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艦隊 作者:鐵血坦克兵(連載中)

 
BloomCaVod 2017-11-17 19:09: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6484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29
第四十五章 馬尼拉補給

    六月十六日,懸掛著南洋公司大旗的艦隊抵達馬尼拉灣外海。港內的西班牙人見到一支規模龐大的西式軟帆艦隊抵達,頓時如臨大敵,所有的炮台做好準備。等看到艦隊發出了信號,西班牙人方才松了一口氣,卻派遣了一條小船去證實一下。

    小船靠上了王新宇的旗艦,登上德雷克號的西班牙軍官認識王新宇。見到王新宇,西班牙軍官目瞪口呆:「居然真的是王先生的艦隊!這令人太不可思議了!」

    西班牙人知道南洋公司有西式船,但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多西式船,而且大多數都是戰艦!真不知道這南洋公司把那麼多戰艦開來馬尼拉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來賣一些貨物,還有修一下船。另外,我希望能夠見到你們的總督,有些事希望能當面和他交談。」王新宇告訴西班牙軍官說。

    畢竟是老熟人了,而且那麼多艦船要維修,可是一筆大買賣。這次西班牙人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王新宇上岸之後,在南洋公司馬尼拉分公司不過等了兩個小時,就被邀請去聖地亞哥城。

    「我從小就出生在馬尼拉,可是那麼大的城堡還從來沒進去過,帶我進去好不好?」潘瑩歪著小腦袋,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王新宇,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央求道。

    見王新宇不答話,潘瑩又道:「王大哥,我可以給你當翻譯,西班牙語我很熟悉呢!帶我進去,好不好嘛?」

    「我去找西班牙人商量一起對付荷蘭人的,你女孩子家懂得打仗的事情嗎?聽話,還是在這裡等我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進去好嗎?」王新宇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潘瑩小巧的鼻子。

    「哼!你不肯帶我去我還不去呢!有什麼了不起的!」潘瑩生氣的扭過頭去。

    王新宇終於服軟了,輕輕扳著潘瑩的肩膀要把她轉過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帶你進去當翻譯好了。」

    「哼!不就一個破城堡嗎?我還不稀罕去呢!」潘瑩心中欣喜,嘴巴卻仍然強硬。

    「你不去了?那好,那我走了!」王新宇加裝不再理她,轉身要走出房門。

    「等等我!」潘瑩從後面追了上來。

    兩人跟著西班牙士兵,來到聖地亞哥城堡。

    曼利克早就得到了士兵的報告,早早的就站在內城樓下等候多時了。見到王新宇帶著一名美麗的女孩子到來,曼利克走上前,伸出手,用粵語問道:「王先生,這位美麗的女士,可是夫人?」

    王新宇握住了曼利克的手,他的粵語水平也實在是太臭了,只能勉強聽得到,正在他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潘瑩卻搶先用西班牙語回答:「尊敬的都督大人,小女子是南洋公司董事長的女兒,這位王先生是我們公司的高級僱員,是我們的總經理,說起來他還是我手下呢。我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一邊說著,還轉過頭去,瞅著王新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是董事長的千金啊!」曼利克放開王新宇的手,向潘瑩伸出手。

    潘瑩畢竟不是在國內長大的女孩,對這裡的禮節還是很熟悉的,也就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曼利克按照歐洲人的禮節,抓起潘瑩的手,親吻了一下:「尊敬的董事長千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這樣美麗的小姐!不過這王先生,人長得帥,又有本事,你可以考慮嫁給他。」

    他們兩人的話王新宇一句都聽不懂,著急的問道:「喂,你們兩人在說些什麼啊?」

    「沒說什麼,你不需要懂,我們聊些私人話題。」潘瑩笑著道。

    三人一起走入城堡,走過不知道多少階台階,走上頂樓,在會客廳中坐了下來。

    「不知道這次親自來馬尼拉登門拜訪,是有何事?難道又要簽新的合同嗎?」曼利克問道。

    聽了潘瑩的翻譯,王新宇回道:「尊敬的總督大人,我這次來是主要是為了請你們馬尼拉的造船廠幫我們維護一下我們的戰艦。因為馬上就有大戰要爆發了!我們的國家已經同荷蘭人開戰了!我準備帶著我的艦隊,去找荷蘭人的麻煩!」

    「天啊!」聽完潘瑩的翻譯,曼利克大吃一驚,「你們要找荷蘭人麻煩?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對你們來說,你們打得過他們嗎?該死的荷蘭人,佔領了爪哇島,佔領了金洲島,連對面馬來半島的葡萄牙人的勢力都被荷蘭人壓縮了!你們去找他們麻煩,那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你可知道他們有多少戰船?僅僅是戰艦就有三十多艘,還有其他小船,加起來有上百條大小戰船。」

    西班牙人當然是巴不得王新宇早點打敗荷蘭人,這樣西班牙人就不用整天縮在馬尼拉港內了,也能出來奪取其他殖民地。但曼利克又不願意自己的這個合作者死在荷蘭人手裡,那樣對他損失也太大了。

    王新宇回道:「我們也有二十多艘戰艦,都是大型戰船。」

    「你們的大船數量和他們差不多,但你們的海戰技術肯定比不過他們,而且他們還有大量的小船,你們拿什麼和他們比拚?」曼利克搖了搖頭,很擔心的說。

    王新宇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手裡的秘密武器:海軍特戰隊。於是他說:「我希望總督大人能對我們提供一定的幫助,譬如說幫我們修理船隻,提供一定的補給。假如總督大人肯出兵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目前王新宇自己的船廠還無法修理西式軟帆船,只能在馬尼拉對自己的船進行修補。有些船在上次珠江之戰中多少有點破損,都需要修理。

