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83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4 走走停停的摩托

        扎克並沒有太驚訝賽瑞斯的報警速度,在磨坊無聊的等一會兒,警局那邊就有動靜了——布瑞爾也不是第一次這麼任性的出走了,每次都能交到莫名的朋友,黑女巫的月華百影,莫卡維。賽瑞斯也該長點教訓了。

        倒是扎克挺驚訝出來辦案的人,居然是警探級別的韋斯。正好,扎克有點問題要問這位詹姆士的朋友,間接的關於莫卡維。

        韋斯的摩托在27號公路上直接往南,應該是要先去賽瑞斯家瞭解情況,扎克咻的一聲,就直接坐到了後座,敲了敲韋斯的頭盔,「早上好,警探。」

        前進摩托在公路上來了次蛇形避敵動作,一個擺尾,停在路邊了。

        「扎,扎克!」

        「嚇到你了?」扎克笑著。

        「呃……你找我?」

        「算是吧,你去調查布瑞爾的失蹤案對麼?」

        「你怎麼知道?呃,不用告訴我。」韋斯重新發動摩托,遞了個頭盔給扎克,「你有什麼情報嗎?」

        扎克沒馬上戴頭盔,捧著頭盔聞了聞,「有傑森的味道,平時他在用麼。」在後座的身子搖晃了一樣,因為摩托的速度『顛簸』了一下。

        看到後視鏡裡韋斯頭盔下露出的臉開始漲紅,扎克笑著沒追問了,老實的帶上頭盔,接下來說話,要靠喊了,「莫卡維不見了。」

        「什麼?」

        「我知道布瑞爾有計畫成為莫卡維的後裔,所以知道莫卡維從療養院消失後,我就給布瑞爾家去了電話,果然,布瑞爾也不見了,然後就來這邊等著賽瑞斯的報警了。」

        等了一會兒,韋斯沒說話,就是後視鏡裡的眼神滿是複雜的無語。

        扎克就繼續了,「沒想到是你出來了。正好,免得我跟的鬼鬼祟祟。」

        風灌入頭盔的聲音持續了一會兒後,韋斯才選擇了不再沉默,「局裡沒人想理會這報案,賽瑞斯報案自己未婚妻不見的事情經常發生,通常過幾個小時她自己就回去了。」

        扎克在後面一挑眉,「哦~那你怎麼出來了?」

        「療養院發生奧尼爾‧怒濤自殺案的時候,我遇到布朗寧醫生(艾米莉亞)了。」清楚的可以看到後視鏡中韋斯的臉皺了一下,「我們聊了一會兒,作為都知道異族存在的人。」

        扎克彎著嘴角沒發表意見。這些都知曉相同秘密的人,相互交流,也不是什麼壞事。

        韋斯繼續了,「她說了些對莫卡維的擔憂,她說莫卡維不止一次在她們的治療中提到了布瑞爾。說布瑞爾很得她的喜歡,是她中意的『人選』。然後因為布瑞爾是南區人,所以布朗寧醫生托我注意一點。」

        這裡扎克到有點驚訝了,「艾米莉亞會和你說她病患的情況?」醫生的職業道德呢?

        韋斯用回頭撇一眼扎克給了回答。意思是『十三氏族的氏祖,莫卡維,是病患,是你這個吸血鬼說的,我沒說』。

        「看路。」扎克意會,笑著晃晃頭,「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莫卡維不在意這種事情,她還很自豪自己的精神狀態,畢竟,那就是她的成為十三氏族的特殊之處。」

        韋斯撇撇嘴,沒有回應。

        「那你還真挺上心的,賽瑞斯報警,你就出來了。呵呵。」扎克繼續保持笑意了,「不過布瑞爾和莫卡維一起消失,怕是艾米莉亞和你擔心的情況要發生了,如我一開始所說的,我知道布瑞爾有要成為莫卡維後裔的計畫。」

        摩托的車速放緩,又停在路邊了。韋斯取下了頭盔,也不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一臉複雜轉頭,看著還在頭盔裡的扎克,「我能問你個事情嗎?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好的,你問。」以示認真,扎克也取下頭盔,雙眼直視韋斯。

        「我們對你們,算什麼?」韋斯問完後,自己卻轉回頭了,還刻意的避開了後視鏡,把後腦勺對著扎克,「人類,對你們,異族,算什麼?」

        扎克挑起眉,一邊揣測著這問話的深意,一邊「你需要更具體點,畢竟我不需要為某些種族粉飾什麼,對他們來說,人類是只是食物之一。」

        雖然背對著扎克,但後腦、脖頸相接處豎起的毛已經出賣了這個刻意隱藏情緒的警探。

        扎克在自己話中加了笑意,「我說了某些,大部分並不是這樣。比如靈魂異族,靈魂異族都依託於人類而存在……」扎克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絕對了,「當然,排除掉墨那樣的……」

        但,韋斯,顯然問出了這種問題,哼,不是讓扎克全面、細緻回答的。所以被打斷了。

        韋斯擺著手,「算了,當我沒問。」開始重新帶回頭盔,「坐好,上路了。」

        扎克很聽話,但也幼稚如同個執著的孩子,在摩托再次發動起來的時候,「抱歉,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不如,我給你複雜的典型吧,我。」

        摩托在勻加速,很快就到了頂。怎麼說呢,這速度實在了辜負了發動機中燃燒的機油。韋斯在聽。

        「你可以直接的認為吸血鬼把人類當做食物,我沒有意見。」呃,這是什麼鬼話?該由一個吸血鬼對人類說?不急,「但特別的地方就是,人類在煎牛排的不會問一句正在油脂中爆香的肥美晚餐,『嘿,想成為我們一員,以後不要被煎,去煎自己的同類嗎?』」

        給了時間,讓韋斯反應這讓人再也無法正視牛排的比喻。扎克繼續了,「另一個複雜的東西是,我,吸血鬼永生。呵呵,多數時候,我自己都會認為這是好事,但,你有看到一顆活了百年千年的樹,為自己的族群做過什麼麼?」

        感覺到前面的韋斯動了一下,扎克知道對方在思考了,所以,「沒有,它活著,直到環境讓它活不下去了。可能是森林被人砍了,可能是天空不再下雨了,可能呵,只是哪只松鼠在它身上打了洞而已。為自己族群做事的,只有生命不永恆的種族,比如人類。生命有限,就想活的更好,非永生的物種才會有這種需求,我們沒有。」

        韋斯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你們可以自癒。」

        「這就是我的觀點,哪怕吸血鬼,我,像一顆樹一樣的,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管,我也會活著。哪怕森林沒了,哪怕乾旱,哪怕有人傷害,吸血鬼會活下去。我們可以自癒,吸血鬼,比樹,更永恆,我們更不需要對世界作出什麼改變。我們不需要把森林變成天敵,我們不需要在乾旱前修建水庫,我們更不在乎一兩隻松鼠爬到我們身上。那,另一個問題就出現,如果即使什麼也不用做,我都會永恆的活下去,為什麼我要活著?」

        形而上的哲學問題?不,現實問題,裡歐。那位曾經的神創造的煉獄守門人,就是一棵什麼沒做,什麼也不用做的樹。一塊不起泡的肥皂都能讓他惱羞成怒,那就活著麼。

        「還好我不是樹,還是需要做點什麼才能活下去的,而這需要做的事情,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浪費了人類的外形,像岡格羅那樣的活在文明之外。另一個就是現在,我就在和你,這個世界上另一個物種,一直在改變世界環境的種族,人類,說話。」

        「你是想說。」韋斯的語氣是不太確定,還帶著不知道哪裡出現的煩躁,「吸血鬼是依託人類存在的。」

        「正是。哪怕是岡格羅的後裔,都是從人類中走出的,更不用說其它吸血鬼了。然後就是我們所處的世界,我該怎麼說呢?恩,吸血鬼沒有發明電,沒有發明車,沒有發明這些。」扎克敲了敲自己頭盔,保護安全的頭盔,「我們太『強大』以至於我們不需要『發明』任何東西。但為了不浪費這外形,我們混在了你們之中,我們不發明,我們只享受。十年、百年,不管你會怎麼解讀我即將說的——我們有意繼續這麼享受人類帶來的一切,為了後裔,為了食物,為了永生也能有點意思。能理解麼。」

        韋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反應到了車速上了,轟起了油門。

        「我說了,複雜。」扎克做了結語,「吸附在人類上的吸血蟲,刻意下醜化的共生關係,安東尼和詹姆士都做過這樣的總結。你可以同意,我沒意見。」

        應該是扎克的姿態,這種毫不避諱,也無意見的姿態,讓韋斯沒忍住,繼續加著速的同時,「所以就這個意思了?!你們製造後裔這件事!算是你們在人類中做的,呃,對我們的『恩惠』了?!」有解釋——「畢竟這是你們不把我們當食物,也不坐享我們勞動成果的事!」

        扎克卻搖頭了,「不。你如果是因為布瑞爾的事情,而在意吸血鬼把人製造成後裔的話,我必須要提醒你,你問錯問題了。」

        一聲純粹是發洩情緒的『嘖』被埋葬在風中了。

        沒關係,扎克聽見了,「但這也不是壞事,在清楚了吸血鬼和人類的關係後,在看吸血鬼後裔的事情,你會有更,恩,客觀的看法。比如,你可以問問詹姆士,我和他關係如此特別,我有沒有問過他願意成為我的後裔。」

        呃,有些事情,真的是干不膩了。又一次甩尾,摩托停向路邊,韋斯回頭盯著扎克,「你問過??」

        「不,他不配成為托瑞多,所以我從來沒給他過這種『他能成為吸血鬼』的印象。」扎克直視著韋斯,「你不用擔心現在巴頓吸血鬼這麼多,有其他人會想讓他成為後裔。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不會有。至少十三氏族,他都夠不上任何一族的吸血鬼後裔標準。」

        「什麼?標準??你們選後裔還有標準?!」真是太棒了,被當做食物還要考慮這塊兒肉是否肥美,被當做後裔,還有標準??作為對這個世界改變最多的種族,人類,自尊在哪裡?

        「當然有標準。」扎克看著韋斯頭盔後的眼睛,「永生的人,時間不會讓討厭的傢伙死亡,吸血鬼難道要容忍和自己一起永生的人是自己看不慣又無法分享價值觀的討厭傢伙麼。」

        韋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現在大概不是討論扎克原來看不慣詹姆士這種人的時候——好吧,我們應該懂的,如果看得慣,需要調-教-?需要教詹姆士做到真正的公正,需要讓詹姆士意識到異族也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說到底,扎克救下詹姆士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需要一個這樣的角色,而詹姆士扮演的很好。看重和看得慣是兩件事。

        「所以我的回答是不,這不是恩惠,這是。」扎克頓了一下,「請求,擁有相同信念的人,是否願意與我,與吸血鬼一起永生。如此嚴重的承諾,你覺得是恩惠麼。」

        有個時間上降格,內容上,恩,相等的類比,『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健康疾病,直到生死讓我們分離』。

        扎克聳了聳肩,「即便是恩惠,也不是吸血鬼給的,是上面那位。」指著上面,「只是『它』最近好像不在,但別擔心,吸血鬼終究永生,『它』總會見證的到。」

        韋斯的臉鬆了,整個身體都鬆垮了下來,大概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別說回應,評價都無法。他都聽到了些什麼鬼東西啊!做一個無知的、百年逝去的普通人不好麼,為什麼要問這種東西!

        韋斯回頭了,再次重新發動摩托,「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東西了……」

        「已經說完了。」扎克卻是一臉的輕鬆寫意,「希望你安心了一點,呵呵。」扎克怎麼會不知道韋斯突然問這些問題的原因——「你不用擔心吸血鬼在巴頓隨便把人變成吸血鬼會變成常態,布瑞爾是個特殊事件。也不用自降一等的去擔憂異族是怎麼看待人類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知道的時候,大家如此的活著,你知道了,也一樣。沒什麼改變了。」

        說的多輕鬆,沒什麼改變了。希望所有人,都有走走停停的摩托上總結出來的覺悟吧。

        到了,韋斯反應過來的時候,頭盔已經被放回了後箱,扎克已經提前迴避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5 安全感

        在敘述眼前的情況之前,我們得面對某個現實。我們不能再說詹姆士的家是鑽石王老五的閣樓了,有女人在這裡,凱特。

        「放下!現在才清晨!」詹姆士奪過了凱特手裡的酒瓶。

        凱特撇了詹姆士一眼,轉身新拿了一瓶。

        「凱特!」詹姆士緊皺著眉,「你到底怎麼回事!」

        沒回答,唯一的表情是酒精灼燒喉嚨引起的皺眉。

        詹姆士揉著額頭,「至少答應我不要亂跑!別再去艾倫殯葬之家亂說……」

        「我不是你孩子。」酒瓶被丟在吧檯上,凱特側著頭,「你昨天怎麼找到我的?」

        「呃,我遇到了幻人丹……」

        「別說了。」剛放下的酒瓶又被抬起,凱特仰頭。

        詹姆士的臉扭曲著,是不理解。煩躁的丟了手裡的文件,坐在了凱特對面,「凱特!你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嗎?我完全不明白你怎麼了!我哪裡讓你不高興了嗎?」

        哎,兩-性-問題,大家懂的,如果可以,任何人都不想把這些問題說出來的,但似乎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至少詹姆士這麼覺得。

        凱特抬眼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的詹姆士,皺著眉,「我不想和你住一起?誰提搬到一起的?你麼。」

        「呃,不!你提的!」詹姆士的臉皮應該是被搓皺了,「這就是我迷茫的地方了!你搬來後並不高興!我能感覺到!現在又是一清早就喝酒!別告訴這是你的習慣!我不覺得!」

        「你不覺得什麼。」凱特的視線轉開了,「都說同-居-是兩個人相互發現真正生活習慣的時候,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一清早就喝酒的人。」嘴角微微的顫動著,「你現在是發現我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好,不想我住這裡了麼,要分手麼。」

        「呃,不!凱特!我不是那個意思!」詹姆士追著凱特的視線,「別提那兩個字!我很高興你願意和我住一起!我只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跟我說說!凱特,讓我知道你在煩什麼!」

        有點意外的低姿態哦。啊,也是,上一次詹姆士不低姿態,喬治娜掛了,多麼現實的教訓。只怕,不夠。

        「呵。」笑了,凱特笑了,「我在煩什麼?這還真是個好問題。呵呵,我能煩什麼,我和巴頓的英雄,巴頓最有前途的男人同居著,我和人類、異族都愛的詹姆士‧蘭斯警探是戀人。我能,煩什麼。」

        「凱特……我,我不明白……」

        「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你該去上班了。」凱特收回了被詹姆士拉住的手,撇一眼,「巴頓市民,還等著你們警察保護。」提了酒瓶,走向了二樓的樓梯,看樣子,是要回臥室了,「回來後,繼續跟我講講你無知搭檔,傳承者局長達西,哼,被格蘭德的吸血鬼玩弄的可笑事情。」視線緩慢的過一眼詹姆士,「你知道我喜歡聽這些東西。」嘴角彎起又壓下,不再開口了。

        記者工作的唯一好處吧,她不需要被綁在辦公室裡。但看到她手裡的酒瓶了沒,怕是除了詹姆士的臥室,她沒被綁在任何地方。

        詹姆士陰著一張臉,看著凱特上了樓,關了門,揉著額頭重新拿起被放下的警局文件。無奈的整理一下,準備出門。

        帶著補丁的鐵門被拉開,詹姆士抬頭的第一眼,眼眶睜大,「露易絲,本傑……呃,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露易絲往門口看了一眼,抬手拉出了詹姆士,然後關上鐵門,「剛剛。」

        「嘖!你們聽了多少!!」

        「從同-居-開始。」本傑明靠著升降機,無所謂的聳肩,「恭喜。」

        詹姆士撇撇嘴的推開本傑明,準備下去。雖然不該,但詹姆士此時心中有一絲無法無視的喜悅,棒極了,扎克不在,不用去聽某些噁心的調侃了。

        「來找你是通知你,莫卡維從療養院消失了,讓你們局長注意一下。」看本傑明沒有要說正事的樣子,露易絲就開口了,抿抿嘴,「與其讓你從艾米莉亞那裡知道後,又跑去怪扎克,他現在不適合被打擾,不如我們來通知你一下。」

