衣服了。

  打不過就得聽人家話,在這一點上金靈和雲霄倒是夠有原則。

  無當安心轉頭去熬藥了。

  眼看著無當走了,雲霄這才無奈嘆口氣,抬手一個法訣過去,把石桌上的酒壺酒杯全套加上木托盤一併都端過來。

  托盤浮在水面上,雲霄自己拿了個酒杯,對金靈揚了揚眉毛,把托盤穩穩地推了過去。

  「師姐,連無當都沒打贏的感覺如何?」

  金靈也不客氣,也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低頭抿了一口,無不幽怨地開口:「不就是她神魂完整法力無損麼……」

  提起這個雲霄也是黯然:「我們神魂不完整不能修煉也沒法去輪迴,到底應當何去何從,您有想法嗎?咱們還真去證別的道啊?哪那麼容易……」

  金靈手上穩且優雅地把木托盤往雲霄那兒推,自己端著酒杯晃悠著,幽幽道:「這個麼……我覺著你也得想開點,畢竟即便我們能輪迴轉世重新修煉,甚至運氣好些,修出了當年那斬三屍拋六氣的能耐,那又如何呢?」

  雲霄露出個苦笑來。

  是,那又如何呢?

  老師修煉了那麼多年,證了混元道果,貴為六大聖人,可是被天道算計到了如今,為了脫困連鴻蒙紫氣都不要了。

  大劫就是大劫,損失不管怎麼說都是存在的。

  血淋淋的事實證明了,修煉救不了截教,閉門讀黃庭經也不行。

  腦子才可以。

  「所以啊……」金靈道,「及時行樂,你想琢磨陣法便去琢磨,我想把玉如意的八百種手法研究個透徹也可以去研究,別再想那什麼神魂不完整之事,反正想了也沒用,天道到底能不能被解決掉才是目前關鍵,說個不好聽的,要是咱們輸了,神魂完整不完整,大家都是魂飛魄散也沒差。一定要解決問題,也得等天道真的輸了咱們半子再說。」

  「……也對。」

  「再說了,我們現在也已經賺到了啊。」

  「怎麼說?」

  「你想哦,按著天道的安排,你我都是在昊天手底下做看不到盡頭的做牛做馬的神君的命,而現在,我們連封神榜都已經毀了,大師兄志在推天道這個我不說什麼,只是我們解決掉封神榜的目的已經實現了,已經不虧了。」金靈端著酒杯對雲霄略一示意,隨即笑道,「我乾,你隨意。」

  雲霄偏頭看了金靈半天,終也是朗然一笑,酒到杯乾。

  也不想說話了,兩女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拼起酒來。

  而八戒看到的,正是兩個女仙喝得十分開心,那個木質托盤在水面上被推來推去,一豔麗一溫婉的臉上都微微有了些紅暈的畫面。

  講道理,那個畫面美不勝收得八戒一時之間都有點心旌搖動,險些沒站穩。

  也就是這個時候,八戒肩頭突然一沉。

  那是個嬌俏調皮的女聲:「天蓬元帥來啦,怎麼不進去?當年調戲嫦娥不是挺順溜的嗎?裡面兩個可都沒怎麼穿衣服……」

  八戒回頭,便看到了一手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碗一看就知道藥效十分變態的藥,一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的無當。

  嗯,以八戒的仙生觀來論,準確來說那應當是黎山老母。

  但不管是通天座下的無當聖母,還是如今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自立門戶了的黎山老母,那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至於像調戲嫦娥一樣調戲一下裡面的兩位女仙……

  八戒那也是實實在在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都別說調戲了,現在貿然進去打擾,乃至於多看兩眼,可能都需要勇氣。

  畢竟金靈是他的老領導啊!

  還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管你有什麼後台說抽你就抽你你還無法反駁的老領導……

  完事了她正在和她的姫友泡溫泉,這時候你進去,真的是腦子有坑沒事找抽吧。

  八戒於是也只能苦笑著:「黎山娘娘……」

  也正是在八戒開口的時候,已經喝的有些迷糊的雲霄遠遠看了一眼殿外,手上的酒杯往托盤上一放,也不見她如何掐訣作勢,纖纖玉指抬手也只是隨便點了點八戒。

  再下一刻,如今本來就在有一陣沒一陣運轉的周天星辰大陣之中的法力流動微微變了變,星光刷過八戒所在之處,常伴八戒身邊的九齒釘耙和他渾身的法力,就都沒了。

  瞬間被禁成了個凡人的八戒一陣的後怕。

  後怕當年還好沒有趁著自己官大,去羞辱這位廁神。

  不然絕對是削死沒商量的……

  不過現在八戒也挺為難的。

  他是來找玉帝的啊,怎麼這半天都沒見到正主,正主的瑤池盛景倒是被這幾個女仙鳩佔鵲巢了?

  天庭真的是出了什麼巨大的變故,到了本來被昊天陛下打壓的女仙都能大大咧咧在瑤池泡溫泉的地步?

  還想著呢,耳中已經是響起了老領導的吩咐:「天蓬來了啊,過來吧。」

  蓋因金靈說的話太過自然,毫無障礙地就把八戒帶回了當年還沒有調戲嫦娥,還沒有下凡投胎,還掌管著天庭十萬水軍,在斗姆娘娘手底下討生活,剛剛把差事辦完回斗姆宮覆命的年代。

  於是八戒直接條件反射就說了一個:「是。」

  說完了才發現已經是物是人非,他也不再是身居高位的天蓬元帥,而是大唐和尚的徒弟,被貶下凡塵投了豬胎的豬悟能。

  然而都已經答應了……

  八戒還是硬著頭皮靠近了瑤池,也沒那個膽色多看池子裡穿了基本等於沒穿的老領導,只垂下眼來,彎膝請安:「娘娘。」

  雖然八戒沒敢多看,這時候的金靈和雲霄當然也是不能再泡了。

  二人身形一晃就出了水晃到了屏風之後,金靈一邊穿衣服一邊道:「說吧,上來何事?」

  一來,八戒到底是悄悄咪咪在請觀音的路上溜號來天庭的,確實不好在天庭磨太久,二來,在金靈手底下討生活久了,八戒也知道這位娘娘確實是有事說事不想多囉嗦的,三來……反正面前的老領導也知道自己是昊天的人,說開了也無妨,於是八戒也不避諱,只直接問:「娘娘,陛下到哪去了?」

  一聽這個金靈也不覺得奇怪,手上直接打了個響指。

  「喏,桌上。」

  八戒挑眉。

  桌上?

  陛下何曾這麼不講究儀態坐桌子上還看屬下洗澡了?

  還有,這殿中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哪還有別的?

  端著托盤進來的無當見八戒沒理解,索性給八戒努了努嘴:「那兒呢。」

  八戒朝著無當點明的方向看過去。

  兩塊靈石,就那麼大大咧咧放在案幾之上。

  八戒腿一軟:「娘娘?」

  「天庭出了點變故。」粗粗穿好了衣服的金靈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其實也沒多大事……簡單講就是我殺入凌霄殿解決掉了昊天瑤池,毀了封神榜,放了封神榜上的星君們去輪迴轉世。怎麼,你有意見?要巴巴上天來抒發一下?」

  八戒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一言難盡,既然言語說不明白那種感覺,老領導也穿了衣服,便想抬頭給金靈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這才抬頭。

  這才發現,老領導現在的形象……和平時是不太一樣。

  ——剛剛泡完了澡的金靈,渾身上下還散發著從溫泉裡面帶出來的熱氣兒,頭髮都只是匆匆擦乾隨便弄了根髮帶繫著,頭上也沒戴個金冠插個髮簪表示一下自己的身份,穿著的衣服也沒有平時那般雍容華貴,看起來家常的很,給人的凌厲之感終於還是沒有坐鎮斗姆宮的時候那麼足。

  當然了,八戒和發現天庭出了變故,瞬間上天看看情況的神君們一樣,也不太敢有意見。

  鬧呢。誰還不知道斗姆娘娘到底有多強大的戰鬥力,誰不知道要不是封神榜,這樣的大能根本不會屈尊在昊天手下幹活。

  如今她解決了封神榜完事了要把曾經折辱過她的昊天打回原形……她能解決天道欽定的封神榜那是意料之外,但是把昊天打回原形封印五感,任誰都得說一句情理之中。

  而就在八戒愣住了的當口,金靈又道:「……噫,你身上怎麼有點妖族修人道修錯了的味道?昊天忘了給你妖族功法了?他怎麼連這個都能忘……」

  說到這,金靈還偏頭:「雲霄快解了他身上的限制吧,到底是我舊部,我看看他法力有沒有出問題,能幫便幫一把。」

  穿衣服的速度比金靈慢了一個檔次的雲霄這時候也沒多說話,只在屏風後面探了根手指出來,指了指八戒。

  瞬間,星光一閃,九齒釘耙回來了,渾身法力也回來了。

  本來是要上天看情況並且如果一切正常就順便對玉帝表一波忠心的八戒:……

  無當尋了個地方坐下,笑嘻嘻看著八戒:「師姐,截教功法喲,如假包換的,要不是您給他的話……難道是大師兄給的?」

  雲霄攬著還在滴水的頭髮從屏風後探出個腦袋來看西洋景,聲音是水一樣的溫和:「若如此……修我道法,即我同門,這話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

  「別鬧。」金靈好笑瞪了一眼雲霄,若有所指,「那句話的前提是天蓬元帥認可咱們這個歪門邪道,他若不願意和你做同門,誰也不能逼著他。」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0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3 23:59
第81章心猿與意馬

  金靈在暗示什麼,八戒也聽得懂。

  「他要不願意和你做同門,誰也不能逼著他。」

  ——那他要是願意呢?

  如今情況已經是很明顯了,八戒最大的靠山,也就是送了他九轉大還丹的昊天現在已經是被弄沒了。

  而對天蓬元帥來說,他既然是個昊天派遣到金靈手下做屬官的身份,對昊天和斗姆娘娘之間那互相碾壓互相看不順眼的歷史,對金靈在昊天手底下受到的委屈,乃至於金靈對上對下無論是政鬥還是正經做事的各種手段,瞭解的不可謂不深刻。

  所以八戒也清楚得很,斗姆娘娘不翻身則已,一旦翻身,她一定會讓昊天陛下再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絕對不是反派多說兩句給正派抓緊時間翻盤的那種。

  如此,昊天反正都已經是這樣了,被昊天派遣去西行一路盯著取經人的自己,又應當以一種怎樣的態度走下去?

  當然是麻溜兒地入夥了!

  這道題送分好麼!

  現在入了以後情況不對再出來唄,要到了天道開始清算截教的地步,也不至於會清算到他這麼一個小蝦米。

  ——所以說八戒的心態還是甜的,對這個世界還是有著一些不該有的妄想。

  天道在封神的時候清算了一波截教,那可是半點都不手軟的萬仙陣下死傷無數的。

  管你是不是小蝦米。

  不管怎麼樣吧,八戒還是直接就說了:「娘娘,我連功法都修了,怎麼還不能算同門呢。」

  「哦?」無當一手托腮,一手把她端來的托盤往金靈那邊推了推,懶懶散散笑著,「唔……以天蓬元帥的見識,應當也知道,佛祖出手的功法,必然與截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吧。」

  八戒不假思索地點頭。

  必須知道啊,不知道哪來的功法哪裡敢胡亂修煉,功法這種東西哪怕是金木水火土寫岔了都能害死人的好麼。

  「那……佛祖是在哪給的功法?」無當端起來了藥碗,直直遞到了金靈面前。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八戒直接道:「高老莊。」

  無當既然開口了,金靈自然也沒有插嘴不給她面子的意思——事實上就取經這事兒,沒被限制在天庭的無當知道的確實比金靈多。

  於是金靈只自己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帶著濃重藥味的玩意兒,一臉拒絕地搖頭。

  「嗯?」無當慢慢眯起眼睛,放下藥碗,眼底威脅的意味很明顯,手上慢慢打了一個法訣,不帶法力,純威脅。

  金靈往後面縮了縮。

  無當再把那藥往金靈的方向推,挑眉。

  金靈還是在對峙之中敗下陣來,捏著鼻子開始喝藥,無當終於滿意,這才瞟向八戒:「那,你把人參果往天庭送的時候,是在何處?」

  八戒愣了一愣。

  還是答道:「在……在五莊觀。」

  「高老莊之前還是之後?」

  「……之……之後。」

  無當癟癟嘴,盯著金靈把藥喝完了,自己端了剩下一碗走到了屏風後把藥給雲霄,自己慢慢吞吞開口:「你是在哪兒攛掇的玄奘給悟空念緊箍咒?」

  「……骷髏山。」

  這時候都不說無當了,剛剛喝完了藥滿口都是苦味兒,正在滿大殿地找塊蜜餞壓一壓的金靈已經是先冷笑出聲:「你上天庭,原來是要來見誰來著?」

  八戒……八戒不敢接話了。

  見玉帝。

  金靈娘娘終於找到了蜜餞,弄了一枚含在口裡,也沒忘了端個小碟子去照顧剛喝完藥的雲霄,這時候只冷冷淡淡瞟一眼八戒,就說了一個:「那我們應該是給過你機會了吧?」

  確實,給過了。

  並且客觀上說佛祖是要比昊天仁義。

  佛祖一直都清楚天蓬是昊天派來取經的釘子,但是還是在明知的情況下給了八戒修煉的功法。

  然而這時候昊天做了什麼?——連八戒的功法不合適都忘記了喲。

  那也就是說,八戒實際上修的是截教道法,自己也知道這是截教道法,已經得到了截教給他的機會。

  可是結果如何?

