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韓娛之影帝 作者:榴彈怕水(已完成)

 
Babcorn 2017-9-29 09:24: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3 328281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55章小吃攤而已

  西卡對金鐘銘和sunny的離開明顯有些不高興,實際上,她這次舉行這個party隱約中就有讓金鐘銘開心或者放鬆一下的意思。但是很明顯,她的心思白費了,因為金鐘銘並不買賬,而且對方甚至有些因此感到不爽的意思……

  「好了!」金鐘銘摸摸了對方的頭髮。「早過了撒嬌的年紀了,嘟什麼嘴啊?我出去吹吹風,肯定就在這附近轉,要是到時候聯繫不到我就打電話讓賈潮過來這裡附近找我……」

  「去江灘夜市那邊!」sunny挽著金鐘銘的胳膊補充道。「到時候去那邊找我們就行了。」

  西卡瞥了一眼醉醺醺的sunny和她的那隻胳膊,愣了片刻,想說點什麼,但是,這倆人竟然直接當著她的面走了!

  而五分鐘後,這兩個人就出現在了江灘上孤零零的一個燒烤攤前,這種攤子是一種很典型的車攤,下面是帶有車輪的,站裡面的老闆烤著東西,身後放著材料和冰櫃,前面是燒烤架和連成一體的長條餐桌,而餐桌外面一排擺著區區五個凳子而已。

  而此刻,sunny雖然還帶著一身酒氣,但卻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醉醺醺的意思了。

  「看到了嗎,你家毛毛看我抓著你胳膊時的那個眼神?」sunny戲謔的問道。「你這個妹妹對你真的是關心備至……我們組合裡除了她8個妹子,全都被她看的死死的。你知道嗎?我今天差點被她給找藉口給支開,我跟她可是同一個組合的隊友,她過生日竟然想把我踢開?!她就這麼想防著我?」

  「昨天我們還在說這個呢。」金鐘銘乾笑了一聲。「其實,今天party裡我也沒見到初瓏……」

  「是嗎?」sunny支著下巴笑了。「老闆,來份烤豬腰子!」

  「幹嗎吃這個?」金鐘銘大為不解。

  「聽說最近拍戲很累,給你補補。」sunny笑嘻嘻的應道。

  「今天很興奮啊。」金鐘銘看著笑眯眯的對方問詢道。

  「是啊。」sunny自得的撇了撇嘴。「被西卡懟了大半年,總算是當著她的面懟回來了。」

  「毛毛是為了我好。」金鐘銘語氣認真了起來。

  「她目的不純。」

  「但是好意歹意我還是懂的,具體的東西我不想深究。」

  「你應該深究的,還是說你不敢?」

  「李順圭你今天話太多了!」

  「或許吧!」sunny突然冷靜了下來。「我其實很理解她……她這一年過的很隨意,因為你的緣故。這個東西前兩年還看不大出來,但是現在慢慢的就變得很明顯了,這讓她有時間去想一些其他人不會想的東西……」

  「和你一樣?」金鐘銘冷冷的打斷道。「你不也什麼都不用想,到時間了,想要點股份外加一個S.M公司理事你叔叔還能捨不得?」

  「我二姐準備過來公司這裡。」sunny嘆了口氣。「至於我,我沒想好,而且我也有點懶。」

  金鐘銘不說話了。

  「但是有一條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也想的多,可能因為我時間也確實很多。」sunny的語氣更加低沉了。「老闆,來份關東煮,四串混搭的那種。我……你……你注意過沒有?我們倆熟悉了以後我一直沒想過該用什麼稱呼來叫你,oppa?伍德?金鐘銘?。」

  「不是說好了做親故嗎?」金鐘銘不以為意的應道,順便從sunny手裡拿走了兩串關東煮。

  「做親故該叫你名字啊。」sunny低頭答道。「但實際上我們好像……一下子就很熟悉了一樣,熟悉到不用稱呼代號。」

  「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金鐘銘嘆了口氣。「會不會是因為小時候有過的類似經歷?」

  「暴亂嗎?」sunny的眼睛突然刺痛式的眨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科威特的事情到底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印象……但是確實模模糊糊的有這麼一片顏色留在了我的腦子裡,我當時還是太小了。」小太陽搖了下頭。「不像你,非但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能說的頭頭是道。」

  「嘛。老闆,來兩份烤青椒。」

  「但是不管怎麼樣了。」sunny扭頭看向了金鐘銘的臉。「不知道算不算是心意相同,我確實可以想到、猜到你的想法和處境,所以我……」

  「不用所以,我其實也能猜到你的想法。」金鐘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sunny,你太著急了。」

  「是嗎?」sunny整個人一下子像個毛球一樣縮了起來。「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前兩次自己的退縮太可笑了,所以這次想趁著別人沒反應過來就先試探一下。」金鐘銘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sunny,我得跟你說清楚,在我自己沒有盡全力並看到結果之前,你是不應該替我給出答案的!這個問題很嚴肅!更何況……你懂我的意思嗎?……看來是懂了。」

  「我好傻!」sunny已經有些垂頭喪氣的意思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我早該想清楚的,但我就是抑制不住這種衝動。」

  「沒有的事情。」金鐘銘一杯燒酒下肚,然後伸手虛拽了一下對方的馬尾辮,並靠過去附到了對方耳邊。「sunny,面對著一些問題的時候,我們其實都很傻,那種衝動和感覺上來以後誰也控制不住自己。雖然這麼說有點過分,但我還是要藉著酒意謝謝你對我的衝動。而且,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有些話等一等對誰都好,當然這話已經是對你的破例了。」

  Sunny回過頭看著金鐘銘,兩人近在咫尺,金鐘銘可以清晰的聞到對方嘴裡散發的酒味,也能清晰的看到對方微微皺了一下自己那標誌的短嘴唇,同樣的,sunny也能看的清金鐘銘隱藏在那認真眼神背後的東西,冷靜而又熾烈。

  於是,她迫切的點了下頭。

  很奇怪,兩個人就是這樣,不需要文字和語言的交流,卻總是能夠心意相通。

  「烤青椒好了。」燒烤攤的大叔淡定的推過來一個盤子。

  兩人一人一個,淡定的吃下了烤青椒。

  「有人來了。」嚼著青椒的金鐘銘突然發聲道。

  「聽到了。」sunny略顯輕鬆的應道。「賭一把,是Krystal還是徐賢?」

  「說不定是孝淵。」金鐘銘無力的答道。

  「Krystal的話我請客。」sunny想了一下。「那倆人你請客。」

  「沒問題。」金鐘銘點頭應下了這個賭約,Krystal來的話那就是西卡派過來的,孝淵或者徐賢的話則很可能是被朴昭妍給派過來的。

  不過……

  「AA吧。」

  答案就是如此簡單,忙內和鄭二毛聯袂而來。

  「老闆,二十串骨肉相連、十串魷魚。」金鐘銘指著老闆身後的材料點了單。

  「好嘞。」

  「再來蘑菇、玉米、花菜、紅薯各四份……呃,外加單獨的一個大個烤紅薯。」sunny進一步補充道。

  「好嘞。」

  「sunny歐尼。」Krystal坐到了sunny那邊。「我被我親歐尼趕出來了,她說你喝多了,讓我來看看。」

  「來二毛,你姐姐不疼你我疼你。」sunny一手夾住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一手把自己的燒酒杯子遞了過去,那裡面還有一點燒酒。「嘗嘗什麼味道。」

  金鐘銘完全無視了自己未成年的妹妹被一個女瘋子灌酒的事實,而是回頭看向了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忙內。

  「oppa。」徐賢有些不敢直接看金鐘銘的眼睛。「是仁靜姐對我說的,說是看到你喝的有點多,怕你出來遇到問題,所以讓我過來看一下你。」

  「哦。」金鐘銘不置可否。「那是昭妍姐看錯了,她那人就是嘴炮厲害,視力向來比較差,我這不好好的嗎?」

  徐賢尷尬的點點頭。

  「但是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了。」金鐘銘看了看冷冷清清的江灘又看了看不遠處熱鬧非凡的繁華都市。「吃點烤蔬菜、烤紅薯,然後慢慢的喝杯燒酒,比在那裡舒坦多了。」

  徐賢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sunny和二毛那邊似乎興致很高的樣子。「今天晚上去我們宿舍,你姐姐不在,我把泰妍趕過去我們一起睡,給你看部新電影,《黃秘書的故事》看過嗎?老闆,再來兩份炒年糕,別這麼辣。」

  「好嘞!」

  「哦!」金鐘銘抬眼看到了老闆在取年糕的時候露出來的一袋東西。「4月份還有蠶蛹?忙內吃得慣嗎?……那就來兩份!」

  「好嘞!」

  「剛才看你喝酒的樣子真的嚇了一跳。」金鐘銘突然沒由來的對忙內說起了剛才的事情。「從來沒想過小賢你也有一天會捧著酒杯坐在那裡談笑,顯得那麼成熟。」

  「我覺得既然成年了,喝點酒也無妨。」徐賢還是用那種認真的語調解釋道。

  「是啊。」金鐘銘點點頭。「我也沒說喝酒不好,韓國人是躲不掉酒的,我記得孝敏就經常跑到你們宿舍,然後就像今天一樣被誰誰誰給灌趴下了吧?酒孝敏的外號都已經被灌出來了。」

  「那是孝敏酒量不行!」sunny伸出一根手指嚴正聲明道。「沒人灌她……對了,遊戲也不行,還不如二毛!星際能爛成那樣的韓國人我是第一次看到!」

  「話說。」金鐘銘根本就沒理會sunny的意思,而是帶著醉意扭頭看向了坐在自己邊上的忙內。「之所以會覺得嚇了一跳,還是對忙內你的形象固化了……有時候一閉上眼睛,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下午,我去給毛毛送傘,推開門,正好看到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坐在毛毛的腿上,然後好奇的往我這邊看過來。」

  Sunny:「……」

  Krystal:「……」

  「那……oppa。」夜風裡,徐賢認真的看著一頭幹練短髮卻又眼神有些迷離的金鐘銘。「哪個更好呢?是之前的那個大眼睛忙內好呢,還是剛才端著酒杯跟人笑著聊天的徐賢好呢?」

  「這個問題沒意義。」金鐘銘搖了下頭。「都是一個人罷了,都是徐賢。」

  「那……換個問題。」徐賢鍥而不捨。「那個形象更好看呢?我是誰Oppa你個人覺得是哪個?你單純的覺得好看就行了。」

  「啊……」金鐘銘沉吟了片刻,旁邊的sunny和Krystal也好奇的看了過來。「還是前一個吧,現在的你感覺有點胖了,再這麼下去,遲早成胖丁!」

  Sunny和Krystal立即低頭認真的吃起了東西。

  徐賢一動不動的盯著金鐘銘,然後鼻孔開始變大了,良久,她突然扭頭看向了燒烤攤的老闆:「阿加西,麻煩給我來份油炸天婦羅,要多放紅薯,嗯,還要一個雞蛋餅,要多放一個雞蛋!」

  「好嘞!」

  「我也要一個雞蛋餅。」Krystal舉手示意。

  「好嘞。」

  「給我們的男士再來一份烤韭菜。」sunny也加了單。

  「好嘞。」

  金鐘銘一口氣喝完了面前杯子裡的燒酒,他終於忍不住了:「老闆!」

  「客人您說。」

  「我其實很早就想問了。」金鐘銘有些不解的指著面前七八種不同的食物問道。「你的這個攤子到底是賣什麼的?!」

  「小吃攤而已。」攤主大叔淡定的抬起了頭。「客人要什麼我們就賣什麼。您……還要加點什麼嗎?」

  「有大醬湯嗎?給我來一碗。」金鐘銘挑釁性的詢問道。「不行的話,泡菜湯也可以。我這人不挑食。」

  「泡菜湯吧。」老闆淡定答道。「正好有酸辣白菜,豆腐和五花肉都是現成的……價錢就免了,您點了這麼多,我個人送客人您的!」

  金鐘銘笑著點了點頭,他是一點脾氣都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56章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金鐘銘宿醉了,他從自己床上爬起來以後第一反應是掀開被子找人!

  呃,沒那麼狗血,那種橋段一般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金鐘銘對此早有預料。不過,推開門後他卻看到了一個實在讓他感到意外的人——鄭恩地。

  這個來自於釜山的小看板娘正毫不客氣的光著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拿著一袋零食,而且還時不時的隨著電視裡的什麼情節咧嘴大笑,確實一副很投入的樣子!

