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52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6 壞人

        回來巴頓,東南部。

        「詹姆!」之前是不想下車,現在是韋斯要追著詹姆士,這搭檔真心是個』好』組合,「等我!」甩手推上車門,緊追著已經走遠的詹姆士。

        「有人死了!你快點!」詹姆士頭也不回,看準了一棟單元樓,直接進入。

        「呃……」韋斯非常無語,「現在你想起我們的任務了?嘖,你能等我一下麼!」韋斯一直都沒太習慣衣服會擋住警徽的工作狀態,我們懂的,普通警員警徽都外漏在警服上,一目瞭然,警探麼,不是被外套遮住就是收在口袋裡,需要的時候才會展現,在別人面前晃晃。有多少人認為這動作很吸引人?

        很多吧,但不包括韋斯。他一邊往單元樓裡追詹姆士,一邊把警徽往外套外扣,免得一會兒等詹姆士往外的晃警徽的時候,他跟不上——在南區他幾乎沒秀過警徽,大家都知道他是警察,老梅爾(南區二手店)驕傲的確認了這一點,韋斯不需要這個動作,「而且人已經死了!你現在抓緊時間人也不會活過來!」

        是了,兩個警探在經過了跑去科齊爾公寓的小彎路後,來辦案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一個共和人在自己的家裡被殺了而已……

        曲折往上的單元樓樓梯,景物,恩……大家應該會感到眼熟才對,並不是東南部的建築內部都長的差不多,而是我們來過,跟著扎克來過,跟著詹姆士也來過,跟著查普曼也來過,呵呵,查普曼就在這裡。

        樓層已經被警察封鎖,查普曼在封鎖線後看了眼上來的詹姆士,也看到緊隨其後的韋斯,詹姆士的新搭檔。

        查普曼沒說任何會製造尷尬的話,點了下頭,讓了路,「除了報告上已經有的信息,這公寓的房東就在裡面,有他的領導陪同。」給真正辦案警探匯報情況?不,是提醒,「他們在裡面。你應該準備一下。」

        詹姆士眼角微微抽動的看了眼查普曼,算是感謝提醒吧,然後看了眼韋斯,有點陰沉,「這就是我們剛才在那裡不接收某人的幫助!」

        在這裡要說明一下——詹姆士和韋斯離開的時候,扎克沒什麼誠意的問了一下詹姆士的案子要不要幫助,儘管他人在這裡自由受限,但不介意為了詹姆士這份維護巴頓公序安良的偉大工作冒點兒險。沒誠意體現在扎克挑起的眉和彎起的嘴角上,懂吧,誰才是偉大的。所以自然的,被拒絕了。

        當時的韋斯沒發表意見,只是有點無語詹姆士而已,現在麼,他知道原因了。因為大概是聽到了詹姆士的聲音,麥迪森從公寓裡走出來了,『房東的領導』,看了詹姆士一眼,走回去,對著站在角落的年輕房東——布萊恩,「警探來了,對警探再說一遍你發現的過程,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是很平緩、帶著安慰語氣的話,然後把確認的眼神遞給詹姆士,說話的對象隨著改變,「我們不需要繼續留在這裡了,對吧?」

        詹姆士沒看麥迪森,徑直走向布萊恩,分明都相互認識,卻還是秀了一下腰間的警徽,裝不認識,「你就是這公寓的房東,布萊恩?」

        說明一下這個案子吧。比大家以為的普通謀殺要有趣。

        首先是案件的地點,東南部。我不覺得大家意識到了這意味著什麼,回憶一下,警方什麼時候在意過東南部發生的謀殺案了?

        查普曼選擇『自殺』地方在哪裡以及為什麼他會選這裡?之前發生的幫派清洗,多少人死亡或消失,警方的態度又是什麼?

        現在一個人掛了,兩個前途光明且自帶光環的兇殺組警探被派來查案了。意識到有意思的地方了吧。

        導致了這警方態度變化的原因,就是接下來該說的東西——死亡的人是共和人。恩……理論上說,人種是共和人,國籍,已經是聯邦人,合法移民的聯邦人。

        聯邦沒有給選擇成為這個國家合法公民的人,提供一個國家該給自己人民提供的人身保護。有意思的地方再加一筆。

        最後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這裡曾經是布萊恩的家。

        大家還記得布萊恩要賣掉自己在東南部的房子吧,結果麼,現在揭曉。他並沒有真的賣掉自己的家,租出去了。挺明智的,在東南部的房市莫名的在移民共和人種中火爆的時刻,能夠長期收租終歸比一次***要划算。誰不想要更多利益呢,只是,如果不發生謀殺案,就完美了。

        布萊恩沒有任何表情,看一眼詹姆士,又看一眼詹姆士身後的韋斯,好直接,「我不要和你說話。你和『壞人』混在一起,我不相信你。」看起來布萊恩可沒有要裝不認識詹姆士樣子。至於他嘴裡的壞人,自然是吸血鬼扎克了。布萊恩討厭扎克沒忘吧。

        詹姆士眼角抽搐兩下,卻也沒什麼意見——警探也不喜歡和腦子有病的人交流,所以,看了韋斯,示意韋斯上,自己麼,對麥迪森招了招手,尋找可以說話的地方。

        這公寓很小,以前描述過的,房間也沒幾間,在麥迪森的示意下,詹姆士進了衛生間,兩個人就已經沾滿了整個空間。

        「報告上寫是布萊恩發現租客死亡的。」

        麥迪森側著頭,在狹窄的空間中避開詹姆士的視線有些難,「是的,這人的房租晚了一天,他來收租的。」

        「但他沒有報警,你報的警。」

        「你能怪他麼?」麥迪森有點嘲諷的意思,「你們北區警局從來都沒有對東南部證明過自己是值得信賴的執法者。哼,更不用說是他了。」布萊恩母親失蹤的時候,報警也是布萊恩的選項之一不是麼,而我們都知道那事情的結局是什麼。

        詹姆士能反駁這諷刺,強調式的,「你,報警了。」

        麥迪森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詹姆士在表達什麼,繼續嘲諷的,「不然呢,我是人類,我又不吃屍體。你想我找個異族來解決麼,去找斯高爾或『將軍』……」

        詹姆士什麼時候錯過過?呵,表達異族和人類不同的機會。現在這機會就很對不是麼,麥迪森作為第三類異族,是人類的異族的確無能,但這傢伙認識的人多啊,和扎克一樣多——

        「還是我乾脆省事點,去找食屍鬼,然後屁事都沒有了。」麥迪森歪著嘴,「哼。我應該找異族的,省的看你這副態度。」

        詹姆士被自己嘲諷了,他終究是來辦案的警察不是麼,對異族的反感和他身為警察的本能衝突了——有人死了,這點是事實。如果麥迪森沒報警,那事情的因果不再有意義,就是又一件異族讓人消失於這個世界的案例而已,警方都不會知道東南部還發生這種案件。

        撇著嘴,詹姆士側頭聽了下外面的對話——布萊恩在對韋斯描述自己發現屍體的經過。挺乏味的,和案件報告上的一樣。也不知道布萊恩已經重複了多少次了,語氣除了有些不耐煩外沒什麼可在意的。

        「你們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了?」詹姆士開始提問。

        「一上午。」麥迪森延續了自己的諷刺,「你們的效率很高。來了幾波警察了,希望你們兩個警探是最後一波。」

        詹姆士皺了下眉,「你有急事麼?」

        「事實上我有,格蘭德正在進行葬禮知道不。」麥迪森的語氣,哎,真的是一點也不給詹姆士面子,「磨坊的客戶,格蘭德接手,在聖子教堂執行儀式。」對的,之前麥迪森面癱時交給露易絲的業務,「我還要回南區,接手儀式後的工作。而你們在這裡攔住了我,和我唯一能用的員工……」麥迪森知道詹姆士曉得磨坊損失了里昂,「所以,警探,請儘可能快一點。」

        「有人死了!」詹姆士陰沉起來了,「有點道德心!」

        「抱歉,我是殯葬業的人,這就是我們的道德心,逝者需要安息,而你們這裡。」指了衛生間外,除了警探的到來外,還有些移動的警員,比如查普曼,在做些勘察工作。警察的常規工作,「沒有任何進度的拖著,才是不道德。」

        「我們有進度!」詹姆士有些煩躁,「屍檢已經有初步判定了,死亡時間……」

        「昨天午夜。」麥迪森直接接上了,「查普曼來的時候萬德爾跟著在,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麥迪森抱起了手臂,看著詹姆士,「你們警方還有什麼進度麼。」這是挑釁。

        「死亡原因!」詹姆士瞪一眼麥迪森,「是四肢上的穿刺傷造成的大量出血……」

        「這重要麼。」麥迪森輕晃著頭,語氣帶著嘲諷,「你可能感興趣,『將軍』派了個人上來看了一眼,原話是『總感覺哪裡有股讓人難受的氣味,不是看到警察都在往這裡跑,還不知道這裡有個人掛了。』」繼續挑釁,「你懂吧,逝者之血,吸血鬼不喜歡逝者之血。」

        「我要說的是死者被是被折磨至死的!」這裡的強調後面解釋。

        「這不重要。」麥迪森繼續搖頭,繼續嘲諷,繼續挑釁,「死者是被綁在床上的,我以為你們警方已經照過照片了。哼,有個死人在床上,這事實就夠了。如果我是你。」嘆息一聲,「與其在這裡等你們警方緩慢的分析這種東西,不如下樓,左轉,『骷髏頭骨』。那裡有一堆惡魔可以告訴你靈魂的去向,你想知道什麼,開口問就行。」

        一擺手,麥迪森是懶得繼續和詹姆士說話,「呃,為什麼要和你浪費時間,我已經跟查普曼說了這些了。」並不會對此時的事情有什麼影響,但也值得知曉,為什麼麥迪森對詹姆士的態度如此——

        麥迪森知道凱特離開巴頓的原因,但不能對詹姆士說。所以麥迪森其實在心裡是想迴避詹姆士這個人的,現在被迫共處一室,那自然是態度怎麼糟怎麼來了,希望,詹姆士早點完事,不要煩他。

        「你報警了!」強調,詹姆士陰沉的也不準備多說了,「你嫌麻煩就不該報警!」轉身出了衛生間,看一眼還在和布萊恩說話的韋斯,再看一眼做普通警員該做事情的查普曼。詹姆士眼角一抽,煩躁的嘖一聲,不和任何任何打招呼的,走向了臥室的方向。

        謀殺發生的地方,血跡依然貼服在地板上,空氣中還有濃郁的血腥。

        記得扎克在第一眼看到文件上的照片後說了一句『行刑式謀殺』麼。無關扎克對這個詞彙的認知有多少,但事實就是這是用來形容被害人完全無法主導自己處境的謀殺。

        不大的雙人床上,頭尾的欄杆上還留著被血染紅的繩索。詹姆士拿出了照片對比,照片中被大字綁縛的人和實景中的床重合。剛被形容在四肢上的穿刺傷處,白色的床單上浸滿了暗紅。

        讓扎克做出另一個行刑判斷的是,共和人的頭,並不在他的脖子上。斬首是一度流行的行刑方式不是麼。

        詹姆士換了張照片,這是張特寫,聚焦被擺放在床頭櫃上的頭顱。當然,頭顱已經被拿走了,只留下一攤顏色會讓人失去食慾的污跡。

        詹姆士剛才說了死亡原因不是斬首對麼,是失血,這意味著警方已經做出了斬首發生在受害人已經死亡之後的判斷。詹姆士本打算用這個扎克都直觀判斷錯誤的信息來對抗麥迪森的嘲諷的,但人家不關心。

        斬首隻是個,姿態、標識、風格,不會對受害人的死亡狀態產生更多影響的個人行為。警探,至少詹姆士現在認為,這個個人行為,將成為他破案的關健。所以抬著照片作為對比,詹姆士蹲在了床頭櫃旁,開始壓制人類本能的排斥,靠近、觀察床頭櫃。

        另一個說明警方拖延的證據。詹姆士是可以親眼看到完整現場的,至少在屍體還沒有被運回警局之前。但是,我們都知道詹姆士早上發生的事情不是麼,官僚主義耽誤我們的詹姆士第一時間來到現場的機會……不,連官僚主義都算不上,就是警局的高層爭論該如何安排詹姆士的工作而已!詹姆士,本身就是個麻煩的存在。

        「有看出什麼麼?」

        「沒有。」詹姆士看了眼進來的韋斯,「房東怎麼說。」詹姆士要把裝不認識堅持到底了,挺幼稚的。

        「也沒什麼。」韋斯的臉色變的有些奇怪,「他問我可不可以拿走這裡的現金,房租還沒收,之前的警察不准他亂碰這裡的東西。他還問我,之後這裡清理工作是警局,呃,不對,市政府會負責還是他要處理。」

        有問題麼,天災的時候是政府安頓受到波及的人民。謀殺,也算『天災』吧,不可抗拒的因素不是麼,這染血的公寓,該誰……多麼現實的疑問。

        詹姆士回答了,皺著一張臉,「不可以!他自己處理!」

        「我就是這麼回答的。」韋斯無奈的搖搖頭,「我現在也是壞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17 搭檔

  太陽……我應該停止用太陽的狀態做時間標識,太無聊,每一天,它從同樣的地方冒出來,走過同樣的路徑,然後在同樣的地方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從不改變,也不會改變,太無聊,想不出形容它的東西了。

  再見。

  「我們去哪裡?」韋斯在副駕駛上對西方的天體做了告別,看向了東方的天體,「入夜了,我們應該回家。」

  被掌握方向盤的詹姆士撇了一眼,「你是原始人麼,被太陽控制作息麼。嘖。」語氣並不好。

  韋斯抿了嘴,低頭彷彿思考了什麼,側頭盯著詹姆士,「詹姆,我嘗試了,我已經很努力的嘗試了,讓我們的搭檔順利進行。我們是朋友,對麼,好朋友,我們一起工作應該是愉快的,輕鬆的,因為我們有默契,我們相互關照,我們相互懂得。但你,你……」開始搖頭了,同時的語氣的強調,「你根本沒有嘗試!」

  這麼說吧,今天一天,這對新搭檔的工作狀態,很糟。|

  上午的事情,被揍啊,見扎克啊這些就不說了,分界點是兩人正式去了東南部查案。從布萊恩的家裡出來後的下午,兩個警探走訪了整棟樓的人家,詢問關於這起謀殺案的線索。

  換句話說,一下午,被浪費掉了。

  走訪有用麼,殺人的時候凶手還走門串戶的告訴鄰里『我要殺人了,你們之後一定要把我的詳細行蹤告訴來問詢的警察啊!』

  好吧,這樣說太偏激,但有原因的——

  詹姆士皺著眉,開車中,所以看的是前方的路,「嘗試?你的嘗試就是放棄!」

  「放棄?」韋斯不理解,「我放棄什麼了?」

  「所有!」詹姆士煩躁的按著喇叭。高峰時期,而且還在主幹道上,詹姆士要去的地方很快會揭曉,不急。

  「呃,比如?」儘管韋斯可能比詹姆士更不耐煩,但他至少比詹姆士成熟,他懂得交流。不懂就問不是麼,沉默才是最糟糕的。

  「比如你不肯閉嘴關於去找吸血鬼,去找惡魔,去找異族!」

  韋斯愣了一下。詹姆士沒有誣陷他,韋斯確實非常,恩,積極的、在意識到自己和詹姆士浪費時間去走訪那些住戶後,提出了這樣的建議:『詹姆,我們在浪費時間,多數人都不熟悉這個新搬入這裡的共和人,他們給不了什麼有用的意見,我們應該去找惡(魔)……斯高爾(考慮到了詹姆士對惡魔的排斥),麥迪森是對的,我們應該去找這個受害者的靈魂。』

  這建議的結果不用說了吧,被拒絕了,兩個警探依然浪費了一個下午做無用功。得到的情報是,比如這樣,「共和人?我們樓裡有住一個共和人?」比如這樣,「哦!我看到過他幾次,他好像很喜歡說『你好嗎?』而且只會接『我也很好』怪人。」比如這樣,「不敢相信他死了,我要怎麼告訴我的孩子?呃……我永遠找不到這麼便宜的保姆,呃,男保姆了……」比如這樣「……

  公正一點,在大量的不在意、甚至調侃警察居然來東南部的話中,詹姆士和韋斯還是獲得了點情報的,比如這個共和人的聯邦語並不流利,很少外出,沒有業餘活動,偶爾幫人照看孩子。

  被浪費的大部分時間,兩個警探都在試圖和被這個共和人照看過的孩子交流。

  顯然這個對巴頓並不熟悉的共和人,幫人看顧孩子的方式就是講故事,講另一個國家的故事。讓詹姆士和韋斯失望的是,共和人並沒有講自己故事,都是些類似聯邦傳說的奇特故事,哄小孩嘛。所以,兩個警探並沒能從這個共和人和孩子的交互中獲得任何可以幫助他們找凶手的線索。

  這個下午,終究還是被浪費了,如果詹姆士接受韋斯的建議的話,他們現在,或許就已經直接從這共和人靈魂的嘴裡問出了一切,而不是到現在都還在起點,毫無寸進。

  愣神過後是些許的憤怒,韋斯盯著詹姆士,「我錯了嗎?我們不需要幫忙嗎?詹姆,有人死了,殘忍的被殺害了!還毫不介意了留下了強烈的個人風格標識!」受害人死亡後被斬首,「這只能說明這不會是唯一的一次謀殺!凶手還會再次行動!」能理解吧,如果不會再次實行謀殺,那個人風格的意義在哪裡?不就是為了讓人知道『嘿,我幹的』麼!

