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33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13 早餐

  昨夜九、十點的時候,格蘭德的電話被家長們轟炸了,一個個都是來質問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還不回家的。就連一向推崇扎克人品的史密斯先生都是副煩躁的語氣,原因是這個——「凱普勒是不是和尤里的小子在一起!」

  面對一個個質問,扎克說不出『你們的孩子在為成為大人而沉澱情緒』這種矯情話,所以能保證的只有……咱還是用史密斯做說明的例子好了,「我會保證凱普勒和吉米‧尤里不在同一個房間睡。」

  於是大家可以預見今天的早餐,格蘭德的餐桌是被坐滿了的吧。

  對的,昨夜的格蘭德,發生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朋友夜宿。

  扎克只是意思性的坐在主位上,看著一幫青少年席捲著餐桌——愛麗絲親自為自己的朋友們做的早餐。

  當然大家也都還有工夫聊天。一個話題是凱普勒戴起來的,指著扎克面前的酒杯,「為什麼你不吃東西,伊芙和莉迪亞就吃東西。」少女的思維總是那麼敏捷,「克里斯,你家的那幾位呢,吃東西嗎?」

  扎克無意科普,這種只要沾到克里斯身上的東西,都會有個傢伙主動跳出來接招,用不著扎克。

  茜茜至少沒對這個問題翻白眼,「吸血鬼本來就不該吃任何東西,他們被聖主給予的定義是在這個世界裡受罰,不是享受。食物是享受,生物嘴原始的享受。至於瑞默爾,莉迪亞和伊芙,他們不是完全的吸血鬼。」

  「我不懂。」是凱爾,「如果吸血鬼的是在這個世界受罰,為什麼給他們永生,還給他們那些,嘖,能力。」作為一個吸血鬼能力,魅惑之瞳的受害者,他有十足的立場發表著疑問。

  「為什麼監獄中會有警衛?」茜茜用了個反問回答。

  「呃,防止他們越獄?」

  「對。」聖徒回答這樣的問題,呵呵,太遊刃有餘,「不能讓刑期未滿的人離開監獄對麼。永生,身體、物質形態的永恆存在就是吸血鬼的警衛,所以吸血鬼的靈魂離開不了這個世界。」

  「好吧。」凱爾撇著嘴,「那為什麼給他們那些能力,速度、力量、血、變形、影子……」盯一眼扎克,「眼睛!既然他們是受罰的人,為什麼給他們這個,嘖,特權!」

  「特權的反義詞是什麼?」茜茜依然是用問題回答。

  「呃,我不知道,普通、平均?」

  「不是,普通往下,往貶義的方向想。」

  「你在為難他。」扎克介入了,「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理解的。」扎克看了眼凱爾,「你的歷史成績怎麼樣?把時間往前移……恩,幾千年。什麼是特權。然後,特權的反義是什麼。」

  新的人加入對話,在餐桌上方飄著的傢伙,傑克森,「為什麼你要為難這幫人,你是不知道西區第三代中的學霸一死一不在巴頓麼。」

  扎克抬頭看了一眼得意的傑克森,真不知道這貨有什麼可得意的,他就是那『一死一不在』中的死,「大家,對傑克森說早安。」往上指了指。

  「早安。」大家都很乖,但沒幾個人的視線聚焦是對的。

  傑克森倒是無所謂,繼續說了,反正提問的凱爾能聽到,「不用去探究第一個吸血鬼是什麼時代出現的,反正很早很早就對了,而很早很早的人類文明,都是三角形,頂層的是特權,不對,就是,權,他們佔有當下人類所能制定的所有權利。中間的,被給予權利的人,最上面的人給了這些人部分作為人的權利,只是一部分。最後,最下面的,沒有任何權利的人。那最下面的人,只有義務。權利的反義詞。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服務中間和頂層的人。就像杯子,杯子沒有權利,杯子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人裝水,它只有義務。」

  茜茜看了眼傑克森,把這話轉述了一遍,最後看著凱爾,「聖主沒有吸血鬼特權,只給了吸血鬼義務。聖主做出了個東西送給人類,一隻摔不碎的杯子,一頭不會累的耕牛,一張寫不完的紙。然後還給了人類最正當的理由去奴役他們——吸血鬼吸血。」白眼還是出現了,「多麼罪惡的行為。但。」低頭對付早餐,因為話題即將發生無奈的轉折,「不知道人類的文明史哪裡出了問題,讓吸血鬼崛起了。」

  氣氛一度非常怪異。茜茜在開玩笑麼,人類的文明史出現問題了??

  「我能插一句麼。」扎克晃著酒杯。

  茜茜沒什麼反應,那扎克就繼續了,「雖然也不是我經歷的時代,但歷史我也常聽『父親』提起。事實是人類的文明進程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出問題的是宗教,宗教開始失去對政治的控制。人類文明掌控權利的政治上層,不在認為『去天堂』是自己人生的終極獎勵,他們開始現實的意識到留在這個世界,才是自己想要的。」聳了聳肩,「這就是吸血鬼是怎麼崛起的,因為有掌握權利的頂層,開始渴望永生了。」

  扎克說完後環顧了一眼餐桌,已經沒人在聽了,就連提問的凱爾都一副專心吃飯的樣子,更別說引出這話題的凱普勒了,早就和蘿拉湊在一起讓愛麗絲給傑克森傳話。

  扎克搖了搖頭,這話題他還有點而小感想要說的——那就是十三氏族的集結,就是宗教再次試圖控制政治的嘗試。可惜了,這幫傢伙聽不到扎克的驚世觀點了。

  可能是想要去上學前先回趟家,克里斯是最早吃完的,「感謝這美好的早餐。」有禮貌,「我先……」

  「我和你一起去。」扎克放下了酒杯,看了眼茜茜,是告訴這個已經露出警惕眼神的聖徒放心,扎克可無意對她的男朋友做什麼,「我和奈納德今天有事情要處理,所以。那輛老式轎車。」鑰匙已經拋向了克里斯,指了指倉庫的方向。

  克里斯沒有拒絕,接過鑰匙說了謝謝,在茜茜的注視提醒下,紅著臉在茜茜的臉旁啄了一下,「學校見。」就先去給車預熱了。

  扎克也沒有多著急,晃悠著繞過餐桌,「我希望你們回家後,都儘量少提你們在格蘭德新生活區睡了一晚上的事實。」

  沒人理會扎克,主要原因是沒人聽懂。

  扎克無語的只能繼續提示,「沒有父母會安心自己的孩子和一幫前罪犯共處同一屋簷一晚上。」

  解釋一下吧。本來格蘭德排除掉新生活區,床位是夠容納這幫傢伙的。算算就知道,扎克不佔臥室,墨也不佔,本傑明也不佔,然後大家真的覺得扎克有能力滿足史密斯先生的心願,把這一對對兒的小情侶們都拆開麼。倒也不用擔心這幫傢伙犯什麼錯,他們都太清楚格蘭德中有太多隱私缺口,還不至於那麼沒自制力。

  但是這幫人昨夜都不願意在格蘭德睡,原因也挺任性的,就是不想,新生活區裡住的都是人,他們就是在人多的地方睡。挺無聊的任性。

  還是沒人理會扎克,扎克擺擺手,算了,準備離開。

  「等一下。」瑪雅叫住了扎克,就是叫住而已,扎克轉身的時候瑪雅已經在看愛麗絲了。

  似乎是試探性的推推愛麗絲的手臂,「愛麗絲?」好像在確認什麼。

  扎克等著了。

  瑪雅從愛麗絲的臉上看到了『你說吧』的示意,才重新轉向扎克,「昨天沒告訴你的事情,約翰跑到我們學校找愛麗絲了。」

  扎克撇撇嘴,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反正一定是和自己分開後的事情,心想著約翰總該不會剛對自己到了謝就跑去愛麗絲那邊搞什麼幺蛾子吧。

  但扎克終究是高看了約翰的人格——

  「他要愛麗絲搬出格蘭德,去他那裡住。」

  「呃……」扎克抿了抿嘴,「他有說原因麼。」

  「他說愛麗絲在你身邊不安全,會被牽連。」

  「被什麼牽連?」扎克無語了。

  「刺殺。」瑪雅看著扎克,很嚴肅的,「他說昨天南、北區的巴士案件,是對你刺殺。」

  「什麼?」扎克皺起了眉,他自己都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沒有概念,約翰就已經得出這麼個鬼定論了?「對我的刺殺?」扎克注意到大家的視線都到自己身上了,有點想笑,「我還站在這裡。」

  插嘴的是凱撒,「對啊~」吊兒郎當的語氣,「你還在這兒~但那個約翰聽起來很確認的樣子~而且,如果不是那個什麼,恩,恩,怕怕午夜出手救你,你就不在這裡了,對麼~」

  呃,約翰有病麼,不會管好自己的嘴巴嗎。對愛麗絲說這些就已經很不恰當了——大家沒看扎克昨天回來對愛麗絲說自己今天差點掛掉的話吧。當然,一晚上扎克和露易絲、塞姆討論了很多,暫時不提。

  約翰還是當著這幫人面前說,還是毫無責任的亂說。這傢伙的三觀有問題。

  「不用理會他。」扎克擺了擺手,他在意的是:「愛麗絲,你回覆了嗎?」

  還是瑪雅替愛麗絲回答的,「拒絕了。但約翰說著幾天會在學校附近保護愛麗絲。」是不耐煩的語氣加徹底的白眼,「我告訴他不用麻煩了,他非要堅持。」

  「隨他吧。」扎克有點同情約翰了。這貨是有多麼瞎,才能在愛麗絲的一幫小團體面前說出要保護愛麗絲的話,哎。

  在沒耽誤的事情了。扎克出了餐廳,克里斯已經把車開到後院出口了,在車裡挪著位置。

  扎克抬手示意不用挪。大家懂扎克得,熱愛享受有現成的車伕。扎克坐到了副駕上。

  克里斯剛重新發動,扎克皺了眉,傾著身體看一眼東方,再仰頭看一眼天空,「再等我一下。」下車了,去拿墨鏡。

  記得昨天扎克回來格蘭德的時候,夜幕下,只有路燈在點綴夜色麼。扎克順便得出了今天會是陰天的結論。事實,是吸血鬼四個世紀的生活經驗被狗吃了,今天分明是大晴天。

  再回來的時候扎克已經戴著墨鏡了,「走吧。」

  需要告訴大家的是,扎克並不完全是為了順路而和克里斯同行。

  剛離開土石路,克里斯小心的橫穿27號公路時,扎克開口了,「你喜歡我的墨鏡嗎?」

  「呃,還,還行吧。」

  「你覺得你父親戴著會好看嗎?」扎克在搖頭晃腦的展示自己鼻樑上的玩意兒。

  克里斯的臉在瞬間變的很難看。扎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落井下石??

  別讓克里斯難受了,告訴他答案吧——

  「順利的話,幾天後,你父親應該就能在白天行動了。我剛臨時在想,把這副墨鏡送給他做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什,什麼?」喜夾在驚中。

  「你昨天沒問。」扎克笑著聳了下肩,「我說我從你家過來的時候,你沒問。我看你們的氣氛也不對,所以沒說,現在可以告訴了。奈納德昨天已經決定給你父親換血,他會成為十三氏族的第四代卡帕多西亞。」

  「真的?!」完全是喜了,喜到扎克需要伸手幫這個小夥子穩住方向盤,「他不用再一天躲在家裡誰都不見,不用……」

  能夠預見克里斯會說一堆作為『棄族』的缺點來表達此時的欣喜,扎克笑著打斷了,「是的,不用了,以後他可以正常工作、生活。」指著自己,「像我一樣。」

  一點是事實的玩笑,「但他還是要避開記者的採訪~」

  「謝謝!謝謝格蘭德先生!」

  「謝謝奈納德。」扎克保持著笑容,必須要加上,「也記得要謝謝哈密頓,呵呵,你知道他們八個人誰是隊長。」

  「我會的!」以及迫不及待的,「昨天晚上……」

  「是的,已經做了換血儀式,昨夜。我相信你現在回去,應該可以看到正在學習在陽光下行動的他。」經驗式的讓年輕人要沉住氣,「給你父親幾天的時間,當然,我也不會佔用奈納德太多時間……」

  扎克沒說完——

  就在克里斯還期待的看著副座的扎克,等待聽到更多的時候,扎克消失了。

  空出的視野是副駕被打開的車門、正在橫穿的27號公路,和,27號公路上急速放大的車頭。

  克里斯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慣性接管了控制。

  他整個身體仰撞向靠背,伴隨著從後方傳來的猛然撞擊聲,任由視野中的放大車頭被瞬間後推出視野。

  27號公路的路邊,扎克扯了扯身側由於剛推撞車尾,而被勾起撕裂的大衣,又側身看了眼前衝一段距離終於停下老式轎車,克里斯推著被擠壓後的車門一臉迷茫的站出來。

  最後,扎克看向了空空蕩蕩的27號公路。

  「你看到麼,剛才的公交巴士?」扎克開口了。

  「看,看到了……」克里斯有些結巴,「撞,撞向我們……」

  「嗯。」扎克卻沒心情聽克里斯說完,取下了墨鏡,眯起了眼,看著27號公路,「那,到哪裡去了?剛想謀殺我們的公交。」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4 療養院

        「你看起來很分心。」奈納德猶豫了好長時間才開的口。

        扎克看了一眼開車的奈納德,「你就這麼開走艾倫的車,沒問題麼。」

        是這樣的,扎克的車被拖走修去了,說法是倒車的時候撞樹上了。艾倫殯葬之家出的錢,『因為』是克里斯撞的——如果不是克里斯在車上,扎克不需要撞,能理解吧。

        「沒問題,這在我們的合約中,艾倫殯葬之家會提供給我們生活工作所用的全部需求。」奈納德回答的很輕鬆。

        「你們的身份背景是失去原來殯葬業工作的人,需要這麼大牌嗎?」

        「不需要。但艾倫殯葬之家是從格蘭德的手裡搶到我們的,既然是競爭,總得演的像一點。」

        扎克接受這說法了,反正魔宴的這八人組,不管如何都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側頭看著窗外的南區景物,挺枯燥的,田、房舍、路,沒了。

        兩人先會去療養院,找莫卡維,然後就會沃爾特那裡給賽瑞斯換血。

        昨夜扎克已經給療養院打過電話了,原本還有擔心莫卡維會抗拒這個計畫,但可能是本傑明讓莫卡維開心了,這位氏祖同意的很輕鬆,唯一的要求就是看一眼會給自己後裔的丈夫換血的奈納德——「我都不記得我上次見到活的卡帕多西亞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小扎克,帶他來我瞧瞧~我找找卡帕多西亞的感覺~」

        扎克無法拒絕。

        奈納德感覺到了扎克不想說話,只能保持了安靜,不再說話的到達療養院。

        在門口的時候,扎克,「我不想看到本傑明和莫卡維在一起,你自己進去。別緊張,莫卡維不會咬人。」

        奈納德也無法說不。但他希望聽到的不是『莫卡維不會咬人。』是『本傑明不會咬人』。但顯然扎克不會說這種話。

        對於扎克來說,再次來到療養院的感覺有點奇妙。首先是療養院的招牌上多了昆因集團的標誌,想想波奇是這裡的主人就會覺得人生真他媽神奇。然後,是這個地方很難不讓扎克想起某個傢伙,夢魔利普。

        上一次扎克陷入類似夢境中的詭異場景時,就是在博伊森的『瓦爾米娜』和利普的配合下完成的。

        扎克在赫爾曼的午宴上,讓自己在所有巴頓上層人的面前出醜。變幻的夢境,被表現在現實的世界。

        但仔細想想,那並不是夢,是扎克的記憶。吸血鬼不會夢,他們連正兒八經的睡覺都不會,哪裡會做夢。『瓦爾米娜』把扎克的記憶變成了真實又虛幻的夢,讓被定義束縛在現世的永生吸血鬼,迷失在了進行時和已經成為歷史的記憶中,醜態盡出。