    「我們可以用優惠的價格給你們修理船隻,提供補給。但是我們兵力不足,只能自保,沒辦法出兵去對付荷蘭人。」曼利克卻不肯出兵,他覺得王新宇同荷蘭人在海上交戰必輸無疑,自己何必派出西班牙艦隊去送死呢。但是提供援助還是要的,他也希望王新宇這一仗能夠削弱荷蘭人的實力,以後西班牙船隊就有機會打通從馬尼拉到日本朝鮮的航線。

    同曼利克簽訂了協議之後,王新宇的船隊就停靠在馬尼拉船廠的碼頭上,西班牙修船工人忙忙碌碌著,正在給幾艘油漆有脫落的船塗上油漆。還有的工人根據艦長的指示,修補戰船之前在戰鬥中破損的船板,之後就有工人給修補的地方塗上用來防腐的桐油。還有的船桅杆部位出現裂縫,修理工人就釘上釘子,有些還用木頭加固。

    「這裡,這面帆破了,修補一下。」一名艦長對修理工說道。

    修理工人把破的船帆拆下來,換上了一面全新的白帆。

    除了修船,西班牙人還給南洋公司的艦隊提供了補給品:馬尼拉方面給船隊送去了兩萬多公斤麵粉,一萬多公斤火藥,兩千多發炮彈。

    當然不管是修船還是補給,都要花錢購買的,只不過曼利克給了優惠的價格而已。

    六月二十三日,在馬尼拉停泊了一個星期的船隊再次拔錨啟航,前往婆羅洲。婆羅洲就是這支艦隊補給的最後一站了,婆羅洲島距離爪哇島非常近,當年帆船的航速都只需要三十多個小時就能抵達,快點的一天一夜就能到。

    東番島上,經過一個多月緊張施工的鄭家軍修好了大員鎮的炮台,修建起兩座月形城堡,架上重炮,對準了烏勒特支城堡。

    大員鎮挖掘了壕溝,佈置了防禦工事,荷蘭人發動了三次反攻都宣佈失敗。熱遮蘭城內的炮台對大員鎮發起了猛烈的炮擊,但因為鄭成功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在大員鎮內堆起了大量的沙袋,用海沙來修築斜坡,用來抵消荷蘭軍隊炮彈的威力。鄭家軍的防禦措施,使得熱遮蘭城內對大員鎮的炮擊變成了無謂的浪費炮彈和火藥。

    熱遮蘭城內的大炮居高臨下轟擊,炮彈呼嘯著落在大員鎮內,可是炮彈被柔軟的海沙擋住,動能被沙子吞噬,炮彈落在沙地上,就陷進沙子內,不會再彈跳,也緩解了對人造沙丘後面的炮台工事造成損害。

    鄭家軍修築了人造沙丘,後面堆上沙袋,荷蘭人的炮擊對鄭家軍的傷害被降到最低點。在人造沙丘和沙袋的保護下,幾千民壯修好了炮台和堡壘。

    發現炮擊對大員鎮的鄭家軍幾乎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揆一不得不下令,停止對大員鎮的炮擊,以免浪費寶貴的火藥和炮彈。

    六月二十六日,鄭家軍在大員鎮和烏勒特支城堡南面兩個方向上一共架起了三十二門二十四磅紅衣大炮,開始對烏勒特支城堡發起猛烈的炮擊。

    鄭家軍陣地上炮聲隆隆,一道道火光從堡壘中噴出,瀰漫的白煙升騰而起。炮彈下冰雹一樣落在烏勒特支城堡上,砸得城堡石頭碎裂,磚塊橫飛,地面席捲起一陣陣飛沙走石。炮彈擊中了城堡,原本烏勒特支城堡就沒有熱遮蘭城堡堅固,遭到了實心炮彈的轟擊,城堡被砸得傷痕纍纍,出現了多個破洞。

    七個多小時之後,中彈纍纍的烏勒特支城堡屋頂轟然倒塌,壓死了數名荷蘭士兵。

    駐守烏勒特支城堡的荷蘭軍官德波爾上尉知道城堡已經無法固守下去,於是在下午五時的時候帶人撤離城堡。

    「給地窖裡的火藥桶插上可以燃燒兩個小時的火繩,我們撤離!」德波爾下了命令。

    荷蘭士兵在地窖內點燃火繩,之後撤離城堡。

    鄭家軍攻入城堡,兩個半小時後,只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烏勒特支城堡在瀰漫的硝煙中化為一片廢墟,先行攻入城堡內的五十多名明軍士卒也被埋葬在廢墟下。

    雖然荷蘭人炸燬了城堡,但是鄭家軍已經控制住高地,就可以在這裡架設上臼炮,居高臨下對熱遮蘭城發起攻擊。

    鄭成功站在高地上,他在慶幸自己沒有那麼早進入城堡,否則剛剛的大爆炸,可能自己也被埋在城堡下面了。現在高地已經奪取,鄭家軍要做的事情是趕快修建防禦工事,以免荷蘭人反撲奪回高地。

    民壯們連夜搶修工事,挖掘壕溝,用沙土來築起土城,堆起沙袋,立起木柵欄。次日天亮,一座簡易工事就出現在熱遮蘭城南的高地上。

    熱遮蘭城頭的火炮對準鄭家軍佔領的高地猛烈轟擊,炮彈砸在簡易工事上,沙袋橫飛,泥土四濺,木柵欄粉碎。隨後揆一就派遣一支由兩百名荷蘭兵,兩百奴隸和兩百水手組成的敢死隊,對鄭家軍佔領的高地發起進攻。

    鄭家軍居高臨下,用小炮、弓箭、鳥銃和燧發槍擊退了荷蘭人的進攻。

    高地上,民壯們冒著熱遮蘭城內射來的炮火,揮汗如雨在緊張施工,修建加固工事,修復倒塌的烏勒特支城堡。只要城堡完工,穩固住了陣地,鄭成功就會下令,把放在船上的臼炮搬上山頭,架起臼炮,使用大威力開花炮彈轟擊熱遮蘭城堡。此時鄭成功手裡一共有二十發大威力開花炮彈,足夠荷蘭人喝一壺的。