  韋斯在繼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新的受害者!詹姆!我們在和時間賽跑!我們現在還在起跑線上!我們需要幫助!」

  哎……多少次,我們已經多少次描述、定義過詹姆士的性格了。他就是那種人,那種——「我們需要幫助!但我們不需要異族的!」

  「天!」韋斯無語的轉過頭,「這就是你不爽的地方?異族比我們能夠更快的阻止一個殘忍的凶手行兇?!」

  「是!」詹姆士違反了一次駕車準則,瞪了一眼韋斯,「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工作,不是異族的!」

  「我的天啊,詹姆士‧蘭斯!」難得的,韋斯叫了全名,「你能長大點兒嗎?現在不是表現你自尊的時候……」

  被打斷了,「就是!如果異族那麼厲害,為什麼他們不來當警察!為什麼他們不主動去保護這個世界!為什麼他們不主動去給社會除害!」呵!妙了,我們或許還能多瞭解一點詹姆士那幼稚的思維方式,「你有看吸血鬼去做警察嗎?你有看到惡魔去做警察嗎?!你沒有!我們是警察,我們是人類!我們在保護我們的世界!異族在幹什麼?!*!他們沒到處吃人我們還要感謝他們放過!所以老子就在自尊!因為自尊!老子就是不要去找異族幫忙!」

  韋斯可能是沒想到能刺激出詹姆士這麼一段話,又愣了一下,低頭皺了眉。你能說詹姆士說的不是實話嗎?好像不能。

  車中沉靜了一會兒,不長,由韋斯的一生嘆息打破,「你依然很幼稚的。他們主不主動幫忙那是他們的事,但請不請他們幫忙,是我們的選擇。」韋斯抿著嘴看了眼詹姆士,「我可以請他們幫忙,我們能請動他們幫忙,那我們就應該請。這是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義務,就像任何普通公民一樣,我們是警察,我們有權利讓有能力的他們幫忙。」

  「嘖。」這就是不屑了。

  韋斯撇著嘴,「而且你也別這麼偏激,異族主動過,就比如扎克……」

  詹姆士在錘喇叭。

  韋斯搖搖頭,「你不想聽也要聽,事實就在那裡,如果有個人貼在你身邊幫忙,你再討厭,也接受了,還不得不承認他很有用。現在那個主動幫忙的人不在,你也沒必要矯情,你知道所有他的關係,你知道該找誰辦什麼事,別浪費你知道的這些的關係。」以及最後的強調,「特別是在這種還很有可能再次出現受害者的時候!收起你的自尊!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詹姆士握著方向盤安靜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干讓韋斯翻白眼的事情。

  大家知道那种放在車頂上的警報燈麼,那種會嗚哇嗚哇叫的玩意兒。恩,詹姆士從車箱裡翻出了這玩意兒,放到車頂上去了,打開,然後死命的按喇叭。

  效果就是每一個有一丁點兒社會責任感的車主,高峰道路上趕著回家的人類們,都在努力的給這輛警車挪出通行的道路。

  詹姆士瞪了一眼韋斯,「我們人類!不需要異族幫助!」

  這種狀況,韋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情緒都會複雜吧,哎。

  算了,這樣也好,詹姆士可以更快的到達他的目的了。特別是在這種,人類應該像原始人一樣的被太陽控制作息的時期,盡快進入一個應該是這座城市最安全的地方——市政廳,是好事。

  為什麼詹姆士要去市政廳,趁他還在駕駛,解釋一下。

  被浪費的一下午,只證明了一件事,這位共和受害人雖然是聯邦公民,但在聯邦,在巴頓,並沒有社會關係。可以說是他還沒來得及在這裡建立屬於他的社會關係,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沒有仇人,呃,一個『你好嗎?我也很好的』人能有什麼會要殺你的仇人。

  簡單來說就是當詹姆士問那些受訪者,『你覺得會有誰想要傷害他』時,詹姆士只會得到『我和他不熟,我不知道』的回答。

  但這個共和人不是從天上掉下來,他有社會關係,只是不在他住的地方周邊而已,是幾張紙,因為對他現在的生活沒有任何用處而被文字化的保存,封存,你可以這麼說,畢竟這幾張紙是人的終極隱私,有關於人的一切。這幾張紙叫做檔案。

  詹姆士需要這個人的檔案。由於共和人移民的身份,警局調取的資料太有限,幾乎除了名字年齡就是空白,詹姆士需要知道更多。

  就像韋斯剛說的那樣,警察有權利讓有能力的公民配合自己維護世界和平的權利……詹姆士正好知道一個有能力讓他獲得某個公民一切底細文件的人,市長安東尼。

  韋斯並沒有說錯,他們需要和時間賽跑,儘管這兩人還在起跑線上,但看詹姆士,他的預備動作已經超額完成了,他已經越過了那些繁瑣的東西,盯著如何到達終點的近路了。

  別提異族那條更近的路,詹姆士不聽。上面就是證明。

  到了。

  韋斯實在是不想跟詹姆士一起進去的,因為光是進門,就已經發生衝突了——

  下班了,市政廳關門了,不再接收任何訪客。但看詹姆士幹了什麼吧,警徽不好使就直接開始報名子,「我是蘭斯!我要見市長安‧安東尼!他的車還在這裡!我知道他還在這裡!你可以讓我進去或者等會兒對市長解釋為什麼他停在停車位上的車還會被開罰單!」

  不可思議?不,這是警察的權利!濫用的那種。

  韋斯實在擔心詹姆士會在市長面前說什麼莫名的話,跟著詹姆士進去了。哎,看詹姆士那目標明確的腳步吧,他非常清楚自己在這構造建築內該往哪裡走。

  略掉無聊的移動。詹姆士韋斯站到了市長的辦公室前,還有人記得吉娜的辦公桌在這裡麼,對,那個花瓶一樣的女秘書。

  詹姆士的臉徹底陰沉下去了,因為此時的女秘書一副痴呆的模樣坐在那裡,連一絲阻攔一下訪客的意識都沒有!

  辦公室的門開了。

  黑色眼圈中的眼眯起,伊萊‧托瑞多對著詹姆士一笑,「哇哦~多麼讓人意外的驚喜~你是來找我的嗎~搭檔~」

  搭檔。

  韋斯轉頭就走,無比果斷。這和自尊無關,只和珍惜自己的生命有關!

  詹姆士居然也沒阻攔韋斯,是忘了。詹姆士的腦容量麼,上午我們已經見識過了不是麼,一旦有優先級高的線程出現,他就處理不了其他線程——

  「你怎麼在這裡!!」

  「時間到了啊~」伊萊看著韋斯離開,沒發表任何意見,反而轉頭看了眼在辦公桌前一副煩躁模樣搓著臉的安東尼。伊萊的時間說的不是現在的天空中沒有太陽,而是,「扎克的朋友,阿爾法本傑明,人類安東尼。我已經見過本傑明了,非常不幸的,他一直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本傑明有告訴扎克他只接受了共存協議,對伊萊提出的其它東西都暫時保持了沉默),我認為是時候見一見這位市長,獲得點新的意見了~」沒給詹姆士多少反映的時間,「你為什麼在這裡?不會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見我吧?呵呵,我害羞了~」說著,一根手指還在那張蒼白的臉的抹了一把,一手粉,「呵~不太明顯~這風格需要付出的代價~」

  「對!」這才是值得意外發展——市長安東尼停止了調整情緒的搓臉,「警探!為什麼你會來這裡?!」是質問,那種彷彿是被打斷了什麼的不爽後,煩躁的質問。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18 進程

        達西。

        或許這麼突然的丟出警局局長的名字有些莫名,但我做了個決定,略過一段會讓人覺得無聊的內容,先把結果放這裡了。

        無聊是相對的,可能沒人在意,但作為『我』,講故事的人,可能有時候會迷茫,迷失於自己要表達的主旨,但相信我,是我努力了。我努力的在每一段話、每個章節裡埋上一個叫主旨的東西。有時隱晦,有時明目張膽,有時強詞奪理,有時孱弱無力。

        但這次要略過的東西,不是上面的這幾種,是完全超出我的控制,我無法解構成我可以駕馭的篇章,然後以自己的私心往裡面加入觀點的東西。換個更直白的說法,我無法充當一個稱職的旁白,在旁邊提醒大家,某些人、某些話、某些詞、某些重點,需要被注意,將影響未來的走向。

        我可以呈現只有事實——

        從市政廳出來的伊萊和詹姆士,去了達西的家。

        「我要幫魔宴的金童(詹姆士)破案了,傳承者達西,呵呵,看起來我們會經常見面了,讓我們一起為這位詹姆士‧蘭斯,你,魔宴的未來一起在巴頓努力吧~」伊萊說了這些話,「有點小興奮呢~我能像電視劇裡那樣,得到一個什麼,恩,『平民顧問』的頭銜麼?等一下,還是我應該更低調一點,嗚~警局的秘密線人~好刺激~」以及我發了上面那些牢騷的根本原因:「扎克是怎麼做的?他有什麼頭銜嗎?他隱秘嗎?他是什麼樣的?呵,他的待遇,我也點一份。」是伊萊,連我這個講故事的人都越過,在主導故事的未來,我駕馭不了他。

        非常顯然的,達西沒有任何資格和能力,對伊萊說任何東西。事實成為一個吸血鬼帶著一個陰沉的人類,去一個傳承者的家裡,秀自己的下限。

        有點像在市長辦公室的發生的事情——主人在質疑得到回答後都選擇了沉默,由兩個主人絕對不希望出現在這裡的人,吸血鬼和陰沉的人類,在自己的地盤上爭執、聒噪。

        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我說了我無法駕馭伊萊主導的進程。但我可以駕馭其他事情,在這個時刻並行發生著的進程。友情提醒,大家都知道我是和誰學的寫作吧,那個尖酸刻薄的莫里斯老師,他最喜歡強調什麼?衝突。所以,會有點嚴肅,但別擔心,莫里斯也『教』了我適當的時候要來點轉折的戲劇化。

        格蘭德。

        露易絲沒有在期待任何訪客,但依然有人來格蘭德了,諾。時機巧合的糟糕,露易絲剛再次打發掉想要見查理的羅素,就對上了諾那張憤怒、欣慰、猶豫、糾結的眼。

        這場交流開始於諾的,「我不想相信,但,我猜這就是事實了,我的記憶是假的。」諾有說原因,「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你愛的人死了,連我這個同性朋友都浪費了一週的時間沉浸在自責和酒精中,而你卻這裡平靜的對一個人類宣揚吸血鬼的永生有多美好。」

        別著急疑惑,這是諾在總結露易絲剛『寬慰』羅素的話——露易絲告訴羅素不要急,再給查理一點時間,查理有的是時間,永生。

        「我很抱歉,諾。」露易絲並沒有多驚訝,也差不多到時機了,讓諾的記憶恢復,「上樓吧,你可以用我和扎克的臥室,好好休息一個晚上,你會想起所有事情。」

        「誰改變我的記憶?你?還是扎克?」諾在提問。

        「扎克。」露易絲在樓梯上意識到諾並沒有跟上,「你請求他做的,但不用擔心,我就在旁邊,我知道他是怎麼改變你記憶的,我可以還原。」

        「會還原嗎?」諾依然沒有動,「那我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我……」有些難以表達,「我這些天的難過,複雜的情緒,這些記憶,會怎麼樣?」

        露易絲皺了皺眉,是有些不太明確諾要表達的方向,試探性的,「會保留,這是你自己的經歷,你的記憶,並不會有任何改變,只是在全部記憶恢復後,你會更理解這些記憶的緣由。」露易絲抿了抿嘴,「諾,你會想起來,是你自己希望自己經歷自責,你希望自己帶著『我帶去格蘭德武器讓扎剋死亡』的愧疚離開格蘭德。你會理解,這段時間,你經歷的難過、糾結的情緒,是你試圖幫扎克,是你的主動選擇的決定。」

        「我會知道是我自己做出決定,讓自己經歷這段時間的痛苦的。」諾在點頭。

        露易絲的眉皺的更緊了,這趨勢並不是好兆頭,不是麼,「諾,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說你現在的情緒:憤怒也好,糾結也好,需要一個怪罪的對象,我是想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諾沒看露易絲,抬手打斷,「我自己的決定,我就要經歷決定帶來的結果。而這結果,就包括最初幾天我的自責。」接下來的話有點重要,會揭示諾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然後被斯隆翻出那些所謂的靈魂記憶後,對自己的懷疑。」此時看了眼露易絲,算是告知露易絲他是從哪裡察覺到自己的記憶被改變了吧,「接著懷疑變成對自己的否定。」沒有走上樓梯,反而退後了幾步,「你知道伊萊‧托瑞多又去找過我了麼。」

        露易絲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從某種意義上,她知道伊萊會再次去『拜訪』諾。這是扎克的安排不是麼,斯隆跑到伊萊面前,丟下對『柯爾特』歸屬的預告,隨便告訴伊萊,他能從哪裡獲得更多關於『柯爾特』的情報——諾那裡。

        此時給予肯定的回答,必然把諾往不好的趨勢推遠——諾沒必要知道,扎克二次利用了諾。

        諾低了頭,「我有兩個想法在我的腦中,一個是扎克已經死了,要取代他的敵人,伊萊,站在我面前。另一個,扎克沒有死,我是那個讓面前的伊萊認為扎克已經死亡的重要,棋子,我不能輕舉妄動。」

        「我很抱歉。」露易絲再次道歉了。

        「你抱歉什麼,我自己的決定不是麼。」諾擺了擺手,「當伊萊問我格蘭德的事情時,我不停在兩個想法中,恩,轉移。我都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實的了。」

