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59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2
26 帕帕午夜

        「哈!」沒有被任何人預期,會出現在這裡的聲音,「可不正是這樣麼!比那個什麼伊萊‧托瑞多有用就好了~」

        窗口的吸血鬼與人,同時轉身,看著正寬鬆著自己棗紅色外套的,恩,帕帕午夜。

        該赤紅的眼睛都赤紅了。該有自知之明的人類也後退了一步,站到了扎克的身後。

        扎克皺眉回頭,看了眼在自己身後的奧茲,『你不應該指望我保護你』的心聲發出去了。扎克有些懷疑現在奧茲使用的哪一套記憶,畢竟,按照虛假的、葉公的那一套,這個讀心人如果想在帕帕午夜面前保住自己的小命,他應該躲到勒森布拉身後去。

        「我只是躲到了這裡己方最強的人身後,別想些奇怪的東西。」奧茲還算冷靜。

        「己方?」帕帕午夜一根手指拎著脫下的外套,另一隻手鉤動著,彷彿在召喚什麼東西,「這麼快就劃分出敵我,可不是明智的決定哦~」

        是啊,敵我,不是被定為注定相互傷害的兩方麼。呵呵,相互傷害,想多了,大概只可能是單方面的屠殺。

        赤紅著雙眼的吸血鬼們,五隻,往前了一步。哈密頓臉色陰沉了起來,因為『己方最強』的傢伙,我們的扎克,動都沒動。

        「幹什麼?你們犯傻難道要我跟著麼。」扎克平淡的,理所當然的回應了哈密頓。都不想過多的解釋的看著一步步走入公寓、被暗紅的咒文綁縛,向帕帕午夜靠近的木質模特。

        扎克歪了頭,看著帕帕午夜把自己的外套罩上了模特。一點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棗紅的外套化成了流質,消融般的滲透入模特的身體,最後在模特的胸口化成一朵,呃,蓮花?

        這模特說話了,「你對我做了什麼。」和扎克一樣的平靜,這就是一直在規避扎克的扎格爾了。

        「禮物~」帕帕午夜撥著兩頰側蓬鬆如拖把一樣辮子,露出他開咧的嘴角,是個笑容,「給你的~」

        扎克指了指自己,確認式的,「給我。」因為怕怕午夜看的是他。隨即聳聳肩,「好吧,謝謝。」看著扎格爾胸口的,呃,蓮花,「一個標記麼,這倒方便我找他了。」

        又被哈密頓瞪了,「我們不對任何人說謝謝!特別是這個……」

        「這個什麼?」拖把罩上了哈密頓的腦袋,「小心你的用詞哦~吸血鬼~」是慣性,在主人停止後依然前拋的辮子籠罩了哈密頓的臉頰、源頭被牽制的回拉,尾端拍打向哈密頓的後腦勺,然後一根根紛亂的搭在哈密頓的肩膀上。

        花了整整三秒,哈密頓才從罩著自己的辮子中退出,但那彷彿不受控制而顫動的臉頰,是依然在感受帕帕午夜剛才緊貼的呼吸。

        扎克往前了一步,按住了哈密頓的腰。不管如何,吸血鬼在帕帕午夜面前癱軟都是件丟人的事情,扎克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左後看了眼大概早就有退意的其他四人——三個雷夫羅和奈納德,扶著哈密頓已經完全靠扎克支撐才挺直的腰,推向了雷夫羅,示意奈納德站到自己身邊。

        重新看向帕帕午夜,「你幾乎就讓我羨慕了。」不要在意扎克的話,人類恐怕能以跟上他的節奏,當然,大家想跟的話,跟著試試吧,「第一次接觸就如此親密。」扎克彷彿感嘆的搖搖頭,「回想我們的第一次際遇,我們隔了一墳墓的行尸,最後卻你的影子都沒見到。」似乎鄙夷的一眼,給了在三個雷夫羅支撐下的哈密頓,「他,憑什麼。」

        「呵~」帕帕午夜的手指繞了自己的辮子,靠向了扎克,「你也想要麼?」

        感覺到身邊的奈納德有後退的趨勢,扎克撇了一眼,制止這傢伙繼續表現自己畏縮。然後,扎克完全不在意帕帕午夜已經揪著他的一截蓬鬆辮子,在自己肩膀上掃弄。

        是不用太在意,這種無聊的小動作,哪怕是帕帕午夜也玩兒不了太長時間。也就只在帕帕午夜發現自己蓬鬆的辮子有點不想離開扎克的肩頭時,哦,這個季節,容易產生靜電……帕帕午夜退開了一些,有了正常對話的距離。

        依然笑著,看著扎克,「我不認為羨慕是你真正的情緒~」

        「那你認為應該是什麼?」扎克居然問了。大家能感受到這有多麼怪異吧,扎克在問對方,自己的情緒應該是什麼。

        帕帕午夜輕笑了一聲,轉頭了,一手攬過了並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扎格爾,「為什麼我們不讓這一位,『你』,來回答呢~」

        扎克看了眼扎格爾,木質的模特不會有表情,他唯一的表達方式就是說話——

        「如果你想讓我反駁扎克,你要失望了,帕帕午夜。」扎格爾用這樣的話做了開始,「羨慕,非常準確。」聲音倒是平靜。

        「真的?」帕帕午夜挑了挑眉,「我以為會更,恩,怎麼說呢,更……」倒像是在認真思索用詞,「更激烈一些~」

        回應的依然是扎格爾,「不會更激烈了。」依然平靜,「你,怕怕午夜,『那個,帕帕午夜』(口語式的加粗字體),第一次和扎克際遇,你都不想現身,因為你覺得毫無必要,你只想找點樂子。這就是『神』干的事情不是麼,找低等生物的樂子。單純的從無法反抗你的格蘭德那裡拿走點東西,太無聊,你想來點有意思的東西,狼人,吸血鬼,巫師,你最愛的組合。你都不想露面,用行尸和死徒串聯起一場遊戲,你坐在某處觀賞就好。。」

        「可不就是如此麼。」扎克笑著表示同意。這是真心的,畢竟說話的是另一個自己,不能更同意了。而且別把這當做扎克的另一種形式的自戀。這是事實,回憶一下吧,事實就是這樣。本傑明的馬修,扎克的伊恩,絲貝拉的瑞文奇。帕帕午夜第一次進入我們的故事時,要從拿走的東西。

        牽著格蘭德鼻子走的圈套和算計,只是,一場擺上一些棋子,然後觀賞的遊戲。

        「然後第二次,你卻開始隱蔽自己了。」扎格爾短暫的停頓,是給扎克和笑聲流出空間「呵呵呵。」兩個『扎克』配合的挺好的,「愛麗絲的錄像帶。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們魔宴方面提供的共和之行的確認,給了你一個需要露面的理由,你會保持隱秘。」

        還記得麼,老梅爾孫子的失蹤。

        扎克:「重點即將來臨。」依然是交給扎格爾。

        「第三次,你親自出現了,在詹姆士的家。」扎格爾在幫我們遍歷帕帕午夜和扎克的每一次交集,「你提出了一個提議,被拒絕了(殯葬業停工換共和的神)。」

        「第四次,以及第五次的現在。」扎格爾能說的快到頭兒了,「驅動你行為模式的趨勢,已經非常清晰了,帕帕午夜。最初的,你可以隨意的遊戲,到後來的你覺得需要隱秘,再到你覺得需要親自出現的提議,以及現在的。」模特艱難的動了動自己的頭顱,意欲看向自己胸口的蓮花,「還準備了禮物。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扎克,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正在不斷提升。」放棄了,扎格爾的脖子不是為了低頭而造的,「羨慕,就是能給你的最激烈的情緒。因為才來巴頓不久的哈密頓‧勒森布拉,沒有經過扎克這大半年的循序漸進。只憑他魔宴勒森布拉的身份,就一步到此,和你完成了面對面的親密接觸。羨慕。」

        「你漏了點東西,扎格爾。」扎克在提醒。

        「哦。抱歉。」扎格爾好似在認真抱歉,「我沒有多少吸血鬼的感官實感,所以,大概不太瞭解,因此忽略了吸血鬼中,應該沒人想要和你,帕帕午夜親密接觸。抱歉,所以補上,是幾乎羨慕。」

        安靜持續了幾秒,帕帕午夜開始摳扎格爾胸前的,呃,蓮花,「現在我想收回我的禮物了……」沒有任何奇特的現象發生,帕帕午夜摳了幾下,皺了眉,抽搐了嘴角,除了在指甲裡鑲嵌了一些木渣外,他什麼也沒達成。

        扎克回頭往依然站在自己身後的奧茲看了一眼。

        奧茲抗拒了一下,但似乎沒什麼選擇權,陰著臉走出了扎克的身後,隨時側著身體警惕著,從帕帕午夜的臂膀下抽走了扎格爾,「請不要損壞我的玩具。」

        當然的,扎克的最注重主賓禮數了不是麼,維護自己財務的職責,自然是交給這裡的主人去辦。

        帕帕午夜撥弄著自己的指甲,並沒有阻止。這只能說明要麼他的行為也不過是演著好玩兒,要麼,這真的就是件不可回收的禮物,他繼續摳下去也沒有意義。

        看奧茲抱著扎格爾退到了角落,面對帕帕午夜的,就只有扎克和奈納德了。扎克看向了奈納德,這傢伙在扎克面前已經展現過了一次他過人的理解能力,是個聰明的傢伙。新的機會,他抓不抓的住,就看現在。

        奈納德和扎克對視了一會兒,眼神變幻了一次,自然也是抗拒。對方是帕帕午夜,扎格爾那個本來就求死的傢伙,自然敢說那麼多,他奈納德,還想永生。看看哈密頓吧,到現在都沒緩過來的樣子!而哈密頓幹了什麼?不過是表達下自己魔宴一直以來的信仰立場而已!

        扎克示意的目光沒有變。都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但不巧了,扎克這邊的機會,沒多餘的候選人可接了。奈納德是唯一的發揮者。

        奈納德臉色陰沉了一下,轉開和扎克對視的眼睛了,看向帕帕午夜了,「說出你的提議,帕帕午夜。」

        奈納德的理解能力,沒有讓扎克失望——

        鋪陳已經夠了,不是麼。扎格爾給出了結論,扎克的位置在提升,這才決定了帕帕午夜和扎克面對的方式。如果帕帕午夜想玩兒,想偷偷幹什麼,把這公寓中的人當做低等生物的不放在眼裡,他不會親自出現這裡。

        帕帕午夜看了眼奈納德,就一眼而已,轉走,落到了扎克身上,「我還是比較希望和你討論。」

        「你沒聽說麼,我是魔宴的人了。」扎克一聳肩,「我還有點新人的自覺。可惜,這些傢伙們……」視線在哈密頓、雷夫羅,掃過,停留在了奧茲身上,搖頭「似乎都暫時忘掉了自己還代表著魔宴。」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失望,尤其是在奧茲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所以也更明顯。

        三代勒森布拉血統的哈密頓已經完全不是扎克在巴頓中魔宴地位的威脅,而野雞皇帝,要皇、要野的徹底,奧茲是必須踩下去的。

        這麼好的機會,扎克怎麼會放過。

        最後視線回到了奈納德身上,話麼,是對帕帕午夜說的,「還剩一個,請溫柔些。」

        「呵。」然後,「呵呵~居然還要我配合你~」帕帕午夜撥著辮子,再次露出那咧開的嘴角,「可以~我配合你~因為我也不想你推擠的太徹底~」不懂什麼意思?不急,「畢竟,你對魔宴價值,有個不能被推過的底線~」

        回到他出現這裡時的話了,「你必須要比伊萊‧托瑞多有用~你不能讓你存在的弊端,大於魔宴的某個底線~」

        「那多謝你為我考慮了。」帕帕午夜都說的這麼直白了,扎克也不含糊什麼,「但我不需要,我非常清楚魔宴的底線在哪裡,我不會越過。」

        呵,既然說到這裡了,那,一點常識,野雞不會和家禽搶食物,不是麼。扎克要守住的底線,只有一點,不往真正的魔宴,西部,索要權利和資源,就可以了,扎克也沒必要要,托瑞多氏族的人口,算上『不想認識其他吸血鬼的將軍』那邊,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

        反觀伊萊‧托瑞多的氏族,大家可以試試看,找個他不需要索要的理由。

        帕帕午夜晃著他的一頭拖把,笑意在每條辮子的縫隙中漏出,看向奈納德了,「其實不是什麼提議,是幫你們個忙,互利的忙~」可能是故意的,語速緩慢的,但,已經早就在我們知道的、某個已經被困在所謂獨立凝固的世界中的夢魔,對未來的描述中——

        「我要,伊萊‧托瑞多和他的氏族~」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2
27 餐桌上的討論

        「呃,看起來時機不好。我可以等會過來。」

        有遇過這麼情況麼——當你走入一個房間時,立刻,所有人都停止說話,看向你。除非這個房間是舞台,而你剛好又是被聚光燈打上的演員,否則,這就會是你的反應,『呃,我等會兒再來。』

        「別啊。」扎克馬上就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從餐桌的側座上站起,走向這出現在門口的青色人形,靈魂行者斯隆,「我等你幾天了。」

        「托瑞多!」哈密頓在扎克對面也站起,是想激動的提醒什麼,「你……」被主座上的主人打斷了——讀心人奧茲用自己的餐叉敲了敲盤子,收回了視線,也不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奧茲並不是個待客者,看著餐桌上吧,只有他自己面前有食物。

        「你在等我。」青色的斯隆只是在確認。

        「當然。」扎克一聳肩,「我讓格蘭德的人找你。」拍了拍胸側,馬甲背心的一側已經露出了槍套的輪廓,笑了笑,表達很明確,但話卻偏走了,扎克回頭看了眼主人,奧茲,「加個座位,不介意吧。」

        「托瑞多!你要讓一個靈魂坐上我們的餐桌……」哈密頓再次的激動,又被主人打斷了。奧茲皺著眉,似乎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看到扎克一副輕鬆的臉,撇了嘴,給了個『就容你一次』的眼神,擺了擺手,「茨密希。」隨便指了一個,「去加個座位。」

        沒什麼可反抗的,新的座位加入,扎克微笑著向斯隆示意,「請,入座~」

        青色的斯隆扯了扯嘴角,「謝謝,但我不用坐!讓自己的本體進入一個全是吸血鬼的空間中?抱歉,我沒這種打算!」

        能理解吧,要完成入座這種動作,首先需要一個身體。但在這裡的斯隆,不是身體。

        「做個樣子就好~」扎克本就是這麼打算的,率先回了自己位置,晃著酒杯等了一會兒。直到青色的斯隆無語的『坐入』了為他準備的座位,幾度調整,才讓自己的身體和椅背沒有重合的部分。扎克這才輕笑著抿了口酒,「我們聊到哪裡了?繼續。」

        「托瑞多!」再再次的激動,這一次,主人奧茲不會打斷哈密頓了,「你什麼意思!我們要在這個傢伙面前討論魔宴的事務嗎!」

        奧茲在專心切自己的牛排,八個吸血鬼一起看向新入座的斯隆。包括奈納德‧卡帕多西亞,都是一副防備的樣子。

        「我真可以下次再來。」斯隆皺著眉。

        扎克沒馬上回應,放下酒杯,開了馬甲,取下了一直隨身攜帶的『柯爾特』,直接放上桌面,開口了,「我們在討論怎麼伊萊‧托瑞多和他數量不明的氏族不是麼。」

        沒人回答,防備卻更重。倒是青色的斯隆有伸手去拿『柯爾特』的趨勢。不需要說明吧,我們都知道他是為了回收這個而來的。

        扎克對著斯隆做了個『請別著急』的眼神,「為了準備未來的戰鬥,我們甚至召回了現在應該在派斯英警戒巫師的茨密希,對麼。」

        還是沒人回答,防備也只能繼續重下去,奧茲切割動作下的金屬與瓷盤的摩擦,有些刺耳,是非常明確的在提醒扎克,『能別在外人面前說這些麼』。

        斯隆也緊皺了眉,猶豫了一下,「警戒巫師,你在說什麼,扎克。」

        扎克還是給了個不急的眼神,「現在又有了帕帕午夜的,呵,『幫忙』,情況又複雜了一點,不是麼。」

        依然沒人回答,奧茲也放棄裝作有胃口了,丟了餐叉,抱著手臂,放棄式的,「所以,扎克,你有什麼建議麼,有就直接說……」

        「等一下。」被斯隆打斷,「帕帕午夜?帕帕午夜要幫你們?幫什麼?!」

        重複的,又是個不急的眼神。扎克拍了拍被放在桌上的『柯爾特』,「建議我確實是有,但我想先明確一點。我們,魔宴。」朝斯隆眨了眨眼,「要不接受帕帕午夜的幫助。」

        在任何人開始發表意見之前,斯隆看著扎克,「所以是真的,你真的,哼,真的。」不知道單純的強調,還是意有所指的重複,「加入魔宴了。」

        扎克好像絲毫沒有在和自己新組織討論重大事務時偏題的顧慮,「對啊~我相信格蘭德的人已經向你解釋清楚了吧~」同樣,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強調,還是話裡有話,「情勢所趨~對麼~倒是,你怎麼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才過來?」

        斯隆煩躁的轉開了視線,「不關你的事!」

        非常意外的,哈密頓拍了桌子,「注意你的態度!靈魂行者!」在為扎克,呃,維持尊敬?不,哈密頓是在為魔宴。只是非常不幸的,扎克現在是魔宴的一員。

        斯隆臉頰的邊緣,在和空氣高頻的交互著,最後化成了無語的搖頭,視線誰都不看的低向自己面前的餐桌邊緣。是個低頭,在哈密頓眼裡,就是低頭屈服了,但在扎克,哈,我們眼裡。屈服?別搞笑了,是這位靈魂行者在忍耐,忍耐那隨時都有可能表現出來譏笑。這幫魔宴的人知不知道!扎克在玩兒他們!