  說實話,金鐘銘有點崩潰,這裡面的邏輯線條的混亂讓他有點發慌,他覺得這一幕比在自己床上翻出來一個人都可怕。於是乎他根本沒有理會恩地,而是徑直從對方身後走過去進了衛生間,他現在非常需要洗把臉。

  「醒了啊,親故。」恩地很理所當然的注意到了從自己身後走過又重新出現的那個人。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或許是對方那種自然的語氣,又或者是洗了把臉的緣故,總之,金鐘銘此刻已經放鬆了不少。

  「我來看著你啊。」恩地放下那袋膨化食品然後攤了攤手。「你喝多了,怕你半夜嘔吐把自己噎死,這不是有多案例嗎?所以我來守著你。」

  「咱們坦誠一點。」金鐘銘有些無力的坐下來,然後大概是因為沒事幹,他劈手搶過了對方的這袋不明意義的零食。「按照時間順序,把你昨晚上經歷的都說出來。」

  「昨晚上的事情據說很精彩。」恩地笑眯眯的答道,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零食被搶而有什麼反應。「但是我經歷的很簡單,就是凌晨的時候嘛,我也沒在意時間,你家二毛打電話到我們宿舍來,問我們是不是離一個地方很近,近的話就讓我們去幫幫忙,她一個人撐不住。」

  「一個人撐不住是什麼意思?」金鐘銘茫然了起來。

  「不知道。」恩地搖了下頭。「因為我跟初瓏姐到地方的時候根本沒見到二毛,只有你的司機,就是那位叫賈潮的oppa在,他已經把你扶在車裡了,我跟初瓏姐就跟過來這裡照顧你……」

  「一條線理清了。」金鐘銘點了點頭。「初瓏呢?」

  「初瓏歐尼出去樓下超市買菜了。」恩地指了下廚房。「她剛剛準備給你熬點粥,但是一看廚房發現你這裡竟然什麼都沒了,就下去了……沒想到她那邊剛走你就起來了。」

  金鐘銘本能的抬起了手腕,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怪不得自己昨天吃了那麼多東西還會覺得有點餓。

  「你稍等一下。」金鐘銘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膨化食品,又還給了恩地,說實在的,這玩意是和Krystal打遊戲時用來頹廢的,既然待會有粥了,那他也沒食慾吃這個。「既然你昨晚上的經歷這麼簡單……你說的很精彩又是怎麼回事?昨晚上什麼精彩?」

  「兩方面。」恩地繼續咯嘣咯嘣的吃起了這袋東西。「一個是新聞上的一些事情,昨晚上雖然沒看到,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是從西卡歐尼生日party那邊的出來的,那裡散場後出了一個大新聞!還有一個,是你跟初瓏姐昨晚上的互動很有料。所以我說很精彩……你幹嗎?怎麼打女人?!」

  「給我一件件的說清楚。」金鐘銘扔下抽對方腦袋的沙發墊子,他感覺有些頭疼欲裂。

  「大事情很簡單。」恩地攤了攤手。「昨天夜裡SJ的那個強仁……又酒駕了。」

  金鐘銘愣了片刻,隨即噗嗤一笑:「確實很精彩,大半年內連著酒後傷人、酒駕,這次還二次酒駕,話說這次神仙都救不了他,跪下來求金英敏也沒用了!」

  「早上爆出來的。」恩地點點頭。「據說金希澈都刪了SNS賬號了。」

  「可以理解。」金鐘銘也點了點頭。「估計不用警察找上門來,利特和金希澈就得給他來個混合雙打,得虧崔始源沒在韓國,不然就三打……話說我打個電話。」

  金鐘銘是打電話是給自己公司的金英碩,他得防著有人把這破事扯到西卡生日party上面,所以要他去給媒體打個招呼。

  打完電話後,金鐘銘回身坐了下來,活動了一陣子以後他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接著說。」

  「接著說什麼?」恩地聳聳肩。「沒了。」

  「沒、沒了?不是你說很精彩嗎?」

  「那什麼,我其實知道的真不多,接著就是你跟初瓏姐兩人說的那些話。」恩地繼續講道。「說實話,那些東西聽起來很有意思,但是我根本聽不大懂,什麼聖誕節,什麼最後的努力和誠意,什麼人和人不要逼得過緊,什麼前車之鑑後車覆轍……好像很有意思很精彩的樣子,但是我真沒聽懂……要不你等初瓏姐回來問她?」

  「……」

  「哦。」恩地反應了過來。「你就是不準備問她才問我的對不對?」

  「……」

  「親故啊。」恩地把腦袋探了過去。「拋開這些東西背後的精彩故事不談,你的意思我好像確實感覺到了一點。」

  「然後呢?」

  「大概就是你和含恩靜出了問題,你還沒用自己的努力去挽救呢,但是一大波人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衝了過去,這讓你很無奈!」恩地笑眯眯的眼睛裡透著一股濃濃的戲謔味道,最起碼金鐘銘是這麼看的。「所以你就著酒勁讓初瓏姐不要學她們……好像很自戀的樣子!」

  金鐘銘立即黑了臉。

  初瓏很快就回來了,她沒有半點多餘的廢話,也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淡定的和金鐘銘打了招呼,還教育了恩地不要亂吃膨化食品,然後她就去試著熬粥了——不得不承認,在西卡家裡和金鐘銘家裡住了這麼時間,這丫頭別菜式沒怎麼學會,但是熬粥水準越來越好了。

  「我昨天說了什麼?」去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金鐘銘在端起粥碗時終於忍不住了。「初瓏……你記得嗎?」

  「都是一些酒話而已。」初瓏淡定的答道。「Oppa喝多了,說的話顛三倒四的,不過我可以理解,你最近確實很累,大家都說你對這部電影的認可度好像超出了以往所有的電影,我之前就聽到公司裡的人在議論了。話說……oppa你能跟公司那邊打個電話嗎?雖然我們來的事情和緣故,功夫熊貓她都已經知道了,但是還是正式的請個假為好吧?」

  「……哎。」金鐘銘愣了半響才應了下來。「喝完粥我跟老崔打聲招呼。」

  「那麼oppa。」初瓏點點頭,開始繼續自己的節奏。「這部電影你到底有多重視……其實上次看到新聞我就想問了,值得嗎?」

  「值得。」金鐘銘點了點頭。「真要是拍出來了,哪怕一年不碰電影我都認。」

  「哦。」初瓏應了一聲,然抬起頭認真的說的。「那麼……oppa加油吧,我現在既沒出道也確實很忙,實在是沒時間也沒途徑去看你,只能說希望oppa你自己注意好身體,別的倒沒什麼,我相信oppa你會處理好的。」

  「哦。」金鐘銘心裡發虛的答道。

  就這樣,喝完一碗粥後,初瓏和恩地干脆的離開了,沒有任何拖拉,這一點讓金鐘銘更加發虛。不過,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還是慢慢的安下了心,然後該打電話給老崔就打電話給老崔,該打電話給李楨凡就打電話給李楨凡,該休息就休息。嘛,人就是這麼可笑,一旦發現沒什麼嚴重後果,就會從忐忑不安變得心虛,然後是心安,然後是波瀾不驚……

  畢竟嘛,昨晚上的事情金鐘銘實在是不記得了,而初瓏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放心了。所以,不管昨天晚上宿醉的過程是怎麼一回事,但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還是不錯的——沒什麼人受到什麼傷害,這是最關鍵的。

  而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隨著一臉憔悴的西卡和同樣一臉憔悴的Krystal一起出現在客廳裡,金鐘銘的腦子卻有點崩了。

  「伍德。」Krystal一看到金鐘銘就有點見了親人的感覺,她連鞋都沒換就飛撲過來要爆料。「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實在是太恐怖了!」

  「二毛,你給我閉嘴!」西卡立即驚慌失措了起來,趕緊試圖去抓對方。

  「我不怕你!」Krystal躲到了金鐘銘身後的位置,像是跟自己姐姐玩老鷹捉小雞一樣抱住了金鐘銘的後腰。「伍德,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恐怖?到最後就我一個人沒喝醉,位置被人搶了,吃的被人搶了,哦,還有人為了搶凳子打架的,幾個經紀人也都喝多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幸虧攤主大叔在,我才能跑到一邊給賈潮打電話。」

  金鐘銘有些緊張的嚥了口口水,然後直接伸手抓住了西卡的手,算是控制住了局面:「所以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搶凳子打架?毛毛?」

  「我沒打!」西卡掙紮了兩下後還是放棄了。「打架的是允兒和秀英!」

  金鐘銘回頭盯住了還抱著自己腰的Krystal:「昨天晚上,後來到底去了幾個人?都誰?」

  「先是sunny歐尼和徐賢歐尼都有點不行了。」Krystal爆料道。「你就讓我打電話叫了她們自己的助理,把她們倆送回去了,然後我們接著吃……吃著吃著,可能是那邊散了場,就有人過來了,第一批來的人是……是泰妍歐尼和強仁oppa……」

  金鐘銘愣住了:「我是不是把強仁趕回去了?」

  「我不知道。」Krystal搖了搖頭。「你讓我拿著吃的到旁邊路燈地下等著……反正你對強仁oppa和泰妍歐尼都很不客氣,然後強仁oppa就氣沖沖的走了……」

  「然後撞車了?」金鐘銘暈乎乎的追問道。

  「沒有的事情。」西卡嘆了口氣,順勢掙脫了金鐘銘的手。「那時候其實還沒散場,我注意到他和泰妍出去了,才11點多吧,他是半夜三點撞得車。應該是找你說情,拜託你公關被拒絕了,所以心情不好又去喝酒了,最後醉駕撞了電線杆!」

  「那泰妍呢?」金鐘銘實在是覺得腦子很亂。

  「她好好的。」Krystal看到西卡掙脫了雙手,就趕緊抱自己哥哥抱得更緊了。「她是少有的兩個沒喝醉的人,她跟你說了幾句話後就直接回去了……真正恐怖的事情在後面……姐姐她,還有允兒歐尼、侑莉歐尼、秀英歐尼、仁靜歐尼,全都去找你了……」

  「毛毛你安靜點,讓二毛說話。」金鐘銘制止了西卡中途的某些嘗試。

  「剛開始還好……」Krystal有些崩潰的敘述道。「大家都還能正常說話,秀英歐尼和允兒歐尼還都能和我一起站著在那裡吃……但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始吵起來了……」

  「誰跟誰?」

  「不知道,反正一團糟!」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一團糟嘛,剛開始姐姐其實沒喝太多,她一直在勸,但是等允兒歐尼和秀英歐尼搶完凳子以後她也鬧起來了,你乾脆就趴在那裡睡著了,大家都喝多了,我也分不清誰是誰……最後鬧到兩點半,攤主大叔幫我照看著人,讓我去打電話……伍德……」Krystal突然帶了一絲哭腔。「後面的事情才最恐怖!」

  西卡尷尬的摀住了臉。

  「我打電話讓賈潮oppa和初瓏姐過來接你,又打電話叫公司的人接她們,仁靜歐尼順便也被帶到了姐姐宿舍那裡……因為之前已經送過去的帕尼歐尼和孝淵歐尼也有點不對勁,而且sunny歐尼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竟然還把朴孝敏給帶了過去,所以公司的人害怕泰妍歐尼一個人看不過來就讓我留下了……」說到這裡,Krystal的哭腔更盛了。「伍德,你不知道……她們半夜裡突然就全都醒了……從三點多鬧到了早上七點多……這裡面的事情我就跟你不說了……最後我跟泰妍歐尼被她們嚇得鎖上了大門,然後一起躲到了陽台的一個紙箱子裡……伍德!她們太過分了!她們逼著我和泰妍歐尼跳舞給她們看!姐姐還在旁邊鼓掌……」

  西卡蹲在了地上,金鐘銘頭疼欲死。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57章能再送碗泡菜湯嗎?

  「這麼說來……」這天晚上,恩靜正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宿舍的沙發上,旁邊沙發扶手上還靠著一個很顯眼的枴杖。「昭妍姐你……還跟她們吵起來了?」

  「關注點不該在這個吧?」朴昭妍的黑眼圈現象十分嚴重,此刻的她正對著茶几上的一個小鏡子認真的盯著自己的眼圈呢,這位是打量來打量去,似乎就差來一句『魔鏡魔鏡』了。「你應該感到高興吧?人家金鐘銘立場其實蠻堅定的,你一個人沒到場就戰勝了幾乎整個少女時代。」

  恩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固然就像對方說的那樣,恩靜也覺得金鐘銘能在有些人把話說出來之前就把自己先灌倒,確實是個足以對得起自己的行徑。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感到了一絲濃重的威脅。

  說實話,真要是讓她面對那些往自己男友工作郵箱裡塞****的人她還真不怕,長得跟天仙一樣她都不怕,再多的人她也不怕,因為她知道金鐘銘那種近乎變態的責任感和自制力,她知道對方不會受到任何撼動。可是,這次的對手不同,這幾個人幾乎個個都有著跟金鐘銘各種各樣的過往;她們幾乎全都能稱得上是自己的男友的青梅竹馬;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和自己的男友坐在一起聊個三天三夜的往事而不帶重複的。

  所以,某種意義上而言很瞭解金鐘銘的恩靜也知道這樣的對手不是在開笑。而天可憐見,她竟然現在才知道自己有著這麼多強力的隱藏對手!而且自己和男友才出了幾天的岔子就被她們給發現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群人竟然一直在像盯著一塊烤肉一樣盯著自己的男友,她們就等著這個破綻呢!

