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36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3 電話與回歸

  扎克隨手把報紙丟上辦公桌,坐下,手在電話上猶豫的來回摸索著——扎克想給市長安東尼打電話。

  佈雷克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紐頓市長的消息一直沒有著落,扎克在擔心。

  倒不是說扎克擔心紐頓怎麼樣,扎克擔心的是巴頓。我們都知道,佈雷克之所以離開巴頓,前往馬薩首府進行紐頓市長人選的審核工作,就是因為對於巴頓鄰居的掌管人,巴頓需要自己的聲音,不能讓魔宴、或者純粹的人類政治主導這件事。

  現在在明面上伊萊已經離開巴頓,被召回魔宴,如果計畫進行的順利,伊萊『掀起小波浪』勢必會影響紐頓市長人選的最終確定。扎克在擔心這件事。

  但似乎巴頓的報紙太,太『自私』。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鄰居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整份報紙寧可花大力氣去吹捧奎斯特在北區的新超市,都不願意提一點兒紐頓的信息。

  電話響了。

  扎克接的很快,畢竟手就在邊上,「格蘭德殯葬之家。」

  「是我。」是奧茲‧科齊爾,「勒森布拉來了電話,說伊萊已經被處刑,巴頓可以給帕帕午夜隨意處理伊萊後裔的綠燈了。」

  「嗯。」扎克不怎麼在意。因為這事情太可笑了。處刑,呵,伊萊還活的好好的,不在西部魔宴,不在巴頓,在……共和。

  讓我們一點點來的展開如今的形勢吧。

  「勒森布拉要求消除布魯赫血統氣息的方法,他說現在魔宴內部的『魔宴托瑞多』已經被清理乾淨,他不想西部所有人身上都還帶著隱秘聯盟吸血鬼的氣味。」

  魔宴要說自己清理了魔宴托瑞多,那就讓他們這麼說吧。想想,露易絲已經告訴伊萊‧托瑞多,他的種族天賦要怎麼被針對對麼,而在露易絲告訴伊萊之前,扎克已經告訴了魔宴同樣的方法,對麼。

  「為什麼找我。」扎克對著空氣側著頭,「去找瑞默爾啊。」

  「他試過了,但明顯伊芙對哈密頓的態度沒什麼改觀,上次畢夏普婚禮的時候……」記得這茬兒麼,「哈密頓以獎勵才得以交換這種突破魔宴托瑞多感知屏蔽的方法,伊芙不準備在獎勵被兌現前交出消除的方法。」

  扎克對這個話題有點感興趣,「我從未問過,當時的哈密頓給了伊芙什麼承諾?」

  「給史密斯家族的產業,在西部打開完整的銷售渠道。」

  「建材,還是~」扎克挑著眉,「『藥』。」

  「一起。」奧茲回答的乾脆,「包括『瓦爾米娜』,現在還處在實驗性的0711。伊芙要求西部參與配合0711的實驗。」

  扎克笑了,「那我猜魔宴最好快點兌現他們承諾的獎勵。」不該麼,伊芙提供的『布魯赫』氣味法,幫助魔宴清理了魔宴托瑞多啊,多大的功勞!這獎勵,就該好好的給!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嘆息,「哎。扎克,何必說風涼話呢,我們都不知道魔宴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呃,很有可能,他們一個魔宴托瑞多都沒能處決。現在為了臉面,違心對我們告訴這邊撒謊,已經讓人同情了。不用再為難他們。」

  「讓人同情麼。呵呵。」扎克握著聽筒笑了,「我以為這就是我們目的,讓魔宴痛苦。我已經掩蓋了你那副虛假的『葉公記憶』,別告訴它還是對你產生了影響。」說這句話的時候,扎克回身看了眼窗外,另一個被掩蓋了虛假記憶的人,諾,已經開著車離開了。搖搖頭,無奈。

  聽筒那邊還是嘆了一聲,「我只是感覺事情進行有點太順利了。事情本會輕易的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自我懷疑,從來就不是好徵兆,所以扎克打斷了,「不可能。沒有相反的方向可以進行,我們在巴頓已經做了我們所有該做的事情。我們讓伊萊‧托瑞多打著魔宴名義收服了巴頓異族,確立的魔宴在巴頓異族的統治地位;我們重新定義了巴頓上層社會的關係,在李斯特結束的時候給了他們尤里、史密斯、法爾肯、畢夏普……;我們打開曾經魔宴、隱秘聯盟的隔閡,給了他們莫卡維;我們揭示了魔宴未來的方向,告訴他們茨密希將成為魔宴未來的累贅;我們拖住了帕帕午夜,給了魔宴降低威脅,親自處理伊萊‧托瑞多的機會。」這不是攬功,這都是事實,「甚至,處理魔宴托瑞多的方法,都是我們提供的,我提供的。而我的唯一要求,就是魔宴替我幹掉伊萊‧托瑞多,這因為魔宴而起的,對我的終極威脅,魔宴,必須要完成這項簡單的任務。」

  雙面的無間道,已經被扎克表達的淋漓盡致,如果跟不上,我們都是心靈善良的人兒。

  聽筒那邊的奧茲安靜了好一會兒,「你是對的,魔宴只能撒謊了。呵。」有點冷,有點無奈的笑,「勒森布拉大概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呵呵,不,他會知道,最終,但,到那時,他已經無力做任何事了。」扎克的心情好了一些,細數自己的偉績,就有這種提升心情的效果,大家可以試試,「你可以回覆勒森布拉,布魯赫的氣味不消失,也不一定是壞事,剛好給茨密希一個爆發機會。不用著急,給伊芙的獎勵可以慢慢兌現。」

  「行。」聽筒那邊調整了下情緒同意了,但這通電話注定不會這麼快就結束,「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讓伊萊去共和,和你把那具屍體弄去共和有什麼聯繫嗎?」

  扎克反問了,「你沒扎格爾麼?他應該懂我的想法。」

  「呃。」意外的無奈,「他現在……」不知道為何的離開了聽筒,片刻後才回來,放棄式的語氣,「他現在在呃……裸-體-的在家裡跑來跑去,而且,亂動所有能動的東西,和所有能說話的東西說話,吃所有能吃的東西。」必須有一個強力的結尾,「操所有能操的東西。」

  扎克在聽筒這邊眨了眨眼,「為什麼?」

  「『因為我可以』,他這麼說。」放棄式。

  扎克挑了挑眉,「至少他不想死了。」

  「嗯,至少,不想死了。」什麼是矯枉過正的終極表現,這就是。放棄,嘆息,歸回問題,「所以我問你。」

  「那就回答下面的話題,什麼能阻止魔宴進入巴頓。」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是思考,「沒東西能阻止。」

  「回答錯誤,隱秘聯盟可以。隱秘聯盟把魔宴攔在了西部四個世紀。」

  「隱秘聯盟都不在聯邦。」

  「確實,但他們在共和。」

  「你在示意什麼?」

  「巴頓的未來已經被固定了,海外貿易將會是這個城市的基礎。」

  「是,這就是魔宴的計畫。所以詹姆士‧蘭斯才會被送來……」奧茲似乎懂了一點,「你想說巴頓不會是魔宴的終點嗎?魔宴是想利用巴頓,開始往其他國家發展?」

  「這才合理不是麼,隱秘聯盟已經在聯邦消失,魔宴在這裡已經沒有所謂的對手了,聯邦的一半已經是魔宴口袋中的事物,另一半,在巫術信仰的。除非時代退步一次,給魔宴發動種族屠殺的機會,這另一半,魔宴是沒有機會回收的,能明白麼。」

  能明白麼。

  聽筒裡的奧茲微微的吐著氣,「我懂了,我不會說共和的時代在退步,但事實就是,共和的信仰體系正在,恩,崩潰,他們在否定任何的信仰,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外來的,一片混亂。」

  扎克笑著,「我不覺得,你和我,我們所有人,對這種事情有經驗。畢竟我們所經歷的歷史,還是沒有哪個時代像共和一樣,如此決絕的否認信仰……」

  扎克被打斷了一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進來的墨,「是文化,糟粕的文化,舊時代的迷信。這就是我們的人民現在對我們的定義。需要被消除,這是革命,他們這麼認為。」

  扎克沒有接話,是不知道如何評價。因為扎克有種莫名的想法,他第一次聽到共和的狀態時就表達過的,『不信鬼神,只相信人類自己的國家,挺好的』,但自己身為異族,又有點小憂愁。大家可以試著體會一下。

  繼續對著聽筒說話了,「我們沒人能預測共和未來的走向,但,就現在的混亂而言,各種信仰去插一腳,看看誰能留下,是值得嘗試的事情。至少隱秘聯盟就在嘗試。」

  「貿易算是明智的介入方式。」聽筒那邊的奧茲似乎在認同魔宴的做法,「至少在用人類的方式,掩蓋本質的目的。」

  「對,詹姆士就會是魔宴未來在明面上門,通往共和的門,人類。」扎克擺著手,示意墨出去,不太想被打擾,但墨沒太聽話,依然小留了一下,履行她的新工作,「我只是來通知你,絲貝拉正在過來。」——幻人丹尼離開格蘭德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警戒格蘭德周圍的工作,就到了這位共和鬼的身上,靈魂異族的便利。

  扎克表示知道了,再繼續對聽筒說話之前交代了一句,「看住奧尼爾,別讓他亂跑。」

  自然的,扎克都回歸格蘭德了,這些傢伙們,自然也都回歸了。還記得奧尼爾不想接觸絲貝拉吧。

  「他已經不見了。」墨丟了一句,走了。

  無語的撇嘴,回到電話,「有了詹姆士這個門,就會有從這扇門裡進進出出的魔宴吸血鬼。我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對麼,雙面間諜的讀心人科齊爾?」

  奧茲乾笑了一聲,「對,我不希望。而伊萊和有著你樣貌的屍體,可以阻止魔宴吸血鬼過來?」

  「可以。」扎克很肯定,「伊萊是帶著麥迪森的書稿去共和的,他會確保共和的隱秘聯盟知道,在巴頓,有你這個魔宴的背叛者存在。我或許對凡卓沒什麼好評價,但作為隱秘聯盟現在的領導者,我也沒必要侮辱他的智商。他會知道,他需要幹什麼,以阻止魔宴前往共和。」

  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吧,至少你不在引導戰爭。」奧茲算是被說服了,「那,那具屍體呢?你有什麼打算麼。」在扎克說話之前,無語的,「別在用什麼『我說我不需要知道』打發我。我想知道。」

  「呵呵,那你會失望了。」扎克笑著,「我只想曾的隱秘聯盟同伴們,再一次看到我那張英俊的臉,讓他們想起,他們錯過了什麼~」

  安靜。

  「你認真的麼。」

  「非常。」

  「呃,你指望我相信這只是你的個人惡趣味?和那是勒森布拉做出來的收藏品之『皮』,和它是被『柯爾特』擊殺的事實完全無關?」

  「哦~奧茲~能有什麼關係,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扎格爾,他會告訴你,我們就是這麼惡趣味的人。」

  「算了。」又放棄了,「還有一件事,哈密頓來電話,說了些他們在艾倫殯葬之家的……」

  被打斷了,受傷的,「我們離的也沒有多遠,為什麼他不自己來格蘭德告訴我?」

  奧茲這次倒是配合了,「你猜怎麼著,你對的!他可以自己向你匯報。那,沒事了。」

  「好的。再見。」扎克笑著說了告別,也側頭看了眼窗外,絲貝拉的車已經停入後院了,副駕駛上坐著的是約翰,但好像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放下電話,扎克準備安穩的等待絲貝拉上來。

  事與願違,等了半分鐘後,扎克無奈的起身了,看了眼窗外,撇著嘴出了辦公室——

  絲貝拉根本沒有要進格蘭德的意思,而是直接在後院往生活區走了。門口的里昂是攔不住這位巫師的,絲貝拉徑直的走向了塞姆的家。

  「別這麼幼稚。」扎克追的挺快的,已經貼到了絲貝拉的身後,而絲貝拉麼,正在把塞姆的巫術材料往披肩後的口袋中塞,「你曾經憤怒塞姆偷你的東西,現在卻在做一樣的事情,真的?絲貝拉?」

  「我沒有偷塞姆的東西。」邊說,邊塞,邊嘲諷,「你不知道麼,你這個巫師的吸血鬼,哼,仔細看看吧,這些材料都不是你那親愛的巫師的。長點兒腦子,扎克,他才回來幾天,他哪裡來的時間培育這些材料。」

  扎克挑了挑眉,雖然他不覺得習慣性的忽視自己的巫師是錯誤,但,絲貝拉好像說的有道理,塞姆回來才幾天而已,他從哪裡搞到這滿屋的巫術材料的?

  呃。

  扎克抿了嘴,「抱歉,拿回去就好,只是別報警了。」當然的,扎克以為塞姆又是偷了絲貝拉的材料。

  「我為什麼要報警。」絲貝拉笑了,感受這笑容,「他偷的又不是我的……」

  格蘭德有鄰居了,記得麼——

  「你旁邊波奇家的。我剛經過的時候發現了幾個我感興趣的材料,就在想,你這裡會不會有。」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我沒有失望~」

  大家,都回歸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4 絲貝拉

  絲貝拉的心情似乎不錯,看她精心挑選材料的樣子,應該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離開這裡了,扎克也就乾脆拉了條椅子坐下,看著絲貝拉裝材料,「我以為你會早點到我這裡來。我明白你會有些問題,問吧。」

  絲貝拉看都沒看扎克,「你以為錯了,我沒有問題。」繼續裝自己心水的材料。

  「真的?」扎克挑起眉角,「你一點都不好奇魔宴對巴頓巫師的打算嗎?」

  「用不著好奇。」輕抬著手,「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扎克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笑了,「莫瑞林。」

  絲貝拉也不否認,但她畢竟不是以薅格蘭德巫師的羊毛而來這裡的,也沒必要在多餘的話題上浪費時間,「你看到今天的報紙了麼。」

  「看了。」因為沒有感興趣的新聞,而粗略的看了一遍,「你有什麼特別要說的麼?」

  「派斯英的房市最近很好。」絲貝拉裝材料的時候拿起來一隻造型奇怪的玩意兒,似乎是個球,覆蓋著印安文字,仔細打量著,話在繼續,「許多巴頓年輕人,東南部的人,甚至外地人,都願意在派斯英購房。」

  「好像是這樣。」扎克不知道絲貝拉想說什麼,只能猜,那,「這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麼?」

  「不好。」絲貝拉把那個球裝起來了……

  「材料就算了,你至少不要拿塞姆的東西吧。」扎克必須要阻止了。怎麼說塞姆也是他的巫師。

  「你的塞姆從我和約翰那裡偷了那麼多巫術研究,我拿他一個不行麼。」說的理直氣壯,直接回歸話題,「一般情況下,我對錢沒有意見,地產這種東西,能賣出總是好的,但,我不喜歡這樣——印安人的地產被其它人分走。」

  「你可以漲價。」扎克已經明白絲貝拉的意思了。能明白吧,印安人擁有地產的效果就是限制吸血鬼的活動,當然不是限制扎克,沒意義,是限制其它吸血鬼。

  「我漲過了。」絲貝拉已經在繼續挑選自己要拿走的材料了,「但有什麼用呢,依然大把的人來派斯英購房。比起諾爾和後灣,派斯英依然是現在人購房的首選。」

  扎克又不理解了,「那,為什麼你來這裡對我說這些?」扎克或許做了許多事情,但還沒厲害到操控人家購房渴望的地步。

  是時候對應起為了說明派斯英的變化,而舉的三個例子了。

  「開始組建自己的家的年輕人。」絲貝拉看了眼扎克,「因為嘉年華而對派斯英產生有好感的年輕人們。」擺擺手,繼續,「不想繼續在混亂的城市生活而來到巴頓的。」一樣的擺手,「他們要在派斯英安家,一個新的開始,我沒什麼可阻撓的。」轉折了,「但原本就是巴頓生活,只是因為自己所在的社區不安全而逃到派斯英的人。」搖頭,「沒必要慣著。」

  「你是說想要從東南部搬到派斯英的巴頓本地人?」扎克確認的問。

  「對。」絲貝拉點著頭,看著扎克,「為了安全而搬家的新開始?呵呵,無知的人兒。在巴頓,會發生的事情就會發生,不管他們搬家到哪裡。」可能在嘲諷什麼的搖頭,「可笑的是,東南部,大概是巴頓最安全的地方了,呵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冰冷的事實時間。什麼才算巴頓最安全的地方,回答這個問題前,首先要知道,巴頓最危險的東西是什麼。是人嗎?不,是異族,一直在巴頓搞事情的異族們。比如扎克,比如巫師,比如各種來路的傢伙們……

  問你自己一個問題吧。如果你會來到巴頓,你願意住在哪裡?

