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隨身養個狐狸精 作者:皮狗 (已完成)

 
li60830 2017-9-6 19:06: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4 99144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0
170 無助
“哎,別提了!”卓越嘆口氣說道,“來的路上,一開始特別的堵車,各種各樣的堵車,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有這麼堵的,一開始倒還不怎麼注意,可是後來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衝著我們來的,於是一路上就一邊走一邊留下人去引開別人,最後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來到機場了。”

“一共來了多少人?”荊雲問道。

卓越想了一下,道:“大概二三十個人吧,我們一開始開了十輛車,不過現在你也看到了,只剩下我這一輛了,就這一輛,還是我中途偷偷換掉的,否則的話,連我也到不了這裡了。”

荊雲輕輕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如此看來,敵人這一次可是下了大力氣的,想不到秦小兄弟的事情,竟然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鄭雷看看兩人,輕聲說道:“也許,並不是因為我的事情。”

卓越轉頭與荊雲對視一眼,不再說話,他們也知道,現在說的越多,鄭雷的心裡就越沉重,在沒有見到父母之前,鄭雷是絲毫不會有任何的放鬆的。

鄭雷沒有來過鹹陽,不知道這裡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但是荊雲卻是來過鹹陽,眼看著正在大路上行駛的汽車,突然變轉了方向,朝右轉去,他疑惑的問道:“卓兄,你這是去什麼地方?這條路可不是通往華山的路啊。”

卓越沒有回頭,雙眼盯著前面答道:“哦,荊雲,你不知道,這條大路,已經被他們的人給佔據了,每隔一段路程,都會有他們的人把守著,咱們就這樣貿然過去,一定會落入他們的陷阱的,到時候還不是耽誤秦小兄弟的時間麼?”

荊雲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慢慢的生出了警惕之色。

沒過多久,汽車便上了高速,然後一路向南駛去,荊雲再次問道:“卓兄,咱們這樣,豈不是越走越遠麼?”

卓越呵呵一笑,說道:“荊師弟真是很久沒有來過兩秦之地了,這條路,也能通往華山的,他們都在那條大路上等著咱們,咱們若還是按照那條路去走,豈不是正好落入了他們的圈套?這樣子繞一下,出其不意,他們一定不會想到咱們會這樣走,不是麼?”

卓越轉頭看一眼後面坐著的兩人,看到荊雲的臉上滿是警惕之色,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兩次問話,看上去卓越都回答的天衣無縫,但是鄭雷的心裡卻是開始懷疑起來,他沒有見過這個卓越,一切都是聽荊雲所說,只是這個卓越,真的就是金老的人麼?畢竟金老只是曾經的武當掌門,雖然手底下可能還有一定的勢力,但也不能保證這些人一定還聽從他。

他悄悄的遞給荊雲一個眼神,荊雲微微點頭,兩人眼神一陣交流,最後荊雲眼中露出一絲決然。

“卓兄,停一下車。”荊雲說道。

卓越聽到這句話之後,並沒有立即停車,依然速度不減的向前走著,沒有回頭對荊雲說道:“這個時候停車幹什麼啊?時間緊迫,咱們能早一點到就早一點到嘛!”

“卓大哥,我內急,能不能停一下車?”鄭雷接上話說道。

“內急?大還是小?大家都是男人,你在車上解決算了。”卓越說道。

這句話,更讓鄭雷的心中疑惑,這卓越到底是誰,竟然連自己下車都不讓,於是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拉肚子,趕緊讓我下車解決一下吧,再著急也不急這幾分鐘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卓越也不好不停車,繼續向前溜了一段距離之後,終於慢慢的停下了車,鄭雷裝作拉肚子的模樣,捂著肚子推開車門奔向路邊的草叢中。

在下車的那一剎那,鄭雷彷彿聽到了卓越微微嘆了一口氣。

鄭雷一下車,便一路向東跑去,絲毫不管車上的荊雲和卓越,剛才與荊雲的眼神交流,他們兩個人都懷疑這個卓越有問題,所以兩人交流的結果就是荊雲留下拖住卓越,讓鄭雷一個人離開。

話說荊雲與卓越兩人,眼見著鄭雷下了車,鑽進了路邊一人多高的草叢中,荊雲的手上頓時多出了一把長劍,架在卓越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荊雲冷冷的問道。

“荊師弟,你這是……”卓越面帶笑容的對荊雲說道。

“別叫我師弟,我不是你的師弟!”荊雲打斷卓越的話說道,“說,你到底是誰?卓越去哪裡了?”

“你腦袋被門擠了嗎?我不是卓越是誰?這麼大一個活人你難道不認不出來嗎?想不到這才幾年沒見,你竟然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荊師弟,你太讓我失望了。”卓越說道。

荊雲一緊手中的劍,說道:“放屁!卓師兄根本不會叫我荊師弟,也從來沒有叫過我師弟,而且卓師兄也根本不會右手使劍!”

“卓越”低頭看看自己的右手,虎口處因為常年用劍而摸出的老繭,顯顯的擺在兩人的面前,於是他哈哈一笑,突然伸手抓住荊雲的劍,一用力,竟然應聲而斷。

於此同時,他的左手在臉上一扯,竟然扯下一張人皮面具來。不!不是人皮面具,那根本就是一張人皮!荊雲看到那張被這個假卓越扯下來的那張人皮,頓時心中怒焰滔天。

這一邊的鄭雷下了車之後,直奔東邊而去,他的家在華山北面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從咸陽一路正東即可,眼下雖然被這個卓越帶的偏離了軌道,但卻並未偏離太遠。

身後的情況不明,鄭雷絲毫不敢放鬆,一路狂奔,跑進一個樹林中,終於緩了一口氣,回頭望去,剛好看到遠處剛才下車的地方,燃氣了熊熊的烈火。

鄭雷心中一緊,猶豫了一下,沒有回去,緊緊的握著拳頭,看著來時的方向,輕聲說道:“荊大哥,你的大恩,我終身不忘,我一定殺了這些魔道之人,為你報仇!”

說罷,鄭雷取出幾張符籙貼在自己的身上,然後體內靈力運轉,直奔家鄉的方向而去。

鄭雷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才是安全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家裡,是不是有人在等著自己,但縱然自己的家裡變成了龍潭虎穴,他也要去闖一闖,即便是在老虎腚上拔毛,他也要去做!

別的一切,鄭雷都可以忍受,即便是胡小婉被擄走,鄭雷都可以靜靜的等著田誠陽去救,但是父母被人擄走,他不能等,更不會等!

從咸陽到華山腳下,若是開車的話,也只是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但是鄭雷此刻卻只能開著11號摩托狂奔,雖然他的身上貼著符咒,可以把他的速度提的幾乎趕上汽車,但這可是需要不斷的小號靈力的,而鄭雷目前也只是築基期的小子,身上的靈力並沒有多少。

所幸這一路上,鄭雷盡撿著小路走,並沒有遇到敵人的伏擊,這才平安無事的回到了自家的村子。

鄭雷站在村口,卻又不敢進去了,他怕看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一幕,整個村子此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甚至偌大一個村子,連一絲炊煙都沒有升起來。

死一樣的寂靜彷彿整個村子都死了一般,安靜的可怕。鄭雷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村子,功德尺與攢心釘同時拿在手中,以防不測,一路上,鄭雷不停的看著別人家的大門。一個個大門緊閉著,好似好久沒人開過一般。

鄭雷越走,心裡就越覺得不對勁,鄉親們都去了哪裡?這個村子裡的人,可是有多數都是鄭雷的親戚,這要是發生了意外,鄭雷這輩子就背上了永遠無法卸下的思想枷鎖。

走到一個破舊的木門前面,鄭雷駐足看看,木門的把手上,落了一層灰塵看上去分明就是好多天沒人開過,他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堂屋裡開著門。

“三叔,三叔!有人在家嗎?”鄭雷站在院子里大聲喊著。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已經剝落了皮的電線上,兩隻烏鴉呱呱叫兩聲,然後扑棱著翅膀飛走,似乎在向鄭雷訴說著這個村子的蕭疏。

鄭雷慢慢的退出院子輕輕的合上門,然後來到村長家,他記得昨天還是村長接的電話,那是不是村長一家倖免於難?

然而,事實依舊讓鄭雷失望到底,村長家依然是沒有人,從大門到堂屋,連一個鎖都沒有上。鄭雷站在村長家的堂屋中,掏出自己的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電話鈴聲突兀的在堂屋中響起,瞬間打破了這裡的死寂,卻又顯得那麼的孤零。

一時間,鄭雷的腦子也不夠用了,村長家裡竟然沒人,那昨天到底是誰接的電話?電話中,鄭雷可是沒有聽出一絲的端倪,那個聲音,也確確實實是村長的。

鄉親們到底都去了哪裡?鄭雷的腦中充滿了疑惑,離開村長家,然後朝著自己的家裡跑去。

鄭雷的家,在村子的盡頭,一陣狂奔,鄭雷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被摸的油光發亮的門栓,如今也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不再逞亮。大門依舊沒有鎖,鄭雷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大門。

院子裡落滿了枯葉,經過一個冬天的洗禮,那些殘枝上面僅存的一些樹葉,也終於抵抗不住歲月的煎熬,落在了地上。這麼多天沒人打掃,滿院子的枯枝敗葉。

走在院子中,腳下踩著枯枝敗葉,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聲聲刺痛著鄭雷的心。

家裡的一切,都還是上一次自己走的時候的模樣,幾乎沒有變化一絲。鄭雷輕輕推開屋門,傍晚的十分,讓屋子裡顯得有些陰暗。他慢慢的走進去,環視了一遍,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

“爸!媽!你們到底去了哪裡?”鄭雷小聲的說道,眼中卻是已經噙滿了淚水。想不到自己還沒有從校園裡出來,自己的父母就受到了這種遭遇。

這一刻,鄭雷有一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覺,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鄭雷來到父母的房間裡,被子還保持著拉開的狀態,看上去好像裡面的人剛剛出來一樣。

心酸,無比的心酸也心痛,縈繞著鄭雷。

鄭雷抬頭看看,只見桌子上面放著一張紙條,上面似乎還有字。

他慌忙走過去拿起紙條,只見紙條上面寫道:“小子,我警告過你,若果在對成兒出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這可是你咎由自取!”

只有這麼一句話,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父母的消失,他幾乎不用去想,就知道是江成他老子所為。

鄭雷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的恨意慢慢的被燃燒起來。他沒有料到這江龍竟然能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即便是自己得罪了他,也不至於整個村子的人都被牽扯其中吧?再想想這江龍背後的幾個門派,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然會如此的幫助江龍?到底江龍肚子裡面的蟲子是什麼蟲子,竟然可以引得幾個門派為了一個凡人賣力?

看著家裡一片的蕭條,鄭雷卻是不知道前面的路該往哪裡走,雖然他現在知道了父母被江龍擄走,但卻苦於根本不知道江龍把人弄到了哪裡。

鄭雷無助的拿出電話,想要跟田誠陽聯繫,此刻若是田誠陽在這裡,就算江龍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通過田誠陽那高明的卜術,都能找到父母的踪跡。

一串電話撥出,鄭雷聽到的依然是那串呆滯的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再撥張昊的電話,依然如此,就連貪財師叔的電話,也都是如此。

“你們到底都在做什麼啊?能不能出來個人幫幫我啊!”鄭雷對著電話哭喊道。每耽誤一分,父母的危險就多一分,鄭雷實在不敢想如果自己再耽誤下去,身在魔窟中的父母會迎來什麼樣的結果,即便是現在,鄭雷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鄭雷的心頭,好似被整個華山壓在了上面,沉重的無法形容。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1
171 一線生機
蕭條的院落,與這個初春充滿生機的季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像兩片砂輪一般,狠狠的磨礪著鄭雷的心。

鄭雷忽然想起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麼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任何困難,總會留一線生機,可是自己的生機在哪裡?父母的生機又在哪裡?

忽然,一聲嘶啞的狗叫,打破了世界的寧靜,鄭雷猛地轉過頭,朝著大門外面看去。

一條渾身臟兮兮皮包骨頭的狗,萎靡的站在門口,四隻蹄子上面,還帶著暗紅的泥土,一身的毛髮,揪的一綹一綹的,顯得十分的狼狽。

哪來的狗?鄭雷有些疑惑,但是他看著這條狗,卻感覺很熟悉。

“球球!”鄭雷試探著叫了一聲,這是他家的狗的名字,他八歲那年,父親去田里幹活,晚上回來的時候,撿到了一條狗,這條狗並不像別的流浪狗那樣餓得皮包骨頭,反而吃的像一個肉球一般,所以鄭雷就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球球”。

門外的狗,愣了十多秒鐘,最後猛地朝著鄭雷狂奔過來,跑到鄭雷身邊把自己的頭用力的在鄭雷的身上蹭著。

終於看到了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鄭雷不禁有些小小的激動,總算還沒有徹底的失望。

鄭雷蹲下來摩挲著球球的頭,說道:“球球,你跑哪裡去了?他們把人都抓走了麼?你是怎麼跑回來的?”

無奈球球只是一條狗,哪裡會懂得鄭雷的話?鄭雷說了一陣,抱著球球便坐在了地上,無論他說些什麼,球球也只是一條狗,無法給他什麼幫助的,雖然看到球球的時候,鄭雷的心裡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但隨即便是更大的失望。

他坐在地上,靜靜的抱著球球,努力的在心裡猜測著父母可能回去的地方,無論他們被帶到了什麼地方,鄭雷都不會放棄的,哪怕找一輩子,他也要去找。

“汪汪……”球球嘶啞的聲音打斷了鄭雷的思考。

鄭雷低頭看著球球,只見球球的眼睛滿是焦急之色,一雙粘著暗紅色泥土的爪子,不停的扒著他的手。

難道?球球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嗎?鄭雷的腦中閃過一絲念頭,他之前在很多地方都見過忠犬報恩的故事。

鄭雷鼓足了勇氣對球球說道:“球球,你知道爸爸媽媽在哪裡?”