        能稍微感覺到扎克在想什麼了麼。昨天,他剛經歷了一場莫名的、被約翰神經病的認定為刺殺的事件,然後在沃爾特那裡失去了三個小時的記憶,而就在不久前,他和克里斯又經歷了一場失敗的謀殺——

        就在扎克終止自己對克里斯的說話,下車,移動到車尾,撞開橫穿27號公路的車時,他看到了,那輛直撞向他們的公交巴士,就是昨天毀掉的那一輛。一樣的車牌,一樣的司機,一樣滿載乘客的車廂……就在扎克撞開車,確保克里斯安全後,那輛本應該在已經毀掉的巴士卻消失了。

        聽起來我們的吸血鬼,再一次被記憶耍了,對麼,但是扎克第一時間問了克里斯他有沒有看到對麼,克里斯說了是。

        所以,要麼,大家都一起瘋了。要麼,現實瘋了。就像電影的剪輯出了錯,把昨天已經編輯的影像,又放到了今天的時間線上。哈,就像扎克在赫爾曼午宴上出醜~世界,在做夢~

        砰砰砰。

        扎克側頭,看車趴在車窗上的格林先生,撇了撇嘴。真好,自己正在想夢魔,這位夢魔的父親來打擾自己了。

        放下車窗,「格林先生,有事麼。」扎克在用眼神警告格林最好別說出什麼『我想去墓地看我兒子』的話。關於這個話題他們早就明確過了,記得吧,如果格林不想他成為隱瞞自己兒子自殺的罪犯、格蘭德是處理的幫凶,就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

        「呃,那個,我想問一下,你,你弟弟,本傑明‧格蘭德先生,還要在療養院呆多長時間?」呃,扎克忘記防這個了,「我真的不想在我們的病患中搞什麼特殊對待。莫,莫卡維呃……算了,本傑明先生幾乎天天在這裡。那個,你看能不能……」

        「你想去墓地看看菲利普嗎?」永遠,永遠不要預設扎克的底線,這位吸血鬼沒有底線!為了逃避自己不想進行的話題,不擇手段,哪怕是自己扇自己的臉,「我給你墓區的出入許可。」

        短暫的愣神後,「真的!謝謝!」

        扎克已經轉頭搖回車窗,姿態不要太明確。

        格林先生看著再次封閉的車窗,一張臉時而高興時而難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傢伙糾結一會兒,在車旁重重的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都知道療養院的建築結構吧,從停車的前院到建築正門有一段寬長的階梯,格林先生走到一半的時候,新的車開進來了。他回頭只看了一眼,加快腳步,一溜煙兒的衝入了療養院,在扎克略驚奇的注視中關上了療養院的正門。

        扎克看了眼進來的車,呵,是波奇。

        波奇自然也看到了扎克坐在車裡,沒過來打招呼,一聲無比正式的正裝,挺胸抬頭的走上階梯,然後在正門處敲門,敲門,敲門,敲……

        大概敲了五分鐘吧。波奇回身下來了,這次走到了扎克車前,一臉陰沉,一根手指點一下車窗,「你來這裡幹什麼!」

        「欣賞你被自己的員工關在門外。」扎克給車窗開了條縫,剛好夠聲音傳遞。

        波奇的臉頰微微的顫動著,「格蘭德介紹的施工隊到我家了,你從哪裡找的那幫傢伙!全身都是奸商的感覺!」

        「奧斯丁嗎?呵呵,給他點時間,你會喜歡這傢伙的。」扎克倒是明白為什麼波奇在這裡了,「所以終於不用自己建房子了,準備來工作了?」

        工作,波奇得進入療養院才能談工作,所以,只能加大了臉頰上那些肌肉的顫動頻率,「不是!我就是來看看!」大概實在不想看扎克那張笑臉,仰頭看向了療養院高層的某扇窗戶。

        巧了,那窗戶後,也有人在看下面。不是莫卡維,不是本傑明,是艾米莉亞,布朗寧醫生。

        扎克有注意到波奇對著上方打了個手勢,所以問了,「怎麼?你和艾米莉亞有什麼交情麼。」

        因為收到手勢的艾米莉亞雖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從窗口消失了,應該過一會兒就會下來——波奇在讓艾米莉亞幫忙說服格林給波奇開門。

        「哼,你需要問麼?」波奇沒看扎克,斜靠著車門,「不是拜你所賜,她和祖母牽上線,弄成的收容所項目麼,她之前有經常去莊園討論項目的。交情麼,沒什麼,但我至少是個『昆因』。」

        時間點是關鍵。扎克在赫爾曼的午宴上出醜、博伊森的出現、艾米莉亞的收容所項目計畫……別漏掉食屍鬼哈瑞森的復活進程,說不定之後會提到呢。

        扎克回憶了一下,挑了眉,「你那個時候不是還在軟禁中麼,難道那個時候,你就已經被帕帕午夜找上了?開始為今後的發展鋪路了。哇哦。」扎克張了張嘴,「我從沒想到帕帕午夜這麼有,呃,遠見。」是啊,多早之前的事情了。

        波奇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和帕帕午夜無關,我是個,嘖,『病人』,艾米莉亞是個專業醫生,一個有求於昆因家族的醫生,你以為祖母那麼輕易被你說服接下收容所的項目,沒有一點小想法麼。嘖。你也有蠢的時候。」

        扎克皺皺眉,隨即擺手,算了,讓波奇得意一下吧,「所以你和艾米莉亞很熟悉了,現在請她幫忙?你知道她嚴格來說,並不屬於這療養院吧,她有自己的私人心理治療診所,來這裡只是為了莫卡維。」

        「現在確實是。」波奇特意的低頭撇了眼扎克,是得意,是故意對扎克的顯擺,「但今後,我管理這個地方。你應該知道這地方被巴頓家族控制的醫療系統放棄,歸到昆因集團就變成私人設施了吧,這就意味著……」故意不說,讓扎克自己補全。

        扎克跟也快,「你可以給艾米莉亞的提供穩定的客戶源。」

        「是的,她已經和昆因合作過一次,弄出了收容所這種收穫名譽好事,你覺得她會拒絕這收穫利益的好事?呵,你不可能指望她的那個食屍鬼靠個公益性的收容所養家吧。」

        扎克挑了眉,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波奇是,昆因。可惜了。

        對話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療養院的正門開了,四個人一起出來的,本傑明和奈納德在一邊,另一邊是艾米莉亞和格林先生。

        明顯大家要找的人不同,車裡的扎克是不會動的,波奇就重新整理衣著、挺胸抬頭,姿態做足的迎上,還是丟了句話給扎克,「昨天,不管祖母找你幹什麼,我希望你小心掂量自己要怎麼做!」

        扎克沒理會,要是昆因夫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不會只等一個下午,會等到扎克出現為止。

        奈納德臉色怪異的進了車,本傑明沒進來,趴在扎克徹底放下的車窗前,朝扎克一揚下巴,「奈納德說你有心事。」

        「嗯。」被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扎克看著本傑明,「你又開始留鬍子了?」

        這話挺悲涼的,扎克感覺自己好長時間沒看到本傑明了。

        「嗯,莫卡維喜歡這種手感。」

        好感覺沒了,扎克撇頭開始搖窗戶,在本傑明一點點上移的腦袋前,「格林剛問你什麼時候回家,不想你天天呆在這裡,搞得他想在特殊照顧莫卡維一個病人似得。」

        說了,別預設扎克的底線,他沒有。

        「快了,愛麗米亞準備放莫卡維出院了。」本傑明卡車窗裡了,歪著頭,到沒有介意,繼續說,「如果我說,我想接莫卡維住到格蘭德里,你會有什麼意見嗎?」

        扎克扶著車窗的把手,也卡在哪裡,除非扎克不介意此時此刻,把本傑明斬首了,他是可以順暢的搖上車窗的,「有非常大的意見。」

        「好吧,那,我猜我只能搬出格蘭……」

        扎克赤紅的眼盯著本傑明卡在窗內的腦袋,那是『你說完我就……』

        「那我換個說法怎麼樣,我不想住在波奇旁邊。」

        赤紅是褪去了,但,扎克的心情卻異常的糟糕,「帕帕午夜不響應波奇的召喚,你在格蘭德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我再換個,我不想住在魔宴吸血鬼的家裡。」

        能說本傑明變的巧言善辯了嗎?不,他要是巧言的話就不用換著理由說了。

        扎克盯著本傑明的腦袋,「那我接受莫卡維住進格蘭德!」

        本傑明安靜了一會兒,「好,那我和她討論一下,她才是做決定的那個。」扭著脖子示意扎克放開車窗。

        扎克皺著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本傑明如願的收回了自己的腦袋,敲敲車窗,「拜。」一向的那副隨意樣,回療養院了。

        沒讓扎克煩躁的命令,奈納德自覺的發動了車,在另一邊的波奇也挺胸抬頭進入療養院時,開出了這裡,該去沃爾特那裡了,賽瑞斯的換血還等著他們。

        只是不知道奈納德和莫卡維的見面發生了什麼,這重新上路的車程裡,奈納德沒有再說話,扎克更不會說。

        趁著這個扎克要重新審視自己兄弟關係的時間,我們去看看扎克的另一個兄弟吧。

        德瑞克已經正式住入自己在巴頓的新家了,然後就是現實點兒的事情了,德瑞克放下了剛結束的工作電話,重新撥號,他似乎非常確認接聽自己電話的人是誰——

        「史蒂夫,抱歉,醫院有個緊急會診,我需要提前去報導,病人的情況很糟,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下午的約,要推遲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5 另一個世界

        麥姬的香水作坊裡,奈納德正在給賽瑞斯換血,扎克沒有陪同。扎克不準備在一切確定下來前和這個徹底變更了命運的傢伙交流。

        扎克找上了沃爾特。

        「什麼?你還要再來一遍?!」沃爾特有點兒不敢相信扎克的要求,「你還想失憶??」

        「會不會失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我來這裡,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因為你懂的小插曲。」指賽瑞斯的方向,「耽誤了一天,今天我自然要再試一次。」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只是不記得了!托瑞多不是擅長操縱記憶麼,你不能自己找到自己不記得的東西麼!」

        「我嘗試了,失敗了。」

        是這樣的,昨夜扎克有讓露易絲對自己使用魅惑之瞳,試圖找回自己缺失的三小時記憶。結果扎克剛說了。

        「幫我,我會再次謝謝你。」扎克很誠意的要求了。

        「呃,好吧。」沃爾特在桌上擺上蠟燭,交待了最後一句,「這次!不要亂跑!」

        「嗯。」

        小小的燭光,跳躍的火焰。準備好,去往另一個世界。

        開始於沒有視野的黑暗,已經解釋過給大家的黑暗,沒有東西可以『看』的黑暗。然後是彎曲的、灼熱的、明滅的邊界,就像被從中間被灼燒開洞的紙張,缺口在擴大。

        扎克輕拍掉在灼燒中化作灰質、落上肩膀塵骸,看向了逐漸敞開的另一個世界。

        「呃,你等什麼,進去啊!」

        扎克側頭,不知道沃爾特在哪裡,一切黑暗,「你先。」

        「不!我要在你後面盯著你!免得你又跑不見了!」

        「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扎克看著那依然在灼燒中擴大的缺口,後面的世界,是灰色的。

        彷彿是未開燈的走廊,扎克可以看到在自己面前橫欄的道路,方向只有兩端,但扎克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位走。一種莫名的想法出現,在這種一條道兒,地方自己都能走丟,自己還真是厲害。

        「哪邊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後退!」

        扎克被推了一把,已經越過了灼燒的缺口邊界,站到了灰色的世界中,「後退?」扎克在皺了眉,「你剛才是不是推我了??」回頭,這次看到沃爾特了,黑白色的透明沃爾特,呃,這是什麼玩意兒,靈魂嗎?

        「意外什麼啊!這裡什麼都不是!不是地獄,不是天堂,不是任何信仰、法則佔據的世界!只是世界的縫……」

        一隻醜陋的犬類生物站到了扎克面前,「汪?」

        「呃,快點!除非你想被地獄犬圍觀,後退!我們有很長的路要走!」

        扎克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拉住了,開始後退。

        用時間來形容後退的持續時長,沒有意義,一會兒大家就知道原因。扎克開始在這彷彿沒有盡頭的灰色走廊裡分心了,開始理解自己為什麼昨天會走丟了,跟著自己的地獄犬變成了兩隻,「狗狗,為什麼跟著我?」

        「汪汪!」

        「你蠢麼!」身後的沃爾特已經拉著扎克,「問地獄犬問題?你在期待什麼?他們回答你?!呃。」

        「那,沃爾特,為什麼他們跟著我們?」

        「為什麼狗會跟著所有移動的東西?!」用問題回答?沃爾特不錯~「因為它們想在你身上撒尿!佔領主權!宣昭你是它們的新玩具!」

        扎克一挑眉,「好吧,那我們加快……」

        一層不變的灰色視野中,一抹刺眼的金色毫無預兆的從後方進入扎克的視野。扎克側頭躲避過那強光,再次抬頭看向一側的時候,金色已經消失,兩隻地獄犬也消失不見。

        「剛發生了什麼?」扎克回頭問黑白的沃爾特。

        「嘖!誰知道,有人死了?有惡魔召喚了地獄犬?或者只是它們發現了新的玩具?嘖!」

        扎克看著沃爾特,黑白的沃爾特,現在不是完全的黑白了,沃爾特的腦門上印著一段金色的……字符。

        「你腦袋上有東西。」扎克在提醒。

        「呃,不要管。」他自己這麼說著,另一隻空閒的手摀住了自己的腦門。

        扎克沒有強求,「這樣倒退的行走太浪費時間了。」說著,扎克就意圖轉身,「為什麼你不抱住我,或跳到我背上,隨便你怎麼舒服,我不介意,我比較快。」

        不敢相信,扎克的力量居然比不過沃爾特,被強行按住偏轉的身形,「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吸血鬼!這裡不是你的世界!我說了倒退著走,就老老實實的倒退走!」

        「好吧,這是你擅長的東西,聽你的。」扎克多好。

        又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地獄犬跟著兩人了。

        扎克保持著安靜,只是用赤紅的眼睛看著跟隨自己的犬類生物,『尿我,我就閹了你』。

        愚蠢的警告,並沒有一隻地獄犬對扎克做任何莫名的事情,它們只是如它們莫名的出現在扎克的視野中一樣,莫名消失在偶爾刺痛吸血鬼雙眼的金色中消失。

        即使沃爾特一隻捂著自己的腦門,但扎克還是發現了點有趣的事情——每一次金色的出現,沃爾特腦門上的字符都會改變。沃爾特的指縫和他的牙縫一樣,漏風。

        用時間來描述兩人在這裡消耗的時長依舊沒有意義,只是扎克再一次忍受不了安靜了,「那是數字麼,羅馬數字。」

        「嘖。」沃爾特只是在表達不耐煩的態度。同時,也是默認,因為懶得繼續捂了,放下了手。

        扎克重新看到了沃爾特腦門上字符,挑著眉,「我不覺得現代人還會認識這麼長的羅馬數字。」可不是麼,i,ii,iii……xii大概就是一般人認知的全部了,還保留在一些鐘錶上。代表50的l、代表100的c、代表500的……代表乘以1000的橫線。

        沃爾特腦門上的數字,涵蓋了這種計數法的全部法則。對,我就是想告訴大家,那數字,很大,非常,非常大!

        「對對對!」感受沃爾特的語氣,「別人都不認識,就你認識!就你知道的多!你是永生的吸血鬼!真是該讓所有人都羨慕嫉妒的傢伙!嘖!」

        扎克歪著頭,「昨天我是不是已經顯擺了一次了?」

        失憶啊!大家被忘了這事兒!