  該報信還是報信,該挑撥還是挑撥,到最後發現天庭不對了還麻溜兒的上來看情況,彷彿截教那邊給他的好處都是理所應當。

  八戒哆嗦得都要跪下了。金靈沒再看他。

  倒是屏風後面懶懶傳來一個女聲:「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我們又要弄出一個定光仙然後讓你在關鍵時候給咱們一刀?哦不,你這修為也沒法和定光仙比。」

  那是啊,人家定光仙至少是個大羅。

  八戒白了臉。

  「罷了,說吧。」金靈也不想多糾纏了,只把蜜餞給雲霄遞過去,「你原來是要去哪兒來著?」

  雖然不知道這畫風怎麼就突然變了,八戒還是低低開口:「去南海,請觀世音菩薩。」

  「為何?」

  「取經人遇險,悟空師兄讓我去尋觀世音菩薩搭救。」

  「什麼危險啊他都解決不來?」

  「一個會噴火的妖怪……似乎是三昧真火,凡水不熄的那種,大師兄被燒出了點傷,輕易去不了南海,這才讓我動身。」

  無當略想了想,還是拿著藥碗從屏風後走出來:「成,也不必去請觀音了,我去一趟就是,雲霄師姐,你混元金斗借我用用。至於天蓬……」

  「隨你去,該取經還是取經。」金靈淡淡接口道,「一來,他的功法是大師兄給的,我處置了那便是不倫不類。二來,他現在畢竟叫悟能,既然是佛門的人,還是給大師兄處置妥當,大師兄既然願意給他功法,後續如何,他必有處置。」

  無當點頭。

  金靈這才接著道:「不過……天蓬你既然來了,我還是送你一句話。」

  八戒趕緊躬身聽著。

  「背主這種事,出現一次,這個叫棄暗投明。出現兩次,這個就叫做反覆無常了,你是個聰明人,何去何從你自己知道。」金靈慢悠悠開口,「去吧。」

  八戒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能這麼輕輕鬆鬆就脫了爪爪。

  不過知道了昊天到底靠不住,今後到底要如何……總之不能和原來一樣了。

  看著無當拿著個混元金斗和八戒一塊騰雲而去,雲霄還是忍不住問了金靈:「放他走是從西行大計出發,咱們也沒別的法子……只是當真就這麼幾句話就饒了他?」

  金靈曼聲道:「你覺得,是誰讓天蓬上天的?」

  這……

  雲霄略想了想,篤定道:「星辰隕落那天天蓬沒上來,想必是取經人之中有心細之人攔下了他,不讓他上來給咱們添麻煩,現在他這麼突然上來了,咱們又沒有特地給取經人打招呼……難道是大師兄安排的?」

  「師兄讓天蓬上天,又不給我發信要嚴懲天蓬,多半就是單純的想讓天蓬看看就走,那我讓他看看不就得了?其實說起來我都不必多嚇唬他的,他自己就能明白。」

  雲霄一臉不解:「光是看……這能有個什麼效果……」

  她會陣法,她修為高深,她一出手別人三花多半就保不住了,但是這種人心算計……

  她還是一朵單純的小白雲啊QAQ

  金靈笑著揉了揉雲霄剛洗完擦乾的頭髮,笑得無比的雞賊。

  「不明白就不要勉強了,不懂也沒關係,終歸我還沒死呢。」

  雲霄:哦……

  ————

  另一頭,都到了凌雲渡了,法明實在是沒穩住,問了佛祖為什麼八戒上天了之後,就可以等於把天蓬解決掉了。

  而佛祖也只是無奈一笑:「讓他認清事實唄,他回天庭看上一眼,自然就老實了。」

  「事實?」法明有點懵,問,「什麼事實?」

  佛祖皺著眉頭看著法明小半天,哦,想起來了。

  「也對,你是個凡人,應當沒有感覺到大白天的諸星隕落,可能還不知道……」佛祖幽幽道,「奎木狼死了。」

  法明:!

  「金靈研究出了擺脫封神榜的辦法,夥同雲霄一起弄死了昊天,現在天庭是她做主,然後現在被封神了的星君們都去輪迴了……」

  法明弱弱問了一句:「那……晚上我也沒見著星星不亮了呀?」

  「那是因為雲霄在運轉周天星辰大陣,為的就是讓你們感覺不到,讓天道以為昊天和瑤池還在天庭管事,一切正常,給我爭取時間。」

  法明吞了口口水。

  他再次刷新了自己入的這個伙在搞事上的能耐。

  且他也理解了,天蓬上天看到了如今天庭城頭變幻大王旗之後,會有個什麼心得體會。

  ——到了這時候,八戒再是昊天的人都沒用了。

  即便八戒對昊天的忠誠能夠到捨生忘死的地步,就他那麼個打奎木狼都能被形容為「莫說兩個和尚,就是二十個,也敵不過那妖精」的修為,他根本沒有那個打贏金靈聖母的可能。

  何況八戒可是個識時務的俊傑。

  事實上昊天用的人都蠻俊傑的,不俊傑不會去吹捧一個修為一般的陛下。

  俊傑君看看天庭是個什麼現狀,今後自然會老老實實聽話,什麼搗鬼的事兒基本上也不太會發生了。

  不過唯一值得奇怪的是……

  「佛祖,既然天庭都變了,為何不乾脆把天蓬扣下?」

  多寶瞅了瞅法明那確實是不知道不明了的樣子,疑惑道:「你居然不知道為什麼必須得有個八戒去取經?」

  法明一臉單蠢地搖頭:「我不知道啊……」

  實在是央視版西遊記年年暑假都重播,給廣大我國人民造成了先入為主的印象,提起西遊記都主要還是殺怪升級之路。

  即便是後來把事情翻來覆去想了八百遍的法明,在沒有道教文化的熏陶的情況下,也只能研究出陰謀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

  佛祖那表情瞬間就變得十分精彩了起來:「那……金公木母,黃婆刀圭,聽說過嗎?」

  搖頭。

  佛祖忍了忍,又道:「夾脊雙關,姹女嬰兒呢?」

  懵逼。

  佛祖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對,表情隱隱的都有些抓狂了:「心猿意馬總聽說過吧?」

  法明:「心猿意馬不是應該是個成語嗎?但是在這裡似乎應該兩個名詞?」

  佛祖:……

  忍了好半天,佛祖終於還是保持了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儘可能和善地開口:「你什麼都不知道……那讓我從何說起?」

  法明舉起爾康手:「簡單點,務必簡單點,舉個例子就再好不過。」

  「……比如說悟空,他先得金箍棒為金,後在老君煉丹爐受三昧真火為火。在丹爐中練就火眼金睛,這就是金公之火。」

  法明覺得自己懂了:「所以大聖就是金公,屬金嘍?」

  佛祖:「……不全對,悟空更多是屬火的,所以他怕水,在水底下的功夫就有點遺憾。」

  法明於是繼續發散性思維:「金公不是金,那木母也不屬木對吧?」

  「嗯,木母更多指的是水,在取經五人之中對應的是八戒,天蓬在天庭時候主管十萬水軍也是這個原因了,叫木母的原因是水生木。」

  佛祖頓了頓,又道:「但是他們又不完全嚴格地一一對應,西行取經有天道的意思在,它受到道祖的影響頗為深遠,是以一路上安排的滿滿都是玄門修金丹的深意……」

  「敖烈本該是個腳力,作用不太大,玄奘是本體,換了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玄奘三個徒弟——金與火是一家,對應了悟空,木與水是一家,對應了八戒,土自成一家,代表著悟淨,這個被玄門叫做三五合一,額……你聽說過三五合一嗎?」

  法明:「三年高考五年模擬?誒不對啊不是五年高考嗎?」

  佛祖額頭上默默冒出來三條黑線。

  這真的是一個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故事。

  #論文科生和理科生怎麼優秀的在一起玩耍#

  「那……」佛祖還是不指望了,直接默默把自己的層次下降到最低:「簡單講就是天道欽定,我也好金靈也好,換掉了玄奘或者換掉了敖烈問題都不大,可是若是扣下了木母,西方東進的氣運一定會出現變化,如此天道就會發現異常,麻煩就大了,這麼說你懂了?」

  法明欣喜地點頭。

  早這麼說比什麼不好→_→

  「好……」佛祖艱難地揉著頭,「懂了就好,我帶你去見聖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15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00:00
第82章三千紅塵客

  這世上有一種存在,叫做吉祥物。

  這種東西放到了商家就是招財貓,放到了猴年春晚那就是從頭到尾沒能出現的猴賽雷,放到了洪荒……那就是多寶道人如來佛祖。

  多寶道人,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辜負通天給他的這個大俗大雅的名字。

  (不過或許叫大寶貝兒道人或者想什麼來什麼佛祖會更加貼切)

  多寶還在玄門的時候老子和元始的感覺還沒有那麼真切,反正作為盤古嫡系的他們從來也不缺少祥瑞這個玩意兒,被天道寵慣了早就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何況這片天地合了天道的還是道祖,從來順風順水的他們早就習慣了全天下都吹著捧著道門。

  即便是封神之後截教氣運大跌帶的玄門氣運有變,對於那兩位來說其實也算不上太大的事情。

  這一批濕生卵化之輩修仙修成了這個德行,這才證明了大道難求,道不輕傳,以及我玄門的高貴冷豔嘛。

  O(* ̄︶ ̄*)o

  然而時移世易,事到如今,在接引准提兩位熱情好客的主人的帶領下,他們來參觀了一波雷音寺現在是個什麼德行。

  一定要形容起來,大約可以等於馬可波羅剛剛踏足富饒的中原,然後驚嘆於這個地方遍地是黃金吧。

  西方聖人沒有廢了那渡到西方來的三千紅塵客的修為——事實上他們從來都沒有往這個角度想過,一直在對著東方中高層修煉之人傳教的西方兩個聖人,對教門的興盛的定位真的很簡單:

  人多,不是兩個教主加上一個水火童子完事兒了就啥都沒有的小貓兩三隻的風格。

  這就妥了。

  至於西方教的具體內涵是什麼,有沒有什麼企業文化,要不要在繁華的商業社會之中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西方教到底為什麼是西方教,這都不是兩個傻白甜會考慮的內容。

  他們到底不是一句話立教的三清,四十八個願望一字排開他們自己能不帶疙瘩地背下來那都是超常發揮,要總結出來一個能夠振聾發聵的教義,以他們的概括能力……

  我們只能對之報以同情的微笑。

  說起來,三千紅塵客與三百六十五星君,一開始到了一個新的地界,都是不服氣加上滿腹怨念,偶爾還要聚眾懷念一下逍遙的當年什麼的。

  在天庭上,星君們太不服氣天庭和自己根本不能修煉的事實,到最後直接把昊天惹毛了,集中處罰了一波,又請來了靈寶道君,強行讓一切走上正軌。

  那三千紅塵客呢?

  他們也不是沒有暗搓搓開個盤口賭一賭兩個聖人什麼時候強行逼他們改換門庭,讓他們進八寶功德池斷絕塵緣,過了凌雲渡連肉身都不要。

  然而……

  這個盤口沒有贏家。

  西方教哪裡有什麼正經道法。

  兩個聖人打完了封神,倒是也想爽一把講一講西方教的道的,然而亂七八糟講了一波之後自己都覺得不能自圓其說,尷尬地結束講道之後就閉關了。

  徒留在下面坐著都已經搬好了蒲團的三千吃瓜群眾摔了一地的下巴。

  經歷過截教培養方式的他們,實在是沒太能想像,作為一個聖人,怎麼會講道講到了一半自己發現情況不對然後及時終止直接閉關?

  西方果然是一個神奇的我們不能理解的地方啊……

  然後只要他們不出靈山,西方聖人就再也沒有管過他們,西方靈氣匱乏要繼續修煉截教功法顯然已經是不能夠了,這時候心思活絡一些的也稍稍微微地嘗試了一下寂滅道法。

  沒成功,倒把自己修了個不倫不類的,七情六慾的走向都奇怪的不行。

  當然了,要成功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修煉寂滅道法修成了的自然就是佛祖了,哪還有釋迦摩尼什麼事兒。

  ——佛祖之所以為佛祖,在於佛道這條路上,他是第一個真正登堂入室了的人。

  這才能叫祖。

  總之吧,到這個時候,三千紅塵客對著兩個閉關不出但是就是不讓他們回玄門的聖人簡直是沒脾氣。

  要說兩位聖人對他們不好,確實也算不上,昊天和金靈都在天庭你來我往就權力的分配這個問題鬥了八百回了,昊天吃癟無數金靈也損了好幾千年的修為,然而在西方,他們甚至沒得過兩位聖人半句重話,更不要說天庭那種怒及重罰打的皮開肉綻的凶殘玩法。

  但是要說西方聖人對他們好……那更算不上了,對他們真好的是通天,不攔著他們聽課,不攔著他們修行,自由給他們追求大道的路徑也指給他們,想幹嘛幹嘛逍遙的不行,對比之下把他們限制在靈山的西方聖人就顯得……總是是沒那麼好的。

  日子就這麼……不好不壞地過了下去。

  直到佛祖出現。

  看到曾經的師弟師妹們那日子過的渾渾噩噩的,有那麼幾個修了西方道法還修的亂七八糟神神叨叨的,佛祖第一時間是挺不爽的。

  然而西方聖人麻溜放權的態度,以及相當不好意思地說西方教這個爛攤子以後就託付給你了的德行,還有實際上西方聖人的修為是比他高的客觀事實,讓他暫時也不太好發火。

  這才按捺下來,進一步瞭解一下這到底是鬧哪樣。

  知道了其實三千紅塵客的日子過的也沒有太水深火熱的佛祖簡直眼淚掉下來。

  局面不壞!