說完鄭雷的心裡砰砰的直跳,而球球竟然很人性化的點點頭,一隻前爪在鄭雷的手上慢慢的摩挲著。

鄭雷心裡一激動,說道:“好,球球,咱們趕緊走。”說著把球球放在了地上。

球球一個趔趄,險些趴在地上,努力的往前走了兩步,卻站在原地不停的發抖著,然後它回頭看看鄭雷,好像得到了鼓勵一般,儘管渾身顫抖著,但還是向前走去,只是每走一步,它的身上都會劇烈的顫抖一下。

鄭雷越看越不對勁,走過去把球球抱起來,拉住它的蹄子一看,只見球球的四隻蹄子全都已經爛了,鮮血不停的向外流著,把爪子上面暗紅的泥土,染得更紅。

“你受傷了?”鄭雷擔心的說一句,然後抓住球球的爪子,輕輕的把上面的泥土揭下去,球球渾身顫抖著,卻是連聲**都沒有發出。

揭掉泥土,鄭雷看到了球球的蹄子,原本應是一層厚厚的角質層,如今已經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肉,原本毛茸茸的爪子,現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殘毛,實在慘不忍睹。

看著球球的爪子,鄭雷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輕輕的說道:“球球,你是去幫我找爸爸媽媽了麼?是不是跑了很長的時間?”鄭雷的話,讓球球乖巧的趴在他的懷中磨蹭著自己的頭,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做了好事得到表揚的孩子一般。

鄭雷抱起球球,來到廚房溫熱一大盆水,然後細緻的給球球全身洗了一遍,洗到球球的傷口處,球球全身便劇烈的抖一下,但它卻愣是沒發出任何的聲響。這一幕,看的鄭雷心裡直流淚,想想一條狗都這麼通人性,可是有的人卻比這條狗差的遠了。

洗過之後,球球看上去才有了一些原來的樣子,只是比起記憶中的球球,已經瘦了一圈。

鄭雷從家裡找出一些紗布給球球的蹄子包上,然後抱著球球說道:“球球,如果你還能聽懂我的話,那就用你的爪子給我指著路,我們一起去救人!”

球球乖順的點點頭,然後把爪子伸著村口的方向。

鄭雷看到球球的動作,心裡一熱,二話不說,抱起球球便便衝出了自家大門。

一路上,鄭雷在球球的指引下,不斷的改變著方向,其實有一些路完全是冤枉路,但是動物尋路的方式與人記路的方式是根本不一樣的,雖然走了一些冤枉路,但也比沒有任何的線索要好得多了。

鄭雷抱著球球一路狂奔,心中卻是越來越疑惑,球球所指的這條道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條狗所能記住的道路。心中焦急的他,從出了家門之後,便在身上貼上了一張神行符,其速度,完全比得上一輛車。

但是無論鄭雷有多快,球球總能在該轉彎的時候給鄭雷指出正確的道路。

他低頭看看懷中溫順的球球,不禁有些懷疑球球到底是不是一條狗,他說的話,球球幾乎完全能聽懂,而且球球的腦袋反應速度也十分的快,如果不是它有著一條狗的身體,不會說出人話來,那它簡直跟人沒什麼兩樣。

彎彎曲曲的道路,慢慢的蜿蜒到了西安市,鄭雷在路上越跑越心驚,這麼遠的道路,而且不是直線,如果把這些路拉直,那長度幾乎可以在西安與華山腳下走兩個來回。

這麼遠的路程,如果是開車的話,倒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但是如果讓一條狗來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鄭雷低頭看看球球,伸手在它的頭上輕輕的揉幾下,說道:“球球,真是辛苦你了!”從球球的樣子鄭雷可以猜得出,在父母被擄走的這些天裡,球球幾乎是日夜不停的在尋找著他們的踪跡。

雖然直線距離並沒有多遠,但是尋人和趕路卻根本無法等同而論,若只是趕路,即便只讓球球去跑,也花不了幾天的時間,但是找人就難說了,否則的話,球球也不會跑的四隻蹄子全被磨爛。

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算是進入西安市區了。

球球突然狂吠起來,纏著紗布的爪子朝著一個方向不停的晃著,鄭雷毫不懷疑的朝著球球所指的方向奔去,這一路上,球球一直沒有這麼激動的叫過,一直都是一隻爪子給鄭雷指著方向,眼下突然叫起來,必定是距離目的地不遠了。

狂奔了一段路程,鄭雷發現周圍的建築物越來越破舊,他停下來四下看看,那一座座生鏽的快要倒塌的鋼鐵製成的東西,依稀還殘留著往日的繁華,好像一個風燭的老人在向後輩們訴說著年輕之時的輝煌一般。

這裡是西安市的老城區,曾經,這一片廠房為國家西部的大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如今隨著時代的變遷和科技的進步,這片廠房被慢慢的遺忘了,年輕一代的孩子們,沒有人記得這片廠房曾經給社會帶來了多大的經濟效益,也沒有人記得這一片看上去破舊不堪的廠房,曾經養活了多少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

往日的喧囂和輝煌,都已經留在了人們的記憶中,眼前只剩下這一片廢墟,像一隻魔口一般,似要把接近它的人們給吞進去。

突然,鄭雷感覺到球球咬住了自己的衣袖,連忙停下來,警惕的看著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球球在他的懷中掙扎了幾下,然後跳下去。

球球站在地上,迎著風嗅了幾下,然後一咬鄭雷的褲腳,朝著一邊走去,鄭雷會意,跟著球球藏到一堵牆後面,然後瞪大了雙眼看著剛才的地方。

過了一會,兩個人一起從那裡走過,並且他們的手中竟然拿著槍,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這樣的環境,想來江龍也不會搞幾把假槍在那裡唬人吧,要知道他的背後可是有著幾個門派的,想要搞來幾把槍,對這些修者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等到兩人過去,鄭雷輕輕拍拍球球的頭小聲說道:“小傢伙,你還真是機靈啊,多虧了你這個靈敏的鼻子,要不然我還沒見到爸媽就跟他們幹起來了。”

球球拿腦袋在鄭雷的身上蹭幾下,以示親暱,然後竟然抬起爪子,朝前指一指,示意該走了。

鄭雷翻個白眼,心道:你到底是不是狗啊?怎麼表現的像個人一樣?莫非你也不是凡物?

一路上,多虧了球球那個靈敏的鼻子,每一次都會在敵人到來之前躲開敵人的巡查,就這樣,鄭雷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這一片廢舊廠房區的中心地帶。

從外面看去,這些廢舊廠房十分的破舊,但走進來之後就會發現,其實這裡還是有著不少完好的房子的,只是隨著這片區域被一起放棄了。

躲過了不知多少波敵人之後,鄭雷在球球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下水道井蓋前面。

球球的爪子不停的在井蓋上面划拉著,鄭雷知道它這樣的動作是要把下水道井蓋給移開,也不廢話,輕鬆的移開下水道井蓋。

好傢伙!這根本不是什麼下水道井口,而是一個通道的原型出口,被下水道井蓋給完美的偽裝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階梯,從地底黑暗中,悄然無聲的伸了過來,一直伸到鄭雷的腳下。

鄭雷轉頭看看球球,又看看通道裡,然後問道:“我爸媽就在裡面?”

球球點點頭,鄭雷伸手拍拍它的頭,然後對它說道:“你在外面等著,就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一會我出來的時候,你還給我帶著路。”

說罷,把下水道井蓋一拉,再次蓋上,然後自己一個人沿著漆黑無光的通道走去。突然之間走入了黑暗之中,鄭雷的眼睛看不清任何東西,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會,終於可以看清些東西了。

他運足目力朝著通道壁上看去,只見通道壁上竟然不是鋼筋混凝土鑄成的通道,而是一幅幅連綿不斷的壁畫,由於光線的原因,鄭雷也只能看得出這些是壁畫,但具體是什麼內容,鄭雷卻是看不清楚了,況且現在的情況也不容鄭雷在這裡欣賞這些壁畫。

走著走著,鄭雷忽然有一種感覺,這條通道,好像一條通往地底墳墓的通道,四周不時的吹來陰森森的涼風,涼風中,帶著一股濃濃的潮腥氣,這是地底的空氣所特有的氣味。

聯繫一下西安特殊的歷史地位,鄭雷感覺這裡並不是破舊廠房的地下那麼簡單,很有可能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一個古墓,至於是誰的古墓,鄭雷就無法猜得出了,畢竟幾千年來,死的人不計其數,能排的上號的人,也能組個超級團去閻老爺那裡刷副本了。

繼續走一陣,鄭雷的心中更加的疑惑,自己都走了這麼長的路程,怎麼沒有遇到一個敵人?這種情況一般是不會發生的,江龍也不可能不在父母的面前安排重兵看守,但是到目前為止,鄭雷還是一個人靜靜的在通道裡走著。

難道說,是球球發生了錯誤?球球雖然能找到父母大致在什麼地方,但卻不一定能見到父母,僅僅是這個下水道的井蓋,球球就無能為力,更別說別的更難的東西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球球就是錯的?自己的父母並沒有被關在這裡?鄭雷的念頭滑過這裡,連忙轉向一邊,他不敢想事情若真是這樣,自己的心還會不會承受的了。

突然,鄭雷聽到一聲細微的摩擦聲,他刷的一下停下腳步,仔細的聆聽著,四周無盡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幾乎都要產生幻覺了,他似乎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許久,鄭雷都沒有向前走出一步,他在等待,等待著那個聲音的再次出現,幾乎是等了十分鐘,鄭雷才邁開腳步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剛落下,鄭雷再次聽到一聲輕微的摩擦聲,鄭雷的心中一緊,功德尺和攢心釘立馬到了手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2
172 六識幻境(上)
四周一片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鄭雷不禁心裡開始犯疑惑,剛才的摩擦聲到底是什麼?這條通道到底通向什麼地方?難道說自己又走進了他們佈置的陣法之中?

想到這裡,鄭雷的心裡開始擔心起來,若真是走進了他們的陣法之中,要想走出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想想以前兩次陷入敵人的陣法中,都不是靠著他自己走出去的,如今他隻身一人來此,若真是落入了敵人的陣法之中,就羅網難逃了。

鄭雷低頭看看手中的功德尺,功德尺沒有任何的反應,近手端輕輕閃爍著一顆比綠豆稍小的金點。

“沒有進入敵人的陣法。”鄭雷小聲對自己說道,這功德尺是防禦至寶,一旦感知到危險,就會自動發揮作用,若真是落入了敵人的陣法之中,功德尺便會有反應的。

確定了自己沒有落入敵人的陣法中,鄭雷稍稍心安,提一口氣,猛地向前奔去,狂奔一陣,鄭雷發現自己並沒有向前進,因為他所看到通道兩邊的壁畫根本沒有變化。

怎麼回事?鄭雷立在原地,努力的看著四周。

通道是圓形的?鄭雷在心中猜測著,但是即便是圓的,也不應該自己走了這麼長時間,兩旁的壁畫都沒動一點啊,這種情況……

鄭雷低頭看向腳下,雖然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他的心中卻是有了一些新的猜測。

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猛地向上一跳,把身子橫起來,手和腳各撐住一邊的牆壁,把自己架在了半空中,然後伸出一隻腳點在地面上,輕輕的向一旁一蹬,頓時地面移動的感覺從腳上傳來。

於此同時,鄭雷再次聽到一聲輕微的摩擦聲。

“尼瑪的!太坑爹了吧?害的老子跑了半天,原來地面是移動的。”鄭雷暗罵一聲。

找到了問題的所在,接下來的路程,便容易了許多,只是鄭雷的姿勢卻並不是很好看,雙手雙腳撐著通道兩邊的牆,像一隻木偶一般,雙腿一張一合的向著前面挪去。

每挪一段距離,鄭雷都伸腿在地上蹬一下,一直到鄭雷蹬到五十多次的時候,地面終於不再移動,鄭雷手腳一收,落在地上,呼出一口氣,轉頭看著身後漆黑的通道說道:“你妹的!是哪個山炮設計的這個通道?太損了!”

鄭雷掏出手機看看,在通道中走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鐘,但是用那種姿勢去行走,實在讓人難堪。

裝回手機,鄭雷剛一轉頭,眼前突然間猛地一亮,像是閃光燈曝光的那一剎那,瞬間讓鄭雷處於失明狀態。他一個轉身,靠在牆上,功德尺和攢心釘同時到了手上。

閉著眼睛的鄭雷,努力的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面,仔細的聆聽著,沒有任何的響動,體內的靈力湧向功德尺上,功德尺上面金光大作,卻沒有承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站了好一會,鄭雷緩緩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暗,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

“你妹的!怎麼老這樣嚇人啊?”鄭雷心裡罵道。

黑暗中,鄭雷再次瞪大了雙眼,確認了一下,然後抬腳向前走出一步,啪的一下,鄭雷的眼前再次亮起一片極亮的光,依然是閃光燈的那種閃爍,令鄭雷再次失明。

“我擦!不讓人看路?”鄭雷不禁對設計這條通道的人感覺到佩服了,什麼樣地想法他都能想出來。

既然不能看路,那就只好閉著眼睛走了,鄭雷手中緊緊抓著功德尺和攢心釘,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著。

雖然閉著眼睛,鄭雷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每走一步,那個該死的閃光燈就會亮一下,畢竟人的眼皮也不是能完全把光線擋住的。

“哎喲!”鄭雷捂著腦袋向後退了一步,一直閉著眼睛走路,鄭雷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很不幸的撞到了腦袋。

他慢慢的向前跨出半步,然後伸手摸摸前面的東西,摸起來好像一根三人合抱的大柱子。

“我嘞個去!地下弄個這麼粗的柱子乾什麼?”鄭雷心中極度的鬱悶,是什麼人竟然在地下建造這麼一個工程,這麼坑爹?