        詹姆士扯著升降門,一連串情緒掠過,又把他的臉弄成抹布了。可惜,露易絲堵住了他的發洩口,不是麼。深呼吸,踏入升降機。

        帶著迴響的機械運轉聲持續了一會兒,即將到底的時候,「你也不用太擔心什麼。現在不比最初我們擔心莫卡維來巴頓時那樣。她只是不見了而已,應該不會在巴頓亂來的,我們和諾菲勒都出來找了。」

        詹姆士不想說話,微微的空間震動,觸地的升降機門被扯開,看樣子,是根本懶得發表任何意見。

        「但依然,如果你們巡邏的警察發現了莫卡維的蹤跡,通知我們才是正確的。」露易絲隨著詹姆士出了升降機,看了眼身後的本傑明,笑了笑,「你有兩個選擇,讓本傑明跟著你,還是我跟著。」

        「你是想說笑麼。」詹姆士沒忍住,視線本來是不善的看向露易絲和本傑明的,但在本傑明隨意的伸了個懶腰後收回,煩躁的收回,盯著了露易絲的腳尖,「找莫卡維這種事情,關警局什麼事!」

        「扎克沒告訴過你莫卡維的能力麼,十三氏族的特別都匯聚在她身上,發揮看她的心情。這意味著諾菲勒的隱匿。」露易絲到不介意詹姆士的視線,「不止十三氏族,她還『吸收』了魔宴托瑞多的能力,她要是不想被吸血鬼發現,我們和她背對背站著都發現不了她。我們需要所有有眼睛的人,用最傳統的找人方式。我們需要達西幫忙。」

        想挑刺總能挑出來的,「而你剛說不需要擔心。嘖!」

        「我和本傑明去療養院看過,莫卡維帶走了格蘭德給她準備的食物,所以……」露易絲挑著眉,「至少一兩天不用擔心。」

        詹姆士平白緊繃了一下,想到和聽人直白說出來,還是有區別的。詹姆士指了下露易絲,「你跟著。」

        「呵呵。」露易絲拍拍了早就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本傑明,看著本傑明直接轉過巷口消失了,「凱特別介意就好。」

        「嘖!」這就是回答了,拉開了車門,真不想再多說。

        值得意外的是露易絲坐到了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後就擺弄著後視鏡,對著自己。

        詹姆士皺著眉看了眼後視鏡中出現的模糊影像,「你還在練這個?」好奇?關心吧。詹姆士和露易絲的緣分,咱們就不用重提了吧。

        「是啊。」露易絲笑著,「『將軍』就算了,不能被查理比下去。」這理由還能用一段時間。

        詹姆士撇了下嘴,分心了,「那個查理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露易絲盯著後視鏡,模糊的影像清晰一點又模糊一點,反覆著。

        「呃,就是扎克準備讓他怎麼樣?」

        「不知道。但,恩,諾似乎挺喜歡那傢伙的,應該會對他好點吧。」笑著,「至少該教的都會教。認真的當做托瑞多後裔對待也說不定。」露易絲一挑眉,「我的,兄弟,呵呵,想起來挺奇妙的。」看了眼詹姆士,「就這麼多了個『兄弟』,那種父母離婚後又在婚,帶來個兄妹的感覺差不多就這樣吧,呵呵,挺奇妙的。」

        「呃,別用這種正常人類的事情做類比好麼!你們算正常?你和扎克是母女關係麼!查理是扎克哪個再婚帶來的兄弟!」煩躁?恩。因為出口時,詹姆士已經意識到不妥了。

        「哦。」露易絲頓了一下,「也對,抱歉。」隨即還是笑意,露易絲真心比詹姆士懂事不知道哪裡去了,輕描淡寫的,「我做人類的時間還是比吸血鬼長,見識太少,類比錯了。」

        話不投機,多半句的自然是不懂事的那個。是詹姆士,煩躁的,「我和凱特的事情,不要告訴扎克!」

        「嗯。」露易絲應了,很認真的應的,但可能是注視後視鏡的樣子太專注,讓某人不放心。

        「我認真的!不要告訴扎克我和凱特有爭執!」

        「剛才那是爭執?」露易絲依然看著後視鏡,用個挑眉做語氣補充,「我聽著挺好的啊,正常說話麼。」

        「呃,無所謂那是什麼,別告訴扎克!誰知道他又會嘲諷些什麼!」也怪不得詹姆士這樣想,「他一開始就看不爽我和凱特!」

        「呵呵,那你還真想多了詹姆士,他什麼也不會說。」為了表達自己也同樣認真,看了眼詹姆士,「他不是對你強調過很多次了麼,凱特是你的問題,你自己處理。」

        「嘖!」就是這種患得患失,「鬼信他!」

        露易絲一聳肩,「隨你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雙商感人的傢伙,值得同情。

        從李斯特後街到警局,也不算遠,但剛好是週一上班的高峰期,這行駛的進程,並不順暢。走走停停的,還加上週一的周常煩躁,此起彼伏的喇叭在車流中響起,實在容易讓人分心。

        露易絲在後視鏡中影像在不知道多少次被周邊的喇叭聲驚散後,露易絲撇著嘴,靠向後座,看向了旁邊的車流。

        大概人就是容易在這種無奈的環境中胡思亂想。

        「詹姆士?」露易絲突然開口了,「你還記得,我們從格蘭德出去後,有一天,我去找你麼。」

        「什麼?」詹姆士也是那個偶爾按向喇叭的傢伙,但好在反應的快,皺著眉看著露易絲,「我記得,你救了我一命,從瑞文奇手上。」

        「嗯。」露易絲點點頭,笑著回頭看了眼詹姆士,「那你還記得之後,我又跑去瑞文奇那裡去了,好在他不介意我對他開了一槍,收留了我。呵呵,當然,最後我被扎克找到了,回到了格蘭德。」

        「呃,我記得。」何止記得,這就是一切的開始,不是麼,忘不了。不知道詹姆士在想什麼的,「嘖!瑞文奇已經是……算了,沒必要說他什麼不好。他不是壞人,他攻擊我是以為我是易形者!事實也是,我的身份本來是被金偷走的!他收留你也是因為他是好人!你當時很害怕!害怕隱藏在城市裡的異族!他是獵人!他保護了你!」

        「對。」露易絲點著頭,沒什麼好不同意的,這都是事實,「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你都不害怕的麼?」露易絲又笑著看了眼詹姆士,「我的意思是,呵呵,看我,曾經害怕的我又是去找你,發現你也保障不了我的安全後……」還要露易絲救,能保護什麼,「就去找更強大的人去了,獵人,瑞文奇。如果不是扎克又找到了我,我大概現在已經是個,恩,我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擺擺手,「你當時就不害怕麼。」

        「害怕?當然!我還需要提醒你我差點被金弄死麼!我和變身的本傑明呆了一晚上了麼!」詹姆士更煩躁了,敲著喇叭,「但我能幹什麼!被迫的接受扎克的協議!幫他和市長看住警局的中下層,我還能幹什麼!」

        「所以,是用給比自己強大的人做事換取安全感對麼。」露易絲依然笑著,「呵呵,別否定,剛來巴頓的你,扎克比你強大,顯然的,市長也比你強大。和他們有協議,你很安全。安全到,你還有心思私自和瑞文奇接觸一下,考慮更多選擇。」

        詹姆士張了張嘴,這個,是他從未想過的。但可不也是事實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呵呵,安全感這東西啊……你和我比較幸運,你一開始就被給予了你的安全感,我也最終找到了我的安全感。有些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詹姆士的臉陰沉了起來,終於,他也不算太蠢,「露易絲,你想說誰,最好具體點!」

        「呵呵,還不具體麼,凱特啊。」露易絲笑著側過了頭,「我看她走上了和我最初一樣的路,找到了你。或許細節有點不同,畢竟你們本來就相互喜歡,是吧。沒有安全感的人,找到了認為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人。」

        露易絲重新後視鏡了,「但詹姆士,我們都知道,我們之所以是幸運的,是最終,我們都找到了真正能讓自己安全的人。不用否認,對你對我,都是扎克。而你,詹姆士,你給不了任何人安全感,你曾經給不了我安全感,現在也給不了凱特。」

        露易絲沒看詹姆士的臉色,大家猜吧。

        「我能問問凱特是什麼時候和你同-居-的麼……」

        不等某人回答了,直接告訴大家好了,麥迪森逃走的那次互助小組分享後——凱特意識到『你們坐在這裡的可悲人,都不知道,是誰讓你可悲的坐在這裡不相信自己生活的』後。

        「扎克說了不會管你和凱特,他就不會管,詹姆士,算是朋友對朋友的忠告吧,我在發現你不能給我安全感後去找了獵人瑞文奇,好在是在沒有任何悲劇發生之前被扎克找到了。你的凱特,因為你,已經注定沒這麼好的運氣了。看緊你的女朋友吧,詹姆士‧蘭斯。」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6 扎克的問題

        「怎麼樣?」

        當韋斯警探從賽瑞斯家出來,摩托重新行駛上27號公路後,扎克又沒有聲息的坐回後座了。

        「你沒有聽?」韋斯是真的疑問。

        「我聽了,聽到賽瑞斯提起布瑞爾在紐頓的朋友後就走了。」扎克是在說他沒聽完,「反正已經離紐頓很近了,我進了趟紐頓,讓紐頓的天使替我問了下月華百影,布瑞爾並不在她們那裡。讓她們幫忙注意著了,你們還聊了什麼有用的東西麼。」

        重點是有用。說實話吧,扎克是聽的無聊了,一個是未婚妻不見了的著急男人,一個是警局沒人想理,以一份人類的責任感跑來問詢的警探。這兩人的對話又程序化,又非常無聊。扎克不想在一旁浪費時間。

        我們的吸血鬼確實去了趟紐頓,不過是過個邊界而已,真的不遠,但並不是為了布瑞爾。通知月華百影在扎克出門前就做過了,扎克去紐頓邊邊兒的真正原因是看到幾隻地獄犬往紐頓那邊跑了,所以跟著去看了看。

        大家猜猜看到了什麼?沒一點頭緒對麼,沒關係,扎克這個看到發生的事情的傢伙也沒一點頭緒——巴頓跑來的地獄犬在和紐頓的地獄犬為了紐頓邊邊兒上一隻縛地靈打架。打著打著一隻天使飄來,把縛地靈踹到天堂去了。結束。

        這種實情扎克不太清楚該怎麼對韋斯描述,所以說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言,沒人介意吧。

        「我沒覺得有什麼有用的。」韋斯在回答扎克的問題,雖然在行駛中說話靠喊,但依然有著鬱悶的語氣,「賽瑞斯說的布瑞爾常去你們格蘭德的墓地,嘖,她絕對不在你那裡對麼,又說布瑞爾這些天會去療養院看朋友,呃,賽瑞斯怕是都不知道布瑞爾的朋友也不見了吧。然後儘是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樹林、海邊、超市、成,成人錄影帶店……」韋斯不想羅列了,「人多的地方就算了,如果真是要成為莫卡維後裔的,應該也不會在公眾場合呆吧,剩下的都是找起來費時又費人的地方,我要回警局找點支援。呃,估計沒人會……」

        「咳咳。」扎克刷存在感,「我就是你的支援,還需要其他人嗎?」

        韋斯的肩膀活動一下,加速了,「你過邊界的時候沒發現她和莫卡維吧。」

        「沒,遇到了兩個在搜查的諾菲勒,可以交給他們。」

        「好,那我們去海邊。」轉了向,往東。

        南區的海邊不比北區的海邊。北區的是給人娛樂的,已經算是公共娛樂場所了,南區的麼,和個凶地一樣。倒不是說伊克斯頓那邊那些不經人工整頓的聳立礁石什麼,平整的沙灘和海域也有,但還記得老梅爾孫子的失蹤案件麼。自然環境稍微安全的地方被人工的插上了『危險』的標牌。

        更不用說最近開始,在原來艾倫殯葬的墓地上施工的工程了。一大段和墓地挨著的海岸線被鐵網截斷,到處插著『工程地、勿靠近』的標牌。沒忘吧,建設新的港口。也算是巴頓從成立以來,在南區最大的工程了。

        「希望這地方不要像伊克斯頓那樣,建到一半就丟這裡了。嘖。」韋斯停了車,隨意的說了一句。從口袋裡摸了張布瑞爾的照片,是準備去工地找負責人先問問情況。

        「不會,是市政府要建這港口的,不會像那些房產商一樣。」扎克也輕鬆隨意的回答。這地方看起來挺讓人,恩,舒服的。別會錯意,工地並不舒服,噪音、垃圾、不安全的環境因素,沒一樣和舒服相關。扎克的舒服,是——印著費舍標誌的船、被史密斯車隊送來的建材、穿著法爾肯標誌工服的施工隊……對,這是巴頓市政府的工程,呵呵,但也是巴頓人的工程。

        然後居然拉住了準備前往工地的韋斯,「你去之前,我想問你個事情。」

        「呃,急嗎?」

        「如果莫卡維在這裡轉化布瑞爾成為後裔……」扎克挑了挑眉,「不錯的地方,客觀的說。人多方便補充,也又可以很隱蔽。」畢竟是環境複雜的工地,適合發生點『怪事』,「莫卡維很特別,不像我。」扎克指著自己的眼睛,聳聳肩,「我可以很平和的製造後裔,因為我能幹什麼?把人瞪死麼。莫卡維不同,新生的莫卡維要接收大量的知識,十三氏族所有氏族的能力。而不是所有十三氏族的能力,都和我,托瑞多視線一樣『和平』。」

        「你,你想說什麼?」韋斯有不詳的預感。

        「我在說,你進去了,可能就要發揮你是警探的身份職責了。新生的吸血鬼會有一段時間的不穩定,心理上、身體上,需要適應。而我們現在說的又是莫卡維。」扎克的手指在頭側打著圈,給了你懂的眼神,「我不是說一定會有人死亡,但,絕對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你就被耗在這裡了,我要問的東西可能也沒更好的機會問了。」

        可以明顯的看到韋斯在緊張,張望著工地的方向一臉煩躁的樣子。看回扎克,煩躁中有了疑惑,「問我什麼?和莫卡維有關?」

        扎克確實說了『機會』這個詞吧,那就是符合情境的意思了。但韋斯真不知道扎克有什麼是關於莫卡維的問題需要問他的。

        「嗯。」扎克臉上有了笑意,「你曾經送了我一副撲克,十三氏族的撲克,記得麼。」

        「那,那是謝禮,我覺得那東西你可能會感興趣……」

        「所以,你確實知道撲克上女體化肖像,是十三氏族,是吸血鬼?」扎克保持了微笑,也挑了眉,「才會送給我。那,你知道那撲克上的畫,是誰畫的麼。」

        「呃,我不知道。」韋斯的視線有些飄,似乎在避開扎克。

        「是莫卡維。」扎克回答了,「曾經的殖民戰爭,十三氏族為了讓人類士兵熟悉他們的,恩,『戰友』,莫卡維畫了這些東西,印上了撲克,在士兵們閒暇娛樂的時候,可以隨時熟悉我們這些『戰友』。」扎克擺了擺手,「心理遊戲,讓他們至少不會恐懼我們這些特別的『戰友』,你能理解吧。」

        韋斯的表情透露了更多東西,他不僅理解,還知道這件事!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一直想問你那副撲克的事情的,但沒什麼好時機,現在看起來就是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我想問問,莫卡維的撲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殖民戰爭結束後,就被銷毀了,十三氏族在分裂前,為新成立的聯邦做了最後的貢獻,抹去了那些士兵對他們『戰友』的記憶。那這東西,是怎麼到你手上的?」

        沉默了一會兒,「那也是別人給我的。」終於看了眼扎克,「因為我和詹姆士是朋友。而詹姆士,很……」皺眉,「很……」

        「無知?」扎克試圖補完。

        「呃,不!」大概是本能的為某人辯護,然後是無語的搖頭,「糊塗吧,總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深呼吸的時候調整了一下情緒,「我也沒準備隱瞞這些事情的,我只是,呃!*。」莫名的粗口,語氣好像也不對,似乎只是鬱悶而已,「我只是覺得來巴頓後,那撲克對我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呃,不是說沒意義的東西給你!」有些著急的解釋,「是在我這裡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詹姆士已經知道了事實,吸血鬼、異族,蘭斯家族和魔宴。他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不需要再……」不說了。