    鄭成功正在猛烈進攻盤踞東番島的荷蘭人之際,幾百里外的廈門島延平郡王府。

    「小王爺,不可!」鄭成功第五子的乳母陳氏掙紮著要推開鄭經。

    鄭經環顧四周,看看無人,壓低聲音道:「陳夫人,本小王家裡那位是父王硬塞給我的!我一點都不喜歡她!說實話,本小王看到她就厭惡!而我們情投意合,只要你答應,本小王什麼都願意給你。」

    在鄭經的猛烈進攻之下,陳氏終於軟了下來,任憑鄭經把她攬在懷中。

    陳氏雖是已婚之人,但長得十分美貌,而且那身材,是鄭經的妻子唐氏遠不能相比的。唐氏年齡小,在鄭經眼裡,該大的地方實在太小了,哪裡比得上陳氏。此時在鄭經眼裡,眼前這位成熟的女人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剛剛經歷一番狂風驟雨,兩人靠在大床上。

    陳氏無不擔心的問:「小王爺,如果我們的事情被王爺知道了,我們該怎麼辦?王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放心吧,父王遠在東番島,他哪裡管得到這裡!」鄭經不以為然的回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0
第四十六章 臼炮破城

    坤甸港,一艘艘龐大的戰艦停靠在岸邊。碼頭上的工人抬著一擔擔大米、麵粉、黃豆和綠豆上船,把船底的儲物倉裝得滿滿的。坤甸是王新宇出戰之前的最後一站了,在這裡進行最後的補給之後,就要進軍巴達維亞,殲滅荷蘭艦隊,再進攻納土納群島,佔領那片群島之後,然後登陸新加坡,這在海上漂泊很長一段時間。

    周圍的小島上可以獲得淡水,但糧食必須帶夠,那些島上沒有糧食。

    德雷克號的上層甲板上,擺著一筐筐新鮮綠葉菜,這些蔬菜只能保存幾天時間,必須在盡快的時間內吃完。上層甲板上面,還擺放著一個個木頭盤子,那是用來生產豆芽豆苗的,這樣可以保證水手們隨時可以吃到含有維生素C的食物,不會染上敗血症。

    欄杆內側,擺放著一排籠子,裡面養著活雞。

    下層的貨艙甲板內,養著豬和羊。儲物倉內塞得滿滿的,除了糧食和豆類,還有幾桶新鮮肉類,十幾桶浸泡在鹽水裡面的鹹肉,一根根竹竿上面掛著肉乾。大水桶裡面裝滿了淡水,酒桶裡面裝著從馬尼拉補給的啤酒和朗姆酒。

    即將出征的艦隊,主力艦是四艘勇士級四級巡航艦和赫克托號巡航艦,配合主力艦隊作戰的為三艘勇敢級五級巡航艦和五瞍武裝蓋倫船,快速梯隊為八艘鸕鶿級六級艦,運輸補給艦隊為三艘改裝過的西班牙大帆船。

    根據王新宇的計畫,快速梯隊的八艘鸕鶿級六級艦封鎖巴達維亞對外的航線,一旦發現有荷蘭運輸船到來,立即發起圍攻,擊沉或者奪取荷蘭人的船。主力艦隊和助攻梯隊在巴達維亞外海守株待兔,等待同荷蘭人展開海戰;運輸船隊負責運輸海軍特戰隊和海軍陸戰隊。海軍特戰隊將會在夜晚搭乘小船進入巴達維亞港內,奪取荷蘭戰船。海軍陸戰隊的任務是,海軍獲勝之後,由海軍陸戰隊清掃周圍幾座島嶼,佔領納土納群島。

    王新宇並沒有帶陸軍出征,因為他打這一仗的目的並非是奪取爪哇島和金洲島,只是為了殲滅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削弱荷蘭人在遠東的實力,控制從日本到馬尼拉的航線,並為己方安全奪取新加坡奠定基礎。擊敗荷蘭人之後,就有資本同荷蘭人談判,讓荷蘭人不要打新加坡和馬來半島的主意。

    艦隊停泊在坤甸港補給的期間,八艘鸕鶿級六級艦以四艘一組輪流在東番島通往爪哇島的航海線上巡弋,以防有從日本回來的荷蘭船把鄭成功正在進攻東番島的消息匯報給荷蘭人。倘若發現荷蘭船,立即攻擊。

    不過巡邏船隊在海面上巡弋了一個星期,也沒有見到一艘荷蘭船路過。

    一六六一年七月三日,完成了一切準備工作的艦隊出擊,被命名為「閃電行動」的攻擊計畫正式展開。所有的戰艦,都降下了南洋公司海軍旗,換上明鄭水師旗,以鄭家軍的名義準備同巴達維亞的荷蘭軍隊交戰。

    坤甸港,鑼鼓喧天旌旗飄揚,坤甸的漢人站在碼頭上給出征的艦隊送行。

    王新宇摸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指針指在六點的位置上。他收起懷錶,向艦隊下達了命令:「開船!」

    伴隨著開船的鐘聲,一艘艘戰艦拉起錨鏈,收起纜繩,升起了白色的船帆,緩緩離開碼頭,駛向大海深處,劈開海浪,向南面的爪哇島方向駛去。

    艦隊以六節的航速在海面上航行,預計將會在兩天兩夜之後抵達巴達維亞外海。

    東番島,鄭家軍已經穩固了陣地,荷蘭人再無發動反攻的能力。這時候鄭成功可以高枕無憂的向熱遮蘭城發起最後的攻擊。

    山坡背面,兩門粗短的六十四磅臼炮已經被架了起來,炮口對準了熱遮蘭城。炮位邊上的地面上,放著數百枚黑色的炮彈。

    臼炮陣地所在的位置因為在山坡背面,因此熱遮蘭城的大炮射程雖然超過臼炮,卻無法攻擊臼炮陣地。而曲射的臼炮,卻可以把炮彈送過山頭,以弧線攻擊熱遮蘭城。

    七月四日上午,鄭成功做好了最後的佈置:鐵甲兵、長槍兵和長刀兵埋伏在壕溝中,鳥銃手、火槍手和弓箭手跟在後面,只等熱遮蘭城被炸開,步兵就向熱遮蘭城發起進攻。在炮兵壓制了荷蘭人的火力,轟開外城之後,步兵就能直接在城牆下面埋設火藥,炸開城池。

