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80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0
6 萊莉和伊芙

  巴頓最大的私人莊園,畢夏普莊園在清晨中寧靜安詳……不,穿著傭人制服的人走出莊園,驅趕掉隱藏在隔離林中的『偷-窺-者』——

  「不!別弄壞我的相機……」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呃,至少告訴我們點消息行不行?!推遲的婚期到底是什麼時候?!」

  傭人們平靜的看一眼這些傢伙,搖搖頭,不予理會,唯一的警告就是,『不要靠近』。

  中庭的某扇窗後,萊莉放下了窗簾,摟著胸口的柔軟毯子,回身看了眼剛清醒的畢夏普先生。

  「那些媒體的人還在外面?」無關他身體的皮膚看上去有多麼健康,眼神虛弱的從床上坐起,開口問了。

  「嗯,大概是想要確認婚禮的時間吧。」萊莉走向了臥室的門口,已經有傭人推著餐車進來了。

  豐盛的早餐,以及一杯『特質』的營養飲料,連著餐桌擺上了床,推向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會下床的畢夏普。

  畢夏普朝萊莉招了招手,「來~」

  萊莉很聽話,畢夏普不就是喜歡聽話的女人麼。而現在,萊莉還需要聽話,因為她還沒在自己的名字後面加上畢夏普。回到那個問題了,這兩個傢伙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啊!

  其實挺無奈的。如果按照原計畫,萊莉現在已經是畢夏普夫人了,但畢夏普差點掛了不是麼。難得出門,去參加一次西區人的活動(尤里的派對),差點送掉自己的小命,又在醫院像個植物一樣的躺了那麼長時間。這本該舉行的婚禮也就……

  在萊莉輕靠向畢夏普肩膀的時候,畢夏普拿起了他的營養飲料,一口悶掉。眼神立馬恢復了些神采——對應的,非人們眼中的時間,暗紅的連線顫抖著崩斷,籠罩著整個畢夏普莊園的凶靈在哀鳴……但別管這個了,扎克早說過的,讓畢夏普能多活一會兒就多活一會兒。

  「我想我有點對這玩意兒上癮了~」畢夏普挑著眉,晃晃手裡空掉的杯子,一側頭,手裡插著食物的餐叉送向肩頭的萊莉,「張嘴~」

  萊莉很聽話,但該說的話,終歸要說的,「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直白嗎,不,「我不想每天醒來都能在窗外看到那些鏡頭了,好煩。」

  「呵呵~」畢夏普笑了,「我最近在想,恩,或許我們應該請安保公司,賽迪爾就算了(畢夏普原來的安保公司,從畢夏普莊園各種慘案發生以來,關係就非常糟糕),沒用的廢物。艾克斯怎麼樣,菲奧娜(法爾肯夫人)提了一下,應該可以信任。讓他們天天在外面巡邏怎麼樣,趕走你不喜歡的傢伙~好不好~」

  「你覺得好就可以。」萊莉側頭了,輕柔的轉著身體下了床,彷彿要去哪裡的樣子。

  「呵~別走~回來。」畢夏普在床上笑著,「我們今天就結婚怎麼樣~我們現在就去市政廳!」

  萊莉給了畢夏普一個白眼,「不要,我要儀式,我要婚紗和誓詞。」繼續一副要去哪裡的樣子,「我才不要去市政廳。」

  「哈!好的。你要什麼我們就怎麼做~」

  要去哪裡的腳步停頓了,輕含著肩的側頭看著畢夏普,「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呵呵~多長時間我們可以準備好所有你要的一切?」

  萊莉挑起了眉,「一週。」

  「那,就一週~」畢夏普笑著,拍了拍床,「回來~我們結束早餐先~」

  「不~」萊莉不聽話了,彎起的眉角給了畢夏普最後一眼,「我有好多東西要準備~我要抓緊時間~」走了。

  放下的毯子就在丟在了門邊,已經有人送來了衣服,萊莉穿上後繼續在走廊裡走遠了些,對著身邊的『傭人』,「伊芙呢?」

  『傭人』指了指下方。萊莉點頭,粉色的光暈開始暈染,走廊的空間,在萊莉本人前往書房的時候,由光暈聚合的粉紅身影,新的萊莉,跟著『傭人』往下走了。

  中庭的某處轉廊處,牆角不知道被什麼驅動的開合,萊莉走入,漆黑的空間中,旋轉的樓梯一直往下,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最下方開口中出現了光亮。

  還記得伊芙在派克小學,帶領一堆小學生做的通天塔模型麼。模型只展示了外部,歡迎來到內部。

  萊莉在圓環的扶手出微微前傾著身體,看向深不見底的下方,「你的實驗室到底有多深?」

  「你問錯問題了,應該是有多高。」伊芙,不,只是一隻蝴蝶而已,立在被印刻了複雜圓陣的牆面上,「我們現在是在底層,基座上。」

  萊莉抿了抿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誰沒有歷史,誰身上沒帶著傳說,「已經固定了嗎?從昨天開始,我就沒感覺到那種腳下在移動的微小感覺了。」

  「嗯,固定了。而且我做了點小修改,在史密斯莊園也開了個入口。」

  「哦。」不是萊莉關心的東西,「謝謝。你的族人,來的很及時。」那些傭人,我們已經知道了不是麼,都是瑞默爾,半人半吸血鬼的傢伙,伊芙的族人。

  「不用謝,當做相互利用吧。」伊芙很誠實的感覺,「有凶靈庇護的土地可不容易找。讓自己的實驗室毫無保護被異族攻擊,這種錯誤犯一次也就夠了。」她說的應該是隱秘聯盟離開後,中部異族襲擊瑞默爾的教訓。

  「哦。」萊莉似乎有些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靠著護欄安靜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了,「我在看報紙。」不再這裡,在書房的那個萊莉。

  也不知道伊芙在想什麼,「我在吃早餐。」當然,也不是趴在牆上的這只蝴蝶,是在史密斯莊園的那個模範學生。

  萊莉張了張嘴,彎著嘴角笑了一聲,不管之前是準備說什麼,偏題了,「你從哪裡學到分身的能力的?或,你更願意稱之為,魔法?」

  蝴蝶搧動著翅膀,在萊莉面前飛舞了一圈後停回原位,「你以為我會說你,媚妖嗎?」

  「不。」很自信的,「我不認為我的能力可以被模仿。就像海妖『復生』一樣,沒人能模仿。這是我們作為殘缺的種族,世界給的補償。」殘缺的種族?是了,兩個靠其它種族雜交誕生的種族,結果缺失了一半性別的種族,還不夠殘缺麼。

  「嗯~」伊芙的語氣有些意外,「沒想到你還這麼有自知之明,不錯,扎克看人果然不錯。」

  不知道這話裡的哪個點導致,萊莉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

  伊芙繼續了,「是靈魂行者。起初,只是一些魔法師前輩試圖重建誕生靈魂行者的過程。就像讓閃電重新擊中同一個地點,從沒成功過,卻意外的發現了分裂靈魂的魔法。成為瑞默爾後,呵呵,聖主真的在限制吸血鬼的靈魂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不管我們怎麼分裂自己的靈魂,吸血鬼的血都會緊緊跟隨,困住靈魂,不讓靈魂解除永生被腐蝕、囚禁的命運,所以,有了瑞默爾的分身魔法。」

  萊莉眨眨眼,「這樣啊。」好像也沒有多印象深刻的樣子,還是那句話,誰沒有自己的歷史,誰沒有自己的傳說。大家都不是人,都有自己的經歷~

  擺擺手,萊莉回歸到自己想說的話了,「我在看報紙,今天有報導格蘭德和艾倫殯葬之家的事情。」

  「哦。」輪到伊芙不感興趣了,

  「但什麼實質東西都沒說。」萊莉的聲音小了點,也皺了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我總感覺,哪裡不對……」搖搖頭,「如果是吸血鬼的屍體不方便被警方接手,那格蘭德的易形者頂上就好。為什麼要弄成失蹤?我不明白。」

  蝴蝶安靜的緩緩煽動著翅膀,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萊莉靠著護欄了,面對著蝴蝶,一臉認真思考的樣子,「難道格蘭德不想利用警方的資源報復凶手麼,呃,這說不通!艾倫是拿著第三把『柯爾特』他越快被找到,越好……」萊莉自己停頓了一下,抿抿嘴,「我能理解拿著『柯爾特』的艾倫是怎麼當時沒被格蘭德的人絞殺,逃走的,但,之後,我不懂。格蘭德既沒有利用警方給艾倫定罪,也沒有主動去找艾倫的樣子,讓艾倫現在誰在哪裡的亂晃著,呃,就,就這麼算了?不管了?生活繼續?」

  安靜了半天,蝴蝶上下在牆上轉了圈兒,顛倒了一下頭尾,「你是在問我嗎?」

  萊莉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空空曠曠,還有些陰冷,「呃,不然呢。」

  「我不在意。」蝴蝶開始在牆上緩慢的移動,挺神奇的,大家應該很少看到蝴蝶在牆上趴吧,那是蟑螂干的事情,「我也從沒有在意過,托瑞多乾了什麼。哼。我的生活經驗就是聽說托瑞多的那個傢伙又在隱秘聯盟裡幹了什麼特別的事情,然後你還來不及感嘆什麼,就聽說他又幹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久了,你就不再在意那傢伙做了什麼,沒意義,等下一次聽說他的事蹟就好。」

  萊莉看著牆壁上的蝴蝶,緊皺著眉,「沒有下一次,他死了。如果你不在意這一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小心你的話,媚妖。上一次我確認的,你還是憑自由意志行動的人,現在,聽起來,你很關心格蘭德的某人,怎麼,你其實一直在自欺欺人,根本沒什麼自由意志,就是他的手下麼。這麼在意他的死亡麼。」

  「呃,我有疑惑,我想不通,和在不在意那個吸血鬼沒關係。」萊莉撇著嘴角回答了。

  「那也不要問我,我沒有疑惑,我也不在意想不想的通。」

  「你和他的關係讓我迷茫。」萊莉看著繞圈速度越來越快的蝴蝶,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有時候照顧對方的自尊也是友善的表現,所以,不強求了,「那,我要解惑,應該找誰?諾菲勒們,布米他們?他們是真正的朋友。」

  「哼。如果你能找的到他們的話。」蝴蝶停止轉圈了,大概是難熬的話題已經過去。

  「什麼意思?」

  「拿著格蘭德『柯爾特』的巫師塞姆,在他們那裡,某人……」伊芙看來是要徹底避免提某人的名字了,隨她吧,「某人的巫師塞姆。你認為現在某人不在了,這個巫師還會冒頭麼。」

  「呃,為什麼不……」萊莉自己沒了聲音,臉色變動了一下,點點頭,「我懂了,格蘭德或許在警方的注意下不能亂動,那為扎克的報復,就只能由諾菲勒和持有『柯爾特』的巫師去做了。而且……」萊莉搖搖頭了,「就像中部的獵人們想著辦法保護『柯爾特』一樣,即使是為了保護那把格蘭德的『柯爾特』,諾菲勒和巫師都不會再出現在任何人眼前,甚至巫師絲貝拉。」

  關於最後這個『甚至巫師絲貝拉』,絲貝拉和諾菲勒是盟友關係不是麼,那大家難道以為塞姆和諾菲勒就可以在絲貝拉的庇護下好好給扎克報仇了?不。你們太高看絲貝拉的手裡的巫師能力了,那是一幫被家族拋棄的水貨巫師不是麼!由絲貝拉庇護『柯爾特』簡直就是給絲貝拉找麻煩!——絲貝拉擋得住所有人都知道的、會來、八成還已經來到巴頓的魔宴托瑞多嗎?不能!魔宴托瑞多不是殖民者,印安血統的法則沒用!

  萊莉說完後,擺了擺手,「算了,畢夏普去書房找我了,我要專心應付他。」散做粉色的光暈,消失了。

  蝴蝶麼,煽著翅膀似乎也準備破碎的消失。

  「你真的認為扎克已經死了??」塔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出來,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呃,你也在意這個?」

  「當然我在意!」理由,讓人無語,「沒見過哪個傢伙送人了的東西還自己要回去的!!」哈?呃,哦對了,那兩瓶存放在二號家裡的布魯赫的血,「我還打算找時間再要回來的!!」

  蝴蝶翻轉著頭上的觸鬚,「呃。隨你了。」破碎了,消失了。

  回答塔姆的問題吧,不,伊芙不覺得扎克真的死了。剛才在那裡轉了半天的圈已經有答案了——媚妖萊莉已經說出來了不是麼,為什麼格蘭德要把扎克弄成失蹤,屍體的問題,是可以用易形者解決的,那,失蹤唯一的好處,就是失蹤的傢伙,還有機會回歸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0
7 正午

  正午,是享受陽光壓迫你腦瓜頂兒的好時刻。另一方面,就是如果有人錢多沒處花,做了個頂樓加蓋,那這加蓋的東西,就會向平整的建築上隆起的膿包,突出著,散射著垂直壓下的陽光。只在自己的頂緣下方投上一圈濃郁的黑影。

  李斯特街的科齊爾店頂樓,從天台的出口處,奧茲‧科齊爾抱著個正裝的木質模特走出,要越過一片白茫的陽光,走向膿包下的黑影。

  「真的?這麼直接?」奧茲身後的出口陰影中,有人,「呵呵,你就要當著我的面走入陽光中?」

  「難道是假的麼。」奧茲轉身,看了眼被縮在自己腳下的影子,「小心點自己的想法。」側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讀到了。」

  出口陰影中人往前站了一步。簡單的光學原理而已,光照中的人是看不到影子中的人。所以,我們無法看到這個說話人的臉,但聲音,呵呵,我們最好習慣一下這個聲音,這個巴頓新托瑞多的聲音,「哦~抱歉,我想的太『大聲』了麼~當做一個提醒吧,晚上別睡的太熟了~」

  「哼。」輕笑式的哼,奧茲轉身了,「再見,伊萊‧托瑞多,你的妝容的風格不適合出現在我這裡,會嚇走我客人。」

  「你在請我離開麼?科齊爾。」

  「呵呵,我有說請了嗎?這是告知,有點自覺,哥特夥計。」奧茲一邊笑著擺手,一邊走開,「哦對了,走的時候別走任何門,找個通風管或下水道走吧。幸運一點,你或許還能碰上巴頓的諾菲勒~」

  「呵呵呵……」幼稚的和小學生打架一樣,你笑我,我就要笑回去,一點意義都沒有,「那就祝我幸運吧~」

  出口的門被關上了。

  「你不該刺激他,他要是晚上來把你當食物,我們這裡誰都攔不住。」被橫抱著的扎格爾說話了。

  「他可以試試。」奧茲很不以為然,笑了,「最近和莫瑞林交流的東西,我還想試試呢,他來了最好。」

  扎格爾沒發表意見了,趁著奧茲開門的時候,「你讀到哈密頓的想法了麼,他們要怎麼做?」

  「什麼都還沒有確定,他們要先和西部聯繫,等那邊的勒森布拉發起決策會議,我們等電話就好。」

  「我希望快一點,他要在巴頓展開的『宏大』計畫,會讓巴頓異族群起反抗。如果最後做出選擇的不是魔宴,而是巴頓異族替魔宴做的,扎克的計畫,就沒有意義了。」

  奧茲抿著嘴推開了門。『宏大』的計畫,就是伊萊‧托瑞多從昨夜突然到來,一直說到現在的東西。現在去解析還沒有意義,奧茲走向了第四扇艙門,該讓扎克出來呼吸口新鮮空氣了。