眼前是柱子,當然就得繞道走了,鄭雷摸著柱子繞過去,然後繼續閉著眼睛走著,依然是每走一步那閃光燈就閃一下,似乎這閃光燈無處不在,這讓鄭雷原本想毀去閃光燈的想法,徹底夭折。

走了一陣,鄭雷再次感覺到不對勁,四周似乎空曠起來,他停下腳步,慢慢的睜開眼睛,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到,鄭雷把體內靈力灌入功德尺上面,照亮了自己周圍一小片地方,再往遠處看去,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到底哪邊才是正確的方向?鄭雷站在原地猶豫不定。

不得不說設計這條通道的人是個人才,利用這地底下缺少光線的特點,建造出這樣的場景,也的確是讓人難以捉摸。

鄭雷把功德尺放在自己的眼前,輕輕的說道:“功德尺啊功德尺,都說你是防禦至寶,可是你能帶著我離開這裡麼?”說罷,鄭雷一把把功德尺甩了出去。

原本應是直線飛出的功德尺,畫了一個弧形,嗖的一下向著一旁飛去,鄭雷心中一喜,追著功德尺便追去。

剛踏出一步,眼前砰的一亮,再次失明,但是閉著眼睛的鄭雷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功德尺的位置。

跑了沒有多久,鄭雷便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睜開眼睛,鄭雷看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感覺自己好像置身迷霧之中,沒有一絲方向感。一絲絲霧氣縈繞在鄭雷的周身,他輕輕的吸一口氣,頓時一股臭味湧入鼻子之中。

“咳咳咳咳……”鄭雷捂著鼻子一陣劇烈的咳嗽,“什麼東西啊?這麼臭啊?”鄭雷懷疑自己是不是掉進了糞坑中,他試探著再次輕輕的吸一口氣,依然是無比劇烈的臭氣。

鄭雷屏著呼吸向前走了幾步,但是就算他不呼吸,這些臭味依然不依不饒的鑽進他的鼻子之中,直把他嗆得腦袋發暈。

憋了一會氣,鄭雷便感覺胸中難受,換了一口氣,繼續憋氣。

“奶奶的,哪裡跑來這麼多星星啊?還是金色的?告訴你,老子現在不缺錢了,你就是鑽石星星……我還是會把你撿起來的!”鄭雷頭暈腦脹,伸手向著眼前的金星抓去。

抓了幾下,鄭雷連個屁都沒有抓到。

“什麼嘛!明明在眼前來著,怎麼抓不到啊?”鄭雷一搖一晃的說著。忽然功德尺上面一亮,鄭雷腦袋中一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

當他看清眼前的東西之時,頓時激出了一身的冷汗,兩根鋒利的銀針已經距離他的眼睛只剩下一寸不到的距離。

“乖乖,好危險!要是壞了一雙招子,見到老爹老娘也看不到了。”鄭雷後怕的自言自語道。

他不敢輕舉妄動,慢慢的伸出手,在腦袋後面輕輕的摸一摸,什麼也沒有摸到,方才放下心,慢慢的後退了幾步。

這臭氣也實在太臭了,竟然讓鄭雷有些失去知覺了,幸好有功德尺在,否則的話,他的雙眼就該摳出來當泡踩了。

一陣冷汗過後,鄭雷試探著嗅了一下,竟然沒有了臭味,但卻並不是沒有了味道,一陣幽幽的花香出現,越來越清晰。

慢慢的,迷霧散去,鄭雷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花園,他心中一喜,抬腳就要向前走。突然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他硬生生的止住了伸出去的右腳。

然後閉上眼睛,努力的告訴自己:“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鄭雷沒有睜開眼睛,體內靈力不斷的湧向腦海中,努力的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幸好在白雲觀的時候,歐陽華曾經跟鄭雷提起過關於幻術的一些東西,這才讓他不至於太過慌亂。

許久,鄭雷睜開眼睛,眼前的花園已經不見,四周回到了霧濛濛的狀態。

眼見四周全是霧,鄭雷不敢輕易抬腳,因為前面的霧中,不知道還隱藏了多少危險。

想了一會,鄭雷把右手中的攢心釘收回去,一拍儲物袋,手上多出一本發黃的破書,正是在白雲觀時田誠陽交給他的那本沒有皮的書。

左手中,靈力不斷的湧入功德池中,令功德尺上面不斷的散發著金光,照亮了鄭雷眼前的一小片範圍,他把書放進金光籠罩的區域,一頁一頁的仔細翻著。

一本書將要翻完的時候,鄭雷終於看到了一個有用的東西:地煞七十二術之借風。

鄭雷的眼中一亮,仔細的把借風術看了一遍,看完之後,他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這借風術,需要先施罡鬥法,然後再作法唱咒,才能實現,這罡鬥法名目頗多,例如斗罡法、先/後天八卦罡法、太乙真人步罡法、玉女過河罡法等等,但無論是那種罡法,都是在天罡步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

鄭雷現在身處迷霧之中,連一步都不敢輕易動彈,如何能施展開罡鬥法?

一時間,鄭雷陷入了難題之中,自己一步都不能動,父母卻還在前方受苦受難,好不容易找到個方法,卻又不能施展。

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當人們置身於危險之中的時候,往往能發揮出超出自己本能的事情,鄭雷站在原地,腦海中一遍一遍的思考著,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既然這罡鬥法是用步法配合咒訣來使用,那為何自己不能在心中把這一切都施展完?說不定這樣也能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想到便做,鄭雷的脾氣就是這樣,他把體內靈力灌注於功德尺之上用以保護自己,然後閉上眼睛,在心中演練著罡鬥法。

一遍又一遍,鄭雷幾乎忘記了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鄭雷一張口,一股狂風從他的口中瞬間衝出,向著前方呼嘯而去。

狂風過處,迷霧好似被分水刺給分開了一樣,在鄭雷的面前打開一條道路,鄭雷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道路上,一條條手臂粗細的柱子,從地面上,一直撐到房頂,每一條柱子上面,都佈滿了銀針,長長的銀針,足有兩尺長,像一隻隻鬼爪一般,猙獰的擺在鄭雷的眼前。

鄭雷倒吸一口涼氣,暗道:“幸好剛才沒有輕舉妄動,不然的話,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呼吸中,雖然還帶著一絲絲幽香,但鄭雷卻沒有再受到影響,幻術本就是趁人不備之術,當人的戒心高的時候,幻術就不太容易成功了,再加上鄭雷體內的靈力依照著抵抗幻術的方式流動著,所以這些幽香才沒有讓鄭雷再次陷入幻術之中。

鄭雷抬腳向前走去,輕巧的繞過那一根根尖利的銀針,慢慢的走著,不多時,便已經走出了迷霧區域,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雖然光線並不明亮,但卻足以看清一切東西。

向前走出不遠,轉過一個彎角,鄭雷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門,一道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門,門上面紅色的油漆還有些脫落,看樣子似乎是很多年沒有人打開過這道門了,連門把手上面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鄭雷回頭看看,身後還是那片白色的迷霧,從外面看去,迷霧中依舊什麼也看不到,就像一些人一般,從外表看去,什麼端倪都無法發現,但是一旦走進其中,稍不留神就會中招。

門內,不知道是什麼樣地東西在等著自己,鄭雷看看眼前的門,眼中一片決然,無論門裡是龍潭,還是虎穴,都無法擋住他的腳步。

一手伸出,輕輕一推,木門紋絲不動,鄭雷不禁加大了力氣,繼續去推,門依然一動不動。鄭雷有些納悶,這門這麼結實?看上去只是一扇破木門,怎麼用了這麼大的力氣都沒有推開?於是把靈力灌在手上,用力推去。

咔嚓一聲,門把手被鄭雷推斷,但是木門卻依舊沒有打開一條縫。

鄭雷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的這木門,滿腦子的不相信,區區一個木門,若是自己用暴力,可能這破門連一下都承受不了吧,但是現在自己幾乎都用了五成的靈力去推,最後卻只把門把手給推斷了,但是門卻沒有開。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3
173 六識幻境(中)
鄭雷撓撓頭,瞪著眼前斑駁的木門,思考著眼前的木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這麼用力還是無法打開。

看著被自己推掉的門把手,鄭雷有些懊惱,是不是這把手是一把鎖啊?如今這把鎖被自己給推斷了,那還怎麼進去?

鄭雷伸手摸摸把手的斷處,深深的出一口氣,嘆道:“哎,想不到區區一扇破門都擋住了我的腳步,這該如何是好呢?”

忽然,鄭雷感覺鼻子裡面一癢,腦袋往後一仰,重重的打出一個噴嚏,他的身體隨著打噴嚏弓了一下,剛好把他的捏著門把手斷處的手往後震了一下,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鄭雷一下瞪圓了雙眼,看著木門有些鬱悶。“這麼蛋疼?搞了半天,原來是往外拉的?”他鬱悶的說一句。

門內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偌大一個房間,只有房間最中央的屋頂上面,吊著一盞六個花瓣的吊燈,每一朵花瓣上面,都燃燒著一根孱弱的蠟燭,似乎脆弱不堪,鄭雷感覺一陣微風便能把這六盞燈給掃滅。

鄭雷站在門口看了一會,除了那六盞燈之外,鄭雷還看到了裡面一字排開的六個石台,每一座石台上面,都放著一個粗陶碗,確認了裡面沒有敵人,他抬腳輕輕走了進去。

在這片廢舊廠房的某一個角落裡,有一間從外面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屋子,這屋子沒有一絲耀眼的地方,只要沒人走進去,就沒人會發現,這件屋子裡的一堵牆上面,可著滿牆的大小,掛著一個龐大的屏幕,其餘的地方,放著一些儀器,這些科技含量較高的東西,與這片廢墟,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屋子中,六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女,更是與這屋子對比強烈,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幾個人是穿越來的呢,一個個身上都穿著古代的裝束。

“餵,那老頭兒!你看看你的陣法,被人家走過去了耶!”一個俏皮的女孩說道,這女孩的身上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服,一條腰帶把她纖細的腰身緊緊的束起來,腰帶調皮的在腰間系一個結,然後垂到地上。

女孩的一張俏臉微微泛著紅暈,一隻小手掐著腰,另一隻手不停的在臉旁邊搧著風,一雙大眼睛卻是直直的看著一旁坐著的一個老者。

老者一身暗藍色的粗布衣,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聽到女孩的話,他微微抬起眼皮看著女孩道:“別在我面前裝嫩,都一百多歲的人了,不害臊!”說完,他不以為然的看看滿牆大小的屏幕。

屏幕上面,鄭雷在那個木門前面用力的推著。

“真是個傻蛋!”老者輕輕的說一句,然後無精打采的閉上眼睛。

“餵!老頭兒!你說誰呢?”女孩雙手掐腰,怒目而視。

老者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女孩,閉上眼睛絲毫不理會他。

女孩呼呼的出兩口氣,說道:“這個該死的江龍,把咱們騙到這裡,卻又不讓對這個傻蛋動手,真讓人憋屈的晃,不就是一個小娃子麼?至於這麼大費周折麼,直接給咔嚓了多痛快!”

一邊的桌子上面,坐著一個影子,沒錯,看上去就像個影子,他的全身呈灰黑色的半透明狀,像是沒有重量一樣。

一個聽上去有些彆扭的聲音在這影子的周圍回**開來:“丫頭片子,看看你的陣法吧。”

女孩扭頭看一眼大屏幕,看到鄭雷剛剛拉開了木門,在那裡鬱悶著,她輕蔑的一笑,說道:“這種傻蛋一定過不了我這一關的。”

影子一陣顫抖的笑聲,聽上去好像在哭一般。

女孩撇著嘴看著影子說道:“餵,沒臉的!你笑什麼?知不知道你的笑聲很難聽啊。”

影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女孩的面前卻是同時出現了六條一模一樣的影子,六條影子各自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向著女孩舔去。

女孩嗖的一下變換了位置,脫離了影子的包圍,皺著眉頭對影子說道:“餵!沒臉的,別把你這些噁心人的東西弄出來,把人家衣服都弄髒了!”

影子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收回六條影子,不再說話。

女孩看看另外的三人,一個個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說話,無聊的說道:“餵,我說你們倒是說說話啊,老這麼憋著,不怕憋出毛病麼?這傻蛋都已經闖過三關了,萬一全都過去了怎麼辦啊?”

在牆角處盤膝而坐的中年婦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平靜的說道:“我的目的只是金仙蟲,至於這個傻蛋,與我沒關係。”

女孩看著她,一陣無奈,氣呼呼的往椅子上面一坐,仰著頭說道:“我怎麼和你們這一群悶葫蘆混在了一起啊?要不是看在金仙蟲的面子上,我才不會跟你們在一起呢。”

這句話一出,其餘五個人同時說道:“金仙蟲不是你的!”

女孩噌的一下站起來,掃視一遍,說道:“是不是我的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話說這邊的鄭雷,抬腳走進了木門之中,這個破木門,竟然還帶著一道淺淺的門檻,剛一跨過門檻,鄭雷便聽到一股勁風襲來,他毫不猶豫的一低頭,就勢向前一沖,衝進了屋子裡。

叮叮噹當一陣亂響過後,鄭雷轉頭望去,只見門邊的地面上,散落著一片各式各樣的釘子,這些釘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黝黑,卻不發亮。

“你妹的!終於有會動的暗器了啊,幸好哥反應迅速,要不然成了靶子了。”鄭雷輕聲說一句。

話剛說完,他便聽到一陣轟隆的聲音,只見門口一扇厚重的石門緩緩的合上,鄭雷心中一緊,攢心釘上凝聚了靈力,一把甩了出去。

叮的一聲脆響,攢心釘打在石門上面,被反彈回來,鄭雷一招手收回了攢心釘,靜靜的看著厚重的石門,轟鳴聲沒有停止,他看到其餘的地方,多出了一塊塊如石門一般的石板,緩緩的移動著,一共有八塊,八塊石板緩緩的移動著,把這間屋子給封閉了起來。

“我擦!要把我困死在這裡?”鄭雷罵一句,轉頭看了一遍,卻看不到有出口的地方。

接連八個石門合縫的聲音響起,鄭雷白徹底的關在了屋子裡面。

他懊惱的往地上一坐,鬱悶的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出去啊?”一邊說,一邊拿出田誠陽交給他的那本沒有皮的書,企圖在書上找到一些破壞力強大的術來。

剛翻了兩頁,鄭雷便感覺到屋子裡的光線猛地變亮了一些,他抬頭看去,只見那各自放著一碗水的六個石台上面,悄然無息的亮起一盞古樸的油燈。

這是什麼?鄭雷順手把書放回儲物袋中,看著眼前被油燈照亮的六個石台。

屋子裡十分的安靜,鄭雷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突然六條細細的水線從房頂落下,各自對應著一個碗,片刻之後,每一個碗中,都被注滿了**,每一種**,又都不一樣的顏色。

上面東西!鄭雷直盯盯的看著這六個碗,不曉得這裡面是什麼名堂。

一張紙片悠悠的從鄭雷的頭頂落下,剛好落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接住,拿在手中一看,上面竟然有字。

“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面前的六個碗,其實是一套機關,隨意哪兩個碗都可以打開離開的門,你可以去試試!”

只有這麼一些字,鄭雷拿著紙片翻過來翻過去,心道:你這不是廢屁麼?隨意哪兩個碗都可以打開門你還設置這機關干個毛啊?

收了紙片,鄭雷抬腳便往石台走去,走出沒兩步,鄭雷猛地停下腳步,看著那六個石台,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人大費周章的搞這麼個東西,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能闖過的吧?

突然,他眼睛的余光撇到剛才所站的位置又有一張紙片落下,連忙走過去接住。

“小子,別這麼心急嘛!你還是個雛兒吧?看著就像!這六個碗裡面,裝的可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可是用來喝的,放心,這些碗拿不起來,只能用嘴一點一點的把碗裡的東西給吸出來。”

又是短短的一段話,鄭雷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麼人在盯著他,讓他渾身的不自在,他感覺此刻自己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一切都要任人擺佈。

鄭雷看看那六個碗,每個碗裡不同顏色的**,讓鄭雷的感覺口中直泛酸,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要是毒藥怎麼辦?

看了一會,鄭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心道:誰說非要喝下去才行?我找東西把其中兩碗給吸出來不就行了麼?哈哈,哥真是聰明啊,這都能想到。

剛剛想完,頭頂便又落下一片紙片。

“小子,別想著拿東西把那些藥水吸出來就行了,你要是不喝的話,可是無法過關喲,我可是在看著你吶!”

鄭雷抬頭在屋子裡看看,並不甚明亮的光線,讓鄭雷什麼也沒有發現,但是他卻確認了一件事情,從他走進下水道開始,便有人在關注著他,只是他心中懷疑的是,為什麼這些人不直接與他對上,而是用這麼一連串的機關陷阱來擋他?

