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254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3
6 扎克

  「這條廊道可以通向後院。」這是波奇抬手揮出了那抹十分鐘預告的暗紅咒文後,說的話,對沐恩說的,「我已經讓工人預留了各種娛樂設施的空間,你和孩子可以沒事在後院遊玩。」波奇笑了笑,朝沐恩招了招手,走在了前面,「而且如果你會無聊,這裡。」

  穿過了預留的空間,走向一個已經被造好的棚屋,「這是你的。」周圍已經沒有工作工人了,「我們的。」看著已經布好了管線和保溫設施,以及排列整齊了培養太,肥沃的土壤裡似乎已經被播種了種子,「草藥培養室。」展開手臂,展示著這一切,「喜歡嗎?」

  「喜歡。」沐恩很高興的樣子,「我一直夢想有這麼一個培養室~」靠向了波奇,「曾經跟隨狼群的生活,我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超過一年,不可能有培養任何草藥的機會,我的一切,圍繞著為狼群服務。終於。」充滿幸福的看向波奇,「我可以做自己的巫術研究了。」

  波奇笑著,「更好。」摟著沐恩往後方走,「我也讓他們建了個實驗室。」推了門,「我知道你在昆因莊園呆的不舒服,先讓他們建了這些,這段時間,你可以先……」

  不說了,因為這裡有人。

  帽子、墨鏡、大圍巾,身邊還扶著個人形模特。

  露出了中段一截臉的傢伙轉頭,「嗨~波奇~能告訴這是什麼情況嗎?我們現在是鄰居了嗎?」扎克在這裡。

  沐恩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扎克,不怪她,也不過只見過兩面而已。可能是本能,手指開始在面前劃動,居然站到了波奇前面,一副好護衛波奇的樣子。

  扎克拉下了圍巾,抬了墨鏡,挑著眉,「沐恩,是我,給你新生的恩人。

  沐恩愣了愣,「扎克?」防禦的神情立馬變成了高興,「你怎麼在這……」

  也沒說完,波奇撇著嘴把沐恩拉到身後,「你剛在幹什麼?保護我?」

  「呃,抱歉,以前在狼群的習慣。」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波奇皺皺眉,「你先去前面看著工人吧,別讓任何進來。」

  沐恩抿了抿嘴,聽話的離開之前,還是朝扎克笑了笑。

  「需要麼,她在保護你。」扎克側側頭,繼續波奇進來前他在干的事——隨便亂動這實驗室裡的器具,讓人感覺不祥的器具,鋥亮的鋼錐、切割器、帶鋸齒的削骨刀……在波奇跑進來說這是實驗室之前,扎克還以為這個變態殺手的娛樂室。

  「那是壞習慣,她的不安全感,覺得自己需要保護什麼。」波奇沒有阻止扎克亂動他的東西,「她的生活已經改變了,她不需要再有這種習慣。」

  扎克聳聳肩,無意多說,「所以我們是鄰居了?」回歸了最初的問題。

  波奇沒打算馬上回答,而是,「為什麼你在這裡,你不該亂跑。」

  「奧茲那裡太無聊了。」扎克側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形模特,「也帶我的朋友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

  扎格爾沒準備說話,裝死人。大家以為扎格爾想出來?還是跑來南區?

  要不是扎克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自己家東面的土地正在施工,好奇的跑了進來,現在扎格爾應該就在格蘭德里,被露易絲發現他自己只是個不可能被任何生物愛上的人形器物,壞掉他唯一能讓扎克放棄復活他的後備計畫。

  波奇看了眼扎格爾,目光在他胸前的蓮花標記上停留了一會兒,轉開視線,「我接任了療養院的職務,今後會住在南區,我已經和露易絲打過招呼了。」只是無聊吧,「她保證了正式歡迎鄰居的時候會帶禮物來恭喜喬遷之喜。」看著扎克空空的雙手,意思就是沒看到扎克帶禮物來。

  扎克的反應倒是快,晃著頭隨手拿起了一件『凶器』,在手指上戳了一下,遞給波奇,「禮物,托瑞多氏族的血,很珍貴的。」是自嘲式的諷刺。

  波奇還居然真的接過了,小心的繞著手指,紅色的咒文包裹向扎克的禮物,讓扎克的諷刺沒了意義,「謝謝,『他』一直有心想研究聖主信仰給予吸血鬼賜予的原理。」不懂?沒關係,波奇在解釋,「為什麼吸血鬼從害怕陽光到可以在陽光下行走,沒有影像到接收聖徒茜茜姓氏的賜予,擁有影像。」

  那個『他』,很明顯了吧,是帕帕午夜。

  就在這個瞬間,扎克明白了一件事情,挑著眉一臉欣喜的看著波奇,「這樣啊,原來是這個原因麼?帕帕午夜想要伊萊‧托瑞多的原因~呵呵,十三氏族作為來到這片大陸的殖民者,到達的時候已經掌握了在陽光下行走的能力,而帕帕午夜想要研究在這之前的吸血鬼~」

  波奇側了下頭,默認了。

  扎克笑著,一絲好奇的疑問,「帕帕午夜沒有嘗試過其他擁有成像能力的吸血鬼血液麼,比如,我的『將軍』,茜茜那邊的岡格羅。怎麼,還需要這麼『珍視』我的血麼?」

  波奇皺了下眉,「不用嘲諷,岡格羅雖然也接收了聖徒的賜予,但,哼,『他』沒打算和茜茜糾纏。」就是放棄岡格羅的意思了,「至於你的『將軍』。」擺擺手,「你不上心教自己的後裔,就別指望自己的後裔能給你分擔麻煩。」

  呵,這倒尷尬了,明確的就是說『將軍』離開格蘭德後,根本沒有繼續練習扎克教他的東西。

  「好吧。」扎克聳聳肩,「我之前聽到你的預告了,十分鐘,你應該過去了。」隨意的繼續撥弄這裡的東西,「不用管我。」

  「你要呆在這裡?」波奇皺著眉,「不回自己家?」話裡的意思是別把這裡當你自己家。

  「看起來只能這樣了。至少我要等茜茜離開後再回去。」笑著聳聳肩,「我可懶得回答她的問題。」看著波奇,「所以抱歉,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關於,呵呵,我們就不需要繞圈了,我在保伊萊‧托瑞多的原因~」扎克停頓了一會兒,只是讓波奇那『你居然好意思承認』的表情別太寂寞。然後繼續,「不管你準備和茜茜進行什麼協議,我的建議,別。相信我,你和帕帕午夜不會想為了伊萊‧托瑞多而參與到茜茜現在的事情中。」

  波奇的眼神陰沉了一點,「你是說麥迪森的朋友,那個韋斯特女士。」

  「呵!你知道啊,那更好。你能理解我的建議。」眼中閃過了什麼,「帕帕午夜最好別被牽扯到這些事情中去。」扎克說的很輕鬆,「巴頓中『神奇』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不用再,再……」扎克在思考用詞,「『叫醒』一個我們都控制不了的傢伙,對誰都不好。」

  「哼,你居然在擔心巴頓中人員複雜的程度麼。」看樣子波奇要徹底違背他的十分鐘預告了,「但你似乎毫不在意讓聖徒和墮天使往哪方面靠。哼,終究是你們信仰體系中的事情麼。」

  扎克低頭笑笑,「墮天使,她是和我一起發現巴頓有這位韋斯特女士的。」這是事實,當時的墮天使是和格蘭德一起合作救下的威爾士,「她對這麼一個存在的態度一開始就不怎麼『友好』。」也事實,墮天使警告過扎克,巴頓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傢伙存在不是好事,「而且韋斯特的貓,還驅逐了她的手下。」扎克朝波奇挑了挑眉,「墮,天使。」明顯的強調了,「所以,你是對的,這是聖主信仰中的事情,該由聖主信仰中的人參與。我保證,如果你和帕帕午夜把這當做一個什麼機會,你們會後悔。」

  或許這些話讓人有些迷茫。但仔細想,扎克說了這些關於信仰的話,真正是由什麼根源發出的——

  韋斯特女士最初只是寫什麼什麼成真的奇人而已,第三類異族。巴頓真的不缺奇人,墮天使來到巴頓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了一堆奇人,綁架到瑪麗教堂唱詩,如果不是格蘭德帶了市長按安東尼去阻止,向墮天使展現巴頓是誰的地盤,那幫奇人已經下了地獄。

  然後是讓扎克把韋斯特和聖主信仰聯繫到了一起?因為里昂被驅逐。

  沒什麼可說的,聖主信仰和這個世界的通路——地獄之門和天堂之門,的控制權,被一隻黑貓掌握了,可以隨隨便便打開丟人進去,那,只能說明一點。這隻貓,就是聖主信仰中掌管了頂端能力的,恩,東西。它甚至不用去在意地獄之門已經在巴頓的時間分配,隨意的使用。

  接著,就只是簡單的理所當然了。一個在信仰頂端的東西,居然以貓的形態待在一個奇人身邊。認真點啊,人類只是聖主信仰獲取靈魂——按照巫術信仰的惡意,聖主信仰就是在現世偷竊靈魂的小偷啊!

  你要偷東西的時候,會在要偷的人家中當一段時間寵物麼,幹嘛?培養感情?下手的時候好心安理得?

  波奇沉默了一會兒,「謝謝提醒,我們不該為了一時的小利益,破壞了我們存在的世界。」沒有善意的,「你們的聖主信仰,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如果你們有自覺在處理內部問題的時候,不要影響這個世界,才最好。」

  「你和我都有一樣的希望~」扎克擺擺手,「呵呵,你懂得,吸血鬼雖然是聖主信仰的造物,但我們,哈,不屬於聖主信仰的世界。」吸血鬼,在靈魂的方面的前途,被永遠剝奪了,永生,不是麼~不死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你的靈魂哪也去不了,老老實實的呆在現世!「所以我的方針是避嫌,起初只是為了和你們一樣,懶得和聖徒茜茜糾纏,現在麼,情況升級了,我只會更加遵守我的方針。我建議你也一樣。」

  所以扎克之前對波奇的十分鐘提醒,完全沒有誠意。

  波奇點了點頭,「我就把這建議當成你真正的禮物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你什麼時候回去讀心人那裡?」

  「不知道。」扎克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小瓶,當著波奇的面吞了下去。我們見過這個的,曾經被影人萬德爾附身的查普曼,為了遮掩他將死之氣味,從麥姬那裡拿到的藥劑『隔絕』。

  扎克只是用這個東西屏蔽身上沾染的布魯赫氣息而已,配合上控血技巧,他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格蘭德里沒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主人,已經歸來了。

  至於這藥劑,怎麼到扎克手裡的,呵呵,因為魔宴八人吸血鬼小組中的茨密希討厭布魯赫的氣味,扎克毫無心理負擔的從茨密希的儲物櫃中順了點出來。誰叫他們都跑去參加婚禮,不管扎克呢。

  對波奇的回答也在繼續,「既然回來了,終歸要進一次格蘭德,看茜茜和蘿拉那幫人什麼時候離開吧。」讓知道真相的我們無語的,扎克看了眼扎格爾,「我想向露易絲介紹我的新朋友~」

  波奇的視線又往扎格爾那邊過了一眼,值得在意的是,視線還是只停留在了蓮花標記上。離開後,「那你等著吧,我還是要過去為爽約道個歉的。」波奇轉身了,彷彿是隨口,「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騷擾我的沐恩。對她重新適應自己的身份,沒有好處。」

  扎克接受了,原因麼,很簡單——在婚禮上其實有預兆的,波奇阻止了沐恩因為艾瑟拉也是巫師,而試圖去交際不是麼。雖然都是巫術信仰的巫師,但,討厭自己神,和需要站在自己神身邊的巫師,不屬於同一立場。

  不管什麼信仰,都有自己的內部矛盾呢。

  扎克點點頭,「放心,我不會。」

  「很好。」波奇要在門口,轉了個頭,「你或許需要知道,你的『將軍』,也在出現在婚禮上了,以畢夏普新聘用的艾克斯保安管理人的身份。」

  扎克挑起了眉,「『將軍』?他進入艾克斯安保公司了?」要復仇的人,跑到敵人陣營去了??

  等一下!婚禮上的奈納德當著哈密頓和瑞默爾面前說的,去找托瑞多的後裔,是說的去找『將軍』?

  波奇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扎克,繼續說他覺得扎克需要知道的事情,「我離開畢夏普莊園的時候,卡帕多西亞正在和『將軍』談論你。」

  必然會出現的追問,「談論我?談論我什麼?」

  波奇看了扎克一眼,一抬手,「自己想吧。再見。」走掉了。

  真是惡劣的傢伙。但是,這是報復!曾經波奇在療養院關著的時候,扎克不也是這樣對待沒有任何自由的波奇麼,說一些外面世界發生的事情,然後讓無法出去的波奇自己想。現在,反過來。報應。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7 短暫的歸家

  終於,扎克回家了。

  沒人迎接他,因為沒人知道他回來了。還是拿著一疊文件的里昂看了眼這個莫名站到後廊上的『陌生人』——扎克捂得很嚴實,「先生,你需要幫忙嗎?」

  扎克抬了抬墨鏡,朝里昂一笑,「是我。」

  「扎……」轉身就跑,「露易絲!」

  扎克在後面笑著,「我去地下室等。」進了屋,讓過了站在地下室樓梯口發呆的不認識傢伙——羅素,正一臉幽怨的看著樓梯,一副想下去又不能下去的樣子。糾結著,扎克打量了一下,沒理會。

  「嘿!你!你不該下去,這裡時私人……」羅素居然想要阻止扎克下去,但因為扎克完全沒有要理會的他的意思,繼續往下,羅素動手了,直接抓向扎克的圍巾,「你……」

  扎克用一根手指把羅素推開,抿著嘴拉下了圍巾,「羅素先生,對麼,查理的朋友?從中部跑來巴頓找查理的,是吧。」

  這話已經揭示了扎克從哪裡得知這個羅素的存在了——靈魂行者斯隆。露易絲確實沒有和扎克聯繫,但斯隆跑去見扎克了呀~被扎克指使了壞事兒後,自然要嘲諷一下扎克這個格蘭德主人對格蘭德中發生事情的無知。告知扎克伊萊‧托瑞多給格蘭德留下的訊息,能算是露易絲拜託斯隆轉告給扎克的,那羅素跑來找查理,和查理的失蹤,就是斯隆會以諷刺的口吻告訴扎克的『這就是你一不在格蘭德,亂跑的後果。你在這裡和魔宴玩兒的火熱,你家,一團糟。』

  「呃……你,你怎麼知道?等一下!你是誰!」

  「我是誰?」扎克側側頭,「我就是那個讓你朋友,開始新生活的恩人。」扎克的語氣並不好,不好的原因,我無法明說,大家需要自己體會,請聯繫上扎克對伊萊身份的懷疑,「查理現在是我的後裔,是托瑞多,而我,就是托瑞多的氏族。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羅素愣了一下,沒來得及回應,露易絲已經在樓梯上探了頭,一臉興奮,「你回來了!」

  「噓~」扎克的臉變的快,從對羅素的、甚至帶有一絲嫌棄的無表情,變成了真心的笑容,「小點聲,我不是真的回來回來,我只是,回一下,沒必要讓所有人知道~」

  所有人的意思,恩,就是所有人。比如羅根、埃文那種在新生活區的員工,現在正在等待里昂的指令,去教堂給麥迪森帶來的客戶進行儀式準備。

  露易絲一挑眉,「哦!」加快腳步下了樓,推了把一起下來,有些愣神的里昂,「你去做你的工作!」是命令,「別提起扎克回來了,那些新員工,不適合知道扎克的『失蹤』結束了!」

