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我是仙凡 作者︰百里璽 (連載中)

 
V123210 2017-10-31 17: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8 144520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8 18:08
60金狐符筆

    蘇塵將這支冰涼沉甸的金石筆拿在手裡,感知到裡面的靈氣,眉毛都不由的驚喜揚了起來。

    靈筆!

    居然真的是一支金系靈筆!

    真正的金靈材料跟普通材料果然是截然不同。裡面蘊含的靈氣相當濃鬱,不會折騰兩下就輕易渙散。

    也不知這老筆鋪的鋪主,從哪裡弄來這般好的材料。

    「這筆叫什麼?」

    蘇塵忍不住道。

    中年鋪主聽蘇塵詢問老筆鋪的得意鎮店之寶,不由忍不住眉飛色舞,說了起此筆的淵源。

    「此筆名為金狐符筆,乃取自西域金聖山之金狐毛髮。那金狐是非常靈異之獸,哪怕是最有經驗的獵人也難見其蹤跡。

    不過,它們每年夏季會褪一次毛,便有西域的拾毛獵人會上山去拾取,賣於識貨之人。有西域的行商,會將此類的好貨帶到江南各郡縣一帶來售賣。尤其是是在南北河運中樞的姑蘇城,不少行商有此類好貨。

    小店每年都進一次貨,用上一小撮金狐毛,製成這麼一支極品金狐符筆。只是買得起這種極品符筆的人太少,銷量很低。本店一年也只會製作這麼一支金狐筆。

    這可是稀罕之物,很少有道士能用的氣這等昂貴的符筆來畫道符。在咱們白蓮教中,那也是七朵白蓮以上的長老,才用得起。

    我曾聽說,咱們白蓮教的長老們用它來畫白蓮道符居然頗為靈驗,神妙無比。可惜我不會畫白蓮道符,否則拿來自己用了。」

    中年鋪主談及此事,頗 得意之色。

    「多少銀兩?」

    蘇塵立刻詢問道。

    「這...尋常的符筆只需幾十上百個銅錢。但此筆材料難尋,乃是從遙遠的西域得來,製作精良,自然有點貴,需要足足二十兩銀子!不過,這筆一年也難得賣上一支,便宜點給你也行,就十八兩銀子吧。」

    中年鋪主眉頭跳了幾下,似乎在盤算著價錢。

    他對這金狐符筆相當的自豪,這火狐符筆價錢足足是其它高檔符筆的一二十倍,更是尋常低級符筆價錢的數百倍。

    這是百年老店的鎮店壓箱底之寶,也是這百年老字號筆店的最大利潤來源。至少佔了每年的一小半收入。

    「我身上錢不多,這價錢有些貴了,不能再便宜點?再便宜些,我就買了。」

    蘇塵吃了一驚。

    哪怕是折價來算,這價錢依然是相當的不菲。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製作金靈符的重要材料之一,不管是什麼價錢,他都要買下來。

    「這樣啊,那可令我為難了,此符筆的成本極高。本店每年也就只製作一支金狐筆,通常都被白蓮教長老以上的高層買走了,很難降價。

    要不這樣吧,小哥稍待片刻,我在後院的倉庫裡還有一支瑕疵次品存貨,跟這支差不多,就是狐毛的色澤稍差一些,十五兩銀子便宜賣給你。」

    中年鋪主面露為難之色,猶豫的敲著桌子,想了一下說道。

    「好!色澤差點也行吧,只要是這樣的金狐符筆就成。麻煩店家快一些,我急著帶回教裡去畫符。」

    蘇塵想了下,點了點頭,滿意笑道。

    「小哥稍候片刻,我去後院的倉庫給你取來!」

    中年鋪主又瞧了蘇塵幾眼,但蘇塵戴著的斗笠遮住了大部分的面目,又低著頭,也瞧不到蘇塵的面目。

    他沒多再看,很快從後門出去。

    ...

    看到那中年鋪主從老筆鋪後門出去後,蘇塵的笑容,頓時收斂,沉靜了下來。

    剛才交談之時,他感覺到有些不對。

    這位中年鋪主本來挺正常的,但在聽到他真想要買這支金狐符筆的時候,眉毛卻跳動了數下,似乎緊張了起來。

    到後面,這中年鋪主手都有些微抖,不得不靠著敲桌子來掩飾,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雖然這些掩飾的很好,但是逃不過蘇塵的目光。

    蘇塵豎耳傾聽,中年鋪主走出了門之後,步伐立刻變得急促,很快大步跑了起來,氣喘吁吁的飛跑趕往數百丈遠外的一座閣樓。

    蘇塵曾經過那裡,那是婁縣本地的一座高檔客棧,根本不是什麼倉庫。

    「果然是有問題!」

    蘇塵臉色微變。

    他立刻閃身出了老筆鋪,飛快的鑽入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到了數百丈遠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小樓,隱秘之處。

    他沒有離開,而是在觀望那家老筆鋪的動靜。

    ...

    隔著老筆鋪不遠的,一座客棧閣樓。

    青石道長和三名二流年青道士,在一間大廂房內,百無聊賴的玩著骰子,賭著碎銀子。沒辦法,這婁縣根本沒有什麼別的消遣,只能自娛自樂。

    青石道長這大半年一來,簡直鬱悶的想要吐血。偏偏這鬱悶還無處發洩,因為這是他自找的。

    因為一直找不到那名神秘的盜賊和玉簡之書,那日在寒山真人的五名親傳弟子寶殿商議,他出了一個守株待兔的餿主意。

    從製作靈符的靈材料入手,在整個吳郡大範圍內布控監視。

    這婁縣明顯不如姑蘇城繁華熱鬧,市面上蕭條,玩樂的地方都少見。最麻煩的是,這裡還是白蓮教的地盤。

    雖然白蓮教的茅教主,看在寒山真人那份江湖貼的份上,沒驅趕他們離開婁縣。

    但他們這些寒山道士也不敢在婁縣隨意走動,免得被白蓮教誤解他要在婁縣傳教,搶地盤。

    在婁縣,寒山真人曾經發現,有一家李氏筆鋪能用來自西域的貨源製作出一種金狐符筆,可以用來繪製靈符。

    結果他被派到婁縣來蹲守了大半年,天天待在客棧,守著附近那家老筆鋪,跟坐大牢一樣,死守在這鳥地方不能離開,簡直要把他憋屈死。

    中年鋪主跑的很急。

    青石道長許了他一個大好處,只要幫他找到一個人,便能得足足五百兩銀子的巨額賞錢。

    青石道長對他的吩咐也簡單,別的符筆不管,但若有人問這支價值二十兩銀子的金狐符筆,不管是誰,哪怕是白蓮教的弟子,也一定要立刻告知他們。他們好盤查,是否那竊走寒山道觀寶書的江洋大盜。

    中年鋪主一口氣跑到閣樓,告知青石道長,有人要買那支金狐符筆。

    青石道長不由驚喜交加,連忙帶著三名道士,衝向老筆鋪。

    「轟——!」

    青石道長懶得推門,掌中一招鷹爪,爆發出尺長的強勁真氣,直接撕裂了木門,破門而入,身影旋風般衝入老筆鋪內。

    「人呢?」

    老筆舖內空蕩蕩的,大櫃檯,老門,桌椅簾席,一個人影都沒有。

    「該死,才這麼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跑了?」

    青石道長不由大怒,一掌拍向櫃檯。

    雄厚的真氣裹著數十支毛竹符筆,如鐵箭亂飛,一片「噗嗤」聲中,半截扎入岩石地板、木門各處。

    其他幾名二流道士們也衝了進來,發現老筆舖內沒人,連忙衝出前門去追。但是,出了大門,清靜的街道上也沒有半個人影。

    他們躍上房頂,四下望去不見逃遁之人,不由一時間懵了,不知該如何追起。

    「青石道長,那人就在裡面,他說要金狐符筆來著!....呃,他人呢?」

    中年鋪主衝進筆鋪子裡,想著即將到手的五百兩白銀賞錢,不由興奮的大聲嚷嚷著。他很快卻看到小店舖內已經空蕩蕩的沒人,櫃檯碎裂,亂成一片,不由愣住。

    「人呢?你不是說人就在店舖裡嗎!」

    青石道長冷眼看著中年鋪主,怒聲喝問。

    但大半年來,他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每天鬱悶的待在客棧,無聊透頂。

    好不容易,才等來中年鋪主前來給他通報消息,說有一名神秘人買金狐符筆,他欣喜之下,急忙趕來,想要抓住那人。

    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你可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摸樣,穿的是哪個幫派弟子服?」

    「他帶了斗笠,穿麻衣長衫,聲音低沉,摸樣像一個普通二十餘歲的老百姓,不大像江湖中人。而且,他說準備帶回教裡去學畫符...怕是跟某位教裡的前輩學畫符吧。

    青石道長,我這是一聽到他要買金狐符筆,片刻也沒有耽擱,就立刻跟您老稟報啊!可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麼狡猾,一下就跑了。...這,要不您去白蓮教打聽打聽消息,看看是哪個新入教的弟子,準備學畫符。」

    中年鋪主急的滿頭大汗,連忙解釋。

    「這傢伙,如此的狡猾,而且多疑。肯定就是那江洋大盜!...但他的鬼話,也能信?指不定他是想將我引到溝裡,挑起寒山道觀和白蓮教的紛爭。 」

    青石道長咬牙切齒,心頭大恨。

    青石道長再問。

    但中年鋪主因為蘇塵戴著一頂斗笠,沒看到真容。

    他不由大為惋惜。否則,就算此子逃走,只要畫下容貌圖紙,在吳郡布下天羅地網,或許也能抓到。

    眼下,他卻是無可奈何。

    這婁縣就他們三四個道士駐紮著,根本沒多餘的人手。

    婁縣雖是小縣,那也是有數萬戶人口的縣城,在白蓮教的地盤上,想要大肆搜查簡直難如登天。

    沒找到人,他只能帶著人垂頭喪氣的走了。

    ...

    蘇塵小心的躲在遠處民宅內,冷眼觀望著老筆舖的動靜。

    果然,才僅僅幾個呼吸的的功夫,一名老道士和三名年青道士便風風火火的衝入老筆舖內。

    蘇塵看到那老道士,不由驚得渾身冰寒。

    這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寒山真人的五大親傳徒弟老五,青河道長的師弟青石道長!

    那可是寒山道觀的五大一流頂尖的資深高手,除了宗師高手之外,整個江湖也是屈指可數的厲害角色。

    「寒山道觀,果然設了陷阱!」

    蘇塵藏在遠處民宅,小心的望著,咬著嘴唇眼眸裡儘是憤怒。

    他也曾懷疑過,寒山道觀的人會不會派人監視這些靈材料。

    只是沒遇上,一直不敢肯定。

    他尋思著,這都已經過去半年,江湖上早就平靜了,寒山道士們總不能天天盯著吧。

    沒想到,在這離姑蘇城百里遠,婁縣這種小縣城,寒山道觀居然派了一名一流頂尖高手在監視。

    差一點,他就栽在這個小小的老筆鋪子裡了。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也就二流中後期而已,內家真氣的底子尚淺。定然不是青石道長這位數十年一流頂尖資深高手的對手。

    一旦被青石道長堵在店舖裡,逃脫不了,那是必死無疑。

    看來寒山道觀的道士明松暗緊,依然在全力追查那卷仙書的下落。只是道士們不再追捕人,而是緊盯著製作靈符的材料。

    「我本只是想來買符筆,這店家居然想害我的性命!既然買不來,看來只能不問自取了!」

    蘇塵神色冰冷,扭頭就走。

    ...

    數月之後。

    夜黑風高,天乾物燥之夜。

    婁縣符筆店舖突然一夜失火,損失大量的筆具,其中便有一支金狐筆失去蹤跡,慘痛的損失讓那中年店舖主痛心疾首,嚎啕大哭。

    附近救火的居民不知,只以為是尋常的失火。

    但是中年鋪主卻是心知肚明,這是遭到那江洋大盜的突襲報復。日防夜防,哪能天天防著大盜啊!

