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韓娛之影帝 作者:榴彈怕水(已完成)

 
Babcorn 2017-9-29 09:24: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3 328275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0章未戰先降

  「你這也太目中無人了點吧?」數分鐘前,影院的休閒區裡,端著咖啡杯的安聖基率先嘆了口氣,實際上,這裡能教訓金鐘銘的也就是他了。「何必呢?」

  「老師你想多了。」金鐘銘無語的答道。「我沒那麼多花花心思……」

  「其實!」旁邊的李在斌似乎是想努力的保持淡定的形象,但是他那興奮的語調卻徹底出賣了他。「走了就走了,也沒必要多想什麼,勝利者總是有資格享受特權的!」

  「我真沒有……」金鐘銘無可奈何。

  「甭管你有沒有。」李在斌的興奮徹底抑制不住了。「想當初年初的時候,showbox那叫一個來勢洶洶,可如今呢?我們的《苔蘚》和《大叔》已經佔據了制高點了,我倒想看看《看見惡魔》能不能翻盤,崔岷植和李秉憲又如何?你金鐘銘一個人打他們倆,加上朱鎮模和宋承憲,那叫一個打四個!」

  李在斌在那裡興致昂揚指點江山,可實際上金鐘銘也好,旁邊的李楨凡也好,還有安聖基,愣是沒一個人接這個茬的,甚至金鐘銘還在冷笑……且不說誰也不想摻和到CJ和showbox兩者的破事中,崔岷植更是CUBE的頂級頭牌演員,你丫到底在我和安聖基老師面前嘚瑟什麼?心裡高興回去在CJ開會的時候再拍桌子。

  「得了吧!」果然,還是金鐘銘先聽不下去了。「有些東西不拉出來溜溜是沒法子下定論的,人家《看見惡魔》都沒上映呢,李理事你有點興奮過頭了。」

  李在斌乾笑了一聲,其實,他也是被壓抑了半年的功夫,心情有點失控,而並非說他是個沒城府的人,所以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後也就立馬停了下來。

  「話說……鐘銘你什麼時候醒的?」李楨凡笑著問道,這裡他的身份最低,也就是打個岔調和一下氣氛的節奏。「我一直就在你身邊卻根本沒注意。說實話,之前看你睡得那副德行還以為你要睡到電影院關門呢。」

  「啊……」金鐘銘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後答道。「我聽見有人罵我西八……一下子就醒了。」

  眾人一通哄笑,連安聖基都忍不住笑了。

  「那不是在罵你。」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是李秉憲在罵自己。」

  「岷植。」安聖基笑著打了聲招呼。「怎麼不看完就出來了?」

  「看到自殺未遂那段就沒心思看了。」崔岷植毫不客氣的坐下,順便要了一杯清水。「服氣了,這次我跟李秉憲真要成為某些人的踏腳石了。」

  「是嗎?我可沒想到這種話會從前輩你嘴裡說出來。」金鐘銘不置可否,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奇妙,當初他是為了消除崔岷植前往showbox那裡的影響而去向CJ這邊妥協的,但是真的拍起戲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發揮的那麼出色,而且,看這樣子還要反過來砸了崔大炮的鍋。

  「確實有點虛了。」崔大炮難得正式的低頭認了次慫。「這要是我跟李秉憲兩個人被你一個人壓在身子底下怎麼辦啊?多年盛名毀於一旦……」

  「涼拌唄!」安聖基看似不以為意的答道。「那幾個人在乎什麼影帝,你在乎嗎?」

  這下子不僅崔岷植也笑了,李楨凡和剛才還說要看金鐘銘一個打四個的李在斌也附和著笑了,說誰不在乎影帝那是不可能的,安聖基也會想著退休前拿夠30個的。但是,作為韓國影壇三駕馬車之一,崔岷植和宋康昊在此次爭鬥中的超然地位也是確實的!

  只是……還是那句話,說一千道一萬,崔大炮跟宋大餅在今年的獎項上估計真的要成為一些人的踏腳石了,這對於他而言怎麼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吧?

  一念至此,崔岷植還是有些不甘的看向了金鐘銘。

  「到底怎麼了?」金鐘銘低頭看了眼手錶。

  「其實吧,今天還是被你刺激到了。」崔大炮搖了下頭。「如果你今天什麼都正常來倒還好,可是你今天那種胸有成竹的表現實在是讓人來氣,全程漫不經心,然後還睡了一整場電影,閉眼前所有人議論紛紛等著笑你,結果睜眼後所有人還是議論紛紛,但卻都想著如何誇你了。就好像……就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把握中一樣,這副德行實在是讓人來氣!」

  金鐘銘真無奈了:「我要說我昨天夜裡忙到四五點多鐘才睡,我是真困的不行,真的往那裡一趟就控制不住了,你們信不信?」

  「不信。」崔岷植連連搖頭。

  「我信,但也不信。」李楨凡也搖了下頭。「其實我跟你一直坐在一起,老早的就看出來你精神確實不對,一直就乏乏的樣子,然後你往座位上一趟立即忍不住睡著了的情形我更是看的一清二楚。但是鐘銘你得明白,你是這部電影的主角,是4萬億身價的富豪,是cube公司的老闆,還是藝人權利互助委員會的副會長,甭管事實如何這些身份就擺在那裡。所以,哪怕你是真的累得不行,那些媒體記者和演員們回去以後就會把你睡覺的情形進行加工,然後再出現在他們嘴裡時就會變成一些別有意味的東西。這一點,你自己都改變不了……」

  金鐘銘為之默然。

  「要不……馬上電影結束鐘銘去放映廳門口接受下採訪,大致的說一下?」李在斌突然提議道。「別的不說,很多人肯定以為你是在跟我們CJ鬧彆扭呢,別讓他們傳謠言。」

  「不去。」金鐘銘搖了下頭。「我待會要去接賽綸,小丫頭在外面吃東西估計還沒給錢呢!」

  幾人為之一愣。

  「至於有人覺得不爽……不爽就不爽好了!」金鐘銘繼續說道。「等他們電影上映時也可以讓我不爽嘛!我難道還要遷就他們?」

  這下子,旁邊幾個人終於有些無奈了,說到底,你自己還是在心底把人家當成了一盤可以吃的菜。這其中,崔大炮簡直就要牙疼了!

  「那就這樣吧。」突然間,還是安聖基緩緩的開了口。「不想理會就直接走人,沒必要捱在這裡。」

  金鐘銘點點頭,掏出手機邊撥號邊直接走了。

  「你就不勸勸?」看著金鐘銘直接離開了,崔岷植有些不解的朝安聖基問詢道。「作為老師你總得說幾句適當的話吧?」

  「什麼叫適當的話?」安聖基反問道。「我告訴你吧,首先他是真沒狂,那些人誤會就誤會好了,難道還要他貼過去解釋說『我沒看不起你們,你們真的都不是垃圾』?反正他也不怕被人看成狂妄的人。其次,他要真狂起來,不是我攔得住的!我現在總覺的他有一天會用一種更讓人難以忘懷的手段對著這麼一群人直接喊出來『你們這群垃圾』……反正他又沒專門羞辱你,你在意什麼?該在意的終究是李秉憲!」

  崔岷植單手摀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但真的很尷尬,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墊腳石……但是,我也得認,這小子最後那十分鐘的表演堪稱完美……境界確實上來了。」

  「也算是水到渠成吧。」安聖基感慨的答道。「說到底,這終究是我的衣缽弟子,雖然看著他一步步的成就了起來,可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因為他的成就大多在演員之外,很多演員上的成就也有著太多的其他光環在輔助。但這次真的沒什麼遺憾了,在純粹的演員路上他也算是徹底的站穩了,其餘的那些不算,《老千》和《大叔》,兩個,再也沒人可以說什麼了。」

  崔岷植沒再接口,因為他注意到了安聖基放在他自己膝蓋上的手一直在抖,一部不完美的電影,一個完美的演員,而後者注定要以此扛起一切,這些都讓坐在自己面前的韓國第一演員重新心動起來。

  其實,自己也有點期待呢,說不定自己也可以遇到這種對於一個演員而言完美的電影呢?是時候重新躁動起來了!

  「幾位前輩都在呢?」又一個外來者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現場幾個人的各自心思。「鐘銘呢?我是看到崔岷植前輩出來後才想著也出來看看的……沒打擾到你們吧?」

  是黃政民。

  「出來透透氣而已。」安聖基和崔岷植還好,李在斌和李楨凡趕緊起身招呼對方。「怎麼了政民,電影完了嗎?」

  「還沒亮燈。」黃政民搖了下頭。「不過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了,我是恰好有件事情想來找李在斌前輩和鐘銘說一下的,沒想到……他又提前走了?」

  「鐘銘這兩天確實很忙,並非有意怠慢。」安聖基這時候自然要代表自己的學生的立場了。

  「無所謂了。」黃政民嚴肅的搖了下頭。「我其實是看完電影後覺得這部電影很出色,鐘銘的表演也很出彩。所以,也因此很看好這部電影在票房上的前景以及鐘銘在大鐘獎上的表現……而考慮到大家都是CJ的電影,所以……能不能請李在斌理事重新安排一下,把我的《不當交易》安排到10月底呢?具體來說我想把它安排到10月28日或者再往後的日子裡進行首映……」

  果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幾句話說完對方就走了,沒有絲毫的留念。而李在斌似乎不答應也得答應……

  但是,黃政民走後場面卻變得詭異起來,因為剛才這位影帝已經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要認輸,向金鐘銘認輸。

  沒錯,這幾乎是公開的認輸,而且是未戰先降!但是,從態度上而言,和崔岷植的沒好氣不同,黃政民乾脆到了極點,他根本並不覺得自己那部《不當交易》向這部《大叔》低頭有什麼問題,就好像這一次他黃政民向金鐘銘低頭一樣沒什麼問題。

  不如就是不如,比不過就說比不過,7比8小,9比8大,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簡單,既然比不過,為什麼還要咬著牙爭?有意思嗎?

  所以,10月29日是大鐘獎,那他就乾脆10月28日以後上映,公開的直接的毫不可惜的放棄掉在大鐘獎和金鐘銘的競爭位置!

  「真是個了不起的演員,拿得起放的下!」李楨凡興奮之餘卻又不得不歎服黃政民的磊落。

  「確實是個驕傲的人。」崔岷植戲謔的笑道。「這種直接了當的認輸看起來很慫,但實際上最是難得……比我強。這下子,你的學生想要接下你的衣缽恐怕還要再困難重重一陣子了,因為有人陪他玩了!」

  安聖基笑了笑,但並沒說話,這麼多出色的後輩……他現在只後悔自己沒有去接一部電影加入其中了!不過,還有機會,趁著自己還跑得動,他要好好的找一個劇本徹底迸發一次!

  電影放映結束,整個影院騷動了起來,不知道多少人準備湧出這裡,媒體、藝人、普通觀眾,他們很快就要淹沒整個電影院。坐在這裡的四個人不再多想,一起起身準備各自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李在斌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他就有些面色古怪的看向了安聖基,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怎麼了?」安聖基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問道。

  「河正宇和金允石剛剛也提前出來了,不過是和相熟的網絡媒體一起出來做採訪的,這倆人在採訪中主動的談及到了今年關於影帝的激烈競爭的話題,然後……然後他們表示今年的大鐘獎是屬於金鐘銘和鄭在泳的,他們心服口服。所以,《黃海》有意徹底延期到明年,專心於百想藝術大賞……」

  「又是兩個未戰先降嗎?」李楨凡已經握緊了拳頭,他真沒想到自己這個撲街導演也有今天。

  「艹!」旁邊的崔大炮愣了半響後直接違背佛教教義爆了粗口。「這次老子真要成專業的踏腳石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1章意平

  ps:已經欠6更了(手動滑稽)。但是今天非戰之罪,不僅是卡文,而且關鍵在於新電腦來了,晚上回來後在安裝顯卡、系統、軟件、拷貝舊硬盤裡的東西,拆拆卸卸的三個多小時才搞掂……

  ——————我是無恥的分割線——————

  初瓏和徐賢並肩從放映廳裡走了出來。

  「要吃西瓜冰沙嗎?」徐賢建議道。「我是前輩我請客。」

  「行啊,有人請客當然沒問題。」初瓏點點頭道。「只是……你不會覺得有點違和嗎?電影那麼血腥,我們還專門吃西瓜冰沙?」

  「有什麼關係嗎?」徐賢有點不解。「電影裡的畫面再過頭,也是能看的出來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吧?」

  「真的接觸下來……覺得小賢你跟外面人說的那個形象差好多。」初瓏微微笑道。

  「……小賢嗎?」徐賢也笑了。「你也跟我聽到的說法有些差距。算了,我們是同齡人,你馬上也要出道,那些什麼形象之類的東西就別再扯了,咱們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走吧初瓏,還是那句話,去吃冰沙嗎?西瓜的。」

  初瓏不再言語,兩人肩並肩的走齣電影院,隨意的坐到了一家隨處可見的冰沙店裡,夏日炎炎,這種店幾乎遍地都是,也確實很適合在看完電影後享受一下。

  不過,低頭吃了幾口冰沙後,由於店裡看完電影的人越來越多,而這些人討論的話題自然也都集中在了剛才的電影上,兩個女孩說著說著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這些人聊起了剛才的電影。

  「小賢你剛才說過,電影裡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是能看出來的。」初瓏低頭斟酌了一下詞句。「那你覺得……不說那些動作戲了,我是真不懂,只說那些感情戲,那裡面哪些是他真情流露哪些是他在表演呢?」

  「怎麼說呢?」徐賢歪著腦袋答道。「這個東西我其實沒注意多少細節,但是我覺得整個電影最後三分之一他整個人的決然狀態應該不是刻意裝出來的,他本人就是那樣的人,狠得下心,頂得住壓力去做一些事情,所以他才會把整個後半段新形象的戲份演繹的那麼好。」

  「是嗎?」初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確實如此。」

  「那你呢?」徐賢反過來追問道。「你既然這麼問我肯定是有點感觸吧?」

  「我是想到了最後一場戲。」初瓏微微笑著答道。「我覺得最後那場溫情戲有點多餘,好像oppa也有點敷衍的意思。」

  「嗯……」徐賢回憶了一下。「你是說大叔對小米解釋之前躲開對方的事情?」

  「沒錯。」

  「為什麼呢?」徐賢有點不解了。「不該解釋嗎?小米之前偷東西被抓時因為大叔的躲避那麼傷心……」

  「很簡單啊。」初瓏放下勺子嘟了嘟嘴。「大叔都為小米這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了,有些東西也就沒必要多說什麼了吧?」

  徐賢還是有點茫然。

  「我跟oppa在上映前說起過這部點影。」

  「哦?」徐賢來了點興趣。「你們當時怎麼說的?」

  「我當時只是問他,大叔跟小米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鄰居大叔和小女孩之間的感情?」初瓏把冰沙往前推了一下,似乎是準備長篇大論。

  「那他怎麼說呢?」

  「他當時對我說,沒必要搞那麼清楚,或許大叔跟小米之間的感情是親情、友情甚至還有一點點小曖昧……但是那些東西完全無所謂,因為對於那兩個人而言,雙方已經各自是對方的全部了。絕對的那種,是一切,所以沒必要糾結於感情的性質。」

  「蠻有道理的。」徐賢饒有興致的攪了攪冰沙。「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所以,小米在之前偷東西被抓的時候,她對於大叔而言就已經從之前的鄰家小女孩變成了大叔死去的妻子和孩子的混合體……當然了,肯定是孩子的角色更重一些,大叔也是更多的在扮演父親這麼一個角色。而一個父親,據我所自,面對著一個犯了錯誤的女兒,總會是感到羞愧的,尤其還是偷東西這種異常嚴肅的事情。」

  「沒錯!」初瓏肯定的點點頭。

  「那麼接著按照把女兒視為唯一的父親這個角色推導下去。」徐賢似乎來了點興趣。「一個當父親的,無論是選擇為自己的唯一去死或者去活下來,其實也都是理所當然的。既然都是理所當然的,何必要為一些理所當然的事情抱歉呢?如果抱歉或者專門付諸於語言,不就是否定了之前的那種羞愧感嗎?也否定了他們的感情……尤其是他渴望著小米活下去等自己回來的時候……我說的對不對?」

  「對!」初瓏肯定的點點頭。「但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賢微微一滯。

  「我是在想小米的心思。」初瓏繼續解釋道。「其實沒了母親沒了一切的『垃圾桶』小米,這個時候也應該已經把大叔當做了自己的唯一了吧?此時的兩個人是相互的把對方當做了自己的一切了吧?」

  徐賢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這時候他們可以發洩性的去購物,可以要求對方好好活下去,也可以抑制不住眼淚的抱住對方,但是卻真的沒必要說什麼解釋的話,那怕之前的小米為此傷心過。實際上,我認為最後已經明白過來一切的小米不應該是那個茫然的樣子,她這個時候其實也應該是成熟的,也應該知道自己的結果和活下去的理由,那怕她只有11歲……」

  徐賢思索了片刻,然後緩緩的向對方問詢道:「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你感受過那種……唯一感嗎?」

  「沒有。」初瓏乾脆的搖搖頭。「我有很疼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有一起長大的玩的很開心的師兄師弟,有需要被我照看的幾個不懂事的練習生小丫頭,還有一個年紀很小的親妹妹,這些角色都擺在我的生活裡,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是唯一的呢?」

  「我也是。」徐賢調皮的歪著腦袋應道。「你說的這些生活裡的角色我大部分也都有,不過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忙內,組合裡、家庭裡……跟你當大姐的角色恰恰相反。」

  「是,我知道。」初瓏點點頭,不過,沉吟了片刻後她還是決定要把一些話說出來。「但是回到剛才的話題,雖然沒有過類似的真實感受,但卻一度有過這樣的趨勢。」

  徐賢還在微微笑著,但是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具體說來呢?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趨勢?」

  「曾經有這麼一段時間,我發現我把我自己全部的生活都建築在了一個人身上,那種感覺……如果徹底失去了他的話,我覺得生活就沒了光彩,因為那段時間除了他,世界上的其他東西都不能讓我感興趣。」

  「包括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師兄師弟,還有小妹妹?」

  「不包括,但是那段時間在他們喚醒我之前,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想過他們。」

  「為什麼呢?」

  「和大叔裡一樣,日常的陪伴和融化吧,長時間或者直接一點,是數以年計的生活裡的契合、欣賞、崇拜、喜愛……總之,就是這些似是而非的感覺。殼然後突然有一天,你跟他被動的斷了所有的聯繫,這時候你就會發現,這種感情反而在發生著劇烈的發展,甚至在性質上也發生了劇烈而明確的變化。」

  徐賢這次沒有回應。

  「所以,我覺得小米在被擄走後,她所尋求的不一定只是媽媽在哪裡,而應該也有『大叔在哪裡』……」

  「有道理。」徐賢點了點頭。「我得……承認你。」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相互笑了一下,然後開始低頭認真吃冰沙。

  「大叔真的很帥,我是真沒想道電影後半截那麼刺激!現在想想選擇來看首映真的太……太對頭了回去我要跟那群傢伙吹一個月!」隔著一個簾子的桌子上是兩男兩女,很明顯,這是搭伙出來的兩對情侶,也應該是和這個店裡的其他人一樣剛才電影院裡出來的,所以他們討論的中心自然也是《大叔》。

  「確實如此。」另外一個聲音洪亮的男性不由得嘖嘖做聲。「最後那刀子耍的我寒毛都豎起來了,看到對面的殺手死掉的時候我竟然當場打了個寒顫。」

  「問個問題。」一個弱弱的女聲響起,看不清是哪位問得。「你們覺得大叔最後會不會是無期啊?要是這樣的話這不就是個badend了嗎?」

  「怎麼可能?殺的都是壞蛋!」

  「要我說,既然是特工,說不定會偷天換日的給放出來,然後說不定還會換個身份收養小米!」

  「這個就胡扯了,大叔不想殺人的,以暴制暴也是沒辦法。」

  「無論如何殺人太多了,說不定真的會無期的。」

  「會有****嗎?」

  「韓國的****只給財閥……」

  「……」

  「……」

  很顯然,這個女的問得東西很有話題性,在加上剛才就說了,這家店本來就挨著電影院,整個店裡幾乎都是在討論大叔的,所以,很快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就迅速擴展到了整家店,眾人爭論不休,店裡變得熱鬧非凡。

  「我是學法律的,要我來說,如果殺了這麼多人,想直接開釋是胡扯,但是嘍囉們可以算作防衛過當,兩個壞蛋罪有應得,一個好的律師是可以努力的把刑期減到20年的,如果情報局、檢察官跟警察全都有心幫他,說不定會是10年!」

  嗯,很有一貼絕殺的感覺,就連初瓏和徐賢也豎著耳朵認真的聽了一下。

  「那不正好嗎?」店裡安靜了幾秒鐘,突然有個女聲興奮的響了起來。「十年後小米二十多歲,大叔仍然有著男人的魅力,小米會去接他的,然後兩個人就會在一起了!我想看續集……」

  後面的話沒聽清,因為整個店裡笑聲一片,這也就是宅女的典型思維了。實際上,就連已經起身的徐賢都忍不住趴回到桌子上笑了一陣子,然後才挽著初瓏手臂借住對方的掩護低頭跑了出去。

  北半球的8月4日,那怕是夜晚,但這種酷暑真的是……一出門兩個剛吃完冰沙女孩就感覺到一顧熱浪迎面襲來,好不容易感覺到了一點風,那也是滾燙的夜風。

  「溫度怎麼這麼高?」徐賢有點煩躁的扇了搧風。「明明傍晚還是蠻好的……」

  「而且還有點燜,得趕緊找個有空調的地方!」初瓏也有點受不了。「小賢要回去嗎?」

  「不想回去。」徐賢搖了搖頭。「三百多平米的宿舍就我一個人……去宿舍更憋屈。而且白天在家裡已經睡了一整天,也不想回家,更何況明天要去日本,也沒法回家。」

  「那就跟我一起走吧!」初瓏笑著拉住了徐賢的手。「有興趣去我們宿舍嗎?我們那裡是上下鋪,有個空床位,將就一夜,你可以睡我……」

  「上鋪,我要睡上鋪。」徐賢甩了下自己的馬尾辮。「現在就去嗎?我很想認識下你的那些隊友,今天沒來得及仔細說話……」

  「現在不行,我們得去跟她們先匯和。」初瓏想了一下,然後鬆開手從自己包裡找出了手機。「說不定還得在那裡吃飯……賽綸也被她們帶走了。」

  「正好!」徐賢笑著應道。「我正想看看小米呢!」

  十分鐘後,清潭洞某家烤肉店的大型包間裡。

  「所以呢,你們就在烤肉店裡遇到一塊了?」金鐘銘抱著金賽綸坐在包間的正中間朝其他幾個人質問道。

  「不是啊!」恩地攤了攤手。「她打電話找我,我把她叫來了,有什麼問題嗎?難道說你看到人多,之前承諾的請客就不算數了?」

  「我不是說這個。」金鐘銘有些無力。「我是說烤肉……」

  「代表,我們每天都在健身的!」娜恩也鼓起勇氣說明道。「而且崔代表專門跟我們說過,他說要我們儘量清新自然,胖一點瘦一點其實無所謂,只要不是太過分,他是不會對我們做特別苛刻的身材管理的……」

  「我也不是說你們。」金鐘銘擺了下手。「我是說鄭二毛……鄭秀晶。是誰前幾天摸著自己的肚子說自己胖的不像話了?怎麼今天就又有心思過來吃烤肉,還吃得那麼奔放?」

  Krystal張了張嘴,回過頭去沒說話。

  「二毛……我不在乎你變不變圓……但是請你不要在天天嚷嚷著自己變圓的同時還吃烤肉吃的那麼香甜……你懂我的意思?」

  「阿加西。」金賽綸舉起手來。「我想要塊雞蛋餅……」

  「哎,我知道了。」金鐘銘立即端起了桌子上的蛋液開始給小傢伙烤雞蛋餅……鄭二毛臉變圓的事情也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你不妒忌嗎?」雪莉悄悄的在Krystal耳邊問道。「你哥哥這麼寵著這個小丫頭。」

  「幹嘛要妒忌?」Krystal鄙視的看向了自己的隊友。「你看著吧,等兩年後我成年了,我還是我哥哥的妹妹,一點都沒變!但是這個小丫頭呢,到時候肯定開始發育了吧?你看她還能坐在伍德腿上叫阿加西?」

  崔雪莉:「……」

  門外,初瓏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似乎是在想什麼,直到身後的人捅了捅她。

  「為什麼不進去?」徐賢有些不解。

  「其實。」初瓏回頭笑道。「之前聽到那人說什麼十年後小米和大叔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是有這麼一點……一點擔憂的。」

  「擔憂哦!」徐賢被逗笑了。「現在呢?」

  「現在突然想明白了,不可能的。」初瓏繼續笑道。「那樣的話,小米首先要失去父親,才能獲得一個丈夫……她不捨得。」

  「本來就是如此。」徐賢認真的點點頭。「你知道的未免太晚了點。」

  初瓏轉了轉眼珠,然後擰開了門把手:「思考的角度不同而已……不要管這個了,來吃烤肉吧!」

  「好!」徐賢再次挽住了對方的胳膊,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包間裡再度熱鬧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2章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PS:新電腦打起字來感覺怪怪的……不過無論如何這次沒繼續欠更。感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我是可笑的分割線———————

  金鐘銘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黃海》的那哥倆和《不當交易》的黃政民直接投降了,他是真不知道。當天吃完晚飯後,困得發暈的他回去又補了一覺,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戴個棒球帽拎著一箱子換洗衣服去了日本。

  話說那邊金鐘銘還要跟樂天再做些收尾工作,而且kara這一輪在日本的爆發有點嚇人,已經肉眼可見的踩著濱崎步的新單曲上位了,今年的日本唱片市場估計除了嵐以外真沒人能攔得住她們,所以無論如何環球那邊也得去瞜一眼。

  更何況,金鐘銘這個人向來講究售後服務,所以他還準備去問候一下千葉龍平,雖然那部電影在韓國和中國的上映已經沒阻礙了,但是那個什麼院線之類的合作對象有嗎?沒有的話需要我介紹嗎?免費增值服務哦,親!