        沃爾特撇開頭,懶得給予肯定。

        又一次金色的掠過。

        扎克看著沃爾特,「變小了,你腦門上的數字,變小了。」

        沃爾特依然懶得回話。

        一次頓悟。扎克一抬手,幼稚的一臉喜悅,「我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倒退了!是時間對不對!後退就減少,往前,就是增加!我們在時間上往回退!」

        「你聰明!就你最聰明!嘖!」

        「謝謝~」表揚就要謙虛的接受,扎克就是這麼有禮的人。當然重要的結論,不能落下,「所以,這條灰色的路,就是時間本身嗎?」扎克輕佻著眉。

        這個應該去問那位真正的、一切的、造物主的問題,沒有被回答,再一次的金色閃過,「停下!」扎克停止了自己後退的腳步。

        非常精準的,閃耀的金色正在灰色的道路一旁,籠罩著站立不動的兩人。

        大家見過靜態的光嗎?你可以看到光照和空間接觸的邊緣,真切的去感受那衝在最前面的光芒,是怎麼入侵空間,包裹上空間中的事物的。扎克現在就在這金色的邊緣內,全身漫射著金色——隨便一提,真心不適合吸血鬼的顏色。

        扎克側頭看向那不知道是不是牆面上的長串兒數字。

        沃爾特也側頭看了一眼,煩躁,「嘖!你還想再走丟麼!」

        扎克歪了歪頭,「所以這就是昨天我失憶的時間點。」帶著思索的敘述,「公交巴士出事的時間,一車人被我,被自爆,死亡的時間。」皺眉,「我們走了這麼長時間,只走了一天?」

        「我只有兩條腿!」沃爾特不耐煩,手上用力的拉了扎克一把,「繼續走!停留在這裡沒意義!你吸血鬼的身體進不去,只會又跑到莫名的地方!呃……」大概是不想承認,「我之後來這裡看過了,沒什麼好看的。」

        扎克聽話的繼續後退了,金色的光在兩人退出光照的範圍後就立馬消失,除了沃爾特腦門上留下的金色數字外,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剛經過那裡。

        扎克比較感興趣的是沃爾特後面的猶豫,「哦?你來過了?」

        「嘖!墮天使要我來的!她看了新聞,知道有一車人死掉了,也發現了這個時間點地獄之門被開過了,但地獄裡卻沒有多出相應數量的靈魂!所以要我來看看!」

        「什麼?」扎克緊皺著眉,還為了讓沃爾特知道自己的皺眉,使勁扭著頭讓對方看見,「一車人的靈魂,不見了?」

        「呃,你認真點好不好!我沒有說全不見了!一部分不見了!」盯著扎克使勁扭過來的腦袋,「你還記得多少當時車上發生的事情?」

        「不記得多少,但約翰告訴給我了,我殺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一部分自爆了。」

        「嘖。歸屬到地獄的靈魂,只有兩個巴頓人——司機和售票員,以及那部分被你殺死的人,剩下的那部分,自爆的,不在地獄。」

        扎克一挑眉,「不在地獄是什麼意思?難道茜茜會要一幫自爆的人的靈魂?」自爆啊,算自殺吧。自殺不能上天堂的哦~

        「呃,當然不會!你以為我跑來一次就只會去地獄看看麼!我也去了天堂,他們也不在那裡!」

        扎克轉回頭安靜了兩秒……時間在這裡沒意義。扎克安靜的後退了三步,「有沒有可能,那幫自爆的人,還在現世。」

        「問我幹什麼,我看起來向是知道或者關心這種事情的人麼!」沃爾特倒是城市,撇著嘴,「要不是墮天使讓我來,你以為我會願意來看!」

        扎克沒理會,沃爾特的態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扎克現在想到的東西——縛地靈,是會進行死亡重現這種毫無意義的傻x行為的東西。

        重現啊,清晨在27號公路上的……

        扎克又回頭看著沃爾特了,「傑西卡在調查公交巴士這件事情嗎?」

        沃爾特不耐煩的搖搖頭,「在巴頓的靈魂,沒到她墮天使的手裡,你覺得呢?」這就是肯定了。

        「她有從哪些已經在地獄的靈魂中,找到為什麼這幫人要做這種事情的原因了嗎?」

        沃爾特看了眼扎克,那眼神是,『看我,我像是會關心的人嗎?』

        「好吧。和你聊天真是愉快的體驗。」扎克給這交流做了終結,決定繼續保持安靜的後退了,直到他再一次無聊的想說話為止。

        倒是這兩人已經退過了昨天發生的事件,依然在後退。還記得扎克昨天最初要來找沃爾特的原因嗎?是了,是幫詹姆士查案來的,共和人的謀殺,那最初被地獄犬拖到這個夾縫世界——這個只是在我們現世充當一堵隔絕其它世界的牆的世界,的共和靈魂。

        一週之前了,扎克和沃爾特,要倒退很長的時……路。

        「停。」不是扎克,是沃爾特。

        扎克回頭看了眼沃爾特腦門上數字,「為什麼,還早著呢。」扎克現在只想繼續後退,因為有一段時間沒有金光吸引那些犬類生物離開這條沒有止境的路了,扎克面前有一堆汪。

        「不用了,他自己過來了。」

        「誰?」

        「你要找的共和靈魂!」沃爾特指著狗群中的一隻,「那隻,就是你要找的共和人!」

        扎克看了眼沃爾特指的的方向,「那是只地獄犬。」

        「你覺得我在騙你?」沃爾特彷彿不接受質疑,「我說那就是你要找的人,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只是一個走神,扎克已經在一堆地獄犬中失去了自己剛看的目標。

        於是,陳述的總結,「他,變成地獄犬了。」

        「對!他變成地獄犬了!」

        扎克搖了搖頭,「所以,這就是這個夾縫世界的秘密了,前進、後退的時間,和離不開這裡的東西就會變成地獄犬。」

        「哼,現在你知道了!」沃爾特的沒有在堅持只能後退的規矩了,自己一步跨到了扎克的面前,「在我們出去之前!」無比嚴肅,「你知道出去後我會屏蔽我在這裡經歷的一切!你會不會失憶我不知道!但我警告你!如果你還記得這裡的事情!不要!和我!談論!!用你的永生發誓!」

        扎克笑了,「更好,我用這個世界發誓。」環視了一眼無盡、但只有前進後退選項的灰色世界,「我用時間發誓,我絕對不會和你提。」

        「很好!」黑白沃爾特的抓過扎克的一隻手,轉身,「現在!我前進!」

        「呃……等一下,我們要原路返回?再走一遍?」

        「閉嘴!」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6 一些結論

        「扎克,扎克!」

        奈納德在不停搖晃扎克。

        「我在這裡。」扎克撥開了奈納德的手,「專心開車。」

        「哦。」奈納德依然不放心的看了一會兒扎克,「你在想什麼?」

        先說明,這車上不止這兩人,還有一位乘客在後車廂裡躺著,賽瑞斯。他們要返回南區的艾倫殯葬之家。奈納德的後裔,對麼,他不照顧誰照顧。

        扎克嘴角彎起了一絲微笑,開啟了新的話題,「魔宴四個世紀以來,奴役了許多異族和特殊人類吧。」

        「呃……是的。」

        「你們有過沃爾特這種人嗎?」扎克的眼神分明在對奈納德強求,『請說有~我下面有堆關於沃爾特能力的話要和你討論呢~配合點~』。

        好在這強求可以被滿足,奈納德撇了撇嘴,「有過一個,然後,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還是消失了?」

        聽起來是個簡單的問題,但奈納德就是猶豫了。猶豫的結果就是把事實交給扎克判斷,「他留下他的身體,他用來開啟世界邊界的火焰熄滅,他沒有回來。然後,他的身體開始腐朽,我們有嘗試救他,畢竟這種穿越世界的能力,很有用。我們。」指著自己,「卡帕多西亞嘗試了,延緩他身體的腐朽,直到沒有東西可以延緩。所以,他死了,也是消失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不再這個世界了。」

        「魔宴為什麼會想要個穿越世界的傢伙?」扎克有點兒好奇。

        「因為魔宴有自己的堅持。」奈納德看了眼扎克,「我猜當隱秘聯盟決定成立聯邦的時候就徹底放棄了自己的信仰,我們沒有。我們依然在用自己的方法,向聖主匯報我們在這片大陸上的成果。」

        「比如……」等補完。

        「呃,在聯邦成立的第一個世紀裡,我們基本上回收西部所有印安人擁有的土地。」奈納德在回憶,眨著眼,「我們,恩,在第二世紀裡完成了奴役大部分西部的印安人,剩下的也都意識到西部是充滿歧視和惡意的地方主動搬走。我們在第三個世紀,讓我們殖民者的原生人口增長到了……」

        扎克笑著擺手了,沒必要聽下去,太『可笑』了,「你們不會用祈禱的方式麼,要用個穿越世界的人來幫你們匯報?」

        「我們祈禱了。」奈納德嘖了一聲,「你祈禱過麼?」居然問了扎克一個問題。

        「嗯,有過,當然真心的祈禱,是很長很長時間之前了,我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可以,那你記得自己的祈禱被回應了嗎?」

        「這個,我記得很清楚,沒有被回應,一次都沒有。」

        「這就是了。」奈納德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們魔宴祈禱的原因是什麼,聯邦都已經成立了,我們依然在干殖民者該干的事情是為了什麼。」

        「哦~為了邀功~」

        「對,為了邀功,但,沒有回應。」

        扎克點著頭,懂了,「所以你們需要一個人去站到聖主面前,訴說你們有多努力,有多值得表揚。能不能拿到獎勵無所謂,至少能回來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聖主知道你們的努力了。」

        就在我們以為魔宴是個多麼牛逼的吸血鬼組織時——呃,它在過去的四個世紀,操縱了聯邦人口的分佈啊!還不牛逼?哎,但,也不過是個需求關注的『孩子』而已。

        「差不多就這樣吧。可惜。」搖著頭,不說了。剛已經說完了,給魔宴送信的傢伙腐爛了。

        「在隱秘聯盟有收容一個和沃爾特一樣的人。」要刷新一下大家的記憶了,還記得,扎克曾經評論沃爾特,用他的能力去行騙,是浪費嗎?

        在奈納德突然想到了什麼,要開口前,扎克擺手制止,「具體一點兒,是凡卓,凡卓在他的靈魂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即將消散的時候,為他提供了一具身體。」

        奈納德的臉色很難看,「嘖,凡卓這麼好心。」

        「呵呵,其實並不是好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他手裡有魔宴從聯邦成立後在西部做的所有事情的情報,凡卓不收容他才是蠢。」

        倒是凡卓隨便收容人的這種爛習慣……彌勒~以及,扎克希望的,在共和的伊萊~

        奈納德扯著嘴,「我希望曾經的凡卓利用完了他後,沒讓他善終。」看了眼扎克,「你懂我的意思吧,他可以從魔宴逃到隱秘去,反過來也一樣。」

        「是的。但你的希望依然落空了。」扎克聳聳肩,「即使預防到了這種人的不可控,凡卓也沒能控制住他。他依然離開這個世界了,這一次,帶上了他的身體。」

        「怎麼可能?」

        「收起你的驚訝。」明顯感覺奈納德要說什麼,扎克補上,「你知道穿越世界的時候只有靈魂離開這個世界的原因嗎?如果你不知道,就不要驚訝原來身體也可以一起離開。」

        奈納德閉嘴了。

        短暫的安靜後,扎克看了眼窗外的景物,已經快出北區了——因為昨天發生的公交事件,27號公路在南北交界的那一段兒封路了,所以現在奈納德在從東南部繞路,「你想知道我和沃爾特去另一個世界發現了什麼嗎?」

        奈納德皺起眉,看了扎克一眼,挺冷靜的,「你哪裡都沒去,你一直坐在原位,中途還眨了幾次眼。」

        「可能我只是身體抽筋了。」扎克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沒有聽明白我剛說的話。我說了隱秘聯盟中,有個和沃爾特一樣的人帶著身體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他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或許是還在這個世界的某處,重點是他帶著身體一起走的。所以。」看了眼奈納德示意他這次要認真聽,「我知道、以及確定,沃爾特這種人,是有攜帶身體一起穿越世界的能力的。那告訴我,這個事實,讓你有什麼想法?」

        呃,又要玩兒這個『你有什麼想法』的遊戲了?

        奈納德感覺自己是永遠要跑著追上扎克思維的跟班……但,他喜歡這樣,羞恥的。

        「我……」奈納德在思考,時間有點兒長。突然,終於,「我們!他可以帶上身體,物理形態,他就可以帶上我們!吸血鬼!」

        「不錯。」扎克點頭了,「我知道這個事實很長時間了,在我還在隱秘聯盟的時候,還向凡卓請教過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但~」一側頭,「讓我們把『凡卓的理解能力實在一般』的結論放在這裡好了。」不想對曾經的人與事做太多評價,沒意義,現在要談論的是沃爾特,「我不覺得沃爾特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或,潛力。」

        「你什麼意思。」

        「哪怕是當初的那個人,也是在魔宴丟掉了身體,進入隱秘聯盟後,才帶著身體離開的,對麼。他沒有一開始就那樣離開魔宴。」

        奈納德皺了皺眉,「如果你是想說這種帶著物理身體一起穿越的能力開啟需要某個條件的話……」

        「我還不至於做這麼遠的推測,我能確認的是,如果那個人早就會帶著身體一起穿越,就不會栽在你們魔宴手上,沃爾特也不會靠行騙為生。」

        「你和沃爾特到底去了哪裡?」奈納德看了眼扎克。

        「地獄犬生活的世界。」扎克挑著眉,說出口的感覺好奇怪,「一個灰色的世界。」

        奈納德搖頭了,「那就是哪裡也沒去,我們都知道地獄犬是生活在世界夾縫中,時間交替的時候顯現,平時不存在,那根本算不上世界。」

        扎克卻有點兒好奇奈納德的說法,「你對世界有什麼特別的定義嗎?為什麼說那不是世界。」

        奈納德撇著嘴,抬手敲了敲車前窗,「看,這是面玻璃,仔細點看,玻璃裡有什麼?」

        扎克倒是配合,湊近了觀察,除了對著太陽實在晃眼外,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奈納德繼續指導了,「換個角度看。」

        扎克很聽話,換了角度。斜貼著玻璃看,避過了陽光的折射,倒是不晃眼了,但依然沒看到什麼東西。

        奈納德開始解釋了,「這就是世界,你從不同角度就是會看到不同的光,直視的刺眼,斜視的普通。」

        扎克似乎有點理解了,試著填充,「你的意思是光照。實際上是光照過來的角度不同讓我接收到了不同的感官。一樣的東西,卻能看不同的呈現。」

        「就是這樣。地獄犬的世界。」奈納德搖了搖頭,「黎明、黃昏和平常,真的有區別麼,不過是陽光照到我們這個世界的角度不同而已。地獄犬的顯現和隱藏被這種看待世界的角度控制,所以,他們的世界算不得世界,就是我們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扎克已經完全理解奈納德話,但,他現在一臉驚訝的表情,並不是對奈納德奇妙觀點而擺出的,是想到了什麼。

        因此,看著奈納德,「你說地獄犬的世界,就是我們世界的部分,對麼。」

        「呃……我是這麼說的。」

        「時間,是我們世界的一部分。」

        奈納德皺了皺眉,「我沒說時間。」

        「呵呵,相信,你說的就是時間。呵呵,這倒解釋了為什麼我依然坐在原位了。」

        「我跟不上你了。」奈納德在呼叫已經遙遠到追不上的扎克。

        「哈!」扎克回來接奈納德了,「你是對的,我哪裡都沒去,我還在原地,所以我端坐著,甚至在那裡眨眼。」

        奈納德想要拉住紮克的手,有點難,距離還是太遠。

        不怕,扎克再往回走一點兒,拉住了奈納德,「你說地獄犬的世界,就是我們的世界對麼,那告訴我,我的世界到底是什麼?」

        奈納德沒有回答,因為扎克自己接的夠快。

        「點,線,面,空間~」扎克不知道在愉悅什麼,兩手亂比劃著,「物質。在無數奇形怪狀物質面前,我們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空間,但這就是我們的世界嗎?呵呵,不,還有一個東西,不管什麼物質,死物、生物,都在體現的,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東西。時間。」扎克湊到了奈納德身邊,「我們吸血鬼最大的驕傲是什麼?」

        永生。

        「依然,我們還在經歷時間,永,是個時間量詞。所有只要進入這個世界的事物,都會感覺到這個主導這世界的東西,被它的規則限定,我們都在在這個東西里。時間裡。」

        奈納德的嘴動了動了,別管有沒有聽懂扎克的話吧,有一點是只用聯繫上下文就能明白的,「你是想說,你和沃爾特跑去時間裡了麼。」

        「是的。」扎克看著奈納德,「我們沒有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只是在這個世界核心、基礎、定義……呵呵,隨便你要怎麼形容的部分裡走了一圈。」

        奈納德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你剛說了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在時間裡,你現在又說你在時間裡走了一圈。」搖頭,「這之間有什麼區別麼。」是不理解扎克在高興什麼。

        「哈,你有見過那種在路上行走,然後突然決定,要只沿著路上的邊緣線行走的蠢蛋嗎?」

        奈納德有不祥的預感,「你要告訴我你就是那個蠢蛋嗎?」

        「呵呵,你也應該試試,不走大路,只走路的邊緣,你會在排除掉所有東西、只有腳下那條線可以前進時,意識到些特別的東西。」

        奈納德只能問,「什麼特別的東西。」

        扎克指著前方,笑著,「當你行進的道路,只是一條線時,你只有兩個方向可以走,前和後。」然後指向一側,「告訴我,當你突然轉向的時候,你會去哪裡?」

        呃,會去路邊??