        擁有兩套相反記憶的人,不止諾一個,讀心人奧茲也是。但奧茲就沒有這種苦惱。

        「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麼,露易絲?」

        「我很抱歉。」也就是『不知道』。

        「感覺像……屎,人的屎,臭到你會羨慕那些低等的草食動物。」諾在很認真的形容,「你感覺自己外表光鮮靚麗,但你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你的身體中,有這麼一坨臭到讓你羞愧的東西在滋長,在累積。」

        可能是人類的習慣,露易絲抿住了嘴、屏息。

        「你知道最難受的部分是什麼麼,你不僅知道它在那裡,你還每天準時的和它見面,說『你好』,說『再見』,然後第二天繼續『你好、再見』。你活一天,它就跟著你累積一天。它無時無刻的跟著你。」拍了拍自己,「在這副光鮮的外表內。即使是現在,我的記憶依然在告訴我,扎剋死了,因為我,而我現在對他的愛人,你說這些事情是多麼的……讓我對自己感到噁心。」

        露易絲安靜了一會兒,依然是試探,「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讓它消失。」露易絲快速的搖搖頭,不再是試探,是確認的肯定,「我能讓你這段時間你的記憶消失,變成一段簡單的總結,只為了承接你記憶中的空缺而存在。」

        諾抬頭了,看了眼露易絲,挑了眉,「你要怎麼總結?」

        露易絲的嘴動了動,是在瞬間考慮了幾種可以在此時說出的話,最後成為,「這是個錯誤。讓扎克改變我的記憶,幫助扎克偽裝死亡是個錯誤。我只是個人類,讓自己牽扯到異族的事情中已經是個錯誤了,還主動以為自己能幫忙是個更大錯誤。」我想,在扎克不在的幾天,我們已經看到了露易絲是個棒的托瑞多了,現在只是另一個證明而已,「這一切都次糟糕的人生體驗,我不想記住,我不想再經歷。所以我抓住了機會忘記,也是我的機會和這些事情說再見。」

        標點只是方便閱讀,露易絲說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停頓。唯一的停頓後,回到自己的人稱「我會讓這終結變成一個教訓。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

        「我……」諾張了張嘴,轉開了視線,「我同意。」

        「好的。」露易絲點了點頭,「上來吧,諾,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諾依然沒有動,反而皺了皺眉,「我今天來,原本的打算不是想要做這些的。我只是終於再也忍受不了我身體中的『屎』,牴觸我身體中每一個愧疚的本能,來到格蘭德確認一些事情的……」

        露易絲卻打斷了,「沒關係了,諾。」剛說了,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扎克已經重新計畫所有事情,扎克的死亡與否,已經不需要,恩,創造假象。」

        諾看了眼露易絲,皺著眉,「重新計畫?他不需要偽裝死亡了?」諾的疑問有充分的理由,伊萊還沒有消失啊!甚至距離消失越來越遠,伊萊在巴頓壯大!靠著扎克給他冠上的『柯爾特』擁有者之名!每一夜,都在詹姆士的『陪同』下,在一方巴頓異族中定下一個共存協議!

        露易絲輕搖著頭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諾有了自覺,自嘲的擺擺手,「臥室。」終於抬步開始上樓。

        如果我們把諾的到訪歸結為人類的內心衝突,很嚴肅的衝突,大家知道這故事的尿性的,接下來就是戲劇化的轉折了。

        露易絲剛陪諾走到一半,辦公室的電話開始響。

        「稍等,我一會兒就過去。」露易絲示意了一下,在二樓和諾暫時告別,往辦公室走去。

        「呃,你可以去臥室等我,不會耽誤多長時間。」露易絲對並沒有去臥室而是跟著自己進辦公室的諾說的。

        「我就要忘記這些東西了。」諾沒什麼表情,大概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情緒,「乘著我還記得,讓我,我不知道,多知道一點吧。今天過後,我都不知道我還扎克還會不會是朋友,我不想在臥室說再見。」已經站到辦公桌旁邊了,「我和扎克在格蘭德的辦公室認識的,我們正式承認我們是朋友,是我的辦公室(扎克幫諾處理奎斯特弟弟的事情)。所以,我想,我只是想有個儀式感的結束。」

        露易絲默認了,不再多說,接起了電話,「格蘭德殯葬之家……」

        「露易絲?」

        一時間,露易絲沒有想起這個有些耳熟的聲音是誰的,「呃,是我,你是?」

        「德瑞克!」聽筒那邊似乎是急切,不,是不好的激動,「我是德瑞克!格蘭德的兄弟!扎克和本傑明的異母兄弟!」

        露易絲張了張嘴,「德,德瑞克……」那個在人生低谷的時候跑來巴頓尋父的傢伙,格蘭德真正的兒子。

        「對!是我!露易絲!你還好嗎?!」

        莫名嗎?

        「我……」露易絲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很好?」

        「抱歉!我不該這麼問的!我的錯!但,露易絲,你真的還好嗎??」

        露易絲皺著眉,一臉迷茫,「我很好。」

        「好吧,我知道的,這種事情誰都不好接受的……我,我……」聽筒那邊很激動,似乎是想表達什麼,但有無法用語言描述,「呃!本傑明呢?他怎麼樣了?」

        「本傑明,很好。」露易絲握著聽筒,晃了晃頭,因為不確認。不覺得德瑞克的話中漏掉了誰麼,他怎麼不問扎克怎麼樣了?雖然露易絲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問這種問題,「德瑞克,你,你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是的!我今天才知道!扎克的始終!我看到新聞了!東部城市的殯葬改革標誌企業,格蘭德殯葬之家主人的消失!我們這邊的新聞都說可能是已經死……露易絲!你還好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19 今夜的標準配置

  辦公室裡的氣氛開始詭異。

  露易絲握著聽筒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諾,現在的諾似乎還並沒有想起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德瑞克,這名字只是有點耳熟而已,諾在回想在哪裡聽過。

  「嗯……」露易絲在一個非常不明顯的尷尬位置,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聽筒裡的問候——「我,我沒想到中部會報導這裡的新聞……」露易絲在迴避,有些東西,她不想回答。特別是諾在這裡的時候。

  諾挑了下眉,中部,他想起來了。德瑞克,老格蘭德真正的後代!扎克和本傑明這兩個異族拿走的人類身份!一旦想起,諾隨即皺起了眉,視線看向露易絲,那眼神並沒有多少友好的善意,而是在質問,『你要怎麼回答,露易絲』。

  「我很高興這邊報導了這……」聽筒那邊的德瑞克意識到了這樣說很糟糕,「不!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感謝……不!呃,怎麼說都不對!我,我……」一次意外的情緒轉折,不再是對『露易絲你還好嗎?』的關心,是,負面情緒,「為,為什麼你們沒有通知我??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在了格蘭德,為什麼你們沒有通知我??我,我居然是在這麼長時間後,從新聞上知道的!不對!這都不是新聞了!就舊聞!我,我的兄弟失蹤了!大概還死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由於聽筒那邊的德瑞克聲音越來越大,即便露易絲已經讓聽筒儘量的貼近自己的耳朵,但,格蘭德電話,質量真的一般。諾聽到了。換了種情緒皺眉,依然看著露易絲,還是『你要怎麼回答,露易絲』。

  「德瑞克,你應該先冷靜一下。」露易絲皺著眉,含糊似乎是現在唯一的選擇,「沒人說扎剋死了。」

  聽筒那邊的人在深呼吸。而諾,看著露易絲,具體點,看的是露易絲的雙眼,聲音不大的、不知道是自語還是對露易絲的說了這麼一句,「如果電話可以傳遞畫面,這事情就簡單多了,對麼。」

  現在能意識到一點露易絲那不明顯的尷尬位置了麼。扎克是死是活的問題,被一個意外的人類提到了吸血鬼露易絲面前,怎麼回答?『新聞上的推測是對的』,『不,都是假的,格蘭德演的』。

  兩個回答,無關事實還是謊言,都會帶來後果,壞後果。而握著聽筒吸血鬼露易絲,沒有能力去修復這回答帶來的壞後果。呵,因為電話,是傳遞聲音的科技,魅惑之瞳還無法穿越空間。

  而為什麼諾會以這種彷彿是調侃的態度發出等露易絲回答的質問?

  因為今天過後,諾就和異族以及異族的一切說再見了不是麼,他已經預定了那個『總結』,從今往後的以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類身份,不再讓自己被捲入異族的事件中,對麼。那,這就是他今後會遇到的情況,他一個人類,對異族參與的事件,產生疑問的時候,異族會如何回答他。實話?還是謊言,或根本無關,只是異族影響、控制人類的生活。

  「我……」聽筒那邊的深呼吸過後是依然沒有平復的情緒,似乎是通知式的,「我已經訂了今晚去馬薩州的票!我要去巴頓!我,我想要在格蘭德!我,或許我能做點什麼!任何事情都行!!我需要做點什麼!扎克是我兄弟!我……」

  露易絲緊皺著眉,「德瑞克,你真的不需要……」

  「我需要!露易絲!你或許不明白但這是我需要做的!我已經『錯過』我的父親了!知道我依然有兩個兄弟是我對這個『格蘭德』,我出生、我的起源!我的這個『父親』,唯一的還剩的聯繫!我還沒有準備好要失去一個兄弟!!我不是在請求你的允許,露易絲!我需要做點什麼!我要來格蘭德!」

  露易絲抿住了嘴,無話可說。

  諾,抱起了雙臂,視線也轉開,彷彿陷入了思考。

  大段的、讓人不舒服的安靜持續著。

  終於了,聽筒那邊再次有了聲音,「我……抱歉,我只是一時反應過度,我,我應該開始動身了,車一個小時後出發,明天下午,我就應該到了,恩……不用去接我,我還記得格蘭德路。再見,露易絲。」

  「再見。」露易絲閉了眼,緩慢的放下電話。

  「他後面說了什麼,我沒聽到。」諾開口了。

  「他說他要來格蘭德,明天。」露易絲不知道隱瞞有什麼意義,所以很誠實。

  「那當他來了,你要怎麼跟他解釋?」

  「我不知道。」露易絲在繼續誠實,視線開始無奈的飄移,「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德瑞克會知道這件事情。」露易絲搖著頭,並非惡意,「他,他完全是不相干的人,哎。」

  「不相干的人。」諾重複了一遍。

  露易絲驚覺,「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諾抬手打斷,「和事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類,不該出現的人類,不像我,一開始就身處其中。」諾站起來了,短暫的猶豫後,「我不想今天就忘記所有事情了。」

  「諾。」露易絲有些無奈。

  「別誤會,我只是想最後幫你們格蘭德一個忙。你會需要我記得這些假的記憶,不是麼,你要對這個德瑞克解釋扎克發生了什麼。」徹底不再看露易絲的走出辦公室,「你會需要我這個最接近『元兇』的人……」還是那個虛假中的事實,殺死扎克的『柯爾特』,武器,不該出現在加入了『社區矯正』項目、應該為那幫前罪犯提供一個安穩平和環境重新適應社會的格蘭德,的武器,是諾帶到格蘭德來的,「幫助你解釋。」在辦公室的門口稍微停頓離開的腳步,「這就是我主動接受這『坨屎』的初衷,幫格蘭德完整一場『戲』,不是麼。讓我完成。」

  露易絲再次無話可說。她知道,當這完成了,諾,大概也是就真的『完了』。

  還記得麼,諾雖然是那個似乎很輕鬆的接受了自己灰色職業的朋友——扎克不是人類的人,但,仔細回憶,諾是被動接受的,扎克以吸血鬼的形態救了他,他必須接受,沒有選擇。諾,也同時是那個不高興自己的傭人繆娜和巫師絲貝拉走的近(諾有表達過對繆娜參加絲貝拉的讀書小組的不滿),也並不完全欣慰自己的朋友『將軍』成為吸血鬼的人(這一點之前有詳細描述,當你認識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從你認識的時刻就是吸血鬼,和你原本認識的人類朋友變成吸血鬼,有本質區別)。

  所以,事情會如此發展,並不值得意外。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在表達什麼。

  「我能有個自己房間麼,現在你們格蘭德有很多房間吧,我能要一間麼。」諾已經完全出去了,聲音回到辦公室,「我把繆娜回老家了,我不想呆在家裡,我不記得我自己的警報密碼,呆在家裡,我感覺不到安全。」

  「當然。」露易絲還能如何,快速離開辦公室,帶著諾往新生活區去。

  這整個『戲劇化轉折』就此結束,但別放鬆,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就在露易絲的無奈的看著諾居然選了個集體宿舍,和羅根、埃文那幫前罪犯住到一起去後,格蘭德中出現了新的意外訪客。

  傳承者克里夫。

  他終究還是來了!報警絕對是個愚蠢的期望,揍詹姆士可以當做純粹的情緒發洩,結果就是克里夫對早回自己不見的妻子,沒有一點進展!所以,儘管他在如何排斥來格蘭德尋求幫助,他依然來了。

  迎接他的並不是無奈的向諾再三確認『你真的要睡在這裡?我們還有許多空房間啊』的露易絲,是墨。

  這個第一次見到傳承者就驚喜的對大丹犬抱怨「你都沒告訴我聯邦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的墨。記得麼,墨曾經試圖給傳承者分類,在共和的精靈鬼怪中給傳承者定一個類別。當時的結論是靈,從虛無中誕生的東西。

  克里夫倒是直接,一看到墨飄飄然的過來就徑直一副臭臉,「別!我沒有心情!!」

  「嘛?!我還啥都沒說呢~」墨不自覺。

  「你不用說任何事情!你們共和的傢伙都是怪傢伙!!我現在沒喲興趣和你們討論那些沒用東西!」在格蘭德後院張望,是在找能露易絲。

  「你們?」墨一挑眉,隨即白眼,「你遇到什麼其他共和傢伙了?誰?別跟我說那個在巴頓亂晃送繩結的彌勒。」

  彌勒的名字絕對引起了克里夫的一絲情緒波動,但克里夫並不準備和墨糾纏什麼,不予理會的走向亮著燈的生活區,露易絲已經出現在門口了,有些意外的,「克里夫?你怎麼來了?」

  一點也不廢話的,「琳達不見了!我需要幫忙!幫我找到我的妻子!」

  「什麼?」露易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發生了什麼?」

  「昨夜!詹姆士帶著那幫魔宴托瑞多……」

  「等一下!」露易絲可不是因為克里夫把詹姆士放到了主語上而打斷,而是,「我們去那邊說。」生活區的門口可不是聊這些東西的好地方,露易絲指了下辦公室的方向,而且,無奈的,一個訪客配一個電話,似乎是今夜的標準配置了,「電話響了。」

  好在這次,露易絲稍微有了點心眼,「你應該先去娛樂室等一下,電話完了我叫你……」

  「不!」直接的拒絕,原因在這兒——「我絕對不會和這個共和傢伙呆在一起!!」

  「這個共和傢伙,有品種,鬼~也有性別,女人~也喲名字,墨~」墨太執著於展現私人目的,以及教訪客表達尊重,所以,完全沒有一點兒幫助。

  露易絲無力阻止已經走在前面的克里夫搶先在辦公室裡佔據了座位。

  算了,露易絲接起了電話,「格蘭德殯葬……」

  「月華。」聽筒那邊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帶著笑意,「我需要快點,我沒有多少時間,某人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只有一點點空隙……」又帶了一點無奈,都可以想像出聽筒那邊的人在翻白眼,「別打斷我,讓我先說完。」

  露易絲抿了下嘴,看了眼視線隨便找了個落點停著,但完全不掩飾煩躁催促臉的克里夫,算是通知吧,「會很快。」

  「你身邊還有人嗎?」對於一個剛說自己沒多少時間的傢伙,月華還有心情問無關事物,呵,算了,我們有什麼資格評論。

  「嗯,克里夫在這裡,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他在等我,所以,你說吧。」露易絲倒是貼心。