    他悔恨的大哭。那些江湖中人都是狠人,殺人放火金腰帶,他一個小老百姓,就不該貪錢,去瞎摻和這江湖之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9 18:09
我是仙凡 61蟄伏三年

    冬去春來。

    自蘇塵從婁縣回來,又是三年歲月,一晃而過。

    蘇塵十七歲,個子長高了不少,不再如少年時候一般孱弱清瘦,已經成為一名年青人,面容清秀,沉靜平和。

    這三年,他都在藥王山莊雜役堂蟄伏著,靜心的修煉,乾乾雜役活,幾乎不再關心吳郡江湖上的事情。

    只有在他身邊那些藥王幫師兄弟們的事情,多少會聽到一些。

    當年和蘇塵一起入幫,拜資深藥師李魁為師的眾弟子們,已經陸續出師。

    孔心巧在第二次半年淘汰的時候,果然如她所言主動離去,跟隨蘇塵進了雜役堂。

    張鐵牛也很快在第三次半年淘汰時,去了護刀堂。

    他倒不是謙讓楊才志。

    而是前兩次淘汰的弟子會入雜役堂,他自然是非常不願去。只有中間兩次淘汰的弟子,才可以進護刀堂。而剩下最後一名弟子,入內務堂。

    可張鐵牛喜歡舞刀弄槍,他相中的是護刀堂。

    內務堂雖然比雜役堂和護刀堂的地位更高,但是要專研藥材,努力成為藥鋪掌櫃,張鐵牛又本不擅長用腦子,自然不喜歡。

    只有楊才志才一門心思想要進內務堂。

    這意味著,張鐵牛唯一剩下的競爭對手只剩下秦慧慧。

    張鐵牛為了表示自己師兄的風範,這才主動第三個退出,不跟秦慧慧爭。

    此事後來被張屠夫知道了,差點氣的把張鐵牛打了一個半死,但事已至此,卻也無可挽回。

    秦慧慧早已經在歷次的淘汰中心灰意冷,她和楊才志成了最後兩人,想想護刀堂也並非壞事,不想跟楊才志撕破臉皮去爭,便主動走了。

    楊才志笑到了最後,如願以償的成為內務堂的一名弟子,在藥鋪學著抓藥、配藥,日後有望成為郎中,甚至是藥鋪掌櫃。

    當然了,如果說境遇最好,眾弟子中卻是誰也比不上李魁的兩位得意門生王富貴和李嬌二人,分別進入了執劍堂和煉藥堂。那是成為一名尊貴的藥師,晉陞本幫高層的最佳途徑。

    蘇塵得知這些,頗為感慨。

    想當年眾少年們一起進入藥王幫,短短數年下來,有的跟他一樣在最低級的雜役堂,有飛黃騰達入了最好的執劍堂,境遇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

    蘇塵只是感慨一下,也沒去在意這些,更沒有一日埋怨過李魁藥師。

    畢竟,從進入雜役堂看守藥田以來,這幾年他一直都很忙。

    忙著內視肉身,修煉中丹田。

    忙著研究藥術,各種自己琢磨出來的淬體藥方、補氣藥方,哪一種藥方對自己的修煉最有效果。

    忙著默誦《逍遙遊之蜉蝣篇》的總決,修煉《蜉蝣篇》的第一層功法蟄伏訣,汲取天地間浮游的靈氣。

    忙著吳郡十三縣內奔波,找靈材料。

    幾乎每天的時辰都安排的滿滿的,哪裡有空閒去理會吳郡江湖上那些閒事,或去抱怨什麼。

    在雜役堂的這三年,蘇塵的中丹田,從二流初中期,一躍邁入一流後期,修煉至大圓滿境界。

    他的已經內家真氣異常雄厚,比得上江湖那些混跡二三十年的一流高手。

    對於絕大部分的江湖武者來說,資深的一流高手已經是他們武道修煉的畢生極限。一流高手之間的區別,僅在於內功的深厚程度和武技的高明與否。

    難以再上升一步。

    因為一流境界之上,便是神秘而強大的宗師境界。

    而宗師境界,不是靠中丹田修煉就能達到的。那必須是一縷念力踏入過神秘的上丹田,內視元神之後,獲得超凡感知力,才能享有的巨大榮譽。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祕境界,江湖之中毫無方法可尋。

    整個吳郡十三縣的江湖之中,達到宗師境界的高手屈指可數,僅僅七位。

    為首的自然是寒山真人,其次則是吳郡五大幫天鷹門主寒鴉、馬幫幫主李朔、鐵劍門主韓平山、藥王幫幫主孫白鴻、巨鯨幫幫主劉洪等五位,才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還有婁縣白蓮教的茅子元教主據說也是一代宗師,只是極少有人曾見,難以揣測其實力。

    蘇塵也有些迷糊,自己現在的狀況,算是一流頂尖高手,亦或是一代宗師?!

    蘇塵早在三四年前,便曾經意外進入上丹田,發現了一座方寸靈山和自己的元神。

    那時他才剛剛開始修煉武道下丹田都未煉成,談不上成為一代宗師。

    這幾年又回頭將下丹田和中丹田和的修煉補上了,內家真氣達到一流境界。

    這樣算下來,他也是一名宗師境高手?

    蘇塵也未見過江湖上的其他宗師境高手,並不知道自己和其他宗師境高手,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不過,蘇塵其實也不太關心這些。

    這三年多來,吳郡江湖離他漸行漸遠了。

    ...

    蘇塵這幾年真正用心去專研的,只有從寒山道觀得來的那卷修仙之書。

    他每日都花一個時辰,先看上一遍《逍遙遊之蜉蝣篇》總決,然後修煉第一層功法「蟄伏訣」。

    《蜉蝣篇》的總決極為深奧,講的是蜉蝣朝生暮死的短暫一生,不容易明白其中的深意。

    然而每日讀一遍,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總有一天他能琢磨出其中的奧妙。

    蘇塵覺得自己這幾年修煉蟄伏訣下來,也汲取了不少的蜉蝣靈氣,是並未發現自身有什麼突破的徵兆,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在成為修仙者之前,仙書中記載的八道靈術根本無法修煉。

    剩下的時間,他只能用在靈材料上。

    每次趁著執行雜役任務,前往吳郡各縣的途中,順便找一找靈材料。

    蘇塵在吳郡十三縣內,收集各種靈材料,進展艱難和緩慢。

    每一種靈符的製作,都需要一整套的單獨製作材料,相互之間並不通用。靈符的製作材料太難蒐集,需要到各地去尋找,而且經常跑空,未必能找到。

    這幾年下來,蘇塵還是蒐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靈材。

    比如,一支金狐符筆,從婁縣一家百年老筆鋪得來。

    又如小半塊殘缺的赤砂靈墨,是從烏程縣的一位落魄秀才手裡得來的。

    這位秀才祖上曾是一名舉人,在郡府得到高官的賞賜,後來家道中落,才忍痛將這祖傳的赤砂靈墨,拿去市面上售賣,打算賣個七八兩銀子當生活費。

    蘇塵路過,無意間看到,給這落魄秀才留下了十兩銀子,悄然將靈墨取走了。

    再如一方破裂的水靈硯台,則是蘇塵在丹陽縣的偏僻鄉村的私塾裡意外發現。

    那私塾教書的老先生從山上泉眼裡,發現的一塊藍色石頭打磨成的硯台,也不知它的靈物,但經常看到蟲蟻在水靈硯台上攀爬,以為沾了邪氣,丟棄在臭水溝裡。

    蘇塵聽聞此事之後匆匆趕去,感知到硯台內濃鬱的水靈之氣,欣喜不已,給老先生留下五兩銀子迅速離去。

    這些意外的發現,頗費周折,但還算安全。

    蘇塵最擔心的是在婁縣城老筆鋪遇到的那種情況,和寒山道士們遇上。

    所以他每次都百般小心謹慎。

    他得到消息,也不急著出手。往往先耗費數月仔細打聽和偵查,在附近數里內沒有發現寒山道觀道士出現的蹤影,才會果斷出手。

    而且他是留下一筆足夠份量的銀錢之後,不問自取,便直接撤離,不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痕跡。

    寒山道士想要追蹤,機會是異常的渺茫。

    蘇塵耗時三年之久,僅僅收集到一套完整的「靈墨、靈紙、靈筆、靈硯」靈材料,那便是金靈符材料,可以用來製作一種名為「金甲力士符」的金靈符。其它種類的靈符,則依然還缺少材料。

    據仙書玉簡上介紹說,這「金甲力士靈符」可以給釋放者提供一種防禦力超強的護身罩,可以抵擋刀槍、普通威力靈術的傷害,可謂刀槍不入。同時還會增加神力,如同佛教的一尊金剛力士。

    蘇塵對這靈材料的蒐集之艱難,算是深有體會。

    終於得了這一套完整的金靈材料蒐集齊全,蘇塵便打算製作出金靈符,想要看看《金甲力士符》,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費了三年功夫,好不容易收集齊全的一套金系靈材料,製出來的靈符結果卻並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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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蘇塵三年終於成一流/宗師高手。這兩章過度完,獲得第一個仙人手段。耗時長達一個月,寫了足足六十多章的鋪墊和伏筆,基本算是圓滿的結束。

    下個月開始,揭開一部分早期埋下的伏筆。將展開一個完整的江湖篇高潮大劇情,「以江湖風雲變開局,以蘇塵衣錦還鄉為大高潮的最後一波高浪」,持續一個月之久,一波一波十八疊高浪推向雲霄,飈到嗨。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9 18:09
62金甲力士符

    蘇塵手中有了第一套製作金靈符的靈材料,不由迫切的想要嘗試。

    但製作靈符顯然不能在藥王山莊內,也不能在姑蘇縣城裡,萬一弄出一點大動靜來,很容易驚動到別的雜役弟子,或是受到外界的干擾。

    蘇塵來到遠離姑蘇縣城,數十里外的穹窿山脈深處,僻靜無人之地,搭建了一座簡陋的竹棚,做這制符的試驗。

    蘇塵手捧著一卷仙書,仔細的端詳著其中一枚《金甲力士符》的玉簡,將製作靈符的過程再細看了一遍,爛熟於心。

    「金甲力士符!」

    此靈符一旦釋放,哪怕是給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弱小孩童用上,也能瞬間變成一位金剛力士,號稱能夠做到「金甲護體,刀槍不入,神力驚人,力拔山兮!」。

    不論是防禦力,還是力道,都大幅暴增。

    蘇塵對這道靈符,充滿了期待。

    闖蕩江湖,一向都是高風險的事。腦袋掛在脖子上,一不小心就沒了。

    像他之前遇到二流水匪頭子丁十三打劫,遭到袖弩暗算。在寒山道觀和青河道長暗鬥取走這卷仙書,在婁縣意外遇到青石道長的埋伏,這幾場隨意一次不小心,都可能丟了性命。

    如果自己身上有這靈符的話,一旦遇到危險,往身上貼一張「金甲力士符」,那就相當於多了一道保命護盾。

    在這護盾被破之前,誰也殺不死他。

    更何況三年過去,他現在的中丹田已經圓滿大成達到了一流境界,甚至曾踏入過上丹田,算得上是一名小宗師。

    此時,自己手裡若是再有一張金甲力士符,實力瞬間暴漲一大截。金甲護體之下,誰還能殺得死自己?