        答案是知道一部分,扎克弄出了個恥辱的被人類擊殺,然後耍賴一樣的把伊萊‧托瑞多這個麻煩丟回給了魔宴。不知道的那一部分麼——

        就是現在臉色難看的主人,奧茲‧科齊爾,「別偏題,扎克。」是了,現在的奧茲‧科齊爾會希望扎克別偏題,但真正的奧茲,可喜歡扎克偏題了~

        「好吧。」扎克笑著,「但我依然需要確認,我們到底接不接受帕帕午夜的幫助。」做了請踴躍發言的手勢。

        「當然不。」開口的是奈納德。這又是他理解能力過人的表現了,他明白,如果他不站出來,在這已經有了個非魔宴成員的餐桌上推進這話題,這討論應該永遠會停滯在這裡,反倒被扎克不以為意的對一個外人亂洩露魔宴的情報。所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從了扎克的意思。而這裡,真心願意從扎克的,也只有他這個卡帕多西亞了,「儘管伊萊‧托瑞多對我們魔宴已經沒有價值,但還輪不到他帕帕午夜想接收就接收,我們的信仰,沒這麼大方。」

        既然有了奈納德的開頭,哈密頓在陰沉著臉,也沒了繼續抗拒的意義,以重申自己還是這八人小隊首領的身份,接過了話,「歷史的教訓,不能忽略!曾經的岡格羅,在帕帕午夜的手裡,變成了創造出狼人的契機!」倒是非常瞭解自己小隊成員的把視線放到了茨密希身上,「我們根本無法預測帕帕午夜會用伊萊的血弄出些什麼麻煩東西!」

        「同意。」茨密希保持了沉默,說到狼人,他們自然不會有好心情,所以附和的是個雷夫羅,「而且帕帕午夜要的是伊萊的氏族,我們想像不出他會要那麼大量的吸血鬼幹什麼。我也不想想像。」

        扎克微笑的聽了,然後轉頭看向了奧茲。禮儀,真沒人能比得上扎克,你看,扎克明顯是這裡最讓人不爽的傢伙,但無論他幹什麼,都是先請示主人,試問,誰,還能如此虛偽!

        「你不用看我。」奧茲沒好氣的扯了扯嘴角,毫不感激扎克對他這個主人的充分尊敬,直接開始拋扎克內心隱秘,「對!魔宴就是如你看到的這樣,如此重視歷史,如此重視信仰的給予,如此重視曾經的一點一滴。吸血鬼的尊嚴,信仰的尊嚴。這些是你之前的隱秘聯盟和這一個世紀散漫生活沒有的。哼,覺得不適應就盡快調試、跟上,我們不會等。」

        「收到。」扎克側側頭,「所以,即使以防患於未然的態度,我們有不能看著帕帕午夜隨便的拿走伊萊‧托瑞多對麼。」再次拍拍『柯爾特』,「那,這就是我的建議了,有什麼能萬無一失的確保,伊萊‧托瑞多,不會到帕帕午夜手裡呢,這個。」

        暫時安靜了一會兒,奧茲在思考後點了點頭,「有過曾經的二代托瑞多,信使的屍體。」這個細節沒忘記吧,被用作勒森布拉扎克瑞‧托瑞多收藏品的部件,血液的提供者,是曾經的托瑞多信使。魔宴從帕帕午夜那裡弄到的,還是奧茲親口告訴扎克的,「帕帕午夜似乎掌握了某種『保存』吸血鬼屍體的方法。」朝扎克確認,「至少曾經隱秘聯盟的情報裡,你們的托瑞多信使是戰死了,對麼。」

        扎克點了下頭,很滿意事情在朝他引導的方向進行。

        「然後,在巴頓我獲得的情報之一,是黑女巫大批離開中部的塞勒姆,來到東部的原因。」奧茲皺了下眉,應該是沒準備在這個時候向扎克坦誠某些東西,「報喪女妖們,看不到被『柯爾特』造成的死亡。」

        「呵呵,你也不用看我,這種東西魔宴要是不知道,我才會不適應。」扎克說的很輕鬆,「情報永遠是組織存在的根本,既然我現在已經是魔宴一份子,像這種魔宴派來的第一個重量級成員,是你,是讀心人的理由,就不用多解釋了。我懂~」

        奧茲撇了撇嘴,繼續了,「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講,『柯爾特』,有屏蔽帕帕午夜某些能力的功能。如果我們使用『柯爾特』對付伊萊,至少可以讓帕帕午夜永遠缺失伊萊是否死亡的信息——因為他看不到。」短暫的停頓,是回顧一下自己的邏輯是否有錯。沒錯,奧茲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而如果使用『柯爾特』殺死的伊萊氏族越多,帕帕午夜能到手的,就越少……」

        沒說完。

        是奈納德皺著眉打斷,「帕帕午夜能到手的?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最終還是會讓帕帕午夜獲得伊萊的後裔嗎?」

        是不滿奈納德越過他的插嘴,哈密頓陰沉著臉,「伊萊後裔的數量是個沒法避免的問題!」煩躁的看了眼扎克,「曾經我們不想理會這個氏族的任由他隨便製造後裔。」郵寄血瓶,發展粉絲,記得吧,「我們不可能把這個氏族的所有後裔都清除乾淨!」

        扎克卻沒看哈密頓,而是給予了奈納德肯定的鼓勵,「所以尊嚴,是我們唯一能顧及的,現實是帕帕午夜不可能被阻止。消極一點,就是我們現在在這裡討論的時刻,他都有可能已經抓到幾個伊萊的後裔了。帕帕午夜親自來這裡,只是通知我們,如扎格爾總結的,只是魔宴在他心裡,有一點位置而已,他不想完全走暗處。」

        奈納德還沒有給出理解的回應。斯隆插話了,「要用『柯爾特』的話,你有一把。」再次伸手,準備拿走他來回收的東西。

        被扎克移開了,「意義就在於,誰都知道格蘭德持有一把『柯爾特』。」聳聳肩,「雖然現在也不再格蘭德手裡。」在塞姆那裡,至於塞姆在哪裡,就沒人知道了。扎克笑著,「如果你不知道真相,和巴頓其他所有人一樣,認為我被『柯爾特』殺了,你會認為這第三把『柯爾特』在誰手裡。」

        算是一點已經過去的事件的補充吧——斯隆是怎麼從諾的靈魂裡獲得真相的。

        「艾倫。」眼角抽搐著,「必然的,誰用這東西殺了裡,就在誰手裡。嘖。」看了眼扎克,是在觀察扎克的即將出現的神情變化,因為接下來,他說的是,「你知道麼,艾倫成為伊萊的後裔了。哼,如果艾倫能回到他家,你,扎克,你就不再是這個城市裡,唯一經營殯葬業的吸血鬼了。」

        扎克讓斯隆滿足了,給出了被嘲諷後該有的尷尬,連視線也轉開,「艾倫變成吸血鬼了啊……」給出就夠了,也不用持續太長時間,扎克恢復笑容,是完全不準備跟進這他絕對要避嫌的話題,繼續自己的正題,「所以伊萊是非常確認,第三把『柯爾特』,不在艾倫手裡的。那~」扎克抬了根手指,掃了眼餐桌上的所有人,「一個問題,伊萊,有告知巴頓異族們,有一把能讓一個人類輕易殺死吸血鬼的『柯爾特』,流落在外的義務嗎?」

        「沒有。」哈密頓抓住了唯一一次第一時間回應扎克的機會。就是太可惜,是個答案明顯的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所以,以我們之前討論的,伊萊想要學我。」扎克又在外人面前,隨便洩露魔宴成員的餐桌上,討論過的情報了,「剛到巴頓時做的事情,清理不願意聽話的異族,和願意聽話的巴頓異族們談協議。我們已經預見了巴頓異族的反彈不是麼,那,讓我們讓這反彈,來的更刺激點如何~讓……」

        「不行!」扎克都沒說完,斯隆已經激動的直接鑲嵌到了扎克面前的桌上,不顧扎克的手正按著『柯爾特』,強行握住柯爾特,全身的邊界都在詭異的閃動,「我不會讓你把這把『柯爾特』放出去!!」

        「誰說我要讓『柯爾特』放出去了。」扎克挑著眉,非常輕易的,就讓斯隆的手脫離,「我需要的只是你,你放出你回巴頓,是為了回收『柯爾特』的事實。巴頓中的任何人,想要得到『柯爾特』的話,他們能知道,該去哪裡找。」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28 小團體

  賴普特。

  嘈雜。因為是放學時間,有回家的,有留在學校進行社團活動的。也有單純的因為朋友在學校而不著急回家的人。啊,學生~生活單純的小人類們,多美好的時光~

  一個構成複雜的小團體正在前往停車場。

  「你還要被禁足幾天?」蘿拉問的,對象自然是愛麗絲。如果認為這少女想拉愛麗絲跑哪裡玩兒,就錯了。這個問題的真正意義是,『我們,巴頓中的所有人,包括異族,還要擔心多久自己被一些西部的吸血鬼找上……』

  「我不知道。」愛麗絲已經看到自己的小粉紅了,掏出了鑰匙,「扎克回來了,現在發生的事情就結束了吧。」

  「結束?哼。」聖徒茜茜白眼翻過天際,「只是新的麻煩事開始而已,要我說,那傢伙永遠不要回來最好,哼,真的掛了才好。」撇著嘴,大概這話也沒多少真心誠意。

  蘿拉沒理會茜茜,先一步走到了愛麗絲要上車的路上,轉身倒退著行走,「祖母問起過了。」也撇著嘴,「問你情緒怎麼樣,有沒有傷心,還好麼之類的。」

  愛麗絲緊張了一下,「你沒對她說什麼吧。」

  「當然沒有!」蘿拉也翻了白眼,「昨天她還在昆因夫人討論格蘭德的事情,問昆因夫人怎麼看扎克的,呃……失蹤。」

  「昆因夫人說啥了?」只是好奇,愛麗絲問了。

  一聳肩,蘿拉,「能說什麼呢,瞎扯唄。」白眼不停,「你記得之前你們格蘭德被東南部的那個,呃,幫派,骷髏頭骨?是叫這個麼,無所謂了,襲擊。」蘿拉好像有點無奈的晃著頭,「昆因夫人對祖母說誰知道是不是格蘭德又只是在找存在感,引起關注度什麼的。」

  記得這件事情吧。由骷髏頭骨的襲擊,格蘭德成功引起了西區人的注意力,發現了赫爾曼試圖賣掉工廠的計畫。

  提起這件事麼,自然是會讓某個傢伙不爽的——凱撒,因為當時赫爾曼賣工廠的對象,是他母親,艾瑟拉的丈夫。請原諒這無語的稱謂,我們都知道這個凱撒對他媽的丈夫們,是什麼態度。

  凱撒車著嘴角,「認真的麼!我媽剛為了你們西區人上了法庭!昆因夫人還惦記著這種小事不放!」

  值得我們注意的,自然不是這幫青少年們之間說了什麼,而是這些話,反應出來的他們現在的關係。

  至少曾經只能算是茜茜跟班的凱撒不可能在蘿拉麵前說這種話的,政治立場的隔閡不是麼。不管他多麼不尊敬自己母親,艾瑟拉的行事風格,他依然是艾瑟拉的兒子。昆因和巴頓,可不是支持艾瑟拉的家族。

  但現在,凱撒可以隨便說這種話了。由血緣傳承下來的政治立場,呵呵,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競選辦公室都因為支持者的醜聞而被審查關閉,艾瑟拉要輸了。

  可惜啊,說了,這是個構成複雜的小團體。任何話都會惹到其它人。

  「你媽又不是唯一上了法庭的人!」是凱普勒,難以置信吧,和尤里家的少爺吉米沒羞沒臊的勾肩搭背著,轉瞬就有了一臉小女生的『壞心思』——「所以~你家現在應該還沒大人吧~我實在不想回家,聽『你多學學伊芙!』」白眼,「煩死了!去你那裡怎麼樣~」

  凱普勒一點不自持的主動要去男生家裡先不管,尤里莊園現在沒大人?是的。理論上是的,因為整個巴頓市的人都從今天的報紙上知道,今天在李斯特案,在法庭上作證的是尤里。

  但也就理論上而已了。吉米好像真的很期待和凱普勒在沒有大人監管的家裡這一構想,但可惜,「彌勒在家……」

  「呃……」凱普勒沒了性質,「真掃興。」

  這掃興的意思,大家可能跟不上凱普勒的腦回路——上一次,一對情侶在尤里莊園,彌勒的面前秀恩愛,男方差點掛了。說的就是我們的媚妖萊莉和畢夏普先生。

  大家懂的,構成複雜的小團體,話題永遠不會在一地方停留——

  身為凱普勒最親密朋友的蘿拉,不僅跟上了凱普勒的腦回路,還用自己的腦回路轉了一圈,撇著嘴看著愛麗絲,「馬修最近怎麼樣?」

  「馬修沒怎麼樣啊。」愛麗絲很誠實,「就是依然被露易絲拉著找查理。」

  「誰是查理?」凱普勒不耐煩的問,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個上面,「哦。」自己撇了下嘴,「那個新的吸血鬼。」

  「凱普勒!」蘿拉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做了個小點聲音的動作。

  「呃。」凱普勒直接一個白眼,「茜茜在這裡,誰會偷聽啊。」

  「我可不是你們的保姆。」茜茜撇著嘴。原因麼,茜茜那不管在哪個方面都糟糕的人際關係,沒人(包括異族)願意靠近她。

  凱普勒擺了擺手,挑起了眉,大概是突然好奇起了某件事,「說起來,現在巴頓現在有多少吸血鬼啊?」蹭蹭自己的男朋友,「你家的彌勒不是給巴頓的異族來了個統計麼?多少?都有哪些人啊,告訴我~」

  吉米都還沒準備回答,被蘿拉瞪了。明確的警告眼神。

  一點小事情,可能沒人記得了,凱普勒還不知道自己的阿姨和侄女,是瑞默爾。這個秘密,被蘿拉保管的很好。是對朋友的保護?大部分吧。還有一部分是,恩,還記得蘿拉是怎麼知道伊芙不是普通人類的麼——

  伊芙當著蘿拉的面,對本傑明說:「我不擅長控制人心,效果只能持續很短的時間……」發生在暑假的時候,翠沙老師帶著帕克小學的孩子去馬薩港,進行的參觀活動,在海鮮排檔的門口,愛麗絲看到了港口工人的死亡,讓本傑明去救。

  蘿拉,有點害怕伊芙。

  典型的人心,不是麼,扎克展現出不是人類的事實時,是救了在升降機裡的她們五人組。伊芙,伊芙是準備控制她。真面目展現的方式,何其重要。

  所以,蘿拉在警告吉米,別說出什麼讓會讓凱普勒重新定義回家代表著什麼的東西。是啊。知道異族存在的五人組中,只有,凱普勒,是和異族共享一個家的少女。這,是需要小心處理的情況。畢竟,以凱普勒的腦回路,天知道她會如何應對這種事情。