        韋斯說的或許混亂又讓人迷惑,但扎克聽懂了。

        扎克挑著眉,嘴角彎起的幅度開始更大,眯著眼,「韋斯,誠實點,我不是你認識的第一個吸血鬼,對麼?」

        「不。你不是。」誠實了。

        「是誰?魔宴的吸血鬼?」

        「可能吧,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誠實過後,就是流暢了,「他是我和詹姆士的戰友,但從沒有在人前展現過任何特別的能力,所以我不知道。他……他熱愛番茄汁。」韋斯看了眼扎克後,撇撇嘴。皺了眉,在回憶,「他給了我那副撲克,讓我『看好蘭斯家的小子,韋斯,你是個幸運的傢伙』。」顯然是引用了某人的話,「我當時並不清楚他的意思的,而且。」白眼,呃,韋斯都翻白眼了,本性不小心洩露了,「我討厭那副撲克。」

        準確一點,韋斯討厭的女體化……不多說了。

        「我開始發現些特別的事情。」韋斯繼續了,「詹姆士應該死過很多次了,我們一起執行過的任務,我們應該都死過很多次了。但我們沒有,許多記錄在我們的檔案文件中,被塗黑的部分,不是我們進行的任務有多機密,不能公開,是過程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神奇的,任務就完成了。而我們的戰友,總在吸番茄汁。」

        「他在保護,呵呵。」扎克借用了韋斯的引用,「『蘭斯家的小子』,而你,韋斯,你是『蘭斯家的小子』身邊『幸運的傢伙』。」也是總結。

        「嗯。」

        不明白麼,這樣看。

        詹姆士‧蘭斯是遲早要進入魔宴的,子承父業不是麼。我們已經知道蘭斯家族和科齊爾是世交,詹姆士又有一個傳承者琳達做鄰居,那,詹姆士當兵的時候身邊多個魔宴的保姆吸血鬼很奇怪麼。蘭斯將軍的兒子,死在任務中就搞笑了。

        那韋斯是什麼呢,誰也不是,只是好運的和『主角光環』的詹姆士成為朋友的幸運傢伙。詹姆士能在一次次任務中活下來,那最親密的戰友韋斯,就可以活下來。更好,韋斯還是背景乾淨的孤兒,不利用一下麼。

        扎克點著頭,「所以是一樣的心理遊戲,讓你準備著,熟悉這些未來會成為詹姆士夥伴的特別『戰友』,因為不管未來如何,你作為詹姆士的朋友,會和他一起前途光明,你會是他……呵呵,詹姆士的性格,不說了,你會是影響他心理的因素,對麼。」扎克笑著,「我一向欣賞你對異族事件的淡然態度,原來是被魔宴培養出來的,不錯。我倒是有些驚訝,魔宴還保留了這『傳統』,看起來十三氏族最後齊心做的一件事,魔宴也背叛了。」

        「我本不會那麼早回巴頓的,我會在西部,在達西的手下工作,然後再找機會一起來巴頓,成為詹姆士的搭檔。但。」說了,誠實後,就是順暢,「但詹姆士來巴頓後的三個月,非常,呃,非常……」

        「不受控制。」扎克一聳肩,「他沒有和巴頓的西區人建立該有的關係,在巴頓有了功勞後也沒有在媒體上多露面,積攢他該有名聲。」

        韋斯嘆了口氣,「嗯,所以我回來了,一回來就和他一起執行紐頓的合作任務。」搏擊俱樂部的潛入。看了眼扎克,「然後我就知道了,為什麼詹姆士在巴頓明明已經破了一些特別的案子,卻依然默默無聞的原因。」

        「因為我。」扎克笑著,想起了曾經在那個小旅館的105房間,詹姆士和韋斯的表現。還記得麼,詹姆士那個不自量力拿著匕首要桶扎克的傢伙;韋斯,呵,是個冷靜旁觀、聽著傑森訴說著聖徒和岡格羅的俱樂部、看著扎克發揮的傢伙。

        回憶是個好東西,扎克感覺心情舒爽,「所以,韋斯,現在我可以認為,你也算是魔宴的人嗎?」

        深吸,「算。」誠實也是個好東西,看著扎克,「我知道你不喜歡魔宴,現在你做的事情,也不是為魔宴。」繼續深吸,「你要對我做什麼麼,扎克。」

        「不。」扎克笑著搖搖頭,「你把那副撲克給了我不是麼,你已經知道,在影響詹姆士心理這件事情上,誰才是『真傢伙』。」

        連續的深吸氣在此時呼出去了,韋斯緩緩閉上了眼,一臉放鬆。

        扎克拍了拍韋斯的肩膀,「我問完了,你去吧。」

        韋斯點了點頭,轉身去了。

        只是一點點,恩,可以理解的心理,「我是詹姆士的朋友。」韋斯回頭,看著已經在挽袖子、褲腳的扎克,「以前是為了詹姆士,因為他搞不清楚狀況,我要在旁邊看著。」

        以示尊重,扎克暫停了動作,微笑以對。

        「現在依然是為了詹姆士,我不需要像在西部那樣了,在南區做自己的事情,過自己的生活就行了。」頓一下,「我從沒喜歡過魔宴什麼的,他們只是操控、控制人,從不解釋。彷彿我們只是工具,被使用,我只是為了詹姆士而已。但,我喜歡你,扎克,至少你會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真話,即使會是我,人類難以接受的東西,你是,恩,對待所有人,是好的。」

        「謝。但,呵呵,但這話別讓詹姆士聽到了。他會想歪的。」扎克擺擺手,繼續動作了,「也別讓傑森聽到~」心情好的緣故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7 找到了

        扎克預測對了,在進入工地半個小時後,南區警局的警車就進來了,這裡確實發生了怪事。從凌晨就開始的——

        駐工地的工人們,有人隱約看到了遊蕩的狼;有人一覺醒來後忘記了自己是誰;有人突然開始說外語(共和語);有人再工程藍圖上發現了不知道誰畫的『抽象畫』;有人在清點物資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建材的消失……

        而扎克,找到了坐在礁石東側,看著海平線發呆的莫卡維。

        「所有人都在找你。」行過禮後,扎克開口了。責怪是不可能的,這是謹慎的告知實情。

        「你找到我了~」莫卡維側頭朝扎克一笑,看了看身後的礁石,「你知道麼,今天他們就要剷除這些石頭了。」展開著手臂,「這一片海裡的石頭都會被清理掉,為港口做準備。」比劃了一個t形,「那裡會是船隻入港的地方,那邊會是貨輪接駁的地方,這裡會是旅客進出的地方~」

        扎克側頭聽了聽身後工地的聲音,工地的負責人正在向警察描述『怪事』。

        「所以,是你在人家的工程圖上亂……」扎克抿了抿嘴,還是換個詞吧,「作畫的。」

        「是啊~」莫卡維還一副高興的樣子,「那些線啊、表格啊、剖視圖啊,看的多複雜,我給他們畫了個好懂的——通往東方路~簡單、直觀~」

        簡單直觀麼。扎克側著頭,聽了下工地那邊,警察和工地負責人的對話。警察問工頭那些在設計圖上的畫有什麼意義,可不可以推測出是誰在這裡搗亂的,工頭說,「鬼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只是,扎克知道,暫時無法直接說出讓莫卡維回療養院的話了——

        在莫卡維身邊坐下,也看向了東方,「所以,港口,在你看來,就代表了路,通往東方國家的路,對麼。」東方啊,共和。

        「可不是麼~」莫卡維看了眼扎克,微笑著,「我的族人,我的後裔們,在路的盡頭~」

        「你想去共和麼。」扎克思索了一會兒,帶點私心的試探吧,「這不是唯一的路,我知道條更近的。」

        「你是說帕帕午夜留下的那條『路』嗎?呵呵,本傑明告訴過我的~」

        「嗯。」扎克真一點都不意外,「如果你想,我可以去請絲貝拉和約翰幫忙。」打了個響指,「你就可以回到隱秘聯盟,和自己的族人會和。」扎克的私心不能再明顯了。

        「聽朵拉說過,現在隱秘聯盟是梵卓的了。我不喜歡梵卓。」

        算了,扎克也沒指望能這麼簡單,抿了抿嘴,「我以為布瑞爾會和你在一起。」

        「嗯~」莫卡維像個小女人一樣的輕含著肩,「我不需要隱瞞我的失望——我的族人在離開聯邦時居然忘記了叫醒我~希望,布瑞爾是『莫卡維』的新起-點-~」

        所以布瑞爾真的已經成為二代莫卡維了。

        扎克微皺了眉,「那,『莫卡維的新起-點-』,在哪裡?」布瑞爾不在這裡。

        「去東南部了~」莫卡維笑著回答了,也挺難得的,到現在為止,扎克的問話都得到了回答,沒有被帶偏。但願能持續,「你過來的時候有見到那個說共和語的人嗎?」

        扎克又側耳聽了聽,警察開始詢問那個一夜之間就掌握了一門語言的幸運傢伙。

        「見到了。」然後給了請解釋的眼神。

        「我教布瑞爾如何進食的時候,知道了一點東西(血液中的信息),巴頓的東南部搬入了許多共和人……」

        扎克居然知道這件事,還想的起來麼,麥迪森對扎克講的。萊恩在東南部的房子賣給了共和人。東南部的房市,在巴頓本地人中無人問津,倒在外國人那邊火爆了起來。

        「只是為了示範以血承載信息的強大(勒森布拉的能力)~呵呵,別介意,小托瑞多~我也教布瑞爾怎麼使用魅惑之瞳了~那個忘記了自己名字的人,就是她的作品~果然托瑞多的能力,是十三氏族中最要求技巧的~呵呵,她摸索了半天,也只能讓對方忘記,還是忘記的最沒用的東西~」

        扎克無語的不想接這讚揚。另外,也不用說了,工人看到的狼,怕是莫卡維教了布瑞爾岡格羅的變形能力。

        莫卡維繼續了,「我們去東南部帶了一份共和語言的知識,在這邊隨便給了個人。呵呵,讓從沒和共和人接觸過了人掌握了共和語言~勒森布拉的能力也挺方便的~不過之後,恩,布瑞爾說她好像在東南部看到了熟人,自己又過去了~」

        扎克皺起了眉,如果只是莫卡維在教育後裔,那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是,東南部,東南部,布瑞爾在東南部認識的人。扎克抿著嘴,看著莫卡維,「布瑞爾的哥哥,布里茲,在『將軍』手下,現在是高級惡魔。布瑞爾討厭布里茲。」

        「哦~」莫卡維挑了挑眉,「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呃,她之前有一點擔心的樣子麼?「惡魔而已~布瑞爾不會有事的~」

        「我沒有擔心你的布瑞爾。」扎克覺得好好說恐怕不能讓這位氏祖明白,「布里茲是康斯坦丁神父留下的唯一一個直接進階為高級惡魔的作品。惡魔打破進階法則,隨意升階的研究,布里茲是唯一高階的成果。」扎克擔心的是布里茲。

        莫卡維看著扎克,眨了眨眼,笑著,「關我什麼事嗎?」

        果然。扎克皺著眉,講道理已經沒用了,那就,「『將軍』是我的後裔。布里茲是我的朋友,康斯坦丁神父送到『將軍』手下幫他的。」

        「哦,這樣啊。」莫卡維依然微笑著,「這個『將軍』,我想想,本傑明好像提過的,恩,你並不喜歡這個後裔對麼~呵呵,那,在意什麼呢,小托瑞多~」

        再說下去就是浪費時間了,扎克皺著眉,「你應該回療養院。」站起身,「既然你不想去共和,那在這裡看著東方幹什麼,有什麼可在意的呢。」幼稚的反擊吧,「所有人都在找你,你該回去了。」

        「嗯,有道理~」莫卡維最後看了眼東方,然後終於的開始發散她那神奇的思維了,「所有人都在找我嗎?那本傑明呢~」

        那羞澀的眼神,讓扎克不想看,「和露易絲在一起找你。」

        「呵呵呵呵……」

        這遠去的笑聲扎克也不想聽,陰沉的在礁石間起躍,得去東南部看一眼了。

        但也不能就這麼走了,警察包括韋斯,還在工地中耗著。聽了一會兒警方的詢問,其它的怪事也就算了,警方也就當是奇聞的聽聽而已,警察們在意的建材丟失的事情。

        「為什麼你們不早點報案?」這是來自警察的質問。建材丟失並不是今天才有,從工程開始後,就時有發生。

        「哪個工地沒這種事情!」這是工地負責人的辯解,「周圍的居民隨便拿了點工地的東西去用,報警又是調查又是追責的,工期拖下了我們跟誰抱怨去!這是市政府的工程,工期定的死死的,哪有心情去理會這種事情!一點小東西丟了就丟了!」

        「但現在不是丟一點東西是事情了不是麼!」這是把警察弄來這裡的韋斯在給自己辯解,「你們的設計圖都被人破壞,再加上建材丟失,明顯是有人在搗亂工程!你們怎麼能不重視!」韋斯越說越有道理,「看看你收下的人,一個個臉色烏青,一看就是疲勞工作的樣子!」或,真相,貧血的症狀,「有人搗亂你不重視,到時候工程出現意外,我們再來,強行停止工程的時候,你後悔就沒用了!」

        看起來韋斯這邊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扎克往北區去了。

        去東南部找『將軍』也不遠,但既然扎克已經找到莫卡維了,也該看看其他尋找莫卡維的進度吧。算是突出一下我們扎克料事如神的速度?無所謂,去看詹姆士那邊。

        露易絲這一屆平民,自然沒有進警局,坐在詹姆士的車裡無聊的翻著被詹姆士故意留下的文件。

        說是故意,倒是不是詹姆士故意留給露易絲看的,而是不想帶入警局而已——案子是小案子,我們還知道這事兒,奎斯特在北區的超市倉庫被人蓄意搗亂。

        露易絲心情有點無奈的看著奎斯特在警局的筆錄,『我現在才報警是重點嗎?!是重點嗎!我來報警了!這才是重點!!你們警察就應該解決這件事!讓犯罪的人付出代價!賠償我的損失!(報案人情緒極其不穩定)……』

        這奎斯特是有多絕望,算了。讓露易絲無奈的是這種小案子明顯不該在詹姆士手上的,怕也是詹姆士不想帶入局裡,讓人發現他這個身負重任的警探,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的原因吧。露易絲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詹姆士,這案子是扎克懶得理會的委託,別浪費時間的好。

        說起來詹姆士應該有點自覺的,他不是沒和奎斯特打過交道,奎斯特那人的控制慾多強詹姆士自己有領教。自己湊上去實在不該……

        詹姆士從警局出來了,露易絲迅速收起了文件,坐好,因為詹姆士是和達西一起出來的。遠遠的,詹姆士已經在使勁擠著眼睛。

        露易絲會意了,把文件塞到了座椅下,能幫一下詹姆士就幫吧。

        達西直接坐到了駕駛座上,但並不是要開車。

        「露易絲小姐。」先是禮儀上的客套,「又見面了。」

        露易絲笑笑就回了,看一眼煩躁的坐入後座的詹姆士,「麻煩局長了,但莫卡維身份太特別,巴頓中所有人都難以置身事外,還請局長幫幫忙。」

        「嗯,我會讓手下的人注意著。」達西也回頭看了眼詹姆士,話還是對露易絲說的,「怎麼是你來了,扎克呢?」

        露易絲一臉微笑著看回了後視鏡,繼續練習成像,「他照顧詹姆士的感官,呵呵,所以讓我來跟著。」

        然後有意思了。達西撇著嘴,臉色不爽的瞪一眼詹姆士,話,還是對露易絲說的,「扎克已經非常熟悉詹姆士的性格了,希望他不要介意這些小事。」

        「呵呵,他不介意。習慣了。」

        伴隨著詹姆士的一聲『嘖!』達西偏題了,「莫卡維的事情我會注意著,那,我想問問最近扎克在收容所方面……」

        「詹姆士沒說嗎?」對著鏡子的女人擺出什麼表情都可能,哪怕是鬼臉,就像此時露易絲做的一樣。但不管露易絲怎麼擺鬼臉,後視鏡中的影像始終模糊著,什麼都反應不出來,「扎克知道的詹姆士就知道,我以為詹姆士知道的,局長你就知道。」

        自然的,達西把這解讀為露易絲不想談某些事的表現。原因麼,他在思考。思考的結果——

        「我知道這對扎克來說,要求一定是有些多。」達西認真的看向了露易絲,「我知道現在時機非常不好,扎克一定在擔憂魔宴托瑞多到來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想管其它任何事,專心準備應付伊萊‧托瑞多。」

        「知道就好。」露易絲對著鏡子撇了撇嘴。製造誤會的本領,露易絲耳濡目染,不會比扎克差!