鄭雷向前走出幾步,在每一個碗前面看看,那一碗碗難看的**,讓鄭雷的心裡發毛,這些東西可怎麼喝下去?僅僅是看看就覺得胃裡難受啊,他的臉上露出難色。

空中再次落下一張紙片。

“小子,別擔心了,那六碗水里,可是有一碗是解藥哦,能解其餘五碗水的毒,呵呵,只要你運氣好,一定能過關的,不過要是你運氣不好的話,可可就不怪我了,呵呵!”

鄭雷看看六個碗,其中有一碗是解藥,如果真是這麼的話,那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是不是第一碗選中了解藥,剩下的就可以用其他方法偷偷把碗裡的藥水吸出來也行?

想到這裡,鄭雷抬頭看看,他要看看天空是不是還有紙片落下,看了一會,果然又有一張紙片落下。

“哎喲,奴家忘了告訴你了,那碗解藥可不能單獨喝的,要是你喝了解藥的話,十分鐘內不喝其他的藥水,一樣會毒發身亡的,嘻嘻,好玩吧?”

好你妹!鄭雷在心裡罵一句,他不敢罵出聲,這人能看到他,說不定就能聽到他的聲音。

難道真的要自己賭一把?萬一賭對了還好,萬一要是賭錯了,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憐父母還被困在江龍的手中受苦受難。鄭雷不禁有些低沉,自己還是太弱了,連自己的父母都無法保護好。

眼前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他只能選擇其中的兩碗水來喝,運氣好的話,通過這一關,運氣不好的話,在見到父母之前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爹,娘,兒子不孝,可能無法為您二老盡孝了。”鄭雷在心中輕輕說一句,然後一咬牙,走向石台。

雖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思想準備,但是鄭雷的心中還是嗵嗵的狂跳著,畢竟是面對死亡,有幾人不怕?

第一個石台上面的碗裡,是一碗淡綠色的水,看上去晶瑩剔透,很是誘人,但誰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毒?

或許這些毒藥,也像毒蛇一樣,越是好看,就越毒。

鄭雷看了看,沒有勇氣喝下這碗淡綠色的水,於是來到第二個石台前面。

淡粉色,一看到這淡粉色,鄭雷立即就想起了電視裡的毒藥粉,通常那些毒粉都是一片淡粉色。搖搖頭,來到第三個石台前。

這碗水卻是無色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毒,但至少看上去不會讓人的心中難受,但是隱藏在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的,就一定是一顆善良的心麼?

第四個石台上面,是一碗奶褐色的藥水,看上去就像一碗咖啡一樣。鄭雷直接懷疑是不是把咖啡裡加入了毒藥,因為他站在石台前面,隱隱的聞到了一絲咖啡的味道。

第五碗,看上去就像一碗血,靜靜的躺在石台上面,散發著淒慘的紅色,僅僅是看看,就讓人心裡無限的緊張。

最後一碗,像是一碗墨水一樣,寂寞的龜縮在碗裡,沒有一絲張揚,但卻不失一點該有的效果。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4
174 六識幻境(下)
鄭雷看著眼前的六碗水,突然間感覺這些水,就好像現實生活一般,或許表面上看去沒有一絲威脅的東西,反而是最危險的東西。

猶豫了好一會,鄭雷來到那一碗黑色的水前,就目前來看,這碗黑色的水最是難看,說不定也就這一碗才是解藥,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彎下腰,像動物汲水一般把一碗黑色的水給喝到了肚裡。

碗裡沒有了水,重量便減輕了不少,整個碗輕輕的向上彈出少許,然後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打開了門,鄭雷知道,還差一個碗才能打開門。

鄭雷忐忑的把黑色的水嚥下,心中擔心的狂跳,他吧嗒吧嗒嘴,舔一舔嘴唇,發現這水竟然是甜的,就好像蜂蜜水一般的甜潤。

回味了一下,鄭雷心道:完了,越是好喝就越毒,想不到第一碗就選擇了一碗劇毒的東西。

這麼一想,鄭雷立時覺得腹中如火燒一般,慢慢的越來越熱,他看向其餘五碗水,大致思考了一下,鄭雷來到那碗褐色的水前,躊躇了一下,低頭一飲而盡,然後等待著生死時刻的來臨。

這個空碗也如同那個裝了黑色的碗一樣,輕輕的向上一彈,緊接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鄭雷掃視一遍,只見六個石台後面的牆壁上,已經打開了一扇門,門內是一片漆黑,從鄭雷的角度看去,什麼也看不到。

他沒有繼續猶豫,不管那兩碗水喝下之後的結果如何,鄭雷都不會停止腳步,哪怕是十分鐘之後自己毒發身亡,也一定要用儘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點力量向前走去。

繞過六個石台,鄭雷踏進了那個打開的門中。

小屋中,那個一直嘰嘰喳喳的女孩瞪大了雙眼看著屏幕,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裡面踏進門中的鄭雷,口中說道:“到底該說這孩子有勇氣呢,還是該說這孩子魯莽呢,就這麼喝了兩碗水。幸好每一碗水都沒有毒,要不然這孩子死定了。”

此時此刻,鄭雷的心中滿是擔心,只是他不知道,這些碗中其實都是沒有毒的水,雖然顏色看上去有些讓人恐懼,但實際上這個房間的毒卻不在這些碗中,若是鄭雷心中恐懼,沒有把這些水喝下去,而是用其他方法去把碗中的水吸出來的話,小屋中控制著這個房間的那個女孩便會放出毒氣。

這種情況下,很少有人會老老實實的挑出兩碗水來喝下的,畢竟從六個碗中挑出一碗解藥的機率,實在不大。

鄭雷剛剛走進石門之中,石門便轟隆隆的關上,他轉頭看看,無動於衷,此次前來,本就是凶險重重,沒有退路的,所以對於身後退路的封閉,他倒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只要能順利的見到父母,並把他們救出來,就什麼都好說。

走過一段並不長的通道,鄭雷突然感覺腳下一轉,差點沒有站穩身子,由於轉速太快,他連忙蹲下去雙手扶住了地面。

急速的旋轉,不多時就讓鄭雷的耳中開始出現蜂鳴聲,這是因為人的身體在做迅速的離心運動時,血液都離開了心臟,大腦一時供血不足造成。旋轉的時間不長,但卻急速的旋轉,突兀的停下,停下之後,鄭雷直感覺天旋地轉,雙耳中也是不停的尖鳴著。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腦袋好受了一點,鄭雷慢慢的站起身,看看四周,好像無邊無際一般,找不到出去的路。

剛往前走了一步,一聲渾厚的鐘聲響起,彷彿千斤大鐘在鄭雷的耳邊敲響一般,把鄭雷的耳朵震得生疼,不僅僅是耳朵生疼,這一聲巨響,讓鄭雷的腦袋再次眩暈,看著眼前的事物,再次模糊起來。

鄭雷站了一會,使勁的搖搖頭,一腳直直的伸出,輕輕的踏在地上,不出他的所料,腳步落下的那一剎那,鐘聲響起,他的腦袋跟著暈起來。

雖然腦袋中不斷的眩暈著,鄭雷還是努力的忍著,步步為營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堅定的向前走去,只是他感覺自己好像走在一直旋轉不停的氣球中,每一步都是天旋地轉,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暈暈乎乎的走了一陣,鄭雷感覺自己好像走到了一堵牆前面,還沒來得及伸手去確定,他便聽到一聲巨大的汽車喇叭的聲音。

這聲音太過巨大,在鄭雷的身前響起,頓時把鄭雷給吹飛,落下之時,又到了一開始所站的那個會旋轉的地面上。不過好一點的是,現在這地面沒有告訴的旋轉,只是鄭雷落地的時候,地面微微轉動了一下,讓鄭雷確定了他又回到了原點。

被吹飛回來的鄭雷,體內氣血翻滾,被這大喇叭給震一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麼大的衝擊力,已經讓鄭雷的內臟有些移位,落在地上時,鄭雷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鮮血。

“我擦!又吐血了。老子的血可不是尿啊,怎麼修道以來老吐血呢,我得吃多少飯才能補回來啊?”鄭雷罵罵咧咧的站起身,身體變換了一個方向,再次踏著鐘聲向前走去。

依舊是一步一鍾聲,步步頭暈眩,不過鄭雷的意志力堅定,雖然頭暈目眩,但走出去的方向,還是一條直線,只是這一次走到頭的時候,鄭雷依然迎來了一聲巨大的喇叭聲,他悲催的被再次吹回了原位。

這一次,鄭雷強忍著沒有吐血,已經到喉頭的一口血,被鄭雷強行的嚥下。

“媽的!說啥也不能吐出去,我就不信了,我連這麼個房間都走不出去!”鄭雷一咬牙,手中抓著功德尺,靈力在體內迅速的流淌著,繼續向前走去。

時間慢慢過去,鄭雷已經被吹回來了七次,他掙扎著起身,站在原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經過了這麼幾次的磨練,鄭雷對這些巨大的聲音已經有了一些免疫力,加上功德尺也能為他抵消一部分的聲音震**,所以後來這幾次,鄭雷即便被震回來,也沒有讓體內的傷加重。

那個放著大屏幕的小屋中,女孩站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邊,不屑的上下打量著,一撇嘴說道:“餵!你就搞個這麼沒有創造力的東西?他一次次的試著,馬上就要出去了。”

中年人白一眼女孩,靜靜的說道:“你都怕損功德,我就不怕麼?他若是走了出去,那是他的造化,你以為只有你知道那金仙蟲需要功德來養? ”

“沒勁!”女孩嘟囔一句,離開中年男人,直奔桌子上面坐著的那個影子而去。

“餵,沒臉的,只剩下你那一關了,怎麼樣?你是留還是放?”女孩大聲的問道。

影子無動於衷,彷彿沒有聽到女孩的話,女孩討個沒趣,哼一聲,一跺腳,轉身繼續看著大屏幕。

鄭雷低頭看看手中的功德尺,原本那個不足綠豆大小的金點,如今只剩下芝麻大小,他嘆一口氣,說道:“咋跟掙錢一樣?掙扎困難,花起來跟潑洗腳水一般,嘩啦一下就沒了。”

說完,他抬起頭,朝著一個從沒有走過的方向,抬腳向前走去,一層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鐘聲響起,金光一陣閃爍,抵消了一部分震**,然後鄭雷調整一下,繼續下一步。

這一次,鄭雷走得併沒有那麼辛苦,已經走了這麼多次,他要是還摸不出一點規律來,那也太笨了。

走了一陣子,鄭雷感覺自己走到了盡頭,他站在原地,輕輕的伸出手向前摸去,摸到了一個木質的東西,稍稍用力一推,木質的東西便被推開,原來是一道木門。

木門杯推開,一陣明亮的光芒打破了鄭雷周身的黑暗,他轉頭看看兩邊,只見牆上掛著一連串的高音喇叭,心中對這個房間的猜測,也終於確定了下來,不過現在這猜測也已經無用了,眼前是另外一個世界了,跟他所處的這個房間截然不同。

小屋中,當鄭雷推開木門的一剎那,一直在桌子上面坐著的那個影子輕輕一飄,站到了大屏幕前面,他整個人好似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的站在那裡,甚至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波動著,看上去好像一團氣體。

眼前是一個向右轉的通道,整個通道中燈火通明。鄭雷往前走出一步,離開了那個房間的範圍,石門慢慢的合攏,他轉頭看看,身邊的牆壁上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根本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一個石門。

轉頭看看,鄭雷突然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向前走了幾步,鄭雷猛地一驚,這裡跟帝水天下的地下一層一模一樣。

有了這個想法,鄭雷仔細的看著通道兩旁的牆壁,以及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跟帝水天下一樣,這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回到了帝水天下

他搖搖頭,把這個想法丟出腦海,他知道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帝水天下。

“鄭總!”鄭雷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子端著一個木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正是帝水天下的服務員小呂。

小呂?她怎麼會在這裡?鄭雷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怎麼在這裡?”

小呂的臉上露出一陣莫名其妙的神色,想了下,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從昨天起調班次了,現在在地下一層服務。”

這句話聽上去十分的真實,根本聽不出什麼破綻來,鄭雷心中更加的疑惑。

他低頭看看,功德尺依然在手中,羸弱的散發著不多的金光,他沒有收回功德尺,在自己所在的環境沒有得到確認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是危險。

鄭雷走到小呂的跟前,伸手捏一捏小呂的衣服,把小呂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觸手是十分真實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幻覺,但是現在的確是在救父母的路上,根本不是在帝水天下啊。

“好了,沒事了,你趕緊去忙吧。”不管小呂是不是真的,他都沒有必要去刁難她,畢竟小呂也只是自己手下的一個服務員而已,對於他自己的事情,小呂也不可能會知曉什麼,即便問了,也是白問。

難道我真的回到了帝水天下?鄭雷滿腦子的疑問,看著小呂轉過走到的轉角,他心中一轉,立即衝了上去,衝過轉角,看到小呂正端著木盆走著。

是真的麼?怎麼會這樣?

鄭雷轉身向著樓上走去,帝水天下的格局,鄭雷再熟悉不過了,他要再次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回到了帝水天下,如果真的回到了帝水天下,那就麻煩了,父母還在江龍的手中呢,他不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帝水天下。

一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鄭雷遇到了好幾個人,都是自己的員工,也都跟平常一樣跟他打招呼,這讓鄭雷感覺更加的真實。

推開辦公室的門,鄭雷看到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一身潔白的連衣裙,一張清秀的臉龐,不施粉黛,渾然天成。

“小婉!”鄭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哥哥!”胡小婉衝到鄭雷的面前,一把抱住他,臉頰上已經爬上了兩道淚痕。

“哥哥,小婉好害怕,小婉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胡小婉抽噎著說道。

鄭雷溫柔的擁住胡小婉,柔聲說道:“傻丫頭,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什麼地方,不過我好像睡著了,一直的做夢,做了好多好多的夢,還夢到哥哥不要我了,我好害怕,後來我醒來的時候,見到了兩個人。”胡小婉把頭埋在鄭雷的懷中輕輕的訴說著。

“誰?”