  但蘿拉期望,會落空。開始於前行的小團體中,兩個人的掉隊。

  因為吉米拉住了凱普勒的手,臉色無比認真的,「凱普勒!我有話要對你說!」

  「好……的……」凱普勒愣了一下,也看著吉米,鬼知道腦回路是怎麼彎繞的,「我……願意?」

  整個小團體都停住腳步,一個個都臉色奇妙的看著掉隊的兩個傢伙。

  還是蘿拉的反應快,「天啊!凱普勒!你在想什麼啊!!」

  「我……」凱普勒回了下神,臉開始漲紅,推了吉米的手,「呃,我腦抽了,不要管我!你要說什麼,吉米?」

  「我……」輪到吉米愣神了,「我……」

  蘿拉從小團體的最前面衝到了掉隊的最後面,「是的吉米!你要說什麼!!」憤怒的,一點顯而易見的原因,蘿拉十分不看好自己的朋友的愛情!吉米這小子甩過一次凱普勒啊!事實已經證明在吉米眼中,尤里家族比凱普勒重要!所以蘿拉現在實在沒什麼好情緒。

  蘿拉不該這樣逼迫的。

  吉米臉上的愣神消失後,出現了堅定,「凱普勒,你應該深呼吸,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有點難以接受……」

  蘿拉的瞳孔縮了一下,反應到快,一把抓了凱普勒,「我們不要聽這傢伙亂……」

  「幹嘛啊!」卻被凱普勒甩開了,「我想吉米說~」語氣是沒有一點對現在情況的預知,居然還是紅著臉微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好了~告訴我吧~」

  「吉米不要……」

  「伊芙和莉迪亞是吸血鬼!」吉米說出來了,「她們是瑞默爾!她們來到巴頓唯一的目的就是接管史密斯!因為,『瓦爾迷娜』,就是瑞默爾做的!」

  凱普勒臉上的微笑還維持著,不知道反應遲鈍,還是沒聽懂。

  「吉米!你……」蘿拉有個壞習慣,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當她以巴頓公主的身份和少女的撒嬌得不到自己要的東西時,就會像一個驕縱的、被長期保護著的世家子弟一樣,動手,反正責任不可能到她身上。就是現在做的這樣,她以她一個少女的身姿,一步上前,抬手,推向吉米。

  吉米倒沒有什麼反抗,蘿拉碰都沒碰到他,凱普勒從斜側把蘿拉推開了。

  凱普勒不是反應遲鈍,而是花了點時間把該反應的東西都反應了,看著踉蹌了幾步才被慌張過來的愛麗絲扶住的蘿拉,微笑早就不見了,開口的第一句話,「你知道!」

  「凱普勒,我……」

  凱普勒的臉色有些陰沉,「所以每一次我在抱怨,我這個小侄女,伊芙怎麼那麼完美,我什麼都比不上她……」陰沉的方向,呃,很奇葩,「我煩惱著父親盯我盯的越來越緊,時刻在我耳邊嘮叨著提醒我,逼迫我向那個完美的侄女學習時!你卻一直知道!」

  「凱普勒,我……」

  「你一直知道!」凱普勒沒準備給蘿拉一點解釋的縫隙,「你卻沒有想要告訴我!我在為因為比不上一個吸血鬼而煩惱!」說了,奇葩,「你還想阻止吉米告訴我真相!告訴這會讓我舒服好多好多的真相!」

  氣氛一時非常尷尬,似乎大家都在努力的跟上凱普勒的思維。

  「凱普勒。」唯一在現在不需要跟上凱普勒的傢伙,吉米,因為告知真相,不是讓凱普勒舒服,是有私人目的,現在,沒人打擾的時刻,就是推進這目的的機會,「你聽清楚了嗎?瑞默爾是要接管史密斯的!莉迪亞和伊芙是吸血鬼,你和你的家人,只是人類!你的家……」

  被打斷了,凱普勒繼續顯示她那所有人都無法追上的思維,「莉迪亞和伊芙,就是家人,為什麼你在強調接管?」居然翻了白眼,「看看我,難道要我去掌管史密斯家族麼?我!我討厭那些東西!呃,我們都討厭這種東西,對麼,蘿拉?你和凱爾都不想繼承什麼鬼家族產業吧,我也不想!」

  氣氛換了個方式尷尬。

  再次的白眼後,凱普勒好像心情愉快了起來了,「呵呵呵,舒服多了,再也不用在意那些被拿去和伊芙比較的話了~而且,好輕鬆啊~知道我和父親只是人類,怎麼搶的過吸血鬼呢~繼承史密斯的,哈!絕對不會是我~一點壓力都沒有了呢~」

  「不!」意外的,但又不意外的,發生的還是吉米,是這個在所有人都試圖跟上凱普勒時,唯一保留自己私心的傢伙,「凱普勒!你沒明白!這不是小事情!!我父母,已經在彌勒的建議下,和莉迪亞聯繫!我們尤里家族要真的再次在巴頓站穩腳,需要你們史密斯的支持!而你父親,不可能毫無芥蒂的和我們尤里合作!所以我們家會找莉迪亞,會找瑞默爾!!你和你父親,會成為未來史密斯的傀儡!」

  也不知道吉米是怎麼想的,此時陰沉的看了眼愛麗絲,「而彌勒給出的這個建議,是格蘭德的吸血鬼提議的!是他!告訴彌勒,尤里怎麼重新融入巴頓!要怎麼重新獲得西區人的信任!」這個,沒忘吧。

  凱普勒皺了皺眉,理由依然奇葩,「你這麼激動幹什麼,要和瑞默爾合作的是你們家啊。不管你再怎麼在這裡強調瑞默爾,瑞默爾,伊芙和莉迪亞,是史密斯的家人,我們是家人,法律,血緣,無所謂。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除了家族的家主,恩,我猜未來,就是伊芙了,除了伊芙家主外,剩下的人,不都是傀儡麼,家族的傀儡。有什麼差別嗎。」

  凱普勒一側頭,「至少我可以做一個什麼都不用管的傀儡~」白眼一翻,「蘿拉,哼,我原諒你了~呵呵,看起來,我比你和凱爾幸運多了~」

  誰能想到呢,這個總是在狀況外的少女,居然是最明白的那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29 茜茜

  家,海邊的家。聖徒茜茜從副駕上下來,「告訴你母親(艾瑟拉),我的邀請不會一直等著,快點決定。」

  凱撒皺了皺眉,「你不介意她和波奇‧昆因有……」

  「我當然介意。」茜茜看著另一輛停在自己家前的車,皺了皺眉,先不管,「就是因為介意,哼!我無法容忍我在的城市,有人居然會略過我,真‧信仰(聖主信仰)!去希寄於異教徒!」

  不懂這在說什麼?好吧。

  是否還記得有一次,艾瑟拉在跑去格蘭德。哎,那是艾瑟拉還懷有自己能成為巴頓市長的希望,她覺得自己和安東尼比,還有競爭之力的時候。也是扎克第一次在市長候選的競爭中,以代表安東尼的立場,使用了異族的力量,把艾瑟拉的手下,蘇珊廢掉了。

  當時的扎克要表達的東西很簡單,艾瑟拉不可能贏過安東尼,格蘭德不會讓艾瑟拉贏,蘇珊只是個開了頭,扎克毫無顧忌,再折掉幾個艾瑟拉的臂膀,用異族的方式——

  市長的競爭,艾瑟拉若要繼續挖掘人類社會層面的資源,比如當時說到的費舍家族,法爾肯家族。那,扎克就從異族方面打擊艾瑟拉。艾瑟拉沒有還手之力。

  以及呢,扎克當時也好心的替艾瑟拉分析了一下,巴頓中,不可能有異族會站在艾瑟拉的那一邊。趁早死心了最好。

  結果。之後的某一天,我們的麥迪森陪朋友,韋斯特女士去醫院檢查莫名悸動的心臟(當時正是海妖觸髮絲貝拉的結界,頻繁發生自燃事件的尾聲),十分巧合的碰到了和也終於被昆因夫人放出來,去醫院檢查的波奇‧昆因(絲貝拉撤掉結界,博依森徹底消逝,波奇恢復自由),在交流什麼的艾瑟拉。

  結論就是現在凱撒對茜茜的回覆了,艾瑟拉聽了扎克的建議,她知道巴頓不會有異族敢支持她,所以找上了波奇‧昆因,也就是說……現在可以嘆息,帕帕午夜。

  凱撒眨了眨眼,是有些無語茜茜的回答,「你知道,你還真幼稚,我和我媽都不信教的,呃,對她來說這和信仰沒任何關係,只是達到目的方式而已。」

  「所以我要看著沒有信仰的羔羊誤入歧途,跑到帕帕午夜那邊?」茜茜撇著嘴,居然面帶聖光的,「不!我寬恕,我指引,我接納!迷途的羔羊,讚美信仰的榮光吧。」

  凱撒臉頰抽搐了一下,喃喃著,「呃,真不懂聖徒是怎麼選出來的……」

  「你在嘟囔什麼!」茜茜瞪過來了。

  「沒,沒什麼!」凱撒重新發動自己的車了,「我會讓她快點決定,但你也別報什麼期望。嘖。」這個嘖是沒忍住的結果,「你實在也沒什麼誠意。」

  茜茜撇了撇嘴,因為這是事實——凱撒從轉學到賴普特就一直是她的跟班,艾瑟拉的競選也做的如火如荼,至少我們知道的,賴普特的女校長就是艾瑟拉的忠實支持者。那時候怎麼不見茜茜要幫艾瑟拉?呵呵,現在,艾瑟拉明顯在巴頓不可能有仕途了,她倒跳出來說寬恕迷途之羔羊了。真‧誠意。

  「哼,讓你母親自己判斷去吧,波奇,呵呵。」冷笑,「波奇。」也不知道是想強調什麼,「她要是找巫師我都懶得理會,哼,找波奇。」擺了擺手,懶得說了,拍了拍車頂,是示意凱撒可以走了。

  凱撒也無意多留,換了檔,開走了。視線麼,也撇了眼在茜茜家前停的車。詹姆士的車。

  應該所有人都會這麼覺得吧,扎克不在,詹姆士,恩,算毛?

  所以,茜茜根本懶得進門,懶散的繞過了家門前的廊道,海景別墅,沒忘吧,往海邊去了。

  吊在廊緣的蝙蝠撲扇著翅膀,在空中『跌撞』幾次。見過蝙蝠的短距離飛行吧,真心沒什麼美感,笨重又不舒展,像一坨惱人的毛球在空中撲扇著,落到了茜茜的肩頭。

  茜茜抬手任由蝙蝠爬上自己的手掌,「你冰冷的。」是抱怨。

  蝙蝠可憐兮兮的動幾下,似乎有意飛走,免得涼了聖徒的手掌。這可是罪過啊,怎麼能讓神的代言人感受寒冷。

  茜茜擺了擺手,「說吧,卡米爾和你父親(托馬斯),回來了麼。」

  「卡米爾回來一次,見到了蘭斯警探,讓他進去等了,然後又走了。父親一直沒回來。」

  茜茜皺了眉,「說吧。」

  「蘭斯警探讓……」

  「呃。」直接白眼的在搭建在礁石上的觀景台上坐下,「誰要管那個傢伙,卡米爾回來都說了些什麼?他們在紐頓有什麼發現麼?找到艾倫先生沒有?」扯了扯嘴角,回頭看了一眼,詹姆士已經搓著肩膀出來了,陰沉著臉往這邊走——常識性的,海邊風更大。茜茜只能在詹姆士過來之前,把該問的問完,語氣很糟糕的,「還有那個凱特!找到沒有!」撇向詹姆士的眼睛,是滿滿的惡意。

  別誤會了,和詹姆士在被墮天使傑西卡一腳踢開後,徹底沒人幫他找自己的朋友沒任何關係!茜茜要找凱特,是因為凱特是那個讓茜茜的男朋友父親跑去格蘭德發瘋的傢伙,最後導致現在的艾倫先生生死不明,只知道是跑去紐頓了。

  所以,滿滿的惡意,來自私人方面。

  祝詹姆士好運吧,因為,誰都猜的出來他在這裡是因為什麼吧,上面已經說了,沒人幫詹姆士找他女朋友了。

  蝙蝠也知道自己能說話的時間不剩多少了,所以只挑關鍵的,「艾倫先生還沒找到,但找到凱特了,她躲在黑女巫的社區裡。」

  詹姆士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走過來,這是個失誤,他以目測的方式,以茜茜這個少女在海邊的姿態做了判斷,錯誤的低估了海邊的風力。連外套都沒穿,現在詹姆士抱著緊繃的肩膀,眼睛都睜不開緩慢的挪著。

  再看彷彿一身愜意的坐在觀景台上的茜茜。哎,還需要提醒麼,這妞兒走路都不帶沾地的!

  茜茜沒看詹姆士了,挑了下沒,「什麼?黑女巫那邊?為什麼?!」有點小憤怒。

  「卡米爾說她是不信任任何人,覺得躲在黑女巫那邊,至少可以避免死掉……」

  「什麼?!」小憤怒變成大憤怒了!「避免死掉?!所以跑去黑女巫那裡?!紐頓的教堂是擺設嗎?!克勞莉現在整個聯邦最高等階的天使之名只是個玩笑嗎?!一個在恐懼中的人類!居然會躲到黑女巫那裡去!!」

  好吧,如果大家理解了剛才茜茜和凱撒的對話,這個,也就能理解了。異曲同工的……妙。

  「卡米爾確實說了,凱特說她知道天使和惡魔想要靈魂,她還不準把自己的靈魂給任何人,所以……」蝙蝠在茜茜的手裡縮縮,「卡米爾說帶她回來,被拒絕了。」

  茜茜煩躁的看向了海平線,並不美,這種天氣,什麼都不美。

  蝙蝠加快了語速,因為雖然詹姆士靠近的慢,但依然在靠近中,「蘭斯警探是來請……」

  「我說了我不關心他!繼續說紐頓的事情,哼,不是她不想回來,就可以不回來的!綁也要給我綁回來!如果艾倫先生找不到!!」臉色陰沉,但依然自帶聖光,也是挺詭異的,「她就是我給克里斯的交待!!」煩躁的抓了一把景台側濕潤的枯葉,像石頭的一樣砸入翻湧的海浪中,「如果這件事情讓克里斯對我們,對和我這樣的人有感情……」終究還只是個少女,臉微紅,但這是重點,請記住!轉瞬陰沉,「我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再不說就沒機會了,蝙蝠緊貼著茜茜的尾音,超快的語速,「警探就是要請我們幫忙找凱特!」說完,毫無美態的躍起,展翅,黑乎乎、毛絨絨的一團,咻的一聲,被風吹跑,在剛爬上觀景台的詹姆士腦袋邊劃過,顛簸幾次,搖晃的掛回別墅的廊緣下了。

  詹姆士有點喘,依然使勁搓著被風颳的緊貼在身上的襯衣,現在還開始便的潮濕——拍打著礁石的狼,激起的水沫,和冷風構成了完美的組合,讓詹姆士現在張嘴,就只能顧呼吸。

  茜茜麼,姿態依然是愜意,不僅全身乾燥,連衣角都不帶動兩下的,但臉色麼,夠陰沉,盯著站在自己的身邊、難受的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的詹姆士,一扯嘴角,再次撈了一片枯葉,當石頭砸入海浪裡。結果自然是讓夾雜在風中的水沫更多些。

  「我們!我們能!進屋說話嗎?!」詹姆士努力了,幾乎是喊出了這請求。

  茜茜沒有回應,裝作沒聽見。

  「我們!我們能!進屋!說話嗎?!」

  詹姆士又喊了一遍。這一次帶著顫音,拆分也更嚴重。詹姆士已經濕透了。

  茜茜抿著嘴,抬手往身邊的椅子揮了一下,是拒絕詹姆士的哀求了。但不管如何,茜茜是聖徒,一抹金光掃過了她指的座位。

  詹姆士坐下了,不正常的溫暖,風也不再,緊貼皮膚的濕潤襯衣也在迅速乾燥。可是依然,「阿嚏!」人類的身體,不該經受這種反常的驟變。

  「你真弱!」茜茜一點也不客氣,是客氣不起來,她剛說的那些話都沒聽到麼!