        「抱歉。」達西又回頭瞪了一眼詹姆士,「但我相信詹姆士也傳達了我們魔宴的保證,勒森布拉已經親自挑選了追捕人選,扎克大可不必擔憂伊萊‧托瑞多。倒是我們請扎克幫忙的事情,如果扎克完成了,我們魔宴一定還有獎勵給予的。」

        「獎勵麼。」露易絲依然在對著鏡子擺各種表情,「扎克該做的都會做,不需要這些。你也別老為難詹姆士了,該放心交給別人去做的事情就別老盯著問,讓誰都不舒服。」

        對於故意擺出各種表情的露易絲,達西實在無法解讀出露易絲語氣之外的情緒,也就說,誤會只能繼續了。

        達西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嗯,露易絲小姐說的對,是我太急切了,但願你和扎克不要介意。」說著拿出了一份名單,遞給露易絲,「這是伊萊‧托瑞多在巴頓的通信粉絲名單,我承諾的,現在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你和扎克都能明白,我們魔宴的誠意是真的。」

        露易絲立馬接過,捏在手裡,收了亂擺的表情,也收回了點不耐煩的語氣,「好吧,謝了。」

        「嗯,那我不打擾了。」下車回局裡。

        馬上,詹姆士就回到了駕駛座,「你在幹什麼!」

        「讓達西認為扎克在不耐煩啊。」露易絲笑著聳了聳肩,「這不正好讓達西不要老盯著你麼,你不喜歡?」

        「呃,扎克不耐煩有什麼好的!讓讓他懷疑扎克根本沒按他想的……」

        「所以對達西沒好臉色的人,呵呵,是我,只是扎克身邊的人~」露易絲把名單展開了,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內特,「你還不知道扎克麼,對誰都是一副禮儀周全,又萬事明了利益清晰的樣子,所以,我來表達這不耐煩,就夠了。」抬了抬只掃了一眼的名單。

        剛才分明是立馬接過,如寶貝一樣的捏在手裡的名單,被隨手折了,丟給詹姆士了,「讓達西知道扎克依然看重魔宴的,呵,『給予』。即使不耐煩,但會聽話做事就可以了~這名單你留著吧,對扎克沒用。」

        確實沒用,按照扎克的假死計畫,這些名單上的人,還要成為魔宴被迫,在真正托瑞多和伊萊‧托瑞多之間做選擇的激勵手段。現在理會幹什麼。

        詹姆士看著露易絲的側臉,眼角抽搐了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8

        扎克到達將軍休息站的時間還不算晚,至少惡魔布里茲還活著——被『將軍』和獵魔人梅森護在身後,在酒吧的門外,警戒的看著站在廊前陰影處的,恩,二代莫卡維,布瑞爾。

        布瑞爾看著自己腳尖前的光面,試探的往前挪了一點,星點的火化閃亮起來,布瑞爾縮回了腳。看向了緩慢走來的扎克,先是從來沒對扎克做過的微微躬身,然後——

        「莫卡維說我應該很快就能能在陽光下行走的,為什麼還不行?」居然是個提問。聽不出情緒。

        扎克看了眼『將軍』,先說正事的好,「去通知諾菲勒和露易絲他們,莫卡維找到了,回療養院了。」

        「她……」

        「我會處理。去。」扎克不想多說。

        煩躁】卻不能不答應,『將軍』瞪了一眼梅森和布里茲,走了。

        「梅森,你帶布里茲去骷髏頭骨那裡。」扎克看向了布瑞爾,眼中是稍安勿躁,但扎克真沒指望布瑞爾能夠接收到,無所謂,她出不來。

        「斯高爾那裡?但是……」梅森當然有話要說,但扎克不會讓他說完,扎克要留給自己說,對布瑞爾說。

        「沒有但是,過來的時候我去斯高爾那邊打過招呼了,他很願意暫時收容布里茲。去。」

        梅森緊皺著眉,看了眼布里茲,似乎在徵求意見。布里茲沒有表情,和他的妹妹一樣的平靜。

        「好吧。只是……」梅森看向了扎克,「不管這邊會怎麼樣,布里茲不能被驅逐回地獄!他身上有惡魔進階的秘密!以前還好,至少康斯坦丁把這當做秘密,只有巴頓的惡魔知道,現在他在中部公佈了秘密,地獄的惡魔都盯著墮天使掌管的地獄(時間區間)!他不能被送回地獄!」

        梅森小看扎克了,以為扎克沒想到這些麼。扎克看了眼梅森,不想多說的擺了擺手。

        然後走向了酒吧,「你想就站在門口,還是進去說話?」對布瑞爾。

        布瑞爾看著跟著梅森離開的布里茲,抿起了嘴,轉身進酒吧了。

        扎克本會以為這酒吧裡已經沒人了,沒想到塔姆的一號在這裡,趴在吧檯上憂心的盯著門口,看到兩人進來,臉上有了興奮,在吧檯後站好,裝起認真照看吧檯的樣子。

        「去幫『將軍』。」扎克覺得有必要在這個小子叫出『爺爺』之前把他打發走。

        「但酒吧……」

        扎克環顧一週,空空如也,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了。

        「哦。」走了。

        打發掉無關的人是為了更好的說話,扎克稍微感知了一下——曾經在地下室作為『將軍』槍支收藏的地下室變成了儲血庫。扎克示意了一下,「你餓麼?」

        「不。」布瑞爾居然對扎克恭的下身,這算是敬意麼。但馬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日行是聖主給予十三氏族的恩賜,並不屬於吸血鬼的特性,以莫卡維的能力也無法直接複製。你需要練習,像所有新生的吸血鬼一樣。」算是回答了。

        布瑞爾好像是懂了,也好像只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而已,點點頭,「你說莫卡維回療養院了?她沒繼續在海邊看著東方發呆了?」

        扎克跳起了眉,或許這場交流可以很順利,「你知道她對著東方發呆是因為什麼嗎?」

        「我知道啊。她給我血的時候,我接收到了她的思想。」布瑞爾居然臉紅了一下,那種面無表情的臉紅,怎麼看怎麼怪,「她好像很看重我。『莫卡維的新起-點-』。」

        「是的,你知道就好。」扎克收回了視線,可能是出於無聊,還是隨便拿了兩隻杯子,往地下室去了,再出來的兩杯『草莓汁』拿在手上,一人一杯。不需要解釋這季節沒草莓吧。

        布瑞爾倒是接了,但沒有喝,看著扎克舉杯,才附和式的跟著舉杯。

        扎克彎了嘴角,「你是在表現對長輩的尊敬麼,別,不適合你。」

        「我知道。」布瑞爾倒是誠實,不過,她不一向誠實麼,不合適宜的誠實,我們統稱為腦子有病,「但莫卡維說了,成為『莫卡維』後,巴頓有幾個人我要尊敬,不用真心,做出來就行了。你,朵拉和布米,伊芙。」

        扎克歪了歪嘴,也不用這麼誠實吧,「因為我們已經是氏祖了麼。」

        「嗯,莫卡維說十三氏族凋零,托瑞多、諾菲勒、瑞默爾,連真正的氏祖都沒有了,很可憐,現在就這些二代吸血鬼支撐。表達些尊敬,算是為他們保存了十三氏族血統的支持。」

        支持……扎克還真無法反駁什麼,以莫卡維的特殊性來說,就是吸血鬼的血統越豐富,莫卡維的能力就越多,越強大。導致這到不能算什麼虛假的支持了,「那你這尊敬的表達可以做的再完善一點,比如。」開始進入正題,「下次不要再翻格蘭德墓區的柵欄了,怎麼樣?」

        布瑞爾看了一會兒扎克,「呵呵呵。」笑聲停止,笑意消失。又看了一會兒扎克,「呵呵呵。」笑聲停止,笑意消失。大家自行感受。

        「很好笑麼。」扎克問。

        「不,不好笑。」布瑞爾沒有一點表情的回答著,「我不會再去格蘭德墓區了。」

        「這最好不過了。」扎克麼,裝。

        安靜了幾秒,布瑞爾莫名的開始繞圈,「以前,每次我去格蘭德時候,你感覺很好笑嗎?那個神經女人又去北圓發神經了,她都不知道,她以為埋在北園裡的人,正好好的呆在東南部,享受高階惡魔的生活。」

        「不好笑。」換做扎克這麼說了,「你不要轉圈,除非你想威脅我。」

        布瑞爾沒聽,繼續繞著扎克轉,「那是什麼,你答應了我,把布里茲埋到代表罪孽的北園。」

        「然後,我遵守了我的承諾,布里茲的骨灰就在北園埋著。」扎克乾脆不看布瑞爾了,任由她轉去。

        「布里茲應該因為罪孽而受到懲罰,那才是我堅持他要被埋在北園的原因。」

        「他現在是個惡魔,你還要什麼懲罰?」扎克聳著肩,「當你相信習俗,堅持北園代表了『罪』,求助於信仰的時候,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

        「我想要他經受痛苦。看他現在的樣子,他沒有受苦,居然還和我存在於同一個世界裡。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希望他在地獄被折磨麼?」扎克真心的問了,出於好奇一個永遠進不了地獄、天堂的吸血鬼,對人類對著兩個地方的期待是什麼樣的。

        「嗯,類似吧。」布瑞爾居然停止了轉圈,低著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思考似乎無果,看向了扎克,「莫卡維告訴我了,我現在,今後,永遠無法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的了,對麼。」

        「是啊,你是吸血鬼了。」扎克指了指面前,「這就是永生的世界,你去不了任何地方了。所以,不管你之前或現在,怎麼期待地獄的樣子,你都無法確認了。」

        布瑞爾皺了皺眉,再次開始轉圈,倒似乎不再是她開始轉圈時的初衷了,「所以,哪怕你保守了你的承諾,我也永遠不可能知道,布里茲是不是在地獄受苦麼。」

        「我還要重申多少遍,我保守了承諾。如果你不信,自己去格蘭德墓區北園挖挖看,布里茲的骨灰就在那裡。」

        布里茲歪著頭看了眼扎克,「好吧,我信你。」撇開視線,「我很失望,不,失落。感覺……」抿著嘴似乎在思考用詞,「以前的希望,都落空了。恩,失落。」

        扎克給了布瑞爾一點時間,好好體會這失落,「如果你不想說,你可以不告訴我。」因為扎克要提問了,「布里茲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討厭他。他不是你的家人麼?為什麼?」

        回答的到快,「家人應該是保護自己的人對麼。」布瑞爾看了眼扎克,「是不管發生什麼都會陪伴在身邊,給自己提供溫暖避風港的人對麼。」

        「最美好的理論中。」扎克做了請繼續的手勢。

        「我不需要嘴美好的理論,只需要一般就可以。但他沒有。他應該是我的兄長,我沒有期待他作為兄長保護我,但至少不要把我丟在危險中。我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

        扎克想起最初和賽瑞斯、布瑞爾認識時,在磨坊麥迪森的辦公室裡,賽瑞斯曾憤怒的對扎克說『你根本不直達她哥哥對她做了什麼……』

        布瑞爾看了眼扎克,「我有病,至少在大多數人眼中,我有病。」還挺有自覺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但沒有表情,「我或許不喜歡被別人當做病人『照顧』,但我也絕對不希望有人利用我的『病』,做……做……」第一次有了表情,皺眉加眼角的抽搐,居然直接略過了,「我的哥哥,布里茲,是個人渣。我憎惡他。」

        然後是繼續轉圈的敘述,「他坐牢,我會高興的唱歌,他在監獄死亡,我會高興的唱歌,他被埋入北園,我會高興的唱歌。不夠,我還要時常去他的墓地唱歌。我就是這麼憎惡他。」

        「好吧。」扎克點了點頭,「那我猜,在發現你憎惡的人,還存在於和自己同一個世界中,你高興不起來了,對麼。」

        「嗯,高興不起來了。」布瑞爾或是把自己轉暈了,在扎克身邊坐下,「我很難過。」看著扎克,「以前我能期待,我總會有一天,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至少我能高興的去了。但現在,我一點也不高興,我會一直活著,布里茲好像也不會隨便消失,我會永遠,永遠的不高興下去。」撇過了頭,「別告訴莫卡維,如果我知道我會這麼不高興,我不就不要成為莫卡維了。」

        扎克嘴角抽動了一下,這話真不是沒病的人說的出來。調整心情,「首先,我不會告訴莫卡維這種無聊的小事,永生的種族,總會遇到點不能靠時間解決的東西,習慣就好。」小表達一下種族自豪,然後,「然後,你剛成為吸血鬼,還不用這麼快給自己的永生下『不高興』的定義,要我說,你真正的高興,才開始。」

        「你又想騙我了。」倒是實在。

        「不。」扎克指了指南方,「骷髏頭骨知道麼,斯高爾的幫派。」

        「知道,莫卡維給我的血液中,有一些巴頓的情況,斯高爾現在是惡魔對麼,是墮天使的手下。」

        「他是殺掉布里茲的凶手。」扎克聳了聳肩,「至少是受僱的凶手,不是他本人,但在監獄中殺掉布里茲,是他的命令。」

        布瑞爾挑起了眉,是想起了剛才扎克讓梅森帶布里茲去骷髏頭骨,「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扎克懶得說太久遠的事情,「你都說了,你哥哥是人渣對麼,想他死的人你自己去猜吧。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知道斯高爾也是使用康斯坦丁的惡魔進階研究,成為惡魔的麼。和布里茲一樣。」

        「然後呢。」布瑞爾似乎很想聽結果。

        「剛才梅森也說了,布里茲是康斯坦丁留下的唯一高階惡魔作品。你知道斯高爾為什麼沒有成為高階惡魔,而直到中階麼。」

        「因為……」布瑞爾在思考,「布里茲不想幫殺掉自己的凶手?」

        「還有其他原因麼。」扎克側側頭,用了反問回答,「你希望布里茲在地獄受苦,換個說法,在一個你永遠、永遠……」該應用對方的話是,就該引用,「無法真正確認的地方受苦,為什麼不現實一點,親眼看著布里茲,在你永生的地方受苦。這裡。」

        布瑞爾看著扎克,「我不會讓他好過,斯高爾不會讓好過,他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存在著,還是個高級惡魔,但是他過的並不高興。」

        「這就對了。」扎克點點頭,「看到他身邊的人了麼,他一個惡魔,卻是吸血鬼,我的後裔『將軍』的手下,身邊嘴照顧的他的人,是個獵魔人梅森。地獄,剛梅森說了,他已經無法回去了,這裡,就他唯一能呆的地方。發揮你最大的想像,你還能期望一個人渣生活在什麼環境裡?」

        「沒有更好的期望了。」布瑞爾笑了。

        扎克麼,鬆了口氣。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7
9 不認識的扎克

        這鬆氣也許有些早——

        「你知道,我也不笨。」布瑞爾還是保持了微笑,「我知道這就和曾經你保證會把布里茲埋到北園去一樣,你只是想快點打發掉我而已。」

        扎克一撇嘴,「也就和曾經一樣,我保證了,我也做到了,你還想怎麼樣。」正常人吧,都知道該退讓時就該退讓。道理說盡,承諾也都滿足,未來也展望的好好的,還能怎麼樣。也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讓扎克無語的非要補上這一句煞風景的。

        布瑞爾卻說了如下的話,「不是我想怎麼樣。」笑容消失,憂愁的看著門口,「我也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家了,我的賽瑞斯應該著急了,我晚上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出來這麼長時間的。但我好像出不去了,怎麼辦?」

        扎克決定不說話,沒必要告訴對方賽瑞斯因為扎克本人現在都急的報警了,對麼。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布瑞爾湊到扎克面前了,「剛想到的。」

        「問。」扎克能怎麼樣,不理會的回家麼,呃。

        「我還能給賽瑞斯生孩子麼。」

        扎克用像看神經病一樣的……不,就是看神經一樣的看著布瑞爾,「不能,你們不是一個物種了。」無語的搖著頭,看自己的杯子好了,可憐了『將軍』的食物儲備,怕是要被扎克浪費許多,「你要成為莫卡維之前,就沒考慮過這種問題麼。呃。」虧得那次的偶遇,扎克還提醒過,這是條不能返回的路。

        「不,我沒有。」布瑞爾皺了眉,「我不明白。我以為吸血鬼只是個稱號,我們長的都一樣,為什麼不是同一個物種?我沒有感覺比原來是人類的時候多了什麼器官,或者少了什麼器官啊,為什麼我不能給賽瑞斯生孩子?」

        扎克必須要調整自己的態度,否則會把自己煩死,所以,扎克認真的看向了布瑞爾,「這個。」指了指布瑞爾全身,「被固定了。為什麼會被固定,因為你永生。怎麼讓你這樣永生,你的血會治癒你的身體,自癒。什麼是自癒,就是你的血,讓你維持成為吸血鬼的那一刻,永遠。聖主就是這麼創造吸血鬼的,永遠,呆著這裡,永生。」手伸向了布瑞爾的肚子,比了個隆起的動作,「而這個,不是你成為吸血鬼的樣子,對麼。所以不,你不能,明白?」

        「你說創造,聖主能改一下他的創造麼。」

        「呵。」扎克撇一眼布瑞爾,「你要遇到『它』了,可以跟『它』建議一下。」

        「我要怎麼找到,恩,『它』?」

        扎克用了十分的心力來回答這個問題,「像任何人一樣,祈禱。」

        「你又在打發我了。」布瑞爾面無表情的看著扎克。你能信?這女人居然聽懂扎克的嘲諷了!