        對,路邊。

        那我們就來看看時間,這條直線道路的路邊有什麼吧,那金色的羅馬數字標識的時間後面,是什麼。地獄、天堂、或是其他什麼信仰的世界,呵呵,比如塔姆和裡歐的……呃,不偏題,現在要談的,是——

        扎克昨天失憶了,對麼,今天沒有。有什麼是扎克昨天做了,今天卻沒做的?

        是了,昨天,扎克在時間裡亂跑了,走丟了。今天麼,全程被沃爾特拉著呢。

        結論已經出現了不是麼,時間這條道路上的某個金色字符後,有個世界,那個扎克用他吸血鬼的身份,亂入的世界,讓吸血鬼丟了三個小時的記憶。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7 有趣的事

  扎克並沒有和奈納德一起回艾倫殯葬之家,中途對後車廂裡的賽瑞斯說了句有空去看他,就在韋斯家附近下車了。

  現在有兩件事在扎克的日程上。

  一件自然是昨天發生的公交事件。但既然沃爾特已經告訴了扎克,墮天使在調查這件事情,別管動機(在巴頓死亡卻沒有歸屬到地獄的靈魂),反正在調查,扎克就感覺自己可以不用太操心了。

  另一件就是本昨天就該進行的正事,共和人的謀殺。

  沃爾特那邊的線索已經斷掉,從地獄犬嘴裡撈情報太不現實。所以扎克回到了起點,他只能回來找警探們補上案件進程,然後再找自己可以運作的線索。

  哈。但扎克沒有去找詹姆士對麼,他來找韋斯了。

  不是因為扎克不『愛』詹姆士了,扎克永遠會『愛』詹姆士,就是因為『愛』,扎克才故意不找他。要詹姆士來親自找他!

  我們應該清楚的,共和人的謀殺案從出現,詹姆士就是反對和排斥找異族幫忙的那個傢伙不是麼。就連昨天拜託絲貝拉去格蘭德,找的也不是扎克,是愛麗絲,還是自己不出面的那種。好有『誠意』啊。

  這誠意需要被獎賞~對滴~所以扎克就來招惹韋斯了。

  時機也非常贊,正是中午,扎克確認韋斯家裡一定有人。

  「開門,傑森,我已經聽到你的心跳了。」扎克站在韋斯家的門口。

  門開了條縫,傑森的一隻眼睛在從門縫裡看著扎克,「我不在這裡。」

  扎克還配合了。四下張望一會兒,在前廊的樓梯下摸出了備用鑰匙,在門縫前晃了晃,「那我是自己找到備用鑰匙進來的。」

  傑森撇了撇嘴,讓開了門。

  扎克走入韋斯的家,馬上就看到了行李箱。傑森沒有怎麼理會扎克,在不停的收拾事物,塞入一個挺醜的行李箱裡。

  扎克往廚房看了一眼,傑森並沒有做午餐的樣子,「你在幹什麼?」

  我想……我確認,在這個故事的某個地方,我有告訴大家,傑森非常喜歡給韋斯做飯。

  「看上去我在幹什麼!」傑森的情緒似乎很糟,「我在搬走!」

  「哦。」扎克挑了挑眉,所以韋斯今後終於可以不用含糊自己和傑森同-居-的事實了……不。現在不是扮演看客的時候,扎克撇了眼已經被塞滿、但傑森依然在努力往裡面是塞東西的行李箱,「你找到新的住處了?」慢慢來。

  傑森沒有說話。

  扎克沒介意,事實上沉默更能幫助扎克繼續,「現在應該不是好時間搬家吧,明顯你不會想住回後灣區,我不覺得你租得起諾爾區的房子。東南部,恩,你知道東南部的事情,韋斯一定在家說起過。然後,派斯英,派斯英的房子現在也不便宜哎。」

  大家還記得韋斯、傑森、克里夫……這幫人是孤兒吧。經濟能力是考量他們生活質量時非常關鍵的部分。

  韋斯有父母在南區留下的房子,克里夫,呵,克里夫有生命週期累積下來的財產。傑森麼,只是個誤入暴力組織的小基佬而已。

  傑森的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止,「克里夫同意我去他那邊住一段時間。」只是想讓扎克閉嘴的告知。

  但其實只是給了扎克一個新的話題而已,「克里夫?他願意請人住他那裡?」

  南區誰不知道克里夫和琳達的『婚姻生活』啊。扎克還知道的更多,所以扎克不覺得克里夫會希望有個外人打擾他們的婚姻。

  「琳達想還我幫他們婚禮的人情。」傑森皺著眉,不怎麼耐煩會扎克說這些。

  「琳達。」扎克挑挑眉,這倒說的通了,琳達大概是想製造個分心的東西,『婚姻生活』哈(二聲),「那,這裡。」扎克隨意的環視了一眼韋斯的家,「結束了?」

  基於韋斯和傑森都一直在含糊他們的關係,所以,對不起,扎克現在也只能含糊。

  「結束了!」傑森不知道哪神經搭錯,開始捶打死活不肯合上的行李箱。

  「放輕鬆……」扎克用了儘量平靜的語氣,以示安撫,慢慢的扶開明顯情緒不穩定的傑森,一個指頭,就讓行李箱老實的合上,「你還好麼?」

  「好!非常好!」

  「你想聊聊麼?」扎克現在是完整的『我在這裡』姿態。就是那種『你在哭,我有肩膀』的姿態。

  「不!」

  「好的。」這種事情向來強求不了,扎克把合上的行李箱遞給傑森,「你做你要做的事情,我要等韋斯,工作上事情。而且,我沒有看到你。」

  傑森盯著扎克看了一會兒,扯著嘴角抓過行李箱,走了。

  五分鐘後,電話響了。

  扎克猶豫了兩秒,去接起來了,沒有第一時間說話,所以,聽筒那邊——

  「我中午不回來了,局裡有事,晚上大概也不會來了,你自己吃……」

  「好的。」扎克出了一聲,然後耐心的等待聽筒那邊的懵逼過去,「是我,扎克。」

  「呃……你怎麼在我家?傑,傑森在哪裡?」是韋斯。

  「我在等你,但我又不想去警局,不想給詹姆士任何我在主動找他的印象,所以,我在這裡。」韋斯問了兩個問題對麼,第二個回答,「傑森啊,我沒有看到他,我用備用鑰匙進來的,希望你不介意。」

  「呃……」

  韋斯的肺活量很驚人,沒關係,扎克有耐心,一直等到聽筒裡的『呃』變得和電磁背景一樣混淆的聽不真切,「警局裡又有什麼案子了嗎?」

  韋斯卻沒有回答扎克,「你,你等一下。」背景音中出現了一陣雜亂的電話線拉扯的聲音,然後背景徹底安靜,「傑森在哪裡??」

  扎克挑了眉,小心的做的回答,「我告訴你了我沒有看到他,你想要我幫你找找看嗎?」

  「呃,對,幫我找找。」

  這是扎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走向,這應該是個娛樂氣氛的玩笑!而不是真的提議!可現在,只能,「好吧。我應該去哪裡找?」

  扎克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了,居然問得出這種問題。同時,也覺得韋斯的腦袋一定是被火車撞了,因為他還回答了,「呃,臥室?對,去臥室看看!」

  扎克安靜了1秒,「好。等一下。」放下聽筒,往臥室去了。

  吸血鬼的速度自然不會讓那邊的韋斯等太長時間,扎克重新拿起了聽筒,「我找了,傑森不在臥室,而且。」扎克在猶豫,一方面,他不想繼續這個莫名走向的話題,一方面,這是個悲傷的話題,「我也發現,臥室的衣櫃,空了一半。」

  「呃……」天知道聽筒那邊的韋斯是什麼情緒,「去工作室,在後院,放了一堆工具的房子,最裡面,有個行李箱!不大,很醜的行李箱!去看看,還在不在那裡!」

  扎克握著聽筒,稍微移開嘴邊,歪著頭眨了眨眼,就這麼安靜了一小會兒。話題重新對準,「我看了,也不見了。」

  「*!」

  扎克抿著嘴,好像不是繼續問警局有什麼事情的時機。等聽筒那邊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你想聊聊麼?」一樣的姿態,『我在這裡』的姿態。

  得到了不同的回應。但確是意外的回應——

  不是聽筒的扎克說的,是對那邊某個背景裡的人,「滾開詹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微小又遙遠的背景音,「我又幹了什麼?你在和誰打電話?為什麼你躲在桌子下?」

  「滾開!」然後才是對扎克,「抱歉,不是對你。」

  「你躲在桌子下?」扎克的關注重點,從來都這麼神奇……但卻關鍵。大家會懂的。

  「呃……這不重要的。你,你找我?是因為共和人的案子……」

  「不不。」扎克也拉著電話線坐到了沙發上,「你已經讓我好奇了。發生了什麼,你和傑森。」如果大家需要一個『扎克是可靠的人』的證明,這就是,「你覺得傑森離開了嗎?」

  「*!呃抱歉。」聽筒那邊的傢伙似乎在混亂中,同時,背景中某個應該自覺滾開的傢伙卻在靠近——

  「韋斯!你到底在幹什麼!出來!我們還有地方要去!你在和誰打電話?!是傑……」

  扎克握著聽筒遠離了自己的耳朵,因為那邊的韋斯在爆發。

  具體過程就不重複了,除了『詹姆士‧蘭斯』這個韋斯很少說的全名外,大概全部要用星號代替。

  如果在想像一下韋斯在北區警局的某個桌子下面,進行這樣的爆發。嗚~好奇心在澎湃。

  「告訴他是我,詹姆士會自覺離開。」扎克支招了。

  「是扎克!扎克瑞‧格蘭德!你寶貴寶貴的線人!!」保持想像,韋斯在北區警局的某張桌子下,對詹姆士嚎這些。而且,讓想像力飛,你會想像到許多有趣的東西,「我在和你寶貴線人打電話讓你緊張了嗎!!你想來搗亂嗎?!!滾開!」

  扎克在這邊挑著眉,自己給的主意,到沒什麼可說的,耐心的等待那邊重回安靜。

  為什麼韋斯會對詹姆士如此憤怒,就是扎克現在要探究的,「和詹姆士有關嗎?」

  「*!」真典型,「當然是他的關係!」

  「和我說說。」扎克不太確定自己會聽到什麼,但記住,韋斯會在桌子底下進行著電話,是關鍵。

  「呃,昨天,清晨!詹姆士突然跑到我家裡去了!」

  扎克撇了眼自己剛去『找過傑森』的臥室,搖了搖頭,「你幹了什麼。」

  沉默。

  當扎克決定了要瞭解一件事情,扎克不會接受沉默,「你幹了什麼,韋斯。」事實就是傑森讓扎克說沒有看到他,韋斯卻不知道傑森要離開,但他讓扎克去找卻那麼有目的性。只能說明韋斯有預感。所以扎克會這麼問。

  「我把傑森踹下去,然後把他塞到了床底!」

  如果是關到衣櫃裡就更完美了。

  扎克不確定自己是想笑,還是該覺得哀傷,「然後,傑森開始覺得,受夠了?」

  「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

  「那。」扎克搖搖頭,「你現在是憤怒詹姆士,還是,你自己?」這是無奈,扎克不希望這種事情以後變成麻煩。

  「*!所有人!我憤怒所有人!!」

  「好吧,這可以理解。」扎克不準備完全當旁觀者,原因?這裡——「詹姆士昨天清晨去你那裡是因為,算了。」我們知道的吧,絲貝拉去格蘭德了,詹姆士不想去格蘭德,而在中途去的韋斯那裡,「你需要知道的是,這導致了我今天在這裡等你。共和人的案子,我願意幫忙,所以,你會回來嗎?不要帶詹姆士,在他主動屈服來找我之前,我不打算見他。」

  大概是話題轉變的有點快,韋斯需要時間反應。

  扎克貼心的為這轉折做了緩衝,「我想你需要明白的是,你在這裡對我說了這些,或許,某天,你就不會在犯這種把自己床上的人,不管男、女,塞到床底下的事情。傑森或許就會,恩,回來。」

  「我對你說這些只是因為你是……」小了點聲音,「不是人類!你不在意其它人怎麼想你,你也不在意自己怎麼想其他人!你永生!你可以活過所有人!你不用在意!」

  扎克一挑眉,好像沒東西可以反駁,「或許不在意就是你需要的。好了,我不能你一直在桌子底下和我打電話。你的新同僚們會懷疑,會覺得你有問題……」

  扎克的話都沒說完,聽筒那邊電話線拉扯的聲音又響起了。果然,這種論點會讓韋斯聽進去。韋斯,大概沒救了。

  「我現在不能回去!又有共和人死了!一樣的手法!我和詹姆正要去現場!」

  扎克思考了一下,好像事情實在不能繼續拖了,「好吧,告訴我地址,我會自己去看,但不要指望我會露面,等你有時間了,去格蘭德找我。」

  「可以!」報了地址。

  扎克又要開始移動了。

  趁著這個時間,去看個有趣的事情。

  賴普特。某個小團體在午休時間又聚到一起了。

  氣氛大家自己感受——

  「誰!誰背叛了我們一起決定的事情!誰救了蘇老師!」

  「你在說什麼啊瑪雅?我們上午都看到救護車來了,蘇老師被帶走了!」

  「是!我們都看到了!但,死亡,消失了!呃,愛麗絲,別高興!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現在有人偷偷背叛了我們決定的事!!誰,救了他!」

  看,有趣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8 誰殺了共和人

  現在的東南部就像份被切開了的披薩。

  這邊兒,有用冷漠、不耐煩對待突然非常喜歡來這裡的警察的平民們;那邊兒,有一樣冷漠、不耐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來這裡的警察。好吧,公正一點兒,沒什麼突然的,平民不爽的是東南從來不缺死人,然後警察決定要在意這片地方的治安了,是因為一幫共和人?呵呵,對警察們,也一樣,他們從不關心這片地方裡的人的死活,現在,要在意一幫的外鄉人了?