  露易絲挺懂扎克的。這個要求很好明白——

  那些新員工是社區矯正項目的成員不是麼,他們並不完全自由,是被社會給予改造機會的二等公民,沒忘吧,他們的在格蘭德的一切都被記錄,也就是監控,然後匯報給監督人。

  埃文在羅素第一次來到格蘭德時候已經表露過了對終於開始新生活後,格蘭德居然經常被警方光顧,是糟糕的體驗。所以,無關於格蘭德主人對自己新員工是否信任,只是,免得麻煩吧,這些本就在警方面前低人一等的二等公民們,不需要知道的東西還是別知道的好。

  里昂點了點頭,低著頭走了,馬修已經在新生活區等他很長時間了。

  露易絲打發掉了里昂後,視線在瞪著眼睛看著扎克的羅素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一撇嘴,對向扎克,「我們去地下室說吧。」

  「正如我意。」扎克也最後看了眼羅素,轉身繼續往地下室走了。

  「哎!」羅素喊了一聲。

  扎克沒理,推地下室門的時候被阻滯了一下,因為被鎖死了。

  「那個……謝謝!我想說謝謝!」羅素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機會,在露易絲開門的時候,對著扎克喊——是情緒過於糾結而導致的聲音控制失常,「你,你給了查理新生活!謝謝!」

  扎克抬眼,看了眼羅素,沒表情。在門開的瞬間就走進了地下室。

  露易絲重新關上門後,扎克的第一句話是,「我是不是太冷淡了?」是個問句。

  「對誰?」露易絲直接湊到了扎克面前,嗅,「你用了什麼?我怎麼完全感覺不到你了,控血也不該這麼徹底吧。」好像完全不在意扎克的問題,先解決自己的疑問,「我以前至少能感覺到我們的血統承接,現在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扎克也不急自己的問題,掏了口袋,『隔絕』在手裡晃晃,「茨密希從麥姬那裡徵收的。」有注意到扎克的用詞麼。

  「徵收?」

  「是啊~」扎克笑了,「強制徵收。茨密希討厭布魯赫的氣味,哈密頓‧勒森布拉又一直沒能和瑞默爾好好的交談。」可不是麼,這次的婚禮上,才找到了機會,「麥姬又是個不怎麼關心異族事物的印安人,所以,呵呵,強制徵收。」扎克擺了擺手,無意在終於回家後浪費時間說更多魔宴8人組的事情,「十三氏族的老歷史了,有空講給你聽吧。」回歸了自己的問題,在格蘭德中的事情,也就是扎克早晚要面對的家事,「我對羅素,太冷淡了麼。」

  露易絲都沒來得及回答。

  「羅素?!」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查理湊到了扎克的面前,「羅素在這裡?!羅素回來找我了?!羅素在……」

  扎克臉上剛有了疑惑的表情,露易絲的雙眼已經赤紅,盯著查理,「沒人來找你。坐回石台上,你的『父親』,來看你了。」

  扎克挑著眉,準備暫時旁觀。

  露易絲把伴隨著記憶的抹去而情緒平穩下來的查理按回了石台,看著扎克,「他失憶了。我不知道誰做的,你應該看看。」露易絲搖了搖頭,「他似乎回到了剛成為布魯赫的時候,知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對未來要怎麼辦完全不知道。」

  「哈?」

  「別『哈?』」露易絲給了個白眼,「幫他。」搖著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恢復記憶,我也不敢亂動。」抿了抿嘴,「我現在只能暫時讓羅素不要見他,免得他混亂。」皺著眉頭,以下,將死除了露易絲對羅素解釋他不能現在見查理的理由外,更容易我們理解的理由,「有了布萊恩的例子,缺失記憶後的繼續發展導致的人格混亂。如果對擁有靈魂——另一份人生備份的人類都這樣,我不知道這種記憶缺失對我們吸血鬼會有什麼影響。」拍了拍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露易絲在說什麼的查理,「幫他,扎克。如果你都不行,我就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了。」

  扎克卻沉默了,彷彿不合時宜的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

  「扎克?」露易絲等了一會兒,不知道扎克在發什麼愣,所以出聲提醒,並誤會,「我知道,巴頓出現了一個可以控制記憶的傢伙,這件事值得深究,但現在,先幫查理。如果他的記憶回來了,我們就能知道是誰做的……」

  扎克抬手的時候雙眼已經紅了,撥過了查理的下巴,對著自己的眼睛。

  露易絲很自覺的停止說話,看著扎克行動。

  扎克開口了,「展示給我,你記憶中,所有關於魅惑之瞳的東西。」

  「呃……紅,紅的……」無神的回答,在赤紅的視界中,糾纏紛繞的思緒線條在以特別的頻率扭曲晃動著,每有一根掠過查理那無神的眼前時,他就開口說幾個零散的詞彙,「……讓,讓人恐懼……像個鉤子,讓,食物,無法逃跑……我,我就是食物……紅色眼睛,怪物的食物……」

  扎克活動了一下脖子,「我不關心你成為吸血鬼的故事。我不在意你是怎麼成為布魯赫外族的。」赤紅的視界中,打量的記憶思緒被排擠撥開,扎克挺平靜的,「展示給我,魅惑之瞳改變記憶的東西。」

  「魅惑之瞳……可以改變記憶?」依然是無神的回答,一些思緒的線條在顫動著,使勁的扭曲,但就是無法飄向查理的眼前,讓他說出他自己的記憶。

  扎克很耐心,「當然,你已經不是布魯赫外族了,忘了嗎?」一條思緒掙脫了糾纏,飄向查理面前,「你是托瑞多,你眼睛的能力,已經不是布魯赫那種麻痺食物的初級應用方式了,我們更深入,更強大。我們可以改變記憶。」大簇的思緒被撩撥,湧向查理面前,扎克繼續,「我們是托瑞多的魅惑之瞳,所以,告訴我,誰讓你在你應該最擅長的能力方面被碾壓。」

  露易絲在默念扎克說的話。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確是學習的好時機。我們應該已經瞭解了一些扎克經常使用魅惑之瞳改變記憶的方式,那就是從已經有的記憶中開始延伸,解構、編造新的虛假記憶。比如讓別人以為自己已經付了錢,讓人以為時間已經過去的半年,讓人以為自己拿了槍對準了人,就會殺死別人……這都是從已經存在的記憶開始延伸而出的虛假記憶。

  現在,扎克展示的另一種虛假記憶。沒有延伸任何東西,而是在你已經糾結在一團的記憶上方,強行丟上一個一加一等於二的『帽子』。來吧,把你所有關於一加一等於二的記憶都裝進來——大腦就是這麼神奇不是麼,可以用邏輯解釋的東西就會自動開始解釋,不能解釋的,才會排斥掉放棄。

  扎克用的,就是讓查理的記憶自己來規整什麼是他能夠接受的邏輯——你就是掌握了控制記憶能力的托瑞多,現在,自己來解釋自己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的!

  這種方式的效果麼,展現出來了。

  查理的眼神瞬間變的清明!

  「布瑞爾!!布瑞爾‧莫卡維!這個女人對我……」

  扎克抬手就是一巴掌。稍稍側身的扶住了翻了個白眼就倒向石台的查理,示意一眼一臉懵逼的露易絲,還算輕柔的幫查理擺正身體,「所以是布瑞爾,謎題解開了。」

  露易絲張了張嘴,「我,我……」我的半天,一聲嘆息,「我應該想到的!」隨即,「查理好了嗎?」

  「沒有。」扎克檢查了一下查理的心跳,「我沒有讓他的記憶回到該在的地方,當他醒來,他依然什麼都不記得。」

  「啊?為什麼?!」

  扎克轉開視線了,誰都沒看,彷彿陷在自己的情緒中,「似乎成為一個托瑞多,被改變某些記憶,是個,哼,習俗。」扎克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我希望大家知道扎克心裡在進行什麼。還是之前說的,請聯繫上伊萊。

  沒給露易絲提問的機會,扎克看了眼地下室的門,「羅素有說他來找查理是為了什麼嗎?」

  「呃……」露易絲有點跟不上,「他說他曾經在查理的世界變化最大的時候背叛了查理,現在是來道歉,挽救曾經的友……」

  被扎克的擺手打斷了,「那他為什麼還在這裡?如果斯隆跟我說的準確,查理知道羅素跑來巴頓後,就逃跑了。顯然查理不想見他。」扎克的臉色恢復了對待羅素時的,恩,非善意,「那為什麼他還不自覺的消失。為什麼還在格蘭德呆在著?」

  露易絲張著嘴,半晌,才終於跟上了扎克的思維,「你,你還好嗎?」

  擬人的深呼吸,扎克閉了眼,再次睜開,「我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一定猜到了,伊萊‧托瑞多,他留給格蘭德的訊息,鹿和『我很遺憾』。我講的那個我成為吸血鬼,我第一次對人類坦誠自己不是人類的故事。露易絲,告訴我,你能理解,你知道我現在心裡的……」扎克撇了嘴,「不敢相信我會說這種話,我心裡的糾結。」

  讓一個總是一副非常清楚自己在幹什麼的傢伙,說出自己內心很糾結,的確有點害羞。

  露易絲,讓扎克失望了。在最適合讓這對重建的吸血鬼情侶提升感情的時刻,露易絲,跑到『前面』去了,「不,我,我不理解。四個世紀多了。」露易絲指了查理,「看看他,才幾年而已,他依然年輕,再看看外面的羅素,已經是一個中年人。而你,四個世紀,你應該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但現在,機會出現了。」

  現學現賣麼,一加一就是等於二的,來吧,把你該有就的糾結,都裝進來!

  「你真就要這麼放棄嗎?你應該明白吧,這,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露易絲看著扎克。『最後的機會』做了加重,因為事實如此,如果扎克在這次伊萊‧托瑞多在巴頓的時間段,再次錯過面對四個世紀前的遺憾,伊萊‧托瑞多,或許就真的不存在了,可能是因為帕帕午夜,也可能是因為魔宴的清理門戶。扎克,不會有機會了!

  扎克看著露易絲,「你也明白,一旦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所有事情都會變的更糟糕。而我們獲得的,不,我能獲得的,只是,四個世紀前就該放下的遺憾。值得嗎?只是為了我的私人原因?」

  「羅素,依然還在格蘭德,不是麼。在一個滿是異族和前罪犯的殯葬之家裡,等查理恢復記憶。」露易絲說的很肯定。

  大家知道相似的事情一起發生的好處是什麼麼,就是可以相互辯證,讓人無法無視。

  然後,露易絲把關鍵的留到最後了,「伊萊‧托瑞多,昨夜找上本傑明了。你應該在這裡多呆一會兒,等本傑明從療養院回來,你該和本傑明聊聊……」

  扎克搖頭了,「我不能多呆了,雷夫羅已經找過來。」擺擺手,彷彿無奈,「我感覺好容易被預測,好像我要是跑出來,在巴頓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似的。呵呵,我猜我還真是個顧家的吸血鬼~」意思就是扎克跑回格蘭德,太好想到了。

  「要怪就怪之前的客人。」蘿拉啊、茜茜啊、麥迪森啊,「耽誤了太長時間。」然後,是讓我們再次無語的,「扎格爾已經被帶走了,呵呵,本想介紹你們認識的~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下次吧~」

  在露易絲趕緊側頭掩飾眼神的同時,扎克也準備離開了,「讓本傑明去奧茲那邊我吧。他作為阿爾法,有十分合理的理由和魔宴接觸,不管有沒有我,也要至少爭取一下他自己在巴頓的未來,我們到時候可以好好聊聊。」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8 吸血鬼與阿爾法

  午夜。

  「所以這就是吸血鬼集會的樣子。」本傑明出現在了門口,往屋內的圓桌上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的自然是一臉笑容的扎克。

  扎克抬了抬杯,「你覺得怎麼樣?還符合你的,想像嗎?」

  「不太符合。」本傑明聳著肩,隨意的脫掉了他從來就沒乾淨過的工裝外套,掛上了胸口有蓮花標記的人形模特,走向圓桌,正對著他的位置已經被預留了座位,「我想像中,更,恩,怎麼說呢,讓讓人不舒服一些。」比如在圓桌上擺著昏迷的新鮮食材,每個人捧著鮮紅的杯碗……

  大家可以猜猜第二個對本傑明說話的吸血鬼是誰。

  其實挺顯而易見的。是敵人,是仇恨,是用鮮血和生命畫下的現實,是,十三氏族中在狼人面前損失最慘重的,茨密希,「抱歉讓你失望了,阿爾法。但你不該懷有任何預期,我們不可能和你一起分享……」

  被打斷了,被哈密頓,「坐下,阿爾法。」看了眼茨密希,沒多說,示意了一下本傑明面前的酒瓶……易拉罐,「托瑞多說你喜歡啤酒。」示好?不!每個吸血鬼面前擺的都是奧茲‧科齊爾的珍藏的水晶杯,盛裝著鮮紅的液體,而本傑明面前的是,是工廠流水線製造的鋁罐!這算什麼示好?!

  本傑明似乎不介意,也可能是根本沒意識到這無聊的作踐,抬手就拉了瓶罐,滿滿一口,「常溫?」抱怨?「你應該讓他們給我冰著,我喜歡更涼一點,扎克。」對扎克。

  扎克側頭用了歉意的微笑,「抱歉。」抬手就開始指使他人,「茨密希,你聽到我兄弟的要求的,冰塊。」

  開始了,讓我們設下基調,開始為這場集會劃分立場吧!

  哈密頓的瞪視剛射向扎克,扎克的視線就轉走,平淡的,「或者你可以去做,哈密頓。」

  哈密頓低下頭了,陰沉的。因為奧茲‧科齊爾無恥的掠過了這次集會,扎克,身為托瑞多,是這裡地位最高的吸血鬼。我想,不需要多去強調,以奴役異族為聯盟基礎的魔宴,有多麼在意地位高低了吧。

  三個茨密希相互陰沉的看著,最後只能一起行動,去給本傑明準備冰塊。

  「不錯~」本傑明,朝扎克抬了抬手裡的罐裝啤酒,「看起來你在這裡呆的不錯哦,至少在格蘭德,可沒人這麼聽你的話~」

  「當然~」扎克笑著點頭,「格蘭德是家,這裡,呵呵,不是家。」每句話都有意義,就像這看起來只是格蘭德兩兄弟相互的吐槽,其實不過是個承接,「這裡,我們不商量。」聳肩,「我們不,尊重相互的意見。我們只有,命令。」笑了笑,「幸運的,我坐在主位上。」

  「完美。」本傑明好像很輕鬆的樣子,「我還有些擔心這次過來會變成什麼場面,這樣倒是輕鬆了許多。」

  意外的,是雷夫羅的插嘴,因為哈密頓還在陰沉中調節情緒,「你不該這麼快放輕鬆,阿爾法。我們不在意你和托瑞多的關係,你是狼人,你是可以建立一個完整狼群的阿爾法,你是我們的威……」

  「我建議你在意一下。」扎克打斷,笑容滿面,「抱歉。我命令你在意一下。」扎克還有空朝本傑明眨眨眼,「我很『感謝』你們的迅速,雷夫羅,今天打斷了我的歸家行程。我原本可以在家裡,和我的阿爾法兄弟聊聊天,現在,我們只能在這裡聊。別讓我繼續『感謝』你們。」

  基於,哈密頓還低著頭,在三個雷夫羅臉色難看起來時抬起視線,不停在扎克、本傑明的臉上來回轉;以及三個茨密希正在本傑明身後端著冰塊碗。此時能稍微緩解氣氛的,只有奈納德。

  奈納德放下了手中的水晶杯,沒有看任何人,彷彿只是陳述事實,「阿爾法在這裡,如果不是托瑞多今天突然的出行的歸家,阿爾法也不會主動來這裡。」抿了嘴,「主動的,一個人的,來這裡。所以,至少我們作為魔宴的代表,要表示出同等尊重。」

  扎克一抬杯,「這很中肯。」故意的,帶著讚揚的視線從奈納德身上轉向哈密頓的變成了,『你應該學學』。

  哈密頓的臉繼續陰沉,看起來他需要更多時間去調整情緒了。

  本傑明笑著晃著手裡的酒罐,「好吧,所以我來了。」撇了眼扎克,「你欠我一次,不,欠露易絲一次。露易絲花了好長時間才勸服我過來,你知道我的夜生活,現在都是被佔用的狀態。」