  大致如此吧,反正金鐘銘是覺得自己很忙的。

  但是……所以說但是,一直到上飛機還乏乏的他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你丫這麼幹讓韓國媒體們情何以堪啊?

  話說,昨天晚上多好的新聞點啊,出色的首映口碑,驚豔的角色演繹,還嚇得三位影帝直接退避三舍……哦,還有金鐘銘在自己電影首映禮上的一睡到天明外加提前退場,完全視眾人為無物。嘖嘖,就這素材,妥妥的夠我編一年的那種……

  實際上,就在前一天晚上,當金鐘銘還在吃烤肉和回去睡覺的時候,網絡媒體就已經發揮自己的優勢先吹為敬了!

  這個……其實是毋庸置疑的。沒辦法,《大叔》的表現實在是太亮眼了,且不談記者們自己也是有點水準的,就算是沒水準,當晚首映結束後網絡上那滿屏幕的好評和反饋回來的上座率也是清楚的映在這些人的眼睛裡的。尤其是電影中金鐘銘的個人表現更是值得稱道,他幾乎憑藉著一個人演繹出來的角色魅力扛起了整部電影,不知道多少人在專業影評網站上打分時明明白白的說,就是被大叔這個角色迷住了,就是看在這個連小蘿莉都迷倒了的角色的面子上給打的高分……這種情況下還需要考慮什麼嗎,吹唄!韓國人別的不在行,吹這個字實在是深得三味精髓……

  但是,事情證明真的成了出頭鳥和輿論中心的話,什麼玩意都能貼上來。

  果然,第二天一早紙質媒體出來以後,事情就有點熱鬧了。

  起因很簡單,之前因為《那些年》跟金鐘銘有些不對付的《東亞日報》在表揚完電影和金鐘銘的演技後突然筆鋒一轉,直接質疑起了金鐘銘的人品。報紙直言不諱,就直接說金鐘銘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無論如何在自己電影的首映禮,面對著這麼多有可能在年末和自己競爭影帝的同行,怎麼就能睡著外加早退了?這簡直是職業道德的範疇了。更何況,昨天晚上黃政民、金允石、河正宇這三位實打實的影帝可是相繼或公開或半公開的表示了對金鐘銘演技的認可,並且還主動通過調整上映日期放棄掉了大鐘獎的競爭,可迄今為止你金鐘銘竟然就沒有半點回應!

  這個……就是人品和職業道德的雙重問題了吧?

  網絡時代就是這麼有意思,你可能只是睡了一個懶覺,但是再打開電腦時就會發現全世界似乎都在討論一個什麼新東西,而你完全落伍了……只不過,這一次對於金鐘銘而言睡懶覺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而網絡上的新話題恰好就是他睡懶覺的事情罷了……而就在他本人還在飛機上的時候,以東亞日報的指責為開端,韓國網絡上趁著電影的熱度已經熱議起金鐘銘的失態來了。而當金鐘銘在日本東京都港區的路上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韓文網絡上關於他在現場睡覺和早退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要小婭去發佈一個什麼聲明嗎?」張敏雅在電話中如此詢問道。

  「聲明是必須的,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坐在金鐘銘這邊苦笑了一聲。「也怪我大意了。」

  張敏雅有點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什麼,她知道金鐘銘一定有具體的吩咐。

  「先發表一個聲明,就說兩件事,首先捧捧那三位,話裡話外要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要有一種我其實是在為他們留臉的那個味道,當然說話要隱秘。」

  「明白。」

  「第二就要實話實說了,就直接告訴所有人我這是最近太忙太累了,所以才會睡著,所以才提前回去休息,而且現在我人一大早就已經在日本了,所以並未有太多的及時的反應……請大家見諒。」

  「但是《東亞日報》非同小可……」張敏雅有點擔心。「這種只闡述不反駁的聲明會不會進一步引起爭論,最後把水攪渾?」

  「我一開始就沒準備跟《東亞日報》撕。」金鐘銘這邊打了個哈欠。「這個聲明完全是給影迷們看的,消除他們的反感心理罷了,至於《東亞日報》,那也不是我們一個聲明頂得住的……」

  「鐘銘你的意思是?」張敏雅微微反應了過來。

  「槍對槍,炮對炮,跟《東亞日報》對撕的任務自然是《朝鮮日報》,不然怎麼樣?至於把水攪渾……又有何不可呢?」金鐘銘說著瞥了眼坐在自己身邊面帶好奇的徐賢。「水混一點才方便炒作嘛,亂一點才能真的把我摘出去也能進一步宣傳電影……你的任務是聯絡一批媒體,明天白天開始發力,炒作兩件事情,一個是《苔蘚》的優異性以及鄭在泳前輩的出色表現,另一個是讓老洪配合一下,宣傳和炒作一下kara在日本的瘋狂表現。這就行了,別的不需要你操心。」

  剛掛上電話,徐賢就好像好奇寶寶一樣的開問了:「oppa,《東亞日報》也會記仇嗎?你們之間不就是一部電影的好壞評斷嗎?至於嗎?」

  「當然不至於!」金鐘銘哂笑著答道。「《東亞日本》怎麼說都是韓國三大報之一,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和份量的,因為之前對一部電影的判斷而直接進行人身攻擊不是他們應該干的事情。」

  忙內有點不懂了。

  「是另外一件事情。」金鐘銘仰頭躺在了車子後座上。「首爾市政府最近要進行學生免費午餐的改革……我這是遭了無妄之災!所以說之前一直想躲著這攤渾水不冒泡的。」

  忙內更不懂了。

  「看下去就知道了。」金鐘銘不置可否。

  果然,那怕是在日本,徐賢也很快就看到了接下去的情勢發展,第二天一早《朝鮮日報》就開始下場了,由於金允石等人再三表示確實並未和金鐘銘當面溝通,所以,這次他們和《東亞日報》一起默契的抓住了金鐘銘離開韓國的事情進行撕逼大戰。

  《東亞日報》自然是在說金鐘銘毫無敬業心,你忙成狗大家可以理解,但是一點姿態未做就直接離開,此舉明顯有心無意的透露著你無視韓國觀眾的隱含心思在作祟。

  這就有點人身攻擊的意思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仇那麼大怨……

  而有正就有反,有黑就有白,《東亞日報》捲起袖子開噴,《朝鮮日報》當然也就很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了一樁往事。

  話說當初金鐘銘在《老千》、《電台之星》大爆發的那年跟自己的老師一起拿下了一個影帝頭銜,但卻因為年齡問題而遭受到了社會上普遍性的敵視,逼得他不得不跑到中國躲了小幾個月才回來。一念至此,就不得不讓人對韓國的未來感到悲哀啊,這個社會果然還是不能容忍年輕人……云云云云……不過,這份韓國第一大報在娛樂版的某個方塊裡順便揣測了一下CJ和金鐘銘的矛盾,這就有點意思了。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有給力的盟友的,話說當天發佈的《韓國財經報》倒是蠻對得起它們和金鐘銘的傳統友誼外加最近韓國淘寶跟它們的廣告合作的。這家報紙一方面在娛樂版傾盡全力盛讚《大叔》這部電影和金鐘銘、金賽綸的出色表現,另一方面則發揮自己的老本行從韓國電影業的復甦這個大的經濟議題展開討論,順便盤點起了這兩年韓國電影業全線低迷狀態下市場的『拯救者』……好像這麼一算的話,金鐘銘還是韓國電影的大救星?

  就這樣……韓國娛樂新聞裡面的水越來越渾了,但是,還不夠混,還要更混!

  早上紙質媒體開撕,開噴,開捧,等到上午的時候網絡媒體卻突然開始熱炒起了kara在日本新專輯的逆天銷量。其實環球和cube是準備壓一下,等到新的一週日本公信榜發佈權威信息後再來炒作的。但是如今也無所謂了,反正對海外成績尤其敏感的韓國人對這種能讓民族自豪感爆棚的新聞總是樂此不疲……而且,這麼一看的話金鐘銘的忙碌似乎顯得理所當然了,kara是他買下來的,新專輯主打歌是他寫的,現在人家去日本也不能說是無視韓國觀眾吧?嗯,挺為國爭光的。

  而隨著時間來到了下午的時候,事情又在變化了。

  突然就有媒體開始哄抬鄭在泳和《苔蘚》,認為這部點影的藝術性遠邁《大叔》,而鄭在泳本人的表演也完全頂呱呱,沒必要太過於吹噓《大叔》;再然後,CJ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這種觀點,他們默默的刷新了各大影院門口的廣告牌,《大叔》之前藏了很久的那些小平頭加小米的海報鋪天蓋地的出現了,而《苔蘚》的各種海報則悄悄的消失了;甚至就連李楨凡也跳出來爆料,說是電影其實準備了兩個結局的,還有一個happyend,但是被棄用了之類之類的,引來了大家一片猜想;接著已經被逼上絕路的showbox也出手了,《黃海》他們撤的下來,但是這個時候無論如何《看見惡魔》這部已經舉行了內部試映會的電影是跑不掉了,於是關於李秉憲和崔岷植現場飈戲把工作人員嚇得不敢說話的之類的傳聞也開始出現了……

  紛紛亂亂,熙熙攘攘,真的是熱鬧極了,熱鬧到《無籍者》的主演宋承憲想說句話都沒人理他,熱鬧到韓國民眾都有點發蒙的境地。

  但是,就在這麼一個狀態下,拋開8月4日的首映,有心人開始注意到,8月5日《大叔》一天的票房就來到了25萬人次,而8月6日週五,可能有了週末晚間場的加成,《大叔》的單日票房成績已經來到了36萬人次。這個成績基本上直接持平了之前今年韓國電影的最好成績保持者《義兄弟》的最高單日成績——37萬人次。

  可你要知道,這是一部19禁電影!而且6號這天終究還不是週末,只是週五!而《義兄弟》呢?那是一部明顯的新年賀歲檔電影。更何況,此時《苔蘚》尚未下畫,而當時《義兄弟》毫無對手,這其中差距不言自明。

  於是乎,在週五的深夜,當數據傳來後,cj影業當場就對外放出了豪言,他們不僅要擊敗《盜夢空間》捍衛韓國電影的榮譽,還要打破CJ和金鐘銘上一次的合作記錄——韓國19禁電影票房保持者《老千》的成績。所謂自己的高峰只有自己才能爬過去!

  話說,你們再熱鬧,再亂,再借題發揮,難道就不要看實打實的成績嗎?!你們真以為黃政民是個慫貨,所以才主動退後的?你們真以為河正宇和金允石是心甘情願的一退再退?有些東西,經歷了這些雜亂不休的襯托才愈發顯出本色來。

  《大叔》是塊真金子,不服就來!

  《大叔》成績的爆種遮蓋住了一切,別的不說,週六這天上午的時候,《東亞日報》終於不再黑金鐘銘了,《朝鮮日報》也不再黑CJ了,兩大巨頭都是很惜身的,自己的名聲是萬分珍貴的。而它們的退場也成功的把事情交回給了娛樂圈本身,之前還覺得面前是一灘渾水的韓國娛樂媒體也徹底的站穩住了立場,風向開始變得純粹而直接,什麼CJ什麼中學生免費午餐問題關一部十九禁電影什麼事?專心致志的討論電影票房,討論大鐘獎,討論《看見惡魔》的勝負多好?

  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金鐘銘之前首映禮上睡覺和退場的黑材料似乎也到此為止了,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那麼回到正題,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韓國媒體終於抓住了金鐘銘。週六是吧,揄峙裡去不去啊?於是,金鐘銘在揄峙裡被強勢圍堵了。實際上,當他因為招來了大批記者被懲罰著一個人開始拆卸塑料大棚時,周圍的田埂上幾乎站滿了百無聊賴的記者(版權在手的KBs不允許他們隨意拍攝),搞得跟古時候皇帝下場扶犁一樣……呃,這也算是一種風景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達到這個份上啊?」金泫雅蹲在房簷下豔羨的看著那邊田埂上的記者海。

  「我一直以為自己在日本很了不起了。」旁邊的具荷拉感慨的回應道。「但是現在才發現真正的人氣跟本不是什麼粉絲數量什麼歌曲流行度,還是要看身份和號召力的。」

  「但也不至於到這份上吧?」孝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沒一個理會我們的。」

  「應該是覺得他幹活很新鮮吧?」sunny老道的回應道。「所以都擠過去看,一會幹完活再採訪一下後,就應該有記者找我們了。」

  「還是要當演員的。」一直沒說話的韓善花突然開口道。「idol不轉型做演員是沒前途的,但是……想轉型做演員也需要人氣積累的,不然連個角色都找不到。」

  「或許吧。」侑莉大為認可。

  「申英姐和Narsha大姐去哪兒了?」孝敏突然開口問道。「剛才不是還在嗎?」

  「熊泰宇也不在,村長也不在……」小野馬左瞅瞅右瞅瞅後進一步補充道。

  「去開會去了。」sunny扶著下巴答道。

  「開什麼會?」泫雅繼續不懂。

  「豆子又要熟了。」sunny有點落寞的答道。「你看那邊的豆地,葉子都已經開始黃了。」

  幾個女孩還是不懂,就連侑莉都沒反應過來。

  「說實話,你們來這裡找我讓我很不開心。」金鐘銘堆好最後一塊木板後就在現場接受了採訪,只是一開口就有點讓所有的記者都有些措手不及。

  「為什麼呢?」有相熟的記者開始猜測了。「是因為我們人太多打破了這裡的沉寂嗎?」

  「那倒不是。」金鐘銘搖了下頭。「偶像村做到現在已經很出名了,每週拍攝時間以外都有人專門過來遊玩,沉寂這個東西早就沒了。只是……你們得明白,節目快做了一年了,有些東西該來的還是要來,所以在這裡接受採訪的話心情難免有些落寞。」

  「《青春不敗》要結束了嗎?」立即有人反應了過來。

  「一年整了。」金鐘銘感慨的搖搖頭。「當初第一期過來的時候就是收割豆子,你們看看那邊……豆子又要泛黃了。」

  「但是這麼好的節目沒有後續計畫嗎?」記者們暫時按下了採訪的初衷,既然開啟了這個話題那就先消化掉這個信息好了,記者難道嫌新聞點少?要知道《清楚不敗》開播近一年,也已經霸佔了韓國深夜檔快一年了,對於很多人而言這個節目都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沒想到現在卻終於迎來了……算是預料之中的一個信息。

  「沒有延期的想法嗎?」

  「第二季呢?」

  「這麼辛苦的一年付出,舍的嗎?」

  問題紛至沓來。

  「確實很不捨得。」金鐘銘實話實說,實際上這事又沒什麼可隱瞞的。「也想過延期,但是最終和王賢武pd商議了以後還是決定按照一個標準的農業週期來結束掉它,畢竟這是一個以農業生活為主線內容的節目。至於第二季,好像kbs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恐怕跟我,跟現有的G7,甚至跟揄峙裡恐怕都沒有關係了。」說到這裡,金鐘銘自己主動的解釋了一下。「《青春不敗》嘛,留下青春的印記就行了,走過了就走過了,沒必要刻意的因為節目的成功把人繼續綁在上面。」

  記者們也很能理解這個說法和決定,說實話,他們已經想好了回去後怎麼在這個話題上進行分析了。別的不說,一年的時間,不只是金鐘銘在身份上有了巨大的躍變,當初的7個idol如今的人氣、身價什麼的也都已經不同以往了,繼續選擇現有的G7對電視台而言有些承受不住,對於idol的經紀公司而言也不划算了。

  有些東西就是那麼殘酷和現實。

  遠處的屋簷下,明白過來的幾個女孩都已經陷入到了沉默中,她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因為這個節目獲得的新起點……泫雅一如既往的撅起了嘴,荷拉捂著臉把腦袋埋進了膝蓋裡,而性格軟塌塌的孝敏則乾脆眼圈一紅,直接抱著旁邊的sunny落淚了。

  「小青怎麼辦?王幼稚呢?」侑莉突然抬起頭朝旁邊的一個作家問道。「如果下一季不在揄峙裡的話,它們怎麼辦?」

  「會拜託里長照常撫養。」女作家無奈的答道。「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侑莉無言以對。

  田埂上的採訪在繼續,話題也慢慢的開始轉向了記者們最關心的地方。

  「十九禁電影的記錄嗎?」金鐘銘乾笑了一聲。「對我而言沒什麼意義吧?《老千》也是我少有的得意作品。」

  「但是……大家都說這部電影是你一個人的,而《老千》中無論是白允植老先生還是金惠秀女士又或者劉海鎮先生,他們的表現都極為搶眼……」

  「更正你一個說法。」金鐘銘挑了挑眉毛。「沒有哪部電影是某一個人的,除非是他自拍自導自演的獨角戲。這部《大叔》,先是有李楨凡導演多年的準備,是他準備了劇本和充足的道具,也是他親自扛著攝影機跟我從二樓跳下去的;然後演員中賽綸和王特拉肯先生的表現也足夠亮眼,沒有他們的陪襯大叔無疑是單調的;就算是你們最推崇的最後的動作戲,說實話,沒有香港那邊來的武術指導我能幹什麼?」

  這算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甚至可以算是一個標準答案,但是也能看出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比如金鐘銘直接了當的誇讚了金賽綸和王特拉肯,卻對另外幾名戲份充足的演員不置可否,從這個角度而言,他已經給出了足夠的新聞點。

  「允石哥他們對電影上映日期的調整和對我稱讚嗎?」金鐘銘嘆了口氣,然後拿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我知道你們這次來其實就是想問我這個問題,想從我嘴裡聽一聽我得真實態度,而不是那種公司公關式的說明……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們來對了。」

  記者們立即精神大振,有料!

  「你是說你公司之前發表的聲明跟你無關嗎?」有記者迫不及待了。

  「不能這麼說。」金鐘銘搖了下頭。「那時候我在日本忙得腳不挨地,淘寶和樂天的合約需要簽,kara、4minute都在環球,我還得去跟小池總裁做下進一步的安排,然後忽然聽到這邊的消息後確實有些懵了,所以委託公司說明一下……但是當時的意思主要是想說明一下睡覺和早退的問題……畢竟我當時確實很累,睡眠這種東西是控制不住的。但是對於那三位的態度嘛……我也確實覺得公司的說明有些不合我的心意。」

  「那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呢?」

  「首先……我接受他們的稱讚。」金鐘銘面色如常心不跳的說到。「我確實覺得自己在《大叔》中的表現是我個人表演生涯的一座高峰,我也確實對自己的表現感到認可。實際上,說句自誇的話吧,這部電影有些東西我不可能拍兩遍的,因為拍兩遍我很可能就會死在電影裡了。我在這部電影裡表現出來的一些東西已經超出了力度和演技這兩個詞的標準,我是傾盡了全力和心血來賭上了一些東西……當然,結果很幸運,我雖然離贏得完美還差很遠,但是勉強做到了回本,也算是值了。至於……你們想問我對於他們延期上映的看法嗎?說實話,我很不爽,卻也很佩服。」

  幾十個記者,長槍短炮錄音筆,外加架設在田埂上的各種設備,此刻卻都悄然無聲,大家都在靜靜的等金鐘銘搞出一個大新聞來。

  「話說,之前你們就炒作過一個概念。」金鐘銘依然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史上含金量最強的一屆大鐘獎影帝是不是?大鐘獎雖然在組織上屢屢出問題,但是這個獎項在投票和公正性上依然是最受韓國民眾認可的,因為這畢竟是政府出資,然後全韓國電影人協會組織出來的獎項,投票人足夠多,各個協會鬥有參與。而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想太多,但是慢慢的,隨著今年參與進來的優秀男演員越來越多,而且再加上大家的電影題材都很類似……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起了一點競爭的心思,電影拍攝中這麼玩命,不就是想要證明自己嗎?」

  「可是他們三位這麼做已經相當於認輸了吧?」終於有年輕記者按捺不住了。

  「恰恰相反。」金鐘銘搖搖頭。「這三位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們這是只願意在這單獨的一部作品上的較量認輸,本質上,還是要留有餘地然後繼續闡述自己的演藝野心!所以我說,很不爽,卻也很佩服。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個演員,可能有副業,中途會休息,但是終究還會繼續演下去,這一點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我在這裡正式接受他們的恭維,同時也希望甚至期待以後能在別的作品上進行更直接的對話。」

  「那麼,對於鄭在泳先生的表現還有李秉憲……」

  「這個我也統一的說一下吧。」金鐘銘打斷了對方的問題,主動的談了起來。「鄭在泳前輩這次的表現可以稱之為現象級的,所以不需要多說什麼,如果能夠和他在大鐘獎上相遇並在最佳男演員這個獎項上直接對話的話,那將是我的榮幸!」

  記者們已經興奮的不得了了。

  「至於李秉憲前輩、崔岷植前輩、宋承憲前輩、朱鎮模前輩,還有之前的宋康昊前輩、姜東元前輩、元彬前輩,說實話,他們的存在和鄭在泳前輩一樣讓我興奮。做為一名韓國的男演員,一想到有可能會有資格跟這些人在同一個獎項上直接對話,甚至要和這些人因為入圍的名額而發生激烈的競爭,我整個人就都覺的振奮異常!」

  「你這是在宣戰嗎?」

  「沒錯,這就是宣戰!」金鐘銘面色如常的瞥了一眼問話的這個《韓國電影週刊》記者。「為什麼不是呢?我付出了努力,又得到了跟努力相匹配的結果,然後面前還有這麼一個機會,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的去跟他們宣戰,然後在一個目前最好的平台上和他們爭一爭呢?」

  掃視了面前的一眾記者,金鐘銘繼續平靜的說道:「其實,這幾天我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情,之前有些媒體試圖把電影扯入無關話題卻又失敗也好,《青春不敗》的即將解散也好,kara辛苦三年後的徹底爆發也好,甚至一些私人的經歷也好,這些事情都讓我深有感觸。就像那句詞一樣,『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大勢如此,只要你不忘初心一望無前,那麼有些東西的固有格局終究要被打破,有些東西終究是能衝過去的。」

  「……回到正題上,宣戰又如何呢?其實甭管是暫時後退的黃政民前輩他們三個,還是我剛才提到的這幾位,既然大家道路相同,目標相仿,那麼有些場面的出現幾乎是必然的,對不對?那麼又何必要對這種話題遮遮掩掩的呢?……也額外拜託諸位替我專門問候一下李秉憲前輩和宋承憲前輩,因為我就只跟這兩位不熟,替我問問他們,問問他們對我的話是個什麼態度,對自己在即將上映的電影中的表現又是個什麼看法,也問問他們對於今年的大鐘獎最佳男主角是個什麼態度。我……很期待!總之,謝謝諸位遠道而來,但我們下午還要放牛,小牛膽子又很小,就不留諸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3章大家都是蟈蟈(2合1)