  白霧在艙門開啟的瞬間湧出,扎克一臉乾枯的歪在白霧中。扎克在睡覺,吸血鬼式的睡覺。無聊到極致時,只能幹的事情。

  奧茲的眼角抽動了兩下,抬手搓了搓扎克的臉,「扎克?醒醒。」

  僵硬的皮膚有了一點點反彈,但扎克清醒應該還要點兒時間。奧茲抿著嘴看了一會兒,直到白霧完全散去,挑了眉。

  一聲嘆息後,奧茲搖著頭看了眼扎格爾,「你又贏了。」——

  在扎克斜歪的艙室內,蜷曲在扎克腳邊的是一具屍體,扎克的屍體。勒森布拉收藏品部件,皮(易形者),的屍體。

  扎克在這個艙裡的時候,把扎格爾的皮,殺了。

  「嗯——」扎格爾好像不太確定自己的『贏』。

  哦,關於這個輸贏。沒這麼快忘吧,這就是扎格爾作為奧茲的玩具,這兩人的遊戲——

  對於如何打消扎克要復活扎格爾的方法,科齊爾的方式主張讓扎克從最噁心的部分(心臟)開始看,而讓扎克認識到,復活扎格爾的部件是多麼的讓人無法直視,那用這些部件組裝出來的扎格爾,也一樣。以此來打消扎克的想法。

  而扎格爾的方式是,直接從有著和扎克一樣容貌的皮開始。

  「我不覺得我贏了,這好像不是我預期的結果。」扎格爾身體受限,沒有表情,但語氣可以說明一切,「嗯……我不知道,我沒認為他會殺掉易形者。」

  「無所謂。」奧茲已經彎腰,開始吧屍體拖出來,「部件已經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面皮的重要性……「你贏了。」邊拖還邊撇著嘴,「奇怪,這傢伙怎麼沒變回原形。」

  「傷口在頭頂上。」扎格爾提醒了一下。

  奧茲拉著『扎克』的頭髮,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隱藏在頭髮中的小開口,歪著頭,「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我看著自己的臉,要殺掉有自己臉的傢伙,我就會這麼做。」呃,又是按個我就是扎克,扎克就是我的糾結邏輯,「我有張好面皮,不能毀了。」

  「呃,自戀麼,誰沒有一點。」奧茲擺了擺手,沒有追究了,「依然,奇怪,為什麼這傢伙沒有變回原形。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什麼附加裝置,只是保存起來的傢伙。」附加裝置啊,前三個艙門後的東西,還記得吧。

  「因——為——」干涉的聲音,扎克在肉自己的臉,「我用的『柯爾特』。」一邊揉,一邊踏出,僵硬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現在,什麼時間。」

  「週一的中午。」扎格爾回答的。

  「那,中午好。」扎克什麼時候失禮過,「我聽到了,所以你們都反對讓扎格爾復活嘍?」手指還僵硬著,就開始掏口袋,撈半天,金屬酒瓶在手裡了,僵硬的牽動著半張臉遞給奧茲,「幫一下。」

  奧茲接過,幫扎克扭開,沒什麼情緒的遞迴去,「你很意外麼,誰會希望有個人突然跑來說『讓我把你的玩具復活吧』。」

  扎克仰著頭,清幹了酒瓶裡的紅色液體,恢復的速度開始加快,「現在你只是『看到龍的葉先生』。」扎克稍微靈活了點的手指在自己腦袋旁晃晃,「兩副記憶開始讓你混亂了奧茲。你的玩具,一直就是活的,我,扎格爾,一直就在你面前。」

  奧茲愣了一下,好像被說動……「不。」一晃頭,「別引導我。」有點無語的看著扎克,「我從來就不想讓扎格爾復活,我喜歡我們現在的狀態。」

  「是麼,所以,才在最初對我隱瞞了扎格爾的存在。」扎克挑著眉,略驚奇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僵硬的臉沒傳達出正確的情緒,「你喜歡有個活生生的我在格蘭德,然後又有個不能動的我,在你身邊玩兒?」

  氣氛詭異了一刻。

  「呃,請不要說的,呃,怪異。」奧茲看回了地下室的異形者屍體,「我跟你說了,組合失敗的部件,最後被勒森布拉放棄,到了我這裡。扎格爾留在我身邊,我有我的理由。你已經說過兩次你不想聽了。」擺擺手,是終結這讓人尷尬的問題了,「這個。」指了指看著的屍體,「為什麼?」

  扎克抬了抬腳,讓最後一絲白霧也消散在空氣中,「這東西只是麻醉作用對麼,讓部件昏睡的,是吧。」

  奧茲點了點頭,突然挑眉,看著扎克,「你叫醒他了!」

  「非常不幸的,是的。」

  「非常不幸?」

  「讓我只這麼說……」不知道是不是還僵硬著,還是其它什麼,扎克的臉頰在抽搐,「執迷於『我』的人,不止勒森布拉。」開始走動,活動著身體。長時間在狹窄的空間中呆著,並不舒服。

  奧茲看了眼扎格爾,臉色也有些怪異,抿著嘴沒繼續問,試圖把話題引開的,「這就是『柯爾特』的能力麼,固定死亡時的形態……」

  「伊萊‧托瑞多在魔宴的時候,在你手下生活了一段時間。」扎克突然開口了,亂晃著手臂。

  因為結尾沒有疑問的語氣,所以奧茲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看了眼扎克,失望的發現已經被屏蔽在一片赤紅之外。

  「正式的理由似乎是魔宴然伊萊學習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對手,對麼?」有語氣了,但扎克沒問完,「所以你讓伊萊‧托瑞多給你打雜,維護部件的狀態,是吧。」

  「是。」既然不清楚,那就直接問好了,「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伊萊‧托瑞多的想法麼,對我?」

  「呃,好奇、警惕。」奧茲回答了,「你是他的注定的敵人,所以……」

  「不是這種膚淺的東西。」扎克打斷,「他。」指著地下有著自己樣貌的屍體,「求我,結束他不會有善終的生命……」居然是對方求的,「而且,他給了我提醒。」

  在奧茲開口之前,扎格爾開口了,「哦!為什麼我沒有想到呢~求,求就好~扎克,請,結束我不會有善終的生命吧。」

  扎克斜了眼扎格爾,無視了,正好,也打住奧茲試圖的開口,繼續了,「他告訴我了兩件事,一件是關於伊萊‧托瑞多對這張臉的,嘖。」跳過了,「還有一件,就是你,你帶著完整的部件來巴頓的原因。」

  奧茲的臉色開始有些尷尬,只是嘲諷現實的,「他是五個部件中除了扎格爾待遇最好的一個,果然,沒人是牢靠的。」然後承認式的點頭了,「自然是為了你。在我還沒有來到巴頓,對巴頓產生好奇之前,我必須要準備著某一天,你對魔宴的作用消失時,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扎格爾可以作為那個永遠完美預測你行動的傢伙,而這些部件,就是你退出這個世界的善後措施。」

  扎克沒說話。

  奧茲自己點了點頭,「這很容易理解吧,如果某天,魔宴需要你消失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魔宴給巴頓異族和人類準備的交待。但是來巴頓後,我改變了想法,這些東西的存在就有點尷尬了,我又不能多事的再打包送回魔宴去,只會引起麻煩,只能留在這裡。我認為為了避免誤會,最好還是不要讓你知道。」稍微無奈,「但終究還是被你知道了。」

  扎克停止亂晃身體了,已經完全恢復,「可以,我可以理解。這事情就翻過去了。我的重點也不是這個,而是伊萊‧托瑞多。」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伊萊‧托瑞多很防我們,甚至勒森布拉都沒有掌握他的秘密,而呵,屏蔽我很輕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任何感知對他都不起作用,所以,抱歉,我只能偶爾在他放鬆的時候讀一下他膚淺的想法,其它的,我不知道。」

  扎克皺了皺眉,「那,魔宴對你們接來聯邦的吸血鬼到底有多少瞭解?不是他們來聯邦後表現出來的習慣,他們的歷史。特別是伊萊‧托瑞多……」扎克好像有點不耐煩,「他的真名是什麼?」

  奧茲皺著眉,回答的是扎格爾,「我們不知道,魔宴只是以戰爭的理由,從大洋那邊接來了最強大的吸血鬼,他們在原來的大陸上有很多種名字『暗殺者』,『血族』……甚至有種說法是,他們是吸血鬼血統的清道伕,因為他們的行為風格,他們殺戮吸血鬼,任何吸血鬼,以強大自己。他們彷彿就是為了殺戮吸血鬼而存在的吸血鬼。獵捕逃亡的托瑞多,你,很合適。」

  扎克微微的搖了搖頭,最後這個,他從約翰那裡聽到過,記得麼,約翰諷刺造出吸血鬼這種不合理物種的聖主時說的話,「伊萊是誰,他是氏族麼?」提問繼續。

  「他是最強的一個。」奧茲接上了,「勒森布拉都無法確認任何一個他們的血統位階,就好像和隱秘聯盟,每一個都是最高貴的初代血統的梵卓不同,他們,似乎每一個都是末流的血統,低等的讓人不想在意。奇怪的就是,他們根本不受血統壓制,年齡、世代,對他們都沒有影響……」

  沒說完,也好,這些扎克早就知道的東西被重複也沒有意思,「那我就做件好事吧,我來共享伊萊‧托瑞多的血統秘密。」看了眼奧茲,解開屏蔽了,「確保勒森布拉充分認識到,他接了個什麼樣的東西來聯邦。」

  呵,扎克從喬治娜那裡獲得的魔宴托瑞多血統的秘密,被扎克經常在自己的吸血鬼『朋友』面前顯擺的東西,大家不會覺得扎克之前好心的給魔宴共享了吧。現在麼,是扎克的好心時刻。

  隨著奧茲的臉色連續變化,魔宴托瑞多特別的進食習慣、能夠無視血統壓制的屠殺吸血鬼的原因、毫無底線的製造後裔的理由……飢餓與暴食的控血修煉、不是不被血統壓制而是感受不到血統……開始被讀取。

  把魔宴托瑞多的秘密都想了一遍,扎克重新屏蔽了奧茲,看向扎格爾了,「你還記得我還不是吸血鬼的事情麼,有個人,哥哥?鄰居?或者只是可憐我的路人,幫我,讓我活到了成為托瑞多的那一天。」

  「我記得。」扎格爾肯定了,有了笑意,「我還記得成為托瑞多後,在夜裡給他送去獵物,被他以為是從貴族哪裡偷的。」但是,「奇怪,我不記得他是誰,或長什麼樣子。」

  「當然,因為這就是我和托瑞多氏祖的交易不是麼,我要想讓身為貴族的『父親(托瑞多氏祖)』不去追究出逃的奴隸(那個提了很多次的故事裡,那傢伙被扎克第一次承認自己是吸血鬼,是怪物後,嚇跑了),他,放這個好心人一條生路,我,我們就要放棄人類的一切,認真作為一個托瑞多……」這個故事……我們知道。

  扎克強調過很多次了,他曾經是個笨拙、不善於表達的人,然後,變成了現在我們熟悉的樣子,只是,我們都當笑話了不是麼,「不是我們不記得,是我們想不起來了,他的記憶,被我們的『父親』,掩埋了。」

  「你想,說什麼?」扎格爾,不確定的問。

  「沒什麼。」扎克站到陽光下了,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補充,「易形者的屍體,我要了,幫我裝好,收起來……」

  奧茲,「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扎克沒回答這個問題,在做一隻享受正午陽光的吸血鬼。

  「哦對了,我要復活扎格爾的想法並沒有變。其他的部件,都處理掉了吧,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血也給我,我曾經的兄弟,應該被尊重託瑞多信使,我會親自處理。」回頭看了眼扎格爾,「我說的復活你,是真的復活,不是弄一個可以放在勒森布拉收藏櫃中,只能用來玩賞的展品。你會真的活過來。」

  扎格爾安靜了一會兒,對奧茲說的,「我們都輸了,但別擔心,我還有個備用計畫。」

  備用計畫麼,正在格蘭德,拉走了無法嚥下療養院供應伙食而從莫卡維那邊回來的本傑明,「丹尼早上發現了這些!你來看看,我不明白!」

  「這是死掉的鹿。」本傑明給出了答案,「我餓了,露易絲。」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0
8 消失很久的朋友

  「我們晚上吃鹿麼?」本傑明已經在擼袖子了。

  「呃不……」露易絲無語的拉著本傑明在鹿屍旁繞了個圈,「看這裡。」

  「『我很遺憾』。」本傑明念了一遍被用血寫在地上的字,看了眼露易絲,居然是『難道你不識字?』的表情。

  露易絲已經感覺到本傑明的思維完全不在這裡了,「呃,某人,把這些留在這裡了,我認為是一條信息。」

  本傑明抬頭遙望了一眼格蘭德方向,有思考的神色,但別報期望,這可是本傑明。由著這位阿爾法思考了半晌,「露易絲,我真的餓了。」

  算了吧,露易絲放棄了,再次看了眼鹿屍,開始處理這條『信息』,總不能讓它們在這裡腐爛掉吧。

  讓我們跟隨飢餓的阿爾法回到格蘭德。來了個『客人』。

  一個陌生的『客人』。在本傑明回到格蘭德的時候正在格蘭德後院外圍亂張望著。技術有點差,他以為自己很隱蔽,畢竟格蘭德東方的波奇‧昆因私宅已經雷厲風行的開工了,格蘭德東側外圍到處都是人。只是,這傢伙麼,沒有穿法爾肯的工作服,挺顯眼的。

  到不需要本傑明開口,輪班回來、主動到老漢克那裡簽到報告行程出來的埃文(這些前罪犯的行程要被記錄,上交給聯繫人)斜看著這個陌生傢伙,「夥計,你瞅什麼!」語氣並不好。

  本傑明是懶得管的,直接走上後廊,餐廳裡的香味,太誘人。

  「哦!抱歉,請問這裡是格蘭德殯葬之家嗎?」這傢伙緊張的神色只出現了一瞬,就老實走過來。

  「這裡是格蘭德殯葬之家的後院!」依然糟糕的語氣,但意思麼,也挺明確的不是麼,『有事兒請走正門』。雖然監獄出來的人,教養麼,還需要點功夫,但好在,尊敬夠。埃文說完後就看向了已經進屋的本傑明,「格蘭德先生?」

  感覺本傑明的背影嘆息了一聲,扯著嘴角又走出來了,看著陌生的客人,「格蘭德這幾天停止營業,需要葬禮事務,請去我們的分部,或者福特殯葬之家。」為什麼本傑明的推薦裡沒有艾倫殯葬之家?不是本傑明小心眼,而是艾倫同樣休業。原因不用解釋了吧,在今天的報紙上有。

  「哦!」意外的貌似是個挺有禮的傢伙,「抱歉,我看到路口的牌子了,但我不是來辦殯葬事務的。」對著一邊用排斥的斜眼看著、一邊往生活區回的埃文笑笑,走向本傑明了,「我是來找人的。」

  本傑明大概是懶得說話,抱著手臂歪著頭,看著對方,等下文的樣子。

  「嗯——」好像有點難以描述,陌生人在遲疑,「我,恩,我朋友,消失了很長很長時間。恩,那個,他最近出現了,在這裡工作,我是來找他的。」

  本傑明沒什麼表情,看了眼埃文。埃文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別看那一副侵略性的姿態,倒是八卦,站在後院不動了,是要聽的意思了。

  而本傑明和埃文會有這樣反應的原因麼,「你朋友,名字。」本傑明又側身,往餐廳的外牆上敲了敲,從窗口示意了眼老漢克——因為別意外,除了幾個老在眼前出現的,如埃文、羅根這種,本傑明可沒有記住所有格蘭德新員工的名字!