    「準備!」鄭成功一聲令下。

    炮手們把火藥裝填到臼炮的藥室中,把實心炮彈裝入炮口。

    「開炮!」一名鄭家軍親兵搖動小旗。

    兩名炮手拿起火把點燃了導火索,隨著一陣「嗞嗞」聲,導火索縮短到火門內,臼炮發出沉悶的火藥氣體膨脹聲,兩發炮彈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了弧線,向熱遮蘭城堡上方落下。

    城堡內,荷蘭人聽到炮聲,紛紛向高地上望去。只見天空中出現兩個黑點,向城堡落下。

    「臼炮!該死的臼炮!」一名荷蘭士兵驚恐的喊叫起來。

    臼炮是城堡的剋星,即使是實心炮彈,都能對城堡造成極大的損傷,更何況荷蘭人還不知道鄭家軍手裡有沒有開花炮彈。城堡內的荷蘭人只能祈禱炮彈不要砸到自己頭上。

    兩枚實心炮彈落在地上,因為第一次發射,出現了偏差,兩枚炮彈均為擊中目標,都落在城堡外面的地面上,砸得大地上出現了兩個大坑。

    根據偏差,炮手們重新計算出要裝填的火藥用量,進行再次裝填。大約五分鐘之後,兩門臼炮又一次發出怒吼聲。

    這次炮彈擊中了目標,兩發炮彈均落在棱堡和內城之間的城牆上面。

    隨著兩聲鋼鐵和石頭碰撞的巨響,巨大的實心炮彈落在城牆上,頓時崩裂了一大片石頭,城牆的地面上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看著炮擊的效果,炮兵軍官讓炮手繼續更改裝藥量,然後再次裝填火藥。

    在一個小時內,臼炮進行十一輪射擊,一共射出二十二發炮彈。在最後一輪射擊的時候,終於把炮彈準確的砸到一座棱堡上面。

    「嘩啦」一聲巨大的聲響,炮彈在棱堡頂部砸開了一道裂縫,棱堡上的石頭和磚塊下落了一大片,屋頂也被砸開了一個破洞。

    鄭家軍根據這次的裝藥量繼續用實心炮彈持續轟擊,把棱堡頂部砸得滿是破洞。最終所有的破洞連接起來,出現一個大洞。

    「換開花彈!」鄭成功下令道。

    炮手們把火藥裝填到臼炮的藥室中,把剪裁好長度的導火索插入炮彈的木管引信內,然後把炮彈從炮口放入,炮彈的導火索向上。

    兩名炮手從炮口點燃導火索,隨後就迅速跑開。站在炮尾的兩名炮手見到炮彈導火索已經點燃,立即拿著火把往臼炮尾部的火門一捅,點燃發射導火索。

    「嘭嘭」伴隨著兩聲火藥氣體膨脹的聲響,兩發裝填了黑huo藥的開花炮彈騰空而起。因為開花炮彈的重量和實心炮彈重量不一樣的緣故,兩發開花彈打得過遠,飛過了城堡上方,落在北面的外城地面上,只聽到兩聲劇烈的爆炸聲,兩發開花炮彈炸開火球,外城騰起了白色的硝煙。

    「開花彈!東方人手裡有開花彈!」荷蘭人驚恐萬分。雖說這兩發開花彈沒有命中目標,但接下來的射擊,很快就會有炮彈命中!

    經過兩輪試射,第三輪發射的開花彈擊中了那座已經破損的棱堡。開花彈從被實心彈砸開的破洞內鑽入,在棱堡內部爆炸。只聽到一陣沉悶的爆炸聲,棱堡內噴出火光,滾滾白煙從棱堡中噴出。

    「可以更換大威力炮彈了!」鄭成功笑著撫摸著鬍子道。

    但還沒有等到炮手們裝填好大威力炮彈,卻聽到城堡內響起一片喧嘩聲,熱遮蘭城的城門打開,無數荷蘭兵、黑人奴隸,荷蘭水手和親荷蘭的台灣土著兵從城堡內衝出,吶喊著,向高地衝了過來。

    山頭上,鄭家軍的虎蹲炮、小炮和紅衣大炮發出轟鳴聲,炮彈鑽入衝在前面的黑人奴隸陣型中,拉出了一條條血線。

    炮彈砸翻了多名黑人奴隸之後,又鑽入台灣土著兵的人群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衝!必須沖上去!毀掉東方人的大炮!」一名荷蘭軍官大喊道。

    山頭上,彈丸箭矢和滾木礌石齊發,打得衝在前面的黑人奴隸和土著兵血肉橫飛。虎蹲炮噴出了火光,跟在黑人奴隸和土著兵後面的荷蘭火槍手也倒下一大片。

    此時,炮手們已經裝填好了大威力開花炮彈。

    「放!」一名鄭家軍軍官大吼一聲。

    兩發填充了達納炸藥的開花炮彈從炮口飛出,騰空而起,在空中拉出一條弧線,準確的落在那座已經傷痕纍纍的棱堡內。

    「轟轟」兩聲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響起,似乎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開花炮彈同時爆炸一樣,如同發生了劇烈地震般,整個大地就像篩子一樣抖動起來。

    聽到身後的爆炸聲,無論是荷蘭人,黑人奴隸還是土著兵,都扭頭去看。他們轉過頭來,頃刻間就愣住了:堅固的棱堡就像是被石頭砸中的雞蛋一樣在衝天火光和藍色的硝煙中轟然倒塌,化為一堆廢墟!