  金鐘銘這番話其實就差指著鼻子說你們這6部電影11個主演都是垃圾了,老子現在除了鄭在泳以外要打十個!打十個!不服一起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對著如此狂妄的宣言或者說宣戰,非但沒人暴跳如雷,甚至沒人敢從容應戰!事情過去了足足兩三天,整個韓國影壇卻安靜的像是消了音一樣,所有人似乎都被那個站在田埂邊的木頭堆前擦著汗的傢伙給鎮住了。

  於是……鬼精鬼精的韓國媒體馬上分析出了一二三四五,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金鐘銘這番話看似打擊面很廣,似乎就差加上他老師一起把全韓國的優秀男演員整個給裝進去了,但實際上真正涉及到的目標人物並不多。

  首先宋康昊和崔岷植這兩位心知肚明,金鐘銘沒想著掀自己的攤子,他要的只是自己老師過兩年退下來以後騰出來的那個位子,在根本上就不是衝自己來的。更何況,宋大餅這人屁股很歪,想當年一部《孝子洞理髮師》就差在朴槿惠的傷疤裡撒鹽了,他現在可是準備在朴大媽2012塵埃落定前回家『修生養性』的,哪來的心思跟金鐘銘在這裡吆三喝四的?至於崔大炮,這位倒是脾氣火爆,可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位是跟金鐘銘屁股坐在一起的……

  那麼再往下數,河正宇、金允石、黃政民這三位老早摘出去了,而且仔細想想的話金鐘銘話裡話外是給這三位留了臉的;然後姜東元服役去了,之前就在料理後事……呃,料理進軍營前的瑣碎事呢,想在更是老實的跟小雞仔一樣;元彬死悶葫蘆一個……出門游泳都能被當成大新聞的人物哪來的心思回噴?至於你說鄭在泳?這可是金鐘銘唯一豎了大拇指的……

  那麼算來算去,再加上金鐘銘最後的指名道姓,似乎也就是馬上要上映的這兩部電影,《看見惡魔》的男主演李秉憲和《無籍者》的主演宋承憲,再加半個朱鎮模?這三個人算是被指著鼻子羞辱了……

  於是乎,媒體們拿出之前跑到江原道揄峙裡圍堵金鐘銘的氣勢去圍堵這仨人去了,非要這三位說說感想。然後這三位估計也是早就有所準備,而且應該是一起商量過了,反正他們三個很一致的表示這個電影好不好要由觀眾來評判。那什麼,我們的新電影將於什麼什麼時候上映,到時候歡迎來品鑑……似乎是瞅著路數不對準備當縮頭烏龜了。

  不過,百密終有一疏,8月10日這天晚上,多喝了三五杯的宋承憲被幾個記者前後夾擊堵在了某家夜店門口,然後嘛,那自然就熱鬧非凡了。

  上來當然是要開噴某個人一次次不講規矩不尊重前輩了。說實話,這話噴的一點營養都沒有,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能壓制住所謂傳統前後輩制度的,你講前輩後輩,最起碼兩邊身份不能差太多才能講的起來吧?人家首爾市長吳世勳上任伊始的時候才四十五歲,全韓國有資格跟他打交道的人全都是前輩……你要他一步三鞠躬?這話聽聽就行了。

  不過,暈暈乎乎的宋承憲說著說著還是被徹底套上了,他開始梗著脖子表示《大叔》只是票房出色,實際上說到深度還是要自己好友李秉憲的《看見惡魔》,甚至自己下個月上映的《無籍者》也不一定沒有一戰之力……算是有了點意思。

  但還不止,到了最後,越說越委屈的宋承憲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那點想法了。他對著記者爆了個大料,按照他的說法,其實金鐘銘跟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鬧騰一點對立一點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實際上雙方的深層矛盾只是來源於張東健和安聖基當初全盛時期對於某些事物領導權的爭奪,自己也好,金鐘銘也好,都只是附庸層次的對立。只是,如今張東健明明都近乎息影了,可對方還是死揪著自己這群人不放,一點勝利者的氣度都沒有……

  就這樣,記者們得到了滿意的素材,宋承憲發洩了情緒,雙方皆大歡喜。

  但是,事情接下去的發展很有意思,等到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外加酒醒了以後,心驚膽顫的宋承憲除了接到李秉憲一通埋怨的電話後並未感覺到昨晚上的事情有太多的風波。而上網一看後原本心驚膽顫的他卻幾乎心都涼了。

  話說,網絡上確實吵得很厲害,但大致就是《大叔》的粉絲們和自己、李秉憲、朱鎮模三人的粉絲在那裡對撕,這個說我們oppa好帥氣懂不懂,那個說你們那個就是小白臉,我們這是真男人……然後媒體們不停的分析和討論著兩部新電影到底能對《大叔》造成多大的影響。而問題的關鍵在於,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報導了自己昨晚上對於《大叔》的不服氣,對於《無籍者》和《看見惡魔》的信心……卻TM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提及到自己昨天關於張東健和安聖基的爆料……

  翻騰了一陣確定了消息的宋承憲當時就覺得自己一身白毛汗湧了出來,然後在空調的作用下立即渾身冰涼了起來,一瞬間這位就產生了一種『地球太危險,媽媽我想回火星』的強烈衝動。而干坐了半小時後,宋承憲這個從《藍色生死戀》開始就紅遍亞洲的『老小生』終於覺得自己冰凍的思維開始慢慢融化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無籍者》的製作公司FingerPrint沒敢應戰了;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麼李秉憲一再要求自己不許站出來反擊了;也終於搞懂了為什麼張東健這兩年這麼老實了;而且似乎也想通了裴勇俊如今為什麼能越混越好……總之,宋承憲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時候下定決心低調做人了。

  因為,這個世界對於自己這麼一隻隻會通過叫個不停來彰顯存在感的蟈蟈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呃,甭管蟈蟈還是螞蚱了,日子還是要過的,而隨後的事情發展一如很多人『猜想』的那樣。到了8月11日,實在沒轍的showbox咬著牙按照原計畫正式上映了《看見惡魔》,showbox也是韓國巨頭公司,什麼宣傳手段什麼媒體運作也不差那點,一時間聲勢非凡。而且效果還不錯,電影上映之後也確確實實的給《大叔》造成了一點阻擊效應。但是說實話,崔岷植和李秉憲連手金知雲,而且還是showbox製作的電影,最後只起到了一點阻擊效應本身就是個大笑話。

  現實是這樣的,從週一開始,上映了三四天,《看見惡魔》堪堪拿下了不到40萬觀影人次的票房,而隔壁《大叔》在上映後的這十來天的時間裡已經不緊不慢的拿下了360萬人次的票房,眼瞅著真有可能出現打破《老千》的十九禁電影的票房紀錄。

  嘖嘖,這差距實在是有點……有點丟份子。

  於是,等到了有一個週五的時候,在這種一眼就知道輸掉了一切的情況下,《看見惡魔》這邊終於啞火了。面對著媒體們的推波助瀾和惡意挑撥,Showbox開始閉嘴不言,崔岷植則一心唸佛(天天往東國大學跑),李秉憲乾脆消失不見。慢慢的,就連因為演員、導演的號召力而去看電影的觀眾們看完回來後也忍不住公開抱怨起了電影尺度太大……話說,這部點影的尺度確實太大,什麼吃人肉啊,喂狗啊,強暴啊,分屍啊……搞得沒幾個觀眾能壓的住浮躁的心思看下去。

  總之,事實勝於雄辯,事實就是從口碑到票房,《看見惡魔》幾乎被《大叔》一隻手吊打了!有閒的蛋疼的媒體已經在大喊,金鐘銘一個人打四個不是在吹牛,《無籍者》別拖了,趕緊上吧!看看你們兩家聯手四個人能不能干的過《大叔》的一隻手,現在這種情況好無聊啊,當初拍電影的時候說好的一決雌雄呢?前幾天宋承憲你對李秉憲的信心滿滿呢?莫非是在欺騙我們感情嗎?

  但是,宋承憲和朱鎮模也依舊老實的跟什麼似的,這麼長時間都不帶露頭,似乎是咬著牙準備當縮頭烏龜了。

  而這時候,有一個意外的人物終於按捺不住了,算是為《大叔》和《看見惡魔》的這種無聊到一邊倒的戰爭增加了一分色彩,也僅僅是增加了一分色彩罷了。這個人就是《看見惡魔》的導演,韓國目前挑大樑的那批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金知雲。

  怎麼說呢,金知雲做為一名著名導演,他其實之前一直是克制著不參與到韓國最頂尖的一群男演員們的盛宴中去的,畢竟導演跟演員之間的生態環境很有意思,這種時候不只是他在躲著,康佑碩什麼的也在假裝沒看到這場好戲。但是……面對著整體輿論風潮都拿他和他的電影當反襯,這位大導演也有點受不了,你可以說電影商業上的失敗,你也可以說尺度大,但是因為商業上的失敗和尺度大就給電影亂扣帽子貶低電影的藝術成就他就有點不能忍了。所以,最後金知雲竟然親自下場,對著媒體解釋了一下這部電影。

  「電影的藝術性被電影振興委員給破壞了,他們不懂我們的追求,他們用限制級的禁令強行閹割了電影。」

  「我們送了三次審,141分鐘的電影最後刪到了130分鐘。」

  「吃人的鏡頭……吃人的鏡頭有不適?我不覺得。」

  「太過殘忍,為什麼不能像《大叔》那樣幹脆直接的復仇?為什麼要讓好人家破人亡,甚至淪為惡魔?因為我們的電影更看重藝術性……商業性……商業性的問題我願意認輸,這部電影估計還不會有《大叔》的三分之一票房。」

  「showbox和CJ的商業競爭?關我們什麼事情?」

  「沒有不尊重女性……但是正如你講的,我也奉勸女性觀眾不要單獨來看這部電影。」

  「《無籍者》?沒看過,不予置評。上映了嗎?」

  「《大叔》當然看過了……金鐘銘的表現?……說實話,我覺得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大叔》中表演已經超越了力度和演技的範疇,一個狠得下心拿命去博的人有資格享受勝利……我並不是說李秉憲和崔岷植不如他,只是,由於種種原因吧,就像我剛出說的那樣,金鐘銘在《大叔》中的表現超出想像,所以那怕李秉憲和崔岷植兩人的表現都已經極度出色……但是大鐘獎也好青龍獎也好,我個人確實更看好鄭在泳和金鐘銘。」

  「誰說的?崔岷植前輩……其實他早就有不再演惡魔的想法了,他厭倦了殺人狂和暴力的形象是事實,但跟這部電影的因果關係被你們搞反了。不是因為這部電影而感到了厭倦,是他是先決定作個了斷,然後才找到了showbox的這部電影……實際上,我也是被他拉來的。他在這部電影中的角色很特殊,不是說演的角色,而是說現實中的角色,據我所知當時金鐘銘也為了他能出演這部電影付出了很多東西,只是命運造化確實很有意思……但是對於崔岷植前輩而言應該已經足夠了,他只是想演一個惡魔!」

  「大家都付出了很多,所有人都付出了,這也是我出現在這裡的真正原因……不過現在看來,某種程度上我過於追求惡魔、血腥、暴力、殘忍這些東西,過於追求向朴贊郁導演的復仇三部曲的致敬,而確實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東西……不後悔,絕對不後悔。實際上,你們沒搞懂一件事情,今年的這麼多電影個個都很出色,有些連上桌都沒資格的電影放在往年都足以有一席之地的,只是題材類似,而且都擺在了一起這才逼著大家分個三六九等的。這麼做,很公平,也很不公平!」

  「沒錯,我覺得這裡面的深層次原因還是韓國電影要復興了的緣故。之前由於萎縮的市場而統一選擇的黑色題材電影聚集在一起,才起到了這種奇妙的化學反應,演員跟演員的,電影跟電影的,包括之前李滄東導演的《詩》,也都可以歸於一類。確實,韓國電影確實已經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刻……但是可惜,站在這個浪潮上最高點的演員不是來自於我的電影……導演的話,我不怵於任何人!李滄東導演和康佑碩導演也是如此!」

  「跑題了,轉移話題?沒有。你們想過沒有,現在韓國電影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市場在復興,人心在躁動,但是,之前數年的徬徨和失落使得大家還在猶豫。所以,所有人都渴望能看到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出現在面前做為指路明燈;也渴望有一個徹底成功的角色和演員來做為表率;同樣的……所有人也都渴望面前是一個有著純粹而安全秩序的新市場,新時代。這就是大家為什麼特別關心今年的這批演員和電影的緣故!當然了,剛才說的最後一條遙遙無期,在韓國影壇試圖建立新秩序只是一個夢想罷了……但不管如何,馬上季節的變化就會出現了,這個跟大家的期待、徬徨是無關的,它很快就會過來,跟真正的季節變化一模一樣。」

  「我是什麼?我只是一隻在夏末力氣十足的蟈蟈,在用自己的聲音提醒大家,秋天要到了大豆要收割了……然後?然後蟈蟈就會消失個大半年,可能會死掉再也叫不出來的那種。……實際上,我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韓國影壇一陣子,去好萊塢試試水了。」

  「沒錯,算是逃兵吧,也可以稱之為探路者,無所謂。闖一下,失敗了再說吧,但是總得去闖一闖吧?不然我接showbox的電影幹嗎?」

  「情真意切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金鐘銘彈著報紙如此感慨道。「韓國影壇裡終究是聚集了不少這個國家真正的精英的……」

  「是啊。」安聖基似笑非笑的應道。「韓國電影屆還是很有一批真正的人物的,因為它在根源上就和學界連在了一起,再加上還掌握了一些輿論導向和經濟實力,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韓國很獨立的一股勢力。不然呢,你以為當初李滄東一介布衣直接坐到了文化部部長是白饒的?」

  金鐘銘點了點頭:「確實是一塊很強大很富饒的地盤,而且就像是這位說的那樣,在這裡生存的人們在渴望著復興的同時也都期待著能有一個更好的新秩序的誕生。」

  「怎麼樣?」安聖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學生。「有想法?」

  金鐘銘眉毛一挑,沒有說想不想,而是給出了另外一個回答:「難!」

  「當然難!」安聖基搖了搖頭。「真要是容易的話這裡早就有一個新秩序了……你得明白,這個圈子有足足四個層面不同的東西在相互擎肘,不要說整個電影屆的統一了,甚至單獨的每一個層面看起來都沒有整合在一起的希望。」

  「文化思想層面、政治層面、經濟層面、從業者的組織結構層面。」金鐘銘閉上眼睛就說出了答案。「文化思想層面最難,甚至根本不可能被整合;經濟層面最直接,但需要硬實力;政治層面需要技巧和借力打力,但是也最受外力影響,畢竟這玩意最講究平衡,上面無論誰得勢都故意在下面搞平衡的;至於組織結構層面,咱們雖然做了很多工作,可……可還是顯得遙不可及。」

  「想要成為這個圈子的實際規則制定者……」安聖基嘆了口氣。「最少要控制其中兩個層面,然後影響到另外一個層面。不然大家都只是蟈蟈,叫的再響的那個也不過是在秋天多熬幾天罷了。」

  「照您這個說法。」金鐘銘咧嘴笑了。「人活一世就算是當了總統又如何?不也是在青瓦台當五年蟈蟈?孔夫子還是一個只流浪的蟈蟈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安聖基也笑了。「說到底,是我老了嗎?」

  「……」

  「我最近看到了一本書。」安聖基突然開口道。「批判司法的,以一個現實案例改編的紀實文學……」

  「需要什麼嗎?」金鐘銘笑著合上了報紙。「您想拍電影沒必要跟我說,公司的資源你看著用就是了,版權、立項、人員調配,統統緊著您來就好。」

  「我也就是有個模糊的意向罷了。」安聖基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所以先跟你打聲招呼,真要是確定了的話,不是我吹,在韓國,還沒誰能攔得住我去拍一部電影。」

  「很好的案例嗎?」金鐘銘也站了起來。

  「呃……」安聖基停下了腳步。「看了書又看了相關的現實報告後,整個案子給我一種很驚豔的感覺,我覺得這個案子已經有了小人物向體制挑戰的那種符號感,再加上你今年《大叔》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我也起了點好勝心。現實案例嘛,總是韓國電影最能展示出自己力量的地方……」

  「哦。」金鐘銘踱步從辦公桌後沒面走了出來。「聽您這麼一說的話,這部電影似乎應該沒跑了。但是老師,我想問您一句還……如果是這樣的題材這樣的理由的話,你不也是在嘗試學一隻蟈蟈那樣徒勞的叫幾聲嗎?」

  已經扶著門把手的安聖基扭過了頭來,看著自己的學生幾眼後終於微微的笑了起來:「鐘銘,你是不是誤解什麼了,我可沒看不起蟈蟈的意思。」

  「我沒誤解什麼。」金鐘銘曬笑著走到了觀景台前,還用手彈了彈面前的玻璃,聲音很清脆。「只是被您的一番話勾起了一點叛逆心罷了。」

  「什麼叛逆心?」安聖基被逗笑了。「24了吧?碩士都要畢業了,還叛逆心?」

  「其實老師你也不必想太多,我得意思是說,既然大家都是蟈蟈!」金鐘銘回頭笑道。「那又何必要去想什麼秋天和冬天的事情呢?每時每刻都去做那個叫得最響的不就足夠了嗎?您說呢?」

  「有道理!」

  「多謝。」

  「加油吧!」

  「您也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4章割豆子去吧,鄭二毛!(2合1)

  Krystal最近有些忐忑不安,嗯,糾結的原因很簡單,和很多同齡女孩子一樣,她發現自己最近有些發胖了,臉蛋有點變圓的趨勢,肚皮上也有點……呃,小贅肉。

  其實這也沒什麼,一段時間不節制罷了,然後之前一週的時間裡又連續參加了三次生日party……呃,積攢了點脂肪真的沒什麼,而且以鄭二毛小姐的運動天賦,持續性的往健身房裡跑一跑就應該能解決了。但是,她剛剛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很快,也就是下個月,fx的新團綜就會開始了,而且內容很奇葩——全世界到處吃喝玩樂。這咋一聽似乎是好事,實際上也確實是好事!難道還有比這更爽的綜藝節目嗎?

  但是,一想到減肥問題Krystal卻不得不產生另外一個現實點的想法,既然是去吃喝玩樂,變胖一點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麼還有沒有必要在團綜開始前控制住自己的身材?反正是要變胖的,可不可以等到團綜結束後再重新控制?現在看起來還沒到那份上嘛,只是臉變圓了點而已……但是,如果不現在控制,到時候胖上加胖出了問題怎麼辦?瘦不下來怎麼辦?經紀人柱英oppa到時候黑臉怎麼辦?會不會找伍德告狀?

  總之,十六歲的年紀大致都是在煩惱著類似的東西,而且,這個年齡的人行動起來也總是跟想法無關,他們大多會因為臨門一腳的事物和一個比較隨意的精神狀態而順水推舟的去做某件事情。

  而這天一大早,Krystal也是這麼幹的。

  話說,昨天晚上早早睡著了的她一覺香甜到清早,所以,當客廳裡響起一些動靜的時候她就立即睜開了眼睛。當然不是進賊了,今天是8月21號,是週六,伍德要和以往一樣早早的前往揄峙裡去幹農活……嗯,貌似快結束了?一整年了的說,自己都跟著習慣了。

  就這樣瞎想了幾分鐘後,精神狀態蠻好的Krystal在聽到關門的聲音以後突然不想再睡了,暑假、週六、清早,要不去晨練吧?CUBE新公司大樓的設施很豪華也很完備,而且自己去那裡比在S.m公司這邊更舒坦,最起碼那邊的員工對自己的態度很直接,更何況說不定能遇到恩地和初瓏姐她們……

  一念至此,Krystal徹底忘了昨天睡前摸著自己肚子上的贅肉產生的複雜想法,反正就是念頭一上來乾脆的決定去CUBE那邊的健身房了。換上一套運動裝,稍微的花了點淡妝,然後帶上手機、錢包、充電器和無線耳麥,Krystal就直奔CUBE公司大樓而去了。在那裡,小丫頭先是在三樓食堂喝了碗粥,然後又在健身房裡做了點熱身運動後,再然後……鄭二毛就遇到了一個她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伍德……你不是應該去揄峙裡了嗎?」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金鐘銘對於Krystal的出現也有點難以理解。「不過,二毛,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兒,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應該還在睡覺吧?」

  「這個……解釋起來也比較複雜。」Krystal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我剛過來,今天是準備在這裡健身的。」

  「哦!」金鐘銘微微頷首道。「那就不用解釋了。」

  「哈……」

  「那什麼……咱們這其實也算是命運的邂逅了。」金鐘銘突然說了一句怪話。

  「什麼意思?」Krystal終於注意到自己哥哥身後的攝像機和kBS的工作人員,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二毛,跟我去割豆子吧。」金鐘銘走過去按住了自己妹妹的肩膀。「我帶你享受一下勞動的快樂!」

  「嗯……哈?」

  「勞動帶來的快樂其實比健身運動帶來的快樂強大的多。」金鐘銘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覺得在八月的這個天氣裡,你只要親自動手割上一整天的豆子,大概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乖,走吧!」

  Krystal:「……」

  就這樣,鄭二毛小姐糊裡糊塗的的結束了自己的cube健身之行,一大早的就跟著自己哥哥在攝像機的押送下一起坐上了前往揄峙裡的大巴車。車上的人很多,也很熱鬧,除了原版的G7、3MC、村長之外,還有諸如朴智妍、孫佳仁、孝淵、妮可、全孝盛這些人,而在車子靠前的位置她還看到了延正勳,在最後一排她甚至還看到了對自己而言格外熟悉的鄭亨敦和Victoria這倆人……總之,車上她的熟人太多了,不過十分鐘小丫頭就已經從這些人的嘴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今天……是《青春不敗》的最後一期錄製,節目組決定要用收割大豆和豐收的篝火晚會做為結尾。雖然這對於這種小成本節目而言是一個大的企劃了,但是無所謂了,最後一期了,而且以《青春不敗》的成功性和典型性無論如何KBS都不會小氣的。而按照王賢武搞出來的臨時通知,由於豆地預留的有點大,那麼G7和3個MC,總之,除了盧村長外大家都是要臨時去找一個自己的『朋友』一起去幫忙收割豆子,外加參加篝火晚會的。

  對此,大部分人都是按照自己公司的示意選擇了自己正在主推的隊友,比如朴智妍就是目前tara主推的人選,她本人也正在另外一個綜藝《英雄豪傑》裡常駐,於是孝敏毫不猶豫的帶上了她。孫佳仁、妮可、全孝盛也全都類似,金泫雅則按照經紀人的示意選擇了……呃,張賢勝。小胖鄭亨敦則是被金申英打電話叫來的,延正勳是被熊泰宇叫來的。至於孝淵和Victoria那就更不用說了,少女時代很忙,所以人家叫的是人氣最差通告最少的那個,而再一個名額實在是從少女時代裡找不出來了,那就只好叫上了Victoria,這反倒意外的合適。

  「所以我被伍德拉過來當墊背的了?」Krystal總算搞清楚了一點情況。「去割豆子?」

  Victoria連連點頭。

  「我就應該老老實實窩在床上不起來……」Krystal有點眼暈,這坑妹坑的,好事不想到自己,幹農活卻隨手把自己抓來了。

  「也不能這麼說。」孝淵倒是蠻興奮的。「割豆子而已,下地裡幹活也蠻有意思的,而且這麼多人應該不會太累,倒是篝火晚會是正題吧?!」

  「那是孝淵姐你不瞭解伍德。」Krystal用可憐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車內好多興奮的idol。「既然說是割豆子,那他一定會讓你對割豆子印象深刻到極點……」

  說著,Krystal還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雙手,看樣子今天這雙手要磨出水泡來了。

  「聽到沒有?」侑莉睜開眼睛用呆滯的目光瞥了一眼孝淵。「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睡覺,養足精神準備幹活,《青春不敗》裡的農活真不是裝出來的!」