  是了,本傑明把這陌生人的支吾,當做了他是在找剛出獄的傢伙。挺符合這『消失再出現』的描述不是麼。

  「呃……」這陌生人也是莫名,這是個簡單的問題,格蘭德都收容這些前罪犯了,自然不會評價什麼,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好難堪的,「呃……我,我其實也不太確定來著,我,我能自己找找嗎?」

  本傑明一扯嘴角,徹底沒耐性了,一擺手,「埃文,帶這傢伙去墓區。」新員工除了明確對扎克說過沒有親友的羅根外,不都在墓區工作麼。

  總歸是有了點自己是『格蘭德先生』的自覺,本傑明回身的時候還收皺著眉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哦,羅素‧。」倒是乾脆。

  本傑明懶得管了,回屋。埃文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往西方指了一下,「跟我走吧。」語氣並不是變好了,是變好奇了。

  這位羅素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目送了本傑明的背影轉到餐廳消失,才神情複雜走下後廊,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陽光燦爛的刺眼,入冬前的迴光返照吧。

  羅素低回頭了,擠了擠直視太陽後,有些干涉眼,依然遲疑的開口,「墓區?格蘭德的員工都在墓區嗎?」

  埃文的下巴往格蘭德的餐廳點了一下,意思就是也有在吃飯的。但明顯羅素要找的『朋友』,不可能在格蘭德的餐廳裡,倒是餐廳裡的傢伙們,比如墨,好奇的張望著外面。

  埃文開始往西方走了,但埃文跟了幾步後,就停下了,位置是本傑明的倉庫和南側倉庫之間的地方,「我補了一些巴頓的報紙新聞……」

  「巴頓的。」埃文嘴角彎著,有些危險的徵兆,這是一個以服刑為榮的傢伙記得吧,「你不是本地人。」

  羅素張了張嘴,「嗯。」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裡,肯定了,「關於格蘭德的新聞,除了今天報紙上的格蘭德、艾倫殯葬之家的主人失蹤外,前幾天,就是……」

  被埃文打斷了,「你挺關注格蘭德麼?」問句中有笑,不好的笑。

  扎克就收到過警告不是麼,不要讓這些前罪犯們太快的接觸平民,不要讓他們獲得過多的自由,不要讓他們覺得你好控制。但顯然,這些新員工,對格蘭德只有,呵呵,尊敬。那,這些不要的東西,就只能對這種『迷路』的客人了,不是麼。

  羅素好像沒有察覺,也或許是心思就不再這上面,「嗯,是吧。我很久沒見到我朋友了。」快速的搖搖頭,好像不想深入某話題的樣子,繼續他沒說完的話,「前幾天有報導格蘭德加入這個,恩,『社區矯正』,是因為格蘭德新建的生活區,複合式結構是嗎?哪裡是生活區?」往右,本傑明的倉庫,往左,格蘭德的南側倉庫和旁邊的生活區。羅素的手包了圈,「這些?」

  埃文眯著眼,手在左右點了下,「這兩個(倉庫)看起來像住人的麼。呵呵。倒是剛才的格蘭德先生單身,帶了個學徒(馬修)住在這裡(本傑明倉庫),另一個格蘭德先生,失蹤的那個,格蘭德的真正老闆,有女朋友。」邏輯奇特,別理會。隨後,埃文指了下生活區,「那才是。」埃文並不是好心告知,而是,「是誰?哈!你朋友,是xx嗎?」說了個名字,一臉意義不明的冷笑,「他看起來就是屁事多的傢伙,而且也不是巴頓人,是他麼?」

  羅素眨了眨,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是?」埃文還在繼續拋名字,「xx?婆媽的傢伙,在監獄就天天等待有還記得他的人去看他,是他麼?」

  羅素還是有些愣的看著埃文,好像剛反應過來面前的傢伙是蹲過監獄似的。

  「呃,xx?」埃文的表情也有些不對了,面前的傢伙好像有點游離,不太清楚眼前的狀況,自己的臉太和善了,「xx?Xxx?!到底是誰!」突然的大聲,是不耐煩了。

  羅素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埃文,「為,為什麼你在意這個……」

  領口直接被抓過來了,不可抗拒的力量將羅素拉這張威脅的臉,「我無聊了!我出來了!但我沒有自由!本來以為格蘭德是好地方!」彷彿在瞬間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聲音低沉著,壓迫著,「但發生了這種事情,警察隨時就會跑來詢問一番!我要有個人!有個人給我點格蘭德弄不到的,哼,『東西』!你!呵呵,你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外地人,沒人在意!呵!所以!!」領口的力道加重了,「是誰?!你朋友!我會決定你能不能和你的朋友見面!『社區矯正』對麼?哈!如果你想要和你的朋友有個正常的『社區交流』,就乖乖聽我的話!辦我要你去辦的事情!否則!我會讓你朋友,滾回他該去的地方!你可以繼續惦記這個『消失了很久的朋友』了!」

  隔著本傑明倉庫的格蘭德主建築,餐廳裡,丹尼爾的臉灰了,「本,本傑明,你大概應該去看看那邊……」

  「不關心。」本傑明乾脆。和,老漢克,「看什麼??員工那邊怎麼了??」

  被本傑明瞪一眼後的,「沒,沒什麼……」

  回來。

  羅素瞪著眼,感受著噴吐在自己臉上的壓迫氣息,奇特的,沒什麼反抗,也沒什麼恐懼的樣子,只是,驚訝。

  就在氣氛凝滯到某個程度,肩頭鼓動,臉色開始猙獰,埃文開始有下一步動作的趨勢時,「埃文!」羅根的聲音。

  埃文回頭看了一眼,額角爆著青筋,推開了羅素。

  「你可以回來了。」羅根過來了,對埃文說的,「我帶這位陌生朋友去……」停住,是等埃文交接工作。

  「去墓區!」埃文陰沉著臉,邊往回走邊向羅根補上他該做的工作,「他來找他朋友,哼,消失了很長時間的朋友!」

  羅根沒什麼表情,看著埃文從身側經過,視線停留了一會兒才轉向羅素,「找朋友?」是確認。

  羅素理了理皺起的領口,點了點頭。

  羅根沒多問什麼,指了方向,「墓區不遠,過保安有些麻煩,要有個格蘭德的員工帶你進去。」也算是安撫吧,讓羅素別多擔憂會再次被陪同的人威脅,「不用理會埃文。」

  羅素沒說什麼,跟著走了幾步,看著自己腳下緊縮的影子,「員工都在墓區工作麼,現在?」貌似是一樣的問題。

  「大部分。」羅根的回答就……算不上友善吧,畢竟聲音天生共鳴太低,「輪班的,還有一些在休息。」以及提問,「你朋友叫什麼?」也是一樣的問題。只是這次,對羅根來說,是埃文的交接工作做的糟糕。

  羅素沒有回答,「休息的員工,在生活區裡嗎?」還回頭看了眼生活區。

  羅根側頭觀察了一下羅素,不知道在想什麼,「是的。」不再看羅素,「我們不能在工作時間以外外出,除了墓區,就只能呆在生活區。」話裡的意思應該表達的很清楚了,但,羅素好像一直奇特的游離在這之外——

  「我能去生活區看看麼,我朋友應該在休息。恩,在休息。」也不知道這重複在強調什麼。

  羅根沒有前進了,回身看著已經在開口就停下腳步、身體有往生活區方向趨勢的羅素,問了個很直接的邏輯問題,「為什麼?你怎麼知道你朋友在休息?」以及再次提問他沒有獲得答案的問題,「你朋友叫什麼?」

  「呃……」羅素的耐心好像也在消失,畢竟,這次來格蘭德經歷,並不怎麼讓人愉悅不是麼,語速有些快,「我能就進去看一下麼,或者……呃,你們有員工表麼,我看一下,我確認一下我朋友是不是在格蘭德再說,可以嗎?」

  羅根皺眉了,開始靠近羅素,「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朋友叫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怎麼樣。」

  「呃……不!」居然是直接的拒絕,「能就讓我自己確定一下麼!我不想給任何人惹麻煩!」

  「麻煩?」羅根再次靠近了點羅素,動作已經有了隨時準備做點什麼的趨勢,防禦,進攻,看情況,「名字有什麼麻煩?我相信不管你朋友是誰,現在都和我一樣不喜歡麻煩,所以,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省去大家的麻……」

  「呃。」彷彿是放棄的,「我朋友不是你們這種罪犯!」他漏掉了個『前』,「所以不要在把我朋友和你們說成一起的!」

  羅根愣了一下,彷彿是自語的的重複了一聲,「不是罪犯?」自己也漏掉了『前』,然後是皺眉,「是誰?塞姆?里昂?」皺著的眉挑起了,羅根抬頭看了頭頂的太陽,「查,理。」

  記住,唯一的線索是消失了很長時間,格蘭德員工中,除了蹲過監獄的人類外,就只有這些異族相關的人物,能符合這線索了。所以……

  羅根看回臉色瞬間漲紅的羅素了,「你朋友,是查理,是吸血鬼(外族)。」大膽?不,「所以,你以為他絕對不會在白天工作,對麼?」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羅素跑了,甩開著四肢,以一個人類能達到的極限速度,跑了。

  好吧,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了,為什麼羅素想隱瞞查理的名字了,恩,想想,再想想……等一下,查理呢?不在格蘭德里,現在還在哪裡看日出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0
9 生命

  下午不到四點,這是愛麗絲和瑪雅從上學開始,回來最早的一次了。當然的,她們被禁足了不能被蘿拉她們拉著亂跑了。

  小粉紅開入格蘭德後院,剛停穩,蘿拉就衝出來了。呃,不能拉著愛麗絲到處跑,這傢伙就自己跟來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沒拉上一幫人。

  格蘭德的後院並不是只有小粉紅一輛車,還有輛車停著,詹姆士的車,旁邊還有在不停試圖逗弄大丹犬的寇森。直觀導致的情況就是經常沒事都在後廊亂晃的格蘭德成員沒一個露面。蘿拉先往格蘭德看了一眼,往本傑明倉庫去了。

  愛麗絲和瑪雅沒行使什麼主人的招待,蘿拉太熟悉這裡了,隨她自己去就好。兩人進了格蘭德,已經可以聽到辦公室裡詹姆士的嚷嚷,無法管,去了娛樂室,墨在看肥皂劇。

  或許這樣的描述下來,大家會以為在辦公室裡聽詹姆士嚷嚷的,是露易絲,但不是,露易絲不在格蘭德——

  「回來了~」墨打了招呼,「露易絲出去之前讓你們去東側地下室(停屍房)看看~」

  「露易絲出去了?地下室怎麼了?」剛坐下的愛麗絲又站起來了。

  「清早,你們走後,丹尼在南方發現了一堆鹿的屍體,還有被用血寫的一句『我很遺憾』,露易絲弄回來了,懷疑是什麼人留下的信息。」墨解釋的雖然全面,但在電視上的眼睛,沒有絲毫偏移,「你們去看看就是了。」

  「哦。」愛麗絲答應著,和瑪雅一起又原路返回。

  經過辦公室的時候,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蘭斯!閉嘴!」

  對愛麗絲和瑪雅來說陌生的聲音,別管了,下樓,後廊,往東側的地下室。

  轉角的時候被蘿拉叫住了,「愛麗絲!馬修呢?」

  「不知道啊。」愛麗絲眨眨眼回答,「不在本傑明那邊嗎?」

  「呃,本傑明也不在!」蘿拉撇著嘴準備往格蘭德主樓沖了。

  「露易絲也不在。」愛麗絲提醒著,「警探在辦公室。」這是在提醒蘿拉不要亂闖,還看了眼後院繼續無聊的逗大丹犬的寇森。

  寇森不怎麼耐煩的一擺手,意思是不要理會他。

  蘿拉都沖上後廊了,一個白眼,打量了一下寇森警探,招呼什麼的打不打都無所謂,沒人在這個時候會在意禮貌問題。蘿拉追上愛麗絲和瑪雅了,「你們去幹什麼?」

  轉過了牆角,瑪雅地下室門的時候,愛麗絲才回答,小聲的,「露易絲發現了點東西,讓我們去看看……恩,蘿拉,你就別跟著了……」必須的,需要報喪女妖看的東西,要麼是已經死了,要麼是快要死了。現在的蘿拉已經充分瞭解這種事實了。

  也就因此,蘿拉臉色瞬間難看了一下,準備往前的腳步也停止,有些遲疑的,「是,是人嗎?」

  「鹿。」已經往地下室看了一眼的瑪雅回答了。

  「哦。」蘿拉翻了個白眼,「我吃過鹿肉。」居然先一步瑪雅和愛麗絲,往地下室下了。這少女,邏輯很神。

  倒是愛麗絲愣了一下,眨巴著眼,跟上。

  「呃……」蘿拉還是摀住了鼻子,「這氣味……」

  「旁邊的櫃子裡有口罩。」愛麗絲提醒了一聲,視線已經和瑪雅一起,看向了被放在石台上的鹿屍。

  露易絲已經做過處理了,被堆在石台旁的黑色塑封袋裡應該是其它的鹿屍,石台上只放了一具被透明保鮮膜包裹嚴實的鹿屍。蘿拉聞到到的氣味其實是化學品的味道,這個環境中的長期味道。

  說起來蘿拉也是第一次進這裡,帶了口罩後就開始略好奇的四處張望著。最顯眼的自然是排列整齊的挺屍櫃。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怎麼,蘿拉透著冰冷寒意的停屍櫃上東敲敲西敲敲……

  一路被敲過的地方,傳出的是空洞的『鐺鐺』聲,直到出現沉悶的『鐺鐺』,蘿拉就縮縮肩膀,用一副糾結的神情看著緊閉的櫃門,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望著。

  「嗯,奇怪。」看著鹿屍的瑪雅歪了頭,似乎在猶豫,「我們要確認其它的鹿嗎?」

  愛麗絲的表情也差不多,「嗯。」一點頭,兩個少女分開打開被裝在塑封袋裡的鹿屍。

  蘿拉好像有點好奇,靠近了一下,看了眼屍袋中的鹿屍,雖然有口罩,但可能是視覺帶來的通感,蘿拉按著口罩又退後了,歪著頭,指了指剛才被她發現存放了屍體的屍櫃,「那裡有誰?我以為你們停業了。」

  並沒有用眼中有各種畫面閃現的眼睛去看蘿拉,愛麗絲繼續檢查著鹿屍,「是斯高爾的身體,他現在是惡魔了。」

  「誰是斯高爾?」也是,蘿拉怎麼會認識這種東南部的罪犯。

  「呃……」愛麗絲覺得一時解釋不清楚,那就以巴頓人的認知習慣,「東南部的人。」

  「哦。」巴頓人對東南部的習慣性無視,蘿拉懶得問了。保持著距離看著自己的兩個朋友在反覆的拉開、拉上裝著鹿屍的袋子。

  安靜就持續了一會兒,蘿拉又提問了,「我一直都挺好奇的,恩,愛麗絲,你們吃肉的時候,心情會受到影響嗎?」說了,這少女的邏輯,很神奇,少女的腦回路哎……

  愛麗絲又愣一下,好像沒聽明白這問題的意思。倒是瑪雅,已經在那邊呵呵呵的笑了。

  「我的意思是……呃。」好像不太好描述,「你一邊吃,一邊看到自己吃的東西是怎麼死的,呃,食慾不會受影響嗎?」

  愛麗絲這才明白,有點懵,居然看向瑪雅了,「我看不到食物的死亡啊,我應該能看到食物的死亡嗎??」

  「呵呵,不,你不能看到食物還是食材時的死亡。」瑪雅還具體了一下蘿拉的問題,笑著看向提問的人,「你讓你的朋友腦袋打結了~」

  「呃……抱歉。」應該沒什麼誠意,因為蘿拉還是一臉求知的神色,「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愛麗絲也變成一臉求知了,看著瑪雅。

  「嗯,怎麼說呢。」瑪雅臉上有了思考的神色,「嗯——這樣吧,報喪女妖的能力,是因為帕帕午夜想要繞過死亡而創造的。」

  「帕帕午夜?波奇的主子?」看,蘿拉的邏輯很神。

  「呵,我們的神。」瑪雅還是糾正了一下,「巫術的神。」擺擺手,是對帕帕午夜沒其他好話可說了,「在巫術中,有個,恩,自然的概念,就是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充斥著死亡,但又不是我們一般說的死亡,只是轉變,能量的轉移,物質的轉變。就像石礦死亡,變成了金屬;生物死亡變成了石油;木頭死亡變成桌椅。就像食物死亡,變成我們生活需要的能量和營養。」

  恩,對於高中生來說,這個涵蓋整個世界中所有物質的死亡的定義,還能理解。誰沒學過物理,化學呢,經常翹掉實驗課的蘿拉和愛麗絲,勉強的點了點頭。

  「但這些所有,時刻發生在我們世界的死亡,有一個共通的點。不管它怎麼死亡,它依然在這個世界。只是換了存在方式,然後依然發揮著作用。」瑪雅眨了眨眼,應該在表達什麼,「但我們不可能睜開眼,就看到這些所有發生著的死亡吧,我們都學過生物,就是現在,我們的身體就在進行著新陳代謝,我們身體裡就發生著成千上萬的死亡。如果我們報喪女妖都看到了,去警告帕帕午夜,『嘿,你的頭皮死了一千次了』,他會煩死的。」