“應該是你的爸爸和媽媽。”

“爸媽?他們在哪裡?”鄭雷擔心的問道。

“雷娃子!”鄭雷聽到一聲慈愛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去,只見兩個鬢角帶著些微斑白的中年人並立於門口。

鄭雷的心中激動了片刻,猛地跪在地上,連著磕了三個頭,然後抬起頭說道:“爸媽,孩兒不孝,沒能及時把你們給救出來。”

兩位老人走到鄭雷的身邊,把他扶起來,老娘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摸摸,說道:“他爹,雷娃子長大了。”

“嗯,長大了!”老爹的眼中滿是激動,鄭雷打量一番二老,二老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身上好的衣服,只是二老臉上的皺紋,還是在向鄭雷訴說著他們曾經走過的半世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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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極度的危險
鄭雷看著面前的兩​​位老人,不敢去想這到底是真還是假。父親的腰背不再那麼挺拔,一雙粗糙的大手,雖然被豪華的衣袖擋住了一半,但看上去還是充滿了老繭。母親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一些,斑白的鬢角,輕輕的訴說著這麼多年兩位老人多麼的不易。

“爸、媽,兒子長大了!”鄭雷看著雙親激動的說道。

這時候,胡小婉安靜的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挽上他的胳膊。

鄭雷轉過頭,雙眼剛好與胡小婉對在一起,胡小婉輕輕一笑,沒有說話,鄭雷也是露出微微的一笑,轉頭不好意思的看著雙親道:“媽,我還沒跟你介紹呢,她叫胡小婉……”

“知道啦,多虧了這丫頭,我們才能平安無事啊,要不然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鄭雷母親的臉上散發著溫馨的慈愛。“雷娃子,我看這娃不錯,適合做咱家媳婦。”

一句話說出,胡小婉的臉上騰的一下紅到耳根,使勁的低著頭。

鄭雷從胡小婉手心溫度的上升感覺到她心中的激動,緊緊握著她的手對二老說道:“爸、媽,其實我和小婉的關係,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小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

“混賬小子!看我不打死你!”鄭雷的老爹脾氣不怎麼好,一聽到不順耳的話,就爆發了,“人家一個女娃子,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你好意思啊你?”

老爹一邊訴斥著,一邊舉起手就要去打鄭雷。

胡小婉連忙擋在鄭雷的面前說道:“爸媽你們別打……”

鄭雷一下子愣住,把胡小婉拉到身前,吃驚的問道:“你剛才喊得什麼?”

胡小婉紅著一張臉小聲說道:“爸媽。”

鄭雷一拍額頭,說道:“你這妮子,可真夠快的啊,先從後方下手,我都根本不知道呢,你們就把一切事情都給辦了。”

“廢話!難道讓你這小子一直耽誤著人家小姑娘嗎?嘖嘖,多好的娃,要是被你給氣走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找!”老爹生氣的說道。

鄭雷看看眼前的二老,有些吞吐的說道:“爸,有些事情我得跟你們說一聲……”

“什麼事?別在這給我推三阻四的!”老爹嚴肅的說道。

鄭雷看看胡小婉,然後走到二老的面前,小聲的說道:“小婉她不是人!”

話剛一說出來,鄭雷便看到兩位老人憤怒的臉,“你這孩子……”未等兩位老人發出怒火,鄭雷便打斷他們的話說道:“小婉是個狐狸精,我不是在罵她,這是真的!”

兩位老人愣了一下,臉色幾經變換,不自在的看看胡小婉,最後對鄭雷說道:“哎呀,算了吧,你看人家聊齋裡面也有那麼多狐狸精報恩的,管她是不是狐狸精,我看著閨女挺好的。”

鄭雷一愣,心道:這接受的也太快了吧?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吶!他這樣想著,突然間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還在救父母的過程中,也根本沒有見到父母啊,眼前的帝水天下自己還沒有確認到底是真是假。

想了片刻,鄭雷的目光悄悄的看向窗外,合上的百葉窗沒有透露出多少窗子玻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百葉窗的右下角,有一片簾頁被掀了起來,下面雖然是玻璃,但是卻漆黑一片。

那不是夜的黑,而是毫無生機的黑色。

假的!這絕對不是真的!鄭雷的腦海中飛速的流淌著這樣的想法。看著眼前的父母,鄭雷有些掙扎的問道:“你們是誰?”

面對著如此真實的場景,如此和藹慈祥的雙親,不論是真是假,這句話都讓鄭雷的心裡無比的難受。

兩位老人明顯的一愣,吃驚的看著鄭雷說道:“雷娃子,你說什麼?”

老爹的眼中生出了一股憤怒的火焰,緊緊的盯著他說道:“混賬小子,你出息了啊?竟然不認得自己的爹娘了?好,我們走!他娘,咱們走!”說著便拉著鄭雷的老娘欲要離去。

鄭雷的心頭一陣刺痛,看著準備離去的二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確認眼前的這一幕的真假,忽然他想起了一句話,毫不猶豫的一拍儲物袋,攢心釘拿在手中。

猛地一下刺在另一隻手上,一股鮮血順著手臂便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這片廢舊廠房的一個小黑屋裡,一盞黑暗的燈光下,兩個中年男女安靜的坐在一起,雖然看上去有些萎靡,但兩人的眼中卻沒有失去希望。

女人突然摀住的心口,用力的揉著,而男人也是緊緊的皺著眉頭。

“他娘,你也感覺心口疼了?”男人問道。

“是啊,沒來由的突然一陣疼,不知道是為啥。”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心口。

“來我幫你揉揉。”男人把手伸過來,幫女人輕輕的揉著,沒有絲毫的做作,有的盡是相濡以沫的溫馨,在這個冰冷的小黑屋中,顯得那麼的截然。

鄭雷低頭看看自己手上流淌著的鮮血,再看看已經走到門口的兩人,心中有了一些判斷。

“啊!哥哥,你這是乾什麼?為什麼要刺自己的手啊?”胡小婉驚呼一聲,連忙拉住鄭雷, 緊緊的握住他的傷口處。

鄭雷看著這一幕,心中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體內靈力猛地灌注到攢心釘上面,對著眼前的這個胡小婉狠狠的劃去,雖然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的猶豫,但心中已經得到了確認。

攢心釘帶著一陣火光劃向胡小婉,眼見就要刺到胡小婉,突然白影一閃,胡小婉向後退去,退到距離鄭雷三步遠的距離。

“哥哥,你做什麼?難道你不要小婉了?”說著,胡小婉的眼中便噙滿了淚水。

鄭雷冷冷一笑,說道:“你錯了,我要的是小婉,而不是你!”攢心釘隨著話語的結束,徑直飛出,瞬間衝到胡小婉的身邊。

嗖的一下胡小婉再次躲過,口中急急的說道:“哥哥,小婉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打小婉啊?”

“別裝了!你們已經露餡了!”鄭雷操縱著攢心釘追趕著眼前的這個胡小婉。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胡小婉突然止住腳步,看也不看已經衝到身邊的攢心釘,轉頭看著鄭雷。

攢心釘呼嘯著從胡小婉的身上穿了過去,其上瀰漫的火焰,沒有把胡小婉的衣服燒壞一點,眼瞅著胡小婉的身上破了個透明窟窿,胡小婉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胡小婉的傷口處,沒有一絲血肉的顏色,而是一片微微流淌著的黑色。

之前帶著憤怒離去的兩人,也轉了回來,緊緊的盯著鄭雷。

“哼!敢冒充我爹娘,饒不了你們!”鄭雷大喝一聲,手中靈力流淌,一道雷訣打出,頓時眼前形成一張巨大的電網,向著兩人籠罩而去。

兩人似乎很是恐懼這雷電,眼神中流露著恐懼之色,連連後退。

但是兩人後退的速度遠遠跟不上電網朝前衝擊的速度,眨眼間便被電網籠罩。

劈裡啪啦的一陣響,兩人的樣貌發生了變化,哪裡是鄭雷的父母,這兩人甚至連一張臉都沒有,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影子一般,只有眼睛處微微的發亮,其餘的地方全都是像黑色玻璃一般的東西。

眼見電網罩住了兩人,鄭雷伸手一拉,想要把兩人給拉過來,突然間,一隻半透明黑色的手出現,一把抓住了電網的另一端,一陣青煙冒出,但是電網也隨即一起斷掉,然後慢慢的消失不見。

電網中的兩人像兩股煙一般,迅速的沒入突然出現的這個半透明的人體內。

鄭雷轉頭看看,胡小婉也已經不在,一股黑色的氣體繞過他的身邊,徑直的鑽入那個半透明的人體內。

三個人都消失掉,然後那個半透明的人與鄭雷對視了一會,緩緩的消失不見。緊接著,鄭雷眼前的景色也開始發生變化。

帝水天下的事物一點點的消失在鄭雷的眼前,最後一間屋子出現在鄭雷的眼前,屋子並不大,七盞顏色不同的燈分佈在屋頂的各個方向,屋子最中央的房頂上面,吊著一顆人頭大小的水晶球,在七盞燈的照耀下,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

“我擦!這麼大一個球!”鄭雷看著頭頂的水晶球,感嘆了一句,然後朝著房間的另一個門走去。

他沒有選擇帶走那個水晶球,不是自己的東西,有命拿不一定有命用。

有著大屏幕的小屋中,六個人帶著各自不同的神色,同時看了一眼大屏幕,然後平靜的離去,似乎這一切與他們無關一般。

那個最為活潑的女孩倒是有些不捨的看一眼大屏幕,最後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一跺腳,消失在門外。

鄭雷走到小屋出口的門口處,毫不猶豫的打開門,門內是一條長長的階梯,一直向上延伸而去,不知道延伸到什麼地方。

他沒有停留,直接踏上階梯,向上而去。

走了一會,鄭雷感覺自己來到了地面,四周漸漸的明亮起來,走到出口處一看,鄭雷不禁罵一句:“我擦你娘!出口處搞這麼個大柵欄干什麼?”

眼見走到了出口處,卻被一個用兩指粗細的鋼筋鑄成的鐵柵欄給擋住了去路。

外面是很空曠的一間房子,房子足有十米高,沒有分層,足足有足球場那麼大。

一個腳步聲響起,是皮鞋與水泥地面撞擊而發出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裡,慢慢的回**著。

鄭雷一手抓著功德尺,一手握著攢心釘,緊緊的盯著外面,一個不太陌生的身影出現,柵欄外面,是一個中年人,正是江龍。

“我爸媽在哪?”鄭雷冷冷的問道。

“年輕人,我早已經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聽的!”江龍手中拿著一隻雪茄,深深的吸一口,隔著柵欄,把煙氣吹到鄭雷的身前。

鄭雷微微皺眉,看著江龍說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況且你還不是州官!我爸媽在哪裡?”

江龍呵呵一笑,說道:“我可不會把事情做那麼絕的,別擔心,只不過陪你玩玩而已,讓你長一點記性!喏,看那裡,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柵欄,看到了沒?他們倆就在那裡面,不過你放心,沒有餓死吶,我也不是無惡不作的大惡人,雖然吃的不好,但也不至於餓死,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救吧,我不陪你玩了!”

說罷,江龍轉身離去。

鄭雷看看眼前的鐵柵欄,每一根鋼筋都有兩根指頭合起來那麼粗,要想弄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才剛剛築基成功,雖說比起常人來,要厲害的多,但在這東西之前,卻還是有些束手無策。

體內靈力凝聚到攢心釘上面,這是他唯一的一件武器,他看看攢心釘,心道:回頭一定要跟師傅多要幾件法寶,這樣子太單一了。

攢心釘上面繚繞著茁壯的火焰,猛地被鄭雷揮向貼柵欄,當的一聲,攢心釘被彈了回來,鄭雷感覺虎口都有些發麻。他看看鐵柵欄上面,只留下了一個印子,根本沒有實質性的破壞。

這該如何是好?連自己面前的這個柵欄都打不開,又怎麼去打開父母身邊的柵欄?

舉起攢心釘又是一陣猛擊,卻只把鐵柵欄給打出了淺淺的一個窩,依然不是實質性的破壞。

突然,江龍再次出現在柵欄外面,看著鄭雷一拍額頭道:“哎喲,忘了告訴你了,那個房間放著兩顆定時炸彈,我看看,距離現在……還有十分鐘的時間!祝你好運哦!”

整列一聽,倒吸一口冷氣,憤怒的看一眼遠處的柵欄,怒吼道:“江龍!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龍的身影已經消失,任憑鄭雷怎麼吼都無濟於事。

眼下不是憤怒的時候,鄭雷深呼吸一下,拿起攢心釘發瘋一般的朝著鐵柵欄砍去,一下一下,雖然每一下的效果甚微,但好在鄭雷的速度快,不過儘管如此,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十分鐘之後,鄭雷能等到的,也只是兩聲炸彈的爆炸聲。

他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在十分鐘內打開兩道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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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險而又險
瘋狂的打了一陣,鄭雷氣喘吁籲的停下來,把頭湊過去看看那根鋼筋,只是彎了一些,鬱悶的說道:“他娘的!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鋼筋。”

的確,兩個柵欄所用的鋼筋,根本不是普通的鋼筋,而是用修者的秘法鑄成,雖然比起法寶靈器的材質還是天差地別的差距,但比起普通的鋼筋來說,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可怎麼辦?鄭雷在心中極力的思考著,但是他的修為尚淺,見識也並不寬廣,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怎麼樣才能破開這柵欄。

眼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鄭雷的心中焦急萬分,每一次心跳,鄭雷都似乎看到了父母身邊那兩顆定時炸彈上面時間的走動,他第一次感覺時間原來這麼的難留。

鄭雷閉上眼睛,調整一下呼吸,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稍稍緩和一下,在心中告訴自己:現在千萬不能著急,一定不能著急,一定要沉著,冷靜!

他取出師父給他的那本沒皮的書,一頁一頁迅速的翻看著,希望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突然,他在其中一頁中看到了關於黃巾力士符的畫法。

“黃巾力士!”鄭雷沉吟一下,把這道符的功用看了一下,心中一喜,連忙把心神沉入儲物袋中,迅速的翻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一**士符,先前準備的一張金剛力士符,也在救水柔的時候被用了,眼下剩下的,沒有一張是能增大力氣之類的符咒。

“這可怎麼辦?難道天要絕我鄭雷的孝道麼?”鄭雷沉聲自言自語,“不!我不能放棄,一定不能!”