  還是上面那句話,每句話都有意義,都是往下推進的承接。

  扎克露出了見到本傑明後的第一個無語表情,「請,別提莫卡維。你在我前面嘚瑟你和莫卡維氏主的關係也就算了,別再這些人面前……」扎克請撇著嘴,在一張張從莫卡維的名字出現,就便秘的臉上掃過,聳肩,「看。」

  「好,那我們應該快點。」本傑明抱起了肩,「這裡聊完了,我還要去療養院。」一點也不掩飾那嘚瑟的,「昨夜因為變身的關係,沒有陪她,她今天有些,恩,需求旺盛,你們不想讓她等太久。」

  包括扎克,都開始便秘。但這是件好事情,扎克知道他在什麼,而本傑明,只是在配合他。這種其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十幾年就培養出來了,不用嫉妒。

  「哦,本傑明,我們能專注在真正重要的事情嗎,你現在在一個除了你,都是吸血鬼的場合中,你一點都沒有努力。」扎克似乎在真無奈,「炫耀你和莫卡維的事情,對你並沒有任何幫助。」

  對於一個一開始就說不希望本傑明繼續提莫卡維的傢伙來說,扎克倒是毫不介意繼續讓本傑明在莫卡維這個話題上繼續呢。

  「我需要幫助?」本傑明笑著用下巴示意身後的茨密希自己也要水晶杯,「我的兄弟,我們用拋硬幣決定的格蘭德的家主,坐在這裡主位上。然後,南區的某張床上,莫卡維的氏主,在等我。」超賤的,本傑明在鼓動他的胸肌,「呵呵,我還需要什麼幫助?」

  扎克的視線低下,嘴角是微笑,「好吧,所以,我猜這就是了。非預期的的進展,但作為雙方的立場,各種籌碼已經展開。」扎克看向哈密頓了,管他的情緒調整好了沒有,「如你所見,本傑明是我的兄弟,於是我在作為魔宴的代表立場,實在無法保持我該有,呵呵,或你們期望的公正。」

  扎克,要讓出自己的主位?不——

  扎克繼續了,「然後又非常便利的,我的不公正,或許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影像,因為,莫卡維。」扎克聳聳肩,「所以,讓我歸結一下共識如何。」看了眼本傑明,依然有空眨眨眼,「關於如何處置巴頓阿爾法的討論,不再是關於如何調節我和阿爾法之間的私人關係,而是我們魔宴,怎麼處理莫卡維這位氏主。」

  「托瑞多!」哈密頓開口了,「你別想把話題引到……」

  被打斷,被奈納德,「哈密頓,聽!他說的沒錯,阿爾法一進來,我們都知道他會袒護阿爾法!他一直在強調他們是家人!好好聽!我們改變不了這個!」

  哈密頓陰沉的盯著奈納德,不僅僅是被打斷的憤怒。

  奈納德也有自覺,視線彷彿是躲避哈密頓的看向茨密希,「我們可以把事情的變的非常簡單,阿爾法一個人,在這裡,我們有……」開始一個個點人頭,先掠過了扎克,「8個人。」最後點向扎克的時候,眼中有瞬間的異樣,是個很大膽的眼神,注定會被扎克讚賞——「8對2!數量可以彌補質量,我們依然會贏!」

  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了變化,彷彿境況在直轉而下。

  奈納德繼續了,「但我們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視線再次掃過所有人,「錯過這個徹底改變外界認為巴頓是阿爾法城市的傳言的機會!」呵,這個沒忘吧,在外界,至少在中部異族眼中,巴頓還是阿爾法的城市,準確點,阿爾法和巫師的城市——絲貝拉之前的結界、巫師的避風港、塞勒姆黑女巫的進駐紐頓。

  奈納德的視線最後停在扎克身上了,「從一開始,這座城市就是由一個隱藏在這裡的吸血鬼控制的。」

  扎克居然晃了晃被,「很榮幸~但我依然堅持我只是這座城市的公民,這座城市,是我選出的市長的,安東尼的。」扎克一向堅持這話,無需在意。

  奈納德抿了下嘴,「現在也一樣,我們魔宴,在這座城市,也只是隱藏的控制者!」也是事實,魔宴要支持安東尼連任,不是麼,為詹姆斯製作政治生涯的模板,「不!是試圖控制的隱藏控制者!我們在巴頓中已經存在的立場中,只是一小部分!墮天使都比我們勢重!所以!我們需要聽他!這是他帶起的節奏,在我們魔宴看上巴頓這座城市之前!也是因為他,我們在巴頓的計畫,才有了開始!不然蘭斯的兒子(詹姆士)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腐爛!現在如果他說,托瑞多說,我們需要在某件事情上達成共識,我們應該達成!因為他明白,這座城市的關係,這座城市中所有勢力和立場!他,知道的,比我們,多!多太多!」

  奈納德的觀點要到尾聲了,「我們的選擇只有兩個,我們要麼相信我們的新成員,這位托瑞多氏主的判斷,要麼,把他當成敵人!8對2,現在,我們要做什麼,繼續坐在這裡,還是快點動手?」

  沒人動手,本傑明晃著腦袋,帶著好笑的眼神打量著奈納德。

  沉默過後,是扎克的輕敲酒杯,「首先,奈納德,謝謝,但你也錯了一點。」笑著看了眼本傑明,「數量並不會彌補質量。哪怕我不參與。奧茲給你們的巴頓情報中應該有我的兄弟,不顧我的反對,堅持使用的印安香料吧。你們大概只關注了阿爾法能夠控制狼身,卻遺漏真正的重點。」扎克朝本傑明做了請配合的動作,「展示一下。」

  還記得麼,香料最初到本傑明手上時,本傑明就在扎克面前嘚瑟過的,某次炫耀敲桌——『我在變強大,你還在慢慢的等你的永生腐蝕你的靈魂』。香料,讓本傑明能夠控制狼身,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那香料激發的狼人已經死亡靈魂的縛帶!本傑明,在變強大!(曾經麥姬的試驗解釋過,還是扎克把香料拿去給麥姬研究的)

  本傑明一側頭,「不。」拒絕的超乾脆,「我又不是猴子。」

  「好吧。」扎克笑笑,看了眼茨密希,彷彿在做好人一樣的指引他們關心的東西,「你們想知道詳情的話,呵呵,知道你們不可能從絲貝拉那邊知道什麼,我建議你們從你們徵收『隔絕』藥劑的那個印安女人那裡獲知消息。」以及一點補充,「你們會慶幸,今天我的兄弟,只是讓你們幫他端酒。」

  在三個茨密希的臉色都變的更難看的時候,扎克抿了口酒,「回到正題,莫卡維。我知道在理想狀態下,莫卡維不存在最好,即使我想偏袒本傑明,當我現在的主位被讓出後,我能做的,也只有遵從命令。」還是抽空朝本傑明眨了下眼,「魔宴的命令。但現在的狀態已經不理想了,我的兄弟,讓我無奈的兄弟,和莫卡維糾纏在一起了。所以,我們要做什麼?」

  扎克提了個沒人要回答的問題,那,繼續提問,「我可以因為我的私人偏袒和魔宴的衝突而被魔宴推到後面,不參與任何事情,我不介意,誰讓我讓自己處在這個處境了呢~但是,沒有了我後,魔宴接下來會做什麼呢?你們是讓莫卡維成為你們處理巴頓阿爾法的阻礙,還是,讓莫卡維,成為你們處理巴頓阿爾法的助力。是哪個?」

  「你想說什麼?!」誰提問的,重要麼,但如果有人好奇,是茨密希。哈密頓又錯過了一次實行自己領隊權威的機會。

  「很明顯了不是麼,莫卡維就在巴頓,我們不能不管她,讓她保持一個被隱秘聯盟丟下的氏主之身。」扎克晃著酒杯,「多麼浪費。」

  至於為什麼茨密希發出的提問,因為——

  「你想我們收容莫卡維?!」茨密希,「然後給這個阿爾法的身上除了你的偏袒外再多一層保護?!」

  「哎呀,被你識破了~」扎克聳著肩,「或者,你們可以在這裡就8對1,然後跑去南區的療養院,面對一個需求無法被滿足的氏主,8對13。」為什麼是十三?因為那是莫卡維!「謹以我對你們不樂觀的預估,我保證我會維持我在巴頓一向的風格,隱藏著,不插手。你們選。」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9 一件事!

  樓頂加蓋。

  本傑明看著扎克抱著『衣架子』進來,挑了挑眉——因為在本傑明的理解中,那個人形模特就是個衣架子,正套著他的髒外套。

  「本傑明,見見扎格爾。」扎克把模特擺到了本傑明面前。

  本傑明的視線越過,看了眼扎克,再回到套著自己髒外套的模特身上。眼角一彎,「這就是另一個你?!」捧起扎格爾的臉,左右晃晃,牽動了整個模特基座,「哈!真沒想到!」

  「我也是。」扎格爾說話了,臉在本傑明的手掌包裹中,「儘管扎克已經給我補齊了你們兩個是怎麼在戰場上遇到的情景。但,我依然沒想到,你會,恩,這樣。」

  怎樣?本傑明在揉扎格爾的木質臉頰,除了在那塗漆的臉蛋兒上抹上阿爾法的指紋外,什麼效果都沒有。揉不出花兒來。和那真實的扎克與本傑明相遇場景——戰場上的流彈與爆炸中,兩個因為歷史問題而敵對異族在相互掂量著要不要開始攻擊,相去甚遠。

  「哈!沒什麼~」本傑明已經笑的彎了眼,「我只是幫露易絲……」意義不明的自動消聲,變成,「呵呵呵。現在我確認了!」大幅度的拍拍扎格爾的肩膀,「呵呵。」然後,又莫名的拍了拍扎克的肩膀,「呵呵!」

  扎克完全誤會本傑明的『呵呵』了,居然是一臉驚喜的,「露易絲問起扎格爾了?她期待見到扎格爾嗎?」朝扎格爾一挑眉,讓人無語的自以為是,「我告訴過你~露易絲會喜歡你的~」

  如果可以,扎格爾就翻白眼了。

  到也不用他自己來,本傑明笑著拍著手,眯眼看著扎克——本傑明難得發現一件被扎克忽略的事情,請讓本傑明享受這份竊喜,「他們會相互喜歡,呵呵,你們,呵呵,會相互喜歡,呵呵呵。」

  扎克還在自以為是,「當然,我們會相互喜歡~」

  「對!喜歡!相互!」本傑明還有點自覺,知道自己崩不了多長時間,一拍手,「相互喜歡的話題到此為止!為什麼我在這裡?」本傑明的臉轉換的倒是快,略好奇的打量著這間封閉的空間,特別是在最裡面的四個空掉的艙門,「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銀?讓我不舒服。」

  扎克用了奧茲的回答,「科齊爾很有錢。」聳聳肩,「正好給我們個安全的地方說話。」

  「安全?」本傑明繼續打量著這被打量銀灌注的房間,但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我不覺得有一間銀質的房間多安全。現在巴頓沒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怎麼說?」

  「昨夜。」本傑明入題的很快,一個原因是他們不能在這裡聊太長時間,知道他們上來的人,8個魔宴吸血鬼會起疑——好吧,不管如何都會起疑,因為扎克的態度太明顯,『我就是要和本傑明單獨聊聊,不願意就8對1』。

  挺無賴的不是麼,但基於鋪墊已經做夠,適才集會上那些話,已經讓共識被打下——扎克會偏袒『兄弟』阿爾法的大鍋已經被莫卡維那個更的大鍋接走,扎克現在無賴一點倒也無所謂了,反正魔宴繞不過這個坑,趁著如奈納德說的那樣,現在扎克還是魔宴在巴頓中最寶貴的資源,只能容忍扎克隨心所欲。

  第二個原因,就是本傑明真的想快點回南區,回療養院,有人在床上等他……「雖然只有伊萊‧托瑞多出現在我的面前,但樹林裡,都是布魯赫的氣味,到處都是。我看不到,但,到處都是。」

  扎克皺了下眉,剛因為大家都會相互喜歡的好心情沒了,「所以,他給自己準備了一支軍隊。」扎克搖搖頭,「他在推擠自己的幸運。」

  本傑明安靜的看了一會兒扎克,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後,開口了,「現在是什麼意思,告訴我,我們是要幫助伊萊‧托瑞多麼?」問的好直接。

  「我……」扎克居然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扎格爾,搖搖頭,沒有把話頭交給另一個自己,這是好事情——我想所有人都已經開始厭煩扎格爾就是扎克,扎格爾所想就是扎克所想的這種情況了,現在,讓他們分開。扎克不再讓扎格爾完成他自己的想法,好事,「我不知道。我回來後想了很多露易絲說的話,她告訴你了吧。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抓住,或,永遠的錯過。」

  「你錯過了一次。」本傑明繼續直接,還有點不耐煩,「四個世紀,是很長的時間,你真的想回去?為了什麼?確認一件早就應該被放下的事情?」

  「我真不想。」扎克居然乾脆了,「我完全不想。你聽過我講那個故事。那個遙遠的時代,我活不下去了,然後有個人保護我、幫助我,直到我的生活終於開始變化,成為托瑞多,最後,我嚇走了他。」扎克觀點,很,很現實,「這就是個,故事。我的,故事。從這個故事開始,到這裡,到現在,是我的人生,我的,托瑞多人生。所以你問我,我想回去?不!我不想。我做了四個世紀的托瑞多,我不知道回去後我能做什麼?我不會站在他面前回到我曾經那個不善言辭的樣子說抱歉我嚇到他了,我不會好像和他很熟悉一樣的對他說『嘿,四個世紀了,你也沒死啊』,因為我不記得他。我也不可能對他……」扎克有些煩躁的擺擺手,「我不指望你明白,但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我,不想。但。」眼角抽搐了,「他,來了。」

  氣氛怪異了一刻。

  扎克搖著頭,「他不用來的。」思緒好像飄遠了,「他可以留在他原來的大陸,做他該做的事情,屠殺吸血鬼。」記得麼,這就是曾經約翰形容這種魔宴托瑞多的——他說帕帕午夜認為魔宴托瑞多是聖主信仰為了清理氾濫的吸血鬼傳承而製造出來清理者,「但他沒有呆在該呆的地方,他跑來這裡了,我的大陸,我的聯邦,我的城市。」

  本傑明看了會兒扎克,「他不喜歡你。」

  「什麼?」扎克皺著眉。

  「他告訴我,他不喜歡你。」本傑明看了眼扎格爾,因為很奇怪,分明是個僵硬的木製品,但就是有那種明確的看過來的目光感覺,「他說他從沒有喜歡過你,你不工作,你不貢獻勞力,你沒有求生欲,在那個時代。」

  「什麼?」扎克臉上很少出現這種一再的質問臉色。

  「四個世紀之前。」本傑明繼續了,抱著肩膀,以示自己的認真,「人口過剩導致的饑荒,對麼,帝國要麼看著自己的子民挨餓,要麼開闢新的殖民地,對麼。」海那邊的故事,「而你,你就是那種,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境況的傢伙。你等著食物送到自己面前,你等著周圍的照顧你的生活,你從不為自己做一點事情。」

  扎克張了張嘴,「他說的?不!我不是那樣!我曾經是人類的時候或許笨拙,但我並不懶惰,我為自己的生活努力過……」

  「你是努力過。」本傑明看著扎克,「所以你被賣了。賣給了托瑞多。」

  「什麼?!」

  「對,你並不是被托瑞多選中,你是被賣給了托瑞多,而,賣你的人,就是他,伊萊。」

  什麼??!

  好吧。這件事,沒有更好的展開方式,相信我,不管如何鋪陳,不管如何打預防針,都沒有用。當它揭開的時候,就是這樣,疼?不,是讓人難以直視!