  可以努力!

  佛祖第一時間就再找了兩個聖人說了一波謝謝你們沒有瞎折騰,給我留下了一個雖然爛但是還沒有那麼爛的攤子。

  兩個聖人這時候也只能尷尬地笑著,無話可說。

  (想做點什麼大動作但是連講一場西方之道的能耐都沒有這也是十分遺憾了。)

  當然,佛祖也沒有再在西方發展一個截教出來,一來到底是在兩個聖人眼皮子底下這樣做確實不合適,二來西方靈脈被打壞了也是沒辦法修復的,要想在這種情況下修仙也是基本不可能,總歸是要因地制宜發展經濟……發展教義的。

  做了足夠準備的佛祖,終於開講了。

  這次講佛法。

  有當年在截教做大師兄的經歷打底,絕對不會出現悟空對著白骨精念三遍《黃庭經》就問她「你懂不懂」的場景。

  有自己在菩提樹下頓悟之後就豁然開朗的整個世界的體驗,所以也沒有兩個聖人想講道然後發現前言不搭後語的局面。

  雖然佛祖還不是聖人,講道起來並沒有紫霄宮那可怕的效果,然而這對於西方教來說已經是第一次了。

  這是佛祖的一小步,卻是西方教的一大步!

  到底三千紅塵客本身就與西方有緣,當場頓悟的都不在少數。

  於是,總之,現在,靈寶道君看到的西方三千紅塵客——

  首先玄門的修為是沒有受到什麼損傷的,神魂也好功力也好都是保持了萬仙陣下的原狀態,雖然是沒有進益——西方靈氣實在是過於匱乏,要修煉道法難的不行,供出兩個能聽懂紫霄宮講道的西方聖人都已經是一個奇蹟了——但是至少是沒有退步或者沒有被廢掉呀。

  其次,他們身上還縈繞著一陣陣修了西方佛法之後渾身上下閃耀著的佛光,當然了,靈寶道君還是玄門正宗,並不太清楚佛門這邊等級到底是怎麼算的,不知道佛光是buling,buling地閃耀著這樣來的比較高級,還是返璞歸真看起來和個掃地僧一樣這樣比較厲害,然而等級看不出來,精神狀態卻是對的——

  自己曾經的弟子們,既然現在已經是他人門庭之人,首先當然得是給接引准提打招呼,但是在給接引准提打完招呼之後,他們甚至當著那兩位的面,躬身大大方方問候了自己,說了一句「老師安否?」

  而在這個過程中,接引也好,准提也好,都沒有露出半點不悅之色。

  那也就是說,他們來自截教,這在佛門這邊算不上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沒有被西方兩個聖人忌諱,也並不是黑歷史。

  可見多寶把他們護得多好。

  這是偷偷摸摸來了靈山的菩提祖師沒看到的。

  也讓靈寶道君眼眶微有些濕潤。

  他不自覺想起來了萬仙陣下慘死,最後什麼都沒了光溜溜去輪迴的別的徒弟。

  心裡面甚至暗暗起來了一股不太正常的念頭:若那時接引與准提的人種袋多裝幾個,那該多好?

  唔……當然了,這一幕放在老子元始眼裡就很不是滋味了。

  西方東進是天道欽定之事,他們知道西方教現在發展的不錯,卻也只以為是之前天庭那種明面上的熱火朝天,實際上星君們與玉帝面和心不合,一旦有機會就會打生打死火拚到底的「不錯」。

  誰特麼知道原來接引准提原來心這麼大,連三千紅塵客現在都還在自居通天弟子這種事都不管。

  你們直說吧你們是不是缺心眼兒?

  然而,在接引准提帶他們在客堂坐下,元始實在是沒忍住,旁敲側擊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接引相當和藹地雙掌合十懟得元始無話可說:「施主,空即是色,又為何要在乎出身?又為何要抹殺掉出身?」

  施主什麼的,這也是佛祖到了西方之後才漸漸總結出來的理論。

  接引佛現在已經是得其三昧了。

  這時候還能怎麼樣呢?

  罵一百遍多寶道人你個玄門敗類我當年怎麼沒趁著你還是個囚徒的時候捏死你而已啊……

  心態既然已經崩了,看著如今端端正正坐著的佛祖,自然是更加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了起來。

  尤其一想到多寶剛剛進來的時候接引准提還相當自然地起身相迎,就更是覺得放虎歸山要不得。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24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3
第83章我信不過你

  必須提一句的是,佛祖是真的帶著法明一塊兒見的四個聖人加上一個靈寶道君,絲毫沒有在意法明那本來只是個凡人的身份。

  元始那怒從心中起然後惡狠狠瞪佛祖的那一眼,餘光波及到法明的時候,法明是實實在在感覺到了後頸一涼。

  其實法明的生活也是蠻水深火熱的。

  玄奘人生觀崩盤的時候好歹還有個金箍仙在邊上勸了一句「修我道法,即我同門」,好歹是穩住了年輕人那脆弱的心。

  法明那無神論崩了的時候還直接正面了一波佛祖,被迫聽了一堆之前他覺得都是狗屁的陰陽五行相剋相生的理論,關鍵面前的佛祖也好他即將去接觸的大聖也好,都證實了這套狗屁理論是真的存在並且可以修煉的。

  然後還沒有個金箍仙安慰安慰,他就這麼被提溜過來正面聖人了。

  不過法明心態倒是還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

  我被強行灌輸了一波有神論算什麼,佛祖人家在做多寶的那會要懂這些見鬼的玩意兒並且把這個東西給自己的師弟師妹講明白,在做佛祖的時候人家還幾乎等於自己創造了一波理論,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長心眼和自學管理學。

  管理學可也是一門在現代社會被單獨劃分出來有本科碩士博士相關專業的學問呢!

  再說了,我被餘光瞪了都覺得難受,處於被瞪中心的佛祖你一定會更加難受對不對!

  想想你這麼慘我就覺得我的生活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吧?

  才想到這裡,法明便頂著壓力暗搓搓看了佛祖一眼。

  佛祖很輕鬆。

  並且似乎是感覺到了他被瞪的並不輕鬆,在案幾地下還默默劃拉了個法訣,一股子清涼之意便籠罩住了法明。

  幾乎是瞬間,天寬地廣。

  法明:對這個有神仙有佛陀他們都很能打,並且不蠢連遠程通訊手段都有了我根本沒法開穿越者光環的世界絕望了。

  這時候再正眼看看佛門和道門的對比,就已經能一眼看出差異——

  佛祖在星辰隕落的時候就已經生怕金靈穩不住局面,丟下四大菩薩加上一個無當和雲霄在這邊管著超度星君的事兒,自己匆匆去了天庭,發現情況正常了之後就直接去了大唐,再從大唐把他拎到靈山來順便在過程中解決了一波天蓬,這才到了雷音寺。

  這麼一個過程下來,佛祖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坐在金蓮上,和昊天請他去解決掉齊天大聖的時候一樣,無比優雅,慢慢吞吞,先對著正在聽自己講課的菩薩們說一句類似於「你們先坐著別動,我去除個妖,回來我們接著上課」的話,然後才擺足了氣勢,叫上了阿儺迦葉從從容容前往天庭的。

  他什麼人都沒帶,連蓮台都沒用,穿著個僧袍,日常到了他在金山寺藤蘿下站了那麼久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個人是佛祖的地步,完成了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到了靈山連衣服都沒換,更沒有變換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佛祖法身,依舊是那身青色僧袍,這樣出現在了四個聖人面前。

  那麼老子和元始呢?

  來佛門問人,自然是該帶的法寶都有帶上,該有的裝飾和特效也都有,正經得彷彿要去紫霄宮聽道祖講課。

  而混過職場的人基本上也都理解,面試官是不會太care自己穿了什麼衣服的,日常公司怎麼穿他就怎麼穿,常年面試的他們並不會因為面試者如何,特地把自己打扮打扮來鎮場子,而被面試的求職者,往往都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

  佛祖就一個正常來見個故人的做派,而老子元始卻緊張得什麼東西都帶上了要一言不合開始做一場。

  高下就是這麼分出來的。

  暗自吐槽玄門跌份兒的法明只聽到太清在問:「道友,你與我說句實話,天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道友這也是沒別的辦法了。

  從壓佛門一頭考慮,自然現在羞辱多寶一把,叫一聲賢侄,這樣比較爽。

  然而誰讓他們現在確實受制於人呢?

  他們既然下不了那個決心在西方大打出手,又想知道天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少不得接著接引准提遞過來的台階,來雷音寺裡面看看。

  固然身為多寶上輩子的長輩,居然需要在雷音寺等著多寶回來這樣讓他們很沒面子,但是確實也顧不上了。

  佛祖也很滿意太清的識時務,手上端著的茶杯慢慢放下,開口:「天道出現了問題,這不是我說的,是菩提祖師傳出來的消息。」

  說到這,佛祖又幽幽一笑:「嗯,二位聖人也不要太奇怪為何發現了這麼重要的消息,菩提祖師卻並未去天庭告知二位反而是來告知貧僧,無它,信不過二位而已。」

  老子:……

  元始:……

  怒瞪的力道更大了。

  這會兒准提身上的法力微微一動,攔下了老子與元始加之於佛祖身上的威壓。

  佛祖也沒什麼特殊的表現,甚至都沒有給准提一個感激的表情。

  准提也不需要。

  佛祖現在才是佛門的門面,這個准提清楚得很。

  於是佛祖氣勢更足地說著:「事實上星辰隕落到如今天道都沒個反應,天道到底還是不是原來那個天道,二位聖人心裡也應該清楚,即便還留有一絲僥倖……」

  多寶從袖中掏出了那縷鴻蒙紫氣。

  ——自然,魔祖的魔氣是被收起來了。

  「並非貧僧托大讓二位聖人苦等,實在是彼時證據不足說起來二位聖人未必相信,索性便去尋了這個東西,這才來拜見二位聖人。唔……這個東西,幾位聖人都認得出吧,應當不必貧僧多解釋了。」

  認得出。

  深入骨血,化成灰了都能認出來。

  為何聖人能夠高高在上?為何佛祖在佛法上的造詣都已經甩了接引准提八條街,在佛教的事情上還是要或多或少聽一聽他們兩人的意見?為何靈寶道君恨太清玉清都恨到了這個地步,現下見著老子和元始都還會叫一聲聖人不敢造次?

  鴻蒙紫氣而已。

  一個聖人對這個世界到底能有多大的影響呢?

  ——在女媧避世不出,合道了的道祖不能偏心,地府的平心娘娘根本不管你們撕什麼的情況下,玄門之所以現在還能暗搓搓壓西方一小頭,也不過是多了一縷他們並不能控制,但是仔細算起來也還是屬於玄門的,通天身上的鴻蒙紫氣而已。

  如果,只是說如果,佛祖藉著這縷鴻蒙紫氣成了聖……

  首先,老子元始也好,接引准提也罷,他們是都不懷疑佛祖有這個能耐的。

  畢竟佛祖創造的奇蹟簡直太多了,再多一個,哪怕這個奇蹟是成聖,對幾個聖人來說也並不值得奇怪。

  那佛祖成聖之後會產生什麼變化呢……至少,佛教的權力架構,天下的利益分割,乃至於天道欽定的這世上連帶鴻鈞一共只能有七個聖人的設定,都會天翻地覆。

  不過等等……

  元始看著那縷紫氣,突然道:「天下間鴻蒙紫氣無主的只有紅雲的那一縷……這總不會是他的吧?」

  ——紅雲和鎮元子是那麼鐵的關係,佛祖暗搓搓有著鴻蒙紫氣,鎮元子還能為了佛門聲望開人參果會?

  不可能。

  鎮元子可不缺心眼兒。

  人家是個如假包換的玄門大能,地書持有者,人參果守護人,紫霄宮聽道客之一,當年甚至為了庇護紅雲,與所有紅眼那一縷鴻蒙紫氣的洪荒大能為敵了好一陣時間,被覬覦鴻蒙紫氣的人們集中研究過一波有什麼優勢有什麼劣勢要打怎麼樣才能嬴。

  結果呢?

  一次次量劫之下紫霄宮的老人們死了不少,而人家鎮元子雖非聖人,沒有天道庇護,卻還是穩穩當當活到了現在。

  毫髮無損。

  這樣的人要說他缺心眼全靠運氣……元始自己都不敢信。

  而聽了元始這麼一句話,佛祖淺淺笑著:「不是,這是我老師的那一縷。」

  元始神色大變,霍然回頭,看向早就聯繫不上通天了的靈寶道君。

  靈寶道君還了他一個爺不想搭理你的微笑。

  被靈寶道君懟久了的元始也不想特別發表什麼意見或者發怒用聖人威壓讓靈寶道君當場難堪。

  正如多寶所說,發展到現在,再是親兄弟,通天也信不過他們了。

  平心而論,換了他是通天,怕也是信不過自己兩位兄長的……

  事已至此,歸根究底無非自作自受四字,還能如何?