    至少青河道長、青石道長等寒山真人的五名親傳弟子,這些一流頂尖資深高手,是絕無可能了。

    只有被他反殺的份。

    以吳郡十三縣江湖之大,除了寒山真人、寒鴉、李朔、韓平山、孫白鴻、劉洪、茅子元等寥寥七名一代宗師之外,再沒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或許,這些宗師也未必能威脅到他。

    畢竟,大家都是宗師級的境界,他們只是比他早了十幾年的經驗和修為而已。自己手裡有了靈符,這個差距也抹平了。

    蘇塵心中暗喜的想著,將一整套的金狐符筆、金箔靈紙、金砂靈墨、金岩靈硯,放在身前的平坦地面上。

    他手持金砂靈墨,在靈硯之中,緩緩研磨出些許金色的墨汁。

    這磨出來的金色墨汁,頗為濃稠。

    在白日光照之下,金光燦爛,如同一片絢爛的金芒墜落在一窪小水泊之中。

    但如果感知力極強的人,會發現,這金色墨汁裡面蘊含著很強的金靈之氣,金銳之氣直透靈硯。

    繪製一張靈符較為簡單,只需依瓢畫葫蘆,按照這枚玉簡裡面的《金甲力士符》圖樣,在金箔靈紙上一模一樣的繪製出來就行。

    當然,這「簡單」,也只是對於一名宗師來說。換成其他的尋常一流高手,連玉簡內的這副靈符的圖紋都完全看不清,更別說畫符了。

    而且,繪製也要手腕極高的控制力,稍有不慎,筆尖顫抖了一毫,這靈符的效果就不同。要麼成瑕疵品,要麼直接成了廢品,毫無用處。

    蘇塵頭一次畫符。

    不熟練,畫廢了一張金靈紙。

    金狐靈筆筆尖的金銳之氣太深,鋒利如蘊含真氣的刀芒在吞吐,稍重了一分,便穿透了金箔靈紙,直接廢了。

    讓他大為肉痛。

    看來,繪製一道靈符極難,哪怕宗師也有很高的失敗風險。

    他蒐集來的金箔靈紙數量有限,總共才五張,用一張便是少一張。用光了之後,那就得重新去找金箔靈紙材料,才能再次繪製靈符來。

    蘇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儘量讓自己手腕穩如泰山。

    第二次再畫,在收尾的時候,一不小心遲滯了微毫。雖然靈符沒有毀掉,但略有瑕疵,靈符內的靈氣不太穩。

    根據制符玉簡內的描述,這應該算是一件瑕疵品,可以用,效果怕是不如意。

    蘇塵暗想著。

    好在,他第三次再畫,經驗多了,終於一舉成功,製成了一張「金甲力士靈符」成品。

    他用超凡感知力去探查,發現這張靈符裡面的金靈氣息異常強烈,金靈之氣凝成一副護甲,非常厚重。

    蘇塵不由大喜。

    用金靈材料按照圖錄製成靈符之後,威力果然是暴增增強。

    正如粘土,它們本身軟弱不堪,可隨意拿捏。

    但是,一旦燒磚人的煉製,在煉爐裡燒製成一塊塊青磚塊,卻堅硬的令人難以置信,可以砌成千古不毀的城牆。

    泥巴和青磚,材質並無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經過了煉製而已。

    這靈符也是如此,靈材料本身是脆弱。但按照千錘百煉的靈符之法,製成一張真正的靈符,那是質的巨大飛躍。

    金甲力士靈符已成!

    蘇塵迫切的要試一試這靈符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大。

    在沒有經過試驗檢驗的靈符,蘇塵可不敢用在實戰上。否則心裡沒底,在跟敵人交手的時候,會吃大虧。

    這道靈符的使用也較為簡單,只需將其捏碎,並沒有特殊的要求。

    「金甲力士符!」

    蘇塵手持金靈符,輕喝一聲,將其捏碎。

    這道金靈符瞬間爆出一團刺目耀眼的金光,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護盾。

    蘇塵不由閉眼,以避開金光。

    等他再次睜開眼來,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層薄薄的金色護甲,如同一個圓形的金色罩子,將他從頭到尾都包了進去。

    「這金甲罩子倒也奇妙,全身上下完全包住,沒有絲毫漏洞!」

    「我力氣好像了增強了好幾倍!」

    蘇塵握了握拳頭,暢快的在山林之中飛奔起來。

    他的中丹田內功深厚。

    現在全力爆發的一拳,可轟出九百斤的衝擊力。

    當然,這是蘊含了最強內功才能做到。

    如果不用內家真氣,只用外力的話,他的拳勁頂多四五百斤的樣子。

    至於速度,蘇塵並未修煉過輕功,自然很是一般,大約一步衝出一丈遠。

    而將內家真氣運至腿腳的話,能遠上一倍。

    蘇塵沒有施展任何輕功和內家真氣,僅僅憑藉肉身的力道,如一道飛豹之影一般,一步二三丈,呼吸之間穿過數十丈叢林。

    他驚喜的感覺到,自己腿上爆發出的力道太強了,至少增了數倍,爆發疾奔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

    大山深處。

    蘇塵化為一道飛速的青影,跋山涉水,攀岩飛壁。

    遇上懸崖峭壁,他也不繞道,直接在岩壁上用力一爪,便藉力騰空五六丈高,幾乎毫不費力攀上數百丈高的懸崖,比輕功還厲害許多。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停下。

    這時,蘇塵卻發現一間很令人窘的事情。

    他被這金甲力士靈符困住,解脫不出來。也不知,這金甲需要多久才會消失?他肯定不能頂著一副金光燦燦的摸樣,回姑蘇城和藥王山莊去。

    蘇塵一咬牙,為了試驗這金甲護盾的防禦強度,他乾脆從二三十丈的矮懸崖直接跳下去。

    「砰、砰、砰!」

    跳了七八下,蘇塵發現,跳崖撞擊對金甲護盾的損傷效果,微乎其微。絲毫沒有被削弱的徵兆。

    蘇塵用砍菜刀,自己砍自己,發現依然是砍不動。

    他架起一堆篝火,用這洶洶的大火來燒自己。

    發現這火焰進不來,只有少量的熱氣能入護甲內,但也只是勉強燒掉了點一點金甲護盾而已。

    蘇塵也不知,這是該驚喜,還是欲哭無淚。

    傍晚時分,他在深山老林裡,遇見一頭七八百斤重的巨大鬃毛野山豬,簡直是深山豬王一般。

    這野山豬狂飆起來,衝擊的力道恐怕有二三千斤之重,一身恐怖的力道猶在一流頂尖高手之上。

    哪怕是山岩巨石,被它獠牙一撬一撞,那也當場崩裂。

    深山裡很多大型的岩石山洞,就是被這種野山豬挖出來,當做居住的洞穴。

    蘇塵見到這野山豬王,大喜。

    他直接一頭撞過去,欲借這野山豬的鋒利獠牙,把金甲護盾給打破。

    結果,野山豬王反而被他撞飛了。

    連衝撞了數十次,那頭野山豬被他撞的心生恐懼,它不過出來找美味的野山竹筍而已,哪裡想到居然會遇到金色怪物,哼哼唧唧的一拐一瘸的逃入深林裡,不敢出來。

    蘇塵無奈,繼續想其它法子破護罩。足足費了整整一天的功夫,九牛二虎,消磨掉金甲護盾的靈氣,他終於從這護罩裡解脫出來。

    蘇塵在深山老林,試驗完了金甲力士符的威力,感到無比的滿意。這威力足以抵擋一陣子,十名一流高手的瘋狂圍攻。

    立刻將剩下的兩份金箔靈紙都畫掉,又製成了兩份金靈符,貼身藏著以防安全。

    隨後,這才欣喜的回到藥王山莊。

    他現在手裡有了第一種靈符,實力和底氣都大增。

    不由尋思著,以後收集到其它的靈材料,將仙書中記載的其它七種不同的靈符也製出來。只怕這吳郡江湖,將沒有他的對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30 18:11
63歲末,又逢臘八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歲末。

    這日清晨,藥王山莊內外遍佈皚皚積雪,樹木屋簷冰凌垂掛,寒風蕭瑟。

    蘇塵早修完一個時辰的《蜉蝣篇之蟄伏訣》,身著一襲青衫,如往常一般來到雜役堂大院。卻看見不少弟子們正在忙碌著大掃除,請香,祭灶,準備迎接節慶。

    還有一些雜役堂新入門少年弟子,在孔心巧等年青師兄師姐們的指導下,製作一盞盞高掛的大紅燈籠,用細竹筒填上硝石製成眾多爆竿,用來驅逐瘟邪。

    還有的弟子則在準備著臘八粥,雞鴨魚肉等祭祀品,雜役大院內充滿了嬉笑聲,熱鬧非凡。

    「又是...臘八了?!」

    蘇塵看到這每年一次的熟悉場景,不由微愣,方才想起來,明天就是臘八。

    他心情低落下來,輕嘆了口氣。

    這些年,每逢臘八,他總是想起自己以前在周莊老家,和爹娘一起祭祀先祖,然後在老漁船的灶台,熬煮鹹味臘八粥,總會多加上一小勺豬油,小粒碎肉,少許鹽巴和各種蔥蒜,飄起濃濃的油香氣。

    二弟和三妹捧著小木碗在一旁嚷叫著,眼巴巴的望著灶台瓦罐裡的臘八粥,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熱鬧又開心,那段歡樂的日子。

    不知,爹娘可安好?二弟三妹,可置辦了新衣裳?

    這些年,他常托張屠夫往周莊捎帶銀兩回去。

    張叔來藥王山莊探望鐵牛的時候,也未曾說過周莊家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替爹娘捎來幾句話,囑咐他好好在雜役堂幹活,勿掛念家中,以報藥王幫收留之恩。

    想來,家中應該一切安好。

    只是,那一年的寒凍臘月,他悲傷的離家出走,來到姑蘇縣城求生活,差點餓死街頭。幸得好兄弟阿醜接濟一把,度過難關,加入藥王幫後才熬了過那段顛沛流離的日子。

    想起那年冬天,他常在夢中驚醒起坐,心中惶然,徹夜難眠。也不知多久,才能解開這心中之結。

    蘇塵正想到,天空又飄零起了小雪花。

    「又下雪了...還是一般的冰冷!」

    蘇塵神色有些黯然,伸手指尖接住一瓣冰寒的雪花,愣愣的望著出神,彷彿獨孤迥然遺世。

    「蘇師兄,這怎麼了?」

    「是啊,蘇師兄臉色有些黯淡,不好看?是不是染上風寒了,師兄好好歇著!堂裡的活,有咱們呢!」

    一些進出雜役大院的低級雜役弟子們,看到蘇塵愣神,不由奇怪,紛紛打招呼,頗為關切。

    「哪裡啊,蘇師兄這是越來越有高手風範了!他望見飄雪出神,定然是對修煉心有感悟,在想著曠世絕學,跟咱們這些修煉天賦低的弟子可不同!」

    孔心巧在忙著教幾名新人少女扎紅燈籠,聽了眾低級雜役們的議論,不由嬉笑道,神色頗為羨慕。

    「呵!」

    蘇塵摸了摸鼻子,一笑。

    不久之前,他向堂裡領了一塊中級執事的令牌。二流境界的弟子,便可以晉陞雜役堂的中級執事了。

    這還是他隱瞞了大部分的實力。

    否則,按照真實的修為,他早已經晉陞高級執事,僅次於雜役堂的正副堂主,屬於雜役堂的高級管事層。

    蘇塵不想引來太多麻煩,也不願去當堂內的高級管事,所以只當個中級執事便好。

    但他的低調,在雜役堂其他人的眼裡,可就不一樣了。

    以蘇塵的年青年齡,在雜役堂數百弟子之中,短短四五年便突破二流境界,晉陞中級執事,可以說是極為罕見。

    這三年來,很多新弟子加入了雜役堂。眾新人弟子們都將蘇塵當成雜役堂的年青高手來看待,極為欽佩和敬重。

    再說,蘇塵人好親善,在雜役堂從不欺負晚輩新人,名聲一向極佳,連雜役堂的高層也頗為讚賞。

    週蔑眼每次見到蘇塵,心中都嫉妒的發狂,卻也不敢去招惹蘇塵。

    因為他也不過二流境界而已,混了數十年才混到今天這地位。可以預見,蘇塵才十七歲就比肩於他,在雜役堂遲早要躍居他之上。自然,也不敢得罪於蘇塵。

    「沒什麼,就是最近數月在山莊裡待的太久,未曾出門,心情有點悶。你們做事吧,我去縣城轉轉就好!」

    蘇塵朝孔心巧和那些新人雜役弟子們笑了笑,長嘆一口氣,不再多想那些煩惱的事情。

    既然明日就是臘八,那姑蘇縣城的街道肯定會十分熱鬧。姑蘇縣城街頭,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準備著明日的祭祀,祈求來年有一個豐收年。

    蘇塵想著去姑蘇縣城熱鬧的地方閒逛散心,沾沾喜慶的氣氛,免得心中堵得慌。

    而且,十里八鄉的村鎮百姓進城兜售年貨,縣城各種小攤販特別多,會從各地帶來珍稀特產售賣。

    他說不定,還能在縣城裡蒐集到幾樣靈材料。若是找不到,就當是散心吧。

    另外,順便到東郊的城隍破廟找阿醜,蘇塵最近在山莊內閉門修煉,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阿醜了。

    ...