  「帕帕午夜學過生物……呃……」終於,蘿拉有了點自覺,「抱歉,你繼續。」

  「所以麼,帕帕午夜給出了一個簡單的定義,關於生命死亡的定義。」瑪雅聽話的繼續了,「這決定了他創造的報喪女妖,忽略了這些時刻發生的死亡,只會看到一種類型的死亡,我們一般意義上的說的生命,的死亡。」

  「食物以前不是生命嗎?」愛麗絲提了個問,比如賴普特食堂的雞排。

  「不,食物不是生命,不是帕帕午夜定義的生命。」瑪雅搖著頭,「生命在帕帕午夜的定義中,是超出自然物質集合的東西,就像人。」瑪雅皺了皺眉,「我們都知道人體的構成很簡單,炭、鈣……」以及一堆元素,不重複了,「但,人,不僅僅是這些物質的集合,對麼,我們能說話,我們能行動,我們可以以自己的能力,加速、減緩、改變,自然對改變這個世界轉變進程,我們並不是躺在地上的炭,不是等著腐爛被自然分解的肉。我們,人類,是高出物質的集合。我們,才是符合帕帕定義的生命。」

  「呃,食物也有能行動的,牛,雞……」蘿拉指了指鹿屍,「鹿。你這麼說,它們也是生命,只是,呃。」人類的自尊,好像有點多餘,「只是它們行動力沒人類高而已。」

  「不。」瑪雅搖頭了,「它們只有一部分是生命,野生的,不是被圈養的動物,是生命。其它的,只是物質集合,是食材,是只能發揮在這個自然世界中,最基本物質轉變作用的物質集合。它們,不是生命。」以及補充,「更不要說已經被烹飪了的食物了,那不過是加了調料的物質結合而已。」

  瑪雅看了眼愛麗絲,「你以前就沒有好奇過嗎,你那麼喜歡廚藝,就沒有發覺麼,多數你處理的食材,哪怕在新鮮,都是沒有死亡畫面的。」

  「我……」愛麗絲居然在回憶,結果是點頭,「我都沒有在意過,偶爾出現死亡畫面的東西,也是我在殺它們……」呵~

  瑪雅笑了笑,「然後很好理解了,只是用來發揮在這個自然中,最原始作用的物質集合,不管它是什麼,是堆石頭也好,是曾經能跑能跳的生物也好,它們不是帕帕午夜定義的生命,它們只是這個自然中的器物。剩下的,才是生命,擁有影響這自然變化的東西,才是生命。」

  多麼模糊的定義啊,但——

  「這真不公平!」蘿拉居然有了點生氣的意思,「要是哪天出現個東西,把人類當食物圈養了呢?人類也不是生命了嗎?那那些人類的死亡,就不能被你們看到了?他們的死亡,就沒人能警告他們了?」呵,不意外吧,蘿拉一直認為自己的朋友,報喪女妖的能力,是美好的東西。

  「先不說作為改變了這個世界最多的物種,人類,不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但,如果這種事情真發生了。」瑪雅聳了聳肩,「那,人類,也只是提供物質轉換的元素而已,他們是否死亡,對世界,也就沒有影響,只是這個自然的物件。」看了眼蘿拉,「你也不會在這裡問這些問題了,就像你認為你吃過鹿,就可以安心的進來一樣。你不會在意只有物質轉換作用的東西,哪怕曾經是生命,的死活。」

  蘿拉愣了一下,嘴角在微微抽搐,好像無法反駁。

  瑪雅搖了搖頭,「而且,剛解釋了這麼多,蘿拉,你應該明白了,這些鹿,不是被養殖、只提供物質轉換的食物,因為我和愛麗絲能看到它們死亡的畫面,它們是曾經能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的真正的生命,現在死了。」

  蘿拉打了個寒顫。

  「瑪雅!」愛麗絲喊了一聲。

  「好吧好吧。」瑪雅笑著擺擺手,「我不說了。」一挑眉,「我們要總結一下我們看到的東西嗎?」

  「總結。」愛麗絲抿抿嘴,看著蘿拉,「蘿拉,你沒事吧。」

  「沒,沒事……」蘿拉心情有點複雜,「你,你們忙。」

  「那~」瑪雅拉上了最後一副塑封袋,「我猜那個妝容誇張的傢伙,就是伊萊‧托瑞多了吧。」

  「應該吧,露易絲是對的,這確實是一條信息。但,我不明白,畫面中,他看起來很悲傷……」

  「『我很遺憾』。」瑪雅默念了一句,「他寫下這些的時候,在默哀。煙燻的黑眼圈都花了,他在哭。」

  「我們應該把這些告訴露易絲。」愛麗絲去拉蘿拉了,「我們上去吧,等露易絲回來。」

  「哦……」蘿拉,複雜的心情大概一時消散不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0 格蘭德

  格蘭德辦公室裡的嚷嚷,怕是快進入尾聲了,因為坐在扎克位置上的傢伙,陰沉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是誰?讓你養成對吸血鬼這麼說話的習慣的!人類!」

  不管詹姆士還想亂嚎些什麼,現在就張著嘴被強行壓回去!原因已經很明顯了,家禽是不該狼面前鳴叫的。

  「是扎克瑞‧托瑞多麼。」哈密頓‧勒森布拉陰沉的看著扎克辦公桌,除了抽屜裡常備的酒瓶和就酒杯,這就是一個殯葬業主人的辦公桌而已,「你父親剛開始認為你,哼,『懂事』一點了。果然,所有事情都要親自來看過,才知道!詹姆士‧蘭斯,你還差遠了!」

  詹姆士閉上嘴不說話了。因為哈密頓‧勒森布拉開始倒扎克的事物儲備。

  這樣的情況,詹姆士不應該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因為扎克總是在他面前進食,還經常撩撥的、炫耀的晃動那酒杯,時刻提醒詹姆士『嘿,這就是我的食物,不能和你分享』。

  詹姆士應該非常熟悉吸血鬼在他面前喝血。但,不。異樣的感覺依然出現了。

  哈密頓從倒『酒』開始,就是一張嫌棄的臉。酒杯在手裡微微向面前靠近,彷彿在聞——

  「呃……噁心!這是冷藏過的血!人類用來貢獻血庫血!」

  不是羊?不是,是扎克還沒有『死』的時候,考慮掉要找到魔宴來的『客人』,讓塞姆從諾菲勒那裡弄來的人類的血。

  哈密頓還在嫌棄,「一股變質的、『我能拯救另一個人生命』的噁心氣味!」

  好吧,哈密頓沒說錯。諾菲勒的血液存儲,確實是從血庫裡弄出來的,對巴頓的市長安東尼來說,總比在讓諾菲勒們大街上弄血要容易接受。至於血庫中血,自然都是獻血者帶著能救人一命的態度分享出來的。

  原來這種『氣味』,對吸血鬼,哼,至少對在這裡的勒森布拉來說,很噁心。

  滿杯的酒杯被嫌棄的丟回桌面,哈密頓大概不會動一口了。

  詹姆士臉色陰沉。

  辦公室徹底安靜了下來。

  說起來,我們還都不知道詹姆士和哈密頓在這裡幹什麼呢。不過顯然他們不是一個組合——這兩個傢伙要談事情,不需要一起相約來格蘭德談,詹姆士也更不可能帶著自己的搭檔寇森來。應該只是在格蘭德『巧合』的碰上了,而不得不在這裡發生一番激烈的交流。

  安靜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哈密頓開始煩躁的翻扎克桌上的東西。說了,除了那杯注定被哈密頓浪費的『酒』外,這只是個殯葬業主人的辦公桌,所以,哈密頓拿起了麥迪森的工作報告。

  哈密頓說話了,但內容和他看的東西無關,「那邊。」格蘭德的娛樂室,「和兩個報喪女妖一起回來的少女,是不是就是巴頓的蘿拉。」

  這話不像是提問,更像陳述,所以詹姆士沒有說話。

  「你和巴頓家族的關係怎麼樣。」依然不是提問,是居高臨下的陳述。

  詹姆士依然沒說話,安靜如雞的坐在那裡,盯著辦公桌一角。

  哈密頓嘖了一聲,「看起來扎克瑞‧托瑞多把你慣壞了。」

  慣?扎克什麼時候慣著詹姆士了??算了,哈密頓要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無所謂了!」哈密頓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報告,並沒有合上,繼續開口,「我們正在重新評估巴頓西區家族的價值。從科齊爾和達西那邊得到的情報來看,李斯特好像,哼,不中用了。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都控制不住,讓他做這種雙面間諜,是高看他了!」

  需要解釋麼。來吧。

  『普通的人類女人』是說艾瑟拉。還記得幾個高中生給扎克打電話時,凱撒的質問吧。他母親艾瑟拉的競選辦公室被查封了,扎克的回答是艾瑟拉的最大支持者李斯特出問題了,艾瑟拉自然會被牽連。扎克讓凱撒有問題,去問一定知道點什麼的蘿拉和凱普勒。

  為什麼蘿拉和凱普勒一定知道點什麼呢,呵呵,因為要弄死李斯特的,不就是這些西區家族麼。準備了好久了——馬薩港不停的莫須有失竊拖住達西的警方,西區『特供』的科齊爾產品莫名流出,在李斯特商品庫存中發現的違法的進口商品……以及,老早就發生是事實的,艾瑟拉的覺悟——當她在扎克的好心提醒下,意識到自己最大的支持者,其實只是在魔宴的授意下玩弄她的政治生涯時,就決定的轉變立場!

  大家不會以為只有我們看到,艾瑟拉促成了格蘭德加入『社區矯正』項目,就是艾瑟拉轉變立場後唯一做事情吧。不,當艾瑟拉的立場轉變時,扎克就對昆因夫人說過,艾瑟拉會是壓死李斯特的關鍵,因為艾瑟拉作為李斯特明面上支持的競選者,掌握有李斯特的資金輸入動向!如果李斯特的資金乾淨,艾瑟拉可以讓它變得不乾淨!別忘了李斯特身邊還有個科齊爾,艾瑟拉加奧茲‧科齊爾的組合,就能讓李斯特的資金動向佈滿漏洞!

  一切都是扎克把所有條件準備好了,交給西區人團結去辦的事情不是麼。艾瑟拉的競選辦公室被查,只是西區人終於收網了而已!

  此時正在巴頓中進行著某件事,不會在報紙上發表,至少現在還不會的某件事,哈密頓正在說的事——

  「卡帕多西亞還在法庭上觀望。但哼!」哈密頓搖了搖頭,「李斯特已經沒用了!」

  詹姆士依然沒說話。

  是沒話可說,曾經他還在扎克面前陰沉的說不會讓扎克肆意妄為的把西區人的罪推掉李斯特身上,結果呢,呵,再告訴大家個有意思的事情吧——艾瑟拉並不是唯一能在法庭上讓李斯特無法翻身的傢伙,中途,來了個強援助。尤里家族。

  彌勒說過的,尤里在中部的時候已經開始和共和的貿易商務,以巴頓未來的發展方向,可以以共和為渠道回歸巴頓,李斯特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把尤里拉回巴頓的。但結果我們已經看到,尤里回來沒多久,就派使者尤里來格蘭德……不重複了。

  尤里提供了李斯特通過尤里,和共和方面的私下交易清單。

  人口走私?不,光走私就夠了。沒忘記聯邦與共和的貿易合作,是西部大力推行的吧,甚至巴頓未來的貿易發展路線,都是西部魔宴一手準備的。所以,明了麼,西區人團結一致準備了這麼長時間,集合了科齊爾、艾瑟拉、尤里最後的收網,他們把李斯特推到了走私貿易的路上——仰仗著魔宴的扶持,卻從魔宴身上刮毛的處境。

  哈密頓的『李斯特沒用了』,已經留情了。不用心急,咱們今後幾天關注報紙就是了,李斯特『墮落』的過程,呵,這西區團結了巴頓所有『能力』分子製造的網,我們不會錯過的。

  詹姆士的無言,帶著憤怒。一部分是覺得自己的無能,上面已經說了。另一部分,呵,有點特別,是對魔宴的怨恨。不難體會的——

  李斯特真的犯了什麼的大錯麼,除了一段時間對我們扎克的禁止令外。不,李斯特什麼錯都沒犯。從最初的支持艾瑟拉,在暗處試圖拉攏魔宴想除掉的西區家族去做人口走私開始,李斯特就是在做魔宴的命令而已!哈密頓剛也說了,李斯特就是雙面間諜,用來分裂、剷除西區家族的工具。李斯特發揮了自己身為工具的作用,為魔宴,現在,也像工具一樣的被魔宴嫌棄。是魔宴,害了李斯特!憤怒!

  這帶複雜情緒的憤怒被發現了。只是……

  「很好。」哈密頓撇了一眼詹姆士,「把這情緒用在接下來的安排上!」哈密頓誤會了,「對巴頓家族的行動,我們已經輸了一步,今後,我們不能輸!如果你對巴頓家族有任何看法,匯報給我……」一扯嘴角,「給科齊爾。我懶得和你們這種人交流。」

  哦,是了。在整個巴頓,陪和這位尊貴的哈密頓‧勒森布拉交流的,只有奧茲‧科齊爾。

  同時,哈密頓幹了件莫名的事情,他把麥迪森工作報告上的某頁撕下來了,折起,放入了口袋,然後站起,「在這裡等下去也沒有意義!」鄙夷的看一眼詹姆士,已經是往門的方向走了,「告訴女托瑞多(露易絲)我來了,從現在開始,她要準備著隨時接收魔宴的直接聯繫。讓她準備好。」陳述,消失了。

  這傢伙的身影剛消失,詹姆士就砸了桌子,低沉爆著一連串粗口。挺幼稚的行為,我知道。

  也離了座位,在窗邊看了眼下面的寇森,寇森還在逗大丹犬,雖然無聊,但好像完全沒有上來的意思。詹姆士的心情又複雜了,這個搭檔,總是莫名的歪打正著,遊走在危險的邊緣卻有神奇的能避開一切——

  寇森抬頭了,看了眼窗後的詹姆士,沒什麼臉色,鼓了胸口,喊,「我們繼續等??」

  「等!」詹姆士也喊回去。

  寇森晃了黃頭,繼續逗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反應的大丹犬。

  為什麼詹姆士在這裡,該回答這個問題了。

  凱特失蹤了。

  為什麼一個人失蹤了,而身為警探的詹姆士會在格蘭德,而不是在警局裡填個什麼失蹤人口表什麼的?

  因為凱特失蹤前偷走了詹姆士的配槍。隨便一提,現在正在詹姆士溫暖的腋下好好帶著的槍。

  哦,所以,詹姆士不僅應該在警局填失蹤人口的表格,還應該在上面標記上『危險分子』的標註。有個偷竊警察配槍行為的人,絕對是危險分子了吧。

  但不。詹姆士在格蘭德。因為凱特是他的女朋友。

  哦!所以!詹姆士是絕對不會子啊警局填表了。因為按照章程,詹姆士是絕對不該參與這種和自己有私人關係的案件的。他應該把這案子轉交給自己的同事,整理心情的旁觀,這才是專業的表現。

  依然,不。詹姆士在格蘭德。因為他親愛的女朋友偷竊了他的槍,失蹤的當天,就發生了格蘭德和艾倫殯葬之家的主人雙雙『失蹤』的案件,呵,咱們還需要再提醒一點麼?現在在詹姆士腋下享受人類體溫的槍,是誰送回給他。是扎克讓哈密頓送去的。

  於是,去他媽的警察的專業!詹姆士就在格蘭德!

  為了真相?為了個人的惡意?為了……隨便了。詹姆士是勢必要在這裡等到露易絲回來了。

  一定會有人疑惑,為什麼不直接去科齊爾那裡找扎克。為什麼要?關於那『安全感』的爆發,凱特偷竊和失蹤的直接原因,要展現到扎克面前,然後看扎克那洋洋得意欠揍的笑容麼??

  不!絕對,不!