  「我,阿嚏!!」詹姆士捂著臉,努力的克制著,不得不的。

  斜看著詹姆士,茜茜的臉頰在小幅度的抽搐,短暫的安靜後,轉開,「既然你都來了,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你最好老實回答。」

  詹姆士按著自己的鼻子,壓住內部的『騷動』,除了點頭也沒別的能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的女朋友,哼,之前看她寫的格蘭德的報導,還覺得十個不錯的傢伙,哼。」搖著頭,懶得看詹姆士,嘴角抽動的,「你女朋友是什麼時候開始騷-擾-艾倫先生的。」

  「阿嚏!」是沒壓住的關係。伴隨著詹姆士身體的僵硬,以及標配的陰沉臉。有點快,但這種東西來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慢慢來,鼻音,「我不知道。」

  「不知道?!哈!你居然說不知道!」茜茜的好像被氣笑了,「你的女朋友給艾倫先生送了一整套的狩獵裝備!還拿著你裝了銀質子彈的槍讓他去格蘭德驗證扎克是人是怪!你現在跟我說,你不知道!」

  當時就說了,詹姆士錯過了某件事情。

  詹姆士的臉色不是陰沉了,是陰鬱,似乎在回憶中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裡。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回應,「嘖!」茜茜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詹姆士,「算了,沒用的傢伙!你要什麼!趕快說了離開我家!看到你就心煩!你根本不配持有天使的羽毛!」

  真好,詹姆士讓茜茜厭惡的理由,不止是他算毛,他女朋友是凱特,又多了一項,詹姆士是『模範』。去回顧墮天使的信仰論,大家就會明白,這引號加多少層都不嫌多。特別是從聖徒嘴裡說出來。

  鼻音在嚴重的,「我對卡米爾說了我想請天使在紐頓找凱特。」詹姆士說的很慢,情緒的關係,「他說找到了,但她不想回來,我……我……」

  茜茜此時倒是沒了任何表情,專心的等詹姆士說完。不是好事,茜茜在不滿卡米爾的多話。卡米爾告訴詹姆士他們找到凱特了,誰知道還告訴了詹姆士什麼。比如,聖徒找人的原因,一點都不神聖。

  「我很對不起。」詹姆士居然說出了這種意義不明的東西,看著茜茜說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點小激動,讓人不解的,「我完全不理解凱特為什麼會那樣想……阿嚏!」哼,便利啊,直接略過了,「對不起!我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阿嚏!阿嚏!阿……」不錯,忍住了一次,表情自帶了猙獰,「都是扎克……」該來的還是回來的,「阿嚏!!」

  茜茜卻用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詹姆士,「事情變成這樣,而你在想怪其他人?扎克?」不可思議式的提問。

  茜茜不該嗎?

  怎麼說呢,那是你的女朋友啊!睡在你身邊的女人啊!男與女之間感情!就是茜茜現在努力找人的核心啊,是為了她的男朋友克里斯啊!詹姆士怎麼會踩上這麼明顯的地雷!

  而且,如果不是扎克,他們都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說話!

  隨即,茜茜起身一擺手,風啊,浪花中的水沫啊,招呼向詹姆士,「夠了。」茜茜轉身了,手指依然在鉤動,某件事物從詹姆士身上飄出,「你走吧,扎克替你找卡米爾要的禮物,我回收了。警探,拜拜。」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終 詹姆士家

  世界在顛簸著,這是詹姆士的感覺,至少是他的腦袋傳達給他的信息。當然是錯的,沒任何東西在顛簸,他只是,病了。

  從來沒說過這傢伙是健康的代名詞吧,雖然他看起像,強壯、精力旺盛,但依然是個人類,嬌貴的人類。

  我們應該有點自覺,人類從來都不是以適應環境著稱的,看看我們周圍,我們沒適應任何環境,我們改變它,改變到能讓嬌貴的我們適應的程度。或許我們只是懶惰,至少連鳥都知道在氣候變換的時候跑到溫暖的地方。但我們不,我們選個地方,我們建造房子,我們呆在我們建造的房子裡經歷一年四季。

  詹姆士的病,就是他遵從自己人類的懶惰,在大降溫的氣候中,又不老實呆在自己的房子裡,到處亂跑的結果。他活該。

  側頭撇了眼時間,午夜,他不用觸摸自己的皮膚就能感覺自己全身的發熱,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他感覺有人在說話。

  靜心的聽了一會兒,詹姆士閉回眼了,是韋斯在打電話。

  韋斯在照顧他……這麼說也不完全準確,韋斯本來是在找他。從頭說起吧。

  詹姆士幹了件缺德的事情。中午的時候,詹姆士讓寇森找了記者,公佈了他們一起『調查』的名單,兩次貝奇街火災事故中的牽連名單。之所以是牽連名單而不是傷亡,是因為這些人消失了。本就是一些非主流的混混式傢伙們,消失什麼也代表不了,就是找不到人而已。

  詹姆士前腳讓寇森幹了這他保證、是給達西局長分憂的功勞後,轉身就把寇森賣了,告訴了達西寇森公佈了魔宴不想公佈的伊萊後裔候選名單。

  目的非常簡單,把寇森支開,詹姆士可以專心為找凱特而努力。

  我們已經知道詹姆士跑去找聖徒了,現在要說的不是詹姆士為找自己女朋友的努力,是可憐的寇森。

  在經受一場來的莫名其妙的責罵後,寇森被達西停職了,然後寇森就像瘋狗一樣的開始尋找跑不見人影的詹姆士。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詹姆士在巴頓真的沒幾個朋友。

  於是,韋斯。

  當做是直覺吧,韋斯知道自己必須攔住憤怒的寇森,在寇森找之前找到詹姆士。這過程完全沒費什麼功夫,韋斯不過是按住了在南區警局發飆的寇森,祈求的請科隆局長和寇森敘下舊,請假回家,就找到詹姆士了。

  就在韋斯家門口,像個受傷的動物,滾燙著皮膚,蒼白著嘴唇,蜷縮的窩在前廊上。

  實在不算朋友之間該做的,韋斯都沒有請詹姆士進自己家門,就拖著詹姆士回到了詹姆士自己的家。

  照顧?不。基本上把詹姆士丟到床上去,準備好足夠的水後就沒事幹了。

  韋斯唯一麻煩了一下事情只是給南區警局打了個電話,編個謊話,安撫憤怒的寇森而已。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在聽詹姆士囉嗦些無意義的話。

  比如,「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比如,「我不該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比如,「為什麼我總是陷入這種處境裡!」

  看,無意義。當然韋斯也有試圖加入,明顯自己的朋友身心都在痛苦中,想說點能起到安慰作用的話。但任何話都沒有作用,甚至反作用。比如,「你沒錯做什麼,人類應該害怕異族,凱特只是不夠,恩,強。」比如,「你已經很好了,至少比我們在西部服役的時候好,你知道真相了,這是好事,對麼。」比如,「沒人說這會容易,我們還是幸運的了,我們知道真相,我們知道異族,我們可以選擇怎麼面對這些不是人類的,恩,東西。」

  也不知道這反正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持續了多長時間,詹姆士昏睡過去了。

  再醒來,就是現在。

  韋斯不知道是和誰打電話,心情不好不太好的樣子,「別這麼幼稚,他是我朋友,他病了!」有壓低音量,但語氣很充分。

  「我要怎麼辦?不管他?呃,成熟點!傑森!」

  讓我們繼續裝作不知道他在和打電話的樣子,我們知道,韋斯這種深櫃不會承認這種事情的。

  「呃!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他一起參加過任務,出生入死的任務!麻煩?我應該因為一點麻煩就不管他?!」

  能確定是,聽筒那邊的傢伙——我們繼續裝作不知道是誰。是在擔憂韋斯的處境。

  什麼樣的處境?恩,怎麼說呢,和詹姆士在一起的處境。

  事到如今,我想一件可能大家會難以接受的事實,已經開始清晰了——這個故事,根本不是因為一個在變革中要養家的吸血鬼而開始的。是這個,是這個當時屁都不知道的將軍之子,從西部跑來了巴頓。

  誰才是這個故事中,製造了無數麻煩的傢伙,請別說扎克。在這裡,在床上躺著,享受病痛的,現在只是閉著眼裝睡,實際在努力偷聽的詹姆士。

  金應該殺掉他的。

  「我知道我在應對什麼!」韋斯有些不耐煩,「在西部我就應付的很好!在巴頓我也能應付的了!」

  是啊,韋斯對扎克承認過了不是麼,他也算是西部魔宴的人。非常『命好』的在詹姆士身邊的人。

  「呃!你都不知道你在說在些什麼!」韋斯扯著嘴角,「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傑森!」哦,韋斯,你再這麼下去,小心我們裝不下去了,「你非要把什麼事情都擺出來、說清楚!我不!不需要也不想!」

  聽筒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大概是偏題了。韋斯煩躁一揮手,「不說了!」直接掛了。

  空間安靜下來了。什麼聲音都沒有。世界顛簸的詹姆士頻繁的睜眼看時間,就這麼艱難的熬了一分鐘,詹姆士抱著厚重的被子下床了,他實在好奇。

  「韋斯?」看了眼黑暗中,彷彿是躺在樓下沙發上的韋斯。

  「你醒了?」一絲不安,沙發上的模糊人影動作起來,「怎麼了?你渴了?餓了?你感覺好些了嗎?」

  「呃……」詹姆士想下樓來著,但一隻腳剛懸空,那顛簸的感覺就驟然提升。脆弱的人類,詹姆士靠著了扶手,「我餓了。」

  「好的。」樓下的人開了燈,也包在毯子裡,走向了廚房,「有點意面,熱一下就好。」

  詹姆士在上面看著韋斯動作,「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安靜了一會兒,「你聽到了。」

  「聽了一些。」

  緊貼的回應,「那就不要問。」沒什麼善意的抬頭看了眼上面的詹姆士。

  詹姆士皺著眉,他知道自己用了錯誤的開場,但現在他沒有挽救的心情,扯扯嘴角,「我不懂你一些話的意思。應付,應付什麼?」

  餐盒被丟到微波爐裡,韋斯看著旋轉的餐盒,臉上的表情變換了一次,陰沉的開口了,「你,應付你,和你身邊的所有事情。」

  「我說了。」詹姆士說的很緩慢,病,是一方面,情緒,是另一方面,「我不懂。」

  「你真的,真的沒有一點自覺對麼,詹姆。」韋斯抬頭了,看著詹姆士,「你看不清現在自己的位置麼?你有一點自覺,現在巴頓正發生著什麼嗎?」

  詹姆士的語氣也月來也糟糕,「我在提問,要求回答!不是讓你反問!」

  詹姆士就要失去朋友了?

  不,還沒有。

  「好。那我就回答給你。」韋斯看迴旋轉的餐盒了,「直接、不帶任何粉飾的。哼。」韋斯搖了搖頭,可能是失望吧,「當巴頓所有人都在擔憂自己的未來的時候,呵,知道真相的人,異族,害怕自己從此成為魔宴的奴隸的時候,你在幹什麼,詹姆?」

  還是個反問,我們來回答,詹姆士在找自己的女朋友。

  韋斯擺擺手,繼續了,「扎克不在了。唯一站在這座城市和魔宴中間的人,沒了。」韋斯還不知道真相,不是麼。韋斯也沒給詹姆士插入,用嘲諷告知他真相的機會,繼續了,「那唯一一個給了選擇自己未來的人,沒了,而你,在幹什麼?」

  韋斯繼續搖頭,「你不在警局看著達西,你不在科齊爾那邊看著讀心人,你也不在巴頓這些你已經認識,熟悉的人、異族身邊,幫助他們,幫助你自己,你甚至都不在工作,把你自己搭檔丟在一邊!你到底在幹什麼,詹姆?或者,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做出選擇了嗎?魔宴還是巴頓?你放棄了,成為你父親、魔宴希望你成為的人?」

  詹姆士張了張乾枯的唇。

  韋斯沒讓他開口,「還是你只是在等,等事情找上你?然後再去抱怨,再去不知道,再去抱怨自己的處境……」看起來之前那些無意義的話,也不是真的無意義,「詹姆,你指望什麼找上你?好事?哼。」

  叮!

  韋斯拿了熱好的意面,丟到案台上,似乎是懶得送上去了。韋斯側了頭,「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你等不來任何好事,在你身邊,不會有好事情發生,只會被捲入糟糕的事情裡。」撇了下嘴角,不說了。

  詹姆士卻低頭了,也不下樓,臉色難以描述的站在靠在扶手旁,「那個不相干的人,很關心你。」最後一次,讓我們裝作不知道是誰。

  「嘖!」韋斯躺回沙發了,「你不想看我,可以,明天一早我就離開,哼,第一抹陽光出現在東邊,我就離開……」

  這帶一絲嘲諷的話沒說完。

  「我的建議,現在就離開。」

  這個聲音,有讓大家記住的。

  伊萊‧托瑞多拿起了案台上的意面,聞了聞,做了個噁心的表情,踩著他滿是鉚釘的靴子,一步步上樓了。

  「放下槍。」看都沒看身後的,伊萊彎著那黑色的嘴角,看著臉色病態的詹姆士,「詹姆士的朋友,看在我們是同一種人的份上,我不想傷害你。」話不是對詹姆士說的,「回家,在你還有個關心你的人的時候~」

  這麼說的同時,伊萊幹了件噁心的事。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好像嫌棄餐盒裡的番茄醬不夠鮮豔似的加了點顏色,遞給詹姆士,「你還真弱~居然還會生病~呵呵,人類。所以,我做的是對的麼?扎克也這麼做過麼,喂你血,讓你健康?」

  該怎麼回應?告訴他,扎克確實也喂過詹姆士血,但不會這麼噁心的摻到食物裡?誰想回答,去吧,去告訴伊萊。

  杵在詹姆士面前的餐盒彷彿被凝固在空間中,詹姆士沒接。

  「隨你~」伊萊好像也不在意,隨手放一邊,看了眼樓下沒有聽話,放下槍、離開的韋斯,「呃,都是固執的傢伙~」只是感嘆一句,隨即擺擺手,「別擔心你的朋友,我不會傷寒他。而且你是對的,呵呵~我就是詹姆士‧蘭斯先生什麼也沒做,等來的『糟糕事情』~」黑色指甲直接刺破厚重的被子,插入詹姆士的胸裡。

  疼痛,必須的,但同時發生的是詹姆士不正常的體溫和病態的面容,在恢復。伊萊似乎是個做事直截了當的傢伙。

  「呵~感覺好些了麼~」收回的鮮紅手指直接在自己的唇上抹過,「好些了就趕快準備~」轉身又下樓了,沒有理會槍口隨之移動的韋斯,「我們今晚會很忙碌,第一站是東南部的【將軍休息站】,呵呵,共存協議~扎克的後裔們有資格成為第一個協議者~」抬了抬手指,「但我應該提醒你,詹姆士,我沒什麼耐心,所以,如果事情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你最好帶著昨天那顆讓我不爽的珠子~我可能沒心情照顧你~」

  直直的站到槍口前面了,歪著頭看著神情緊繃的韋斯,說了莫名的話,「你聽過我的歌麼,你看起來是會喜歡我的類型~」意義詭異的抬手按向了韋斯的胸口,「那些情緒,那些憤怒~需要發洩~」

  韋斯手槍了,他說的他能應付,不是開玩笑,「抱歉,我有工作,需要在白天出行的工作。感謝邀請。」

  「哈!機靈~我喜歡你~」伊萊不再理會韋斯了,坐在了沙發上,「給你三分鐘穿衣服,詹姆士。」翹著腿,「你不會想這種天氣光著身子在外面跑。」

  發生在這裡的事情不會停在伊萊晃著腿等待、韋斯開始準備回家、詹姆士沒有選擇的開始穿衣出門這裡。今夜出現在詹姆士家裡的最後一個人登場了。

  青色的身影是從窗戶外飄進來了,掃視了一眼已經在這裡的三個人,和沙發上伊萊保持了距離,沒有任何表情,「伊萊‧托瑞多,我給你一次機會,把『柯爾特』給我。」

  韋斯皺了皺眉,在加快自己離開這裡的速度,詹姆士相反,停止了穿衣的動作,看著下方。

  「什麼?」帶著不可思議的笑意,伊萊在自己耳邊晃著手指,「抱歉,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你聽的非常清楚。我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回來巴頓的唯一原因,就是回收『柯爾特』,對巴頓的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也不想參與。所以,伊萊‧托瑞多,不管你想在巴頓做什麼,你想做的輕鬆,沒有我這個靈魂行者妨礙你的話,這就是你機會,把『柯爾特』給我。」

  「哈哈!」似乎是被逗笑了,「機會?哈!你真有趣你知道麼,不,是不是巴頓的所有傢伙都這麼有趣?怪不得扎克會呆著這種小城……」

  「你在迴避麼,伊萊‧托瑞多。」青色的斯隆繼續毫無語氣的開口,「你非常清楚,『柯爾特』在你手裡根本留不住不是麼,魔宴,哼,你的主子會讓你上交這件武器的。給我,上交魔宴,你唯一的兩個選擇,會是哪個?」

  非常明顯的,這話裡植入了會讓伊萊情緒被挑撥的元素。結果就是,伊萊紅了眼,換了姿勢翹腿,緩慢的,「只有兩個選擇麼?呵呵,如果,我就是要留在自己手裡呢~你要做,看到我只能變屍體或逃走的小靈魂行者?」還回去。

  青色的斯隆臉上有了一絲表情,還往後飄了一點,沉默之後,「你想留下『柯爾特』,你要使用它麼。」

  「關你什麼事情嗎?」伊萊彎著嘴角,已經是就當做看到了一個小丑的表情了。

  「好吧。」青色的斯隆似乎妥協了,「那你最好能留住『柯爾特』,你呆過中部,你知道那東西能製造多少混亂,你最好有自覺……」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麼,靈魂行者。」伊萊擺著手,似乎有點不耐煩。

  應該的,因為,事實很簡單,他根本沒有『柯爾特』,現在斯隆在這裡說的話,對他來說只有一個重點——魔宴會以為他有『柯爾特』!找他要只是時間問題!