    姑蘇縣城東郊,城隍破廟。

    一名臉上黝黑有一道青疤的年青武者,正在廟前的一塊空地練武,額頭兩側太陽穴凸起,渾身肌肉結實,背上熱氣騰騰,顯然內家真氣頗為雄厚。

    「噗!」

    阿醜一雙赤手空拳急速打出,瞬間撕裂寒冷的空氣,爆出一陣輕鳴之聲,剛烈威猛。

    廟前雪花隨風而動,一股強勁雄厚的真氣在他周圍數丈內暗湧,攪動周圍的積雪。

    蘇塵知道阿醜嗜武,平日裡就喜歡在城東的城隍廟練拳,這裡很少有外人會來打擾。

    他來到城隍廟不遠處,正看到阿醜在修煉拳法,頗有一流高手武學大成的風範,也不由讚嘆。

    這三年來,不只是他自己的修為提升極快,阿醜的修為和武技也進展頗為神速。

    阿醜修煉起來就是拚命三郎,沉醉於修煉之中,幾乎每天都保持著長四個時辰高強度的修煉。

    短短四五年下來,一躍成為一流中期高手,在天鷹門也堪稱是年青一代的翹楚之輩。

    尤其是最近小半年,天鷹門不少的新人弟子都知道,門中有一個名叫阿醜的武痴,從一名毫無地位的苦役,修煉成了一名一流高手,名聲鵲起。連天鷹門高層都頗為讚賞,常常鼓勵門內的新人弟子,以阿醜為榜樣,能吃苦,熬得住日復一日的苦練。

    跟蘇塵不一樣的是,阿醜走的是完全剛猛招數路子,學的武技招法依然雜亂,將天鷹門多達上百種截然不同的武技招式,完全混雜在一起。

    原本,這並不是好的武技修煉方法。

    但是有蘇塵親自開的草藥方子,以草藥淬體補氣,阿醜的下丹田和中丹田的真氣根基底子修煉的非常紮實。只要根基紮實,武技威力自然是兇猛。

    再加上,這四五年阿醜經常有機會和蘇塵這位高手切磋武技,實戰經驗也變得越來越強。反而被阿醜闖出一條適合他自身的武技路子來,琢磨出一些奇門偏招。

    阿醜專練「亂招」,天鷹門一些年青的一流高手不服氣,跟阿醜交手,猝不及防被阿醜「不拘一格,毫無徵兆」的出招方式打亂節奏,常輸的灰頭土臉。

    阿醜眼角瞥見蘇塵出現,不由驚喜的停下,收拳,道:「塵哥兒,好久沒見你來縣城了,今兒怎麼有空來縣城玩?」

    「阿醜,數月不見,你的修為又精進不小!我在藥王山莊裡待久了,今日有些煩悶,便來縣城逛一逛。想著你可能在這裡修煉武技,便先過來看看。」

    蘇塵淡笑著,踱步來到廟前。

    「哈,正是!我可是埋頭苦修了三個月,武技大為精進。來,我們切磋切磋,試試我新學的一些武技!看招——!」

    阿醜得意大笑,突然足下一點,化為一道詭異的身影爆射而出,帶著一股烈風朝蘇塵猛攻過來,連施展在天鷹門裡新學來的好幾個奇招。

    蘇塵目光微凜,身影一晃,腳下連踏了幾步,閒庭信步,輕鬆的閃避開阿醜最近新學來的險招奇招。

    蘇塵只修煉過三個最淺顯的入門級武技,入門拳法、腿法和步法。他未曾修煉過什麼中、高級武技。

    但他早就過了「以招破招」的境界,而是「以無招,破無招」。

    因為,對手的武技招式對他來說,都被瞬間分解成了一個個簡單的肢體動作。

    而這些肢體動作,對蘇塵而言,顯然並無秘密可言。哪怕這些動作蘊含了強勁的真氣,也有著明顯的徵兆。

    蘇塵自己沒有招式。在他眼裡,敵人也一樣沒有招式。

    阿醜爆喝一聲,雙拳閃電一般的連擊轟出,悍烈霸道,數寸的拳勁真氣拳芒,透體而出。

    可惜,連蘇塵的影子都沾不上。

    「再來!」

    阿醜大喝,知道這樣無法打贏蘇塵。

    他猛的一足踏地,蘊含強勁真氣的一腳,「轟」,廟前一丈地面,三寸厚的石板寸寸龜裂崩解成粉末細砂。

    剎那間飛砂走石,迷霧沙塵籠罩了十丈方圓之地,徹底遮蔽了視野。

    唯有造出大片遮擋視野的沙塵,他方有那麼一絲的機會,趁著混亂,在切磋中贏那麼一拳兩腳。

    可是,阿醜震驚的發現,他在這漫天迷霧沙塵之中,卻依然沾不到蘇塵衣角。

    阿醜全力施展了一招連環飛踢,落空,沙塵之中反而失去了蘇塵的蹤跡,不由神情錯愕,「塵哥兒,沙塵瀰漫,你又看不見,怎麼還能躲開我出招?」

    「我聽得到...我告誡過你,出招一定要留餘地,要不然遇到高手會吃苦頭。」

    蘇塵平淡道,抬腳飛掃,瞬間踢在阿醜的腿上。力道一般,但是足以瞬間讓阿醜失去平衡。

    阿醜「噗通」一聲,跌在地,頓時蔫了。

    苦修了數月,還是不行,以他一流中期境界,如今在天鷹門同齡的年青一輩中難逢敵手。卻連蘇塵的衣角都打不到。這份實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不是跟你切磋,才使全力嘛!唉,罷了,不打了。等我再修煉個十年,到了一流後期,遲早能追上你的實力。」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17:44
我是仙凡 64熱鬧姑蘇

    阿醜從一片狼藉的砂石地上,一個鯉魚翻身而起來。

    這些年,早就習慣被蘇塵打趴下,他也並不氣餒,嬉笑著說了幾句,修煉武技有些累了,便在城隍廟的門檻石階上歇息。

    「這麼有信心,可以達到我的實力?」

    蘇塵笑道。

    「那是當然,我才是一流中期,而塵哥兒你是一流後期巔峰境界,差距看上去不小。但咱們這輩子修煉到一流後期巔峰境界,也差不多就到頭了。

    成宗師的希望太渺茫,咱也不去指望。只要塵哥兒你不能踏入上丹田成為一代宗師,那我遲早有一天也能達到後期巔峰境界,追平你的實力!」

    阿醜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

    蘇塵不由輕笑。

    是啊,阿醜這四五年的根基紮實,武技水平已經非常的嫻熟高超。

    如果他不是一代宗師的話,以阿醜這般拚命的苦練五年到十年左右,確實能追平他的實力。畢竟同樣是一流後期巔峰境界的話,只有量的差距,本質的差距並不是很大。

    只有大境界的差距,才顯得不可跨越。

    正如,二流好手擁有真氣之後,能輕鬆碾壓三流武者。而一流高手憑藉雄厚的真氣,才能擊敗真氣薄弱的二流好手。

    一流頂尖高手只有面對一代宗師的時候,才會顯得軟弱無力。

    兩人在城隍破廟前,閒聊了一會兒。

    蘇塵想到自己這幾年修煉的仙書功法,不由有些感嘆道:「阿醜,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仙人,在一代宗師之上?」

    他總覺得,自己已經隱約觸摸到了一個遠比江湖更加神奇的仙人世界。

    可是他想要再往前踏出一步,卻又顯得遙不可及。

    蘇塵一輩子沒有見過仙人,傳說中仙人擁有移山倒海般的仙力,白日飛昇的神通,令人無限遐想。

    可是,他雖有《逍遙遊蜉蝣篇》這仙家法門在手,但不知為什麼,修煉了足足三年也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反而是那八枚普通的靈符玉簡,有了少許收穫,三年下來弄出了幾張「金甲力士符」,才讓他覺得,這仙書並不假。

    蘇塵懷疑,吳郡唯一的一個最接近仙人境界的人,應該是寒山真人。

    吳郡百姓都說寒山真人神通廣大,神龍見首不見尾,乃是吳郡第一世外高人。

    但江湖中人都知道,這「世外高人」其實也僅僅是指宗師境第一高手而已,並非說寒山真人是一名仙人。

    寒山真人或許比他知道更多一些關於仙人的事情。

    但蘇塵從青河道長的房內拿走了一卷《逍遙遊》仙書,哪敢去找寒山真人,躲避都來不及。

    阿醜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才撓了撓頭疑惑道:「這世上有沒有仙人?縣城茶館的說書先生,倒是喜歡講一些仙人的傳說,說仙人可以長生不老,施靈符、駕飛劍,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不過,誰也沒真見著仙人在咱們頭頂上飛過啊!咱們江湖人講究的是眼見為實,淬煉氣血、修煉真氣,這些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不像那些說書人和道士們,喜歡故弄玄虛來,天天吹噓仙人的厲害來糊弄老百姓!」

    阿醜顯然是不覺得,這世上有真正的仙人存在。或許有吧,但也離世俗凡塵遙不可及。

    『靈符,我倒是有兩三張。但我也不是仙人,還差的好遠。』

    蘇塵心裡暗想著,這些話只能憋在肚子裡。

    他站起來說道:「罷了,不說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這幾天在山莊裡憋悶,好久沒進縣城了。走,咱們去逛逛,明日就是臘八,今天的縣城裡肯定非常熱鬧,小吃糕點攤販多,咱們買些好吃的去。」

    他兜裡帶了幾兩碎銀子,手頭寬裕,自然不吝嗇。

    「好嘞,城裡有家新開張的路邊鋪子,賣的豆腐花很不錯!」

    阿醜大喜點頭,一躍而起,拍拍屁股跟蘇塵往姑蘇縣城而去。

    他身上沒什麼銀兩,這些年打雜積攢了一點閒錢,也都買草藥淬體補氣修煉去了,平時哪捨得花錢買些糕點吃。

    正好可以跟著蘇塵,去縣城混吃混喝,解解這幾個月的饞。

    ...

    兩人從東城門,進了姑蘇縣城。

    蘇塵發現姑蘇縣城街道上異常熱鬧,隨處可見鄉鎮來的攤販走卒,這也不稀奇。

    讓他驚訝的是,縣城裡出現了眾多外縣來的江湖豪客,一個個攜帶刀劍,騎著高頭大馬,氣宇軒揚,顧盼自若。

    他們身上大多有顯眼的幫派標識,其中不乏大幫派天鷹門、鐵劍門、馬幫的長老、護法,甚至堂主級的一流頂尖高手。

    還有眾多小幫小派的弟子,二三流弟子,或背著包裹,或是帶著刀劍兵刃。

    看樣子,他們似乎都是行色匆匆的往姑蘇城趕來。

    蘇塵不由有些納悶。

    往年,他也在臘八來姑蘇縣城玩上一天,並沒有這麼多江湖豪客,眼前至少多了不下七八倍。

    阿醜看蘇塵這副納悶的神情,不由吃驚道:「塵哥兒,你在藥王山莊待了幾個月未出來,沒聽到最近江湖上發生了幾件大事嗎?」

    「哦,江湖上又出了什麼大事?」

    蘇塵奇怪。

    他這幾個月沒離開山莊。而最近三年都忙著在吳郡十三縣蒐集靈材料,對江湖上的事情,確實是很少主動去過問。

    他親身經歷過的唯一一場吳郡江湖大風波,那就是寒山道觀的寶書失竊案,幾乎驚動了所有大小幫派勢力。除此之外,他知道的都是水匪丁十三打劫之類的江湖小事,不值一提。

    阿醜立刻說了最近一段時間,吳郡江湖上最新的一起滔天大案。

    原本在十來年前,吳郡五大幫派的實力相近,是平起平坐。但最近五六年,流離失所的流民大幅增多,巨鯨幫大肆收攏流民,實力連番的暴漲,已經凌駕於諸幫之上。

    「數月前,巨鯨幫出動了數千名精銳水匪,打劫了數十艘運往北方的大型官糧船隻,整個吳郡的大小幫派,都被巨鯨幫的大手筆給震驚住。」

    「以前巨鯨幫的水匪們,也只是常打劫地方富商和漁民,不敢對官府下手,在地方小打小鬧而已,對朝廷來說只是地方小患。現在巨鯨幫打劫了大批官糧,這可是公然和朝廷為敵,跟謀反差不多,就差公開舉兵造反了!」