  孝淵依舊滿不在乎,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最壯實,割豆子就割豆子……

  「所以呢?」坐在車門口附近的熊泰宇正在跟金鐘銘聊著什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讓你妹妹這個年齡的孩子過來幹農活?」

  「我本來是沒想著找她的。」金鐘銘無奈的打了個哈欠。「我本來是想找beast的隊長尹斗俊的,再不然4minute的隊長南智賢也可以……但是誰成想迎面在自己公司裡遇到了她,你讓我怎麼辦,假裝沒看到她?」

  「也算是倒霉催的了。」看著對方的疲態和無奈金泰宇哈哈一笑,然後扭頭瞥了一眼延正勳,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就這樣大巴車飛速的行駛在高速路上,到達江原道後下高速,路過小鎮也不停歇,一如既往的直接開到了揄峙裡的偶像村。

  8月的天氣如此可愛,在陽光未能曬穿一些東西的時候,再加上江原道的海拔,竟然讓人產生了一種格外舒適的感覺。

  今天來的除了延正勳、鄭亨敦和張賢勝以外全都是女idol,一下車她們就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整個偶像村都變得熱鬧非凡。這些人成群結隊的去看小母牛,看小狗,看兩隻雞,看灶台,甚至看廁所,就連Krystal也扔下那些擔憂的想法去跟著sunny摸了摸小母牛的腦袋,然後就賴在牛棚裡盯著小牛不捨得走了……其實,這些舉動跟G7第一天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反正就是人更多一點,更加鬧騰一點罷了。

  而最關鍵的是,這次根本沒人管她們。

  「真漂亮啊!」房子後面的辣椒地緩坡上,戴著草帽的盧村長正盯著遠處感慨著什麼,節目組總PD王賢武則和他並肩而立。

  「是啊。」金鐘銘背著手從後面走了過來。「為什麼上週沒注意到呢?」

  「上週……大豆地裡還沒徹底變黃吧?」王賢武想了一下後答道。

  「那去年呢?」金鐘銘站到了兩人身邊,然後手搭涼棚看向了遠方。「去年我們剛來的時候其實景色應該跟現在一樣吧?山和現在的山一樣,是滿滿的青綠色;田地也和現在一樣,是滿滿的金黃色;遠處的道路去年這時候肯定是一樣的,水泥路是白色的,柏油路是黑色的,像是帶子一樣漂亮;就連腳下的辣椒地也是一樣的青翠中帶著紅色……估計,就連那時候的雲彩都是一樣的吧?可是那時候,為什麼我們沒注意到呢?」

  「心態不一樣吧?」王賢武想了一下後突然開口笑了。「你們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剛來的時候我總是要想著如何去做節目,既不知道孩子們好不好管理,也不知道像您二位這樣的好不好伺候,更擔心節目會不會成功……現在呢?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所以總算是可以放下一切,然後抱著徹底輕鬆的心態看看近在咫尺的景色了。」

  「心態不一樣是對的。」盧村長也扶著頭上草帽笑著開口了。「拿我來說吧,剛來的時候是沒有半分歸屬感的,只當是來做節目的。但是慢慢的……慢慢的看著村子從兩間破房子一點點的發生變化。養了牛、養了雞、養了狗,自己蓋了雞圈、牛棚、廁所、狗窩,還自己生了火灶,打掃了房子。秋天的時候去山裡撿了柴火,冬天的時候在旁邊搭了塑料大棚,春天的時候在水稻田裡翻了地,夏天的時候還帶著孩子們去一邊拔草一邊捉泥鰍……話說,現在又要收豆子了……」

  盧村長的聲音小了下去,王賢武和金鐘銘也未答話,良久,還是盧村長自己重新開口開啟了一句其他的話題:「村子裡鬧成這樣,不需要管管嗎?」

  「她們想鬧就讓她們鬧吧。」金鐘銘撇撇嘴。「等太陽徹底升上去再把她們攆過去幹活,讓她們好好體驗一下夏天的太陽和汗水之間的邏輯關係。」

  「你可真殘忍。」王賢武笑眯眯的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塊地,那是一塊足足有10畝大小的豆地,自然也就是今天的任務了。

  說笑完之後,三人繼續靜靜的站在緩坡上,吹著風,看著遠山和近田,然後心思極為平靜的等著太陽徹底掙脫晨霧和露水。

  總之,這三人就這麼靜靜的站成一排,用一種近乎貪婪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黃綠相映襯著的景色……

  而此刻,對此一無所知的idol們依舊在牛棚裡圍觀者sunny的孩子小青,就連Krystal一時間也沉浸在了小牛的魅力中而忘記了自己哥哥的可怕之處。

  時間不等人,上午九點,太陽曬穿了薄霧,金鐘銘和盧村長終於姍姍來遲的回到了偶像村的院子裡,idol們也停止了四處亂竄。

  「今天的活都知道了吧?跟第一天來的時候一樣,割豆子。」盧村長站在中間語調平緩的安排著任務。「人手一把鐮刀一頂草帽一雙手套……嗯,那邊那個長腿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朴智妍!」小恐龍緊張的上前一步答道。「我是跟著孝敏姐來的。」

  「看出來了。」盧村長被逗笑了。「跟孝敏一樣傻……不要笑,孝敏你也別不服氣,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衣服?割豆子穿短褲?跟sunny第一天來的時候一樣……sunny也不許笑……」

  「趕緊去換長褲。」正蹲在一邊和延正勳數鐮刀的金鐘銘無奈的回過了頭來。「最好是牛仔褲,鞋子也都換成運動鞋。智妍你要是真這麼一身下地割豆子,半小時兩隻腿就全花了……我就說了別不服氣,我來告訴你們豆地裡有什麼,那裡面有螞蚱、有蟋蟀、有蟈蟈、有雜草、有露水……甚至還有豆蟲和蛇……唯獨沒有你們想想的簡單和舒適。」

  「沒錯!」最後一期了,盧村長難得沒訓斥金鐘銘,他點點頭下了最後的命令。「寧可出汗也好保護好皮膚,長褲、手套都是必須的,用鐮刀的時候注意安全……最後,是咱們偶像村的死規矩,不勞動的人沒飯吃!」

  Idol們轟然應諾,這群二逼完全不知道她們到底要面對著怎樣的東西,就算是幾個有經驗的G7成員估計此刻也已經忘了割豆子是個怎麼樣的活了。

  嗯,果然,上來所有人就被面前的這塊豆地的面積給嚇到了,就連延正勳這個大男人都有點面色發白:「《青春不敗》真的是名不虛傳……」

  「那是自然。」金鐘銘微微笑道,然後開始戴手套。「前輩割過豆子嗎?」

  「沒有。」延正勳搖了下頭。「但是曾經下地割過麥子。」

  「哦。」金鐘銘不再多話,而是拎起鐮刀走進了豆地,然後一言不發的開始幹活,搞得延正勳完全摸不著頭腦。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其餘眾人雖然一時間被面前的豆地面積嚇到了,但是左瞅瞅右看看,大家這麼多人呢,一擁而上的勇氣還是有的,更何況金鐘銘這位全韓國數得著的『大叔』都已經下地了,誰還敢不去?

  話說,有著割麥子經驗的延正勳剛一上手,就立即明白金鐘銘之前的問話和那個奇怪的反應是個什麼意思了,感情割豆子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活,最起碼比割麥子難得多!

  首先,麥秸稈多軟和?而豆秸稈呢?麥秸稈是可以當床鋪直接睡的,你見過誰睡在豆秸稈上?這玩意硬的跟什麼似的,抓起來第一下延正勳就感覺到有硬硬的豆莢隔著手套扎到了自己的皮膚上,用鐮刀一劃,第一下竟然沒劃開……豆秸稈太硬太粗了,與其說是割豆子,不如說是硌豆子!用蠻力生生硬給礪下來!

  其次,豆地和麥地也是不同的,麥子是生長排列的整齊的那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以割周圍一大圈,手動割起來以後你會發現你動作的結果是塊狀的,是成面積的。而豆子呢,你見過豆子長得擠在一起的嗎?雖然下面的地面實際上磨平了,但大豆其實是呈壟狀分佈的,一般而言在沒機器的狀態下你只能順著這一壟一直割下去。而這又會引出一種極為尷尬的情形——你的勞動量清楚的顯示在了攝像機下面。

  「撲通!」僅僅是數分鐘後,之前一直沒怎麼在意這活的孝淵直接第一個跪在了地裡,豆地下層的露水混合著泥土把她的牛仔褲給直接弄的髒兮兮的。

  話說,舞后的體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丫頭真的是從難度上忽視了這次勞動,心理上的落差讓她第一個出了岔子,這一跪下去她竟然還抹起了眼淚。

  金鐘銘近乎漠然的站起身來回過頭去,然後看著幾個女idol扔下鐮刀跑到那裡安慰孝淵,他知道這幾位絕不是想去安慰人,而是想藉機偷下懶……但是,無所謂。

  「看清楚啊。」金鐘銘果然在最後一天還扮演了令人討厭的角色。「十畝地每人最少要割6壟,也就是三個來回才能達到標準,中午之前一壟都完不成的,按照老規矩沒飯吃,到時候請你們割完一壟再去田邊吃剩飯……」

  「沒錯。」熊泰宇也站起來吆喝道。「偶像村的規矩從沒變,吃剩飯!」

  幾個已經累到面色潮紅了的idol呆滯的看了下這兩個已經衝到最前面的傢伙,無語的低下頭跟了上去。尤其是G7,她們心裡更是一清二楚,真要是干不完活吃剩飯到也罷了,那個真不丟臉,關鍵是到了晚上還徹底割不完的話那就真有可能連篝火晚會都要推遲——勞動量達標之後才有享受,這是金鐘銘這一年來給偶像村整下來的死規矩,也是這個節目從頭到尾霸佔了深夜檔收視率的不二法寶。

  所以,沒得說,彎著腰拚命跟上吧!

  可憐的孝淵,一個人跪在那裡落了幾滴眼淚,流了不知道多少汗,結果連個安慰她的人都沒有(大家都半道上直接拐回去割豆子了)。但是無可奈何之下,她也只能在身後少女時代經紀人近乎懇求一般的目光中重新拎著鐮刀站了起來,然後咬著牙跟了上去。

  就這樣,隨著勞動的進行,一切的廢話和形象都消失了,所有人,包括後面田埂上站著的經紀人、助理這些人,眼睛裡都只有割豆子的進度了。

  熊泰宇一馬當先,率先割完了一壟;延正勳、金鐘銘、Narsha、張賢勝、鄭亨敦這五個人明顯是第二梯隊,他們在金泰宇轉身十來分鐘後也開始依次有了回身的動作;再往後則是G7中剩下的六人加上金申英,她們是第三梯隊,也和前面的六人一起形成了這次割豆子的主力。

  看的出來,近乎一年的農村生活磨礪下,那怕是金泫雅也對農活有了一些基本的認識和理解,不像是……不像是被拉來『助拳』那群idol,見到地上有個蟋蟀的屍體愣了半天才敢繼續割下去,看到一隻蟈蟈跳過去嚇得目瞪口呆。話說最倒霉的其實是朴智妍,可憐的小恐龍其實稱得上是盡心盡力了,可是某次鐮刀揮下去之後她足足哭了五分鐘才被孝敏跑過來安慰好——她一刀把一隻大豆蟲給割成了兩半,翠綠的汁液噴了她一臉。

  不過,也不是沒有額外的收穫,金鐘銘一路割一路留心腳下,竟然在兜裡存了半兜燈籠果,標準的『黃菇娘』。然後他在回頭的時候按照遇到的順序先分了一半給sunny,剩下的又拿出了一半給了Krystal,最後的那些被他散給了落在最後的妮可、孝淵、全孝盛這些人,搞得她們眼淚漣漣的。

  「意外的是個好人啊。」田埂上,某個經紀人看到這一幕後似乎很是感慨。

  「哪裡看出來的,幾個地裡的野果子?」旁邊有人反問道。

  「不是一點野果子的事情。」這人指著面前的大豆地解釋道。「你注意到沒有,金鐘銘幹起活來其實不比金泰宇慢,但是和金泰宇公開的因為金泫雅和具荷拉的撒嬌去幫忙不同,他雖然一直黑著臉,但一開始就在故意的幫左右兩邊的人偷偷下刀,他左邊是Krystal,自己妹妹,怎麼暗地裡幫忙都沒的說,可是右邊呢?我可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幫著全孝盛……secret跟他很熟嗎?」

  「確實。」旁邊的人仔細留意後也都注意到了金鐘銘的動作,他割豆子跟其他人不一樣,說是按壟來的,實際上每次都要順手幫旁邊的兩壟下手,到後來幾乎可以注意到全孝盛和Krystal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跟了上去,原因無他,她們前面的豆子雜七雜八的已經被金鐘銘割了一小半了。

  「形象設定還是本色演出?在《青春不敗》裡他一直是軍法官但也一直是最熱心腸的人。」

  「本色演出吧,累成這樣怎麼可能有心力去演?怪不得人家能有這種成就呢,真不是白饒的。」

  「是啊,領導力和個人的魅力彰顯無遺啊!」

  很快這群人就已經感慨了起來,看來回去要拿這個當雞湯去酒場上吹牛了,但實際上,哪來那麼多廢話?金鐘銘就是在心疼自己妹妹而已,自家妹妹只有自己寵著,現在他已經後悔把這丫頭拎過來填坑了。所以,幫著二毛割豆子是故意的,而順手幫全孝盛是為了堵這群人的嘴!這就好像他剛才分黃菇娘一樣,前面一半給sunny是要她分給G7的,而給自家鄭二毛嘗嘗鮮才是主要目的,剩下的分給妮可那些人也是在堵她們的嘴!

  但不管是如何想的了,活已經接手了就沒理由退出去。從上午九點開始,中間不過是在一點多的時候簡單的吃了點鹹菜和玉米棒子,然後所有人就繼續辛辛苦苦,哭哭笑笑的低頭割豆子,沒人有心思對這攝像機賣萌,或者說干脆沒人想著搶鏡頭的事情。

  話說,這期間有人被爛泥和草漿抹花了臉,有人累到虛脫得躺倒在了田埂上,有人腰酸背痛,有人昏昏沉沉,有人咬著牙在努力,有的人亦步亦趨跟在別人後面偷懶。而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所有人終於圍成了一個圈——這十畝大豆地終於被這些嬌生慣養的idol們給合圍了。

  而當最後一把豆子被Narsha麻木的揮刀割下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情緒充斥到了現場中,不少女idol不顧地裡滿是扎人的豆杈,直接就坐下去就哭了出來。

  而且,很快情緒波動就傳染到了原本精神狀態還好的G7身上,她們此刻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節目今天就要到此為止了,以後想要這麼辛苦的在太陽下面幹活也變的遙不可期起來……而且,和這些東西一起消失的,恐怕還有偶像村的一切,那頭小牛,那兩隻雞,那隻小狗,還有此刻正在幫著把大豆擺在旁邊水泥路上的兩位里長……還有應該在幫著處理食材里長夫人,以雙方的人生軌跡來看,再往後恐怕也就只能是在逢年過節的一個電話裡有所交匯吧?

  夕陽西下,就連金鐘銘也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5章捉蟈蟈去吧,鄭二毛!(2合1)

  盧村長老早的趁著割豆子的時候領著人完成了各種採購,所以篝火晚會幾乎是天一黑就立即舉行了,包括很多揄峙裡村民在內的人都參與了進來。有了觀眾,對於這麼一群idol而言那就顯得如魚得水了,再加上有電視台的人和專業的MC,氣氛總是容易嗨起來的。

  所以,現場很快就有點不受控制的意思了,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用王賢武的話來說,這已經攢夠了十期的鏡頭了。但是,那怕是已經沒有了拍攝任務,篝火堆旁的氣氛依舊火熱,有些事情在不受控制的進行著,除了少數VJ之外就連工作人員也全都放下了立場開始試著捧著燒烤托盤坐到了場邊……

  「伍德,在這裡吃這個合適嗎?」趁著盧村長被村裡大媽們慫恿著在台上唱歌的時候,Krystal用胳膊肘子頂了頂自己的哥哥,她是指著手裡的烤肉托盤問的這個奇葩問題。

  「有……什麼不合適的嗎?」金鐘銘有些不解。

  「這可是牛裡脊……」Krystal一邊晃了晃托盤一邊指了指身後的牛棚。「小青在看著呢,是不是很殘忍?」

  「怎麼說呢?」金鐘銘嘆了口氣。「這是個比較複雜的哲學問題,我要是能答上來說不定就可以立地成佛了。」

  「所以呢?」

  「所以不想吃就不吃。」

  「可是我都拿過來了。」

  「我知道了。」金鐘銘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張開了嘴,任由善心大發的Krystal把牛裡脊塞進了自己嘴裡。

  「兩位感情真是好啊。」眼看著金鐘銘一口一口的吃完了牛裡脊,等了很久的延正勳終於找到了插話的由頭。

  「哪裡,習慣了而已。」金鐘銘笑著回應道,而Krystal也站起身來輕輕鞠了一躬,然後就踱著腳步離開了。

  「其實……您也應該看出來了,我這次來是專門拜託了泰宇的。」延正勳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有些事情先跟您聊聊。」

  「到那邊說吧。」金鐘銘不慌不忙的擦乾淨嘴,然後才站起身來抬抬手,示意對方跟自己到僻靜的地方去。

  延正勳點點頭跟上了,他也發覺自己剛出顯得有點沉不住氣的意思。

  「說實話。」走在偶像村後面的辣椒田裡,金鐘銘有些疑惑。「我上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前輩你的意思,但是……我沒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討論的問題吧?」

  「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但是我覺得還是來打聲招呼的好。」延正勳苦笑道。「您可能不知道,我一出道就是跟張東健前輩、李秉憲前輩、宋承憲前輩……」

  「還有朱鎮模、權相佑、裴勇俊……是不是?」金鐘銘覺得有點好笑。「我知道了你們都是70代的,就好像我跟圈子裡的那些85後天然走在一起的理由一樣。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難道還會因為這個感到不爽?」

  「最近隨著《大叔》的熱映和《看見惡魔》的一敗塗地,電影圈子裡確實產生了很多奇葩的傳聞。」延正勳的意思很清楚了,他就是害怕金鐘銘因為他的人際關係而對他不爽。「忘了恭喜你電影到達550萬這個關口了,看來破掉《老千》的記錄指日可待。」

  「同喜。」金鐘銘微微皺起了眉頭。「那麼傳聞到底是什麼?我對宋承憲、李秉憲兩位前輩極為不爽,還是什麼我要把70後那批演員都趕盡殺絕?你想多了吧前輩,那怕你根宋承憲關係再好我也不會做什麼的。講道理,這個問題沒那麼複雜,我不知道宋承憲跟你說了什麼,但除非是瘋子,否則沒人會因為對一個人的恩怨而遷怒到一個群體的,所以……真的不要想太多。」

  「說實話,我也沒別的意思。」延正勳在辣椒田邊上停住了腳步。「只是,只是就像你說的那樣,宋承憲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確實有點嚇破膽了的感覺,而我確實也被他搞得有點疑神疑鬼了,希望你能夠見諒。」

  「哦。」金鐘銘不置可否。「那是他喝多了對記者亂說話,說我倒沒什麼,非得扯到我老師身上,所以被我攔住了而已。還是那句話,沒別的意思,甭在意!」

  「他這次首映禮已經驚嚇到根本不敢請別人了,只覺得你應該會給我父親面子,所以才叫了我們夫婦二人……我們夫婦二人聽了他的話後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金鐘銘連連點頭,不置可否,什麼首映禮什麼玩意的都是那些人在自作動情,實際上他根本想都沒想過這種事情,但是真的因為宋承憲那批人的鎖頭而產生關於自己和安聖基的負面謠言就不好了。

  「之前他請了張東健前輩和李秉憲前輩被拒絕了,所以到了我這裡他就告訴我如果我們夫婦不去那《無籍者》首映禮乾脆就沒一個給他撐臉的了……」延正勳絮絮叨叨的說出了事情具體緣由。「我們夫婦也是覺得奇怪,再加上我跟泰宇多年的交情,就找了這個機會過來拜會一下。」

  「哦?」金鐘銘面色上終於來了點興趣的樣子。「張東健前輩和李秉憲前輩竟然拒絕了《無籍者》的首映禮?為什麼?」

  「……」

  「也是因為宋承憲的那些酒話顧忌我和我老師?」

  「大概是吧。」

  「這樣很不好。」金鐘銘嚴肅了起來。「會真的讓別人以為我們師生倆真的小心眼的。」

  「那……?」

  「《無籍者》幾號首映禮?」

  「9月8號。」

  「那時候我得《大叔》都已經下畫了……這樣吧,替我轉告一下他,到時候給我送幾個請帖過來,我帶人去給他捧場。」金鐘銘看著對方微微笑道。「如何,這下子他們這些人就心安了吧?前輩你們這些人也就不用多想了吧?」

  「您實在是……」延正勳鬆了一口氣。「也不枉我割了一整天的豆子了。」

  「很累吧?」金鐘銘咧嘴笑了。

  「來到這節目後總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延正勳趁著身後遠遠的火光打量了一下自己那雙依舊能看的出發紅的手,很是感慨的搖了下頭。「現在的年輕人確實很拼,你們能後來居上是有理由的。單拿你來說,像你這種身價和地位的年輕人還能在電影和綜藝裡這麼誠懇,難怪當初能幫著安聖基前輩把張東健前輩搞得心灰意冷……哦,失言了。」

  金鐘銘笑而不語。

  「算是不枉此行了,告辭。」延正勳低頭致意,轉身離開。

  金鐘銘渾不在意,只是也就著昏暗的火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他這才發現自己手上也起了個水泡,你別說,還挺疼。不過,想到別的什麼事情的他並未對這個水泡有太多的感觸,而是直接快步回到了篝火邊。

  「水泡?」Krystal沒在篝火那裡,她正跟sunny一起蹲在牛棚邊上在吃兜裡的黃菇娘呢,香香甜甜的還挺舒坦。「沒有吧?」

  說著,Krystal還放下酸漿野果伸手給金鐘銘看了一下,確實沒有。

  「不對吧?」sunny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赫然有個已經磨破了的水泡。「水晶沒理由比我皮厚吧?」

  「可我確實沒有啊。」Krystal搓了搓手,果然沒有任何問題的樣子。「就是腰有點酸而已……」

  「那是自然的。」就在金鐘銘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孝敏的聲音突然從牛棚那邊傳來,果然,這位屏風來找自己的本命了,她一來就像條蛇一樣纏住了sunny,大夏天的也不覺得熱,而緊隨其後的則是有些扭捏的小恐龍……

  「自然的什麼意思?」金鐘銘注意到了Krystal跟朴智妍之間的一點點出於本能的不和諧對視,於是想趕緊扯開話題。

  「當然是指你了。」孝敏伸手想去偷一個酸漿果,卻被sunny一把拍到了手上,只好委屈的抬頭跟金鐘銘說起話來了。「別以為我們沒看到,你一直在幫著Krystal和那個全孝盛割豆子,她倆干的活有大家平均的一半就不錯了……」

  「我寵著我妹妹還不許嗎?」金鐘銘理直氣壯。

  「是啊。」孝敏一臉無所謂。「沒人說什麼啊,只是全孝盛一直想找你當面道謝呢,但是好幾次都沒敢開口……」

  「吃了槍藥了?」金鐘銘有點沒好氣的意思。

  「有點難受而已。」孝敏的情緒突然就從高亢轉成了低落。「明天早上之後《青春不敗》就什麼都沒有了吧?」到了這裡,萬年小受的聲音突然又高亢了起來。「……話說,我也很體弱啊,結果你不幫我卻幫著那個全孝盛……她胸大……胸大了不起啊?」

  「這到底是吃哪門子醋?」金鐘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Sunny朝金鐘銘擺了擺手,然後反手抱住了孝敏:「你別想太多,她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軟塌塌的,加上今天最後一晚上了,心裡有些難受,只是需要有人哄著而已……」

  「是嘛?」金鐘銘不置可否,然後他把目光對準了坐到了孝敏身邊的小恐龍,小恐龍此刻已經是疲態盡露了,雖說現在TARA雖然沒有以往那麼累了,但是小恐龍卻是最大的例外,她現在手上有主演的電影,有《英雄豪傑》,CCM那邊也確實在把整體資源向她傾斜。

