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39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26 第二起與實驗

        「沃爾特還沒回來麼。」

        墮天使回來了,看著趴在一隻燃燒的蠟燭前的沃爾特,問韋斯。

        韋斯搖了搖頭,臉色並不好。傑西卡沒有多問,而是招手喚來另一隻地獄犬,當然韋斯看不到——地獄犬在傑西卡的指令下躍入了燃燒的火焰。

        「我倒是知道詹姆士在哪裡了。」傑西卡隨意的說了一句。

        「他在哪裡?」

        「在格蘭德,被關著。」啊~看起來傑西卡在早就到某個地方去了,聽到許多東西,然後挑了個好時機露面~

        「呃,為什麼?」

        傑西卡笑著沒馬上回答,而是抬手召喚了什麼,一疊稿紙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落入她的手裡。傑西卡並沒有翻看,她早就看完了,現在只是把這當做說明觀點的道具,在手中晃著,「每件事都有發生的原因。」這是廢話,「但我這裡只有關於我的故事線,你想知道原因,你應該去找麥迪森要詹姆士的故事線。」

        還需要提醒大家,韋斯排斥『麥迪森寫了所有人的故事』這個概念麼。

        韋斯皺起了眉,「詹姆幹了什麼!」

        傑西卡笑著看一眼韋斯,「作為詹姆士的朋友,你對他還真沒有一點信心。我不覺得是詹姆士幹了什麼,是其他人對詹姆士幹了什麼。現在真相被某個不該知道的掌握,詹姆士需要被,恩,隔離~」

        大家會以為如此含糊的回答,韋斯不可能聽懂。但他聽懂了,倒也並不是發現了什麼具體的事件,而是一種感覺。

        大家試著理解一下——

        詹姆士很無知,對麼。曾經在西部,還是軍人的時候,詹姆士就是那個被異族(具體點,吸血鬼奈納德)保護而不斷在危險的任務中活下來,卻對自己所處的處境(魔宴的種子)完全沒自覺的傢伙。

        反倒是詹姆士身邊的韋斯,意識到了詹姆士被『照顧』的『主角』光環,單純的以詹姆士好友的身份,幸運一路隨行,養成了如今對異族平和的態度。

        有了這樣的前提,韋斯現在根本不需要知道具體的事件。光聽傑西卡的表述,就能直接的認定,詹姆士一定是又在什麼事件中無知了,然後被他身邊的異族照顧著,供養著,呵護著……

        結合現在正在發生的事實——麥迪森的書稿被伊萊拿走。那就是這照顧被伊萊‧托瑞多發現,為了不讓詹姆士被傷害而隔離。

        大家能感覺到這種人心和事實相去甚遠,卻又奇妙貼合的神奇感覺麼。

        總之,韋斯抿著嘴擺擺手,「他是安全的就行了。」是懶得過問,也必要過問了,要說詹姆士在哪裡是絕對安全的,還真的只有格蘭德。

        傑西卡麼,挑著眉看著韋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好像沒話可說樣子,放下了手裡的書稿,彎著嘴角保持了微笑。

        墮天使和人類警探一起看了一會兒趴著的沃爾特,誰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能回來,等待是最讓人煩躁的東西。

        「我有點好奇。」傑西卡開口了,也是打發時間,「從什麼時候開始,警方開始在意東南部發生的謀殺了?」

        「別問我,我不知道。」韋斯很老實,「我剛被調來北區。」

        「哦~」傑西卡開始張望,「查普曼呢?」傑西卡是覺得查普曼可能知道。

        這倒提醒韋斯了,看了眼外面,「出去有一會了,警局的無線電……」

        傑西卡直接轉身離開,倒是不浪費時間,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韋斯搖了搖頭,繼續看著沃爾特等待。但是,視線總是不自覺的被拉扯向某處——傑西卡留下的書稿。

        緊皺著眉左右觀察了一下。無用功,這裡是惡魔的老巢,韋斯的肉眼根本確定不了自己是否擁有隱私。

        可是某種衝動,就是越來越壓制不住。

        韋斯靠近了書稿,斜著眼。

        第一頁上的內容。猜猜會是什麼。韋斯的視線隨便落在了一行上。

        *「救阿曼達!我知道你可以!」昆因夫人在對格蘭德兩兄弟請求,「我信任你們,你們也能信任我!」*

        韋斯皺著的眉下,眼中是迷茫。這不是應該是墮天使在巴頓的故事線麼?誰是阿曼達(昆因夫人的女看護,墮天使出場(iv卷)時崩塌了巴頓教堂,阿曼達重傷,昆因夫人在第一次對格蘭德委託時就發現了點格蘭德的特別,雙方默契的把那形容成『聖子顯靈』,所以請扎克來幫忙。)?昆因?

        韋斯猶豫了一下,一根手指,撥著紙頁。

        剛抬起書頁的一角,韋斯立馬後退,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看著進來的查普曼,「怎麼了?」臉色有些陰沉,倒不是因為韋斯自己的小動作被打斷,而是查普曼的臉色很糟,寫滿了『壞消息』!

        「第二起謀殺發生了。一樣的受害者是共和人,一樣折磨手法,一樣的斬首。」

        韋斯看了眼依然趴著的沃爾特,深呼吸,看回韋斯,「在哪裡?還是東南部?」

        「不是,是馬薩港。是港口聘請的共和語翻譯,被發現死在自己的休息室中。」查普曼手裡拿了個小筆記本,應該是在讀自己之前記下的要點,「局裡已經派送出了一隊勘察人員,無線電是在找你和蘭斯警探,這案子已經自動歸屬到你們手中,局裡要求你們收到後迅速前往現場。」

        韋斯已經在往外走了,「傑西卡呢?」這問題隱含了些東西。首先是一點無奈——誰知道沃爾特還要多少時間,所以不指望了。以及一點好事——地獄犬都被傑西卡召喚在瑪麗教堂這裡,這意味著什麼,對!第二個受害者的靈魂,還在這個世界,除非天使開始收共和靈魂了。

        但我,對,我又來刷存在感了,作為故事的講述者,要提醒大家,墨說過很多次了——在共和,並不是所有人死後,都會成為被束縛在一個固定地方的縛地靈!共和對靈魂,有別樣的看法……

        「她已經過去了。」查普曼的回答也快,緊跟在韋斯身後,「嗯——」拉長是猶豫,「那蘭斯警探他……」

        搭檔、組合……隨便大家稱呼,這是兩個人的工作。

        「呃。」韋斯擺擺手,剛才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麼,韋斯決定了不打擾被『照顧的』詹姆士,「不用麻煩他了,你有具體地址麼?」

        「我有。」查普曼能說什麼,抬了抬手裡的筆記本,「我開車?」

        「你的車,你開。」

        ……

        關於馬薩港啊,大家應該習慣這故事的尿性了,會講到那邊的,但重點絕對不會是謀殺案,是莫瑞林挑選一艘前往共和的船,放上某件『不需要多想』的事物。

        所以,不急,這事情就先放這裡好了,我們去看點其它正在發生的事情。

        紐頓。

        這是露易絲第二次來紐頓,第一次是防禦惡魔的時候,和扎克一起,一點不浪漫雙人奔跑。

        這次稍微好一點了。依然狼狽,但至少扎克不在旁邊,露易絲要調整在奔跑中歪到奇妙位置的內衣時,不用在意扎克就在旁邊看著。

        「鏡子在哪裡?」露易絲一邊姿勢怪異的拉扯著跑偏的內衣,一邊問月華。

        「鏡子?」月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恭喜的笑容,「你學會了?成像的能力~」去搬鏡子了。

        月華手腳挺快的,等人高的立鏡被擺到露易絲面前。露易絲的姿勢依然怪異,艱難別著手臂試圖拉下後背上的……「這段時間又沒有工作,除了天天練習也沒事可幹,呃,幫我。」

        月華笑著上前,看著鏡子中的露易絲,幫忙調整已經翹到頸後的扣帶,非常熟練的樣子——大家能懂麼,月華熟練的原因?不懂就別細想了,你只會錯過一點有意思的話中話而已。

        「琳達呢?」

        「躲起來了~」月華也沒有掩飾自己對鏡中人的欣賞,所以會偏題,「真羨慕你,在你最美麗的年齡,成為了吸血鬼,還無比幸運的成為了托瑞多~」獲得了成像能力的托瑞多。

        露易絲側著頭,到不怎麼排斥月華的視線,這是讚美對麼,最高級別的那種~「幸運,麼。」並不是疑惑,因為是笑著的,「是吧~我還記得最早扎克對我說,我永遠看不到自己的臉時,我的,呵呵,憂傷~」讚揚就該接受!扎克的言傳身教。

        「好了~」月華結束了手裡的動作回歸正題,「琳達不想回巴頓。」

        「我知道。」嘆息,露易絲搖搖頭,最後整理了一下頭髮,「但我們需要她,格蘭德需要她。」眼中是『請,幫我』。

        「呵呵~誰能對這雙美麗的眼睛說不呢~」笑著招招手,示意露易絲跟上,以及打趣的,「別告訴百影,我說了這些~」

        露易絲做了個封嘴的動作,跟上。

        兩人沒去任何奇特的地方,地下室而已。

        倒是露易絲已經去就挑起了眉,「你們用了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感覺不到?」這個空間,彷彿不存在一樣,不在露易絲那超常的感知中。

        「我們剽竊了絲貝拉的實驗室~」月華承認的好幹脆,「當然也做了點小改變~至少我們不想在客廳就使用巫術~」絲貝拉的實驗室還記得吧,進門後,需要使用改編自帕帕午夜距離傳送的巫術,進入深入地下的真正實驗室,「但這扇門。」月華關上了地下室的門,「我們其實已經不在紐頓了。」

        露易絲張了張嘴,「什麼?」

        「呵呵~我們是黑女巫~」自得?是,「約翰,包括扎克的巫師,叫,塞姆對麼,只能弄出短距離的空間轉移,呵呵,我們。」月華一指實驗室中女人們,印安女人們,「歡迎來到塞勒姆~」

        露易絲根本來不及驚嘆。

        「噓~」月華的手指在嘴邊,「別告訴任何人~這是秘密,現在我們黑女巫最大的秘密,紐頓的克勞利都不知道。」

        『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是個愚蠢的問題,所以露易絲再次做一個封嘴的手勢。

        月華笑笑,看了一眼自己的黑女巫同伴們,「傳承者呢?」

        回答之前,黑女巫都對露易絲點頭微笑,這是對托瑞多的尊敬,然後指了後方。

        月華點頭,示意露易絲跟上。

        這並不算是參觀,露易絲也有自覺,儘量讓視線不被周圍發生的事情勾-引-。但是,實在有點難——天啊,那邊有個孕婦被裝在注滿了液體罐子中飄著!

        月華還挺敏銳的,意識到了露易絲的視線偏移。

        「她應該死亡的。」開口了,「那個孕婦,車禍,母子都會死在當場。」

        露易絲皺皺眉,「抱歉,我不想亂看的。」

        「沒關係,你應該看,這是為了研究翠沙肚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而做的實驗。」月華沒有再嬉笑了,「我們需要試驗素材。」話題的關係。

        露易絲抿住了嘴,不知道說什麼。

        說,黑女巫至少沒有隨便抓孕婦,而是用自己的能力把注定會死亡的人弄來來做實驗已經是人道主義了?這話好像,說不出口。最難的,黑女巫做這試驗還是為了幫巴頓!

        月華安靜了一會兒,只是調整心態,「進展並不順利。」月華的語氣開始有些沉重了,「素材不停的,死亡。」

        這讓露易絲不得不又看了一眼那罐子中的孕婦,她還活著。所以,月華說的死亡,是『看到的死亡』。呃,又一個無法用人道主義去描述的艱難情形。

        倒是,黑女巫的實驗,還真,真,便利……一份素材,可以讓黑女巫依靠她們對死亡的『預知』而進行無數次實驗。抱歉,想不到合適的詞了。

        「所以我們只能得到一個結論。」月華認真的看向露易絲了,「不管翠沙會生下什麼,她會死。3個月後。」

        「沒辦法救她嗎?她是個……」挺渺小的理由,「好人,好老師。蘿拉,她的學生們,愛她。」

        渺小的原因是,人死亡,和好壞,和是否有人愛,無關。

        「我知道。」月華搖著頭,「所以我們改變了一下實驗的方向,我們最近在試圖尋找她肚子裡生命開始的起源,我們如果能終止這個生命、這個胚胎的繼續成長。我們或許能救她。」

        「謝謝。」

        月華無奈的笑了笑,「先別謝,我們或許永遠不能成功……」非常便利的回歸主題,「琳達,別躲了,我已經看到你了。」朝露易絲聳聳肩,恢復了嬉笑,「你主攻,我,呵呵,你知道的~我是主防禦的,我輔助~」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27 琳達

  「我不想回巴頓。」琳達。

  動之以情——「你的家庭在巴頓。」露易絲。

  琳達的放在自己的腹部,「不會有家庭了。」

  曉之以理——「我們都是成年人,你和克里夫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無法解決。」琳達的理,比露易絲充分:「十個月後,我不會是成年人,我會是一個嬰兒,我不能指望克里夫一遍照顧我成長,一邊原諒我的背叛。」

  「事情不一定會這麼無法挽回。」露易絲在努力,儘管扎克說了『做一切需要做的事情,即使是綁,也要把琳達綁回巴頓』,但露易絲很懷疑扎克說的使用暴力,畢竟,他們是托瑞多。這是該讓扎克自豪的時刻。

  露易絲看了眼月華,「我們還有時間,十個月是很長時間,你還不需要給任何事情下結論。」

  月華接收到了露易絲的示意,點著頭,「是啊,琳達,你已經在這裡躲了一天了,你也看出來了吧,我們在這裡做什麼研究。」終止胚胎繼續成長、扼殺新生命誕生的實驗。月華說了要輔助了,這就是助攻。

  琳達看著月華,「你以為我不知道還可以這個選項?」搖著頭,看向了別處,「不需要你們黑女巫的研究,隨便一個醫院婦產科都有墮-胎-的手冊。」不說話了。

  露易絲皺了眉,琳達的這話讓人感覺到危險,「你想生下這個孩子?」必須要以傳承者的特性來描述這件事,所以露易絲晃了晃頭,換了個說法,「你想要開啟新的生命週期?放棄這一次的人生?」

  「我有選擇麼?」琳達莫名的煩躁起來,「我無法回到魔宴,我已經退休了,魔宴沒有養……」養,圈養,呵,沒區別,「魔宴沒養我的必要了。我無法回巴頓,我背叛克里夫,嘖,還有伊萊‧托瑞多在巴頓。我知道他在用我試探魔宴,我不能,我不能讓自己處在那個境地,我會很悲慘!」

  露易絲皺著眉,沒馬上回應,這讓琳達有了機會說完,「所以我還有什麼選擇?我只能『逃』,消失!然後生下這個,嘖,嬰兒,開始新的生命週期,重新開始一切,乾淨的開始!」

  露易絲還是沒馬上回話,倒是月華,側了側頭,「孬種。」

  「我是女人,我有權利孬。」琳達給了月華個白眼,「而幸福生活的你!不配評價我!」看了眼周圍,黑女巫的塞勒姆,當然,這裡只是某個室內的實驗室,但已經足以表達琳達的觀點了,「有真心保護自己的組織!又有自己真正愛的人組成家庭!我呢?我有的是一份契約性質的婚姻!一個一旦發現傳承者的種族循環有限就放棄圈養傳承……」琳達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閉嘴了。

  月華皺了皺眉,大概是在思考關於對比會對人生帶來的負面影響。

  但,露易絲才是那是那個真正意識到琳達這話中重點的人,「傳承者的種族循環有限。」露易絲重複了一遍,看著琳達,「達西對扎克說過,他只要完成了在巴頓的工作,他會得到獎勵,成為永生的吸血鬼,永遠留在這個生命週期。而達西說他需要這份獎勵,因為他不育,他無法控制他下一次的生命週期是什麼物種,他無法忍受自己會變成低等生物,然後期待、等待,多少年歲後,他能再次變成人類。」