    「南方各郡盛產糧食,是供應北方的大糧倉。巨鯨幫這公然搶劫了一批運往京城的官糧,直接威脅到了南北大運河的安全,甚至是京城的安危。」

    「朝廷震怒,吳郡太守立刻帶數千精銳水軍官兵,前往圍剿盤踞太湖的巨鯨幫。但是太輕敵,剿匪不利,反而損兵折將。吳郡太守已經被朝廷革職查辦,大批的府衙官員倒台。」

    「據說朝廷派了新太守坐鎮吳郡。只是眼下,那位新任太守尚未到任,整個吳郡都是人心動盪。

    而吳郡轄內的十三座縣衙,衙役和城丁戰鬥力薄弱,更是奈何不了巨鯨幫,現在連衙役和城丁都死守著縣城,不敢遠離,以免遭到巨鯨幫的水匪襲擊。」

    「不過,好在咱們吳郡還有白道四大幫派,天鷹門、鐵劍門、馬幫和藥王幫,勢力絲毫不弱於巨鯨幫。四大幫的主力,都在各縣城內或者是周邊,和黑道的巨鯨幫向來是不合。

    巨鯨幫水匪們畏於四大幫的實力,暫時也不敢來攻打各大縣城。現在吳郡江湖中人都說,當今大唐朝廷的大患並不在江南諸郡,而在北方西域。所以,江南諸郡一帶一直兵微將寡。

    朝廷空虛,已經無力鎮服吳郡十三縣,以後這吳郡就是咱們吳郡江湖五大幫派的天下。 」

    「除了『巨鯨幫劫掠官糧』這件大案之外,緊接著一件影響頗大的事情。」

    「寒山真人已經回了寒山道觀,和王縣令一起出面,準備在我們姑蘇縣,舉辦吳郡首屆江湖大會,邀請各幫派,商討如何穩定這混亂的江湖局勢。

    這江湖大會,吳郡內的所有大小幫派都會參加。而且大會的日子,就定在明天,臘八的晚上

    所以你才會看到,咱們姑蘇縣多了大批從吳郡十三縣趕來的眾多江湖大小幫派弟子。」

    阿醜添油加醋,唾沫橫飛的快速說著。

    蘇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驚訝道:「臘八,不就是明天嗎!這場江湖大會,吳郡所有幫派都會來?巨鯨幫的水匪也來?」

    「寒山真人的威望高,他親自出面主持這場江湖大會,這麼大的面子誰能不給?咱們吳郡五大幫中,除了黑道上的巨鯨幫水匪沒有邀請之外。其餘的四大幫派,天鷹門、鐵劍門、馬幫、藥王幫高層,全部都會參加。

    我估計,這場江湖大會應該是打算,為各幫劃分地盤勢力,免得起爭執。吳郡十三縣城的小幫小派更多,他們肯定不願意缺席,幾乎都會來姑蘇城湊熱鬧。這可是上百年來,吳郡江湖幫派的第一次大聚會,畢生難得一見!」

    阿醜有些激動的道。

    「哦!」

    蘇塵微微頷首。

    黑道巨鯨幫的水匪們,遭到官府的通緝,跟白道幫派也不合,自然不受江湖大會的邀請,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至少說明,江湖黑白兩道,依然是勢如水火不兩立。

    如果水匪們也公然出現在江湖大會上,這吳郡的天恐怕就真的大變了。

    蘇塵有些吃驚,細細琢磨著,這樣的江湖大事,會對自己的處境會有什麼影響。

    他發現,江湖上如此大事,但自己的心中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這三年,他感覺自己變了很多,對這些熱鬧非凡的江湖大事,有些不上心。

    對於蘇塵來說,仙書裡有一個嶄新的神奇世界,讓他在《逍遙遊》的修仙功法之中沉醉,想盡辦法去蒐集靈材料,解開每一道靈符的奧秘,並樂在其中。

    那是一個遠比江湖更為奇妙的世界。

    蘇塵現在也只是勉強窺得修仙的邊緣,眼見仙山在前方不遠的飄渺之處,卻被迷霧所籠罩,無法再進一步,心癢無比。

    至於吳郡的江湖紛爭、揚名立萬之類,對現在的他而言,食之乏味,不知不覺中已經失去吸引力。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17:44
我是仙凡 凡俗紅塵 65 神秘高手

    蘇塵和阿丑兩人,在姑蘇城繁華熱鬧的街道上,邊走邊聊。

    「除了這兩件大事之外,塵哥兒你不知道,最近各大幫派都有一些年青高手冒出來!...他們大多是各大幫內門弟子中的一流高手,跟咱們年齡差不多,卻在江湖上早早博得大名氣。這次吳郡江湖大會,雲集了各幫高手,咱們也找機會揚名立萬!」

    阿丑又說了一些吳郡江湖上發生的趣事,誰誰在江湖上一舉揚名。

    說起這些,他亢奮的唾沫橫飛。

    當他還是天鷹客棧小夥計的時候,心中便一直羨慕那些在江湖上威名遠震的豪客,只盼著自己也有那麼一天成為笑傲江湖的大豪客。

    這些年他日夜苦練,已經踏入一流高手境界,離那一天不遠了,差的只是那麼在江湖上露臉,名動江湖的機會而已。

    蘇塵微微點頭,雖然他少了在江湖揚名之心,但這不妨礙他對這江湖大會湊上一份熱鬧。也不減在縣城裡逛街的興致,順便看看能不能蒐集到製作靈符的靈材料。

    他在藥王山莊待了好幾個月,需要出來透透氣,沾沾熱鬧喜慶的氣氛。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阿丑所說的那家路邊新開張的豆腐鋪子,阿丑說這家新開的鋪子,豆腐花的口味新鮮好吃。

    蘇塵好奇究竟這豆腐花是個什麼新鮮法,便想來看看。

    「店家,來兩碗豆腐花,加一勺糖,外加兩根油條。」

    蘇塵在鋪子的一桌坐下,朝店家道。

    「哎,我那碗不要糖,要鹹味的!要兩個煎餅,也是鹹的。」

    阿丑連忙叫道。

    「鹹的豆腐花,還有這種吃法?味道不覺得怪怪的嗎?」

    蘇塵很是詫異。

    「我就知道你會奇怪!」

    阿丑一咧嘴,捧腹大笑道:「這是一位北方來的客商帶來的新吃法,最近在姑蘇城裡頗為流行。這鹹味豆腐花,再撒上一小把的炒豆子,再加一小勺的麻油、醋、青紅辣椒和些許蔥花,連豆子吃起來帶嚼勁,這樣吃才酸辣爽的夠味!」

    店家應諾一聲,很快端上兩碗不同的豆腐腦。

    「你這哪是吃豆腐花啊,分明是在吃調料!」

    蘇塵看看阿丑碗裡的一堆雜色料,又看看自己碗裡的清豆腐花。

    他是看不懂,清爽的豆腐花裡為什麼要加一些炒豆子、辣椒、麻油和蔥花,這樣味道不是變雜亂了嗎?如何分辨各色滋味,哪能嘗出豆腐花本身的甘醇口感。

    「你是不懂這酸辣爽的滋味,自從嘗過一次這放炒豆、辣椒、麻油和蔥花的咸豆腐花,我就再沒去吃清淡的甜豆腐花了。」

    阿丑大笑道。

    蘇塵搖頭,也不理阿丑,用勺子獨自吃著甜豆腐花。

    在他看來,這豆腐花就要微甜味的,才能品嚐出豆腐花本身醇正的滋味,色澤清白,味道純正。

    再加上兩根新煎的酥軟油條,香氣撲鼻,那就更美妙了。每天若是能吃上一回,簡直神仙享受,令人心滿意足。

    蘇塵正在小攤子上嘗著豆腐花,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他不由抬頭,朝街頭遠處望去。

    卻見一名戴斗笠的黑袍客,腰間繫著一柄樸素的三尺青鋒劍,從對面街頭遠處走來。

    那黑袍劍客身上一股冷清孤絕之氣,臉部被斗笠遮擋一大半,只能看到嘴角以下臉頰冷峻的線條。

    街道上,熱鬧如常。

    可是蘇塵卻震驚的發現,那黑袍劍客在熱鬧的人群中,看似隨步而行,但每一步彷彿天成毫無瑕疵。

    他所過之處,整條紛雜而吵鬧的街道,彷彿都在這剎那間都清靜了下來,吵雜聲消失不見。

    這位戴斗笠的黑袍劍客,彷彿與世孤絕,孤獨一人走在這紅塵世間。無人相隨,也無牽無掛。

    這是宗師特有的步伐。

    這是心境達到極強的境界,方能如此!

    高手!

    絕代高手!

    蘇塵心神一震,他從未想過,吳郡江湖的一代宗師,可以達到如此非凡出塵之境。

    自然,也只有同樣是宗師,才能看出這黑袍劍客的與眾不同。

    黑袍劍客在姑蘇城繁華熱鬧的街頭信步而行,也不知在逛什麼,踱步至路邊賣豆腐花的攤子旁。

    他瞥了蘇塵和阿丑一眼,卻是意外的停了下來,平淡的笑問道:「兩位小哥,這桌可有其他人坐?」

    「沒,沒人坐!兄台請!」

    阿丑正埋頭吃咸豆腐,突然聽到有一位路過的江湖豪客主動找他們攀談,不由心喜,連忙熱情招呼。

    他平日少交際,除了蘇塵和少數的天鷹門弟子之外,幾乎也不認識什麼江湖中人。

    尤其是這樣一位,明顯是江湖大豪客風範的人物,願意跟他們攀談。這顯然,是對他們兩人的認同。

    那黑袍劍客也未客套,在桌子一旁空位坐下,瞧了阿丑碗裡的豆腐花一眼,淡笑道:「這鹹味豆腐腦,倒是新奇!店家,也來一碗這樣的,待我嘗嘗滋味。」

    很快,店家端了一碗鹹味豆腐花過來。

    「這咸豆腐的滋味確實奇特...香、酸、辣,各色口味俱全,炒豆子還有北方的爽勁!」

    黑袍劍客用勺子,淺嘗一口,品味一番。

    「哈哈,大哥也這麼覺得?」

    阿丑見他讚賞,不由大喜,連這位素昧平生的江湖大豪客都這麼贊同,這足以證明他的眼光不錯,「大哥高姓大名?」

    「某,姓寒。」

    黑袍劍客道。

    蘇塵眉頭微跳了一下,神色平靜如常。

    「韓?這姓好像也不多見,韓大哥豪爽,適合吃這咸豆腐花。」

    阿丑渾然無覺,笑道。

    「這位小兄弟,你我這也算是一見如故了!」

    黑袍劍客沒有再吃,放下勺子,淡淡道:「這滋味固然是新奇,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北方的鹹味豆腐腦,居然在以甜為美的姑蘇城風靡一時,那是亂了我吳郡的風氣。

    茲事體大,我輩吳郡江湖中人當有堅定的立場,不食這外來之味。最近幾日可能不太平,兩位小兄弟小心為上!保得有用之軀,方是長久之道。」

    黑袍劍客語氣淡泊,但說出來的話,卻有一種說不出沉重感。

    山雨欲來風滿樓,烏雲壓頂氣沉沉。

    「這...」

    阿丑一時錯愕,摸不著頭腦。他不過是圖嘴饞新鮮,吃個咸豆腐腦,怎麼變成了茲事體大?

