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長道長
大家讓長道長來執行「審判」,其實一開始他是很不樂意的。
聽見我們公開推舉長道長審王崇光這個「邪門歪道」,那位道長的鞋拔子臉微微變色說道:「這動手傷人的事情讓我們化外人來干……不太好吧?」
眼看著長道長有推諉的意思,我趕緊笑著恭維道長道:「有什麼不好的!長道長,王崇光是古代邪教的這邪門歪道呀,懲治它就得靠正教的火焰進行審判!說起來,您是我們這兒『最正』的人,您不審……我們更不敢審判了。」
聽著我的話,在場的所有保鏢,親朋友們連連舉手贊成,而後大家齊刷刷的將贊許的目光望向大道長,只等他點頭了。
眼看著「眾望所歸」,微閉眼睛的長道長勉強點了點頭答應,不過他還是對著站立在一旁的瑞木鈞道:「這個……瑞老板,逼供這件事,可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呀!所以……能不能算加班呢?」
耳聽著長道長的「明示」,瑞木鈞急忙點頭道:「當然!我下次去您道觀的時候,會多加香油錢的,您放心!」
瑞木鈞說完這話,這位長道長這才點了點頭,正式答應道:「那……貧道姑且用學過的道術試試!你們幫我找一個有冰塊的房間和一個盆!准備開審……」
說完這些話,瑞木鈞急忙安排保鏢去干活了,期間我實在沒忍住嘴,便抽了個空隙,非常善意的提醒瑞船主道:「七姐,您找的這位大師可真的有點見錢眼開呀,我怕他……不靠譜。」
聽著我善意的提醒,瑞木鈞皎潔的笑了一下,而後回答我道:「霍老板,咱們這是私人審判,犯王法的,有他這個化外的人兜著,要好許多,多花些錢但是保險……」
說完話,瑞木鈞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霍老板,有些事情,你看的還是太淺呀!以後你嫁過來,我會好好教導你的!」
說完話,瑞木鈞去看長道長的「表演」去了,只留下我,在原地好瞠目結舌了一番。
這個瑞木鈞……也太會演戲了一點兒,而我也太小瞧她了。
帶著自嘲,我搖了搖頭,便進入了關著王崇光的小屋,開始觀摩長道長的「審判」了。
關押王崇光的屋子,由厚重的磚牆圍堵,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很亮的白赤燈泡照明,房間的四周按照長道長的要求,放著一些冰塊和臭魚爛蝦,因此味道很不好聞。
顯然,這裡是長道長特地為王崇光挑選的地方,在這裡待著的每一分鐘,也幾乎都是對王崇光的一種煎熬。
見面,我看見那位長道長已經在王崇光面前擺設了一個香案,香案上有兩個燃燒的紅蠟燭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符與老虎鉗子,錘子,鋼釘,鋤頭,辣椒……
看著那一些東西,我真的很難把它們和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聯系在一起。
略微咳湊了一聲之後,這位長道長衝王崇光吼叫道:「姓王的,我已經從瑞老板那裡打聽了,你昨晚用驅鬼之法,迷人心智,說出是誰指使你的,貧道免你不死!」
聽著長道長的話,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王崇光冷哼了一聲,而後依舊扭頭向我道:「霍老板!我最後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願意把腦袋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切!」
「滾!」我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
惱怒中,我不在理會腦子進水的王胖子,而是扭身,看著身邊的長道長道:「老道長,麻煩您上吧!別弄死就成!」
聽著我的話,這位長道長臉上劃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隨後當著我與瑞木鈞的面,開口道:「出家之人,慈悲為懷,所以即使對你們這些歪道……」
說話間,長道長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只錘子,一個臉盆道:「……我只用這些正派法器教導你改邪歸正!」
聽著長道長一本正經的話,在場的人瞬間給跪了一半。
大家的臉色變得特別難堪而不解,儼然全然沒法理解,這錘子和臉盆子算個毛的「法器」。
就在我們所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王崇光卻如個變態般滿臉期待,他歪頭看著長道長,甚至還出言挑釁道:「道長!快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樣的本事對付我!」
聽著王胖子的話,長道長眉頭一絲黑線升起,而後又非常憤怒的冷哼了一聲,緊接著便毫不遲疑的拿著他的法器,開始對王崇光的「審問」!
首先,長道長拿著他的兩樣「法器」,走向瑞木鈞儲藏室裡的那一堆冰塊。
揮舞起錘子,長道長將那一塊塊冰塊敲碎之後,又用盆子接住,直弄了滿滿的一盆冰渣才停手。
看著那些夾雜著蝦頭,爛肉和怪味的冰渣,王崇光卻意外的笑了。
他又一次挑釁的問長道長道:「道長,您這是想請我吃刨冰麼?」
聽著王胖子的話,鞋拔子臉的長道長陰損的笑了一下,捋了捋微微飄起的胡須,而後朗聲回答道:「我給你上的這一道菜,可要比刨冰解暑多了!」
說著話,長道長衝身後的那個拿著電風扇的徒弟命令道:「順風!把這個妖人的鞋襪都給我脫掉!」
說話間,這兒叫順風的徒弟立刻點了點頭,而後放下電風扇,跑過去抓起王崇光的腳,便開始脫鞋。
眼看著長道長徒弟的動作,我們所有人都有點愕然了,只有動了真氣的長道長自己,非但不急促,反而還繼續得意道:「我要用冰給你洗洗腳!讓你好好的涼快涼快!」
聽完長道長的話,我們所有人愕然了。
大家似乎誰都沒有想到,這位長道長雖然長的一本正經,但心裡如此陰暗,這一盆子冰下去,腳心的寒氣直衝天靈,身體好的人堅持個五六分鐘,身體不好的,搞不好便直接給整抽筋了!
長道長的招式陰狠,甚至讓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在渣滓洞出來修道的,不過面對那三番五次挑戰我們底線的王崇光,我卻打心眼裡感覺痛快。
有這樣的一番刺激,想來他王崇光的秘密便不太可能保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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