  你敢住在有格蘭德的南區麼,除非你真心想看看扎克那張白皮臉,我勸你還是不要,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或許就會捲入到一切混亂的中心。

  西區?除非你屬於西區那部分上層人,或者,你是準備替那部分人工作甚至獻身,就別去。大家懂這是什麼意思。

  那,你唯一的選擇似乎就只有北區了。於是,選一個吧,後灣、諾爾、派斯英、東南部,這是北區的居住區。

  小心自己的選擇,大家是一路看著這個故事發展的——還記得後灣的懷特夫人的家,被扎克拆過麼;還記得諾爾的諾的家,也被獵人拆過麼。

  你還剩什麼選擇,啊,派斯英和東南部。問問你自己,你身體中有印安人的血麼,你有本事站在自家的院子裡看著柵欄外的白皮鬼說,『哈!你進不來』嗎?看~你還有什麼選擇剩下了?

  如此看來,東南是不是就顯得格外,恩,『安靜』了呢~雖然你十分清楚,東南部有吸血鬼『將軍』,有惡魔斯高爾,但,是你屠了『將軍』的幫派麼?你得罪過黑色職業者斯高爾嗎?

  你是要僥倖的指望自己永遠不會被在巴頓搞事情的異族牽連麼,別僥倖。我們在這個故事中記住的名字已經夠多了,你以為這些人、這個故事中的人類們願意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如果可以,他們絕對會選擇做一輩子的路人。等一下,這話好像我寫過一次,現在當再次強調吧。

  而你,至少可以確認在哪裡,事情永遠搞不到你身上。就因為東南部,夠安靜。它就是巴頓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扎克側著頭,嘴角稍微彎起的,「但現在,東南部也不怎麼安全了。第幾起了?共和人的謀殺事件?」挑著眉似乎在回憶,「除了馬薩港的那一起,應該已經是第四起謀殺了吧。而且看新聞上,馬薩港的那個共和翻譯,也住在東南部。所以,我倒是可以理解東南部的人開始尋找新的家。」

  「這很蠢。」絲貝拉搖了頭,「這些謀殺的目標非常明確,共和人,本土的聯邦人根本不應該在意這些外來移民種發生了什麼。」

  「哇哦。」扎克挑眉看著絲貝拉,「你這話我無法認同。」能接收到麼,移民種的梗。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絲貝拉撇了眼扎克,她似乎又發現有意思的東西了——被雕刻到一半的人偶,但猶豫著沒有拿起,「我無意阻止巴頓的自然發展,但巴頓內部的人要是用愚蠢的理由跑到派斯英,分印安人的地產,我就不樂意了。」

  「你這是婉轉的要求我去幫警探破案麼?」扎克倒是開始明白絲貝拉要進行的方向了,「解除東南部人的無謂『愚蠢』?」

  絲貝拉沒有回答,倒是看著那未完成的木偶,越發猶豫。

  扎克只能自己說,「要我個人說的話,我認為東南部從未被巴頓,被警方,如此關注過。現在因為共和人的謀殺案,東南部的人開始意識到他們在東南部錯過了什麼。」扎克的觀點有些特別,試著理解,「所以我不認為你說的愚蠢,有多準確。只是公民對自身權利的認識開始復甦了而已。我認為他們只是不平衡,所以,我不覺得共和人的案子破了,能夠幫你緩解派斯英房市的熱度。」

  雖然是特別的觀點,但絲貝拉好像聽進去了,展示轉移看著人偶的視線,看眼扎克,「你這說,我是完全無法阻止那些人來分印安人的地產了?」

  「嗯——」扎克眨了眨眼,在認真思考建議,「你可以租,不用賣,保持印安人在地產上的所有權?操作起來應該並不麻煩吧。」

  絲貝拉低著頭,居然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建議。

  趁著絲貝拉思考,扎克小偏題了一下,也不算偏題吧,「是詹姆士找你來的?呵呵,雖然他不在,但,我不覺得你會主動的為這種事情來找我。」

  絲貝拉撇一眼扎克,嘲諷的眼神,沒回答。

  扎克看的非常清楚,「這樣啊,我懂了。」扎克有多會察言觀色就不強調了,「不是來找我的對麼,約翰也來了,那我猜,是找愛麗絲的?」

  絲貝拉這下無語了,擺擺手,也不猶豫什麼了,直接岔開話題,指著那半成品的人偶,「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扎克看了一眼,「不知道。」

  「他是你的巫師,你確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絲貝拉無語的盯著扎克。

  「朵拉知道你在做的每一件事麼?」扎克反問了。

  絲貝拉撇開眼,沒法交流,抬手念了句咒文,半成品的人偶沒有接觸她的飄入她的口袋,「這個我借走了幾天,到時候還你們。」

  這倒是奇怪。絲貝拉擺明的就是在扎克面前搜刮,那搜刮的東西還承諾還回來,還僅此一件會還?

  扎克只是覺得奇怪而已,要問,那是不可能的,扎克不在意這種巫術相關的東西,「隨你了。」把岔開的話題拉回來,「要找愛麗絲的話,你們也來錯地方了,她還在上課。而且。」是失望,對詹姆士,「關於讓愛麗絲幫警探查案這種事情,我記得我對詹姆士強調過的。什麼樣的人,會讓一個少女參與到這種事情中?詹姆士,果然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利用主義,能明白麼。詹姆士認為愛麗絲是報喪女妖,是異族,『看』死亡的能力可以被查案利用,所以想要愛麗絲幫忙。但這位異族,這位報喪女妖,是個高中少女。

  我們沒見過哪個社會、時代,在宣揚讓青少年投身到這些東西中吧。世界的黑暗面,從來都是成年人在抗的。

  絲貝拉沒有替詹姆士說話的意思,「他去賴普特找了,被蘿拉和茜茜罵走了。」

  聽到蘿拉的名字,扎克不意外。不管什麼時候,知道保護格蘭德妹妹的人不止他這個哥哥,總是暖心的事情。但茜茜就有點……特別了,「茜茜?」

  「茜茜罵詹姆士需要理由麼。」絲貝拉回答的也很特別。

  「嗯,也是。」扎克笑了。回歸也有幾天了,一些自己無法自由活動時發生的小事,也一一補上進度,所以扎克是知道詹姆士的天使羽毛被回收了的,於是,懂了~為詹姆士默哀一秒,「那我猜他找上你,也本沒有打算找愛麗絲?是想通過你聯繫紐頓的黑女巫們?」

  扎克也是好心,還是給了詹姆士一點信心。

  好在詹姆士沒有辜負,「你猜對了。」大概也在為詹姆士默哀,「但既然我來這裡,就代表,月華拒絕了。」

  「我能問下原因麼。」扎克真正想知道的不是月華拒絕幫忙的原因,而是隨著月華拒絕,黑女巫顯然就不會來巴頓幫忙的事實。扎克想要知道,黑女巫在紐頓駐紮的原則——這幫女人是為了安全和避開混亂中心,而選擇紐頓的。那這個呆在紐頓的原則,會在什麼情況下動搖,是扎克好奇的。

  「避免尷尬和麻煩。」絲貝拉的表情不知道在表達什麼,似笑非笑的,「凱特每天定時都會經過月華的窗口,月華說她不能保證看到詹姆士後會不會不小心說出這件事情。」

  「她可以派不知道凱特和詹姆士關係的人來巴頓幫詹姆士。」扎克不是在給建議,是惡趣味的嘲諷詹姆士。

  「有個莫名的巴頓女人每天出現在黑女巫的社區。」絲貝拉和扎克一起嘲諷了,「所有人都知道。」

  「可憐的,詹姆士。」

  是真的很可憐,無法給自己女人提供安全感的名聲,已經飄揚在外了。

  「那你準備做?」絲貝拉已經搜刮了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認真的面對扎克了,「看起來你是不準備答應讓愛麗絲幫忙了。」

  扎克指著自己,反問,「你認為我應該主動提供我的幫助麼?」

  「你不該。」別意外絲貝拉這乾脆的回答,不管理由有多充分,最後也會轉折,「你以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你所謂的『幫忙』,是什麼意思麼。你會牽扯入巴頓的所有人,為你做事。那不是幫忙,只是你自己享受那種在中心指使別人感覺。」

  「呵呵,如果不是麥迪森的書稿,我還在好奇大家什麼時候才會意識到這事實呢~」這是自嘲。

  「你不用怪麥迪森。哼,最初我就說了,格蘭德就是在招搖。」絲貝拉撇著嘴,礙於身份,白眼沒有翻的很完全,「但如果你要正式介入這件事,我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所有人都已經牽扯其中了。墮天使從一開始就在幫忙查案,茜茜雖然沒有主動,但也在默默關注那些共和人靈魂的去處。」嘆息,「沃爾特進入現世和地獄的夾縫,回來後一直有些,奇怪,即使沒有東南部來派斯英買房的事情,麥姬來請我幫忙,也是遲早的。」看著扎克,「而且一點你大概不知道的事情,尤里家的那個彌勒,一直在騷擾希拉,試圖提醒她最近不要上天……」

  最後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你看這幾天的報紙,沒發現新聞有報導這些謀殺吧。哼,難得東南部被警方關注了,新聞上卻沒有報導。要我說,你魔宴的警局局長達西先生,也快要壓不住了吧。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做你愛做的事情吧,魔宴的扎克瑞。」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5 吸血鬼鬼

  在稱職的殯葬之家老闆,和熱心的好市民之間,我們都知道扎克會選什麼。但在正式開始為巴頓的社會安定做貢獻之前,扎克還有點兒小事要處理。

  出於對天氣的尊重,圍巾、手套、帽子一個落的帶上,扎克出了格蘭德,步行,不遠,出門右轉的,「波奇‧昆因,你在家嗎。」不需要真的提問,扎克知道他在家。

  嚴格來說,波奇的房子並沒有完工,出於某些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原因,法爾肯的施工隊提前終止了這裡的工程,丟了個勉強能用的建築在這裡。扎克回來的這幾天,波奇一直在親自的給外牆上漆,「至少先把我的門面做起來。」波奇的原話。

  所以算是給波奇的一點兒面子吧,扎克還沒有正式的拜訪過這位新鄰居,現在也是猶豫的摸了摸還未乾透的牆面,完全不準備碰那電線還掛在外面的門鈴。

  門開了,不是波奇,是沐恩,抱著個幼童。

  扎克的臉變的很快,「嘿~小傢伙~記得我嗎~」

  小手在扎克臉上摸了兩把,「吸血鬼鬼~」

  扎克小愣了一下,『鬼鬼』?算了,「波奇呢?」和成年人交流好了。

  「後面,憤怒。」沐恩有點兒尷尬,「絲貝拉經過的時候『提醒』了一下我們的附子草熟成的不完全,讓我們下次培育好一點。」

  絲貝拉還真是……

  扎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在門口晃了幾步,是等待。

  沐恩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哦!你可以進來!」

  扎克點了點頭,踏入了波奇的家。挺寒磣的,什麼都沒有,除了大點兒外真看不出來是昆因家族的人住的家。

  「其,其實也沒看上去那麼糟……」沐恩跟著扎克,在找面子吧,「二樓的其實已經裝修的差不多好了,這裡也就是慢慢添置東西就能……」

  「我沒有評價什麼。」扎克笑著看了眼沐恩,餘光已經看到波奇陰沉的過來了,所以沒有繼續前進的站在原地等。

  沐恩很自覺,點頭示意一下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你是來道歉麼。」波奇應該是在後院幹活兒,滿身泥土和污跡,當著扎克的面甩了骯髒的手套,沒什麼好氣的開口。

  「道歉什麼?」扎克一副無知的樣子。

  「讓你的巫師偷我的東西!」

  「啊?有這種事嗎?」無知自然是要裝到底的,「我都不知道我的巫師天天在幹什麼,抱歉。」

  教大家怎麼毫無誠意的道歉,就像這樣——我並沒有抱歉我的巫師偷了你的東西,我抱歉的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巫師在幹什麼,包括偷東西。

  波奇瞪了會兒扎克,抓住不放顯然沒有意義,「你有事情要說麼!」畢竟扎克來這裡了對麼,而且也不像是鄰居的歡迎那種。

  「我有。」扎克點了頭,看了眼周圍,「你有可以說話的地方麼。」

  和本來就沒人打擾無關,扎克只是覺得說重要事情的時候至少要表現出重視,去一個稍微封閉、正式的空間談,更好。

  波奇應該和扎克有同樣的觀念,側了下頭,「我辦公室。」

  扎克挑著眉跟上了。走過幾道沒門的門框,來到一間採光極致的房間——沒頂兒。扎克抬頭就看到了灰濛的天空。

  「坐。」

  主人這麼說了,扎克低頭看一眼堆疊的木板,從命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格蘭德施工隊。」奧斯丁。

  可能本能上,波奇是要拒絕的,但就在他坐向另一摞木板的時候撇著嘴,「可以。給我。」

  扎克沒帶奧斯丁的名片,「你可以隨時去格蘭德拿。」善意的提醒,「他自然是比不上法爾肯的施工隊,不要抱太高的期望,但至少他能完成工作。」

  這話好像好像刺到了波奇的神經,眉毛幾乎要連在一起的,「法爾肯!」飽含了惡意的一句,「*!」

  扎克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問一下。老實說法爾肯突然離開也挺讓扎克驚訝的,西區人剛在李斯特一事上團結起來了,可別因為波奇的房子分裂,那就搞笑了,「我能問下原因麼?」

  「原因?!」波奇更陰沉了,「祖母切斷了我在家裡的資金來源!我沒有錢支付給法爾肯了!」一雙手掰扯著自己屁股下的木板,「史密斯至少還留了點情面,把已經預定的建材送來了!法爾肯,*!法爾肯!居然一個工人都不留給我!」

  這還真是……不值得意外——

  扎克挑著眉,「你自己就沒有一點錢麼,你現在好歹手下也有實業了,療養院。昆因夫人給了你這個,應該就是想讓你自己賺錢獨立吧。」

  「所以我接管療養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調用療養院的前給自己建房子?!」波奇煩躁的把一手的木屑拍掉,「嘖。」

  關於富二代濫用自己家族的產業,這種故事我們還聽的少麼。哦不對,波奇是富三代。

  扎克聳聳肩,「這種事情,你也不是沒做過。」巴頓中是沒有這種醜聞的,但巴頓之外有——波奇‧昆因的風評並不好,記得麼,詹姆士剛來巴頓,暫住在格蘭德時候就說過,波奇利用昆因和軍方的關係,在巴頓外幹過許多荒唐事。現在的沐恩,和叫扎克吸血鬼鬼的小傢伙,不就是其中一件麼。

  「我不再是我原來的那個人了!」這彷彿是宣言。

  就是對象有點奇怪,是對扎克宣言的。呵,好像扎克在意這『浪子回頭』似得。

  扎克擺擺手,「隨你。倒是我介紹的施工隊絕對比法爾肯便宜,你正好需要。」該說正題了,「之前我接到奧茲‧科齊爾的電話了。魔宴已經給你的神,呵呵,帕帕午夜開綠燈了。巴頓的伊萊‧托瑞多後裔。」扎克攤著手,「請隨意。」

  波奇居然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是一句讓人意外的,「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不然對誰說,彷彿我們能找到帕帕午夜一樣。」扎克聳肩,「所以當然,你就是傳話的人嘍。」

  波奇又看了一會兒扎克,抬起手,開始神經病一樣的揮舞,然後,「傳了,你還有其它事情要說麼。」

  扎克眨了眨眼,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逗樂,「哈,波奇,你在搞笑麼。即使我對巫術再沒有概念,也知道你剛才的揮手什麼都沒做。認真點,這是魔宴。」眨眼惡趣味的小修正,「我們魔宴,和巫術信仰的政治來往,你應該認真對待。」

  「你還指望我做什麼,現在殺幾頭祭品當場給你召喚帕帕午夜麼。」不知道這傢伙在嘲諷什麼的撇了嘴,視線也飄向一側。

  「不用了。」扎克沒從波奇的臉色中看出什麼,只能認為這是波奇在表達他也無法隨便見到帕帕午夜,那,貼心一點兒好了,畢竟是鄰居,以後要經常相處的傢伙,「等你見到他了告訴他就行。然後……」是試探性的提問,「帕帕午夜會真的清除巴頓的所有伊萊後裔麼。」