    他正想開口問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蘇塵若有所思,卻是心頭一凜,在桌底下暗踢了阿丑一腳,讓他別問。

    阿丑頓時知道有異,老實的閉嘴。

    「日後再會!」

    那黑袍劍客說完這番話,便不再多言,起身離去。

    正如他來時孤清冷絕,迥然一身。

    走的時候周圍人也是悄然無覺,彷彿在這街頭從未出現過。

    阿丑望著那黑袍劍客在熱鬧街頭,翩然消失的背影,不由大為驚嘆和振奮。

    「塵哥兒,你瞧!這才叫真正江湖大豪客的風範,揮一揮衣袖,飄然而去!有朝一日,我也要成為他這樣的江湖大豪!」

    他心中羨慕不已,又有些不解的問道:「不過,剛才是怎麼回事?他說那番話怎麼感覺怪怪的,為什麼不讓我再問問?」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 12:46
我是仙凡 66 「醜」字銅錢

    蘇塵也不知道那黑袍劍客想說什麼,搖頭道:「他說的不是鹹豆腐花,只是藉這話題暗示什麼,明晚正是江湖大會,恐怕會起一些風波。不過這江湖大會是各幫派高層之事,跟我們倆關係倒是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沾上麻煩。」

    「莫非這位韓大豪客,知道江湖大會的什麼內幕消息?跟他打聽打聽消息也好啊。咱們倆也是一流高手了,差不多能比得上他吧,還怕他故意挖坑來害咱們不成功?」

    阿醜納悶問道。

    「比不了!」

    蘇塵想了想,搖頭。

    「塵哥兒,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堂堂一流中期高手,那黑袍大豪客也頂多一流巔峰罷了。」

    阿醜頓時不服的嚷道。

    以他的眼力勁,的確看不出那黑袍劍客的真正實力。但是憑猜測估摸,頂天了也就是一流巔峰後期的實力。

    「阿醜,這不是我小瞧你。你得先成為宗師,才有機會跟他比!」

    蘇塵放下勺子,嘆道。

    「什麼,宗師?他...他是一代宗師?」

    阿醜嚇得一跳,臉色大變。

    吳郡十三縣江湖幫派弟子數萬之眾,甚至江湖一流高手也不少,但有幾位一代宗師?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就那麼寥寥七位。

    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寒山真人之外,便是吳郡白道四大幫幫主天鷹門主寒鴉、馬幫李朔、鐵劍門韓平山、藥王幫主孫白鴻,以及黑道巨鯨幫幫主劉洪,還有婁縣那位神秘的白蓮教主茅子元。

    不管這斗笠黑袍劍客是哪一個,這宗師身份都夠嚇人的。

    「姓韓...難道他是鐵劍門主韓平山?」

    阿醜想到了什麼,吃驚道。

    蘇塵尋思了一下,說道:「他自稱姓韓,又或是姓寒...跟這有關的,寒山真人、鐵劍門主韓平山、天鷹門主寒鴉,恐怕就是這三位之一了。

    寒山真人是一位出家道士,和這位斗笠黑袍的衣裳風格明顯不對。況且像『寒山真人、青河道長』之類,都只是一個道號,並不是姓寒。

    另外,鐵劍門韓平山傳聞力量極大,善用一柄巨型重劍,跟這黑袍劍客攜帶的三尺青鋒劍不像。

    排除這兩位宗師的話,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這黑袍劍客是我們天鷹門主寒鴉?天哪,我居然遇見寒門主,還和他稱兄道弟,同桌吃豆腐花!我在天鷹門,聽說寒門主常年閉關修煉,極少在江湖上出現。沒想到他出關了!」

    阿醜終於醒悟過來,後知後覺嚇得的臉都白了,轉頭再看。

    那位神秘的黑袍劍客,早消失在街頭人海中,不見蹤影。

    「應該是他了!」

    蘇塵點了點頭。

    寒鴉!

    這不是一個江湖綽號,而是這位天鷹門主,一代宗師的真姓大名。

    寒,這個姓頗為罕見。

    蘇塵記得一年前,自己有一次因為對吳郡七大宗師的實力感興趣,在藏書閣的百家姓典籍書中翻找查閱過。

    發現寒氏有三支源頭,分別是源自黃帝姬姓後裔,鮮卑乞伏部族歸降大唐的族人,和西羌族寒宕部落歸附大唐的族人。

    在吳郡內最顯赫的寒氏,只有天鷹門主寒鴉,以及寒鴉之妹寒姝。

    這兄妹二人隨他們父親寒氏一起遷居吳郡,身世來歷非常神秘,吳郡江湖中人也不知他們是從哪一支後裔或部族遷徙過來。

    不過,江湖中人都知道,天鷹門依附於官府,乃是官府在江湖的爪牙,對大唐朝廷倒是忠心耿耿。

    在吳郡七大宗師之中,這位天鷹門主寒鴉排名第二,乃是吳郡最強的絕代刺客,一身修為僅在吳郡第一高人寒山真人之下。

    寒鴉雖貴為天鷹門主,卻常年閉關,而且習慣於獨來獨往,行蹤不定。除了偶爾出現在天鷹總堂之外,極少有人知道,這位天鷹門主的行蹤。

    蘇塵也不做多想。

    也就是明晚姑蘇將召開江湖大會,他和阿醜才可能在這街頭,遇上這位宗師境的高手。

    否則,平日想要在縣城街頭見到任何一位宗師,那簡直是比在太湖撈到一條半斤銀脊刀魚的可能性還低。

    蘇塵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寒鴉大宗師在逛街的時候,閒著沒事跟他們倆吃豆腐花嘮嗑,還暗示了幾句。

    總之,離這些是非遠一些,才安全。

    寒鴉門主身上的這股冷清孤絕的寒意,實在太強烈,太凌厲。尋常人的感覺遲鈍,感覺不出什麼,但是蘇塵的感知太敏銳了。

    蘇塵只是稍微感知了少許,都覺得自己如置冰窟,遍體生寒。

    吳郡的七位宗師都成名已久。

    最年輕的宗師李朔是十年前突破的,而最年長的藥王孫白鴻則早在四十年前便是吳郡一代宗師。

    以前,蘇塵只是聽過傳聞中的吳郡七大宗師非常厲害,但一直沒有親自見過。

    蘇塵尋思著自己也算是新晉的一代宗師,手裡還有「金甲力士靈符」,遇上了其中的一位,自己也是五五勝敗之數。

    但蘇塵親眼見了天鷹門主寒鴉之後,這信心陡然下降到三成左右,勝算並不樂觀。吳郡這些前輩宗師們,多了數十年的底蘊,光是心境之深厚和強大,不是一般的恐怖,足以震懾人心。

    不過,這位寒鴉是江湖公認的吳郡第二高手,實力僅次於寒山真人。

    其他的五位宗師,都要依次弱上一些。

    李朔、韓平山等人依次排列。巨鯨幫主劉洪和茅子元極少出手,外界瞭解不多,只知道他們在宗師之中比較平庸,不高不低。

    最弱的一位宗師,是年齡最老的藥王孫白鴻。

    這多少讓蘇塵心中稍安,並不是每一位宗師都這麼強,也不是年紀越大就越強。以他的實力,還是有機會比得上末尾的宗師。

    ...

    蘇塵吃完豆腐花,丟下一粒碎銀,叫店家結賬。剛才寒鴉的那碗豆腐花,走的時候沒付錢,也一起算。

    「塵哥兒有錢。咱們現在也是隨手一揮,丟出一粒碎銀的江湖小豪客了,比當年可是強太多!」

    阿醜連忙囫圇吞棗吃完,抹嘴起身走人,笑嘻嘻道。當年,他們可是一枚一枚銅板來掏錢。

    店家接了小粒碎銀,找了數十多個銅板給蘇塵。

    蘇塵數了一下,突然愣住。

    這數十枚銅板裡面,有一枚劃了字跡的銅錢。

    自己的字跡,他自然是眼熟。

    居然是當年,他和阿醜各奔藥王幫和天鷹門,阿醜臨行前送給自己的那一枚。

    那時他心中感動,特意用尖銳的石頭碎片,在這枚銅錢上刻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醜」字。

    原本想留著的。

    只是腹中飢餓,不得不花掉了,買了三個饅頭。吃飽了饅頭有力氣,這才爬過了那道鐵索寒橋,進了藥王幫。

    不想,五年一晃過去,這枚「醜」字銅錢居然又轉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蘇塵這一剎那,感到匪夷所思。

    這枚醜字銅錢的命運,還真是奇妙。

    「吃飽喝足,過癮啊!塵哥兒,走,那邊圍聚著一大片人群,似乎有熱鬧可瞧!」

    阿醜嚷嚷道。

    「啊~,好!」

    蘇塵回過神來,將這枚「醜」字銅錢塞入懷中,在青石袋中一起藏好,匆匆而去。這枚銅錢居然神奇的回來,他自然是不會再花出去。

    街頭不少的人潮,正湧向城南的方向。那邊人頭黑壓壓的一片,爆發出陣陣喝彩聲,似乎在看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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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6章埋下的醜字銅錢伏筆,在這第64章『準備』開始收。估計大約在第100到120章左右的時候,才能收上來。

    瞎猜是沒用的,因為你們猜不中,頂多蒙中一小部分。

    看看百里,是怎麼寫這枚顛沛流離五年的「醜」字銅錢的奇妙歸宿...這都是命中註定,從七八年前天鷹客棧那風雨之夜,就注定了的結局。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 12:46
67賞銀百兩

    蘇塵和阿醜隨著街頭的人潮,來到城南,擠入那一片黑壓壓看不到邊的人潮中間。以他們的一流以上身手,擠進去倒也輕鬆。

    兩人很快驚訝的發現,城南的一座小廣場上,不知什麼時候搭建起了一座大型的江湖比武切磋的擂台。

    這座大型擂台,又分為四座高聳獨立的十丈小擂台。

    正有幾名年青一流高手,在激烈的切磋,捉對打鬥。

    一道道兇猛悍烈拳勁,凌空裂風的腿鞭橫掃,刀光劍影,爆出金鳴之聲。

    周圍廣場和街道上,還有沿街的酒家、客棧、閣樓上,聚集著眾多的江湖弟子,還有老百姓,附近看的過癮,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熱鬧聲。

    「咦,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座擂台?我清晨從這裡路過的時候,去城隍廟練武,都未見到這座擂台。這擂台莫非是上午才搭建起來的?」

    阿醜很是吃驚。

    話說回來,他對江湖上的動態,也比較遲鈍。他一個武痴,每天從早到晚不是乾活,便是在修煉,偶爾聽天鷹門同門談論,才會知道一些江湖上的大事。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好,打的好!」

    「楊兄,施展你的絕招『乾坤掌』,讓大傢伙看看厲害!」

    眾多的江湖弟子在這裡聚集,高聲呼喊擂台上人的名號,熱鬧非凡。

    蘇塵聽旁人議論,很快便明白過來。

    因為姑蘇官府和寒山道觀,聯手舉辦的吳郡首屆江湖大會,時間定在明天臘八的晚上。成千上萬計各地來的江湖豪客,都會提前一天在姑蘇縣城聚集,免得錯過這場江湖大會。

    姑蘇官府便擔心,這些江湖中人會在城裡聚眾醉酒滋事,為了爭搶江湖名氣,而大打出手,殃及無辜的平民百姓。

    所以,姑蘇縣衙乾脆今日在城內設了一座大型的擂台,讓那些精力旺盛的年青一輩熱血高手們,有一個地方可以公開揚名立萬,耀武揚威,發洩過剩精力。

    而其餘的眾多江湖弟子,自然會聚集在這熱鬧的城南擂台附近,觀看一流高手的切磋,打發掉這一天的時間,也省的他們去騷擾百姓。

    此刻,站在高高的擂台上是一名白袍老者,姑蘇城裡頗為名望的江湖前輩宿老,被姑蘇縣衙請來主持這場打擂切磋。

    這位江湖前輩宿老朝四周人群拱手,洪亮的嗓門道:「諸位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大豪客們,明日便是我們吳郡百年難得的一次的江湖大會!

    我吳郡四大幫派和眾多小幫派的弟子,今日大多都聚集在姑蘇縣城,其中佼佼者不乏其數。這正是在江湖揚名立萬,大好時機!歡迎各路一流高手,上來打擂切磋,讓吳郡的眾江湖好漢們開開眼界。」

    此刻,姑蘇縣城聚集的江湖眾多,高手如雲。

    自然沒人想看那種二三流三腳貓功夫的低級切磋,只想看最高水準的比鬥。那些低級武者不允許上擂台,免得浪費所有人的時間。

    這擂台自然為了少數佼佼者準備。

    只有一流高手,他們的內功修為最深厚,武技也是如火純情,才有資格在這座擂台,當著數以千計的江湖眾人面前露臉。

    前輩宿老唾沫橫飛,鼓動著台下的一流高手們上台。

    只是,在擂台下方看熱鬧的一流高手頗多,但親身上擂台的卻是極少數。

    那些江湖上早早成名的老一輩一流高手,他們早在吳郡江湖上揚名立萬,並不需要靠打這擂台來搏名聲。

    勝了,是理所當然,收穫不大。萬一敗在年青人手下,反而損傷名聲,令旁人覺得不過如此。

    有名望的前輩一流高手們愛惜羽毛,不願意上場。

    所以,真正願意登上這座擂台上打擂的,多半都是幫派沒有多少名氣,但已經擁有一流實力的年青弟子,借這大好機會在吳郡江湖上亮相,名聲鵲起。

    陸陸續續的,有幾名年青一輩的高手登上擂台求戰,引來台下江湖人群和百姓一陣陣的喝彩。

    蘇塵和阿醜擠在這擂台下,興致勃勃的看熱鬧,指點著台上正在切磋的幾名年青高手。

    「各位豪俠,這擂台不只是揚名立萬!姑蘇縣衙為了這場擂台比武切磋,設了豐厚的賞銀。

    這裡有四個小擂台,隨便挑戰哪一個擂台的擂主都行。獲得三連勝者獎賞白銀五十兩,五連勝者獎賞白銀一百兩!