  「在你的故事中,他是那個照顧你,養活你,直到你遇到托瑞多的恩人,對麼。抱歉,扎克,他不是,他只是看上了你的臉,又剛好直到一個名叫托瑞多的貴族,喜歡收養皮囊好的乾淨背景劣等公民做乾兒子。」本傑明抱著肩膀,拱起的肌肉在告訴扎克,『不要靠近我,自己處理自己的情緒,別碰任何人』。

  扎克沒有碰任何人,歪著頭,就那麼站著。

  「而這個故事的後續,更精彩。」本傑明看著扎克。哎,怎麼形容呢,扎克自找的,本傑明剛是不是問了扎克是否確認要回去?扎克怎麼回答的?讓思緒飄上了天,彷彿道出了人心的最大無奈,然後,就是該讓格蘭德的兄弟組合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本傑明就該在這個時候把扎克從天上拉回來——

  「你沒有嚇走他。你,夜間狩獵的鹿,給他帶去的食物,承認你不再是人類。」本傑明居然往扎格爾的方向靠了靠,因為意外的,木質的臉在此刻最平靜,好像這是這裡唯一一個可以平靜接收這些事情的傢伙,「他根本不是被嚇走的,他是被自己蠢走的。他錯過了,永生。他,用幾個金幣,和一生的勞作,給你,給你這個他從來都不喜歡的、只是有一副好皮囊的傢伙,換取了永生。」

  漫長的沉默,「哇哦~」扎克笑了,至少他的臉像笑,聲音也像,「而露易絲居然用羅素和查理的事情來勸我……」呃,這個馬上解釋。

  「我還沒說這個故事結束了。」本傑明已經站到扎格爾身後了,緩慢的剝下自己的外套,「根據他所說,你們在原來的大陸,十三氏族還沒有集結前往聯邦之前,你們至少相遇了近半百次。」

  扎克愣了一下,「什麼?」笑容又沒了。

  「你在驚訝什麼?你也講過這些故事的,你來聯邦之前的工作就是為了吸血鬼的名譽而清理敗壞吸血鬼族群的外族吸血鬼。而他,就是外族吸血鬼。」

  扎克按住了頭。

  「對,他,伊萊,找到了他了自己的永生。但他並不幸運,他沒能找到十三氏族,他找到的是大概當時你們吸血鬼最低劣的血統。但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他有永生了。而且,他還遇到你了。」

  本傑明穿上自己的外套了,「你已經是托瑞多最喜歡的兒子,你是貴族。他是,嗯哼。」帶過,「你們遇到了,你,都沒有看他,因為你不記得他,他只是用你的托瑞多姿態,告訴一堆低等的吸血鬼,『別侮辱吸血鬼的名譽』,像個真正的貴族,偶爾還用幾個吸血鬼做典範,殺掉,向這些劣等的永生者們展示什麼是真正的高貴。」

  扎克已經注意到本傑明在偷摸的往門口移動了,但,好像無心阻止。

  本傑明至少面對著扎克後退的,指了下扎克,「他看到你一次,看到你二次,看到你三次……」請別隨意猜測著話的方向,「他依然不喜歡你,但。」

  本傑明已經退到門口了,摸索著開門,「他發現了,這就是你的生活,你,是個,非常好的托瑞多。你曾經的生活糟糕到只有等待被人賣掉的命運,就是因為,你就是那樣的人,你不知道在底層努力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你就是生在錯誤的人生裡的傢伙,你應該成為托瑞多,貴族,隨便是什麼,從上往下的。你的生活,應該是托瑞多。你做的很完美,這就是你的生活應該成為的樣子。」

  門鎖的響動已經出現了。扎克需要一個總結,「然後呢。」

  「一件事,伊萊自己說的,他蠢到自己當下就放棄賣掉你獲得的金幣和勞作收貨的人生中,終究做了一件對的事情,把你變成了托瑞多。你。」門已經開了一條縫,本傑明正在緩慢的往縫裡縮,「蠢了一次,之後就變的更糟糕,他自己都承認,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因為後悔錯過托瑞多血統,而在自己的身體裡吞噬了多少莫名的吸血鬼血統了,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在他自己的大陸裡,吸血鬼,都開始不認為他是吸血鬼,認為他是其他什麼,或許聖主造出來懲罰吸血鬼繁衍的東西,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一團混亂。」

  本傑明已經只有個頭還在門裡看著扎克了,「而你,是他一團混亂的人生中,唯一確信的東西,一件好事,他,想要,見你。確認,你依然是個完美的托瑞多,因為他而有了自己完美的人生。你,他依然不喜歡,他喜歡的,是你,這個概念。唯一一件他做對了的好事的,概念。」

  本傑明的頭已經消失了,門縫消失前,最後一句話飄進來,「我知道你需要思考,慢慢想。你應該放心,我昨天先只同意了他的共存協議,即使他弄出什麼,格蘭德也會安全。他的其他提議被我暫時拒絕,你還有時間,慢慢想。」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0 謝謝,奈納德

  早上,大概。

  奈納德推開了扎克的臥室,有點尷尬。扎克沒穿衣服,本來只有背面的,但,扎克站在鏡子面前,於是,奈納德看到了全部,「我可以等會兒再來。」關門就要走。

  「你應該感嘆於我清晰的影像,而不是躲開。」扎克說了這麼一句。

  奈納德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奇怪——這個托瑞多真的會挑『完美』時機來要求別人稱讚他。

  側著頭,儘量不去看扎克的身體,不管是背面還是鏡子中的正面,「好吧,您的影像,非常清晰。」沒忍住的還是瞄了一眼,一扯嘴角,「非常清晰。」

  扎克在鏡子前側了側頭,好像滿意了,隨手抓了條毯子,圍住了唯一需要圍住的部分,轉向奈納德,「那,你覺得怎麼樣?」展示著自己的身體,「我看起來怎麼樣,外形。」

  呃……所以,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了?不僅要任由這個暫時佔據巴頓魔宴最高位的托瑞多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偏袒阿爾法,還要讚頌他,他擁有的、別人沒有的成像能力,以及,現在的,滿足他對自己外表的虛榮?

  好,那就這樣吧。彷彿奈納德有選擇似的。

  奈納德抿著嘴,擺上了認真打量的表情,從上至下,從下至上的看一遍扎克,「您,看起來非常……」可惜,實在想不能正常說出的詞,「好。」

  扎克在推擠奈納德的極限,「具體點。」

  奈納德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喜歡女人,抱歉。」

  扎克卻像沒聽懂一樣,「於是你沒有評價同性外形的能力了?」扎克是聽的非常懂,只是單純的沒有要放過奈納德而已,「隨便說點什麼。任何東西。」

  奈納德已經開始後悔來找扎克了,憋了好一會兒,「好吧,您有……」

  「你,或,扎克。」扎克擺擺手,「避免托瑞多,和提醒我是托瑞多的稱謂。」沒什麼表情的給了命令。

  「好……」奈納德在深呼吸,相信我,卡帕多西亞好長時間沒使用過自己的肺了,「你,扎克,有非常好的,骨骼結構。」他在絞盡腦汁,「你的肌肉,恩,很流暢?你的,呃,皮膚,白,滑?你的。」晃著手,希望自己還能再擠出點什麼,「哦!你的臉,讓人,舒服。」擠不出來了,總結,「你是個好看的傢伙。」

  「嗯。」扎克點了點頭,看不出來是否滿意,視線也不知道飄到了那裡去。

  奈納德等了一會兒,感覺這話題應該是過去了,整理了一下情緒,「我來找是想和你匯報一下,茨密希去貝奇找麥姬‧新月,勒森布拉(哈密頓)並不高興,雷夫羅昨夜跟蹤伊萊‧托瑞多也回歸匯報……」

  扎克抬了一隻手,「多少錢,我的外表。」

  「抱歉,你說什麼?」奈納德沒跟上,應該沒人能跟上。

  「我問你。」扎克再次展示了一遍自己的外表,「如果你要賣掉我,你賣多少?」

  奈納德開始左顧右盼,有點希望自己現在正面臨的處境只是惡作劇。但他注定失望,這不是惡作劇。

  「好吧,我應該跟具體一點。」扎克在鏡子前晃了晃,最後觀賞了一遍自己,出了臥室,走向客廳。抬起的手指在示意奈納德跟上,「時代,是四個世紀前,所以別用聯邦的多爾做貨幣單位。而且,也別往太低賤的地方想,並不是一次性的賣身那種,是,恩,賣一生。所以,你會賣多少?」

  這個早上,可以重新來過麼?奈納德在對聖主祈禱。

  顯然沒有東西能回應奈納德的祈禱。當扎克翹著腿,懶散的在奧茲的吧檯前晃著酒杯的時候,奈德納知道自己躲不過這劫數了——

  「這樣看情況。」奈納德不認為敷衍能夠讓自己脫身,所以,「如果是那個時代,我需要知道,我要把你賣給誰。」

  「托瑞多。」扎克回答的倒是平靜,「托瑞多氏主。是我們的帝國開始人口爆發,連吸血鬼都開始明著購買自己後裔的時代。」

  大家懂的吧,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突然冒出來的,都是一件引出一件引出下一件,再引出……

  奈納德張了張嘴,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你是……」

  「專注於我的問題。」扎克提醒著。

  「好的。」奈納德皺皺眉,「依然要看情況,我知不知道,我是把你賣給托瑞多,賣給一個吸血鬼氏主做後裔。」強調,「我知道不道,我會給你永生。」

  「你不知道。」扎克看了眼奈納德,「你只是個幸運的發現了我有一副好皮囊,覺得可以用來賺一筆的投機分子。」側了側頭,「你只是個人類,不知道吸血鬼,不知道在那個所有人都在努力求多生存一天的時代裡,有個物種,卻在享受那個時代的,呵呵,副作用,安逸的永生著。畢竟那個時代很多這種人,沒有足夠的土地給普通人民勞作換取生活,這樣投機,是你唯一的機會。」

  「那……」奈納德抿著嘴,他覺得扎克不會喜歡他的回答,「免費,我會用你,換取一份工作。我不會在意為什麼貴族買你,我也不在意那個貴族對你外表有什麼想法,我只會希望用你在那個貴族手下換得一個保障。在那個時代,這比手上拿著幾個餘錢要可靠。」

  「嗯。」扎克又點頭了,視線還是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奈納德安靜的等待著,與其被打斷然後陷入一時的混亂,不如這麼等著,準備迎接扎克丟過來的任何東西。

  幸虧奈納德準備了。

  扎克突然站到了奈納德面前,很近,一臉微笑,「嗨,謝謝,你把我賣了,別擔心,我很好,我真的真的很好。謝謝!呵呵,不說這個,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奈納德愣了一下,反應真的很快,「我……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呵呵,你不用明白。」扎克看是拍奈納德,那種並非惡意的拍肩,「你看起來很累,還睡得好麼?抱歉,我大概不該這麼晚把你吵醒,你的工作一定很累。但,呵呵,我現在只能在晚上活動,只能現在來找你,感謝你,呵呵。」

  『配合!保持配合!不管現在的扎克在發生神經!』奈納德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我很好,只是努力工作……」但如何配合?奈納德需要點提示,所以,「你,你看起來,很好,貴族先生有沒有對你……」

  「我給你帶了些食物。」扎克轉身了,在吧檯上隨便拿了個杯墊,放到了奈納德手上,「鹿,新鮮的,抱歉這傷口有點亂,我還是個新手,不太擅長捕獵……」

  奈納德看著手裡的杯墊,儘量掩飾了自己眼角的抽搐。這事情真是越來越『好』了,但,扎克說這是鹿,那就是鹿吧。

  「你有刀嗎?」扎克繼續了,像個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的神經病,四處尋找著什麼,「我可以幫你剝皮,然後,恩,切塊存儲起來。你大概不該讓其他工人發現你多了很多食物。」

  論急智的重要性——

  「為,為什麼?」奈納德拉住了扎克試圖去找『剝皮刀』的手,「為什麼我不該讓別人發現你在給我送食物?」

  扎克低著頭,躲避著奈納德的視線,「別,別問,請。只,讓我幫你,我希望你過的好一點。我說了是來感謝你的……」

  「你從哪裡弄到這隻鹿的?」奈納德拎著杯墊,「扎克?你是偷來的嗎?你從我們的主人哪裡偷東西給我??」

  「我沒有從父親哪裡偷任何東西……」

  「父親?」奈納德的思路已經越來越清晰了,「誰是你的父親?我們的主人?托瑞多貴族?呃,扎克,他是不是對做了什麼?你還好嗎?你被虐待了嗎?你被強迫去做什麼你不想要做的事情了嗎?」關心?不!往下——

  「沒有……」扎克在試圖擺脫奈納德的拉住,基於扎克沒穿衣服,和那不知道是裝還是什麼的難受表情,這個畫面,非常,難以直視,「沒有……我很好。我告訴你我很好,我只是現在想幫你……」

  「呃。如果你要幫我!」奈納德的臉色開始陰沉,豁出去了吧,扎克事後要是怪他,他也只能認了,「就不要做這種事情!偷東西?為我好?不!你在害我!拿著這些然後離開!做你新父親的新兒子!別毀掉我現在終於安定的生活!」

  扎克站在那裡不動了。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走啊!去你父親那裡!」奈納德推了扎克一把,沒推動,反作用的後退了幾步,於是『惱羞成怒』,「走!別再在我面前站著!是我賣掉你的,記住!我已經得到我用你想換的東西了!我不在意你是不是過真的好!重點是我!我已經得到我已經我要的東西了!你最好不要毀掉我的生活!走!別給我添麻煩!」

  扎克緩慢的抬頭,似乎帶有一絲同情的幽怨,「就這樣了?」

  「什麼就這樣了?!」雖然讓人羞恥,但,呃,奈納德好像有點享受這神經的情境了——千載難逢的體驗,這是正確的表述。「走!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同情的幽怨,「你真的不在意我嗎?」

  「呃,為什麼?我又不喜歡你!」不小心的出戲帶入了自己,但,我們懂得,多麼貼合真相,「我從沒有喜歡你!你只是個,呃,貨物,我撿到的貨物!為什麼我要在意我賣出去的貨物!走!我明天還需要工作!你建議你也做你自己的『工作』!做個好『兒子』!」難以控制那沉浸演出的諷刺。

  扎克動了。奇怪的動作,抬手扶住了下巴,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奈納德依然拎著手裡的杯墊,哦不,鹿,有些不知所措的等了一會兒。

  結束了?晃一晃,小聲的試探,「拿著你的鹿,離開?」

  扎克恢復了面無表情,看了眼奈納德,「可以了。」接過杯墊,「謝謝配合。」坐回了吧檯,看是晃酒杯。

  「好,好的。」有點意猶未盡呢。羞恥。奈納德晃晃頭,「呃,所以,你要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情況麼,而且……」小心的打量一下扎克的神色,「後面發生了什麼?」

  扎克安靜了一會兒,「後面,哼,後面。」搖搖頭,彎著嘴角,「我告訴了伊萊我獲得了永生,我是吸血鬼,而他,跑掉了。」看著奈納德,「在發現自己做了蠢到家的交易,成全了自己一個不喜歡的人後,跑掉了。」

  奈納德愣了一下,「誰?伊萊?伊萊‧托瑞多?!」

  「謝謝。」扎克才不在意奈納德的腦中在發生什麼變化,「在你傾情配合下,我終於明白了,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一下!你在說什……」

  扎克可無意理會,「嫉妒?不。」扎克在說自己的事情,「愚蠢?不。」彷彿在列舉某人心理,「一個投機的傢伙,發現自己錯過了最大的機遇,會幹什麼。以及,我看到了那樣的一可憐的人,我做了什麼,可憐,我,可憐他。」拍了拍身邊臉色非常難看的奈納德,「謝謝,你幫我,重現了,你幫我,理解了。謝謝,真心的感謝,我需要這個。」