  月華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挑著眉,然後馬上低頭開始思考。

  琳達也注意到了露易絲看著她腹部的視線,皺著眉,「所以你知道了傳承者的秘密,哼,你想表達什麼?」

  「我想說,你很幸運琳達。至少比達西幸運,達西在魔宴用盡了自己作為人類的所有機會,導致現在只能依靠魔宴的獎勵。你似乎沒有——」露易絲指著琳達的肚子,都懷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至少琳達這一次人生,還能控制下一次的生命是人類,「但是。」露易絲搖了搖頭,「我相信魔宴願意讓你『退休』,一定是因為,已經知道你的機會已經快要用完了對麼。」

  露易絲停頓了一下,開始了一個並沒有多跳躍的猜測,不,是陳述,「你對魔宴的貢獻,不可能達到魔宴給予你永生的條件了吧。看看你,琳達,這一生,你是詹姆士的鄰居,我們都知道對於詹姆士,沒任何東西會是對魔宴的貢獻,他太笨了。」

  這說的可不是詹姆士在巴頓的事情,而是詹姆士還在西部的時候。露易絲已經夠客氣了,韋斯會直接說詹姆士蠢。

  琳達陰沉起來了。

  露易絲在繼續,「你對魔宴已經沒有用了,所以,我可以認為,你早就被放棄了,所以才被丟到巴頓做最後一次任務,打聽巴頓其它異族的情報。向詹姆士坦誠你的異族身份,是你對魔宴的最後一點價值。而這些所有你為魔宴做的事情,都不足以讓你接受獎勵,成為吸血鬼。」露易絲搖著頭,是同情,「不僅如此,魔宴也至少評估了,讓你再循環一次生命週期,重新成為人類,你能提供的價值,也不足以讓你永生。」一點小事實,達西是名門,是西部執法的代表、傳承一代又一代的警察世家,記得麼,還需要更明確的對比解析麼?那繼續吧,「所以,你被徹底放棄了。掛著個魔宴的立場,對你,對魔宴,都已經沒有了價值。」

  露易絲的結論已經出來了,「魔宴在考量了一切後,連最後一點希望都不想給你的放棄了,所以,我在想,琳達。」指著琳達的肚子,「下一個生命週期,你能確定,你還能生嗎?」

  琳達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

  沒人說遇到糟糕的處境,逃避是可恥的。但,逃向一條死路,那就是可笑的了。

  琳達按著自己的腹部,陰沉的,「我不知道。」有些猙獰,「傳承者被魔宴圈養前,我們從不知道自己在一個物種的連續循環會有限制!我們從來就不是什麼強力的種族,意外會發生,我們沒有任何一個傳承者在一個物種連續循環十幾次!」

  看了眼露易絲,「是魔宴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圈養啊~去問問農民們吧,他們養豬羊的時候,會不會保護自己的財產免受意外,「魔宴保護我們,給了我們機會在人類這個物種上循環下去!」也可以問問農民們,什麼是可持續發展~「所以我們才開始意識到這被埋在我們傳承者定義中的『時間炸彈』!我的同胞在消失!一個接一個,他們發現自己無法生育!他們現在的生命,只能眼睜睜的等待自己未來會成為低等生物!」

  露易絲很貼心的給了琳達這發洩情緒的機會,輕點著頭,「你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對麼。」

  琳達按著自己腹部的手正在用力。

  月華已經結束了思考,「這個傳承者在同一物種的限制,有具體數字麼。」

  「沒有!」回答的自然是琳達,「最早出現不育的是一個循環了十二次的傢伙,他嘗試到了40歲,才發現自己沒有生-殖-能力。就像平靜的湖面炸了,每個傳承者都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多的不育傳承者被發現,十三次,十五次的。」咬著牙,「十次的!」所以這個數字不是只會漲,還會降。還真傳承者的,隨機。

  「這是你第幾次以人類做生命週期了?」月華追問了。

  「十二!」

  不管是不是隨機,這概率對琳達都十分糟糕!

  儘管這對露易絲來說是有利的情況,對露易絲夠貼心,至少沒雀躍起來,「我很遺憾,但琳達,我的觀點就是這樣,你真的想要開始一次新的循環嗎?先不說你會成為一個完全無法自足生活的嬰兒,你真的要冒險嗎?開始第十三次的人類人生。」那或許是琳達的最後一次。

  琳達突然平靜下來了。

  這很糟糕,這意味著她放棄了。

  「沒意思了。」琳達也不按著自己的腹部了,視線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本來和克里夫結婚就是為了終止這可笑的循環的。我已經準備了死亡。」

  可不是這樣麼,兩個傳承者的傳承指向同一個後代,哪個傳承者活下來,交給天去決定,一定能結束掉一個傳承者的痛苦。對,是痛苦,大家覺得隨機成為植物,成為蟲子,成為老鼠,是很有意思的體驗麼?更不用說曾經我們就探討過的,哪怕成為了高等生物——人類,當我們正常人類還在享受童年,享受叛逆的青少年時期時,傳承者已經先躍一步,在考慮留種了。這是痛苦的永生。

  「哼。」琳達歪著頭,彷彿脖子沒任何去支撐腦袋的慾望,「真沒意思,怎麼樣我都不會有好下場,呵呵,我在這裡糾結什麼呢。」

  露易絲有準備琳達的抗拒,但,沒準備琳達的放棄。

  就在露易絲迷茫的瞬間,月華做了她一個輔助不該做的事情。

  「你不需要這樣放棄。」月華皺著眉,「你還有其它選擇。」看著露易絲,「你可以成為吸血鬼。永遠留在這個生命週期。」

  露易絲皺著眉沒說話——原因很簡單,為什麼琳達跑出巴頓,呵,如果成為吸血鬼是個可行的選擇的話,她怎麼不直接答應伊萊?有現在這些事?成為吸血鬼保護不了琳達,只會讓她如了伊萊所願,成為挑戰魔宴獎懲系統的證明!然後大家讓達西如何自處?能像明白麼,琳達這不足以領取獎勵的傳承者都成為吸血鬼永生了,達西盡心盡力的為魔宴做事,這忠誠,算什麼?搞笑麼。請回憶起奈納德的話,這位卡帕多西亞,真的不是個小人物,他的見解,很一針見血——伊萊就是在利用琳達試探魔宴的根基。

  月華依然看著露易絲,「我不是說讓你屈服伊萊,或者請格蘭德幫忙,我說的是,恩,吸血鬼不止巴頓有。」

  輔助,見鬼了,月華在添亂。

  吸血鬼確實不止巴頓有一堆,而且有一個重點,現在在巴頓的吸血鬼,包括扎克,都是不該隨便去試探魔宴根基的吸血鬼,畢竟大家都還沒完全撕破臉。那,中部,中部還有大量的外族吸血鬼,伊萊‧托瑞多一路東遊留下的;隱秘聯盟甩手離開聯邦留下的。

  月華這是在告訴琳達,她還有選擇,不用開啟大概率死路的新人生,也不用面對巴頓的囫圇處境,新的出路。

  露易絲抿著嘴,看著月華,『真的?說好的輔助呢?你這是讓琳達離巴頓更遠!』

  月華有自覺,所以解釋了,對露易絲,「我又沒說她現在就應該去找吸血鬼,她有的是時間。而且……」月華張開了手臂,「記得麼,我們現在就不在巴頓,不在紐頓,我們在中部。」小停頓,又是一點小自豪,「我們在塞勒姆。或許可笑,但,塞勒姆就有長居的吸血鬼存在,相比於中部的其它地方,塞勒姆是安全的。」

  露易絲撇了撇嘴,懂月華的意思了,所以轉回琳達,「你聽到了?你還不需要這麼快消沉。你還有選擇。」

  月華回到輔助的位置上了,「最關鍵的,你還有時間。至少要三四個月,你的肚子才會開始顯形。你有很多時間去考量你的後路。而且我不得不說。」月華朝露易絲一點頭,「這是個機會,你不是被其他人尋找、帶回巴頓的,你是被格蘭德的露易絲‧托瑞多帶回的。你絕對安全。」

  「哼,絕對?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也是妙,明明是月華說的話,琳達卻是對著露易絲嘲諷的。

  「因為扎克還活著。」露易絲說出來了,「你應該知道的,你陪著扎克在你們的農莊練習了那麼長時間,你一直都知道他偽裝死亡的打算。」

  「我知道又怎麼樣?」琳達依然是放棄式不耐煩,「現在的問題不是扎克對麼,他是為了躲伊萊而偽裝死亡的!現在造成我此時處境的傢伙就是伊萊!扎克能做什麼?他會為了我去面對伊萊?破壞自己的計畫?!」搖頭,擺手,看向遠處。感受這心情。

  「那,如果,我告訴你,扎克對伊萊有了新的打算如何?」露易絲看了眼月華,「這也是格蘭德秘密,別告訴任何人。」然後繼續對琳達,「伊萊和扎克,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認識,伊萊造就了現在的扎克,扎克也造就了現在的伊萊。他們並不是絕對的對立。」

  「什麼?」琳達感興趣了,不,這是習慣,是在一個組織——魔宴服務了十二個生命週期後的習慣,「他們不是絕對對立?!那魔宴在他和伊萊之間選擇……」琳達閉嘴了,一臉便秘,「扎克要幹什麼?!」

  「為什麼要問呢~」露易絲居然笑了,「你一直都知道的,扎克,不,我們巴頓所有人,對魔宴態度~」跳躍過這會把話說的太明確的部分,直接結論,「相信我,相信格蘭德,相信扎克,他不會讓伊萊成為你的麻煩。」因為,扎克不管是初衷,還是現在,目的都沒有改變,甚至更明確了,伊萊‧托瑞多,應該是魔宴的麻煩,而不是巴頓異族的麻煩,所以,是是時候聯合一下所有關係人了。

  沒必要再給琳達反駁的機會,「讓格蘭德幫助你,你,幫助格蘭德。走吧,和我回巴頓,詹姆士還在等著,他很擔心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28 『屁』

  被拘禁是種什麼樣的體驗?恐懼,憤怒,沒有希望……理應是個讓各種負面情緒不斷被堆積的處境。

  但,以上,詹姆士都沒有。

  是因為拘禁詹姆士的是格蘭德麼?這位警探雖然無知,但太明白一點,格蘭德不可能對他怎麼樣。

  也不是。剛被關到這裡的時候,詹姆士是有反抗的。倒不至於多劇烈,畢竟面對的是露易絲。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詹姆士的一點反抗,都消退了。認命?也不是。是良心。呵,被拘禁的人因為良心而放棄了反抗,這個咱們後面聊。

  詹姆士唯一的情緒,很奇特的,是膈應。

  膈應是個非常精確的形容,就像你一不小心走入了即將故障的電梯,和某人一起被困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時,你充分相信電梯維修工的職業道德和專業而不擔心自己注定被解救的未來,只是對和自己受困與同一空間的人的個人感覺。

  對方可能是你認識的人,也可能是完全的陌生人,無所謂。重點是這人在你進電梯的時候還友善的對你笑了笑,你不討厭這個人——

  被困的時候,自己身邊的人並不是自己討厭的人,這點很重要,至少你在這無法移動的處境中,不會因為對方而累積負面情緒。

  但,這個人,可能是昨天吃了很多豆子,加上一點點緊張,他在不停的,放屁。

  人之常情麼,你又不能多說他什麼讓他夾緊屁股,你也當然不可能過於貼心的陪著他一起放屁,你只會感覺到,膈應。

  咱們要聊的,就是讓詹姆士膈應的人,哦不,吸血鬼,查理。

  查理還在失憶中。說實話,這位查理依然保持失憶的狀態,沒有任何意義。扎克那次在演示了如何讓他恢復記憶的技巧後離開,露易絲完全可以讓查理恢復,和羅素相見,但事實就是一直擱置在這裡。為什麼?

  原因也更無聊,本傑明不讓。

  說起來這是布瑞爾‧莫卡維,這位莫卡維後裔幹出的好事,露易絲本著讓本傑明知道他的床伴的後裔,幹了什麼事情的心態,告訴了本傑明事情的原委。然後可想而知的本傑明轉述給了療養院的莫卡維,莫卡維給了這樣的回應,「嗯——我告訴布瑞爾要尊重託瑞多的,為什麼她不聽我的話?我要懲罰一下她嗎?讓她親自道歉?糾正自己的錯誤?哎,我不想我的後裔的又是那種丟下我不管的鬆散類型,或許我應該更嚴厲一點,你說呢,本傑明?」

  所以,毫無意義的就被這麼耽擱了。

  呵呵,毀人生的耽擱……好吧,也算不上了,吸血鬼永生,沒有所謂的人生可毀。

  不說這讓人無語的狀況了,我們專注向電梯裡的屁吧。

  詹姆士剛被露易絲帶到地下室的時候,查理真的對詹姆士笑了,那種友善的,積極的,和人同乘電梯的笑容。在露易絲對詹姆士講述傳承者克里夫請格蘭德幫忙找琳達的時候,也保持了微笑。

  甚至,在露易絲要求詹姆士等在這裡——早就說了,露易絲是把詹姆士騙來的對吧。露易絲讓詹姆士等在這裡,等她找到琳達,然後讓琳達和詹姆士自己解決問題時,查理也保持著微笑。

  然後,露易絲離開,地下室裡只有詹姆士和查理的時候:

  「你受傷了。」查理湊向了詹姆士,還記得面癱的麥迪森被查理主動給予血麼,同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可以治好你~我的血可以治癒任何傷病~給你一點~」

  為什麼要說主動幫人治癒傷痛,是屁呢——

  「不用。我認識的人都知道我被揍了,我突然恢復不正常。」詹姆士給了這樣的回答,以及,「聽著,你是查理,哼,扎克的新後裔,托瑞多對麼。嘖。我不關心你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在這裡試圖挽回我犯下的錯誤,我們不需要聊天。」

  這是個激發之後所有屁的開關。

  「托瑞多,為什麼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是托瑞多。我是嗎?托瑞多是什麼,是吸血鬼嗎……」

  然後一直持續。不為詹姆士所願的屁。

  我們不需要詳細的知道查理放的所有屁,但有幾個重點,帶味兒的,提一下。

  「我的工作一定回不去了,我的老闆要是看到我在陽光下燃燒起來,一定會瘋掉的。嘿~你知道什麼可以只在夜間做的工作嗎?」

  「那個,你和露易絲小姐是朋友對麼,她就是吸血鬼。你們,恩,是怎麼成為朋友的?你認識她的時候她是吸血鬼嗎?你會害怕她嗎?」

  「你好像對吸血鬼知道很多的樣子,吸血鬼多麼……我的意思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怎麼生活的?他們在哪裡生活?抱歉,我剛成為吸血鬼,我,我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嘿~你覺得我開個小診所怎麼樣,我可以救人。但當然我不可能有什麼醫生的證明,這會讓我成為非法執醫麼,我會坐牢麼?你是警探對麼?你有什麼建議麼,我是個好人,我,我依然想要做一個好人。」

  「你挺安靜的。抱歉,我只是有點,恩,迷茫。我不明白為什麼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或許我就不該那天突發奇想去露營的,呵呵,你知道那種戶外節目……」

  「嘿,你知道我有個朋友,叫羅素,最好的朋友。我們總是相互照應,我準備去找他,讓他給我點建議……」

  ……

  看,因為吃多了豆子,加一點點緊張,導致的不停放屁。

  膈應,根本的原因,詹姆士不討厭這個查理。討厭不起來,聽聽他說了些什麼吧!你怎麼能討厭這種即使對自己的處境迷茫,但依然努力試圖好好活的人!