    每位一流高手只有一次登台切磋的機會,千萬要把握好。」

    主持擂台的前輩宿老,朝擂台下眾江湖好漢繼續鼓動道。

    阿醜聽了這話,目光不由大亮,臉上浮現激動之色,連忙道:「這擂台五連勝,居然能拿到一百兩銀子的賞銀!塵哥兒,你說的果然對,只有先全力提升修為,才能掙到大錢!二三流好手苦幹幾年,也未必能像一流高手打這樣一場擂台,掙到這麼多的銀子。」

    最近這四五年來,他為了盡快提升丹田修為和武技實力,幾乎把絕大部分空餘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

    否則他也無法在短短幾年內,達到一流境界的實力。

    自然,他也根本不可能多餘的時間去掙錢,甚至還要花點碎銀去買草藥淬煉。

    以前在天鷹客棧當小夥計,幹上一年,也才掙個一兩銀子而已,勉強夠吃飯。哪怕干十輩子,也掙不到他需要的那筆錢財。

    但是只要打贏了這場擂台,直接就可以拿到足足一百兩銀子!

    憑藉一流高手的實力,果然是能掙大錢。當然,哪怕是一流高手,這樣一天賺個一百兩銀子的機會,其實也並不多。

    許多大幫派的一流高手們,還是靠著為幫派幹活掙些辛苦錢,一個月數十兩到數百兩銀子不等。

    「塵哥兒,我去打這擂台,拿到那一百兩銀子!」

    阿醜激動的跟蘇塵說道。

    這一百兩銀子並不是特別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存夠他所需要的大筆銀兩。

    但他現在已經是一流中期高手,來錢遠比以前快。積累起來,總有一天能夠掙到他需要的那一大筆銀子。

    「嗯。不急登台,我們剛來,還不清楚這四個小擂台一流高手的實力,先看看其他們的底細再說。

    等先摸清楚他們的實力,你挑最弱的一個來打,應該有五六成把握拿到這一百兩銀子!最不濟,也有八九成把握可以拿到五十兩銀子。」

    蘇塵笑道。

    阿醜狠狠的點頭,覺得有道理。

    這座大擂台上,現在有四位小擂台的擂主,實力都不錯。

    那位主持擂台的前輩宿老也說了,每位高手登台切磋的機會只有一次,挑戰四個小擂台中的任何一位,一旦戰敗就不允許再上了。

    他還是謹慎一些,先看看江湖上其他年青一流高手的實力,免得一個不慎失手。白白丟了這對他來說,相當寶貴的一百兩銀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15
我是仙凡 68 有女如姝

    蘇塵和阿丑正在擂台下,觀看著四個擂台上幾名青年一流高手的實力,好挑選其中之一來挑戰,拿下五連勝的一百兩銀子。

    這時,突然遠處街道上,響起一陣陣清脆急促的馬蹄聲。

    有人鬧市縱馬?

    蘇塵不由愕然回首望去,只見十餘名身披鮮衣亮甲的青年男女豪俠,騎著各色駿馬,飛奔往城南這條繁華的街道。

    為首的一位紅妝勁衣女子,十七八歲正是荳蔻年華,柳葉黛眉,一雙清澈美眸,小蠻腰攜帶一柄利劍,一身幹練顯得英氣勃勃,令人剎那間感到無比的驚豔。

    她身後還有十多名鮮衣怒馬的豪俠,皆是青年一輩高手,一個個英俊挺拔,神采飛揚。

    街頭人群頓時騷動了起來。

    姑蘇縣城裡內聚集的江湖中人雖多,但是平日都會受到官府的約束,再加上容易撞上其他江湖豪客,大多人也不敢城內隨意騎馬奔馳。

    敢在姑蘇縣城內縱馬飛奔,無不是權傾一方的幫派強豪權貴,才敢無視衙役和尋常的江湖中人。

    聚集在擂台附近的江湖中人和大群的百姓,正憤怒之間,看到這位紅妝女子和眾多青年豪俠,卻都是驚色,騷動起來。

    這十餘名縱馬的紅妝女子和青年豪俠,不是旁人,清一色的吳郡四大幫派一等一的強豪子弟。

    這一群策馬飛奔之青年豪俠,若是一兩人也就罷了,但這群人可全是四大幫最高層子弟,誰敢去得罪招惹他們。

    不少江湖中人神色流露抱怨之色,但哪怕是廣場人群之中的幫派護法、長老級一流高手,也無人開口說上半句不是,因為他們就是四大幫的弟子。

    「咦,寒姝小姐,早上我們出城的時候這裡還是空蕩蕩的,什麼時候居然搭起了一座比武擂台,聚集了數千之眾,看樣子頗為熱鬧。我們要不要看一看?」

    其中一名青年豪俠見到眾多江湖中人圍著廣場上的一座大型擂台看熱鬧,不由勒馬,十驚訝道。

    其餘眾青年豪俠們也紛紛勒馬停了下來,頗為心動。

    若是能登上比武打擂,這可是在紅妝女子面前表現一下的好機會,他們自然是見獵心喜。

    「哼,都是一群江湖上的無名之輩在打擂爭名而已,一個都不認識,有什麼好看的!」

    紅妝女子掃了擂台上的青年高手,還有附近的江湖人群一眼,卻是不屑一顧。

    她策馬來到離擂台不遠處的一座豪華酒樓。輕輕一躍下馬,將韁繩丟給迎過來的酒樓小二,匆匆登上了酒樓。

    她來這裡辦點事,並不是湊這擂台的熱鬧。

    這裡是城南主街道,最是繁華地帶,酒樓也眾多。

    其中一座酒樓的視野開闊,臨街風景上佳,乎被天鷹門的某位高層大人物包下來了,有不少的天鷹門弟子在樓內外戒備著,等閒之人無法靠近。

    其他十幾名青年豪俠見狀,也放棄了打擂台的念頭,跟著紅妝女子下馬,上了那座酒樓。

    ...

    蘇塵看到那紅妝女子,驚鴻一瞥,看到那令人驚豔的容顏。

    只是,她過於蠻橫霸道,十足的驕縱之氣,令他皺眉。

    阿丑卻在人群之中翹著腳,眼巴巴的望向那紅妝女子,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才流露出失望之色,惋惜沒能多看到幾眼。

    「她是誰?看上去好像厲害的!」

    蘇塵見阿丑這副翹首以盼,無比仰慕神色,不由奇怪道。

    「江湖上這麼有名的人物,你不知她是誰?」

    阿丑愣了一下,立刻一拍腦袋道:「哦,差點忘了,塵哥兒這些年太很少在江湖走動,自然是不認得她。

    她就是寒姝小姐,我們天鷹門主寒鴉之妹,一流後期巔峰高手,未來的天鷹門少門主。更是我們冠絕吳郡的兩大美女之一,在江湖上名氣極大!」

    「寒姝?」

    蘇塵詫異,想了起來。

    天鷹門主寒鴉之妹寒姝,居然這麼年輕。

    阿丑想到什麼,神情有些黯淡。

    這人比人,真是比不得。

    他自小在天鷹客棧打雜,臉上又一塊難看的青疤,看上去頗有些醜,所以很是自卑。

    而寒姝小姐貴為天鷹門的少門主,長的美貌絕倫,有強大的後台,生來錦衣玉食的,何曾有一日受過苦。

    這人生來的境遇,天上地下,截然不同。

    蘇塵驚訝的卻是那寒姝的年齡,道:「我聽說,天鷹門主寒鴉是成名二十多年的宗師高手,他應該有五六十歲吧?但這寒姝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兄妹兩人歲數差這麼多?」

    阿丑搖頭道:「那是前一任老門主老當益壯,七十歲才得小女寒姝。所以這兄妹二人年齡相差懸殊。

    而且我們門主寒鴉一生未娶妻室,也沒有子嗣。這寒姝小姐的武道修煉稟賦過人,年紀輕輕便成為天鷹門一流巔峰高手,在天鷹門的青年一輩之中幾乎無人可敵。

    所以這天鷹門主之位,毫無意外遲早要傳到寒姝小姐的手中。」

    天鷹門是吳郡五大強勢幫派之一,財雄勢大,背靠官府,白道第一勢力。門下坐擁萬頃良田,在各縣城商舖數百,名下產業眾多,門中光是二三流弟子便有數千之眾,一流高手不乏其數。

    寒姝貴為七大宗師寒鴉之妹妹,又是未來的天鷹門少門主,遲早執掌這吳郡五大幫派之一,是何等的風光。

    偏偏,她還是吳郡兩位絕色美女之一。在吳郡江湖上,她自然是炙手可熱,追求她的人簡直如過江之卿。

    「哦!」

    蘇塵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

    這寒姝的容貌,確當得起絕色美女。

    不過,姑蘇城十萬戶,吳郡十三縣更是近百萬戶人家兒女,江南一帶自古盛產美女。僅憑相貌美麗,爭議大,是不可能成為「冠絕吳郡」的兩大美女之一。

    寒姝固然是美貌極其出眾,但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位宗師高手的兄長寒鴉,自己是天鷹門未來的少門主,天鷹門內擁有眾多一二流的高手,產業財富難以計數。

    她得無數江湖青年豪俠追捧,才有這資格成為「冠絕吳郡」的兩大美女之一。

    蘇塵又有幾分好奇,道:「這寒姝小姐是吳郡兩大美女之一,以她的容貌和身世,倒也當得起。不過,另外一位又是誰?居然能和她其名並列!」

    阿丑頓時大笑道:「塵哥兒,看來你得好好補一補江湖見聞。另外一位冠絕吳郡的大美女,在咱們姑蘇城那更是無人不知,婦孺皆曉。在江湖的盛名,猶在寒姝小姐之上。在姑蘇城,隨便找人打聽一下便知道。」

    阿丑忍著說出來的衝動,偏擺出一副任由你問,我就是憋著不說的摸樣。

    蘇塵不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他這三年多不混江湖,居然不知姑蘇出了這麼盛名還在寒姝之上的美女。

    蘇塵反而更好奇了。

    但他向來性子不急,沉得住氣。

    阿丑既然故意吊胃口,那他也不開口問。

    這幾日臘八姑蘇城正熱鬧,又是姑蘇城的江湖大會之際。

    這位既然在江湖上如此盛名,在這姑蘇城裡逛上一天,肯定能聽到有人說起她的大名,甚至有可能會遇上,且逛且看吧。

    ...