  「如無意外。」只聽佛祖慢慢吞吞說著,「道君是知道這事兒的吧。」

  靈寶道君看著佛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大徒弟,遂含笑點頭:「我知道。前陣子我身上法力又弱了一些,整體上的原因……一來,是本體把他身上的鴻蒙紫氣抽出,既然不再是聖人,這氣息弱一些也是應當,二來,是本體通過菩提留下來的陣法把鴻蒙紫氣傳出去被道祖發現,隕聖丹又發作了一陣,給我帶來的影響。」

  「嗯……這也證實了天道確實已經不對勁了,畢竟天地間少了一個聖人他都能毫無所覺,它怎麼還會是原來那個說一不二的天道。」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2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3
第84章天道在幹嘛

  天道已經不是原來的天道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對於老子和元始而言,這其實不算太壞。

  天道偏心,更喜歡沒啥能耐更好控制的昊天瑤池,這是一個比較危險的信號。

  但是現在昊天瑤池……雖然說老子和元始沒有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滅掉,但是從諸多星君都已經去輪迴了的客觀事實上看,基本可以推斷這幫截教的小輩不知道是採用了一種什麼手段總之是擺脫了封神榜,那如此,沒話說,昊天和瑤池絕對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沒了封神榜,金靈一個小手指就能捏碎他們。

  而這個情況對老子和元始來說是有利益在的——

  正如多寶所說,曾經的道祖偏好的是帝俊太一這樣比較跳脫的人,現在的天道偏好的是守成的——守成的可不只有昊天瑤池,還有老子元始。

  如今昊天瑤池沒了,天道當然會更倚重老子元始。

  並且天帝天后還是被截教弄死的,天道即便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們頭上。

  這豈不是基本等於截教這麼一幫人上躥下跳了很久,解決的也是老子和元始本來看的也不是那麼順眼的問題,問題解決了的同時把鍋也背了,留給老子元始的是一個即將被天道更加倚重的大好局面?

  這對老子元始絕對是好事,不是嗎?

  聽到了這個論斷,佛祖還未如何,法明先是噗嗤一笑。

  毫不避諱地來了一句:「真是蠢的可憐啊。」

  老子與元始眉頭一皺,下一刻巨大的威壓瞬間加到了法明身上,而同時發生的,還有接引准提攔下了大部分的威壓。

  西方聖人的邏輯那就簡單多了——法明畢竟也是個光頭,頭頂上也有戒疤呢,得護著。

  威壓不管用,元始索性怒斥道:「此處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法明那哪裡是會被這種訓斥嚇到,被怒斥了之後就麻溜下跪請罪的人。

  我最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不好幹掉我的樣子了呢O(∩_∩)O~~

  既然此處都沒有他說話的地方了,他索性也不那麼講究規矩,相當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佛祖身邊找個坐著說話的位置,笑著:「元始聖人可聽說過一句話?」

  元始還沒問,法明就自顧自地笑著:「不過元始聖人高高在上,確實是不咋地來我人間做調研的,再是真知灼見,也入不了元始聖人之耳。」

  都說到這份上了,元始也是一時氣不過,問:「我倒要聽聽這是何種真知灼見。」

  「就是說出來會顯得聖人十分愚蠢……」只聽法明幽幽開口:「聖人真的要聽?」

  元始冷哼一聲。

  法明於是就說了:「剛開始他們來抓共產黨人,我沒有站出來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接著他們又來抓社會黨人和工會會員,我沒有出來說話,因為我兩者都不是;後來他們來抓猶太人,我還是沒有出來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最後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人能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老子&元始&接引&准提:……

  形容一下他們的表情,那大概是……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的四張黑人問號臉。

  佛祖看著法明,琢磨了一下下,還是猶豫著開口:「幾位聖人,試試看把共產黨人換成龍族鳳族,社會黨人和工會會員換成巫族妖族,猶太人換成截教教眾,如此如何?」

  聖人們臉色一變。

  法明笑得很是平靜,平靜地往駱駝身上繼續加著稻草:「我不知道一個隨心所欲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人根本無法反抗的天道到底會給天上人間乃至於地獄帶來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是絕對不願意在這樣的天道手底下活著的。」

  「因為我們人間還有句話。」法明雙手交迭在桌面上,這時候的眼神看起來居然有兩分深邃和侵略性,「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面才踏實,寄託於天道之好惡氣運之多寡,根本靠不住。」

  佛祖很想說個鬼哦,我輪迴轉世變成凡人的時候我咋不知道還有這句話呢?

  還有人間什麼時候有共產黨人和工會會員了這特喵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但是佛祖也知道,法明這些話,確實也不能說沒道理。

  然而你這麼說怎麼能讓他們感覺到疼呢?

  你不能太高屋建瓴啊你得落到實處嚇唬他們才行啊。

  聖人修煉太久了都修煉傻了,不怎麼懂得人情世故了你要掰開了揉碎了擺事實講道理直擊重點這才對嘛……

  於是佛祖開口了:「天道一個一個量劫下來,幾位聖人就沒發現,修為深厚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幾個聖人皺了皺眉頭。

  佛祖續道:「順天命的,被想逆天的打死;逆天命的,被天道親自鎮壓,若是大能隕落之後還有補充那我無話可說,可是幾位聖人仔細想想,整個修煉之人的能耐,是不是在穩步下降,量劫之間的間隔,也是越來越短?」

  提起這個法明也是有些想法,只問:「是因為靈氣稀薄之故,最後會邁入末法時代,天道也不想的吧?」

  佛祖尚未說話,元始先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了一句話。

  「是什麼給了你靈氣會越用越少不會因為天地五行陰陽輪轉而增加的錯覺?」

  法明頂著元始的黑臉和他對視半天。

  顫顫道:「聖人此言當真?」

  元始一臉的我一定是嗶了狗了的神色:「本尊又為何要騙你?」

  但是不對啊……

  按照歷史發展的客觀事實,就是進末法時代了啊你不要驢我。

  「聖人,空說無憑,給證據吧。」

  元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法明半天,覺得這個凡人既然那種話都說出來了,我們還要挽救一下他的人生觀,遂嘆了口氣揮了揮衣袖,關上了雷音寺客堂的門。

  佛祖抬手,兩根手指抵住了法明後心。

  法明於是便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看到了整個屋子裡稀稀拉拉存在著的靈氣。

  還有面前四個聖人加上佛祖身上那閃瞎人眼的光。

  然後那些靈氣,被元始清除出了屋子。

  隨後,元始略想了想,手上掐了一個法訣,也不複雜,就是一個火球術。

  火球燃燒半天,整個屋子裡,又多了一點點稀薄的不行的靈氣。

  法明一臉幻滅地問元始:「您確定這不是您身上的?」

  你都沒有做元素標記我信不過你!

  元始:……

  半晌,元始也就憋出了一句禸體凡胎不堪調教出來。

  雞同鴨講根本沒得聊!

  佛祖黑著臉,無奈開口:「聖人用了那個火球術之後確實沒有再動任何法力,若是聖人收回火球術,靈氣是不會減少的,火球術新生發出來的靈氣,真的是它自己的。」

  這時候接引都幽幽插了一句話:「西方靈脈被打壞了,也不過是輪轉生發比東方略慢了些,並不是全然沒有,你以為靈脈是幹嘛的?不就是完成正常的靈氣輪轉嗎?」

  法明覺得自己的洪荒觀受到了巨大的挑戰。

  但是一定要這麼說也沒錯。

  盤古開天之後靈氣逸散,東方西方本無差別,後來西方靈脈打碎,但是也就是打碎了靈脈,靈氣還在。

  東方西方的差距在於靈脈。

  若是靈脈不能生發靈氣,靈氣本身是一個客觀存在越用越少,那即便西方少了靈脈那又如何呢?

  並且該死的,法明腦海裡暗搓搓想起來了一個概念——

  熵。

  這世上有熵增反應也有熵減反應,但是整體的熵是在上升的。

  五行相互輪轉生發,在法明眼裡那就是若干複雜的化學反應,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理解是熵總是在增加的。

  而東方也好西方也好,在這個問題上都摒棄前嫌,異口同聲說靈氣不會減少只會在五行流轉之中源源不竭出新的靈氣。

  難道……

  「那如今的人修為越來越低……」法明崩潰著臉問,「是何緣故?」

  老子一臉沉痛:「原以為是懈怠修煉之故,如今想想……說不好就是……」

  到這時候,幾個聖人都還是抬頭看了看天。

  它若有靈智,也要修煉。

  抽取靈脈太明顯,就一點點,儘可能不明顯地吸取這些生發出來的靈氣。

  聖人道場不動,天庭靈山不動,地獄都是不能修煉的巫族和鬼魂這個可以動,至於人間,少量動……

  地獄后土無知無覺,人間能修練的畢竟在少數,修煉到了也就飛昇上天了,天庭嚴控仙君下界所以他們不下來於是也不咋地有對比,土地山神級別太低發現天道暗搓搓進行這個活動的可能性也不高,加上天地總是在流轉的,靈氣也有潮汐之說,所以要對整個天地進行一個評估,難度也不小。

  總歸很難發現問題。

  如此,有了私心的天道到底在幹嘛,也就呼之慾出了。

  吸取大量靈氣。

  那它目的是什麼?

  誰特麼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寫個注釋。

  法明那句話出自馬丁‧尼莫拉《我沒有說話》。

  《我沒有說話》是德國著名神學家兼信義宗牧師馬丁‧尼莫拉的一首詩(懺悔文)儘管他寫的是自己,但這首詩令世人警醒,描述忽視與自己無關的團體所造成的結果。該詩後來常被引用,作為對不關心政治的人之呼籲。

  這首詩被鐫刻在美國馬薩諸塞州波士頓的新英格蘭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石碑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3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4
第85章一步一叩拜

  東方西方的聖人和佛祖加上一個法明正在互相崩三觀的時候,紅孩兒現在混的也比較一言難盡。

  洞府裡面,他抓來的下酒菜唐玄奘正在和自己要小妖請過來的老爹牛魔王談笑風生。

  紅孩兒正在聽他們聊截教往事。

  而老人們聊這種話題,按照現代社會日新月異的變化的套路來說都是年輕人避之不及並且要狠狠吐槽「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也就是你們老人願意聽」一番,然而在這個基本上沒咋地改變的世界,紅孩兒還是挺想知道那些事兒的。

  他自己覺著截教仙人的生存方式相當合他的胃口。

  修為高深,肆意瀟灑,看到誰並不順眼就正面懟過去,想做什麼就直接去做什麼的……

  怎麼自己就沒遇上那個好時候呢?

  現在做一個妖孽,慫慫的苟且偷生什麼的一點都不開心!

  然而紅孩兒雖然想知道更多的細節,牛魔王平時卻很少提。

  即便是和鐵扇公主說的時候,沒兩句就會岔開話題,看樣子提起這些,牛魔王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所以對著這個本來應當是下酒菜的唐玄奘,紅孩兒的心態也是十分之微妙。

  一方面是遺憾到嘴的鴨子飛了,這塊肉吃不掉得不了長生不老就得接著好好修煉延長壽元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趁著自家老爹對著這麼個所謂故人暢談截教往事的時候,探秘一樣地瞭解更多。

  搬個小板凳在邊上旁聽的紅孩兒聽故事聽的一本滿足。

  然後這時候不明真相的悟空來叫門邀戰了——

  悟空並沒有認出來這個是同門,他不是玄奘,沒有那個積聚了若干截教弟子執念的基礎,並不知道各種各樣的截教修煉辦法;也不是本身就因為老師桃李滿天下自己入門又早輩分還高所以還得教育若干師弟師妹所以什麼樣子的修煉辦法也都懂得一些的四大弟子;當然也不能比作為通天老基友綁過若干偷果子的賊的鎮元子。

  講道理,悟空對截教的理解那絕對不多。

  因為菩提祖師一共就真真正正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全程教導的都是悟空適合的修煉辦法,悟空之所以能夠七年速成,一來是因為這天生地養的資質實在是太得天地之鍾愛,二來,便是因為沒有任何分心。

  ——截教在日,同門邀請你去遊山玩水,打架喝酒,吹牛撩妹,偷人參果,你能不去?

  去了就分心了,修為就有點被耽擱。

  這一來二去,心無旁騖天資過人的悟空的修煉速度才格外地令人咂舌。

  比你聰明的人不可怕,你努努力就能超過人家了。

  可怕的是人家又聰明又比你努力……

  龜兔賽跑這個故事,一般兔子會是只跑的比你快並且會到了終點再睡的兔子,在終點線前睡著等烏龜的那絕對是真愛甜寵不解釋。

  於是,只在自己這條路上精通的悟空最多就是看紅孩兒噴火的狀態有點眼熟,卻也並不能夠十分確定他和師門的直接淵源,即便是知道了那是牛魔王的兒子……那最多也只是認識到那是「侄子」,並沒有深入研究到「同門」這一步。

  在這樣的條件下,悟空還能夠去火雲洞那兒找紅孩兒打一架希望他能夠好好把師父放了,一來確實是心態還沒有轉變過來,覺著自己還得做給八戒看,二來,也有一點發了善心最後撈一把自己侄子的意思。

  萬一玄奘師父一個興趣來了把紅孩兒玩死了呢?