  所以,是露易絲,這個最先提醒詹姆士,永遠對詹姆士有一塊柔軟地方保留的露易絲。

  以及,一個讓詹姆士難受,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他的女朋友,又不見了,這就是寇森這麼配合詹姆士的原因了,挺貼心的……

  而且這一次,那籠罩了喬治娜悲劇的伊萊‧托瑞多,還就在巴頓了!歷史會重演麼……誰知道呢。我們只知道在詹姆士『巧合』和哈密頓在格蘭德碰上時,詹姆士用他被扎克慣壞的習慣,對著哈密頓嚷……

  讓詹姆士慢慢這裡等吧,我們該獲知另一個疑問了。露易絲在哪裡,包括本傑明和馬修。

  好吧,本傑明在療養院。這個可以放下不管。露易絲和馬修,在找人,找查理。查理失蹤了。或許很早就失蹤了,從昨天晚上被指令去斯隆家找斯隆,回來後對露易絲提了一句『斯隆不在家』就已經失蹤了。

  呃,沒人能確認,至少今早,露易絲還以為查理是跑到哪裡看日出去了,對於這種扎克都說了『現代聯邦的吸血鬼(十三氏族)無法感同身受的行為』,露易絲自然是不會幹預。

  這不干預出事了,查理不見了。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反正扎克有弄丟自己後裔的『好習慣』,正好格蘭德中的人,對查理也沒什麼感情,好現實,但是事實。可惜,中午的羅根,發現了個要不得的事情,不是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1 遺容整理

  臨近午夜,好吧,在封閉的頂樓加蓋裡,扎克對時間並沒所有什麼準確的概念,報時的,是個莫名的『人』。

  這『人』已經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了,扎克都不確定他是怎麼進來的。他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扎克,偶爾對著這被銀灌注的封閉天花板揮手,顯現出一片夜幕與星光,然後掐著手指彷彿在計算著什麼,然後繼續看扎克忙碌。

  說說扎克在幹什麼吧。

  扎克再給曾經的托瑞多兄弟該有的尊敬。

  只用來承載二代托瑞多血液的容器,曾經的托瑞多信使,已經被挪出了第三座艙門,擺在臨時搭建的桌台上。

  就像扎克在格蘭德殯葬之家,偶爾親自做的逝者遺體處理,比如縫合傷口,比如置入填充物,比如遮掩瑕疵……

  扎克正在做類似的事情。只是有些,特別。這是具吸血鬼的身體,對人類遺體的修復並沒有什麼意義,扎克大量的時間都用來拆卸連接、置入在托瑞多信使身上的銀質器物了。

  這個過程,並不讓吸血鬼感到舒坦——不管扎克帶著多厚的手套,銀質的管道、內臟,依然在影響扎克的感官。

  並且處理逝者的遺體,並不是個粗糙的活兒對麼,這關乎了逝者最後一什麼面貌和這個世界告別,對麼。還是在扎克對逝者有特別尊敬的時候,扎克想要自己做的完美。

  所以,手套也丟掉了,外衣也脫掉,袖子捲起,光著手。皮膚接觸著一切讓人難受的事物,銀、粘稠、碎骨、軟肉……

  這是個艱難的過程。

  天花板再次被那個莫名的『人』揮手,顯現出夜幕。

  扎克也成功將和顆結石一樣的闌尾扯出來,丟在一旁,在面前的開敞的身體開始在血液的作用下閉合時,抬頭看了眼在天花板上顯現的夜幕,「都這麼晚了?」是感嘆。

  沒有回應,莫名的『人』手指在有規律的點動著,計算著什麼。

  扎克小皺了下眉,看著這個傢伙,明顯的,這是個共和人,那不同於聯邦人的骨骼構造已經表明了這一點,但,除此之外,扎克對這傢伙沒一點瞭解,「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那人看了眼扎克,嘴唇沒動,繼續點動著手指,一揮手,天花板透視的夜幕消失,靜靜的站在那裡。

  扎克搖搖頭,一時也不想再次把手伸入檯面上的身體,需要緩和一下。

  扎克側頭看著剛被自己丟出來的闌尾,一撇嘴,就當是自言自語吧,「你能相信麼,魔宴居然連這種沒用的器官都不放過。」

  沒忘吧,奧茲‧科齊爾說了,這位信使是最『昂貴』的,他身體裡的每一個器官,都是銀質的。

  莫名的共和人沒有反應。扎克繼續自言自語,「勒森布拉真對收藏我,下了大工夫,呵呵。」冷笑,「我猜他真的對收藏品和真人,分的夠清楚,就是那位『葉先生』一樣,欣賞雕塑、畫卷,但絕對不想弄出真的龍……」不是麼,勒森布拉用這種噁心的非人道方式弄出這些組合『扎克』的配件,只是因為他找不到真的扎克麼,不,是因為他不想真的造出真的扎克。這也是扎克說的要復活扎格爾,和勒森布拉的製造扎格爾的區別。勒森布拉要的收藏品,是殘缺的,如雕塑,如花捲一樣的只能玩賞的事物,不是扎克……

  大家可以慢慢體會這區別,一直安靜的共和人,開口了。

  「葉公&*&%¥#龍&*¥##。」

  「抱歉,你說什麼?」扎克看向了共和人,扎克聽不懂對方的語言,那是共和語。扎克唯一聽懂的就是自己在格蘭德問墨這個故事時,墨提過的兩個名詞。

  這共和人又不說話了。

  扎克擺擺手,算了。

  只能算了。該怎麼形容呢。恩……這麼說吧,這傢伙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扎克是有些行動,常規行動,警惕、防禦、攻擊、試探……對方什麼回應都沒給,幾乎是一副無視的姿態站在那裡看扎克做這些沒有結果的舉動。

  於是麼,扎克至少明白了這傢伙沒有惡意,那怕是有,也不是扎克能阻止的,所以,算了。

  繼續把手按上托瑞多信使的身體,驅趕內的銀質器官已經全部拆除,吸血鬼的自癒能力越來越順暢的發揮作用就是證明。但扎克依然很仔細,認真的感受自己觸感下的皮膚,尋找是否有銀質殘留。

  做完了這個,扎克像個面對大敵的人一樣重振了一下心情,抬手按上了托瑞多信使的頭顱。奧茲說過的,大腦,也是銀的。

  指尖開始伸長。扎克併攏的手在頭顱前上下左右的移動著。扎克不知道該往哪裡下手,扎克不想不小心讓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工作白費,失手把對方殺了。斬首,老早就記錄在麥迪森『如何殺死一隻吸血鬼大全』筆記上的東西……

  扎克墨跡了半天,指尖終於放上頭顱的上顎了。

  共和人動了。

  扎克一撇嘴,有點無奈,「請不要亂動,影響我……」

  好像對方會理會他似的,共和人開了門。

  扎克的手收回來了,開顱是不可能了,因為,有了一顆扎克更想開的頭顱,出現在了門口。如拖把一樣髮型隨著那顆頭顱晃動著,走入了這封閉的頂樓加蓋。

  帕帕午夜。

  午夜了。

  「我能幫你這個~」站到扎克身邊了,「哇哦~漂亮~」呃,「托瑞多的信使~告訴我,現在的托瑞多氏族~」扎克,「你們是有什麼特別的喜好麼,為什麼托瑞多的族人都是這種英俊、美麗的傢伙~」

  「為什麼你在這裡,帕帕午夜。」從容是一回事,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的,並只能,期待,對方會如實回答。感受這無奈。

  「你不需要個翻譯麼~」帕帕午夜這樣回答了。

  扎克張了下嘴,閉上,視線在繼續安靜的站在那裡的共和人臉上滑過,哼,扎克無話可說。

  「讓一讓,請~」帕帕午夜做了個手勢。

  扎克皺著眉,只能讓開頭顱的位置。

  帕帕午夜取代了扎克的位置,彎著腰,任一頭粗大毛躁的辮子耷拉在石台上的身體上。不知道沾滿了污穢還是那就是他皮膚本色的手捏住了石台上身體的下巴,左右晃動著,似乎在觀察。

  扎克等了一會兒,雖然帕帕午夜承認了扎克現在是托瑞多氏族的身份,呵,但地位依舊不對等,即將發生的對話,扎克無法開頭。

  帕帕午夜抬了根手指,撬開了頭顱的嘴,開始往裡面伸……

  夠了。扎克無視掉自己的地位了,「你說了翻譯,那,翻譯。」

  沒被扎克影響,手指依然深入頭顱的嘴裡了,看那帕帕午夜手背微微鼓動的骨骼,他在摳……「急什麼~」

  「不用你幫忙……」扎克準備擠開對遺體正在進行『褻瀆』的帕帕午夜。

  「&*%¥……」共和傢伙開口了。

  帕帕午夜抬頭看了一眼,被扎克推擠的身體紋絲不動,「他說,謝謝,你希望他親自來表達感激,他就來了。」

  這話,值得莫名麼,不。

  既然無法阻止帕帕午夜,扎克放棄了,反正也不是扎克第一次放棄對帕帕午夜的作為了。扎克看著共和人,「所以是你,從巴頓殯葬業偷竊燃料,從費舍的船裡偷竊『貨物』。」最後這個,有點無語,「也是你,往奎斯特的心超市庫存裡灑骨灰。」

  共和人都沒說話,帕帕午夜,「是他是他,就是他~~」

  扎克的表情反應沒給帕帕午夜搶斷,而是給了伴隨著一聲似乎是嘔吐反應時的粘稠噁心聲響同時,與帕帕午夜從頭顱嘴裡提起的手指一起,開始從嘴邊流淌而出的銀色!

  扎克皺著眉,看了眼帕帕午夜,不再管那麼多,直接逼近帕帕午夜,重新按住自己曾經托瑞多兄弟的頭,側向一邊。一切頭顱上提供的洞口,都開始流淌出銀,嘴、鼻孔、眼角、耳朵……

  帕帕午夜這次倒是自覺,推開了一些,挽著自己的頭髮,蹲在一側,再次觀察了一下被扎克側向一邊、流淌著銀質的臉,「我很好奇魔宴是怎麼把銀放進去的~開顱?多野蠻~」

  扎克不想回應這嘲諷。開顱,也是扎克最初的打算。呵,吸血鬼必須要承認,有些東西,不如巫術。

  共和人再次說話了。帕帕午夜的翻譯是比墨還要差勁的翻譯,直到共和人說了一堆,這傢伙才晃著頭,看了眼扎克說了一句,「他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用理會。」呃。

  扎克無語的視線剛看向共和人,帕帕午夜站起了,擋在扎克的視線前,「我們應該聊聊~」無關於扎克有沒有心情,帕帕午夜咧著嘴角露著他的兩排牙,「呵呵~現在你見過這個『人』了,你覺得他怎麼樣?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扎克在從容。

  「忘了?不會吧。不記得我在警探(蘭斯)家裡對你的提議了麼~」帕帕午夜在玩一個遊戲——擋住紮克視線的遊戲。扎克側頭,他的拖把頭就跟著移動,扎克低頭,他的拖把頭,就跟著彎腰,「你讓巴頓殯葬業停業,我給你一個共和的神,他就是~」

  扎克也不轉移視線了,看著帕帕午夜,「不,沒什麼好後悔的,共和的神,不稀奇。」

  帕帕午夜一挑眉,居然說了,「謝謝~~」他把這當做扎克對他的表揚了,以及,「哈!我要把這句翻譯給他聽~」轉頭,對著剛被扎克表示不稀奇的共和神,「&%¥#……」

  算了。

  共和人聽著帕帕午夜的話,看了眼扎克,依然沒表情,回了一句。

  帕帕午夜一副失望的樣子轉回,「他說了什麼,不重要。」差勁的翻譯。

  流質的銀已經在扎克腳下聚集了一灘,扎克重新擺正頭顱,看著那雙緊閉的、在顱腔排出了不該在裡面的東西后而凹陷的眼,懶得理會帕帕午夜,心情開始複雜——

  那雙眼睜開了,無比緩慢,凹陷似乎也在隆起,回歸眼球該在的位置。

  扎克曾經的托瑞多兄弟,醒了。

  不,並不是真的醒。只是睜開,看著就在自己視線上方的扎克,一動不動。

  帕帕午夜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呵~你在期待什麼~他的血已經被勒森布拉淨空~他的腦都在重新生長~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也不會做~比初生的嬰兒都還嬰兒~」帕帕午夜彷彿在高興,「至少嬰兒第一次呼吸空氣會痛,會哭~他連呼吸都不會~」因為是吸血鬼,「他只是給心臟在跳動的植物……」

  帕帕午夜沒說完,因為扎克的雙眼赤紅了。

  「你是托瑞多的信使。」其實不用特別說出來,魅惑之瞳已經在發揮作用,扎克只是想打斷帕帕午夜的囉嗦而已,「你在托瑞多氏族面臨危機的時候肩負了喚醒氏祖,拯救氏族的責任。」

  扎克看著的雙眼,也開始變得赤紅。

  扎克繼續了,「你失敗了,你失敗的非常徹底。托瑞多覆滅了,再,看看你現在……」

  帕帕午夜挑了下眉,準備開口說什麼但暫時打住,因為,扎克動手了,簡單的,斬首。

  關於給逝者整理儀容,最後一步,自然是告別後的埋葬。

  佔用了扎克大量時間的勞動,在這一刻化為烏有,血跡都沒有濺射出什麼,臨時搭建的檯面上,一堆崩癱的粉塵揚起了絲絲塵埃。

  帕帕午夜還是開口了,「浪費了~」這語氣讓人討厭,「我沒想到你還是這種角色~」

  扎克懶得理會,拍去手上沾染的粉塵,看著帕帕午夜,「你還有事情麼?」

  「除了確認你有沒有後悔?」帕帕午夜反問了,笑著,「你大概還不瞭解這位共和的神能做什麼,相信我,等你知道了,你會後……」

  被打斷了,一串扎克聽不懂的共和語。

  帕帕午夜臉上的笑容消失,轉向共和人,也回了一串共和語。

  來往的共和語彷彿是在爭執什麼。

  扎克其實有些不理解,這兩個傢伙是如何能站在這裡說話的,他們不應該是敵人才對麼。畢竟這個共和的『神』要挫骨揚灰的非法勞工是因為帕帕午夜改造了他們。

  但這些疑惑暫時是無法被解答了,彷彿是爭執的對話過去,帕帕午夜一甩那一頭拖把,看了眼扎克,「呵呵~真可惜~下次再見~」和共和人一起,消失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2 莫瑞林

        又是無聊的晴朗。扎克從科齊爾的公寓一路往下,看到只模特,就擺上笑臉,「嘿~扎格爾。」

        等笑容開始變僵,扎克再轉身,尋找下一個模特,「嘿~扎格爾。」

        直到整棟建築的模特都被扎克騷-擾-了一遍,只能嘆息的,走入了莫瑞林的工作室。

        「你看到扎格爾了嗎?」

        「你是說,不想繼續『鼓勵』你『復活他』的意願,現在只想躲著你的扎格爾嗎?」莫瑞林帶著眼鏡,視線在今天的報紙上,「抱歉,沒看到。」

        「好吧,那,奧茲呢?」扎克追問了,科齊爾的店是開了,但主人不在,前面只有店員和保安看顧。

        「法院去了。」莫瑞林翻了一頁報紙,抽出,放向了旁邊。視線依然沒看扎克。不用特意看,吸血鬼有一點好就是,不管什麼時候,他都長一個樣。

        扎克會意,走過去拿起了莫瑞林分出的報紙,社會版,佔的篇幅還挺大的。配圖是前段時間因為助理死亡而曝光量挺高的李斯特。但這是張糟糕的照片——李斯特在躲避法院門口鏡頭,那最醜陋的厭惡、煩躁一面,被鏡頭捕捉,呈現在了今天的報紙上。