    這場鬧市縱馬的小風波,隨著寒姝等一群年青豪俠的離開,很快過去。

    擂台上的打擂,激烈進行中。

    城南廣場周圍聚集的江湖人群,也越發多起來,熱鬧非凡。

    在這片數以千計的密密麻麻江湖人群之中。

    藥王幫資深藥師李魁,正帶著他的兩位得意門生王富貴和李嬌,從藥王山莊來到姑蘇縣城,在擂台附近看熱鬧。

    這兩人雖過了三年的學徒期,已經出師成了執劍堂和煉藥堂弟子。

    但內門弟子,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父,所以他們平日依然在跟著李魁這位師父,繼續深研武道和藥術。

    王富貴自是長的一表人才,劍眉星目,身姿挺拔,赫然是一副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風範,足以引得頗多少女芳心大動。

    李嬌卻也是長的秀麗婀娜,貌若桃花,嬌豔可人,大家閨秀之氣質。

    李魁目光老練的打量著擂台周圍歡呼看熱鬧的江湖人群,心頭活動起來。他帶了兩名徒弟來縣城,當然是為了尋找揚名立萬的機會。

    明晚將在姑蘇舉行臘八江湖大會,眼下正逢數十年難得一見的盛況。這擂台便是趁著江湖大會的風頭,給一流境界的江湖新人,提供一個嶄露頭角的難得的機會。

    青年一輩弟子如果在江湖上闖出了名氣,也會讓藥王幫高層刮目相看,幫內晉陞的時候優先得到提拔。

    李魁費了四五年心血培養了王富貴這位得意弟子,對他期望甚高,現在正是到了讓王富貴在江湖上展現出色實力的時候。

    李魁心中有了計較,便朝王富貴囑咐道:「富貴,這擂台是一舉揚名的好機會。以你的劍法實力,應該不亞於擂台上的年青高手。你若是能拿下三連勝、五連勝,立刻便能在吳郡江湖博得不小的名氣!這對你在藥王幫的晉陞前途,大有好處!」

    「師父,現在姑蘇縣城裡聚集了四大幫派最出色的一批弟子,敢上擂台的都是青年一流中的高手,想要三連勝,怕是有些難!」

    王富貴面露幾分難色。

    他不敢託大,小覷其他青年一流高手。

    「這擂台挑戰當然難,但你必須證明自己,比其他一流高手都更強,才有資格在江湖一舉成名。否則,你憑什麼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受萬人敬仰!擂台不敢上,你還敢上江湖廝殺的真戰場?」

    李魁背負雙手,臉色一冷,訓斥道。

    「是,師父!弟子糊塗了,一定全力以赴!」

    王富貴面露慚愧之色,硬著頭皮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9:15
我是仙凡 69 狹路,又逢王師兄

    王富貴向李魁應諾了一聲,目光無意間掃過李嬌的臉上,卻發現她根本沒在聽他和李魁師父的談話,只是在望著擂台上幾名青年高手的打鬥。

    王富貴心中頓感挫敗。

    自三年前,李氏米船在運河遇到水匪丁十三,他遭遇一場慘敗之後,李嬌師妹對他就很冷漠,幾乎是漠不關心。

    說實話,以他王富貴的家世,相貌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在藥王幫那是佼佼之輩,根本不缺女人投懷送抱,也不是非娶師妹李嬌不可。

    但是,曾經對他無比崇拜和仰慕的小師妹,自那場變故之後便對他不屑一顧,這讓王富貴那顆驕傲又敏感的世家子弟之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讓他頹廢了好久。

    這輩子他還沒這麼丟臉過。

    王富貴回到藥王山莊,痛下決心苦修三年,耗費重金採買各種高檔的淬體補氣藥材,硬是短短三年內沖上了一流初期境界,便是想要找機會一雪前恥,重新證明自己。

    這幾年,他一門高階《青雲劍法》修煉的如火純情,偶爾和藥王幫同輩的一流高手切磋,經常都是百招之內擊敗他們,極少有戰敗的時候。

    可以說,他王富貴在藥王幫的青年一輩高手之中,也算是頗為出類拔萃的了。

    整個藥王幫數千計的弟子,執劍堂內十七八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青年高手,能夠跟他相提並論的不超過十人。

    而這座擂台上都是吳郡四大幫派的青年高手,未必就比他強到哪裡去。這也是他重新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次大好機會。

    「這次一定要挽回面子!」

    王富貴暗自給自己鼓勁,飛快的打量了一下擂台。

    大擂台上的四座十丈小擂台,每座小高台各有一位擂主都是一流高手的實力,捉對切磋,以滿足眾江湖高手們登台一戰的需求。

    別看這擂台周圍聚集了數千之眾的江湖弟子,但有這本事上台的青年一流高手,不會超過數十位。

    只要在任何一座小擂台連續擊敗挑戰者,都可以角逐「三連勝、五連勝」的稱號。

    其中兩座擂台的青年高手頗為厲害,各勝一場,氣勢正盛。

    唯有第三座高台,有一位年輕高手在連敗第二位難纏的挑戰者之後,損耗了諸多的內力,氣息變得紊亂,實力估計驟降一大半。

    「好機會!」

    王富貴暗喜,瞅準時機,立刻拔劍一躍登台,朝擂主強攻過去。

    他僅用數十招絕妙劍招,乾淨利落的將那負隅頑抗的年輕武者趕下了擂台,有驚無險的拿下了第一勝。

    王富貴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抓緊時間在高台上盤膝而坐調息真氣,等待下一位挑戰者。

    這第一場拿得有些僥倖。

    接下來還有兩場硬仗要打,至少要連續擊敗三位一流高手獲得「三連勝」,才能證明自己算是江湖上的出色一流高手。

    至於而更高難度的「五連勝」,很難。

    連打三場,會損耗大量的真氣。哪怕是一流高手,沒有真氣之後都會迅速變弱。需要深厚的修為,才有資格去競逐五連勝的榮譽。

    王富貴有自知之明,不敢抱有太高的期待,只求拿下三連勝就滿足了。

    ...

    阿丑正在張望,挑選著哪一個擂主最容易對付。

    蘇塵看到王富貴,不由目光一亮,朝擂台上王富貴指了一指。「阿丑,你去挑戰他,一戰必勝!」

    王富貴這一登台,他就知道阿醜的機會來了。

    「他?」

    阿丑詫異,有些疑惑,不知道蘇塵為什麼覺得他有勝算,「此人剛才施展出來的一套高級劍法,精湛精妙,不怎麼費力就把上一個擂主給逼下了擂台。我想要擊敗這個劍法高手,很難吧!」

    在他看來,王富貴的武技實力,恐怕比另外兩位擂主,還更高明。

    蘇塵淡笑,低聲對阿丑指點了幾句。

    自從李家貨船遇難一事,水匪丁十三一招破了王富貴的高超劍法,蘇塵就看出了王富貴一個致命的弱點。

    這位王師兄太愛惜自身,缺乏血性。別說決一死戰了,哪怕跟敵人拼傷的勇氣都不足。

    這估計跟王師兄自幼養尊處優有關。

    這個弱點沒被人發現也就罷了。一旦被對手發現,太容易被對手利用。

    只要對手擺出一副以血換血,以傷換傷,就會讓王富貴非常難受。除非,王師兄敢表現出拚命一死也要拉對方下水的血性,敵人反而不敢用這法子。

    這是一種微妙的敵我戰鬥心態,並非武技高低。

    這法子百試不爽,足以讓王富貴方寸大亂,只要抓住這一點,就能逼他下擂台。

    阿丑聽了,目光一亮,頓時明白過來。

    他一躍登上了王富貴佔據的那座擂台,挑戰擂主王富貴。

    主持擂台的江湖前輩宿老,立刻叮囑道:「兩位豪俠切記,今日之擂台,只是江湖切磋而已,雙方點到為止,切不可真下狠手傷人。傷人者需賠償藥費!」

    隨後,他宣佈挑戰開始。

    王富貴一愣,心中鬱悶。

    才剛盤膝坐下,準備調息運轉一下內勁,恢復一些真氣,就有人登台挑戰,這也太快了吧。

    難道他剛才的高超劍術,還不足以震懾台下的對手,讓台下一流青年高手們在心中都好好掂量一番嗎?

    這樣,他也能乘機多休息一會兒,好迎戰下一位對手。

    「好!」

    「那醜漢,有膽氣!居然敢挑戰劍道高手!」

    頓時,擂台下眾江湖弟子們爆發一陣歡呼。

    台下,眾多的江湖中人也早就看出,王富貴的一手高級劍法非常的精湛,明顯是一位劍道高手,等閒之輩絕不敢輕易登台挑戰。

    而阿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敢迎難而上,怕也絕非等閒之輩。

    這一戰想必是龍爭虎鬥。

    王富貴露出凝色站了起來,打量了阿丑一番之後,卻是故意露出一副不屑之色道:「閣下這副丑臉,也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他一向自傲世家弟子的身份,頗為自重,不會以言語去辱沒別人。

    此時故意說出這番話,卻是想用話激怒阿丑,好讓阿丑惱怒之下失去理智露出招式破綻,他也能順利的贏下這第二場切磋。

    非常之時,他也顧不上自己平日的世家子弟風度。

    「哎呦!你這小白臉,銀樣鑞槍頭,繡花枕頭裡一草包吧!來,試試爺的拳頭,就知道誰更厲害!」

    阿丑赤手空拳,反唇相譏道。

    「你~,找死!」

    王富貴臉色頓時漲紅成豬肝色。

    他這幾年有一心病,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光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銀樣鑞槍頭。這個秘密,很少人知道。

    偏偏阿丑一句話就把他給戳的心痛了。

    阿丑未被激怒,他反而先怒了。

    王富貴厲嘯,縱身飛撲過去,手中寶劍一招「鷹擊長空」,幻化出一道刺目劍光,瞬間刺向阿丑胸口。

    阿丑後翻身倒地,雙腿一招「凶兔蹬鷹」爆踢,直踹王富貴胸口中丹田。

    王富貴的寶劍很長,一劍足以擊中倒地的阿丑胸口。

    但阿丑這雙腿一踹,也同樣可以踢中王富貴胸膛,怕是王富貴的中丹田處有真氣護體,也要被當場踢破。

    雖說,雙方是點到為止,不會真刺下去,或者踢下去。

    但萬一對方不小心沒收住腳,中丹田被踢破,真氣洩露,那可是要成為廢物。

    如果兩人都不收招,那就同時廢了丹田。

    王富貴駭然大驚,可不敢冒險跟阿丑對拼互換。

    他連忙猛吸一口氣,強行調運內家真氣和高明的輕功身法,凌空猛然往後一縱,倒飛出去,揮劍回防那招「凶兔蹬鷹」。

    他早就不是三流武者了,哪怕在半空中無處借力,也足以憑藉雄厚的內家真氣,在半空中逆轉方向,全身而退。

    阿丑立刻在地上鯉魚翻身,一躍而起,打蛇隨棍上,趁勢猛攻上去。

    五花八門的拳法,掌法,爪法,毫無套路可言,貼身肉搏。

    不管王富貴如何出招,阿醜的每一招都是直攻要害,攻的王富貴一時方寸大亂,只剩下招架之力,根本無法反攻。

    王富貴好不容易抵擋了阿丑這一波強勁的攻勢,稍微緩過勁來,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落在十丈方圓的擂台之外。

    被逼出擂台,自動戰敗!

    王富貴氣的眼前一暗,失神微晃,幾乎想要吐血。

    輸了!

    資深藥師李魁在擂台下一直看著,看的呆愕了。

    他身為帶了王富貴五年的師父,自然知道王富貴在劍道上的高超優勢,和缺乏血性的弱點。

    李魁半晌無言。

    沒想到,那醜漢居然這麼輕易就看穿了王富貴的弱點。

    並不是王富貴的劍法不行,而是那醜漢子太蠻橫不講理。

    今日這場臨時的擂台,只是為明天臘八的江湖大會熱鬧一下氣氛,暖一暖場。

    大家都是為了揚名立萬而來,當眾人面展現一下自己高超的武技水平就行了,順便拿個一百兩銀子的賞銀。

    這又不是江湖生死鬥,哪個一流高手會為了那區區一百兩銀子,真的在這擂台上跟對手以命換命,以傷換傷啊?!

    真重傷對手了,這打擂的賞銀,連陪藥費都不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李魁經驗老道,自然看的出,那醜臉青年也只是一副凶狠的虛張聲勢,並不會真正的下狠手。

    可王富貴這弱點還是掩蓋不住,哪怕對手是虛張聲勢,本能之下依然是露出怯意,疲於防守。

    李魁暗自搖頭。

    這擂台一戰失利,無法在吳郡江湖上打響名氣,不得不另想辦法。

    「師父,弟子給您丟臉了!」

    王富貴持劍回到李魁身邊,神情頗為沮喪。

    他甚至不敢以目光去看旁邊的師妹李嬌,生怕看到,師妹李嬌目光裡流露出來的鄙夷和輕視,會如刀一般割的他心都痛。

    這都快成為他的一道心魔。

    「唉,罷了,這不怨你。那醜漢怕是個久混江湖的老手。為師就是奇怪,他是怎麼看破你的弱點?這擂台聚集江湖中人數千之眾,年青高手不乏其人,想在這擂台出頭太難了。走吧,為師還是帶你們二人拜會一下四大幫派的前輩宿老,在前輩們面前混個臉熟。以後,你們行走江湖,也能得他們的幾分照應。」

    李魁雖失望,卻也沒責怪王富貴,只是搖頭安慰了幾句,隨即帶著兩人轉身便離開城南廣場。

    既然在這擂台揚名立萬的道路走不通,那只有另尋它途,靠他藥王幫資深藥師的這張老臉,帶著兩個徒弟在其他江湖前輩面前混一個臉熟了。

    不管怎樣,他李魁的弟子,不能是江湖上的籍籍無名的平庸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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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