  大家能懂麼,扎克,真的回去了,在花了一個晚上試圖理解本傑明告訴他的一切後,感謝奈納德的配合,應該已經消逝的東西,被重現了,讓今人,終於理解了自己的起源。

  扎克的最後一次拍向奈納德的手落空了,因為奈納德躲開了,遠遠的,赤紅著雙眼的看著扎克。

  扎克挑著眉,笑了,「你要幹什麼,卡帕多西亞?」

  「你認識伊萊!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你認識伊萊‧托瑞多!你們有歷史!你們現在的對立關係,並沒有我們魔宴想像的那麼堅固!!我們魔宴為你而做出的托瑞多二選一選擇,在這裡已經被松……」

  思維敏捷的能力有多重要,還需要強調麼。

  扎克還是微笑的,就是眼睛有點紅,惋惜吧,「大家都忘了在質問托瑞多的時候不能看著他的眼睛麼……」

  一分鐘後。

  「說吧,奈納德,你要匯報什麼?」扎克在吧檯前晃著酒杯。

  稍微的愣神,奈納德晃了晃頭,「茨密希去貝奇找麥姬‧新月了,他們想要知道阿爾法香料對阿爾法的影響,重新估計阿爾法的威脅。但勒森布拉(哈密頓)並不高興,他覺得莫卡維更值得在意,很不滿茨密希還在糾結阿爾法。恩,然後,雷夫羅回來了,匯報了昨夜伊萊‧托瑞多的行動,他帶著詹姆士去拜訪傳承者,你或許想要看一下他們的匯報……」

  「放這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1 搭檔

  有一條清晰的『界限』,告訴你季節已經變化。從,你為了短暫的外出而隨手加一件衣服,到,你為了短暫的進入室內,而要脫去衣物。這個界限,確定了你要忍受的是什麼,是外界的寒冷,還是室內臃腫的溫暖。

  揭示季節是你要忍受什麼,在人類那低劣的環境適應能力下,你所準備的,和你暫處的境況。像這樣——

  北區警局的暖氣很足,你能看到的椅背、衣架上,都掛著厚重的外套,單衣的、工作著的執法者們都行色匆匆的穿梭著,偶爾還在煩躁的時候扯開領口,去衛生間往臉上拍點涼水。在意識到忙碌的警局絕對不是好預兆之前,讓我們專注於季節。這裡的溫暖,甚至火熱,代表不了季節。

  能代表的是這個,衣著臃腫的寇森在身邊來回穿梭的同僚中,走的非常緩慢。抱著一隻紙盒,站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他沒有坐下,也沒有為了適應這個溫暖的環境而脫去自己的臃腫著裝。他開始收拾東西,家庭照片、一盆仙人掌、不知道從哪裡收來的優惠卷……印有警局標誌的筆筒、訂書機……

  裝滿了一箱,寇森環顧了一眼了警局,「哼。」抱著箱子,開始原路返回。

  寇森警探根本沒準備在這裡多呆,他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了。這裡溫暖,是他暫時要忍受的東西。外面,讓他一聲臃腫的衣物發揮作用的氣溫,才是他的世界。

  「寇森!」搗亂的來了。

  襯衣的胸口上帶著水跡的詹姆士衝了過來,跑進了,卻一時失聲,「呃……寇森,我……」

  「對不起?」寇森斜看著詹姆士,「哼,省省吧。」準備不被影響的繼續離開。

  詹姆士的臉開始漲紅,「我需要你的簽名,你以前的……呃,我們以前的案子都要移交給我,你不再有權限接觸……」

  寇森的眼角抽搐了兩下,手裡的箱子撞向詹姆士懷裡,搶過對方手裡的文件,看都不看,開始刷刷的簽名。

  詹姆士看著寇森的箱子,情緒有點複雜——這就是一個老警探在這警局裡的全部身家?還沒有一箱蘋果重!

  簽好的文件被拍到胸口,寇森又搶回了自己的箱子,嘴角抽搐著,「還有事情麼,蘭斯警探?」

  「……恩,替我向科隆局長問好。」

  鬆一口氣吧,寇森並沒有失去工作,他只是被調走了,調到南區警局了。

  「還有事情麼。」寇森看著詹姆士。感受這注視。

  「沒,沒了。」

  「很好。」寇森警探重新抬步,「再見,蘭斯警探,哼,然後——祝你好運。」

  「你也是。」詹姆士原地站著,低著著頭,用抬起的眼皮目送寇森走出警局。當寇森的大衣衣角被寒風撩起時,詹姆士深呼吸,收回了視線,他還有工作要做。

  但也不是真的工作,是工作前的必須過程。詹姆士,需要一個新的搭檔。

  兇殺組組長辦公室裡的爭執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如果可以詹姆士真的不想再進去捲入其中。不,這麼說不對,不是捲入,就是因為他而起的爭執。

  北區警局的局長,達西局長在和詹姆士的直接上司,那位女組長爭執詹姆士的新搭檔問題。

  被放在桌上的候選有兩個。直接描述多沒趣,讓我們聽聽。

  現在是那位女組長在說話,「不!我說了不!我不會讓你隨便提拔一個普通的外勤警員!成為我的警探!」甩掉了手裡的檔案,上面的照片,是查普曼,「哼!更不可能是蘭斯的搭檔!那個——」指著剛進來的詹姆士,「年輕!狂妄!不聽指揮的警探的搭檔!」

  詹姆士繼續深呼吸,放下手裡的文件,「寇森警探已經簽了……」他要說什麼真的不重要。

  達西的視線撇了下詹姆士,撥開了查普曼的檔案,「那就只剩這個了,韋斯警探……」

  都沒能說完。

  「不!」女組長再次拒絕,以及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達西局長,「你以為這是什麼交換遊戲嗎?!我們調去南區警局一個警探,然後從南區警局再要過來一個警探?!這就是你要管理我們警局的方針嗎?!」

  達西局長的臉色很難看,「這不是遊戲!蘭斯警探和韋斯警探有過合作!從曾經的軍方背景,到韋斯警探剛來巴頓的第一件案子!他們,很適合!和我管理『我們警局』的方針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女組長好像並不準備被達西的威嚴壓住,原因?回憶一下,我們好像從來正面描述過達西成為在警局局長後,所有人對他這個空降局長的看法,包括這位女組長對達西的態度。但,我們知道寇森短暫的接手了一件三年前的案子(帕帕午夜用巴頓異族的材料造了個東西,懸案,女組長的),扎克差點讓寇森掛掉的案子。有記起當時的寇森是怎麼煩惱自己要怎麼在兩個上司中間做人了嗎?所以,這爭執,或許表象只是詹姆士的搭檔歸屬問題,但,呵,我們懂得,「那就解釋一下!寇森是我手下年資最高的警探!我的局長,我的達西局長,是你的什麼『天才管理方針』讓你覺得,作為蘭斯警探的導師、引路人非常夠格的寇森警探,應該被調走!然後換一個……」隨手翻了翻韋斯的答案,「毛頭小子來頂替?!」

  達西好像要輸。難看著一張臉,「你想要資歷?好!那讓我們回到查普曼,查普曼在局裡工作也有十幾年了吧!他有資歷!」

  「天啊!」女組長大概在不可思議達西好意思提,「查普曼是個外勤警員!十幾年的外勤警員!你叫這資歷??局長?!」以及她大概不想提的,「而且查普曼今年還,呃,算了。」真的不提了,我們知道的,查普曼的檔案,有個污點不是麼。

  「那你到底要什麼?」達西猙獰的扯著嘴角,「這裡有兩個我推薦的候選都被你拒絕,你是組長?你的手下!你有最終決定權!那你的人選呢?」

  女組長陰沉的看了眼詹姆士,「我沒有!」

  「那就選一個!從這兩個之中!」看起來好像是達西的勝利。達西撇了眼詹姆士,沒說話,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難堪的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出現文件被整理的細碎聲音,是女組長在一邊深呼吸,一遍重新翻閱兩個候選人的檔案,「坐下。」對在旁邊站了很長時間的詹姆士。

  詹姆士聽話的坐下了。

  女組長大概根本不想看詹姆士,「你的意見是什麼。」沒有疑問語氣的提問,是最糟糕的。

  「我沒有意見。」詹姆士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剛才被這位組長形容成年輕狂妄以及不服從命令,所以,這樣回答大概最好。

  「哼。」女組長搖著頭,「但你顯然對寇森有意見!」有語氣了,是陰沉的嘲諷,最糟糕的那種。

  詹姆士剛皺起眉。

  「別以為我不知道!」女組長抬次眼,「你是怎麼陷害寇森讓他被局長停職的!」

  詹姆士臉色陰沉。陷害,是個非常嚴重的詞,但卻非常貼切。就是詹姆士不就是這麼做的麼!

  「怎麼。自己陷害了自己搭檔還不敢承認麼!」女組長可能只是在發洩。

  「我沒有!」難道承認?呃,別太高看詹姆士,「我不知道局長不希望公佈那些名單!我和寇森只是想幫忙!」

  「哈哈哈!」女組長好像笑的很暢快,「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達西想要什麼?呵呵,你以為我蠢麼?我會不知道多少次達西單獨找你談話?我會不知道你們蘭斯家在西部本來就和達西家有關係?我會不知道?現在!這警局是達西的!不是你那光環一樣的姓氏弄出的結果!我會不知道,科隆局長為什麼甘願接受市長的安排,降職到南區那個鬼地方?!」

  詹姆士抿著嘴,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意義。

  女組長卻不知道為何的搖了搖頭,調整了一下情緒,「我討厭!」強調式的,「討厭!從南區那邊,從科隆局長那邊調人過來!不像某些人!」瞪一眼詹姆士,「我有我的忠誠!我不想讓科隆局長在南區為難!」同時的動作,是推開了韋斯的檔案,「而且我真的不需要再多一個軍方背景的手下!真不知道你們所謂『服從命令』是不是只是喊喊的口號而已!你有意見麼?!」

  「沒有組長!」

  「那,查普曼。」查普曼的檔案被放到了中間,明顯並不滿意的,「他的記錄上已經有幾次和你的合作了。之前他的案子也是你和寇森負責的,所以我猜你們已經有點熟悉了。」

  詹姆士只用了點頭回答,心裡麼,其實是在,恩,爆炸。墮天使想要的東西實現了。

  女組長搖著頭,似乎有些不太理解,「我是真的,真的不明白,他是怎麼跑到達西局長面前的!」看了眼詹姆士,「你知道他是自薦的麼?!哼!自薦!居然不是跑到我這裡來,是去找的局長!」隨即更加煩躁的,「我也更不理解,局長是怎麼接受這自薦的!」

  怎麼接受?告訴達西,嘿,你知道麼,墮天使會一直呆在巴頓哦,聖徒給了承諾,巴頓,永遠會開著地獄之門,讓我們,吸血鬼,惡魔,幸福的一起生活在這座城市裡吧。不接受能怎麼樣。

  女組長的手指點著桌子,視線不停在的查普曼的檔案上晃,最後變成了一句,「嘖,沒用!」解釋馬上就來了,瞪著詹姆士說的,「他根本管不住你!他欠你和寇森的!你的身份!你的經歷!都比查普曼高太多!他做你的搭檔只是給了你個言聽計從的跟班而已!」

  煩躁的甩手,似乎又有去拿韋斯檔案的意圖。

  這不是個簡單的決定。能理解女組長的煩惱麼,詹姆士‧蘭斯,是個怎麼難以處理的麻煩。

  「我不需要搭檔!」詹姆士突然出聲了。

  女組長看了眼詹姆士,「哼。」根本懶得理的閉了眼,手在空中抬起,然後猛的下壓,按住了一份檔案。睜開,看著查普曼的照片,「決定了。」不再多說的直接推了檔案,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夾,丟向詹姆士,「你和你新搭檔的新任務。」

  詹姆士根本沒看新任務,而是一臉被迫接受這搭檔安排的難受,「我手上已經有案子了,貝奇……」

  「貝奇不用你管。」女組長直接打斷,「火災事故就是火災事故!沒人死,沒人被謀殺!不關我們的事情!」煩躁的,「你陷害寇森公佈出去的名單,現在也沒有任何實際性後續!關於那些名單上的人,最多都是些夜間滋事的投訴而已!你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麼?!」

  這個得詳說。首先我們知道這名單其實是伊萊‧托瑞多後裔名單吧,貝奇的火災事故,沒人傷亡的事故,只是伊萊‧托瑞多在製造後裔。

  然後,名單已經放出去了,除了讓寇森被達西責怪停職外,還達成了一個效果。這些名單上的人,被人知道了,這意味著,儘管他們會在白天銷聲匿跡,但貝奇的夜間營業場所,開始迷信一樣的避免自己的身家被火災光顧,而拒絕這些名單上的人進入。所以導致了一些夜間的滋事事件,不怎麼嚴重,但足以讓白天的警局忙碌起來了——搜尋這些在夜間滋事又在白天消失的非主流們。

  「但是……」詹姆士想說,不,他想達成的效果,是他需要繼續關注貝奇的這些事情,因為早晚,人會死,伊萊‧托瑞多的後裔們,現在只是在練習控血,暴食的練習方式記得麼,因此而需要他們的練習對象,他們的食物活著,當他們不需要食物活著的時候,人,就會死!

  「沒有但是!你是警探!維護貝奇治安這種事情是交給普通警員做的!不需要你!」視線又落到查普曼的檔案上了,眼角一抽,「嘖!」跟上!「不!查普曼不行!」瞪著詹姆士,「我不會給你一個壓不住你的跟班!韋斯!他雖然和你有舊交,但不是最初不想來北區警局工作麼!好!你去向你的朋友解釋他為什麼還是要被調到北區來吧!現在!」最糟糕的那種諷刺,「就現在去!當著科隆局長和剛過去的寇森面前解釋!」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2 克里夫與襲警

        有些東西就是矛盾的,比如警察,我們希望他們一刻不停的工作,保護我們,但我們又不希望他們一刻不停的工作,需要保護我們。於是這種矛盾只會讓人進入不同的處境後感覺迷茫。

        北區警局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讓人高興嗎?大概不,我們的城市太不安全了。那,南區警局的閒散,能代表南區人民都安居樂業嗎?

        「這就完了?!」胖子傳承者,克里夫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提交的表格被警員歸檔。

        「嗯。」沒什麼表情的警員已經翹著二郎腿在旋轉收音機的旋鈕了,「有你的聯繫方式了,有任何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電磁的噪聲和正常的電台相互切換著,似乎沒什麼好節目可聽。

        「這就完了?!!」克里夫加重了自己語氣,再問了一遍!有點猙獰!