        扎克挑了挑眉,以示對這篇新聞的尊敬,拉了張椅子,擺上笑臉,細細閱讀~

        「呵呵。」扎克看著看著就笑出聲了,「我就有些奇怪,為什麼艾瑟拉那麼突然的弄出個幫助監獄改善的『社區改造』項目,原來是因為緩衝現在的醜聞。」

        醜聞麼,這麼說吧,大家應該在昨天的哈密頓話中猜出了一些。艾瑟拉的競選的資金——由最大的支持者李斯特支持的資金,很髒。

        但這醜聞並不是針對艾瑟拉的——

        扎克點了點頭,「艾瑟拉確實說了是為了輸的體面。恩,果然體面了。」扎克看向了小配圖,是艾瑟拉和市長安東尼在討論什麼,標註是『社區改造項目議定』。在以李斯特為重點的報導中,描述昨天艾瑟拉在法庭上的作證,寫艾瑟拉『坦誠』自己並沒仔細審核自己有得到資金,完全不知道自己使用的錢是走私獲取的同時,提了艾瑟拉最近為巴頓社會做出的貢獻。體面吧。

        莫瑞林插話了,「老實說,我其實很驚訝與艾瑟拉居然會找你們格蘭德做社區矯正項目。我以為昆因和史密斯的收容所是更好的選擇。更體面。」

        是啊,兩個市長候選人(昆因和史密斯是支持安東尼的)無間的為了巴頓社會做貢獻。

        「沒有時間去討論那些合作細節了吧。」扎克聳聳肩,「昆因和史密斯終歸是利益集團,這種事情會拖拉很長時間。至於格蘭德麼,艾瑟拉知道只要點到關鍵點,格蘭德就不會拒絕。」可不是麼,艾瑟拉電話裡就點了是為了安東尼,扎克就答應了。

        莫瑞林同意了,側了側頭,沒吭聲了。

        扎克繼續看報導。這是件大案,昨天的法庭把時間都浪費在李斯特支持艾瑟拉的資金問題上。倒是可以理解的,李斯特在巴頓的影響力也不小,各方面機構也要小心翼翼,必然會拖很久。

        還好除了艾瑟拉外,報導中預告了今天的開庭會著重的東西,科齊爾。

        報導的分析中點明了科齊爾和李斯特的關係,作為和科齊爾在巴頓合作最密切的科齊爾,今天會面臨科齊爾的新品外流事件(法爾肯先生的情婦)。

        科齊爾作為整個聯邦都享譽盛名的服裝品牌,是否知道他來東部才開始進行的女裝業務,有所謂的親密合作夥伴在暗中……

        扎克放下報紙了,轉話題了,「艾力最近怎麼樣?」停頓,觀察莫瑞林的神色,沒感覺有什麼變化,「我一直有些好奇來著,你加入科齊爾,魔宴和聖徒的關係也算是曖-昧-的合作。」沒忘吧,曾經的共和之行,就是在魔宴的泰勒支持下完成的,「那,以現在科齊爾和巴頓,聖徒和巴頓的關係,我想大家都不言而喻。你和你兒子,艾力現在的關係怎麼樣?」艾力是聖徒茜茜的人。

        莫瑞林是沒有什麼神色變化,但眼睛後的眼睛撇了眼扎克,「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呵呵。」毫無誠意的笑,「擔憂艾力在西區的生活狀態,哪怕是對個讀心人來說,西區人現在懷有的秘密都有些多。有了魔宴的吸血鬼在這裡,我擔心,呵呵。」沒說完。

        莫瑞林倒是小了,「擔心他對不該說的人說了不該說的話麼。」補完扎克的話,隨即晃了晃頭,「魔宴還要維持對惡魔不干擾的形象,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和聖徒交流什麼。」擺擺手,「就更不用擔心他們會找上艾力了。」

        也是,扎克點點頭,在巴頓,配和魔宴吸血鬼交流的只有科齊爾。

        不想莫瑞林挑眉了,又分出一張報紙的同時,「聖徒那邊在幹什麼?」

        扎克接過新分過來的報紙,邊看邊回答,「大概在幫她的男朋友找父親吧。」不想多聊,避嫌,微微張了嘴,臉色沉下去——新分到的報紙上的新聞,「我知道這個地方,距離波波吧,只隔一條街。」

        貝奇,夜生活最豐盛的貝奇,一間地下俱樂部發生了火災,無人生還,不,準確點,是現場沒救出、發現任何人(屍體)。

        莫瑞林沒說話,給扎克在新聞上指了個地方。扎克念出來了,「神秘樂隊歌友見面會。」

        莫瑞林回歸沒神情的臉色了,「想猜一下麼。」

        「有什麼好猜的。」扎克搖了搖頭,繼續念,「警方懷疑是燃氣洩漏引發的事故,截止至發稿時間,警方並未透露死亡名單。」扎克臉上有了思考的神色。

        莫瑞林又撇了扎克一眼,「你在想什麼?」聲音有點無奈,因為扎克全程屏蔽讀心。也沒什麼可說的,扎克並不是故意排斥自己的裁縫兼朋友,只是在防止被其它東西感知到而已。

        「我在想,如果是某樂隊(伊萊‧托瑞多的夜之子)的見面會的話,就是說……」扎克皺了皺眉,「是伊萊‧托瑞多召集的。」

        「所以?」

        「你有聽過伊萊的歌麼。」扎克一聳肩,「不是什麼人都會欣賞那種音樂(哥特)的。所以,只有他的粉絲會去。路人,寧可去波波吧那種地方。」

        莫瑞林安靜了一會兒,「所以,他在巴頓招募新的魔宴托瑞多。」

        「還不確定。」扎克一側頭,「死亡名單,警方要公佈出來才能確定。」

        「你有伊萊‧托瑞多在巴頓的粉絲名單麼?」莫瑞林挑了下眉。

        「不。」扎克很誠實,他確實沒有,「但我知道一些,之前西區舊格蘭德的青少年活動中心事件(第一次瓦爾迷娜事件),知道了幾個傢伙。」然後一笑,「然後,收容所的內特,又讓我知道了一些。」笑,並不是因為內特,而是內特告知的一些情報,「這名單,北區警方,呵呵,達西有。」

        一件扎克不知道的事情——這記錄有伊萊‧托瑞多在巴頓粉絲群體的名單,是有機會出現在扎克手裡的。但被露易絲退回給詹姆士了,因為當時用不到。現在可以用到了,呵呵,但依然,不是扎克來用。

        扎克笑著擺了擺手,還回兩章報紙,「我猜達西是永遠不會公佈死亡名單了。」

        「這笑容,你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莫瑞林倒是瞭解扎克的情緒變化。

        「嗯,我或許有點想法,讓這名單出現。」扎克繼續笑。為什麼要讓名單出現,因為可以給魔宴壓力啊——警方不公佈名單,不代表巴頓的普通市民不會繼續在『各種事故』中莫名消失,魔宴如果想讓自己手下達西掌管的警局好好為巴頓的公共安全服務,請做出選擇,扎克,或伊萊,快些。

        「警方麼,你在想,恩,你的詹姆士,或,惡魔的查普曼。」

        扎克的笑意深了一些,是被『你的詹姆士』逗的,「都可以,但,墮天使還沒回來,我不想麻煩惡魔,那,呵呵,詹姆士好了。」

        「呵,我想也是。」莫瑞林笑了笑,「那你準備怎麼和詹姆士聯繫?他不覺得他會跑來這裡見你這個傢伙。」

        「需要麼。」扎克繼續笑著,「這種事情,不需要我說什麼,詹姆士自己會做。」當你徹底弄清楚一個人品性時,有時候啊,操縱他,都會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太簡單了,「請魔宴吸血鬼去提醒一下他就好……」扎克往周圍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神色,「所有人都去哪裡了?」

        科齊爾不再就算了,有公民義務在身,魔宴的8個吸血鬼也不在這裡。

        「哈密頓被奧茲帶著一起去法庭了。」莫瑞林說的慢條斯理,「雷夫羅(三個追蹤者)去尋找諾菲勒了,茨密希(三個戰士)在派斯英警戒巫師。」看了眼扎克一笑,「卡帕多西亞(善後)在警局,監管達西處理這次事故案件。」

        扎克輕聳著肩,「真好,所以已經有人在警局提醒詹姆士了。」然後順著莫瑞林的告知,「雷夫羅就不說了,他們不可能找到諾菲勒。」必須的,曾經的諾菲勒——十三氏族最強的隱匿者,和被號稱十三氏族最強追蹤氏族的雷夫羅或許還只是五五開,但現在,沒可能了,諾菲勒已經掌握了魔宴托瑞多的控血技巧。那就只有,「派斯英什麼情況,需要茨密希警戒?」

        「什麼都沒有。」莫瑞林搖搖頭,「只是印安人在西部就是少數物種,更不用說巫師了,他們只是習慣性的警戒而已。」

        扎克輕笑著搖頭,「浪費時間,有這時間他們還不如去找瑞默爾。」

        「他們會,但不是現在,勒森布拉,哈密頓會親自去。」莫瑞林應該是把報紙看完了,折起,放好,看向扎克,「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你似乎完全不在意昨天哈密頓去找露易絲。」

        「為什麼要在意,他不是沒找到麼,反倒被詹姆士噁心了一下午。」扎克說的理所當然。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趁著你在巴頓無法露面的時間點,現在,他們在聯繫巴頓的吸血鬼。」強調式的,「魔宴在試圖和巴頓的吸血鬼建立直接聯繫,你就不警惕麼?」

        扎克還是理所當然,「警惕什麼?露易絲被魔宴拉攏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及,「和,伊芙會被魔宴拉攏?」

        「嗯。」莫瑞林點頭,「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對瑞默爾來說。我們都知道瑞默爾在隱秘聯盟就是沒什麼參與感的氏族,除了在消耗聯盟的資源進行自己的研究外,他們根本沒為聯盟做什麼事情。隱秘聯盟離開聯邦,又連通知都沒有通知瑞默爾。我不認為改變立場對伊芙來說,是什麼艱難的考量。」最後的補充,「而且伊芙在巴頓的目標僅僅是史密斯家族,如果她成功了,魔宴反而會高興一個他們不想留的西區家族歸到吸血鬼手中,他們完全可以合作,比隨著你四處盤繞關係的處事方式要好的多。」

        有理有據,讀心人可以的,還說了一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但,反駁來的很直接,扎克笑著擺手,「瑞默爾對隱秘聯盟沒有貢獻,對魔宴,也不會有貢獻。」呃,實話,「他們在十三氏族中,就是比岡格羅更『多餘』的氏族,至少岡格羅不使用聯盟資源,自己在野外生存,而瑞默爾,要聯盟養。他們經常花了我為他們爭取的大把的資源,研究出怎麼從帽子裡掏出兔子的戲法,這是第一,魔宴準備拉攏瑞默爾,就要想好自己願不願意掏錢養瑞默爾。」哎,能怪伊芙討厭扎克麼。

        「第二,瑞默爾願不願放棄因為我,因為托瑞多,而和黑女巫,和巫師交情,放棄他們來這片大陸最根本的學術初衷,進入魔宴,還是個問號。所以,為什麼我要擔憂。」

        莫瑞林看了一會兒扎克,拉扯一下肩上尺子,「愉快的聊天,你繼續去找扎格爾吧,我要工作了。」

        被嫌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3 詹姆士

  扎克並不是唯一在這個早上被嫌棄的傢伙。

  「你到底想要什麼,蘭斯家的小子。」

  用這種懶散、嫌棄語氣說話的,是卡帕多西亞,名字?算了,他可懶得對蘭斯家的小子做自我介紹。如果不是我們的詹姆士時時刻刻的跟在他身後,這傢伙都不會對詹姆士說一個字。

  「所以你可以說話!」詹姆士陰沉的,在樓梯間裡一把抓住這個長相平庸的吸血鬼,往衛生間扯。為什麼是樓梯間?因為卡帕多西亞不想乘人來人往的電梯。

  卡帕多西亞臉上有了驚奇,看著自己被詹姆士抓起的手臂,彷彿在疑惑這個來自外界的拉力是從哪裡來的。當然的,他紋絲不動。

  詹姆士無用的繼續使力,臉色越發陰沉。

  「我給你一個機會,換左手。」卡帕多西亞開口了。

  「哈?」

  殘影落下,軌道是詹姆士拉住對方的手臂。

  但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詹姆士毫無預兆的在這狹窄的空間中平移了一步,依然保持著拉人的動作,但與揮手斬斷動作的卡帕多西亞中間留一段剛好躲過斷臂的距離。

  詹姆士愣了一下,然後是爆炸!

  「你要斷掉我手!!」爆炸後麼,是僵硬,感受著自己的靈魂印記被熟悉的翻弄,甚至一聲熟悉的輕笑,從自己的靈魂深處發出——

  「呵呵,又不見了,詹姆士‧蘭斯警探,你的女朋友,又不見了~我以為我缺席一段時間,巴頓的事情能有什麼新意,結果,呵呵~還是一樣……」

  墮天使,回來了。

  但這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並沒有說完,耀眼的金色從詹姆士皮膚下閃耀,濃墨一樣的黑色被排斥、推擠的彈出詹姆士的身體。

  「嗷,疼。」三秒,這團濃重的黑霧才開始聚形,「你還真把卡米爾的羽毛隨身帶著啊~」

  樓梯間的門開了,查普曼的頭探了一下,「哦,我猜我不需要通知了。」收回去,關門。

  「巴頓的墮天使,克勞莉。」卡帕多西亞是開口的那個。

  「那個名字已經是歷史了~」墮天使的身形開始快速的轉變,不是什麼奇怪的變化,就是衣裝的變化而已,反正她現在沒有附身,改變造型不過是心意所動而已。

  就看著墮天使的服飾在反覆變幻,性感、雍容、散漫、休閒……必然吧,最後停留在了她一貫的那種中性的正裝風格,「我現在的名字是傑西卡。」

  「傑西卡。」卡帕多西亞沒什麼表情,「能聽得到罪噁心聲的人類,不錯的能力者。」當然的,這位魔宴來的吸血鬼在陳述巴頓的情報。以及『客觀』的評價,「浪費了,成為一件容器。」

  「浪費嗎?」墮天使在整理自己被胸-部-隆起領帶,「現在我正聽到許許多多雜音呢~好多罪惡,圍繞著你~」墮天使一笑,「卡帕多西亞先生,真可惜~你是吸血鬼,你的靈魂不屬於地獄~」以一個靈魂異族的身體,居然撫摸上了吸血鬼的鼻尖,「這才是浪費~我已經想到無數件可以在地獄對你的靈魂做的事情了~可惜,可惜~」

  卡帕多西亞居然後退了一步,這很反常,讓吸血鬼蒙羞。但他有他的理由——「你在說什麼,墮天使。」神色稍微有了點變化,「你已經擁有傑西卡的能力了嗎??」

  這疑問的本意是墮天使只以靈魂異族的形態到來,並沒有帶容器,傑西卡能聽到罪惡的能力不該在墮天使身上。

  「那是我的容器,我的所有物,我使用一下有什麼問題麼。」墮天使回答的理所當然。

  「所以這能力來自靈魂,恩……可以。」卡帕多西亞居然有了思考的神色,「你已經佔有了傑西卡的靈魂。」莫名的准予式語氣,「好,我接受你的新名字,傑西卡。」

  傑西卡挑了下眉,彷彿是訝異,隨即一笑,「我可不在意你接不接受。」轉向了還僵硬在哪裡的詹姆士,打量了一番,輕笑著搖搖頭看回了卡帕多西亞,「我要借用一下蘭斯警探。」

  「送給你了。」卡帕多西亞撇了撇嘴角,不再理會的繼續下樓。

  傑西卡點著腳尖,等了詹姆士一會兒,詹姆士依然保持這僵硬的樣子,杵在哪裡橡根木頭。傑西卡不耐煩了,抬手伸向詹姆士,「警探……」

  都沒碰到詹姆士,詹姆士全身一震,彈開了,「別碰我!!」

  「這就是對我救了你一隻後的感謝?」傑西卡手插著褲兜,歪著頭。

  「……」詹姆士一時無言,一張臉憋的通紅。

  「算了。」傑西卡擺擺手,上下看了看,這樓梯間倒是安靜,連個清潔工人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卡帕多西亞剛走過的緣故,「我剛回來,去了趟格蘭德,去了趟聖徒那裡。」語氣似乎有點無奈,「所以我有兩個選擇,聽聖徒茜茜的命令,幫她找她男朋友的父親。」注意聽這兩個選項,「另一個就是答應露易絲的請求,幫你找你,呵呵,又不見了女朋友。」

  太容易選的選擇。

  「所以我來了。」傑西卡又大量了一遍詹姆士,「我沒什麼心情聽你墨跡的講述,所以,用了直接的方法,介意嗎?」呵,現在才在問詹姆士是否介意麼,好有誠意的惡魔。

  詹姆士本能的『不!』被強行壓住了,導致就是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無法拒絕這『強大的』幫助,但依然,「你就沒有其它事情要做麼?!」

  「沒~」傑西卡一歪頭,「露易絲似乎很模糊於格蘭德現在正在執行的計畫。」輕笑著自嘲,「而我又不適合在格蘭德呆太長時間,我的雙翼。」想要回歸主人身邊,「就我知道的,格蘭德對這次魔宴托瑞多和魔宴吸血鬼的到來,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打擾~」帶著笑意的看眼詹姆士,「倒是對你~露易絲似乎還是很關心的~」

  詹姆士不說話了。關於昨天去格蘭德,他終於在黃昏的時候見到露易絲了,露易絲是去找查理了。發洩一通情緒後,就在露易絲『晚上不要亂跑』的囑咐下回家。

  露易絲並沒有答應幫詹姆士找人,理由,沒有。

  所以詹姆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露易絲的關心,說露易絲虛偽?不,詹姆士知道露易絲不是虛偽的人。

  其實吧,我們應該明白的。幫詹姆士找凱特,和幫聖徒找艾倫,是同一件事情,有同一個源頭。露易絲只是在執行扎克的交待,這整件事,避嫌。至於讓墮天使傑西卡來幫詹姆士,哼,也並沒有安什麼『好心』不是麼。還記得惡魔里昂是怎麼被驅逐去地獄的麼,是麥迪森的朋友,某個神奇婦人的貓。

  來自同一源頭,同一系統的事件,就交給這些傢伙去幹好了。

  看詹姆士又沉默了,傑西卡略無奈,輕笑著,「所以,我們要從哪裡開始?你需要去拜訪一下凱特的祖母麼,我或許會得到些你不知道的情報。」

  依然是本能的『不!』被強行壓下了。墮天使獲取情報的方式,還需要詳訴麼,是附身,是遍歷靈魂印記!是讓詹姆士全身心都噁心的行為!