  「先是我跟西卡在攔著。」朴昭妍實在是看下去自己的黑眼圈了,她啪的一下合起了小鏡子。「剛開始還好,大家都很有節制。但是隨著喝的酒越來越多,事情就不對勁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們是真的酒後吐真言還是在裝醉說胡話……總之就是我和西卡兩個人慢慢就壓不住場面了,但是金鐘銘自己倒還拿的住陣腳,那些人倒也一直守規矩。」

  「那事情是怎麼失控的呢?」恩靜有些不解。

  「她們換了個話題。」朴昭妍低下頭又一次打開了鏡子。「說是我和西卡之前作為那邊練習生裡的兩個大姐一直欺負她們,尤其是我……出道後都成後輩了竟然還敢坐在那裡讓她們站著……呃,當時只有五個凳子,我和西卡坐在他兩邊……總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幾個年紀小的之前只能站著吃的人就過來搶我的位子……然後好像秀英和允兒還藉著酒勁打起來了……我當時也喝了不少了,有點暈乎乎的。」

  恩靜:「……小孩子過家家嗎?」

  朴昭妍沒說話。

  「當時那群人就去懟仁靜歐尼。」西卡扶著額頭無奈的交代道。「但是仁靜歐尼對她們也算是能保持壓制狀態,但是突然就有一個人開口說她其實目的也不單純,明面上是在幫著含恩靜,可實際上看你的眼神也不對……然後仁靜歐尼就惱羞成怒了。」

  金鐘銘為之一愣,然後就是腦子微微刺痛了一下:「這話好像是……二毛你剛才是不是少說了一個誰?我怎麼覺得這話應該是一個你沒提名字的人說的呢?而且……你說你和秀英、允兒站在那裡吃,明明有五個凳子怎麼還需要站三個人?」

  二毛茫然的盯住了天花板,看樣子似乎是記不起來了。

  「是朴孝敏。」歪著頭想了一會,西卡突然間反應了過來。「二毛記不得是正常的,因為朴孝敏在那邊我的party裡就喝醉了,是被我們一起架過來的,然後就一直趴在邊上的一個凳子上在睡覺。」

  「哦!」Krystal恍然大悟。「我後來在你們宿舍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是sunny歐尼把她拐走的呢,原來一直都在!」

  金鐘銘倒抽了一口冷氣。

  TARA宿舍裡,朴孝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正在低頭看鏡子的朴昭妍,然後繼續老老實實的蹲在沙發角落裡看起了自己的漫畫書,她現在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朴孝敏突然坐起來說了這麼一句話。」西卡無奈的繼續敘述道。「說完自己就接著睡了,但是仁靜歐尼犯了眾怒,她被侑莉她們一起給推了下去,一個凳子就空出來了。然後就是高潮了……」

  Krystal連連點頭。

  「所以……」恩靜發現自己說話時都帶卡頓的。「不管怎麼樣,崔秀英和林允兒竟然為了爭那個凳子打起來了?」

  「是啊。」朴昭妍偷偷的看了一眼認真看漫畫書的朴孝敏,發現對方沒反應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收了收心神,她繼續敘述了起來。「但是一開始稱不上打架,有點像是舞台上善意的互動……」

  「互相頂下對方的屁股的那種。」西卡有些抱著懷講道。「你應該能想得到,舞台上,私底下,不止是她們倆,大家都幹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一開始沒人在意。但是喝了酒之後,總有些失控的行徑,沒人注意她們倆是怎麼抱在一起的,又是怎麼抓住了對方的頭髮……」

  「幸虧沒抓臉。」Krystal舉手補充道。

  「閉嘴!」西卡黑著臉訓斥道。

  金鐘銘斜著眼睛瞥了一眼鄭大毛,對方立即蔫了。

  「我接著說好了。」西卡沒好氣的卸了勁。「然後她們倆就開始說一些你知道的那種話,什麼『平時機會那麼多我都讓著你,這次不能讓著姐姐嗎?』什麼『像姐姐這種家世,何苦要跟我這種沒有媽媽的孩子爭一個座位呢?』……反正你肯定都能想像的到!」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後來所有人都失控了。」金鐘銘仰頭倒在了身後猝不及防的Krystal的肩膀上,然後閉上眼睛用兩個大拇指狠狠的擠向了自己的四白穴,劇烈的酸爽感刺激的他整個人眼淚都出來了。

  「後面的劇本是這樣的嗎?」金鐘銘帶著眼淚就直接坐了起來。「然後你們幾個開始互扒相互之間的各種陳年往事,說出道前出道後的各種心酸史,什麼哪個節目被你拿走了,什麼當初我剛來的時候被你給欺負了,什麼你的我的大家的……最後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連昭妍姐也躲不掉對不對?!」

  西卡尷尬萬分:「我……不記得了,我當時喝多了。」

  「毛毛你看你找的理由多完美!」金鐘銘讚歎的一拍巴掌,眼角被刺激出來的眼淚隨著這個動作淌到了臉頰上,他趕緊收手把這玩意給抹掉了。「真TM酸爽!」

  Krystal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竟然也嘗試著用兩根大拇指狠狠的往自己的眼窩下面那個位置按了過去,果然很酸爽,她的眼淚也被刺激出來了,然後她整個人就酸爽到把腦袋砸到了自己哥哥背上的地步。

  西卡看了一眼對面的倆人,不知道是被二毛蠢到了還是覺得沒臉看金鐘銘,總之她立即拿起旁邊的一個沙發墊子狠狠的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過,向來對鏡子很有研究的朴昭妍就很理智了,她現在正對著鏡子認真的刮著眼窩和眼眶,希望用這種持之以恆的動作把自己的黑眼圈給刮掉,那動作比在狎鷗亭那邊的三兄妹文雅多了,也溫柔多了。

  「那歐尼你有沒有加入這樣的討論呢?」恩靜笑眯眯的詢問道。「你跟她們也有類似的話題吧?」

  「沒有的事情!」朴昭妍非常嚴肅的聲明道。「後來的大混亂我全程沒有參與……」

  朴孝敏不自然的把雙腿換了個姿勢,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漫畫書,話說,這個兩隊公用的總受好像迷迷糊糊的記起了一些事情。

  「伍德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有多亂……」西卡不說,自然有回顧神來的鄭二毛在那裡訴苦。「我在旁邊都看傻了也聽傻了,你和那位老闆大叔也看傻了!包括那位仁靜歐尼在內,所有人都在鬧……就差拎起凳子群毆了,好像有一種趁機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感覺……」

  「我也想起來了一點東西。」隨著二毛的最後那句話,金鐘銘扶著一陣刺痛的腦袋答道。「好像一直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孝敏也被鬧騰醒了,然後昭妍姐還抓住她的衣領呵斥了她一頓,那意思似乎是在呵斥孝敏作為TARA的隊內小受,竟然天天跑到少女時代的宿舍送菜……我們倆還有那個老闆在旁邊愣神了足足幾分鐘……」

  沙發上的孝敏突然間沒由來的覺得腳趾發涼,然後不由的抽動了一下小腿,在然後一下子就狠狠的踢到了不遠處正興致勃勃聽戲的李居麗的屁股上。

  李居麗慢悠悠的回過了頭,然後盯著孝敏認真的打量了起來,把對方打量的心裡直發毛。

  「話說……」恩靜略顯嚴肅的詢問道。「也不管昭妍歐尼你當時到底幹了什麼了,咱們接著說,那群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說胡話的?鐘銘……他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給自己灌酒的。」

  「灌酒和說胡話應該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朴昭妍不自然的答道。「反正我記得是有人突然大聲喊著說她要表白的時候,然後大家就突然發現鐘銘整個人都已經不省人事了!」

  「昭妍你的意思是……」李居麗放過了孝敏,然後扭頭盯住了朴昭妍。「有人喊著要表白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金鐘銘?」

  朴昭妍點了點頭。

  「真有意思。」李居麗似笑非笑的應道。

  恩靜瞬間就黑了臉。

  「看來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孝敏終於決定適當的參與進來,用以掩護自己的失態了。

  呃,她給了個很有感覺的評價。

  但是……除了她自己這個成均館大學的高材生外,其餘三個人全都沒怎麼聽懂這意思。

  「我說錯什麼了嗎?」孝敏茫然不解。

  「那麼再然後就是所有人繼續喝酒、吃東西,然後醉倒,再然後就是二毛你以一己之力搬來各種救兵把我們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金鐘銘一邊朝Krystal這邊詢問道,一邊掏出手機給賈潮發了個短信,他有個事情需要驗證一下。

  「沒錯,伍德。」Krystal昂著頭卻用著委屈的聲調答道。「但是她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把她們全都送到少女時代宿舍,還留下來照顧她們……結果……結果她們卻那麼對我!」

  西卡把腦袋徹底埋進了沙發坐墊裡。

  「那麼誰先起得頭?」金鐘銘收起手機好奇的繼續問道。「就是虐待你和泰妍的事情。」

  「是孝淵歐尼!」Krystal又帶著哭腔了。「她酒品太差了!我們剛把其他人安排好,已經睡了一會的她突然就醒了,然後嫌我們吵到她了,就不讓其他人睡,所有人都被她給挨個叫起來!然後那些人醒了也都醉醺醺的要鬧,再然後不知道誰開了音樂,整個氣氛就變成狂歡的感覺了……泰妍歐尼怕丟人,就趕緊封陽台封大門……」

  「她這麼做是對的。」金鐘銘敷衍的答道,手機響了,賈潮給了回覆。「雖然還沒去過那個宿舍,但是聽說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坪,幾乎佔了半層樓,這時候泰妍把門窗封住,只要隔音效果還不賴,那再怎麼鬧也沒大事。」

  「但是伍德。」Krystal可憐巴巴的抱住了金鐘銘的胳膊。「她們先是自己跳舞就算了,然後非得逼我和泰妍歐尼也跳給她們看,還說跳的好就打賞我們倆,跳的不好就要扒衣服……」

  「咳!」金鐘銘被嗆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就怒了。「鄭秀妍!起來!別裝死!」

  西卡尷尬的放下了坐墊,然後坐了起來。

  「我怎麼記得二毛之前說她跳舞的時候你還在旁邊蠻享受的呢?!」金鐘銘歪著嘴角質問道。

  西卡可憐巴巴的垂下了雙手:「我又沒扒她衣服……」

  「但是你扒了泰妍歐尼的褲子!」Krystal爆出了一個更大的猛料。「我就是跑得快,躲到了陽台上,不然也會被你們扒掉褲子的!」

  「泰妍是睡衣……扒的快,你穿著牛仔褲還束著皮帶……」西卡所幸破罐子破摔了。

  金鐘銘實在掌不住笑了。

  「伍德你別笑。」Krystal是真哭了。「你知不知道一整夜我和泰妍歐尼怎麼過來的?她穿上褲子以後也跑到陽台上,然後我們倆一起躲到了一個原本裝冰箱的紙箱子裡,互相抱著熬了一夜……中間就是想上廁所都得忍住,一直到早上七點多她們安生了,我們倆才敢進去上廁所……」

  金鐘銘笑的更加撐不住了。

  「那麼再往後呢?」良久,金鐘銘才抹了抹眼淚,然後站起身去坐到了玄關處的凳子上,看樣子似乎要出門,這句話是他順口問西卡的。「我是說早上你們睡著前,毛毛你們在屋子裡面到底又幹了什麼?」

  西卡雖然破罐子破摔了,但是這時候竟然又有點不好意思了:「孝敏……小姑娘挺溫柔的,很聽話。」

  「哈!」金鐘銘淡定的點點頭,然後直接換鞋出門去了。「記住了,不許欺負二毛!」

  恩靜已經回去休息了,客廳裡的審問官此刻變成了李居麗。

  「那麼以後呢?」大魔王李居麗孜孜不倦的追問道。「你看你們倆的黑眼圈,之前一夜在少女時代宿舍到底瘋成了什麼樣?!給我講講唄!」

  「什麼都沒有!」朴昭妍搖搖頭,同時她很隱晦的看了孝敏一眼。「大家就是一起開了音樂,趁著醉意跳跳舞罷了……她們的宿舍好大,我終於知道孝敏為什麼經常去了!」

  孝敏勉力的點點頭:「是啊,居麗姐,我們就是跳跳舞罷了。」

  「沒意思!」李居麗意興闌珊的也起身起來了,tara宿舍的客廳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時間流逝,大概二十分鐘以後,金鐘銘出現在了昨晚的那個燒烤攤前。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老闆淡定的收拾著身後的材料。「你是個挺負責的男人,那什麼,今天來點什麼?」

  「啊!」金鐘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便來點蔬菜吧,明天要拍戲,不能這麼放縱……順便,感謝老闆你昨天給我遞過來的白蘭地,省了我很多事,一瓶灌下去我就倒了。」

  「那就來點烤蘑菇吧。」老闆一邊串起烤蘑菇一邊淡定的答道。「昨天那個樣子你確實也很辛苦,我既然看出來了,順便幫一把不也很正常嗎?」

  「還有……」金鐘銘笑了笑。「昨天我妹妹是不是忘了結賬?這麼多人,到底吃了喝了多少?」

  「不多!」老闆繼續一臉淡定的看著面前的火星。「我旺季一個月的營業額而已……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金鐘銘歪著頭看了看眼前的蘑菇,他突然開口道:「那麼……能再送碗泡菜湯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58章是時候老老實實拍戲了

  「給你個任務。」第二天上午,剛剛到達片場的金鐘銘就順勢拉住了一個路過的場務。

  「是,您說。」CUBE出身的場務自然會嚴肅對待自己老闆的命令。

  「看著點。」金鐘銘指了指路口那邊,然後掏出手機翻到了一張照片。「認得這個人嗎?」

  場務尷尬的搖了搖頭。

  「這是我親媽。」金鐘銘淡定的介紹道。「別人我管不到,媒體也不用管,但是從今以後不許任何人以私人身份探我私人的班,誰來都趕走……」

  場務欲言又止。

  「我親媽來了都攆。」金鐘銘再次在對方面前晃了下手機。「懂了?」

  場務愣了幾秒鐘,然後立即認真的點點頭,看來他是真的懂了。

  周圍正在忙活著什麼的工作人員全都目瞪口呆,這上來曬親媽照片的手段還真是……還真是難得一見。

  不過,金鐘銘卻不以為意的溜躂進了旁邊臨時的攝影棚裡開始化妝……剃成清爽短髮的他如今需要上妝的地方不多,估計十分鐘後就可以開始研究今天的戲份了。

  至於攔住所有探班的人,說實話,拋開那天晚上的各種狗血,那天各種奇葩事情的出現其實讓金鐘銘很難做,他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那樣,這裡面情況的複雜簡直讓他一想起來腦門就發燙,與其如此,不如咬著牙暫時把自己封閉到工作問題上,