  我們還沒結束披薩的話題,沒有披薩只會被切成兩份。

  那邊兒,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惡魔們,骷髏頭骨的斯高爾和唯一的特殊進階高等惡魔布里茲(布瑞爾的哥哥,扎克之前為了安撫剛成為莫卡維的布瑞爾,讓他和梅森去斯高爾的酒吧待著的)帶領著一幫黑霧盤旋在某案發現場的上空;這邊兒,有在這個世界永生的生物,吸血鬼,『將軍』和,呃,布米領著,佔據了現場周邊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四份?還是有點少,讓我們在東南部這塊兒披薩上再切一刀。

  這邊兒,有艾克斯安保公司的工作人員,在法爾肯集團的律師陪同下接受警方的詢問;那邊兒,有賽迪爾安保的工作人員無視一切的抓住時機,做他們自己的宣傳工作:貼傳單、塞名片。

  扎克,就站在這份披薩的中心——一棟單元樓的樓頂上,頂著太陽,最後看一眼對面建築某扇窗戶後的慘像。開始思考自己先拿起哪一片披薩入口。

  近水的樓台,先得月,不用扎克去拿,披薩自己飛了過來。空中懸浮的黑霧分出了一絲,飄向了扎克。

  「嘿~這不是我尊敬的吸血鬼先生嗎~」是斯高爾,別在意他的語氣和用詞,他說這些的唯一原因只是他現在惡魔,是異族。還記得他是人類的時候麼,和格蘭德算是灰色-黑色職業的同僚,他是殺手,格蘭德是清理人對麼。他可以玩笑的讓扎克露兩顆牙給他看,因為有恃無恐,現在麼,大家都是異族,吸血鬼對靈魂異族的克制玩笑不起來,最重要的,「我好驚訝你怎麼在這裡,怎麼沒和你的『將軍』他們在一起?」斯高爾不太希望單獨和扎克交流。原因慢慢解釋吧。

  扎克稍微退後了幾步,因為韋斯老在對面建築的窗後張望,扎克知道這位警探在找自己。然後才看向了斯高爾,「你看起來已經完全適應惡魔的生活方式了。」

  黑霧扭曲著形體,勉強有了曾經斯高爾的樣子,「哈,還行吧。」

  扎克不準備做任何『驚人』的舉動,走了防火梯,示意斯高爾跟上,「是傑西卡讓你盯著這邊的嗎?找到死者的靈魂?」

  「對~」斯高爾跟上了,「但我失敗了,連續失敗。」並沒有什麼難過的語氣,「我都開始覺得共和人沒有靈魂了,不然沒法解釋哎,他們的靈魂都去哪兒了?」

  扎克笑了,為了些並不值得笑的原因——「呵呵,共和人有靈魂,你或許不知道這些靈魂去哪裡了,但你一定知道這些靈魂原來在哪裡。」

  試著跟上吧,扎克的話有向前躍很大一步,幾乎是跳到了結論的地步。這中間的空缺,要交給斯高爾填。不對,是交給東南部這份完整的披薩填。

  斯高爾可能有僥倖心理,決定依然裝傻,「哦,你是說受害人還活著的時候,靈魂一定還在他們的身體裡麼。呵呵,被謀殺這種事情啊,就是這樣,除非你已經死了,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殺,現在人心這麼叵測,誰不想殺幾個人呢~」

  扎克保持這下樓的速度,「所以傑西卡有命令你們從活著的共和人身上獲取信息是麼。」扎克已經看到等在下面、從下水道口露了個頭出來的布米,繼續斯高爾,「如果你們遍歷了東南部每一個共和人的靈魂,哪怕聯繫再微小,也至少能發現是什麼在謀殺這些共和人的線索吧。」

  斯高爾在裝驚訝,「哇!你怎麼知道墮天使命令我們遍歷過共和人的靈魂了?呵呵,但抱歉,我們沒找到什麼聯繫,現在還在東南部活著的,和……」抬起拉扯著黑霧的手揮向了案發現場的方向,「已經死掉的,共同點就只有不習慣聯邦的食物~除非這也能成為被謀殺的理由。」

  扎克覺得沒必要和斯高爾浪費時間了,擺了擺手,「替我向梅森和布里茲說好。」躍下了樓梯,示意布米上來,「我不要下去。」

  布米筐上了自己的兜帽爬上地面,「斯高爾說什麼了?」

  「廢話。」扎克很直接,打量了一眼布米,先把偏題的好奇東西解決掉,「我不在格蘭德時候,你們躲到哪裡去了?真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我一回來,你回來的倒是迅速。」

  「哈!船!你知道每天馬薩港會進出多少船嗎~」布米在自得,「我們從一條船到另一條船上~沒踏入巴頓一步,也沒離開巴頓一步,所有消息卻在一條條船上被收到我們手上~」

  扎克挑挑眉,「不錯,朵拉的主意吧。」

  「我受傷了。」好脆弱的傢伙,「但我也好高興!」好無常的傢伙,「哈!你錯了,是你巫師的主意!塞姆的主意!」以及,反應遲鈍的傢伙,「等一下,為什麼你問我這個?塞姆沒告訴你?」

  扎克皺了皺眉,「不。」皺眉是皺的自己,「我沒有問他。」

  然後,扎克就被教育了,「哎!你對你自己的巫師也太不上心了吧!別忘了你是第一個啊,做個榜樣好不好!」

  扎克擺了擺手,是懶得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麼和『將軍』混到一起去了。你對共和人的謀殺感興趣麼?」

  「算是吧。」布米撇了撇嘴,「我看上的巫師不怎麼理我,朵拉又天天圍著絲貝拉,我無聊了。」

  扎克有點無語,「你看上的巫師,是約翰麼。你知道他現在又開始騷-擾-愛麗絲了麼。」

  「我知道。」布米聳了聳肩,「但他是要保護愛麗絲對麼,所以,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看向了扎克,「倒是,他說的是真的麼,你被刺殺了?昨天南北區的公交事件?人類自爆?」

  扎克更無語了,「真好,他不僅對愛麗絲亂說,還對你們亂說。」無奈的搖頭,「現在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繼續搖頭以示態度,「被刺殺了?」

  「嗯~對的。」布米癟著嘴,「他告訴了絲貝拉,絲貝拉告訴了巫師和印安人,警戒的目的~還有必須的~巴頓異族們。現在所有人都在等麥迪森的新故事放出,都等不及看你是怎麼被,呵呵,刺殺的~」

  扎克看著布米,信息量太大以至於不想評論,搖了搖頭,「跟上。」開始繞過建築,往道路上走。

  可能是習慣,布米貼著牆邊的陰影走的,沒有影像交流,「那,你怎麼看這次的謀殺?」

  離開建築間的巷道,最先入眼的自然是東南部的平民,冷漠的繞過警方的警戒線,專注於自己的步行,扎克開始『吃』披薩了,「讓人悲傷的。」先給個總結,「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

  「嗯,為什麼?」

  「看看東南部這些人,他們不在意有人死了。」扎克說完就搖頭了,「不,應該說他們太在意,在意到決定要離開東南部、去派斯英生活。」沒完,「在意到終於警察來這裡了,他們卻同時徹底放棄這個地方了。你有看到有任何人主動給警察提供幫助麼?」

  「你要說東南部人民的冷漠,讓共和人被殺了?」

  「就是這個意思吧。」

  幹掉兩片。

  扎克和布米一起走入了陰影裡,貼著牆,扎克走的小心,所以不用在意衣服蹭上疏於清潔的牆面,倒是被貼的不怎麼平整的傳單剮蹭幾下是難免——賽迪爾安保公司的傳單。

  扎克隨手揭了一份,拿在手裡看著,開口說的話,暫時不是賽迪爾,「我剛才看到警方在和法爾肯(艾克斯安保公司)的律師交涉,你有弄到什麼情報麼。」

  「我有!」布米自然會樂於在扎克面前展現自己的用處,「聽起來像是受害人遇害之前,已經有主動和艾克斯安保聯繫,想要安裝安保措施。合約已經簽下,艾克斯安保的服務已經開始實施,然後,咻咻咻——」不知道布米在模仿什麼,「人還是死了。」

  扎克聽完,又把手裡的賽迪爾安保公司的傳單貼回去了。需要談這個麼,不需要了吧。再幹掉兩片。

  扎克再次給了總結,「所以共和人生活的環境不能保護他們,他們個人尋求的專業機構不能保護他們。」回頭看了眼布米,「告訴我,你和『將軍』混在一起,弄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最後的兩片。扎克應該感到幸運,布米在這裡,他不用真的把六片分割的披薩跑一遍。

  被扎克需要,大概是布米爽點,所以,必須乖張,「你剛才和斯高爾聊了,什麼都沒問出來嗎?」

  「他在裝傻,我能怎麼辦,讓他消失。」扎克搖了搖頭,「說吧。」

  「好的~」布米貼上了扎克的後背,「『將軍』和斯高爾現在在合作,有一段時間了~你知道是『將軍』是監獄把斯高爾勸出來的吧。」

  扎克點了點頭,他知道,他還知道是因為他讓『將軍』佔時放下對法爾肯的復仇才導致了『將軍』決定去監獄拜訪這位東南部除他以外唯一還存活的幫派份子。

  「那你知道『將軍』在艾克斯安保裡已經有自己的人嗎?你的外孫~」

  扎克皺了眉,大家可能會意外,但,扎克知道——畢夏普的婚禮,記得吧,伊芙和哈密頓談話的時候,奈納德被排斥了,他就去找當時他嘴裡的『托瑞多後裔』了。我知道當時沒有解釋為什麼,很大的原因是扎克不在乎。

  『將軍』已經是扎克不想管教的兒子了,那,這個兒子生下的孫子,大家認為扎克會在意?大家在一些電影中看到的祖父看到新生嬰兒後會心軟的橋段,在吸血鬼的世界中,不存在。新生吸血鬼,和可愛相差非常遠。

  扎克現在只能回應,「他在滲透艾克斯,這很好,只要不是隨便殺人就行。這和現在有關係嗎?」

  「你會明白的~」布米繼續了,「惡魔其實一直在努力幫韋斯調查這案子,至少墮天使是,我猜傑西卡真的想改變自己在麥迪森故事裡的形象,想對這座城市做點兒好事。」

  「斯高爾剛才有說他接收了傑西卡的命令,有在這些活著的共和人身上找可能被殺的理由。」扎克插了一句,但語氣不怎麼好,有嘲諷的意味。

  「不,這不是傑西卡的命令,傑西卡的命令是,人跟人,東南部的惡魔要隨時跟隨這裡的每一個共和人。」

  扎克嘲諷的意味更重了,但不是對傑西卡,現在是很難得的,扎克完全認可惡魔的時刻。那,扎克嘲諷的是——「我想也是。」搖著頭,「謀殺發生後的靈魂沒一個找的到,但還活著的人,靈魂絕對都在身體。遍歷找不到被殺的原因,但留在共和人身邊,一定能和凶手接觸。」扎克看了眼天空,搖頭,轉向了『將軍』酒吧的方向,「所以,斯高爾的藉口是什麼。」

  「人手不夠。特殊進階的高階惡魔,布里茲在他那裡,他們之間的矛盾誰都知道。斯高爾只能成為中階惡魔,就是因為布里茲的阻礙。斯高爾說他要派大量人手看住布里茲,免得被布里茲繼續報復。」

  扎克抿了嘴,「可以的,利用我的安排做藉口。」說不上來是欣慰還是不爽,「而『將軍』什麼也沒做麼。」

  「哈~『將軍』可不是什麼都沒做!他就是那個從艾克斯內部獲得有共和人開始求助安保公司,然後,和斯高爾一起。斯高爾撤回本就人手不足、跟防共和人的惡魔,『將軍』妨礙艾克斯的安保程序。兩個僅存的巴頓幫派一起~東南部,又發生一起警方解決不了的共和人謀殺~」

  哦,扎克的總結可以更新了,東南部殺了共和人。

  但這種形而上的結論,得不得出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有明白斯高爾一開始小心問扎克的為什麼沒和『將軍』在一起的原因了麼。他並沒有裝傻,只是認為有些東西,扎克需要從『將軍』嘴裡聽到才對。

  現在也差不多吧。

  扎克回頭看著布米,「你反正沒事做,回到『將軍』那邊。問他,他還想讓艾克斯倒霉到什麼程度這事情才算滿意。」

  我希望大家明白扎克這話的意思。

  布米去的快,回的也快,「他說不確定,要看法爾肯的律師和警方的交涉有什麼結果,而且,他要我告訴你,別誤會,他依然是那個你認為不配成為托瑞多的傢伙,他想不到這麼聰明的事情,這是菲奧娜的主意。所以,別怪他,怪你自己,是你告訴了菲奧娜所有事,然後讓他等的。是菲奧娜主動找上他的。」

  「盯著『將軍』。」扎克最後給了命令,該回格蘭德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19 格蘭德工作

        興許是扎克對公交有了陰影,也知道韋斯警探在現場要花一段時間,所以扎克就慢慢悠悠的用人類的步行速度,一步步走回的格蘭德。

        自然,在路上被人認出來是難免的,扎克到也沒怎麼介意,在別人偶爾說出,「呦!平時都是看本傑明出來,怎麼現在是你在外面跑了?」的話時,扎克都會接一句,「我弟弟不要我了。」

        別管扎克的玻璃心了,該碎的東西總會碎的。

        回到格蘭德時候下午已經過了一半,讓扎克無語的是,青少年團體,又跑來這裡了。現在佔據了格蘭德的娛樂室,不知道在爭吵些什麼。

        這次扎克沒那麼蠢,什麼都不問的先跑去給自己找麻煩,靠向了在展示廳櫃檯後翻文件的露易絲,「他們怎麼又來了?」

        「他們的那個蘇老師被救了。」露易絲面前的是印著艾倫殯葬標誌的文件,「瑪雅在審問他們,想知道是誰一時軟弱了救了不該救的人。」

        扎克挑著眉,「需要這麼嚴厲麼,一個高中老師而已。」

        「這次是個老師,下次就不知道是誰了。」露易絲好像不怎麼想進行這個話題,視線一直在文件上,想要快速結束話題的總結,「你知道他們定下這個不救人的共識是為了未來他們這幫人各自的家族利益,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相互信任,遵守共識。現在人被救了,信任沒有了,這是壞的開頭。」

        然後迅速轉移話題,把手裡的文件推給扎克,「艾倫要用掉他使用我們墓區的第一個名額了。」

        扎克撇了撇嘴,「他這麼急幹什麼,才剛成為卡帕多西亞,他有無數時間回到殯葬工作的正常生活中。」

        「不是他急。」露易絲示意扎克看文件上的內容,「是艾倫殯葬的客戶,逝者的親屬需要個『結束』。」停頓了一下,在確認扎克已經看到關鍵詞後,「共和人。」

        艾倫殯葬之家,弄到了一場共和人的葬禮。

        扎克皺起了眉,「是這些共和謀殺中的死者之一嗎?」

        露易絲點了點頭,「是在馬薩港做翻譯的那個。」記得吧,第二個死者,「費舍承擔了所有葬禮的費用,我不知道艾倫是怎麼接到這葬禮,可能是哈密頓在西區做了什麼,反正這葬禮被艾倫拿到了。」

        「哈密頓倒是對自己現在的職業上心。」扎克沒什麼表揚的意思,「案子還沒結束,警局那邊居然願意還回遺體給親屬進行葬禮麼。」

        露易絲歪了頭,「說起來,共和人的案子怎麼樣了?」

        可能是扎克不想在把自己在東南部得到的結論再說一遍,一擺手,「我知道了,警局留著遺體也沒有任何效果,不如放給親屬,安撫一下。」

        露易絲也不問了,「哈密頓來送文件的時候說會讓兩個茨密希過來協商葬禮的細節,共和人的葬禮好像和我們這邊有挺多不同的地方,我想著讓墨去……」

        「不,讓塞姆和馬修去。」

        「呃,不好吧。茨密希對巫師和狼人……」

        「就是要這個效果。」扎克理所當然的打斷。

        「好吧,你說了算。」露易絲聳了聳肩,「但你要去和墨解釋她終於得到的外勤工作是怎麼沒了的。」

        扎克扯了扯嘴角,「加上墨好了。」

        「你是老闆~」露易絲多好的員工啊~「哦對了。」露易絲嚴肅了一點兒,「還有幾件事,羅素上午找我談話了。」

        扎克臉上馬上有了不耐煩,我們應該懂的,扎克從一開始就對這個為了朋友跨越千里來到巴頓的傢伙有莫名的排斥,「讓他耐心點,布瑞爾就快來格蘭德了『修好』他的朋友了。」

        「聽我說完。」露易絲撇著嘴,「他很耐心,所以他今天問我可不可以在格蘭德給他一份工作,他不想在做『客人』了。」

        「他想要工作?好。」扎克冷著臉,「讓他去守北園。」

        「北園人夠了。」露易絲回答的很直接,「我讓他去做埃文(那個之前有威脅過羅素的新員工)的工作了,去南園,然後把埃文調回了生活區維護,在羅根(新員工中唯一知道吸血鬼成員是異族的人)手下。」