  聽筒那邊卻安靜了一會兒,說好的抓經時間呢。算了,別評論。

  語速緩慢的,「露易絲,我現在要要求你保持冷靜,別表現出任何可疑的情緒。」

  露易絲眨了下眼,調整了一下聽筒的位置,耳朵壓的疼,「嗯哼。」

  「琳達在我這裡,現在正在衛生間裡對一根棍子撒尿。」有任何文雅點的描述這個行為的詞彙請告訴我,哦不,告訴月華,「不管我告訴她多少次還,現在太早,至少要6、7天才有用也不聽,現在我的垃圾桶裡塞滿了這些棍子。」

  「嗯——哼——」露易絲看了眼依然是煩躁催促臉的克里夫,沒有任何可疑的表現。

  「她是在否認模式,她以為這種不斷確認那些棍子上的結果是陰性的行為,可以否認她已經開始孕育生命的……我應該說更明確點,以符合傳承者的特性。她在否認,她的新生命週期,已經被開啟,10個月之後,她將開始一段新的生命循環。」

  「嗯哼。」

  「你聽的沒錯,我明確的說了,她的生命週期。和她的合法丈夫,期望現在完全不知道你在聽到這些話的,克里夫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嗯哼!」露易絲調整了一下姿勢,對克里夫,「馬上。」

  「我知道,是個悲劇。所以,我現在就要掛電話,向琳達再次講述一遍人類荷爾蒙分泌週期。恩——這就是我要說的話。拜。」

  「拜。」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0 我

  伊萊‧托瑞多。

  無法避免的,他正式進入這個故事了。我無法繼續在某個片段的結尾簡單的交代一下他幹了什麼,或任性的迴避他主導的進程。

  大家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刻意的刷存在感麼,在這個不該出現『我』這種第一人稱的故事中,神經一樣的以我的主觀狡辯一些我不想敘述的東西。因為,我的頭髮長出來了,我不是光頭了。我叫麥迪森,以免大家誤會了。

  大家還記得我的頭髮吧,那會因為未來被改變而變色的頭髮。

  大家知道如果你長期帶帽子,你的新生的頭髮會像x毛一樣蜷曲的貼在你的頭皮上麼。噁心對麼。但這就事實,我每天頂著一頭x毛,五顏六色的x毛。

  對,事實也證明,我的頭髮不是只會在黑、灰、白中變化,是把三原色顏料交給一個藝術大師……不,我需要更破壞性的形容,恩——五歲的熊孩子,他能給你『創造』出的所有顏色。我要一輩子戴帽子了。

  一點對我自己的辯解。

  我錯誤的判斷了某件事情,我的一頭x毛開始呈現這繽紛的原因。我以為是我的朋友韋斯特女士,我讓韋斯特寫的故事,改變了凱特、詹姆士、艾倫,重點,格蘭德,扎克的未來。

  我以為,我為了自己的私慾,磨坊的利益,而讓我朋友寫出的故事,褻瀆了某些東西,然後報應開始懲罰我自己。

  但我錯了。我太自以為是了,我沒有改變任何事情——

  哼,面對現實吧,凱特的詹姆士的關係會美好麼?不可能!開始於欺騙和酒精的關係怎麼可能有好下場!所以我稍微利用一下我那神奇的朋友,寫了個故事影響了一下凱特的人生有什麼關係,不過是讓一定會爆發的問題加快了點進程而已,無傷大雅。

  那我應該為艾倫的遭遇內疚麼。不,他活該。他是個惡意的競爭者、他是個凶手、他是永遠不會滿足的霸凌者。他不是個好人。在我每天頂著x毛的現在,我有權利表達對人性的失望,我有權說這句話——他越慘我越高興,這就是想要的,這是我初衷,我應該享受艾倫的悲劇。

  最後,我有沒有改變格蘭德的未來。我曾一度以為我改變了。所以我在某天的工作報告後夾帶了對格蘭德的抱歉。

  但我現在明白了,我並沒有。艾倫拿槍指著扎克,呵,這是改變嗎?彷彿扎克偽造死亡的事件不會發生一樣!這注定發生!只是早晚而已!在扎克和伊萊‧托瑞多面對面的時候發生,和在伊萊還未來到巴頓時發生,有區別麼?沒有。

  當扎克偽造了自己的死亡,一切該發生的事情——比如扎克對自己起源的迷茫、對扎格爾的糾纏、對魔宴吸血鬼8人組的操縱會一一發生。

  我沒有改變任何事。這並不是我現在有著一頭繽紛x毛的原因。

  那,是什麼。

  是什麼原因,讓未來改變,讓我繽紛。

  是伊萊‧托瑞多,這個南區人都洗洗睡的時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無法在這個故事中迴避他了。這裡有個事實,如果你想要在一個故事中佔據一個固定角色,站到說故事的人的面前。給他個笑容。

  不是微笑——

  「啊哈哈哈!」伊萊‧托瑞多笑的彎了腰,「我以為我的個人風格已經夠非主流了!」他略涼的手指開始玩弄麥迪森的x毛,「你這是什麼風格?哈!發酵的彩虹?哈哈……」

  麥迪森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該有的反應,因為恐懼而導致的僵硬掌控的身體,看著面前的人。

  麥迪森可以做點什麼的,比如抱起面前的打字機砸向伊萊的腦袋,然後對方懵逼的時候逃……算了,還是老實的僵硬著吧,能多活一點時間。

  啊,打字機。這裡是麥迪森的書房,很小。記得吧,磨坊裡,麥迪森的個人公寓,他的家,並不大但該有的都有,比如防止陌生人進入的門。但顯然他的家門並沒有守住它該有的職責。現在在這間小書房中的生物,不僅是這個家的主人,還有個嘲笑主人的吸血鬼,以及,詹姆士。

  詹姆士出現了和伊萊完全相反的反應,有點驚訝,盯著麥迪森的一頭蜷曲的繽紛,「麥迪森!你頭髮怎麼了!」

  僵硬開始褪去,恐懼開始消失。這大概是唯一一次,詹姆士給別人帶去了安全感——『太陽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小心點,別讓魔宴托瑞多找上你』,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詹姆士就是那閃閃發光的吉祥物。不是麼,要模仿扎克的伊萊,至少,不會在詹姆士面前,做什麼『錯誤』的行為……可能非法入侵不算在『錯誤』中吧。

  麥迪森站起身,依然有點踉蹌,但好歹靠書桌的支撐穩住,走向了門口的衣帽架。就在麥迪森以為在自己家裡可以讓頭皮呼吸一下空氣的時候,他又把帽子戴回去了,「沒怎麼。」不想理會詹姆士的回答。

  倒是伊萊,挑著眉,充分展現著他黑色的眼線,「帽子?所以你不喜歡你的髮型?為什麼?不是你自己染成這樣的嗎?」

  麥迪森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回答的是詹姆士。多事。

  「麥迪森的頭髮會因為未來的改變而變色。但我從沒見過這種顏色。」詹姆士皺著眉。

  「未來的改變?」伊萊伸手捏住了麥迪森的帽簷,違反了一切社交禮儀的取下,認真的盯著那一頭x毛,「嗯。有意思。」再帶回去,視線落到打字機上,翻轉,對著自己,「你在寫什麼?」沒有意義的提問,因為伊萊開始閱讀紙張上文字,「『韋斯特在迴避麥迪森,她似乎對『故事成為現實』的事實有些無法適應,麥迪森不知道該如何……』」

  打字機被麥迪森搶回去,動作迅速的抽掉還未寫完的紙張,撕碎丟掉。

  伊萊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彎起,「呵~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你在寫你自己的故事嗎?用第三人稱代指自己?」

  回答伊萊的人,依然是詹姆士。依然多事。

  「不是,他在寫扎克的故事。」帶著些許煩躁,「他也在一本雜誌上寫巴頓異族的故事……」

  「《都市傳說》。」伊萊居然知道這雜誌,「媚妖萊利的……呵,現在應該是畢夏普夫人的雜誌,對麼。」身體傾斜向麥迪森,「我一直打算去拜訪下媚妖的,正好,你幫我引薦一下~」這並不是請求,語氣不對,而且話題變化的很快,「你在寫扎克的故事,有存稿嗎?」這是請求,「給我。」呃,抱歉,也不是。

  「我沒有!」這回答是本能作祟。

  「騙子~呵呵~」伊萊笑著繞過了書桌,輕輕鬆鬆的就推開了試圖趴在桌子上的麥迪森,開始翻書桌下的抽屜。

  嗯……這本書多少字了?

  笑容開始僵硬,伊萊的眼眶在睜大,看著塞滿整列抽屜的書稿,嘴角抽動了一下。回身看了眼麥迪森,「你說沒有存稿?那這是什麼,手紙麼。」

  麥迪森能回應什麼?

  隨便抽出了一張,伊萊並沒有讀出聲音。看了一會兒後,視線少了眼詹姆士,皺了下眉,開口了,「你曾經咒罵扎克是吸附在人類社會的蟲子。」

  有意思了,詹姆士居然愣了一下,臉色怪異的盯著麥迪森,「你寫了這些?!你怎麼知道的這事情的?!你根本不再那裡!這是在……」

  「沃爾特的舊房子(南區伊克斯頓)裡發生的。」伊萊接上了,意外的小偏題,「我很感興趣沃爾特的能力,提醒我有時間去『拜訪』沃爾特,隨便那個做香水的,麥姬?」擺擺手,再次抽出一張。

  麥迪森能反抗麼,呵,認真點。

  依然,伊萊沒有讀出聲音,倒是眉頭越皺越緊,依然是看了眼詹姆士,「扎克為了你向天使要根羽毛?」不可理解的地方是,「為你?哼。」搖頭,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伊萊拉住詹姆士一起行動的原因和扎克完全不同,對麼。扎克是因為看上了詹姆士的某種特質,伊萊麼,只是,只有詹姆士這個選項。模仿扎克不是麼,伊萊只能選詹姆士。

  倒也不值得意外的,詹姆士這次沒有質疑麥迪森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了,沒意義,不是麼,麥迪森有腳有嘴,能去格蘭德問。

  「嘖!」陰沉的,「給你更新一下好了!卡米爾的羽毛被茜茜回收了!她認為我不配擁有天使的標記!」

  麥迪森沒有回應,只是臉頰的肌肉在不斷抽搐,全身回歸最初的緊繃,緊緊的盯著伊萊的動作,恐懼?大概吧,大家會明白的,往下看。

  伊萊一邊再次抽出一張稿紙,一邊嘲諷的輕笑著,「你想要回天使的羽毛麼,詹姆士?哼,等吧,等我在巴頓夠的上扎克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後在提醒我幫你。」看,詹姆士對伊萊說,只是個沒有多餘選擇的選項。

  新的稿紙,新的內容。似乎是什麼有趣的東西,伊萊笑了,「呵呵呵,他居然還做過這種事情~」撇了眼詹姆士,「後來怎麼了?他被你銬去警局後。」唯一一次詹姆士拘捕了扎克,記得吧。

  詹姆士用一張煩躁的臉,剛要回答。

  「別告訴我~」伊萊的笑臉從詹姆士轉向了麥迪森,是告知他接下來的動作,並不是請求允許,搬出了所有麥迪森的存稿,放上了書桌,徹底推開了還在椅子上僵硬的麥迪森,自己坐下,「我自己看~應該會是愉快的體驗~」

  詹姆士陰沉的看著伊萊開始尋找故事初章,「我們來這裡是工作的!我們還有個案子要破!」

  我們。

  算了,好像在市長辦公室的詹姆士有能力抵抗市長和伊萊同時提問他會去那裡的原因似得。

  倒是伊萊的事件優先級挺合理的,先去達西那裡預告他正式介入警局的案件,插手魔宴在巴頓的戰略計畫——幫詹姆士累積名聲,對麼~然後,和詹姆士來磨坊,來麥迪森這裡,獲取案件更多信息。

  「哦。」伊萊好像被提醒了,對著麥迪森晃晃手,「從頭開始,你的員工怎麼發現死者的,然後你怎麼介入報警的。恩……」視線完全在書稿上,「詳細點,具體點,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耐心一點,我可沒有扎克那種,恩,『天賦』……」閉嘴了,手裡撥弄著連續多張只寫到一半的稿紙,「這是什麼?為什麼都沒有寫完?」

  呃,不需要看詹姆士那陰沉的臉色,就知道伊萊此時的心思根本沒有在破案上。扎克的故事,更重要。

  伊萊挑了下眉,手裡依然在翻著這些未完成、只是大綱的稿子,「這張上面是菲奧娜和伊芙‧瑞默爾討論的史密斯家族控制計畫……」另一張,「這張上是波奇‧昆因成為格蘭德鄰居……」另一張,「這是昆因夫人和,呵呵,內特父親的,戀情……」聳聳肩——內特是伊萊的粉絲,現在白天不出門晚上消失不見,不多提了,小角色,另一張,「這是,哈,你和我,詹姆士。」

  伊萊笑著看了眼麥迪森,「呵呵,我懂了,這是正在發生的事情,對麼,巴頓不大,但也不小~」笑著的搖頭,回歸這些為完成故事的稿紙,「你一定覺得惋惜吧,巴頓還有許多正在發生的事情,而你的主角,已經不在了……」

  在這一刻,兩件事同時發生了。

  一件是臉部肌肉終於承受不住負荷,再次面癱的麥迪森。

  另一件,伊萊拿起了另一張紙,臉上所有的表情消失,「這是什麼,只有一句話,扎克的歸回。」只有標題,連大綱,不,不是大綱,是麥迪森記錄事件進程的標註草稿都沒有。

  伊萊的視線略過了漲紅的漲紅的詹姆士,看向了面癱的麥迪森,安靜了三秒,「這是什麼意思,你的主角死了,你要開始虛構自己的主角了麼。」

  讓我們回歸最初的話題吧,伊萊,是讓我頂著一頭繽紛x毛的原因。答案在這裡出現。

  在自己的書房裡,麥迪森還沒有帶上帽子,在讓自己的頭皮呼吸,面前是還未打完的稿子,韋斯特女士在迴避他。

  麥迪森眨了眨眼,開始行動了——

  拉開了抽屜,搬出了自己所有的存稿,沒有一刻猶豫的開始往碎紙機裡塞。

  意外嗎?別,麥迪森已經開始習慣這種神奇的小插曲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挺方便的。這給了我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奢望的機會,去改變未來一些無法挽回的巨大錯誤。就像現在。

  唯一的缺陷,這種小插曲都發生在錯誤前的一點點時間,沒有給麥迪森太多空間,機會只有一次,抓住或永遠錯過,真心沒任何保證。

  就在麥迪森剛急促把後一份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件草稿塞入碎紙機後……

  「啊哈哈哈!我以為我的個人風格已經夠非主流了!」伊萊笑的彎了腰,略涼的手指在繽紛的x毛上撥弄,「你就像坨發酵的彩虹~你看起來有點緊張~你在幹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1 茨密希

        前情提要:扎克『建議』奈納德『說服』自己,拿出曾經魔宴給的獎賞,勒森布拉的血瓶,對違抗哈密頓命令的茨密希使用,以明面上幫助哈密頓維持權威的理由創造出兩個勒森布拉在巴頓分權的情境。提要結束。

        自由受限,不代表無法活躍。重點就是知道自己擅長什麼、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我們都知道扎克擅長什麼,而他自己,顯然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別被那一張猶豫、遲疑的臉騙了,「我實在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但奈納德的理由真的很充分。」看了眼三個被銀質鎖鏈綁縛的茨密希,似乎是一臉真誠,「抱歉,我不該多嘴說出香料在讓阿爾法變強的。」