  扎克沒指望得到確切的回答,但,也沒指望波奇直接給出——

  「我怎麼知道。」

  扎克都準備起身走掉的,因為本來這問題就沒什麼意義,扎克只準備用獲的回答探下口風,至少能窺視一下帕帕午夜的方向,然後方便考慮自己的下一步而已。那一句『我怎麼知道』,算屁的口風啊。

  重新坐穩,「你不知道?你是帕帕午夜的……」扎克準備說『人』,帕帕午夜的人,中性詞,不褒不貶。

  被打斷了,「我是他的造物!為什麼我會知道我製造者在幹什麼!」波奇自貶,那就沒辦法了。

  「那……」扎克皺皺眉,依然,覺得波奇至少可以說自己是帕帕午夜的手下,總比物化自己要好。但扎克也沒有聖母到幫波奇做心理建設,「你知道什麼?你總該知道點帕帕午夜的行動吧。」

  一种放棄式的氛圍從波奇身上散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自從上次你在畢夏普婚禮跑出來,在這裡對我說了那些關於韋斯特女士的話後,帕帕午夜就再也沒有和我聯繫過。」

  扎克一挑眉,記憶還不至於消退的那麼快。扎克記得很清晰那天他和波奇的對話——

  波奇從婚禮上回來後,是準備去格蘭德,就茜茜提出的『從伊萊托瑞多手中偷回艾倫』給予幫助的。但就在扎克詳細的解讀了關於韋斯特女士,在這件事中的角色後,波奇打消了他以巫術信仰的身份,觸碰聖主信仰內部事務的打算。

  事件的起承轉合已經明確,至少在當時的波奇,和帕帕午夜是有聯繫的。波奇起碼知道帕帕午夜對伊萊‧托瑞多感興趣,而有意以幫助聖徒茜茜去接近伊萊。轉折發生在扎克點名了韋斯特女士。波奇現在告訴扎克的事實,那之後,他就沒了帕帕午夜的消息。

  扎克稍作思考,看了眼波奇,「你有什麼猜測麼。」

  「你以為我像你麼,活的不耐煩了,沒事就喜歡猜測猜測的造物主(對吸血鬼來說是定義他們的聖主)在想什麼、在幹什麼嗎?」非要不好好說話,接上嘲諷,「猜就算了,沒事還嘲諷一下。哼,我還沒那麼勇敢。」

  扎克有點無語了,皺著眉,「麥迪森現在是把自己書稿隨便發放了麼。」

  怎麼看都是麥迪森的檫屁股行為造成的影響吧。誰都能吐槽扎克對自己信仰的『虔誠態度』了。

  「你覺得呢!」波奇居然意外的來氣了,「我是你那個鬼故事中的第一個惡人!讓人作嘔的角色!被權欲操縱親手弒殺親人的混蛋!你是沒看到那開篇的故事把我塑造成了什麼樣子麼!」

  試著站在麥迪森的角度上體諒一下吧。麥迪森有期望自己開篇就塑造的一個噁心人物,兜兜轉轉,變為帕帕午夜的造物,活躍成了自己主角的鄰居麼。所以別怪麥迪森檫屁股檫的太用力,他擦的滿屁股血都不為過。

  「你難道不是麼,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麥迪森沒有組早任何角色,那就是你。」扎克搖著頭,倒是很平靜,「而且承認吧,波奇,如果不是我和昆因夫人的私人交易,你知道自己永遠無法真的掌握昆因家族了,你還會是那個你最先出場時的惡人。」

  「就是你這個態度!讓人厭惡!」波奇更憤怒,又開始撥屁股下的木板,「就像我還被關在療養院的時候,你俯視的說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你以為只有你是那個清晰明了所有事情的傢伙?!」

  「非常遺憾的,對你,我就是。」扎克站起了,一絲莫名的好笑——是啊,自己何苦在自己的故事中出場的第一個惡人這裡浪費時間,「你曾經是人類,我是吸血鬼,我知道的就是比你多。現在,你是個自己的神不聯繫你,就在這這裡不知所措的人。我?沒理會自己所屬的信仰,依然好好的活了幾個世紀的吸血鬼。我就是比你『清晰明了的傢伙』。」給個像征性的俯視,「總之我話帶到了,帕帕午夜想幹什麼可以隨意,我只給最後一點建議,不要動內特。」是對波奇的解釋,也是對我們,「現在的報紙都無聊的花大篇幅寫你祖母和派恩先生的第二春了。內特是派恩的兒子,帕帕午夜知道什麼不該做。」

  如果大家忘了內特和他的父親派恩先生——

  內特是達西最初從伊萊‧托瑞多在巴頓的粉絲名單中挑選出來,因為義工身份的方便,而從收容所洩漏史密斯試驗藥品的人。後來被扎克找到,送給了史密斯和昆因夫人處理。在考慮到可以策反、控制一個在達西手下的資源,以及扎克巧合的佔用了傳承者莊園,史密斯本來打算靠控制內特的父親派恩,來操控內特的想法放棄,後,昆因夫人親自出馬,以一個西區人的尊貴,多次邀請了派恩先生獨處……之後,如我們在畢夏普的婚禮上見到的,昆因夫人帶的『同伴』,就是派恩。

  差不多了。

  扎克原路經過幾扇沒有門的門框,朝後院的沐恩微笑招了招手表示告別。

  「吸血鬼鬼再見~~」

  「呃,再見。」誰能想到呢,讓扎克狼狽走出波奇家的,是個兩歲的兒童。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6 記得什麼

  雖然出了門,但扎克其實不太確定自己該去哪裡。絲貝拉有告訴扎克詹姆士在韋斯家,可扎克不太想見詹姆士。

  有點像你已經在某人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該說的話該講的道理都說盡,這傢伙還是一味的讓你失望。煩。

  而且講真現在也不怎麼需要詹姆士了,他的搭檔不再是寇森,是韋斯。不需要多解釋了吧。倒是詹姆士的狹隘有他有用的地方,就是不再必要杵在扎克面前聒噪了。

  扎克有兩個選擇,可以直接去墮天使那裡,補上案件的進度,隨便問一下傑西卡和詹姆士合作的感覺,有沒有很『爽』。另一個選擇直接是去找沃爾特。

  說句不負責任的話,扎克真心不在意共和人的謀殺已經發生了幾起,數量並沒有意義,凶手沒被找到的話,這種悲劇會持續增加。

  所謂的案件進度,對扎克來說,死了多少共和人、警方胡亂猜測的受害者共同點、下次謀殺的預測、凶手的側寫……根本不用理會,只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共和人的靈魂。

  絲貝拉有告訴扎克惡魔那邊到現在為止,沒能找到一個共和死者的靈魂——

  第一起謀殺中,被地獄去拖到世界夾縫中的靈魂,是現在大家唯一知道去處的共和靈魂。剩下的,只能說傑西卡努力了。第二次謀殺發生時,地獄犬正好被召集,給了那個靈魂留在這個世界的機會,惡魔們包括傑西卡親自的四處搜查,無果。後面的幾次,傑西卡徹底放開了地獄犬,卻不明原因的沒有找到過一個死者靈魂。

  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第一起謀殺的靈魂,是關鍵。而唯一和這個關鍵靈魂接觸過的,就是沃爾特。雖然他沒能把對方帶回這個世界。

  具體的原因,扎克準備親自去問沃爾特。

  我們是知道一個關於沃爾特的秘密的,對麼。這個傢伙每次穿越到其它世界後,都會屏蔽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世界法則懲罰。。

  就拿地獄來說,他只知道自己需要精確的時間,來定位自己所去的位置,但他作為一個去過地獄的人類,卻不記得地獄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他是知道自己要怎麼去,並去其它世界幹什麼,然後在那個世界行動的時候,卻擅自做了終止自己目的的決定,最後帶著一臉懵逼的神情回來,告訴大家『我失敗了?呃,反正我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失敗就失敗了吧。』

  能感覺到如果扎克去找沃爾特,要挖掘的東西了吧。

  然後扎克非常清楚這件事去問墮天使沒有用。墮天使啊,自身就是另一個世界,地獄的生物。沃爾特屏蔽自己在其它世界的經歷,說的現實點,我們知道是為了躲避世界懲罰,說的偉大一點,就是保護墮天使、惡魔、天使……或任何其它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的世界。能明白麼。

  墮天使怎麼會為了這個世界的安穩,一件警察的破案子,而去要求沃爾特打開這個天知道裝了多少其它世界信息的『盒子』。

  於是就這樣了,謀殺繼續發生著,沃爾特安靜的就在那裡呆著,大家卻都不去碰,不去追究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沃爾特沒有帶回那個最早的共和人靈魂,哈,倒是想繞過這誰都不想碰的『盒子』,找到格蘭德的頭上求報喪女妖了。

  幹嘛慣著。

  扎克有了決定。也懶得會格蘭德開車了,坐公交車過去好了。還能用最接地氣的方式,聽聽巴頓的市民們最近都關心些啥~

  有人就在公交站『等』扎克。

  加引號的原因——

  「嘖!為什麼你沒有開車!」約翰一臉不爽。

  扎克則是一臉莫名,「我開不開車關你什麼事?」語氣也刻意的不善。

  別忘了在扎克『死掉』的時間中,這位約翰,可是打電話到格蘭德,對愛麗絲說些『沒關係!你還有真正的哥哥!我!』類似的話。直到絲貝拉發現了一點跡象,才阻止了這種行為。

  所以為什麼扎克要對著傢伙好語氣。

  約翰已經在低頭摸自己的口袋了,掏了半天,掏了兩毛錢出來。這大概就是原因。

  扎克撇了一眼,懶得管,已經有車過來了,抬手看了眼時間,一邊數著秒數,一邊掏了枚硬幣隨意的拋接著。

  挺幼稚的,就是在告訴身邊只有兩毛錢的傢伙,『一、二、三、四……拜拜嘞~』……

  情況其實不說大家都明白,這個之前一直在絲貝拉車裡呆著的傢伙莫名的站在這裡,顯然不可能是絲貝拉回家的路上卻把他丟出來了,他就是有話要對扎克說。

  那種天真的以為能在路邊攔住紮克的車,不要臉的蹭上去,然後仗著身處同一個空間,不得不交流的對話。

  扎克還真是光環閃耀的傢伙,壓根兒就沒開車。所以有資本在這裡對約翰幼稚。

  車停了,乘客有點多,已經沒有座位了。值得意外一下。這公交唯一的路徑就是去北區,今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也不是休息日,哪來的這麼多人坐車去北區。

  就這小小的意外,扎克的身體被擠開,約翰已經躥上了車,「後面那個買票。」

  扎克在瞬間有了個非常惡劣的想法,退後、等下班車。半小時而已,對吸血鬼來說算什麼啊。

  但,扎克的餘光看到了某扇車窗內一閃而逝的躲避視線。命運讓我們的吸血鬼還是決定踏上這輛公交。

  「抱歉,借過,讓一下,謝謝……」扎克在往那個躲避自己視線的人靠近,身後是不斷的抱怨。

  但抱怨並不是對扎克,扎克那麼有禮貌~怎麼會被抱怨~被抱怨的是一直試圖擠著跟上扎克的約翰。別理他,反正不管他原本天真的打算和扎克進行什麼樣的對話,在這樣的乘車環境中,都不可能說一個字。

  扎克站到了……賽瑞斯面前,「嘿,賽瑞斯,巧啊。」

  賽瑞斯扶著自己的把手,站的筆直,緩慢的把後腦勺對向扎克。最沒技術含量的『你認錯人了』。

  扎克沒介意,欣賞了一下賽瑞斯的後腦勺,然後開始環視擁擠的車廂。

  要考驗大家的推理能力了。我們能從賽瑞斯站著中,看出什麼?

  扎克看出來了,這填充了車廂的大多數人,都不是巴頓人。

  還記得賽瑞斯的家在哪裡吧,南區南側最邊界的地方,也這公交南到西路線的起始點。那連就在起始的站點上車的人都站著,能表示什麼。

  「布瑞爾最近怎麼樣?」扎克一臉微笑,因為車上有陌生人對他笑,他這是回應,基本的禮貌。

  後腦勺沒說話。

  扎克什麼時候氣餒過?「恭喜新婚。」別問問題,聽著就是,「聽艾瑞克神父說起,是場溫馨的婚禮。真惋惜,我沒有被邀請。」

  後腦勺動了一下,還是沒轉過來。

  「我倒是有準備恭賀的禮物,有空給你送過去……」

  「人家明顯就不想理你!為什麼你不就行個好!不要打擾別人!」約翰說的。

  扎克側頭看了眼約翰,只用眼神裡的表達,『以上,反彈,原封不動送給你。』

  「嘖!」約翰撇過頭,不說話了。

  扎克繼續看回後腦勺,「但當然我更希望你和布瑞爾能親自來格蘭德。」伸手點了點賽瑞斯的肩膀,「我相信現在的你,已經知道,布瑞爾在格蘭德還有點要處理的事情吧。」

  後腦勺拋棄扎克了,迎來的是一張陰沉的臉。嘴唇在蠕動,但就是沒發出聲音。

  「我是無所謂,但,考慮一下在格蘭德的那位先生吧,羅素,他一直在等哦。」

  蠕動的嘴唇被拉長,依然陰沉,「為什麼你不自己處理了!布瑞爾的做的……」視線煩躁的掃過車裡的陌生人們,只能含糊,「『粗暴』!根本沒管什麼邏輯線索的只是把一大坨『東西』蓋住而已!她說了你要處理很簡單!」

  這一大坨東西指的就是查理從成為吸血鬼後的所有記憶,確實粗暴。露易絲都用亂來形容過。

  「重點不是簡單不簡單。是尊重。」扎克也掃過車裡的陌生人,更含糊,「我尊重她『母親』尊重我的方式。『父親』對『母親』,『孩子』對『孩子』。孩子犯得錯誤,父母相互尊重,所以讓孩子們解決。」

  父母,扎克和莫卡維,孩子,查理和布瑞爾。

  賽瑞斯麼,臉頰抽搐著,又把後腦勺對著扎克了。

  只是這含糊的對話方式,好像給了某人啟發——

  「『哥哥』對『哥哥』,我有做錯嗎?!」手指在扎克的胸口戳,「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你會對妹妹說什麼?!」

  扎克把約翰的手指撥開,「『哥哥』對『哥哥』,至少我不會因為另一個『哥哥』的不幸而幸災樂禍。」一側頭,「『哥哥』。」

  「當然你不會!」約翰倒是執著,手指翻繞一圈兒,又點到扎克胸口上了,「因為你就是虛偽!連那種事情你都能偽造!我還需要其它的證明麼!你就是『假人』!還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假』!」

  彷彿被傳遞一樣,扎克去點賽瑞斯的肩膀了,「你覺得呢?」

  抬手就拍掉,「別扯上我!」

  扎克的處境非常糟。自己想要交流的對象不理他,不想理的對象在質問他。這大概是一個人能在公共場合、一雙雙陌生人的視線下,能達到的最尷尬境地。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幹出莫名的事情,通常都是很意外的行為,比如挖個洞鑽進去。

  扎克挑了挑眉,再次掃了一眼滿車的乘客,「為什麼你們都對著我笑?」

  扎克不是人。

  所以兩個讓扎克處在這尷尬處境的傢伙被提醒了,開始跟著扎克一起環視滿車的人。他們在議論車上發生的八卦麼?不。他們在指指點點自己看到好戲麼?不。他們只是在對三人,笑。

  約翰的臉色開始嚴肅,身上只帶著兩毛錢的傢伙指間已經夾了尖利的、散射銀光的刀鋒。

  扎克一皺眉,按下了約翰的動作,稍微仰頭,看了眼人頭遮擋的司機方向,「我們經過幾站了?為什麼我不記得我上車後這車停過。」

  賽瑞斯一臉蒼白,但依然扒開了擋視線的陌生人,看了眼窗外,「我,我們在哪裡?!」

  扎克也在看窗外,「我不覺得是巴頓。」窗外的景物,沒有一樣是扎克熟悉的。

  約翰夾著刀鋒的手又抬起來了,這一次,伴隨了迅速念動的嘴唇,暗紅在環繞。

  扎克有點無語,再次按下約翰,「你要幹什麼,他們是人類。我可以聽到他們的心臟在跳動,血液在流淌。」雖然在這麼說著,扎克還是抬手捏起了身邊某人的下巴,已經伸長的指間劃過對方的皮膚,赤紅的雙眼觀察了一會兒,「你們是人類,吧?」