鄭雷繼續去翻書,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一段話:符者,以神語傳神力,用之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以硃砂書寫於黃紙或金之上,然人之血液,亦具硃砂之力,但須純陽純陰之血,……

純陽純陰?若是以前的鄭雷,對這四個字的理解還沒什麼概念,但是如今已經踏上道途的他,對這四個字卻是十分的明白,說白了也就是童子之身和處子之身,童子之身俱有純陽之氣,而處子之身,具有純陰之氣,一旦破了童子之身或是處子之身,身上的元氣便被摻雜了陽氣或陰氣,不再純淨。

“幸好哥哥我保住了自己的童子之身,看來老天還沒有讓我走到絕路上,感謝天爺爺啊!”鄭雷激動的說道,可是緊接著又想起了自己沒有黃紙或者金帛。

“怎麼還是缺東西啊?”鄭雷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東西太少,關鍵的時刻,總是掉鍊子,他也終於感受到修道所需的法侶財地的重要性。

想了一下,鄭雷忽然坐直了身子,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袖子翻了過來,兩條袖子的布料正是黃帛。

當初買這件衣服的時候,鄭雷根本沒有仔細的翻看衣服裡面的材質,回去之後才發現,袖子的里表竟然是用這麼黃的步製成,雖然沒有露在外面,但也讓鄭雷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不知道這奸商是不是討債討來了一批黃帛,沒處用了只好用在這些衣服最隱秘的地方,不過他對衣服的要求也並不高,只要穿上不露肉夠暖和就行,於是才沒有把這件外套給扔掉,也幸好他沒有扔掉這件外套,如今才派上了用場。

用攢心釘劃下方方正正的一個長方形,鄭雷把黃帛鋪在面前的地上,看著書依樣畫葫蘆的去畫符,不過他畫符用的不是硃砂,而是自己的鮮血。

鄭雷把手指放進口中,重重的一咬,一股鑽心的疼從指尖迅速反應到大腦中,讓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沒有流血。

“看來修道也不怎麼容易啊,電視上面的人怎麼那麼容易啊?說要手指就咬手指,跟啃棒棒糖一樣的輕鬆。”鄭雷狠下心,把右手食指放在口中,用力的一咬,終於咬破了食指,那一股鑽心的疼,讓他的手都有些顫抖,但是想想距離定時炸彈的時間已經不多,鄭雷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把湧著鮮血的食指點在了黃帛之上。

他按照書上面的方法念著咒,只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隨著湧出的鮮血凝聚到了黃帛之上,似乎這個畫符的過程,就是他身體靈力凝聚到黃帛之上的過程。

一筆劃完,鄭雷感覺體內的靈力被抽去了一半。這才剛剛第一筆,要想畫好這張符,還有十幾筆才能完成。

鄭雷沒有絲毫的停頓,即便是這張符畫完之後,自己體內的靈力被抽的一干二淨,就算因此讓他再也無法修道他也在所不惜。

第二筆之後,鄭雷體內的靈力已經見了底,沒有了靈力的支持,鄭雷頓時感覺身體一陣極度的疲憊感。

轉頭看看書上,離這道符畫完,還有十二畫。照此算來,就算把他抽乾了,也畫不成這道符。

這可怎麼辦?鄭雷一邊畫著一邊在腦海中盤算著。

第三筆劃完之後,鄭雷在自己的體內已經找不到任何意思的靈力了,而他的腦袋也開始昏沉起來,好似用力過度那種感覺。

“拼了!”鄭雷抬手便開始了第四畫,由於此時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靈力,所以流出的鮮血中也沒有蘊含一絲的靈力。

沒有了靈力,第四筆鄭雷就沒那麼容易畫了,連續點了三次,竟然都沒有把血液給點在黃帛之上,彷彿這黃帛已經達到了極致,不願意繼續吸收一般,又或許這黃帛必須得用靈力摻和起來,才能寫上去。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時間過去了一半,但鄭雷卻是連第一道柵欄都沒有打開,不由得心中焦急,大吼一聲,伸手猛地一下朝著黃帛按去。

這一按,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吸扯之力出現,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現,好像從四面八方一般,緊緊的吸著他的身體,讓他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精華都隨著自己右手的缺口,迅速的流淌出去。

終於畫完了第四筆,鄭雷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他不知道這樣做造成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元力大量的流失,只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迅速的畫完這張符,父母就危險了,一旦等到定時炸彈爆炸,他還沒有救出父母的話,二老一定不會逃出生天。

鄭雷看著畫了不到一半的符籙,心道:但願這張符不要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咬咬牙,繼續下一筆。

兩分鐘之後,鄭雷頭暈目眩的站起來,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轉動,而且都帶著三四個影子,鄭雷心中清楚的很,這不是這些東西在晃動,而是自己頭暈所致,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喝酒喝多了一般,只是胃裡沒那麼難受而已。

拿著這張黃巾力士符,鄭雷便感覺其上的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這張符,也一定不會像平常的黃紙硃砂所畫出來的符那般普通。

鄭雷帶著一份期待的心情把黃巾力士符貼在了自己的心口,然後默念一陣咒語,頓時他感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從黃巾力士符上面穿了出來,直接遍布自己的全身,他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皮球一般,被迫的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充滿了自己的身體,迫切的想要發洩出去。

他知道這是因為這張符籙的威力太大,而他難以駕馭的原因,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只要能盡快的獲得力量,讓他救出父母,就算是從此廢了,他也無怨無悔。

雙手猛地抓住面前的柵欄,一用力,頓時身上充斥著的強大力量找到了宣洩口,不斷的從他的雙手湧出,傳遞到雙手握著的鋼筋之上。

“啊……”鄭雷大吼一聲,兩根鋼筋在咯嘣聲中硬生生的被拉彎,足以讓一個人通過,鄭雷毫不猶豫嗖的一下衝了出去,直奔正對面的那個帶著柵欄的房間。

砰地一聲,鄭雷跑的太快,連剎車都沒來得及,就撞在了鐵柵欄上米娜。

“我擦!這力道也太難控制了吧?”鄭雷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抓住柵欄的兩根鋼筋,大喝一聲,兩根鋼筋被他拉成弧形,他試了一下,自己能輕鬆鑽的過去,這樣,父母也能輕易的出來,於是直接鑽過柵欄,一拳烘在木門之上。

頓時木屑紛飛,鄭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力道也太強大了吧,一拳的威力,不是把門給打爛或者打飛,而是直接震**成木屑,偌大一個木門,被自己一拳打成了粉末,鄭雷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木屑紛飛中,鄭雷看到屋子裡面一個男人緊緊的抱著一個女人,用自己有些弓的脊背,努力的擋著可能會到來的傷害。

這兩個熟悉的身影鄭雷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了,心中一熱,嗖的一下衝到兩人的身邊,一把拉住男人。

“讓開!”男人下意識的大喝一聲,雙臂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人。

男人轉頭看一眼,頓時驚呆了,吞吞吐吐的喊道:“雷……娃子!?”話語中帶著一絲疑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媽!”鄭雷滿含熱淚的喊一聲,二話不說拉起父母便往外走。

兩人也不猶豫,見到是自己的兒子,跟著兒子便走。

來到柵欄前面,鄭雷先把父親送出去,然後把母親送出去,輪到自己的時候,鄭雷的耳中聽到一連串很是急促的聲音:“滴滴滴滴滴……”

這是定時炸彈時間將要結束的聲音,鄭雷拿出功德尺,手中力量瘋狂一般灌入,衝出柵欄,張開雙臂攬住父母,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剛剛跑出去兩三米,只聽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衝擊波在鄭雷的身後出現,只是一瞬間,便衝到了鄭雷的身上,功德尺之上,瘋狂的閃爍著金光,抵消著炸彈爆炸帶來的衝擊。

緊跟著又是轟隆的一聲,衝擊波再次砸在鄭雷的身上,雙手抱著父母的鄭雷脊背結結實實的承受了兩個衝擊波的力量。

噗!鄭雷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把父母身上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雷娃子!”鄭雷的父母同時驚呼道,鄭雷來不及跟他們細說,攬住他們便往前走。

但爆炸所帶來的衝擊還沒有結束,原本建造的很高的廠房,在經歷了兩個炸彈之後,再也不敢重負,轟隆隆的塌下來,房頂裂成一塊塊砸下來,雖然不是混凝土鑄成的房頂,但這些鐵皮房頂從十多米高的空中落下來,所蘊含的力道也不是一般的大。

鄭雷眼尖,余光撇到頭頂一塊巨大的鐵皮落下,毫不猶豫的把二老按在地上,自己的雙手撐直,給父母搭成一個小小的斗篷。

嘭!巨大的鐵皮砸在鄭雷的身上,一下子把鄭雷的身體砸的向下沉了一些,鄭雷一咬牙,硬是抗住了鐵皮落下的衝擊力。鄭雷喉中一甜,又是一口血想要吐出來,他緊緊的閉著嘴,沒有讓這口血吐出來,然後艱難的咽了下去。

“雷娃子!你沒事吧!”鄭雷的老爹一翻身,看著他緊張的問道。

鄭雷忍著身上的劇痛,給父親一個輕鬆的笑容,說道:“放心吧,老爹,兒子現在可不是原來的兒子了,這點撞擊,對您兒子來說,還不如放個屁有力呢。 ”

話雖這樣說,鄭雷身上所承受的傷痛可是實實在在的,只是他不願父母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畢竟父母被這該死的江龍給關了這麼長時間,剛一見面就見到自己受重傷,鄭雷於心不忍,所以,就算自己要被疼死,也不會再父母面前死去的。

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是要弱一些,當鄭雷第一次吐血的時候,他的老娘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朝思暮想的想要見到兒子,好不容易見到了,第一眼就看到兒子被炸彈震得吐了那麼大一口血,雖然鄭雷的臉上表現的很輕鬆,但是疼在兒身,痛在娘心。

他老娘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願讓他們兩人擔心,但是她心中的擔憂卻如何能減少一絲?

鄭雷微笑著把父母護在自己的身下,努力的承受著房屋倒塌所砸下來的所有的垃圾。一個個物體砸在地面上,或是鄭雷背上的聲音持續了近乎一分鐘的時間,終於艱難的停了下來。鄭雷艱難的呼出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無盡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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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絕境
鄭雷感覺一下胸口,黃巾力士符還在,符籙上面的力量還沒有開始減退,他暫時還不用擔心自己因為力竭而倒在父母的面前。

他把身子一歪,一隻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伸在一旁,努力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雜物,好像種子發芽一般,鄭雷慢慢的從廢墟中露出了頭。

然後鄭雷扶起父母,對兩人說道:“爸媽,你們沒有受傷吧!”

鄭雷的老爹雙眼中含著無法言喻的淚水,激動的搖搖頭,然後伸出粗糙的手拉住鄭雷說道:“走,雷娃子,爸扶著你走!”

鄭雷微微一笑,沒有掙脫,只是手中暗自發力,把從黃巾力士符上面借來的力量,傳遞到父母的身上,讓他們有足夠的體力向外走。

這條路雖然坎坷,但鄭雷的心中滿是幸福,雖然他和父母還沒有徹底脫險,但現在他到了父母的面前,無論前方有什麼困難,他都不會讓父母去承受一絲的,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父母:兒子長大了,足以撐得起這片天!

“雷娃子,你是不是輟學了?”雷爸突然問一句。

“嗯?”鄭雷轉頭看看老爹,隨即想明白的了原因,微微一笑,說道:“老爹,您看兒子是那種人麼?雖然成績不好,不過我很努力的。”

雷爸看著鄭雷,仔細的看著,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緊張,知道他不是在說謊,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會不告訴自己就擅自輟學的,畢竟無論怎麼說,兒子都是自家村里第一個上大學的人,就這麼中途而廢了,老兩口的心裡可就徹底無法平靜了。

“好,我相信你,不過這個你怎麼解釋?”雷爸嚴肅的問道。

鄭雷知道老爹所說的是他來救兩人這件事,他修道這件事,可是沒有告訴父母的,一直以來,他對二老所說的都是在學校裡老老實實的上學的,二老也知道兒子自從上大學以後就發生了意外,明明很努力,卻總是考不出好成績。

他轉頭看看另一邊的媽媽,看到她的眼中也是疑問和關切交加,卻不知道這事情該如何說起,總不能跟二老說自己見到了個狐狸精,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跟著道士去修道了吧?

“媽,隨後我再跟你們說,好嗎?現在咱們還是先出去要緊。”鄭雷知道老爹那裡不好說,於是在老媽這裡找突破口。

女人的心一向都軟,聽鄭雷這麼一說,便說道:“孩子,媽也不為難你,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就跟媽說,只是你可不能荒廢了學業啊,我和你爸可把希望都放在你一個人身上了,你要是每個出息……”說著便哭起來。

雷媽一哭,雷爸也不再板著臉,輕輕一推她,說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哭個啥?讓人看見多不好。”

這麼一說,雷媽也不再哭泣,而雷爸的注意力也被成功的轉移,不再繼續詢問鄭雷,一家三口扶在一起,一起在這片廢墟中坎坷的走著。

終於走到廢墟的邊緣,再向前走,就是其他的廠房了,幸好這兩個炸彈的威力不是很大,否則的話,這一片都會被夷為平地。

“爸媽,等一下。”鄭雷看著眼前的廠房嚴肅的說道。

“怎麼了?”

“前面可能有埋伏。”鄭雷不認為江龍會就此放過他們,以江龍的性格來看,他不直接殺了鄭雷的父母,而是用兩道柵欄把他們隔開,然後把鄭雷父母身邊放兩個炸彈,這就說明了江龍的陰險,他不是要鄭雷的心裡難受,而是讓他的心裡無比的自責。

若是鄭雷沒有在十分鐘內打開柵欄,救出父母,那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死去,從此自責一生,甚至因此毀了一生也有可能。

“爸媽,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先去探探路,不會走遠的。”鄭雷分身乏術,只有用這種笨方法去確定前方路途是否危險。

“別去!要是他們真的有埋伏,你一個人怎麼敵得過?”雷爸一把拉住鄭雷。

鄭雷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老爹,兒子現在可是刀槍不入,你們就安心的在這裡等著吧。”

“那也不行,我是你老爹,你必須得聽我的!要走咱們一起走,你老爹我雖然不會武術,但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能縮在後面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險呢?”雷爸義正言辭的說道。

鄭雷無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父母一起犯險,雖說他的修為不高,但好歹也算是個修道中人,萬一遇到一些埋伏,他還有可能脫身,然後迂迴到父母的身邊,但是如果讓父母一起跟著的話,遇到埋伏脫身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

鄭雷在心中想了一下,把手中的攢心釘遞到老爹的手上,說道:“老爹,你拿這個來刺我!”