  唯一導致的結果,就是詹姆士的耐心一點點消失的時候,他開始敲地下室的門。

  那也就是露易絲給扎克打電話,告訴扎克可能用琳達做理由,可能騙不了詹姆士多久的時候。

  查理繼續說他的話,詹姆士繼續擠著耐性等待,而我們,不該低估吸血鬼的行動速度對麼。

  地下室的門開了。

  「琳達!」詹姆士直接站起,衝向門口的琳達。

  「不。」露易絲一把推回了往外的詹姆士,隨便整理又一次狼狽的衣服,「我告訴你了,不能出來,要說話,在地下室說,這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對你,對琳達。」看了眼琳達,傳遞了回來時就已經說了好了的約定。

  琳達接收了,沒什麼表情的推著詹姆士回到地下室,反身關了門。

  就在詹姆士準備再次反抗一下的時候琳達開口了,「別發神經,詹姆士!你想我被伊萊抓走麼!」

  「現在是白天!伊萊不可能在白天行動!你應該安全!」

  琳達都沒來得及說什麼,查理在角落,「伊萊,伊萊是誰?不能在白天行動?也是吸血鬼嗎?」

  被無視了。

  「安全?我真的安全嗎?!」琳達盯著詹姆士,「伊萊是不能在白天行動,那被他的『魅力』征服的巴頓異族呢?詹姆士,別裝蠢!你這段時間一直跟著伊萊行動!和巴頓的異族做定下共存協議!哼,你現在能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我在白天是安全的??」

  詹姆士張著嘴,理所當然的,說不出一個字。

  琳達表達過自己為什麼不安全了,撇著嘴搖了搖頭,「而且你也最好不要也不要再外面亂晃。」嘖了一聲,挺粗魯的抓了詹姆士的後脖子,拉向自己,看著詹姆士額頭上的傷口,冷笑一聲,「克里夫還真沒有留手。」冷笑變成了意義不明的真笑,「呵呵,你還想被揍第二次麼。」

  詹姆士煩躁的撥開琳達的手,撇著嘴,「我能理解他想拿我出氣!」詹姆士的視線在下移,看向了琳達的肚子,挺不禮貌的,但這個情境,無所謂了,「露易絲說你……」

  直接的打斷,「對,不是克里夫的。」

  現在才是真的不禮貌,「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離開巴頓……」不可思議吧,詹姆士居然在試圖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不完全是因為伊萊和我,是嗎!」

  琳達的眼角在抽搐,看著詹姆士,「你認真的麼,詹姆士,我們一起長大,我還以為我知道你的一切了,但,呵,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詹姆士又張著嘴,半天沒出聲音,一出就是,「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琳達很冷硬,「愚蠢還是幼稚,想逃避責任?哼,你沒救了,詹姆士,沒救了。」

  角落的查理又插嘴了,「嘿~」試圖活躍突然凝結起來的氣氛的那種插嘴,「你們怎麼了?深陷麻煩中了?大家有話好好說唄~沒什麼是不能好好說的對麼~」

  這次沒有被完全無視。琳達撇了眼一臉笑容的查理,「這傢伙怎麼回事。」

  詹姆士現在會,理應抓住一切能夠緩和自己說錯話被琳達討厭的機會,「不用理會他,他自己就一堆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

  查理的微笑消失了,蹲角落了,看起來是不會再說話了。

  琳達嘖了一聲,擺頭擺手,「我不想回來的。如果不是露易絲,我根本不會回來。」

  「琳達……」詹姆士拉住琳達的手,是請求的姿態,「對不起!你知道我很抱歉!我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從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成什麼樣!你分明有所有線索擺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用用你的腦子!詹姆士!你怎麼能讓伊萊找到我!還向我提出永生?!你認為那是在幫我?天啊,詹姆士,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我真的以為這是好事,對你,對克里夫!伊萊對所有人都承諾的是永生!」對其他異族吧,「當然其它異族對永生不感興趣,他們答應伊萊的共生協議只是因為害怕『柯爾特』!但永生,對你,對你克里夫不同!我,我真心以為這對你們有用!我不想你死亡!我不知道你和克里夫的『實驗』能有什麼結果,但就像你說的,我們一起長大!我不能讓你繼續這種『實驗』,然後某天突然真的徹底死亡!」

  「所有人都應該死亡!」琳達盯著詹姆士,「哪怕永生的吸血鬼都會死亡!這是世界的法則!沒有物種應該一直活著!」

  「我知道!但我就應該接受這樣?!」詹姆士也越發的激動了,「知道你在嘗試死亡,還保持冷眼看著!這和異族無關,我就是無法看著我認識的琳達死亡!我不能!」

  琳達眯起了眼,「你是在說,不僅看著伊萊找上我,還促成了這件發生?」眯眼是徹底的不可思議,連話都變的緩慢,「你怎麼能這麼愚蠢?你是第一天知道魔宴嗎?你是第一天認識你的最高領導達西嗎?你不知道永生的獎勵,對魔宴來說意味著著什麼嗎?你,你怎麼,在我的生活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對我做這種事情?」

  又又一次的插嘴,「成為吸血鬼是獎勵嗎?魔宴是什麼?讓我成為吸血鬼的人,是魔宴的嗎?他是給我獎勵嗎?」

  「閉嘴查理!!」是詹姆士,他終於忍不住那些屁了,「看看你自己!你自己的處境!你認為那是獎勵麼!別犯蠢了!!」這是典型的遷怒。

  琳達卻安靜了,是徹底的不可思議更進一層,變成了連話都不想說的嘲諷——『可以,還真有趣,詹姆士原來知道成為吸血鬼,是件糟糕的事情啊。依然,他依然自以為是認為是對我好,呵呵,呵呵呵。』

  詹姆士在遷怒完畢後,重新看向了琳達,愣了一下,因為琳達已經走向石台,面無表情的坐著。

  「琳達!」詹姆士感覺到了,他又說錯話了,「琳達!對不起!你別這樣,和我說話!」

  琳達會理?不會。有什麼可說的,某人的道歉一直在錯誤的地方。

  「琳達!別對我冷暴力!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

  被困在電梯裡的人多一個,角色也發生了變化,放屁的是詹姆士吧。

  但就讓他放吧,挺順利的,琳達為了安全是不會離開格蘭德,那,放屁的詹姆士也就不會離開,讓他感受一下之前查理和一個安靜的人聊天的痛苦吧。已經對他很好了,畢竟已經下午了,距離夜,不遠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29 父子

        黃昏越來越短暫了,已經到了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但完成一次出門前的告別還是夠的。

        莫瑞林看了眼準備離開、去貝奇車站的盧,「我讀不了他的心。」話是對扎克說的,一邊說還一邊搖頭,「不是『讀不了』的讀不了,是,讀不了。」

        扎克看著莫瑞林,沒有表情,他準備等莫瑞林組織好了要表達的意思後再回應。

        莫瑞林卻沒有要繼續語言化自己想法的意思,擺了擺手,「算了,你不可能理解的。你不是讀心人。」說著,拖著似乎有些沉重的行李箱,丟上了車,「祝我好運吧,別在半路上被什麼人攔下來。任何東西。」

        大家應該知道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吧,屍體。至於任何人,可以忽略的黃昏馬上就要結束了,這意味著太陽要徹底的暫時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莫瑞林確實有可能被『任何』東西攔下。

        「祝你好運,然後,謝謝願意為我做這件事。」莫瑞林並不是扎克唯一暫時告別的人,「盧,最後核對一遍,他的名字?」

        「德瑞克。」盧抬了抬手裡的紙板,這是要去出站口舉著的,準備倒是充分。

        「嗯,那你要怎麼稱呼他。」

        「先生,我會稱呼他先生,保持距離、正式。」

        「嗯,那如果他為你你是誰,你要怎麼回答?」

        「我會說『我為托瑞多先生工作』。」

        扎克看著盧不說話。

        盧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不起,是,『我為格蘭德先生工作』。」

        扎克這才繼續,並沒有多滿意,錯一次就會錯第二次,現在只能希望到時候盧能機靈點,「如果他問哪個格蘭德先生呢。」

        「阿爾法。」

        扎克又不說話了。

        「哦。對不起,本傑明‧格蘭德先生。」

        還記得在我們小時候嗎?被大人帶著去見一些我們從未見過的人之前,大人會告訴我們見到別人後要怎麼說,怎麼表現,然後提前模擬好情形,免得年幼的我們壞事兒。恩對,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扎克繼續了,「他一定會說,他不記得在格蘭德有見過你,你要怎麼回答。」

        「我是新人。」

        「他是從新聞上知道我的消息的。」扎克聳了聳肩,從核對中暫時脫離,自由發揮了一下,算是對盧的考驗吧,「所以他知道巴頓的殯葬業在變革,格蘭德殯葬之家是變革的代表。」頓了一下確認盧有在聽,「他可能會知道格蘭德最近的新人,都是前罪犯。他是個好人,第一次來巴頓,他在紐頓的路上試圖救一對陌生母子(海莉,當時畢夏普失蹤的情婦。因此碰上了帶著獵人回歸巴頓的絲貝拉。)如果,他社交禮儀上的,問關於你的事情,畢竟從車站回來,有一段車程,你要怎麼說。」

        提示已經很明確了,『我是剛從牢裡出來,我不想聊這個』,如此簡單的答覆就能讓這個模擬中的德瑞克保持沉默。

        扎克無比失望的看著盧皺眉、思考狀、低頭……就再也沒抬起來了。

        扎克在心裡嘆息了一聲,面前的這個人,至少曾經能說出『扎克在分裂魔宴』天機!現在怎麼如此遲鈍!

        「你說,『我剛從牢裡出來,我不想聊這個』。」

        盧抬頭了,「我剛從牢裡出來,我不想聊這個。」又低頭,小聲的重複了一遍,不,兩遍,在背。

        扎克開始懷疑了,有兩個『扎克瑞‧托瑞多』在巴頓,並不是勒森布拉給予這忠誠血液的唯一保險措施,勒森布拉故意弄出了個蠢笨的人格給扎克。

        哼,可以的。扎克搖搖頭,他都可以想像勒森布拉的說辭了,忠和愚從不分家,要絕對的忠誠,只能這樣。

        還是不為難盧了,扎克回到了核對上,「當他發覺你的方向不是筆直前往南區,而是這裡時,你要怎麼解釋。」

        顯然是事先背下來的話,盧回答了,好在沒犯錯,也沒錯可犯——會讓大家意外的無聊說辭:「格蘭德先生讓我順便取他訂的衣服,哥哥不在,弟弟必須成為格蘭德新的面子,先生不能繼續原來那種邋遢的穿著。」

        能明白這回答的意義麼,意義就是會讓德瑞克難過,人在難過的時候會幹什麼?絕對不是找一個第一次見面、稱呼自己『先生』的前罪犯傾訴。德瑞克會閉嘴,會保持安靜。

        「等你回來科齊爾店了,你就——」扎克拉長了尾音,是等盧完成。

        「我就不出去了。直到德瑞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找進來。」

        扎克點頭了,「然後你的工作就完成了。」

        「然後我的工作就完成了。」盧居然自己給了自己個點頭。哎,算了,不說了。

        扎克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

        盧提起寫著德瑞克名字的紙板,上了車。早就告別出發的莫瑞林,已經沒影兒了,讓我們追上吧……恩,接德瑞克沒必要展現了吧,以上的模擬基本就是全部了,沒什麼其它可說的了,而且,我保證過的,會有讀心人去馬薩港這一段兒的不是麼。

        或許大家不在意,但,對我而言,自從某件事發生後,我必須要考慮看這些故事的人的感受,不是麼。我要擦我自己的屁股。如果覺得我的存在感太噁心,溫柔的告訴我,我可以改,你們說了算。但別讓我討厭我自己……

        回到正題。

        莫瑞林還沒有開出李斯特區的區域,在李斯特廣場的李斯特酒店正在裝修……不是裝修吧,只是趁著初生的夜色,更改一點東西而已。莫瑞林斜著眼,看著後視鏡裡的工人把『李斯特』的巨大字母丟入廢料車,繃直的鋼纜正在吊著巨大的『尤里』,取代原先的位置。

        莫瑞林沒什麼表情,心裡倒是有點小腹誹的,『尤里連等到明天的耐心都沒有麼』。

        「他想明天人們看到新聞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尤里』,是最完美的宣傳。」

        誰,有這個能力,回應人的心聲——

        莫瑞林一腳踩了剎車,回頭透過車窗,看著路邊站著的……艾力,「兒子。」

        「父親。」

        一個在車裡,一個在路邊,相隔大概出於莫瑞林反射神經和動作協調的緣故而隔了二十幾米吧。

        絕對是違章停車了的車,沒有倒退。路邊站著的人,也沒有過來。就這麼隔著,交流,卻在神奇的持續。

        違章車,「你在這裡,兒子。」

        路人,「為聖徒獲取西區人的情報。」

        違章車,「這裡不是西區。」

        路人,「西區最近最大的事情就是尤里收購李斯特的產業。」

        違章車,「一向如此,兒子,你在錯過真正重要的事情。相信我,這根本不是事,你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

        路人,「是我自己的時間,浪不浪費,輪不到你管。總比你讓祖父,曾祖父,幾代人的努力往回走要好。」

        違章車,「為科齊爾工作,不是往回走。兒子,你依然這麼幼稚,我很失望。」

        路人,「這就是你告訴你自己的麼?只是為科齊爾工作?行,你就這麼告訴自己吧。就像我讓你不要管我的人生,我也不會管你的。」

        交流暫停了。

        就一會兒,莫瑞林重新發動了車,「上車。」

        「我很忙。」

        「忙於浪費時間麼。上車。」車已經開始移動了,緩慢的。交流雙方的距離在增加。

        「最後一遍,我的時間,你管不著。」

        「不錯,至少承認了你在浪費時間。」距離逼向三十米,「瑞塔經常說你離家出走的原因是我太嚴厲,你想要我的讚揚麼,好,我給你一個,現在,上車。」

        「姐姐知道什麼的!」大家沒看錯,這不用動嘴唇的交流出現情緒波動了,當然,是年輕的那一方。年輕人嘛,說說道理也就是極限了,沉不住氣才是關鍵,「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明白和你這種把人當成書肆意翻弄的人一起生活,有多窒息!」

        「窒息麼。」越過三十米,緩慢的朝四十米前進。結果已經注定了,必然有一方會異常狼狽——是需要奔跑追上的路人,還是緩慢的會羞辱這件代步工具存在意義的車,下注吧。莫瑞林,「你現在呼吸自由了麼,兒子。」

        艾力沒有回答,神經病一樣的在路邊張開懷抱,擁抱空氣。

        四十米了。

        這次是艾力發出的交流,「你要去哪裡?家的方向不是那邊。」

        「家?你是說你姐姐和我在奧吉爾接的家?那個你離開的家?」

        「呃!回答我的問題!」

        「失望。要求別人回答問題,特別是這種客觀問題,是不該存在於讀心人表達中的東西。」

        艾力並沒有接受這來自父親的失望,而是,「扎克……共和……皮……什麼東西??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在把我當書肆意翻弄麼,恩,奇怪,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太表面了,更努力點。」

        「別激將我!!等一下!什麼!扎克要幹什麼?!他不知道這可能改變共和中異族的勢力嗎!他在想什麼?!」

        「窒息麼。我似乎呼吸的很正常,你有在努力麼,兒子,再加把勁。」

        下注的最後一次機會——父親、兒子,誰會贏。

        「不不不……」艾力動了,贏家是……還沒塵埃落定,艾力往反方向跑了,「聖徒需要知道這件事!!」

        「知道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在兩方都在往反方向的移動下,五十米了,「你可以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到聖徒面前匯報這些,或者,更努力點,深入點。」車裡的莫瑞林聳了聳肩,「報複式的讓我也窒息一次。」

        艾力定住了,多麼誘-人-提議,但還有一點理性,「為什麼?!你在打什麼主意!」

        「提問,是不該存在於我們讀心人……」

        思緒也是能被打斷的,和聲音一樣,『音量』足夠大就行,「扎克……扎克沒有告訴奧茲‧科齊爾他要這麼做的原因,但他,他告訴你了……」讓這音量大的原因是,艾力在『使勁』,在讀那思緒中的客觀。

        「依然是表面的東西,兒子,更深入一點。我已經打開我這本書了,翻它。」

        揭曉了。艾力開始往車的方向奔跑。

        終於,用嘴交流了。莫瑞林冷漠的看著從旁邊開過的盧,「我專心開車的話,會影響你讀我麼。」

        「不!」剛關上車門的艾力回答。

        「好,加油。」

        接下來,大概是大家見過的,最安靜、最尷尬的,父子同乘,直到到達目的地,馬薩港。

        馬薩港永遠是一副繁忙的樣子,不管百日黑夜。

        莫瑞林已經下車,徑直走向後車廂,拖出了沉重了行李箱,視線,打量的不是港口中停泊的一艘艘貨輪,而是,人。

        「呃……太多雜音……」艾力沒有下車,在車裡揉著太陽穴,單純的抱怨,「航線、貨物、新船員……呃,謀殺……」艾力往某個方向看了眼,有警車停在那個方向。

        「專注。」莫瑞林到沒什麼表情,好像已經選定了方向,徑直往某個方向走了,「還真幸運,一艘前往共和的船正要出發。」前進的方向有穿著船員工作服的人正在集結。

        艾力不得不下車了,好像依然有些在意警車那邊的事情,追向莫瑞林的時候依然往那邊看了兩眼,「為什麼那邊有個心聲總是想到扎克?呃,我知道這個人,韋斯。他什麼時候成為警探了?」