  阻止約翰的意義,僅僅是約翰是巫師,礙事。要干活兒的話,扎克寧願自己來。

  扎克的提問,沒有被回答。

  因為下一個瞬間,提問的對象已經不見了。

  沃爾特一把推開了捏住他下巴的扎克,「×!我告訴過你不要亂跑的!」

  「什麼?」

  一切被黑暗籠罩。

  這並不是真的黑暗,因為扎克是吸血鬼,他那雙紅色的眼睛除了亂搞別人的腦子外,還有種族給予他的其它能力,看,不管是否有光。但現在的扎克什麼都看不見。這並不是真的黑暗,是單純的『這裡沒有東西可以被看到』。

  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好吧,也沒多正常。扎克看著自己面前的蠟燭,又看看依然趴在旁邊的約翰,再看看已經起身去拿啤酒的沃爾特。皺下眉,光顧下四周,麥姬的香水作坊。

  扎克的視線不自覺的被某個方向吸引,自己的氣味,微弱的,又陌生的。

  「沃爾特?」扎克端坐著,「你對我做了什麼?」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可親了。

  啪嚓。

  啤酒蓋被翹走,沃爾特撇著那漏風的嘴,「你問我?」

  一聲呻吟,身邊的約翰開始揉自己的頭。

  扎克沒有理,繼續皺著眉,「發生了什麼。」抬手看了眼時間,眉頭皺的更緊了,「三個小時之前。」

  「等一下?你不記得??」

  「記得什麼。」端坐,以及『請回答』的眼神。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7 監控錄影

        「我警告過你,這種事情會發生。」沃爾特晃著手裡的酒瓶。

        扎克看了眼醒過來的約翰,腦袋打結了一樣,「什麼事情。」

        約翰揉著自己的頭,開口說的話倒是比扎克有建設性的多,「呃……沃爾特,你把我們帶到哪裡去了?」看了眼端坐的扎克,眼角一抽,「嘖,無所謂了。」開始往四周張望,「賽瑞斯在哪裡?」

        「麥姬在看著。」沃爾特指了個方向。

        扎克依然端坐著,「為什麼賽瑞斯在這裡?」受挫感?大概吧,到現在,他的問題都沒人回答,而他唯一確認的只有,自己生命中的三個小時,『不見了』。

        約翰起身了,腳步有些虛浮的挪開,看樣子是往賽瑞斯那邊去了。完全離開前飄了眼沃爾特,「這裡你能應付?」

        是說應付扎克??

        沃爾特一擺手,無所謂的樣子。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扎克閉上了眼,開始認真回憶他所記得的事情。他記得做了來找沃爾特的決定,記得他、約翰、賽瑞斯,在公交上,進行著尷尬的話題。當話題進行到無處可去的時候,他發現了周圍的乘客在看著他們笑。

        沃爾特依然沒有回答。只能聽到沃爾特晃來晃去、放酒瓶、動什麼事物的聲音。

        扎克無奈的睜眼,愣了一下,「這是什麼?」

        「監控錄影帶,你不認識?」沃爾特還好心的指了指了扎克頭頂的監控。

        扎克抬頭看了眼那個躲在密封玻璃後的鏡頭,皺了皺眉,「為什麼你們這裡有這麼東西。」

        「麥姬的身家都在這裡。」沃爾特語氣很隨意,「你們格蘭德都請了安保公司,我們個人小企業自然也要點兒安全措施。」

        「有用麼。」扎克能感覺到沃爾特大概是不會老實回答自己的問題了,乾脆順著對方的話說吧,總會回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上的。

        「沒用。」沃爾特把錄影帶丟到扎克面前,轉身去搬電視和錄像機了,「會來找麻煩的傢伙,這玩意兒都拍不到。」

        「我感覺到了,憤怒。」扎克看著自己的面前的錄音帶,猜測這上面有什麼沒有意義,馬上就能看到了,還不如繼續自己的對話方針,就當做和沃爾特交流感情了。

        「哈!憤怒,當然我會憤怒。你猜猜,當你的家,被三個茨密希盯上,威脅你,如果不交出你全部的『隔絕』(屏蔽氣味的藥劑)就把地基挖了,管會壓死多少人,是什麼感覺麼。」

        扎克抿了嘴,決定暫時不說話。大家知道這事情吧,茨密希因為討厭布魯赫的氣味而干的事情,扎克還順走了一瓶。

        沃爾特沒說完,「然後,你知道,被一幫吸血鬼毫無阻礙的來到這裡,用『柯爾特』威脅我和麥姬,如果我們不同意他的共存協議,就送我們回歸自然是什麼感覺麼。」

        扎克決定幫沃爾特連接器材的接線。必須的,沃爾特說的不正是伊萊在巴頓干的事情麼,他扎克促成的。表現好一點終歸沒錯。

        沃爾特還是沒說完,一根根把扎克插上的連線拔掉——因為扎克接的都是錯的(扎克連自己家的錄像機都不會用),「最後,你知道,你又被茨密希威脅,被迫告訴這幫魔宴吸血鬼,巴頓巫師,絲貝拉和約翰,大概最大秘密的感覺是什麼麼。所以,你是對的,憤怒,我就是憤怒!」

        扎克老實的坐著,扎克都知道沃爾特在說什麼了,那我們,也應該知道——「我不覺得那香料是絲貝拉和約翰最大的秘密。」

        沃爾特一邊操作著人類的現代科技,一邊看著扎克,「那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個比能讓阿爾法變強的香料更大的巫師秘密,我見識一下。」

        扎克一皺……不,是挑眉,「沃爾特。」很神奇的眼神,「首先,我必須要說,你的觀點我意識到了。那,對不起。我猜你在希望我的抱歉,我不該讓你和麥姬處在那個要愧對絲貝拉和約翰的立場上。」然後,「但,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一句話,你點明了自己的底線——你是巴頓異族立場的,和絲貝拉是盟友;你說明了自己的位置,你知道一些東西,但你並不完全知道所有事情,香料就是你所知道的非常重大的信息;最後,最重要的,你在嘲諷我,什麼事情都知道的我。」扎克挑眉的原因,「你以前沒這麼能說的。」

        沃爾特的反應,很特別,感覺上他好像得意了一瞬間,然後立馬變成了煩躁,瞪了眼扎克,「為什麼你不自己看,然後自己給自己答案!」錄像帶插入,按了播放。

        第一個畫面就讓扎克的臉色完全變了。

        扎克和約翰都出現在了畫面中——拍攝的角度有點奇特,畢竟是安保監控,不能強求。也沒有聲音,所以扎克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約翰在畫面中那急促的狀態,是在說些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血,灼燒的痕跡,覆蓋在扎克圍巾、帽子上的血。

        扎克下示意的摸了摸自己,就是現在,扎克才意識到自己的帽子、圍巾、手套都不自己身邊,而畫面中那些染血的配件,都籠罩在自己和約翰遞給麥姬的……

        扎克皺著眉,「那是賽瑞斯麼。」

        錄像中,被扎克的服飾配件罩著的人形,被遞到麥姬懷裡,沃爾特也從畫面的一角出現,保護式的強行把麥姬懷裡的人拖到自己身上。沒有聲音的影像倒是非常忠實的還原了沃爾特對著扎克的一段咒罵嘴型。

        扎克緊皺了眉,開始靠近播放的屏幕,似乎是想要看入畫面中的東西,以確認自己的配件下籠罩的人是……

        「是他。」沃爾特說話了。對應的,扎克眼中的畫面裡,抱著人形的沃爾特拉開了罩著的人,空的,沃爾特抱著一團人形的空氣。

        扎克的嘴已經拉扯成一條線,「我幹了什麼?告訴我!我沒有把莫卡維後裔的老公變成托瑞多!」

        「你想要我撒謊?好啊~」感受沃爾特的語氣,「你沒有把賽瑞斯變成你的後裔。完全沒有。」

        扎克看了一眼沃爾特,呃,扎克自找的。算了,扎克側頭,抬著手指在一堆按鍵上猶豫,「哪個是暫停。」

        「豎著的等號。」

        扎克找到了,按了下去,然後直接起身,是要去約翰去的地方。他要看賽瑞斯。

        我們就別跟著扎克去了,原因扎克剛已經說了——莫卡維後裔的老公。所以,跟去幹嘛,除了看一眼,親自確認一下外,扎克能幹什麼。

        倒是趁這個時間,我們看向被暫停的錄像畫面好了。

        看到畫面的右上角,那個正好卡在秒數變幻的時間戳了麼。扎克剛才不是要沃爾特回答他三個小時前發生了什麼麼,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

        現在也可以回答一下剛才扎克對沃爾特變聰明的疑問了。沃爾特沒有變聰明,是這些事情,這些對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看,說了,扎克只是去親自確認的,去的乾脆,回的也乾脆,我們看個時間戳的工夫,他已經回來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哪個鍵是重新開始播放。」毫無表情的。

        「橫放的三角形。」沃爾特看著扎克,眼神略神奇,可能是在感嘆吸血鬼也有不知道的東西,「但你需要的,不是播放,是快進,向右邊的兩個三角。」

        扎克很聽話,按了快進,畫面開始抽經了一樣的抖動。

        「我們在聊天,我們在聊什麼。」扎克看著快進的畫面,他、約翰、沃爾特,保持在畫面中心,沒有任何大的動作,只能認為在說話。

        「為什麼你不用你已經知道的事情,猜一下。」是注定了,沃爾特是不準備老實的回答扎克的任何提問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故麼。」扎克配合了,不是好玩,這不是遊戲,是扎克認為自己可以用這種方式更好的理解自己這斷層的處境——自己合理化的推理,比被人告知事實,永遠都更容易讓人接受,是這個道理不~

        扎克也在注意快速變幻的時間戳,畫面中的對話似乎要持續很長時間,讓扎克有機會,慢慢合理化自己的處境,「我不可能因為無聊而把賽瑞斯變成吸血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抗拒的事件,我在救他。」

        沃爾特聳了肩,無意反駁的樣子。

        「公交巴士。」沃爾特有說,讓扎克用上所有自己知道的線索不是麼,「滿載外地人的公交巴士,我記得和賽瑞斯說話,和約翰說話,然後發現那些人不正常的……」扎克看了眼沃爾特,不長記性的,「那車人,後來怎麼了?如果賽瑞斯變成了這樣,那他們,是不是死了。」

        「播放。」沃爾特自然不會回答,提醒扎克。

        扎克按了播放。

        畫面中的沃爾特拿著蠟燭放上了桌面,對著畫面中扎克指了指頭上的監控,勉強可以看出口型裡的話是,「你自己要這麼做的,我保證不了會發生什麼,到時候你自己看。」

        扎克看到畫面中的自己點了點頭。然後,沃爾特點了蠟燭,象徵著打開世界邊界的火焰開始燃燒。畢竟是人類科技的造物,沒有什麼其妙的畫面被記錄下來,只有小小的火焰猛然顫抖時相繼趴上桌面的沃爾特和約翰。

        扎克皺著眉,「為什麼我沒有趴下。」

        畫面中的扎克只是盯著燃燒的火焰,一動不動。

        沃爾特聳肩,「我怎麼知道。你可以繼續快進了。」

        扎克按了快進,抽筋的畫面中兩人趴著,一人端坐著。很好,給了扎克繼續合理化自己處境的推理時間。

        「我是不是讓你帶上我穿越世界了?」

        沃爾特已經重新拿起喝到一半的啤酒了,懶得理會。也不用理會,瞧,扎克的問題越來越具體了,不是麼。不需要回答,他能用這些問題一步步走向真相。

        「我來這裡。是來問你在現世和地獄的夾縫中,遇到到了什麼的。」看,扎克一步步走的踏實,「共和人的靈魂,你沒有帶回來,而且沒人問你為什麼沒有帶他回來。我來這裡找你,就是來問,不,『問』,沒有意義,我知道你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來探究,原因的。」

        沃爾特朝扎克揚了揚手裡的酒瓶,那種拉扯臉頰肌肉硬扯出來的笑容維持了半秒,垮回去,撇開頭繼續喝。

        「我現在在想,我是不是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我不強求你打開那些被你自己屏蔽的東西,讓你帶我去親自體驗另一個世界。你保護好自己的秘密,我得到我想要的。」

        沃爾特手裡的酒瓶已經空了,他打著滿是酒精氣味的嗝,懶得看扎克。

        那扎克就只能繼續自言自語,當然,姿態要做夠,對著沃爾特說,「你讓我不要亂跑。」扎克在公車上的最後記憶,對麼,「我是不是探索某個世界的時候走丟了?跑到了另一個我讓我印象深刻的時間點去了。公交。一個讓我不得不用這種方法救賽瑞斯的事件的開始時刻……」

        「播放。」沃爾特提醒的總是那麼是時候。

        扎克沒什麼表情,聽話的終止快進。

        畫面中的沃爾特猛的坐起,第一時間爆了句粗口,嘴型太明顯,無法忽視。然後愣了一下,臉湊到端坐的扎克面前眨巴了兩下眼,然後臉色變的陰沉,又推了下一動不動的約翰,陰沉著臉離開了座位,走出了畫面之外,不知道幹了什麼,再次回來時,就直接盯回了燃燒的蠟燭,很快,就又趴回去了。

        扎克皺了下眉,看眼開始轉酒瓶的沃爾特,有點不可思議,「不是吧,沃爾特,你該不會都不知道我走丟了吧??你醒來了一次,發現我們沒有回來,才又回去找我們?你在搞笑麼?」

        沃爾特終於回答了一次扎克,是這樣的,「我至少回去找你了!你還想怎樣!」

        扎克抿著嘴不說話了,畫面繼續,這次變化很快就到來了,沃爾特依然是最先醒來的那個,然後是眼睛開始動、但依然端坐的扎克,最後是揉著腦袋的約翰。

        扎克這次主動的按了暫停。大家不可能猜得到扎克馬上說的話的,「約翰是不是也跑到別處去了。」

        不耐煩的,「你問我幹什麼?!好像我能回答你似得!我不記得!!我不知道!!所以問什麼問!呃。」

        如果不是扎克教養好……扎克搖了搖頭,「我不在意約翰。但你離開一次,你去幹什麼了?你找到了我,在公交上即將發生某個事件的時間點,你是怎麼知道那個時間點而找到我的。」

        沃爾特拔了錄像機的接線,插了天線,「自己看。」

        大概就是這電視被搬來前就停留的頻道,巴頓的本地頻道。

        「……無人生還,警方依然在試圖確認這些乘客的身份,但目前得到的消息,好像除了司機和售票員外,沒有巴頓本市的市民……」

        扎克的臉陰沉下去了,有一個原因是,畫面的一角是詹姆士和寇森,對,寇森,在爭吵,背景,似乎是北區和南區的交界。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8 主題是謝謝

  依然有一個疑問沒有被解開——扎克的記憶到底怎麼了。

  但沃爾特能回答嗎?顯然沒可能。那扎克自己呢。他要是可以這故事就不會以這種莫名的斷層方式進行了。

  不得不放下的東西。

  扎克也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至少,我有說我帶賽瑞斯來這裡,而不是返回格蘭德的原因嗎?」

  沃爾特依然是那副態度,「你就不能自己想麼!」

  扎克皺了眉,「揣測自己在想什麼的遊戲玩兒一下就夠了,我不準備把這東西弄成習慣。」可以實話告訴大家,扎克是想到扎格爾——是後知後覺,扎格爾之前總被要求還原扎克想法時,扎格爾自己的感覺,大概也是這麼奇怪吧。我就是你,可以作為我需要不斷揣測你想法的必要理由嗎。這是個哲學問題。

  「呃,算了!」沃爾特終於屈服了,「你說了理由,你不想帶賽瑞斯直接回格蘭德原因是你想在這事情被任何其他人知道之前親自去莫卡維那裡通知。」沃爾特的眼神在釋放而已,「你說你救賽瑞斯是一時的決定,沒有什麼是已成定論的東西,如果莫卡維氏祖對這被動的跨氏族聯姻有任何疑問,你可以讓『救了賽瑞斯』這個事實,收回。」

  收回?