        扎克擺擺手,放下了手裡的空杯,起身走向門口,「布瑞爾小姐,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自覺,不要和我說話了。在你還是人類的時候,就知道我對你的看法,現在,沒有改變。抓緊練習你在陽光下行走的能力吧。」

        「你能教我麼。我想莫卡維太積極於教我十三氏族的能力,忘記教我這個最重要的東西了。」

        期待擁有莫卡維血統的傢伙自覺?扎克活該。

        「你學會梵卓的能力了麼。」扎克再次調整情緒。

        「血液吞噬?」布瑞爾看著扎克。

        「對。」扎克推了門,站到門外,「會,還是不會。」不想多說一句的樣子。

        「我可以試試。」

        「很好,出來。」扎克站到了陽光下,捲起了袖子,「吃我。」扎克已經不耐煩到不想在意這話說出來有多,恩,怪了。

        「你確定這能行?我以為梵卓的血液吞噬只是維持他們血統不管第幾代都保持最高血統的方法……」

        啊,關於這個。不知道大家還是否記得,曾經就發生在這兒——將軍的酒吧這裡的事情。『將軍』的三個後裔無法控制對血液的慾望,『將軍』的幫派式教導失敗後,扎克介入,用了個相互進食、直到認知他們到必須壓制進食慾望,否則就親自吸死自己同伴的殘忍方式來教導他們,還告訴了『將軍』,這不是吸血鬼殘忍,而是『將軍』自己沒有教好的後果,扎克作為氏祖來救場,用了由梵卓保持血統的方式改編來的方法教他們。

        扎克還不至於被一個剛成為吸血鬼傢伙教育,「我說可以就可以!吃我就是!」不耐煩的甩白花花的手臂。現在的扎克,咱們可以說不認識他……

        布瑞爾撇了撇嘴,捏住了扎克的手臂,放到嘴邊,再次朝扎克確認了一下,下口了。

        過程就描述,無非是扎克一邊失血一邊不耐煩的注意著周圍,好在東南部真心冷清,沒人欣賞這奇妙的畫面。

        「誰是xxx?」布瑞爾突然抬頭了。

        「什麼?」扎克有所警覺,準備抽回手。

        居然沒抽回去!

        「誰是xxxx?」換了個名字,布瑞爾牢牢的抓著扎克的手臂,「露易絲知道你結過婚嗎?還是兩次。」

        露易絲知道,扎克說過的。但等一下!布瑞爾怎麼會知道扎克的這兩段……

        扎克繼續抽回手臂,失敗。他可以更用力的,但不敢——扎克不想背上在莫卡維剛製造出一個新後裔後,就親手殺掉對方的罪名!扎克站在陽光下的啊!

        布瑞爾又埋頭了,再次抬起,嘴角的血跡都不擦去,「莫卡維的丈夫,那幅畫,你找到的。」再次低頭。

        扎克眼角抽搐著,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了,「我要你使用梵卓的能力,不是勒森布拉的!不要窺探我血液中的……」

        布瑞爾又抬頭,「你輸了。托瑞多不喜歡勒森布拉的原因,是托瑞多輸了,眼睛,輸給了血。」再次低頭。

        「布瑞爾!」

        又抬頭了,這次緊皺著眉,「你喜歡我。」什麼玩意兒?!「不,你喜歡賽瑞斯,你認為他維護我的行為很有,恩,趣。你覺得,所有明知道會無果,卻執著堅守的行為,恩,都很有趣。你……」

        誰不會偶爾生出點高高在上的惡趣味呢?「你最好停……」

        布瑞爾又低頭了,再抬起,充滿了疑惑,「你討厭戰爭,你不明白戰爭的結果已經注定,為什麼還會有士兵在戰場上送死,所以去了戰場,然後才遇到了安東尼和本傑明……」布瑞爾看著扎克,「你對那些士兵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停止保護你,保護好他們自己……」

        這一次,扎克成功把手抽回來了,盯著布瑞爾。這簡直是現成的雙關,為什麼扎克不喜歡勒森布拉,為什麼扎克不喜歡莫卡維。

        「窺探別人的隱私是惡劣的行為!」出口後,扎克覺得沒意思,對面這女人,根本不會自責。

        「你自己把手給我的。」布瑞爾如是說,看著扎克,「你是個複雜的傢伙。你的想法,幾乎自相矛盾。」

        扎克眼角一抽,「因為你在引導我想,不,我根本沒有想!你只是用了我的話做引索,在我的血液中獲取不同的信息而已!。」

        難道不是麼,布瑞爾自己提了給是賽瑞斯生孩子,所以窺探了扎克的婚姻。被扎克提到了勒森布拉,所以布瑞爾去窺探了托瑞多和勒森布拉的歷史。扎克說了句制止式的『布瑞爾!』,布瑞爾就轉去窺探扎克對她自己的看法了。扎克說了停止,她又去窺探扎克最常把這句話說給誰聽了……能跟上這精神病人的思維方式麼……

        「呃……」我們的吸血鬼徹底認輸了,「為什麼我要和你爭這個!」盯著布瑞爾,「你到底想不想回家!」

        「我想。」布瑞爾抿起了嘴,「但,我現在沒什麼梵卓的感覺,倒是知道你輸給過勒森布拉後,我勒森布拉的感覺更強烈了。」盯著扎克的手臂,彷彿在說『再來點』。

        「嘖!」扎克很少嘖,但現在就是個嘖的時機,「你要怎麼才能有梵卓的感覺?!」讓我們的吸血鬼這麼氣急敗壞,布瑞爾應該自豪,真的,莫卡維都不行,扎克至少在莫卡維面前還有個血統壓制,必須恭敬,在布瑞爾面前麼,只能這麼沒風度了。說了,咱們可以當做不認識這個扎克。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點梵卓的,恩,偉跡?」布瑞爾倒是完全不受扎克的影響,居然在認真的思考。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也是到達某個境界了,「除了他拋棄莫卡維,又把隱秘聯盟弄的一團糟的部分。」

        「你會失望的。」扎克努力調整著情緒,再次伸出了手臂,「繼續,不要窺探我!只,吸!感覺到了就順其自然!」

        「沒有保證。」布瑞爾倒是誠實,再次接過了扎克的手臂,放到嘴邊。

        而扎克麼,開始幫布瑞爾找梵卓的感覺了——

        「梵卓的血液吞噬,是非常特別的能力,當十三氏族獲得聖主的選招,前往這片大陸時,聖主恩賜了我們在陽光下行走的能力。十三氏族為了掌握這種能力,即使在殖民戰爭還沒開始的時候,就付出了代價。許多吸血鬼同伴,在練習中死亡……」

        布瑞爾抬眼看了眼扎克,不是錯覺,有難過,大概是又在扎克的血液中獲得了什麼具體的畫面,想必不會是什麼美滿的畫面。

        扎克懶得理會,「但唯一沒有損失的,就是梵卓,高貴的梵卓。梵卓的血統,因為他們血液吞噬的能力,而保持了不管是第幾代梵卓,都擁有和梵卓氏祖一樣的血液。當他們的氏祖,掌握了在陽光下行走的能力後,他的後代,通過吞噬氏祖血液,獲得同樣的能力。當十三氏族,包括半人的瑞默爾,都在掙扎的摸索陽光下行走的訣竅時,梵卓全族,已然獲得了聖主的恩賜……」

        扎克被推動了,是布瑞爾推的。

        陰影已經在布瑞爾的身上褪去,成功了。

        但布瑞爾卻沒有鬆開扎克的手臂。

        扎克皺著眉,「夠了。」這次敢用力了。袖管被瞬間放下,看著抹著嘴角的布瑞爾,「你可以回家了。」

        「你也不喜歡梵卓。」布瑞爾什麼時候聽話過?所以,別意外了,「因為梵卓沒有分享,在你失去了一些朋友時候,他們卻把這當做他們血統高貴的證明,炫耀著。哪怕在十三氏族分裂的時候,你個人更希望梵卓去魔宴那邊,但你是托瑞多,你知道你們需要布魯赫,所以你們還是爭取了梵卓。」結語?「你真的是個複雜的傢伙。」

        扎克早就認輸了,「哼,你窺探了這麼多,就沒有窺探一下我對莫卡維的看法麼。」

        「我看了。不只是莫卡維,我還看了你對瑞默爾、對諾菲勒、對岡格羅——對所有人的看法。」如果大家什麼時候需要一個『誠實並不是好品質』的例子,把這個拿去。

        扎克轉身走了。

        但讓人無奈的是,扎克是那個剛幫助布瑞爾獲得『跟隨他能力』的傢伙,字面上的,血的教訓。而且大家知道最糟糕的是什麼麼,是這倆只吸血鬼同路!

        「你挺虛偽的。」布瑞爾在扎克身邊,「你不喜歡莫卡維整個氏族,卻是十三氏族中,在所有人嘲諷莫卡維的時候,強調莫卡維是不可或缺的人。」

        「這並不矛盾,莫卡維吸收其他吸血鬼的能力,是非常便利的能力。」

        「你確是真心喜歡瑞默爾。一邊鄙夷瑞默爾拖著半人,一邊珍重瑞默爾的每次前來隱秘聯盟的露面。」

        「必須珍重,不然我會忘記隱秘聯盟中有這麼一幫花錢的傢伙。」

        「你很同情諾菲勒。你覺得他們是人類的時候就是可憐的傢伙,是被人類拋棄的畸形、殘疾、醜陋……」還需要再給大家描述朵拉長什麼樣子麼,操縱影子而隱沒於黑暗中,大家覺得這能力來自什麼,「因為同情而幫扶,卻讓你們成為明與暗的搭檔。」

        「我需要提醒你,這是我的看法,不需要你再複述給我聽一遍麼!」

        「路還長著呢~」布瑞爾這麼說了,「我說到哪裡了?哦,岡格羅,意外的,你真的,真的,喜歡岡格羅,還是從岡格羅被帕帕午夜欺騙,送出血,製造了狼人之後。」

        見識一下布瑞爾的神奇吧!「你能預知未來麼,扎克?知道四個世紀後,狼人中會出現一個願意和你同-居-的阿爾法,本傑明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8
10 骨與灰

        回到格蘭德,扎克終於從『布瑞爾』坑中解脫了。走入了另一個坑。

        「我跟他說不用發揮『紳士精神』的。」說話的是露易絲,「他非要送我回來。」

        說的是詹姆士。現在正和墨、某位客人,佔據了扎克辦公室的詹姆士。一會兒說。

        「本傑明呢?」格蘭德的主人在點人頭。

        「通知的諾菲勒說本傑明直接去療養院看莫卡維了。」露易絲懂事的遞了瓶酒給扎克。心情不好?來一口,還不好,再來一口……「布瑞爾……」

        「回家了。」扎克不想提,「布米呢?沒和你們一起回南區麼?」

        「被派去伊芙那邊了,說是伊芙用布魯赫血製造的東西成功了,已經在西部散佈出去。讓布米先去感受一下,再和你練習的時候好提前準備。」

        怎樣都無所謂,重點只是扎克現在沒理由走開,被辦公室窗裡的詹姆士盯著,脫不了身了。

        扎克提著酒瓶,撇著嘴,準備上去。

        「等一下。」露易絲拉了下扎克,「你上去之前,恩,關於詹姆士,我建議你不管說什麼,別把話題往凱特身上引,諷刺什麼也不行。」路易斯倒是懂扎克,「被刺激他。」

        扎克挑著眉,看了會兒露易絲。露易絲不像在開玩笑,那,「好的。」

        「嗯。」露易絲點點頭,然後毫無預兆的翻了白銀,「那我去幫,裡,昂,了。」咬字清晰。

        「呃,關於里昂,我等會兒給你解釋……」

        「別了。」繼續白眼,「反正你有理由。」露易絲擺著手,「只是告訴你一聲,他什麼都不會。我回來的時候他正在電話裡給客戶介紹北園的墓地,說採光好。下次,你『挖人』來格蘭德,知會我一聲行麼……」走了。

        扎克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能想到空缺了大半年生命的里昂對殯葬業沒什麼經驗,但居然沒概唸到如此地步……哎,算了。

        扎克挑用空掉了的酒瓶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這裡有三個傢伙,詹姆士,墨,以及,彌勒。

        別驚奇這個組合,彌勒要來格蘭德,是早先就有約定的,而墨,就是個翻譯而已,還是那種不稱職的翻譯——

        彌勒嘰裡呱啦的一堆聽不懂的東西后。

        墨:「簡單點,共和人討厭火葬。」說完後就開始撥弄自己的指甲。

        彌勒看著墨,等了半天,「我,幾百字,說了。一句,你翻譯完?」雖然語法有很大問題,但能聽懂,是懷疑。

        而墨似乎很不爽這種懷疑,嘰裡呱啦的對著彌勒說了一堆,然後彌勒也回應一堆。如此重複,看著過程中墨不時翻起的白眼和彌勒無奈的搖頭,就知道這交流進行的非常不順利。

        扎克退出了辦公室,敲著手裡的酒瓶,「金。」得換個翻譯了。

        大丹犬過來了,看著扎克。

        「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扎克調整了情緒,再次推門,「墨,你去幫露易絲吧。」

        「解脫了。」轉眼就沒了身影。

        扎克給金留了門,對著佔據了自己座位的詹姆士甩了甩手,趕走。坐下,拿出新的酒瓶和杯子,倒酒的時候撇了眼被詹姆士攤開在桌上的照片。一撇嘴,「警探,身為執法者,你怎麼可以亂翻我的東西呢」——

        因為照片是奎斯特倉庫的照片,那些被骨灰埋住的貨物。

        詹姆士臉色陰沉的沒有回答,而是撥開了照片,露出照片下面擋住的文件。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巴頓警局的標頭。這根本不是格蘭德灰色職業的委託文件,是警方的卷宗。