    劇烈的震動,波及了在內堡中的揆一,他被震得站立不穩摔在地上。

    等到揆一站了起來,才吃驚的發現,那座遭到炮擊的棱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堆廢墟!剛剛的爆炸聲如此恐怖,聲音如此震撼,再看到城堡轟然倒塌,火光中冒出的硝煙不是白色的,而是淡藍色的,揆一心中的恐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行動。

    「快,敲鐘,讓他們撤回來!」揆一大喊道。

    德波爾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尊敬的長官,如果我們不沖上去毀掉東方人的臼炮,他們遲早要把我們的城堡給轟塌的!」

    揆一無奈道:「這一仗我們還有贏的希望嗎?敵人成千上萬,又佔據了高地,還有這種對付城堡的利器,我們反擊是死路一條,守在城堡裡面也是死路一條。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掛出白旗向他們投降。」

    聽到了城堡內的鐘聲,正在瘋狂進攻山頭的荷蘭人就如退潮的潮水一樣退回到城內。

    荷蘭人退回城內後,揆一把所有的軍官和東印度公司駐台官員召集起來,召開評論會,投票決定是投降還是固守。

    經過投票,荷蘭人決定向鄭家軍投降。

    熱遮蘭城上,掛出了一面白旗。

    鄭成功沒想到自己的二十發大威力開花炮彈只用了兩發,荷蘭人就宣佈投降了。於是他下令停止炮擊,等荷蘭人派人出來談判。

    七月五日上午,揆一派遣的談判代表打著白旗走出熱遮蘭城,同鄭成功談判。

    東番島的荷蘭人準備投降的時候,王新宇的艦隊已經抵達巴達維亞外海。這時候王新宇根本就沒想到,東番島上的荷蘭人那麼快就已經宣佈投降。那個年代通訊不便,等到巴達維亞知道揆一投降的消息,估計得一個月以後了。

    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懸掛著明鄭大旗的艦隊在海面上巡弋。

    兩艘鸕鶿級六級艦在馬六甲海峽到爪哇島的航線上巡邏,就在這個時候,明軍發現從馬六甲方向駛來兩艘荷蘭船型的西式軟帆船,正在向巴達維亞方向駛來。

    赤頸鴨號艦長拿起單筒望遠鏡,發現對面兩艘船是蓋倫船,估計一下大約是四五百噸級的大船。他放下望遠鏡道:「敵艦兩艘,我方也是兩艘,但是敵艦噸位大,我們二對二恐怕不是對手,馬上發出信號,請求派兩艘船來支援我們!」

    「砰」一名水兵放出了煙花。

    快速梯隊的六級艦看到前面巡邏船隊發出的信號,立即出動兩艘六級艦去增援前方船隊。

    與此同時,荷蘭船也發現了騰空而起的煙花。

    「前面有敵人!」負責瞭望的荷蘭水手大喊了一聲。

    荷蘭船長拿起望遠鏡,只見前面有兩艘不大不小的軟帆戰船,正在緩緩向自己靠近。

    「是該死的英國海盜!這種船我認得!該死!英國海盜怎麼過了馬六甲海峽來到這裡的?」荷蘭船長大吃一驚。

    「船長,敵人就兩條船,我們也是兩條,我們比他們大得多,他們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一名荷蘭水手道。

    「你沒看到他們放的煙花?他們肯定有增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1
第四十七章 打劫荷蘭船

    荷蘭船長放下望遠鏡開口道:「敵人兩艘船,但後面肯定會有增援,我們必須在敵人的增援趕來之前盡快擊敗這兩艘敵艦!」

    兩艘荷蘭武裝蓋倫船擺開戰鬥隊形,一前一後列隊向赤頸鴨號和她的姊妹艦殺來。

    「換下明軍戰旗,掛出海盜旗,準備接敵!」劉平大喊一聲。

    赤頸鴨號屬於鸕鶿級六級艦,裝備有二十二門六磅炮。在兩艘六百噸級,裝備有三十二門大炮的荷蘭武裝蓋倫船面前,赤頸鴨號和她的姊妹艦不過是小不點,不管是噸位、火炮數量和火炮口徑都遠不如荷蘭人。

    但鸕鶿級六級艦既然是一種私掠船,那就有她私掠船的特點:操作性能好,船體輕巧靈活,速度快,首尾都有甲板炮,可以全方位射擊。而荷蘭人的武裝蓋倫船和英國人的巡航艦、戰列艦一樣,都是只能兩舷射擊。

    看到荷蘭人笨重的武裝蓋倫船殺氣騰騰的向自己撲來,赤頸鴨號上負責指揮水手的亨利?摩根對荷蘭人的技術嗤之以鼻。

    亨利?摩根是艾伯特的朋友,本來是一艘金鹿級私掠船的船員,艾伯特購買船的時候,把這位後來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海盜連人帶船一起買了下來。跟了王新宇之後,亨利?摩根覺得自己的金鹿級私掠船實在太小了,於是提出要求,要上一艘比較大的船。艾伯特對此人的技術十分滿意,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讓他上了鸕鶿級六級艦。

    鸕鶿級事實上是大一號的金鹿級,靈活性一點不比金鹿級差。

    雙方戰船對沖,距離越來越近,從三海里一直拉近到一公里之內。

    「左舵三十五度!」亨利?摩根發出旗語信號。

    眼看著雙方的船就要接舷的時候,兩艘鸕鶿級六級艦突然轉向,以一個三十五度的夾角,露出自己側面一排排鋒利的牙齒。而此時的荷蘭人卻是船頭對準兩艘六級艦,舷側的火炮無法開火,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手黑洞洞的炮口從炮門內伸出,對準了自己。

    「該死!這些該死的英國海盜!他們技術真的不一般!」荷蘭船長罵了句,隨後就下了命令:「左舵三十度!」

    荷蘭船也想轉向,企圖發揮自己舷側火力的作用,但這兩艘大型武裝蓋倫船轉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荷蘭人還沒來得及轉過身來,此時兩艘鸕鶿級私掠船已經距離荷蘭人只剩下不到三百米的距離。