  而且,金鐘銘還是覺得有些事情要防患於未然,無論怎麼說,他現在都是恩靜的男友,恩靜是自己的女友,有些東西是需要堅持的。

  總之,是時候老老實實的拍戲了。

  「今天這場戲我有個想法。」導演李楨凡看到金鐘銘拿著今天的劇本開始觀察片場的時候就也圍了上來。

  「您說。」金鐘銘不以為意的沿著這個追擊戰的路線從小巷子裡走到了樓裡,然後又沿著劇本的指示圖上了二樓。

  「待會要跳窗戶。」站在二樓的過道里,李楨凡指著遠端的一扇落地玻璃窗說道。「二層跳到一層,我有點額外的想法。」

  「這個沒什麼可說的吧?」金鐘銘有些奇怪。「哪怕是中間需要打碎玻璃,但是從二層跳到一層其實還是很簡單的吧?我肯定沒問題!」

  「不是這意思。」李楨凡拿下頭頂的帽子扇了搧風。「你還記得上次你從五層跳下來的那場戲嗎?」

  金鐘銘想了一下,然後連連搖頭:「沒有可比性,首先高度就差的太遠,而且那場戲不能做保護動作,這場戲我本來就應該去展示自己動作的矯健,從這裡跳下去,先用肩膀和腳頂碎玻璃,然後一個翻滾落下去,在汽車邊上穩住體型,同時下面的攝像機如果能接住的話我還可以不停頓的直接啟動追擊……」

  「就是說這個。」李楨凡制止了金鐘銘在落地窗前的比劃。「我的意思是不要在下面預備別的攝像機了。」

  金鐘銘大為不解。

  李楨凡咬了咬牙,然後推開窗戶看了眼樓下的場景:「鐘銘,你還記得當時那場戲開始時你對我說的話嗎?你當時就說,如果有攝像師敢和你一起跳下去,一個鏡頭到底,那簡直就會完美!」

  金鐘銘忽的一下收起手裡的劇本,他當然聽懂了對方的意思,對方竟然是想要攝影師和自己一起跳窗戶,然後一個鏡頭到底,真要是這麼拍出來了,必然會成為韓國電影史上一個經典鏡頭,甚至能進專業教科書……只是,隨即金鐘銘就開始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李楨凡:「你確定?誰來跳?」

  「我確定。」李楨凡認真的答道。「我來跳!」

  金鐘銘低頭笑了一下。

  李楨凡沒有生氣,他知道對方的反應是正常的,所以他只是嚴肅的重申了一遍:「我想試試!」

  金鐘銘雖然不笑了,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我想扛著攝像機跟你一起跳下去……你要跳的足夠遠,不能妨礙我在後面的拍攝,跳下去之後,我接著跟在你身後跑,咱們一個鏡頭到底!」

  「最後問你一句,不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李楨凡嚴肅的反問道。「鐘銘,你仔細聽我講,這場戲我等了4年了,所有的鏡頭我都已經琢磨了幾十遍上百遍,後面的動作戲鏡頭你就是想讓我改都不可能,因為那是我在腦子裡千錘百煉出來的。但是你上次跳樓前的那句玩笑話確實也讓我難以放下這個念頭,一個鏡頭到底確實很有震撼性啊,我印象中韓國電影裡是沒出現過的,那為什麼不去試試呢?你都可以瘋成那樣,不用替身從五層樓頂砸下來,單手開著車去撞欄杆……那我為什麼不能瘋一次呢?」

  金鐘銘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楨凡,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一起瘋一次吧!」

  瘋一次的後果很簡單,他們成功了!

  從那場大叔在走廊裡遇到警察的動作戲開始,然後是沿著走廊的躲閃和被包圍,再到大叔一個衝刺頂開特製的玻璃華麗的從二樓一個翻滾落到地面上,最後則是他在樓下那輛已經啟動了的車子身後的狂奔,所有的一切一個鏡頭到底,一氣呵成!堪稱經典!

  唯一的缺憾是李楨凡的一條腿直接在跳下去的時候崴了,所以最後那段追車的戲他沒跟上去。這當然也在意料之中,攝像機不是誰都能抗的,而他又不是什麼特技演員,甚至身體素質還不如一般年輕人。但是金鐘銘和李楨凡當時真的產生了默契,李楨凡跪在玻璃渣子上就沒停攝像機,而金鐘銘也拔腿就跑跟上了汽車,使得這一系列複雜鏡頭最終以一個鏡頭到底的形式給完成了。

  「拍動作戲見過特技受傷的,見過演員受傷的,見過工作人員受傷的,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導演受傷的。」中午吃飯的時候,金鐘銘再和李楨凡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就親熱了很多,這就像當初他從樓上跳下來以後對方對他的語氣明顯親熱了不少一樣,敢為了工作拚命的人總是能受到尊重的。

  「哈!」李楨凡尷尬的搖了搖頭。「鐘銘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我還是受你刺激多一點,人跟人的地位是不一樣的,你那次給我帶來的震撼性是超出你自己的想像的。」

  金鐘銘不解的抱著盒飯看向了對方,在他印象中導演的社會地位沒什麼差的啊,尤其是李楨凡科班出身,然後按部就班的短片、長片,現在已經是第二部作品了,穩紮穩打的還不錯啊。而且,韓國導演向來強勢,管你什麼影帝,是演員就給我跳!管你什麼影后,是演員就給我脫!

  「我從畢業後拍了個十六分鐘的短片,一下子揚了名……」李楨凡有些感慨的解釋道。「但是你也知道,短片是短片,長篇是長篇,前者藝術性再強大家也只是點點頭罷了,真正的長篇作品才是王道,因為它能盈利。所以,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接受了CJ的邀請,成為了CJ的簽約導演。」

  金鐘銘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簽約導演在業內確實是低人一等的,他們固然旱澇保收,但實際上卻喪失了以個人身份集資和組建劇組的權利。看看這次的劇組就知道,李楨凡作為劇本的擁有者和導演,竟然只有一個道具組是他自己的班底。對應的,當時金鐘銘也是拿捏住《海雲台》劇組的問題和投資的問題把尹濟均給簽到了公司裡——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個其實就是一種對尹濟均這個極為善於運作資本的人的最大桎梏,算是一種變相懲罰。

  「所以說鐘銘啊,在韓國,電影這個行業,資本是一個大問題!」李楨凡感嘆的給出了結論。「我今天在這裡跟你說句心裡一直想說出來的話,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成為了CJ的簽約導演!別人讓我拍戲,哪怕是我還覺得應該再準備一下,那也得硬著頭皮去拍;別人不讓我拍戲,我明明已經熬了四年,什麼都準備好了,卻也只能乾耗著——違約金我可出不起。所以說,你不要覺得我是個導演就會覺得你只是個演員之類之類的,你根本不懂我看你的那種眼神,你可是一個電影公司老闆,是我這種受制於資本的導演的最大天敵!你都可以拚命對我的震撼是非常之大的……所以我也想努力、再努力一把!」

  一聲感慨之後,兩人開始低頭吃飯,導演瘸了腿還可以坐在那裡拍,晚上還有戲呢!

  「資本的問題何止是停留在電影立項問題上呢?」嘴上嚥著飯的金鐘銘此時心裡其實是有些不平靜的,只是他沒有說出來罷了。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立場不同,那想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同。李楨凡作為一個導演,面對著這個問題自然而然的從切身出發去想著電影立項和集資的問題,但是金鐘銘作為一個投資者和製作人,他想的卻是電影院線對於電影本身的過度剝削……這是全世界電影人都要面對的疑難雜症,但是韓國電影院線的問題卻更嚴重,不但分成拿的更過分,而且壟斷性更強,同時他們一般還通過財閥和某些大型電影製作公司是一體化的。

  比如說CJ!

  老子遲早要推了這個高地!

  話說,自己是不是才安生了幾天就又想著作死了?嘛,還是那句話,是時候老老實實的拍戲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59章專注

  幾乎是一夜之間,隨著後期大量動作戲的出現,劇組的節奏就被李楨凡給控制住了。誠如他說的那樣,四年間,哪怕那個時候恐怕還沒有《大叔》這兩個字的出現,但是隨著故事梗概和那種初始衝動的出現,某些東西就已經在他腦子裡印下來了——比如說大叔和小米之間的那種感情昇華,再比如說這部電影裡動作戲的逼真性,再再比如說那種最後主角短髮後突出的那種酣暢到底的感覺!

  這其實就是一個作品創作出來的基本契機,有了特別想表達出來的東西,然後輔之以完整的故事梗概,再然後對角色進行立體化的修飾……

  當然了,在金鐘銘看來李楨凡的功底確實有問題,尤其是在說故事的能力上。實際上,電影拍到現在他已經能看出來李楨凡那種分不清故事主次的老毛病又犯了,原本不錯的故事被他那根本就是邏輯上出了問題的警察戲、黑幫戲給搞得一塌糊塗!

  而且更讓人無奈的是,這位導演堅持的三個『狠角色』對比的那種結構也被那個警察的扮演者金泰勳給毀的一塌糊塗!金泰勳這個被寄以厚望的演員完全沒有他哥哥金泰佑的那種拿捏到位,甚至讓人幹脆懷疑他試鏡時就是自己哥哥過來頂替的!

  但是……事到如今這些都無所謂了,當所有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熬過去,只剩下大量印在導演腦子裡的動作戲的時候,整個片場立即變成了屬於他的個人舞台。

  每個動作李楨凡都和動作指導一起想好了,什麼時候做哪個動作,哪個動作從哪個角度拍攝,血包什麼時候劃開,槍支裡子彈的數量,刀具的形狀和出血的效果、刺入的角度……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已經擺在那裡。

  這讓演員們非常輕鬆,因為他們可以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安生了。

  不過,對於有些天生不安分的主卻並非如此,比如拍攝中間突然對著鏡子發起呆的金鐘銘。

  「前輩,他在幹嗎?」旁邊有扮演打手的群演相互好奇的詢問道。

  「控制光圈而已。」旁邊有老道的演員冷靜的解釋道。「待會大叔不是會見到那個眼珠子嗎?按照劇情大叔肯定會大受刺激,看起來像是一種全線失控的感覺,這時候就需要也只能通過放大瞳孔來展現這種情緒的變化……」

  「人能夠控制自己瞳孔的大小嗎?」之前的群演明顯感覺到有些好奇。「不是說人死了或者受到情緒的刺激才會瞳孔放大嗎?」

  「確實如此,但是演員不用做到那種地步。」繼續有懂行的人曬笑道。「而且這種東西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人的眼睛就像一個攝像機,而瞳孔是一種控制進入其中光線多少的一個東西,說到底還是有兩條肌肉管著的,所以通過訓練,很多人是可以通過控制面部發力來控制瞳孔的大小的。」

  「沒錯,除非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花瓶,所謂學院派也好,實踐派也罷,其實稍微有點演員常識的人都可以盡力做到這一點。」之前那名第一個被問到前輩似乎是想展示權威,說話中已經帶著超出介紹範圍的情緒了。「像金鐘銘這種從小演戲的人,估計小時候在片場就接觸過類似的小技巧,很正常的東西罷了。」

  就在這些人說話間,金鐘銘已經面無表情的扭頭看向了等在一旁的李楨凡,說實話,李楨凡當時就嚇到了!他也算是個有經驗的導演了,對於控制瞳孔大小這種東西他實在是沒有太多想法的,無非就是犧牲眼睛周圍的細微表情換取一個稍顯失神的眼神罷了……但是,金鐘銘的瞳孔放大到讓他有點心涼的感覺,整個眼球變得發亮了起來,所以他第一眼他就被嚇到了!其實不僅是他,那邊站著的幾個演員也嚇了一跳,再也沒人說什麼廢話了。所有人心頭都冒起了三個字——神演技!

  「燈光組注意!」李楨凡邊後退邊喊道。「一定要維持住場地內的光線,不要有太多明顯的亮度變化,還有你們幾個!」

  李楨凡喊的是那幾個要扮演打手的演員:「注意動作,大叔現在看什麼都是模糊的,不要讓刀具的閃光照到他眼裡!」

  準備停當,大叔按照這一幕的開始劇情,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然後手持這裝著眼珠的玻璃容器站了起來。

  「你有幾顆蛀牙?」

  「什麼玩意?」

  「我是開當鋪的,所以會留著金牙。」鏡頭對準了兩眼通紅卻雙眸發亮的大叔。「除了金牙,所有的東西我都會嚼碎的!」

  自己的話音剛剛落下,金鐘銘卻無力的朝李楨凡擺了擺手,他失敗了!在調動情緒和面部肌肉說話時,烏黑髮亮的瞳孔突然間就撐不住了!說到底,控制瞳孔的那兩塊肌肉的背後其實是相當低級那種神經,一個撐不住就會失控。情緒、表情、淚水、外界光線刺激……實際上,剛才金鐘銘說話時已經勉力的在使用自己的嘴角和臉部肌肉來展示那種狠勁了,但當他抽動眼角去看對面的反派大boss的時候,一雙眼睛還是本能的失控了。

  人的本能,沒轍。

  「可以適當的剪切!」李楨凡來回幾圈踱步後給出了一個漂亮的解決方式。「前面一點對話可以從後背的位置開始,讓鏡頭對準你的後背,你多顫抖一下身體,這樣把情緒烘托出來,然後對話的時候也可以先對準金錫元(反派boss的扮演者),只有最後那句話再對準你。如何?」

  眾人皆無異議。但,最後依然失敗了。只要大叔眼角一動,那種整個眸子失神到發亮的效果就隨著表情上的狠勁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鐘銘對劇組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NG了十幾次以後,也沒有誰敢說句廢話。而大家的討論也都集中在如何控制瞳孔上面,尤其是很多老道的演員在自己嘗試發現自己也做不到那個份上以後,片場就更安靜了。