        莫瑞林看都沒看那邊,「問題,不是我們讀心人……」

        「你能閉嘴嗎!」

        莫瑞林轉頭看著艾力。就是那種你人生第一次叫你父親閉嘴,你父親看你的眼神。想知道這種時刻,父親的心理活動麼——

        「我或許言傳身教了你許多東西,但沒有這個。」

        艾力抿著嘴陰沉的轉開了視線,態度並沒有變好的變更焦點,「你選這艘船!這個人!呃,你故意在給聖徒,不,是給共和的天使方找麻煩!」

        還記得當費舍的船,因為『莫須有』的盜竊案而停運麼。有個我們認識的人,凱爾的同學,文森,因為這停運而沒了工作。想起來了麼,扎克正式介入西區人針對李斯特的開始。

        來這裡的路上,李斯特酒店都變成尤里酒店了,停運,呵呵,早就恢復了。所以,文森,又要出航了,去共和。

        「你依然在表面上沒有寸進。」莫瑞林搖了搖頭,「你依然沒有讀到扎克做這些的原因。你還在在想要怎麼阻止這東西,這具屍體,改變共和的局勢。我說了很多遍了,更努力點。拋棄你腦中原有的想法,『讀』。你無法『讀』到東西,當你的腦子已經被你自己塞滿的時……」

        莫瑞林皺了皺眉,自己中斷了自己正說的話,看了眼有警車的方向,「你不是說希望我不要管你麼,哪怕你在聖徒那邊浪費時間,錯過真正重要的事情。可以,你可以走了,祝你好運,兒子。」

        「什麼?呃!你到底什麼意思!」

        莫瑞林已經不理會艾力的走掉了。別擔心,艾力馬上就有人陪了——

        韋斯會來陪他。

        惡魔已經在整個巴頓找過了,傑西卡親自出馬的哦,沒有找到第二起受害者的靈魂。所以,韋斯必須考慮另一種可能了,人家進天堂了。正好,一個下午了,毫無進展的在這裡浪費時間、走訪港口的工作人員後,聖徒的手下來馬薩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30 模仿者

  「這是你第一次來聖徒家麼?」韋斯有些懷疑的看著後座的讀心人艾力。更新最快

  他們已經到南區了,查普曼開的車,走了近道,從查普曼家的伊克斯頓直接穿向聖徒的海景莊園。

  本來沒什麼問題的,但艾力一不小心的表達出了自己的迷茫,就在韋斯說這話之前,艾力看著窗外的事物問了句,「方向是不是錯了……」雖然閉嘴的很快,因為他馬上就從查普曼和韋斯的思緒讀出了這是進路,但還是晚了。

  「你好像很不熟悉南區這裡周圍的環境。」韋斯皺了皺眉。

  艾力抿了抿嘴,好像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我不熟悉。」看著越來越近的海景別墅,「這是我第一次來聖徒的住處。」

  「呃……」韋斯看了眼查普曼,查普曼專心開著,只聳了下肩,「你不是為聖徒工作麼?怎麼可能是第一次來。」

  艾力撇著頭,不想回答的樣子。還記得那個擁抱空氣的動作麼,象徵了不窒息的自由,對吧。是太自由了。

  車燈射出的光柱,被黑色的影子翻折。四隻蝙蝠「啪!」在了車窗前,倒是把查普曼下了一跳,踩了剎車。

  四聲齊鳴的,「惡魔的手下,這就是你該停下的地方!」

  查普曼張了張嘴,然後無奈的朝韋斯聳了聳肩,「我在這裡等。」

  韋斯看了眼別墅的方向,擺了擺手,「你回家吧,出來了我去找你,我知道你的地址。」反正也不遠。

  查普曼沒什麼意見的點點頭,等韋斯和艾力下車後調了頭。

  兩個被允許進入海景別墅的人,韋斯和艾力,都是越靠近,臉色越奇怪。

  韋斯是因為在思考該怎麼和聖徒開口,以韋斯和聖徒的接觸經驗艾倫殯葬之家,不用多解釋了吧。聖徒是個難以對話的少女,各種意義上都不在韋斯擅長處理的事務中。

  艾力麼,他開口了,對翻飛在前面帶路的蝙蝠,「他什麼時候來的?」這問題是不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急。

  「剛來。」

  韋斯皺了下眉,「誰什麼時候來的?」

  「伊萊托瑞多。」艾力幹脆的回答了,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才意識到身邊的韋斯停在了原地,轉頭看著韋斯,「你幹什麼?不進來麼?」兩人都已經站到前廊了。

  韋斯撇著嘴,臉色是彷彿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才再次抬步,跟上艾力。

  一目瞭然,該在的人都在客廳。

  聖徒茜茜正臉色陰沉的看著一疊厚厚的書稿。看她翻過的書頁,是才剛開始,應該就是搏擊俱樂部剛出場的故事。這剛開場都讓她的臉色成這樣了,不知道她看到後面,那些嘲諷她人品的內容……

  現在能明白為什麼韋斯會止步一次了麼,因為這也是他出場的故事。

  「啊!正好是我想要見的人!」伊萊站到了韋斯面前,眨著眼,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點上韋斯的鼻子,「你!呵呵~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我們有相似的地方~」

  韋斯撥開了伊萊的手,冷淡的,「詹姆呢。」

  伊萊看了眼依然在看書稿的茜茜,一時應該不會理會周邊發生的事情,所以笑著繼續看向韋斯,「他沒有和你在一起麼?他不在家,也不在警局,我去找過了~我本打算多找一會兒他的,但,呵呵,考慮到我也沒有多誠心的要幫他查案,帶著他在身邊嘮叨,也挺煩人的,所以~」

  韋斯沒理伊萊了,直接走向茜茜,一把搶過了書稿。

  茜茜愣了一下,看著空掉的手,然後瞬間金色爆發,籠罩了韋斯。

  放心,沒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伊萊抱著韋斯出現在了房間的另一側,「放鬆點~耶希爾(茜茜的姓氏)小姐~有點同理心~這也是他的故事……」

  韋斯掙脫了伊萊的懷抱,視線在書稿上完美,『韋斯看著滿場舞動的男人,內心在躁動著,他決定使用送上來的傑森來展現自己的暴力,獲取潛入俱樂部的門票』。

  金色開始消退,茜茜陰沉的盯著韋斯,「給你個機會,放回我手上。」

  韋斯的臉色同樣的陰沉,他感覺自己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查普曼是對的,麥迪森,比當事人更瞭解他們自己。所以韋斯接過了茜茜給的機會,緊捏著書稿走向茜茜,還回,但同時也開口了韋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我來這裡只是想問問你,今天,有沒有共和人進入天堂。」

  「你是在問惡魔們找到了一下午的共和人靈魂麼。」茜茜居然知道這事……抱歉,不該用居然,聖徒有沒瞎,她知道這種事情不值得意外。她沒看韋斯,而是煩躁的捋平被韋斯捏皺的書稿,「沒有。」

  韋斯連謝都沒說,轉身直接離開。

  終究走的沒有太乾脆,回頭瞥了眼伊萊,「今天一天都沒有詹姆士的消息,不管你今夜要幹什麼,最好把我的朋友、搭檔找到!」

  「你在威脅我?」伊萊挑了眉。

  韋斯沒有再回頭了。

  大概是反正已經被打擾了閱讀的心情,茜茜煩躁的側頭,看著進來後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的艾力,「為什麼你在這裡。」

  為什麼艾力在這裡。好問題。他只是被韋斯在馬薩港碰上,然後作為聖徒這邊的人,順便帶上一起的傢伙。先別理會韋斯現在已經離開,細想為什麼艾力會在馬薩港,對,因為他父親莫瑞林在幫扎克完成一件事情,在路邊『撿到了』『浪費時間』的他。所以,各種意義上,艾力都不該繼續呆在這裡了。

  但是。

  「西區人最近有點動靜,我認為你應該瞭解一下……」

  被打斷了,「用不著了,蘿拉、凱普勒、吉米……」這幾個名字都報出來了,可以預想到艾力的悲劇了,「西區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還有其它事情要說麼。」

  艾力張了張嘴,居然也沒有告別,轉身要走。

  「等一下~」是伊萊,他走向艾力,上下打量著,「你和你父親到底怎麼回事?麥迪森從沒有寫清楚過,一直很模煳只說你們不和~恩,或許他不知道?你和你父親進入這個故事的時候,你們的關係就已經這麼糟……」

  伊萊沒有說完,是被茜茜打斷的,「你又關心這個幹什麼,哼,看了些一個莫名人類寫的故事,怎麼,你突然就變成巴頓最明白的人了麼,要和所有人談心做朋友了?」

  「我只是好奇~」伊萊笑著,「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父親在在科齊爾身邊,是巫師的盟友,兒子卻在你這裡。」又看回了艾力,挑著眉,提示式的,「你明白你父親的處境吧~他是巴頓最早,甚至在扎克來到巴頓之前的聯盟中巫師絲貝拉的巴頓異族聯盟中,現在,卻在為科齊爾工作,魔宴的科齊爾~」

  艾力又張了張嘴,臉色瞬間煞白就在不久前,他還在嘲諷他父親為科齊爾工作是倒退幾代人的努力!現在被提示了,他明白了!完全不是!!

  莫瑞林的處境!

  還需要提醒大家,魔宴對巫師的態度嗎!艾力的嘲諷,錯的離譜!

  伊萊眯起了眼,「你的表情~」越來越靠近艾力,「你想到了什麼~是什麼?告訴我,你父親接近科齊爾的目的是什麼?呵~他在打什麼主意~」

  伊萊用了『接近』!在伊萊的眼中,不是科齊爾請莫瑞林來身邊,是莫瑞林在接近!

  艾力抿住了張開的嘴,一張臉從煞白開始轉向漲紅。

  是茜茜解的圍,「你急什麼,哼,為什麼不在巴頓等一段時間,等麥迪森寫出來,你不就知道了。」茜茜為什麼要替艾力解圍,簡單,茜茜知道科齊爾的背叛之心,也知道引起這背叛之心的源頭紮克,還活著。幫艾力,就是幫扎克,就是幫自己。

  伊萊上鉤了,挑著眉放過了艾力看向茜茜,「你說的有道理~我還會巴頓呆非常長時間,急什麼呢~」

  茜茜撇著嘴推開了手裡的書稿,「說吧,你想要什麼。」撇眼給了艾力個快點走的眼神。

  艾力很聽話,迅速消失。大家有沒有感覺艾力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對茜茜說。雖然伊萊在這裡,但,暗示一下,總歸可以吧。可是,他沒有。

  別管這個讀心人了。

  「我要你的巫師。」伊萊開口了。

  「什麼?!」茜茜瞪著了伊萊,是徹底意外伊萊嘴裡說出的話。

  「我要怒濤~」伊萊笑著更具體了一點。

  茜茜可以意外,但我們,不需要吧,伊萊會利用這些書稿中的內容,是我們已經預測到的東西。至於伊萊說出了怒濤,呵呵

  「扎克給自己弄了個巫師,我不給自己弄一個,算什麼模仿他~」伊萊走到茜茜面前,伸手,用他微涼的手指強行把茜茜訝異的表情揉成了個微笑,「他對你沒有什麼真心的尊重,所以我也應該一樣~你不會在意吧~」

  金色拍飛掉伊萊的手,茜茜陰沉著,她在忍。在她眼中,幹掉伊萊是扎克的大計畫,她不想破壞,所以,必須忍,「如果你想要巫師,派斯英有一堆活著的!!你不需要從我這裡要一個死靈!」

  「別犯傻了,魔宴對派斯英的那幫巫師有打算,我可不準備在這種觸及魔宴原則性的東西上測試自己的『好運』~我需要的,是像扎克的巫師,塞姆,那樣的,和巴頓的巫師,絲貝拉他們沒有關係的巫師。更好,你這裡的怒濤還是個天堂的死靈。交叉信仰的屬性已經具備了,魔宴也不好說什麼。」

  「原則性?」茜茜盯著伊萊,「你剛嚇走了傳承者!現在你在這裡說你不想觸及魔宴的原則性!」

  「哇哦~你們的消息還真靈通~」伊萊挑著眉,然後聳了聳肩,「信不信由你,給傳承者永生並不是我的主意,是詹姆士蘭斯的~呵呵,有他這個『魔宴在巴頓的種子』頂在前面接鍋,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茜茜的眼角在抽動,偏題了,「這個詹姆士到底是有多蠢……」

  「嘿!不准說他的壞話~扎克喜歡他,所以~」歪頭,「我必須要維護他~」感受著這語氣。隨即,「既然說到詹姆士了,我還有件事情。把曾經扎克替他要到的天使羽毛還給我。」

  「不可能!這麼愚蠢的人不配!」

  伊萊……大家自己感受吧「好吧~我嘗試過了~」一拍手,「我的巫師在哪裡~」已經把怒濤當做自己的了。

  「天堂。」茜茜突然平靜了,直接把書稿翻到了最後一頁,看了一會兒,好像確定了什麼,「你應該還沒有看到怒濤的弟弟來到巴頓的部分吧。」是擺在這裡的書稿伊萊特意帶來的聖徒故事線,還沒有進行到這位怒濤弟弟的出場階段。

  伊萊一挑眉,「怒濤有個弟弟?」

  「對,弟弟,活著來巴頓,成為了縛地靈,暫留在格蘭德,但現在似乎在惡魔那邊。」

  伊萊的嘴角彎起了,「呵呵,就在我以為巴頓的故事,不能再曲折的時候~怒濤成為了天堂的死靈,弟弟,呵~惡魔那邊~謝謝~你給了繼續~」反應也是夠快,「你是在建議我要巫師的話,去找這位弟弟麼,他叫什麼?」

  「奧尼爾。」茜茜回答的倒是乾脆,但是,「不,我不是在建議你找奧尼爾怒濤做你的巫師。我是在提醒你,快點閱讀那一部分的故事。」茜茜平靜的原因在這裡,「你會意識到,『怒濤』這個巫師家族,在未來會對巴頓造成影響,你期望的,要一個不觸及魔宴原則的巫師的想法,不可能實現。更糟,你身邊擁有一個姓氏為『怒濤』的巫師,會成為激化魔宴和巫師關係的因素。」看向伊萊,「你要承擔這個風險麼?」

  伊萊皺了眉,「你現在把怒濤放在天堂,難道不是在承擔這個所謂的未來的風險麼。」陳述的語氣。

  「我是,但我是代表了聖主信仰的聖徒。你,你算什麼。」抬起了書稿,「扎克能把我留在一座有惡魔和巫師的城市,巴頓,觸及所有人的原則、使用所有能使用的資源,達成他想要的結果,然後繼續使用新獲得的資源,創造了一個不可能的環境,這裡,這是他的本事,你看過了,現在也身處其中感受到了。問問你自己,只有一個,呵,詹姆士的你,魔宴,能麼。模仿者。」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31 抱歉,德瑞克

        往下,不管出現什麼樣的莫名的情形,都別急。

        從「他看起來挺英俊的。」奧茲的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開始。

        因為不明白,所以扎克撇了眼奧茲,但沒打算理會。擬人的深呼吸了一次,準備現身——

        德瑞克已經在向店員描述盧的樣子了:「你看到他了嗎?他是進來取衣服的,但,我等了很長時間,也找了一圈了,沒找到他。」

        科齊爾的店員素質很高,「訂製衣嗎?可能在後面莫瑞林先生的工作室吧,但莫瑞林先生不在,請稍等。」

        扎克剛走出兩步又退回來了,「為什麼你說他英俊。」

        「哦,是客氣,因為他是你的『兄弟』。我從沒見過老格蘭德先生,你『父親』。我只是猜測他的基因還不錯,至少不會讓你和本傑明成為他的後代太牽強。」

        扎克挑了下眉,接受了這說法,「老格蘭德長的確實還行。」別去深究扎克為什麼在意這種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了一會兒。