    「哦,天啊!」荷蘭船長親眼看到兩艘鸕鶿級的炮門內依次噴出火光,滾滾白煙從海面上升騰而起。

    炮彈下冰雹一樣砸到荷蘭船上,打過來的全部是鏈彈!只聽到一陣風帆撕裂的聲音,武裝蓋倫船上的風帆馬上就變成了一堆破布,其中一塊帆布還被鏈彈拉扯著,飛出很遠,被鏈彈帶著落進海中,騰起了一道衝天水柱。

    荷蘭人挨了一通揍,卻沒有最合適的開火機會,因為兩艘六級艦進行一輪齊射之後又繼續轉向,荷蘭人的船還沒來得及轉過來。等到荷蘭人的船完全轉過來,露出炮口的時候,兩艘鸕鶿級六級艦已經完全轉身過去,只剩下兩個船尾對準了荷蘭人的船,正在迅速脫離。就這樣子,鸕鶿級的尾炮還噴出火光。

    「開炮!」荷蘭炮長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小孩子調戲的大個子一樣怒不可遏,他嘶吼著下了命令。

    兩艘荷蘭船紛紛噴出火光,成排的炮彈排山倒海一樣飛了過去。

    只可惜鸕鶿級六級艦高速離去,這個年代的滑膛炮距離太遠的話,命中率幾乎為零!無數白色的衝天水柱在兩艘鸕鶿級六級艦的左右和後面海中騰起,就像是荷蘭人給自己燃放了歡送的禮炮一樣,看起來壯觀,卻無一命中。

    鸕鶿級的離去只是暫時的。很快,剛剛駛出荷蘭人射程的鸕鶿級六級艦又一次轉頭回來,從側面追擊荷蘭船。

    「該死的英國人,他們就像蟑螂一樣令人討厭!」荷蘭船長吼道,「右舵十五度,側翼貼近上去,打他們的左臉!」

    可是亨利?摩根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讓荷蘭人打自己的左臉?他一聲令下:「滿帆,全速,超過荷蘭人!」

    兩艘六級艦揚起滿帆,很快就達到了十一節的高速,把最大航速只有七節的蓋倫船甩到後面。不過六級艦並未遠離,而是在荷蘭人前方大約五百米外突然轉向。此時荷蘭人的船正在向右轉向,結果左舵十五度的鸕鶿級六級艦利用自己的轉向和荷蘭人的轉向,剛剛好形成了一個漂亮的、九十度夾角的T字型頭部!

    這個角度,鸕鶿級可以開火盡情的轟擊,荷蘭人卻只能白白挨打。

    「開炮!」劉平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當機立斷,下令左舷火力齊射,向荷蘭人當頭猛擊。

    「轟轟轟」兩艘鸕鶿級一前一後,炮口相繼噴出耀眼的火光,炮彈掠過了海面,向兩百三十多米外的荷蘭船砸了過去。

    原本荷蘭人想要打南洋海軍的左臉的,結果沒打到別人的左臉,反而被人當頭揍了一拳。砸過來的炮彈迎面擊中荷蘭船,船頭上木板橫飛,船帆破裂。其中有數發實心炮彈在甲板上跳動碰撞,幾名正在操作風帆的荷蘭水手被砸得血肉橫飛。射來的炮彈中,還夾雜著幾發鏈彈,其中一發鏈彈擊中船帆,把站在桅杆上瞭望的一名荷蘭水手撕成碎片。

    完成了攻擊的鸕鶿級六級艦又離去,尋找機會再次攻擊。

    兩艘鸕鶿級六級艦就像是兩名身形靈活的八卦掌高手對付兩名身強力壯的大力士一樣,用來來回回的走步避開對手的攻擊,自己卻找機會狠狠咬對手一口,然後迅速避開,躲過對手的鋒芒,再尋求新的機會攻擊對手。

    兩艘武裝蓋倫船,畢竟不是專職的戰艦,只不過是武裝商船而已。無論是船的靈活性,還是船上水手的技術,炮手的技術,都和真正的軍艦根本不能相比的。倘若對手不是武裝商船,而是兩艘巡航艦的話,那麼借亨利?摩根多少個膽,都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因為碰到真正的海軍,很容易被對手抓住機會一通暴打。像鸕鶿級這樣的小船,倘若遭到四級巡航艦近距離一輪齊射,估計就被送到海底去了。

    問題就在於,對手不是海軍,是商船。從十六世紀到十七世紀,這一百多年來,英國人就是用這些六級艦把西班牙和荷蘭的武裝商船打得老老實實的掛起白旗投降。

    「壞了,這些該死的海盜這樣糾纏我們,恐怕我們會被他們活活拖死在這裡!」荷蘭船長心中暗暗叫苦。

    此時荷蘭船長心中的無比鬱悶,他根本就沒想到在遙遠的東方,還能碰到這些海盜。

    兩艘龐大的武裝蓋倫船,就像是兩頭笨重的公牛,在面對兩條惡狼的挑釁,他們根本就無法擊中對手,而對手可以隨時撲上來咬一口。儘管六磅炮對武裝蓋倫船的殺傷力極小,荷蘭蓋倫船可以承受得住幾輪轟擊,但難免會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要是萬一不小心被兩條惡狼在尾部咬一口,把船舵咬壞,那就只能等死了!

    果然,最令荷蘭船長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兩艘六級艦又一次靠近上來,這次發射出來的全部是鏈彈!