  救下的人再殺掉?

  去掉問號,就是這個意思。

  扎克點頭了。先放下這回答中牽扯到的吸血鬼倫理——跨氏族聯姻,之後解釋。現在扎克自己認同了自己的行為,沒什麼好說的,「那就拜託你和麥姬暫時照顧賽瑞斯了。」

  漏風的,「哼!好像我們有選擇似得。」

  扎克能感覺到自己再推進一步,沃爾特就會說出點『角色』式的話了,比如我們這些小人物不過是因為你這個吸血鬼而湊到一起在扮演某個故事中的小部分。

  扎克不想現在觸這個霉頭,所以,「謝謝。」

  果然,沃爾特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謝謝。」扎克已經在召喚約翰了,「我雖然不記得三個小時的事情,但事實就是你幫了我,帶我去了另一個世界,也接收了賽瑞斯。想不起來是我的錯,而你,應得我的感謝。」

  沃爾特張了張嘴,不管他準備說什麼,結果是沒說出來,擺擺手走開了。

  約翰已經跟上了扎克,手裡是扎克破爛又滿是血污的服飾配件,帽子圍巾那些。

  「不要了。」扎克走在了前面,出門前不準備和約翰再說話,哪怕約翰做了非常詭異的動作——他把扎克的圍巾帽子收到自己包裡了。

  很快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乏味的空氣,至少麥姬的地下香水作坊是香的,外面的空氣麼,沒有味道。

  「我猜你一定充足的原因,才會跟著我。」扎克開口了,行走的方向麼,是巴頓警局,扎克要去找達西。

  「我們坐的公交爆炸了!這個原因充不充分!」

  扎克可不是真的關心約翰跟著自己的原因,呵,他在套話呢~看的出來吧,「爆炸了。」晃著頭,「巴頓今年似乎是愛上爆炸了。」

  約翰斜撇著扎克,「你不用再這裡裝,我聽到你和沃爾特的話了!你屁都不記得!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不用繞圈!」

  扎克啊,就是那種絕對不會讓自己在對話中失去制高點的討厭傢伙。所以,扎克一抬手,做了請的動作——要我問你才答麼,自覺點。

  約翰一臉陰沉,「你記得你試圖讓賽瑞斯說服布瑞爾去格蘭德麼。」

  扎克只用了點頭做回答。

  「之後,你發現車上異常。乘客……」

  「你略過了你試圖惹惱我的部分。」扎克只會在『關鍵』的部分提醒,「『哥哥』對『哥哥』。我是個『假人』。這些。」

  約翰撇起嘴角,不理會,「然後你開始使用你的眼,魅惑之瞳。」

  「同時阻止了你對可能無辜的人使用巫術攻擊。」『關鍵』的部分,不是麼,所以扎克在提醒。

  「嘖!你到底是不是忘記了!記得的話就直說!省的我再浪費口舌!」

  扎克沒說話了,提醒目的已經到位——意在告訴約翰複述事實的時候小心點兒,別偷工減料,否者我會毫不留情的拆穿你。

  陰險對麼,因為我們知道,之後的事情扎克真的完全不記得了,約翰亂扯什麼扎克都只能相信。

  呵呵,看起來約翰是被扎克的兩次提醒嚇住了,一下的敘述,都是真的——

  魅惑之瞳在擁擠的車內展開的瞬間,變故發生了。所有看向扎克的視線,都轉開。

  扎克的反應非常迅速,哪怕是以吸血鬼的標準,已經在手邊的乘客瞬間就完成了身首分離。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懂得警惕托瑞多的魅惑之瞳,就已經可以作為扎克終於在巴頓開啟屠殺模式的理由了。

  約翰那緩慢的巫師和刀鋒只能在扎克切割的身體部分中落空,沒一點用處。

  說起沒用的人……賽瑞斯,不僅沒用,還是扯後腿的那個。

  誠實一點的說,當吸血鬼開始殺戮的時候,真心沒有什麼能減緩事情發生的速度。特別是托瑞多,我們的扎克。放棄了好好說話的托瑞多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在自己的強項中解決矛盾的可能,暴力是唯一的出路了。以托瑞多那平庸的戰鬥能力,托瑞多能做的也就只有速戰速決這一點了。

  所以任何試圖延緩托瑞多肢解人類身體的反抗,本應該都是沒有意義的。人類,對,吸血鬼,別想些沒用的,接受人類孱弱的事實吧。但,就有件有意義的事情發生了。發生上了什麼都不是的賽瑞斯身上。

  當上一刻還以為自己的奔湧是代表了生命、下一刻就噴湧向空氣血液,在車內肆意拋灑、濺射向車頂、窗戶……的時刻,賽瑞斯摀住了自己胸口。

  他被人捅了一刀。用的還是約翰丟出去、卻只能命中已經是屍體的飛刀。

  「我不是絲貝拉!我不擅長戰鬥!」無視約翰對自己的辯解吧。

  三個小時前的扎克和現在的扎克給了約翰同樣的一眼注視,「如果我在戰鬥,你,你唯一的工作,就是保護賽瑞斯,而不是亂丟武器。是什麼給了你自信,你能夠介入吸血鬼戰鬥中?」

  別以為扎克只是在嘲諷約翰,扎克在揭示事實——巫師有和吸血鬼正面戰鬥過麼?忘記了歷史麼?四個世紀前,巫師為了規避和吸血鬼正面接觸幹了什麼?對了,靠血統延續的土地主權、『邀請法則』!以及,他們造出了狼人!

  沒有事先的準備,沒有各種陷阱、道具的佈置,約翰哪怕只是在扎克身邊有一絲絲『我能幫忙』的想法,都是愚蠢的!

  這愚蠢,由賽瑞斯來支付代價了。

  扎克的屠殺,被阻止了。

  要麼讓賽瑞斯變成一具屍體,要麼讓他的生命延續成永生。

  時機只有那麼一縫的窗口。吸血鬼傳承的窗口——吸血鬼的血無法治癒受體身體的絕對創傷,開始以保存身體為目的徹底改變受體的生命形態。短暫的生死縫隙,就是當時的扎克做選擇的時間。

  扎克,自然是選了未來還有回轉餘地的後者。

  然後所有事情,就是托瑞多戰鬥能力缺乏帶來的後果,他不夠迅速,不夠強大,不夠面面俱到。扎克不再有能力在創造一個新生兒的同時,去阻止還活著的乘客做出他們大概在乘上這輛車就定下的目標。

  他們開始自爆。

  「自爆。」扎克看著約翰,「你在描述人類的自爆麼?為什麼我感覺你在描述一個個被脹氣過度的氣球。」帶著引用的補充,「你確認『噗噗噗』,是人類自爆的擬聲詞?」

  「你還指望我怎麼描述!你對人類自爆很有經驗嗎?!」揮舞著手臂,發白的嘴唇並沒有影響他已經進入極限的語速,「我都不確認『人類自爆』是個合法的短語!我從沒覺得這兩個詞可以拼在一起!你不喜歡噗噗噗?!那砰砰砰呢?!你滿意了?!」

  合法的短語……算了,約翰可能就是思維混亂而已。扎克不想做任何評價,「我做了什麼。」

  扎克什麼都沒做,是沒能做。應該在爆炸中真的玩完的的扎克、約翰,和轉變中的賽瑞斯,被無數暗紅的『綢帶』扯出了27號公路。

  「帕帕午夜?」扎克已經開始覺得事情超出自己的理解範圍了,「他救了我們?為什麼?」

  問題沒被回答,「而且是帕帕午夜把整輛巴士的殘骸丟到南、北區交界的!」

  這剛好帶出了扎克的另一個疑問,「我們上車後,到被丟出來,這中間的路程,我們在哪裡?我們中途有注意窗外,我們不在巴頓。」

  這問題也同樣沒被回答,「是你去伊克斯頓,那個,呃,查普曼的家裡的報的警!」瞪著扎克,「你先給南區警局打了電話,然後又給北區警局打了電話!」

  扎克摸起了下巴,「哦,我想想,我當時在想什麼……」裝什麼呢,需要想麼,就是一顆忍不住惡趣味的心而已。看兩個警局爭奪一件案子的歸屬,難到不覺得很有趣麼~

  公正一點吧。扎克在故意拖延時間——無法解釋的因素已經出現了,不管是『合法的人類自爆』,還是最後居然是帕帕午夜救出了三人的事實。

  扎克不需要這個事件馬上變成一個已經進入警方系統,開始程序化處理的案件。扎克需要時間,去思考這件事和自己的關係,自己在其中的位置。

  那麼,解決方法,顯然不是讓一堆爆破後的鋼鐵和血肉在大白天、在27號公路上消失,扎克沒那能力。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事件變成案件之前,讓兩個轄區的警局爭奪一會兒。

  既然如此,扎克止住了繼續往北區警局的腳步,達西是不能找了。

  約翰沒跟上扎克停止的腳步,說起來他都不知道扎克原本是要往哪裡走,「然後你才往沃爾特這邊來……」慣性的往前了幾步,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落在了後面,「呃,幹嘛停下了?!」

  扎克放下了摸下巴的手,「你還要跟著我多長時間?」有些冷淡。完全是一副『你能說的已經說完了,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哪兒涼快去哪裡』。

  約翰回身兩步跨到扎克面前。我們第一次意識到哎,這兩人身高一樣,眼對眼、鼻對鼻,「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節省我們的時間,直接說了,三個字,很簡單。」扎克並沒有躲避約翰噴上自己臉的氣息,這種完全的平視,很符合終於接上三小時之前對話的主題。

  扎克等待了一會兒,「需要我幫你開頭麼,非常簡單的三個字。對……」

  「不!」約翰的臉一沉,「我不可能對你說『對不起』!我沒有任何需要對你抱歉的地方!」

  平視可以結束了。扎克給了對方機會,他不珍惜,怪不了任何人。扎克繞過約翰的擋道,選中了方向,抬步前行了。

  狗血的轉折。

  「但我會謝謝!」

  約翰的聲音追上了扎克已經遠去的後腦勺。扎克是不會回頭的,所以毫無顧忌的挑了一側眉,『什麼?』,問也不可能的,繼續前進。

  「我看了麥迪森書稿中我來巴頓的部分!」麥迪森也沒去追扎克,聲音能追上就行了,「我看到你在那段時間給予了愛麗絲空間!你沒有逼他選擇任何一個哥哥!你只是讓她知道不管如何,她都有格蘭德這個家!」

  扎克挑起的眉放下了,『哦,這茬兒啊。』

  「而且你還幫助她在蘿拉、在她的朋友中幫她找到自己的位置!你讓她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有過的隱瞞而難過!」

  扎克抬手揮了揮。沒必要正式的回頭接什麼話,別人謝了,接著就好,『不用謝』從來都是句廢話。

  再次狗血的轉折。

  「但除了這些外,我依然討厭你!你依然是那個從愛麗絲那裡奪走我『哥哥』身份的吸……」嘿!大街上呢!依靠聲音去追的喊話啊!「傢伙!」

  「隨你便了。」扎克回頭了,無語的搖搖頭,轉過街角,消失了。

  扎克在往李斯特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9 倫理

        「你到底是在聽收音機還是在看電視。」扎克走入科齊爾公寓的第一句話。

        奧茲一回頭,有些驚訝,左手關掉了收音機,右手關了電視,有點兒無奈的,「下次你來的時候還是發出點響動的好。」

        一點有趣的小事實,扎克有科齊爾家的鑰匙。響動扎克有弄,只是感官被充分佔據的奧茲沒有注意到而已。

        扎克走向了剛被關掉的收音機,「你在聽亞瑟的電台。」

        一時的困惑可以理解,來——

        「嗯。」奧茲點了點頭,「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伊萊‧托瑞多突然消失的原因,照常的在用電台散佈集會點的消息。」

        「他知道。」扎克沒重新打開電台,側頭看了眼奧茲,「我沒有屏蔽你,你可以讀我。」

        「不。」奧茲搖頭,「你在魔宴的地位已經被正式確立,我需要尊重自己的吸血鬼夥伴。」充分的理由。

        扎克沒多說什麼,「他只是在按計畫召集無所謂的伊萊後裔,送給帕帕午夜而已。」

        奧茲挑了眉,「伊萊這麼計畫的?為什麼?」

        「亞瑟是伊萊留在巴頓的和我的聯繫人,自然要保住他。」扎克回答的很隨意,「就現在巴頓的伊萊後裔還不知道伊萊已經被魔宴的所謂『處置』,也不知道帕帕午夜要收集他們。與其讓帕帕午夜在巴頓亂晃的一個個收走這些非主流們,不如告訴他們該去哪裡,方便帕帕午夜。」

        「給帕帕午夜行方便?有意義麼。」奧茲依然不理解。

        「當然有。至少有了他在電台裡聚集巴頓的伊萊後裔,那在伊萊後裔被帕帕午夜處理完之前,他都還能繼續掌控這個電台,不是麼。」

        好吧,這個電台。最早出現在傳承者克里夫去警局報警的時候,然後通過無聊的墮天使傑西卡,讓扎克和奧茲知道了電台的存在。

        然後就是現在奧茲說的集會點的問題。

        伊萊的後裔們無法在白天行動,大家可以試想一下,一個在一天只有一半時間可以自由行動的族群,是怎麼在另一半時間中傳遞信息的。

        感謝人類的科技,這個電台就是控制台。它會告訴那些鬼知道白天都躲到哪裡的去伊萊後裔們,晚上去哪裡哈皮。

        最後,解釋一下怎麼保住這個亞瑟——被扎克搞沒了主持的工作,苦逼的成為伊萊的後裔,又被帶來巴頓的可憐人。

        扎克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帕帕午夜固然可以一個個處理掉散落在巴頓各個角落的伊萊後裔,但,有個可以讓這幫傢伙主動跑到一個地方等死的電台存在不好嗎?需要排斥嗎?

        那只要帕帕午夜稍微貪圖一點而這小小方便,亞瑟,就活下來了。

        至少在帕帕午夜處理的名單列表中,亞瑟因為他提供的功能性,而會擺到最後。反正不會那麼快就掛掉就是了。

        扎克似乎並不準備多提這個話題,擺了擺手,又走向了電視,伸手打開了。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奧茲在看本地新聞,畫面是直播混亂的南、北交界處……

        「你覺得是什麼?」奧茲歪著頭,「恐怖襲擊?」一種不怎麼在意的無所謂語氣,「哼,共和人的案子還沒有一點進展,又發生這種惡性事件。巴頓最近還真不太平。」看回扎克了,「你猜是什麼?人為?異族?」

        扎克麼,也歪著頭,「我不用猜,我就在那裡。」

        奧茲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就在那裡,公交裡。」扎克回頭看了眼奧茲,「我應該在爆炸中死亡才對。」

        奧茲張了張嘴,但沒說話,認真的看著電視中的畫面,安靜了好半晌,「不,你不會死亡。」對著鏡頭說著什麼的記者身後,是扭曲、彎折、橫豎往空氣中穿刺著斷裂鋼鐵的巴士車身,「這個威力還不足以讓吸血鬼致命。」

        「事實。」扎克點頭了,「但我同時要保護一個轉化中的吸血鬼和一個沒什麼用的巫師。」

        奧茲緊皺起了眉,「誰?」

        「布瑞爾的丈夫和約翰。」

        一切需要說明的東西,都已經涵蓋在了話語中。和聰明人的交流,就是這麼省心。可以更省心的——

        奧茲抿了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帕帕午夜。」扎克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很明確的示意,「我不介意。」

        「好吧。」奧茲點頭,開始讀心,「但就這一次,不管是我們明面上在魔宴的關係,還是我們個人間的,你懂得。」

        扎克點頭表示理解,讀心終究是對隱私的侵犯,扎克和奧茲的關係已經複雜至此,真心不需要更複雜。

        倒是這兩人相對而立的互看時,一片白花花從扎克身邊走過。

        「呦~你來了~」是扎格爾,完全人形的扎格爾,「我剛是不是聽到你說你要死了?」

        扎克看著扎格爾。要怎麼形容呢,都見過人形模特吧。那些擺在商場裡,擁有人類最理想外形的『衣架』們——完美的比例,完美的臉。扎格爾保留了這個屬性。

        所以你真心無法準確的描述扎格爾的樣子,因為,好看麼?當然好看,那是人類共同的審美價值創造出的、吸引你購買他身上事物的東西。但,就是怪。那種你可以接受商家用你明確知道是假人的人形模特去展示商品,但真的找來個和假的模特一樣完美比例完美臉的真人來展示,就會不爽的怪——

        商家是都瞎了麼,你的消費者們,那些路人們,可都沒有那麼完美的比例和臉,你在諷刺誰?