  而且……今天這丫頭好像很倒霉。

  「臉洗乾淨了嗎?」金鐘銘低頭問道。

  「噗!」發出詭異笑聲的是Krystal,不過立即被她哥哥一眼瞪了過來。

  「還好吧。」朴智妍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竟然沒對Krystal的嘲笑產生什麼反應,這實在是有點奇怪。「就是味道聞起來和嘗起來都不怎麼樣……」

  「豆蟲嘛。」金鐘銘乾笑了一生。「那味道是它的自我保護手段,睡覺前再洗一遍就行了。」

  「嗯。」朴智妍點點頭,竟然就不再說什麼了,這實在是有點詭異。

  「說起豆蟲的話……」sunny看出了點什麼,開始幫著閒扯淡了。「我吃過一次。」

  果然,此言一出,Krystal、孝敏以及朴智妍全都目瞪口呆,只有四個人頭頂上的小青『哞』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在告訴自己主人,自己也吃過那玩意。

  「我也吃過一次。」金鐘銘回憶了一下。「挺貴的,但是味道還不錯,聽說營養價值也不賴……」

  「伍德……」Krystal有點懵逼。「你瘋了嗎?」

  「好像是真的。」孝敏也反應了過來。「我似乎在超市裡見過豆蟲的罐頭,確實很貴的。而且……而且居麗姐說過她也嘗過這玩意……」

  「哦,居麗夫人啊。」金鐘銘若有所思。「這麼溫婉的一個人……嘖嘖,看不出來啊。」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著呢。」孝敏趴在sunny背上答道。「她還捉過螞蚱嚇的寶藍和昭妍滿地亂爬……我當時也被嚇得蠻慘的,但是今天我竟然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一隻趴在我臉上的大螞蚱,然後還一腳踩死了……果然《青春不敗》鍛鍊人啊。」

  「螞蚱炸起來味道也不錯。」金鐘銘進一步補充道。「豆蟲的罐頭很少見,但是螞蚱、蠶蛹、知了若蟲的油炸罐頭韓國到處都有,明天回到首爾你可以買兩罐加加餐。」

  「會死人的。」孝敏有氣無力的答道。「嗯靜會殺了我的。」

  Sunny:「……」

  Krystal:「……」

  朴智妍:「……」

  「差不多吧。」金鐘銘笑著點點頭。「以她的性格真會宰了你的。」

  「這是知了在叫嗎?聲音好怪。」Krystal若無其事的吃下了最後一個黃菇娘。

  「是螞蚱吧。」sunny低頭把自己手裡最後一個黃菇娘給塞到了孝敏的嘴裡。「知了哪有這麼叫的?」

  「這是蟈蟈。」金鐘銘看了一眼遠處依舊熱鬧非凡的篝火表演,然後回頭看向了二毛。「怎麼樣二毛,我帶你捉蟈蟈去吧!我記得……在road李家裡見到過一個小鐵籠子,很適合當蟈蟈籠子……或許就是專門的蟈蟈籠子。」

  「還有人專門養那個嗎?」Krystal目瞪口呆。

  「去吧。」不待Krystal進一步答應,sunny開口了。「篝火晚會那邊不缺你們倆表現,帶她去玩玩也好……」

  「我也想去。」朴智妍突兀的舉起手來。「我也想看看蟈蟈長什麼樣的。」

  「那就一起來吧。」金鐘銘自然是無所謂。

  孝敏嚥下了這個酸漿果,然後也無所謂的聳聳肩,表示對自家忙內的離去不作任何評價。就這樣,sunny和孝敏回到了篝火前,金鐘銘則帶著兩個小傢伙去拜訪了road李,出乎意料的是,road李明顯是個行家,他竟然直接回家給拿過來了一對帶著鏽跡的鐵籠子。

  「以前孩子小的時候哄他們玩的。」road李大度的把籠子遞了過來。「拿去吧,哄孩子們開心嘛,都一樣。」

  「萬分感謝。」金鐘銘趕緊帶著倆人道謝。

  「兩個籠子而已,咱們之間說這個幹什麼?」road李大度的答道,同時他還熱心的指向了白天的豆地。「去那邊,那邊的草結實,蟈蟈的質量也最好!」

  多次道謝後,金鐘銘從善如流,然後就直接帶著兩個毛丫頭前往了白天勞作了一整天的位置走了過去。

  「真好玩。」還沒到地方呢,Krystal就自然而然的興奮了起來,她發現水泥路上鋪滿了白天割下來的豆子,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是啊。」金鐘銘寵溺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城里長大的小姑娘嘛,固然會對農活感到崩潰,但是見到這種之前未曾見過的風土人情也會感到好奇和驚喜,實際上,就連旁邊的朴智妍也在刻意的踩那些豆莢,嘎嘣嘎嘣的聲音立即順著三人的腳步一路響了起來。

  不過,當三人走到一處的時候,卻齊刷刷的停了下來,因為很清晰的,就在離三人五六米處的一個草叢裡,蟈蟈的叫聲顯得格外響亮。

  「你們誰要試試嗎?」金鐘銘回頭問道。

  「我看著就行了。」小恐龍連連搖頭。

  Krystal則是猶豫了一下:「會咬人吧?」

  「雖然很想騙你,但是……確實會咬人,而且咬的還很疼。」金鐘銘實話實說。

  「那我也看著好了。」Krystal就是這麼明智。「伍德你上!」

  「行吧,你們倆保持安靜,我自己試著來吧。」金鐘銘慢慢的往前走去,同時腦子裡泛起了對這玩意的捕捉經驗。「好長時間沒逮過了,我都忘了怎麼回事了。」

  「伍德你以前抓過嗎?什麼時候?我怎麼沒印象?」Krystal連珠炮一般的詢問道。

  「你出生前抓過。」金鐘銘的回答讓Krystal立即安靜了下來。

  其實蟈蟈這玩意並不好抓,甚至可以說,所謂三大鳴蟲中就數這玩意是最難捉的。

  要知道,蟬是傻不拉幾的,一個網子從後門一套就行,螞蚱則是彈跳能力太弱,除非是小孩子,否則蠻力去撲就行了……而蟈蟈那?它反應最為靈敏,彈跳能力最強,總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息聲隱蔽起來,直到覺察外界沒有危險了,它才會再次發聲。因此要抓一隻蟈蟈需要很強的耐性,最起碼要做到『敵靜我也靜,敵動我也動』。

  金鐘銘此刻正是如此。

  走到兩三米的時候,蟈蟈的聲音就停了下來,金鐘銘隨即也站直了身子,安靜的等著對方,果然,兩分鐘後蟈蟈再次發出了它那特有的鳴叫聲……金鐘銘又往前兩步,聲音再次戛然而止……再等待,再鳴叫,再往前……終於,藉著遠處微微的火光,金鐘銘發現了這麼一隻正在不斷震動翅膀的蟈蟈——那是它發生器的真正位置,它是靠振動兩個翅膀摩擦翅膀終究的那個發聲器發聲的。

  耐心的調整到蟈蟈身後,金鐘銘緩慢的伸出手來,按照他的經驗,真要是猛撲過去十有八九會失敗,但是蟈蟈對於緩慢移動的物體並不敏感……一擊致命,初次出手,這只蟈蟈就被金鐘銘捏住了一雙強有力的大腿!

  「嚯嚯!」Krystal理所當然的打開了自己手上的小籠子,眼看著這只蟈蟈被放了進去。

  說句實話,人對於美的欣賞層面有一種東西很重要,那就是生命力!那怕是之前對蟈蟈這種東西將信將疑,甚至感到沒有來的厭惡,但是當你看到一隻上蹦下跳渾身有著使不完勁的生物出現在自己手中的籠子裡,那麼之前的種種不爽和奇怪也就變得煙消雲散起來了。這時候再去看這只奇怪的蟲子,你就會被它健壯的大腿、完整的翅膀、猙獰的口器,甚至是聽起來有些刺耳鳴叫聲所吸引,因為這個擁有強大生命力的小東西完全是被自己所控制的。而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秒!

  「伍德……怎麼養它?」Krystal此時就徹底被這麼一個上蹦下跳的小玩意給吸引住了。「它吃什麼?」

  「隨便……」金鐘銘想了一下。「瓜果蔬菜樣樣行,它幾乎什麼都吃!」

  「哦!」Krystal連連點頭,然後拎著籠子拔腿就跑。「我去給sunny姐姐她們看看……」

  金鐘銘無可奈何,不過,好在他還知道旁邊還有一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恐龍呢,於是,第二輪捕捉立即開始。

  但是,這次……出乎意料的倒霉。好幾次,他都在最後關頭被蟈蟈發現,然後一蹬腿就消失掉了,還有一次是在一個灌木叢發現的,根本就沒法動手。就這樣,三番五次之後,朴智妍倒是還饒有興致的模樣,金鐘銘卻已經不耐煩了,這算怎麼回事?給自己妹妹抓的時候那麼幹脆利索,給別人家的小姑娘抓的時候就成這樣了。

  但是……這玩意越生氣越難抓……到最後金鐘銘幾乎是用蠻力猛撲的,而這樣做的唯一後果就是十次有八九次撲空,還有一次是被對方從指縫裡鑽了出去。

  金鐘銘已經氣喘吁吁了。

  「Oppa!」坐在路邊豆秸稈上的朴智妍有些看不下去了。「算了吧,你盡力了,沒有就算了。」

  金鐘銘一臉尷尬的慢騰騰的從豆地邊的野草堆裡走了上來:「真的很抱歉,智妍。」

  「沒什麼。」朴智妍今天冷靜的有點可怕。「其實……也是我多事,看到你跟你妹妹這麼搭……就忍不住跟過來了。」

  「是嗎?」金鐘銘一屁股坐了下來,滿頭的汗在夜風裡一吹很快就散掉了。

  「是啊。」朴智妍百無聊賴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籠子。「從今天上午一開始幹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寵著她,外面的人都說她被你罩著,日子過得輕輕鬆鬆……今天才知道是真的。」

  「出了什麼事嗎?」金鐘銘聽出了一些東西。「綜藝還是電影不順當?」

  「都不是。」智妍搖了下頭。「電影我是女一號,還是我們自己公司的。綜藝我是人氣最高的,裡面不僅認識了智恩,兩位MC和盧士燕前輩也都很知道照顧年紀小的人……怎麼可能會不順當?」

  金鐘銘一言不發,他還是聽出來了一點東西。

  「是我哥哥。」小恐龍有些無力。「快高考了……但是他的成績……反正基本上已經放棄了。」

  「那是你哥哥嗎?」金鐘銘心裡頭有些明悟了,怪不得看到自己和Krystal會讓她這麼有感觸。「我還以為是你弟弟……你對我說過那是你弟弟吧?」

  「其實他一直像我弟弟。」智妍更加無力了。「從小到大,他的零花錢都是我供著的……實際上,眼瞅著高考越來越近,家裡人希望我能給他在娛樂圈介紹一份工作……」

  金鐘銘目瞪口呆。

  「我先找到了社長,然後社長臭罵了我一頓……」智妍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然後我拜託了盧洪哲前輩,前輩讓他去當模特,他竟然還覺得委屈,扭扭捏捏的不想去。不止如此,家裡人看到我這半年發展不錯,還開始在家裡的店面上使用了我的照片招攬顧客……社長不想因為這個跟我父母翻臉,但是又罵了我一頓。」

  「你也不容易……」金鐘銘嘆了口氣。「但是……事情不止如此吧?」

  小恐龍沒說話。

  「我聽說……你現在連隊內忙內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金鐘銘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要哭出來的小姑娘。「怎麼回事?孝敏心情不好似乎也跟這有關係吧?」

  「這件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智妍低頭捏起了一個豆莢。「不是針對oppa你,實際上之前孝敏姐是提議過請你幫幫忙的,但是被現任隊長寶藍姐給很嚴肅的否決了……」

  「嗯靜怎麼說?」

  「嗯靜姐沒說什麼。」智妍偷看了一眼金鐘銘。「但是態度很明確,她也對這個新加入的人感到不理解,但是不想找你。」

  「這很正常。」金鐘銘表情很淡定。「她總是很要強。」

  「我今天說了以後……oppa你要是干涉的話,會不會算是我告密?」小恐龍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的事情。」金鐘銘回頭看了下遠處的火光。「第一,不出事的話,我沒有理由去傷害恩靜的自尊心。第二,關於你們第七個成員的事情,我知道比你都多。」

  「是嗎?」朴智妍大為不解。

  「劉花英對不對?」金鐘銘撇撇嘴。「五月份在《staking》上和自己雙胞胎姐姐一起表現出色被你們CCM的星探看重,上個月竟然就塞進了你們組合。感覺很突兀吧?」

  「我們六個一起熬過的新人期……」智妍絲毫沒有避諱心裡的想法。「昭妍姐感冒直接暈過去,恩靜姐下台階摔斷腿,孝敏姐也在《青春不敗》裡面這麼辛苦……她直接連個練習生都不用當就進來……這不公平。」

  「是啊。」金鐘銘不置可否。「而且劉花英這人性格也有點問題,你知道嗎?原本你們社長看中的是她那個拿過春香小姐冠軍的姐姐,她那個姐姐的情商和表演經驗確實也都值得一提。但是她姐姐竟然傾盡全力把位置讓給了她……這一點很奇怪,且不說她家裡人和她姐姐如何寵著她,但是金光洙竟然同意了……這裡面的事情我都有點糊塗……金光洙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被家裡人寵壞了的人,跟你們簡直格格不入!」

  「是嗎?」小恐龍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且,這裡面還有一個關鍵問題。」金鐘銘回頭盯住了小恐龍。「只要你們社長在,加人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你們社長心裡有個魔咒,你們組合裡幾個年紀大的成員也有……」

  「少女時代的前輩們……」智妍反應了過來。

  「是啊!」金鐘銘點點頭。「所以不止是老七,後面還有老八老九呢!你做好準備了嗎?」

  「老九……三個劉花英嗎,那oppa,我該怎麼辦?」小恐龍有點茫然。

  看著一眼這個小丫頭,想到對方不過比Krystal大了一歲,金鐘銘也有點心疼:「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起碼抱緊身邊的人是沒錯的。有事情多跟恩靜說說……」

  「可是……她也很辛苦,我也不想什麼都找她。」

  「所以……找到了我嗎?」

  「我一開始並沒有想過你……只是家裡人全都那樣,團隊裡又是這樣的氣氛,今天看到你跟Krystal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有些羨慕吧。」

  「可以理解。」金鐘銘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智妍也沒再說什麼,而是低頭打開籠子口往裡面塞豆粒……一時間兩人都沒什麼話可說了。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金鐘銘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籠子給我。」

  「沒必要去抓了。」小姑娘搖搖頭。「很累的。」

  「我不去抓了,但是籠子給我。」金鐘銘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動作。

  小恐龍不知所以,但還是把小鐵籠子遞了過去。

  「給你變個魔術。」金鐘銘把籠子背到了身後,數秒鐘後又遞了過來。

  朴智妍眼睛都亮了起來,因為小籠子裡一隻上串下跳的大蟈蟈正在不停的施展著自己的雙腿,上躥下跳的彰顯著自己的生命力。這是一隻顏色發綠,個頭很大,樣貌很威武的蟈蟈,比之前二毛的那個還要漂亮。

  「oppa……」

  「事先說好。」金鐘銘解釋了一下。「蟈蟈的發生器在背上,我剛才用力過猛,把它的發生器給弄壞了……」

  「那它現在不會叫了?所以剛才不好意思給我?」

  「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個得了社交恐懼症的蟈蟈。」金鐘銘如此解釋道。「不能表達自己追求母蟲的想法對它而言幾乎相當於喪失了一切的社交能力,但是它依舊活的好好的。生命力旺盛,還很漂亮,不是嗎?」

  朴智妍狠狠的點了點頭。

  「有功夫就試著養幾天,沒時間抽空就把它放了吧!」

  「oppa,放心交給我吧!」小恐龍抓緊了手裡的籠子。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了Krystal由遠到近的聲音:「伍德,sunny姐姐也想要一個,Narsha姐姐也想要,反正好多人都想要一個蟈蟈……要不,你再抓個十個八個的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1
第046章朴小姐

  來的人很多,sunny、Narsha、泫雅、荷拉、孝敏,當然還有Krystal,加上小恐龍,七個人沿著路邊並排坐下,隱約中讓金鐘銘想起了電影《那些年》中的某個場景。

  「這個,十隻八隻的比較困難……」金鐘銘站在收割完的豆子地裡,很是為難的解釋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sunny不屑的撇了下嘴。

  「關鍵這就是給小孩子玩的東西。」金鐘銘趕緊再解釋道。「你們都一把年紀了要它幹嗎?」

  「這話聽起來讓人心酸。」帶著眼鏡裝純的Narsha有點不爽了,什麼叫一把年紀了?「其實我一直很年輕,一直很純潔……」

  「而且……我們也沒有籠子了,裝到一個籠子裡它們會打架的。」金鐘銘趕緊岔開話題,當著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是不要提年紀的事情。

  「斗蟈蟈嗎?」sunny興趣更大了。

  「還是算了吧。」此時倒是Narsha說了句公道話。「死了那就沒意思了。」

  一直沒說話的孝敏也點了點頭。

  「嗯……那我們來這裡幹嗎?」荷拉突然反應了過來。「要回去嗎?」

  「不去了。」泫雅摸了摸屁股下面的豆秸稈,曬了一個傍晚的豆秸稈慢慢的已經軟了下來。「那邊火勢太旺,烤的我難受。」

  「我也不去了。」孝敏浮著下巴說道。「oppa,給我們唱首歌降降溫唄。」

  金鐘銘看了朴智妍一眼,得益於小恐龍的解釋,他現在是知道了,孝敏今天確實是帶著情緒來的。

  「一定要能降溫的那種。」沒理會自家忙內和對方的眼神交換,孝敏繼續自顧自的提出了要求,說著,她還往身後的豆秸稈上一躺,擺出了一副你不唱歌我就不走得架勢,話說,地上的豆秸稈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扎到她的背?

  「什麼叫能降溫的呢?」金鐘銘又看了眼同樣坐下來的Krystal和朴智妍,看來這群人是準備賴在這裡了。

  「像是《sunshine》?聽荷拉說,她憑著這張專輯就給家裡買房子了……」孝敏搖頭晃腦的說道。「多好的歌啊,沙灘、陽光、美女……」

  「那歌不叫降溫,那叫升溫。」金鐘銘哂笑一聲,還瞪了荷拉一眼,引得對方低頭躲閃。「陽光?!話說孝敏,你們CCM難道還缺歌曲嗎?」

  孝敏不置可否。

  「我們BEG缺!」Narsha卻舉手了。「給我來一首可以讓我買房子的歌曲吧。」

  「大姐。」金鐘銘無奈的走過來坐到了對方旁邊,然後也跟著笑了。「你今天情緒也不對啊?怎麼回事?」

  「我好累!」Narsha搖搖頭。「你知道嗎?那幾個孩子都是覺得節目要結束了在傷心,唯獨我……是因為要接力做下去而感到無奈。」

  「原來如此。」金鐘銘咧嘴笑了。「看到智妍、妮可這些人過來感覺怪怪的是吧?其實你……又何必如此辛苦呢?」

  「不辛苦不行啊。」Narsha搖搖頭。「我們這個組合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都得自己去爭取,《青春不敗》這麼成功,我還指望著《英雄豪傑》再接再厲,為我綻放職業生涯第二春呢。」

  「大家都不容易啊。」金鐘銘點點頭,算是認可了Narsha的說法。

  實際上,BEG這個組合很奇怪,她們一開始其實是個實驗品,是多家娛樂公司和獨立音樂製作人對女團市場的探索,這裡面甚至還有現在A-cube的代表崔振浩的努力。

  但是,結果並不如人意,06年出道的她們照理說應該是二代女團的先行者,但實際上一直不溫不火的她們面對著07三大女團幾乎沒有任何知名度可言。最終的結果就是那些公司紛紛撒手,那些製作人紛紛轉投其他地方,比如崔振浩,這廝就回了JYP,然後還參與到了wondergirls這個組合的製作團隊中……不過,一無所有的beg脫離了束縛後反而展現出了自己的生命力。

  沒公司管?那就自己接手之前專門負責自己四個人的空殼小公司。

  沒音樂製作人?那四個人就自己寫歌譜曲。

  出不起實體專輯,那就出電子專輯。

  而且,畢竟這個組合也出道了一陣子了,電視台、音源網站、各大公司什麼的一點點人脈也是有的。就這樣,BEG終於在08年的時候憑藉著一曲《love》佔據了歌謠界第一位的寶座,算是在出道兩年半以後成功突出重圍。而等到09年,《Abracadabra》伴隨著傲慢舞讓她們真正的有了自己的代表作。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什麼人小看這個完全自給自足的組合了,那怕這個四人組合裡已經有三個人過了30歲了!