    一艘荷蘭船的船帆被打得稀巴爛,航速從六節降低到三節。

    另外一艘荷蘭船見勢不妙,想要開溜,可是就在這時,東南方向海面上,又出現了兩艘六級艦的身影,向交戰海域駛來,剛好堵住了企圖開溜的荷蘭船。

    戰場上的局勢變成了四對二,四艘六級艦猛烈進攻兩艘武裝商船。

    經過一個小時的激戰,兩艘荷蘭武裝商船被打得傷痕纍纍,船帆被打落,桅杆被打斷。六級艦甚至從尾部咬了上去,近距離發射霰彈,打得武裝商船上血流成河。

    激戰中,四艘鸕鶿級也中了炮彈,造成船上十多人傷亡。

    海盜船的六磅炮是無法擊沉這種大型武裝商船的,但對船上的人員卻可以造成很大的傷害。經過一個小時激戰之後,荷蘭船上的人員傷亡慘重,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無奈之下,荷蘭船長只好下令,掛起白旗,向四艘海盜船投降。

    等到劉平派人上了荷蘭船,荷蘭船長才驚叫一聲:「天啊!你們居然是明國人!我還以為你們是英國海盜!」

    「對!」一名擔任翻譯的葡萄牙水手說道,「我們是給大明服務的,是南洋海軍的僱員!你們已經成為我們的俘虜了!」

    「你們為什麼襲擊我們?」荷蘭船長不服的問。

    「等見到我們的司令之後他會告訴你們的!」

    這一場小規模的海戰結束了,南洋海軍僅僅付出了陣亡兩人,負傷十五人的代價。荷蘭人則陣亡七十八人,負傷近兩百人,兩艘武裝商船被繳獲。

    大獲全勝的南洋海軍四艘六級艦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向巴達維亞海域駛去,同在那裡的王新宇主力艦隊會合。

    雙方會面之後,王新宇先是讚揚了快速梯隊立下的大功,隨後登上了成為戰利品的荷蘭船,見到了被俘的荷蘭人。

    「你們為什麼襲擊我們?我們和你們還合作做生意的!」荷蘭船長憤怒的質問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1
第四十八章 東印度船

    俘獲的兩艘武裝商船都是接近六百噸級的大型蓋倫船,屬於笛型船,並非是赫克托號那種亞哈特船型。笛型船載貨量大,船身長度長,需要的水手少。但是笛型船最大的弱點就是航速太慢,所以才被快速的六級艦輕鬆擊敗。

    王新宇參觀了這兩艘戰利品,這種速度極慢的船,以後只能當商船,或者是在同荷蘭人談判的時候,讓荷蘭人出錢贖回去,反正王新宇是看不上笛型船。這種貨船很能裝貨,可是速度那麼慢,這種船從東方跑到歐洲得多長時間!王新宇想要的最理想的商船是飛剪船,那種快船隻要一個多月就能跑到歐洲。

    當荷蘭船長問到為何要襲擊他們的時候,王新宇告訴荷蘭船長:「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大明已經同你們交戰了!我們的延平王正在進攻東番島!」

    「無恥!你們這些無恥的東方人!我們是你們的合作夥伴!你們卻襲擊我們!」荷蘭船長破口大罵。

    「現在我問你,巴達維亞有多少戰艦,多少商船。還有戰艦的火力配置,商船的火力配置,各船的泊位,航道是否有暗樁。」王新宇問道。

    荷蘭船長閉口不說話。

    「押下去!給他們吃飽,別餓著了!等我們打敗了紅毛鬼,和他們談判的時候,這些人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既然荷蘭船長不說話,王新宇也懶得對他動刑,反正俘虜很多,也不在乎審訊這一個人。

    「諾!」劉平命人把荷蘭船長押了下去。

    隨後王新宇又審問了俘虜的其他荷蘭水手,從俘虜的口中得知,東印度公司一共有四十一艘戰艦,僅僅是停在巴達維亞的戰艦就有三十艘左右,大多數是排水量五百到七百噸級的巡航艦。巴達維亞還有一百五十多艘商船,其中有三艘一千一百噸級和一艘一千四百噸級的東印度船型。這種巨大的商船為了在航行的時候保證自己的安全,也擁有很強的火力,甚至可以達到英國三級艦的火力!

    「東印度船型?居然有那麼大的船?」王新宇感覺很意外。

    那些巨無霸雖然都是普通的杉木結構的商船,卻擁有二級戰列艦的噸位,甚至接近了一級戰列艦的噸位。雖是商船,火力並不弱。

    至於其他的商船,也都是武裝商船,一旦打起來,荷蘭人若是用三十多艘亞哈特船型的戰艦糾纏住自己,再用龐大的東印度船發起攻擊,以其他的大小商船配合作戰,自己這二十多艘戰艦根本就不夠荷蘭人吃的。

    東印度公司實力如此強大,難怪王新宇在提出要襲擊荷蘭人的時候,會把曼利克給嚇壞了,不敢派遣西班牙艦隊來助戰。

    這並不能怪王新宇消息不夠靈通,因為那個年代通訊極其困難,而且事先派遣去巴達維亞的情報人員又不是王新宇自己的人,而是潘六的南洋公司人員,雙方在聯繫方式上又存在有一定的麻煩,因此王新宇未料到荷蘭人要比想像中的強大許多。

    不過對於王新宇來說最有利的一點是,荷蘭人還不知道明鄭已經對他們開戰,鄭成功已經在台灣登陸,更是不可能想到有人會膽大包天的去襲擊巴達維亞港。

    再繼續審問俘虜的時候,這些剛剛才從歐洲過來的荷蘭人也不瞭解更多的情況,王新宇無法從他們口中獲得更多情報。

    南洋公司海軍艦隊在巴達維亞外海轉了幾圈,不久天色就黑下來。當夕陽從西邊海平面上落下之後,海水逐漸變成黑色,夜幕降臨下來,周圍一片漆黑。

    船隊停靠在一座不知名的無人島附近,就這樣過去了一夜。

    爪哇島周圍島嶼眾多,次日艦隊找到了一座只有當地土人的島嶼。隨後派遣海軍陸戰隊登陸,踏上了沙灘。

    小島上的蘇祿土著人發現入侵者,立即組織武士前來攻擊。海軍陸戰隊的士卒們用小炮一通轟擊,又是一排槍,隨後肉搏兵沖上去,就輕鬆制服了當地的土人。

    這座島嶼是帕裡群島中最大的一座島嶼,周圍有五座小島拱衛,艦隊置身其中十分安全,既是一個天然避風港,又能擋住荷蘭人的視野。奪取了這座小島之後,船隊在小島的北面停泊。接下來的幾天,艦隊就在這裡等待情報人員送來消息之後,王新宇再組織行動。