        「你到底要不要去見你兄弟。」奧茲先不耐煩了。

        「要。」扎克回答了,心虛似的伸著脖子,偷瞄在大堂神色越來越煩躁的德瑞克。

        「那快去啊。」

        扎克沒回應了,收回脖子皺了皺眉,看了眼奧茲,「你去。」

        「他不是我的『兄弟。』」這就是拒絕。

        扎克卻已經忘電梯處走了,「讓他到公寓見我。我需要準備一下。」

        「見你。」奧茲看著扎克的背影,強調式的確認,「你讓我成為那個告訴你兄弟,你偽造了死亡的人。」

        「耶~」扎克沒有給奧茲什麼選擇的餘地,背影已經消失了。

        奧茲撇了撇嘴,搖著頭走向德瑞克。

        回到公寓,扎克直接走向了吧檯,看了眼在接電話的哈密頓,『偷聽』是必須的,但也沒影響扎克手上的動作——他在調酒,怎麼烈怎麼來,以灌醉、能夠充分影響某人理性判斷能力為目的的調酒。

        哈密頓在聽筒中的聲音說了一大段後,「嗯。」回頭看了眼扎克,「他就在這裡……」

        哈密頓都沒來得及說更多,扎克一甩手中的調酒罐,「我很忙。」

        哈密頓的眼角抽搐了兩下,轉過頭繼續對著聽筒,「他在調酒。」

        聽筒那邊大概安靜了一會兒,哈密頓自覺的解釋了,「他人類身份的兄弟來巴頓了,他準備告訴對方他死亡是偽造的。」以及一點『自以為是』的補充,「他臨時決定的,本來準備用易形者的屍體和奈納德的能力偽造一個絕望的情景,把那人嚇走。然後突然改了主意。」自以為是的原因大家明白吧,扎克之前不就是這麼騙他的麼,那個雙關的引導。

        聽筒那邊顯然又問了什麼問題,哈密頓站在回頭看著扎克,「父親想要知道你打算處理這個人類身份的兄弟。」

        「從什麼時候開始,魔宴開始在意一個普通人類了。」扎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不是哈密頓回答的,是聽筒裡的聲音直接傳到了扎克的耳朵裡,「我們不在意,但我們不能隨便聊聊麼,八卦什麼的,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那就讓哈密頓別掛電話,你旁聽著好了。」扎克朝哈密頓笑了笑。

        「我很想,但也很遺憾,我也很忙,還是之後聽哈密頓的轉述吧……」聽筒裡的聲音似乎被那邊的某人打斷了一下,「卡帕多西亞想要和你聊聊。」換人了,「你好,托瑞多。」

        扎克卻難得的沒有執行他一向完美的社交禮儀,而是朝握著聽筒的哈密頓挑了下眉,「你父親的電話。」故意的明確,「勒森布拉的電話,經常這樣被打斷換人麼?」

        呵,這樣的問題可以說是粗魯了,得罪所有人,社交上。但技術上來說,扎克還在吧檯後調酒,又不是接電話的人,所以~

        哈密頓自然緊皺了眉,但保持了沉默,倒是聽筒裡的聲音,「呵呵,不,我想不管是對勒森布拉還是對我,都是第一次。」

        扎克卻沒有因為對方的笑而友善一點自己的語氣,「我很樂意和你聊天,但抱歉,卡帕多西亞,我現在有事,如果你也和勒森布拉一樣好奇,之後讓奈納德轉述吧。」

        聰明的人,就會明白扎克的意思。

        而現在在聽筒裡發出聲音的卡帕多西亞,呵,至少不笨,「我一定會的,另外,感謝你在巴頓對奈納德的照顧。」

        「別。」看來扎克不準備好轉自己的語氣了,「在巴頓的可不止你的奈納德,我可不想每個人都對我身懷感激,我會忙不過來的。」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安靜的只是人的聲音,有聽筒被相互推移的摩擦聲。片刻後才再次出現了人聲,換回勒森布拉了,「不會所有人都感謝你。」好像也放棄了客氣的友善,「你沒有為雷夫羅做任何事情,他們不會感謝你。你給盧的命名得罪了茨密希,他現在痛恨你。」

        扎克卻歪了歪頭,「我們聯邦的郵政什麼時候這麼迅速了。」中午哈密頓才去郵寄的血液信息,現在就已經到了?

        「簡略的信息哈密頓剛告訴我了。」這是回答。

        扎克笑了,「那等到你們收到的完整的信息,別漏掉奈納德的那一份,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吧,我說了,大家都要感謝我~」

        不是嗎~扎克之前就已經解釋的清清楚楚了~侮辱茨密希,將茨密希的地位打壓至魔宴底層,是大義!是為了魔宴的未來!!

        聽筒那邊又安靜了一會兒,「哈密頓。」說話的對象變了,「解釋一下,為什麼托瑞多會強調奈納德的那一份,是你的血液信息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所以才會需要奈納德的補充。」

        聽筒裡的聲音或許沒有什麼明確的語氣,但哈密頓的臉黑了。讓一個吸血鬼的臉黑,不容易。

        哈密頓緊抿著嘴,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扎克『救』了他,「因為他沒有問。我倒不會責怪他,當時他給出了建議,我沒有完全接受,基於地位關係,他只能退後,誰不喜歡這樣的下級呢~呵呵,勒森布拉,你有個好後裔。」

        聽筒那邊依然是安靜了片刻,「好吧,我猜血液寄到的時候,我們這邊就能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

        看來這電話要結束了。

        在最後的,「托瑞多,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會以回收『柯爾特』的理由,正式向伊萊‧托瑞多發出召回的命令。」

        扎克沒回應了,擺好一杯杯被酒精充斥的液體,走向公寓的門口,德瑞克上來了。

        「嗨,德瑞克。」扎克擺上了一張笑臉。

        沒啥用,德瑞克瞪著扎克的那張臉,整張臉都在抽搐,「你,你……」

        「活的好好的。」扎克攬過了德瑞克多的肩膀,「來,我知道這一定一下很難接受,我準備了酒……」

        德瑞克雖然被扎克攬著移動,頭卻在左右亂開,「剛,剛才的那個科齊爾……」奧茲並沒有上來,「我,我罵他了……我,我以為是個,讓人噁心的玩笑……」

        「不是玩笑。」扎克把德瑞克按在吧檯椅上,排列的好的酒杯先推上一杯,「我就在這裡。」

        「他,他說……」德瑞克的思緒是完全的混亂,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本能的在酒杯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接住,抬到了嘴邊,眨著眼,看著扎克,「你是,你是……」

        「喝。」扎克的手指貼著酒杯的底座,微微上抬。

        咕噥。伴隨著喉頭翻動。

        「你是,你是……」空杯被啪在吧檯上,新的一杯已經又被推到了面前。大家猜,在干下第二杯之前,德瑞克能完成這句話麼?不,猜個更有意思的東西,這句話未出現的部分,是不是,『吸血鬼』。或~『不是人類』,大家懂的,這之類的。答案很快揭曉。

        「從頭說,怎麼樣。」扎克沒有催促德瑞克喝第二杯,開口了,「我早就說過,你第一次來巴頓的時候,我們。」扎克自己拿起了第三杯,晃著,沒喝,「我們很像。」

        德瑞克自己幹了第二杯,哎,也自己主動的撈過了第四杯,不知道為何的有了些許警惕,看著剛放下電話的哈密頓。

        扎克只能佔時中斷自己的話,回頭看了眼哈密頓,擺擺手,「不要在意他,他只是個旁聽的。」然後才是對哈密頓說的,「你不覺得應該去把奈納德叫來一起旁聽麼,卡帕多西亞也是你上級。」這話對應的是剛才聽筒中卡帕多西亞的感謝,聰明人懂的。

        哈密頓臉色持續了之前的糟糕,但只能去找人。別管他了,反正吸血鬼要旁聽什麼,也不用真的呆在這個空間。

        「盧,盧呢?」德瑞克居然還惦記著這個接他的人。

        扎克隨意的擺了擺手,「他不重要……」

        被德瑞克激動的打斷了,「他真的是前罪犯嗎??他幹了什麼?!他看起來很安靜!就和電影中那種一言不發就突然殺人的傢伙一樣,他殺了人嗎??」

        扎克看著德瑞克,「德瑞克,你不關心盧犯了什麼樣的罪。」那種要求對方冷靜的語氣。

        一早就提醒了,不管出現什麼樣的莫名情形,別急。

        德瑞克眼光閃動的盯著扎克。恩——生活中偶爾會遇到的,就是那種當某人和你對視時,試圖緊隨你聚焦的瞳孔時出現的狀態。當然,通常情況下,會是深情的對視,但德瑞克對扎克的,不是深情,是其它,甚至完全相反的情緒。

        要記得扎克開口的切入點,是『我們很像』。想想扎克能有什麼和德瑞克像的東西吧。

        扎克沒有迴避德瑞克的視線,再次開口,「還是從頭說起吧。德瑞克,記得我之前說過,我和本傑明只是比你幸運一點,我們來到巴頓,找到父親的時候,他還活著麼。」是了,扎克和德瑞克像的地方,只有這個了——『他們來到巴頓的原因都是因為要找親生父親』。這個故事從不濫用引號,雖然很多。不知道之前讓大家猜的東西,有人猜對沒。

        扎克繼續了,「現在你知道了,那只是在你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在格蘭德生活之前,我有所保留的說法。我和本傑明,並不幸運。你,晚到的你,只能看到一座父親墳墓的你,才是幸運的。你,不需要繼承格蘭德,真正的,格蘭德。」

        那『深情』的視線被重力扯向了地面,然後猛的抬起,是德瑞克把手裡的第四杯乾掉了,第五杯已經被拿在手上。視線沒有回到扎克臉上,「所,所以……這是真的了。你……我,我的兄弟,我的父親,是,是罪犯……」

        應該有人猜對吧,畢竟都太瞭解這個故事的任性了。

        「清理人。」扎克似乎在強調,「技術上說,我們並沒有犯罪,最多是違法、妨礙司法公正,我們只是在別人犯罪後幫人處理……」

        扎克沒說了,看了眼已經去拿第六杯的德瑞克,自己繼續晃著自己手裡的第三杯。

        氣氛不是一度尷尬,而是在德瑞克手裡的第七、第八、第九……中持續向傳說中的絕對冰點衝刺。

        扎克終究還是憋了點話出來,「呵呵。」用笑開頭的,「當你決定離開巴頓,回到你原來的生活時,我真的鬆了一口氣。呵呵。」繼續笑,「至少一位格蘭德兒子,是幸運的,既找到了父親,又不用,呵呵,負擔這『父親的遺產』。」

        德瑞克開始夠不到第x杯酒了,扎克貼心的送出了自己手裡的,然後默默把剩下的酒杯推過來,「我知道你一定有許多問題,哪怕是為了關心,比如,為什麼我需要偽造自己的死亡,現在的格蘭德是否深陷麻煩中。但抱歉,如我剛才所說,你沒有決定在格蘭德生活,我就會有所保留,為了你的幸運,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扎克,沒有要給德瑞克一丁點縫隙的意思。所以,德瑞克,只能繼續製造著空杯。

        「抱歉,德瑞克。我們都沒有想到,你會再來巴頓。」扎克在德瑞克的毛孔都開始散發酒精氣味的時候按住了德瑞克再次抬杯的手,「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的這種心情。我有選擇的,繼續欺騙你,或者告訴你真相,至少讓你知道實情。」扎克搖著頭,說的很緩慢,不管大家如何腹誹扎克的虛偽,但,這就是現在該有的語氣,「即使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正確的選擇,我是不是玷污了父親,格蘭德在你心中的形象。抱歉,德瑞克。」

        德瑞克終於重新看向扎克了,也抓住了扎克的手,爆出的青筋是用力過猛的表現,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所以,走吧德瑞克,離開巴頓,別回來。從此以後,當做從未找到過我,從未找到過格蘭德,我,我們,一開始就不該出現你的生命中。不管格蘭德發生了什麼,都和你沒關係。走吧,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中。」

        一點縫隙,都不給……

        最後請大家猜個東西吧,扎克有沒有雙關。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32 伊萊在格蘭德

  「我。」伊萊站在了格蘭德後院的中心,出於戲劇化的效果,張著手臂,「跨越了海洋、大陸,終於站到這裡了。」

  有許多雙眼睛在他身上,以現在格蘭德的人口構成,佔多數的應該是新生活區裡的前罪犯們——『那個傻-逼-哪裡冒出來的?』。告訴大家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物的想法,是想說明此時幻人丹尼暫時離開了格蘭德。

  正角兒們可不會有什麼莫名的想法,比如露易絲,只在二樓的辦公室窗口招了招手而已。

  「等你很長時間了。」露易絲先開口的,平和自然的語氣,「在你問之前,詹姆士在這裡,地下室……」

  「詹姆士在這裡?」伊萊有些驚訝。

  露易絲皺了眉,看眼伊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他在。你不是來找他的?」

  「不是。」搖頭,又點頭,也開始大量露易絲,「但他在這裡倒是方便,地下室對麼。」伊萊卻在辦公桌後坐下了,「等一會兒再放他出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露易絲繼續皺眉,這應該是她的台詞,「好吧,正好,我也是。」

  就在露易絲以為正經的談話就要開始——

  「你很漂亮~」

  「呃,謝謝。」露易絲擺了擺手,拿著一隻血瓶擺上了桌子。

  是這樣的,我們都知道露易絲在等待伊萊過來,扎克有交代她做好準備。所以不管伊萊有什麼除了找詹姆士之外的個人目的,露易絲都不會讓自己受影響。這血瓶是干什麼的?大家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扎克瑞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你……」伊萊歪著頭,「在意料之中,又讓人意外。」

  「我就把這當時讚美了。」露易絲把血瓶推向了伊萊,正要繼續。

  「這就是讚美~」伊萊的視線倒是落在血瓶上了,但似乎沒覺得需要特別在意,「聰明,敏銳,果斷,明確,以及當然,漂亮。我很欣賞你這樣的,呵,角色。」

  露易絲開始感覺有些怪異了。這就是當有人當著你面,說你是一個『角色』的時候。露易絲的視線撇了一下,覺得還是別回應的好,事情的進展是有推進層級的,沒必要現在就跳向麥迪森寫的那些故事,健康的談話,需要一個和平的基礎——「你知道這血瓶是什麼麼。」

  「謝謝,我不餓。」伊萊依然沒有要在意這血瓶的意思,也在繼續自己的話,「我感覺你認為有必要討好你。」先別管伊萊的用詞,「畢竟,雖然我已經在巴頓呆了一段時間了,也和阿爾法接觸過了,但我從未表露過,會怎麼處置巴頓的托瑞多遺孤們。呵呵,扎克的遺孤們,你就是其中之一。」

  露易絲就沒有在意伊萊的用詞,反而露易絲比較在意的是這話裡包含的信息,所以暫時放棄了繼續要求伊萊在意已經推到他面前的血瓶,轉而,「你還沒有東南部的『將軍』接觸過?」

  「遺憾的,沒有。」伊萊抬手晃了晃,「他們本是我『拜訪』名單上的第一位,但,詹姆士改變了我的計畫。」

  「詹姆士。」露易絲撇了撇嘴,「他怎麼改變的?」好奇?無語更多點。

  「他說如果我不是去殺光每一個托瑞多吸血鬼的,就別去打擾那幫只想著復仇的幫派份子。」

  露易絲稍作思考就接話了,是追問,「和你不相干的復仇,阻止了你清理托瑞多血統?」

  伊萊卻是擺出了一張笑臉,「為什麼你這麼問?你不應該感到僥倖麼,至少現在,我還不打算讓托瑞多的血統消失,就算是哪天我有這種打算了,東南部的那幫傢伙,也會排在你前面。」