  「沒了。」斯隆再次退後了一點,「你們……」斯隆再次看了一眼這裡的三個人,「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轉身,開始淡化,即將消失。

  「我有個問題。」伊萊開口了,「為什麼你要回收『柯爾特』?」

  淡化暫停,彷彿猶豫後的回答,「因為聯邦出現多把『柯爾特』算是我的責任,我不能犯了錯丟著不管,放任這些『柯爾特』流落在外。」轉身看了眼伊萊,「你那天沒有那麼快離開諾的家,你就會知道許多事情。」

  沒給伊萊繼續提問的機會,斯隆消失了。

  詹姆士這邊沒東西可看了,大家都知道靈魂行者的分身消失會回歸本體,想知道他的本體在哪裡麼。來。

  在他自己家,對著聽筒,「他上鉤了。」

  我曉得我曉得!

  聽筒那邊,扎克是理所當然的微笑,「當然會上鉤~」放下電話,看向身旁的扎格爾,「有趣的事情,剛開始~」

  其實,並不有趣。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1 按順序來

  讓我們按順序來看發生的事情。

  *20點。

  「呃,我不知道,琳達,我還是覺得你不該出去……」胖子傳承者,克里夫在勸說自己妻子不要外出。

  「呵。」琳達在鏡子前別著手臂,試圖拉上背後的拉鏈,「幫個忙。」努力的一番後放棄了,朝克里夫招了招手。繼續對著鏡子整理自己髮型,「這可是單身派對,哈,媚妖的單身派對~」眯著眼,「我是不知道你,但在我那無限循環的生命週期裡~我從沒見過,呵呵,媚妖的,單身派對~我不能錯過~」

  「呃……」克里夫站到琳達身後,拉著拉鏈,「好吧,這確實挺哎,神奇的。但,你和萊莉的關係真的那麼好麼?我一直以為你們只是認識而已。你需要個人來當伴娘,明顯你不能讓詹姆士當,呃,伴娘,」記得這個吧,傳承者的婚禮,伴娘是媚妖萊莉。

  拉鏈拉上,一時的愣神,「你,真美麗……」

  「謝謝。」琳達似乎完全沒在意身後男人的眼神,簡單的回應——也沒什麼可在意的,克里夫是她丈夫,「還行吧。」琳達調整著自己的耳環,閃亮亮,「畢竟我們對巴頓本地異族來說都是外地人,兩個女人,在新的城市立足,相互幫助是應該。所以,對,我們是朋友~」

  「呃,你的相互幫助,意思是你們相互從對方身上弄到格蘭德的情報。」克里夫撇開視線了,有點無語,多方面情緒。

  「對滴~」沒什麼好不承認。

  我們都知道琳達來巴頓是干什麼的,在她和克里夫結婚前,她就是魔宴的先遣部隊而已,收集巴頓異族的情報。然後就好理解了,萊莉和麥迪森的那點屁事還用提麼。琳達從萊莉身上獲得麥迪森的消息,萊莉麼,從琳達這邊獲得詹姆士的情報。最後彙集到一處總結,格蘭德的情報。

  但也當然的,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琳達已經『退休』結婚,萊莉從開始『勾-引-』畢夏普的那一刻(不需要麥迪森,直接和扎克接觸)開始,兩個外地女人都完成了相互『幫助』,分別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作為禮節、人情,隨便怎麼稱呼,萊莉做過琳達的伴娘,琳達也就會在現在,陪萊莉進行單身派對。準確一點,告別單身派對~

  「哎,算了,注意安全!」克里夫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妻子了,「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巴頓的晚上會發生什麼!」撇了下嘴,走開了,但話,說完了,「我算了日子了,你不要太晚回來!我們還有『任務』要做!」

  希望大家還記得這兩個傳承者的『任務』,是什麼。

  「我會的~」穿上了外套,最後看了眼鏡子,走了。

  *還是20點。

  「看看這些人。」史密斯先生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看了眼周圍的人。更準確一點,工作人員,比如侍者、調酒師……「都是一副要丟掉工作的樣子~」笑著抿了口酒,看回了身邊的人,費舍先生,「我們有這麼壞麼?讓他們的老闆,呵呵,李斯特成為罪犯,在監獄裡度過餘生~讓這些可憐的人們擔心自己明天還會不會有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

  別問問題,跟上!

  費舍無語的笑了一聲,也抬抬杯,「謝謝,謝謝所有人,為我,為費舍家族。」

  「是啊。」史密斯又抬杯了,「以及謝謝,某人。」又抬了抬杯,抿了酒後沒說話,彷彿是默哀。然後又有了笑臉,看向了稍遠的地方,「你知道,莉迪亞非常反對我出來。」一聳肩,「我發誓,如果這不是個不該出現女人的場合,她絕對要跟過來。」史密斯看的方向上,法爾肯正拉著畢夏普,騷擾吧檯側的漂亮歌者。史密斯一側頭,「這樣多好,只有我們男人們,找點有趣的事情做。」話是這麼說的,但史密斯的臉,並不是在享受有趣。

  對,告別單身的派對,從來都是成雙出現的,不是麼。

  費舍的抿了抿嘴,臃腫的身體在吧檯椅上動了動,「莉迪亞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找一切機會介入家族生意中,然後在我提起她的婚姻後就立馬躲開。」搖搖頭,是個無奈的話題,趁早終結掉好了,方式就是轉移話題,「最近,我們的小傢伙們,走的很近啊~呵呵,伊芙、你的冦迪,法爾肯的夏洛特,這幫孩子都在幹些什麼?」史密斯撇撇嘴,「我已經放棄過問凱普勒在幹什麼了,我是個糟糕的大人麼?」居然跑來教育問題上了。

  「你問我麼?」費舍的眼角抽搐著,「你以為冦迪會對我說他們在幹什麼?朗之後,他什麼都不跟我說!」嘆息後,兩個父親一起抬杯。

  看起來單身派對,並沒能壓住這兩個傢伙的父親屬性,如果再不來點有意思事情,我應該開始敘述下一時間點的事情……

  尤里先生做到了史密斯身邊,點了酒,也不說話。

  史密斯撇了一眼,嘴角扯了一下,看了眼還被法爾肯拉著為難漂亮歌者的畢夏普,對費舍說話了,「畢夏普居然邀請了他。」搖頭。

  「畢夏普沒有,我邀請的。」費舍皺了皺眉,朝尤里的方向一抬杯,「我說了我需要感謝所有人,他提供證據,很有用。」

  尤里回了個抬杯。

  史密斯調整了一下呼吸,看看向了尤里,加入了抬杯,「就這一次,你有我的謝意,為了費舍。」小抿一口後,「依然,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原因。」並不友善的笑意,「如果你是想先靠近我,然後找機會報復,我會等著,呵呵,讓歷史重演一遍。」(史密斯依然以為曾經的錄音帶事件是尤里做的,所以不可能友善,歷史重演的意思是當時的史密斯贏了,收購、趕走了尤里。)

  「歷史不會重演。」尤里開口了,十分肯定的語氣。放下酒杯,撇了撇嘴,「我無聊了,這是畢夏普的派對,他有安排任何節目麼?」

  這個,三個人可以達成共識,一起搖了搖頭。看起來,沒有。

  *22點。

  「這太不公平了!」琳達晃著手裡的空杯,點著髒亂的吧檯,催促著酒保不要停,「你知道我們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對吧!非常非常重要的意義!」

  「對,對~」萊莉不過是在琳達的每一句話後擺上笑臉然後說對而已,「你說什麼都對~」

  「不!」琳達捧住了萊莉的臉,泛紅的臉頰相對著,「我沒有醉!你好好聽!我在說事實!我,我們傳承者!是有意義的!我們從這個世界開始的時候,就在收集這個世界生命的一切信息!一輪又一輪,一個週期又一個週期!我們!」直接從酒保手裡搶過了酒杯,仰頭清空,「掌握了這個世界,消失的!還存在的!低等的!高等的!所有生命的秘密!我們——」

  準備!震撼所有人世界觀的話。

  「我們!應該主宰世界!」瞪了一眼愣神的酒保,意思是不要停,然後一扯嘴角的繼續,「我們!不該是那些紅眼傢伙的奴隸……」

  萊莉,「對,對~」視線早就看向別處了,彷彿發現了目標,手指一點,「你!過來~」

  男人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對!就是你!」萊莉點頭,接著就低頭開始翻錢包了,嘴上沒有停,「你看起來足夠養眼,所以……」在男人震驚的目光中開始往外撒錢,「我是萊莉!看著我!我的臉!你一定在報紙上見過我!對對對~我就是明天要和畢夏普結婚的女人~我比照片上更漂亮對麼~」

  「呃……」男人的大腦在宕機中。

  「嘿!專心點!聽著!」萊莉把宕機的男人抓到面前,「所以我是明天就要嫁給巴頓最富有的人的女人!友情提示,他是他們家唯一剩下的人!哈!而這位!是我的朋友!和一個南區的胖子結婚了!現在不肯閉嘴她可能錯過的精彩生命生命!」萊莉的視線幾乎要看入那懵-逼-男人的眼睛裡,彷彿是直擊靈魂的質問,「所以!你要站在那裡等待今夜發生點什麼有趣的事情,還是!」萊莉一指琳達,「拯救我的單身派對!」

  宕機結束,「拯救您的派對~夫人~」男人攬住了琳達,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

  萊莉長出一口氣,轉回吧檯。萊莉不是她唯一邀請的人,是她的責任,該去照顧下其他人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菲奧娜晃著酒杯,一臉讓人無法解讀的微笑,「傳承者主宰世界~」

  「誰知道呢。」萊莉一聳肩,「或許他們真的主宰過,我們就主宰過,呵呵,看看我,你知道有多少戰爭是因為美麗的女人而發生的~」

  「真的?」菲奧娜一挑眉,重新打量了次萊莉,「展示給我~」

  「什麼?」

  「展示給我看~你們是怎麼主宰世界的~」

  「呵呵,算了,你知道貝奇這一週已經夠可憐了,連續的火災事故?呵呵,這裡的人不需要再來一場派對集體……」一聳肩,沒說了。

  「來嘛~讓我們來找點樂子~」菲奧娜拉著萊莉走向人群湧動的舞池了,「不需要什麼太嚴重的事情~我相信我親愛的丈夫也在拉著你明天的丈夫,找樂子~我可不想輸~特別我身邊的還是你~讓我見識一下,媚妖~」

  「好吧~」萊莉笑了,「你堅持的話~」

  粉紅,開始蔓延。

  *還是22點。

  「你說什麼?!」史密斯的臉色非常糟糕,盯著尤里。

  「你聽到我了。」尤里皺著眉,看著手裡的顏色詭異的食物,這是李斯特酒店提供的宵夜,說是結合了印安和共和特色的小吃。尤里看了眼吃的很享受的費舍,還是放下食物,看向史密斯,「我要收購李斯特的產業,包括他在西區建設中的俱樂部。」

  原來西區格蘭德的土地,記得吧,李斯特要建能夠繼續分化巴頓階級的精英俱樂部。

  「不!」史密斯緊皺著眉,「你不可能有這麼龐大的可用資金,完成這收購!」

  「沒有『不』,是『是』。我現在是做貿易的,我有進口渠道,李斯特有銷售渠道,如果巴頓有人要收購李斯特,就會是我,是尤里。」看了眼費舍,「而我很期待未來的我們在馬薩港方面的合作,你已經看到我的誠意了。」

  費舍抿了抿嘴,看了眼史密斯,給了抱歉的眼神,對尤里,「我也是。」

  尤里繼續了,「至於資金,本來是不可能的,但,幸運的,李斯特在貶值。」稍微迴避了一下史密斯過於銳利的眼神,「以及,我能說什麼呢,你很慷慨,在你收購我的尤里集團時。」

  憤怒可以說是史密斯現在唯一的情緒!尤里什麼意思?!告訴史密斯是他的錢讓尤里現在能收購李斯特?!

  還記得史密斯和扎克一樣,是那種注重禮儀的人吧,所以,在幾次快速的調整後,史密斯先生恢復了笑容,「那,祝你好運。」看了眼費舍,「我們派對的主人呢?」

  「不知道,半個小時前就被法爾肯拉走了。」聳了聳肩,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你應該問問領班,或許他能告訴你房號。」費舍看的方向是已經失去了歌者的舞台。

  史密斯的表情沒有變,「告訴他我提前回去了。」

  費舍丟了手裡的食物,「我和你一起回去。」臉上是無聊的表情。

  「我也一起。」是尤里不夠自覺麼,不,是這個夜晚過的太無聊。派對?不,更像個讓分明不想聚在一起的人聚在了一起的束縛。

  *24點。

  「查理?!你跑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一個星期!」露易絲控制了音量,因為情緒足夠複雜。

  查理是被叼著回來的,張著一雙空洞的雙眼,滿臉乾涸的血跡,在巨大的狼嘴下吊著。

  棕黑的狼鬆口,看了眼露易絲,本傑明的聲音,「發現他在樹林裡亂晃。」轉身就要離開的樣子。

  「等一下?樹林裡?本傑明,他在那裡幹什麼……」

  「抱歉露易絲,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解釋,伊萊‧托瑞多在等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2 製造扎克

  「好安靜。」

  「嗯,安靜。你期待著什麼麼,所有人都去參加婚禮了。只有你和我,你,和我。」扎格爾無法展現表情,但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想和扎克獨處的。

  「是啊,所有人都去參加婚禮了。」扎克歪著頭,鬼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要幹什麼?」扎格爾的聲音有些急促,因為扎克在整裝。

  「出門。」抬手壓了壓帽簷,又帶了墨鏡,對著鏡子,「完美~」

  「呃,什麼?」

  「出門~」扎克朝扎格爾笑笑,「既然所有人都去了婚禮,我就不需要再困在這裡了~」

  不用和扎克獨處的欣喜只持續了一會兒,無奈的,「你不能出去。」

  「為什麼?」扎克已經走到門口了,笑著回頭等回答。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我就是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扎格爾的語氣很嚴肅。

  「所以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因為你就是我,這應該也就是你想做的,但你卻不支持你想要做的,因為這是我要做的,因為,你就是我?」扎克靠著門,笑著說了段因為所以徹底失去意義的繞口令。

  「呃,請,不要又回到這個。」

  「回到什麼?」

  「回到這個!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儘管我們的想法多麼一致,可我們還是不同人。但扎克,非常抱歉,我就是你!而我這樣的你,不想活!成熟點,接受現實!」

  讓我們來深入一下扎格爾不願意和扎克獨處的原因吧。相信我,重要的信息,會在這裡被表現。

  說在前面,當然~不想被扎克復活是最根源的原因,但事實證明,扎克也只是嘴上這麼不斷聲明而已,以他一個吸血鬼的能力,復活這種事情,他屁頭緒都沒有,所以,扎格爾只要心大一點,完全可以自動過濾扎克說的這些東西,當不存在。

  真正讓扎格爾無法忍受的是這幾天新出現的問題,算是復活的延生——

  扎克似乎轉變了一下推進自己意圖的方式,他開始問扎格爾,『之後』,「當你完全『復活』,開始自己的生命時,你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有個嚴重的漏洞,『自己的生命』,扎格爾不會擁有自己的生命,他就是扎克的生命。不會有兩個獨立的個體,只是一個扎克,一個被覆制的扎克!世界有一個扎克就夠了,他已經做了所有扎克的生命要做的事情,多出來的那個,沒事可做……

  所以扎格爾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有幾次,都差點被逼的說出了,「先搶了你的露易絲再說!」但好在忍住了。忍住的原因麼,『我要搶了我自己的女朋友』,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迴避,也就是聽到後不回答,沉默而已了,扎格爾躲不掉扎克,帕帕午夜的禮物,那在他胸口的『蓮花』。不管扎格爾請莫瑞林在他的身上遮多少匹布料,那朵蓮花,都會清晰的標記在他身上,扎克輕輕鬆鬆就能在一堆模特中找到他,然後,「嘿~扎格爾~想的怎麼樣了?之後要做什麼?」