        大概完全不想附和扎克,可惜,「你不需要抱歉!這是他們的問題!」哈密頓也瞪著三個茨密希。

        除了扎克和哈密頓,當然奈納德也在這裡。他有些安靜,時不時的觸碰三個茨密希,灰黑的光暈在觸碰中流轉向觸碰的對象,讓三個茨密希的掙扎『緩和』一些。

        另一方保持安靜的是在這個空間中另一側的讀心人,有兩個,奧茲‧科齊爾和莫瑞林先生。

        理論上說莫瑞林是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的——不用管這個似乎是科齊爾店成衣儲備的房間原本的作用,現在,它只是個刑室。但『巧合』的,莫瑞林在給扎格爾搭配服飾的時候不小心走進來了,然後就被奧茲留下,理由是這樣的——「在魔宴,功勞會被獎賞,錯誤會被懲罰。你的家庭離開了魔宴太長時間(莫瑞林和科齊爾的關係之前有詳細描述,血統的起源本是一家人),你現在應該開始習慣這些。」

        但事實,只是奧茲需要莫瑞林,幫助他時刻維持兩個版本的記憶。怎麼形容這個呢。哎,最初讓扎克給自己一套『葉公』記憶的奧茲‧科齊爾,並沒有預期伊萊的事情會拖這麼長時間。維持兩個版本的心態,開始讓奧茲力不從心了,他需要另一個可以定位自己心態的讀心人輔助他。

        還記得曾經扎克對麥迪森解釋,讀心和魅惑之瞳針對記憶的不同吧。扎克當時用的類比是錄影帶。魅惑之瞳是剪輯錄影帶,讓已經被固定在存儲磁帶上的影像改變。讀心,是定位,快進快退,調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讓屏幕上展現的是自己選擇的畫面。

        哈密頓伸手從扎克手裡拿過血瓶。血瓶是拿到了,扎克沒有鬆手,「你確定要這麼做?」依然,請無視扎克那張滿是猶豫的臉。

        哈密頓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但還是強行撥開了扎克捏著血瓶的手,握著手裡的血瓶看著三個茨密希中間的那個,有些陰沉,「我會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在『拜訪』了麥姬之後,你們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什麼?!我們明白了那種香料必須被銷毀!」銀質的束縛,配合著奈納德觸碰中流轉的灰黑光暈,讓茨密希的皮膚開始呈現不正常的灰暗,違反他們似乎癱軟無力的身體,情緒維持著激動,不好的那種激動。

        哈密頓抿住了嘴,他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你知不知道那香料的原理?它激發靈魂的縛帶重新生長!這就是它能讓阿爾法變強的原因!它激發了狼人的靈魂!狼人那已經死掉的靈魂!!」語氣絕對是為了強調,「死掉的!靈魂!!它甚至讓已經死掉的靈魂有了和狼人人身交易!交換身體、相互隨時借用形態的意識!勒森布拉!你有在聽嗎?!這個托瑞多說的香料讓狼人變強,不止是物理上的強!是所有東西!關於狼人的一切都在變強!我們必須要銷毀這香料!從源頭!!」

        失望,哈密頓看著茨密希,「你是在建議,我們現在就和巫師開戰嗎?」

        「對!絲貝拉和約翰!這兩個巫師,不能留!未來的驅逐根本沒有意義!我們必須讓他們兩個人消失!趁現在!趁現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不能給他們任何讓這種香料流傳開的機會!!」

        「呃……抱歉插嘴……」扎克並沒有真的抱歉,儘管一臉的真誠,「但事實上,這香料的源頭並不是絲貝拉或約翰,是帕帕午夜,約翰是個……恩,這麼說吧,很厲害的巫師,但他的厲害,是反向帕帕午夜的工程。他的一切作品,都是從帕帕午夜的巫術中改編來的。所以,茨密希,如果你要銷毀這種香料的源頭,我覺得你……」不說了,惋惜的搖頭閉嘴。

        難得的,哈密頓並沒有反感扎克的這次插嘴,看了眼扎克後回到茨密希臉上,「聽到了沒有,所以,哼,你現在的建議什麼?我們現在要對帕帕午夜開戰嗎?回答我。」

        沒有一點猶豫的乾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向帕帕午夜開戰又如何!我們是魔宴……」

        「閉嘴!!」

        顯然,茨密希用完了哈密頓給他們的機會。

        哈密頓再次轉身看了眼扎克,「相信我,如果我認為有任何其他方法,都不會選擇這個!」抬著手裡的血瓶,然後看向安靜的做自己事情的奈納德,「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到這個方式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讓托瑞多願意交出這屬於他的獎賞,哼,但我猜你的忠誠依然擺在正確的地方,不錯。」

        奈納德微微低頭,不準備開口。在心裡嘲諷某人此時的無知?呵,沒有,讀心人就在旁邊呢,奈納德心如止水。平靜的邁出卡帕多西亞崛起的第一步。

        「哪一個。」哈密頓抬起手中血瓶,在三個茨密希面前移動,「將會接受這『恩賜的懲罰』。」矛盾又正確的描述不是麼,血統會進階,這是恩賜,但人格會被抹殺,成為一個傀儡,這是懲罰,最嚴厲的那種。嘿,試著去想像,抹掉一個活了幾個世紀的人格,是什麼體驗。

        恐懼?大概吧。三個茨密希在束縛中極力的躲閃哈密頓手裡的東西。

        「哪一個。」哈密頓繼續了,「會成為那個『典型』,違抗我命令,愚蠢的把私人欲望,擺到魔宴的利益之上,還口口聲聲強調自己魔宴榮耀的傢伙。」

        扎克又插嘴了,「哈密頓,別折磨他們了。」難過的,我們知道的,請無視扎克現在一切的表情,「畫面看上去太讓人難受,我不適合這種情境……」

        「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的隱秘聯盟失敗了!」哈密頓居然會這種時候分心,不,不是分心,「為什麼你們托瑞多落到現在的下場!」哈密頓嘴角一抽,「你們沒有絕對的權威!!你們討論!你們商議!你們平等的維持一個巨大組織!然後因為沒有絕對的主張而崩潰!托瑞多!你們從來沒有過一個真正的領導者!看著!然後學習!如果你融入魔宴!這就是你的第一課!我們給了你權力!」

        哈密頓的視線落到了手裡的血瓶上,嘴角在抽搐著,顯然內心也在進行某種激烈的鬥爭,「你最好配的上!」

        能跟上麼,『我們給了你權力』,這不僅僅是說扎克是巴頓吸血鬼中地位最高的人,還有,這血瓶製造的傀儡的忠誠對象。我們,給了你權力,各種方面而言都如此。所以,哈密頓不蠢,他知道巴頓會出現第二個勒森布拉,所以他需要扎克配的上的這權力。

        扎克低著頭,彷彿在受教的反思。然後點了點頭,「好吧,那,不如讓我來完成這件事吧。」以及無比真誠的解釋……最後一次提醒了,該無視的就無視掉,我們都知道扎克在幹什麼,「我還需要你領導剩下的兩位茨密希,他們不需要因此而怨恨你,我的拿出的血瓶,我承受這權力和後果。」

        哈密頓猶豫了一下,做了決定,「請。」送上血瓶。

        扎克點點頭,臉上依然是惋惜的神色,接過血瓶,走向三個茨密希,認真的看過沒一張仇視的臉,嘆息一聲,「哎,你們有權利怨恨我。畢竟從一開始,你們都知道,我愛我的格蘭德家庭,我愛我的阿爾法兄弟。」視線掠過下奈納德,該干的事情要干不是麼,要讓某些人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說服的,這就是計畫,對麼,「所以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們總是針對本傑明,你們應該聽從哈密頓的指揮,專注於莫卡維。你們沒有轉過這個彎兒,如果不能清除威脅,你們該做的,就是放下,往前看,然後把威脅變成自己的優勢……」

        被打斷了,剛才浪費掉哈密頓給予的機會的茨密希開始往扎克臉上濺射唾沫,「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托瑞多!!你幹了你最擅長的事情!讓我們分裂!你用你那坨邪惡大腦讓我們身處這個處境!」

        扎克居然愣了愣,邪惡?這還真是……

        「正確。」奧茲,別擔心,莫瑞林在,所以奧茲說的話,絕對是助攻,助攻扎克,「這就是本傑明,他的兄弟,在那個塞繆爾(塞姆,持有格蘭德的『柯爾特』,現在和諾菲勒一起失蹤狀態)出現後,讓他接收塞繆爾時,他自己的想法。他認為他曾經在隱秘聯盟,破壞狼人和巫師家族的關係,以降低巫術信仰對吸血鬼的威脅為目的,讓狼群成為會擄掠巫師的群體與巫師家族反目,是邪惡的,製造了無數人生悲劇,比如昆因家的沐恩,去到格蘭德的塞繆爾。因為這自責,他收容了塞繆爾,成為劃時代性的,第一個擁有巫師的吸血鬼。」

        這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似乎都在想什麼。

        打破安靜的是哈密頓,「你們聽到了,托瑞多就是邪惡,哼,但對吸血鬼是好事,你們茨密希要謝謝這一位,如果不是他的邪惡,現在的狼人,會是更巨大的威脅!」說完了這個,「托瑞多,關於你有巫師,和你的巫師持有『柯爾特』的事情。」沒說了。

        扎克擺了擺手,「我知道,讓我們先解決這件事吧。」握著血瓶,緩慢的抽出手帕,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然後,看向唾沫的主人,「你吧。」這是個簡單的三選其一,不是麼。

        「奈納德。」扎克給出了指令。

        奈納德開始動作,解除扎克選定者的束縛。

        反抗?並沒有,灰黑的光暈開始籠罩這位茨密希,他的皮膚開始起皺,臃腫的身體開始縮水……他在,腐壞。像放久了屍體,只是他還活著,就是身體的各個部分開始崩壞。

        一隻手從茨密希收縮的身體中掉出,兩隻手從茨密希收縮的身體中掉出,三隻手從……四隻,五隻……

        我沒有瞎扯,就是有那麼多手臂,從原本臃腫,現在收縮的茨密希身上、從皮膚下被推擠出來。呃,當然,腿也一樣,一二三四……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尾巴?覆蓋這外骨骼的堅硬樣子、爪子?可能是鷹吧尖利的讓人本能想躲閃、蹄子?似乎是什麼大型動物的……一一散落在周圍。

        直到一個瘦小的、軟皺,但完整的人形無力的掛在奈納德手臂上。

        扎克看了眼地上的事物,惋惜的,「你一定花了無數時間,去收集這些,恩,武器。」茨密希是戰鬥種族,還記得吧,所以,扎克說這些武器,那就是武器。

        虛弱的,「為什麼你還在說話,托瑞多,動手吧……」

        「好吧。」扎克抬手了,「和這些東西永別,和原來的自己,說永別吧。」併攏的手指送出。

        關於吸血鬼的換血,我們已經知道這個讓人不舒服的程序是怎麼樣的了,省略掉吧。去看點其妙的事情,扎格爾,現在無聊的在工作室裡等待莫瑞林拿回衣物的扎格爾。

        扎格爾身上掛著未完成的冬裝大衣。半敞的胸口上是那朵帕帕午夜留下的蓮花。

        這裡好安靜,沒人在這裡,就一個會說話會思考的模特,站在那裡,感嘆無聊的生命。難怪這傢伙不想活。

        突然,「嗯……有人在麼?」扎格爾說話了,「莫瑞林,奧茲,扎克,呃,哈密頓?有人在附近麼?」

        別開玩笑了,換血是個非常危險的過程,可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有任何人在麼?」扎格爾的語氣,恩,有點無奈,「我想我胸口的這朵玩意兒,掉了一片花瓣,有人來幫我撿起來麼?它壓住我腳了,好重。」

        奇妙的點是,他不該感受到重量。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2 擦屁股

        北區警局,曾經是寇森警探的位置上,現在坐著的是韋斯。

        韋斯在這裡坐的並不輕鬆,他已經把手裡的卷宗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遍了,現在只能開始看十幾加一遍。

        這裡沒一個他認識的人,還有人『莫名』的傢伙跑到他身後,「寇森,你把上週處理的……」發現回頭的是韋斯後,撇撇嘴直接走開,然後大聲的問周圍的人,「你們誰知道寇森上週辦的案子交到誰手裡了?」

        得到的回答是,「蘭斯。」

        「嘖。」完全不理會韋斯的走掉。

        看,韋斯在這裡呆的並不輕鬆,簡直難熬。

        最糟的還是韋斯只能呆在這裡,他不知道能去哪兒,因為他的搭檔、朋友——同時也是該幫他適應北區警局環境的嚮導,他-媽-的根本沒來上班!

        韋斯已經給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打電話了——詹姆士自己的家。能明白麼,詹姆士沒什麼朋友,他能玩兒失蹤的地方就兩個,一個自己家,一個韋斯家。韋斯在這裡,所以……

        但根本沒人接!韋斯有些後悔昨天在市政府走的那麼幹脆了,老實說,他有點擔心詹姆士是不是出事了。

        時間開始逼向中午,韋斯幾乎沒有和北區警局的同事們產生任何交流,倒是每次張望,他都能發現組長辦公室裡的百葉窗被撥開,一雙『審視』的眼,看著他!女人的眼,他上司的,兇殺組組長的眼!

        韋斯要扛不住了。

        「*!」低沉的發洩一下情緒,韋斯不準備繼續呆在這個毫無善意的環境中浪費時間!如果詹姆士不出現,隨便!他自己查案!人民的生命正被威脅!韋斯需要做點什麼!