        呃,露易絲應該提醒扎克這個的。

        不過扎克的臉皮麼,大家懂的,從容的一杯下肚,白裡不透紅。轉移話題,扎克玩兒的最溜了,「寇森警探呢,詹姆士,你這種老是丟開搭檔,自己行動的習慣真的不……」

        「被達西扣著了。」瞪著扎克,眼神是『如果你敢說要加上帶著敬意的在稱謂後加上局長,我跟你沒完』,「他知道因為找莫卡維,露易絲和我在一起,不想讓寇森礙事。」

        這倒是便利,也不值得奇怪,達西自己不是也對詹姆士說過麼,他覺得寇森是思維有些偏差,在科隆手下或許如魚得水,但在他達西那裡,就……呃,不偏題了。

        扎克卻抿了嘴,「你沒告訴達西莫卡維找到了?」

        「嘖。他又沒問。」好回答。

        「也好,剛好莫卡維也是在南區療養院,就讓達西這麼以為著吧。」撇了眼大概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彌勒,視線落回了桌上的文件,「你們在聊什麼呢?文化交流麼。」扎克是在疑惑詹姆士和這彌勒有什麼可說的,還是攤開了案件文件的說。

        扎克在一邊掃視奎斯特在警局做的筆錄,一邊等待回答,但回答沒有出現。在扎克右邊,詹姆士的毛細血管在爆炸。在扎克左邊,另一個穿著扎克衣服的詹姆士走進來了,易形者金。

        看來金真的非常中意詹姆士的外貌啊。正主在的時候都不懂得避諱一下……大概,就是漠視吧,不在乎。

        扎克左右看了看,懶得管,「金,問彌勒他們在聊什麼。」

        金的翻譯比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和尤里的管家一個水平,秒翻。

        藉著詹姆士的外貌,詹姆士的聲音,平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我來的時候看到警探在煩惱,自作主張的旁觀了警探的案件,然後擅自的發表了點意見,希望可以幫到警探先生。」

        扎克的視線離開面癱的詹姆士,看向漲紅的詹姆士,搖搖頭,這人一時半會兒怕是廢的,不管他,看向了彌勒,結合墨剛才說的,「共和人對火葬的看法,能幫到詹姆士?」

        「可以,但是。」面癱的詹姆士完全契合了彌勒的說話節奏,彌勒在遲疑的停頓,面癱詹姆士就張著嘴等待,直到彌勒繼續開始說,「我也不想表達的太明確。如我一直都在表達的,我對巴頓的所有異族,不管他們是什麼立場,我都沒有惡意,我不想插足到任何人的事情中了。」再次的停頓,和平淡的翻譯相配的是彌勒本人的無奈,「我們都知道上次我試圖插足,造成了什麼後果。」

        不知道彌勒在表達什麼?看飄在辦公窗外的奧尼爾‧怒濤和傑克森。

        傑克森——「所以,就是這個傢伙差點讓我爸掛掉的?他好高啊。」

        奧尼爾——「是挺高的。他是『超度』了你爸麼。我也被『超度』了一次。有意思,我還以為他的那個『超度』是針對靈魂異族使用的,對活著的人也可以啊。厲害。」

        懂了吧,懂了就別管這兩個靈魂異族了。看回扎克。

        扎克挑起了眉,彌勒的話不得不讓人在意,「你是知道些什麼嗎?彌勒先生。」

        彌勒皺著眉,請繼續配上面癱詹姆士的聲音,「我重複我之前說的,在共和,火葬雖然也有,甚至近幾年因為國家對土地資源的重視,開始推行,但是,人們依然會排斥這種行為。接受度,遠遠沒有聯邦這麼好。」

        扎克稍微思考了一下,雖然每次墨試圖解釋共和文化的時候,扎克總是一副我不懂我就不用聽的態度,但他真的聽進去了一點,「是因為『生』的關係麼,共和人曾經,恩,信仰『生』,即使死後,也會有誕生,而不希望遺體被毀滅?」

        「有一些,但也不完全,畢竟現在的共和人並不相信這些了,他們更相信活著的自己。主要是一些,恩,文化習慣……」彌勒看向了面癱的詹姆士,語速突然變快的說了幾句話。

        扎克沒得到翻譯,皺著眉看著金。

        金並沒有回覆彌勒,而是難得的把兩條眉毛往中心挪了一下,「有個詞。」對扎克說了,「在共和的語言中形容一種行為,來表達一種情緒,極端的情緒。在共和有很多這種詞,來自典故,在聯邦沒有合適的翻譯,彌勒在擔心表達了你聽不懂。」

        「你可以試試。」

        「粉碎你的骨,拋灑你的灰。」面癱詹姆士試了,奇特的發音,「挫骨揚灰。」然後是造句,「詹姆斯現在就想把我『挫骨揚灰』了。」

        什麼嘛,說的那麼嚴肅,結果超好懂的!

        扎克一點頭,看回文件了,「所以你是想說,在共和,憎惡到了極致,就會做出……」隨手拿了幾張照片,「做出這種事情。」

        彌勒點頭了。

        扎克抿了抿嘴,也是時候讓詹姆士消停點了,拍了拍詹姆士已經成豬肝色的臉,「行了,又不是第一次見金變成你的樣子。專心點,你或許真能把,哼,這案子破了。」然後繼續看回了彌勒,「一個問題,這極端的憎惡,是對誰?是粉碎與拋灑的骨灰,還是被拋灑的地方。」很關鍵的問題,這將定性奎斯特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人整了,還是整件事情,其實和奎斯特根本無關!

        這次沒有讓面癱翻譯了,彌勒直接,「骨與灰。」

        與奎斯特無關!

        扎克看著彌勒,「我猜,我繼續問,你也不會說了,對麼。」

        彌勒聽懂了,點頭。

        扎克也點頭,那就不強求,「詹姆士。」收撿著桌上的文件與照片,推給詹姆士,「我們時代的鑑識技術,可以從骨灰區分,恩,人種麼,比如,聯邦人和共和人。」

        詹姆士在深呼吸,被扎克提醒專注,呵,也不是什麼能讓詹姆士心情好的事情不是麼。深呼吸後,「有什麼意義!」

        「你沒聽麼,這是共和文化中的心理,如果這些在奎斯特倉庫裡的骨灰是聯邦人的,有什麼意義,最多污染環境而已。難道不值得去確認一下麼。」扎克眯眼了,「而且,我需要提醒你,馬薩港費舍船上失蹤『貨物』麼。」非法勞工,「還有拖的時間幾乎相同的殯葬業火葬燃料丟失。警探。」真心的,每一次,扎克叫詹姆士警探,都沒什麼『好心』,「一個簡單疑問,這些被奎斯特認定是整他的骨灰,從哪裡來的,你能回答嗎?」

        「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扎克一擺手,目的,就是先把詹姆士打發走,彌勒來了,絕對不是湊巧的要給詹姆士的案件提看法的,對麼,「我只是個熱心的,提醒警探你,巴頓中有些事情被拖的太久了,該有個結果了,你不覺得麼。」一邊說,還一邊彎腰,提出了還放在那裡的手提箱,直接和文件一起推給詹姆士,「詹姆士,你已經拿到所有需要的東西了。」這次沒用警探了,「自己發揮吧。」

        「這,這是什麼……」詹姆士也是多事,問什麼問,他已經下意識的打開手提箱了。毛細血管又開始爆炸。

        「奎斯特給的委託酬勞。別用那眼神看著我。」扎克側著頭,「不喜歡他的態度,收的他三倍的酬勞。但既然他的委託我完全沒做,給你好了。」

        「我不要!」不只是怒吼,還有嫌棄。

        「那就回去的時候順路用奎斯特的名義捐給收容所吧。」扎克一聳肩,「讓哈瑞森確保史密斯知道奎斯特的慷慨捐贈。」懶得在意的朝文件晃了晃手,「不管這件事怎麼解決,詹姆士,你明白的,人類,只用知道人類可以理解的結果。」

        希望大家都能聽懂扎克這話裡的意思,也不枉我們一直看著詹姆士被扎克『摧殘』身心到現在了。

        「哦對了。」扎克差點忘了,「費舍的馬薩港方面,你要找菲奧娜才能控……」菲奧娜知道異族存在了,能夠影響費舍的決策。

        被打斷了,「不!不!!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有你!」瞪了彌勒,「什麼憎惡!什麼骨與灰!」算是還有思考,「我能聯想到這些骨灰可能是費舍失蹤的『貨物』,但是!你憑什麼說的像已經確認了似的!」

        「詹姆士,為什麼墨在這裡,為什麼彌勒在這裡?」扎克挺失望的其實,「因為共和人,『拋棄』了他們。」然後重新倒酒了,「記得最初我們調查費舍『貨物』的情況麼,那些共和人,已經被瑪雅和約翰那邊的試驗(海妖和勞工屍體在同一個容器中時能短暫的回歸女性)確認了被帕帕午夜動了什麼手腳。那,我來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拋棄了你,投入魔宴的懷抱了,你想對我做什麼?」

        晃著酒杯等回答,這個回答,一定值得。

        「粉碎你的骨,拋灑你的灰!」

        「就是這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8
11 彌勒

        詹姆士走了,莫卡維被找到的消息也不會瞞達西太久,詹姆士單獨行動的時間也有限,沒理由繼續耗在這裡。

        「我應該對你說謝謝。」扎克看向了彌勒,「你的提示解決了幾件讓我們疑惑的事情。」

        依然是面癱詹姆士的翻譯,「不用謝,警探先生發現骨灰的特別只是時間問題,我的提示,只是解釋一下動機而已。算是為某人的辯護的,我相信,『他』做這些,並不是想擾斷巴頓中所有人的事情。」

        扎克擺了擺手,「你已經表明了你不會繼續告訴『他』是誰,那就不要繼續『引誘』我的好奇心。」該問彌勒來這裡的原因了,「上一次在尤里莊園,我說了我們有機會再見,呵呵,你也知道我對梵卓的隱秘聯盟不感興趣,我猜,你這次來,是找到新話題了。」

        可能是扎克笑了,所以彌勒也笑了,兩個傢伙都挺自然的,面癱的詹姆士看看彌勒,再看看扎克。開口了——

        「扎克別對他笑,他會通過讓其他人笑增加自己的力量。」

        扎克的笑容卻更甚了,對著面癱的詹姆士,「金,你在說笑話麼。」

        「我沒有。這就是他的修行,你不應該驚訝的,記得墨對塔姆的二號說了什麼麼,『相信現在的人生只是為了未來的誕生做準備』,不是所有共和人都能有幸的在死亡後誕生。共和的修士,就是那群為了未來的誕生而生活此生的人類。他不同於聯邦的巫師、獵魔人那些,因為特殊的能力而被歸類於異族,他現在已經不把自己當做人類了,他現在的生命,對他來說,已經只是未來誕生的異族的,恩,繭。」

        扎克沒笑了。要是完全聽不懂的話還好,無語是扎克懂了一點。繭,這個比喻好。人類的生命,就是未來誕生的異族的繭。如果墨早點在介紹自己文化的時候說出這種比喻,扎克就能早懂共和的異族文化了。因為在聯邦也一樣——

        人類,只是聖主信仰靈魂來源的繭。

        扎克不懂的,是修士,「但他現在還只是個人類,我甚至感覺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面癱詹姆士……金,看了眼彌勒。彌勒也收了笑容,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易形者對扎克的警告,抿著嘴皺起了眉。

        金的視線從彌勒過向扎克的時間有些長,應該是在思考,「你不能,但墨可以,墨曾經也是人類,也是『繭』,所以她能看出她面前的人,只是過了此生就結束的人類,還是準備著誕生的『繭』,彌勒,是『繭』。」

        還是沒有回答扎克的疑惑。但扎克依然點頭了,晃著手裡的酒杯,稍微抬起,「那我自己問好了。翻譯我的疑問。」

        花了時間等待,回答來了。

        「這其實是我今天來這裡的原因之一。」彌勒是看著金說的,「我認為我應該和格蘭德主人有一次正式的介紹,『在隱秘聯盟呆過一段時間的修士』,『尤里家的客人』,這些身份應該不會讓格蘭德的主人滿意。我想向扎克瑞‧格蘭德先生真正的介紹我自己。」

        說完這些後,彌勒看回扎克了,「但即使我有這樣的誠心,我也不知道先生能理解多少,至少曾經的梵卓就無法理解我是什麼。剛來格蘭德時,發現格蘭德中的翻譯是鬼時,我還覺得幸運,或許你已經瞭解了一些,我的介紹會更容易。但,隨後,我就發現墨小姐,大概會成為我介紹的阻礙……」

        彌勒還在繼續巴拉巴拉,金卻沒有發翻譯了,看著彌勒,面癱的臉上,嘴角在微微抽搐。似乎是不爽。

        彌勒似乎有些自覺,停止了說話,看著扎克。

        「他說了什麼。」扎克有點無語,提醒著金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在貶低墨。」金回答了,看了眼扎克,「就像你會看不起其他異族,甚至惡劣的吸血鬼血統,共和的異族也一樣。他身為一個繭,卻在貶低已經成碟的墨。我不喜歡這個人。」

        「呃,至少翻譯一下他貶低的內容,我幫你反駁,如何?」

        應該是同意了,翻譯繼續了,「墨小姐並沒有選擇正確的道路,我能看出來,她走了一條末流的道路,她或許生前過的榮華富貴,但現在,失去了供奉她就沒落成了現在的樣子,離家遠走,尋找新的容身之地。」

        金居然刻意的頓下,用他那難得動一下的臉給扎克了個『請反駁』的眼色。

        「呃,好吧。你現在在哪裡彌勒?離家很近嗎?」

        金翻譯了。

        彌勒苦笑了一聲,給了回應,「如果我能用這個身體,還是人類的生命,都能隨意行走於世界,未來的『我』,哪裡都是我的家。這是我的修行。」

        扎克聳聳肩,給了金一個『我盡力了』的眼神,「繼續吧。」

        「我能感覺到墨小姐對我牴觸,我也能感覺到她所追求的信念,和我完全相反。或許是她生前的環境導致……」

        這裡可以等一下,刷新下記憶。記得曾經墨對扎克講過她和易形者的故事嗎。金是養在硃砂中的守宮,會有一天被碾碎,點在臂上,意寓美好的純潔,然後墨放了金。

        然後還有一段更早的記憶,當金主動投誠扎克時,扎克很坦誠的說了活得久,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會多。聯邦剛成立不久時,聯邦中曾經多了許多隨著各國使者而來異族。其中就有個朱紅色易形者。

        那,四個世紀前,共和的環境,墨生前的身份……呃,管它的。

        「我本不願意評價別人的生活方式,但,我希望你不要被墨誤導。她或許可以代表共和的鬼,但她所呈現出來的樣子並不能代表共和修士的未來。」

        扎克接受到金的示意了,抿著嘴,「你想多了,墨並沒有呈現出任何東西,她在格蘭德也就做做飯,看看電視劇而已。我們很少交流世界觀。」

        「哦。」彌勒一副挺失望的樣子,隨即有了微笑,「這樣也好,我的自我介紹,不會被她影響。」伸出右手了,「我是彌勒,我是一名修士,我是未來會成為人們相遇相知、相念相別、因緣、際遇,生命的圓滿。」

        扎克也伸手了,握了握,看的確是金,」你確認你翻譯完了,這句子的主語是不是有問題。」

        金搖頭。

        扎克皺著眉,「那墨是什麼。」

        「宮中獨善其身的榮華。」金好像說漏了什麼。

        扎克繼續皺著眉,「這算什麼,共和的鬼都是往定義人生方向上走的麼。」在金開始嘰裡呱啦的翻譯時,「這是在問你,不是提問彌勒,我很懷疑他的解釋我能聽懂。」扎克倒是有自覺。

        金哦了一聲,「不是鬼,是修士最後成為的東西。什麼樣的繭就會孵出什麼樣的蝴蝶。所以,你這一點是對。共和的異族(神),只要是人修成的,就是在定義人生。崇尚武力的人信仰被定義成勇武的異族(神),祈求平安的人信仰被定義成護院守家的異族(神),熱愛金錢的人信仰被定義為財產的……」

        扎克擺擺手,「可以了,我懂了。」沒懂,是不想聽了,因為聽上去,共和的異族比聯邦的信仰頂層,更稱的上神。原因麼,就說吸血鬼所在的聖主信仰吧,聖主關心人類的生命被定義成什麼樣麼,不,『它』只在乎靈魂的分配問題,天堂、地獄,不是麼。