  上一次這問題出現的時候,扎格爾給了這樣的回答——「不要再問我我要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會做!因為我不會復活!我要死!平靜的!不被打擾的!」

  於是扎克給了扎格爾一點平靜,今天,繼續。

  扎克挑著眉,「你說了『我這樣的你』。」歪著頭,「有意思的表述,所以,你至少承認了,你和我在物理角度上,至少是不同的。」扎克笑著,「你也認為,你比我成熟一點~」

  如果扎格爾的眼珠足夠靈活,他會翻白眼,但顯然他的製作沒那麼精良,「停下,你非常清楚,我可以說出任何你要說的話,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不可能像操縱其他人那樣,引導我,達成你的目標!放棄吧。」

  「如果你這麼瞭解我,或,按你堅持的你自己的想法,那告訴我,我會怎麼引導你?然後達成什麼樣的目標?」

  「看!這就是我的觀點!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停下!你認為讓我說出來,就能讓我承認我和你,已經不同了嗎?不!我們還是一樣!每個硬幣都有……」

  扎克接上了,「兩面。」其實是很冒犯的行為,接話。但目的也十分明顯,扎格爾不肯說扎克的想法,那扎克就說扎格爾的想法,哼,反正他們兩個是一個人不是麼,「每個想法,每句話,每個行為,都有兩面。我們都在一些,呵呵,許多事情上,執行的是同一面。這執行的結果,定義了我們,定義『扎克』。」笑是因為,這句話本身就很可笑,執行任何『扎克』這個人的行為的人,都是扎克,扎格爾只是被覆制了扎克所有行為的,恩,東西,「呵呵呵,然後,非常不幸的,我們終於見面,硬幣開始旋轉,我們有了我們第一個分歧。活,還是死。」

  扎格爾安靜了一會兒,彷彿在無奈,微小的嘆息後,「我從沒有期待你會理解。你不是,一個只會思考的大腦,你不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東西。但我是,我是顆番茄,卻有著一個名叫扎克的吸血鬼的思想。你不可能理解在我一邊生活在『扎克』的延續下,一邊審視自己只是顆番茄的生命。」

  「番茄,有趣的選擇。」扎克又歪著頭笑了,「我會選,恩,杯子,用杯子做比喻。你知道~避免任何食物,裝飾品這種,我會在實用工具的類別中選個東西比喻你。」

  扎格爾又安靜了一會兒,隨即聲音帶有了彷彿不想控制的,無奈,「你不想貶低自己,所以避免注定悲劇食物和沒有現實價值的裝飾品。」

  「對~哦~有個懂自己的人存在,多美好~」

  「呃,不敢相信我會這麼說,,我沒救了,我恨我自己!我是個,固執,幼稚,惡趣味的狗屎!讓我,想要……」

  扎克非常有效率的接上,「破壞點什麼。」一聳肩,「嗯~我好像確實有這種壞習慣,當我感覺到挫折的時候,就會想破壞點什麼。就像我意識到十三氏族永遠贏不了和巫術信仰的戰爭,於是我破壞了十三氏族。」輕鬆的語氣,「當中部的巫師家族阻礙了隱秘聯盟的發展時,我破壞了巫師和狼人的關係。當隱秘聯盟的發展開始臃腫的時候,我破壞了隱秘聯盟。等等等~」扎克一攤手,「壞習慣。」沒有承接的,「你想破壞什麼?現在!」鼓勵著。

  「你!我想要破壞你!你和我,這讓人……」糟糕!扎格爾停止了。

  「哈!」扎克贏了,「終於!」走向扎格爾,一把抱住,「現在,回答這個問題,有什麼東西,是我,我們,想要破壞,卻沒有成功的東西麼?」

  最後的正在,扎格爾沒有回答。

  「沒有。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所以,讓我們,破壞這個,這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討厭玩意兒。」

  「那讓我死!簡單容易!」

  「結束『扎克驕傲的永生』麼。」有人覺得扎克這種以第三人稱說自己的表達方式很,恩,鬧心麼,「不~」

  「好!你贏!我輸了!我現在嚴正聲明!我不是你!我就是我!我是個想死的番茄!我讓你滿意了,現在,請,滿足我!」

  「抱歉,杯子,我不能滿足你。」看起來這兩人都會堅持自己的比喻了,「你不可能指望我發現有生以來最完美,最適合自己的杯子後,砸碎它吧。」

  「你真……不可理喻!」

  恩……這還真輕鬆?一旦逼迫某人承認自己的個體意義後,這種徹底否定扎克的話都出來了。

  木質的手橫在他與扎克之間,「你殺了『皮』,你終結了『血』,你也讓奧茲毀掉了『心臟』與『骨』!現在你在這裡說你要留下我!」

  「糾正一下,我沒有殺了『皮』,他自己請求的,我最多在狹小的空間裡幫他舉了下『柯爾特』,告訴他那裡是扳機。」一點小偏題,「我剛好有些關於『柯爾特』和易形者的問題需要解答,他最多算個對誰都不是損失的試驗品。」

  無語的情況發生了,扎格爾跟著偏題了,「你是說那個朱迪法官。」

  「嗯。」

  「依然,我依然不太理解你會殺掉他,別說無聊。」

  「看,有些時候,你還是不懂我在想什麼。」扎克一聳肩,不放棄任何一個表達觀點的時刻,但臉上,有了很少出現在扎克臉上的複雜神情。

  「你要讓我問?」應該是真的放棄了,扎格爾使用了侵略性的提問語氣。

  「不,我只是在思考怎麼描述。」扎克擺了擺手,「或許你會再次認為我幼稚。」搖搖頭,已經思考好了,看向扎格爾,「你,先聲明,我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停頓了一下,確認扎格爾有在聽,「你是被製造出來了,我猜,你意識到你是扎克的同時,你也意識到了,你是,被製造出來的。」

  「你可以這麼說。」扎格爾回應的很快,「但你應該知道一點,最初,我只是一個集合,你的集合,想法、行為規律的集合,是讀心人的後續工作,讓我有了真正思維的能力。嘖,你可以認為他們讓我活了一部分。」

  扎克擺了擺手,他已經聲明過很多次了,他不想知道扎格爾是怎麼成為奧茲玩具的過程,繼續自己的話,「你知道你是被製造成這個樣子,我不是,我是自己活成這個樣子了。這,容易理解麼。」

  「容易,也是我的一直的觀點,我應該死掉!我就不該存在!我根本沒有活過……」

  「這一點我們已經翻篇兒了,不要再提了。」扎克居然是不耐煩,繼續,「所以,請想像一下,當我,意識到,我,可能也是被製造出來時的,恩,怎麼說呢,震撼。」

  「什麼?」

  「『皮』,那個易形者,對我說了伊萊‧托瑞多的一些行為。」

  「是又怎麼樣,你告訴過我和奧茲了。」扎格爾開始不耐煩,但馬上,「等一下,你當時在為伊萊‧托瑞多的歷史,還問了我對曾經那個人類還記得多少,難道……」

  「就是這個難道。」扎克搖了搖頭,是情緒複雜的願意,「我們都知道當時我為了父親不去追究奴隸的逃離,放棄了曾經人類的人生,承諾成為一個好托瑞多。結果,就是我不記得曾經那個人類的名字,樣子,成為了一個沒有人父親失望的托瑞多……」

  完全是太瞭解扎克而知道扎克恐怕會在這導向一個哲學問題的東西是囉嗦半天,所以,扎格爾打斷了,「你認為你父親沒有遵守你的要求,對那個你想要保下來的人類做了什麼,然後抹掉你的記憶?從那之後,你做的一切,都起始於這最初的,你父親一次抹掉記憶的製造?等一下。你不會認為伊萊‧托瑞多是那個……」

  「伊萊先不要管。其它問題的回答,是,我是個出色的托瑞多,但源起,卻是我父親的製造,他製造了個開頭,我信任了他,從這個開頭開始,活到了現在。從開始就是製造,之後……」說了,這是個哲學問題,扎克也知道自己無法表述的更明確了,擺擺手,「我說了,震撼。」搖搖頭,「所以我猜我應該說抱歉,我並沒有認真考慮那個易形者求死的請求,只有我可以滿足,我就滿足了。如此而已。」

  「所以只是一時的混亂?」

  「嗯。」扎克撇嘴承認了,「值得欣慰的是,沒什麼可後悔的。」看了眼扎格爾,「先,我們來說說伊萊的問題。」一個認真的提問,「他是嗎?他本來在原來的大陸上活的很好,卻接受了魔宴給予了,『找到托瑞多』的任務來到了聯邦。他在魔宴獲得地位的第一個舉措,是模仿我在巴頓做的事情。模仿,我。」只是強調而已,別在意,「幾天前,斯隆離開前告訴我的格蘭德的消息中,也有一條我無法無視的信息,那些死去的鹿,以及,『我很遺憾』。哎,扎格爾,鹿,鹿啊。所以,他是嗎?」扎克看著扎格爾,是非常真心的提問。

  「為什麼你問我?」還是那句,如果可以,白眼,「現在你只是讓我的腦袋也一團混亂。我被製造了兩次?這是你要表達的?」扎格爾,或許徹底壞掉了。

  「是啊,為什麼要問你。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你應該用這個說服我,兩個人想法太一致的後果就是,我們會一起陷入死路。」扎克搖了搖頭,「於是,帶來了新的問題,我們要對伊萊‧托瑞多做什麼。像我對『血』做的那樣,已經在記憶中逝去人,保持逝去就好。還是,讓我們往回,回到起源的地方,反抗一下被製造的命運?」

  因為顯然,扎格爾已經沒用了,幫不上一點忙,所以扎克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但扎格爾還是開口了,「所以你等不急了,你想出去,在事情太晚之前。我之前就很懷疑你讓斯隆彷彿回收『柯爾特』消息的原因。你或許讓哈密頓他們認為,你是在用斯隆,讓巴頓所有人都以為『柯爾特』在伊萊手中,然後再由魔宴以索取『柯爾特』對伊萊施壓,逼迫以親自現身聲稱是要相互幫助的帕帕午夜讓路。讓這變成政治,信仰的政治!帕帕午夜不想妨礙到現在還堅持這聖主信仰最初目的的魔宴!但我就知道,有點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我明白了,你在猶豫!你在保護伊萊!在給他拖延時間!讓巴頓異族因為對『柯爾特』的畏懼而不反抗伊萊對你的模仿!你把伊萊從被巴頓異族和魔宴的上下壓力中解放出來了!」

  扎克仰了下頭,「我剛想到你該用來勸我的第二個論據了,被你稱讚,另一個自己的稱讚,我一點滿足感都沒有。」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3 婚禮

  所有人都去參加婚禮了,這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

  準確一點,婚禮已經結束了,派對時間。

  看那邊,絲貝拉正在自助餐檯前挑選食物,絲貝拉!首先,她認識畢夏普嗎?!不!她和萊莉都沒什麼交情,但她在這裡!為什麼?視線往旁邊移一點,看到了麼,昆因夫人,招呼了選食物的絲貝拉,對一臉不耐煩的巴頓夫人介紹,「這就是絲貝拉‧疾風,我走失多年的妹妹~」

  請不要用字面意義去理解,這只是昆因夫人在囑咐巴頓夫人『干慈善印安老女人我只需要認識一個』這種話,別提的好,開明點~友善點~

  巴頓夫人是這麼回應的,「是麼,那這位先生,一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了。」

  我有說所有人都來參加婚禮了麼?恩,昆因夫人身邊還有個人,派恩先生,對滴,內特的父親。更不可能和新婚的夫婦有任何交集的傢伙,如果大家忘記內特是誰,稍等。

  「呵呵,為我高興,巴頓,波奇就要離家,我很孤獨,我需要個人陪我……」

  「呃,主啊,別說了。」巴頓夫人擺著手,撇了眼絲貝拉,「絲貝拉對麼,跟我過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問你。」

  「我的榮幸,巴頓夫人。」

  這兩人暫時走遠,留下的昆因夫人和派恩先生,昆因夫人開口了,「我以為你會帶內特一起來。」

  「嘖,別提那個小子,看到他就煩!現在完全不出門了,白天怎麼叫他都不理!警察來問詢也不理會!一到晚上就不見人影!」

  「是麼,晝夜顛倒可不是好習慣。」昆因夫人大概是餓了,桌上的每一樣食物都夾了一點。我們懂的,某天,昆因夫人將不再會有機會,品嚐這些食物,想要體驗這些美味,只能抓緊了。

  那,想起內特和派恩是誰了麼。內特大概,已經不是人類了。伊萊確實對詹姆士說過了,他不太喜歡魔宴使用他的粉絲對吧。

  既然我們都說到了吸血鬼,這裡確實有吸血鬼。而我說的不是瑞默爾這種半人半吸血鬼的傢伙們。認真點,畢夏普莊園的婚禮,這裡侍者都是瑞默爾,巡遊似的端著托盤,給每一位賓客送上『特供』的飲品。我們把視角放到這個俗套的豪門婚禮上,不是為了關注這些,呃,『侍者』的。

  吸血鬼,看,哈密頓和奈納德正在從兩個方向包抄史密斯一家人。

  沒一會兒,史密斯家族中的純人類成員就莫名散開,留下了一個中年女人,一個丑到極致的男人,和,一個陶瓷娃娃。

  「認真的?在一場婚禮上釋放腐糜之息,卡帕多西亞,四個世紀,你們依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不喜歡你們麼。」說話的是陶瓷娃娃。

  奈納德皺了皺眉,「我不需要呆在這裡,我去找托瑞多的後裔。」是在向自己的隊長——哈密頓請願。

  哈密頓擺了擺手,沒理會奈納德了,皺著眉看向伊芙,正要說話。

  「什麼是腐糜之息?」莉迪亞碰了碰她的丈夫,弗蘭德。

  「呃,不是現在,莉迪亞!你不能在勒森布拉麵前展現你有多菜鳥!」

  「哦。」莉迪亞學著弗蘭德,抱起手臂,銳利的盯著哈密頓。

  瓷娃娃也是有起皺的時候,伊芙嘴角扯了一下,「莉迪亞!去法爾肯那邊找菲奧娜!弗蘭德,跟著史密斯!我覺得他是往尤里那邊去了!你們兩個!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不!」莉迪亞直接拒絕,「我看起來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把自己的女兒丟在公共場合,被陌生人靠近,自己卻去和朋友聊天的母親,糾正,繼母嗎?不!」

  大家都說有原則是件好事,看,也不見得是好事。

  「莉迪亞!」伊芙仰頭瞪了自己有原則的『繼母』一眼,「我是小孩兒!小孩兒總是自己就會跑丟!然後被陌生人找上!你要在現在質疑你孩子的自我保護意思嗎?我?我的自我保護意識?!」

  弗蘭德在莉迪亞身邊小聲的插了一句,「謹防你沒感覺出來,這位勒森布拉先生大概只有,四百歲,還只是個三代勒森布拉。所以。」

  「哦。」莉迪亞重新打量了一下哈密頓,一聳肩,視線轉開了,看眼法爾肯一家所在的位置,看起來就很無聊——家主法爾肯先生一副萎靡困頓的樣子,菲奧娜翻著一本書正在給夏洛特講故事,「但我不想去菲奧娜那邊,我想去那邊……」指了個方向。

  「不!你!去找菲奧娜!告訴她我們對她提議的回應!」伊芙給了命令,但不可避免的,看了眼莉迪亞指的方向,「嘖。」盯向哈密頓,「讓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嘴角異樣的彎起,「跟著我。」

  提問!伊芙這個史密斯的繼女,知道在畢夏普莊園中有什麼地方是安靜的嗎?知道!地面之下!倒置的巴比倫!瑞默爾的實驗室!