“幹什麼?”雷爸的臉上莫名其妙,雷媽的臉上更是無盡的擔心,連忙伸手去摸鄭雷的額頭,看看這孩子是不是發燒把腦袋燒壞了。

“哎呀,沒事的,媽,我跟你們說了,我現在是刀槍不入,真的,不信你們來試試!”鄭雷輕輕撥開老媽的手說道。

看著二老滿臉的不相信,鄭雷拉起老爹的手,猛地一下戳在自己的肚子之上,嚇得老媽驚呼一聲,連忙拉住鄭雷,伸手去摸他的肚子。

雷爸的臉上也是十分的震驚,不防備鄭雷就拉著他的手戳了過去,那力道,他可是深有體會,就是他自己用盡全力,也不及那力道的十分之一。

鄭雷微笑著對二老說道:“看吧,兒子真的沒事,你們就放心吧,在這裡好好的等著,我去偵查完,就帶著你們離開。”

雷爸無奈的鬆開手,依依不捨的說道:“雷娃子,記住,爸媽走不了沒關係,要是遇到敵人太強大了,就不要管我們了,你一定不要出事,爸媽都活了這一把年紀了,也活夠了……”

“爸!你說什麼呢!”鄭雷雙眼一熱,淚水滾滾而出,危急的時刻,父母還在為自己想著,鄭雷直感覺喉頭被什麼東西堵上,心中難受的無法繼續說下去。

“雷娃子,一定要小心啊。”雷媽的一句話,再次讓鄭雷臉上的淚水氾濫。

鄭雷一咬牙,轉身離開,剛剛走過房子的轉角,鄭雷便忍不住腹中的傷痛,扶住牆,一陣狂吐,吐得地上一片鮮血。

“奶奶的!江成,就衝這個,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沒命的時候!”鄭雷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深呼吸幾口氣,壓下腹中的難受,強忍著傷痛小心翼翼的沿著牆角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鄭雷突然感覺心中一陣緊張,連忙閃到一邊的牆後面,只見一個人扛著槍急匆匆的從前面跑了過去。

“還有熱武器?”鄭雷頓時感覺離開的難度又增加了不少。

他沿著原路退到另一個路口,悄悄的向外看去,又看到了兩個人端著槍跑著,他一看兩人跑的方向,大吃一驚,連忙加速朝著父母的方向衝去,這兩人跑的方向,正是父母所在的方向。

鄭雷此時就是跟時間在賽跑,如果他跑的慢了,被那些人圍上了父母,那他這輩子可就後悔莫及了。

路程不長,幾個呼吸間鄭雷便看到了父母,於此同時,他也看到了二三米外端著槍的人,那些人也看到了鄭雷的父母,他們毫不猶豫的端起槍朝著這邊便開火。

鄭雷猛地朝前一撲,一下子把父母給撲倒在地,另一隻手抓住功德尺忽的一下站起來,子彈已經飛到了他的身邊。鄭雷的心裡實在沒底,不知道這個黃巾力士符能不能讓自己抵抗住這些現代熱武器的攻擊。

嘭嘭嘭……,一連串悶響,鄭雷用自己的身子硬扛住了衝來的子彈,功德尺上面急速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作為第一道防線,功德尺把飛來的子彈的威力削弱了不少,但是鄭雷還是感覺自己體內充斥著的黃巾力士符上面的力量,急速的流淌著,好像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窟窿,而這些力量如鮮血一般嘩啦啦的流了出去,所幸這張符的威力夠大,在功德尺削弱了子彈的一些威力之後,還能扛得住這些槍的攻擊。

鄭雷二話不說,彎下腰抱起父母,拼了命的朝著無人的地方衝去。

子彈不停的在耳邊呼嘯而過,同時也有一些子彈打在他的身上,每一顆子彈,都讓鄭雷體內的力量明顯的消耗一些,他的心中更加的緊張起來。

照此下去,他很難把父母給救出去。

“天爺爺,看在你曾經拿雷劈過我,我也沒跟你計較的份上,你就讓我爹娘順利脫險吧,就算是把我留在這裡,我也認了,下輩子我給你多供些金銀財寶。”鄭雷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祈禱著。

瞬間衝出了老遠,那些人的速度跟不上鄭雷的速度,幾個呼吸間被鄭雷甩在身後。

鄭雷顧不得回頭去看被自己甩下的有幾個人,也顧不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父母,直跑的耳邊生風。

突然,他看到前面一個人舉著一個炮筒對著他,猛地剎住車,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把自己的脊背朝向了那人。

嗖的一聲響,一顆砲彈呼嘯而來。

鄭雷咬著牙,拼命把力量全部集中到背上,要知道子彈和砲彈的威力可是天壤之別,鄭雷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扛得住這顆砲彈,聽著身後的呼嘯聲,鄭雷的眼中生出了一絲絕望之色,他在心中暗自說道:“爸媽,兒子可能無能為力了,你們一定要成功逃出去!”

轟!巨大的一聲響,砲彈打在鄭雷的背上,一陣極度的熱浪席捲了三人,巨大的衝擊力把鄭雷給轟了出去。

功德尺之上,爆出一陣耀眼的金光,把這一片天地給耀成了金色,轟鳴中,鄭雷聽到了老媽的尖叫聲,感覺到了老爹的手緊緊的握著。

來自砲彈的熱力,把鄭雷背上的衣服給燒了個精光,化纖的布料燃燒之後的黑色固體,凝結在鄭雷的身上。他的後腦也被這陣衝擊力給重重的擊中,在被震飛的過程中,鄭雷感覺到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

他的鼻子之中,慢慢的滴出鮮血,意識也有些模糊。

噗通一聲,鄭雷落在了地上,但是雙手還是死死的撐著,不讓自己再次砸到父母。

“爸媽,對不起,兒子沒本事……”鄭雷大口的吐著血,艱難的對父母說道。

“雷娃子!”摔在地上的雷媽一把拉住鄭雷,哭喊著:“你別管我們了,趕緊自己走啊,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會走的了的,趕緊走啊!”

鄭雷掙扎著起身,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知道自己的大腦受到了嚴重的震**,不過還好,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雷娃子,我命令你馬上給我走!你不停我的話了是吧?你要不孝順了,是嗎?”雷爸大聲的喊道。

對二老的喊聲,鄭雷都已經聽得不甚清楚,一搖一晃的說道:“爸媽,你們趕緊走,我來擋住他們……”說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他轉過身對著那個發射了一顆砲彈的人嘿嘿一笑,吼道:“他娘的,有種衝老子來!”

雷爸猛地把鄭雷拉到自己的身後,看也不看那個扛著炮筒的人,大聲的吼道:“雷娃子,你再不走,我就自殺!你走不走?”

雷媽一聽老伴這麼說,也一把拉住鄭雷,邊哭便說道:“雷娃子,你趕緊走!你再不走,我也死在你面前!”

鄭雷看著眼前模糊的一片,口中不斷的滲著血,對二老微微一笑,說道:“爸媽,兒子還死不了呢,連老天爺的雷都劈不死我,這幾個小雜種,還能把您兒子給搞定麼?不就是受了點小傷嘛,不要緊,你們先走,我幹掉他們幾個就來!”

這樣的謊話,連傻子都不相信,眼看著鄭雷連站都站不穩,口鼻中還滲著血,誰能相信他只是受了一點小傷?

雷爸朝著開砲的那人看看,看到那人得意的把炮筒支在地上,其動作好似正在安裝一顆新的砲彈,心中一緊,啪的一巴掌扇在鄭雷的臉上,大聲吼道:“你給我滾!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你不是我的兒子,滾!”

“老爹,激將法沒用的,你們趕緊走吧,我真的沒事!”鄭雷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發砲彈的那人,那人的身邊也多出了兩個人,不由得心中更加的緊張,就算自己能擋得住這三個人,父母脫離危險的機率,也是低的可憐。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39
178 逢生
鄭雷低頭看看手中的功德尺,那僅有芝麻大小的金點,已經完全消失,整個功德尺之上,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像是一根燒火棍一般。

收回功德尺,鄭雷把攢心釘拿在手上,看著父母說道:“爸媽,你們保重,千萬不要做傻事!”說完,轉身沖向那三個人。

雷爸氣的一跺腳,連忙追了上去,無奈他的速度遠遠的跟不上鄭雷的速度。

鄭雷奔跑的過程中,口中不斷的吐著鮮血,他低頭看看胸前,那張黃巾力士符已經變得暗淡,顯然即將失去效用,所以他更不能放棄,即便迎在自己面前的是死亡,也不能後退一步。

奔跑中,鄭雷聽到身後急促的跑步聲,轉頭一看,老爹竟然衝了上來,一回頭眨眼間衝到老爹的身前,大聲吼道:“別管我!去保護我媽! ”

雷爸被他這麼一吼,愣了一下,說道:“好,兒子,咱們並肩作戰,就算是一家人今天全死在這兒,也不冤枉,黃泉路上好歹有作伴的!”這也是他的無奈之舉,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攔下兒子,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了。

鄭雷看著老爹轉身跑向老媽,心中稍稍欣慰,轉身繼續沖向那三個人。先前拿著火箭筒的那人,此刻已經再次扛到了肩頭,做出了發射的姿勢。而鄭雷的眼中,一片視死如歸的神色,這一刻,生死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在死之前,把眼前的危險解決了,好讓父母多一些逃走的機會,他就滿足了。

突然間,一陣鋪天蓋地的狗叫聲響起,奔跑中,鄭雷一愣,聽著這狗叫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頓時心中起疑:哪裡來的這麼多狗?

模糊中,鄭雷看到一個白影躍向那個端著火箭筒的人,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狗咬住了手,本能反應的去縮手,卻把火箭筒給掉在了地上,緊跟著,兩隻狗衝出來,合力叼起火箭筒跑向鄭雷。

球球!雖然眼前很是模糊,鄭雷還是認出了那個衝出的白影就是自家的狗,雖然不知道球球從哪裡找來這麼多的伙伴,但在這關鍵的時刻,卻是給他幫了個大忙。

三個人的反應也不算慢,先前的失手,只是因為措手不及,他們閃了一下,便立刻反應過來,一人掏出一把槍,朝著不斷湧來的狗便開火。

但是衝來的狗實在太多,各種各樣的狗,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這一大片地方,一條條狗不畏生死的撲到這三個人的身上,他們雖然掏出了槍,但卻連一發子彈都沒來得及打出去就被這些狗咬住了手。

鄭雷的心中一激動,眼神竟然清楚了許多,終於看清楚了在一旁站著仰天長吼的球球。

“球球!”鄭雷激動的喊一聲,衝到球球的身邊,一把抱住球球。

球球的爪子上面纏著的布條已經被撕掉,爪子上面還帶著血跡,顯然這段時間裡,球球沒有少跑路,不然從哪裡跑來這麼多狗?

在後面的雷爸和雷媽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這生死關頭竟然會有這麼多狗來給他們解圍,但是老兩口遠遠的也認出了那個在狗群中仰天直叫的球球,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朝著球球跑去。

忽然,兩人的身後響起幾聲槍聲,緊跟著幾聲狗的哀​​鳴聲便在他們的身後響起,兩人轉頭一看,只見幾隻狗躺在血泊之中,他們頓時明白過來,剛才要不是這幾條狗,倒在血泊中的就會是他們兩人。

雷爸怒罵一聲,低頭撿起一塊石頭,一把把老伴拉在身後,說道:“趕緊到兒子那裡去!”說著,他扯圓了手臂,用盡全力的把石頭給扔了出去。

莊稼人別的不會,扔石頭卻都不含糊,一塊石頭飛出,頓時便有一人捂著臉頓了下去,這準頭可不是蓋的!

雷爸一見自己攻擊湊效,信心倍增,不斷的撿起石頭,朝著那些人扔去。

這些人端著槍不斷的朝著雷爸射擊,但每顆即將打在雷爸或者雷媽身上的子彈,都會在關鍵時刻被不知從哪裡鑽來的狗給擋下,地上不斷多出被打傷的狗,在這個廢舊的廠區,這些狗的鮮血,匯集成了一條條河流。

那些端著槍的人肆虐一陣,便被沖過去的狗群給包圍,一個個自顧不暇。

此時的雷爸和雷媽已經跑到了鄭雷的身邊,鄭雷把球球抱在懷裡,輕輕的摸著它的頭,欣慰的說道:“就知道你不是凡品,沒想到你竟然能召來這麼多狗,你到底是不是狗啊?”

球球彷彿不滿意鄭雷的話,張口輕輕的扯一下他的衣服,然後把長長的舌頭伸出,在鄭雷身上的傷口處溫柔的舔著。

這人性化的一幕被雷爸和雷媽看到,兩人的眼中也滿是激動的熱淚,一起蹲下在球球的身上撫順著。

球球很是受用的瞇起眼睛,仰起頭叫了幾聲,頓時那些解決了歹徒的狗全部匯聚到球球他們周圍,沒有受傷的狗一起把受了傷的狗拖到他們三人的周圍,地面上,被血跡給沾滿。一同被拖來的,還有那個剛才扛著火箭筒的人,他沒有被這些狗給咬死,而是被咬成了重傷,眼見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鄭雷環視一圈,看到了十幾條已經死去的狗,球球彷彿也跟著他的眼睛在看這些狗,看到死去的十幾條狗,球球的神情頓時有些低落,輕輕的走到那些死了的狗的身邊,低聲哀鳴著。

鄭雷看的鼻子直發酸,球球哀鳴一陣,突然一轉頭,瞪著那個沒有被咬死的人,齜牙咧嘴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人嚇得直呼:“牙買碟……牙買碟……”

鄭雷一聽,頓時大怒:“他媽的!竟然是個老日貨,小小的彈丸之地不夠你踢騰,竟然敢跑到天朝來撒野,老子廢了你!”說罷一腳躲在小日本的褲襠,卡崩卡崩兩聲,有人的關鍵東西被踩碎,小日本的一張臉霎時憋成了醬紫色,使勁的蜷著腿說不出話來。

污血順著小日本的褲襠流了出來,這些狗們都嫌這血臟,一個個往後退了一些。

球球狂叫幾聲,頓時這些發怒的狗們一股腦沖向了小日本,一狗一口的撕咬小日本,讓他好好的品鑑了一番晚清酷刑。

這些島國污眾,受到此刑也還算是輕的,無論是誰,看到這些倭島傻逼們,心裡都不會有什麼好感的,更別說這些傻&逼們還敢窺伺天朝龍威。

小日本的叫聲漸漸停止,身上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最後只剩下一張臉上沒有被撕咬。

鄭雷仍然不解恨,一腳跺在那堆白骨之上,罵道:“他媽的,這就是你們這些小日本的下場!等老子以後強大了,見一個乾掉一個!”

站起來的鄭雷,看看地上躺著的上百條受了傷的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是卸磨殺驢的人,這些狗救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他絕不會丟下這些狗不管的,可是他又不懂醫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狗處於痛苦之中。

球球好似看懂了鄭雷的心思,輕輕的叫幾聲,頓時沒有受傷的狗兩條背著一條受傷的狗,站了一大片。

鄭雷揉揉球球的頭,心中鬆開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突然間鬆開,鄭雷立馬感覺眼前模糊起來,頭暈目眩的就要往下栽,但是父母在自己的身前,他不想讓父母為自己擔心,硬生生的忍住,緊緊的閉上眼睛,在心裡對自己說道:“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許久,鄭雷睜開眼睛,看著滿臉擔心的父母,輕輕一笑,說道:“爸媽,咱們走吧。”

“雷娃子,你沒事吧?我來背你!”雷爸拉住鄭雷,擔憂的問道。

“不用了,老爹,我還能行,咱們趕緊走吧,我看不如你背著我媽,咱們也能走的快一點。”鄭雷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他的肚子裡的痛都已經近乎麻木,雙眼也特別的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得住多久,但是只要他自己還有意識,他就一定不會倒下。

雷爸想想,沒有跟鄭雷爭,一彎腰對雷媽說道:“趕緊上來吧。”

雷媽也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鄭雷不停吐血的那一幕,她也實實在在的看在一眼裡,如今她哪里肯讓自己的老伴來背她?