        扎克倒是確實懂了一點,「所以我不能對彌勒笑,因為這會讓我和他的相識,呃,際遇圓滿,是這個意思麼。我在幫他往他想要的方向定義他的人生,他就更強大。」

        「是的。」金肯定了,「我想給你鼓掌,你能理解,我真的很驚訝。」面癱著,「但突然鼓掌可能會很怪,所以還是算了。」

        扎克覺得是時候再到一杯酒了,習慣性的抬杯向彌勒,「你可以叫我扎克。」呵,多耳熟的話,算是扎克對彌勒正式介紹自己的回應吧,「你說正式介紹,只是你來的原因之一?」

        「啊,恩。」這不用翻譯,只是變換的語氣而已。彌勒可能是在他的『生命圓滿』的修行偉業上開了個小差,憂慮著一張臉,繼續了,不用翻譯的,蹩腳的發音,「尤里先生希望我來拜訪先生……扎克你。」

        扎克只能認為這是對方在表達嚴肅。點了點頭,「尤里先生有事麼。」

        「剛過去的週末。」敘述大概會很複雜,金的翻譯繼續了,「尤里少爺已經不理會家人的囑咐,和凱普勒混在一起了。」呃,別評價,「以合作為理由把尤里重新接回巴頓的李斯特也在不停催促……」

        「等一下。」扎克打斷了這明顯是為了什麼事情而鋪陳的準備,「尤里是李斯特接回來的?」扎克並不是好奇,早就有猜測,現在只是想確認。

        「是的。上次我已經告訴你了,尤里在投資共和的貿易事務,李斯特以自己的巴頓中心的商業圈為資本,開出了大量的訂單。尤里原本的目的就是通過共和回巴頓,有了李斯特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

        扎克點了點頭,可以理解,示意繼續。

        「現在尤里和李斯特算是合作夥伴。」彌勒皺了皺眉,「但尤里先生來之前並沒有預想到巴頓的異族,會是這麼的,恩,靠前。」

        「意思?」

        「尤里先生最初的想法是反正和史密斯的關係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不管如何回到巴頓,和史密斯都會是敵人,所以欣然接受李斯特的合作提議,特別是在李斯特透露出會針對史密斯之後。但真正回到巴頓,因為我,當我把滲透在巴頓各個地方的異族標記出來後,尤里先生開始覺得,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無比陌生……」

        扎克又打斷了,「陌生?尤里在中部難道很少碰到異族麼,我相信中部的異族應該被巴頓異族更『囂張』吧。」

        「這是事實,也是尤里善待我的原因,我可以幫他們辨別異族,避開被異族影響的事件。但,中部只是中部,而巴頓,是尤里先生組建家庭的地方,尤里少爺也出生的巴頓,這座城市,意義不一樣。所以在知道了真相後,特別是畢夏普、甚至波奇‧昆因先生,尤里先生受到的衝擊有些大。而且……」這次不是打斷,是彌勒看向了扎克,「尤里先生開始懷疑,他曾經究竟是怎麼得罪了史密斯,突然被收購,趕出巴頓的。直到我指給他看了,哪些是已經被惡魔控制的人。」

        扎克挑著眉,一副從容的樣子。該從容,史密斯收購尤里是錄音帶事件的後期,是墮天使悔過後的接盤,扎克可不準備搶功,「所以,聽起來尤里先生是在重新評估,他回歸巴頓後的,恩,立場,對麼?」

        「是的。在尤里先生眼中,巴頓的異族,已經和人類糾纏在了一起,特別是西區人。李斯特邀請我們回歸的動機並不純潔,魔宴,我在梵卓身邊,還是知道一些關於魔宴的事情的。選項很明確,一邊是陌生但又熟悉的巴頓,人與異族,一邊是想要利用尤里的李斯特和魔宴。」

        似乎都是壞選項。但現在,該在意一下剛才彌勒的鋪陳,把尤里少爺(吉米)和凱普勒放前面,後面是——

        「你說李斯特在催促尤里先生。」扎克很會在意特定用詞,「所以我猜,尤里先生已經有選擇了。」

        「那是猶豫。」彌勒抿著嘴,「扎克你應該聽說了李斯特的倉庫中發現了馬薩港丟失的進口貨物。雖然北區的局長達西先生強行壓了下去,但這種事情,也不能一直壓著,李斯特的催促就是因為尤里掌握了部分進口清單,尤里的援手可以去掉李斯特身上的污點。」彌勒好像離他的修行越來越遠了,「如果尤里回歸巴頓的第一件事是幫李斯特擺脫馬薩港費舍家族的陷害……」值得稱讚,大家都是懂門道的人,「那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很認真的看向了扎克,又是不用翻譯的彆扭發音,「尤里對我,很好,是真正讓我在這片大陸上,開始修行的人家。」這就是把『囚禁』他的隱秘聯盟踢開了,「他對我善,我想回報,我想幫助尤里先生做出正確的選擇,能夠讓這家人圓滿。」

        所以開始為了那定義生命的修行。扎克擺了擺手,「你都來來見我的,直說吧。」

        「為尤里先生指一條路,重新在巴頓立足的路。讓這猶豫有意義。」

        扎克思考了一會兒,「需要我指路嗎?難道你沒有告訴尤里先生,莉迪亞和伊芙,是吸血鬼麼。」

        這麼說吧,尤里要在巴頓重新站穩,真的,真的,看的是曾經把他趕出去的史密斯的想法。而史密斯先生的意見怕是難以改變,畢竟在史密斯的眼中,是尤里製造了惡意競爭的錄音帶事件,更不用說尤里還是李斯特弄回來的了,但,現在史密斯莊園裡,多了三個史密斯(算上弗蘭德)不是麼。

        「尤里先生,想要你的允許。」

        「我的?」扎克挑著眉,稍愣後,是彎起的嘴角,「那,我允許了。」別人都把金冠捧到眼前了,那,就帶上唄~

        至此,另一件事情也可以放下心了,曾經因為不知道彌勒的立場,而不知道如何看待他的扎克,現在知道該如何做了,笑,就好。既然不是敵人,成全他的圓滿,有什麼不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8
12 清單

        彌勒走了,扎克因為要等布米回來,所以也沒有直接去農莊,留在了格蘭德。坐在後廊的長椅上,看彌勒留下的異族清單。

        呃,異族清單。這東西扎克本覺得沒必要收的,但彌勒說了這樣的話,「你應該看看,我修行的目的,就是相遇,我或許遇到了連你都不知道的、存在於巴頓的異族。尤里先生親自翻譯的,算是禮物,請收下。」

        扎克也就無所謂的收下了,但開始看後,那無所謂消失了。巴頓真的存在扎克都不知道的異族——

        「金,這是什麼字。」扎克招來了剛回到大丹犬形態不久的金,指著清單上一排用共和語寫的東西,翻譯中有個星號,明顯是沒能翻譯出來的名詞。

        大丹犬看了一眼,沒理會,晃著屁股走了。沒一會兒,墨過來了,「他(金)說他今天說話的配額用完了。」

        扎克懶得較真,「這裡寫的什麼?」遞過了清單。

        墨看了一會兒,皺了眉,「『魄』。」扎克聽不懂的發音,瞥了撇嘴「在李斯特街的科齊爾店裡?」這是有翻譯的部分。

        如果扎克知道巴頓中的所有異族,那看到在李斯特街的科齊爾店裡,想到就應該是讀心人奧茲‧科齊爾。但奧茲‧科齊爾的大名在這清單上有專門的一列,這個扎克不認識的共和字,是扎克不知道的。

        「在聯邦中,沒有對應的詞麼。」扎克這麼說的時候一臉無語,原因是如果連自己的語言中,對應的字詞都沒有,那就別指望能夠理解了。

        「沒有。」墨搖了搖頭,好像讀懂了扎克的表情,「但你應該可以理解這東西。是靈魂的一部分。我想想怎麼描述。」墨皺了眉,看向了後院中心。瑞恩咱們就別理會了,傑克森和奧尼爾在討論靈魂異族最終形態的哲學問題。比如成為惡魔是不是地獄死靈的最終形態,縛地靈是所有最終形態的初始……

        墨似乎有了點頭緒,「遊魂,那些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等待消逝的靈魂異族……」

        「『趴』。」請不要在意扎克的共和語發音,「就是遊魂?」

        「呃,我沒說完。是相反的東西。」墨白了扎克一眼,「你們聯邦把靈魂分成了縛帶和靈魂印記,對麼,遊魂的縛帶萎縮,也失去了靈魂印記,連自己存在都遺忘的東西,等待的只是徹底的消亡……」

        「『啵』。」扎克還懂得糾正自己的發音,只是,好像距離正確只是換了方向偏離,「就是縛帶加靈魂印記?」扎克已經無法理解了:如果你把靈魂比作盆栽,遊魂就是盆中土壤乾涸——縛帶,植物枯萎——靈魂印記,只剩了個佔據空間的花盆的東西。墨說和遊魂相反,那,虛無中漂浮著的土壤和植株?

        「你能等我說完麼?」墨瞪了眼扎克。

        「呃,請。」

        「嘖,你這麼認為倒也不算錯。但是,也有點區別。」這麼說著,墨拉起了扎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扎克歪著頭,希望墨不是在暗示什麼讓露易絲不爽的東西。

        這希望被滿足了,「你可以碰到我對麼。」

        「可以。」扎克收回了手,並不想多停留。

        「我就是靈魂異族,但你可以碰到我,你也可以碰觸幻人丹尼,卻不能的碰到傑克森、奧尼爾他們。」

        「因為他們沒有實體。」扎克可以感覺到墨在試圖說明什麼,那給出自己的理解就非常重要了,方便交流。

        「對,沒有實體。」聽起來這就是墨要說的關鍵,「傑克森嚴格的說屬於地獄,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沒有這個世界的實體,可以理解。奧尼爾是縛地靈,同樣嚴格的說,他只是死亡的人,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死亡了剩下的東西,所以沒有實體。那,為什麼我和丹尼有實體,你想過這個問題麼。」

        「幻人靠人的實現人欲望,與世界交互是人最基本的慾望。你麼,你說過這個身體是你造出來的。」

        「嗯,所以現在至少你能確認一點,靈魂,沒有身體的靈魂,我、丹尼,靈魂異族,別管是不是你們聯邦的縛地靈『升級』的,單純的說靈魂,是有能力,恩,至少說有潛力,是可以獲得與世界交互的實體的。」

        扎克看著飄過來的『聽課』的奧尼爾和傑克森,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認這個說法。」這是扎克能給出的退讓。『退讓』?對,承認靈魂異族有獲得實體的能力,不符合我們驕傲的吸血鬼,對異族的排位。

        記得扎克的那個排位吧,靈魂異族在最底層,被吸血鬼認為是對這個世界最沒有影響力的異族。而沒有影響力的原因,自然就是連實體都沒有的東西,包括完全是靠他人給予存在感的東西,能靠什麼影響世界?與這個世界交互,就是實體的意義不是麼。

        「那說迴游魂。」墨繼續了,「遊魂有獲得實體的能力嗎?」

        「鏡人。」扎克直接丟出了個名稱,也挺無奈的,如果沒有鏡人成為天使的事情,扎克真的不會提這種靠撿別人丟掉的東西而獲得身份的物種。

        墨側頭笑了,「所以,你也要承認,連遊魂也有獲得實體的能力。哪怕獲得的實體,都算不上是他們自己的。」

        「你有結論麼。」扎克開始不耐煩了,文化交流這種事情啊,最讓人討厭的地方不是要接收新的理念,而是自己舊的理念被衝擊。扎克也不小了,活的長的傢伙,誰還沒點故步自封的固執呢。

        「這個東西。」墨指向了清單上的共和字,是懶得重複發音了,「就是徹底失去了這個能力的東西。或,也可說,它沒有這個能力。至於它是怎麼出現的,是被製造出來的,還是像遊魂一樣,原本是人,然後是靈魂,然後失去了靈魂該有的能力,變成這樣的,我不知道……」

        「遊魂不能被製造出來。」奧尼爾插入對話了。

        對於這一點,扎克有補充,「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製造出來。康斯坦丁的惡魔進階研究中,起初他想用製造靈魂載體的方式重現信仰審判,失敗了,用了遊魂做載體容納惡魔的靈魂印記,誤打誤撞的完成了惡魔進階的研究。」

        「那按照你們聯邦的異族理論,縛帶和靈魂印記可以被製造出來麼。」墨提了問題。

        「不行。」又是奧尼爾。

        扎克反駁了,「縛帶可以,本傑明的香料,約翰製造。」算是給同是巫師的奧尼爾提個醒吧,「靈魂印記不可以,至少現在還不可以。靈魂印記和人身體的記憶不同,雖然都是記錄生命的東西,但哪怕是吸血鬼的魅惑之瞳改變了記憶,靈魂印記也不會改變。身體和靈魂對生命經歷的存儲不同。」再次對奧尼爾,「所以當你哥哥的靈魂印記因為信仰排斥而消逝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奧尼爾旋轉一週,沒回應。

        「這就是聯邦和共和不同的地方了。」墨聳了聳肩,「我們沒有把這兩種東西分開看待。」她側了頭,「硬要比喻的話,就是清水與濁水。清水裡不會有魚,清澈卻沒有生機。濁水裡會有魚,有生機,就會有漁民光顧。你們認為靈魂印記靠縛帶維繫,就像魚引來了漁民,一樣東西聯繫來了另一樣東西。而我們並沒有把因果放在後面,把後面的兩件事物拆分,而是前面,因為水濁,這最初的原因,所以有了後面的一切可能。」

        扎克對共和的文化,是沒什麼高見的,但是邏輯麼,擅長,「你的的意思就是靈魂異族,包括遊魂,都是濁水。而這個在科齊爾店裡的東西,是清水,它沒有生機,沒有後面的『所以』,也就沒有靈魂異族該有的任何潛力。但你也不知道這清水,是人工導致的(被製造),還是自然形成的(從正常靈魂退化的)。」

        「嗯。」墨笑了笑,「我知道你對共和異族都是『神』的說法一直有所排斥,彷彿共和的異族比聯邦的異族都混的好的感覺,不願意接受~呵呵,那這個東西應該能讓你平衡一點,這是比你們聯邦的遊魂更可憐,更低等的東西。」

        「我沒有排斥過。」扎克居然不承認,有正當理由,「我難以接受的是不再被人信仰的神跑到異國求存這種事情。」

        墨的臉繃起來了,一扯嘴角,清單塞給扎克,「哼!」走了。

        「我以為你是紳士。」奧尼爾在嘲諷。

        「我是。」扎克拿著清單,盯著那不認識的共和字,「紳士有時候也需要說出實話,如果某天,你們巫師都不再使用巫術,你們也會腹誹,你們的帕帕午夜,會跑到哪裡去禍害他人。」

        「我不在意。」奧尼爾晃著身體,「當帕帕午夜向分明取勝了的聖主信仰妥協,聯邦成立的時候,巫師就已經對這個『神』失望了。任何對他的腹誹,都是浪費精力。對帕帕午夜來說,巫師的血統還沒有那些普通的印安血統重要。為了保全印安,他寧可讓那些在戰場上和你們這些殖民異族戰鬥的巫師白白犧牲。他走了就走了,反正他都不在意,我們還在意什麼……」

        扎克皺了眉,雖然說的是帕帕午夜,但——「你確實明白,沒有巫術天賦的印安人才是多數吧,你們贏了異族戰場,難道要看著曾經的人類戰場中,自己的同胞被屠殺麼。」

        「他們無能,為什麼要在意。」

        「他們的無能,是因為他們的信仰。」怎麼說呢,扎克是個稱職的殖民者,他對自己要入侵的土地的歷史,很瞭解,「你們印安人的資源和文明,曾經都用來供養巫師了,你們的部落制中,巫師是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人。他們把最好的皮毛,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物資,全部給了你們巫師,你指望他們頭上插著羽毛、舉著樹枝,就能打贏我們殖民者的軍團麼。」