  如此完美的機會——向魔宴展示,我們瑞默爾已經在巴頓紮根,不管魔宴要在巴頓做什麼,好好估量。伊芙作為瑞默爾的始祖,領導人,怎麼會錯過。

  但既然這兩個傢伙要去地下,算是離開婚禮現場了,不關注了,我們看向莉迪亞想去的方向。

  不安靜?是的。會影響到其他人的不安靜?是的。壞的影響?不,因為周圍的人在鼓掌。

  什麼人,會在自己的婚禮上請一隊『馬戲團』表演啊?!答案是像畢夏普這樣的有錢人。

  好吧,馬戲團並不準確,甚至貶低,有違畢夏普弄出個完整舞台給他們的初衷——有違媚妖萊莉的初衷。

  所以,在開始描述舞台上引起鼓掌的東西之前,我們應該先看向舞台邊的那對新人。

  已經換下了臃腫婚紗的萊莉依偎在畢夏普懷裡,「看~我說吧~大家會喜歡的~」

  「呵呵呵,你說喜歡就喜歡吧。」畢夏普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嘉年華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膩了,我不覺得有幾個人是真心鼓掌。」

  「重點不是看沒看膩~」儘管依然是嫵媚的語氣,但神情,似乎是教導,「重點是,致敬。致敬嘉年華,致敬讓巴頓終於擁有自己的文化氣息的昆因和巴頓家族。致敬,在發生了許多事情的現在,西區人,依然在為巴頓這座城市開拓著新的東西~也是,我們重新回到西區人集體的姿態~」

  大概不需要描述舞台上發生的東西了,萊莉已經說出來了,這個縮小版的派斯英嘉年華重現。除了我們已經知道了聯邦歷史演出,這裡的表演,多了一段,巴頓是怎麼誕生的。

  畢夏普皺了皺眉,「重新回到西區人集體?我從沒離開過。」能感受到畢夏普皺眉的原因麼。

  「哦~我親愛的丈夫~」萊莉笑了,「你確實從沒離開過~」萊莉,已經是,萊莉‧畢夏普了。呵呵,畢夏普夫人,所以,還矯情什麼,「但畢夏普離開了~沒關係,從今天開始,畢夏普回來了~」

  在多數人都無法察覺的暗紅顫抖中——別誤會,凶靈在激動。萊莉‧畢夏普拉起了自己的丈夫,推向了舞台,「親愛的~上去~別讓那些業餘演員毀掉了巴頓誕生最重要的一環——是畢夏普,買下了這片紐頓不在乎的土地~上去吧~本色演出,重現畢夏普為巴頓誕生殿定的第一步~」

  萊莉的聲音並不小,圍觀的賓客,開始起鬨,

  對於一個剛完成婚姻起始的男人,畢夏普先生的臉色並不好,但已經被推倒了舞台上,被人圍攏,往身上穿戴那半個世紀之前風格的服飾,無關他到底有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於是,只能,「我,我都不知道台詞……」

  「別擔心親愛的~」萊莉如同一個完全支持自己丈夫的妻子,「我知道~跟著我引領~我會告訴你要說什麼~」往回一點,萊莉說的是,『本色演出』,對麼~

  不被人察覺的暗紅,大家懂的,在顫抖~

  好了,讓我們再來看看,這裡還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吧……哦!怎麼能錯過——

  「我,無聊了。」艾瑟拉晃了手裡酒杯,清空,撇了眼身邊的人,一撇嘴,直接拿過了對方手裡的酒杯,佔為己有,「通常,這就是我的舞台。權貴聚集的地方,我,愛,這樣的場合!但現在,我無聊了。」

  「你有病!」市長安東尼撇著眼,看著艾瑟拉在自己的杯子上印上了唇印,招手向一個走過的,呵,『侍者』。安東尼可不準備在這裡,在畢夏普莊園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不會讓自己的手空上一秒,畢夏普特供飲品,有多少,他就要喝多少!安東尼沒打算自己回去後發現自己的靈魂少了點什麼!「你應該去看醫生!」

  「渴望權利,如果對女人來說是病的話~」艾瑟拉笑著看了眼安東尼,視線在往下盤走,「那對男人來說算什麼,某,補償麼~」

  安東尼的額角一抽,斜撇著艾瑟拉,「我需不需要某方面的,哼,補償,你難道不清楚麼。」

  艾瑟拉輕抬著肩,微側著頭,不太好描述的笑,「這可不好說~幾年的變化沒人能預測~」

  大家都還記得這兩個傢伙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夫妻吧!別讓我在這裡向個白痴一樣的試圖勾畫這兩人此時那『詭譎』的氣氛!

  安東尼握住了新送來的酒杯,眯著眼,看著艾瑟拉,「預測,你有在關注我某方面的表現力。」

  輕聲的笑,「很難不關注。沒任何評判的意思,但,呵呵,你秘書,吉娜,哦吉娜吉娜~花瓶一樣的吉娜~」視線輕輕的在安東尼的臉上拂過,「所以,我以樂觀的態度預測你的,呵呵,表現力~但,誰知道呢~或許她花瓶的夠徹底~」

  「你!」安東尼似乎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視線從艾瑟拉身上移開,「有個丈夫!」隨便一提,在那邊被畢夏普『完美』的演技折服,使勁鼓掌中。

  艾瑟拉的視線到沒有變,依然在輕撫著她不該撫的地方,「呵呵~你真的還是那麼幼稚麼~你都說了~我,有,病~」

  安東尼陡然怔住,隨即,盯向艾瑟拉,「你!你又想要離婚了!」關鍵字是,又。

  「還不明顯麼~」艾瑟拉輕晃著手裡的酒杯,「我不可能成為市長了~競選已經沒有意義,那,他可以提供的東西,已經沒有價值了~」彎著嘴角,動手了,一根手指已經碰上了安東尼的手臂,糟糕的是,安東尼並沒有躲開,所以,手指開始攀爬,「就像我曾經發現我的努力,變成了你的嫁衣時一樣~沒有價值的東西,被我踢開~我們,離婚了~現在~呵呵~」不用說完。

  「你真是個,*!險惡的女人!」儘管粗口,儘管毫無善意,但,安東尼,你倒是躲開啊!任由艾瑟拉的手指攀上你的肩頭是什麼意思??

  「別再傷我的心~」艾瑟拉的眼神愈發放肆,「你欠我的~你奪走了我的東西,才有了現在一事無成的我~我又要離婚了~呵呵,又~你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你?!」安東尼終於有點動作了,但讓人失望的,他還是沒有躲開,而是搖頭清空了手裡的酒杯,除了上臉頰上已經因為過多的酒精而暈紅的臉更紅而已,沒任何作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再想什麼!你的前途已經沒有了!所以你想要回到原點!從我這裡得到點什麼!你想要什麼?再嫁給我?市長夫人?你想要這個?!」

  別以為安東尼醉了,他的邏輯,對了——

  「難道不是麼~現在我唯一還能爭取的東西~呵呵,夫人~安東尼夫人~」艾瑟拉居然低了頭,攀升的手指,居然也開始滑落,「奇怪呢~我居然真的在想念這個稱呼……」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世界的某處,大概正在電閃雷鳴。安東尼拉住了下滑的手,兩雙眼睛在空中對上。去尋找安靜之地的傢伙,多了一對。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4 不屬於任何一處

        「你母親和安東尼跑到……」茜茜偏著頭,「清潔物品間去了~」

        凱撒側了頭,沒有表情的看著茜茜,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自行感受一下。

        茜茜算有點自覺,擺擺手,「算了。」

        凱撒也收回了視線,「你怎麼也在這裡?茜茜。」

        「我當然會在這裡。」茜茜是理所當然的表情,「耶希爾(茜茜的姓)或許在巴頓沒什麼名頭,但在聯邦,還是名門,耶希爾,自然會被邀請。」

        「你?你是說你的叔叔,托馬斯吧。」撇著嘴,看向了遠處某個全身難受的傢伙。岡格羅真心討厭這種場合,「你真的不去幫忙麼,我想托馬斯在破壞你的家族,『耶希爾』的名聲。」——拒絕任何一個有意結識而靠近的人。

        「無所謂,我也沒有心思應付這些人凡人。」

        凡人?凱撒挑著眉看了眼茜茜,一聳肩,好像確實沒什麼可反駁的。但是~凱撒開始往某個方向走,「你腰繼續在這裡,恩,發呆,還是和我去找其他凡人玩兒?難得的,屬性是我父母的兩個人,都沒有要理睬我的意思。」

        茜茜已經看出凱撒要去的方向了,拉住,撇嘴,「不,你不能過去那邊。」哪邊?蘿拉和凱爾那邊。

        青少年,有青少年的好處,至少在這樣的場合中享有部分自由,兄妹似乎正商量著什麼的樣子。

        「為什麼?」

        「看那邊,巴頓先生,還是盯著他們的。」指了方向,巴頓先生遠望自己兒女的眼神並不慈祥,好像正在煩躁什麼。

        「那又怎麼樣。」凱撒撇撇嘴,「我們是同學,大人都大人的社交,我們有我們的社交。」

        「別犯傻,巴頓家可沒人希望他們的蘿拉和凱爾,和你我社交。」

        「說你自己就好,別帶上我,我媽剛為他們幹了件大事情,競選也放棄,巴頓家族可沒理由繼續排斥我。」另一層沒說的話是,『巴頓家族還有一切理由排斥茜茜』,沒忘吧,巴頓和教會徹底分割關係了,為了蘿拉和凱爾的未來~

        「別。」茜茜的臉陰沉了一下,「我沒勸服克里斯和我一起過來換換心情,已經很不爽了,別繼續刺激我。呆在這裡,陪著我!」是個命令。

        凱撒歪了歪嘴,呆在茜茜身邊了,「克里斯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茜茜低頭了,開始玩自己的手指,「我可以感覺到,他在忍耐。只差一點,他就有可能把一切怪到這些,嘖,不是『人類的人身上』。」

        「你是說異族。」凱撒很直接。

        「不要說這個詞!」茜茜也不知道在煩躁什麼,「我和克里斯在儘量避免說到這個詞!」

        「呃,為什麼?」凱撒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你們在談戀愛,你們是一對,相互都知道雙方是什麼,不會還在搞那種隱藏自己最糟糕一面的爛俗東西吧。」

        茜茜瞪了眼凱撒,「不是隱藏什麼!這只是我們的共識,知道就好,不用總是強調!特別是夏現在!」

        不太容易打比方,體會一下就好。

        凱撒聳了下肩,他是跟班,不是知心朋友,所以,不用做什麼多餘的事情。視線開始搜索,「呃……」視線趕快挪開,因為看到了無語的東西,「他們的父母呢?他們就這麼放著自己孩子在這種場合搞這種事情?!」

        說的是凱普勒和吉米。這一對兒小情侶大概以為沒人發現他們,躲在中庭的某根廊柱後干……小情侶會幹的事情。

        茜茜往那邊看了一眼,眼神莫名的帶了一絲,恩,羨慕,「真,讓人嫉妒。」

        「哈?」

        茜茜的反應倒是快,一撇嘴,「真,愚蠢!這兩個傢伙都不知道他們能在那裡亂搞的原因是他們的父母正在爭吵!」

        「啥?」

        茜茜翻了個白眼,「史密斯在和尤里爭吵。」懶得在乎的樣子,「為李斯特集團的收購。」

        「誰要收購李斯特?」

        「尤里,呃,你又關心什麼?」

        凱撒眨了眨眼,「嗯——我確實不關心~」現在再看向凱普勒和吉米的方向,一點也不覺得難受了,情緒轉變還真是輕鬆,「那,誰要贏?」

        茜茜好像有點無語,「沒人要贏,各自說自己的。」擺著手,「倒是瑞默爾的人造人,弗蘭德在旁邊。所以,以長遠來說,是尤里會贏吧。」

        「呃,我沒懂,解釋?」

        「你知道麼,你可能繼承了你母親的惡趣味和膽量。」以一個人類之軀,混在一堆異族中~「但你卻一點沒繼承她的聰明才智,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居然還要解釋。」

        「呵,她的聰明才智?抱歉,我還沒十八歲,我還不能隨便和對只有有利的人上-床-。」我們不用多解析艾瑟拉在她兒子凱撒心目中的形象了吧,所以,凱撒說的如此直接,沒一點值得意外的,「而且我是男人,繼承了也沒效果。你知道這個世界對男女有多麼雙標。嘖。」

        茜茜眼角抽搐了一下,在心裡收回凱撒不聰明的評論了,轉開視線,是有點難以直視這麼聰明的凱撒,「尤里只是在說話給瑞默爾聽,史密斯先生多麼反對都沒有意義,尤里在意的只是瑞默爾的態度,因為,未來的史密斯,就是瑞默爾的。」解釋著,還示意了一下法爾肯家的那邊,「莉迪亞正在代表瑞默爾,和菲奧娜確定未來路。」

        凱撒往那邊看了一眼,懶得評論什麼,無奈的搖搖頭,是為了他們在一個分明到處都是人的地方,卻好像沒有能去的地方。

        或許扎克那種和誰都扯上關係的壞習慣是好事,至少,他,托瑞多,在這種場合永遠不可能無聊。

        茜茜推了下凱撒,「注意!蘿拉和凱爾過來了。」

        「呃,我們要躲一下?」凱撒是個好跟班。

        「不。」茜茜好往巴頓家長的那邊看了一眼,「跟著我,我已經知道蘿拉要幹什麼了。」

        「呃,我們去哪裡??」

        「出去。離開這裡。」

        就這樣,凱撒跟上茜茜,眨著眼的看著後面跟著的蘿拉和凱爾。算了,別問了,跟著就是了。離開凶靈的莊園,凱撒沒意見的。

        別管這些青少年了。

        已經很明顯,興許是婚禮場合的緣故,這裡的人都成對兒出現的,不管倫理、不管合法的,成對兒。那,就絕對不該錯過這一對兒——

        「你祖母看起來很幸福。」沐恩靠在波奇的肩頭,小鳥依人的模樣。

        「你不需要做樣子了。」波奇撇了眼自己兒子的母親,呃——這兩人還沒結婚。計畫中的不是麼,讓畢夏普這一對先。

        沐恩哦了一聲,坐正了身體,看了眼離開這邊的費舍先生,「費舍先生好像是個不錯的人。給了我們祝福,給了昆因夫人祝福。」

        顯然我們錯過了費舍先生和波奇‧昆因聊天的過程,也沒事兒,沐恩總結的很全面。

        波奇端了酒杯,抿了一口,「祝福?」不以為意的搖搖頭,「他的祝福沒有用,我們有個神,唯一有用的祝福,是這個神的祝福,呵。」絕對不會錯,波奇在嘲諷某個神,「我們應該祝我們自己好運。」

        沐恩有點緊張的左右看了看。大概,也沒人能保證那個神,是不是就在旁邊觀賞這一切。

        這小動作讓波奇皺了皺眉,「你應該改掉這種隨時為自己人身安全擔憂的壞習慣。你未來會成為昆因夫人。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一樣。」

        「抱,抱歉,我的一生都在狼群中……」

        「從改掉隨時道歉,和對別人解釋自己的想法開始。」波奇,隨手送侍者手裡接過了新的酒杯,遞給沐恩,「喝,讓別人去猜你的想法。」

        沐恩眨了眨眼,聽話的接過了。

        小安靜了一會兒,不怪這對話的氣氛,要怪,就怪昆因家人丁稀薄。人家的家族都是三代同桌的一大群人,昆因家族麼,來,數數,昆因夫人加波奇‧昆因,沒了。就是算上昆因夫人帶的派恩,還波奇身邊的沐恩,也就四個。昆因夫人又在帶著派恩先生四處認識各色人物,混臉熟,這桌子,就波奇和沐恩,夠冷清的。

        安全的話題還是只有昆因夫人,沐恩好像不太習慣畢夏普的特供飲料,抿了兩口,放下了,「你覺得你祖母會讓這段關係走多遠?」

        「不知道。」波奇一聳肩,看著昆因夫人和派恩先生的方向,突然挑了眉,「想要賭一下麼~」大概是太無聊了,「我賭,永生,祖母會帶著派恩一起成為托瑞多~呵呵,然後,一個家庭裡,扎克‧托瑞多的後裔,對伊萊‧托瑞多的後裔~」

        「我,我……」沐恩抿著嘴,端起了酒杯,放在嘴邊。

        波奇愣了一下,一撇嘴,「不用這麼學以致用。」

        「哦。」酒杯馬上放下,「我不懂你的意思,抱歉……」

        波奇擺了擺手打斷,還是不喜歡聽抱歉。有些失望的樣子,轉了視線,「是扎克的作為。」搖搖頭,「我們的神,並不高興。」帕帕午夜,「本來簡單的互利之舉,變成了現在只能旁觀無聊的演戲。嘖,兩種托瑞多,在巴頓中共存的情況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沐恩,哎,繼續抱歉沒聽懂不對,拿起酒杯喝酒,也不對,所以,沒任何反應。

        「魔宴分明知道『柯爾特』不在伊萊手上。」波奇倒是懂沐恩,無奈的繼續了,「但依然放出了要求伊萊上交『柯爾特』的命令。」

        「不,不該嗎?」沐恩大概只是不想讓波奇失望,試著交互,「畢竟巴頓所有人都這麼認為,『柯爾特』在伊萊手上,魔宴要是不命令要求才奇怪吧。」

        波奇看著沐恩,失望好像少了點,多了絲同情,「也只有你這種長期生活在被壓迫的低層人(完全被狼群控制人生,甚至傳種的巫師),才會這麼想了。」搖著頭,「重要麼?『柯爾特』倒地在伊萊手上,還是在被魔宴回收了?完全沒意義,對巴頓異族來說,都是魔宴會用來奴役他們的手段。」