  對吧。

  然而紅孩兒沒有理會到悟空那滿含深意的行為,噴了幾口三昧真火還把悟空打傷了之後,悟空當然就破罐破摔了——

  侄子我給你遞的台階你不接,那後續發生什麼,玄奘師父會不會一時興起逗逗你把你逗崩潰,那我也管不著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八戒沒能請來觀音菩薩,跟著八戒來的是無當聖母。

  而無當……你也不能強求人家從八戒那「一個被噴火的妖怪」的描述之中精準地猜到那是牛魔王的兒子。

  會噴火的還有個哪吒呢。

  所以,無當還以為是成就了大羅金仙的悟空都解決不了的多厲害的妖怪,為了表示鄭重,從雲霄手裡把混元金斗這一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帶了下來。

  很明顯是如果那是個太作孽多端的妖怪話我就直接化成膿水了的意思。

  無當就是這麼個造型帶著悟空去火雲洞門口叫了陣。

  牛魔王和玄奘正聊的十分之high,尤其玄奘既然是那麼多故人的執念而來,這記憶力一多,別人的隱私知道的也就不在少數。

  暗搓搓討論金鰲島那些不為人知的八卦什麼的,現在的牛魔王和玄奘都不太想動,知道了悟空在叫陣,也就是大手一揮讓紅孩兒把人帶進來好好聊聊而已。

  紅孩兒於是就一點武器都不帶地友好出現在了火雲洞門口,面對著扛了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下凡的無當聖母。

  當場,無當聖母也好,紅孩兒也好,都多多少少有點點尷尬。

  無當:「喲呵是你啊小子(賊),你還記得我去過你的洗三禮嗎?」

  紅孩兒:「師叔別鬧,洗三那會兒我才三天大我哪記得誰來過啊,嗯……師叔你先把混元金斗放下,那玩意兒威力太大小心不要走了火。」

  無當刷拉一下把殺傷性混元金斗收了起來。

  紅孩兒這才把無當加一個悟空都請進了火雲洞。

  看清楚了噴火的妖怪到底是誰的無當,在火雲洞裡面和牛魔王打了招呼,自己坐穩了,對著悟空就是狠狠一陣數落——

  你要是不知道你有截教背景去請觀音菩薩那就算了,你都叫了我一聲師姐了你指名道姓來找我很難嗎?觀音就那點手段你請他來要是奎牛的這寶貝兒砸被帶走了你負責哦!

  悟空自然也不是慫逼挨訓的性格,少不得問一句:「請觀音菩薩有什麼問題嗎?」

  她是取經直接負責人誒。

  (雖然我們沒用過這個護身符……)

  無當只冷冷開口:「你頭上那個箍,知道本來是個什麼用途吧,知道是誰給的吧。她那兒還有兩個仿製品你知道吧?箍套你侄子頭上把你侄子牽走了你能樂意?」

  聽了這話悟空還沒怎麼著呢,紅孩兒先不開心了。

  現在還處在中二期的噴火小騷年覺著自己無所不能。

  和當年的哪吒有的一拼。

  於是不服地開口:「師叔……什麼箍這麼厲害啊……憑什麼金箍一拿出來我就得被牽走啊?」

  無當也覺著空口無憑,只偏頭問唐僧:「玄奘,真金箍在你那吧。」

  正在看熱鬧的玄奘愉快地把戒指老爺爺取出來。

  在牛魔王指著金箍半晌沒能說出話來的震驚情緒之中,無當手上掂了掂金箍,迎風一晃,叫了一聲「變」,往紅孩兒身上一丟,喝一聲「著」之後,紅孩兒頭頂左右手左右腳上便多了五個金箍。

  紅孩兒還沒覺得怎麼樣,只在琢磨金箍是個什麼用途呢,無當已經是瞅一眼牛魔王:「奎牛師兄,幫你教訓教訓你兒子,沒意見吧。」

  牛魔王搖頭。

  無當確實也是叫他一聲師兄,畢竟奎牛還沒有生靈智的時候就已經跟在通天身邊了,也就比多寶和金靈待在通天身邊的時間短一點。

  固然牛魔王生靈智生的略有些晚,但好歹也馱了通天那麼多年呢,當然也當得起無當這麼個四大弟子的老幺叫一聲師兄。

  人家牛魔王也是學了七十二變的人呢!

  而事實上牛魔王也覺得該訓訓這倒霉孩子的。

  都不說連悟空都不認了的這個事實。

  只說吃人肉!

  還是吃唐僧肉!

  熊孩子你可以的哈?

  你老子我給你的是正經三清傳下的道法,你倒是把自己活活作成了一個妖孽。

  無當也就隨便打了個響指,金箍仙會意,五個分身直接往裡一收,紅孩兒當場就疼得縮成了一團。

  無當也不為難紅孩兒,見差不多了自然就收了咒語,只隨便一點指,再念一個「合」,便見紅孩兒一雙手合掌當胸,徹底分不開了。

  紅孩兒這才可憐巴巴看向無當聖母:「師叔……」

  「也虧得是我來了。」無當卻沒有管紅孩兒那合掌當胸的姿勢,只瞅一眼悟空,懶懶道,「你知道觀音一直在尋摸一個修為不錯又是火屬性能和龍女相對的善財童子嗎?」

  悟空搖頭。

  「這孩子根骨修為無一不佳,除了被奎牛師兄嬌慣了一些之外別的也都還好,若是被觀音找著機會了,剛剛好她手裡又有一個能夠讓紅孩兒不聽話也得聽話的金箍在,你說她會如何?」

  「……套上。」

  「你覺著她會心疼這孩子被箍套得疼所以少念幾遍咒嗎?」

  搖頭。

  「你覺得這孩子就這麼個小暴脾氣他能乖乖聽觀音話嗎?」

  搖頭。

  「那若是這孩子被套上了金箍,會被觀音怎麼折騰?」

  悟空的臉終於白了。

  觀音的手段……哦哈哈哈……

  要不是玄奘沒下狠手,他腦門上已經有個金箍了。

  事實上,在正常畫風中的西遊記裡面,觀音菩薩合了紅孩兒手上兩個箍兒逼他雙掌合十之後就再沒給解開過,還留下了一個叫做「觀音扭」的玩意兒,紅孩兒知道錯了對觀音納頭便拜了還不算,還讓紅孩兒就這麼個姿勢一步一拜地前往珞珈山,到地方了才給人家解開。

  從火雲洞到珞珈山的路程,還是個全程雙掌合十一步一拜地「童子拜觀音」的德行,比之於西行過程中唐僧好歹還有幾個徒弟護著,也沒有全程捆綁play而言,其實已經是紅孩兒更慘一點了。

  別的不說,就這一路上的山精鬼怪,紅孩兒雙掌合十自然是沒法子拿武器自衛的,那到底會有多少危險受到多少委屈,那真的是說不好的事情。

  無當雖然沒見著這一幕,但是當年封神之前,也沒少見著闡教各種強行收徒的行為,對他們的行事風格那簡直就是理解的不能更透徹——

  比如黃天化三歲的時候在自己家的後花園玩耍,路過的清虛道德真君突然覺得這孩子不錯哦,然後也沒給人家家長黃飛虎打招呼就一陣風把黃天化帶走學道了。

  然後呢,你要是在教導人家道術的時候順便提一句人家是個什麼身世,這個畫風倒是還好。

  然而到了黃天化長大了,要下山開始撕封神這麼一場盛大的逼了,清虛道德真君這才說「你父親有難,你下山幫他吧。」

  這時候我們的黃天化小青年說了個什麼?

  「師父,弟子爹是誰?」

  清虛道德真君這才一拍腦袋。

  哦對,我好像忘了告訴他了。

  這神奇的畫風和詭異的思路。

  在深山學道學到這份上,誰特麼能相信他闡教現在看上了別人想讓人家做自家徒弟或者是跟著自己修行,會用溫柔的辦法?

  觀音再被佛祖洗了腦,行事風格多多少少還是帶了點闡教來的味道啊……

  至少無當聖母是不想看著奎牛的兒子被這麼不明不白帶走的。

  所以,聽著悟空訥訥說了一句:「我這不是不知道他修了截教功法麼……」的時候,無當抬手就崩了悟空一個暴栗:「不知道就該胡來了?你總該是知道他是牛魔王的兒子的吧,讓牛魔王來自己收拾是很難的事兒?你是不相信你大哥是個好生修煉不吃人的妖仙,還是覺著你大哥收拾不了他兒子?或者乾脆你就是覺得你連紅孩兒都沒打贏去見牛魔王覺得丟人?」

  悟空:「……嫌丟人。」

  「那你又想過你若是逼的紅孩兒被觀音收走了,今後你要如何見牛魔王?是要見面就讓他活活打死你給紅孩兒報仇,還是你們兩人乾脆直接反目成仇然後讓大師兄來收拾爛攤子?你是取經人的徒弟佛祖不好現在就收拾了你,少不得派人來把牛魔王帶走了再說。」無當無奈一個點指解開了紅孩兒的束縛,「到那時候你就開心啦?到那時候就不覺得丟人啦?」

  悟空也只能是一臉苦笑著起身,給牛魔王深深一禮,正經道了歉。

  牛魔王哪裡會怪悟空。

  事實上他現在也是後背一陣冷汗。

  兒子天資好,修煉速度也快,更是得了三昧真火這個特殊技能,這一直都是讓牛魔王又驕傲又有些怕兒子被大能盯上。

  截教所有活下來的散仙,除了無當這個等閒三四個玉虛十二仙收拾不了的,別的都是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真的到那時候,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都沒臉見鐵扇了……

  不過,與其被別的大能盯上……

  牛魔王突然道:「無當師妹,不如你把我兒帶走?你教他我也放心呀。」

  出門必撿徒弟的無當:我覺得我咋和我們老師當年辣麼像呢?

  作者有話要說:以上內容,真的不是我瞎掰。

  清虛道德真君是真的和個人販子一樣捲走黃天化都不帶說明的,黃飛虎還以為兒子被拐走了。

  觀音對紅孩兒確實也沒多好,觀音收服紅孩兒的原文如下:

  那菩薩將楊柳枝兒,蘸了一點甘露灑將去,叫聲「合!」只見他丟了槍,一雙手合掌當胸,再也不能開放,至今留了一個觀音扭,即此意也。那童子開不得手,拿不得槍,方知是法力深微,沒奈何,才納頭下拜。菩薩念動真言,把淨瓶敧倒,將那一海水,依然收去,更無半點存留,對行者道:「悟空,這妖精已是降了,卻只是野心不定,等我教他一步一拜,只拜到落伽山,方才收法。你如今快早去洞中,救你師父去來!」

  西遊到了紅孩兒已經是走了一半了,讓紅孩兒一步一拜走到珞珈山什麼的……

  還是那句話,許仲琳老先生與吳承恩老先生先黑的:)

  與我無關(鴕鳥式縮脖子)

  週末起晚要不得……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3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5
第86章給過你機會

  無當並沒有拒絕帶紅孩兒走這個提議,至少沒有正面拒絕。

  截教四大弟子現在就剩下了仨,一個在佛門做CEO一個在天庭做組織部部長,他們分別沉迷於眾生平等的傳教工作和深陷權力的遊戲無法自拔,唯一剩下的,本來沒被通天指望接他的衣缽,被前頭多寶、金靈、龜靈三個往死了寵的無當小師妹,歷經重重劫難,倒成了最徹底的貫徹了截教主張的人。

  她收了若干的徒弟,有教無類,基本算是截教之後妖族唯一一個可能走向正統的路徑。

  白骨精那種令人遺憾的資質她遇上了尚且會覺得有點緣分索性代石磯收下然後教教看呢,何況是在火焰山裡面自學了三百年就能用三昧真火逼退悟空的紅孩兒。

  再說了卡天資從來不是截教收徒的正常風格嘛。

  至於紅孩兒自己……在無當當著他的面輕描淡寫地徒手掐熄了三昧真火之後,紅孩兒就黏到了無當身邊變成了一個軟軟萌萌的小正太。

  然後和無當互相賣萌……

  ——紅孩兒也不可能拒絕,畢竟對修仙界的男女老少仙魔神怪而言,能夠在「道」上更進一步,基本上都是讓人生死相許死而無憾的事情,他也不例外。

  但是還是要考慮一下羅剎女的意願,畢竟這兒子並不是牛魔王自擼了之後感而有孕有絲分裂出來的,既然有個陰陽調和還讓鐵扇公主白白受了一波生育之苦,截教又不是一個會覺得婦女「五體不全」所以覺得人家就應該在閨中相夫教子不該拋頭露面更不應該有主見的教派。

  (四大弟子裡面有三個是妹子呢你說婦女五體不全的時候考慮過金靈手上的玉如意了嗎?)