        扎克看著露易絲,做了點兒小猜測,「埃文,我記得這個人,他不安分麼。」不知道大家還記不得,這幫前罪犯新員工,第一個和扎克說上話的,就是這個埃文,他當時還在炫耀自己的十年的監獄時光(xxxvii,20.)。

        「嗯。」露易絲皺著眉點了點頭,「你不在的時候,你威脅過羅素,嫌棄格蘭德的生活太,」看一眼扎克,明顯在諷刺什麼東西,「『無聊』。丹尼也提醒過我幾次這人的慾望很危險,我想把他弄在格蘭德里,容易管一些。」

        既然已經聊到新員工,扎克知道這幫新員工剛來自己就離開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瞭解,「羅根怎麼樣?還穩定嗎?」

        「羅根意外的很可靠,而且……」露易絲往回看了一眼,「我想他就是那種電影中的監獄老大什麼的,大家都聽他的。」

        扎克沒準備完全認同,「或者那種最危險的類型,平時很安靜,一旦做什麼,什麼都不管的那種。」

        「那樣最好了。」露易絲無所謂,「生活區裡,里昂基本上誰都管不住,都是羅根在管。他在那幫人心中,越危險越好。你也看到了,昨天蘿拉那幫孩子在新生活區住了一晚上,所有人都老實的很,就是羅根在管所有人。」

        「嗯,可以,我們應該給羅根升職。」

        露易絲抿著嘴,看著扎克,也不說話。

        就這麼被看了一會兒,扎克皺皺眉,「怎麼了,我說什麼蠢話了麼。」

        「是的。」露易絲搖著頭,「給羅根升職,升到哪裡?把里昂擠掉麼。」

        「這樣不行麼。」扎克是在真心疑惑,「反正里昂自己都知道自己只是在這裡等惡魔回歸而已。他根本不關心自己的職位。」

        「他是不在意,但貝恩在意。」露易絲有些無奈。

        扎克也開始無奈了,差點忘記了這個第一個對格蘭德表現出忠心的員工了。

        對貝恩這傢伙,還有印象吧。對,那個敏感的員工!

        他意識到了格蘭德有大量和殯葬業無關的巴頓權勢人物到訪,他意識到了格蘭德的主人每次出行都不是為了殯葬工作……以及他意識到了格蘭德的收容度,完全不可理喻——格蘭德沒有邀請他這個帶著自己全家進入格蘭德忠誠員工上格蘭德的家庭餐桌,卻讓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印安人(塞姆)上了。

        露易絲知道扎克已經意識到了,所以只是補充,「里昂怎麼說也是從磨坊過來的,他的職位再高貝恩都可以理解,但新員工,羅根?不,我們不能給羅根升職。」

        「那就不升吧。」扎克搖著頭,「他的家庭最近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的妻子已經很少帶著嬰兒出門了。」露易絲也在搖頭,「不管格蘭德和市政府合作的『社區矯正』看起來有多光明,讓一個平民之家和一幫前罪犯生活一起,就是讓人難以感覺到安全的事情。」

        「丹尼有感覺到貝恩那邊有一絲要離開格蘭德慾望麼?」扎克決定直接。

        露易絲抿著嘴,是搖頭的,「沒有。而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露易絲又想到了什麼,「還有丹尼,丹尼現在能在格蘭德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墨幾次告訴我,她看著丹尼走著走著,手裡多了一袋『瓦爾米娜』。」

        「『瓦爾米娜』?」扎克撇著嘴。

        「嗯,『瓦爾米娜』,我們的新員工中,有一半曾經是癮君子。」

        「呃。」扎克揉了揉額頭,「但為什麼『瓦爾米娜』?」

        「你是殯葬之家的工作其實很『無聊』麼。」顯然又在諷刺什麼,「無聊的時候他們就只能看舊報紙。嘖,實際上他們的保釋官說這是好事,讓他們補上這個世界在他們在監獄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然後,明顯他們看到了我們格蘭德曾經和『瓦爾米娜』的事件卷在了一起。我猜他們是希望在格蘭德哪裡,和西區舊格蘭德一樣,藏了『瓦爾米娜』。」

        扎克無語的四下張望了一下,「丹尼現在在哪裡?」

        「聖子教堂。」露易絲回答了,「那地方『安靜』。」又是無奈,「好像艾瑞克神父挺喜歡丹尼的,有時候會主動讓丹尼過去。」

        扎克擺擺手。能讓話題從艾倫偏到自己的員工,扎克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重要的是,扎克開始真心意識到自己是個糟糕的老闆了,不是麼,這些東西都不該是由人告訴他,是他自己該瞭解的!

        露易絲卻沒停止的意思,「我在考慮,要不要干脆把丹尼派到教堂那邊。」是很認真的討論工作的表情,「反正由於我們格蘭德對現在殯葬業造成的影響,現在巴頓的大部分葬禮,都會去聖子教堂進行個儀式。與其我們每次和教堂那邊交涉,不入放個人駐在那邊。對丹尼是好事,對教堂是好事,對整個殯葬業也是好事。」

        「可以。」扎克點頭了,感覺沒有自己的認可也無所謂,所以補了一句——意圖結束這讓自己充分意識到自己有多失職的對話,「沒有你我怎麼辦~」一邊說,一邊靠向露易絲,那眯起的眼,那忽閃的睫毛,那微潤的嘴唇,那自覺環向露易絲後腰的手……雄性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手被拉開、臉被推遠,「我還沒說完。」露易絲居然翻了個白眼,「下午奧茲打了電話過來。」露易絲沒看扎克,結合下文,大家會明白露易絲這樣的原因的,「說那個扎格爾晚上會來格蘭德。」

        「真的?」扎克馬上就從被雄性意願被拒絕的失望中恢復過來,還真是諷刺,「哈!露易絲,你終於能見到扎格爾了!」

        露易絲沒忍住,臉頰抽搐的看了眼扎克。

        真好,扎克已經轉身走掉了,邊走邊說,「我再去看看給他準備的房間有沒有什麼缺漏的地方~」

        「回來!」露易絲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邊,「我還沒有說完!」

        扎克拖拉的又退回來,弱智一樣,「呃,怎麼還有啊?」

        「北區的仁慈醫院打了電話過來。」露易絲根本懶得理會扎克的幼稚。

        「醫院?」

        「對,醫院!」露易絲的語速快起來了,各種層面都沒了心情繼續和扎克聊天,所以,只是告知,「你的兄弟在入職的時候在資料上把格蘭德的電話列到他的緊急聯繫人上了,他現在正在進行一場緊急……」

        「我兄弟?」扎克打斷了一下,「誰?」

        「德,瑞,克!」露易絲一字一頓的說完,然後語速恢復,「他在主刀一台緊急手術,所以醫院的人事在幫他核對他的入職手續,打了電話來確認……」

        「不,不對,德瑞克已經離開巴頓了。」扎克又打斷了一下。

        露易絲已經抱起收拾好的文件轉身了,看著扎克,沒說話。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扎克認輸了,「好吧,我失敗了,他留在巴頓了。」

        露易絲一點頭,「我說完了,現在我可以去分配工作了、告訴墨她的第一次外勤工作多了兩個跟班了麼。」

        「請。」扎克讓開了路。

        露易絲一點頭,走了。

        才走了兩步,扎克開口,「醫院有權利私自打自己新入職的醫生的緊急聯繫人的電話嗎?」

        露易絲根本懶得回答。如果不是心情的關係,她會好好和扎克討論這個細節的。好在好像也不需要她提醒了,扎克已經注意到了。

        扎克皺著眉,看著露易絲的背影,「我猜沒有,所以,是因為是格蘭德的電話,才讓醫院覺得有必要打來確認的。」自問自答了,也把結論說出來了,「暗中控制巴頓醫院的巴頓家族,注意到格蘭德有個叫德瑞克的兄弟了。」

        露易絲已經走遠了。

        也就在這個時刻,格蘭德娛樂室裡的那個團體,信任危機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

        「瑪雅!停下!蘇老師被救了!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像普通人那樣為一個不用死掉的人感到高興!討論結束!!」

        「我們不是普通人!是不是你!蘿拉!凱爾!你是不是讓你守護天使做了什麼!是不是你們兄妹背叛了我們!」

        「呃,一個守護天使能幹什麼,等一下,有人能給我解釋下守護天使到底能幹什麼嗎……」

        「是不是你凱撒!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母親一直在試圖和波奇‧昆因……」

        「瑪雅停下!你再這麼隨便指責大家!我就不會在意你是個女生了!」

        「怎麼!你要打我嗎?你可以試試!」

        「嘖,克里斯,讓你的球隊隊長冷靜下來,他已經在地獄的邊緣晃了一圈……」

        「閉嘴茜茜!這裡沒人在意天堂和地獄!」

        ……

        扎克啊,仰著頭聽了一會兒。恩,檢查了扎格爾的住處後去看德瑞克吧,至少要表達一下,對自己這個兄弟任性留下的不滿,對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20 一天的不順

        扎克依然討厭醫院,之前我們聊過的,是許多情緒混雜在一起排斥感覺。形而上點兒,是吸血鬼對人類醫療的藐視,接地氣點兒,為什麼人類會把美好的食物和腐爛的食物擺到一起(活人和死人在同一個建築中),然後還積極的往好食物中撒土(藥、手術)。

        這讓扎克懷念曾經,多數人類對治癒傷病的期望還在祈禱上面的時候。呃,別高估四個世紀前人類的文明程度,那是扎克這種好皮囊能去換錢的時代~

        本身就有的排斥,加上一點現實——一個看起來挺可愛的護士在滿眼的赤紅中告訴扎克,格蘭德醫生大概今天一晚上都不會出手術室。留下了一段留言,告訴德瑞克自己來過了,扎克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扎克看了眼天色,準備去接扎格爾,但是——

        「史蒂夫?」扎克看著距離自己大概十步遠,在出入的人流中彎著腰、一副躲避樣子的印安人,「我看到你了。」

        「呃。」是對自己的嘲諷,「我在想什麼,居然以為自己能躲開你!」

        十步很近,「你在躲我?」扎克挑著眉確認,「為什麼?」

        「呃,我的車在那邊」

        扎克點頭跟上了,知道這是對方在示意車上聊,不忘打量一下這位史蒂夫‧行者,「你除了因為緊張而心跳過快外,沒任何健康方面的問題。所以,來醫院是有工作?」扎克只是在亂猜而已,史蒂夫是身份商人,在某些境況下,醫院可以算是他的工作場合吧——想像一下~如果死亡證明並沒有開給一個真正死掉的人,那,這個人就需要一個新身份了~對麼,比如我們認識威爾士,比如天使卡米爾的容器,艾克。

        史蒂夫撇了眼扎克,說了這樣的話,「你很久沒參加我們的波波吧聚會了。」

        這是在告訴扎克即使是工作的話,也不會告訴扎克這個已經『脫離組織』了的傢伙麼。

        扎克側側頭,不可置否,保持了安靜,跟著史蒂夫走向他的車——至少史蒂夫沒用一句『不關你的事』打發走扎克不是麼。問題會被好好回答的。

        「你有地方去麼,我送你一程。」上車後的史蒂夫主動提議了。

        「行,李斯特街,科齊爾店。」

        「呃——」史蒂夫一臉便秘的樣子。

        「怎麼了?你對科齊爾有什麼意見麼?」

        「你說呢。」史蒂夫搖著頭,還是發動自己的車了,「你知道我對你們這些異族的態度。」撇著嘴,「我只想好好的做我的生意。我可以躲掉絲貝拉沒事兒就召集的印安人集會,結果還是躲不過你這個傢伙。」

        扎克臉上有了笑容,「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奧茲和莫瑞林都是人類,並沒有多『異』。」

        「我知道,但讀心?呃,光想像就讓我感覺不自在!」

        「好吧,那我們可以聊快點兒,你可以半途就放下我,我不會介意。」

        史蒂夫扯著嘴角搖了搖頭,安靜了一會兒,「你是來這裡看德瑞克的麼。」

        扎克一挑眉,馬上回想起了德瑞克第一次找到格蘭德還是因為史蒂夫,「你也是來找他的?」

        「是。」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斜了眼扎克,「他主動約我的!說辭含糊,又是想知道格蘭德在巴頓到底是什麼,又是你到底是干什麼的……嘖!然後有臨時推掉!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就跑來看看,想偷偷觀察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扎克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哈,你不用擔心了,德瑞克並不知道異族。」結合剛才史蒂夫的表態,不難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吧,「他找你大概是想瞭解格蘭德灰色職業屬性。」臉上雖然是笑的,但心裡其實是在煩躁,扎克的表裡不如一我們還用奇怪麼,「我告訴了他格蘭德並不是單純的殯葬之家是希望他離開巴頓的,看起來好像起反作用了。」

        「呼!」好大一口氣被呼出,史蒂夫難受的臉瞬間暢快了,「謝天謝地。」但馬上,臉頰抽搐起來,「什麼?!」路也不看了,瞪著扎克,「你告訴了他什麼?!你對一個對巴頓沒有任何瞭解的普通公民說了什麼?!」

        扎克依然是微笑,「看路。」以及必要的辯駁,「也不用這麼激動吧,他畢竟是真的格蘭德兒子,他有權利知道格蘭德的真正專業。」

        「權利?!天啊,唯一有權利知道我們這些灰色職業者專業的人,就是我們的客戶!」職業準則,不是麼,「你有看到我們哪個人在大街上打上招牌,告訴路人我們是扭曲、鑽營、違反法律的人了??沒有!!因為除了我們的客戶!我們對路上的那些普通人沒人任何制衡的手段!」

        這很好理解吧,灰色職業者在違法,僱傭灰色職業者的客戶,也一樣。這就是所謂的制衡,一方沒能保密,那大家一起完蛋。史蒂夫在表達的重點是,德瑞克不受這個約束。

        史蒂夫好像真的生氣了,用力抓著方向盤,「*!現在我需要找個人去幹掉德瑞克了!清除威脅!」

        扎克知道史蒂夫只是在發洩情緒而已,笑著擺了擺手,「呵呵,要是事情真的變成那樣了,你準備找誰?」幹掉德瑞克。

        「嘖。」表情居然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將軍』算是已經退出了,諾最近也不在狀態。呃,我們這幫人裡面沒一個能幹真正髒活的傢伙了!骷髏頭骨那邊……」煩躁的一撇嘴,「還不如找你!乾淨、沒有後患!」

        「那,就當做威脅被清除了~」扎克依然在臉上保持了微笑,「我會處理好德瑞克的,別擔心。」事實上?扎克完全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兄弟。