        拿了自己摩托的鑰匙,韋斯抓起外套,準備離開警局。

        「蘭斯警探。你有時間嗎?」查普曼在警局的門口叫住了韋斯,請不要太在意查普曼的禮貌,只是為了避免尷尬,我們都知道會成為詹姆士搭檔的人,不是韋斯就是查普曼對麼。禮貌,在這兩人之間,非常需要。

        「嗯。」韋斯是有自覺的,他知道自己在北區警局的難熬處境,一部分是自己替換了寇森,另一部分,就是這個查普曼。所有人都知道查普曼今年過的並不平順,當事情終於開始好轉——至少查普曼的兒子痊癒了不是麼,查普曼勇敢自薦升職機會,被韋斯擠掉了。

        查普曼看了眼韋斯走向的摩托,抿了抿嘴,示意了下自己的巡邏車。所以這是場需要隱私的對話。

        韋斯沒有拒絕。

        讓韋斯有些意外的,上車後的查普曼直接開始系安全帶了,鑰匙也插上,一副即將上路的樣子。

        韋斯抿了抿嘴,也沒多問,繫上安全帶,看著視野前的警局偏出視野的邊界。大概只是方便說話的兜風吧,有許多人喜歡這種在移動中交流的感覺不是麼……

        「我們去瑪麗教堂。」

        呃,不是兜風,查普曼有個目的地。

        韋斯皺了眉,「教堂?」

        查普曼居然笑了,挺輕鬆的笑,「對,教堂,但,我想你應該想到其它東西,比如,墮天使,惡魔之類的。」雖然在開車中,查普曼依然伸了右手過去,「雖然我住在南區,好像也見過你幾次,但我想還從沒有正式自我介紹過。查普曼,普通警員,惡魔的手下,呵呵。」

        韋斯握住查普曼的手,「韋斯。新人警探,自由人類。」意外的,心情也放鬆了。誰不喜歡明人明話的交流呢~

        沒必要在懷有和詹姆士一起時的憋屈了,韋斯很直接的,「惡魔們有什麼發現了麼,昨天案子的那個共和人?他的靈魂,被找到了嗎?」

        「嗯——」拉長的尾音,「有了點小麻煩,找是找到了,但,他不在這裡,也不在地獄。」查普曼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形容,「我們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恩……所以我們需要你,幫忙說服一下能幫忙的人。」

        韋斯居然理解了查普曼的意思,這只是個概括。再進入具體的境況描述前,「謝謝,詹姆一直很排斥惡魔的幫……哎,任何異族的幫助。感謝你們。」

        「呵呵,你也不用,蘭斯警探有他排斥的理由,沒人能批判。」聳聳肩,「要謝就謝麥迪森吧,是他昨天午夜和墮天使聯繫,請惡魔們幫忙,他說如果不幫忙的話,這案子在詹姆士手上大概永遠結不了。」

        韋斯有些無奈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意外,靠在椅背上,「哎,麥迪森不會剛好直到詹姆士現在在哪裡吧。」韋斯最直接想到的是麥迪森午夜請惡魔幫忙,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讓麥迪森有了行動。畢竟昨天白天,麥迪森在東南部完全是一副『我已經盡到一個公民的義務,報警了,接下來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很忙』的態度,那,說不定就和詹姆士有接觸呢,有什麼改變了,讓麥迪森的公民意識增加了一點。

        查普曼笑了笑,「不確定,但麥迪森確認昨天晚上詹姆士在哪裡。」稍微嚴肅了一點,「伊萊‧托瑞多帶著詹姆士去磨坊了,找麥迪森重新敘述發現案發現場的過程。」

        韋斯眨了眨眼,「伊萊‧托瑞多要幫我們查案?真的幫忙的幫??」

        「嗯。」好像嚴肅不起來的樣子,查普曼又彷彿無語的笑了聲,「但別指望。麥迪森說那傢伙玩『模仿扎克的遊戲』成分,遠高出真的幫忙。」查普曼停頓了一下,莫名的偏題,「你知道,麥迪森在寫故事麼,關於我們的故事。」

        「什麼?」

        「嗯,抱歉,不是我們,是扎克的故事。但……」查普曼又聳了聳肩,「你知道扎克的,他的故事,就是所有人的故事,然後,恩,麥迪森在寫這些故事。」

        沒什麼值得說到明面上的東西,韋斯臉色不正常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他寫了什麼?」

        「至少有寫我試圖自殺,騙保險,然後被萬德爾救了。」查普曼晃了晃頭,「你想知道的話,應該去問麥迪森,我問了,老實說,我感覺,挺,恩,挺……」查普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蠢?呃,查普曼還不準備這麼總結自己。

        韋斯也不追問,抿著嘴,「我不想問麥迪森他寫了什麼。」違心的。

        「你應該。」查普曼搖了搖頭,「因為這些書稿,被伊萊‧托瑞多拿走了。」給了點時間,讓韋斯反應,「他會從麥迪森寫的每一個字中,看到扎克這一年在巴頓做的每一件事——我們的故事,我們作為什麼樣角色,進入扎克的生活,以及,我們這樣的角色,在故事扮演了什麼樣的,恩,部分。」

        韋斯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罵髒話,因為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否認模式開啟,「那只是故事,不需要在意,大概和真實相去甚遠……」

        「不,都是真實。非常真實。」查普曼在紅燈的時候,專程用一張認真的臉看了韋斯,「至少我的故事是事實,我不想承認,但麥迪森給我的備稿中。」嘴角在微微抽搐,「我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明白我這一年的心理變化的,卡在惡魔、人類中間,他寫出來了。我討厭這樣說,但麥迪森比我更瞭解我自己。」最後的重點,「而這些東西,將被伊萊‧托瑞多看到。」紅燈結束,查普曼回頭,繼續開車。

        韋斯依然在否認模式,他不得不,他有個『黑暗扭曲的靈魂』,他有不想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不多解釋了,反正這否認模式,讓他抓住了個可以偏移話題的重點,「麥迪森給出備份稿件?為什麼?」

        「我認為麥迪森只是給自己擦屁股。」查普曼搖了搖頭,「他寫的東西,有很多很冒犯,恩,一些人的東西。」小撇了眼韋斯,「他嘲諷了許多事物,人類或異族。」繼續聳肩,開車的姿勢所致吧,表現力受限,「當然最多的是扎克,但扎克到處都是,所以麥迪森就跟著扎克嘲諷了所有人。現在,呵呵。」查普曼的心情真的很輕鬆,誰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故事被伊萊‧托瑞多拿走了,沒人能保證這傢伙只會安靜的自己閱讀這些故事,不利用一下,所以,麥迪森要給自己擦屁股。」

        韋斯真的真的很想翻白眼,哦不,罵粗魯的髒話。對不起,韋斯,我又嘲諷你了。

        查普曼停了車。對著段路還有印象吧,從警局到瑪麗教堂並不遠,再往前,就是東南部了。查普曼擺擺手,「其實我覺得麥迪森請惡魔幫忙,主要是個藉口,他只是想找個機會告訴傑西卡,作為最早出現在巴頓的異族勢力,還是聖主信仰下的墮天使,理論上和扎克同源。麥迪森把她寫並不怎麼,恩,正面。」撇嘴,「這更像個委婉的『其實我很尊重你,認為你是個好人,我寫的東西只是藝術處理,別在意』恩,這種感覺。」

        韋斯倒是理解了,「幫警探破案,是正面的,值得尊重的,即使她是墮天使。」

        「就是這樣。」查普曼點點頭,示意韋斯跟上。

        往瑪麗教堂去的時候,韋斯走的很慢,因為是跟著左右曲折前進的查普曼。明明有寬敞直接的道路,也不知道查普曼彎彎繞繞的在幹什麼……

        「地獄犬。」查普曼撇了撇嘴,「墮天使召集了巴頓所有的地獄犬。」繼續繞,越靠近教堂,繞的越小心,甚至踮起了腳。

        韋斯眼角抽搐一下,倒不想前行了。

        「別擔心,你可以直接走,我只是,呃,有點特殊,我和惡魔有契約,一部分我已經屬於地獄。我有幾率被地獄犬不小心提前拖到地獄去,你就不用擔心這個。」

        這解釋沒有讓韋斯開心,分心的話題在此時被需求,「跟我說說案子吧,共和人的靈魂到底怎麼回事?」

        「他被困在世界的縫隙中。」查普曼開始解釋了,「墮天使也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但昨夜,麥迪森請求幫忙後,惡魔就開始在地獄中尋找那個時間死亡的靈魂。」

        沒有進入瑪麗教堂,而是直接往後方繞,查普曼在繼續,「巴頓的地獄之門在那個時候確實開啟了,地獄犬也進入了,但靈魂並沒有被歸屬到地獄,被卡在了縫隙中,地獄犬在的世界。」

        記得麼,沒有墮天使具現化的地獄犬,只會在世界交替的黎明與黃昏完全顯現在現實。地獄犬,是活在世界夾縫中的生物。

        「沒有在地獄找到靈魂,傑西卡開始輕點自己手下的地獄犬。」一點無奈,「除了幾個跑到紐頓打架的地獄犬外,有一隻,被困在夾縫中了,無法進入地獄,也無法被召喚來現世。」

        韋斯已經開始明白查普曼說的話了,「你說那隻拖著共和人靈魂的地獄犬被困在縫隙中了。」

        「嗯。」查普曼點了點頭,「和靈魂一起。地獄犬的智商實在不高,一旦它們咬住什麼,不跑到目的地放下,它們不會鬆口的。所以它被困住了。傑西卡可以感覺到它,但無法命令它做任何事,只能任由那隻笨狗……」查普曼站住不動了,對著空氣,「我沒說你們,你們都是好狗狗。」繼續更加小心的繞路前行,無奈的看一眼韋斯,「所以我們需要幫助,把這只地獄犬和靈魂從縫隙中拉出來。」

        「傑西卡自己不能嗎?」

        「我不能。」開口的是遠處的墮天使,「任何惡魔都不能。」以及解釋,「為什麼會有地獄之門?為什麼惡魔不能直接從地獄走入現世?因為兩個世界被一堵牆分隔,沒人能直接走過牆。這就是牆的作用不是麼,分割、隔絕。所以我們創造了門,鑲嵌在牆上的門,出入兩個世界。但這意味著我能過門的時候轉身九十度走到牆裡去麼?」傑西卡笑著搖搖頭,「所以我們需要幫助。」視線飄向了坐在長椅上的某人。

        沃爾特。

        沃爾特啊,正捏著一疊裝訂過的書稿,被捏著的地方已經皺巴,根本沒理會墮天使的翻頁,一張臉宛若便秘了一個月。對,快死掉的那種。

        啪!

        沃爾特把手裡的書稿甩到了地上,「那個無恥的吸血鬼!他玩弄了我們!」

        還用說那書稿是什麼麼……恩,擦屁股的東西。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3 主角

        該揭曉詹姆士在哪裡了。往最意外的地方猜。

        他在格蘭德。別不屑。在現在,詹姆士各種意義上都沒有理由出現在格蘭德。不是麼,扎克又不在格蘭德,他去幹嘛?

        但他就在這裡,且不是他自己要來的,是被露易絲叫來的……不對,是被露易絲拖來的。

        今天的正式起始——黎明的時刻,露易絲就已經守在了詹姆士的家門口,詹姆士剛從升降機裡冒了個頭,就被露易絲拖上了車,強行弄來了格蘭德,現在正被丟在地下室裡關著。

        一位警探被平民非法拘禁了。請問我為什麼。

        很好,我會回答。但~我也是有原則的,我拒絕繼續寫其他人的故事,我真的不需要繼續得罪更多人了,這是吸血鬼扎克的故事。所以,容許我把詹姆士被非法拘禁在格蘭德的事實先丟在這裡,去寫扎克的故事。

        奧茲‧科齊爾的公寓。

        只是出於方便,扎克抽了掩在牆紙後的電話線,將電話放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方便隨時接聽。

        這並不是扎克對奧茲的公寓進行的唯一『破壞』——原本的茶几被拋棄,因為它太小了,且玻璃的材質經不起折騰。被換成了最初跟著扎克來格蘭德的棺木。

        對~科齊爾的家中心,現在擺了副棺材,裡面還綁了個人,多吉利~

        扎克鬆了鬆棺木中人的綁縛,很驚奇的挑著眉,「換血的恢復進行的比我預期要快許多,為什麼?」

        棺木中的人看著扎克,沒有回答,因為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回答的是哈密頓,「因為換血這種懲罰在魔宴經常發生,就像曾經十三氏族來到聯邦之前在自己氏族內的清理。我們沿用了這種措施,『錯誤必須被懲罰』,這是我們魔宴體現權威的方式。父親改良了接收血液的信息,減少了換血後受體的恢復時間。畢竟這是懲罰,我們沒心情照顧受罰的人。」

        扎克撇了眼哈密頓,「你是在告訴我在魔宴受罰,就會變成勒森布拉麼。」

        哈密頓剛撇起嘴,準備回答,被奈納德搶先了——

        「不是,被懲罰的吸血鬼通常會變成末代的卡帕多西亞。」奈納德說的很平靜,「這血,本是你獎賞,不是懲罰。只是在這裡特殊情境下被用來做懲罰,重點是成為被剝奪人格的傀儡,而不是降格氏族和血統的單純侮辱性懲罰。」

        扎克抬了抬眉,卡帕多西亞在魔宴的地位好像比想像中更差。能懂麼,被換血成為卡帕多西亞居然是侮辱性懲罰?曾經的換血雖然也是懲罰,比如扎克還沒來到聯邦時的工作,他對露易絲講過的,那時候的換血,是將對不願意響應聖主召喚的十三氏族成員降格為外族吸血鬼,剝奪聖主的預先獎勵——不在懼怕陽光,丟在曾經的大陸上拋棄掉。哼,現在是降格為卡帕多西亞。

        哈密頓皺了下眉,看了眼奈納德,但好像也沒什麼可反駁的,擺了擺手指著棺木中的人,「你可以放開他了。你最好給他個名字,明確的告訴他他叫什麼,不然他根本不會響應你說的話。」

        「作為我獎勵的血液中,居然沒附帶個名字麼?」扎克撇了撇嘴,動作倒是在正的給棺木中的傢伙解除束縛。

        「這獎勵的意義就在於讓你擁有一個任由你控制的勒森布拉!」哈密頓只是在內心深處排斥這句話而已,所以有點小激動,「你會擁有對這個個體的絕對控制權,所以當然的,你才是那個要給他名字的人!」

        「好吧。」扎克小思考了一下,「你就叫,恩,茨密希吧。」

        安靜了半秒。

        「不!!」哈密頓瞪著扎克,「你不能用他原來的氏族姓氏做他的名字……」

        「為什麼?」扎克沒有表情的打斷,「你擔心會對其他兩個茨密希造成困擾麼。」扎克是徹底的無所謂態度,「這就是懲罰典範的重點不是麼,我們要時刻提醒另外兩個茨密希,這就是抗命的下場對吧,極端一點,才能讓他們記住。」

        在奈納德瞳孔收縮、然後馬上低頭掩飾表情的同時,哈密頓逼視著扎克的臉,「不!!極端也不用這麼極端!你這極端會影響的對象不止是在巴頓的兩個茨密希,是對整個茨密希氏族的侮辱!」

        「好吧。」還是沒什麼表情,「你有道理。」扎克被說服了?別天真,「那讓茨密希成為中間名好了,恩,盧‧茨密希‧勒森布拉。恩,我喜歡這個名字。」對棺木中做起的人,「你就叫盧‧茨密希‧勒森布拉。」然後對著整張臉都在抽搐的哈密頓,「別一張臭臉,我聽了你的建議,讓步了,不那麼極端了,又幫你樹了個典範,雙贏。」

        雙贏個屁,把一個氏族的名字丟到中間名去,呃,算了,因為棺木中坐起的人已經開始響應這個名字了,「盧,我叫盧。」

        「盧‧茨密希‧勒森布拉。」扎克在強調,「我需要你記住你的中間名,那代表了你存在的意義,在這個特殊情境下的一個典型,一個警示。我也需要你記住你的姓氏,勒森布拉,你依然是我的獎勵。」看了眼哈密頓,「這你沒意見吧。我也不能在找你父親要一次獎勵。」

        哈密頓不想回應,是沒話可說。昨天扎克就在不斷遲疑的要不要這樣做,是哈密頓自己堅持的。這讓現在此時無語的發展變成了他自己的活該,只能受著。

        扎克幹了件貼心的的事情,扶著盧踏出了棺木,「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很好。」看著扎克,那種眼珠鎖定扎克的看……恩,不是惡意的那種,有點像『視線就是離不開你』的感覺,大家自己體會,「我能為你做什麼嗎?扎克瑞‧托瑞多?」

        扎克挑了下眉,看了眼哈密頓,又看了眼奈納德。

        開口的是奈納德,「他是你的。」總結式的。

        「好吧。」扎克看回了『視線離不開自己』的盧,是個提問,「你可以為我做什麼?」

        「任何事。」陳述。

        扎克點點頭,開始後退,直到退到扎格爾身邊,摟住,「仔細思考後再回答這個問題。」看了眼扎格爾,隨便一提,扎格爾有點不同了,但描述不出來,「他也算是我,你能為他做什麼麼?」

        如果這並不是一本只能用文字表達的書,我會配上鼓點,緊張的、連續的鼓點。

        這是個重要的問題。

        這裡有個事實,扎格爾早就出現在巴頓了,作為另一個扎克,被奧茲‧科齊爾帶來巴頓的,只是扎克一直不知道而已。然後,魔宴的勒森布拉給出了一個看起來非常『高級』的獎勵,能夠造出一個完全忠於扎克的吸血鬼的血瓶。

        哪一個扎克,是這個吸血鬼會忠誠的。真正的扎克,還是那個一直呆在魔宴,由也是勒森布拉製造的『收藏品』。他們都在巴頓,都在盧‧茨密希‧勒森布拉麵前,不是麼。

        「請不要牽扯進我,我感覺不舒服,我……」扎格爾試圖脫身這麻煩。

        「停下。」扎克居然在不耐煩,「扎格爾,你胸前的蓮花沒有異樣,也沒有花瓣掉在你你的腳上,你還是個模特,體重也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對盧,「回答我。」

        「我……」

        被電話鈴聲打斷。

        扎克聳聳肩,「你又多了點時間思考。」在沙發上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接起了電話。

        聽筒那邊先說話的,「詹姆士答應了。」露易絲的聲音。

        「好。」扎克點點頭。

        「現在能放他出來了麼?」聽筒那邊露易絲的語氣有些無奈。

        「不。」扎克搖頭,「繼續關著他,讓伊萊‧托瑞多來找他,你應該準備一下。」

        所以格蘭德中發生的非法拘禁,是扎克指使的。

        既然我已經強調了誰是這個故事主角,現在我沒有負擔解釋現在的境況了。

        此時正在瑪麗教堂幫北區警探破案的墮天使,並不是昨夜麥迪森唯一在伊萊‧托瑞多拜訪後,打的電話。

        麥迪森有對墮天使說,『這案子在詹姆士手上永遠不會破』對麼。原因是麥迪森知道詹姆士會遭遇現在的處境,這位警探無法工作。

        麥迪森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格蘭德的,他告訴扎克,他的存稿被伊萊拿走了。當時正在給盧換血的扎克是很不耐煩麥迪森的突然聯繫的。麥迪森是個沒什麼實際力量的第三類異族是個事實,他進行的一切聯繫都是不安全的,這點沒人反對吧。

        但在麥迪森強調自己確認自己現在是安全的,他和扎克聯繫絕對不會被伊萊知道,因為伊萊剛走!