  所以,牛魔王提完了這個建議之後,也順便邀請無當去他們翠雲山玩耍,順便想和鐵扇公主聊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和擇校問題。

  無當欣然應允。

  如此,解決掉了紅孩兒吃人危機的牛魔王相當開心地揮別了剛認識的玄奘和久別重逢的悟空,並且還邀請他們一路上到地方的時候去他們家裡玩。

  玄奘與悟空抬頭看著牛魔王帶著紅孩兒加上無當施施然離去的背影,憂心忡忡。

  「悟空啊,你覺不覺得……就無當師姐那個身量,與其說是牛魔王同輩,還不如說是紅孩兒好友呢,無當師姐真的能帶孩子麼。」

  悟空:……

  師父,看破不說破啊喂。

  反正要是無當師姐太調皮帶不了孩子,最多遭殃的就是峨眉山上的那條走溫婉賢淑風格已經照顧了白骨精和一群小猴子的白蛇嘛。

  他們師門內部解決和我們有啥關係,我們去取西經。

  「師父這邊走。」悟空道,「今後不必提防八戒了,反正天庭倒了,八戒那個修為也去不了紫霄宮,沒地方可以傳消息了,更沒理由再挑撥離間。」

  玄奘似笑非笑地開口:「那是當然,八戒畢竟是個聰明人。」

  「師父……」悟空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這個猜測說一下比較好,才道,「我本來都沒想到這個的,是大師兄突然給我傳音,讓我安排八戒去一趟天庭,再之後,八戒見著了天庭現狀,就恭恭敬敬把無當師姐請過來了。」

  「有什麼問題嗎?」

  悟空苦笑著:「我覺著大師兄沒那麼好心,師父您想,反正即便天庭在日您也不怵八戒,天庭倒了的時候您也在場,沒道理大師兄還巴巴幫您處理一下悟能的,畢竟他那麼忙——天庭倒了,星君全都去了西方,他怎麼著都得給太清與玉清兩位聖人解釋一下吧,如何瞞過天道,以及他的計畫到底有多少要改變有多少要提前,這也都是要琢磨的問題,這些事哪一件不比解決一個師父您根本沒當回事的八戒重要?」

  「也對,那你的意思是?」

  「師父您在,大師兄不會認為八戒是一個問題,那如果師父你不在……」

  這話出口,悟空能明顯看到玄奘一個趔趄。

  「大師兄這是在想法子坑我?」唐僧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悟空,「他不需要我去取西經了?或者是要別人代我去取西經?!」

  悟空點頭,一句「我猜也差不多」還未出口,便聽到唐僧急吼吼地開口:「那我得趕緊找個機會騎一騎小白龍爽一把了,以後我要不是取經人了小白龍不買我的賬那我哪裡還有騎龍的機會!」

  悟空一臉崩潰:「師父這是重點嗎?」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大師兄到底為什麼要中途換人,被換下的師父你會被放到一個什麼樣的位子上,原來說好的取經之後成佛,你要不是取經人了,那你還有沒有那個成佛的機會。

  還有,我能不能跟著你跑路?

  我覺得懟天道比去取經更有意思,想去浪不想去取經_(:3」∠)_。

  然而你什麼都不關心,你只在乎能不能騎龍……

  面對悟空這個小模樣,唐僧回答的堪稱理所當然:「當然是啊,不然我還要關心什麼?不做取經人有什麼不好?不能成佛我就好好修煉唄,仙道容不下我那萬一心情好了我去修魔道呢?」

  可以說是看的非常之開了。

  悟空無言以對。

  ——————

  懟天道,這一活動在悟空眼裡面是一個有意思的,一定要參加一把不然就覺得人生一定會留下遺憾的項目,對幾個聖人而言,做這個決定,卻並不容易。

  唔……雖然天道對龍族鳳族,巫族妖族,甚至對玄門的截教都動過手,要是讓它接著運轉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在什麼時候對他們動手。

  但是話說回來了,如果他們其實是被害妄想症了,天道根本不會動手呢?

  那「懟天道」這種一來有巨大的危險性一旦一步走錯就萬劫不復,關鍵對他們還沒有太大的利益的事情,他們憑什麼去做?

  總不能是為了正義吧。

  都活了幾百萬年的仙了,中二期再長都過去了,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雙商再低,也該知道在關鍵問題上必須要冷靜一點,看利弊不要看對錯了。

  老子元始都不說了,即便是看起來多多少少有點傻白甜氣質的接引准提,那也不是真傻。

  人家接引准提在佛祖沒個什麼利用價值,只是個凡人小王子的時候,不也是把人家拒之門外,隨隨便便丟了個「苦行」的法子之後就不管了嗎?

  若喬達摩悉達多沒能成佛,那他們這一系列放權的行為也不會發生。

  一句話,他們如今對多寶的寵溺和護短,是建立在多寶對他們有價值的基礎上的。

  如果佛祖什麼時候沒有了那些逆天的手段和算無遺策的腦子,或者如果他們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那個自己管理佛教的能耐,你看看他們還會不會這麼甜,這麼無原則地護著佛祖。

  所以說,歸根究底還是利益。

  聖人也是有私心的嘛,人家也是要支撐一個教派,保住自己的聖位,你以為成了聖人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他們可以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權謀算計,但是他們至少得知道做什麼對他們有利——這個都不知道也做不了聖人,早就被算計得褲子都沒了。

  當然了,佛祖也好,被佛祖臨時拉過來的法明也好,也不是覺得他們振臂一呼一定所有人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的天道親兒子。

  何況天道親兒子那腦袋上不還是個天道麼。

  所以,深知自己要勸說的是四個聖人而不是四個中二少年的佛祖,消息抖到這裡發現了聖人們還沒有明確表態的時候,也並不崩潰,只相當冷靜地繼續在駱駝背上加稻草:「不瞞幾位聖人,我還是個貧道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介意過讓截教萬仙來朝,如今我是個貧僧了,更不介意讓佛教萬家生佛。在道也好在佛也罷,我都無愧於心。」

  這一點西方東方的聖人倒都沒有什麼不同意見。

  他還是多寶道人那時候,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截教不利的事情,在截教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的態勢讓老子元始恨的雖然牙根癢癢,但是也不得不讚一句三弟收了個好弟子。

  他現在做了佛祖,因著有之前做多寶的前緣,所以多多少少會在不損害佛門利益的前提下給截教故人們做點事,這個佛祖從一開始就給接引和准提攤牌說明白了,接引准提也能表示理解——其實若是佛祖是個白眼狼,接引准提還得擔心一下什麼時候他抬手就把佛門賣了呢。

  但是除此之外,佛祖的所作所為,也是肉眼可見地都對佛教有好處,他依舊是沒有做一絲半點對佛教不利之事。

  可以說是十分敬業的管理人了。

  眼見著聖人們都頷首默認,佛‧專業CEO‧祖這才冷冷淡淡地開口:「只是我真的很介意再改換一次門庭。」

  接引&准提:!

  臥槽大寶貝兒你別走你走了我們承受不來!

  老子元始眼睛卻亮了。

  喲呵?

  你這是又要過來了?

  那感情好啊玄門歡迎你O(∩_∩)O~~

  卻聽佛祖道:「不瞞幾位聖人,我這幾年一直在想,當年我從玄門到佛門,到底是我自己在抓住一線生機,還是天道故意給了我這個生機。」

  「……我甚至不敢確定,天道的本意到底是不是就是讓我來興佛門壓道門,當然了,不是那自然不必擔心,但是如果很不巧是的話……那過個幾千年的,我到底會不會又被天道操縱著,去操持另外一個,不是道門也不是佛門的教派,或者組織?」

  法明突然後背一緊。

  麻雞啊佛祖就你現在這人到哪革命走到哪的德行……

  幾千年後你不是真的特喵的又輪迴轉世然後變成了……某些因為政策問題不予顯示的人吧?

  話都說到這裡了,法明還是暗暗看了看幾個聖人的臉色。

  很好,都慌了。

  「如今,好歹我得了老師傳的信兒。」佛祖終於成功地加上了最後一根稻草,「他觸到了大道門檻,還放出了魔祖……幾位聖人,天道是可以操縱我這麼個螻蟻,讓我改換門庭,讓我操持教派,甚至可能對我解決了封神的事情不聞不問,哪怕金靈殺了昊天瑤池他咬咬牙也不是不能故作不知,但是天道絕對不會拿魔祖開玩笑,所以,天道的問題是真的已經出現了,可以確定,不是裝的。」

  「因而,我是實實在在已經抓住了那一線生機。」佛祖冷然開口,「如果這次不抓住,我不保證大道還會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到那時候……」

  ——大道給了你們自救的機會,如果你們抓不住……後續如何,那就是它說了算了。

  到那時候大道正面和天道撕,可不見得他們這種真正的神仙打架,不會殃及你們這些螻蟻。

  西方靈脈被道祖和魔祖打壞了的歷史大家忘了?

  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幾個聖人都嘴角抽抽著,看向佛祖放在案几上,用葫蘆盛著的,屬於魔祖的那一縷魔氣。

  腦海裡現在循環播放的,倒是法明說的那句話——

  自己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面才踏實。

  好半晌,老子還是沉著臉開口:「解決掉天道之事,道友可否交個底,到底有幾成把握?」

  看著秒秒鐘換陣營的老子,法明突然覺得,自己二話不說跟著佛祖走真的是特別明智的選擇。

  不然誰知道佛祖會怎麼崩他的人生觀……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43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6
第87章腦子好東西

  聽到了太清這話,佛祖還沒怎麼著呢,法明倒是先樂了:「聖人,便是佛祖敢說他有十成的把握,您敢信?」

  老子怒瞪一眼法明。

  反正怒瞪無效,法明當然是相當不要臉地表示老子無所畏懼啦。

  然後慢悠悠開口:「聖人我說句公道話哈,與人鬥這個不說也罷,與天鬥與地鬥這種事情,哪怕佛祖只有一星半點的勝天半子的可能,那都已經是他能力過人了,到如今還想著萬無一失……您會不會太甜了一點?」

  太清‧小甜餅‧老子:……

  佛祖忍不住一笑。

  這話他懟了沒意思,法明說起來倒是剛剛好合適。

  不得不暗暗嘚瑟了一番自己把法明帶過來懟人的英明決策。

  這才收回了裝著魔祖魔氣那個葫蘆,說:「我也不瞞聖人,確實如同法明所言,菩提祖師來西牛賀洲見我之時,生機確實只有一線。但是話說回來了,我叫您一聲大師伯,在桃園中求您放我一馬讓我轉世輪迴的時候,那時候生機豈不是比現在還要渺茫?」

  多寶這麼一句話,倒把老子拉扯回了當年。

  ——那會兒,因為西方東進的事情被折騰的心煩氣躁的老子,與自己幾個寶貝徒弟居然是命定的西方之人氣得不輕的元始,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碰頭說話了。

  倒也不是兄弟之間產生了什麼隔閡,主要還是一見面就變成了西方批鬥會,然而批鬥完事了依舊沒有什麼卵用,天地之間的氣運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該來的還是得來。

  所以兩位聖人都決定暫時不要見面了,彼此之間留下一點空間,互相靜靜。

  然後越靜就越是心煩氣躁的老子在摔了第八百個裝丹藥的葫蘆之後,玄都大法師探頭探腦地進來,說桃園之人托他帶話,求見大師伯。

  老子本來是不想去的。

  通天好端端一個教派到最後一殺紅眼一個激動給人家折騰得基本上什麼都沒剩下,毛茸茸也好光禿禿也好總之一併都送去了輪迴,就這麼見了截教大弟子,多多少少還是會微微有點羞恥和赧然。

  然而不得不去。

  因為在操持教派這種事情上,可能他和元始加起來都比不上多寶或者金靈的一個小指頭——畢竟人教和闡教的人數加起來還沒有人家零頭的零頭多,要說什麼教派的管理甚至於公司文化的建立和維護這種見鬼的玩意兒,對更加注重修煉和悟道的兩位聖人來說實在是有點難。

  他們也沒法子見金靈,金靈的脾氣可比多寶爆多了,即便他們願意拉下臉來問個計策,就現在的情況金靈也不可能說——人家在天庭現在看他們的分身一眼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能夠勉勉強強彎個腰叫一聲「老君」或者「天尊」那都得是人家斗姆娘娘今兒個心情好。

  就這狀態,想問個計策?