        於是,扎克就這麼看著扎格爾,「你看起來……很好。」

        「我知道~」扎格爾的手輕摸過自己胸前的蓮花,「我感覺很好~」

        他是應該感覺很好,他身體中部的某個事物還豎著。顯然他是正在進行著什麼運動,臨時出來和扎克打招呼的。

        奧茲撇了一眼,轉開視線,「我之前電話裡和你說了。」繼續讀心。扎克的腦子裡,有太多其妙的東西。

        扎克卻無法輕易的轉開視線。尷尬麼,當然扎克會尷尬,但,事實就是扎克不能尷尬。這不是他要的麼,讓扎格爾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現在的扎格爾夠活生生了吧。

        扎格爾開始走向扎克,「我在探索,呵呵,『生』~」沒有遮擋一下自己身體的自覺,大家可以翻白眼——「我感覺到,自由~」無力反駁,對麼。

        扎克往後退了一步,免得扎格爾的某部分觸碰自己。但還是努力的繃著一張『這就是我希望』的欣慰臉,活該,「我已經在格蘭德準備好你的房間了,你什麼時候來格蘭德?」

        扎格爾挑了眉,「你和露易絲商量過了嗎?」可以探索一下扎格爾話裡的深意。

        「她沒什麼意見。」扎克在某件事上,依然像個白痴。

        「哦。」扎格爾轉身了,「再等等吧,我還想再自由幾天。」

        有件事大家現在必須要清楚,當扎格爾還沒有變成『人』時,他可以隨便說露易絲會愛上他,創造一個扭曲的三角關係。因為他知道這話裡的黑色幽默,我們都懂。但現在,他以一副比扎克還要完美的形態活了,這整件事,還幽默麼。

        四個世紀啊,扎克四個世紀的智慧也都在扎格爾身上!扎格爾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麼!

        但扎克是從頭到尾都沒意識到自己漏掉了什麼,現在正盯著隨著扎格爾走動而,呃,『生動』的屁股。那完全不是木質的僵硬,由完美的肌肉和脂肪構成的組織在隨著主人的移動展示著自己的……略掉吧。

        「你是,人類嗎?」好吧,扎克還算是給了一個他注視同性屁股的正當原因。

        「我能流血。」扎格爾站住不動,側頭給了個回應。

        「我知道你可以流血。」扎克轉開視線了,話在繼續,「至少我以我吸血鬼的判斷,你的血液流動很正常。」

        「所以你知道我是人類,但你依然問了。」扎格爾也沒有要再次轉身的意思,就這麼側著頭說的。

        「不,我只能確認你是生物,活的的生物。」扎克在客觀的表述,「但你要我認為人類是可以從木質人偶變成的,不。」

        「你如果是想問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扎格爾轉回頭了,「我還在探索。」帶了點輕笑的語氣,「目前,我只發現自己的體力超群而已~」

        扎克對這回應沒什麼意見,「好吧,繼續探索,如果你需要探索的幫手,你知道格蘭德有你的房間。」

        扎格爾點了點頭,走掉,接著去幹被打斷的事情了。他謙虛了,體力算什麼,自制力才是超群。

        別管了。扎克看回了已經在低頭思考的奧茲,讀心已經完成了。

        「我希望你在思考我來這裡要說的東西。」扎克來這裡的目的即將揭曉。

        奧茲皺著眉看了眼扎克,「你明顯不是來找我探討你消失的記憶的。然後,你已經做了小動作,讓南區和北區警局爭奪案件所屬,這事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

        扎克是滿意,鼓勵的示意奧茲繼續。

        奧茲,「你需要找我談的是,布瑞爾的丈夫,新托瑞多。」

        扎克點頭了,「我是魔宴新人,我不知道魔宴的規矩是什麼,但隱秘聯盟是禁止不同氏族的吸血鬼通婚的。」

        「魔宴也一樣。」奧茲看了眼扎克,但有疑惑式的皺眉,「我以為這是吸血鬼的通用倫理,難道不是嗎?還分吸血鬼勢力麼?」

        扎克搖了搖頭,「不,曾經的吸血鬼沒有這種問題,因為我們沒有聚在一起過,不同氏族,貴族,掌握不同土地。讓吸血鬼各個氏族聚集到一起,緊密接觸的,是聖主,是十三氏族的集結。」

        扎克看著奧茲,是真的滿意,奧茲並沒有窺探自己腦中其它的東西,才會有現在的疑問,「忠誠,對吸血鬼來說很重要,因為永生。所以當對氏族的忠誠,和對婚姻的忠誠出現衝突的時候,永生的吸血鬼是無法選擇的……」

        吸血鬼的倫理啊,大家試著理解吧,不用強求……還是強求一下吧,有點兒重要。

        「……只會帶來悲劇。」扎克搖著頭,「在曾經的隱秘聯盟,最輕的懲罰是換血,婚姻的雙方都會被剝奪曾經的血統,被拋棄為外族。魔宴的懲罰是什麼?」

        「更糟糕,處死。不給未來任何衝突誕生的機會。」

        扎克側頭嘆息一聲,是對自己失望,「我還以為還有回轉的餘地。」是了。他選擇了暫時救賽瑞斯,就是以為魔宴對這種事情還有一絲縫隙。但現在看來……

        「餘地也不是沒有……」奧茲好像猶豫了很長時間——至少在他心理是這樣的,才說出這句話。奧茲看著扎克,「有個氏族,是裡面的成員不管犯什麼吸血鬼的禁忌,魔宴都懶得管的。因為,這個氏族,已經被各種被懲罰的底層吸血鬼充斥著。」

        扎克一挑眉,「卡帕多西亞!」

        哈!

        沒這麼快忘吧!魔宴的地位生態!卡帕多西亞在底層!奈納德親口告訴扎克的,那在魔宴侮辱性質的換血!

        但扎克馬上就又皺起眉,「但我在幫卡帕多西亞提升地位。」

        奧茲抿了抿嘴,搖頭的,「呃,你也不是真的在幫卡帕多西亞的『幫卡帕多西亞』。」

        能聽懂麼,扎克是在幫人家嗎?不,噓~小點兒聲~扎克在使壞,在做托瑞多擅長的分裂……

        扎克摸著下巴,「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已經在轉動自己的腦子了,「想出點兒東西的。」

        「做你該做的吧。」奧茲擺了擺手,嘆息,看回依然在直播的電視畫面,「而且這事情既然和你有了關係,那也要好好向魔宴報告……呃,你去哪裡?」

        「回南區。」扎克已經出門了,帶著笑意的,「去艾倫殯葬之家,匯報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呵呵,就讓哈密頓做吧,我會詳細和他討論的。」

        奧茲還能說呢,只能趕緊補,「你需要我幫忙在達西那邊製造點分心的東西麼?拖一下案子的歸屬進度?」

        「不用,讓詹姆士和寇森慢慢吵吧。」

        啊!忘記說了,在沃爾特哪裡,扎克看到的畫面中,這兩個前搭檔就在畫面的一角吵,現在看,還在。糾結的人物關係,已經夠用了,奧茲不需要多做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10 矯情的成長

        有句被說爛了的話——

        「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放屁。

        沒有東西會因為長大、那人人都有的年齡增長而變得明白。兒時不懂的事情,你現在依然不懂。

        想反駁麼。

        我們曾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生出來。現在我們懂,而且我們懂的太多,以至於我們能把『造出個人』的結果拿掉,只享受那美妙的過程,日與夜。一件沒人能反駁的『長大就明白的事情』。

        你自找的——放屁。

        是誰在你和你臨座的男生或女生相視傻笑的時候,敲著黑板提醒你上課要認真聽講的?

        是誰偷翻了你的日記,在某個你躲不了的空間裡把你逼到角落對你說,『寶貝,我懂,我真的懂,但,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父親(母親),在遇到彼此之前,我們交過無數個男(女)朋友吧。你真的不用太急……』

        是誰,在終於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阻止的時候,把你拉到身邊,遞給你一隻包裝、密閉承載了一切對生命的尊重的,呃,套兒,時,「兒子(女兒),至少……注意安全。」

        ……

        還有人要反駁麼。哈!你真心要把所有以上這些一個個在你生命中播下智慧種子的人或事,抹除!把你現在知道的一切,歸功到那偉大的、堅定不移的,只會往前進的時間上麼。

        時間給了你什麼啊,值得你那麼擁護它。

        真正的長大吧,讓你變明白、讓你『懂得』的,從來都不是時間,也從來不是那些說出爛屁話人,是在你身邊,一次次教你,讓你明白的人或事。

        這句爛話的真正表述是,「你明白了,就長大了」。

        別亂擺因果。

        為什麼在故事開始之前灌上一碗雞湯。好吧,因為不像正常的家庭,有許多,處在成長中的少男少女們,並沒有可以在旁邊『教導成長』的人。

        大家覺得,愛麗絲每天出門的時候,扎克能說出『嘿,今天看到死亡了也不要擔心哦~人隨時都在死亡,沒什麼大不了的~』麼。

        大家應該能看出我這是想表達什麼。

        哎,也沒必要否定扎克在愛麗絲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性,但,咱們早就討論過了的,扎克或許讓愛麗絲成長成了一個人,敏感,體貼,大方向上善良的人。但愛麗絲的核心!那名為報喪女妖的核心,甚至未來的黑女巫!扎克這個吸血鬼,觸及不了。

        事實上,很長時間中,沒人可以——愛麗絲的親生父母不行,所以『螢火』的姓氏才在愛麗絲這裡失去了意義不是麼;絲貝拉不行,所以愛麗絲才流浪在大街上被扎克和本傑明撿到不是麼。

        沒人,在愛麗絲的成長中,能夠孵化這個『報喪女妖』。時間,增長的年齡,只是讓愛麗絲從一個小女孩兒,長成了少女,長成了一個不敢踏出格蘭德一步的少女。

        呵呵,然後,我們見證了報喪女妖的孵化,那破殼,那開始敢打斷瑞恩的話,敢去上學,還會偷偷的對扎克隱瞞點兒『小秘密』的愛麗絲~是什麼時候呢~哈,月華百影出現的時候。

        一部分一直被掩埋的愛麗絲,終於開始成長了。

        可是啊,月華百影沒有一直呆在格蘭德對麼,她們早就離開了。那,即將貫穿接下來情節的人要揭示了。誰是現在那個在愛麗絲身邊,呵護那『報喪女妖核心』成長的人。抱歉,我的錯,人們,呵護報喪女妖成長的人們。

        「別傷心。」瑪雅輕撫著愛麗絲的後背,「我們已經為這一天準備好了,對麼。」遞過了紙巾,「擦乾你的眼淚愛麗絲,這是特權,我們才有的特權——」瑪雅看了眼教室走廊裡遠去佝僂身影,「說再見吧,愛麗絲,我們能在任何人之前和這些(即將死亡的)人說再見。」

        「愛麗絲!」蘿拉拉著凱普勒已經從走廊的另一端跑過來,「你怎麼了?」愛麗絲沒有回答的可能,乾淨的紙巾一會兒就被濕透,所以,蘿拉看向了瑪雅,著急的,「愛麗絲怎麼了??」少女的腦回路永遠快的驚人,「是不是那個詹姆士又來了!呃,我……」

        「不是。」瑪雅撇了撇嘴,「警探,至少他是個大人。稱呼。」沒什麼誠意的提醒後,「是蘇老師。」視線再次示意一下走廊盡頭的背影,「他……」皺眉,稍微警惕的看一眼四周——

        出於某些原因,同齡人在繞道走,所以瑪雅安全,「他要死了。我和愛麗絲都看到確切的畫面了。」

        希望大家沒有忘記這件事。

        蘿拉和凱普勒相視一眼,都張了張嘴,「屁,屁股下巴……不,蘇老師要,要……」是想確認。

        瑪雅點了頭。繼續輕撫著愛麗絲的背,「早前我們就看到徵兆,不。」掃一眼蘿拉和凱普勒,「我們都看到了,老師病了。我和愛麗絲都非常清楚,某天,我們會看到死亡畫面。今天就是那個某天。」

        最單純的拒絕,「但!」凱普勒瞪著眼睛,「不是聽說他在治療嗎??他不應該好起來嗎??他怎麼會……」自己打斷自己,因為——「吉米!蘇老師他……嗚嗚嗚……」呃,終究還是個少女,已經撲倒自己過來的男朋友懷裡哭了。

        好極了,瑪雅手裡的紙巾多了一個要分的人。

        吉米‧尤里,呃,大概是男生的緣故吧,雖然有瞬間驚訝,但視線在瑪雅和愛麗絲身上看過後就皺起了眉,安慰的拍著凱普勒的後背。好吧,也果然是男生的緣故,安慰人這種精細活,大家不要期待了,「別難過了,反正你們也不喜歡他,屁股下巴的綽號不是你們給取……」

        具體的動作就不描述了,反正結果就是吉米懵逼的歪在牆邊,凱普勒在蘿拉懷裡繼續哭。

        原本就對這幫小團體繞道而行的同齡人更加繞道而行了,呃,別管語法錯誤,反正就這麼個感覺吧,大家自行體會。

        但這團體中的人,大概也都習慣這種情況了,瑪雅還保持了平靜,分著手裡的紙巾,「他是在治療,但。」搖搖頭,「我還是高中生,我不知道什麼醫學,但,我能確認,我和愛麗絲都能確認,治療是在病之前讓老師死亡的原因。」

        蘿拉摟著懷裡的凱普勒,「為什麼?」單純的少女啊,「為什麼治療會讓人先死?這不是……」

        被打斷了。從哪裡冒出來的,真的,不用計較——茜茜有幸看到了走廊盡頭轉身消失的最後一點身影,「這就是現代醫療。救人之前,先殺人,你活下來了,恭喜,你死了,我們盡力了。」

        「我就是喜歡你這麼極端~暗黑系~~的聖徒~~」凱撒的耳朵裡分明還塞著耳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到的。

        茜茜撇了凱撒一眼,「我警告你,克里斯這幾天心情很糟,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話,惹上什麼,我可幫不了你。」

        凱撒聳了聳肩,看了眼遠處,「來了。」

        是提著訓練裝備的凱爾和克里斯。天氣已經越來越不允許球隊的室外訓練了,看起來今天的教練懶得繼續為難這些男孩兒了。

        而來的人臉色並不好。

        先說頭上飄了個東西的凱爾。從格蘭德跑去凱爾哪裡,非要當他的守護天使的第一例鏡人天使——吉維爾,有記得的麼。他正在騷擾本就心情不好的凱爾。

        凱爾沒打算理會這傢伙,這學校裡能看到這非要說是自己守護天使的人,只有四個。重讀一遍高中高年級已經很丟人了,凱爾不準備讓別人認為自己上了半學期的宗教學院上成是神經病了。

        然後要說的是克里斯。

        茜茜一臉陽光的靠到了克里斯的懷裡,「今天不訓練嗎?那我們去逛街吧~」知道茜茜在幹什麼吧,在做一個稱職的女朋友,現在的艾倫殯葬之家——克里斯的家,對克里斯的心情有一點好處嗎?沒有。

        克里斯雖然苦喪著臉,但依然低頭對茜茜擠了笑容,點了點頭,「愛麗絲怎麼了?」視線在看過愛麗絲後馬上就移開了。

        這就是一個懂事的男生可憐的地方了,克里斯能任性的自己難受的憤怒發洩到愛麗絲,發洩到格蘭德身上嗎?不行。

        瑪雅突然的皺了眉,那種思考式的皺眉。

        這思考完成的很快。

        抬頭,看了眼克里斯,「蘇老師要死了,愛麗絲在傷心。」

        「哦。他是個好老師。」克里斯應了一聲,沒後文了。能說什麼?除了讓臉上在多一些糾結外什麼都達成不了。

        瑪雅思考後的結論中並不是只有克里斯——「你不該給出點什麼承諾嗎?」瑪雅看著茜茜。

        在克里斯懷裡的茜茜依然撐著那張陽光的微笑,但嘴角明顯的抽動了一下,「好老師麼~好的~他可以上天堂~」

        「茜茜!」是蘿拉,因為兩個哭泣的人更傷心了。

        茜茜自然不會理會。瑪雅繼續了,輕撫著愛麗絲的背,「看,有個好結果了,至少蘇老師不會去地獄。感覺好點了麼?」

        愛麗絲都沒有說話,凱撒,「哈!這有什麼好的,人還不是會死掉。我說你們這幫人啊,矯情不矯情~」耳機塞到吉米耳朵裡了,晃著腦袋,一副要發表什麼真知大論的樣子,首先,指著凱普勒,「你啊,哭什麼啊,也沒見你上人家課的時候老實一點兒……」