  「你不可能讓托瑞多的血統消失。」露易絲搖著頭,適當的顯露出一點同情,誰讓伊萊剛才的話用了『俯視』,還回去,「我以為你知道『將軍』和我不是扎克唯一的後裔,我們還有兄弟,在你永遠碰觸不到的地方。」

  「伊恩對麼,帕帕午夜的吸血鬼。」伊萊倒是坦然的接受了嘲諷,然後擠著眼,一副略奇妙的表情,「我從未理解過那個傢伙,帕帕午夜。他到底是什麼來的?神還是人?我看過一些文獻,說他曾經是人,直到他憑藉自己的巫術,開始欺騙過死亡,成為了『非人』。哈,真是感謝聖主,我不是十三氏族,呵呵,不用面對那樣的敵人。」

  露易絲看著伊萊不說話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喜歡我的妝麼,呵呵,訣竅是眼線……」

  露易絲搖著頭,用平靜的話打斷,「你來這裡幹什麼,直接說出來,然後我好好好和你聊真正重要的事情。我給你,恩,三分鐘。現在開始。」

  伊萊愣了一下,「你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是哪裡來的?」

  「兩分59秒後你就會知道。」露易絲晃著手,是催促。

  伊萊眯起了眼,依然沒有抓緊時間,反而在打量這間辦公室。他要看的並不是辦公室,而是整個格蘭德。他的困惑被用他刻意說出的自語表現——「阿爾法都不在家,格蘭德里現在只有女人、老頭、孩子、和一幫不相關的人類,你憑什麼?」

  露易絲沒說話,指了指時間。

  又花了十幾秒保持沉默,伊萊終究還是正常說話了,但依然在浪費時間,「是愛麗絲?格蘭德的報喪女妖告訴你她沒有看到你的死亡,所以讓你敢這麼……」

  露易絲靠著椅背,在扶手上的手臂撐著下巴,整個身體歪斜的坐著,似乎開始發呆了。

  伊萊動了動嘴唇,笑了,「呵呵呵。」笑的好——「那允許我問一下,你們的報喪女妖,愛麗絲小姐,有看到扎克的死亡麼~」

  露易絲發呆的神情有了一點點的小波動。因為,這是威脅,不是麼~赤裸裸的威脅~哈!給大家講個只有上帝視角才懂的笑話,全巴頓,除了精挑細選的幾個人外,都認為,第三把『柯爾特』在伊萊手中……

  一點點而已,露易絲依然決定按照自己的節奏來。那,繼續發呆好了。

  伊萊陷入了被動中,他盯著露易絲,臉色越來越……本來就很白,「你是在賭我第一次拜訪格蘭德,不會攜帶武器麼。」

  露易絲閉眼,是掩飾自己翻起的白眼,再睜眼,張口,閉口,是忍住了直接說出『那你倒是把『柯爾特』掏出來嚇嚇我啊』的話,溫柔一點好了,畢竟,呵呵,露易絲知道,我們知道,誰才是這裡真正佔據絕對高度的一方——

  「你出現在了我們的後院中心。」露易絲依然歪斜的坐著,懶散的,反正浪費的是對方的時間,「如果你想要使用暴力,我們根本不會察覺到你的出現,對麼。」擺擺手,「最後一次機會,說你來的原因,我也是看在你好好出現的面子上才給你三分鐘的。如果你走了正門,我可以五分鐘。」

  「哇哦~」伊萊彎著嘴角,「故事終究是故事,麥迪森塑造的你,扎克身邊的女人,果然不是真的,魯莽,才是你的本色吧~或者,你只是已經放棄了,生活沒有比曾經的站街好多少而放棄了~呵呵,你自暴自棄了~」

  這……是侮辱。即使露易絲這種從未否認過自己過去的人,都能感覺到這話裡的惡意,那,「好吧,你的時間到了。」

  露易絲坐正了,看著伊萊,認真的表情,「該我了。」指著早就被推到伊萊面前的血瓶,「你能感覺到這是什麼血麼。」

  站在伊萊的角度上想想吧,就是在不理解現在露易絲如此態度的原因,也該稍微懷疑下露易絲一直在示意的血瓶,到底是什麼了吧。

  「我說了我不餓。」伊萊看著自己面前的血瓶,小小還沒一根手指高,「而且這點量連點心都不配……」

  沒必要聽完,「聽仔細點。」露易絲替伊萊把瓶蓋打開了,「這就是你,所謂的魔宴托瑞多的問題了。你或許更希望我說那是你們的種族天賦,但抱歉,是問題,是缺陷。」露易絲做了個聞的動作,「任何一個正常的吸血鬼,都不會認為這只是一瓶普通的人血。」

  伊萊皺起了眉,一點點反抗,「這就是普通的人血……」

  「這血裡有布魯赫的氣味。」露易絲直說了。

  伊萊先是愣一下,然後大笑,「你在開玩笑麼,哈哈,布魯赫……」

  「喬治娜告訴我們的。」看對方裝,是件難受的事情,同情,就是個負面情緒,別往上帶什麼道德的帽子,「你們種族的秘密。」露易絲無奈的搖搖頭,「但你來這裡的第一目的居然不是找詹姆士,所以我猜你都還沒看到那個部分。」

  伊萊的眉頭皺起了,「什麼部分。」

  「你讓喬治娜和羅伯特回到巴頓,但他們什麼事情都沒開始做,羅伯特就被扎克使用『柯爾特秒殺』,喬治娜自己跑到格蘭德來躲避詹姆士,然後……」露易絲擺了擺手,「為什麼我要劇透。你自己慢慢看吧。」

  或許和當下的主題無關,「麥迪森的敘事風格很扭曲。」

  露易絲可懶得回應這個,「重點是,你需要知道,在喬治娜在格蘭德做『客人』的時候,他不僅掌握你們種族的控血技巧,還,獲得了你們的秘密——你們對吸血鬼血統的,盲目。」字面上的盲目。

  伊萊調整了一下姿勢,需要接收的信息有點多,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扎克掌握了控血技巧。然後是自己的秘密的暴露。沒忘吧,魔宴都不知道伊萊‧托瑞多的秘密!最後,就是,喬治娜,是格蘭德的,呃,『客人』??

  「以此為基礎。」露易絲指著被打開的血瓶,「你一定認為,你在巴頓,你和你的後裔的行蹤,有多麼隱蔽對麼。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們一點也不隱蔽,就像你想說的,布魯赫已經在聯邦消失了,所以,如果任何吸血鬼在巴頓感覺到布魯赫的氣息,那,就是你,是你們。」

  露易絲多好~幫伊萊撥開那些煩雜的信息,指明真相,「所以,哪怕你不是直接出現在格蘭德的後院中心,展示給所有人,你來了。你從任何地方靠近格蘭德,我都會知道。」

  伊萊沒有說話,終於拿起了面前的血瓶,觀察著。呵,好像他能看出什麼似得。

  「瑞默爾的作品。」露易絲直接說了,然後沒給時間讓伊萊消化,拿出了第二件東西,說了,推進有層級的。這是張名單,只有8個名字的名單,「這是在你到達巴頓之前,魔宴的達西給格蘭德名單。勒森布拉親自挑選的追捕隊伍。追捕你的隊伍。」同樣,推向伊萊了。

  伊萊方向血瓶,拿起名單。我們應該對伊萊給點正面評價,至少他現在知道,應該保持沉默……

  抱歉,伊萊沒有保持沉默,「在剛進入馬薩州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幾個傢伙超過我了。」

  「嗯。」露易絲已經在拿第三件東西了,回應的很隨意,「你出現在紐頓的時候,他們已經和科齊爾接頭了。」同樣,沒給時間讓伊萊消化,第三件事物已經推出。

  是張照片,拍立得照的,死鹿、『我很遺憾』的信息。現在,伊萊沉默了。

  「你看到哪裡了?」露易絲皺了皺眉,「你有看到愛麗絲第一次向蘿拉坦誠,她不是普通人麼。」

  伊萊繼續安靜了一會兒,丟開手裡的照片,「看到了,感覺很奇怪,扎克在餐桌上那樣敘述他和我的歷史,錯的離譜。呵。」情緒難以描述的笑,「還把那當成一次重要的生命經歷。」

  大家還有印象麼,扎克為了安慰愛麗絲的不安,讓所有異族都說講述自己第一次向人類表明自己是異族的故事。那是我們的扎克,第一次講出,他的托瑞多起源故事。

  露易絲剛準備說話,被伊萊搶先,「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主動告訴阿爾法,四個世紀前的故事麼。」

  露易絲並不在意理由,但既然對方問了,「你是在對阿爾法請求共存協議,你需要展現誠意。沒什麼比一個中間人更有效的話題,去打開局面了。你也需要解釋你留下這訊息的理由。」

  「你是對的,但也不是全部。」伊萊似乎很平靜,該平靜,這是已經意識到事情可能完全走向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後的必要準備。有點像你看看電影之前提前準備好零食、紙巾之類的,因為你不知道這電影,會讓你的食慾爆發還是崩潰掉淚腺,「我已經和詹姆士活動了幾天了,『拜訪』了一些巴頓異族,知曉了一些十年前,扎克、阿爾法,以及人類安東尼,和巴頓異族的協議。我很……」

  所有人!認真!

  「困惑。扎克,不是個好人。」看了眼露易絲,「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認為阿爾法應該已經轉述了那晚我告訴他的東西吧,扎克瑞成為托瑞多的真正歷史。他不是好人。惡劣,我甚至可以直接這麼形容他。他帶著他獲得的永生,特意的跑到我面前來,炫耀,然後在我愚蠢還繼續強調『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安穩生活』的時候,用同情的目光看我。在之後,他都沒有意識到的無數次相遇中,他依然是那個樣子,高高在上的,以他尊貴的托瑞多貴族身份發號施令,甚至處決,呵呵,所謂的給吸血鬼名聲帶來玷污的吸血鬼們。最後再看看他在隱秘聯盟干的所有事情。你知道魔宴的勒森布拉用這些事蹟,製作了一個收藏品麼,現在就在科齊爾手中,在巴頓。」

  注意到了露易絲的神色小變化——是可以預想的吧,扎格爾,露易絲一直在迴避這個玩意兒……

  不偏題!

  伊萊抬手,「先別開口,讓我說完。所有那些在隱秘聯盟的欺騙、背叛、挑撥……呵呵,他,扎克瑞,絕讚的托瑞多,但,不是個好人。於是,讓我困惑的是,十年前。呵呵,和我知道的扎克瑞,和魔宴知道的扎克瑞不同。你能相信麼,這麼一個惡劣的傢伙,居然在一個巫師的無言示意下,收養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報喪女妖?(愛麗絲的故事)更別說其他那些異族了,哼,讓一個食屍鬼好好扮演無害的人類?打欠條讓讀心人給自己做衣服?……天,他是誰。」

  伊萊搖了搖頭,「我告訴阿爾法那些,是要求解惑的,我以為阿爾法會質疑我的故事,然後為他的『兄弟』吸血鬼說點什麼,但,阿爾法沒有,聽我巴拉了一個晚上後,變身結束回去睡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6
終 伊萊

  「這倒確實是本傑明的風格。」露易絲側了側頭,「但大概沒人可以回答你的疑惑,我們都不知道。扎克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可是如果你要說扎克變成了好人?」露易絲啊,居然搖頭了,「你有點天真。」

  沒有可以拿出來遞給伊萊的實物了,接下來,露易絲只能口述,從稍微輕鬆點的開始。依然是層級的推進,「我有個問題,你到底準備處置艾倫先生?恩,扎克的殺手。」

  繞著繞著,還是回到這裡來了,伊萊本應該在失去的三分鐘裡說的東西,「我已經拜訪過聖徒了,我會還回她男朋友的父親。」

  露易絲剛出現的疑惑表情變成無奈,「你明顯還沒看到聖徒的戀愛故事,詹姆士告訴你的?」

  「不需要他告訴我,我知道誰在找艾倫。」伊萊看著露易絲,「但基於聖徒沒有給我我想要的東西,還順便侮辱了一下的我,所以,我不會讓這個歸還的過程容易……」

  「隨便你想怎麼做。」露易絲聳聳肩,打斷了伊萊可能會進行的詳細說明,「格蘭德不在意。」晃了晃手,「這整件事,格蘭德都不在意。」避嫌~對麼~

  伊萊閉著嘴,看著露易絲那毫無作假痕跡的無所謂。

  為什麼?為什麼格蘭德不在意艾倫?露易絲自己都說了,那是扎克的殺手!這是不該在意的東西嗎?和之前的三個東西,有什麼關係麼?

  思考並不需要,露易絲也沒準備讓伊萊思考什麼,繼續了,「說說你對『柯爾特』的看法吧。」

  伊萊再次改變了下坐姿,「看法?你想知道什麼?你們格蘭德不是有一把麼。」

  「哦,抱歉。我不是問你『柯爾特』是什麼。我要知道的是,你是怎麼看待『柯爾特』的。」

  「我不明白你的問題,我應該怎麼看待『柯爾特』?」

  「比如。」露易絲似乎就是在等對方的反問——就從為了達成某目的,而在對話中控場而言,露易絲真心比扎克溫柔許多,「你剛提了報喪女妖看不到『柯爾特』造成的死亡對麼。那,當你還在紐頓的時候,你有擔心過麼,持有『柯爾特』這件事?」

  「依然,我不明白你的問題。」伊萊已經有預感了,眉頭開始皺起,「你到底想說什麼。」

  因為溫柔,所以露易絲是不會把『你沒有柯爾特』這句話砸到伊萊臉上的,「我想說的是,黑女巫視『柯爾特』為威脅。」攤手,「事實擺在那裡,為了規避威脅,她們從混亂的中部來到了東部,紐頓。」

  伊萊小愣了一下,視線掠過一眼露易絲後移開,說了以下的話,「當艾倫逃到紐頓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格蘭德沒有做任何事,復仇或追捕,放著拿著一把『柯爾特』的人類逃出了紐頓。」沒有什麼語氣,只是陳述事實,好吧,『事實』,「但你這麼提醒後,我意識到了,黑女巫好像,也無動於衷。而且,我非常清楚紐頓的天使討厭我把他們預定的靈魂變成吸血鬼,變成自己後裔練習控血技巧的食物儲備,但是,天使的在同一城市的黑女巫們,還是無動於衷,什麼也沒做。」

  露易絲一聳肩,點到就好,何必說出來讓對方難堪呢,「依然,巴頓的所有人,還是因為你持有『柯爾特』而配合你的共存協議。」開始往下一個層級推進了,「你知道原因麼。」

  「難道不是因為斯隆的大嘴巴麼。」

  還是提問的方式,「你知道,帕帕午夜想要你嗎?」

  伊萊的臉上出現了第一個他完全沒有控制的表情,眼角抽搐了一下,「帕帕午夜,想要我。」

  「似乎是用於研究。」露易絲說的很平緩,「你在聯邦時珍稀種你知道吧,十三氏族之外的吸血鬼,在吸血鬼對這片大陸的定義變成侵略的殖民者之前的吸血鬼。」

  伊萊居然笑了,「珍稀?呵呵,你是不知道現在聯邦有多少我的孩子吧,我們一點也不珍惜~」

  這回歸的本色沒能持續多久。

  「我的個人猜測是,你的後裔大概沒多珍稀,但,你很珍稀。你不是對本傑明說過,你是一步步變成這個樣子的麼?因為錯過了托瑞多的貴族血統,而,恩,怎麼形容呢,而……」

  「憤怒。」伊萊自己補上了,「我在自己獲得了一個低劣的永生血統後,憤怒與任何有地位的吸血鬼血統,所以我殺戮,吞噬,直到我自己都不再確認自己身體中流淌的是什麼血統。」

  露易絲表示了感謝,由衷的,「感謝說明,就像我說的,你,很珍稀。」

  伊萊皺著眉,「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帕帕午夜想要……」

  「麥迪森的故事,應該不會漏掉這些的。」看了眼伊萊,「我猜我們高估了你的閱讀速度。」擺擺手,「算了,我告訴你也是一樣的。我希望靠著知道了這些東西,你現在應該能夠稍微明白一點,你在巴頓的處境了。」