  做夢。

  如今好歹多寶是「求見大師伯」,既然帶了個「求」字,態度也擺的相當端正,老子便也琢磨著若聊得下去,問問多寶西方東進之事到底如何優雅地拖後或者是糊弄過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這才屈尊去見了多寶。

  然後彼此都有點驚詫於對方的憔悴。

  ——西方教的事情折騰得老子生不如死自不必言,這麼些天的囚禁加上每天晚上睡覺必然會被萬仙陣下處處血腥折磨到醒過來然後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著覺得客觀事實,也一樣把一個本來是意氣風發的截教大師兄搞得面容憔悴眼底下還掛了兩個黑眼圈彷彿縱慾過度。

  那時候的多寶兩隻眼睛紅的都讓人懷疑在這段時間裡面他的本體是不是從尋寶鼠基因突變成尋寶兔了。

  不過老鼠也好兔子也好,多寶還是老老實實給老子行了晚輩之禮,態度也是足夠的謙恭,彷彿萬仙陣的事情沒有發生,倒讓老子覺著心頭一暖,戒備也是放下來了大半。

  正是在老子戒備心沒那麼重的時候,多寶才說了自己經過萬仙陣的事情之後看破紅塵想去西方教遁入空門,更有試試看能不能破掉西方東進的勢頭或者至少是尋到西方東進和玄門利益之間的平衡點的想法,求老子放他一馬給他自由,老子心底裡實實在在地是有那麼些五味雜陳的。

  怎麼形容呢……

  老子對濕生卵化的執念並沒有那麼重。

  信奉無為的老子,其實對你是個天生地養的出身然後修仙,還是濕生卵化的出身然後修仙,他都不是十分看重。

  當然了,也不會特別去打壓。

  你修到哪裡就算哪裡,沒事不要打擾我修仙那就是最好不過。

  最多就是你修為高了我看起來養眼一點嘛。

  不得不說,在三教首徒之中,多寶真的是最養眼最乖巧的那個。

  天資一般但是修為努力,憑著尋寶鼠的天資能硬接番天印而不死,煉器的手段便是元始天尊看了也要稱一聲有天賦,玉虛十二仙沒一個的跟腳不比多寶有來頭,但是真的打起來等閒四五個拿不下臉滾鍵盤法寶全開的多寶道人。

  且人家懂事啊。

  通天那什麼性子作為哥哥的老子和元始能不明白麼。

  當年之所以敢崑崙山分家,契機自然是元始與通天之間關於收徒風格以及教義的爭吵,說到最後說不通自然是有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要不乾脆分家的想法,通天一怒之下就說了個什麼沒有他們兩個兄長他也能活的很好,捲裹了一堆徒弟之後也就帶上了誅仙四劍加上青萍劍就怒下崑崙山。

  元始也好,老子也好,都沒攔著。

  在他們眼裡,通天還是個孩子呢,孩子調皮離家出走完事了沒兩天自然會知道社會有多麼凶殘管理一個教派到底有多麼艱難,然後暗搓搓回來認錯的,不需要擔心。

  然而,通天再也沒有回去過。

  人家接著滿世界的撿徒弟見好友,他在金鰲島的那個家被以多寶與金靈為首的幾個徒弟打理的風生水起。

  這時候再知道通天是確確實實長大了,並且在認真的思考如何踐行他截教教義的問題,兩位聖人也拉不下臉來再要通天住回來了。

  老子嘆了口氣,看著崑崙山覺得處處風景都讓他想起三弟來,一想起來就難過,索性扭頭去了八景宮。

  崑崙山就這麼留給了元始。

  再後來,即便是氣過了之後紫霄宮再見,通天對他們的稱呼,也從大哥二哥,直接變成了二位道兄。

  在理念這個問題上,通天也實在是個執著的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當然了,聖人們之間的糾葛是一回事,總不至於遷怒到小輩身上,單純只論多寶品行——作為大弟子,能幫老師做這麼多事情,對比還需要老子護著的玄都大法師加上一個沉迷修煉無可自拔教導黃帝都只往道術上教還生生把人家黃帝教導的不問政事了的廣成子,那懂事程度確實到了能讓老子和元始高呼一聲「這樣的徒弟請給我來一打」。

  對著這樣一個既懂事又乖巧的,現在就這麼跪在你面前,紅著眼睛黑著眼眶說什麼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本來就容易心軟的老子是實實在在的有些心疼的。

  這麼一心疼,在外表上看起來就有些猶豫。

  彼時的多寶還沒有如今老辣,且手裡面能打的牌確實也沒有現在這麼多,能倚仗的無非是那點他自己都不知道還剩下多少的三清之間的情分,再加上老子和元始對他從來都有的半點寬容。

  所以他直接抬了自己的底線出來——他知道,若是他以截教首徒的身份去西方是長他人志氣,對如今確實有點危險的玄門也有不利,所以沒關係,他可以被廢掉修為,他身上的所有法寶也能全部留下來,去轉世輪迴換個身份也沒問題,只求讓他不喝孟婆湯留下對師門的記憶。

  老子聽到這裡,都實在是沒忍住轉過身去,乾澀的老眼之中都覺得有些水霧。

  他答應了。

  雖然老子並不相信多寶能夠在西方混的風生水起——若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凡人去了西方靈山,以老子對西方二聖的瞭解,自然是不會給那凡人任何優待,即便那時候他們腦子有坑或者是難得地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多寶,那最多也是讓他做些端茶倒水灑掃庭院的僕從之事,想要出頭,何其之難。

  但是既然多寶都這麼求了,老子甚至有想,等多寶知道錯了也吃了教訓,再用點什麼寶貝把他換回玄門便是,也算是給上清一脈多留了口氣兒。

  誰特麼知道會是這麼個放虎歸山的局面!

  咳咳。

  雖然說這對於老子來說絕對是一步錯棋,但是公正公允客觀地說,那時候的生機都渺茫到了老子覺得「不可能」的地步,比之如今……

  多寶是在不知道西方到底是不是一線生機的情況就能夠孤注一擲了,如今情況好就好在,至少已經能確定天道出了問題,大道已經收回了一部分天道的能耐,如此,生機已經確定有了呀。

  在更加渺茫的環境之下多寶甚至能夠存活確認,如今情況分明更好,那為什麼不選擇相信他呢?

  老子的思緒,是被多寶一句話拉回來的——

  「再說了,菩提祖師來西牛賀洲見我說了天道不對勁的這個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幾百年過去,若現在還僅僅只有一線生機。」佛祖一聲冷笑,「我也沒臉把這個計畫告訴幾位聖人了,還不如收拾收拾包袱等著第五次量劫呢。」

  幾個聖人:!

  感情你特麼之前還不是戲肉?

  我們年紀大了你能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說完,啊?!

  心臟病都要被你憋出來了喂……

  然而現在對多寶發火也沒用。

  聖人們終於發現了,什麼修為什麼實力都是個屁,與天道或者鴻鈞相比他們都是螻蟻,要幹掉天道,長腦子的佛祖才是主力軍。

  「放出魔祖是第一步,如今已經完成了,過程有些曲折這個不說也罷,總之天道沒有發現。」

  「我去取到老師送出的鴻蒙紫氣加上魔祖的聯繫之法,這是第二步,也完成了,天道應當是發現了老師有傳個東西下來,但是並不知道傳下來了什麼東西。」

  「解決掉封神榜上若干受到束縛的星君之事本是打算在西行之後完成的,但是取經人那邊出了點小問題,還好無當發現得快攔了下來,提前解決了封神榜,不過也還好,金靈與雲霄沒讓我失望,昊天瑤池被打回原形封印五感,天庭如今看起來運轉正常,天道依舊沒發現。這是第三步。」

  說到這裡,佛祖臉色也輕鬆了許多:「還有幾步沒走那個不說也罷……這把握到了如今,少說也該有個兩三成了吧。」

  在針落可聞的寂靜之中,最不太有定力的准提吞了一口口水。

  和天鬥能達到這個勝率,已經是很嚇人的了。

  他現在無比感謝自己沒有特別正面地與佛祖為敵。

  就這樣的人,你若是與他為敵,誰知道他會怎樣一步一步把你逼到絕路上去。

  佛祖從來沒有什麼天命眷顧,要是說算無遺策……似乎也不見得——至少他就沒有算出來雲霄和金靈居然會那麼豁得出去神魂都不要了也要拖昊天瑤池下地獄,他在發現了取經人被換掉了的時候也是短暫的慌亂過甚至直接坐不住去了高老莊看情況。

  他做的確實也不多。

  就是儘可能優化自己手上的有利條件,弱化手上的不利條件而已。

  成功與失敗其實是一個天平,有利條件的份量重了,不利條件的份量輕了,自然就會一點點地導向成功。

  「所以。」元始天尊開口了,「說了這麼半天,以你的心機總不會是白費口舌,你要我們做什麼,如何配合你,直說吧。」

  佛祖就頂著那麼一張年輕僧人的臉歪頭看了元始半晌,悠悠笑著:「聖人覺得您身上還有哪個部位什麼東西是我會圖謀的?」

  在佛祖那嚇人的眼神之下,元始不自覺地覺得後背有點寒。

  「鴻……鴻蒙紫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5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7
第88章求一線生機

  聽到這話,佛祖倒笑了:「鴻蒙紫氣除了成聖,難不成還有點旁的什麼我不知道的功用值得我圖謀的?」

  鴻蒙紫氣,是證道之基。

  有了鴻蒙紫氣不一定能夠成天道聖人,但是沒有鴻蒙紫氣就一定只能止步大羅金仙,當年雲霄什麼都做了,但是就是沒有這一條鴻蒙紫氣,停滯在三屍斬盡六氣拋的大羅金仙之境界很多年,到最後也沒能邁出那一步。

  就因為成不了聖,槓不動元始天尊,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神魂不完整的境地。

  但是話說回來,除此之外也就沒啥用了,或者至少是對於土生土長在洪荒的元始來說,即便在混沌之中有點別的什麼用途,拿到紫氣就麻溜兒地想辦法去成聖了的他也沒可能知道。

  別人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元始搖頭了。

  「可是聖人。」佛祖這才幽幽說著,「即便是我要成聖,似乎也不必求你把紫氣讓出來吧。」

  貧僧又不是沒有鴻蒙紫氣誰特麼稀罕你的?

  還來不及生氣這話的態度,多寶說起他不需要鴻蒙紫氣這事兒,元始又是一陣心疼。

  活活把鴻蒙紫氣抽出來還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說不好為了掩蓋自己氣息的虛弱還得強撐著被天道罰一波隕聖丹這樣才能有理有據地萎靡不振……通天這些年的委屈可受大發了……

  元始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不喜不怒地開口:「所以到底是什麼?」

  「我能要求你們做什麼啊……」佛祖不雅地聳肩,冷哼一聲。

  不等幾個聖人問出來,佛祖已然是相當懶散地靠著椅背:「我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別添亂別去紫霄宮告狀,天道偶爾問及,便說人間一切正常就得了。」

  這都不只是針對元始一個人,佛祖明明就是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在場的幾位,尤其重點凝視了一下老子和元始,然後才這麼說出口。

  那「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小表情賤得讓人想現在撲上去撕碎他的嘴。

  關鍵,幾個聖人,尤其是老子元始,確確實實是也不能否認目前為止他們是處在添亂這個位置一點沒錯。

  至少佛祖所說的撕碎封神榜那一步,他本來是進行的好好的,完事了之後老子和元始非得來靈山看看情況,於是為了讓超度工作不被打擾,佛祖自己個就不可能按計畫繼續該幹嘛幹嘛,而必須首先在靈山之內去叩關請接引和准提出來擋著老子和元始,這才能去天庭看看金靈想辦法見悟空拿書再去找魔祖。

  這一系列做完了還得過來給他們解釋半天。

  不過臉既然都丟到這兒了,元始憋著一口氣,還是多問一句:「真的如此簡單?」

  「當然。」佛祖揚了揚眉毛,「我還能指望什麼?截取一線生機這種事兒,諸位做的難道能有我好?還是我能指望諸位聖人也能夠觸到大道門檻成就大道?」

  得嘞,徹底沒話說了。

  現在您才是爺!

  爺最後就留下了一個基本上不算是懟天道相關內容的要求——那時候無當為了瞞住老子和元始奎木狼那一關已經過了的消息,特地讓取經人繞過了平頂山蓮花洞,現在取經人連烏雞國都過去了,該把道童收回去的就收回去,別在人間禍害人了。

  這不過是小事,老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佛祖與西方兩位聖人送走了兩個不速之客加上個靈寶道君,自己又躬身送接引與准提去閉關了。

  西方倆聖人即將入定的時候,佛祖還是低低說了一句「多謝。」

  自然是謝他們在這個時候暫時攔住了老子和元始,讓他能夠有那個空間去天庭看看再把通天的鴻蒙紫氣加上魔祖的魔氣尋回來,否則他難免分身乏術,給不出個證據,要說服東方的聖人,那難度就太大了,讓神君們去輪迴的打算,到最後也只能成空。

  准提卻幽幽笑了:「這話說的,該我們謝你才是。」

  佛祖看向準提,面帶探究之色。

  准提也不為難佛祖,只輕嘆一聲,說道:「做了幾百萬年棋子,說衰落就衰落說興起就興起,打壓的時候滿世界說道友有緣也不見得有什麼人真會來西方,氣運來了的時候便是上清首徒這等從未正眼看過我西方的人都會叛出玄門長跪靈山門口求個修煉之法,衰落不由我,興起也不由我,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實在是膩味。」

  佛祖沉默。

  要想安慰,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安慰起。

  自己悟出了眾生平等這個概念,到佛門操持久了有了感情這個不說,單單只說當年,剛剛輪迴還是個凡人也好,菩提樹下成佛然後直接到凌雲渡與接引攤牌也罷,對西方教要說不是利用,那就是哄鬼了。

  既然是事實,現在想說一句「我對西方教是真心」,反而很難出口。

  佛祖自己清楚得很,他曾經忠心的是在他還是隻沒有化形的小老鼠的時候帶他入道,對他也沒啥圖謀純屬心裡喜歡的通天;曾經折服的是那個讓天底下所有小老鼠或者是旁的什麼生靈都有觸摸道的可能的一線生機。

  到了現在,他忠於的也絕對不是大家都知道彼此之間利用關係的真小人接引與准提,甚至一線生機可能都只是手段,他自己更加注重的,是由他自己悟出來的,屬於他的,叫做眾生平等的道。

  時移世易,最早的多寶道人,曾經的喬達摩悉達多,到現在的釋迦摩尼如來佛祖,其實還是最後一個稱呼,才最像他自己。

  道之所在,人之所在。

  「你說你不明白是不是天意操縱,讓你得了那一線生機。」准提的聲音轉而低沉,甚至隱隱有那麼點點難過,「這話卻讓我想起了紫霄宮那會兒。」

  佛祖輕聲問:「那時候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安排,才讓我與接引師兄非得當著三千大能的面,不要臉皮哭那一場才得了紅雲讓出的座來。」准提苦澀一笑,「我更是好奇若是彼時我們沒哭這一場,天道會不會因為東方虧欠西方所以捏著鼻子還是把聖位給我與接引師兄,若如此,那一場哭的白白被人看了笑話,又有何意義。」

  到這時候,佛祖也只能長長嘆一口氣。

  所謂造化弄人,大抵如此。

  「去吧。」准提揉了揉太陽穴,無不心累地開口,「好好做,我實在是想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才叫做眾生平等。」

  佛祖看了現在的准提半晌,終於還是彎了彎腰,難得地放低了姿態,道:「是。」

  聖人們既然已經擺平,如今,還是要把玄奘換出來做點別的才好。

  ——————

  在佛祖帶著法明去了靈山說服聖人,完事了即將過來換人的時候,並沒有收到佛祖那「我打算把你換下來」消息的玄奘,當然是在送別了牛魔王與無當之後,接著往西走了。

  而他終於見到了騎龍的曙光——

  黑水河!