  「所以說……為我寫首歌吧?」Narsha用一種略顯狡猾的眼神看著金鐘銘。「只要能買得起房子我就可以不這麼辛苦了。」

  「姐姐,你要是想闖蕩一下日本。」金鐘銘歪著腦袋輕笑道。「那我舉雙手歡迎。實際上我巴不得讓全韓國的男團女團都通過我這裡走環球的路子日本出道……但是歌曲嘛……您有沒有注意到,《sunshine》其實是06年的時候寫的老歌了,這一兩年我越來越不願意寫什麼歌了。」

  Narsha微微一怔:「我還真沒注意到,但是好像確實如此,從你拿了金唱片以後幾乎……不是幾乎了,是從《那些年》這部電影之後確實一首新歌都沒寫。不過你也別在意,我本來就是開玩笑……至於日本嘛,說實話,我們這個組合底氣不足,日本雖好,但我們實在是沒心思去闖蕩。」

  「真可惜。」金鐘銘隨口應道。

  「為什麼不寫歌了呢?」孝敏好奇的詢問道。

  「不是不寫。」金鐘銘搖搖頭。「而是越來越沒把心思放在音樂上了。」

  「有錢有地位了,就不想做這種事情了嗎?」孝敏還是有點來勁的意思。「還是說江郎才盡了?」

  「或許之前本來就是走大運。」金鐘銘微微蹙眉道,實際上,他的地位越高,就越不願意抄襲歌曲了,一方面是確實不需要,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一絲矯情的心理。

  當然了,這些真的無所謂了。

  「那就唱點老歌吧。」sunny無奈的插嘴道。「降降火不是嗎?明天就要徹底結束了,你們倆哪來那麼多心思互懟?」

  「我沒有……」孝敏坐起身來,然後眼圈一紅竟然落淚了。「心裡難受而已。」

  「割豆子的時候就哭,現在還哭?」sunny抱住了對方。

  金鐘銘看了一眼落淚的孝敏,並未發一詞,聚散如常,有些東西感悟到了就行了,真的沒必要唸唸不忘,但是你也不能說人家感情豐富就是錯的,尤其是這丫頭心裡還裝著別的事情。

  「我想起來一首適合降溫的老歌。」Narsha突然開口道。「申升勳的《打開收音機》,你們聽過嗎?節奏很緩慢,很有感覺的說。」

  「哪一年的歌?」泫雅探出頭來問道。「為什麼沒聽過?」

  「06年的。」Narsha聳聳肩。「我唱給你們聽聽……」

  而Narsha剛唱了三個音符,原本毫不在意的金鐘銘就突然抬起了頭:「我也會這首歌,但是填詞不一樣,我來唱吧!」

  「是嗎?」Narsha無所謂的應道。「那你來,真的好久沒聽過你唱歌了。」

  「吭!」金鐘銘乾咳了一聲。「那我試試啊。」

  「別廢話!」

  「朴小姐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著衰老……」

  剛唱了一句,Narsha已經氣得想打人了,其餘幾個人也都笑了起來,就連孝敏也有點破涕為笑的意思。

  「不能不拿我年齡開玩笑嗎?」Narsha憤憤不平。「我怎麼就渴望著衰老了?」

  金鐘銘沒理會對方,而是繼續唱了下去:「朴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那邊小橋下清澈的水……」

  「拍馬屁了。」sunny等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你這臨時填詞的水平很贊啊。」Narsha抱著膝蓋歪著頭坐在那裡,從她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對這兩句填詞大為滿意。

  「朴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心裡卻一直重複……」

  「感覺怪怪的了。」Narsha微微皺起了眉頭。

  「朴小姐弘大的夜晚時間匆匆,陌生的人

  請給我一支阿里郎……」

  「成人版填詞啊。」sunny搖搖頭感觸道。

  「這是要十九禁到底了。」荷拉也覺得很有意思。

  「呃……」Narsha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朴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金鐘銘閉上眼睛,繼續按照記憶中的那版填詞唱了下去,雖然不知道《打開收音機》到底如何,但是毫無疑問,他記憶中的那首歌其實是靠著歌詞致勝的,而出乎意料的,這版歌詞跟Narsha意外的很般配。

  「果然是在黑我嗎?」Narsha雙手撐著下巴,擺出了一副《青春不敗》日常的形象。「我其實真的很純潔……」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朴小姐……」

  又是一陣哄笑,而泫雅茫然的扭過頭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歌詞會來到自己身上。

  「表白嗎?」具荷拉站起來不滿的質問道。「為什麼會是野馬?」

  「是啊。」sunny也笑著反駁道。「不是朴小姐嗎?為什麼突然蹦出來一隻小野馬?」

  「沒有的事情。」金鐘銘停下來笑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對一隻隻會哼哼唧唧的毛猴子感興趣的,野馬還是在指代朴小姐,形容我們朴小姐那種超脫且不拘於傳統的行事作風……」

  「哼哼唧唧的毛猴子?」金泫雅完全崩潰了。「你就是公司代表我也饒不了你!」

  不過,徹底笑作一團的女孩們人壓人,根本沒讓這只毛猴子有機會站起來。

  而Narsha,也就是朴孝珍朴小姐,卻有些意外的全程都沒有笑出來。

  「既然野馬是指代。」笑完之後,sunny想了一會。「能不能用太陽做個指代呢?」

  「當然。」金鐘銘連連點頭,然後輕聲唱道。「『愛上一輪太陽,可我的家裡卻沒有天空』。」

  「我知道,你家裡只有陽台。」sunny扶著額頭笑道。「太沒感覺了,根本沒有剛才那個野馬有味道。」

  Narsha擺擺手:「接著唱吧,我感覺有點興趣了。」

  「朴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

  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朴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在八月的夜晚終於丟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會是真的朴小姐

  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樣不顧那些

  所以跟我走吧朴小姐

  躁起來吧朴小姐……」

  「完了?」Narsha歪著頭問道。

  「完了。」金鐘銘點點頭。

  「填詞其實有很大問題,有些地方不押韻,有些地方明顯簡繁不得當,倒是有種臨時把歌詞從其他語種翻譯過來的感覺……」Narsha如此評價道。「但是考慮到你是臨時填詞,這些都沒問題,以後可以慢慢的調整。」

  「逗你們一樂而已。」金鐘銘聳聳肩。

  「但是有兩條。」Narsha繼續說道。「歌詞確實很有感覺,除了那句阿里郎……我可抽不起阿里郎女士煙,太貴了。實際上為了保護嗓子我只抽若煙。」

  「問題不在於那句野馬嗎?」具荷拉忍不住插嘴道。「那句太出戲了。」

  「那倒未必啊。」Narsha搖搖頭。「我倒是覺得那句實在是太棒了,何必聽到野馬就一定要想到泫雅呢?」

  「這麼認真幹嗎?」金鐘銘還是有點不理解。「都說了,逗你們樂一下而已,降降溫。」

  「所以說啊。」Narsha咧嘴笑了。「這就是我想說的第二條了,鐘銘你真的聽過《打開收音機》這首歌嗎?」

  「什麼意思?」金鐘銘心裡微微一跳。

  「你們都沒聽過吧?」Narsha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女孩,又扭頭看向了金鐘銘。「實際上鐘銘,你唱的這首歌除了前四句跟《打開收音機》完全一樣外,其餘的曲調和曲風根本就完全不同了,乾脆可以說是一首新歌。」

  金鐘銘腦子微微一混,他一時間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開始聽Narsha唱這首歌的時候,只是幾個音符他就想到那首《董小姐》,但是他本能的以為中國12年的那首《董小姐》其實是翻唱,翻唱韓國歌曲在中國樂壇很常見,所以他也沒多想……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根據一個開頭然後唱出來一首嶄新的歌曲……確實很了不起。」Narsha搖頭晃腦。「不管怎麼樣了,最起碼江郎才盡四個字可以扔掉了。話說,這歌是寫給我的吧?」

  「不是……」金鐘銘欲言又止。

  「這麼不是,不是朴小姐嗎?我去找申升勳前輩,說明下情況,讓出一定的分成,他一定會同意的。」Narsha主意已定。「真沒想到,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給我寫了首新歌。『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嘖嘖。」

  金鐘銘目瞪口呆,他還是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sunny攬著自己的屏風如此感慨道,而她懷裡的屏風也跟著連連點頭。

  「不是用心良苦。」金鐘銘有點要崩潰了。「我之前聽到的那首歌真的就是這樣的。」

  「伍德的水準越來越高了。」Krystal也有點不解,她先是看了眼手裡的籠子,然後回過頭來如此評價道。「但是何必要用這種方式呢?面子這東西有這麼重要?」

  具荷拉倒是沒什麼感覺,她現在可是一張專輯就買了房子的人。

  不過,金泫雅還是對那句『愛上一匹野馬』和那句『只會哼哼唧唧的毛猴子』萬般不爽……

  至於朴智妍,小恐龍全程都在盯著手裡的蟈蟈籠子,根本沒在意這些東西。

  「愛咋咋地吧!」金鐘銘憤憤然的站起身,準備回去休息。

  「歌曲我拿走出版了啊!」Narsha在身後如此喊道。

  「隨便!反正跟我沒關係!」

  一夜無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2
第047章病了

  金鐘銘一大早就發覺自己有點不對勁,昨天晚上來的人太多,他只能和一眾工作人員在一間房子裡擠了大通鋪,而明顯出於照顧他的想法,僅有的兩颱風扇中的一個乾脆的擺到他的頭頂位置。

  而就是這麼出於善意的一擺,金鐘銘差點沒死玩完。

  鼻塞、頭疼、四肢冰涼外加水腫,然後還有微微的發燒症狀,這還不算,最痛苦的是他只要一轉眼珠腦袋就會刺痛不已。但是,出於人的本能,金鐘銘還總是不停地轉動眼珠,他這是希望從這種疼痛感中來解脫其他的不舒適感覺……比如更麻煩和討厭的頭疼和鼻塞。

  總之,一句話,金鐘銘吹風扇吹的……偶感風寒。沒錯,偶感風寒這輕飄飄的四個字實在是太標準了,那怕是金鐘銘自己過了這段病以後估計都會立馬忘了這件事,但是如果你不是當事人又在當時的那個狀態那估計你永遠不會感受到那種痛苦!

  「風寒感冒嗎?」Krystal蹲在金鐘銘的保姆車裡仔細觀察著自己哥哥,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朝旁邊的賈潮和蘇小婭詢問道。

  「哎,確實只是風寒感冒。」蘇小婭無奈的又一次解釋道。「真的不要緊的,他現在只是吃了抗生素和感冒沖劑,有點困而已,回家接著睡一覺就好。」

  「我不是說他犯困,我是說……耳朵。」Krystal伸手摸了摸金鐘銘那因為水腫簡直就像是彌勒佛一樣的耳朵。「感覺好可怕。」

  蘇小婭:「……那只是水腫,不是變異。」

  「伍德好可憐。」Krystal搖搖頭。「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不能把蟈蟈帶回家了?會影響他休息吧?」

  「……是……吧?」蘇小婭花了好幾秒鐘才跟上了Krystal話裡的跳躍度。

  因為感冒藥裡嗜睡的那些成分,金鐘銘早就昏昏沉沉的了,他自然聽不到這些話,實際上,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說實話,偶感風寒這種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最起碼金鐘銘雖然還是萬般不舒服,可是行動什麼的不礙事。你看他四肢水腫的厲害,可是走起路卻很正常。兩隻眼睛還是一轉悠就痠疼,但是思維卻很正常,他甚至一眼注意到了頭頂的空調,非但風向轉移了,還被調到了27度,看來二毛也算是有心了。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推開門後立即打消了,在這裡照顧他的不是二毛,也不是二毛媽媽,而是初瓏。

  「二毛呢?」金鐘銘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驚異於Krystal的消失而已。

  「二毛去我們宿舍了,她怕自己的蟈蟈會打擾到oppa你……oppa這是好了?」初瓏趕緊放下手裡的書迎了上來。

  「好是稱不上。」金鐘銘搖搖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只是本來就不是什麼嚴重問題。」

  「哦。」初瓏鬆了口氣。「我一開始聽說感冒也沒太緊張,只是看到了oppa那雙耳朵後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水腫而已。」金鐘銘無奈的解釋道,說著他還順便摸了一下耳垂,果然還是又硬又脹。「倒是你,在看什麼書呢?」

  「美容的書罷了。」初瓏有些臉紅的答道。「陽台上擺著的……」

  「不是大毛就是西卡。」金鐘銘點點頭,未置可否。

  「Oppa要吃點東西嗎?」初瓏想了一下。「之前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起床,我就沒敢做。」

  「沒必要特意辛苦了。」金鐘銘想了一下。「咱們出去吃吧,怎麼樣?」

  「……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今天一大早就昏昏沉沉的,然後乾脆睡著了,沒來得及跟揄峙裡的鄉親們做正式的告別,別的到也罷了,總覺的對幾位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的長輩有點失禮。」金鐘銘如此解釋道。「咱們出去吃,吃完就直接去趟揄峙裡,你要不要一起來?」

  「也行吧,我也一直想去偶像村那裡看看。」初瓏點了點頭,似乎對這次出現也蠻期待的。

  全程兩人的對話都顯得平靜而家常,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光一樣,一切都顯得自然而然,金鐘銘似乎還是那個莽著勁咬著牙往前衝的藝人,初瓏似乎還是那個一直在這個房子裡生活著的懂事小姑娘,一點都沒變。

  樓下吃飯的場景也沒引起什麼特殊的波瀾,金鐘銘在這裡住了N年,那怕他成了大叔,那群阿姨也早就對他見怪不怪了。初瓏也是,絕大多數人都對她面熟,很多人都還記得這位經常跟Krystal以及鄭媽媽一起出入的懂事女孩,甚至還有以前八卦過的人隱約能記的這是金鐘銘合氣道老師的女兒,是很小就被帶過來當了練習生的一個小姑娘……或許是鄭家那邊的親戚?

  金鐘銘沒有打電話叫賈潮過來,實際上在樓下的這個店裡吃點熱乎的東西后他已經感覺自己眼眶周圍的刺痛感緩解了不少,手腳的浮腫症狀也消減了很多,連行動時最後一絲異樣都已經消失了,所以他決定自己開車去。

  數小時的車程,一路上有個漂亮小姑娘陪你說話倒也不至於覺得煩悶,只是太陽穴上側的位置時不時跳動著疼痛一下讓人煩悶而已。

  而趕到現場後,讓金鐘銘覺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很多KBS第二頻道的人竟然還都在。他們在現場幫著清理昨天的垃圾,整理篝火堆留下的殘餘,幫著清理牛棚和廁所,甚至幫忙收起路邊曬了一天的豆子。其中,後者尤其值得稱讚,照理說那十畝豆子已經被電視台給買下了,再怎麼不管不問也沒問題,但是節目組非但把收下來的豆子重新還給了農田主人,現在面對著天氣變得陰沉的情況下還能為了他們的利益展現出了如此出色的素質。當然了,這麼做也能夠理解,這麼小的一個節目做到現在,那怕是世界盃期間都沒有太大的波動,靠的就是這些東西。

  所以,金鐘銘倒也沒廢話,他一下車就帶著初瓏去幫著節目組的人給堆積起來的豆莢和豆粒覆蓋塑料布……但是,就好像是所有劇本寫的那樣,剛蓋完塑料布,豆大的雨滴就在雷聲大作中噼裡啪啦的打了下來。

  於是乎,一眾人狼狽不堪的逃回了偶像村那如今顯得空蕩蕩的的門廊下。

  「啊!」金鐘銘無奈的擦了把臉,然後把外套給了初瓏,夏天女孩子再怎麼穿也比一套長衣在身的男士少的多,再加上雨一淋……總之,人這麼多,初瓏倒也沒推辭。小姑娘披上衣服後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在電視裡看了很多遍的偶像村。

  實際上,屋簷下的整體氣氛大致都還稱得上是和諧和鬆開,絕大多數男士都在做著類似的工作,他們紛紛很紳士把外套脫給女同事,然後一扭頭卻又統一的對著這鬼天氣爆粗口。而女士們則披著衣服笑談著剛從的緊張情況……

  而就在這時,一個背著挎包戴著眼鏡甚至全身乾乾爽爽的男士慢慢悠悠的擠到了金鐘銘身邊,然後笑眯眯的搭起了訕:「聽別人說金鐘銘先生不是病了嗎,所以一早就被送回去了,現在怎麼又回來了?」

  「嗯?」金鐘銘看了一眼對方,發現有些陌生,但是這傢伙身上那種傳媒行業的氣質一覽無遺,或許是電視台專門派來收尾的人,總之,除了那身乾淨到極點的衣服讓人不爽外,別的到也罷了。「就是因為早上因為得病昏昏沉沉的被送走了,沒來得及跟幾位村裡的長輩打招呼,所以醒過來以後就直接過來了……」

  「這還真是……果然,您的耳朵還在充血。」眼鏡男打量了一下金鐘銘,很是讚歎的點了點頭。「這份……說是道德水準也好,說是職業態度也好,確實讓人說不出話來。」

  金鐘銘這下子就覺得有點古怪了,KBS綜藝局的人那怕是不認識他的人也不該用這種態度自己說話,這份感覺倒有點,倒有點像是記者的味道。

  「鐘銘。」旁邊一個抬頭看天的節目組責任pd這時候回過來頭來。「別被他給騙了,這傢伙是個八卦娛樂記者,聽說我們節目收尾了,專門過來找茬的。」

  還真讓自己猜到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這人尷尬的笑了下。「也是相互監督嘛……」

  「哪來的互相監督?」這個pd一臉的不屑。「來了以後先去找垃圾,發現我們在收拾後就去找村民問小青是怎麼處理的,然後還拐彎抹角的問村民我們有沒有留下什麼不便,套不出話來了,這又恰好因為躲雨遇到你了,要不是你耳朵還腫著,指不定回去什麼話就寫出來了。」

  「我對他有印象。」另外一名緩過勁來的女作家也想起了什麼似的。「之前他說雜誌名字的時候我就有點耳熟,現在想想,這家雜誌專門擅長挑公司和藝人善後的茬,什麼演唱會什麼綜藝節目一結束就少不了他們……去年《無限挑戰歌謠祭》後,爆出場地垃圾清理不善,但是後來被證明是照片作假的不就是這家雜誌嗎?」

  這人更尷尬了。

  「那雜誌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好好想想,好像是叫……漢江……」這個作家皺起眉頭回想了起來。

  「不必了。」金鐘銘平靜的擺擺手。「知道了反而不好。」

  「金鐘銘先生為什麼這麼說?」眼鏡男大為不解。

  「《青春不敗》是我第一個主MC的節目,投入了很大精力和感情,面對著像你這種一開始就衝著找茬來的記者,心裡還是很容易衝動的。說實話,你真要是惹惱了我,脾氣上來了,估計我一回首爾就會跟你們社長甚至後面的大股東打招呼……那樣你就丟掉飯碗了。」金鐘銘如此解釋道。「可是,人嘛,沒理由因為別人一件還未做成的事情就弄掉一個人的飯碗,那樣不公平。況且,你到現在為止,不是還沒找到任何節目組的污點嗎?」

  眼鏡男:「……」

  「有什麼要說的嗎?」金鐘銘追問道。

  「金鐘銘先生很坦誠。」眼鏡男尷尬的答道。「其實……單從節目善後的角度而言我真沒找到什麼黑點,你們確實做得不錯。」

  「然後呢?」金鐘銘嗤笑道。「但是從人身上找到了?有人威脅你砸了你的飯碗?」

  「那倒也不至於。」眼鏡男繼續尷尬的解釋道。「金鐘銘先生的恩義我還是能夠理解的……我懂這個道理。」

  「既然這麼感恩,那就說實話吧。」金鐘銘抬頭看了看還在電閃雷鳴的天空。「真要是不嚇唬你這麼一趟,你回去準備怎麼黑?」

  眼鏡男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初瓏。

  初瓏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金鐘銘則是愣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下自己被雨水打濕的褲腳……然後,就突然看向了之前那個女作家:「剛才惠敏姐想說什麼來著,他們那個雜誌社叫什麼?」

  「漢江體育週刊。」

  「金鐘銘先生。」眼鏡男臉都白了。

  「不要緊。」金鐘銘安慰了一下對方。「其實吧,現在再問這個問題就跟剛才不一樣了,剛才知道這個什麼體育週刊的名字恐怕會忍不住砸掉你的飯碗,現在反而不會了。」

  「這……是怎麼說來著?」

  「你看啊。」金鐘銘面無表情的攬住了對方的肩膀。「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現在要麼掀了你們雜誌社,要麼不聞不問,反正不會在意你這一個人了……懂了嗎?」

  頭上天雷滾滾,廊簷下寂靜無聲。

  「跟……鄭秀妍、鄭秀晶小姐一樣?」眼鏡男艱難的瞥了面色如常的初瓏一眼。

  隨著地位的攀升,對於家裡的那兩個,金鐘銘的保護向來是盡力而為。一般而言,他自己的什麼八卦新聞他是不聞不問的,當然了,這個也在慢慢的減少。而至於什麼哪家雜誌拍到西卡跟哪個男idol吃飯之類的照片他也是不會說話的,Krystal跟同學聚餐之類的東西他更不會插嘴,因為那本來就是事實,而且在他看來那也是正常的交際活動。

  但是,你丫非得在後面來段亂七八糟污人眼睛的『解密』、『分析』什麼什麼的,那就不要怪金鐘銘不客氣了,在韓國這一畝三分地上順藤摸瓜的事情太好辦了,而且他做的很有意思,一次提醒,二次警告,三次就掀了你這個小報攤子。

  當兩家四流小報一大清早發現自家最大股東變成了金鐘銘以後那感覺還是蠻爽的,尤其是接著報紙就經營不善倒閉了之後更是如此。而這種手段配合著他身價徹底披露以後,效果好的沒話說,大家報導起鄭氏姐妹來向來是就事論事從不八卦,把新聞道德這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由不得眼鏡男聯想到那倆人身上去。

  「挎包裡是相機,那……懷裡藏錄音筆了吧?」金鐘銘繼續問道。

  眼鏡男在周圍一眾KBS工作人員不善的目光中掏出了錄音筆,主動的遞給了金鐘銘。

  「我就不理解了。」金鐘銘有些奇怪。「之前韓國的新聞風氣多好?怎麼這些年越來越差勁了,為什麼非得搞八卦?」

  「這個……一來韓流越來越火,二來上面也有人開了口子……」

  「你以為我真在問你這個?」金鐘銘突然翻臉了。

  眼鏡男立即沉默了。

  天上的電閃雷鳴終於消停了一會,金鐘銘想了一下,然後攬著對方來到了初瓏面前:「給你做個正式的介紹,我們公司資格最老的練習生,總是擔心自己年紀有點大的……朴初瓏小姐。」

  初瓏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

  「那請問……朴小姐什麼時候出道呢?」眼鏡男被金鐘銘按住肩膀卻也不得不強打笑顏採訪了起來。

  「朴小姐……」金鐘銘輕笑了一聲。

  「雖然還不確定,但是大致日期應該在明年年中左右。」初瓏微微笑著答道,竟然還鞠了一躬。「到時候還請您多多照顧。」

  眼鏡男徹底沒轍了。

  「多說一句。」金鐘銘看了一眼初瓏。「初瓏是我合氣道老師的女兒,也是我把她從清原郡帶到首爾的,就是走私人關係帶過來的那種,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公司將會給她一些額外的工作……有點像是2pm的玉澤演。」

  眼鏡男面色恍然,韓國嘛,終究是家族制企業佔上風,人事上公開的用同鄉、校友、教友什麼的也實在是光明正大的。電影上的選角,導演可以公開的說我選某個人是因為和他是一個城市的老鄉……這在中國簡直不可想像,但在韓國卻理所當然。所以,之前的金鐘銘的什麼分公司的Jk字母遊戲也只是引起大家的八卦而已,並未有什麼深入討論。同樣的道理,金鐘銘告訴自己,這個小姑娘就是跟自己有私人關係,雙方之間就是有藝人和老闆之外的關係,那他……其實也沒轍。

  當然了,造謠也是可以的,男的新聞熱度高,女的年輕漂亮,不負責任的變出點花邊新聞,讀者愛看,銷量有保障……前提是金鐘銘沒專門警告自己。

  「所以……」金鐘銘繼續面色如常的說道。「以後看到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你當然可以擅自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和造謠能力,那我管不著,但是請把那些東西放到自己腦子裡,不許發出去,因為那樣會造成不便的影響……你懂我意思?」

  眼鏡男再度點了點頭。

  「那就好。」金鐘銘終於鬆開了手。

  手剛一鬆開,這個八卦娛樂記者就飛也似的趁著變緩的雨勢逃了出去,那跑的簡直比香港記者還快。

  夏日的雷雨總是驟來驟去,眼瞅著這人跑出去後不久,雨勢也漸漸地真的變緩了,天空中也就是只剩下絲絲的那種細雨線罷了。金鐘銘見狀不再猶豫,他跟周圍的KBS工作人員打聲招呼,然後直接帶著初瓏往最近的里長家中走去。

  「oppa,衣服。」初瓏似乎根本沒受剛才事情的影響,竟然還想到了這點。

  「先穿著吧。」金鐘銘指了指自己腦門上的汗。「在門廊那裡熱出一頭汗來基本上說明感冒沒大問題了,倒是你的衣服,只是一個T恤吧,去拜訪長輩,要是沒幹的話多尷尬?」

  初瓏打量了一下金鐘銘,誠如對方所言,只是一個感冒而已……應該沒大問題了,於是她終於點了點頭。

  就這樣,金鐘銘帶著初瓏挨個的拜訪諸位村裡的長輩,先是對早上的不辭而別表達歉意,然後是對一年來的打擾表示感謝,最後對兩位沒有通訊方式的人還交換了號碼……這個過程確實圓滿的讓人沒話說。

  而等到這一切處理完畢,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兩人隨即選擇了驅車返回。

  坐到了車裡,初瓏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Oppa,我剛才有點小小的疑惑。」

  「說。」

  「oppa你剛才那麼說是為了應付那個八卦記者嗎?我是說……」

  「公司會給你安排其他的工作,還是我說我們之間就是有額外的私人關係?」

  「當然是前者……後者的話,你這麼說我其實蠻高興的。」

  「是嗎?」金鐘銘笑了一下。「其實,前者的話也不是在糊弄他了,我確實準備讓你兼職一下……可以從我的助理開始……」

  「助理?」初瓏有點緊張的樣子。「真的要這樣?」

  「你的性格怎麼說呢?」金鐘銘嘆了口氣。「那怕出道了恐怕也會整體宅在宿舍……摳腳吧?」

  「我怎麼可能會摳腳?」

  「打個比方而已。」金鐘銘趕緊解釋道。「總得給你找點事做,所以真要是有空,在完成了藝人的職責之外,可以試著做些相關的工作……對於你以後的發展也會有好處。」

  「那助理具體是要做什麼呢?」

  「照顧我。」

  「……」

  初瓏有點臉紅了,緩了很久,她終於想到了一個擺脫車內這種明顯不對勁氣氛的話題:「Oppa,如果剛才那個記者藏了兩個錄音筆怎麼辦?」

  「涼拌。」金鐘銘有點語氣急促的搖搖頭。

  「什麼意思?」

  「就是他就算有錄音筆也不敢把多餘的話放出去的意思。」金鐘銘如此解釋道。「向你透露一個毀三觀的事情,不瞞你說,我手上同時還有李健熙****和李在賢跟他發小一起接受性服務的視頻呢。你說,我現在敢扔出去嗎?甚至敢拿這些去威脅那兩位嗎?沒意義的。所以他藏沒藏第二個錄音筆並不是什麼關鍵性的事物,關鍵在於我以後會不會跌倒或者被更大的人物針對……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這種東西就更顯得無足輕重了。」