  但還是依然,詹姆士無法說『不』!他需要這幫助!

  傑西卡觀察著詹姆士越發濃郁的臉色,「好吧,那我就當做默認了~」帶著淡淡虛影的轉身,「讓我們一起祈禱,喬治娜的悲劇,不會重演吧~」

  不管詹姆士如何看待墮天使的這話,傑西卡說的真心誠意。記得麼,喬治娜被綁架走的時候,墮天使是比詹姆士和扎克都先,到達現場的人,遺憾自己沒能阻止。

  下一刻,傑西卡應該就會消失。

  「等一下!」詹姆士的臉換了方式陰沉,「你有沒有多餘的時間!」

  「看情況。」傑西卡挑起了眉,「你是否需要我全心全意的幫你找你女朋友了~」多直白的回應。

  「呃……」詹姆士一臉扭曲,深呼吸後,「你知不道為什麼卡帕多西亞在這裡,在警局?!」

  「大概吧。」傑西卡一聳肩,「我去格蘭德時候,露易絲正對著一篇新聞煩惱,貝奇的地下酒吧事故。」看起來傑西卡對巴頓最近發生的事情掌握度很高啊,惡魔還真是便利的物種。

  詹姆士麼,其實他早就知道大家都說的,深呼吸對調整情緒有用,是騙人的了,但他只能這麼做,「我剛從達西的辦公室出來!」

  「所以呢?」傑西卡挑著眉等詹姆士繼續。

  「有份名單!」詹姆士緊握著拳,「魔宴托瑞多在巴頓的崇拜者……」

  「等一下。」傑西卡抬手給了個打住的姿勢,「你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嗎?我剛說了,我不覺得我應該打亂扎克的計畫。」就是拒絕繼續交流的意思了。

  「但是……」沒說完。

  在曲折重複的樓梯間底部,「蘭斯??」寇森的聲音,從反覆的樓梯縫隙中,寇森的腦袋在最下面往上看,「蘭斯!找你半天了!!呃,你在和誰說話?」

  詹姆士只能陰沉的閉嘴。

  傑西卡麼,彎腰看著下方已經在飛速往上敢的寇森,笑著聳聳肩,偏題了,「其實我挺驚訝你這個搭檔居然還生龍活虎的呆在你身邊~你不覺得麻煩麼,總是有個不清楚情況的傢伙拖你後腿~」

  詹姆士不想,也無法評價這話,隨著下方寇森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只能配合的開始往下移動。

  傑西卡也沒馬上離開了,跟在詹姆士身邊下樓,說著只有詹姆士能聽到的話,便利,「你知道麼,以你現在在警局的地位,還有達西對你優待,你應該可以換個搭檔的~」

  猜猜傑西卡這話會導向什麼方向吧——

  「我有個非常非常真誠的建議,呵呵,查普曼怎麼樣~」哼,真是難猜,「他有家庭要供養,有曾經為了資料他兒子的債務要償還~他真心可以用上升職帶來加薪~~而且,對你,對所有人,都是好事,對麼~」

  詹姆士緊抿著嘴,繼續下樓,寇森已經靠在扶手上只顧喘氣了。

  「看看他~」傑西卡繼續自己的建議,視線示意著擦汗的寇森,「真,恩,用什麼形容好呢~臃腫,無知~」

  彷彿是配合傑西卡的話,寇森仰著頭,喘息著對著下來的詹姆士,「有病啊!躲這裡幹什麼!是不是又去找局長了?!我說了多少次了!你要麼改掉那個臭態度!要麼就不要沒事去找局長!你蘭斯姓氏的光環,沒辦法用一輩子!局長早晚不耐煩!」

  傑西卡笑著大量著寇森,「他說的是實話~以他瞭解的世界~算是很中肯的建議了~但,呵呵……」完全不管詹姆士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但這就是最大累贅不是麼,詹姆士~我可以保證,查普曼就絕對不會這樣……」

  「夠了!」沒忍住。

  「嚎什麼嚎!」寇森瞪了詹姆士一眼,「不以為然??」寇森開始以一個前輩的身份教訓詹姆士,「你別忘了!你在警局立的功都是科隆局長在這裡時候!!」大實話,「達西局長來局裡後你幹了什麼??啊?」

  多中肯。

  「什麼都沒有!不是抗命就是拖延任務!」寇森撇著嘴,這也有他一份,但現在不是自我解析的時候,是教導晚輩的時候,「你背景的名聲,和之前的一點功績早晚被磨掉!到時候你或許沒什麼!最多平移一下!但我會被你害死!我還有家要養!」不是真的死,只是比喻,但……

  「看~」傑西卡非常滿意的點著頭,「他是對的~你知道他是對的~怎麼樣?我的建議……」

  詹姆士只能用自己的開口打斷某隻墮落天使在耳邊的低語,「不要說了,寇森!新任務!」

  「呃,什麼任務?局長給你的?」

  「是!」詹姆士的額角抽搐著,「名單!這次貝奇事故的名單!」

  「名單?」寇森好像很疑惑的樣子,「不是沒發現任何傷亡者麼,酒吧的入場記錄也被燒燬了,哪裡來的名單?」所以並不是警方沒有透露,而是警方不知道。從寇森這個資深警探嘴裡說出來的,一定是代表了警方的實話~

  「現場是沒有!」詹姆士低沉著聲音,「但不代表我們查不出來!只有特定的群體才會去那個樂隊的見面會!」

  「呃……」寇森眨著眼,「你是說西區之前在舊格蘭德搞青少年活動中心藏毒的案件?那時拘留的幾個非主流?」

  「對!」

  「哦。」寇森的思路似乎已經活絡起來,眼中麼,閃爍著睿智的光輝……「查到這個,就可以讓那些煩人的媒體消失,可以,這是功勞。終於能給現任局長做點什麼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4 露易絲的心情

  因為墮天使傑西卡剛來過,所以露易絲的心情有點複雜——傑西卡一個個的預定了格蘭德新員工們的靈魂。

  原話是這樣的,「就像個老舊的機器,每一個部分都發出著刺耳的摩擦聲~讓我好想好想早點折磨這些靈魂~」

  看起來人類的刑罰並不能消除被信仰認定的『罪惡』……

  當然,這也不是導致露易絲心情如此的唯一原因。

  墮天使終於回來了,總歸是件好事,再好奇的過問一下墮天使在地獄幹了什麼之前,勢必要為巴頓發生的某些事情道歉的。

  比如,紐頓的情況。是扎克帶去紐頓的塔姆洩露了天使歸來的消息,導致了紐頓惡魔的進攻,也變相的推動現在整個聯邦的惡魔開始更積極的尋找『惡魔進階』的秘密。不管怎麼想,這都是對持有這個秘密的墮天使是件壞事。

  還比如,里昂。

  里昂就在格蘭德被驅逐,還不知道被驅逐到了哪裡。墮天使傑西卡最初願意把里昂放到磨坊去,之後有委任里昂去紐頓與天使合作。怎麼看都是墮天使很重視惡魔里昂。但是,就是這樣的里昂,在格蘭德主人的面前,被驅逐了。

  現在照顧惡魔里昂的容器,只能算是格蘭德彌補措施。

  還有,一件比較近期的事情。記得麼,扎克安排格蘭德內部人員準備迎接未來格蘭德的主人,他自己會消失一段時間時,讓巫師縛地靈奧尼爾帶著暫時『存放』在這裡的傑克森,去瑪麗教堂呆著了。

  傑克森還好,本就是屬於地獄的死靈,奧尼爾麼,呃,奧尼爾那總是幾句話不離『我想殺個異族~』的性格,不用問就應該知道,一定會給惡魔帶來困擾。

  墮天使傑西卡到是對這些抱歉表達了理解——

  「很高興看到扎克如此活躍~」

  認真的。

  傑西卡說了紐頓惡魔的事情,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她所掌握的地獄之門擴展了5分鐘,好事,老是憋在巴頓的天使也有新得地盤,曾經『克勞莉』之名,那背負了執教天使榮光的天使之名,也算是有真正的發揮的地方了。值得欣慰。

  傑西卡也說了里昂。遺憾是有的,但也沒什麼可追究的,關於韋斯特女士的存在,大家都有所警惕,沒人能想到一隻貓會……總之,這是個沒人能預防的情況。會導致的結果就是,傑西卡決定之後會密切的關注著這位婦人和她的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露易絲非常精確的插入了詹姆士的苦惱,請墮天使傑西卡有時間,去幫幫詹姆士,格蘭德現在不便做什麼。

  然後麼,傑西卡意外的評論了一下奧尼爾,「我喜歡這個巫師,而且很尊重他那種『既然知道一些異族的知識,就該實踐的學以致用』的心態。」這到沒錯,這位需要洗白的巫師家族子弟,不就是因為在中部屠殺了一群偽裝成人類的異族而淪落到巴頓來的麼。但是,關於傑克森,「但我不太接受傑克森,你要明白,他不應該回歸現世。作為一個人生幾乎還未開始就死亡的孩子,他就是地獄的底層生物,他的靈魂應該是最弱的,被當做其它惡魔食物或玩物的東西。他本就是邁克為格蘭德,為扎克的人情而放上來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他在我眼前晃,提醒我為了格蘭德,為了扎克,破壞了我的規矩。」

  所以傑西卡作為地獄一方的掌管者,還是有些原則的。

  露易絲能說什麼呢,「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們會接回他,現在只是希望他安全。」

  等處理了這些歉意後,露易絲就問了,「你在地獄幹什麼了?」說了是因為好奇而問的,露易絲也真心沒覺得自己能獲得答案,作為對同在巴頓異族的關心,開口了提了,也就夠了。

  奇妙的是,「我回地獄尋找帕帕午夜的妹妹,報喪女妖的始祖。」

  挺巧的,愛麗絲和瑪雅正在進行一天初始,上學前的巡視格蘭德所有生物。

  所以這場面一度變的混亂——

  不是格蘭德的妹妹愛麗絲,而是從小在塞姆勒長大,接受正規黑女巫教育的瑪雅,「你說什麼?墮天使?始祖?!我們的始祖??這不可能!她不可能在地獄!!」

  這也是個原則問題。信仰的原則,崇尚自然的巫術信仰,絕對的核心人物,居然會在聖主信仰偷竊這個世界靈魂而創造的世界裡!

  「小姑娘~」失控的助攻,「瑪雅小姐,你在期待什麼,她配進入天堂嗎?」一樣的信仰的原則,如果異教徒的靈魂會歸入聖主信仰,也絕對是去地獄,不可能是去天堂。

  想看報喪女妖對陣墮天使麼,抱歉,並沒有發生。或者發生了,但一切發生的太快,瞬間的爆發過於澎湃。澎湃到本傑明的倉庫裡,被釘在天花板上的某副雙翼發出了幾乎要顛倒世界的震動嘶鳴。

  「抱歉。」傑西卡在告別了,「我想不再適合繼續呆在這裡了,有空我們再聊~」消失了。

  格蘭德重歸平靜,小粉紅也載著臉色陰沉的瑪雅離開。留下露易絲在辦公室裡情緒複雜。

  這複雜被一通電話完成了發酵——

  「嗨~露易絲。」

  「呃……扎,扎格爾。」露易絲一手捂著臉,「抱,抱歉,這不是個好時機……」

  「當然,永遠沒有好時機,但,別掛電話,你可想像不到我為了撥號廢了多大的功夫~給我點同情~」

  露易絲是想像不到,無從想像,她根本不知道扎格爾被困在一副木質的模特裡。

  「你,你想要什麼……」是之前情緒複雜的鋪墊,也是露易絲真心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和這個『注定自己也會愛上的另一個扎克』對話,煩躁!

  「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和奧茲對阻止扎克『復活』我的計畫失敗了。更糟糕,似乎扎克已經不滿足於簡單的讓我活過來,成為我被勒森布拉期望的收藏品樣子。扎克開始要讓我真的,活生生的,出現。」

  「呃……」露易絲真想趴到桌子上,或牆上,撞。

  「所以,你知道重擔落到你身上了~」扎格爾似乎有一絲笑意。

  「扎,扎克在哪裡?」

  「我不知道。」扎格爾應該在說實話,「十分鐘前他倒是在我面前站了五分鐘,但我在迴避他。」

  「呃……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不得不好奇。

  「現在嗎?莫瑞林正在往我身上縫一件大衣……」有短暫的波動,「而這位讀心人現在正在用一張嫌惡的臉評價我對你期望。」

  很適時的,背景音裡出現了莫瑞林的聲音,「你知道扎克想復活你是為了你的生命的意義。而你,卻用這種,哎,惡劣的方式算計他。」

  並不是對聽筒,但明顯音量也沒什麼變化,扎格爾的聲音,「這不公平,如果扎克在我位置,他會我有一樣的算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作為他在巴頓為數不多的朋友,應該支持我的算計。惡劣,是真的,但如果不成功,那場面會更惡劣。」

  讀心人安靜了,可以聽到縫線被扯斷的聲音。

  回歸對露易絲,「所以,露易絲,你需要抓緊了,別含蓄和害羞,你不會想要面對這一切發生後的事情。」一陣磕碰的響動,略遙遠的聲音,「莫瑞林先生,能幫我吧電話撿起來嗎?」

  「不。」直接掛了。

  露易絲握著只有掛斷音的電話,全身心的都想趕快找個事情做!不管是什麼!不要讓繼續發酵這煩躁情緒的事情!