        「哎。」警員放下了腿,臉上認真了一點,「聽著,克里夫,琳達大概只是跑出去散心了,別擔心,你就是太緊張了~」好像是認識克里夫的樣子,南區嘛,『鄉下』嘛,臉上有了調笑,「或許是你們逼的太緊了~人家需要點新鮮空氣,呵呵~」握拳在腰間用力的聳聳,大家懂這個姿勢吧……造人的姿勢。

        「別開玩笑!」克里夫給了對方一拳,「我妻子不見了!我沒有心情和你在這裡扯屁!」

        「呃,對對對。」警員繼續調自己的收音機了,「不見了兩個小時,哼,看把你急的。」

        「不是兩個小時!」克里夫似乎在真的著急,揮舞著手臂,「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或許她晚上就不見了!!」

        警員眯著眼,依然是調笑的語氣,「這就糟糕了哎~克里夫~你老婆晚上就不見了~你現在才發現~呵呵,我說啊,你不需要警察,你需要,偵探那種~呵呵~」

        克里夫的臉黑了,盯著完全沒有要認真樣子的警員,說了句金句,「我是納稅人!」

        警員撇了下嘴,終於收了那玩笑的臉,「好吧。」嘆氣、搖頭,拿過了紙筆。在無奈的為納稅人服務之前,最後的確認,「克里夫,你確定要把這事情搞這麼認真?如果琳達只是出去換個早餐口味,回來後發現你居然大陣仗的跑來報警了,你真的願意面對之後的夫妻信任問題?」這位警員大概是多話的傢伙——「你知道麼,我聽到很多節目上介紹夫妻為了生孩子相互給壓力,最後婚姻破裂的事情。你真的想在這裡搞這些壓力?」

        克里夫的肥臉抽搐了兩下,好像有點動搖。

        收音機裡的電磁響聲突然消失。

        「測試……測試……」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成功了?」紛亂、不同人的聲音,「我們在廣播嗎?別問我!我是主持人!不是技術工!現在幹什麼?放歌!誰的?伊萊的!哪一首?新的!……」

        暴躁的音樂驟然爆發。

        「呃……」警員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轉著音量旋鈕調到最低。看了眼頻率,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新頻道?」擺擺手,重新認真的看著克里夫,接回了他之前的話,「你確定要……」

        「我確定!」克里夫的視線陰沉的從正在小聲播放某人音樂的收音機上收回。

        「哎,隨你了,不是我的婚姻。」警員搖著頭,「那開始吧,你能告訴我最後一次你見到琳達是什麼時候嗎?」筆錄。

        「昨夜,床上!」克里夫陰沉著。

        「具體點。」警員記錄著,「你們在幹什麼。」

        「你說我們在幹什麼!」克里夫嚎起來了。

        「嘿!我提醒你了!是你要這樣的!」警員不準備接這責備,「你要我做我警察的工作!這就是我警察的工作!我要知道你最後一次看到她發生了什麼,所有細節!你還想不想要找你妻子了?」

        克里夫攥著拳頭,「我們做了夫妻該做的事情!然後我們睡覺!」

        「那夫妻該做的事情。」似乎沒有容易的表述方式,「好?還是壞?你們的心情怎麼樣?愉快?還是,抑鬱?」

        克里夫的左眼在抽筋。

        「我只是做我的工作,你要求的。」警員攤攤手,一副別怪我的樣子,「我需要給你展示一下統計數據麼,多少夫妻之間的案件,比如你這種妻子一早上不見的,是因為壞夫妻生活嗎?更不用說你這種所有人都知道的為了孩子的,哼,x生活。我說了,壓力。」這警員在用專業給自己惡趣味辯護?。

        「壞!」克里夫是咬牙說出來的!

        「哦!」警員挑了下眉,「我很遺憾。」小撇了眼克里夫的臃腫身材,推進,「是因為你的原因?恩,還是,她的?」在克里夫的攥起的拳頭抬起來之前,終於收斂了一點,「抱歉!呵呵!我想問的是,有原因麼,你們在爭吵嗎?在睡覺之前,有什麼……」沒忍住的偷笑了兩下,「呵呵,抱歉!在之前,有沒什麼會影響表現的事情發生?」

        注意克里夫的眼神。

        他的視線在收音機上停留了一瞬,「沒有!」

        「沒有?」警員晃晃筆,「所以這壞夫妻生活,是,恩,常態?一直持續著?」

        是事實了。這個警員不是個好警察,他不是在工作!他是在用克里夫打發著南區警局閒散的時光——

        「你知道嗎克里夫,我真的覺得你不該在這裡,你應該去找那些高端的心理醫生什麼,夫妻顧問?隨便什麼,琳達不見兩個小時,真的是你最不該操心的東西~」笑著說的,這個拿著納稅人工資的傢伙,是笑著說這些話的。

        克里夫站起來了,陰沉的盯著面前的警員,伸手拿走了自己剛開始來是填的人口失蹤表,撕爛。

        「呃……我過分了嗎?」這警員終於有點自覺了,但還在自以為是,「但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能怎麼評價呢,這裡是南區,鄉下。人們並沒有像真正的城市動物們那麼尊重人與人之間的界限。

        克里夫陰沉的把手裡的紙屑丟掉,轉身就往外走。再次注意克里夫的視線,他最後一次回頭,看的是收音機上的頻率。

        「祝你今天愉快!」警員在後面喊了一句。哼,這種工作他做的倒是非常不錯。

        克里夫徹底不再理會了,穩步的走出警局正門,在接觸寒冷空氣的瞬間深呼吸。他還有另一個地方可以去,不是夫妻顧問,不是偵探,而是,格蘭德。

        但克里夫不想去格蘭德,他不想!找吸血鬼幫忙!

        就在這個糾結的時刻,一輛車開入了南區警局。

        世界明亮起來了?不!世界更黑暗了!

        克里夫一時沒有忍住自己衝動,邁開了自己的雙腿,顛簸著他那寬厚的身體,直衝向轉向開入的車頭!

        「砰!」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

        克里夫的雙拳錘在還在顫動的車蓋上,陰沉的視線逼迫向車窗裡,瞪著一雙受驚眼眶的詹姆士!

        克里夫的身軀幾乎是卡著車頭繞向車門!

        喀拉!

        甩開了緊閉的車門,一把扯住詹姆士胸口的安全帶!

        皮革崩裂的聲響後,詹姆士的後背離開的車座,歪斜的被拽出狹窄的空間,完全沒有平衡的撲向警局前的碎石路面!

        「嘿!!」

        警局裡傳來了人聲,「你在幹什麼!!」

        詹姆士也想問這個問題,但他的身體又離開地面了。腰間有被勒緊的痛感,但這並不是詹姆士大腦中唯一進行的感知,還有失重,還有與氣流急速的摩擦,還有世界在翻轉的其妙感覺。然後,砰!

        詹姆士仰躺上了自己的車前蓋,金屬的撞擊聲似乎在代替他後背的疼痛發出哀鳴。

        「嘿!!你!停手!!」

        人越來越多了,這是好事,因為當詹姆士終於可以處理一下自己視野中的事物時,他看到了一個被克里夫單手揮飛的警員橫越了自己的視野,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然後,是克里夫被更多人警員圍住,一點點遠離他的視野中心。

        「嗷——」詹姆士開始感受自己的疼痛了。要形容一下的話,就是那種你水平落水的感覺,所有骨骼,都在疼痛!

        可惜了,好像南區的警力都在控制莫名發狂的克里夫,居然沒一個人來幫詹姆士。

        詹姆士艱難的翻身,滾落地面。凹凸的碎石路大概造成了二次傷害,詹姆士撐著身體的手臂居然使不上力。

        「天啊!你還好嗎!」韋斯的聲音,終於有一個跑來詹姆士這邊的傢伙了。

        「不……」詹姆士感覺自己被扶住了,但沒什麼實感,一切都好飄忽,「我,我腦袋……」

        「在流血!」韋斯的動作到快,駕著詹姆士的肩膀就往警局裡走。

        詹姆士被動的挪著腳步,視野開始被紅色染上。

        警局外的騷亂響動開始褪去,韋斯好像非常確定自己在走的方向。詹姆士暫時沒什麼方向感,感覺是進了間房間,被按到座位上,試圖用自己紅色的視野分辨自己在哪裡。

        來,告訴大家這裡是哪裡。

        「哼。第一天我不是你的搭檔,你被揍了。如果我高興的笑出了聲,你別怪我。」寇森的聲音,他並不是只是說話,帶著體溫的手帕讓詹姆士的視野恢復了清晰。真的是一張高興的笑臉,「哈!就是破皮了而已,真可惜。」走開了。

        然後進入詹姆士視野的是科隆局長。科隆歪著頭,皺著眉,一副想說什麼的樣子但又什麼也沒說,轉開視線搖了搖頭,走向寇森了,「寇森,我們等會再接著聊,你應該出去看看。反正你都來了,也該給這些南區警察展示一下什麼是真的警察的做事方式,我們不想他們外面弄出點什麼,讓這麼簡單的襲警多出什麼幺蛾子,對麼。」

        寇森笑著點頭,「真好,終於能做我擅長的事情了。」走過詹姆士身邊的時候,「呵呵,我猜被調來南區,也不是什麼壞事嘛,是吧,前搭檔。」走掉了。

        最後,再次出現的,是已經拿著醫療包的的韋斯了,「別動!」

        詹姆士沒動,視野大半部分被韋斯佔據,還有一小部分是後面的科隆局長已經坐回了辦公桌後保持歪頭的看著詹姆士這邊,依然是那副想說什麼又不說的樣子。

        「你需要縫針。」韋斯撇了撇嘴,手上依然在動作。

        詹姆士沒說話。他來的時候,有準備一長篇,恩,演講,說明他來這裡的原因。現在麼,他腦子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韋斯又撇了下嘴,捏著詹姆士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嘖,你或許需要的不止是縫針。」因為詹姆士看起來很遲鈍的樣子,應該是腦震盪了。

        「他什麼都不需要。」科隆收回了看回詹姆士的視線,聲音不大,「我還記得上次,詹姆士受傷,比這嚴重的多,幾天後,神奇的好了。」記得吧,讓科隆開始質疑扎克是否有醫療經驗的那一次。

        韋斯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敢深入這個話題。那就轉移話題,對詹姆士說,是告知,「你來之前北區警局,你組長已經打過電話了,通知了一下我的調職,她說詳細的由你來親自說,寇森也剛到,我們正在討論這件事情。」

        啊,也對,如果克里夫來警局報案,首選應該是韋斯,而不是那個多嘴的警員。

        詹姆士還是沒反應,在韋斯需要配合的時候。哎,新搭檔的開始,呵呵,好頭兒。

        那韋斯就只有繼續轉移話題了,「組長說你帶來了新案子……」

        「急什麼。」科隆在辦公桌後,側頭看了眼已經被寇森壓好的騷動局面,「為什麼不先說一下,為什麼北區警探會在我們南區警局,被個平民襲擊呢?韋斯,你認識那個人對麼,克里夫,是吧,我記得,他以前孤兒院和你一起的『兄弟』。但,他,認識詹姆士嗎?」隨意的、八卦的口吻。另一種意義上的『呵,別想轉開話題』的口吻。

        詹姆士開口了。這開口,會說明兩件事——第一件是,詹姆士並沒有真的遲鈍,他的大腦也不是真的空白了,而是被佔用了,用來處理一件強行擠掉所有線程、霸佔了最高優先級的突發事件。

        「琳達,我認識他的妻子,在西部的時候曾經是我的鄰居。琳達失蹤了,他在怪我。」

        第二件事。克里夫來警局報警自己的妻子不見了,是對詹姆士報警的嗎?不。

        我很榮幸的告訴大家,在科齊爾公寓的扎克已經發完了『神經』,徹底告別了追溯起源的糾結,穿好衣服了。開始閱讀奈納德交給他的報告——關於昨夜,伊萊帶著詹姆士去拜訪傳承者的報告。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3 別讓我失望

  「這是……」扎克無比無奈的指著報告上的一段,波浪,「什麼字……」撇了眼奈納德,「誰寫的這報告?到底是在浪費墨水還是寫字,我真沒見過比這更糟糕的筆跡了!」

  奈納德比扎克更無奈,「我寫的。」伴隨著眼角的抽搐,「我已經幾個世紀沒有握過筆了,我已經盡力了。」

  扎克擺擺手,他明白自己要開啟一個無語的話題——魔宴的匯報,從來都不是靠文字不是麼。不管是達西、奧茲,還是吸血鬼,對扎克告知情況的時候,都是直接把手遞過來,求吸。

  一次兩次,扎克還沒什麼意見,誰不想嘗嘗身邊人的味道呢,每個吸血鬼都會有的小慾望。但,哎,扎克終究不習慣這種方式,托瑞多,不習慣這種方式。

  扎克需要面對面,扎克需要互動,扎克需要逐字逐句的解析、討論自己接收的情報,而不是被一嘴的液體把信息灌到自己的腦中。換句話說,扎克太無聊,他想要用傳統的、老舊的,沒效率的方式,讓自己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身邊有個活物能參與自己的思維進程。

  「那你是怎麼想。」繼續艱難的分辨手中報告的字跡,「你已經用文字寫了一遍這些情況,這些東西不再是血液中蘊含的信息,是經過你的思維整理,組織成語言的陳述。所以,你至少已經對這些內容有過邏輯思考,那,你有看法?」

  奈納德皺了眉,「我沒有看法。」看著扎克,「你不希望用血直接傳遞信息,你希望有書面報告,所以我這麼做了,把血液中的信息變成報告。」接下來才是觀點,「然後交給你。有看法,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你明白你剛是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只有中轉信息的工具吧。」扎克撇一眼奈納德,「還是個非常糟糕的工具。」嘴角扯著,極力辨認眼中波浪,「所以至少讓你有點用,展示一下你的邏輯。」扎克說完後搖了搖頭,聲音不大不小的補上一句,「別讓我失望。」

  奈納德保持了皺眉,看著扎克,彷彿在試探什麼。安靜了片刻後的開口,「別讓你失望?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對你有計畫,大計畫。」扎克沒看奈納德了,「對卡帕多西亞在魔宴未來的計畫。但既然你是這裡唯一的卡帕多西亞,就意味著你是我計畫中唯一的資源,不管我滿不滿意,你就是我唯一的資源。而我現在再告訴你,別,讓我失望。」

  奈納德重心有點不穩,稍微晃蕩兩下後視線開始警惕的左右環顧。就他兩人在這裡,沒有第三方打擾。於是奈納德一步往前,侵入扎克的私人空間,還是壓低了聲音,「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別繞圈子!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確定是我在繞圈子?」扎克示意奈納德太近了,退後點,「從我來開始,你似乎對配合我、在各個方面壓過哈密頓‧勒森布拉的權威沒有任何負擔,現在我給了你明確的答覆——我,我是你們卡帕多西亞的朋友,決定幫助你,幫助卡帕多西亞。你卻還在這裡問我到底在說什麼。」扎克一聳肩,「我是繞圈子的那個?」

  奈納德抿著嘴低著頭,是在激烈的思考著什麼。

  扎克給了他點時間,「用你自己的時間想,現在,我們有事情要處理。」晃了晃手裡的報告,「先從哈密頓不滿意茨密希執著於阿爾法香料的事情開始。」

  奈納德抬頭看著扎克那副等待的模樣——扎克不需要再說一遍,剛才扎克就問了奈納德的看法,現在是他說自己看法的時候了。

  「我已經寫在報告上了,哈密頓認為應該把精力放到莫卡維那邊。」有奇異的煩躁,「因為你昨天晚上『逼迫』我們達成的共識(魔宴如何處置阿爾法將必然牽扯到如何處置莫卡維)!」哈!這煩躁是因為『逼迫』有他一份功勞不是麼,「哈密頓現在應該已經到療養院,和莫卡維見……」

  「我知道報告上寫了什麼。」扎克撇一眼全是波浪的報告,撇撇嘴,「不用再重複一遍,我要的,是你的看法。」

  「我告訴你了!我沒有看法!那是你的工……」真好!扎克用了一副『我已經開始失望的眼』看奈納德了,「嘖!」奈納德一側頭,「好!我的看法!就這一次!我同意哈密頓!去找莫卡維才是對的!茨密希完全是被自己氏族曾經的仇恨懵逼!沒有看到大局!他這麼執著狼人在變強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扎克的失望臉稍微緩和了一點。這這裡,先提前的小提醒一下大家,別忘記告訴茨密希香料在讓狼人變強的,是扎克。現在,回來。扎克做了繼續的手勢,「告訴我為什麼茨密希的執著對魔宴是壞事。」

  「因為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奈納德有點陰沉,「香料是巫師做的!絲貝拉身邊的約翰!你妹妹,報喪女妖愛麗絲親哥哥做的!」盯著扎克,「然後和阿爾法的問題一樣,我們和巴頓巫師唯一的聯繫就是你!又要經過你!而我們已經見識到任何事情要經過你,會變成什麼樣對麼!」奈納德煩躁的一擺手,「所以最明智的方法,就是無視!如果阿爾法要變強,只要不打擾到我們,像現在這樣,只有一個後裔馬修,掛個巴頓領主的稱號,實際上什麼也沒做的被你控制著,隨便他變強!我們不能在意!一旦在意!那就是和巫師,是阿爾法同時的對立!巴頓的和平將瞬間破壞!同時!」極致的煩躁,「中間還是有個你!」