  這是一場室內戲,一個豪華的羅馬式裝潢的室內大廳,大理石地板,大理石柱子,一群打手,一個殺手,一個反派boss,一個鄰家大叔,僅此而已。

  但是,作為電影迄今為止最重要的一場集體動作戲,就在這個室內大廳周圍,攝影、武指、化妝、道具,各種人員卻又紛紛亂亂。

  總之,雖然沒人敢說什麼、議論什麼,但是這麼多人,這麼多環節擺在那裡,劇組的氣氛自然隨著一次次NG變得嚴肅和焦躁起來。

  「實在不行使用藥物呢?」有化妝師提出了一個比較可行的意見。「我知道有一些含阿托品製劑的眼藥水……」

  「去買!」李楨凡揮揮手命令道,這確實是一種常見的方法,對於電影而言,唯一的目的就是最好出現在大銀屏上的效果,很多歐美電影中遇到類似的情況演員甚至會偷偷使用毒品,導演也假裝不知道,最後你好我好大家好。

  更何況,這只是正常的藥物,通過麻痺那根控制瞳孔的肌肉,使得瞳孔擴散,算是很常見的手法了。

  「幾點了?」化妝師出去後不久,金鐘銘突然放下鏡子詢問道,他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用力過度,基本上已經血絲密佈了,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畢竟這樣的眼睛看起來更猙獰更到位。

  「晚上七點了。」李楨凡看了一下手錶。

  「六個小時了?」金鐘銘想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

  「沒錯。」李楨凡點點頭。「別著急,拍戲NG嘛……你去幹嗎?」

  「去外面吹吹風。」金鐘銘擺擺手。「別來找我……給我半小時的時間。」

  「……」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金鐘銘在這裡的時候,全劇組的人都壓抑著不敢說話,只有泰國專業武術演員坦納永‧王特拉庫算是能撐住勁。所以,他這麼一走,其實也是在給劇組的人放鬆的時間。六個小時的辛苦,雖然只NG了十幾次,但是由於每一次都需要大量時間的等待和大量準備工作的進行,所有人都很累。

  含有最大量阿托品製劑的滴眼液買回來了,金鐘銘也隨之回來了。

  「不用這個。」金鐘銘兩眼發紅的答道。「先留著,再試一遍。」

  李楨凡點了點頭,電影重新開始。

  「你有幾顆蛀牙?」

  「什麼玩意?」

  「我是開當鋪的,所以會留著金牙。」鏡頭對準了兩眼通紅卻雙眸發亮的大叔。「除了金牙,所有的東西……我都會嚼碎的!」

  重複了十幾遍的一樣的台詞,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調,反派一樣的驚愕,但是當那種毫不動搖的瞳孔對準攝像機的時候,所有人這一次卻都心裡一片發涼。因為這一次,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大叔在狠勁之外的那種專注和純真!

  他馬上就要專注的殺人,馬上就要心無旁騖的去大開殺戒!

  為了這一句話耗了足足六七個小時,但是值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李楨凡興奮莫名。

  「失去了寶貴的東西,然後決定施展純粹的發洩和報復……這種感覺我未必沒有!」金鐘銘回答對方的時候,雙眸依舊在紅血絲的襯托下黑的發亮。「準備開打!」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60章解脫

  PS:下午現碼出來的,5.5k無誤,希望理解。順便某點又崩了……

  金鐘銘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很複雜,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一樣的。

  在父母和長輩眼裡他是一個很成熟的人,從小就不需要任何多餘的照顧,相反,他總是可以自己就輕易的完成屬於自己的那份工作、那份責任,並額外的予以大人們各種幫助。長輩們也總是習慣了他的活躍,甚至金鐘銘有今天的成就在他們眼裡也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在西卡和二毛眼裡呢?或許是因為各種性質複雜卻總體上顯的具有依賴性的感情佔據了主導的緣故,她們視他為依靠。

  那麼隨著金鐘銘慢慢長大,知道他的人越來越多,這些認知隨著這些人屁股位置的不同也也變得五花八門起來。

  有的人覺得他很和善。因為他無論地位多高,但是對待那些和地位差距很大的人卻都能保持親和的態度,擺出一副年輕人該有的那種笑容,濃眉大眼的,這在韓國這個赤裸裸的等級社會裡顯得極為特殊。

  還有的人覺得他很變態。要知道,絕大多數的藝人突然一朝紅了起來、有了錢以後都會膨脹的不得了。有人是赤裸裸的酒池肉林,有人會像那段時間的姜虎東一樣想當老大,還有人會目中無人惹是生非,好像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樣子……當然了,這不是說金鐘銘還能堅守演藝事業很了不起,因為也有不少人都是這麼幹的,這樣做只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來源於哪裡而已。但是,正是這些有著更多想法的人會在另一個層面上更加投入,他們會籍著不放棄任何機會的想法去拚命的鑽營,去認識那些社會高層,去尋求更多的機會。唯一的區別在於有人有些底線,而有些人無所顧忌而已。

  可金鐘銘不一樣,或許做完節目後他也會去隨意的參加一次聚餐,但是每一次頒獎典禮之後的高檔酒會,每一個充滿著社會名流、富豪政客的社交場合他都不願意去理會……沒人知道為什麼,但是正如Gary說的那樣,熟悉的人都知道每逢這樣的場合他都會一個人坐在家裡那個對著漢江的陽台上,然後安靜的拿上一本書,他這樣的表現簡直讓人以為他是要準備選總統!

  除此之外,還有少數的一類人覺得他很強勢,很暴躁,是所謂的暴君脾氣。這一點,在他的事業合作夥伴或者競爭對手中顯得很突出。老早的,在他還很稚嫩,只是動了點心思的時候,李秀滿就直截了當的說他是想當『皇帝』!張東健和李秉憲,這兩個當時如日中天的人勾起他的火的時候,照樣被他按在地上揍。如今那個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李延浩還有他老婆,其實更是對他的這個暴君性子也是相當有發言權。除此之外,他的合作者中關係最近的裴勇俊,幾乎就是被他給揉圓了捏扁了,對這個話題已經不是發言權的問題了。

  種種事物,不一而足。

  可同時,還有極少數極少數人知道他內心的一絲幼稚和軟弱。

  金鐘銘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有一次吃到後悔藥的機會罷了,而且還在幼年時期感受過一次生命的脆弱……所以這一次他認真讀書,所以這一次他熬得住耐性,所以他這一次耐得住寂寞,所以他能夠咬著牙走到現在,而且一切都像是他自己所想的那樣,他現在越走越快,越爬越高。

  但是,走的越快就越心驚,爬的越高就越害怕……這一點,一直看著他的西卡可能感覺的最清晰明了,最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但是這丫頭語言匱乏,心思也亂,估計很難把裡面的道道給捋清楚。至於Sunny,她就和西卡完全相反,兩人接觸的時間其實很短,但是對視一眼,有些感覺不用說出來就都能明了。而Krystal呢?Krystal是個例外,金鐘銘沒有任何事情是刻意避著她的,但是她對金鐘銘的一切也都覺得理所當然。

  那麼,唯一一個被金鐘銘主動的、直言不諱的,表達出這種想法的人其實就是恩靜了,他當初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恩靜,自己是渴望在對方身上尋找到過去……

  但是如今想來自己是太自私了。

  哼,不得不承認,人的發散思維就是這麼有意思。

  剛出去的這一會功夫,金鐘銘本來是想吹吹風調整下狀態而已,他其實很明白,自己還是感情帶入的不夠,他說得清道得明此刻大叔的那種純粹而認真的殺意,他知道大叔是了無牽掛,一無所想,就是要純粹而認真的報復和宣洩罷了!

  殺人殺出認真勁來也是一種美學,大叔就是要準備認真的殺掉面前的這些人。

  可是自己確實缺乏代入感,自己的生活有些精彩的過分了……於是金鐘銘就開始本能的尋找自己的那個代入點……在潛意識裡去找……他開始想到了恩靜,但是他隨即感到有些疑惑,畢竟他還沒有失去恩靜……不過,金鐘銘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他明白了自己失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哪怕是面對著自己的初戀,他都找不回自己的過往了,因為他自己成熟的太快了!

  就像是電影裡的大叔一樣,自己的外面是堅硬的、冷酷的,偽裝的,但實際上內心仍然是有一絲屬於自己的柔軟的,他眷戀著自己曾經有過和享受過的幼稚和無憂無慮。只是現如今自己和大叔一樣,都發現自己堅守的最後那一份幼稚和柔軟被人捏爆了……唯一的區別在於大叔很清楚,壞人是誰,誰需要為此負責,那人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只能無奈的發現捏爆這一切的就是自己罷了!

  順便,自己那份曾經被自己無比希冀的美好戀情,很可能也要被自己的這種成長速度給生生葬送掉。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其實,或許已經沒有機會了,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加上之前的戲份,從上午八點算起,劇組其實已經連續工作了16個小時。但是,導演李楨凡在紅著眼睛的同時卻興奮的手都在抖。

  這個電影故事的創作者心裡很清楚,之前所有的一切,破爛的樓道、路人的反感、夜店的癲狂、黑幫的拿捏、警察的敵視、販毒、屍體、器官買賣,各種各樣的壓抑就是為了鋪墊這最後的酣暢淋漓!甚至是那個看起來有主角像的反派大叔,也是為了此刻襯托出這位鄰家大叔的痛快!

  一個男人,一個小平頭,一套簡單的黑西服,一枝槍,一把刀,甚至是那一口白牙,就這麼狠狠的一路殺過去!誰擋著就干掉誰!因為只有這種狠烈的動作才能襯托出它背後的那種感情!

  而現在金鐘銘就和他心裡想的大叔一模一樣,穩、准、狠,一切的一切都認真的不得了。實際上,對於極度認真的宣洩著什麼的金鐘銘而言,之前動作指導告訴過他的那些東西,給他模擬過的那些東西,如今是有了新的一層認識的:用烏黑髮亮的眼睛認真的盯著這些打手,能使對方關節折斷就絕不使用蠻力打擊,能致殘對方就絕不簡單的劃傷,能割開動脈絕不只是亂扎,而可以只是亂扎就干掉對方也絕不使用更花哨和更費力的東西……

  一場動作戲,其實按照李楨凡的想法只需要剪輯出來五分鐘就可以了,但實際拍攝時,由於動作的繁雜、鏡頭的切換,道具和機位的限制,是需要數個小時斷斷續續間斷著拍攝的。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金鐘銘卻好像真的只是只花了五分鐘一樣,從頭到尾數小時的時間他都保持著極高的水準。

  一個鏡頭開始前動作指導在旁邊拉著人做一遍,金鐘銘立即就能跟著來一遍,一絲不苟,乾脆利索!而且絕不耽誤時間。換鏡頭不要緊,換人不要緊,群演出現NG不要緊,道具組上來抹血跡也不要緊,讓他用刀去扎攝像機都沒問題,金鐘銘就穿著一身佔有血跡的黑色西服認真的站在那裡,好像這些停頓對他沒有任何阻礙一樣!

  從晚上八點多一路拍到凌晨兩點,六個小時,金鐘銘沒有任何脫戲的感覺,眼睛的瞳孔依舊放大到發亮的地步,神情依舊專注到可怕的地步,動作依舊乾脆到跟戲裡的大叔一模一樣!

  困獸猶鬥,雙手施力,相持不下,大叔突然低頭咬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用力把自己手裡的刀子送進了對方的心臟部位。

  泰國演員坦納永‧王特拉庫一直是這部電影裡唯一能搶到金鐘銘戲的人,就如同他的角色也是劇中唯一一個敢搶大叔戲份的人一樣,甚至就連他死的時候都有資格和對面的大叔殺人殺的那麼幹脆!兩分鐘的打鬥,然後一刀送進心臟,鮮血直流,毫不拖泥帶水。

  當然,是軟刀子,是虛捅,是血袋!

  但是無所謂,這場戲拍完了。

  「今天真的是辛苦諸位了……車庫那邊也已經租好了,後天……呃,明天凌晨……」李楨凡想要說點什麼,似乎是準備宣佈劇組散場。

  「接著拍!」金鐘銘突然開口說了最近幾小時唯一的一句話。

  「什麼?」李楨凡目瞪口呆。

  「我說接著拍。」金鐘銘面無表情的說道。「拍完了事。」

  李楨凡看著金鐘銘那似乎已經收不回來的瞳孔,有點慌了。

  「你要不拍我來拍。」金鐘銘往前一步,幾乎按照一個有著豐富導演經驗的人的本能下了命令,他知道下一場動作戲需要什麼。「其他演員散場……金錫元和郭道元兩位準備一下,打電話讓小米過來……道具組檢查……」

  「我來做。」李楨凡看了一眼金鐘銘後慌張的應道。「我來做!」

  就這樣,《大叔》劇組在運行了近20個小時後,竟然壓著力氣繼續了下去。無他,沒人敢去反駁看起來就不正常的金鐘銘,誰知道這個時候的一句話會不會丟了工作?誰去冒險?

  下場戲,毫無疑問是車庫裡追殺最後敵人然後連開十七槍的那場戲,道具、演員、場地,化妝,這些東西在凌晨時段迅速的被重壓下的劇組給重新佈置了起來。

  「還不夠……」凌晨四點,拎著道具槍站在車庫裡的金鐘銘突然說了句什麼。「眼藥水給我!」

  「你瘋了?!」說話的是半夜裡被蘇小婭等人偷偷叫來的張恩赫。「你看看你的眼睛,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正常,你還要用阿托品?!」

  「給我!」金鐘銘的語氣也變得不對勁了。「快點!不能拖下去,再拖下去我就得死在這部戲裡了!」

  張恩赫愣在當場,良久,和那邊的李楨凡對視一眼後,他回身從化妝師手裡接過了含有阿托品的眼藥水,並遞給了金鐘銘。

  金鐘銘一把奪來,然後左右一滴,果然他的眼睛立即傳來了一股刺痛,然後就是一種不太正常的心跳,他知道這是副作用……但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這種危險的舉動確實給他帶來了一種宣洩的快感。

  兩個瞳孔幾乎已經喪失了對光線變化的反應,金鐘銘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認真到失神的狀態,癲狂和理性似乎都能在這種完全黑化的眼仁中找到。

  李楨凡和旁邊的張恩赫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心裡現在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拍完吧!