  凡人金蟬子面對著一條黑水多半只能哭哭啼啼然後想要他的幾個徒弟馱他過去,面對著這樣的師父,幾個徒弟少不得也是互相推諉一下,用「背凡人重若丘山」這個歪理搪塞過去,然後相顧無言只能等船家。

  不過現在的玄奘固然不是個凡人,但是也不能用法力直接飛。

  一步一步走去取西經,這個是西行的巨大flag。

  要能飛早溫酒取西經去了哪裡還會在黑水河折騰——天庭出事的時候他能去看看,落地的時候也沒那個討巧的機會直接落靈山去。

  這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到烏雞國,走過了枯鬆澗火雲洞,然後來到黑水河麼。

  所以,面對著一條大河波浪寬的黑水河,玄奘終於眼睛亮晶晶地開口:「敖烈!變原形!馱我過去!」

  敖烈:……

  不,不要誤會。

  小白龍並不是抗拒變成原形,也並不抗拒做坐騎,對悟空啊八戒啊什麼的有個什麼「馱個人飛不方便」的藉口,且猴子和豬確確實實也不是一個專業的坐騎,但是對他這麼一條龍來說,馱人涉水什麼的根本沒有難度。

  他瑟縮了的主要原因,還是唐長老那個表情,實在是太驚悚了。

  彷彿就是玄奘下一秒就要把它騎在身下然後醬醬釀釀了似的。

  嚇龍!

  「那個……師父……」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黑水河上,「有船。」

  唐僧霍然回頭,果然看到了晃晃悠悠地一葉扁舟。

  上面還縈繞著妖氣。

  沒得說了,就是要擺平的妖怪。

  他少不得要被妖怪擄了去一趟河底水府瞅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聖僧立刻給那船發射了八百眼刀。

  眼刀若有形,那船早成了被借箭的草船了。

  黑水河上棹船的小鼉龍倒是收不到實質性攻擊,他只是突然就感覺到自己後背一陣的發涼,彷彿是被什麼見鬼的玩意兒盯上,擺脫不得。

  「吃了唐僧肉應該就好了吧。」鼉潔天真地想著,聽到了岸上取經人的呼喚,稍微客氣了兩句按程序矜持了一波「我這不是渡船」,被勸說了「出門在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理論之後,就搖船靠岸了。

  小白龍悄悄鬆一口氣。

  雖然因為他離開西海的時候涇河龍王剛死他的兒子們還沒被接來西海教養,再加上小鼉龍現在入了妖道變了船伕的樣子也實實在在很有迷惑性,他確實是沒認出來這是他堂弟。

  但是是誰都不重要,總之又逃過一劫,至少沒有在師父眼睛發光的時候被他騎。

  哦耶!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_^

  那邊的妖怪我謝謝你給我擋刀了麼麼噠~

  作者有話要說:敖烈: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誰能騎到本龍!哼!

  導演:來變原型,讓我爽一把。

  敖烈:!

  導演:(晃劇本)不然我虐你咯^_^

  敖烈:……

  謝謝大家導演騎龍一日遊去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3 23:56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8-14 11:48
第89章 輩分的困擾

  小鼉龍並沒有被唐僧本人打成殘廢。

  因為敖烈用飛一樣的速度下水親自解決了小鼉龍,並且把龍綁到了唐僧面前——

  這話從頭說起的話, 事情的開端, 當然是唐長老上了船之後還是被妖怪捉走了。

  順便被捉走了的還有唐長老上船之前拉去做墊背和陪綁的八戒。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 還在黑水河這邊等著的悟空沙僧加上一個敖烈,都並不緊張。

  反正師父辣麼能打, 他遲早會自己在水下把妖怪打的跪地叫爸爸,一手拎著妖怪一手拎著八戒,然後自己個破水而出, 最後瀟瀟灑灑地接著逼小白龍變回原形讓他騎一把的。

  根本不需要擔心。

  即便是要擔心……那最多也就是小白龍暗搓搓心裡面有點小妄想——

  他現在由衷地希望師父心機一點, 更懶一點, 破水而出的時候落到對岸。

  這樣的話就不用考慮過河的事情啦(≧▽≦)。

  也不知道這樣搞算不算一步一步……都到了水底了應該勉勉強強可以那麼算吧……

  然而,就在幾個徒弟們各幹各的準備等著師父自己解決妖怪時候, 有個老人從下灣裡面走出來, 哭哭啼啼對悟空把妖怪的來歷這麼一說, 「西海龍王的外甥」這個來歷才抖出來, 悟空就下意識往小白龍那看了看。

  就一眼,小白龍後背直接起來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真的, 要是全程做個不怎麼說話, 看起來也不咋地能打的白龍馬, 悟空可能腦子一個抽筋就忘記了這貨和西海的淵源於是根本不會找他的麻煩, 不過是面前這個曾經控訴過涇河龍王被殺的相當冤枉的小白龍嘛……

  悟空直接挑了挑眉, 倒是沒多少問責的意思,更多是戲謔甚至於隱隱約約的同情:「喲?你親戚?」

  小白龍:……

  不我沒有這麼糟心的表弟。

  勞資要和他絕交!

  然而下一秒悟空就躥到了小白龍耳邊,賊兮兮地開口:「兄弟, 既然是你親戚,哥哥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還記得火雲洞的我侄子嗎?那會兒我怎麼做的沒忘記吧?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

  這倒是沒忘……

  在火雲洞面前,悟空才知道了那是牛魔王的兒子,當場就炸了毛,匆匆去找紅孩兒一戰,似乎是害怕唐僧下一秒就被吃了一般。

  可是講道理,就唐僧那個能耐,小白龍是不太覺得他會出什麼意外的。

  所以,敖烈也就把這件事歸類為:「師兄你那時候那麼匆匆去救人不是為了表忠心麼……」

  一聽這話,悟空直接露出了一個看拿衣服的年輕人的長者笑。

  「難道不是?」

  「你覺著我還需要給師父表忠心?這不是八戒幹的活嗎?」

  小白龍:「也對……那,師兄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著急?」

  悟空話說的十分耿直:「去晚了說不好我那侄子都得被咱們師父烤了吃了。」

  小白龍忽然一個顫悠。

  突然想起那個被唐僧一禪杖禿嚕了一嘴牙的下午。

  下一刻他就刺溜一聲連外袍都沒脫直接跳到了黑水河河裡,只留下一句:「那個什麼河神你等著吧,我這就去吧那倒霉弟弟帶走還你一個清靜,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動作麻利地彷彿正在參加百米自由泳。

  悟空於是就愉快地躺平了,覺著這一波也能不動手真開心。

  河神一臉懵逼,顫顫開口問悟空:「大聖,剛剛跳水裡那位是……」

  齊天大聖優哉游哉開口:「西海龍王三太子,他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龍,必會給你個公道。」

  河神放心了。

  三太子嘛,怎麼說也算是上訪成功了不是。

  西海龍宮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權力劃分,三太子現在還算不算那個被寵愛有權力的三太子,這都不是他一個河神知道的事情。

  ——

  當然了,公道還是能還的。

  小鼉龍前腳才回了水府捆了唐僧八戒,尚且沒來得及給他家舅父發消息來吃唐僧肉,先被來叫陣的敖烈二話沒說摁到了地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胖揍。

  被打成了一條傻魚,身上法力被小白龍不知道用個什麼手段封了的鼉潔氣哼哼地看著這個從小就挺照顧他的表哥,一句「三哥你瘋了?!」尚未出口,便見他那從來連舅父都不咋地服氣的三哥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一副知錯了正在請罪的德行:「弟子救駕來遲,還請師父恕罪。」

  師父?

  鼉潔回頭。

  於是就看到了拎著八戒,自己解決掉了整個水府的妖怪的玄奘長老。

  當時鼉潔就覺得見了鬼了我剛剛明明綁辣麼緊。

  只見唐僧嘴角一勾,輕笑道:「喲呵小子,手還挺快,什麼都沒給我留。」

  小白龍嬉皮笑臉著:「哪敢讓師父親自動手。」

  「少來。」唐僧直接轉身往水府正堂走,只無奈笑道,「看樣子你和這妖怪是親戚?我說最近咱們是不是犯太歲啊老遇著親戚,從悟空打了白骨精之後這親戚就沒斷過,我的師兄都見了倆。快起來吧,咱們不興跪的。」

  小白龍這才起來麻溜兒地把鼉潔一拉,走進了河神府。

  順便給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科普他師父到底多嚇人。

  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我在鷹愁澗的時候想吃他的馬解解饞,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法力被封只能跟著走的鼉潔單蠢地搖頭。

  「他隨手一甩禪杖。」小白龍揚眉示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唐僧,「就把你表哥我的牙崩了,一共就用了一招。哦對了,剛才你在我手底下和我大戰了幾百回合來著?」

  小鼉龍突然有點心虛。

  根本談不上幾百回合……

  才過了三招他就被表兄摁倒狂揍了。

  不過熊孩子還是挺不服氣:「他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我綁來水府……這不是在逗我玩麼……」

  正在往主位走的唐僧悠悠回頭。

  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是在逗你玩……那你以為我在幹嘛?你禁得起我洩憤嗎?」

  鼉潔覺得面對這麼一個既賤又不知底細的和尚還是最好不要太造次。

  於是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玄奘這才毫不避忌地坐到了主位上,看起來倒是比小鼉龍還像一個山大王。

  「既然你是他表哥……」唐僧看向小白龍,「他就是你涇河姑父的兒子?」

  小白龍點頭:「姑父有九子,他是最小那個,多半是因著年紀小還沒個差使被父王放到這暫且養養,想著反正是我西海的管轄範圍,也不至生事……誰知他就趕走了河神呢?」

  「就不怕河神告上去?」唐僧皺眉,「玉帝那時候還在呢,他不管?」

  小白龍苦笑著:「狀子會被我父王攔下,遞不上去……上面不知情。」

  「不是……那是你父王的外甥,黑水河河神是缺心眼兒啊!狀子要遞西海去,這種事你父王不該直接迴避,他往高層一點的水德星君乃至真武大帝遞嗎?」

  小白龍一臉的無奈。

  下面有事報上級需要層層審批。

  但是上級吩咐下級就是一句話就好,黑水河boss有事情就得一層層上去,但是玉帝就是能給涇河龍王直接下旨。

  可以說是很魔幻現實主義了。

  「好吧……」唐僧也是無奈,「那天庭就沒個監察系統什麼的?誒不對啊——你才和你爹對了幾句嘴啊他都能把你綁了上天,不就是怕玉帝的人知道你對他不滿嗎?感情玉帝的人就在西海盯著你們龍族,擔心你們對他不滿,別的地兒不管的?」

  「師父……不一樣的……」小白龍臉上的苦澀更甚從前,「我不滿玉帝對涇河姑父的處置,這種事沒兩天就能傳上去,處理的也會飛快,但是黑水河這種無關他顏面的事情就……」

  唐僧:……真是厲害了。

  御弟哥哥一臉隱忍,還是無奈開口:「講道理,敖烈你還是找機會去一趟西海給你父王說一聲,金靈師姐……嗯就是斗姆娘娘要精簡天庭官員了,按照她的行事風格說不好會成立巡視組看看哪裡人太多乾脆就給砍了,讓你父王好好整頓一下你們水族也好好自省一下,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白龍才要尷尬地答應下來,便聽到一個聲音「別找機會了,現在就去吧。」

  「大師兄來了?」唐僧驚奇地起身,看著多寶帶著個和尚走進黑水河水府。

  定睛一看——

  「喲師父你也來了!」

  法明:我感覺這個輩分好像有哪裡不對。

  誒不是,這還不是重點。

  法明只問:「佛祖,小白龍走了那哪成啊我們怎麼接著往西走?」

  佛祖當然是帶上了「本尊居然比你矮一輩?」的樒汁微笑,慢吞吞說著:「他去了就不回來了,讓他和玄奘一塊忙別的事去吧。」

  法明:(╯‵□′)╯︵┴─┴

  老子的龍騎士!

  玄奘你個熊孩子一見面就坑老子!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8-25 17: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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