        史蒂夫也沒繼續說話,一臉煩躁的安靜開車,倒也是言行一致,剛進入李斯特街的路口,就停車,示意扎克可以下去了。

        態度明確一直都是扎克喜歡的史蒂夫的品質,自然不會有任何介意。

        倒是扎克都道過謝了,「如果德瑞克繼續約我,我要怎麼回應?去還是不去?!」史蒂夫的腦袋探出車窗。

        扎克想了一會兒,「拖著吧。」跟沒說一樣。

        史蒂夫撇著嘴也不住追問了,調頭離開。

        扎克現在就指望見到扎格爾,能讓自己的心情真的好一點兒了。但是,剛踏入科齊爾公寓,奧茲回頭看向扎克的一眼,一眼,就讓扎克意識到,事情糟了。

        「發生什麼了。」扎克不在用微笑示人,陰沉著臉走向奧茲和莫瑞林。

        「扎格爾被帶走了。」

        「解釋,被帶走。」

        奧茲或許是因為現在和扎克同屬魔宴地位的關係,沒能放開,至少要在心裡組織一下該怎麼對扎克描述。但莫瑞林就這負擔了,這個巴頓本地的讀心人,開始表演。

        「我是帕帕午夜。」莫瑞林走向閉著嘴安靜等解釋的扎克,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語氣,「你是帕帕午夜身邊那個不說話,或,即使說了我們也聽不懂的陌生共和人。」莫瑞林彷彿很滿意扎克的臉色變化,「很好,你很像,他就是這麼一副臭臉。」然後指向了奧茲,「他就是扎格爾,終於願意穿上衣服、品味還不錯的扎格爾。」

        然後,莫瑞林取下了自己總是繞在肩後的皮尺,花式揮舞幾下,「我是帕帕午夜,所以想像這是紅色的巫術咒文。」纏上冷著臉的奧茲身體,收緊,依然沒有語氣的,「嘩啦啦,我們三個,消失。」

        表演結束。

        無言的安靜是必然的,扎克說了第一句話,「你病了麼,莫瑞林,你從未這麼『活潑』過。」

        這場短暫、除了沒表情和語氣,卻異常生動具體的表演,不是讀心人莫瑞林會做的事情。

        莫瑞林維持了沒語氣,「因為上一刻,奧茲正在向我進行日常的炫耀,他身為魔宴的人類夥伴,手握多少我這個自立門戶的血親沒有的東西,自己享受有多少魔宴給予的嚴密安保手段。下一刻,這個就發生了,就在我們的眼前。」從臉色更陰沉的奧茲身上解下收緊的皮尺,看一眼扎克,「這就是我嘲諷他的方式。」皮尺重新掛回肩膀,「你們聊。」走掉了。

        扎克和奧茲相互看著,扎克不準備繼續做那個第一個開口的人,轉開視線,看到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和禮物盒,上面有貼著格蘭德各個成員的名字。扎格爾有給格蘭德準備禮物。

        扎克隨手拿起了一份帖有愛麗絲名字的禮物盒,晃了晃,聽起來像是少女會喜歡的飾品類小東西。扎克又拿起了貼有露易絲名字的盒子,扁長的盒子,晃動只能聽到微弱的布料摩擦聲音。但好像不是什麼符合季節的衣物,盒子也太小了點兒。

        看到扎克又直接拆開的趨勢,奧茲的臉色變幻了一次,有些著急的開口了,「扎格爾自己選的。」

        扎克看了眼奧茲,拆禮物的動作沒有停,「我相信扎格爾的品味。」因為那就是自己的品味。

        奧茲皺了眉,居然過來按住了扎克拆禮物的手,「你在幹什麼,扎格爾被帕帕午夜帶走了,你卻在這裡拆禮物?」

        扎克的動作停止了,拆到一半的禮物盒被丟開,視線不知道落到哪裡,「聽聽你自己,扎格爾被帕帕午夜帶走了。那,我能做什麼。」

        「你的巫師塞姆,也被帕帕午夜帶走過一次,你把他弄回來。」彷彿是在給扎克建立自信。

        「那是運氣。」扎克卻沒有要接受這自信的意思,「而且塞姆被帶走本來就是帕帕午夜一時興起。」視線飄回奧茲身上了,「莫瑞林剛演示的情景,我不覺得扎格爾被帶走,是被帕帕午夜的一時興起。」還是皺起了眉,「那個共和的陌生人。」抬手在胸前,大拇指挨個點過其它手指,「是不是喜歡抬頭看天,和做這個動作。」「你知道他?」

        「處理托瑞多信使的時候,他出現過。」

        「什麼?!那是你住在這裡的時候!你沒有提起過!呃,有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鬼東西的共和傢伙可以自由的出入我家,你卻沒有告訴我!」

        「我沒覺得有告訴你的必要。」扎克不想和奧茲爭執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他是突然出現你樓頂上的那個銀質加蓋裡。」話裡的意思就是這傢伙不怕銀,「他無視了我對他做的一切。」意思就是不怕吸血鬼,不對,是無視吸血鬼,「他沒有惡意。最後,帕帕午夜說他是共和的一個神。」

        奧茲張了張嘴,終究沒能繼續責怪扎克,變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或許你無法接受,但扎格爾還算是魔宴的財產!帕帕午夜和這個共和的,呃,神,不能就這麼隨便的把扎格爾帶走!」

        扎克皺著眉,「你應該聯繫魔宴,然後。」看著扎格爾準備的禮物,「我會想到個計畫的。」就和之前暫擱的德瑞克的事情一樣,扎克的腦子其實一片空白。不適合在奧茲面前表現出來的空白,那,就需要一個掩飾的話題了,「這些禮物,我能帶走麼,反正是要給格蘭德眾人的。」

        「不!」奧茲在扎克先,搶過了之前被丟開的露易絲的禮物,「等我們把扎格爾弄回來了,他再去格蘭德時候,自己親自送給你們!」

        「好吧。」在扎克心裡,已經當做永遠看不到這些禮物是什麼了。

        回家吧。今天一天,沒一件好事發生,大概還會持續——韋斯必然會來格蘭德討論案情,娛樂室裡那幫爭執的高中團,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再次步行回去吧,方便整理心情……呃算了吧,現在的天氣到底怎麼回事?白天分明是晴朗的,此時夜幕卻一顆星都看不到,「奧茲,魔宴給了你很多資源嗎?為什麼我沒有?送輛車我吧。」

        別理會只能靠佔點小便宜來平衡心理的扎克了,有人好奇扎格爾給露易絲的禮物嗎?是**內-衣-。

        扎格爾在意識到某些事情由於扎克本人意外的遲鈍,而無法避免了,所以決定搞事,破壞性的。理由?當扎格爾再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會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吧。哦對,我們會再次見到扎格爾的,哪怕他現在是被帕帕午夜帶走……不粉飾了,被綁架了。但,別小看扎格爾,他是誰?他就是扎克,不再是身不由己的木頭模特,升級版。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21 電話

        格蘭德的辦公室。

        韋斯,憤怒配上急躁的語速,依然沒能盡快的說完他想要表達的話,「艾克斯安保居然拒絕提供安保記錄……」

        電話還是響了。扎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接起電話。

        「是的……我知道昨天也是……我,會問一下……恩……」掛電話,對韋斯做個稍等的手勢,側頭向西側,格蘭德的娛樂室方向,嚎,「凱普勒,你父親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和扎克一樣嚎,回應是卻是不是凱普勒做出的,是瑪雅,「誰都別想走!!除非我們找到我們中間那個軟弱的叛徒!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裡!!」

        扎克得到了回應,再次抱歉的示意韋斯等待,撥號,被秒接,「她要在這裡過夜……好的,我會轉告,她被禁足了……恩,和昨天一樣,我會把她和尤里家的孩子分開……恩,可以……晚安。」

        放下電話,抿著嘴,就在韋斯剛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蘿拉和凱爾的家裡。」

        韋斯閉上嘴,不說話了。

        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韋斯來了,以一副受挫又疲憊的樣子,在南區多數人家的燈光都消失後才來。他一直在試圖對扎克講解現在共和人案子的進度,可是不斷被電話打斷。

        市長的電話、艾瑟拉的電話,為凱撒。彌勒的電話、尤里夫婦的電話,為吉米。以及剛才的史密斯先生的電話,為凱普勒。這是我們能想到對吧,不過是昨天扎克經歷過的事情重現了而已。但也有點兒新的。

        約翰和絲貝拉的電話,為愛麗絲。約翰比較好理解,單純是挑釁扎克,說如果格蘭德無法給愛麗絲提供安全、愉快的成長環境,他樂意接手。有句原話是這樣的的「我不清楚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今天愛麗絲她們一幫人在學校的氣氛都很怪!是不是你又幹了什麼!我發誓如果你讓愛麗絲處在任何危險……」扎克直接掛掉了。

        絲貝拉的電話就有點兒特別了——「呵,是不是對你的刺殺,我不關心,只是通知你一聲,墮天使傑西卡請我幫忙尋找公交事件中缺失的靈魂。」

        連給扎克嘲諷一句『不關心你就不要到處宣傳啊』的機會都不給,就自己掛掉了。

        沒完。

        艾倫殯葬之家那邊也打來了電話,哈密頓、奈納德、艾倫先生本人,以及,哎,別管為什麼在那裡(賽瑞斯),反正就在那裡給格蘭德來電話了布瑞爾。

        艾倫的電話比較簡短,「我兒子安不安全。」

        「安全。」掛了。

        哈密頓的電話麼,這麼說吧,扎克直接轉接給露易絲了(討論葬禮工作)。

        奈納德就比較特別了,是求助,「呃……你能來一下嗎?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布瑞爾相處……我,我不覺得我和莫卡維的屬性相合……」

        「加油。」

        布瑞爾的電話,是莫名其妙,「我,恨,你。」

        要理解布瑞爾為什麼這麼說,大概要等到她來恢複查理的記憶了。話說有人好奇麼,當時不斷用魅惑之瞳反覆告訴賽瑞斯自己不在是人類的布瑞爾,最後到底是怎麼展現、讓賽瑞斯認知到真相的。

        依然沒完,這幫青少年團中的每一個人都給格蘭德招惹來了電話。

        瑪雅。

        「我應該擔心嗎?」月華打來的電話,「瑪雅今天讓我她一些不適合她的巫術,『吐真』,『操偶』,『拷問』……之類的。這種巫術不是她的定位該使用的,她是進攻者,百影那樣,直接、侵略、破壞性的,才是她該堅持的風格。我們黑女巫以這種兩人的配置組合,是有原因的,瑪雅還在成長,我不想她走上什麼歪路。」

        扎克花了點時間對月華解釋。

        「哦,我能理解她的理由,恩,她是對的,這很重要,對她所在的團體。你不能幫她一下麼?」

        「我提議了,她拒絕了。」扎克無奈的回答,「她當著愛麗絲的面說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她們是黑女巫,不要依靠吸血鬼的力量——幾年後都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的吸血鬼力量。她們要自己解決這件事。」

        「哦!那,晚安~」掛的無比迅速。對麻煩的感應還真是無比明銳~

        接下來……到現在了。

        每一個那團體中的人,都成為不斷打斷韋斯和扎克的交流理由,除了,扎克剛說了,巴頓家族的電話,還沒來。蘿拉和凱爾,就像被家長們忘記了的孩子,看看時間吧,都快午夜了,一個過問一下他們是否安全的電話都沒來。

        扎克按著電話,心中有想一些事情——如果巴頓家族來電話了,應該是巴頓夫人吧,畢竟一直和格蘭德打交道的都是巴頓夫人,蘿拉和凱爾的父母,扎克還沒有正式接觸過。

        電話響了。

        扎克看了眼已經放棄了,抱著肩膀閉目養神的韋斯,接起了電話。

        「蘿拉和凱爾是不是你那裡。」不是巴頓夫人,是昆因夫人。

        「是的。」扎克皺了眉。

        「他們今晚準不準備回家了。」聽筒那邊的沒什麼語氣。

        「不。」

        「嗯,我想也是。告訴這兩個小東西,他們的父母要給他們一個月的禁足,我和巴頓,我們兩個老太婆盡力了,一週。但如果他們明天早上沒有出現在家庭早午餐中,兩週。」

        「我會轉達。」

        「嗯。」

        扎克拿著聽筒沒說話,因為昆因夫人恩過後沒掛掉。

        聽筒那邊出現好大的一個哈欠後,「我昨天去找你了,你不在。」

        「我聽波奇說了。」扎克又看了眼韋斯。正常來說,現在就是扎克請人出去給自己提供隱私的時刻了。但,韋斯麼,韋斯對事物的態度,呵呵,需要麼。沒管了,繼續對聽筒,「我認為要是急事的話,你會再找我。」

        「嗯,沒什麼大事,倒是給了我個機會看眼波奇的家,哼,讓昆因的姓氏蒙羞。」出自親自切斷波奇經濟來源的昆因夫人,這話好有『說服力』。停頓了一會兒,「我有些,憤怒。」

        扎克能感覺到這已經和波奇無關了,「因為什麼?」

        「你。」聽筒那邊的昆因夫人顯然在幹什麼私事,有悉悉索索的背景聲,不怎麼真切,「裝了一次死亡。」

        扎克這一刻思維轉的很快,他已經能預測出昆因夫人接下來可能進行的方向了,所以,搶先一次,「抱歉,我無意隱瞞,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也沒必要到處宣傳。」

        聽筒那邊安靜下來了,良久後,「就是理解,才憤怒。讓我問你一件事情吧,假設一下你個垂老將死的人類,命運讓你見識了一次『聖子顯靈』,讓你遇到了一個不同於你的『人』,一個擁有永生的『人』,事情一件接一件,你從死亡的陰影中暫時走出,拜這個『人』所賜,和他的關係也越來越複雜,直到,你得到了一個『交易』,你也可以永生了。」

        看來搶先道歉也沒有意義,昆因夫人勢必要把情緒發洩的話說完了。那扎克,聽著就是——不用懷疑了,昨天昆因夫人等了一下午大概就是為了這事情,憋了一天了,讓她放出來吧。

        「你在準備著迎接這永生,用你垂老的身體去感受還不是永生的一切。比如,暴食共和的特色點心、不顧年齡的差距去強開第二春(派恩先生)、有勇氣去和在我血液中佔據一半血統的印安之神對立(昆因只是在誇張,他和波奇、帕帕午夜實在算不上對立)。然後有一天,你被告知,給你永生的那個『人』。」刻意的停了好久,「死了。」這好長的假設來到了尾聲,「你什麼感覺。」

        扎克抿了抿嘴,「抱歉。」還是要為自己辯駁一下的,「我偽造死亡的事情,一開始就非常清晰,只有必須要知道的人(魔宴),和絕對不能知道的人(伊萊)。中間的,所有人,事實上我並沒有強行要求什麼。事實上,我想許多人在中途就已經猜到了,我會回歸。而且,波奇知道,所以我自然認為,你也知道,我實在沒有必要多餘的冒險去通知什麼。」

        「很好,你幫我說出了假設後的東西。」聽筒那邊的昆因夫人依然沒有什麼語氣,「我確實早就知道了。但,我是什麼,對你來說。你剛才的原話,『中間的,所有人』。」有語氣了,自行感受,「我認為,作為幾乎是讓你走出那個什麼都不是的破殯葬之家的人——」格蘭德的故事是怎麼開始?對了,一個快死的老太婆來格蘭德給自己早一步走掉的丈夫辦葬禮。被麥迪森標上i卷的故事,「我,值得更高的定位吧。『中間的』?『所有人』?」

        早就提醒了大家了,現在就是會出現一些把自己當做『角色』,來嘲諷一切的人!而這一次,是昆因夫人!