  「這些東西我其實不是太懂。」初瓏有點諾諾的感覺。

  「不懂是正常的,你也不需要懂。」

  初瓏重重的點點頭。

  「去吃點什麼吧?」隔了十幾分鐘後,金鐘銘看著高速路邊上的休息區提示牌,突然有些突兀的提議道。「雨又開始下了,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冷。」

  初瓏有些疑惑的扭過頭來,然後立即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嘴上說冷的金鐘銘額頭上竟然滿是細細的汗珠……這明顯有些不對勁。

  「Oppa。」初瓏是真有點慌了。

  「別太擔心。」金鐘銘尷尬的答道。「其實怪我自己太大意,收豆子的時候被那麼一澆,普通人都可能頂不住,我……」

  「我要是早注意到就好了,不然也不至於讓你把衣服給我。」初瓏有點自責。

  「真的不關你事,當時我也沒出問題,還是頂著一下午的小風加雨走了半天的緣故。」金鐘銘勉力安慰道。「其實,就算是現在也不過就是感冒又犯了而已,哪來那麼多嚴肅的話題?去休息區喝碗粥,指不定就好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如人意,在高速路的休息區,金鐘銘往空蕩蕩的用餐區一坐,兩碗粥下去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問小賣鋪的大媽要了兩粒抗生素,也依舊沒管用。額頭上的虛汗繼續密密麻麻的疊著,但金鐘銘一出門就覺得冷——這明顯不對頭,雖然天氣是標準的雨天,可是溫度依然是夏季最熱的時候,要知道休息區裡的人雖然很少,但是來來往往都是標準的夏裝。實際上,只穿著T恤衫的初瓏也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她剛開始只是通過自己對溫度的感知察覺到了金鐘銘的畏冷……但是,在小賣鋪大媽的提示下,她驚恐的發現金鐘銘已經出現了發燒的症狀。

  已經吃過抗生素了,沒人敢再拿那些常用藥品了,所以這下子需要盡快送醫院。但是金鐘銘已經不能開車了,而初瓏又完全不會開車,至於休息區裡那幾位熱心提出幫忙意圖的人卻被金鐘銘婉拒了,神智完全清醒的他非常清楚自己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況且真的接受了幫忙事後感謝起來反而顯得麻煩。所以,電話很快打到了賈潮那裡,他會從公司開保姆車過來接兩人。

  怎麼說呢,賈潮不愧是專業老司機,他並沒有讓初瓏焦急的等太久,六點半的電話,他七點半就頂著大雨到達了這個幾乎稱得上是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高速休息區。一同到來的還有情緒低落的Krystal,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看到金鐘銘昏昏沉沉的這個樣子,她也只好閉口不言了。

  一路無話,不過金鐘銘並沒有被送到什麼醫院,而是被送到了公司裡,如今的CUBE公司有著完備的醫療設施和從業人員,甭管怎麼說,感冒發燒而已,這裡足夠了,而且也能夠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沒錯,事情到這裡本來就應該足夠了,金鐘銘神智依舊清醒,行動勉強正常,賈潮先去停車了,而初瓏和Krystal配著金鐘銘進了電梯……一切都足夠了,如果初瓏沒有在扶著金鐘銘進入電梯後時突然從一側抱住了他。

  「怎麼了?」金鐘銘心裡微微一動。

  「總感覺……今天有點對不起oppa你。」初瓏明顯還是陷入到了之前的自責情緒中,說話時她的嘴角嘟起的很厲害,像是很委屈的樣子。「之前二毛拜託我來照看你的,結果卻讓你這樣……」

  「這種事情現在多說無益了。」金鐘銘似乎有些緊張,說句不合時宜的話,腦子有點昏沉的他現在動了一點不改動的念頭,小姑娘只穿著一件T恤衫,他現在也只是一件襯衫,隔著兩層布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胸前的柔軟……說實話這種肉肉的感覺讓他有一絲恍惚,從恩靜之後這是第一次,這倒沒什麼……只是他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過這種純粹的悸動和感覺會以這麼怪異的形式出現。

  「今天的事情真不怪你。」

  「我要是會開車就好了。」初瓏繼續說道。

  「那就試著去學個駕照吧。」金鐘銘的語氣還是很急促,引得旁邊一進電梯就茫然張開嘴的Krystal稍微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好!」初瓏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終於鬆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2
第048章殘暴的解決方式(2合1)

  金鐘銘病得有些不合時宜。

  雖然只是偶感風寒又復發,雖然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毛病,雖然連自己公司的醫生都沒有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雖然連西卡和鄭媽媽一個電話過來聽說是風寒後都沒在意,而且他既沒燒成肺炎,也沒拖延日久……實際上,兩包中藥製劑,咳,兩包偉大的,具有歷史傳統的韓藥製劑,也就是清熱解毒感冒顆粒了,衝下去之後他立即就好了很多,兩天後也就徹底的恢復了正常。

  但是,所以說但是,再怎麼樣他也是個病人,所以從他得病的那天開始,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大家是不敢拿出來給他添堵的。

  而病好了,可就不一樣了。

  「伍德,我的唧唧死了,被謀殺了!」週二的這天早上,Krystal一邊吃著前來支援的鄭媽媽做的早餐,一邊表情嚴肅的闡述了一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謀殺案。

  「唧唧是誰?」金鐘銘表情奇怪的放下了手裡的雞蛋餅,有著同樣表情的還有鄭媽媽,李靜淑女士是完全沒搞懂狀況。

  「你那天晚上送我的……」

  「哦,蟈蟈啊……」金鐘銘恍然大悟。「被二毛同學你給無意間摔死了?」

  「是被別人謀殺了!」Krystal鄭重其事的強調道。

  「被誰謀殺了?」金鐘銘無語至極。

  「被釜山看板娘養的那隻貓謀殺的!」Krystal恨恨不已。「你應該記得吧?那隻小白貓!」

  「記得,煤炭是吧,養到宿舍了?那……命案發生地點呢?」金鐘銘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

  「你都說了養到宿舍了,還能是哪兒?當然就是你們CUBE的練習生宿舍了,準確的說是她們宿舍的客廳裡。」Krystal長長呼出了一口氣。「伍德,我當時是為了怕打擾你休息,就跟初瓏姐換了住處……結果蟈蟈……唧唧到了那裡只過了一夜時就慘遭毒手了……晚上見到你想跟你說這件事呢,結果你病情又加重了,我就沒說……」

  「那有沒有目擊證人呢?確定是煤炭做的案?」金鐘銘開始低頭繼續啃雞蛋餅了,只有鄭媽媽還在目瞪口呆,她還是沒搞懂怎麼回事。

  「不需要目擊證人。」Krystal一臉憤憤然了。「我怕唧唧晚上影響大家休息,就按照網上搜的方法把它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面,然後一直開著燈正對著它。結果第二天一早發現籠子都沒了,找了半天在貓窩裡找到的,還被壓扁了,唧唧的一隻翅膀還在貓身上沾著……」

  「那確實不需要目擊證人了。」金鐘銘點了點頭。「然後呢?既然連被分屍的證據都被人贓俱獲了,那二毛你接下來是怎麼做的?」

  「我找鄭無理理論了……」

  「鄭無理嗎?還是鄭無禮?」

  「鄭無理,不講道理的無理,我給她起得新外號。」

  「隨便了……理論了之後呢?」

  「我們打架了……」

  「多麼悲哀的結局!」金鐘銘如此評價完之後開始喝粥了。

  「所以才叫她鄭無理的!她也承認蟈蟈是被她的貓吃了,可是她卻接著兩手一攤反過來問我想怎麼樣?我能怎麼樣?」

  「是啊,你能怎麼樣?」金鐘銘點點頭。「你就跟她例行的打架了?多大人了,還打架……偏偏你又打不過她……後者才是關鍵對不對?」

  Krystal委屈的點點頭。

  鄭媽媽總算聽明白了,也開始低頭喝粥了。

  「伍德!」Krystal嘟起嘴來了。「總不能讓我的蟈蟈白死了吧?」

  「不是唧唧嗎?不會是你為了增加悲壯感臨時取的名字吧?」

  「……」

  「還真是。」金鐘銘放下粥碗開始擦嘴了。「行吧,我來告訴你一個完美解決方案。」

  「嚯!」Krystal來了興趣。

  「首先,二毛你得明白一個道理,生物是有等級的。」金鐘銘煞有介事的說著一些廢話。「你比如說,那隻貓去吃你的蟈蟈,其實從它的角度而言是再順應天意不過的事情了。」

  Krystal有點臉黑了。

  「而你呢,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一隻蟈蟈和一隻貓之間的恩怨去找人家恩地的麻煩,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能怎麼辦?尤其是你還打不過她……對不對?」

  Krystal臉更黑了。

  「但是你忘了一點,就像蟈蟈的等級遠低於貓一樣,那個煤炭的等級也遠遠低於你,所以你可以試著去找那隻煤炭的麻煩,這樣恩地就反過來不好找你的麻煩了。」

  「但是……我也不至於因為蟈蟈被吃了就殺了那隻貓吧?」Krystal有點驚悚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就連鄭媽媽看向金鐘銘的眼神也有點怪異。

  「哎!」金鐘銘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所以說智商啊二毛,誰說一定要殺那隻貓了?你可以找機會抱著那隻貓去寵物醫院再閹它一次,就說以前閹的太早了,沒閹割乾淨……媽,你別這麼看我……讓它夾著腿過兩星期老實日子,也算是給它受刑了,恩地也一句話說不出來好不好?」

  「可是伍德,會不會太殘暴了點?」鄭二毛明顯是有點慫了。

  「二毛。」金鐘銘已經起身準備上班了。「你要想想你的唧唧……煤炭對你的唧唧做出的事情難道不殘暴?對於一些無知的犯罪者而言,有時候以暴制暴會起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甚至你以後但凡受了恩地的氣,就可以去找機會閹這只小白貓一次嘛……時不時的閹割一次對它身體據說是有好處的,跟獻血一樣,不要怕,一次不行十次……是叫煤炭吧?」

  Krystal沒回應金鐘銘的話,她嘴裡含著勺子,似乎完全沉浸到了這個精妙的報復手法中去了……你縱容你的貓吃我的蟈蟈,或者說你敢欺負我,我就閹你的貓!閹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那就算了,十遍應該可以了……

  就這樣,留下了這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後金鐘銘就去上班了,但是很顯然,因為發燒感冒而積累下來的一些事情在辦公室裡也是少不了的。事實上,剛坐到辦公室裡沒兩分鐘,蘇小婭就來匯報了……

  「《漢江體育週刊》那天晚上送來了一支錄音筆?」金鐘銘略顯驚奇的抬起頭來。「還真讓初瓏猜對了……」

  蘇小婭被初瓏的亂入弄的懵了兩秒鐘:「初瓏……那個錄音筆怎麼處理?」

  「這個不用怎麼處理。」金鐘銘坦然答道。「掰成兩半扔垃圾桶裡好了。」

  「然後昨天週一的時候最新一期的那個《漢江體育週刊》幾乎是全篇都在吹捧你和所有跟你相關的事物……」蘇小婭繼續介紹道。「裡面有對你的專題報導,有對公司的報導,有對《青春不敗》的回顧,有對……反正挺肉麻的,柳賢恩部長那裡告誡了一下,說這樣的文章反而容易招黑。」

  「隨便吧。」金鐘銘無奈的擺擺手。「高級黑也也就高級黑了,不讓他們這麼做他們反而不安心。忍忍算了。」

  「是……那,還有電影上週末正式突破了600萬大關,CJ那邊邀請你這週五參加慶功宴……」

  「推掉……算了,去一趟吧。」

  「SBS邀請你適當的去一趟,兩個綜藝……」

  「這個不急,但是也可以安排了,關鍵是要自然一點,我剛離開《青春不敗》,也不想給MC們造成不好的聯想……」

  「……」

  「……」

  就這樣,各種在金鐘銘看來有些繁瑣的事物被蘇小婭一條條的匯報了過來,以至於他自己都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真的這麼忙,還是說恰好就在這幾天堆積了過來。而等蘇小婭離開後,位於對面舊樓裡的安保公司的代表張承文卻很快進來,而這位終於帶來了一個讓金鐘銘覺得自己生活節奏恢復了正常的消息。

  「2pm有意日本出道,索尼?!」金鐘銘登時就笑出聲來了。「朴振英腦子進水了嗎?!」

  笑完之後,金鐘銘點著桌面思索了一下,他知道日本經濟體量極大,同行業之間大多都會有沉默的卡特爾這種機制。所以,一旦2pm真的簽約索尼了,那環球在日本就不能再直接挖人了。事實上,當初環球挖角少女時代也算是光明正大的陽謀,是艾回自己沒談攏才接手的,而艾回報復環球時也只能對bigbang合約到期後的事情做手腳,合約內的事物松浦勝人照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換句話說,小池一彥傳來這個消息無疑是希望自己履行承諾,讓自己在韓國這邊直接把事情解決掉。

  實際上,金鐘銘自己也覺得這是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物,別的不說,都像是JYP這麼亂搞,自己還談什麼建立新秩序?!而且還得盡快從優的處理這件事情,不然那頭真簽約了,到時候自己是咬牙忍了還是去跟索尼這種怪物硬槓?

  不過,自己最近被電影和釜山那邊的問題牽扯到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一段時間沒關心歌謠界的具體動向也確實是實情,所以,這一下子還真有點被朴振英整的有點頭大。無論如何,看來動手前還得瞭解一下情況……

  於是乎,讓張承文先回去,金鐘銘這邊立即動身前往了洪勝成的辦公室,想要知道JYP的情況,不需要去外面打聽,這位絕對是專家,那怕是現在,JYP內部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還暗通曲款呢!

  「JYP嗎?」果然,洪勝成一聽這三個字母就放下手裡的文件並陷入到了無限感慨的狀態。「最近這半年JYP其實很了不得的。」

  金鐘銘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拉開座椅準備好好聽聽大猩猩這大半年來的光輝成就。

  「首先,朴振英利用韓進集團虧損無力,到處找錢的空檔,成功的回購了JYP公司的不少股份。實際上,現在JYP公司的股權已經大致上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也就是他一個人佔據了一小半的那種樣子……」

  「怎麼做到的?」上來第一個消息就讓金鐘銘有點懵,看來大猩猩這大半年確實了不得啊。

  「這就要說到第二件事情了。」洪勝成雙手在桌子上不自然的搓了一下。「2pm很火,很賺錢,最起碼比beast強。而missa的秀智一出道就有趕超泫雅的感覺……」

  「這倒是可以理解。」金鐘銘無奈的抬頭看了看洪勝成辦公室裡的裝飾,跟之前老樓裡一樣,簡單肅靜,雖然自己的辦公室看起來更簡潔,但是那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觀景玻璃平台本身就很騷……

  「我知道。」洪勝成苦笑一聲。「beast本來就是2pm剩下的垃圾嘛,撿垃圾的洪勝成,這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總之,2pm這麼賺錢,朴振英本人又是JYP公司的主要音樂製作人,而他又幹脆的採用了一種很極端的方式——本來該分到手的錢一分不拿,有一分就給韓進那邊一分,慢慢的,真讓他回購回來了。」

  「然後呢?」金鐘銘撇了撇嘴。「那隻大猩猩是不是又覺得自己拯救了世界,然後被自己感動了?接著又準備幹點別的?」

  「差不多吧!」洪勝成笑了一下。「雖然沒有你那麼刻薄,但是自從股份重新到手後……他確實又開始有了些新想法和新動作。」

  「比如呢?我是說2pm意圖進軍日本之外的消息。」

  「他還在運作裴秀智在電影上的突破,之前裴秀智就在電視劇上展現出了極佳的水準,但是很顯然,朴振英的想法不止如此。」

  「是嗎?」金鐘銘冷笑了一聲。

  「除此之外,他還正在跟rain接洽,似乎是準備買下rain新公司J.Tune的部分股份,大概是想重新接管rain……你有興趣嗎?」洪勝成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金鐘銘連連搖頭。「我算是看出來了,rain這個人小時候窮慣了,所以對待錢太過於斤斤計較,現在更是特別喜歡在什麼股權和分成上算計來算計去,這樣的人再有價值我也懶得理會了,而且我覺得如今的CUBE也沒那個工夫帶一個不聽話的藝人。」

  「確實如此。」洪勝成點了點頭,這倒不是他不想重新帶rain,也不是他跟rain沒感情了,而是就如同金鐘銘說的那樣,rain獨立之後見識到了資本運作的一些東西,然後整個人就變的越來越貪婪,各種反覆,各種利用公司金蟬脫殼,各種股權變更,關係緊密如他洪勝成如今都跟對方談不攏了。

  「不過……」洪勝成頓了一下。「據我所知,無論是2pm進軍日本也好,秀智試圖進軍影視也好,還是他回購股權乃至於收購J.tune股份也好,其實都是為了一個最終目的……你懂嗎?」

  金鐘銘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當然懂,上市嘛。

  如今這年頭,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鮮有不上市的,這一點在韓國尤為明顯,這個小國家的金融業和資本市場活躍度極高,而且在准入條件上那也叫一個寬鬆。

  對於中國那邊的企業而言,上市或許是為了純粹撈一筆,或許是受制於企業內其他人的壓力一開始就把上市當做最終目標,當然也有可能確實是為了集資發展……但是,上市這個概念在韓國實在是簡單明了到極點的一種東西,三種目的在這裡其實是統一的,企業做大了以後上市對這裡的人來說就會是一種天然的東西了。

  當然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嘛,俗話也說了,千里做官只為錢,在資本社會裡,資本才是最終目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的,又或者說像他金鐘銘這樣先握有資本而後再追求其他東西的人本身就是奇葩。所以,隨著韓國idol市場這幾年的急速增長,那些新公司小公司到也罷了,YG和JYP有這個心思實在是理所當然中的理所當然……

  不過,這樣對於金鐘銘而言反而簡單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解決掉這個麻煩。

  「有什麼想法嗎?」洪勝成反問道。

  「能有什麼想法?」金鐘銘微微一笑。「人家要發財當然要恭喜人家了……不過,再多問一句,2pm嘗試日本出道的路徑你有底嗎?或者說你在JYP裡的朋友有底嗎?」

  「似乎是走樂天的渠道聯繫了索尼。」洪勝成想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讓金鐘銘更加無語的答案。

  看來,這次的事情處理起來恐怕要比想像中要容易的多得多。

  「多謝了。」金鐘銘笑著站了起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先別走。」洪勝成也笑了。「還是剛才那個問題,關於上市……你有什麼想法嗎?」

  金鐘銘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剛才犯糊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燒了一次後腦子退化了的緣故。

  不過,他表面上並未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和反應,而是繼續笑著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那句話:「剛才就說了,別人要發財自己恭喜,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洪勝成鬆了一口氣。「儘量避免外來股東的干涉,儘量走自己的路才是最好的。只是,別的到也罷了,對於創業的老員工和高層而言,上市是一個極為誘人的激勵手段……」

  「具體是誰呢?」金鐘銘重新坐了下來,然後似笑非笑的問道。「公司裡誰在鼓動上市?不可能是老崔,他還沒出成績,也不會是……」

  「鐘銘。」洪勝成出言打斷了對方的推測。「可能對於一些人而言,他們會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再加上……」

  「再加上有利可圖?」金鐘銘反駁道。「我沒說自己會因為人之常情而責怪誰。有這樣的想法和意圖是正常的,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我們倆雖然沒有表態,但這些人也應該隱約中已經感覺到了我們的態度,對不對?不然他們為什麼不願意通過正式的渠道來表達訴求?為什麼不在開會的時候明確的跟我們講道理?幹嗎非得採用一眼就知道是讓你感覺到了為難的方式?他們是在明擺著做一些讓人不快的舉動吧?」

  接連幾個問題讓洪勝成沉默了下來。

  「果然如此嗎?那我就直說吧,對於這種人,我的態度清晰而又簡單。」金鐘銘終於拉了下臉。「誰有怨言就讓他滾回JYP!總之,CUBE沒心思帶著貪得無厭的人玩,不管是藝人還是什麼別的人物。當然,我聽得出來,是一些JYP公司的老人看到那邊要上市受刺激了這才找到了你。當然我也知道如果強行處理的話會讓你很為難,所以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下次再有人拿上市的問題滋擾你,你就務必告訴他們我的原話!而且,如果還有人在得到你和我共同的答覆依舊有怨言的話……你要是心軟,我來!」

  洪勝成緩緩的點了點頭,金鐘銘則連告辭的話都沒說就回自己辦公室了,很明顯他心情很不爽。

  沒錯,金鐘銘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不是很難理解公司內部的這股暗流從何而來,洪勝成說的很對,人心逐利,有些人想追求更大的收益那是情理之中。但是,在這家公司裡,當他和洪勝成很早就一起把延緩上市這個態度擺出來以後竟然還有人因為『受刺激』跑過來對社長施壓,那就有點讓他厭惡了。

  這股氣一直等金鐘銘回到自己辦公室都沒消,呆坐了半響他才想起來還有2pm那坨破事沒處理呢!不過,這時候金鐘銘再辦起這事就明顯帶著遷怒的情緒了,而一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先禮後兵的一通電話被他搞得有點像是最終通牒,朴猩猩差點沒跟他在電話裡吵起來。

  不過無所謂了,掛上電話後金鐘銘就開始挨個的繼續打電話,給樂天那邊打招呼,問問他們怎麼有心情插手娛樂行當了;給《韓國財經報》打招呼,大致就是問問他們做為韓國最專業性的報紙,如何看待像JYP這種盈利模式單一的娛樂公司上市的問題;給裴勇俊打招呼,問問他最近裴秀智和2pm的成員都接了什麼電視劇?累不累?給申東燁打電話,問問他最近他那邊巧克力賣的怎麼樣(金鐘銘原話),旗下藝人有沒有最近跟2pm的直接合作關係啊?有的話就在節目裡問問他們收入分成如何!甚至,他最後竟然給rain打了個電話,問問他上個月賣出自己公司股份的緣由……

  反正那種帶著情緒的感覺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到。

  而有些時候有些事物的影響是立竿見影的,尤其是大家能感覺到來自於自己合作夥伴、金主、上司的怒氣的時候。

  於是,僅僅第二天,朴振英就有點恍惚了。怎麼說呢?他不是不理解金鐘銘為什麼要關心2pm日本出道簽約的是環球還是索尼,他很清楚金鐘銘是想建立起一個受他自己影響和管控的韓流對日本的輸出壟斷平台,甚至他也沒低估金鐘銘……但是這半年的成就感還是讓他高估了自己……不然昨天電話裡兩人也不至於吵起來了。

  但甭管如何了,一夜之間,公司似乎就陷入到了一個極大的困境中。

  rain暗示金鐘銘也有意自己的J.tune,所以希望JYP能適當加價;2pm的電視劇面試被拖延,被擋回;秀智試探性的電影觸角遭了冷遇;樂天那邊乾脆的告訴他讓他回頭找金鐘銘去日本,別老想什麼索尼了;而《韓國財經報》更是直接點名自己的公司是所謂『財政收入單一』的典型公司,一旦上市就是那種高風險的……總之,一條比一條狠,尤其是最後一條,這對於正在籌備上市的JYP公司而言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沒錯,這就是明晃晃的斷財路了!問題在於朴振英敢不敢拿出殺人父母的勇氣來回應了。

  答案是否定的,不然朴猩猩就不是朴猩猩了,他始終沒有那種豁出去撕破臉的勇氣,磨磨蹭蹭了小半天,他也只是打電話給金鐘銘,希望週末能以委員會的名義開個不太正式的會議,讓幾位業內的同僚一起來討論一下韓流對日本輸出的問題。

  金鐘銘也早有此意!