  十七槍,殺掉打手,打破輪胎,逼得反派boss報警,然後對著防彈車前窗玻璃的同一個位置連開到第十六槍,臉頰被反彈的流彈擦破毫無直覺,最後一槍,乾脆利索的結果掉對方。

  當然,這是電影裡最後應該展現的結果,實際上這場戲又拍了足足三個小時,中間NG無數,道具槍、爆破、上妝,甚至金鐘銘還點了四次眼藥水,點的他心臟蹦蹦直跳,點的旁邊全劇組的人都心驚肉跳,好在跟他對戲的那位金錫元本來就要演一個被嚇破膽的人,這倒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十七槍之後,根本不用演,從車子滑下來以後,金鐘銘整個人以一種失神的狀態來到了燈光下,昏暗的車庫裡,頭頂專門打出來的燈光映在金鐘銘那巨大到失真的瞳孔上顯得格外詭異。

  跪坐在地,一聲嘆氣,換上彈夾,生無可戀。

  沒人說話,攝像機僅僅的抓住了金鐘銘那病態的眼神,恍恍惚惚中舉起了槍,恍恍惚惚中聽到了一聲『大叔』!

  這個是這個瘋狂的一夜之後最後一幕戲了,小米出現了,阻止了大叔的自殺。就是這麼簡單,不是什麼動作戲,不需要繁瑣的準備,就是三四台各角度的攝像機,兩個人的文戲而已。這種戲份,劇組已經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這次李楨凡已經在攝像機後面看傻了,他清晰的看到,金鐘銘那已經徹底對光學失控的瞳仁,在金賽綸小心翼翼的一聲『大叔』後,竟然開始急速的收縮晃動……最後恢復了正常……然後是失神表情的消逝,之前那個正常的金鐘銘竟然又回來了!

  ……

  半個小時後,神色清明的金鐘銘已經開始坐在那裡冷靜的卸妝了,電影拍戲不能按照劇情走,這段最後的一系列復仇戲其實已經算是金鐘銘最後的重要戲份了。當然了,離殺青早著呢,肯定還有一些別的因為場景的緣故之類之類的戲份堆在那裡,又或者因為動作戲太多,導演要是想找機會補拍一些鏡頭也很可能,甚至突然準備為了劇情而臨時加戲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作為一名純粹的演員,金鐘銘今晚的那種徹底投入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這一點他心裡非常清楚。

  「有件事情……你確定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藥物反應?」李楨凡略顯不安的走過來詢問道。

  「我要說三件事情。」金鐘銘答非所問,而且他的聲音有點不正常的沙啞感。「現在拍完了,才好說,不然的話不好跟你說。」

  「你講。」李楨凡無可奈何。

  「第一,剛才舉槍的動作太假了,那有點可以耍帥……但是我當時的狀態現在是回不去了,你自己看著辦……」

  「這個我認了!」李楨凡點了點頭。「我更在乎的是你的眼神!」

  「第二,故事太拖沓,警察戲份太爛,想展現邊緣人群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塞得也太多了,而且那個扮演警察的金泰勳表現也是在太爛……這些東西之前是為了尊重你的導演權威才不好意思跟你說的。」

  「這不止是兩條吧?」李楨凡苦笑道。「這麼多……」

  「這就是一條而已。」金鐘銘淡定的解釋道。「我其實是想說,你的這部電影有很多東西配得上的我的這次投入,但是也有很多配不上的地方……」

  「這條我認!」李楨凡連連點頭。「今天晚上之後,你有資格這麼說!」

  「第三條。」金鐘銘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聽到小米的聲音後會有那種反應嗎?」

  李楨凡搖了搖頭,他也很好奇,旁邊的一眾人也都很好奇,最後的時候,金鐘銘那種明顯從生理上已經失控的表現竟然還能自己主動收回來,簡直嚇死人。

  「其實說句實話。」金鐘銘又嘆了口氣。「不是因為金賽綸這孩子怎麼樣……是我自己當時在劇烈的掙扎……我一直在想,如果小米確實死了,大叔那時候真的一槍崩出來……那該多好?電影就徹底昇華了!可是你竟然給我一個玩具槍,我……堅持了一整夜的那種狀態,一下子就被這種不滿和憤恨給扯破了!然後我才反應過來,哦……呵呵,原來只是在拍戲!」

  李楨凡目瞪口呆。

  卸好妝,金鐘銘擦了把臉,然後跟有些睏倦的金賽綸擁抱了一下,邀請她有時間去找自己玩,再然後他就直接走出了片場坐進了保姆車裡。

  「回家嗎?」賈潮例行的詢問道。

  「自然!」金鐘銘還是用那種沙啞的語調淡定的答道。「回家,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我要用一個好的狀態去面對以後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61章審視

  金鐘銘一口氣睡了二十多個小時,而他起來以後除了在衛生間裡多呆了幾分鐘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實際上,當他洗完澡出來,對著鏡子仔細的一番研究後,金鐘銘發現自己沒有預想中的感冒、結膜炎、心律不齊、瞳孔難以收回等等預想中嚴重的後果……除了口腔有點上火,嗓子還略微有點啞以外,真的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哦,似乎還有點餓。

  不過不要緊,正好是大早上的。於是,金鐘銘換好衣服,戴上手錶,拿上手機、錢包,很自然的下樓吃飯去了,回來的時候還給西卡和Krystal各帶了一份。

  「搬回去吧!」金鐘銘正坐在沙發上認真的讀著一份《朝鮮日報》,他這話自然是說給坐在不遠處餐桌上吃飯的西卡說的,二毛吃完飯就心急火燎的去學校了,上午上課,下午去公司錄音……十六歲的春季學期就是這麼苦逼。

  「為什麼?」西卡頭都不抬的邊吃邊問道。

  「我的主要戲份基本上了結了。」金鐘銘淡定解釋道。

  「不好吃!」頂著發腫臉頰的西卡突然發了早餐氣,她還賭氣式的把一個什麼東西砸回到了紙袋裡。「味道不對!」

  「我知道!」金鐘銘繼續淡定的一邊翻著報紙一邊無謂的答道。「不是平時吃的攤子上買來的,你忍忍吧。」

  「那為什麼不買平時吃的那種?」西卡茫然的晃晃腦袋。「非讓我吃這個?」

  「G20峰會!」金鐘銘無可奈何的點了點手上的報紙。「提前大半年就要在首爾嚴打市容,現在的首爾市長可是李明博手上最後、最得力,也是最大的牌了,看著吧,獨木難成林,這廝大好前途肯定為李明博陪葬……」

  「你直接跟我說平時那個早餐攤子被警察攆走了就是了。」西卡不耐的重新拿起了剛才扔出去的東西,然後勉力的塞進了嘴裡。「又沒讓你給我分析這裡面的什麼政治脈絡……」

  「習慣了……抱歉!」金鐘銘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由自主的就把心裡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今天有想法嗎?」勉力又喝了點粥,西卡托著自己腫起來的雙臉有氣無力的詢問道。「我是說除了攆我走。」

  「不是攆你走。」金鐘銘笑了。「毛毛你想住這兒多久都行,只是告訴你,我不會再在電影上面有什麼過分舉動了,都已經結束了。」

  「前天你到底在片場幹什麼?」西卡鬆開手扭頭盯著金鐘銘問詢道。「睡了這是……一天一夜吧?所以還想問下你今天有沒有什麼想法?」

  「前天就是很累的拍戲而已,從早上拍到第二天凌晨,近24個小時吧,今天就是想出去走走。」金鐘銘仰頭若有所思的答道。「隨便走走,散散步,整理一下思路,最近腦子有點亂。」

  「哦!」西卡點點頭。「看的出來,是因為之前拍戲沒法子也沒時間理清一些東西吧?要我陪你嗎?跟二毛不一樣,我現在很閒。」

  「那就把飯吃完!」金鐘銘突然語氣嚴肅了起來。「然後才能洗臉換衣服……」

  西卡立即不言語了。

  這天早上,對早餐感到毫無食慾的人不止是西卡,被稱為韓國經濟界的『皇長孫』的那位,CJ的會長李在賢此刻也是對著面前的早餐有些乏味。不過,他這人可就任性多了,不想吃也沒人敢黑著臉逼著他吃,不然呢?唯一能管住他的親爹在中國京都隱居呢。

  「你上次說的事情我想了下。」李在賢一臉嫌棄的放下了手裡的吐司片,然後不耐的點了點桌子。「我覺得……確實值得試一試。」

  「哦?」對面那個同樣在看著一份《朝鮮日報》的人明顯一愣。「什麼時候我們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皇長孫閣下竟然會主動認可別人的建議了?」

  「我從來不會因為誰誰誰的建議而改變自己的主意,哪怕是你!」李在賢毫不示弱的頂了回去。「我會自己觀察……自己決斷!」

  「說來聽聽!」對面的人好奇的放下了手裡的報紙。「什麼事情讓你改變了主意?Facebook那邊的強盛讓你按捺不住了?」

  「怎麼可能?」李在賢冷哼一聲。「我和你不同,我這個人向來眼高於頂,心裡的不屑是寫在臉上的,那些什麼IT巨頭,什麼新興財閥有什麼意義?咱們說的金鐘銘,他就算是身價超過我、超過你又如何?那些錢又不能轉化為對這個社會財富真正控制力!我才多少身價?可我有CJ,我的CJ難道是那點錢能衡量的?有些東西是要基礎的,我可以看不起別人是因為我手上有韓國最大的院線,最大的麵粉……其實這方面最明顯的就是三成洞的那個老不死的了,他身價放在中國大陸那邊根本不像樣子,但是他控制著三星,然後三星控制著韓國的經濟命脈……要是在我手裡……」

  「別摻私貨。」對面那人笑著打斷了對方。「說正事。現在我知道了,你是財閥,你很驕傲,你覺得你手上的財富不應該用身價算,對不對?你不是因為錢而改變對金鐘銘的看法的。我懂了,繼續!」

  「最近從在斌那裡聽說了他兩件事情。」李在賢收斂起剛才的表演,表情算是認真了起來。「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和在斌開完會一起吃飯,我就問他那天從五層跳下來的人真的是金鐘銘嗎?」

  「我猜真的是他。」對面那人平靜的答道,語氣還是顯得不溫不火。

  「然後在斌又給我講了另外一件事情……前天拍戲的時候……」李在賢繼續認真的講了下去。「……聽現場的人描述,他當時把自己逼得整個人都不正常了,當時他就是猝死在那裡都沒人會覺得奇怪。」

  「然後呢,你得出了什麼結論?他要大鐘獎封帝了?」

  「你也別打岔!我是說,這個年輕人是個夠狠的人,是一個關鍵時刻是可以狠下心的人!而且他既然可以對自己狠,那也能對別人狠!」說到這裡李在賢嘆了口氣。「這麼年輕,還對自己夠狠……這要是不能趕緊把他拉下水,真要是讓他學朴元淳、安哲秀一忍忍個十幾年……日後有我們受的!我……倒是理解你的苦心了。」

  「我沒那麼大苦心。」對面那人認真的答道。「我只是出於一些私人的不忿才這麼幹的……你信不信,12年大選前後,我肯定又要被扔進監獄,哪有時間籌劃這些大事情?……外面都說我們在監獄裡如何奢華的生活,還能照常管理公司,但是他們根本不懂像個兔子一樣關在籠子裡的滋味!」

  「無所謂了!」李在賢重新煩躁的拿起了剛才扔下的吐司片,那是他自己公司的產品,再難吃也要嚥下去,話說,哪怕是皇太子也是有些東西在逼著他吃不喜歡吃的早餐的。「我想了一下,新的電視台想要立足的話無外乎是電視劇和綜藝,拋開我之前那種無稽的蔑視,金鐘銘確實也有資格入場,這是個雙贏的買賣……不過你猜他會怎麼解決資金問題?會從美國那邊出手一點股權嗎?到時候有興趣?」

  「鬼知道……我不在乎!」對面那人抖了抖手上報紙。「就算是想要找我借錢我都很樂意呢!話說我今天找你來可不是說這個的……你怎麼看現在的首爾市長……我們的最年輕、最帥氣,還是我們李牛肉總統的高麗大學學弟的吳世勳先生?」

  「可惜了。」李在賢給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我也是這麼想的。」對面那人咧嘴笑了。「話說我上次在牢裡呆了多長時間?幾年來著?」

  「話說……」當金鐘銘和西卡這兄妹倆一起踏上S.M公司正門台階的時候,金鐘銘突然感慨了一句。「好久沒從正門進來了,上次是什麼時候?隔了幾年來著?」

  「哦。」西卡不明所以。「我還以為你說的走走是要出去踏春之類的呢,為什麼會是我們公司?」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金鐘銘敷衍的答道。

  「我們去幹嗎?」西卡沒有理會金鐘銘的瘋話。「去找誰嗎?」

  「不找誰,說好了是來打探軍情的。」金鐘銘冷靜的答道。「我要一層層一間間的走一遭,然後等中午二毛從學校來了就帶去她吃頓飯,再然後就離開……」

  西卡停住了腳步:「……伍德你是不是睡得時間太長,精神出問題了?」

  金鐘銘沒理她,也沒有理會旁邊面色尷尬的前台小姐,而是自顧自的左拐來到了一個樓梯口,那是去地下兩層練習室的路……很顯然,他沒有逗西卡開心的意思。

  西卡愣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無奈的跟著跑了過去,話說,地下練習室她也好久沒去過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0
第462章審視(續)