        沐恩低著頭,並沒有否認波奇的同情,「你是對的,也只有我這種人會在意這種東西。我要在狼群中活下去,就要確認誰是阿爾法,誰,才是那真正掌握強權的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波奇,「客觀的說,狼群都是我的主人,但唯一能徹底掌控我的,是真正的強權,是阿爾法。對巴頓異族來說,魔宴、伊萊‧托瑞多,誰才是巴頓中的強權,是對生命威脅最大的那一方,是『柯爾特』的持有者。」

        波奇安靜了一會兒,微微的嘆息了一聲,拍了拍沐恩的手,停在人家的手背上了,沒繼續這個小偏題,回到正題,「於是你是對的,在巴頓異族的眼中,魔宴要求伊萊交出『柯爾特』很正常,特別是在伊萊在巴頓模仿扎克搞,嘖,那些莫名的共存協議的現在,巴頓異族需要考慮是現在就屈服於伊萊‧托瑞多,還是等魔宴給他們安排命運。」

        「那,這是不可避免的啊。」應該是波奇放在她手背上手導致,沐恩大膽了一點,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哪怕只是魔宴為了給巴頓異族展現自己才是強權,回收『柯爾特』都必然。為什麼帕帕午……」考慮到波奇和帕帕午夜的直接關係,沐恩改了下口,「我們的神為什麼會不高興?」

        「因為『柯爾特』本來根本不會變成問題。」波奇有些不耐煩,「多數巴頓異族知道的消息是和人類層面一樣,扎克和艾倫一起消失了,然後扎克的死亡被諾『確認』,這中間沒有一點關於誤打誤撞使用了『柯爾特』的艾倫的消息!沒人在意!扎克掛掉,然後格蘭德讓一個全巴頓都知道和格蘭德不和的殯葬之家主人失蹤,呵,所有人都知道格蘭德近一年幹了多少這種影響人類世界的事情!沒人,會多事去在意!最多等那個《都市傳說》的新一期!嘖!是那個靈魂行者,他自己弄出了一套艾倫從格蘭德逃走的理論也就算了,安靜了幾天,就開始莫名的宣揚這套理論,弄的所有人都認定艾倫還活著,並最終讓『柯爾特』落到了伊萊手裡!」波奇撇了撇嘴,「哼,他剛來的時候,還在哪裡護衛諾,不想讓異族打擾諾調節情緒,怎麼,幾天的安靜後,就轉性了,自己跑去對一堆異族散步情報了?」

        沐恩挑眉,在很努力的跟上,「你是說,是扎克讓靈魂行者去……」

        「你能想到任何其他人麼?」波奇一撇嘴,「所以,是扎克,弄出這個現在兩種托瑞多在巴頓共存的狀態!弄出了我們的神,只能顧忌魔宴的態度,暫時退避,看這無聊演戲的局面。嘖。」

        沐恩反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懂沒懂,最後搖了搖頭,重新端起酒杯,仰頭。立馬放下,「絲貝拉回來,我們去找她……」

        「不!」直接拒絕,「為什麼你會想找絲貝拉?」

        「呃……我,我們共享同一個神?或許,她有什麼看法?」看看左右,意思是干坐著,很無聊。

        「嘖!我們不需要巫師的看法!」波奇拉起了沐恩,看了眼昆因夫人的方向,「回家,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哦。」沐恩挺聽話的,「嗯,哪個家?南區還是昆因莊園?」

        短暫的思考,「南區。我讓他們重新設計了兒童娛樂室,你應該去看看。」

        沐恩臉上有了笑容,「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5 露易絲

  只是時間問題,格蘭德從主人的『失蹤』的悲劇中走出來,重新開始營業。生活要繼續,不是麼。只是大概沒人會指望當事人多積極的自己主動開始新生活,所以,這種事情,得有個人去催。

  大家覺得這個討厭的傢伙是誰?呵呵,能有誰。麥迪森唄。帶來了個希望舉行傳統儀式的葬禮業務過來。

  「你的臉怎麼了?」露易絲看著走進地下室麥迪森帶了個口罩,罩住大半張臉那種。所以這麼問了。

  「沒什麼。」麥迪森看了眼在石台上的查理,像沒了神兒似的。懶得管,麥迪森抬了抬手裡文件,「去辦公室。」

  雖然麥迪森的話很簡短,但露易絲還是聽出了點什麼,「你的聲音怎麼了?」感覺有點,恩,奇怪,並不是那種被口罩罩住的感覺,是口齒不清。

  麥迪森的眼眼神有了煩躁,還沒說話——露易絲湊到麥迪森臉前,「你的眼睛怎麼了?」非常明顯的,麥迪森的左眼並沒有附和右眼的煩躁,這是個只表達了一半的表情。

  「沒什麼!」麥迪森不該繼續加深情緒的,這分明的煩躁在他臉上被分割了。右邊很生動,眼角擠出的細紋,微微壓著的眼皮,到了左邊,恩,僵著。

  「麥迪森。」露易絲想笑,「你面癱了麼?」沒忍住,笑出來。不怪露易絲,這是她這幾天唯一值得笑的事情了。

  「我沒有面癱!這是面神經炎!輕度!」必須要強調一下,畢竟,只有半張臉~

  「俗稱面癱~」露易絲晃著頭,轉著手腕,「需要幫忙麼~過兩天估計還有降溫和大風~」

  一點無關緊要的小常識。那個,恩,大家知道風把臉刮掉,並不是個沒意義的說法吧。是真的能刮掉……

  麥迪森沒怎麼猶豫,扯了口罩,崩著一張他現在最合適板臉,「幫我。」

  露易絲笑著開始在周圍尋找容器。要是扎克,可能就直接把手杵過去了,但路易斯麼,還是注意點的好。

  地下室的容器挺多的,但沒什麼空的,都是格蘭德的儲備食物。露易絲準備清空一個給麥迪森裝血,這可比什麼任何麥迪森正在進行的治療要有用多了。

  沒任何預兆,查理站到了麥迪森面前。麥迪森攤著半張臉沒能有任何反應,帶著血口的手腕,已經伸到了麥迪森嘴前,「你病了,喝,你就會好起來,相信我。」

  麥迪森的臉很難看,不光是面癱的原因,是感覺很莫名。看了眼露易絲,請求解釋。

  「喝吧。」露易絲好像嘆息了一聲,「不然也只是浪費而已。」

  查理把手腕又往麥迪森的嘴前靠了靠,一副鼓勵的樣子。

  麥迪森下嘴了,歪著嘴的。左邊漏血的啃著查理的手腕,姿勢挺難看的。

  吸溜溜的聲響後,麥迪森放開查理的手腕了,開始左右擠眼,確認自己的臉恢復了該有的功能。

  查理收回的手腕上,血口開始癒合,臉上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微笑,「看~我說了能好~」高興的莫名其妙,「怎麼樣,我能幫人,我在這個世界還有存在的理由,對嗎?」也不知道在問誰。

  恢復完整面部表情的麥迪森皺著眉,看眼露易絲,眼神就夠了,『這傢伙什麼情況。』

  露易絲已經拿過麥迪森帶來的文件,示意上樓了。反身鎖了地下室的門,「他失憶了,或。」露易絲撇著嘴,「記憶被人掩蓋了,現在他回到了他最初成為吸血鬼的時候,整個世界觀海處在重建的階段。」搖著頭,一點點說明情況糟糕的補充——「現在的他連自己是托瑞多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是人類了,見到陽光會死。」

  「什麼?誰幹的?」

  「我不知道。」露易絲搖著頭,「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試圖理清他的記憶,不管是誰幹的。」皺眉,「我都不知道是乾的精巧還是胡來,所有被埋葬的記憶被扯斷與現狀的聯繫,糾結的被塞在一團。」嘆息了一聲,「我已經沒辦法了。」

  「你都沒辦法了。」麥迪森還真是充分利用著自己恢復了機能了臉頰,一副懷疑,「巴頓還有操縱記憶的比你強的傢伙麼。」

  「有啊,扎克。」露易絲一聳肩,「已經,把查理變成這樣……」

  露易絲沒說完,太頭看著一臉糾結的,站在樓梯上的羅素,搖了搖頭,「抱歉,羅素,你還不能見查理。」

  「但,為什麼!我想幫忙!」

  「聲音小點。」露易絲安慰式的拍著羅素的肩膀,往外帶,「我已經告訴你,他的記憶已經回到了很多年前,而你……」示意一下羅素那中年人最常見特徵的圓潤肚腩,「變老了,你的出現,只會讓查理迷茫。」

  「可是,這是機會,我終於可以糾正最初背叛查理的錯誤!我和查理的友情,可以重新開始……」

  「相信我,羅素,這不是你重新開始的機會。」認真聽露易絲現在的話,「你的露面,就是查理意識到自己的生命,缺掉了一大段時間的證明。這只會讓他迷茫。」露易絲搖著頭,示意麥迪森先上去,「而且,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忍耐,別讓查理現在缺失的記憶和現在產生任何聯繫,讓查理的記憶恢複變的更困難。」

  「我,我不明白……」

  露易絲思考了一下,「就像書,現在的查理被撕掉了從第一頁之後的所有書頁。現在他任何重新製造第二頁的行為,都會讓原本屬於第二頁的東西失去該有的位置。我們是吸血鬼,不是人類,我們的靈魂不會對我們的人生經歷做任何備份(靈魂印記),我們唯一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就是我們記憶。你不會希望查理成為另一個人。」為了表現這重要性,露易絲認真的看著羅素,「現在的查理,並不是最初剛變成吸血鬼的查理,他在這裡,在格蘭德,是托瑞多的後裔,他有氏族,有個家,沒有曾經那種需要尋找自己在這個世界重新定位的艱難處境。羅素,懂嗎,即使查理現在需要開始製造新的記憶,人生經歷,他不需要你,不需要你這個已經被事實證明,背叛過他一次人類朋友,儘管現在的他不記得你的背叛,但他不需要去嘗試了,因為他有格蘭德了。」

  羅素懂了,所以憤怒和難過並存在臉上,「他,他不需要,我……」

  「對,他不需要你。如果我沒有辦法恢復他的記憶,我會放棄,讓格蘭德成為他的新開始,而你,不會在這個新的查理的人生中。」

  羅素只剩難過了,「所以……我不該讓你放棄,我,我現在不能見查理,我,我不能讓他迷茫,不能讓他的缺失的記憶被新的記憶頂替,不能給你添亂……」

  「正是這樣。」露易絲點點頭。

  「那你有辦法讓查理恢復記憶吧!」

  露易絲轉身上樓了,隨口的,「有辦法,當然有辦法,就別擔心了,耐心的等。」善意的謊言,無傷大雅。

  算是把羅素打發了,露易絲走入辦公室,看了眼麥迪森,敲了敲召喚鈴,「挺簡單的儀式,讓馬修帶著里昂安排吧。」

  對,露易絲狡猾的提了里昂,原因麼,自然是免得麥迪森提起她需要避嫌的話題——

  這麼說吧。巴頓異族們已經確認了『柯爾特』在伊萊手上,這意味著殺死扎克的凶手,在伊萊手上。所以凶器才能到伊萊手上不是麼,簡單的邏輯。

  那關於這個殺死扎克的凶手,呵呵,是艾倫殯葬之家的主人艾倫先生。既然現在是避免麥迪森提這件事,那艾倫先生,對麥迪森來說,是什麼?是不斷欺負磨坊,而格蘭德的大老闆又毫無作為,只有自己出手對付的霸凌者。

  而我們,都知道麥迪森是怎麼對付艾倫先生的——鼓勵自己的朋友,寫了個瘋癲的故事。

  露易絲絕對不想和麥迪森聊這件事情。所以,在現在用另一件會讓麥迪森情緒波動的事情堵住話頭,「里昂來後,一直都有點,恩,游離,幹什麼事情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露易絲說的很平緩,很知心,「可以理解的,現在他不管幹什麼都沒有意義,他的人生只是容器,等待惡魔回歸的容器。我說不上來這種狀態對他的身心是好是壞,或許你這個原上司能和他聊聊,開解一下他。」

  效果好的超出露易絲的預期——

  如果麥迪森知道自己的臉恢復後,會不停陷入在負面情緒的循環中,大概寧願癱著,「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側過頭,「對不起?嘖,有意義麼。」

  不該對不起麼,里昂是怎麼被驅逐回地獄,是麥迪森把他不管去哪裡都隨身攜帶貓的朋友,帶來格蘭德的。

  露易絲挑了挑眉,小高興一下吧。有了這麼一段兒,麥迪森是絕對沒有心情聊他那個神奇的朋友了~

  一個小事實,雖然扎克不在,格蘭德總體來說挺無聊的,沒事可做。但露易絲的發揮倒是淋漓盡致,不負扎克的期望,是個完美的托瑞多~

  被召喚的馬修和里昂過來了,露易絲準備讓出辦公室。看麥迪森那無奈的表情,知道自己不需要再這裡了。回地下室?不,露易絲也需要換個心情,在地下室耗著並沒有意義。

  剛在後廊上坐下,看會兒老漢克教羅根木工,看會兒瑪雅教愛麗絲巫術……

  側頭,一輛車開入了格蘭德。蘿拉第一個衝了出來,直奔愛麗絲。緊跟著的是茜茜和凱撒,最後的凱爾在後面關門,隨便和司機小哥說笑——「我們家人不需要知道我們跑來格蘭德。」

  「當然~」這位蘿拉的司機小哥已經非常熟悉格蘭德了,還對露易絲揮了揮手,自覺的倒車離開,大概是要去兜個風。

  蘿拉來沒什麼,露易絲笑著看蘿拉拉著愛麗絲和瑪雅往樓上跑了,大概準備了一大筐關於婚禮上的荒唐八卦要分享……凱爾猶豫了一下,沒跟上,倒是凱撒毫無自覺的跟上了。

  露易絲調整了一下思緒,準備迎接茜茜。不是迎接,是接招的那種迎接。來者,不惡,但絕對算不上善——

  「扎克到底想要幹什麼!」開口很直接。為了理解茜茜接下來的話,我們需要回顧前面提到的那個個簡單的邏輯,「現在巴頓所有人都知道艾倫在伊萊手中!你知道這給我造成了多少麻煩嗎!」

  露易絲的第一應對方式是,裝無知,「扎克怎麼了?」

  「哼。別裝了,我們都知道靈魂行者是受了誰的指示,散佈出『柯爾特』在伊萊手中的消息!」茜茜撇著嘴,是不爽,看一眼露易絲,「說好了,知道當時真相的只有我們!」可不是麼,扎克被殺的真相,只有聖徒一方知道,「我在紐頓找艾倫,你們隨便在巴頓演你們要演的戲!現在!我本可以從伊萊手裡,嘖,偷走艾倫的打算只能擱淺!」

  露易絲的第二應對方式,裝關心,「為什麼?你依然可以不驚動伊萊的從他手裡偷走艾倫啊。」沒有嘲諷的意思,茜茜自己說的『偷』,露易絲只是引用,「嗯,不,更好,現在大家都知道,或許你可以請魔宴給你要人,更方便。」

  茜茜有些陰沉的看著露易絲,「請魔宴要人?哼。」深吸一口氣,是調整情緒,安靜的不說話了。

  露易絲的第三應對,裝理解,「哦,我懂了,你並不想這件事變成一個,恩,『事件』。你想保護你和克里斯的感情,你想讓這件事只是,私事,在你和克里斯之間,你不想讓任何多餘的目光看向你們。」

  茜茜長呼氣,情緒好像調整的差不多了,「所以,扎克到底想幹什麼,我需要回答。現在。」

  「抱歉,這我真的不知道。」露易絲沒裝了,這是實話,「我和你一樣,至少能知道這不在計畫中的變化是扎克的行為。但我真的不知道原因,伊萊出現後我就沒有和他聯繫過了,抱歉。」露易絲決定在茜茜繼續追問之前轉移話題——

  麥迪森在這裡啊!

  稍微提示一下,就能把某條線替茜茜簽上了,這格蘭德一直在避嫌的事情,也就徹底交到相關人手裡去了。

  但,露易絲沒能開口。

  「我知道原因。」波奇的聲音在一抹暗紅的印安咒文中出現,「等我,聖徒小姐,或許我們能為了共同目的,討論一下。十分鐘吧,我就到格蘭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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