        扎克有了點耐心,決定聽一下麥迪森要說什麼。

        就完整的還原一下吧——

        「我寫了喬治娜被殺的真相!」

        「你寫了什麼?」

        「所有人欺騙詹姆士!」

        還原結束。別疑惑,就這三句,已經夠了。

        還記得這個真相麼。不僅有掩蓋諾菲勒對魔宴托瑞多仇恨,導致剛進入巴頓的諾菲勒在扎克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脅;也有露易絲違背對詹姆士一向的照顧聯合瑞默爾一起欺騙詹姆士;也有奧茲‧科齊爾主動上前替扎克攔下這麻煩將一切推到魔宴托瑞多和魔宴身上。

        對,某些人的立場和動機,會在這真相中被揭示,所以,麥迪森只能說這麼點兒,更多的,他不能說!麥迪森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但扎克接電話的環境不是對麼!扎克能明白。這會威脅到現在所有人的處境,需要例子麼。

        比如奧茲‧科齊爾,他那刻意的接近扎克,對魔宴立場的偏移,在這件事中展露無遺。比如諾菲勒在巴頓的立足之地,知道真相的詹姆士不會放過諾菲勒。比如露易絲,至少在伊萊‧托瑞多的認知中,詹姆士唯一在格蘭德中還在意的人物,欺騙是重罪不是麼,伊萊有機會徹底佔有詹姆士。比如瑞默爾,瑞默爾的未來,同諾菲勒一樣,欺騙是重罪,史密斯的未來不會有下場。

        能明白了嗎?眼光放長遠一點,伊萊的眼光放長一點,關注於未來,他就能發現一件事。得到詹姆士,他就能得到巴頓的一切!快點,腦子轉起來,詹姆士就是魔宴給巴頓準備的未來!而在喬治娜被殺的真相中,巴頓現在一切可能在未來阻撓伊萊‧托瑞多蓬勃發展的事物!都在這裡!

        當我們知道麥迪森頂著一頭繽紛的x毛要給自己檫屁股時,我們應該有準備的,。跟著滿場飛的扎克,用嘲諷得罪了一幫他不能得罪的傢伙,實在不在麥迪森最擔心的事情。他最擔心的是什麼?他親手寫下的故事,毀了他的事故!

        於是,再來看詹姆士的被拘禁,很好理解了對麼。已經是扎克當下能做出的最直接的安排了,盡快,盡快讓詹姆士被隔離,不要讓伊萊有機會告訴詹姆士真相。

        露易絲就是外出行動的那個。但儘管露易絲是個非常稱職的托瑞多,但問題就是,她是托瑞多。她的速度不是最快的,她的力量也不是最強的,她除了那雙眼睛和善於說話的舌頭,她,真的,沒什麼特別的。

        露易絲用了最笨的方法,蹲詹姆士,好在蹲到了,管詹姆士是不是跟著伊萊跑了一晚上的疲累,拖進格蘭德。

        「我知道。」聽筒中的露易絲有明顯的緊張情緒,「但詹姆士想要解釋,我該怎麼跟他說?繼續騙他?我真不覺得還能騙他多久。」

        好吧,儘管我在強調詹姆士是被拖來格蘭德的,但露易絲並沒有對詹姆士實行什麼暴力行為,露易絲已經揭示了,詹姆士是被騙來的——

        「那就不要騙,把琳達……」扎克無語的搖了搖頭,「綁也綁回巴頓,只要能讓詹姆士能老實的呆在格蘭德,給你製造一個能和伊萊對話的情境,做任何需要做的事。」

        「好,好吧。還有,德瑞克,他下午……」

        「我會派個人去接他,他不會到格蘭德。」扎克看了眼盧。

        「那,你那邊保重。」

        「我會。」扎克放下了電話,沒有任何承接,「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盧‧茨密希‧勒森布拉。」

        「我,我不知道。」

        壞回答。只能說明一件事,勒森布拉並不蠢。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4 侮辱的理由

  「我,我不知道。」

  這是盧‧茨密希‧勒森布拉的回答,別浪費時間,去看哈密頓的表情。狡猾哦,徹底背對著扎克的離開,「現在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需要去和科齊爾談談,關於喬治娜的事情。」語氣並不怎麼好,「我不會再回來和你討論這件事,我會重新整理當時的事件報告,直接匯報向魔宴。」

  這裡有點繞腦,仔細想。

  麥迪森是為了給自己擦屁股而給在科齊爾公寓的扎克通知,他寫了真相的故事被伊萊拿走了對麼,即使麥迪森已經很小心的完全不提真相的細節,但畢竟這裡是魔宴的,呵,領事館,魔宴吸血鬼就是會知道這件事!更不要說扎克還不得不立馬對格蘭德下達指令進行安排,哈密頓有嘴,有腦子,會問扎克在幹什麼!

  現在問我們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扎克不是還在科齊爾這邊好好的活著,麥迪森有什麼理由給科齊爾公寓這邊打電話,通知給魔宴的『領事館』,伊萊持有一份蘊含了巴頓異族大量真相的書稿?

  沒有,完全沒有。

  所以,這就尷尬了,哈密頓沒辦法直接以魔宴的立場直接要求伊萊,上交這份書稿獲取真相對麼,因為他不應該知道!還必須裝根本不知道!否則,一旦伊萊像我們一樣,以上帝視角的問了上面的問題,一切都白費了!甚至會更糟,伊萊會發現他已經被魔宴欺騙,一件事引領另一件事,伊萊會發現他現在還自由的在巴頓活躍是因為魔宴和帕帕午夜的政治博弈,而他,在兩方中都不會有好下場!沒人能預測已經沒有後路的伊萊‧托瑞多會在巴頓幹出什麼!

  於是在這種尷尬的境況下,哈密頓其實已經作為這魔宴領事館的中層領導(他上面是科齊爾和扎克)處理的很好了。他拒絕繼續和扎克討論這件事情,而是分割扎克和科齊爾,這兩個當時在喬治娜事件中起到決定作用的當事人,並默認了扎克讓格蘭德隔離詹姆士的行動……

  扎克之前和奈納德有過對哈密頓作為小隊領導的評價不是麼——哈密頓沒有做出什麼功勞,但他也沒做任何錯事,他做的一切,都是維持住現狀。已經很難得了。現在,他也是在做一樣的事情,維持住現狀。

  所以以哈密頓的觀點,他現在只能和科齊爾討論這件事,屏蔽掉能把天說成地的扎克,得到科齊爾單方面對這件事的解釋,然後把結果反饋給魔宴,交給魔宴判斷。

  扎克對此沒意見,也不強求哈密頓的表情了,擺擺手,「隨意,正好提醒一下奧茲。」扎克一向從容~「之前我讓他替我把易形者的『皮』收好給我,那東西我要了,讓他快點。」

  哈密頓都走到門口了,皺著眉回頭看一眼,「你現在要那東西幹什麼。」

  「沒什麼。看情況決定某個千里迢迢來找我的傢伙,是看到我的屍體,還是看到我好好活著。」扎克還側了側頭,「你有什麼建議麼?」

  大家應該很瞭解這個故事的尿性了,對的,扎克雙關了,只有上帝視角的我們,才能聽懂。扎克即將做出決定了,在迷茫、徹底震驚、清晰起源後,關於怎麼『處理』某個『托瑞多』的決定。

  「嘖!這是你的身份抓馬!」就是沒建議的意思了,哈密頓出去了。

  扎克聳聳肩,再次看了眼盧,沒說話,反倒認真的打量起扎格爾,「向我保證,你不會要求盧殺掉你。」

  無奈吧,盧的忠誠問題,沒什麼可解決的。如果這就是勒森布拉遠見的提前謀劃好的,給予扎克榮譽和權利,又以這種陰損方式進行牽制,那對於已經一見到扎格爾就決定保下他的扎克來說,解決方法已經扎克自己扼殺掉了。扎克不想扎格爾消失,那,牽制就會一直在。

  於是,哎,扎克只能要求這件直白的事情了,扎格爾別一心想死。

  扎格爾安靜了一會兒,語氣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就是我要求了,他也執行不了,我只是思維集合,知道怎麼殺死我的只有讀心人。」

  扎克挺滿足這答案的,點點頭,重新對向盧,剛張口,發現居然對這傢伙沒什麼可說的,那就干壞事好了,嘴角換個幅度彎起,「你應該去看望一下你曾經的兄弟們,茨密希,他們還在庫房中受刑。去,去監督他們的懲罰。」

  「是,扎克瑞‧托瑞……」

  「扎克,叫我扎克。」扎克擺擺手不想理會了。

  奈納德保持安靜的看著盧離開。還記得剛才扎克給盧起名的時候,說出『茨密希』的瞬間,奈納德的表情麼。他倒是識相,忍到了現在才開口,「你真的需要這樣麼?」盯著扎克,「侮辱茨密希整個氏族?!」

  扎克看了眼奈納德,「你在生氣嗎?」語氣是不可思議,故意的,「當你說魔宴的懲罰性換血是把吸血鬼變成末代卡帕多西亞,你的氏族時,你很平靜,現在我侮辱一下茨密希,你居然生氣了?」

  奈納德的臉僵了一下,感覺在心裡給自己翻了個白眼。是啊,他怎麼不長教訓呢,和扎克講道理,不是自找的麼。

  扎克笑著搖了搖頭,「但你沒錯,我就是在故意侮辱茨密希。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這麼做的意義。」扎克的手指在腦袋側晃晃,是示意奈納德理性思考。

  我想現在已經越來越明確,扎克在這裡給自己弄到了個『追隨者』。奈納德無語的拋棄臉上的表情,開始思考。

  「你在重新規劃魔宴氏族的地位。」這是奈納德思考的結論。

  「對。」扎克點了點頭,「繼續。」扎克需要知道自己的追隨者能跟上自己不是麼。

  思考彷彿已經讓奈納德理清了思維,所以說的挺平靜的,「這說的通了。你和阿爾法本傑明的關係,這意味著隨著你進入魔宴,吸血鬼和狼人的仇恨關係必須要被魔宴面對。哪怕在巴頓,哈密頓用莫卡維為渠道,暫時消除對阿爾法的針對,這問題不會消失,會一直因為你的關係而存在。於是,茨密希,就會是個麻煩。」

  「對。」扎克臉上是鼓勵的微笑,「繼續。」

  「昨夜,科齊爾有說出你的事蹟。儘管以結果去看,你以你的方式給曾經在狼人手下死亡的吸血鬼復仇了,離間了狼人和巫師的關係,你依然是吸血鬼,你仇恨狼人。但……」奈納德皺了皺眉,「科齊爾說你感覺愧疚,對狼人。」

  扎克聳了聳肩,「奧茲讀到的是我對本傑明和塞姆的想法,是對具體對象的想法,呵呵。」沒說了,意思已經很明顯。扎克在說自己的愧疚只對人,特殊的人,在這裡就是本傑明,並不是所有狼人,他扎克的善良還沒那麼氾濫。

  奈納德撇著嘴是接收了這說法,事實也可以輔佐——巴頓被狼群入侵過不是麼,依然是從結果來看,巴頓異族包括扎克在內,都參與了防禦戰,至少是戰鬥準備。扎克對狼人的看法只有在本傑明這裡特殊點,「所以這又是個你的『姿態』了,對其它狼人,你不在意,但一旦針對本傑明,你就絕對不放過。」

  扎克笑著點頭,「你知道程序的,繼續。」

  「你在故意加強這一點,也是讓『我說服你使用血瓶』更合理化。」不就是這樣麼,扎克不希望茨密希去觸碰能讓本傑明變強的源頭,對人不對事,扎克要這麼任性。以及,「然後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你就徹底不在乎茨密希這整個氏族,反正你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的更徹底一點,乾脆踩在腳底下。」

  「不。」扎克第一次不,「茨密希氏族本來就在我腳底下,十三氏族的時期就是如此,忘了麼,我選的隱秘聯盟成員中代表戰鬥氏族的,是布魯赫,不是茨密希。我現在繼續侮辱茨密希,只是維持我托瑞多行為的一致性。呵呵,曾經,我沒有選擇他們,現在,我依然不選擇他們。有意思的是,曾經不選擇是因為狼人比茨密希氏族強大,讓茨密希受損,現在,依然是因為狼人的強大。」朝奈納德一笑,「你已經快接近了,繼續。」

  奈納德皺起了眉,再次思考起來,然後,帶著疑慮,「你昨天說了,那種香料的起源,是帕帕午夜……」

  扎克點頭,等奈納德自己延伸。

  奈納德在瞬間赤紅的眼,然後褪去,臉色非常難看,「狼人變強,不是我們魔宴能阻止的!只在於帕帕午夜的個人喜好!」

  「正是這樣。」扎克點頭,現在是徹底滿意了,「我不想這麼說,但這就是事實,本傑明只是巧合的成為了第一個使用香料的阿爾法,一點小事實,帕帕午夜在之前就對本傑明的變化產生了興趣,約翰能從帕帕午夜的造物中弄出讓狼人變強的方法,帕帕午夜本人,呵。」擺擺手,沒說了,「只是時間問題。茨密希早晚也會成為魔宴中的麻煩,依然是因為他們不如狼人,現在或者未來。魔宴,應該感到幸運,我在本傑明身邊。魔宴要如何處理狼人擁有變強方式,因為我,而開始一條不需要吸血鬼犧牲的道路,我幫你們開了這個頭,我不期待感謝,哈,因為我現在就是魔宴成員,我應該的。但,茨密希。」看著奈納德,「他們是個隱患,讓我幫魔宴開的這個好頭無效化的隱患。」

  奈納德的臉色很糟,「我應該回報這些東西給西部。」倒是利索,已經開始擼袖子了——顯然這雖然對吸血鬼的生存狀態很嚴重,但並不是已經逼到眼前的事務,奈納德可以用魔宴的『傳統』信息傳遞方式,抽血。