  「什麼處境。」這倒不是完全的裝。

  理一遍吧。

  露易絲最早對伊萊展示了兩件東西,帶著布魯赫氣味的血,和魔宴吸血鬼小隊的名單。只為說明一點,巴頓已經準備好你來了。

  然後是伊萊給格蘭德的訊息。要感謝伊萊自己主動解釋了他告訴本傑明那些歷史的原因。不該感謝麼,就在伊萊疑惑扎克的時候,我們知道的,扎克也在迷茫。

  最後,關於『柯爾特』和帕帕午夜的討論。

  清晰了吧,這就是我們的扎克,這整段時間,做出任何決策的關鍵點麼。現在,是時候展現這個真正在幕後控制一切的傢伙了。

  該讓伊萊心中那已經蠢蠢欲動的預感浮出水面了——

  露易絲抬起了雙手,有點像投降的姿勢,但並不是,只是在表達我沒有惡意,雙眼赤紅,「你對托瑞多的魅惑之瞳知道多少?」

  「不多,但至少知道要避開。」誠實的回答。

  露易絲點了點頭,「所以扎克最初認定了你一定會採用一擊致命的攻擊手段……」

  伊萊在搖頭,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心知肚明,扎克不記得他。

  露易絲繼續了,「所以我要給你展示和真實情況不同,這是他為了應對你的一擊致命準備的。」

  「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在嘲諷我這些?」大家覺得聽了這麼多,伊萊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嗎?「致命?哼,直接說出來!」

  露易絲沒聽,趁著伊萊那短暫不耐煩的視線停留,一段曾經讓露易絲和扎克產生小矛盾的記憶,留在了伊萊的腦中。記得吧,露易絲不爽扎克老讓她『看』扎克自己偽造的死亡畫面。

  赤紅立馬消失,露易絲抱著手臂,現在可以給伊萊充分的反應時間了。

  沉默持續了一分鐘。

  「很好,非常好。他在哪裡。」

  「做一個絕讚的托瑞多。」露易絲引用了伊萊的話,出於戲劇化考量。

  效果挺好的,伊萊站起來了,45度仰角,「我是不是已經看到他了。」

  「嗯,你看過了,還摸了他。」露易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一撇嘴,「現在是你的時間,問所有你想問的事情。」

  「為什麼。」

  「為了讓魔宴難受。」露易絲有點失望,「你自己想不到麼,你和扎克,無論誰活著,對魔宴都不是壞事。在你揭示你和扎克的歷史之前,扎克不可能拿自己生命成全魔宴。」

  「所以這些東西都是為了讓魔宴自己面對自己的錯誤?」伊萊低頭,看著了露易絲,「長遠的看,把我帶來聯邦,想讓我補位十三氏族是錯誤(伊萊永遠不可能補位成功,帕帕午夜那邊保留有伊恩)。信任扎克,也是錯誤(收藏品,扎格爾)。我們都是魔宴的麻煩,魔宴想讓兩個錯誤相互針對,而扎克,在逼魔宴自己選擇?」

  露易絲的失望消失,她不覺得自己可以總結的更好。等待伊萊的第二個問題。

  「我還在這裡,還在巴頓。」伊萊繼續仰角,「為什麼。」

  「剛告訴你了,帕帕午夜想要你。」

  似乎都可以聽到那仰視的雙眼後,腦筋在轉動,「魔宴不想帕帕午夜得到我。」搖頭,是徹底的懂了,「『柯爾特』,魔宴要求我上交『柯爾特』。所以斯隆才開始大嘴巴。」

  「絕讚的托瑞多。」露易絲聳著肩。

  「呵呵。」伊萊又笑了,「我要感謝他麼?呵呵,這算什麼,他的同情麼。」

  「隨便你怎麼想,你現在還在巴頓平穩的做自己事情。」露易絲側了側頭,「謝不謝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既然這只是帕帕午夜和魔宴的政治遊戲,為了拖時間的遊戲,所以,會有結束的時候。我不需要多提醒你,你現在真正的處境,所以,或許就是現在,魔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你的方法……」

  真的只是巧合。一早就消失了的幻人,回來了。

  「進行的怎麼樣了?」丹尼的彩光懸浮在辦公室的角落。

  露易絲只抬了下肩,伊萊的臉色就可以說明一切了,何必說話。

  彩光翻滾一下,顏色在變的濃烈,所以他不能多呆,要盡快——「扎克說魔宴那邊已經做好準備了,馬上就會給伊萊……你。」在半空往伊萊的方向蠕動了兩下,「召你回魔宴。你回去了,就不會回來了,你會死亡,魔宴已經針對了你的秘密,佈置了你無法逃脫的陷阱。」

  伊萊看了眼彩光,視線回到露易絲臉上,「你們告訴魔宴我的秘密。」

  「怪喬治娜吧。」露易絲能說什麼。

  算了,「如果我離開了巴頓,我的後裔會怎麼樣。」

  「樂觀一點預期是帕帕午夜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放養一下,研究性質的。不樂觀的預期麼。」露易絲搖了搖頭,「大概一夜之間,就都不復存在了吧。然後是你在聯邦剩下的後裔,一個接一個。你已經不復存在,帕帕午夜也就不用顧忌任何東西了。」

  這能理解吧,魔宴托瑞多,不只是個稱呼,政治遊戲,其實早就開始了。

  幻人丹尼已經再次消失了,或許應該告訴大家一件事。最近丹尼消失的頻率越來越多了,原因也有預兆的,還記得羅素第一次來時,丹尼在餐桌上的建議麼,讓本傑明去過問下新生活區的員工。是的,格蘭德的人類多了,慾望,也就多了。糟糕的是,還都是前罪犯的慾望。比如埃文威脅羅素的……算了,不想提。

  「所以這是什麼。」伊萊是微笑著的,有點奇葩,黑色的唇推著白色的臉頰,「呵呵,通知麼,就在我還抱著求教的想法來格蘭德時,你,呵,你,對我進行一場宣判通知。」

  「求教?」露易絲挑了挑眉。

  「聖徒……」伊萊搖了搖頭,「還真是個惹人愛的少女~她十分清晰的表明了我比不上扎克,不管我如何模仿他。所以,對,我是來求意見的,而你只給我了個被閹割的三分鐘。」

  「哦。」露易絲並沒有遺憾什麼,「不用在意茜茜,她一直那樣,而且,她大概是故意的,惡趣味的,她一直知道真相。」

  「是麼。」伊萊笑著,擺擺手,「現在,怎麼辦。」

  終究還是變成了求教。

  「在我給你建議……」露易絲翻了個白眼,重新說,「在我把扎克給你的建議告訴你之前,我們需要聊下詹姆士。」

  笑容沒了。伊萊看著露易絲,是一臉不可思議,「誰管那個傢伙……」

  「你應該。」露易絲倒是平靜,「剛就說了,我們高估了你的閱讀速度,如果你看到喬治娜那一部分,你就會明白許多事情。而那些事情,就是救你,救你的後裔的關健。」

  「那。」伊萊重新坐下了,「讓我們來聊聊詹姆士吧。」現在還有什麼好裝的呢。

  「首先,科齊爾,已經背叛魔宴了,他的第一行動,就是幫格蘭德,把喬治娜的死亡,推到了魔宴……」

  關於這裡進行的對話,夠多了,可能劇透未來的東西,放那兒吧,別管了,不然當未來來臨時,一點新鮮都沒了。我們去看點完全在意料中的事情——

  科齊爾的公寓,扎克在收拾東西。準確一點,在拿科齊爾的私人物品,不管大小,「我喜歡你的迷你吧,送給我?」

  「不,你一個殯葬之家,要迷你吧幹什麼。」

  「娛樂室,和員工的生活區。」

  「不!固定在牆和地板上的怎麼送你?!」

  「真遺憾,那這些唱片呢,特別是這一張專輯,奈納德喜歡那首《無名之輩們》,我不想他們和我回格蘭德後,過的太無聊。」

  「拿去!」

  是了,扎克在準備回歸了~當然的,八人組,是要帶回去的。伊萊事件一結束,就到了扎克自由處置這八人小隊的時候了。別太激動,都是現代人,處置可不是直接殺了,多無聊。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5
1 絲貝拉和兩個夥計

  派斯英中發生了些神奇的變化——街道開始變的乾淨了,公共設施也有市政府的管理人員來修整了,而這裡的人,也不在只有這裡的居民,開始有各式各樣的人結夥的一撥撥過來……看房。

  誰能想到呢,一次嘉年華,讓派斯英重新煥發生機了。

  這些看房的人中,有看起來顯然是新婚的男女——

  「我喜歡這裡~如果我們在這裡買房子,我們可以省下一大筆錢,給我們未來的孩子做大學基金……」

  「什麼未來的孩子。」

  「討厭~」

  有已經是中年的夫婦——

  「至少我們不用擔心謀殺,或報警沒人理會。」

  「哎,我不知道。我真的覺得搬家不是個好主意。」

  「那你覺得在自己家裡被殺掉,是個好主意?我們是土生土長的聯邦人,相信我,如果我們被殺了,警察不會管我們。只要我們還住在東南部,我們的生命,他們不在乎。行了,我不要再問你建議了,你的『不是個好主意』,已經讓我們在共和人買房熱中錯過了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不會錯過!我已經決定了。」

  有已經是暮年的老頭老太——

  「是我的錯覺還是是真的,巴頓的空氣,好像好聞一點兒。」

  「大概是真的。巴頓不像我們紐頓,有那麼多工廠。最大的赫爾曼還爆炸了……」

  「噓——我想剛有人瞪了我們一眼!」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成雙成對。

  比如……

  不比如了——

  「德瑞克?」絲貝拉只是開車經過而已,看到夾雜一堆參觀人群中的人,搖下了車窗。

  「疾風夫人!」德瑞克似乎有些驚喜,手裡攥著一卷房產的宣傳冊就跑出來了。

  絲貝拉一擺手,「絲貝拉就好。」停了車,看了眼正在開放參觀的房子,又看了看過來的德瑞克,「你在,看房子?在巴頓?」

  「呃……」德瑞克回頭也看了眼房子,競爭其實挺激烈的。所以撒謊的代價太大,德瑞克其實有些急切的和房產商聊聊,「嗯,是的。」

  「哦!」絲貝拉挑了眉,別去猜測這個巫師在想什麼,反正不會是好事,「你喜歡這套房子嗎?」

  「還行吧。」德瑞克沒多想,扶著絲貝拉挺下的車,「空間夠大,環境也還可以,就是院子大概需要修整一下,但幾天吧,應該就能弄好了。」

  所以都已經在詳細的計畫買下後的修整方案了,絲貝拉挑著眉,還是問出口了,「為什麼你要在巴頓買房子?你的兄弟呢?恩,扎,扎克,扎克什麼來著?哦!這兩天報紙還報導了的!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主人,扎克瑞‧格蘭德!對吧?」裝的真逼真。

  「呃……對,扎克瑞‧格蘭德。」德瑞克側著頭,似乎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絲貝拉顯然是在『扮演』一個很有眼力的朋友。

  對,我用了『朋友』這個詞。人生的際遇何必那麼較真呢,還記得德瑞克第一次是怎麼來到巴頓的吧,就憑絲貝拉曾經給德瑞克提供了住處的善意,她就稱的上德瑞克的朋友了。出門在外,朋友這種東西,多一個比少一個好。特別是德瑞克這種情況,出門在外都不算準確,他這是在一個新的地方開始生活。看房,不是麼。

  而朋友的好處,馬上就被體現出來了,有眼力的絲貝拉,不再追問關於『兄弟』的話題,「你要是喜歡這房子,我可以給你打個8折,友情價,呵呵。」

  德瑞克愣了一下,眨著眼,「你給我打折?」

  「對啊~這是我的房子~」絲貝拉笑著,「好吧,呵呵,算是我的。你還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在家裡主持的印安人小集會嗎?呵呵,我們買下了派斯英的大多數地產~」

  絲貝拉自然可以用驕傲的語氣說這些。但,我們應該要瞭解的是,不,是已經瞭解的事情——印安人的集會是為了什麼,為了防異族,所以,不意外吧,絲貝拉本來就在派斯英買了許多地產,奧吉爾街、原來屬於博伊森的實驗室,現在是諾菲勒聚集地的青少年活動中心,麥斯那幫巫師現在住的房子……就是整個派斯英都被印安人買下了,都不值得奇怪。

  但。

  「記得。」德瑞克回憶著,老實說,他想起的東西主要是斯蒂夫‧行者——畢竟他並沒有真的參加絲貝拉的集會,當時的他還在要找到格蘭德。還記得麼,時間確實有些久了(XIV,5)。

  買賣身份的商人,史蒂夫‧行者,在當時是扎克的灰色職業同僚,又也知道異族和絲貝拉印安人集會的真正原因,不屑於參與,無意的暴露了自己是認識格蘭德的人,而成為德瑞克找到格蘭德殯葬之家的指路人。

  因為想起了這些,德瑞克瞳孔收縮了一次。迅速低頭,彷彿隨意的,「嗯,我倒是想起我從沒有謝過那次幫我找到格蘭德殯葬之家的行者先生了,你,恩,你有地址麼?」

  絲貝拉保持了微笑,並不明顯的停頓後,「當然有,你現在要麼。」

  「嗯。」德瑞克抿著嘴,已經在等地址了。

  絲貝拉也還真不含糊,就在車裡找著紙筆,迅速的寫了下那個身份商人的地址和聯繫方式,遞給了德瑞克,依然保持的笑容,「所以,你接受我的友情價麼?」

  差點忘了,德瑞克緊握著手裡的地址,終歸是有了點兒笑容,「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你幫我了很多。」

  「不用謝。」絲貝拉擺著手,「試問誰能在路上『撿到』個你這樣千里尋親的夥計呢~呵呵,我感覺自己看的肥皂劇成真了~我很樂意在裡面演個小配角~好的那種~」

  需要前排提醒一下,最近大家可能會看到很多很多,這種我們認識的巴頓人、異族,把自己稱為『角色』的說法——因為,麥迪森在檫屁股,稍微有點兒用力過猛。這是這幫巴頓人、異族,對麥迪森的群嘲。

  儘管德瑞克現在的心中有許多想法,但依然被絲貝拉這個有些奇妙的玩笑逗樂了,「呵呵,還是要謝謝你。等一切安定下來,我一定會去你那邊道謝的。」

  絲貝拉已經在朝房子中的房產商打手勢了,依然是帶著笑意,「那我就等著了。」重新發動了車,「我也不打擾你了。」示意了一下前方的道路。絲貝拉只是經過,對吧,她還有要去的地方。

  德瑞克點點頭,退開了路邊,房產商已經主動過來了。大家都不是閒人,確認了這樁交易後,他還要帶剩下的人,繼續參觀其它房子。

  沒人會在意德瑞克獲得自己在巴頓新家的過程吧,一時半會兒,這傢伙還不能去拜訪剛獲得地址的史蒂夫‧行者。那好,我們去跟著絲貝拉。

  告訴大家個可笑的事情,剛才在路邊停了半天只為和德瑞克說話的車上,不是只有絲貝拉一個人。詹姆士也在。

  直到車轉過了路口,詹姆士才哼唧的從後座的縫隙中爬出來,一臉豬肝紅的在後座上大口喘息——季節的關係,臃腫的穿著導致了在狹小空間中的行動能力。詹姆士是被憋的。

  「嘖!這傢伙居然要留在巴頓了!」

  絲貝拉從後視鏡裡撇了眼詹姆士,帶著一點疑惑,「你認識他?」

  讓我們把德瑞克在巴頓認識的人排列一下,絲貝拉、史蒂夫不用說了,是把德瑞克指引向格蘭德的『恩人』,但,真正把德瑞克帶到格蘭德的人,是誰。是的,是詹姆士‧蘭斯。

  有點印象了麼,那是個誤會,以詹姆士對格蘭德、對異族的日常惡意為基礎,而出現的小意外:在南區迷路的德瑞克被詹姆士當做尋找巴頓異族的萬惡之源——格蘭德,才被詹姆士把人送到了格蘭德去。

  被提醒了後,稍微想起了後來,扎克是怎麼對德瑞克,這個兄弟解釋詹姆士‧蘭斯警探的莫名舉動麼。對,扎克說格蘭德是警局的線人,一個公民對這個社會最極限的貢獻。

  多麼美好的格蘭德殯葬之家啊。

  但現在,德瑞克已經知道格蘭德並不美好,對麼。扎克親自告訴他的,原話——『清理人。我們並沒有犯罪,最多是違法、妨礙司法公正,我們只是在別人犯罪後幫人處理……』

  那,詹姆士‧蘭斯,這位會緊張這樣一個不算,哼,『真的罪犯』的格蘭德的警探先生,是什麼?