  S.M公司這小破樓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反正到了要完的地步了。畢竟嘛,新大樓已經開始在建,只是還沒聽說過有什麼規劃安排罷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到目前為止這棟破樓依舊是韓國歌謠界的第一建築,DSP、JYP和YG的那三座樓再漂亮,也只能幹看著。至於CUBE雖然看起來很虎,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真正把那座樓撐起來的是上面金鐘銘的電影公司和頂層安聖基主持的那個委員會會議室,而不是下面的CUBE。

  「韓國還是那種赤裸裸的等級社會啊。」金鐘銘隨手推開一個響著音樂聲的大型地下練習室,隨即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這裡面足足幾十個年輕的男孩子看到金鐘銘和西卡後都趕緊停下來行禮。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西卡有些不解的看著金鐘銘又隨手關上了練習室,立即又跟了上去。「剛來的時候我也在這裡待過半年,然後一級一級的跳,按照等級往上走,一直預備組合階段是才穩定在三樓練習室,話說這屋子裡的人能出道的應該不多,因為已經有好幾個好苗子留在樓上了,對這群新人而言,除非是出類拔萃,否則出道渺茫……」

  「是嗎。」金鐘銘走在前面,不置可否。「李秀滿在籌備一個新男團?」

  「這不是什麼秘密。」西卡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東方神起事件剛一爆出來,李秀滿老師就開始認真的篩選了……」

  「這才是他了不起的地方。」金鐘銘嘆了口氣。「一邊打著官司,一邊承受著進軍影視業的失敗,一邊還又籌劃著綜藝方面的東西,但是與此同時還不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安排二毛那組人當實驗品,組建新的男團……有些人能屹立不倒不是靠吹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感慨?」西卡有些不解,她就在這個公司裡,對於公司能在外面風風雨雨的同時按部就班的做著老本行的能耐已經習慣了。

  「我在反省和審視自己。」金鐘銘又毫無禮貌可言的推開了一個裡面正在講課的門。「我最近事情一多,心就亂,心一亂就有點失控了……這其實不對。」

  「金鐘銘先生……在跟我說話嗎?」台上的老師看到公司內惡名昭彰的金鐘銘之後,明顯是有點慌張的感覺。「哪裡不對?」

  西卡:「……」

  「哎,是這樣的。」金鐘銘冷靜的回答道。「哪裡都不對,你的漢語發音很不標準,我在外面都聽不下去,所以一時忍不住推門進來了。不過不要在意,我不是來教育你的,我是來誇你的,你們S.M公司這方面的水準越差勁我越高興,咱們是競爭對手嘛。」

  西卡:「……」

  漢語老師:「……那個,好好上課,不許拍照!」

  「繼續吧,這位老師fighting!」金鐘銘拉上了門。

  「你在幹嗎?」西卡已經沒脾氣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金鐘銘冷靜的答道。「我在走一走看一看,把身邊的事情捋一捋,S.M公司作為我們CUBE業內最大的對手,無論如何都是要來看一眼的。」

  「這樣就能看得清?」西卡還是不理解。「你想搞清楚我們公司的動作不應該是去樓上直接找社長或者裡……」

  「還是那句話,毛毛。」金鐘銘又停在了地下二層一個課堂外的窗戶跟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當初李世民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領著幾百個騎兵『透陣而過』,他是傻子嗎?所以說,哪來那麼多陰謀詭計,真正的動作都是要做出來的,我一趟走完基本上就知道你們公司在玩什麼花樣,又準備玩什麼花樣了……」

  「你說的那個李世民是誰?是電視劇裡那個被射瞎眼睛……別這麼看我,我不說了行吧?那你看出來什麼了嗎?」西卡也好奇的往這個課堂裡瞅了兩眼,但是一無所獲,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表演課教室,裡面有七八個學生,一個老師,很顯然這些人看到金鐘銘出現在窗邊後都有些慌張。

  「看出來了。」金鐘銘笑眯眯的答道。「看出來了很多東西……咱們上樓。順便……」說到這裡金鐘銘頓了一下,然後換成了一副嚴肅一點的面孔。「話說毛毛,你還是少看點韓國的歷史劇吧,本來智商就不高,再看幾部那樣的電視劇人基本上就廢了……」

  西卡吐了吐舌頭。

  但是,樓上的參觀就有點膈應了,因為李秀滿得了消息,竟然在樓梯口堵住了他,然後全程陪同……當然了,除非對方敢拉下臉讓保安把他扔下去,否則的話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金鐘銘這麼明目張膽的刺探軍情的。

  「到底看出來什麼了?」李秀滿笑眯眯的問詢道,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已經來到了四層辦公區,這裡實在是很難再看到什麼。

  「看出來很多東西。」金鐘銘也笑眯眯回覆道。「比如你們的那個新組合,看的出來前輩您的審美還是沒變化,裡面的人一個比一個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後面的西卡自動放慢了腳步。

  但出乎西卡意料的,李秀滿沒有絲毫生氣的徵兆,他竟然很認真的解釋了起來:「男孩子這樣更容易激起女性粉絲的保護欲,她們也會更捨得花錢,相比較於SJ的多樣性,我這次是準備來一個大號的東方神起,十幾個人,個個漂亮,我就不信會沒有一個合你胃口的……」

  「肯定不合我胃口。」金鐘銘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是說女粉絲……」李秀滿淡定的答道。「這事不急,還得兩年呢!」

  「嘛。」金鐘銘點點頭,不置可否。「那……我還注意到你們在中國練習生這方面投入了很大精力……」

  「……」

  西卡在後面目瞪口呆,她發現李秀滿竟然像是匯報工作一樣把公司的種種事物挨個的給金鐘銘介紹了出來,那樣子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女時代去日本是必須要成行的。」李秀滿嘆了口氣。「她們是王牌,現在那三個垃圾和你們的KARA在日本風生水起,我們只能靠著少女時代用自己的絕對優勢去擠進去,不然以後SHINee都不敢去……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你看了這麼多,問了這麼多,到底看出什麼來了?」

  「看出來你那滿肚子野心了。」金鐘銘嘴角微微一扯。「有點被嚇到了,我得適當的攔攔你們的勢頭。」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秀滿終於似笑非笑的停住了腳步。「一定要把我們公司按下去?一次次的阻擊還不夠?我們公司最近兩年四個最大的挫折,除了FX遇到流感的事情誰都怪不了,其餘的事情都跟你有關係。影視劇被你動手攔在圍牆外面,東神解體和韓庚走人你功不可沒,還有最近在申東燁身上的大跟頭,所有人都被你一鍋撈走了,還不夠?!允兒的綜藝也要停了!SBS新綜藝已經在策劃了……什麼Tara、kara、beg全都有卻竟然沒有一個我們S.M公司的機會!這合適嗎?」

  西卡停下腳步,然後扭過了頭去,這個話題她不好聽。

  「我覺得很合適。」金鐘銘冷靜的盯住了李秀滿。「你知道嗎?我之前一直在專心拍戲,從三月份開始就累成狗一樣,前天更是拍了一天一夜,昨天又睡了一天一夜,今天一起床後準備把身邊的事情捋一捋,但是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公司的事情,而是來看看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又要倒騰什麼!李秀滿前輩,不要在我面前裝無辜,有些道理你比我懂。既然你們是行業領頭羊,就要做好無緣無故也要笑迎八面來風的準備。誰讓你們是S.M公司呢?!當初你是怎麼潛逃美國的?你有那個時候無辜?」

  「關鍵是你憑什麼?」李秀滿沒有反駁那些話,而是指著金鐘銘的鼻子問出了一個讓對方始料未及的問題。「你是檢察官嗎?天然的扶住弱小,抑制強大?你是政客嗎?天然的黑白不分,肆意割取屬於自己的利益?當然你有那個委員會……但是那個委員會是以藝人利益的宗旨的,你可以找我指著鼻子說你們哪個合同又不對勁了,那是你把我們幹趴下以後贏得的權利,但是你沒理由幫著那群小公司來抑制我們S.M吧?別拿CUBE做藉口,很爛!」

  金鐘銘若有所思。

  「就這樣了!」李秀滿擺了擺手。「隨便你看,隨便你問,你想壓制就壓制,能壓住那是你的本事。但是,有些事情你最好名正言順!不然一直壓下去也不會有人服氣的!」

  言罷,李秀滿直接拉開旁邊一個辦公室的門進去了,也不知道是裝十三還是真的進這裡有事。

  至於金鐘銘?他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冷靜的整理了一下皮帶。話說,等這次事了,是時候再懟一波S.M公司了!

  「伍德?」西卡從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我們還要等二毛,還是直接回去?」

  「等二毛。」金鐘銘淡定的答道。「下午不要讓她錄音了,我帶你們逛一圈我們CUBE……」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1
第463章解釋

  「所以說公司這邊在維持運行的情況下,最多可以讓我抽出來不到300億?」金鐘銘略顯不滿的把一個裝訂好的計畫書砸在了桌面上。「我怎麼記得我們一部《那些年》就遠不止這個盈利數字呢?實際上我怎麼記得中國那邊的分成、東南亞的分成、還有種種……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記得我們算過,對方開出來的數字就是掐著我們脈搏來的……為什麼會差這麼遠?」

  坐在一旁的西卡極度不適的交叉起了手指。

  「老闆,並不是最多……而是說所謂公司維持運行是分檔次的。」站在最前面的劉清玄等金鐘銘問完以後認真的扶著眼鏡解釋道。「如果只是單純的保證工資和物業運行的話,再加上樓下那邊的盈利,我們其實是可以強行給你湊出來一個整數的。但……」

  「但實際上不能如此……對不對?」金鐘銘嘆了口氣。「我只是沒想到差這麼多而已,我以後會有翻一倍的數字。你是我的財務大管家,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這個『維持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闆。」劉清玄也很無奈的樣子。「600億確實也是可以拿出來的,而且不會影響我們現在的任何工作,包括馬上李廷香導演要開始的那部文藝片也沒有任何問題,新的電視劇投資也沒問題。但是,您是否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我是說大樓拿下來之後的後續擴張。大樓拿下來之後,不止是裝修和搬家吧?我記得我們去年年末做過一個相當詳實的擴張計畫……」

  「多留300億就行了?」金鐘銘皺起眉頭問道。

  「人事、設備上都可以滿足。」張敏雅和金英碩對視了一眼,前者立即上前一步解釋了一下,如今的她已經習慣於嚴肅對待金鐘銘這個老闆了。

  「但卻不可能預留下大製作新電影的預算了是不是?」金鐘銘忽然冷靜了下來。「我知道了……所有人都出去,清玄留下……毛毛你也繼續坐著!」

  站在辦公室裡的幾個人立即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離開,而所有人走之前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想要跑開卻又被叫回去的西卡。

  而這其中,張敏雅在看了一眼西卡後就好像突然觸動了什麼似的,她都走到門前了又回頭問了金鐘銘一個問題。

  「靜怡姐和忠秉哥就留在釜山好了。」金鐘銘溫和的答道。「沒必要讓他們再折騰回這裡。」

  張敏雅立即不說話了,金鐘銘對老人確實念舊,那兩口子在釜山也很不賴,她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門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下了三個人。西卡還是那麼侷促,劉清玄時不時瞥過來的目光更是讓她坐立不安。

  不過還好,金鐘銘很快就開口了:「釜山那邊能抽多少錢?」

  「那邊比較多,但是……帕克先生的建議是……」劉清玄欲言又止。

  「他跟我說了。」金鐘銘的臉有點黑。「公司正在利用日韓特殊貿易關係和釜山特有地理位置往日本進行大發展,他強烈建議我不要抽調超過500億韓元資金,否則他就辭職!而且還問我如果日本那邊網絡架設起來後能否再給他一部份『獎勵』……我TM終於明白馬克跟我閒聊時為什麼老是建議我趁早開了他了!但是沒辦法,我現在只能認了,等Facebook上市的時候才是我跟他算總賬的時候!」

  「那麼如果您堅持不從銀行這邊適當融資的話……那從財務角度上來說,我覺得只有一條路了,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立即飛一趟美國,我去和馬里奧先生討論一下,對那邊而言無論是貸款還是出售一丁點股權都可以保證這個數字……」

  「立即動身吧!」金鐘銘嘆了口氣。「我懷疑韓國這邊需要錢的地方會很多……儘量留下充足的資金。」

  「我明白了!」劉清玄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我現在就準備一下,然後帶個工作小組去美國……」

  「不是美國!」金鐘銘擺了下手。「去中國!」

  劉清玄愣在當場。

  「在上市前,美國那邊每一點東西都在不停往上提升著價值……我不捨得。」

  「那中國呢?」劉清玄茫然的詢問道。「我去找誰?」

  「有位在中國有著絕對財力和財務信譽度,也毫無疑問知道我本人財務信譽的馬先生……你聽過嗎?」金鐘銘低頭擺弄著一根鉛筆。

  劉清玄愣了足足十秒鐘,但隨即他就反映了過來:「請您放心……我會盡全力在中國解決儘量多的數字,務必給韓國這邊留下充足的餘裕!」

  金鐘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就這樣,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鬆了一口氣的西卡和沉默著的金鐘銘了。

  「二毛呢,死哪兒去了?」良久,金鐘銘才從辦公桌上抬起了頭。

  「上電梯前就被恩地捂著嘴拖走了。」西卡有點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金鐘銘:「……」

  「要叫她嗎?」西卡似乎是準備從這間她不熟悉的辦公室裡逃走。

  「算了。」金鐘銘低著頭擺了下手。

  「哦!」西卡明顯是對繼續呆在這裡感到彆扭。

  「我是說你不想聽這些就算了。」金鐘銘站了起來。「不要管二毛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西卡如釋重負。

  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金鐘銘跟西卡並肩而坐,引得來往的人員紛紛側目,他們倒不是感到不對勁什麼的,而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不該去上前問候。