        「我是錯過什麼了嗎?試圖叫自己『金』的詹姆士‧蘭斯,路邊玩火的露易絲,在寇森警探車上吃洋蔥卷的,呵呵,現在的大丹犬。我出場的時候是錯過了什麼?為什麼這些什麼都不是的傢伙,卻成為這個故事中參與入所有事情的人,你,身邊的人。那,我呢?」

        開始嚴重了。

        「麥迪森寫的不錯,是我,我的委託,給格蘭德開啟了新的進程,我,是最重要的角色。但為什麼,現在,我卻成了,呵,『中間的』,就像那些麥迪森連名字都懶得告知讀者的巴頓異族一樣。」

        扎克緊皺著眉,撇一眼韋斯,這貨居然睡著了。

        調整了一下拿聽筒的姿勢,「我現在只能說,抱歉。我也很遺憾,你不是從我這裡親自知道真相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從波奇那裡才知道我在做什麼的不安感。」

        「不安感麼。」聽筒那邊嘆息了一聲,「對,不安感。」

        昇華吧。昆因夫人剛揭示了一件事對麼,是她,釋放了格蘭德中的非人……現在看看巴頓。

        跟上,能抓住此時昆因夫人需要發洩這情緒的根本麼——她是起源,她打開了,呃,俗套的『潘多拉的盒子』,現在她卻只能看著盒子,這缺乏的參與感,就是不安。失去控制的不安。

        聽筒兩邊都安靜了下來,終究兩人是相互理解的,不存在真正的指責。

        昆因夫人打破的安靜,收尾以上內容式的「我還想享受我有限的生命,你不用擔心我近期要求你轉變……隨便你要怎麼稱呼那種事。」

        「隨你的心意就好。」

        「嗯,最後。嘖。」開始不耐煩了,接著又一個睏倦的哈欠後,「你一定好奇為什麼是我給你打電話而不是巴頓。」拿回一個開啟了這一切的角色該有的主權,「問我。」

        扎克很配合,「為什麼是昆因夫人你,而不是巴頓夫人打電話來呢?」

        聽筒那邊應該很滿意,「因為巴頓家族正在重新評估你,格蘭德對他們的價值。呵呵,你兄弟,德瑞克‧格蘭德。」帶著笑意的微小停頓,「我正拿著他的資料呢,好長,人生曲折的傢伙,我看了一晚上了。」

        扎克皺了眉,「巴頓夫人給的嗎。」

        「不然呢。」很乾脆,「儘管你曾經完美的完成了巴頓家的委託(凱爾),但讓我們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格蘭德曾經的那個規矩『不回答過程,只給予結果』,留下了一堆不可控的因素。具體一點,巴頓的繼承人,凱爾到底有沒有犯罪。」

        該回憶一下。當時的委託完成方式是讓凱爾在日記中寫了報復康納的計畫,告訴巴頓家族,這個孩子心理已經有問題了,所以凱爾才被送出巴頓。然而康納的結局是被瑞恩附身,最後被燒死,事實上,不可能是凱爾做的,是獵人,是人們眼中的非法武裝集團的極端謀殺,但中間就有這巨大的、莫名讓人懷疑的空間。這就是昆因說的不可控因素。

        扎克保持安靜了,已經猜到這話會走向哪裡了。

        「現在巴頓家的人得到可以控制這不穩定因素的東西了,德瑞克。巴頓(夫人)介入了,拿給了我,以我有和格蘭德接觸的經驗為理由。我們都不認為你現在有心情認識蘿拉和凱爾的父母。」

        扎克回應了,「我不想。」

        「嗯,於是就這樣了。我會成為巴頓家族和你之間的傳話人,呵呵,好像這工作我不是一直在做似得。」

        「你們會對德瑞克怎麼樣?」扎克只能這麼問,「他只是個普通人類。」

        「現在我對巴頓那邊說的只有保持謹慎,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意外的笑了,「而且,我猜,恭喜?你兄弟馬上就要出名了,在巴頓。呵呵,剛接到巴頓的通知,他在醫院剛完成了一台『不可能的手術』。」

        「呃,謝謝。」

        晚安?不,是「掛了。」沒什麼好客氣了。

        放下電話,扎克看回了韋斯,「韋斯。」對方沒反應,「韋斯。韋斯。韋……」

        扎克一撇頭,浪費什麼精力呢。繞過辦公桌,扛起跟死豬一樣的韋斯,走向主臥。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7
22 報紙

  週末了,放下工作,好好享受自己生活的休息日。對格蘭德……對格蘭德的老闆來說,是沒任何區別的,但是,為了不讓巴頓家的兩兄妹,蘿拉和凱爾延長他們的懲罰,扎克早早的就起來了。

  往左,是干塌的露易絲,往右邊,是干塌的查理——主臥給韋斯睡了不是麼。中間,是在一丟丟紅色的液體滋潤下圓潤起來的扎克。

  拎著酒瓶就出了地下室,站到了後廊上。好安靜,只有東邊的一抹泛紅的金色在緩慢的爭奪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主權。

  扎克皺了皺眉,又是晴天。這太不正常了,已經不是吐槽我們的扎克連續兩天對夜空判斷失誤的事情了,而是季節的關係了。前段時間又是降溫又是颳風的,怎麼說都該醞釀出了一場雪之類的吧,現在卻又是晴天,這什麼個情況?

  打破安靜的聲音從格蘭德展示廳的方向傳過來,哐當哐當,老漢克一手拿著一件翻開的報紙,一手推著門。格蘭德的正門、展示廳在後廊的後門,抬頭看了扎克一眼,「你裝修的時候就不能在升降機過道那邊開個門嗎!」居然是抱怨。

  一撇頭,繞過扎克,又推開樓梯間的門,看樣子是準備上樓,去開辦公室的門。

  扎克抿抿嘴,格蘭德的格局改變後他本人其實很滿意,在格蘭德內部把工作區和生活區分開,多數情況下來格蘭德的訪客——只是來拜訪墓區的人,只用在展示廳的櫃檯裡隨意挑選點悼念物,根本不用和他這個格蘭德主人打罩面。

  但缺點顯然也有,老漢克每天的開張準備,要繞點兒路。超大的缺點。

  扎克是個多敏感、貼心、溫柔的人,咱們早就知道了,所以,「漢克,你的心情不好嗎?」

  樓梯上的老漢克回了頭,盯著扎克,也不說話。

  扎克注意到了老漢克捏著報紙的手在用力。猜到點兒什麼,回身朝老漢克示意一眼,拿過了有些許阻力的報紙。

  老漢克正在看的人物版面。

  最先入眼的自然是佔據篇幅最大的部分,《艾瑟拉宣佈退出市長競選》。沒什麼好說的,因為最大的支持者李斯特的『墮落』,競選辦公室都被查封,主動宣佈退出,比,垂死掙扎,體面。這就是艾瑟拉要的不是麼,體面。

  但扎克不認為老漢克會關心這種事情。越過這最大篇幅,尋找讓一大早就想挑事的老漢克不爽的新聞……

  呃。提示事昨夜昆因夫人的電話。

  巴頓家族是有多想『積極』表現某件事——

  德瑞克‧格蘭德,出名了。

  「漢克,抱歉。」扎克還沒開始閱讀報導的文章,就已經道歉了,「我真的認為他會離開巴頓。」

  老漢克幹了件充分表達他對扎克的歉意是什麼態度的事。他扯過了除了人物版外剩下的報紙,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扎克扯扯嘴角,抬起酒瓶緩和一下,搖搖頭,拿著一張報紙下樓。回到後廊,一手『早餐』,一手輕飄飄的報紙,斜著眼,邊往員工生活區走邊看。

  *這位醫生來自xx(中部),他的姓氏透露了他回到,對,回到巴頓的原因……*

  呃,格蘭德的曝光率還不夠麼,還需要用這種狗血的方式吸引巴頓市民去注意一個殯葬之家?這是報紙啊,寫著東西的是記者啊,不是狗血小說作者!

  嘖。昨天昆因夫人說的謹慎呢?這就是謹慎?格蘭德是什麼地方昆因和巴頓夫人不知道?現在讓全市的人都知道巴頓來了個格蘭德醫生,真的是好主意??

  扎克正要繼續看,「你的共和鬼東西,有點不正常。」

  扎克皺了皺眉,側頭看向飄到自己身邊的奧尼爾‧怒濤,雖然莫名,但能猜到奧尼爾在說誰,「她有名字,墨。」

  「不要。」不要什麼?「現在我越來越意識到我這個巫師的縛地靈,沒有希望成為她那樣的東西,所以,我在儘可能在日常中藐視這個『物種』。我不要叫她的名字,承認她是個代表了某種生命形式的個體,我會叫她,共和的鬼東西,共和的鬼東西,共和的鬼東……」大家能明白奧尼爾的意思,「看,我鄙視這種生命的存在形式,於是,我不想成為那種東西。」

  扎克撇過了頭,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想要繼續看報紙。當然,穿越後院前往員工生活區的腳步依然在繼續。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來巴頓」這位剛從一場持續了16小時的手術中下來的醫生這麼說,「上一次,我來尋找我自己,這一次,我來拯救生命。」*

  扎克緊皺著眉,心中充滿的疑惑——看這報到的文風吧,像新聞麼?不,一點兒都不像!倒像是強行煽動什麼情緒的散文!所以,扎克不知道這話是德瑞克真的說出口的,還是寫這報到的記者斷章取義甚至編造的!

  扎克希望是後者編造。原因不用解釋吧。感受那話中的含義。

  「共和的鬼東西行為很奇怪。」嘖,某個傢伙還真沒眼力,還在扎克身邊說話。

  扎克皺著眉懶得理會,「她是鬼東西,奇怪不關你的事情。」

  「你還真是個糟糕的老闆,你的員工出去工作,回來了你都不問一下工作狀況麼。」奧尼爾乾脆的飄到扎克眼前了,半透明的身體阻擋著扎克手裡的報紙,「共和的鬼東西……」奧尼爾看來堅持著幼稚的說法了,「去拜訪過共和客戶就變成這樣了,你就不關心麼?」

  扎克停下了腳步,視線雖然對著佔據了視野的奧尼爾,但並沒有在看他。是放空的思考,「共和的客戶。共和謀殺案中的受害者親屬。」

  「哈!這位殯葬之家老闆還知道自己的客戶是誰!真難得!」

  扎克撇嘴的揮手,縛地靈像壞掉了的電視屏幕,閃爍幾下暗掉,但片刻後又在扎克身側顯現,「她一直在用共和語……呃,反正我聽不懂的話喃喃自語,嘖,也可能是在和大丹犬金說話,反正金沒回應就是。」

  扎克回頭,往格蘭德二樓看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如果巴頓的印安人死了,你要給他辦葬禮,你也這樣。」扎克暫時不想多想什麼,墨知道他在調查共和人的謀殺案,有話她會自己來找他。所以現在只想把這歸結到『共和』。雖然墨不止一次的表達過對共和人類的態度,但終究都是身處聯邦的共和『人』。有點兒奇怪的動作,扎克能理解。繼續前行。

  「我不會。」奧尼爾笑了,「我會非常高興給印安人辦葬禮,而且是火葬,嘻嘻~不能抱有一絲僥倖自己的種族同胞死後變成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對麼~」

  扎克斜看著奧尼爾,「怒濤家族到底你了做了什麼?你是個……」扎克準備給奧尼爾留點面子。

  「反社會變態~呵~畢竟,我是冷血的屠殺者啊~你不用替我粉飾~」

  扎克徹底不想理會這傢伙了,大幅度的擺手,告訴奧尼爾,他這個吸血鬼不可侵犯的個人空間範圍,靠近的話後果自負。

  這一次奧尼爾倒是自覺了,終究只是個縛地靈,極限擺在那裡。

  扎克也在踏入員工生活區門廊的時候能好好看報紙了。

  青少年團們沒安排在了二樓住宿。雖然扎克絕對不認為這些前罪犯員工真能對格蘭德的客人造成威脅,反過來還差不多。但畢竟是青少年,避免麻煩吧。扎克有交代二樓的貝恩一家和塞姆看著點這幫少男少女。

  正往樓梯走呢。

  「為什麼我被調到這裡工作了。」埃文攔住了扎克。字面上的攔住,他從樓上正下來,俯視的看著扎克。

  扎克從報紙上抬起視線,「你想看墓區?當個守墓人?」

  埃文不管開口時是有什麼想法而帶了的氣勢,瞬間就鬆動,變成了煩躁,「呃……」皺起眉,「我也不想當所有人的女傭!」

  「日常維護者,不是女傭。」扎克懶得糾纏,擺手示意對方讓路。

  埃文沒動,扎克就直接低頭,看著報紙的直接往上了。

  意外又慌亂的後退,直到被迫的在樓梯上後退導致的不平衡讓身體歪斜。

  扎克抬手就撈住了歪向扶手、差點翻下去的埃文,依然沒說話,扒拉到一邊,在樓梯上轉向,繼續上樓。

  實在沒有心情去管這個傢伙,因為報紙上的,在意義不明、狗血的把德瑞克描述成一個歸鄉人的報導中,終於有了點兒實質性的『新聞』成分。

  扎克在無奈。這是他昨天去醫院時如果耐心一點兒就能知道的『情報』!能終止這幫青少年團相互爭執的情報——蘇老師,德瑞克,手術的對象,拯救的生命,是蘇老師!

  扎克放下了報紙,一臉無奈的煩躁。要怎麼對這幫人說?嘿,你們呢,能被禁足的都被禁足了,誰讓你們連續兩天不回家呢,然後啊,給你講個好消息吧,讓你們禁足的原因是我兄弟,我,歸鄉的兄弟。

  記得曾經蘿拉毫不掩飾的說『和你哥哥扯上關係的事情,沒一件好的!別告訴他!』是吧,在翠沙老師的事件上。看看翠沙。現在,扎克又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角度,插入了一件絕對和他無關的事情!

  對,少女們絕對不會認為扎克是無辜的、被動的、不知情的,一樣迷茫的。少女們,不會講道理。

  所以,扎克準備從最輕鬆的開始,凱撒。被凱撒嘲諷已經是習慣了,不缺這一點……

  「你手上是什麼。」扎克剛走入凱撒的房間,臉色就陰沉下去。

  凱撒動作不急不緩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入口袋,「隱私權,你不會敲門麼,吸血鬼。」

  扎克走向凱撒,抓起這傢伙的腳腕,拎起,倒著的,晃蕩著,直到這個傢伙口袋裡的東西全部掉出。

  見過被捲成卷,用皮筋紮住成為一卷卷的小額鈔票麼。三卷吧,扎克提著凱撒腳腕,拿起一卷,目測大概兩百多爾的樣子。

  皺著眉,依然沒放下凱撒,觀察著這些鈔票,都是上個年代的鈔票了,絕對不是格蘭德給這些人的工資。抿著嘴,提高居然在倒置的狀態下還有心情抱臂歪頭的凱撒,「剛才埃文是不是來你這裡了?他給你的?」

  「不關你的事情。」冷靜是冷靜,就是畢竟是倒置,不可避免的,臉在充血。

  「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扎克皺著眉,雖然不像,但該問的要問,「他是不是要你給他在外面買什麼東西?」

  提問時間,如果一幫自由又不自由的人需要些特殊用品,那他們在格蘭德這種開放又封閉的環境中,該靠誰來完成這採購?

  我們已經知道埃文曾以一個罪犯的明銳,抓住了羅素的行李,威脅過羅素,讓他完成自己要的東西。現在,我們可以認為,埃文長進了一點,找上了可以頻繁、自由進出格蘭德的,呵呵,客人。

  至於為什麼是凱撒——

  「哼。」不予回答的意思。

  扎克閉眼,搖了搖頭,「凱撒,你就不能做點正常的、好孩子干的事情麼。逃課、欺騙,現在這個?你已經是問題少年了,你想成為一個成年罪犯麼?」扎克的社會責任感,啊~托瑞多的社會責任感~諷刺還是真心,大家隨意~

  「這就是正常事。」凱撒的臉已經通紅,依然平靜,「你,茜茜,愛麗絲……那不是正常,這,這些,管他是不是犯罪,這才是正常。」

  呃……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都用比較的方式來判斷正常,沒東西是不正常了的。扎克無法反駁這個,如果這就是一個從小就開始接觸異類的少年,所認為的正常的話,你能說不嗎?

  扎克把凱撒放下了,收走了那些小額錢卷,「那我幫你更正常一點兒。」

  現在凱撒急了,「你幹什麼!!」試圖搶奪。

  「沒收。」扎克看著凱撒,「我有義務對上面報告這些人擁有的、非正常渠道獲得的錢財。」

  「*!我的20%利潤!」

  扎克沒有同情,「我希望你不是拍胸脯和埃文做的交易。祝你好運。」

  扎克是真的失去耐心了,心情導致的。所以,玩火的人,親自去燒一把吧。

  接下來,算了,直接去找瑪雅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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