“你個死老頭子,背我幹什麼?沒看到雷娃子受傷了嗎?背著他去。”雷媽斥道。

鄭雷一聽,連忙說道:“媽,別推辭了,趕緊讓我爸背上你,咱們趕緊離開這裡,說不定過一會他們就又來人了。”說罷不等老媽繼續說話,輕輕一拍球球的頭說道:“球球,咱們走!”

雷媽的喊聲在背後響起,鄭雷已經離開了幾米遠,老兩口見狀只好跑著跟了上去,周圍一群狗至少有三四百隻一起圍著他們走著,很有一副保駕護航的樣子。

遠處的事物,鄭雷已經看不清楚,唯一能看清楚的,就只剩下了走在自己身前的球球,那一抹白影,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莫大的鼓舞,讓他沒有倒下,讓他繼續的朝前走著,讓他堅信自己能把父母帶離險境。

在一座深山里,寂靜的讓人感覺這裡甚至不是真實的世界。一襲白影靜靜的坐在山洞前面的一塊石頭上面,這是一個女孩,這是一張清純與妖媚並存的臉龐,這是一張純然天成不施粉黛的素顏,這,是胡小婉。

“哥哥,小婉在這裡等了好久了,難道你不要小婉了麼?”胡小婉撅著小嘴說道,突然間,她感覺心頭一陣刺痛,一雙玉手不由自主的摀住胸口,心痛,讓她彎下了腰。

許久,胡小婉拍拍胸口,心中還氤氳著那若有若無的疼痛。她眨著大眼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這麼痛?這是心痛麼?為什麼我會心痛?”胡小婉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忽然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瞪圓,看著山下說道:“是哥哥遇到危險了嗎?”

焦急的神色,頓時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轉頭看看山洞中,對著空****的山洞說道:“奶奶,你去了哪裡了?小婉的心突然好痛,想是哥哥遇到了危險,我就不在這裡等你啦,小婉走了!”說罷,胡小婉拔足狂奔向山下。

同一時間,在一座和胡小婉身邊一模一樣的山里,這裡的一切,都與胡小婉的周圍一模一樣,石頭的位置,山洞的大小,周遭的樹木,遍地的花草,一切,都與胡小婉所在的地方一樣,但是,這裡看上去卻顯得更加的真實。

山洞中,一個中年女人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一張石**,突然,她似乎心有所感,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盡是疑惑的神色,輕輕抬起右手,一陣掐算,然後大吃一驚,猛地站起來,急匆匆的走出山洞。

還是這個時間,一個中年男人正急匆匆的在西安市裡狂奔著,他的身上貼著兩張符籙,沒有人能看到正在飛速奔跑的他,他的速度,比汽車還快,狂奔中,他的右手也不閒著,飛速的掐算著,掐算一陣,他的臉上擔憂之色更濃,口中暗自說道:“希望能跟得上吧!”說罷,再加一口氣,加速朝前跑去。

此時的鄭雷在球球的指引之下,正步履蹣跚的走著,身後是一直不停嘮叨的老媽,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說話了,雙腿的交錯,都是一種本能,走動中,他悄悄拉開只剩下了前面一面的外套,看看貼在心口的那張黃巾力士符,雖然看不清,但他也能看得到那黃帛之上的符文已經暗淡的快要看不見。

突然,鄭雷聽到球球對著前方狂吠著,他連忙停下腳步,手中緊緊的抓住攢心釘,他此刻本就已經強弩之末,自己只是強行吊著一口氣,才沒有倒下,眼下聽到球球的狂叫,他的眼中頓時閃出一絲帶著死灰復燃的光亮。

模糊中,鄭雷看到前面百米開外有六個模糊的人影,他使勁的搖搖頭,張開手臂說道:“爸媽,你們小心點,跟在這群狗的中間不要過來,兒子擋住他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7-9-7 22:40
179 大難不死
父母擔憂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雷爸更是把鄭雷的手撥到一邊,站到與他平行的位置,說道:";雷娃子,咱們爺倆一起對敵!死也要死的磊落!";

鄭雷沒有繼續說話,父母的聲音,他聽在耳中,已經是嗡聲一片,就算能聽得清,他也不願意讓父母以身犯險。

他瞪著一雙迷糊的雙眼看著遠處的六個人,如果他能看清楚他們,如果他見過那個裝著大屏幕的小房間裡的人,他就能認得出,眼前的這六個人正是先前在那個小房間裡的六個人。

這六個人穿著奇異的服裝,與這片廢舊的廠房格格不入,沒有一絲可以協調的地方。

那個女孩微皺著眉頭說道:";誰讓你們跟來的?你們又不殺人?";

那個中年婦女看也不看她一眼,反駁道:";我不為殺人而來,我只想要金仙蟲!";

";金仙蟲乃有德者居之,我看你們就別再這裡跟我爭了,我老頭子好歹也算是有德之人……";

";我呸!你這快死的人也算是有德之人?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

一陣亂吵,這六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始終不離開金仙蟲三個字。

突然,那個女孩轉過頭看一眼遠處的鄭雷,轉頭對幾個人說道:";餵!你們別吵啦!沒看到那小子已經過來了嗎?他後面的就是他爹娘?哎喲喲,好讓人感動的一幕啊,那兩個老的歸我了!";說罷,她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其餘五個人一見她衝了出去,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吵,用出各自的手段沖向鄭雷的方向。

隱約中,鄭雷看到那六個身影沖向了自己的方向,張大口大吼一聲,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已經無力再發出任何聲音了,手中緊緊抓著攢心釘朝著奔來的六個人衝去。

原本鄭雷還想著能親自帶著父母離開這個鬼地方,即便是最後他的生命耗盡,好歹也了了自己的一莊心願,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眼前衝來的六個人,不論是不是修者,哪怕是一個平常人,也能一個人把他給搞定,他之所以還要衝上前去,是因為他想用儘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點力量,讓父母去逃走。

這一刻,鄭雷似乎看到了他身在陰間的情景,他自嘲的一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是上天呢還是下地獄呢。

這些,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活著的時候,沒有完成自己的心願,死了之後,再說什麼還有用麼?只是這樣子死去,鄭雷卻要帶著永久的遺憾,無法瞑目。

突然間,一陣勁風掃過,鄭雷只聽到一聲清晰的聲音:“雷網天降!”緊跟著砰地一聲,他便看到一個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一身青藍色的衣服,在風中鼓**著,這人的四周,**起陣陣煙塵。

“田誠陽!?”鄭雷聽到遠處有人驚呼一聲,心中一喜,喊道:“師傅!”

來的這人,正是田誠陽,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終於趕上了,沒有讓自己抱憾終生。輕輕轉過頭,看著鄭雷,微微一皺眉,說道:“怎麼弄成這樣子了?”說話中,他看到了被鄭雷擋在身後的兩人,轉口問道:“你的父母? ”

鄭雷點點頭,虛弱的說一句:“師傅,救……”話未說完,鄭雷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雖然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鄭雷卻沒有死去的感覺,迷糊中,他似乎聽到了父母擔心的聲音,儘管身上的感覺已經麻木,但是他依然感覺到了一個綿軟的身體輕輕的把他抱了起來。

“小婉,小婉回來了嗎?”迷糊中,鄭雷呢喃著,但是無力的他,卻是空張著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話,也只有他自己在心中才有可能聽到吧。

迷糊中,鄭雷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一個盤子,又好像從什麼東西上面截取出來的一部分一般,這個盤子上面被分成了兩部分,如同太極圖一般被分開,在太極圖的陰陽魚的眼的位置,卻是兩個窟窿,鄭雷直覺以為這兩個窟窿中缺少東西。

在這個盤子的遠方,鄭雷又看到了一條狗,一條黑色的狗,儘管很遠,但他還是能看得清這條狗很是威猛,甚至他有種感覺,這條狗與球球十分的相似,除了毛色截然相反之外,其餘的地方完全一樣。

當他的身體開始有感覺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個柔軟的**,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根本睜不開,唯有耳邊聽到時而有人哭泣,時而有人在低聲交談,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能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同的位置點著,每次被這隻手點上,他都能感覺到一股暖流進入自己的身體。

丹田中,原本已經枯竭的靈力,在這些暖流的注入之後,緩慢的恢復著。

鄭雷也數不清自己到底被這雙手點了多少次,當他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臉擔心的母親。

看到他睜開眼睛,雷媽狂喜的喊道:“他爸!趕緊過來,雷娃子醒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身體撞在椅子上面發出的哐當聲,鄭雷看到了自己的老爸。

“爸,媽,我沒有死吧?”鄭雷虛弱的問道。

雷媽的臉上滿是欣喜的眼淚,伸手慈祥的撫摸著鄭雷的頭說道:“傻孩子,怎麼會死呢,人家田道長,還有林姑娘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呢,這些天,一直都是人家林姑娘在照顧你,還有一開始那幾天,還有個女人來一起幫助救你,不過現在她已經走了,回頭等你能下床了,咱們去廟裡燒些高香,為她們祈點福,這大恩大德,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得了她們……”

“誰說要你們報答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鄭雷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粉色短裙子的女人款款的走來,正是他的師叔虞陽仙子。

“師叔……”鄭雷喊一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虞陽仙子微笑著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拉開被子,直把鄭雷驚得一張臉紅白交錯,因為他自己可只穿了一個小三角,雖說虞陽仙子是他的師叔,按照輩分來說,是他的長輩,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大美女,自己就這幅姿態擺在她的面前,多少也有些尷尬。

“我給你檢查一下,躺著別動!”虞陽仙子說著,把手輕輕的按在他的胸口,一邊輕輕的敲打著,一邊說道:“臭小子,你還會尷尬啊?”

如此一說,鄭雷更加感覺臉上紅的不行,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雷爸站在一旁,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靜靜等著虞陽仙子給鄭雷檢查,雷媽坐在床的另一邊看著她說道:“林姑娘啊,真是多謝你了,這份大恩大德,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哎呀,雷嬸,我有說過讓你們報答嗎?你沒聽到小雷雷都叫我師叔麼?我救他是應該的。”虞陽仙子說著話,也不停止手中的動作。

尷尬中,鄭雷細細的體會著身體上面傳來虞陽仙子那綿柔的溫度,雖然是在幫他檢查,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有些陶醉,直直的看著虞陽仙子,想起了曾經和胡小婉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恍惚中,鄭雷把胡小婉和虞陽仙子的影子給合在了一起。

“真漂亮!”鄭雷恍惚的說道。

虞陽仙子正用心幫鄭雷檢查著,聽到這句話竟然騰地一下臉色微紅,轉頭去看鄭雷,卻發現鄭雷的眼睛正直直的盯著自己,低頭一看,鄭雷的目光竟然直直的對著自己的胸部,頓時露出一絲慍色,伸手在他的頭上一拍,說道:“小子,發什麼呆呢?”

“哦,沒、沒什麼……”鄭雷醒過神來,第一眼也發現了自己的眼光竟然直直的看著師叔的胸部,雖說師叔是個大美女,但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長輩,這麼盯著她也太失禮數了,儘管自己並不是在看她,可這種情況他也無法去解釋,一時語塞,更加的尷尬。

一旁的雷爸和雷媽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兒子的行為有些讓老兩口尷尬,但他們也都是過來人,也能理解這個年紀年少氣盛,再加上兒子管面前這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叫師叔,一時間他們也無法說什麼。

虞陽仙子一拍手,說道:“好了,小雷雷,我宣布,你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雷爸和雷媽同時站起來激動的不能自已,口中不斷的說著感謝的話,倒把虞陽仙子給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爸,媽,我能單獨跟師叔說句話麼?”鄭雷突然對父母說道。

兩人同時一愣,對視一眼,又同時露出大家都懂的微笑,然後對鄭雷點點頭說道:“好好好,你們說,你們說!”

虞陽仙子有些疑惑的看著鄭雷,等到雷爸和雷媽都離開之後,對鄭雷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師叔,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別跟我說謝,說錢!”虞陽仙子立馬回復了本色,看著鄭雷似乎看到了一大塊金子。

“師叔果然還是這麼愛錢。”鄭雷嘟囔一句,“那這一次師叔準備收多少錢?”

虞陽仙子站起來,繞著床轉了一圈,點點頭說道:“這一次你受傷太重了,加上這一個月我的悉心照顧,你才能好的這麼快……”

“什麼?!我都昏迷了一個月?”鄭雷大吃一驚。

“是啊,你以為呢,那麼重的傷,幸好你有這麼個好師叔,要不然你這小命就不保了。”虞陽仙子彎下腰,兩眼盯著鄭雷說道。

鄭雷低聲腹語:“呃,是挺好的!”他這句反意的話,當然不敢讓師叔聽到,瞇著眼笑道:“嗯嗯嗯,真是多謝師叔了,不過這一次師叔要收多少錢?”

虞陽仙子抬頭想了一下,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有錢了啊,聽說你……”

“我沒有!我還是個學生……”

“算了吧,再狡辯的話每次增加百分之十的滯納金。”

“啊?這也有滯納金?”

“一次!”

鄭雷頓時閉上嘴,聽著虞陽仙子說話:“二十萬吧。”

“什麼?!二十萬?要命呢?”

“怎麼?你有意見?”

“哦,沒沒沒!沒意見,等我回去之後立即把錢打到您的卡上,師叔果然是個大好人啊!”這個好字,被鄭雷重重的說一下。

虞陽仙子呵呵一笑,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以後有事還找師叔我啊,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

“算了吧,估計再讓你幫幾次,我這輩子就只能為你忙活了。”鄭雷低聲說一句,看著師叔離去,頓時蔫了下去,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三十萬的存款,這一下子就見了底。

突然間鄭雷想起了劉老頭,自己被救的消息,也沒人通知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為這件事忙碌著,連忙去找自己的電話,方才想起來在打鬥中,自己身上已經一無長物,除了那個儲物袋沒有絲毫的損壞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徹底的湮滅,包括那個電話。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鄭雷看到父母滿面春光的走進來,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另一番含義,他稍微一想,便想明白父母是誤會了自己和師叔的關係,連忙解釋道:“爸媽,我跟師叔的關係,可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哦?那是怎麼樣的關係?”雷爸輕輕問道。

鄭雷一聽,更加無法解釋,這種事情只會是越描越黑,無奈只好放在一邊,跟父母要了電話直接給劉老頭打了過去。

“你好,這裡是……”聽到劉老頭的話,鄭雷感覺到一陣溫馨。

“劉大爺,我是鄭雷!”

“啊?鄭雷,你在哪裡?被他們扣住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大概的地方就行,我立馬派人去救你!”

“劉大爺,多謝你了,我現在已經脫困了,之前受了點傷,這幾天一直都在醫院中,今天才剛剛醒來。”

“呼……”電話中,鄭雷聽出劉老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脫險了就好,什麼時候回學校?”

“就這幾天吧,我把身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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