        茜茜是一副不可能幫你的看戲樣子,倒是蘿拉瞪著凱撒,「你閉嘴!」

        「不~我在說實話,有這個功夫難過,還不如做點兒什麼~」手越過蘿拉的阻攔點在凱普勒的肩膀上,還幼稚的給了吉米一個別介意的揚下巴,「讓你侄女和阿姨(伊芙和莉迪亞)來救人啊~」

        凱普勒在蘿拉的懷裡愣住了。

        凱撒已經轉移目標了,看向了克里斯,「你是笨麼,瑪雅告訴你就是等你回答一個,『哦,好老師』的?抱歉,克里斯,你的父親已經不是人類了。你到底知不道你是我們之中最特別的那個?!」晃著手,「你父親是吸血鬼,你女朋友是聖徒。」開始模仿運動小夥的那種刻板映像,男版的胸大無腦,岔吧著腿,搖晃著身體,「『哦,有人要死了,好遺憾啊』。」模仿完了,「嘖!做點什麼啊!」

        茜茜臉色陰沉的感覺到自己依靠的懷抱僵硬了。

        最後,凱撒看向瑪雅,對,瑪雅。分明連愛麗絲都抽泣著肩膀抬起來紅腫的眼睛,都準備好迎接凱撒對自己矯情的批判了——有什麼不對麼,凱撒用的『那就做點什麼啊』開的頭啊。

        而這傢伙居然是盯著瑪雅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你不想讓愛麗絲去找扎克救人的對不對~」

        瑪雅抿了嘴,依然平靜,「是我。」搖了搖頭,看了眼蘿拉投射……不,所有人投射過來的目光,「愛麗絲的傷心不光是蘇老師要死了,是我不讓她阻止這死亡,哪怕格蘭德就有解決方法。」

        解決方法,不是現代醫學——那種救人先殺人的治療,是吸血鬼的血。

        已經被凱撒點名,同樣擁有吸血鬼血的人,克里斯和凱普勒都迷茫的看向了瑪雅。

        這事情一旦說開就非常好理解了,是啊,愛麗絲有什麼可哭的!茜茜的一句事後的天堂承諾算什麼啊,明明是又能看到死亡、又擁有一尊行走的吸血鬼血液在家的愛麗絲,最有能力去做點什麼啊!有必要搞到一幫人在這裡心情複雜麼。

        瑪雅的視線飄走了,輕輕的搖著頭,「和你們說也說不明白,你們不是報喪女妖,你們不是我和愛麗絲,你們不會明白。」

        「你試試啊~」凱撒在,呃,挑釁——

        他故意的,還記得麼~帶著根本沒有音樂的耳機,卻在課堂上搖頭晃腦的欣賞自己一組組『特別』朋友,說著『不枉此生』的凱撒。他是最明白的那一個。

        「好吧。」瑪雅掃視了一眼所有人,說了,「愛麗絲不可能去就她看到了每一個死亡的人。人就會死。身邊的,不在身邊的。愛麗絲要習慣這些。從這位,老師開始。」

        接下來是道歉,「然後對不起,如果凱撒不搶著說了,我會之後對愛麗絲說,凱普勒只會哭,克里斯是無動於衷,茜茜也只是給個無所謂的去天堂。這才是所有人面對人死亡的態度,明明手裡掌握了去幫忙的資源,卻依然選擇不做。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糟,但,這才是真理,沒人是擁有什麼就該去做什麼的,沒人欠世界那麼多。這是我們要學習的,愛麗絲要學習的。」

        凱撒嬉笑著,「嗚噗~我搶先了,你生氣了麼,瑪雅小姐?」

        「沒有。」無奈的,最後拍了拍愛麗絲,「我只是太想教你這些我們能好好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是我的錯的,是我把你逼的太緊了。還有大家,抱歉,我的隱瞞。」

        知道之前為什麼說,呵護報喪女妖成長的是一群人了麼,因為這個現狀。愛麗絲和瑪雅真的是唯一的報喪女妖嗎?不,大家都是。大家都『預知』了某人死亡,大家都是報喪女妖。

        用你最矯情的語氣讀下面這句話——大家,一起成長吧。

        現在,大概是這幫人少數的沉默時刻,我們知道的,這幫人在一起沒一刻是安靜的。

        但就這安靜,也很快被打破了。

        「愛麗絲!愛麗絲!」約翰出現在走廊的一頭了。呃。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11 艾倫家的吸血鬼

  扎克在艾倫殯葬之家的辦公室裡,看著艾倫先生面無表情的放下了電話。

  是他兒子克里斯的電話,特意打回來通知說今天陪朋友在外面玩兒,如果回來晚了讓他別擔心。

  電話不長,艾倫也沒說任何超過三個字的話——「嗯。哦。知道了。」

  電話結束,扎克卻保持了就這麼看艾倫的狀態,安靜的。

  說說這辦公室裡的狀況吧。和格蘭德的辦公室差不多大,有張辦公桌,有不知道是撐門面、還是像扎克一樣真的沒事兒會看的書架,書架上也和格蘭德一樣有方便縱容酗酒惡習的酒瓶……別理會這個,繼續辦公室的狀況。

  有和格蘭德里一樣的議事長桌,在辦公桌的對面。

  艾倫自然是坐在辦公桌後的。那,扎克坐在他對面嗎?主,客,對麼,該是這個結構才對。

  但不是。扎克在那張議事桌旁坐著,不是一個人,八人組也在。艾倫,這裡,艾倫殯葬之家的主人,是孤零零的被排擠,完全加入不了9個魔宴吸血鬼(包括扎克)的議事中,只能做在辦公桌後的傢伙。

  如果不是電話鈴聲打擾了9人的『友好』交流,扎克現在都不會看向他那個方向。

  可以腦補一下這微妙的場景麼。

  安靜到艾倫的視線開始不自覺的飄移……

  扎克開口了,「你不需要呆在這裡,艾倫。」

  扎克還真是可以啊,在人家家裡說這種話。艾倫先生啊,咱們至少對這個傢伙的性格有點兒認知吧。艾倫是善茬麼?完全不沾邊,他是謀殺者、商業的惡意競爭者、卑劣的唯利者、嫉妒心強烈的小人。最終導致了他一步步走向了在格蘭德拿著槍指扎克的人生終點。

  所以,大概應該可以預見,他會立馬激烈的回應扎克這無禮的話。

  可是。必須的可是。我們認知的艾倫先生,還是人,現在的艾倫先生,不是。是那人生終點後面的東西。記得嗎?伊萊曾說過,他把殺掉扎克的凶手變成了吸血鬼,要讓他經歷地獄的。我們當然知道這地獄,是比喻,但,伊萊能創造的地獄啊,我們可能想像不出來。以至於,儘管認知了艾倫這個人,我們,大概已經不認識這個經歷了比喻中的地獄後的艾倫吸血鬼了。

  所以,下面看到什麼,都別意外。

  艾倫亂飄的視線固定住了,天花板的一角,平淡的,「我去哪裡呢。我又出不去,出去我就會被燒死。」陽光還沒有變成月光,才下午,「換個屋子呆有意義麼,你說什麼我照樣聽的見。」

  扎克點頭了,「事實,但你不會無聊麼,就在這裡聽我們不如去找個事情做。」

  艾倫繼續保持了一會兒看天花板,才站起來,無聲無息的走出去了。

  扎克撇了撇嘴角收回了視線,掃了眼8人組,「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們都知道要看住他吧,別讓他自殺了。」

  艾倫剛才有說他不管去哪個屋子都能聽見嗎?好像有說。但扎克好像不記得了,你們誰去提醒一下他。

  沒人接話,只有盧‧茨密希‧勒森布拉在憨厚的認真點頭。

  莫名的沉默只持續了一會兒,開口的是奈納德,「道理我們懂,但……」

  但都沒但出來,扎克一擺手,「你們真的懂嗎?就在剛才,哈密頓。」視線斜一眼哈密頓,懶得停留的收回,「還在抗議我把你們安排到這裡的決定。」

  「我沒有抗議!」哈密頓略陰沉,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我在表達自己的自我感受!這不是你最提倡的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感受!」嘲諷和反駁一起說了,「巴頓的氛圍!如今維持巴頓各方勢力和平的核心!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感受!」

  這件事有點『廣』,覆蓋面上,不太好形容。但大家可以這樣理解,為什麼巴頓中發生了這麼多彎繞詭譎的事情,這個城市依然穩定的發展著,還是往好的方向。就是,這個城市中,每個我們知道名字的傢伙,都有自己的想法。而這些有名字的傢伙們想的,都不是『我要住在一個糟糕的城市裡』,於是,每個傢伙都想要『好的』,所以,這個城市就『好了』。

  扎克彎了嘴角微笑,他告訴哈密頓要有自己的感受,並不是扎克神經的想讓這個勒森布拉好,只是,單純的在提醒他,對魔宴來說,什麼是對巴頓好的。

  其中有一點,絕對是讓聖徒茜茜安生的別鬧事。這,就是這八人組在這裡的原因。看起來只有奈納德懂了,扎克朝奈納德示意一下,「你來解釋吧。」

  奈納德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他的話沒說完,他有真正的擔憂要和扎克討論,現在卻要對哈密頓解釋,呃,「哈密頓,你可以隨便發表你的感受,但別忘了你是我們隊長,你是勒森布拉。」奈納德挺會說話的,「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讓聖徒對魔宴改觀的機會……」

  等一下,這個要解釋一下嗎?說一下吧。之前咱們是以茜茜的視角描述的——

  當扎克弄出了用『柯爾特』讓帕帕午夜和魔宴進行政治遊戲,拖延住雙方對伊萊‧托瑞多動手的時間後,茜茜不是跑來格蘭德抱怨了麼。她準備從伊萊那裡偷回艾倫的打算被這拖延打亂,她又不想因為明顯是在給自己立弱點的私事(她為了男朋友而非要去救一個殯葬業老闆,就是在告訴所有異族,包括魔宴,克里斯和艾倫殯葬之家,就是她聖徒的弱點)而去找魔宴直接要人,欠下什麼。

  如果以魔宴的角度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呢。簡單,茜茜連忙都不想找魔宴幫。不管個中緣由是什麼,茜茜就是沒找。一如曾經這位少女聖徒寧可帶著岡格羅走天下、創辦暴力社會團體、向全世界的惡魔開戰、一路狼狽的流落到巴頓這個小地府,都不願意跑去依然保持四個世紀前聖主目標的魔宴尋求幫助。

  能懂了麼。

  奈納德在繼續,「我們不能再次錯過讓聖徒,呃,忽視我們的機會。」

  「所以我們在這裡看著一個有自殺傾向的棄族吸血鬼?!」哈密頓瞪向奈納德。

  扎克卻挑了下眉,「棄族?新名詞?」

  奈納德有自覺,讓過了這個說話機會。

  哈密頓有沒有感激就不知道了,煩躁的解釋,「伊萊的後裔,我們曾經就用『托瑞多』來代稱他們,為了給外界洗腦,我們還傳出了『魔宴托瑞多』的稱呼。」

  扎克點頭,可以理解,取代自己嘛。伊萊氏族的真正姓氏從來都不重要。

  「現在我們有真的托瑞多了,顯然對他原來的稱呼已經是個累贅了,所以改掉。」

  扎克怎麼可能有意見,點著頭,「倒是便利,棄族,朗朗上口呢。」

  「你不用再這裡得意什麼……」哈密頓大概是一時沒忍住,不過也沒有多後悔,臉色閃過了煩躁後只是掐掉了後面的話,回歸話題,「我們不需要再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巴結聖徒,哼,少男少女間的戀愛,能持續多久。要我決定的話,我根本不會管艾倫的死活。上一次給泰勒(早已離開巴頓)安排的共和通道,她聖徒就巴巴的貼過來了。」哈密頓是真有自己的想法的——「事實已經證明了,只要是聖徒真正關心的東西,她會主動過來,來我們這邊!所以我們的重心應該是西區人!尤里!費舍!甚至……」翻了面前的文件,哎,之前就說了,這九人在議事呢,翻個資料什麼的,別大驚小怪的,還記得上午奧茲上午電話裡,有說哈密頓有東西需要匯報吧,「最近冒出來的奎斯特。共和的貿易!才是我們應該注重的!」

  扎克聽完後給了個無聊的表情,「你覺得我們應該去注重和共和的貿易,可以。那我們要怎麼做呢?去控制費舍家的船多往共和跑,去控制現在是尤里名下的李斯特商業圈多開發共和的高端市場,去把奎斯特超市的進貨單全換上共和的物美價廉商品?」扎克已經在表達自己的觀點了,所以表情要多刻意就多刻意,嘲諷就是主旨,「嗯,那我們就去這樣做吧……等一下,哈密頓啊,這些事情,這些家族不是正在做嗎?我們,恩,去幹嘛?」

  哈密頓的臉僵了。看著自己面前的資料,感覺自己像個白痴。

  扎克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了,「你們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算了。不管如何,別忘了,這是你們的懲罰——沒有攔住伊萊……哦不,呵呵,棄族威脅我生命的懲罰。受著。」

  除了奈納德和盧,所有人都轉開了頭,免得惡意的表情被扎克看到。大家還能找出比這更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麼。

  盧就不說了,視線一直在扎克身上,盲目的。

  奈納德是有正事,之前沒說完的,「關於艾倫,我依然有些擔憂,如果帕帕午夜要對艾倫動手怎麼辦?我們能做什麼?」這擔憂並不是莫須有的,奈納德有解釋,「我們可不能指望帕帕午夜對聖徒有什麼忌憚。聖主消失,所有天使都被困在共和,沒人知道為什麼,帕帕午夜是不是原因?我們不知道!帕帕午夜是巴頓最大的不確定因素,現在艾倫又是棄族,我們可以阻止他自殺,但我們阻止不了帕帕午夜。」

  「我很高興你問了。」扎克笑著,「事實上我已經想好瞭解決方法。」

  「是什麼?」

  「你想要個後裔嗎?奈納德?」

  哈密頓,「不!」然後是陸續加入的茨密希和雷夫羅——我知道,沒存在感的幾個傢伙,「不!」

  「你們……」扎克的臉是意外,真心否,不知道,「什麼情況,需要反映這麼大麼?」

  還是哈密頓,「我們來這裡是執行任務的!不是為了製造後裔的!這是原則問……」

  「你們的任務失敗了。現在在接受懲罰。」扎克打斷的很快,是大概懂哈密頓的意思了,「倒是我還真懷念這個,恩,怎麼說呢,規矩?任務中部製造後裔,呵呵,說起來,你們知道這規矩是怎麼出現的嗎?」

  基於所有人除了盧都低頭了,扎克自己回答了,「這條規矩,是殖民時期,十三氏族為了相互防,有氏族乘著侵略新的領土傳承新生力量,打破十三氏族自身的力量平衡,而立下的。」

  歷史,總是這麼……乾脆。

  扎克笑了,「不敢相信魔宴居然保留了這條古老的規矩……哦,不對,應該是為了巴頓特別重新立出來的吧,呵呵,畢竟巴頓對魔宴來說,算是新的領土對麼,新的後裔能在新的領土上建立新的一切(重點,後面會用)~不管這裡原來的吸血鬼勢力如何,魔宴內部的平衡,至少要守住。所以,呵呵,你們,你們8個人,不能在這裡製造後裔,我說的對嗎?」

  「對的。」大家敢信嗎,回答的是盧,傻愣愣的就這麼回答了。

  扎克有點無語,看著盧點了點頭,要是能逼哈密頓或奈納德承認才好,算了,「但如我所說,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我是有權利處理掉你們的,讓你們不復存在~」笑著,「但我怎麼忍心呢,都這麼熟了~」

  「我們要感謝你嗎!」惡狠狠,出自哈密頓。

  「倒也不用,讓你們有用才是正途。」扎克側頭看了個方向,被牆壁阻隔了,但扎克就是知道,艾倫在那個方向默默的聽,「我可以自己做的,但。」扎克是一臉好大的無奈,「我現在啊,在後裔這件事情上,不能分心。你們也都知道我的情況,查理,是吧,本來情況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有多了個麻……」扎克不說了,停在這裡了。