  大聲說出來吧——同流合污的腐敗警察。這個社會中,最極限的敗類。

  扎克確實沒有給德瑞克任何回應的縫隙,那些酒精、那些聽起來讓人揪心的情與理,呵,『格蘭德中真正幸運的兒子』。天,德瑞克直到離開科齊爾,腦袋都是一副漿糊。

  但酒精的效果是會消失的,這是腎的作用,人也會變的理智,這是腦子的作用。然後~德瑞克不需要知道詹姆士住址,就能找到這個『敗類』,不是麼~

  巴頓警局,德瑞克可是記得非常清楚,詹姆士曾經把自己按在車蓋上時喊了什麼。

  現在不需要分析事件背後的線索了,回到現在。

  絲貝拉帶著些許的疑惑,「你認識他?」

  「不認識!」

  後視鏡裡,詹姆士那堅決的表情到讓絲貝拉不好意思追問了,無語撇撇嘴,「我是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但隨便一句『在格蘭德見過』就能回答了。」搖頭,「這樣的否定,算了。懶得管你和扎克的事情。」

  「這不是我和扎克的事……」詹姆士嘴巴有點跟不上他的大腦,「*!根本就沒有『我和扎克』這種東西!!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不要把我和他說到一起!!」

  「是麼,那我們現在是干什麼去的?」絲貝拉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嘲諷。

  要提醒一下麼。之前我們就瞭解過的,詹姆士在魔宴有人在巴頓的情況下,還主動接觸巫師,就是愚蠢的行為吧。

  看看詹姆士現在在哪裡,在絲貝拉車的後座上,這傢伙又犯蠢了?

  是,也不是。

  「你可以在韋斯家放我下車!你自己去格蘭德!」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在韋斯家接上韋斯,我們一起去格蘭德,請格蘭德幫忙。」

  絲貝拉只是個工具,詹姆士為了達成某個目的,上面說的『請格蘭德幫忙』,而找來的工具。

  「不!你自己去!」詹姆士在堅持,並活動著身體,似乎是準備繼續躲回車座下。啊,抱歉,之前忘記說了,詹姆士躲起來並不是因為德瑞克。他所躲避的,是一個更廣泛的群體——異族,巴頓的異族,那些生活在普通人身邊的異族們。

  我知道,這個故事已經向大家展示了許多巴頓的異族,但並不是全部。即使是我們認識的那些巴頓異族,食屍鬼、煉獄的守門人、傳承者、魚人……對詹姆士的印象,最多也就是,吸血鬼給自己找的、打發無聊殯葬業生活、扮演公民遊戲的,恩,陪玩的玩伴而已。

  在打發時間的同時,偶爾為異族做點事情、為巴頓做點事情。沒人對此有意見。

  直到,麥迪森開始檫屁股。

  所以,所有異族都知道了,詹姆士討厭異族。靈魂深處的那種,不管扎克各種花式教育,依然對異族懷抱著惡意與偏見的那種。

  知道被小偷惦記是什麼感覺麼,詹姆士現在的感覺。

  「記住。」絲貝拉看著後視鏡裡,已經消失了詹姆士聲影的座位,「我沒有義務幫你,也更沒有義務幫魔宴。」

  後座下飄出的聲音,「那就幫助巴頓!如果共和移民繼續這樣被謀殺!惡魔!天使!讀心人!吸血鬼!巫師!各種異族!一個個都找不到這些謀殺背後的凶手!你覺得這座城市還算的上安全麼!外來的人類都保護不了!你憑什麼讓外面那些異族認為巴頓是安全的!」

  絲貝拉抿起嘴了,沉默了一會兒,嘆息了一聲,方向盤打到底,轉向了,「我應該去把約翰接上。」

  後座的詹姆士除了發出了伴隨著碰撞的幾聲痛呼外,似乎沒有意見。

  哦對了,大家大概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請格蘭德幫忙,就是找扎克的,但,不是,由絲貝拉這個工具……現在要加一個約翰,能請的到,是愛麗絲,是報喪女妖。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5
2 羅素

  沒幾個人在格蘭德,都在聖子教堂進行葬禮,工作。所以還在格蘭德里的都是不工作的人。扎克自然是其中一個,正在後院和羅素聊天。

  「說說你的打算吧。」扎克正拿著今天的報紙,看的也不認真,問的也不認真。

  「什,什麼打算。」羅素有點怕扎克,原因是扎克回來三天了,在這幾天裡干的事情,件件都讓羅素這個普通人類感到恐懼。

  舉幾個例子吧,大概和大家所想的有所出入——

  第一個例子。頭銜是巴頓南區警局局長的人(科隆)來親自拜訪了扎克,兩人在辦公室談笑風聲之後,這位局長先生就在晚間的新聞裡上電視了。公開的對他們警方,在對兩個南區殯葬之家的主人失蹤案上的重大失誤,進行道歉。

  第二個例子。名叫塞姆的格蘭德員工回來了,恰好趕上因為公開道歉而跑來格蘭德探風聲的記者們。在和扎克在辦公室裡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後,出去對記者們是這麼說的,「我很遺憾,我沒能完成格蘭德先生給我的任務……」

  第三個例子。和格蘭德殯葬之家的關係似乎不錯的福特殯葬之家的主人跑來了一次,還在留在格蘭德吃了頓晚餐。羅素是沒資格坐到格蘭德家人的餐桌上的,但他在後院亂晃的時候,聽到了福特先生離開時,和扎克在後廊的對話,「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但哈!看到你在艾倫手上吃癟,我怎麼就是這麼高興呢~哈哈!你這次完全栽大了!據說那幾個人在原來的城市裡,都是有名的殯葬業從業者……」

  第四個例子……

  算了,太多了不好,大家都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那就總結一下上面三個吧。

  首先,大家有沒有忘記塞姆的身份,呃,不是巫師的那個,是身為格蘭德的員工。對,那個假的、斯蒂夫幫弄的合法身份。塞姆是在原來的城市,因為殯葬業改革而失去了工作機會,才來到巴頓,來到格蘭德從頭開始的身份。

  然後,格蘭德剛和……就在扎克和艾倫雙雙『失蹤』之前,格蘭德和巴頓的其它兩個殯葬之家,簽訂了用於應對不公平競爭的格蘭德墓區公用化合約。格蘭德,就是大家的~

  以及,格蘭德新生活區的徹底開放,第一批入住的人不算原本格蘭德的員工(貝恩一家)的話,就是那些被市政府強塞來的前罪犯們了。

  最後,仔細的回憶下時間線,要說失蹤,塞姆在扎克和艾倫之前『失蹤』。

  於是,一場失蹤故事,變成了以下這樣——

  扎克先見之明的派自己的員工,塞姆,離開巴頓,去招攬那些因為殯葬業改革而失去工作的外地人。大家別裝作意外的樣子,格蘭德的未來,需要留得住的員工,這議題已經被老漢克提過太多次了。每個行業,都喜歡有經驗的人才。

  沒想到塞姆才剛出發,艾倫、福特、格蘭德,就簽訂了可以說是再次改變巴頓殯葬業面貌的條約。突然間,格蘭德優勢,墓地,不在是格蘭德獨一份的優勢了。艾倫、福特,都有了使用格蘭德墓地的配額。有限的配額,咱們之前詳細討論過的,福特和艾倫,將經營高端葬禮。

  艾倫在合約簽訂後的第二天,就跑來格蘭德,和格蘭德進行『友好』的商務會談……接下來,就是的雙雙失蹤?不,是兩個殯葬業主人客客氣氣的結伴而行,出門考察,一起發掘外地人才的友情之旅……

  惡。噁心的惡。

  第一個需要回答的問題是,為什麼兩個殯葬之家的員工,都不知道自己老闆的『友情之旅』。答案是,狗屁的友情,這是冰冷、沒有一點餘地的商業競爭!

  格蘭德已經有個員工先走一步了,艾倫連先回自己的殯葬之家通知一下的慾望都沒有!為什麼?難道要留下個線索,讓兩個人的競爭變成三個人的競爭麼,大家把福特忘了?

  之前舉例中的南區警局局長在道歉什麼?

  道歉本是巴頓本土的殯葬業主人,在為巴頓的殯葬業發展做出重要推進貢獻——競爭人才就是進步,別否認。他們警方卻因為案件調查的拖拉、和妄下結論,對兩個殯葬之家的內部成員造成了心理傷害,以及,讓整個聯邦都以為殯葬業改革的領頭者失蹤,還大幾率的可能已經死亡了。

  呵,至少中部的德瑞克,看的就是這樣的新聞不是麼。

  第二個問題,在之前的例子中,塞姆對記者說,他失敗了自己的任務,讓自己的老闆失望了。福特也表達了自己那不知道原因的喜悅。那,格蘭德在這場說走就走的人才競爭中,失敗了?

  敗了。人才都被艾倫挖走了。分別是曾經專門經營高端葬禮的哈密頓,以完善的客戶體驗,為逝者親屬提供支持服務的奈納德……

  恩,大家應該能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的了,艾倫在這場競爭中獲得的人才,名字就不一一列舉了。

  別去評價扎克處理這八人組的惡趣味,我們應該為艾倫感到高興。呵呵,他一個不能在日間行動的吸血鬼,是這八人的老闆。好好享受吧。

  說了這麼多,還依然記得,要解釋這一切,是為了說明羅素,怕扎克吧。

  那,我們回到這個主題上。

  意外麼,羅素因為一堆和他幾乎無關的事情,而懼怕扎克。

  別。這是一個普通人類,對吸血鬼的懼怕。

  『憑什麼眼前的這樣一個『人』,能在人類的社會中為所欲為??吸血鬼,都是這種存在嗎??』

  如果有誰能客觀的表述這個問題,那就是只有羅素了。就靠著他和這些事情的無關。他是旁觀者,巧合的因為一件事而得以在格蘭德旁觀一切。

  他知道根本沒有什麼商業競爭,沒有什麼人才的發掘,只是一個吸血鬼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蹤跡,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線索,編織出來的謊言。

  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相信了這個謊言。天啊,一個城市的執法者,警局的局長還親自出境的道歉!

  人類,呃,人類!我們給自己創造了一個……不!我們給這些非人,創造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太,太『友好』了吧!

  為所欲為!

  如果有人覺得羅素在小題大做,那,坐好,迎接接下來的昇華——

  而這位,這個,扎克!就是查理,我的朋友查理!那個曾經在我家裡,狼狽生活的查理!未來會成為的東西!

  懂了麼。因為覺得自己曾經對朋友的背叛,而千里跑來說對不起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兒,蠢。

  人心從來都不會讓我們失望。

  「未來的打算。」扎克還是說的也不專心,看報也不專心,原因咱們之後說,現在,「露易絲比較善良,她從未問過,你是怎麼找到查理的。」隨意的翻著報紙,「你是找到巴頓來的。但我是要問的,你只是個人類,你是怎麼發現一個吸血鬼的行蹤的。」撇了眼羅素。不值得意外,扎克第一次見羅素,態度就不怎麼樣,現在,最多是行為的一致性而已,沒什麼好說的,「你沒有指望你完成了你和查理的見面後,呵呵,遺憾了卻後,還能好好的回到你原來的生活吧。」

  「你,你要對我做什麼……」已經遠遠的退開。|

  扎克倒是沒什麼反應,繼續無聊的翻著報紙,彷彿完全沒有他想看的新聞,語氣也是不冷不熱,開口就挺驚悚,「殺掉你。」在羅素顫抖的同時,「那是不可能的,我至少要在意下查理的感官。」然後繼續驚悚,「但是,如果你的道歉,查理不接受,我想就無所謂了吧。」

  是個人就知道現在要做的是先打消掉對方的『殺意』——「我雇了個人!一個私家偵探!他發現查理的檔案在巴頓出現了!所以我來了!」

  扎克挑了下眉,徹底放棄看報紙了,「檔案,查理的檔案。」皺著眉開始回憶。

  扎克是想不起來的,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過問過查理的身份檔案。我們可以~露易絲給巴頓異族發工資的時候……

  扎克回憶了一會兒,放棄了,擺擺手,開始重新打量羅素,眉也重新皺起。

  這讓羅素更不安了,「你,你在看什麼……」

  「你多少歲了?」

  「41……」

  「查理呢?如果他不是吸血鬼的話。」

  「比,比我大兩歲。」

  扎克的眉皺的更緊了,因為查理的樣貌,以人類的判斷方式,怎麼看,都不可能比羅素還大!扎克皺眉的原因是,查理居然還在使用這已經超出吸血鬼保質期的身份。

  這位新後裔的知識儲備,比扎克預想的,還要低。扎克都不能確定,這是他這個『父親』的疏漏,還是查理自己的錯誤。太低級。

  扎克收回了視線,搖搖頭。因為一個低級問題,而感到吸血鬼行蹤暴露威脅的要殺掉人家,是不可能了,於是,換話題,「你也來巴頓這麼長時間了,你就沒有家人、工作,需要在意的麼。」撇一眼,「我也沒發現你和家裡聯繫什麼的。」

  本來扎克是能夠得到給多信息的,但羅素一直呆在格蘭德,吃住都在,所以扎克回來的這幾天也看不出羅素的經濟狀態。

  羅素的不安更進一步,「為,為什麼你要問我的家人……」他大概以為扎克是要滅口滅的徹底。

  「上一個跑到格蘭德找什麼的人。」知道扎克在說誰吧。扎克撇了撇嘴——他知道德瑞克沒有離開巴頓,「人生正在谷底。人好像就喜歡在這種時刻做些『尋找』的事情。」看眼羅素,終於好心的讓對方放心了,「如果我真的要殺你,我不會浪費口舌。」

  羅素依然決定和扎克保持距離,倒是低了頭,「離異、沒孩子,父母基本上算是和我斷交,所以……大概你是對的,我,我在人生谷底……」

  「為什麼。」扎克隨口就追問了。

  「因為我一直在尋找查理……」羅素的視線不知道飄到哪裡了,「花了很多錢、時間,還經常說些旁人會把我當瘋子的話,做些神經的事情……」

  扎克莫名的想笑,非常不貼心的舉動,「比如看到露易絲的第一時間舉著個鏡子照她?」在斯隆家裡的時候。

  「呃,差不多這種類似的事情……」

  第三個人加入這對話了。諾。

  「有效果麼。」諾一邊走向這邊,一邊看了眼扎克,視線卻沒有多停留,臉色也沒表情,讓人感覺生分,「拿鏡子照吸血鬼。」

  羅素看向了諾,諾正在往車裡裝東西,奇形怪狀的東西——巫術道具,扎克讓塞姆給諾的防身物品。

  諾要離開格蘭德了。

  他原本準備幫格蘭德的最後一次——向德瑞克解釋扎克的失蹤,被扎克攔截了,我們已經知道的事情。之後,他等到了扎克回,他的記憶,是扎克親自幫他恢復、掩蓋,並總結的。還記得那總結吧。

  所以,這就是諾的真正告別了,今後,他只是攜帶著『不要靠近異族』的人生大智慧,好好過人生的普通人。現在,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向另一個普通人求取經驗而已。

  「有用!」羅素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是對諾的。這是真正值得意外的東西,這兩人在格蘭德相處的很不錯,大概是靠查理為中間話題打開了關係的緣故,「即使不是白天,沒有陽光,也能從影像中發現對方是不是吸血鬼!」

  扎克懶得加入這討論了,有點不屑的拿起沒好東西看的報紙,準備離開。和諾的告別就不用了,已經告別過了。

  當然,諾和羅素的對話在繼續——

  「呃,那不是自找麻煩麼,發現了後我要幹什麼,說『嘿,你沒有影像呢』,嗎?」不是找麻煩,是找死。

  「這就是有趣的部分了!吸血鬼會躲!不是白天的話,他們行動不受限制!你根本照不到他!他一躲!你就知道也該躲!」

  ……

  羅素,大概是真的有點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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