  用力掛了電話,露易絲在辦公室裡繞了一圈,衝出了辦公室,「馬修,馬修!」

  馬修出現了。

  「我們繼續去找查理!!」

  「去,去哪裡找?」馬修是臉無奈,「我們昨天已經在巴頓找了個遍……」

  「那就再找一遍!」

  找人啊,這是件無比麻煩的事情,比如找莫卡維的時候,如果沒有線索,就會像在海裡撈針一樣。不,比撈針還難,至少針不會亂動,總有被發現的一天,但人,呃,吸血鬼麼,會動。他可以跑到這裡躲躲,在跑到那裡躲躲,與其說是找,不如說是去撞。撞上了,就找到了,撞不上,那就……

  幻人丹尼的彩光露易絲身邊圍繞,「我有個主意……」

  「什麼!」露易絲的心情現在並不好。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那個人類,那個來找查理的人類,羅素……」丹尼似乎也不怎麼確認,「他算是找到了查理一次,對麼……」

  呃,羅素的找到,和露易絲現在的要找是兩種完全不同『找』。但,哎,或許能作為什麼間接線索吧,或許,查理的失蹤,和這個人類的到來有點關係。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或許了。

  「好!」露易絲現在似乎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多想,「那這個人類,羅素,在哪裡?!」不過腦的表現就是露易絲又開始大聲召喚其他人了,「羅根!埃文!」

  兩個和羅素有交流的新員工。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格蘭德的鄰居出現了。新鄰居。

  露易絲只看了一眼,就煩躁的側過臉,不想理會。但這位鄰居,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自覺。

  「熱鬧哦~」波奇‧昆因懷裡還抱了幼兒,他的兒子,「我就知道今天一早來帶我的小寶貝來看看他的新家是個好主意,呵呵,格蘭德不愧於格蘭德~一早就如此熱鬧,我剛才是不是看到了墮天使的離開?她回歸巴頓了?」

  露易絲懶得理會。看著從生活區出來的羅根,「埃文呢?」

  「墓區。」簡短的回答,以及警惕的看著抱著孩子的波奇。

  「昨天的那個羅素,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露易絲不想浪費時間。

  「不。」羅根搖著頭,「他是外地人。」

  「呃,所以他應該住在那個旅館裡?」露易絲只是做了最直接的推測。

  羅根沒發表意見,昨天他已經表達過歉意了,他一時的脫口而出直接導致了羅素的跑掉。

  其實可以理解的,想想羅根的生活環境以及他現在所認識的世界吧。你以為在監獄呆了十幾年,出來後一定會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感到不適應?呵,這裡,是真的陌生和不適應。大概羅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該如何面對現在自己眼前的世界,說錯話,很正常。

  「可以!」露易絲已經自主的做了決定,「那就從巴頓的旅館開始找!馬修,我們……」

  被插入了,波奇,「你們是在談論昨天,混在我的新家建造工人中,往格蘭德窺探的人麼。」

  可不是麼,昨天的羅素自以為自己在都是人的環境中,很不顯眼。

  露易絲看了波奇一眼,即使再不想聽波奇在這裡囉嗦,也要聽下去,「你知道那個人?!」

  「知道,他後來從格蘭德狼狽的跑掉,被很多工人看到了。」波奇晃著抱著的孩子,慈父?算了吧,又不是嬰兒,已經這個年齡的孩子早就過了需要被摟在懷裡晃蕩的時候,波奇只是自己以為抱小孩兒就該這樣而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露易絲的語氣還是無奈的放緩。

  「是啊~」波奇笑了,「你知道我的工人是法爾肯的手下吧,就連建材方面的工人都是史密斯的。」

  呵,兩個話裡的關鍵人物——法爾肯的菲奧娜,史密斯的莉迪亞。都是會密切關注格蘭德一切的傢伙啊~看起來波奇提前來打招呼房舍新建的工期,會打擾鄰居格蘭德,是有特別深意的。

  「當然有人關注了一下這個人的去向。」笑著,「你需要地址嗎?」直接給出而來結果。

  「呃,給我。」那露易絲也就更直接了。

  「呵呵,你知道地址的,巴頓靈魂行者的家。」波奇笑著,「傳說,這位靈魂行者也回來,好像是他帶回來的傢伙呢~」

  某件事在露易絲腦海中契合了,查理在格蘭德接到的最後一個指令,是去找斯隆。

  和波奇沒什麼好說的了,只用一個點頭表現下沒什麼誠意的感謝,露易絲直接離開格蘭德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1
15 靈魂行者與諾

  「別跟著我!」

  這是條南區的小土路,也沒有什麼太宜人的風景,作物啊,樹啊,房舍啊,之類的。偶爾乾硬土路上揚起的塵土還會髒了行走人的鞋面。總之,並不是什麼讓人心情放鬆的行程。

  行走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相隔了大概兩個身位,屬於剛好讓人尷尬的距離,貼近又不併不親近的讓人警惕。前面的是靈魂行者斯隆,後面的人類諾‧瑞佩特。

  「不跟著你跟著誰!」諾在後面回應斯隆的話,「這就是你,呃……攪亂我腦子的後果!」語氣也很糟糕。

  「我攪亂你的腦子?!」斯隆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我?!」眼角抽搐了一下,抬手、撇嘴,放棄式的搖頭,繼續前行。

  這對話的調理會清晰的,因為明顯諾是一副追根究底的神態。

  「不是你嗎?!」不管斯隆是停止,還是加速,諾都完美的保持著兩個身位的間隔,「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知道我經歷什麼!然後什麼?我就要相信你?!接受你,哼,『在靈魂中發現的真相』?!」

  「呵呵,你知道你看到什麼,你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呵呵呵……」嘲笑的語氣非常明顯。保持前行的搖著頭。

  這種語氣只會讓諾的臉色更糟糕,「笑什麼!這很有趣嗎?!」

  「你知道什麼很『有趣』嗎?!」斯隆猛回頭,猙獰,當你煩躁到一定程度後,臉部的肌肉就會自動呈現出這種狀態,「讓你愧疚!自責的東西!『扎克因為你死了』,哈哈哈……」大概是自己說出了自己覺得太搞笑的事情,斯隆的臉部肌肉開始在交疊的情緒裡迷茫,抽筋了。揉了臉,話,倒是接的緊密,「不存在!扎克還活著!你這些自責!不需要!!所有事情還和以前一樣,整個城市被一個吸血鬼耍弄的團團轉!你希望的事情不是嗎!沒有歡呼雀躍你的,呵呵,吸血鬼朋友還活的好好的,你在這裡,什麼?!騷-擾-給你真相的我?!有趣,太有趣!你到底想要什麼?!!」

  哦!斯隆知道真相了。對於一個靈魂行者來說,這進程還真是墨跡。好吧,這墨跡最好有原因。

  「真相?!」諾接的非常緊,「你說那是真相就是真相了?!」諾開始胡亂的甩著手,「你突然跑我的身體中,在我腦中丟幾個什麼鬼靈魂印記,我就要相信你?!不管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去相信你?!」

  一時的沉默。

  很好,回憶一下咱們曾經揭示過托瑞多的魅惑之瞳到底強在哪裡——

  相對於其他吸血鬼的短期記憶植入,或許可以快速的操控人心的走向,但不會長久,錯誤的東西,終究是錯誤的東西,人會發現的。

  但托瑞多的魅惑之瞳不同,回憶那個有點二的例子,一加一等於三。當你被托瑞多的魅惑之瞳告知,一加一等於三後。你不會發現你錯了,你會對那些執迷不悟於一加一等於二的人說,「天啊,願聖主保佑你!你錯了!我用了一生算一加一等於三!因為等於三才是真理啊!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主憐憫你!被坑了無數次了吧……」

  記憶,很神奇吧。別感嘆記憶的神奇,警惕托瑞多的眼睛吧,如此深入……

  回到現在。

  斯隆的頭搖的似乎不想停止,他實在不想繼續爭執了,沒用的。他知道非常清楚,除非諾死掉,擺脫了『限制』他認知的身體——由身體存儲的、被扎克修改過的記憶。讓靈魂不受記憶影響的感受那包含真相的靈魂印記,諾永遠不會承認,或者說,發現真相。

  身為能夠讓靈魂和身體分開行動的靈魂行者,斯隆太瞭解身體和靈魂的獨立又相互牽扯的特性了。所以,他懶得爭執了。

  現在大家理解凱爾的魅惑之瞳被解除,導致扎克開始懷疑凱爾是否還是人類的原因了吧。單純的自信而已。

  「不說話?!」諾還不想放手,「所以這就是你習慣嗎?!攪亂一個人腦子,然後什麼都不說?!」

  這些話,實在是刺心。攪亂人腦子的人,不是斯隆,是格蘭德吸血鬼。在這個地方,巴頓,好人簡直無法做。

  斯隆說話了,依然搖著頭,看都不想諾,完全的放棄,「給你個建議,騷-擾-我沒用,去找格蘭德。我給你展現的靈魂印記是不是真相,你去問他們。」

  兩個身位,變成了三個身位。但諾也就思考了這短暫的一瞬,繼續回到兩個身位的距離,「不!」

  斯隆這時候回頭看了諾一眼,臉頰抽動兩下,徹底的無話可說了。

  諾居然還有理由,「你說那個什麼『靈魂印記』裡,有一段是我主動要求扎克更改我記憶的,我一定有理由,我不該去格蘭德……」又煩躁起來了,「而且我依然不相信你!什麼『靈魂印記』!我相信我自己知道的!我去格蘭德能幹什麼!害死了扎克後然後像個逃避現實一樣的傢伙再跑去說些扎克其實沒死的混賬話嗎!!我還沒有那麼不要臉!」

  「無藥可救。」斯隆評論了這麼一句,繼續保持前行。

  才保持了幾步,斯隆突然停住了。後面的諾倒是敏捷,也立馬停下,維持著讓人不舒服的兩個身位距離,「幹什麼!」

  斯隆側頭看一眼諾,表情有些奇特,部分得意,部分疑惑,最後變成搖頭,「自己看。」

  諾的臉在瞬間煞白,只說了一句,「不!不要再搞那種事情了……」

  諾無法看到的視界中,青色的斯隆從斯隆的身體走出,一步,就跨入了諾的身體。

  但這不是唯一的青色斯隆。

  另一個,是斯隆本體在這還距離他家一段距離的土路上停止的原因。這個青色斯隆,已經到家了,所以,他正在觀看,不,已經參與到他家中發生的事情——

  露易絲正站在一片陽光中。

  不是那種彩光完善的而明亮室內的光,是整片的,被用一面半身鏡,反射敞開的窗戶,以不可能的角度,照射入室內的陽光。

  而舉著半身鏡的傢伙,羅素。

  鏡面開始顫抖,說話的聲音,也開始顫抖,「為,為什麼你,你還活著……」

  露易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小偏題一下,露易絲掌握成像了。回歸,露易絲還有空整理了一下因為全速從格蘭德跑來這裡而被風吹的狂野的髮型,「不然呢,我應該開始冒煙,燃燒,然後化成灰麼。」

  說完後,露易絲回了下頭,看著出現在身後的青色斯隆,先是一臉無奈,「斯隆,你終於出現了,一直在找你。」

  「什,什麼斯隆……」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打破舉著的鏡子的羅素在提問,當然,顫抖的。

  我們知道露易絲今天一早的心情就不怎麼樣,所以,這個白眼出現的很能理解,依然看著青色的斯隆,「他不知道?呃,我不明白,他只是個普通人類,你帶他來巴頓幹什麼?只是幫他找查理??」

  青色的斯隆開口了,有點陰沉,「我什麼?他只是某個和我一起坐火車的外地人!找誰?查理,在中部保護諾的查理?你在說什麼。」

  露易絲皺了眉,沒管不知道靠什麼堅持,依然使勁舉著鏡子的羅素,面對向斯隆,扶著額頭,「呃,等一下,讓我理清楚一下。」表情有了思考,然後才是陳述,「所以這位羅素只是路人,你只是回巴頓碰上的路人。」

  青色的斯隆眼角抽搐了一下,「對,而你現在當一個路人的面對著空氣說話。」明顯有某種目的,「怎麼,等會兒要對他用下魅惑之瞳,抹掉他的記憶麼。」目的麼,就是此時都站定在土路上的斯隆本體,和諾,對,被一個青色斯隆走入身體的諾。

  露易絲抿抿嘴,看一眼羅素,直接搖頭了,「我沒感覺有那個必要,他知道吸血鬼,只是好像知道的有點,恩,殘缺。」無奈的看了眼鏡子,「你可以放下了,羅素先生,陽光不會傷害我,而我,不會傷害你。」

  羅素依然顫抖的舉著鏡子,回應是,「你,你在和誰說話……」

  露易絲擺了擺手,繼續對向斯隆,理清思路,「但他不是路人,他昨天跑來格蘭德,找查理。」露易絲微微的搖著頭,「而且他似乎知道查理不是人類,是吸血鬼,害怕陽光的吸血鬼。」回到羅素,「認真的,我是從格蘭德跑過來,你不覺得要是我害怕陽光,早就被燒死在路上了麼!我在這裡,找你!放下鏡子,晃眼睛啊!」無語的煩躁。

  羅素大幅度的抖了一下,鏡子終於落地了。

  露易絲的心情,似乎終於好一點了,重對青色的斯隆,「你的本體呢?不要在這個羅素感覺更奇怪了,本體出來,他知道吸血鬼,對異族至少有點瞭解,而且他暫住你家,一定信任你吧,你應該讓他清楚自己在接觸什麼人。」這話有道理,外地人在外地,最重要的不就是清楚自己接觸的人是什麼麼。

  青色的斯隆這麼回答了,「不方便。你可以告訴他,我就在這裡。」

  「呃。」露易絲搖搖頭,「羅素先生,斯隆就是這裡,他是靈魂行者。」似乎是想緩解羅素全身緊繃的身體,「並不怎麼好想像,至少我還是人的時候,就想像不太出來,你就當做可以分身加隱身加,恩,定點傳送的人好了。」

  找共鳴一直是建立信任的好方法,露易絲做的沒錯,用自己還是人類時對靈魂行者想像開始。

  「斯,斯隆,也是異族??我,我在一個異族的家裡住著??」

  「是的。」露易絲無奈的搖搖頭,在羅素的眼裡,看的是空氣,「所以你不知道他是來巴頓找查理的?」

  「我怎麼會知道。」依然是有明確的目的性,「我看起來像那種隨意窺探、控制別人記憶的人嗎?」青色的斯隆撇著嘴,「抱歉,我錯了,對我,是靈魂印記,記憶,是你們吸血鬼的特長,特別托瑞多。」

  露易絲其實不太明白斯隆這話的意義。但,總歸說的事實,所以,管他呢,「那就是巧合了,算了,也無所謂。」看向了羅素,「但你,恩——」拉長尾音的思考,「你說你說查理的朋友?可是,查理好像沒有這麼認為。」露易絲的臉上有點小試探的意味,「他似乎不想見你。」

  現在還不是告訴羅素查理不見了的時候。因為露易絲不傻,在知道羅素住在斯隆家裡後,就意識到到了查理的不見,是因為他受命來斯隆家找斯隆時,看到了這個自稱是『朋友』的羅素,然後才消失的。

  原因?露易絲希望只用試探就能獲得。

  「他,他不想?」疑惑,但又不是疑惑,更像是難過,「我……我……」墨跡著,拖延著,給了斯隆繼續自己目的的機會——

  「這麼麻煩幹什麼,用你們托瑞多最擅長的啊,直接用魅惑之瞳啊。」青色的斯隆說的輕鬆寫意,「讓他老老實實說話不過眨眼之間,何必這麼麻煩。難道,你是學到扎克這些本事?不會用?」

  露易絲一皺眉,「呃,你想說什麼?斯隆。你知道扎克,他也不是那種隨便使用魅惑之瞳的人,至少不會只為了方便。」算實話,但扎克使用魅惑之瞳的界限還是很模糊,看了這麼多,我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的確不是以方便為界定,而是,今後是否會和這個對象繼續建立關係,為了更多的相互信任,扎克寧可靠他的舌頭。

  露易絲擺了擺手,「你和我等會兒還有事情要說,現在不急,只是……」還是挑了下眉,「你對巴頓現在的事情有什麼概念麼,只有一點。」看了眼羅素,是因為有這個『路人』而不好明說,「真相可能和表現出來的樣子相反……」

  露易絲沒說完。

  青色的斯隆直接開口了,「你是說扎克還活著,改變了諾的記憶後,讓朋友自責痛苦,自己偷摸的活在某個地方。」目的不要更明顯。

  但,露易絲不知道不是麼。

  不過也沒關係。

  露易絲抿了抿嘴,點頭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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