  議事桌上,眼神就在扎克的面前迅速的交換著。忍不住的是,呃,盧,「扎克瑞‧托瑞多,你有什麼煩惱嗎?我能做什麼!」

  扎克開始覺得這個盧,是個累贅了,可現在也沒什麼辦法,「我製造了個新後裔,賽瑞斯,對,莫卡維的後裔,布瑞爾,的丈夫。別都擺出那副我作死的樣子,我知道,這不是意外嘛,我也不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除了面對外也沒其他選擇了。」看向已經開始躲避扎克視線的哈密頓了,「你有什麼建議麼,我需要殺掉這個新後裔嗎?讓布瑞爾變成寡婦,然後再去想辦法安撫莫卡維?」

  哈密頓已經把後腦勺對著扎克了。

  扎刻苦惱的搖頭,開始轉向另一個人,奈納德。

  視線剛對上,「那就我來吧!」奈納德是一副決然的樣子,似乎在瞬間思考了無數東西,視線短暫的逼退猛然轉回的哈密頓,「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只有我可以!不管是幫托瑞多,還是幫聖徒,只有卡帕多西亞的血可以!」

  「你在違背我們來這裡的原則!」哈密頓說的。

  扎克已經後仰把舞台交給這兩個人。還好,事情按照預想的發展了。

  「而我在遵循卡帕多西亞氏族在魔宴的屬性!」那被侮辱的低等,奈納德盯著哈密頓,「沒人關心卡帕多西亞!卡帕多西亞就是一幫被摒棄的吸血鬼集合!不用在意,不用理會!哈密頓,你願意接這活麼,你知道這是唯一讓帕帕午夜不碰聖徒小男友父親的方法,你也知道這也是唯一穩住莫卡維的方法!除了讓本就不堪的卡帕多西亞,我!背上這些外!你有更好的主意麼!」

  這番話中,奈納德有個小動作,那就是撇了一眼兩個茨密希,真正即將取代魔宴中最不堪的卡帕多西亞,成為最低等氏族的人。

  意識到扎克在幹什麼了麼。是了,他用歷史的乾脆來提醒奈納德,你想要卡帕多西亞的未來起來,好,那就主動往前,堵住別人的嘴,然後抓住機會。

  哈,至於怎麼堵住別人的嘴,大家覺得現在的哈密頓,能在兩個茨密希的面前拆穿奈納德,卡帕多西亞將不再那麼不堪,而新的不堪會是茨密希嗎?

  他不能。強調了多少遍了,哈密頓啊,只會維持現狀。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46
12 吸血鬼和少男少女

  從艾倫殯葬之家回格蘭德,扎克也是步行的。更新最快花了居然比他從北區過來的時間還要長,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扎克,恩,出名了。

  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一路上遇到的南區人都要叫住紮克,「嘿!這不是格蘭德的格蘭德先生嗎!你搞了個大事哦!」

  扎克真正搞大事的時候,這幫人不知道在哪裡,現在南區的科隆局長在電視裡給格蘭德道了個歉,扎克出名了。

  扎克禮貌不用強調了吧,所以每個叫他的人,他都耐心的和對方聊上一會兒。不知道平視本傑明出門的時候是不是這個狀況……好吧,南區人看到本傑明可沒這麼稀奇,認識的南區人多,扎克麼就比較稀奇了。

  導致的結果就是一不小心扎克就錯過了夕陽,回到格蘭德前的土石路口時,夜幕中只有些稀稀拉拉的路燈點綴。明天應該不會是好天氣。

  「你是在等我嗎?」剛穿過27號公路,踏上歸家的土石路,波奇昆因就衝向了扎克,扎克在對方開口前丟了這麼一句,「鄰居。」

  波奇的臉和陰沉的夜空很配,「你怎麼才回來!」

  扎克無法理解波奇這理所當然的質問語氣是哪裡來的,不準備理會,安靜的走自己的路。

  「嘖!祖母等了你一下午!」

  扎克挑眉,至少波奇沒用老不死的稱呼昆因夫人,「哦。有事嗎?」扎克的感官中並沒有發現昆因夫人,所以應該已經離開了,倒是,扎克的臉怪異起來,格蘭德中,有一幫客人,麻煩的客人。

  「你覺得她會告訴我找你幹什麼嗎??」

  扎克擺擺手,是示意波奇不要往自己臉上噴口水,「所以你覺得可以問我這個連她見都沒見到的人,她是來幹什麼的?」

  什麼叫完整反彈。這就是。

  波奇整個人用力的緊繃著站在原地了,目送扎克逐漸走遠的背影,鬼知道這貨想什麼。

  扎克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小挑下一側眉,「波奇,我上午離開後,你是不是召喚帕帕午夜了?」

  「沒有!」超級乾脆。

  「波奇,別說謊~」

  「*!你又在意什麼!他沒有回應我的召喚!你高興了!我要替你給我的神傳話結果他又毫不意外的無視了我!你滿意了?!」

  扎克,歪了頭,估摸著昆因夫人一下午在波奇這裡,沒讓波奇好過吧,不然怎麼解釋波奇這一戳就爆的情緒。

  安慰一下波奇好了,「你大概錯了,帕帕午夜來了。」回身繼續往格蘭德走了,話,在繼續,「看新聞了吧,南北區交界的公交巴士,帕帕午夜……」

  扎克都沒說完

  「他幹的?!*!為什麼?他不響應我的召喚去炸一輛公交?!」

  呃,波奇好像誤會了什麼。扎克啊,卻懶得解釋了,人家和人家神之間的信任『危機』,管不著~

  回到格蘭德,在後院裡看了一眼亮了燈的本傑明倉庫,無語的,走過去。原因之一是那不是本傑明,阿爾法現在基本上住在療養院了。

  另一方面,就是那幫麻煩的客人,不在格蘭德的辦公室,不在娛樂室,而是在這裡。

  為什麼?因為記得麼,馬修搬來這邊住了(馬修原本房間給墨了)。雖然馬上就會揭曉,但大家沒事兒的話就從馬修這條線來猜客人是什麼人。

  本傑明的倉庫大家知道的,一樓都是些雜物,常用車、工具的存放地,二樓才阿爾法和狼人後裔的起居空間。

  扎克緩慢的晃上二樓,最先出現在視野中的是……大家自行感受吧。

  「放下,別亂動莫卡維的丈夫。」

  克里斯顫抖了一下,緊繃著身體,把手裡的風景畫小心的塞回床縫。

  招惹了克里斯,大家就可以預見誰會對上扎克了。茜茜從凱撒的身體遮擋後探了頭出來,「現在還在抓著這點不放麼,吸血鬼,快了吧,你親愛的阿爾法弟弟成為莫卡維的新丈夫~」

  扎克面色平靜,「愛麗絲,摀住耳朵。」後面是,「他們只是x友。」

  愛麗絲是很聽話的捂耳朵了,但其他人呢

  「扎克!」蘿拉呼哧的從床上站起,哦,對了,這幫人都窩在馬修的床上,冬季嘛,這樣比較暖,「你什麼意思!!」

  少女的腦回路嘛,跟不上很正常,蘿拉的問題完整一下是『你只讓愛麗絲捂耳朵是什麼意思!』

  扎克覺得沒必要回答這個問題,看了一眼這幫花兒一樣的少男少女們……我沒有比喻,是真的花兒。你看凱普勒和吉米,你看茜茜和克里斯,你看蘿拉身後的馬修,這些年輕的臉兒,不是花兒麼,春意盎然的花兒。誰都有過這個年紀,別裝純。

  扎克走到這已經被擠的沒有任何空間的床,撇了撇嘴,轉身坐到本傑明床上去了。悲從心來,好涼,好久沒人睡的涼……

  吸血鬼對一幫青少年,正式開始。

  「克里斯,你對你父親撒謊了。」

  「我沒有……」剛低頭閃爍起來的眼神愣了一下,盯著扎克,「等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剛從你家回來。」扎克已經看向下一個目標了,是凱撒,「是你麼?你自己有突然跑來格蘭德逃避現實的習慣就算了,為什麼要帶上你可愛的同學們。」

  凱撒感覺到了射向自己的目光,皺皺眉,「別聽亂說,我親爸埋在格蘭德,我偶爾來看看而已。」

  這幫人誰又不知道凱撒對所謂『父親』的看法呢,所以,都默默的移開了視線,不予置評。

  扎克轉向下一個目標了,尤里,「我想這是第一次來格蘭德吧,我需要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向他們保證一下你的安全麼。」扎克這話不算嘲諷,只是考慮到尤里家族回歸巴頓的第一件事是標記巴頓所有異族,而做出的貼心提義。

  尤里正面的回答了扎克,雖然有點緊張跟彌勒說了。」

  扎克點點頭,視線看過凱爾、蘿拉和凱普勒,對這三個沒話可說,他們在格蘭德,太平常了。

  反正目的也只是讓這幫人明確自己是這裡的成年人和主人,然後,「那,誰來解釋一下這個時候,你們還在格蘭德原因?」

  視線相互傳遞著,「我來吧。」白眼,茜茜擠著凱撒往前挪了挪,「學校裡有個……」

  「還是我來吧。」愛麗絲聲音不大,挺乾澀的,也低著頭,所以沒接到茜茜丟過來的白眼。

  瑪雅拉了一下愛麗絲,愛麗絲也只是側頭擠了笑,然後從一堆人中的床上站起,慢慢的挪到了扎克這邊。

  扎克皺了皺眉,感覺好像自己太快把成年人的責任背起來了,該先在格蘭德里問問什麼情況的。後悔也沒什麼用,扎克看著在自己身邊坐下的愛麗絲,「怎麼了?」

  「蘇老師要死了。」蠻平靜的,就一句話。

  扎克回憶了一會兒,臉上突然有了笑容,看向蘿拉,「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屁股下巴老師,是吧!」記得扎克和本傑明在教務處見證了這綽號誕生的奇妙過程嗎。但馬上,扎克強換上嚴肅,「哦,他要死了。」給了愛麗絲繼續的手勢。

  「今天我和瑪雅看到了確切的死亡。」愛麗絲低著頭繼續了,「其實我們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了,瑪雅,瑪雅一直在教我要用冷漠……」換了個詞,「平淡的心情面對。但是。」愛麗絲撥弄著手指。

  扎克看了看瑪雅,猶豫了一下,沒把感謝的眼神遞過去太多人在盯著,感覺不太好。異族的價值觀並不普世,扎克知道這一點。

  「但是我忍不住。」

  扎克抬手拍了拍愛麗絲,「蘇老師不是路人。」類似廢話的安慰,吸血鬼啊,在這種事情上,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你有感覺是正常的。」

  「你急什麼,又沒讓你安慰你妹妹。」這語氣,當然是茜茜,「如果這麼簡單,我們就不至於還這裡干坐了了。」

  扎克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耐煩了這種人最討厭不是麼,她說你錯了,又不告訴你錯哪裡了。於是扎克只能問,「那為什麼你們現在還坐在這裡呢?」

  茜茜滿意了,「因為這個傢伙。」眼睛往凱撒歪了一下,「本來這就是愛麗絲自己的問題,她能看到死亡,她接受不了熟悉的人死亡,她的問題,和我們沒關係。」茜茜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側克里斯偏向他的視線。

  僅此一次,扎克提醒了,視線偏移了一下。

  茜茜收到了。

  聖徒果然不是一般人!立馬低頭,臉上不知道進行了什麼變幻,順勢,就歪到克里斯的懷裡了,倒是讓克里斯的表情混亂了一會兒,側著頭不敢看茜茜。茜茜的語氣都變了,「你說是不是,克里斯?就是和我們沒關係對不對~」撒嬌的語氣,「現在卻讓我們一起難過,一起難受,好像我們自己就沒心煩的事情似得~」

  「嗯。」克里斯摟了茜茜,認可了。

  茜茜在克里斯懷裡朝扎克飛了別想我感謝你的眼神。

  沒什麼好評價的,茜茜聰明而已,知道什麼能牽動自己男朋友的心。不是麼,這裡的人,最有自己的事情要煩惱的,不就是克里斯麼。

  倒是茜茜是廢掉了,不可能在多話了,話被重新交到了愛麗絲手上,「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我可以控制住自己就不會把大家牽扯進來。」

  但扎克其實沒有聽懂,「牽扯進什麼?」扎剋期望直接、客觀的解釋,別在來個心懷嘲諷的傢伙插嘴。

  扎克的願望實現了一半,沒有嘲諷,「大家都是愛麗絲。」凱普勒說的,不知道那根神經搭錯的居然瞪了蘿拉,「都是你!」

  「我?」蘿拉懵了,「我怎麼了?」

  「是你一開始就說什麼愛麗絲好厲害,可以看到死亡什麼的,可以幫人躲開危險什麼的!我們都以為愛麗絲有個好得不得了的能力!」別說蘿拉了,扎克都有點迷茫凱普勒這敘述的方向會落到哪裡。

  蘿拉的視線開始尋找盟友,「哎!幫我一下啊!」最後落到扎克身上去了,唯一的成年人,「我這麼認為有錯嗎!愛麗絲就是可以幫人啊!」

  扎克不準備回答,看著凱普勒,等下文。

  下文來了,「這能力一點都不好!」凱普勒瞪著蘿拉,「看我的眼睛!防水的睫毛膏都掉沒了!知道會有人死亡,連防水的睫毛膏都擋不住!」

  等等……什麼邏輯這是……

  「這能力糟糕透了!我們現在都知道蘇老師會死!我們都有愛麗絲的能力了!我一點都不感覺自己不得了!我難受死了!」

  呃,落到這裡了。

  蘿拉不吭聲了。

  扎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一會兒愛麗絲,最後決定看向這幫人中最接近成年人的凱爾,「你們是不是有決定了?」

  凱爾低著頭,並沒有因為被扎克叫而挪動一下歪靠在床頭的身體,「嗯,我們決定不救蘇老師。」

  扎克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只是一幫人在這裡」扎克在思考的用詞,尾音,尾音拉到極限,扎克也沒找到合適的詞,放棄了,拍了拍愛麗絲,站起身,準備離開。好像並不需要他在這裡,他也沒用。

  「等下!」被凱撒叫住了,「你就這麼走了?你都不問下我們為什麼不救蘇老師的?」

  扎克本想直接說『我和蘇老師不熟的,所以我真的不在意』的,但沒說,轉頭,「我相信你們有充分的原因。」

  「呃,免得你自作多情的以為我們是不想麻煩你。」凱撒一臉不屑的,「先說在前頭,要救人的話,我們有的是選擇,克里斯家裡,凱普勒家裡,有的是吸血鬼。」

  扎克微張了嘴,這是真正有刺到扎克的話,「好吧,那我相信你們的理由一定非常充分。」

  「並沒有多充分,很任性。」接話的是瑪雅,看著愛麗絲說的,「我告訴所有人,如果大家還想和愛麗絲做朋友,這種事情就會不停發生。今天是一個不幸生病的老師,明天是一個意外車禍的熟人,而後天,是一個注定要被謀殺的傭人、員工……」

  看瑪雅那環視的眼睛吧,她在說這幫人,呵呵,都不是什麼『平民』,對麼,還需要重申這些少男少女們的姓氏麼。就連很平民的克里斯艾倫,意識到了麼,艾倫殯葬之家,是有人類員工的。

  這段話的真意就是他們未來可能看到的死亡,是他們其中某個家庭利益推進的,他們作為一個團體,卻必須無視,為了自己人。需要例子麼,史密斯弄死了很多自己的員工,對吧,錄音帶事件中,如果那個時候的凱普勒就已經『是愛麗絲』了,這幫人要救當時的迪倫嗎?再來一個,艾倫先生喜歡上了自己殯葬之家某個員工的味道,克里斯會說一句話麼?

  瑪雅那推進程度的話中,沒放過任何一個人。

  「甚至。」瑪雅低頭了,「沒有不幸,沒有意外和蓄意,只是自然的規律帶來的死亡。我們,要一個個的去救麼。」停頓了好長時間,「我們不能。雖然能預先知道死亡和擁有拯救死亡的能力,我們依然要任性的選擇無動於衷。」

  真義:救,救自然到來的死亡,就是讓這個世界多一個異族。

  扎克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幫少男少女,做了決定。以後徹底把他們當成年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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