  「伍德。」西卡有些嘟嘟囔囔卻底氣不足的感覺。「你們說的那些東西我一點都沒聽懂,而且,我只是個高中生……」

  「毛毛你別這樣。」金鐘銘一下子就看出來西卡在想什麼了。「沒有逼你學這些東西的意思,也沒有讓你介入的意思,你安心放鬆的進行著你的生活就行……我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另一面……」

  西卡先是不明所以,但是隨即她突然間反應了過來:

  「你今天帶我看了這麼多工作上的事情,其實是想向我解釋或者說明什麼是嗎?」

  金鐘銘的眼角有點躲閃:「稱不上解釋,其實更像是在辯解,我……」

  「伍德。」西卡突然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你懂得越多,懂你的越少……這是我知道的少有的一個道理。你的生活那麼複雜,瞭解你的人恐怕少之又少,我也從沒想過徹頭徹尾的對你解析一番。但是不要緊,不管你要做什麼,你都沒必要跟我解釋,因為我雖然不懂你卻信的過你!」

  金鐘銘停了下來,然後愣愣的看向了西卡,再然後他突然噗嗤一聲就笑了。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西卡尷尬不已。

  「沒有。」金鐘銘笑著摸了摸自己這個妹妹的頭髮。「你剛才還說自己只是個高中生,結果說話那麼文藝!」

  西卡有點臉紅。

  「哇哦哇哦!」釜山小看板娘的聲音突然以一種不大不小,既可以讓整個一層大廳的人聽得到卻又不至於讓人突兀的音量出現了,伴隨著的是前台工作人員不由自主的笑意。「親故你在幹嗎?撩妹呢?」

  金鐘銘極度不滿的回過頭來,果然看到鄭恩地這丫頭像個黑社會攬著搶過來的大妞一樣攬著可憐巴巴的鄭二毛走了過來。

  「伍德……救救我。」Krystal已經要哭了,感覺她從來沒有在這個釜山大媽面前裝佔過便宜。

  「這才四點多。」金鐘銘看了眼手錶。「鄭恩地你下課了?」

  「我不用上這裡的聲樂課。」恩地總是能找到完美無趣的理由。「最後一節課恰好是聲樂課,我就帶著同樣不需要上課的鄭秀晶小姐出來走走散散心,沒想到一下來就看到親故你在撩妹……」

  「撩妹?」問話的是西卡。

  「撩自己妹妹的頭髮。」鄭恩地大概是不怕金鐘銘的,她也不怕崔振浩,同樣不怕洪勝成,因為她總是能按照要求做到最好……但是她一來對朴初瓏犯怵,二來對功夫熊貓犯怵,三來……對於其實有點冷的大姐都很犯怵。

  所以,她老老實實的對西卡解釋了之前的話:

  「……簡稱撩妹……就是這樣,西卡大姐頭,請您不要在意!」

  「伍德、歐尼……」Krystal自從自己姐姐生日以後確實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覺,她發現自己哥哥和姐姐竟然都忽視了她的存在,於是趕緊可憐巴巴的提醒了一下。「我不想去散步……」

  「去吧。」西卡想了一下。「出門走走對身體好。」

  「是吧!」恩地眉飛色舞。「我就知道西卡歐尼是個講道理的人。」

  「伍德。」Krystal趕緊放棄了向來對自己無情無義的鄭秀妍。「你忍心讓我跟這個大魔頭出去嗎?她說要帶我去見識一下她們宿舍……我現在聽到什麼宿舍就害怕……」

  「還是去吧。」金鐘銘愁眉苦臉的打量了一下這倆人。「帶錢了嗎?如果可以的話在外面吃完晚飯再回去!」

  「放心,我請客!」鄭恩地拍了二毛的胸脯。「宿舍冰箱裡還有吃剩的午飯,熱一熱就可以了!」

  就這樣,兩人坐視釜山的看板娘拖著鄭二毛離開了大廳。

  「其實……」西卡不解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二毛真不知道我們對她的表演已經產生免疫力了嗎?而且,平時這丫頭一表演起來都是對著兩位媽媽來的,我們倆才是是受害者。她真不知道?」

  「隨她吧!」金鐘銘又看了眼手錶。「她看起來其實蠻高興的。」

  「嗯。」西卡點點頭,兩人沉默了下來。

  良久,金鐘銘開了口:「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接著陪我逛嗎?」

  「哪裡?」

  「CCM公司。」

  「我……順便看看昭妍姐好了。」西卡花了足足數分鐘才做出了決定。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01
第464章似曾相識

  恰如西卡所言,她果然一去那裡就找到了朴昭妍——TARA正在這裡全心全意的進行著第二張正式專輯的錄製。

  而這樣,金鐘銘就可以和恩靜面對面了。

  對於金鐘銘的到來,剛剛扔掉枴杖的恩靜第一反應其實不是驚喜,而是長時間的沉默,這些天,做著最後反思和掙扎的不止是金鐘銘,恩靜也是如此,所以她早有預料。而對此,金鐘銘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用略顯嘶啞的聲音很自然的詢問對方,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專輯製作的事情,跟自己出去走走。

  恩靜點點頭,但依舊沒開口說什麼。

  就這樣,兩人拋下了所有人,就這麼離開了CCM公司,出來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竟然詭異的一路向南走去。然後一路上兩人既沒說話也沒停下來,最後竟然一路無言的走到了首爾瑞草區的山腳下。這裡雖然緊挨著江南區,但已經勉強算是首爾的最南端,因為再往前走就要鑽進一個巨大的綠化公園裡了。

  天色漸暗,兩個人站在那裡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吧!」恩靜咬咬牙打破了沉默。「不然我來說。早不來晚不來,明天要拍攝我結之前來,你應該是想好了什麼,然後做出了決定吧?我也是!」

  恩靜的決絕和堅持在金鐘銘看來有些可愛,他微微一笑,試著尋找一個切入口。

  「之前的一些事情非常抱歉。」果然,金鐘銘一開口就讓恩靜心裡微微一愣。「我沒有考慮到你個人的感受。」

  「我不也騙了你嗎?」愣神了片刻後恩靜咬著嘴唇回應道。「扯平了。」

  「沒有的事情。」金鐘銘抬頭看了眼恩靜出院後又迅速瘦下來的臉頰。「我……不止一次這麼幹了,真的非常抱歉。」

  「什麼意思?」饒是恩靜對今天的談話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話後還是有一種很坑的意味。

  「你……靜靜,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金鐘銘竟然稍微掩飾性的笑了一下。「我……偷偷的給你攔下了很多電視劇。」

  「《dreamHIgh》?」

  「不止是那個電視劇的女二號。」金鐘銘說這話時明顯有些尷尬。「很多……還有一部電影,都是被我直接打招呼取消掉的,對於這一點我實在是無話可說。」

  恩靜忍不住笑了,話說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笑,是被氣的還是被逗的,但是氣氛竟然意外的放鬆了起來。

  「上山嗎?」金鐘銘鬆了口氣,他指了指面前的公園裡的小山頂,又指了指對方的腿。「腿行嗎?」

  「不行。」恩靜賭氣式的搖了下頭,又或許是挑釁,也可能是戲弄。

  「那我背你上去。」金鐘銘突兀的提議道。

  「好……」恩靜沒由來的心裡一軟。

  春日的傍晚,雖然踏春的行徑一般是上午進行,但是這裡畢竟是首爾附近最大的開放式綠地公園,所以很多人還是看到了他們,並發現他們身後其實沒有攝像機——這是個大八卦,所以很多人駐足拍照。

  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因為無需在意了。

  走過人多的山腳下,兩人漸漸行進到了半山腰,又慢慢的往山頂上走過去。而恩靜就這麼靜靜趴在對方背上,一言不發,只是感受著最後的一份溫存。她漸漸留長的頭髮因為專輯的緣故又重新剪短了,但依然可以順著自己脖子撩到對方臉上,一晃一晃的,應該很癢吧?

  當然了,恩靜自己馬上就被這種無稽的想法給逗笑了,自己是來分手的,這一幕自己這些天不止一次預想過,甚至剛才來的路上她都預想過很多場景,自己可以接受因為不捨而產生的溫存感,可為什麼會這麼放鬆呢?不說是哭哭鬧鬧,也該是心事重重吧?可是,就算是剛才聽到了對方承認他曾經不止一次私下裡攔住自己戲路的事情,她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這個最佳新人這半年沒接到任何正兒八經的角色,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大概是一種解脫的感覺吧?」恩靜心裡暗暗跟自己道。「這半年來,自己從對方那裡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才會感覺分開對誰都會好一點吧?所以,我才會這麼放鬆……」

  金鐘銘繼續一言不發的背著對方沿著台階走上去,離山頂已經越來越近了。

  而恩靜的心思卻隨著這段路的即將終結再次變化了起來,她抱緊了背著自己的這個大男孩,她又不捨得了。

  回頭想想,自己最累的事情,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就是這個男孩或是抱著自己,或者背著自己,讓自己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交往的這一年半的時間,其實正是自己最累最辛苦最無助的一段時間,自己的家庭的內部矛盾正在明朗化,自己的組合又面臨這出道的壓力,而出道後又是連續不斷的失敗……作為女兒、作為隊長,還有小韓孝珠的名聲,顏團的無奈,anti粉的蜂擁而至……

  智妍覺得anti的話讓她委屈了可以鑽到自己懷裡,寶藍想到自己的家庭後也可以抓著自己的手腕不放,但是自己呢?這一年多不就是靠著這副肩膀走到現在的嗎?

  這個人對自己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真的只是無休止的壓力嗎?

  「咱們坐哪兒?」山頂上,金鐘銘回過頭來,臉貼著臉向對方詢問道,聲音還是有些一絲嘶啞,但是眼睛裡的溫柔卻看得恩靜有些發呆,所以她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那就去那邊的椅子上……」金鐘銘只好自作主張。

  「坐在草地上吧。」恩靜回過神來答道。「就在這裡好了。」

  金鐘銘自然也從善如流,但是恩靜卻像是一個軟軟的貓咪一樣,巴著對方的脖子沒有鬆手,坐下來以後,從他們的姿勢來看這根本不像是要分手的兩個人,反倒像是正在熱戀中濃情蜜意的兩個人。

  「你先別說話。」看到金鐘銘準備說什麼,恩靜伸手制止了對方。「先讓我說好不好?」

  金鐘銘點了點頭。

  「首先,鐘銘,今天我們來幹什麼……你跟我都明白,我們倆對今天應該早有預料,只是最近你因為某個契機下定了決心罷了……這些我都懂。但是,有一點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鐘銘你知道的應該更多一些,你說我們為什麼會這樣?」恩靜睜大眼睛側著頭詢問道。「我們之間是有些問題,但是我現在都覺得無所謂了啊。而既然沒有什麼特別嚴肅的事端,我們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為什麼我之前幾天會不止一次想到死胡同裡,然後只想做個了結,而今天看到你以後竟然有種解脫的意味……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因為醫院裡你騙了我,我又騙了你?又或者因為我們對戀情願不願意公開的分歧?還是說……你對我一心一意投入到組合裡的事情感到不耐?」

  「靜靜。」金鐘銘安靜的等對方發洩式的問完,然後才給出了自己的結論。「說到底,這些都無所謂,它們都只是表象,真的原因只有一個……你發現沒有,我們倆相互都不想輸給對方!」

  恩靜神色黯然了下來,也鬆開了攬住對方脖子的手,因為對方的這個答案確實解答了她的那最後一絲疑惑。

  問題哪對情侶都有,但是歸根到底那些走到最後的人總是可以容忍和退讓。可是自己這兩個人卻都太強硬了,第一次的時候還能適當的退半步,第二次時就已經乾脆相互欺騙也要達成自己的想法了。

  這也是自己這些天有所覺悟的真正的原因,只是沒有對方說的那麼透徹而已。

  「是不是……女孩子就應該主動屈從一點?」恩靜回過頭來繼續追問道。「這是普遍性的認識吧?」

  「是,普遍性認識。但這不是我的認識,也不是你的。」金鐘銘愛惜的看著對方的臉。「靜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和過往,我閉上眼睛都知道這表皮帥氣,中間軟塌塌,但是最內裡卻硬成鐵塊的性格是從哪裡來的。你是獨生女……這一點在傳統韓國家庭裡很不容易吧?重男輕女的心思哪裡都有。其實我很早就見過另外一個女孩,崔秀英知道嗎?她就是因為父母和家族對男孩的渴望養成了那副德行,都說她是蘇勇oppa,誰知道里面的辛苦?我一直沒敢問,你當時以這麼小的年紀獲得了童星的機會,然後就立即和母親搬到首爾居住……這裡面有沒有逃避江陵老家的壓力?」

  恩靜盯住了頭頂嘩嘩作響的樹葉子。

  「父母的分居,母女二人在首爾的堅持,一個小女孩在片場的孤獨,這些我都懂……所以,你有資格這麼選擇不服輸!如果你有什麼錯誤,那就是當初答應了我這個同樣不服輸的人。但這也不能怪你,因為當時我和你一樣蒙受著壓力,我們的刺當時都收了起來……所以,等我們共同扶持著走出了那段時間的困境以後,就相互扎到了對方……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我今天不會對你做任何掩飾和修飾。」

  「有!」恩靜從地上蹲了起來。「你為什麼也不服輸?!」

  「……」

  金鐘銘張口就要解釋,但是來不及了,因為恩靜這句話根本不是個問題,而是一個挑釁。話音剛落,金鐘銘就被這個女孩給推著肩膀摁在了地上,然後他的右側肋骨處就挨了重重的一拳,這幾乎讓毫無防備的他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緊接著,雨點般的拳頭就往臉上砸了過來。

  話說,這一幕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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