  「很好。」扎克是一臉滿意。由扎克的總結,來清晰一下吧——

  「所以難得的,你同意哈密頓,莫卡維才是解決方法。從阿爾法身上延伸出來的三條線,排除掉我,剩下的兩條是有讓他變強源頭的香料的巫師,和床伴莫卡維。這兩條將主導阿爾法對魔宴,對我們的態度。」扎克笑著,「不需要多聰明,就應該明白,此時對魔宴,該避開觸及讓阿爾法變強源頭的巫師,從莫卡維那邊想辦法。」

  「你不要提醒我茨密希不聰明!」奈納德扯著嘴角,依然煩躁,有些許責怪,「如果你最後不多嘴的說出那些什麼8對1、香料讓阿爾法變強……」

  「我不該說嗎?」扎克挑著眉,「有能讓狼人非常態成長的東西,我不該提出來嗎?我不該讓我們魔宴充分意識到這個情況嗎?」

  奈納德閉嘴了。何苦要和扎克講道理,他明知道自己沒有一點優勢。

  扎克笑了笑,「你說了你的看法,現在,告訴我你準備就這件事情,發揮什麼?」

  「什麼?」

  「我問的不夠清楚嗎?」扎克聳聳肩,「茨密希已經違反了哈密頓這個小隊首領的命令,作為隊伍中的戰鬥者,你們8人小隊唯一的戰力資源,現在被自己的執著矇蔽,拒絕哈密頓的指揮。你要怎麼做?你是善後者不是麼,除了哈密頓這個首領外,另一個需要綜合考慮小隊境況的成員,就是你。那,你要怎麼做,你要怎麼發揮現在這個自己的小隊重要成員,意見發生分歧的情況。」

  奈納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看著扎克,重心有緩慢後退的趨勢。是不可思議。

  「我……我,什麼都不會做!」不,奈納德盯著扎克,「發揮!我不會發揮什麼!」因為『發揮』是扎克的用詞。

  大家猜的到的,扎克遞出了失望的神色,「太可惜了,多好的機會。」擺著手,「我猜之前那個抓住機會,越過哈密頓通知魔宴我將代表托瑞多加入的你,只是一次性的衝動。」扎克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中,記得吧,奈納德和扎克第一次面對面,扎克在無聊的聽奧茲的音樂收藏,「呵呵,是因為那首歌麼,《無名之輩們》,『永遠的污穢塵土』共鳴?呵呵。」扎克一邊,一邊搖頭。藐視的可憐之意,明顯的不能更明顯!

  扎克開始哼那重複簡單的旋律,當然是故意的,「『昨天,我是骯髒的,我也想變的美麗,可是現在,我知道,我將永遠是污穢的塵土……』」還有空邊哼邊看一眼奈納德,「你是對的~這歌真的很朗朗上口~」然後繼續,「今天,我是骯髒的……」

  「我能做什麼!」

  是事實了!長者人類外表的東西,都有一顆輕易**縱的心!

  「很好。」扎克終於停止哼唱了,「我可以給你個建議。」

  「告訴我!」

  「第一個。」扎克開始掏口袋,一瓶血瓶被放在桌上,「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們知道——這是之前扎克帶吸血鬼防禦牛頓惡魔後,達西局長親自送來的魔宴獎勵,可以製造一個完全忠於扎克勒森布拉的血。

  奈納德的臉色變了一下,「三代勒森布拉的血!」

  「對。」扎克點著血瓶,「哈密頓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會犯錯,但也沒有任何功勞,他所做,只是維持。」看了眼奈納德,對方應該懂,「但維持沒有用,他無法一直維持下去,特別是現在茨密希已經公開反對他。這就意味著他的位置已經……」

  扎克沒說完,被奈納德打斷,「那也用不上這個!魔宴會派新的勒森布拉過來替換哈密頓,不可能讓你把哈密頓變成你的人!」

  扎克看著奈納德,確認奈納德說完了,才再次開口,「這就意味著哈密頓的位置已經失去該有的作用。」居然是完全忽略奈納德話的接著自己的說,「他已經沒有對自己小隊成員的束縛力。而這個。」扎克點著血瓶,「是讓哈密頓重新能夠維持自己首領位置的東西。」

  奈納德的眼神變幻了數次,最後猛的睜大,「你,你是說要把這個給茨密希用!!」

  「是的。」扎克看著奈納德,「思考,奈納德,轉動你的小腦筋趕快想。我希不希望茨密希糾結於讓本傑明變強的香料,推擠巫師和阿爾法的底線,讓茨密希威脅巴頓的和平。」

  「不!你不希望!」

  「那我是否有理由,在這8人小隊中,獲得一個只忠於自己的下屬。」

  「你,你有!特別是你現在自由受限的處境!但,你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太,太冒險!所有人都會質疑你的動機!」

  扎克一側頭,笑了,「所以,我不會主動使用這個,而要被勸服。」看著奈納德,「誰要來做這個勸服我,讓哈密頓的地位穩固、解決茨密希的執著、讓本就收到爭議的我只是多受點爭議的傢伙。」

  奈納德的眼神有變了數次,「呃……我,我??」

  「呵呵。不然我要叫來個雷夫羅麼。」

  「呃……等一下,等一下……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呵呵。」扎克伸出了兩個手指,「巴頓擁有兩個勒森布拉了,這意味著——」等對方補上。

  「不可能再送來第三個分權!」

  「很好,然後。」扎克非常擅長引導,「當第二次小隊中出現意見分裂的時刻——」老規矩,等補全。

  「就意味不管我們的意見是什麼,都不是分裂!」

  「正是,那將不會是分裂,而是兩個勒森布拉需要私下解決的事情,我們都不需要參與,只需要等待勒森布拉處理完自己的『內部事務』然後給我們結果。」

  「最終!」都不需要扎克引導了,「勒森布拉內部會自我瓦解在巴頓的權利!因為兩個勒森布拉不可能靠內部解決任何問題!被你控制的勒森布拉會不停蠶食剝離哈密頓的權利,最後兩相消融!讓勒森布拉在巴頓的存在變成一個笑話!」眼角跳動,「不,在西部魔宴,都會變成笑話!是勒森布拉積極的要給你這個獎勵!以為能夠讓你感恩戴德的為魔宴服務!為了能在巴頓種下勒森布拉的血統!最後卻變成了勒森布拉自己在巴頓權利的墳墓!」

  「不錯~」扎克稱讚著,「然後,西部的卡帕多西亞,至少在巴頓這方面的聲音,就會變的比變成笑話的勒森布拉重要。因為,你在這裡,從現在勸服我使用這血瓶開始,就在向所有人證明,你不該被忽視~」

  「這是冒險!會告訴所有人,卡帕多西亞有野心!」

  「呵呵呵。」扎克笑出聲,「抱歉,我只是覺得好笑,你第一次接觸我的時候,似乎沒在意隱藏自己的野心。我當時連魔宴成員都不是,只是等待被選擇的托瑞多。呵呵,你真的需要好好規整一下的憂患意識。」

  奈納德的臉,小黑了一下,原因麼。扎克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你可以不冒險,但卡帕多西亞有野心的事實,我知道,而且我可以輕易的告訴我的魔宴同胞們。』

  「我不會讓你失望!」沒得選了不是麼。

  扎克點點頭,「接下來,你已經知道流程了,說吧,看法,關於伊萊拜訪傳承者。給你點值得期待的東西,我也有些建議可以給你,開始吧,看你的表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4 對傳承者的威脅

  「詹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韋斯根本不想下車,側頭看了眼『科齊爾』的招牌,試圖用打開案件文件來拒絕和詹姆士同行,「我應該再看一下這案子,我在北區警局的第一個案……」

  車門被拉開、胸前的安全帶被解開、手臂被拉起。詹姆士完全不管韋斯是否準備好了,強行把自己的搭檔拉下了車,仰頭看一眼『科齊爾』招牌,深呼吸,回頭看一眼無語的韋斯,「你需要先知道一件事情。」拉著韋斯往裡走。

  「我需要開始工作。有人死了,詹姆。」手裡是並沒來得及丟回車裡的案件文件,「我們需要去工作,而不是在這裡。」韋斯皺著眉,在人來人往的場合和一個男人拉扯,是韋斯會儘量避免的行為……不懂的話就別理會,反正導致的就是他沒有多抵抗詹姆士的動作,在客人和店員莫名眼神中,被直接拉到了店後的工作區。

  詹姆士似乎非常明確自己的目的地,直接推開了一扇門,「他在哪裡?!」

  這是莫瑞林的工作室,奧茲‧科切爾和莫瑞林都在,被這聲音打斷,一起側頭看了眼門口的兩個警探,然後一起撇嘴的無視,繼續他們在干的活兒——往在一個模特身上裁剪布料。

  「他在不在上面?!」詹姆士在要求回答。

  「為什麼要問呢。」不是活人開的口,是扎格爾,「上去看一下不就可以了,沒人攔你。」

  「誰在說話。」韋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未得到回答,只有詹姆士煩躁的推著他往電梯間去,以及,「我等會兒解釋!」

  「不,不用了,我不想知道。」韋斯抿起了嘴,開始盯著跳動數值,『享受』只有人類才擁有的移動法——以人力無法到達的地方就用著一方空間的移動來實現。

  叮咚。

  「你接下來會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讓你憤怒!這很正常,不用壓抑自己!」詹姆士在幹什麼?幫韋斯做心理建設?

  韋斯看了眼詹姆士,不想回應。

  敲了門。

  說話的聲音在逐漸靠近——

  「別停下~」

  韋斯愣了一下,門那邊的聲音,是扎克!

  而我們應該知道扎克對誰說話吧,奈納德。聲音繼續靠近緊閉的門,別吐槽科齊爾公寓門的隔音效果,某人想要外面的人聽見什麼的話,誰都阻止不了,「我們真的太好運了,昨夜參與了伊萊拜訪傳承者的當事人來了~」

  就在詹姆士的臉開始扭曲的時候,他被推開了,韋斯站到了門前,手剛按向門把,開了。

  扎克一臉微笑,「嗨~韋斯。驚喜!我還活著~」

  韋斯的視線從上至下,再從下至上,憤怒?相反的東西。

  「好了好了~」扎克抬著手臂,「我很想回抱你,但,你懂的,詹姆士不喜歡我親近你~」

  是的,韋斯給了扎克一個滿懷的擁抱。

  值得驚訝嗎?別啊!有人高興於扎克還活著,我們就稍微享受一下這純潔的喜悅吧……

  詹姆士的臉已經黑了,「韋斯!」幾乎是咬牙切齒!

  韋斯依然抱著扎克,是這麼回應的,「我在擁抱救了老梅爾孫子,救了克里斯,救了傑森,救了你!一直在幫助人,讓正義能夠伸張的人!」呃,理論上,這是事實,扎克確實阻止了『邪教』,打擊了『暴力的反社會團體』,終結了外部毒-品-的流通,讓該去監獄的人進監獄……「所以詹姆,閉嘴!」

  扎克抬著手放到了韋斯後背,一臉微笑的拍拍,「謝謝~」等了一會兒,「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我開始感覺奇怪了~」

  「嗯!」韋斯放開了扎克,瞪了眼詹姆士,沒說話,往門內看了一眼,奈納德正一臉複雜情緒的看著這邊。韋斯愣了一下,現在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懵神。

  「這是什麼?」扎克的動作可不會有任何滯阻,隨手就順走了韋斯手裡的案件文件,隨意的丟了個請進的手勢就轉身往屋內去了,「新案子?北區的?東南部的,呃……」小皺了下眉,「行刑式謀……」詹姆士已經躥到扎克面前了,強行合上被扎克翻開的案件照片,奪走,「不要亂看不該你看的東西!!」

  還真是熟悉的味道。扎克聳聳肩,「所以我猜你不是來請我幫助查案的嘍~」轉而對奈納德一笑,話依然對詹姆士說的,「也對,你已經有一個吸血鬼搭檔了,不需要我了~呵呵,看起來你們合作的很愉快,對麼,詹姆士~」一刻不停的,「來,韋斯,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走向吧檯,「儘管問。」

  「好!」韋斯從詹姆士身邊走過,坐到了扎克身邊,看了眼奈納德,「又見面,奈納德。」在扎克稍微驚訝的眼神中轉向扎克,「我沒有問題,你還活著,這就夠了!」這並不是什麼突然出現的覺悟,韋斯的這種覺悟,早就有了不是麼(上卷終,韋斯不顧詹姆士病痛也要說的話),韋斯是那個一直期望扎克還活著的人!

  扎克的視線在奈納德和韋斯身上來回了幾次,一挑眉,「是奈納德?你之前告訴我的那個在你們還在西部服役的時候,讓你們從各種任務中活下來,在身邊保護你和詹姆士的吸血鬼,是奈納德?」

  奈納德似乎嘆息了一聲,沒理會詹姆士,「我不會說那是保護,我的工作只是讓蘭斯的種活著而已。」而見識過奈納德之前差點斷了詹姆士一條手臂的我們,應該明白,奈納德嘴裡的『只是讓蘭斯的種活著』,在表達什麼態度。

  是時候問一個已經顯而易見的問題了,為什麼詹姆士要帶韋斯來這裡。看扎克?不!是看奈納德!

  『你需要先知道一件事情』和『你接下來會看到的東西會讓你憤怒』,是兩件事!後者只是前者要發生而附帶效果!奈納德是這裡的主角,扎克只是個附帶!

  扎克的臉上帶著有趣的微笑,視線看過三個人,「呵呵,我懂了,等一下,我沒懂。」扎克歪著頭,有點小疑惑,看了眼陰沉的詹姆士,「為什麼?為什麼特意帶韋斯來見奈納德?」

  回答的是韋斯,「因為我被調來北區警局了,我是詹姆的新搭檔。」撇嘴,有些煩躁的看了眼詹姆士,「而我上週對他說了一堆……」稍微警惕的看一眼奈納德,「嘖,大道理。」無奈的搖頭,「他大概在幼稚的想找個機會向我證明,他的處境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嘆息,看扎克,是『希望你懂我』的眼神,「與其讓我在旁邊說風涼話,現在大概在他看來是個好機會,讓我見識一下他的處境有多難。」

  扎克挑著眉思考了一下,懂了。韋斯對異族的態度和看待事物的方式一直是扎克讚賞的不是麼,扎克並不難猜到之前不知道他還活著的韋斯,會對詹姆士說什麼樣道理。

  於是扎克點了點頭,難得給了詹姆士一個讚賞的眼神,「不錯,我不覺得你這種行為是幼稚。」笑著拍了拍韋斯,「你也應該公正點,現在的情況正好。如果存在一個能夠讓詹姆士表現自己處境艱難的機會,這裡,就是最完美的。」指了下自己,聳聳肩略過,指向奈納德,「我記得哈密頓的安排中,你是那個和北區警局交接的人對吧。之前貝奇的火災事故,就是你去監管達西的。」然後,推過了一直在吧檯上放著的報告,全是波浪線的報告,「而這個,是昨夜詹姆士和伊萊‧托瑞多搭檔,去威脅傳承者的報告……」

  扎克被打斷了,「我們沒有威脅琳達!!」自然是詹姆士。

  「你讓我傷心了。」扎克朝奈納德招了招手,因為韋斯在使勁眯著眼,試圖辨認報告上的字跡,話,是對詹姆士說的,「你說了『我們』,你和伊萊‧托瑞多已經融洽到可以擠到一個稱謂中去了麼,哦,我感覺,被背叛了,各種意義上。」