  時間定在週六,在這之前金鐘銘似乎只有週五的《大叔》慶功晚宴需要像征性的忙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14:22
第049章正義從來都是有償服務(2合1)

  8月快結束了,而在八月的最後一個週五的晚上,CJ影業為電影《大叔》舉行了盛大的慶功晚宴。其中,地點選在了位於首爾汝矣島的格萊德酒店,豪華程度毋庸置疑。而宴會的規模也令人咋舌,這裡不僅聚集了大量的CJ、CUBE的電影相關工作人員,還有大量的韓國影壇的其他從業者,導演、演員、製作人、投資商、電影專業的大學教授、官方非官方的各種委員……甚至因為地點就在汝矣島的緣故,宴會中還能看到來捧場的其他非相關高層人士,比如幾位電視台的高層、幾位跟CJ或者釜山淘寶有著業務往來的企業家,甚至還有幾個相熟的國會議員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現場。

  但是,即便如此CJ也有些坦然自若的感覺。畢竟嘛,這次慶功宴的意義可不要太多,他們確實有資格享受這種級別的慶功宴。

  首先,時間來到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大叔》已經正式的突破了650萬的觀影人次記錄,這個數字加上手握韓國近三成院線的CJ影業本身,基本上可以代表兩件事情。一個是《大叔》想要毫無爭議的打破之前《老千》的十九禁電影票房紀錄幾乎手拿把攥。另一個則是說,如果CJ不要臉一點,再強行拖上個一兩週,硬是搞個700萬觀影人次的大關口那別人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

  這其中的區別只在於CJ是怎麼想的罷了。

  但是甭管如何了,當年《老千》面對的市場環境非常之好,而在如今還處於掙扎和復興期間的韓國電影市場大環境下,《大叔》強勢的意義已經超越了它本身的票房紀錄意義。嗯,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老千》也是金鐘銘和CJ合作產物……總之了,就沖這注定破紀錄外加掀開韓國電影新一頁的票房不該如此盛大的慶祝嗎?

  其次,隨著《黃海》的遠遁,《看見惡魔》直接對話的徹底失敗,大叔已經直接為年初拉開的那場CJ對showbox的3V3大戰畫上了一個代表了完勝的感嘆號——CJ被動應戰,但卻贏了!

  話說,這兩家玩了N年了,假火也玩成真火了,各種狗血對噴了多少年,總算是贏得乾脆利索一把了,CJ影業上上下下這叫一個爽字!

  而最後一條也很關鍵,不過,這就是對金鐘銘而言的關鍵了。

  不要說什麼徹底公平,奧斯卡都照樣需要公關,更何談韓國三大獎?別看大鐘獎看起來是什麼各大電影相關從業協會一起搞出來的,但是你公關不到位的話真冷門了你也無話可說。

  當然了,這事是CJ影業的義務,金鐘銘坐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就行了。就好像前面兩條說的事情中幾乎全是CJ得利,但金鐘銘卻在其中付出了極大努力一樣,此刻就是他們還債的時候了。實際上這不僅是因為金鐘銘這三個字,換了隨便一個人,但凡在電影中做出了這樣的成績,有了去拿獎的實力,那你CJ就要投桃報李,上上下下全都的打點到,哪裡有一點不到位,到時候一旦爆冷就是你CJ的鍋……

  於是乎,正是因為最後一條理由,專門重新整理了儀容,搞得跟電影中小平頭大叔形象幾乎一模一樣的金鐘銘最終還是出現在了宴會現場,然後還順便帶上了天字第一號擋箭牌金賽綸。

  呃,後者的這個稱號不是金鐘銘吹出來的,實際上小丫頭關鍵時刻很頂用。在熬過了前面略顯冗長卻躲不掉的開場之後,在隨後的時間裡,金鐘銘隨時隨地牽著熊孩子的手就是為了能夠在關鍵時刻脫離苦海,只要輕輕一用力,小丫頭就會立即不管天不顧地的舉起另一隻手示意,說要吃什麼什麼東西,讓阿加西給她拿……金鐘銘隨即也就可以帶著她戰略轉移了……

  屢試不爽!無人可擋!

  開場的前一個小時,金鐘銘愣是用這招從國會議員那裡開始,一路突破了包括不知名V領女藝人在內的N個包圍圈!嘖嘖!

  「阿加西很討厭跟那些人說話嗎?」金賽綸抱著一杯聖代邊吃邊問道。「我手都被你攥疼了……今天你不是主角嗎?」

  「今天我可不是主角。」金鐘銘搖搖頭。「主角是CJ影業。至於那些人我也不是很討厭,但前提是我們最起碼得說點像樣的話題……我對高爾夫和賽馬毫無興趣,如果演戲需要騎馬我倒是很樂意聽一聽他們說一下馬場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最近還沒有接到演騎馬戲的劇本。」

  「那對胸口很有興趣嗎?」

  「哈?」

  「我看到阿加西你跟那幾位低領的阿姨聊天告辭的時候很是瞟了幾眼人家的胸口……」

  「吃你的聖代吧!」金鐘銘一聲呵斥。

  「切!」熊孩子越來越膽大了。「阿加西,又來美女了!等我吃完聖代再給我使眼色,不然我沒空……」

  金鐘銘沒理她,實際上他的表現完全出乎小丫頭的預料,沒錯,金鐘銘竟然主動笑著起身跟來人先碰了一杯,然後有說有笑的一起在邊上坐了下來,而且還開了一瓶酒邊喝邊聊……金賽綸反而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呃,來人叫韓孝珠,貌似跟金鐘銘蠻熟的樣子。

  「《同伊》大發啊。」金鐘銘竟然先恭喜了對方。「加上去年在《燦爛的遺產》上百想虧欠你的……今年少不了一個視後了吧?」

  「借你吉言了。」韓孝珠微微笑著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白蘭地。「連你也這麼說的話,說不定我真能拿視後……」

  「話裡有話啊。」金鐘銘咧嘴笑了。

  「其實最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一直沒機會罷了。」韓孝珠看了看四周,然後一飲而盡,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你我之間……何至於此呢?」金鐘銘一聲冷笑。

  「看來你對我還是有點怨氣的。」韓孝珠低頭笑道。「就好像去年年初時……」

  「去年年初時的事情我沒怪過你。」金鐘銘瞥了一眼對方。「說沒有就沒有,你以為我當時真不知道你是受制於經紀公司嗎?只是當時李秉憲的事情不是主要矛盾,甚至連次要矛盾都稱不上,所以我也懶得提。」

  「那現在呢?」韓孝珠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我不是托延正勳帶話了嗎?」金鐘銘反問道。「說的很清楚了,只要李秉憲別給我添亂,我暫時不想碰他。」

  韓孝珠低頭不語,這個女孩何其聰明,實際上這大概是金鐘銘在這個圈子裡見過的最聰明的一個女孩了。別的不說,她做為李秉憲公司下的藝人,還能一直跟金鐘銘這群人保持住這麼好的關係,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沒錯,當初延正勳前往偶像村並不是代表一群人為宋承憲求情,而是為李秉憲遞話。實際上,在張東健因為保護電影配額制度的事情而漸漸喪失掉在圈內的話語權後,慢慢的,70後這批人的核心已經轉移到了李秉憲身上。至於原因則很簡單,不僅是李秉憲本人在影壇上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他手裡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經濟公司,是他當總裁,自己的經紀人老搭檔當社長的那種,叫做BH娛樂。而且得益於李秉憲本人出色的眼光,這些年這家公司竟然發展的極好,隱約中已經僅次於sidusHq、CUBE、樹藝人這幾家了……其中,裴秀彬、韓彩英、金敏喜、高修等一系列85年之前的出色年輕演員都被他網羅了過去,除此之外,韓孝珠以及延正勳的妻子韓佳人也全都是這家公司的藝人……

  金鐘銘和安聖基當然也不是個蠢貨,他自然知道李秉憲這種行徑的危險性。

  為什麼《燦爛的遺產》結束後韓孝珠在談及電影時很遺憾自己不能跟金鐘銘一起去開部電影,還開玩笑說希望抱大腿?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電影方面需要遵從李秉憲的安排,這也就意味著跟金鐘銘在電影路途上的分道揚鑣。

  為什麼之前百想藝術大賞最後大賞的頒獎嘉賓會是韓孝珠?因為這個老早就決定了人選對於組委會而言不止是在為金鐘銘一個人做鋪墊,她更是一個雙保險!

  為什麼金鐘銘之前《大叔》氣勢如虹的時候要點名挑釁李秉憲?因為他沒別人可挑釁了,只有李秉憲最冒頭。

  為什麼《看見惡魔》一敗塗地後會是延正勳去見金鐘銘?不是因為他跟誰關係好或者壞,而是他老婆是李秉憲的員工。

  要知道,什麼宋承憲只是個幌子罷了,那是個廢物點心,真的沒人在意的。

  所以,之前那些事情,其實全都是金鐘銘師生在藉機敲打李秉憲罷了。而李秉憲呢?面對著金鐘銘這一年一個大獎連著一個大獎,一個作品連著一個作品,然後這半年更是經歷了百想的逆轉、4萬億的財富暴露,然後一直到最近的《大叔》對《看見惡魔》的直接碾壓。李秉憲先是全程沉默,但最終還是藉著宋承憲首映禮的事情拜託延正勳過去表達了退讓。而面對著稱得上是有禮有節的態度,再加上還是延正勳這樣既能標明身份和立場,又頗具代表性的70代演員做為中間人,頗為無奈的金鐘銘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下了對方的『輸誠』。

  就目前而言,雙方的事情看似會在不久後的《無籍者》首映禮上得到緩解。

  但是,對金鐘銘瞭解又深一層的韓孝珠卻不這麼認為,所以她專門找到金鐘銘開誠布公,希望對方看在兩人私交上能對自己坦誠以告。而現在,她也確實得到了答案。

  「暫時是多久?」韓孝珠抬起頭幽幽的問道。

  「等我整合完歌謠界的一些東西。」金鐘銘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不跳的答道。

  「這算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韓孝珠緊鎖著眉頭追問道。

  「不是。」金鐘銘搖搖頭。「我和他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利益衝突,sidushq和樹藝人我都能容忍,何況是一個BH?70後的那群演員個個面臨這家庭和歸宿的選擇,也個個破綻太多,我也沒必要對他們多麼重視,等老師一退下去,我已經自然而然的接手一切了。」

  「那……?」

  「我們是私人恩怨!」金鐘銘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不要把什麼都打上標籤,扣上帽子,那沒意義。當然了,李秉憲現在非給自己扣上帽子那是因為他在劣勢,他希望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尋求一種類似於正義性和道德性的保護罩,這沒什麼,換我我也會這麼幹,而且肯定比他幹的更利索……但是,我們真的只是私人恩怨。」

  「哪來的私人恩怨?」韓孝珠還是有點發懵。

  「一開始就有一點。」金鐘銘輕笑道。「年少輕狂了,不要在意。然後就一直不對眼,日積月累想好好說話都難了。但關鍵在於……今年百想的時候,這個私怨被一個大人物給人為的擴散、定格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我心裡已經不討厭李秉憲了,哪怕只是為了讓那位大人物覺得我是個性格正常的年輕人,我也會找機會強行踩死李大影帝的!當然了,我個人心裡確實還是蠻討厭他的。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韓孝珠徹底愣在了那裡,她確實對百想的事情感覺到了一點點脈絡和跡象,這使得她心裡認可了金鐘銘的說法,不過她也很想問問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因為,因為按照金鐘銘的說法,自己從出道時就投奔的影壇大人物李秉憲,似乎注定只是一個被真正的大人物扔出來給面前這人當上馬石的類似物體……

  「鐘銘……」韓孝珠嘆了口氣。「不要覺得我們這些人幼稚,你自己處在你的位置當然可以傲視所有人。但是我們這些人,乃至於李秉憲前輩他們,在聽到那個4萬億的說法以後會是個什麼想法?人心會因地制宜的,大家自然會往多了往複雜了想。」

  「所以,我很耐心的跟你說了那麼多。」金鐘銘試圖再跟對方碰一杯,卻發現手裡的杯子早空了,只好隨手放到了一邊。「孝珠,你很聰明,但是也不得不受限於眼界,所以,你服從於自己公司老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心裡也真的對你沒什麼芥蒂。去年如此,今年依舊。」

  「那麼說,是我杞人憂天了?」

  「沒錯。」金鐘銘抬起頭盯住了韓孝珠的雙眸。「但像你這樣的人物又何必杞人憂天呢?哪裡有什麼這個那個的?韓孝珠就是韓孝珠而已,過了今天,你也就別再給自己亂貼什麼標籤了!」

  甭管如何了,韓孝珠終於鬆了一口氣,兩人隨即坐直了身子,話題也隨著一瓶白蘭地的消失變得輕鬆了起來。各種閒話,從文根英開始,到裴秀彬,甚至再到《無籍者》的票房,當然也免不了談及到《大叔》……

  「賽綸算得上是有天賦的。」金鐘銘肯定的點點頭。「實際上我已經把她簽到我們CUBE了,以後的戲路應該不會差……賽綸……賽綸?」

  「沒了?」韓孝珠也有點發懵。「剛才還在呢。」

  「丟了!這熊孩子!」金鐘銘站起身來決定去找找。

  「我也幫幫你吧。」韓孝珠也站了起來。「這次本來就是來找你的,根本沒別的事情。」

  「找到給我發短信。」金鐘銘瞅著偌大的酒店大廳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覺得自己腦門有點疼了,他知道韓孝珠的意思,沒了金賽綸在身邊當擋箭牌,他本人又喝了不少酒,行動起來可能要緩慢的多,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多份力量。

  話說,此時此刻的宴會已經進入到了真正的核心階段,不知是金鐘銘和韓孝珠在聊的深入,很多正事經過初期的試探後都開始正式的討論了起來。聊政治的政客們,聊人生哲理的大學教授們,聊生意的企業家們,聊電影投資的製作人們,或者還有話題雜亂人員也雜亂的大圈子,還有無論討論什麼總是少不了在旁站著充當花瓶的女藝人,整個宴會現場自發的組成了一個個的小圈子……這使得金鐘銘的找人路程更加艱難,因為需要湊到圈子旁去找,而每次一靠近,總會有熱情的人邀請他加入討論,問他怎麼看剛才說的事……話說,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麼?!

  韓孝珠那邊同樣是半天都一無所獲,她也是走哪哪被人拉住。最後,兩人在中間遇到的時候,決定放棄這種無謂的尋找方式,轉而乾脆一塊去找李在斌,讓這個地主負責把小米給大叔送回去……但是,七轉八抹的來到靠近場地中央的李在斌這邊的時候,兩人卻無語的發現金賽綸正在這邊坐著吃蝦球呢!

  「怎麼跑過來的?」金鐘銘沒好氣的拿手指敲了敲對方。「怎麼一回頭突然人就沒了?」

  「我不是故意的。」熊孩子連連解釋道。「我只是聖代吃完了出來拿點吃的,看到阿加西你跟這位姐姐聊的那麼投入就沒驚動你……但是走著走著一回頭發現到處都是人,就找到了一個之前劇組裡認識的大叔,他也找不到你,就順路把我帶到這邊來了……」

  「哪位?」金鐘銘倒也沒廢話。

  「就是那邊那個,之前劇組裡管錢的那位大叔。」

  隨著金賽綸的手指指向,金鐘銘馬上認出來了,確實是CJ派到劇組的監製,也是CJ影業的一個財務高層,而此時,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樣,他也正在跟李在斌還有其他幾個人討論著什麼話題呢……

  「那是……孔劉前輩?」韓孝珠一眼認出了那邊小圈子裡核心人物的身份。

  「是。」金鐘銘也認出來了。「腦袋小小的……孔劉前輩小頭的外號不是白來的,他這是在拉投資吧?」

  「好像是這樣……」韓孝珠有些疑惑的點點頭。「但是不對勁吧,孔劉前輩怎麼會拉投資呢?他……服役回來涉足影視製作了?」

  金鐘銘沒回答韓孝珠的疑問,而是站在那裡觀察那邊了一會。

  良久,金鐘銘回頭瞄了一眼韓孝珠,然後隨口交代了金賽綸一句,就直接端起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酒杯,並漫不經心的朝那邊走了過去。韓孝珠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跟過去,或許是覺得那邊的話題跟自己毫無關礙吧?

  話說,相較於韓孝珠,從電影製作和投資方面而言顯得信息渠道更寬闊的金鐘銘,一開始就知道孔劉和他最近忙活的一些事情的相關『傳聞』……

  「幾位聊什麼呢?」帶著幾分酒氣的金鐘銘毫不客氣的插入了話題。「孔劉前輩,自從您退役之後好像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是啊鐘銘。」孔劉微微一愣,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於是也趕緊伸出了手。「上次見面似乎還是07年的百想大賞,已經三年不止了……如你所見,我們在聊一部電影……準確的說我在為一部電影籌集資金。」

  「這就顯得很奇怪了。」金鐘銘把酒杯放到了一邊,擺出了一副要深談的架勢,實際上,看到這幅場景後,除了李在斌外其餘大部分圍著的人都主動的退後了小半步以示避讓。

  「哪裡奇怪啊?」李在斌笑道。「還不許人家孔劉退役後試著朝多元化發展?」

  「我不是這個意思。」金鐘銘笑著搖搖頭。「我是說李理事你和你們CJ影業好奇怪。」

  李在斌微微一愣。

  「你看啊,孔劉前輩拉投資,那這部電影沒理由是別人當男一號吧?」金鐘銘繼續笑著解釋了一下。「而既然是孔劉前輩當主演……那麼CJ也沒理由不信任這部電影吧?可是呢,我在那邊看你們談了半天竟然還是在說個不停……CJ這是怎麼了?投資一部電影的魄力都沒了?」

  李在斌欲言又止。

  「所以,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CJ影業沒有這個魄力。」金鐘銘依舊笑眯眯的,不管不顧的把話說了下去。「把機會讓給我們CUBE如何?」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很多人腦子都沒繞過彎來,兩個關鍵人物,孔劉和李在斌也依舊沒來得及說什麼話。

  「是這樣的。」金鐘銘還是沒給李在斌他們說話的機會。「今年又是搬家又是公司重組的,公司本來就沒什麼作品,明年一整年目前也只看中了兩個劇本……」

  「鐘銘你跟我說實話……」李在斌終於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在聊的這部電影是怎麼回事了?」

  「哎!」金鐘銘點點頭。「當然,孔枝泳女士的《熔爐》嘛,據說是孔劉前輩服役期間收到的升職禮物,他退役後一直在為這部小說的改編四處奔走,這件事情業內有心人都知道。至於最大的問題嘛,也就是大家都有些沉默的緣故,似乎是光州市政府很不爽傷疤一次又一次被人揭開再撒鹽,所以對那件事情相關的改編都很是不滿的樣子。」

  孔劉的反應很有意思,他聽完金鐘銘的話後竟然鬆了一口氣,而李在斌的反應更有意思,他竟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是啊,拍攝這部電影確實是會讓一些人難堪的。」孔劉沉聲說明道。「看小說本身的發現就知道了,孔枝泳女士是我國的最著名的那批作家。饒是如此,她這部小說的聲勢也遠不如之前的《我們的幸福時光》,據說這裡面就有出版社後期被公關的緣故。一開始我還沒注意到這點,所以,我開始是正式的尋找電影製作公司,找了很多人,他們也都答應的很痛快,但是一轉眼他們就會受到相當大的壓力,然後就會推翻掉之前的口頭協議……所以,我現在並不是在尋找投資公司,實際上我是在自己籌集資金,然後希望能夠有一家罩得住場面的電影製作公司來幫忙負責製作和發行……」

  「其實有點像是在租賃我們CJ廠牌的意思罷了,談不上投資和製作。」李在斌點了點頭。「但即便如此,我們也在猶豫……話說鐘銘你確定要插手?很麻煩的,光州市政府很看重這件事情,你跟他們的關係我記得……其實很不錯吧?何必呢?」

  「說起『讓人難堪』這四個字……」金鐘銘的回答似乎有些驢頭不對馬嘴。「我想到了《孝子洞理髮師》,誰知道宋康昊前輩和黃政民前輩死了嗎?今天兩位沒來,不會是之前拍完那部電影就被人扔漢江裡了吧?」

  場面有些怪異,沒人回話。

  「還有崔岷植前輩,天天吃齋唸佛。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他當年把獎牌還給首爾市政府,結果搞得某位大人物難堪了,所以有警察天天砸他家玻璃逼得他每天當和尚……」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在斌嗤笑了一聲。

  「我想說的意思很簡單。」金鐘銘扭頭看向了李在斌。「我知道老李你是怎麼想的,你還是捨不得這部電影一旦成功後的巨大社會影響力,但是你又不想付出太多,所以你一隻在打圈圈……而我恰恰相反,我的投資人身份其實是附著著一個傳統韓國電影人身份上的,所以……這部電影讓給我吧!如何?」

  李在斌點點頭,然後放下了酒杯,就直接退後走人了,他其實知道自己不可能冒著政治上的損失來賭,而金鐘銘卻願意,所以這種競爭CJ其實毫無勝算。既然如此,已經撈了一整年的CJ不如退場,順便做個順水人情。

  「孔劉前輩,我和這些人不一樣。他們是資本家,我是電影人,我雖然和他們一樣需要計算得失,但是在計算方式上你跟我之間是更類似一點的……」指著漸漸散去的這些人,金鐘銘如此對孔劉推銷著自己。

  但是,小腦袋的孔劉卻沉默不語。

  「我並不是看到前輩你在這裡遇到困境一時興起過來的。」金鐘銘繼續跟孔劉解釋道。「《熔爐》這本小說我在大叔拍完之後就猶豫過,前輩你那些日子的辛苦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你在辛苦的籌集資金時,我也是有仔細思考過到底要不要插手這部點影。實際上,如果不是在大叔首映後不久我遇到了一件事情,那麼我是不會下定決心的。但不管過程如何了,只說現在的結果,直說吧,那怕是今天沒恰好遇到你,改日我也會專程去找你的……」

  「那說點關鍵的吧。」孔劉終於開口了。「你到底能做什麼?又想要什麼?」

  「首先電影需要什麼我就能給什麼!」金鐘銘顯得有些大言不慚。「政治上的保護,資金上的支援,包括電影的全盤拍攝、製作、剪輯、過審、發行,我可以一力擔之……」

  「我更害怕了。」孔劉苦笑一聲。

  「對應的。」金鐘銘似乎沒聽到對方這句話。「我要的自然也更多,我希望擔任電影導演、製片人,電影出品也要以CUBE的名義……就像你想的那樣,我要把這部電影的社會榮譽從你那裡拿走,你願意給我多少我就拿走多少,當然我會付賬的……不要怪我貪心不足,實際上我準備拿這部電影跟我的老師安聖基進行一次直接的對話!」

  「容我想想……」孔劉沒拒絕也沒答應。

  「只要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我公司找我。」金鐘銘似乎對孔劉的態度早有預料。

  孔劉隨即點頭告辭。

  「他為什麼不直接答應?」終於搞清楚狀況的韓孝珠從後面牽著金賽綸的手走了過來。「難道還有什麼顧慮嗎?」

  「他需要回家算賬。」金鐘銘輕笑了一聲。

  「算什麼賬?」

  「算算正義和道德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又能換多少聲望……」

  「這種東西也能估價?」韓孝珠大為不解。

  「孝珠啊。」金鐘銘回過身來正對著對方說道。「oppa今天免費告訴你一個真理,你一定要記住!」

  韓孝珠:「……你喝多了?酒量還是那麼差,後勁一上來就不行了。」

  金鐘銘:「正義也好,道德風俗也好,這些東西在如今的社會中都是有償服務。只是,未必是用錢來結算罷了。」

  韓孝珠愣在了當場,她突然感覺到有些口乾舌燥,好像喝多了的是自己一樣。

  「再額外贈送你一條別的信息。」金鐘銘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我對這部小說和獲取了小說作者孔枝泳女士無限信任的孔劉前輩關注很久了,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去私下裡找孔劉前輩討論這個問題,而是選擇在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見他嗎?」

  韓孝珠搖了搖頭。

  「因為你。」金鐘銘有些無奈。

  「因為我?」

  「我現在還記得之前《那些年》拍攝前咱們一起在《燦爛的遺產》慶功宴上喝酒時說的話,你說你想抱我一次大腿……我剛才其實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如果你剛才跟我一起過來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為你安排一個女主角……有李在斌在旁邊背書,李秉憲無話可說。」

  韓孝珠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混亂:「你等下,孔劉前輩不是沒答應嗎?他都回去……算賬去了。」

  「可我早就替他算好了!」金鐘銘微微低頭答道。「我都已經算了好多天了,我覺得我開的價位最合適,能買來的正義和道德最多,而孔劉是個好人!所以,他一旦算清楚就會來找我的,這部電影也一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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