  扎克沒理會,繼續說了,「綜上所訴,你的結論是正確的,魔宴需要重新規劃自己氏族的地位。我們不能讓可能在未來,讓我們吸血鬼的存亡都受到威脅的因素掌握權利,不是麼。呵呵呵。」笑著,「你應該高興才對,卡帕多西亞在魔宴的地位至少會上升一名……」

  「停下!」奈納德在抽血,瞪了眼扎克,「讓我專心!我不想這血到西部後,被勒森布拉發現我這點欣喜的小心思!」呦!也是個周全的傢伙哎~

  扎克笑笑閉嘴了,但朝扎格爾挑了下眉。儘管擁有另一個自己有諸多『缺點』,比如被另一個自己表揚滿足不了虛榮,比如自己想不到的東西對方也已經會在死胡同……但優點也不能更明確了,哈,扎格爾懂扎克。

  所以,扎格爾撇了下嘴,是無語,扎克又一次把他分裂魔宴內部的原罪粉飾成了大義……對,是無語,倒不是針對扎克,而是自己。想想,多麼繽紛的人生啊,屬於扎克的,不是他扎格爾。

  等一下。

  扎克看著扎格爾,「你剛撇嘴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扎格爾毫無語氣的回應,該的,對這個過著自己該過的人生,還大言不慚的說『我要復活你』的傢伙。自己討厭自己的感覺,大概也就這樣了。

  「不,扎格爾,你剛撇嘴了。」扎克還動手了,手指杵上扎格爾那木質的嘴角,硬的,「這裡動了,拉扯了一下。」在嘴角側畫了個弧線,「還讓這裡皺起了一點。扎格爾,你完成了一個表情。」

  短暫的安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做不了表情,我是木質的,摸不出來麼。」

  扎克的動作非常迅速,兩根手指戳上了扎格爾的眼睛,「動了!你剛翻了個白眼!」請無視扎克的激動,主要是驚奇。

  扎格爾的眼珠開始亂轉,「我的眼珠本來就可以動。」帶著木質摩擦的聲響,「奧茲故意做成這樣的,不然他有時候不知道我在對他說話,弄了個讓我能看向某個地方的眼睛,只是方便他知道我在看他。」呃,別管這點小細節了,「嗷……疼!什麼東西跑到我眼睛裡了。」

  扎克看著扎格爾,眨了眨眼,戳在扎格爾眼睛上的手指移開,安靜了一會兒「你應該感覺到疼麼?」

  這次的安靜,有點長,迎來的麼,也是挺神奇的走向。

  「再戳我下。」

  既然扎格爾都要求了,那,扎克滿足了。

  「嗷!你不能輕點嗎!嗷!嗷!!停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5
25 靈魂異族與實體

        你會理想的認為,扎克不會物化扎格爾,把他當玩具一樣的,呃,『玩兒』。但,現在的扎格爾太好玩兒了,扎克無法抗拒。

        扎克在扎格爾的腦袋頂上放了各種東西,手帕、酒瓶、桌墊、抽屜、椅子、行李箱……大家應該能看出這趨勢的走向,「重嗎?」

        「不!停止往我頭上放莫名其妙的東西!」

        「嗯。」扎克還算聽話,放棄了去搬棺材的動作,「我懂了~你感覺到的重量,不是來自外物,是你自己。你感受到了重力~」

        「你要幹什麼!別靠近我!」扎格爾看著扎克又豎起兩根手指靠過來了。

        好像這能阻止扎克似得,兩根手指成功的戳向了他的眼睛。

        「嗷!停下!」

        「嗯——」這是個思考的『恩』,但扎克好像不準備在思考的時候停下手裡的動作,所以,扎格爾持續的「嗷!」著。

        奈納德已經早不在這裡了,在把他包含了信息的血寄出之前,他要向哈密頓匯報,表達自己的忠誠不是麼。同時,奈納德也沒心思在這裡看扎克玩兒扎格爾。

        所以沒人可以幫扎格……幫扎克思考。

        帕帕午夜的禮物,呵,可能真的是件好禮物。

        「為什麼你能感受疼痛呢?」扎克在自己問自己而已,「還是眼睛這個特定的位置。」

        哦!扎克試過了,大家要是以為扎克的那兩根討厭的手指沒有把扎格爾全身戳一遍就太天真了!

        「啊!!」扎克毫無預兆的在扎格爾的耳邊嚎了一聲。

        扎格爾愣了一下,無心的又一次出現了表情,然後是明確的憤怒,「你叫什麼!你在讓我疼痛!你憑什麼亂叫!」

        「我一直好奇。」扎克的聲音恢復了正常,「你是怎麼看和聽的?你的感官是怎麼運作的?你能分辨音量的大小嗎?呃,你看向某個地方的時候,你真的在看嗎?你有視野嗎?」

        扎格爾之前確實說了他的眼睛只是方便奧茲知曉他在對誰說話的方式吧。

        扎格爾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憤怒,「我沒有在真的看或聽!我是木質的!這張臉!這眼睛這耳朵,是為了『展示』!」模特,不是麼,必需品都不是,「但為了讓我的思維保持活著,我需要外界的信息!」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扎克倒是沒繼續戳扎格爾了,但問題繼續,「你是怎麼接受外界信息的?」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回到公寓的讀心人奧茲,「讀心人是怎麼讀心的?我是『聽』?不。我是『看』?不。這只是人類的語言的限制,導致我們只能這樣表述而已。」

        走向了扎格爾,皺著眉,「奈納德說你不一樣了。」

        扎克自己的思考,他有權利自己打岔,「奈納德和哈密頓呢?」

        「哈密頓去郵局了。」呃,郵寄血?果然魔宴都這副德行,算了,不評價了,別得罪人,「奈納德被派去警局,保護達……」撇撇嘴,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在扎克面前粉飾什麼,「看著達西。」

        扎克都還沒說什麼嘲諷的話,已經在擺手了,「你和奈納德對哈密頓的評價是對的,他不犯錯,只會維持現狀。讓奈納德看著達西也只是維持住達西在巴頓的心態,別讓他被琳達的事情影響,繼續完成他在巴頓的工作。」

        扎克側了側頭,無可厚非,「別光說哈密頓怎麼維持住達西那邊,說說你自己。」

        奧茲臉上有短暫的煩躁,隨即嘆息了一聲,開始檢查扎格爾。

        說是檢查,但不是像扎克那樣的動手動腳,就是看著扎格爾而已,安靜的,誰知道在進行什麼神奇的心靈交流。

        「我沒感覺到你有什麼變化。」檢查完了,奧茲皺皺眉,好像不準備細說,而是開始回應扎克的問題,「關於喬治娜的事情,我對他說那是我對當下情況的判斷做出了最合理舉動。」看著扎克,「我需要個突破口,拉近我和格蘭德的關係。」

        扎克沒評價,對奧茲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我解釋了當時我和格蘭德,和你的關係,表面上看起來相互尊重,但沒有任何實際進展。」一擺頭,「我感謝你阻止我的店爆炸的方式給你李斯特的購物卡。」無語的表情。

        希望大家能明白奧茲在表達什麼。還記得,由月華百影預告的露易絲『死亡』後來演變成了扎克來科齊爾的店,阻止搏擊俱樂部的殘餘岡格羅炸掉整棟樓。然後奧茲對扎克的感謝,是一堆衣服和露易絲與墨幾乎用不到的購物卡。客套,是奧茲試圖表達的意思。

        「雖然我後來也幫你解除了李斯特對你禁止令。」搖搖頭,依然是無語,「但真沒什麼用,你不在乎那種東西。所以我需要一件能更接近你的事件,讓你更能發揮『魔宴的珍貴資源』作用的事件。」

        扎克點頭了,「而幫格蘭德接下喬治娜死在巴頓的鍋,就是你需要的。」

        奧茲也在點頭,「嗯。」

        「他相信這一套麼?」扎克笑著問。

        奧茲一聳肩,「無所謂,我已經從結果上說明了,魔宴接這個鍋的必要性,能讓我和你建立關係自然不用提,意外的收穫是讓詹姆士明白魔宴,掌控了他,他只能配合,不然就等著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個被魔宴利用,然後變成喬治娜的下場。」

        扎克挑挑眉,「不錯,我來說也不能說的更好。」

        奧茲居然笑了,「不用表揚我。」這麼說著的時候,遞給了扎克一把鑰匙,「你要的東西。易形者的屍體。」疑惑,「你真的是要決定讓你那的個人類兄弟看到這屍體?」

        「不是。」扎克搖頭了,對著奧茲一笑,「這東西在哪裡?」

        奧茲看了一會兒扎克,因為扎克把他屏蔽了,他什麼也讀不到。看了一會兒,「也好,我不需要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莫瑞林那裡,你要用的時候去拿就是。」

        扎克點點頭,卻把鑰匙遞迴給奧茲了,「那正好了,給莫瑞林,讓他送到馬薩港去,隨便丟上一艘前往共和的船。」

        「什麼?」

        「呵呵,你剛說了你不想知道的。」扎克笑著。

        奧茲看看著扎克,現在只能猜測了,「請,請別告訴你,你在醞釀戰爭。」前往共和的船,呵,那共和有什麼,有隱秘聯盟,呃,隱秘聯盟還剩下的東西,凡卓啊,布魯赫啊,大家懂的,之類的……

        「一具易形者的屍體而已,別想多了,呵呵。」扎克擺擺手。

        呵,一具有著扎克瑞‧托瑞多樣貌、被『柯爾特』擊殺的屍體。是啊,完全沒必要多想的……

        奧茲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放棄了。現在似乎是個好機會,回到他進來時的話題上去,大家都是怕氣氛尷尬的人~「扎格爾接收外界信息的方式,和靈魂異族相似。我記得你曾質問我的那份巴頓異族名單,尤里家的彌勒給巴頓異族做的標記。」

        這算是在給扎克提醒了,「你當時就不太理解那個詞,我記得你說,墨告訴你,這是用來表述失去了擁有實體的靈魂的共和詞彙。」

        扎克回憶了一下,點了下頭,「我記得墨在形容這種東西的時候是同情的語氣,她說著種東西連遊魂都不如。」看了眼扎格爾,「無意冒犯。」

        扎格爾會理扎克?

        「我也對你說了你可以那麼認為。但扎格爾不是共和異族,他是被勒森布拉創造出來的,『扎克瑞‧托瑞多的思維集合』,這才是扎格爾的定義。」還真是搞笑,撇著嘴也看眼扎格爾,「無意冒犯。」

        扎格爾也不想理會奧茲了。

        「扎格爾也沒有實體,從結果上來說。」這是事實,扎克隨便晃了晃手,是示意已經不存在的幾件事物,血、心臟、骨,與即將前往共和的皮,「勒森布拉的創造,從未成功,扎格爾從未真的獲得身體。」

        「是的,但也不用這麼快去認可,或者你可以說屈服於共和對這種東西的定義。她一個共和異族,還輪不到她來給聯邦的異族排等階位。」奧茲搖了搖頭,「關於實體,在我們自己的聯邦,已經有非常完善的『定義』。」

        扎克挑著眉,「你是說靈魂異族獲得實體那樣。」

        「對,我想墨在對你解釋這些的時候,應該舉過一些例子,比如她自己,她的實體。你知道共和那幫傢伙崇尚什麼樣實體吧?」

        扎克思考了一下,回憶墨說的話,包括墨偶爾表現出的一些行為,有了結論,「實體是他們自己的。」比如墨曾經對幻人丹尼說過,他們相似,因為自己創造了自己的身體,「而聯邦,我們有,附身,不管是縛地靈還是天使惡魔。」

        「嗯,都是獲得一具可以和這個世界交互的身體而已,我們這邊的靈魂異族從不在乎那身體是誰的,能用就行,特別是信仰中的靈魂異族,惡魔、天使,他們的世界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當他們來到這裡世界時,他們借用一副身體,就夠了,他們不需要自己『修煉』隨便你叫那是什麼,弄一具自己的身體。」

        扎克挑了挑眉,「我差不多能明白你在表達什麼了。」我們呢,「我們的靈魂異族,說的不好聽點,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巫術信仰中的縛地靈會消失回歸自然,聖主信仰下,縛地靈會被重新歸屬入新的世界,天堂或地獄。那些影人、幻人之類,不過是強行留在這個世界的東西。」不是麼,我們怎麼描述影人的?——在影子中汲取這個世界嘴原始的存在感而維持存在。我們怎麼描述幻人的?——靠別人的慾望。夢魔呢?更好,真實和虛幻都模糊了,變成存在又不存在的夢中的生物。強行的讓人覺得可悲。

        但看墨,天天成醉於肥皂劇裡,可有這樣的煩惱?

        「所以以我們聯邦對『這個世界的實體』的態度,實體並不能說明什麼,在這個世界,你想要和世界交互,你需要一個,就去弄一個……」奧茲還有點結論沒能說完。

        某個人飄了進來,真的是飄。在扎克挑起的眉前看了會兒扎克,呵了一聲,飄走,在公寓裡亂晃著,彷彿在尋找什麼,「你們這裡沒有收音機麼?」

        是墮天使傑西卡。

        奧茲皺了下眉,指了個方向,「傑西卡,你在幹什麼?」這是很禮貌的告知『你不該就這麼飄進來,特別在我們討論靈魂異族與實體的時候』。

        傑西卡倒是自覺,帶著一絲無所謂的諷刺,「我應該帶上容器,來替你說明觀點麼~」找到了收音機,打開,調到了某個頻道,音量調到最大。

        似乎是音樂節目,主持人一副興奮的聲音吊著聽眾的胃口,介紹著即將放送的新歌……

        等一下。扎克認識這個主持人的聲音,是亞瑟。

        「xxx」傑西卡報了個數字,「記住這個頻率,我無聊的時候發現的。全天放送哦~」隨即關掉,「但我來這裡不是為了這件事。」站到了扎克面前,「呵呵,韋斯說你在這裡。所以我來了~」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扎克也笑著。

        「我應該意外麼~」傑西卡聳著肩,就這麼帶過了,她可沒義務去滿足扎克的虛榮心~「不說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了,我來是提醒你一聲。」看了眼扎格爾,扎格爾在裝模特,傑西卡的視線落在了他胸口的蓮花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表情發現,「沃爾特很生氣。」

        「沃爾特?」扎克挑了眉。

        「他知道之前他冒險去地獄,要求地獄其它失去的領主放棄巴頓的靈魂,還給巴頓,是你在,呵呵『陷害』我。」還記得這事情麼,發生在第一次墮天使暫離巴頓,地獄之門第一次交到邁克手中保管,正好趕上赫爾曼工廠爆炸,邁克沒能擔負起自己掌握地獄之門的職責,讓地獄犬拖著巴頓的靈魂歸屬到了其他地獄領主的手中。之後是扎克給邁克的建議,威脅沃爾特去地獄走一趟。

        「哦。」扎克挺平靜的,麥迪森已經提醒過他了——非扎克所願的,麥迪森替他得罪了許多人,「好久之前的事情。」多輕描淡寫,也是在提醒墮天使,這事情發生在格蘭德還沒有決定和墮天使相互徹底信任之前。

        「是挺久了~」傑西卡笑著,「但沃爾特依然憤怒~」也是在提醒扎克,問題不是我~也挺輕描淡寫的~

        「哦對了~」傑西卡已經飄到窗中了,對窗中,鑲嵌著的那種,算是給奧茲的觀點輔證吧——靈魂異族對實體的需求是否重要,「我和沃爾特在幫韋斯查案,共和人的謀殺,你知道麼。」

        「我只看了一眼。」扎克說了實話,「麻煩麼,需要幫忙麼?」

        「不~告訴你一聲而已~」傑西卡笑著,飄走了。

        公寓中安靜了一會兒,「你覺得她是什麼意思?」奧茲鄒著眉問的。

        「沒有我,巴頓中的人,也都在做該做的事情。」扎克挑著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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