        奧尼爾身體與空氣接觸的邊緣開始模糊,大概是心境受了影響。

        「我的聯邦歷史是滿分。」傑克森開口了,「我學習過曾經的殖民戰爭,殖民者有過一天摧毀十個印安部落的,恩,戰役。」是助攻吧,「那都算不上戰役,只是行進而已,一個接一個。」

        「嘖!」奧尼爾居然轉頭了,盯著瑞恩,「一點支援?!」

        「抱歉。」還真難得,「我就是沒什麼天賦的印安人。」瑞恩指著地下,「你不是很清楚麼,維持我存在的巫術,都不是我自己施展的。」對的,奧尼爾剛來格蘭德的時候,不是虐待了瑞恩,維持自己的不消散麼。瑞恩半鑲嵌回地下了,「我支援不了你。」難得是瑞恩居然是站扎克這邊的。

        扎克看了眼奧尼爾,不想多說了,折好了手裡的清單收入口袋,有機會的話,是一定會問一問讀心人奧茲這件事情的。也不能說扎克敏感吧,在韋斯才承認了自己也算魔宴的人後,扎克還真無法放心,巴頓是否還存在其他魔宴的人——

        這不難猜測吧,在科齊爾店的、扎克不認識的低等玩意兒,是科齊爾帶來的,那,不就是魔宴的麼。

        「丹尼。」扎克呼喚了一聲,沒什麼大事情,就是想讓丹尼這個出行方便的傢伙,去西區找一下布米,催促一下。

        沒有回應,扎克皺著眉往四周看了看,平時會環繞在格蘭德周圍警戒的彩光已經消失了。

        扎克抿抿嘴,分明剛才坐到後廊上的時候還在的,怎麼和墨交流了一下就不見了。奇怪。

        噓,我們別讓丹尼為難,不告訴扎克真相。

        「說到巫術天賦。」

        在扎克準備還是先去農莊等布米的時候,傑克森對奧尼爾開口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非要是印安人,然後有巫術家族的血統才能有的東西麼。」

        「廢話。」奧尼爾顯然心情不好。

        而造成奧尼爾心情不好的傢伙,我們的吸血鬼已經走下後廊,準備直穿後院,往南。

        「那,不是印安人,就不可能有巫術天賦,也不可能會巫術,是這個意思麼。」傑克森繼續問了。

        「你說呢。」還是廢話的意思了。

        「哦。」傑克森應了一聲,飄到扎克身邊了。

        扎克撇了一眼,沒理會,按自己的速度保持前行。

        直到離開格蘭德很遠了,傑克森說話了,「上一次在格蘭德呆的時候,我看瑞恩在努力練習一個巫術。」不錯,這兩個青少年除了偷-窺-月華和百影外,還有點正事。「我看他練的挺痛苦的,所以好奇,所以自己試了一下。」

        說著,傑克森在扎克面前畫了圈。

        看著暗紅的印安咒文貼上了地面,扎克歪起了下唇,「你,學會了一個巫術。」

        「嗯。」

        扎克接下來的問題是重點。

        「還有誰知道。」

        「佈雷克。」怕是沒人記得了吧,「上次他接我回去時候,我跟他說格蘭德的趣事時說了這個,他說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我是歸屬地獄的死靈,因為你的人情才被惡魔撈上來的。他也只是個普通人類,不是收編了怒濤的聖徒。佈雷克讓我最好別用其它信仰的能力,出事情了他保護不了我,他也讓我別告訴任何人。」

        「他是對的。」扎克能說什麼呢,他和佈雷克有一樣的直覺。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18
13 被滿足

        南區人快洗洗睡的時間,傳承者克里夫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農莊中搖曳的兩點紅芒——扎克的眼睛,「明天我能拿回我的農莊了麼?」

        這個問題的潛台詞就是——扎克練的差不多了。

        搖曳的紅芒在瞬間的急速波動後靜止,空無一物的扎克面前,錯亂暗影撤去,布米顯現出身形,睜大的紅色眼中滿是驚奇。

        兩個吸血鬼都使用了進攻的姿勢維持了一秒,布米開口了,「扎克,你還活著麼……」

        「活著。」屬於扎克的紅芒彎起,緩緩褪去,「這次如何。」

        「更,更具體了……」

        「呵呵,我改變了一下我身體坍塌的順序,最先腐化的是我的眼,效果怎麼樣……」

        「別,別提醒我……」布米在使勁的晃著腦袋,「那個畫面印我腦子裡了!太清晰!太具體!我不擺脫不掉……」

        「哈,這就是目的~」扎克拍拍布米的肩膀,「放鬆一下,一會兒開始下一輪。」

        在扎克準備走向克里夫的時候,布米在扎克身後一臉扭曲著,「現在看你還好好的在哪裡,真,真不真實。感覺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從記憶裡擺脫,看清事實了——你沒死,哪怕我知道我的記憶被你改變了,我的腦子依然不承認已經在哪裡的記憶是假的!」

        對於讚揚,扎克的一貫態度,「謝謝~」更何況還是如此真摯的讚揚。扎克走向了克里夫,「幹嘛這麼著急,我看過你的農莊日程安排,這一週的預約都被你推遲了。」

        「所以屬於我的東西,我不用,就活該該給別人用??」克里夫一臉不爽,「什麼強盜邏輯!」

        「呵。」扎克笑著搖搖頭,「好吧,不用說的這麼難聽,明天再借我一天。後天,我就不再打擾了。」

        「就這麼說定了!」克里夫立馬同意,掏了鑰匙,是準備離開了。

        伴隨著克里夫的車,在安靜的夜晚轟隆離開,露易絲的身影出現在了農莊入口,慢慢靠近。

        還是布米跑過去迎接的,提過了露易絲手上的血罐,「讓你男人『下眼』輕點!」溜到後面去給扎克準備補充了。

        露易絲笑著走向扎克,在廊道的椅子上坐下,「好像很順利的樣子~」

        「是啊。」接下來,就會解答為什麼之前扎克還勝率平平,現在卻——「布米從西區回來後,他的隱匿就失去任何效果了,不管他在哪裡,我都能感覺到一絲末裔的布魯赫血液。」

        「我也能感覺到~」露易絲聳聳肩,「查理都開始感覺到了,『為什麼所有人身上都有我的味道』,呵呵,他說~」

        「所有人?」扎克挑著眉。

        「嗯~」露易絲笑著,「已經開始擴散了,下午我去了趟北區。」聳聳肩,「磨坊送來客戶不方便出行,電話裡被里昂弄出了一堆亂子,我要去處理一下,所以乾脆外勤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能介意什麼,介意露易絲把格蘭德殯葬之家維持的很好麼。

        「北區的人也開始有布魯赫的『氣味』了,特別是人口密集的地方~」露易絲彷彿在說一件有趣的事情,「那感覺挺,恩,特別的,好像自己被吸血鬼包圍了~呵呵,大家都是吸血鬼~全世界都是吸血鬼~」

        全世界都是同類『人』的感覺,確實挺特別的~

        扎克一邊感嘆著伊芙的高效率,一邊,「呵,那還真是個糟糕的世界~」

        呃,也對,扎克對韋斯說的那番奇特的吸血鬼與人的關係論,大家有認真聽麼?全世界都是吸血鬼的話,那世界就完蛋了,絕對的。

        「呵呵~瑞默爾怎麼做到的?」露易絲大概只是好奇。

        扎克一聳肩,露易絲都來看自己了,扎克自然不介意多聊聊,反正現在心情也足夠輕鬆,「可惜,她沒有分享,或者她解釋了,布米沒聽懂。不過我猜的話,大概是用了之前絲貝拉弄出的結界、後來博依森用屍體傳播『流感』破掉結界的方法。」扎克側了側頭,「增強了布魯赫血統增生的特性吧。」

        「哦~」露易絲眨著眼,也不知道認不認可扎克,「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恩,那個,布魯赫的血不會真的在巴頓所有普通人的身體裡吧。」只是為瞭解釋這問題產生的原因,「我的意思是,這方法確實好!我承認,只要魔宴托瑞多在巴頓進食過一次,他們的蹤跡就會被我們完全掌握。但,在巴頓所有普通人身體裡的血液,不會真的是布魯赫的血吧,那不是真糟糕了麼,從現在開始,巴頓人民出現點小傷小病,會自動痊癒,這還算好,要是出現什麼大病大災,直接都因為身體中的布魯赫血液而變成真的布魯赫了……」

        哦對了,在這裡,只是免得有人忘記了,提一下。喬治娜曾經對扎克說過,控血、屏蔽感知,只是技巧,任何吸血都可以練習、使用的技巧。但這依然是最合適魔宴托瑞多的技巧,其他吸血鬼能使用,可只有魔宴托瑞多能發揮這技巧的最大潛能——因為魔宴托瑞多的真正能力,是感知不到其他吸血鬼的血統,由此帶來的氏族、年齡、血統高低……壓制,都不會對魔宴托瑞多的吸血鬼造成影響,讓他們能夠充分發揮自己控血力量。所以,露易絲和扎克能在這裡聊滿世界都是吸血鬼的糟糕光景,而魔宴托瑞多,感受不到。

        扎克卻笑著擺了擺手,「這你就不用擔心,那是瑞默爾,半人半吸血鬼的瑞默爾,要說誰可以做到讓吸血鬼血和人類身體共存,他們大師。別看伊芙那副孩子模樣,我都不記得她是第幾次回歸到那個樣貌,然後再正常增齡長大了。如果吸血鬼血液對人身體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普通代謝抑制,都能被瑞默爾隔離住,那隔離吸血鬼血液的治癒,對瑞默爾來說只是小事。」

        「哦。」露易絲眨了眨眼,「那我就放心了,有東西給市長安東尼回話了~」笑了。

        哈,原來是市長的問題啊~

        「安東尼來電話了?」扎克自然是欣慰依然被朋友惦記的,雖然上次和安東尼的電話有些不歡而散。

        「是啊,晚飯的時候。」露易絲笑著回答了,「問你準備的怎麼樣,我解釋了你的計畫,說了大家的準備,讓他放心。」

        扎克必須要問,「他……恩,有提伊恩麼。」

        露易絲用了個聳肩的笑回答,那就是沒有了。

        扎克擺擺手,算了,糾結這事情沒用。布米也灌好了扎克的零食罐,也不去準備下一輪,直接扎克身邊坐下了,問了個問題,「除了伊恩,扎克,你真的沒有在這百年裡,再製造其他後裔了嗎??」這語氣,好像真的非常好奇的樣子。

        「我在逃命。」扎克抓著零食罐,「我沒有心情。」

        這回答好不真心。扎克也不過是今年中才真正意識到在他腦袋上的懸賞消失的,他沒心情為托瑞多的傳宗接代做貢獻,卻有心情和一個阿爾法同-居-,經營殯葬之家。你能信?

        但還有什麼比『我沒心情』更好的話題終結呢?

        布米抿著嘴不問了。露易絲接著開口了,「月華百影也來電話了,她們說,已經臨近事情的結果了,『想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如此地步的心情已經被滿足』。」露易絲笑著一側頭,「原話,所以讓我告訴你一聲,明天晚上,紐頓會發生第一場派對血案。」

        伊萊‧托瑞多的進食習慣。他來了。

        「明天晚上麼。」扎克笑著晃著手裡的零食罐,「可以~」

        「但她們說天使克勞莉好像不太滿意她們的這種,恩,圍觀態度。」露易絲抿著嘴,「好像是伊萊‧托瑞多有轉變然後強殺自己獵物的習慣,沒人會活下來,靈魂也不會。」聖主信仰的天使只在意靈魂,這沒什麼好說的。

        倒是關於強殺,扎克覺得露易絲,或者『圍觀』死亡事件等發生的黑女巫描述的不準確。但用不著扎克說什麼,這不還有布米麼。

        「那不是強殺!」布米的臉色陰沉著,「只是魔宴托瑞多的練習控血的方法!」請別說不知道,喬治娜對扎克說過的,「新製造的魔宴托瑞多還沒有掌握控血的技巧,他們沒心情等自己的新成員慢慢練習,所以用強塞的方法,讓新人大量進食吸血鬼的血!如果沒有吸血鬼,他們就製造吸血鬼,然後提供血液!」

        想起來了吧,扎克練習控血,使用的飢餓,從控制涓涓細流開始。而速成的喬治娜,使用的是暴食。只要效果是讓血流停止,稀拉拉的乾涸,和爆滿的擁堵,結果是一樣的。

        讓布米在此時恨意滿溢的,是喬治娜的用於練習的血液,是他的同伴,是諾菲勒。這是仇恨!

        布米看向了扎克,「這只說明了一點!他不是單獨來的!他還帶了後裔!不僅帶了!還在一路製造後裔!充實他的戰力!!」

        扎克卻只是笑著擺手,「早就預期到了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呃,果然從容。反倒扎克比較在意的東西有些偏題,他是想起了上午在等韋斯的時候,跑到紐頓邊界看到莫名事——巴頓和紐頓的地獄犬幹架,然後靈魂被天使踢去天堂,「克勞莉對歸屬天堂的靈魂,都不進行篩選的麼,什麼靈魂都收了?」

        畢竟看紐頓現在的局勢,市政府停運,主持城市運轉的市長都沒一個,還有市民有心情徹夜狂歡的開派對——享樂主義的人,都不配上天堂,這不是人們默認價值觀麼。

        「這倒不是。」露易絲搖了搖頭,「月華說邁克住到她們那裡了,明顯的惡人,天使不會理會,死亡即刻出現信仰審判的靈魂,屬於地獄的,邁克會收走。那些猶豫的、信仰審判一時還不會出現的,甚至沒有信仰的,天使就會收走。」露易絲笑了笑,「月華說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克勞莉執教天使的位階名不虛傳,一些渾渾噩噩的人,死後能過上天堂的生活,被教育,最後站到善的那一邊,也不算壞事。」

        「哦。」扎克聳聳肩,這總結還不錯,不算壞事,就夠了。回歸扎克該為了自己的永生而在意的事情的,「塞姆準備的怎麼樣。」

        「戰戰兢兢?」露易絲笑著說的,「本傑明在療養院,也不知道什麼會回來,所以拉著馬修出去準備了。」然後眨了眨眼,「已經有了效果,絲貝拉已經打了很多個電話過來,從憤怒到焦躁,再到平靜,要你給她好好解釋,呵呵『柯爾特』到底怎麼回事。」

        「你怎麼說的?」扎克笑著問。

        「我什麼也沒說~」露易絲一聳肩,「只是提醒她,中部的獵人,使用著『柯爾特』使用的好好的,等一切結束,你有時間,你能親自登門拜訪~」露易絲還真是懂扎克!扎克絕對不放棄人任何一個正大光明的跑去絲貝拉家招搖的機會~

        「好~」扎克很滿意,還不滿足,「只有絲貝拉嗎?」

        「呵呵,裡歐『住』到格蘭德來了。」裡歐?煉獄的守門人?「原話,『格蘭德里有這種凶器!!』無限重複~」

        扎克滿意的晃著頭,「還好你來給我送補充了~」

        「也就只能讓你輕鬆這一會兒了,明天你回來後,我相信格蘭德會『住』進更多人~」必須要引號,不是住,只是賴在這裡等那個看不透、猜不著的吸血鬼解釋!

        「很好,我只用聲明一遍。」扎克非常滿意這效果,「只是我們巴頓的人有反應麼~」還不滿足??

        必須的。

        「奧茲來電話了~」露易絲笑著,「他說,『能對他瞞住這種秘密,他很欣慰,他沒選錯隊伍』。」

        關於奧茲,扎克有機會再聊,異族清單,先放著,於是,「只是讀心人麼,達西沒有發反應麼。」

        「有的~」露易絲拿出了一張紙,「傳真了一份名單過來,說是魔宴派出的,追捕伊萊‧托瑞多的吸血鬼隊伍。他說。」露易絲彎著嘴角,「『如果這些人失職,讓伊萊‧托瑞多進入巴頓了,這些人任由你使用,甚至懲罰』。」

        我希望,大家能感覺到達西這麼說所代表的含義。

        呵呵,但,晚了。也不夠,扎克怎麼會讓魔宴這麼輕鬆的就做出選擇呢~悔過的重新選擇,必須要經歷痛苦~

        扎克笑著接過,「那準備好接待這些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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