  「你……」詹姆士想說什麼都無所謂,因為奈納德從詹姆士身邊走過的時候一雙陰沉的赤紅眼睛盯著他,強硬的壓迫他閉嘴。

  值得注意的是奈納德眼中的赤紅在對向韋斯的時候收回了,區別對待的不要太明顯,原因麼,猜測一下吧,奈納德至少個人的『尊重』了韋斯對異族、對魔宴的態度,那是比對詹姆士的無知要高級太多的東西,「你們來之前,我正在告訴扎克我對伊萊這麼做的看法,節約時間。」遞出了手腕,居然是要快速讓韋斯跟上進度的意思了。大概是不想在接下來的對話中打斷,向韋斯解釋。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了。」韋斯放棄了辨認字跡,也推開了奈納德的手腕,「詹姆告訴我了。」

  扎克又丟給了詹姆士讚揚的眼神,「不錯,很全面~」全面的向韋斯展示自己的處境,扎克是這麼覺得的。

  但,「你不用表揚他。」韋斯撇了撇嘴,「你沒發現麼,他受傷了。」

  「我發現了。」扎克笑著擺擺手,「我只是不想太低姿態,太主動的送出我的血,畢竟,他已經有新的搭檔了,功能一致,但不是我~」現在是誰在幼稚。

  「我發誓!如果你再說伊萊是我的搭檔我就……」

  所有人都看著詹姆士,難得的一次,大家都想聽詹姆士的後文。

  可惜沒有後文了,詹姆士的臉扭曲數次,崩在那裡。

  「他被克里夫揍了,就在南區警局前面。」韋斯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詹姆士,「琳達不見了。」

  扎克張了張嘴,看了眼奈納德,「非常不幸的,你的看法似乎是對了。」隨即看了眼詹姆士,「解釋一下,為什麼『如果你們這對可悲的夫婦不配合我,我就確保你們這一次的人生是你們無限未來中最後一次經歷高等生物的生命』不是威脅。」

  詹姆士剛說的不是麼,他和伊萊沒有威脅琳達。

  「伊萊提議了永生!」詹姆士的眼角抽搐著,「他給出了沒人會受傷的解決方案!琳達和克里夫不用再繼續嘗試他們那讓人無語的自殺試驗!琳達和克里夫都能活下來!作為吸血鬼!讓這一次的生命週期永遠不結束!」

  「而你卻沒有覺得這『解決方案』是錯的?」是奈納德,陰沉的盯著詹姆士,「你知道達西循環了多少次人生,完成了魔宴的多少任務,才以他卑微的身份累積到了成為吸血鬼的獎勵?獲得了這結束傳承者生命循環的機會?而是誰給你了這種印象——伊萊可以隨便把吸血鬼高貴的特權,永生,隨意送給這些低劣種族了?荒謬至極!簡直就是魔宴的恥辱!」

  「別偏題。」能察覺到扎克幹了什麼麼,他等奈納德完整的表達了一個觀點後,才來提醒大家專注,「所以是兩個選擇,一個明顯壞的,琳達不想承受的,一個看起來好,但實際上卻動搖了魔宴體制根基。」看了眼韋斯,是確認韋斯聽懂了,「感謝信息更新,琳達看來是用行動表達自己拒絕做出選擇了。」視線在繞向詹姆士,哼,看詹姆士那石化的樣子,應該是也聽懂了,「依然是威脅,效果還意外的好,直接把逼的人家夫妻分離,離開巴頓了。」

  片刻的沉靜後,「嘖!」奈納德煩躁的搖搖頭,看向扎克,「我是對的!伊萊在排擠魔宴在巴頓的勢力!從逼走琳達開始!這是個試探!利用我們魔宴已經放棄琳達的特殊情況!」

  這個要解釋麼,琳達已經退休了,結婚,做小孩,希望自殺……

  「明目張膽的幹這種事情!然後等我們的反應!如果我們因為琳達的特殊而不追究,他就會得寸進尺!他就會更加狂妄!下一個誰?已經獲得吸血鬼血統獎勵的達西?他更有理由那這麼做!然後,他會一點一點排擠、吞掉我們在巴頓的勢力!」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們要做點什麼了,打住這是個勢頭嘍?」扎克挑著眉問的。

  「當然!」

  「呵呵。」扎克笑著看了眼韋斯,鬼知道在傳遞什麼訊號,話還是對奈納德,「你知道流程了,你發表了看法後,我來給建議~這就是我的建議——我們什麼也不做,讓伊萊得寸進尺……」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8:24
15 傳承者

  對傳承者來說,有一個非常不便利的設定。不是『我』的設定,呃,『我』只是個說故事的,可能還是個挺糟糕的說故事人,但真能怪『我』麼,又不是『我』創造了這種會隨機開啟生命循環的,呃,東西,也不是『我』讓這種東西走入我們故事中,讓我們必須要考慮這東西的定義,以及在這定義下,它……呃,他或她會幹出事情,以及!他或她幹出的事情對故事的影響。

  哎,我們現在來看哪一個傳承者?

  從巴頓開始好了,要不了多長時間,相信我。

  「你需要個律師麼?」肩膀綁著固定帶的警員看著鐵欄後的克里夫,呃,這個多嘴的傢伙。也不知道收斂一下,利用職務之便嘲諷市民的報應已經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現在他卻又忘了痛,「你知道這是你的公民權利對吧,我們可以給分配一個,免費的,但,呵呵~」用他那只能勉強完成前後運動的肩膀抬了抬,「僅限於給你辯護襲警,可不會給你提供離婚諮詢~」

  克里夫雙手抓著鐵欄,陰沉的盯著這警員,「你還想再飛一次麼?!」哈!那個從詹姆士視野中拋飛的傢伙就是他啊。

  「你在威脅我?」警員湊到鐵欄旁,「呵呵,克里夫,幫你自己一下,別。」沒受傷的手還摸了下克里夫顫動的臉,「我就當你行使了你自己保持沉默的權利,啥都沒說~不用謝我~我只是覺得你今天已經過的夠糟糕了,老婆跑了,打了個北區當紅的警探,進了監獄(拘留),你不需要讓今天過的更糟……」

  克里夫的手臂伸出來,這警員還知道躲,還挺敏捷的,左扭又歪的,「你抓不到我~」

  「你在幹什麼!」寇森的聲音,並不高興,從樓梯上走下「你想讓我們被起訴麼!」還記得南區警局的室內格局吧,拘留間在地下室,和證物室在一起。

  警員側頭看了眼,「哦,沒什麼,我在逗他玩兒呢……」

  「玩兒?!」寇森陰沉著臉,「你知道人身侮辱會讓警方看起來有多糟糕麼!」

  「他襲擊了我們警局!就在大門口!」警員意外的不再那副欠打的模樣了,斜了一眼克里夫,「我侮辱他怎麼了,他活該!」

  「上去!」寇森似乎懶得和對方糾纏,讓出了樓梯口不再說話。

  「在法庭上再見!」警員最後瞪了一眼克里夫,上去了。

  寇森等了一段時間,也沒說話,就安靜的看著鐵欄後的克里夫,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還記得麼我,我們見過的。」寇森開口了。

  「記得。」安靜的時間已經夠克里夫調整情緒了,「我婚禮的時候你跑來帶走了詹姆士。」可不是事實麼。

  「嗯。」寇森卻沒有要繼續這話題的意思,「我聽說你是來報案的,你妻子不見了?」補充式的,「蘭斯老家的鄰居,琳達,不見了。」

  克里夫臉上的肉在抽動。是因為寇森的話中把所有會惹怒他的點都點到了。

  「為什麼你要揍蘭斯?蘭斯和你妻子不見有關係麼?」無關克里夫怎麼想,這是個非常真誠的問題。

  「不關你的事情!」得到這回答也不值得意外吧。

  寇森聳了聳肩,「真好,蘭斯也是這麼回答局長的。」說著,走向了克里夫,手裡,拿著鑰匙。

  「你要幹什麼?!」克里夫看著寇森在開門。

  「你看不出來麼,我在釋放你。」

  「什麼?!」

  「我們決定不起訴你襲警,不追究你的違法行為。」鐵門已開,寇森做了個請出來的手勢,「意思就是,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

  「什麼?」克里夫看著已經徹底敞開的門,「為什麼?!」這兩個詞應該去結婚,多配。

  「你真想知道?」寇森好像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居然輕笑了一聲,「好吧。我需要糾正一下剛才那傢伙說的話,你沒有襲擊南區警局。你在我們警局門口弄出的騷亂,是你在抗拒南區警局警察的拘捕,你在自衛,然後這個過程中,一些警員受傷,比如剛才那個,那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無能,無法和平的壓制住你。」

  克里夫沒聽懂,「什麼?!」

  寇森抬手拉住了克里夫的手臂,把他從監牢中拉出來,然後慢悠悠的關門、鎖上,「但當然,你的自衛是違法的,理論上的。因為他們拘捕你是義務,是他們身為南區警察,發現在自己地盤上發生的違法行為後該做的工作,而你,沒有配合他們。」

  克里夫已經完全跟不上寇森了,但他已經踏出監牢了,他自由了。

  「還沒懂?」寇森好像有點失望,搖了搖頭,「南區警局,我們,只是在做自己工作,我們和你本就沒有衝突。克里夫,想想,你的違法行為,是什麼,你自己告訴我。」

  這是克里夫知道的,「我……」皺著眉,「我揍了詹姆士……」愣在那裡了,因為懂了。

  「對的,詹姆士‧蘭斯不是我們南區警局的人。」寇森擺了擺手,以及示意克里夫上樓的路了,「所以你理論上違法行為,不是我們南區警局事情,懂了吧,是蘭斯和北區警局的事情,如果誰有權利起訴你的違法行為,追究你的責任,不是我們,是北區警局。」

  克里夫一遍被寇森推著上樓,一邊抽搐著自己的臉頰,「北區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是啊。」寇森聳聳肩,「科隆局長剛放下和北區達西局長的電話,呵呵,他們不追究。」意義不明的笑,「呵呵呵,你還真是個幸運的傢伙~蘭斯不管不顧的跑掉就算了,呵呵,連達西局長……」臉色有變,但夠短暫,不會被人注意到,「都向著你說話,要求我們南區警局放手不管,呵呵呵。他是老大~」

  劃重點。達西,讓南區警局放手的。對,在我們看男性傳承者對這個故事的影響時,隨便把達西這傢伙也一起看了。

  克里夫麼,看了一會兒寇森,那張寬肥的臉下,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情緒,最後變成一個陰沉的「*!」

  我說了不會佔用太多時間,該去看『她』傳承者了。『她』,不在巴頓。

  在紐頓,有個和紐頓的社會環境很不符合的社區,被一群印安女人佔據的社區。你可以說外面世界混亂著,人人都憂心忡忡的懷疑自己城市的未來時,這裡,平和、安詳著。

  但這裡也不全是印安女人,也有聯邦的常見人種,無關緊要的例子就不舉了,看月華端著熱巧克力指的方向,「看到了麼,每一天,准如時鐘,這女人都會從我窗前經過,然後和對看一會兒,確認自己的生命沒任何威脅後才離開。」

  月華可不是在對百影說話,百影在工作,記得麼,特殊人群的學校。月華是那個當家庭主婦的女人。

  「嘖。」琳達扯了嘴角,看了眼窗外的女人,「這就是和詹姆士有交集的女人的命運麼,要麼已經死了。」比如喬治娜,「要麼謹慎的走在要死的路上。」

  月華笑了笑,對著窗外的女人,好吧,直說吧,那是凱特。月華把自己刻意張大的眼睛對著窗外,讓凱特好好觀看。

  這過程持續了半分鐘。凱特長出一口氣,也不說謝謝,轉身走掉了。

  月華聳聳肩,「可能有點奇怪,但我還挺喜歡這種事情的,她非常明確自己要知道什麼,來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不發表任何意見的離開。我有說她非常準時嗎?呵呵,她非常準時。來,走,安靜。」

  「哼,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琳達看著凱特的背影,「總有某一刻,她會崩潰,再也忍受這種感覺。」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在巴頓弄出了一攤爛事情,證明她不擅長應對,哼,壓力。她在你們這裡再崩潰一次也是早晚的事情。」看了眼月華,「如果我是你,我會盡快打發掉她,省的她再招來什麼鬼事!」

  月華保持了微笑,輕聳著肩,是一聲嘆息,「我們試過,打發掉她。但她還是回來了。」大概是無所謂的解釋,「我們告訴她艾倫的下落,希望她能有點記者追求事件的慾望,去看看她自己幹的事情造成了什麼後果。」

  琳達似乎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她去了嗎?」

  「不知道,我可沒工夫盯著她,但結果是她回來了,所以我猜……」又是一聲嘆息,「你大概是對的,她早晚會再次崩潰。」說完,月華一擺手,「不說這個女人了。」眯眼看著琳達,「我們來說你。」很直接,「我應該現在就出去給客房添置些日常用品,還是……」等琳達自己補完。

  意思應該很明顯了吧,就是問琳達準備在這裡住多長時間!

  琳達低著頭認真思考。

  關於琳達為什麼在這裡,應該沒什麼可質疑的吧,這裡安全。天使控制的紐頓市,這裡,還有可以『預測』死亡的報喪女妖在這裡駐紮。聯邦,找不到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凱特會跑來這裡,琳達,也會跑來這裡。按剛才對話的內容,任何和詹姆士扯上關係的女人,需要謹慎的前行不然就會掛掉的女人,這裡是她們唯一能躲避的地方。

  「那,呵呵,購物吧。」月華倒是貼心,「真好我也有些東西要補充。」再次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氣似乎不錯,你要一起嗎?」

  「謝謝。」沒什麼好說的,這感謝很真誠,「我們幾乎不認識,我來這裡也只是因為我們共同認識的人,呃,扎克。你其實不需要為我做這些。」

  「呵呵,不用。」月華擺擺手,「我們黑女巫來到這裡就有考慮過這種情況,會有來自各處的傢伙過來親近我們。」月華笑了笑,「我們的政策就是做我們能做的,給予幫助。」

  琳達卻在此時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月華笑著,「這是從塞勒姆建立就傳承下來的政策,我們的存在已經是對這個世界許多人的威脅了,我們需要做點降低別人把我們當威脅的事情。」挑著眉,「幫助我們建立塞勒姆的托瑞多是這麼說的。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塞勒姆和平了這麼長時間。」

  「你幫助我,很可能讓你們的威脅變大。」琳達很誠懇。

  「對誰的?魔宴的?」月華搖了搖頭,依然笑著,「放你出去亂跑,才是對魔宴造成威脅。」看著琳達,「你在魔宴的處境非常尷尬,你這次被伊萊‧托瑞多逼出巴頓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魔宴不需要一個證據,去證明他們圈養的傳承者最後變成你這種下場,你並不是他們唯一圈養的傳承者,你會變成一個糟糕的典範。所以,現在,至少保住你的安全,是對所有人都好的情況。」

  琳達雖然皺了眉,但還是點了點頭,「你是對的,我活著比死了好。」

  月華點了點頭,走向琳達,動作奇怪的按上了琳達的肚子,「而且,呵呵,個人而言,我可不能看著孕婦在外面亂跑,還要時刻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太不道德了。」

  琳達有些愣神的看著月華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你說什麼?」

  「你聽到我了~你有了~」

  「呃……」徹底懵了。

  「還非常『新』~」月華笑著已經走遠了,是去準備出門的事情了,「大概是前天的事情。」隨著月華的走遠,她的音量在追加,彷彿在說八卦,「最近一直在研究孕育生命這方面的事情,呵呵,所以非常敏感,其實你凌晨來的時候,我就和百影就發現了,但你的情緒不太穩定,所以暫時沒告訴你。恭喜~」

  「等一下……前天……」

  「嗯啊~」月華的聲音中滿是恭喜的笑意,「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快回憶,那個時間點,「呵呵,不用驚訝~最近都在研究這事情,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和百影沒有嘗試,我們很享受沒有孩子的生活,只是我們在研究的東西而已,呵呵,你應該知道的吧,翠沙老師的孕育。」小小的無奈,「還是沒能弄明白她肚子裡的到底是什麼,卻弄出這種精確判斷生命起始時刻的東西……」

  月華還在說,但琳達的臉綠了。不,是克里夫的頭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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