    當年的通訊手段和觀察手段落後,王新宇的艦隊停泊在小島背向巴達維亞灣的那一面,荷蘭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在他們眼皮底下躲著一支龐大的艦隊。而南洋公司海軍卻利用當地人的獨木舟進行了偵察,對荷蘭人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小島上有淡水,可以提供艦隊官兵使用。島上有三百多名當地蘇祿人,剛剛的衝突中,被殺死了三十多人,受傷的四十多名蘇祿人也被明軍士卒結束了痛苦。剩下的蘇祿人基本上都是婦孺老弱,全部成為明軍的俘虜。

    俘虜被關押起來,等建設新加坡要塞的時候,這些俘虜就能派上用場。王新宇才不管這些印尼俘虜是女人還是男人,反正印尼女人和小孩都會被他當成成年男人使用,印尼男人就是當成牲口使用。

    這一住,就在島上居住了十天時間。到了七月十五日中午的時候,派出去巡邏的快速梯隊帶回了南洋公司事先派往巴達維亞的一名情報人員。

    「卑職劉棟見過總經理大人!」來的人被帶到旗艦德雷克號上,見到了王新宇,並獻上了一張巴達維亞的佈防圖和荷蘭戰艦的泊位圖。

    王新宇指著地圖問:「荷蘭人在巴達維亞港灣外面,也沒有什麼炮台?」

    「回大人,巴達維亞灣入口太大,荷蘭人在東面角上有一座炮台,但沒辦法封住港灣。另外荷蘭人自以為他們在爪哇島上的實力很強,沒有人敢招惹他們,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炮台防禦,所有的船都是沒有任何防護的停泊在巴達維亞灣內。」劉棟回答道。

    「那些荷蘭人平時都是住在船上,還是住在岸上?」王新宇又提出一個問題。

    劉棟回答道:「荷蘭人平時不住在船上,他們都去岸上居住。岸上有酒吧,有些荷蘭人就通宵達旦的玩樂。一般的荷蘭水手平日裡也不願意住在船上。正常的一條大船上,晚上留在上面看守的荷蘭人不過十幾人到二十幾人。」

    「這樣我們就好辦了!我們可以一口氣奪取十幾條大船!」王新宇大喜過望。

    劉棟卻說:「但是我們就算是奪了船,也無法開出去。荷蘭人在巴達維亞灣內佈置了很多水下暗樁,不熟悉航道的根本就開不出去。他們佈置水下暗樁,就是以防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艦隊夜間襲擊他們的。如果沒有人領航,大船根本無法出入。」

    「這個好辦!我們俘虜了他們的水手,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逼著他們帶路!這就由不得他們走不走了!」王新宇本來還打算奪船的同時,自己的艦隊也進入巴達維亞灣,連夜襲擊荷蘭人的船隊,把無法搶走的船都擊沉到海底。這樣看來,只能是改變計畫了,奪取了一批船之後,把船開出來。荷蘭人必然會來追擊。自己的艦隊在外面設伏,等荷蘭艦隊追過來,就同他們展開海戰,儘可能的消滅他們。

    王新宇計算了一下時間,這時候是農曆六月初一,天上沒有月亮。如果這個時候晚上行動的話,海軍特戰隊乘坐的小船根本就無法看清楚目標。因此他把攻擊時間定在七月十八日晚,農曆六月初四。這樣天上有彎月,可以借助微弱的月光照明看清楚海面,又不會因為月光太強而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小船可以靠得很近行動。

    具體的作戰方案是:十七日夜晚,主力艦隊抵達巴達維亞灣西北方向十六海里外的一座小島上,藏身到北面等到。等到天黑之後,艦隊駛離小島,用大約三個小時的時間航行,抵達巴達維亞灣口,隨後放下十五條小船,九十名海軍特戰隊和三百名懂得駕駛軟帆船的水手分乘小船連夜潛入巴達維亞灣內,分別十五艘荷蘭船。

    大船放下小船之後,就退到海灣口西面八海里外的兩座小島之間埋伏等候。

    奪船的特戰隊登上荷蘭人的大船,解決了哨兵,控制住俘虜,然後再把水手接上船,之後就等待天亮之後,再用刀子逼著俘虜,讓俘虜帶路,把船開出去。

    荷蘭人發現船被搶走,必然會派遣艦隊追趕出來。這樣特戰隊就開著繳獲的船隻,把荷蘭艦隊引入到伏擊圈內,由主力艦隊殲滅荷蘭艦隊。

    王新宇要奪取的船型是東印度型大船和亞哈特型戰艦,他不需要笛型船。笛型船就算搶過來最後也只能讓荷蘭人贖回去,這種慢得要命的船對王新宇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東印度型船不僅運輸量大,而且火力猛,達到了三級艦的火力;亞哈特型戰艦,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主力艦,必須拿下。

    又耐心的等候了兩天時間,到了十七日傍晚,官兵們在岸上用過了晚餐之後,艦隊拔錨啟航,向巴達維亞灣外的小島駛去。

    十八日凌晨,艦隊在巴達維亞灣以西十八海里外一座小島北面停靠。又是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了,等到十八日天黑下來之後,艦隊再次拔錨啟航,向巴達維亞灣駛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1
第四十九章 虎口奪船

    一六六一年七月十八日晚上七點,船隊從小島出發,經過大約兩個小時航行的船隊,抵達巴達維亞灣口。

    夜間九點,南洋海軍大船在海灣口停泊。從大船上放下十五條小船。由胡德帝帶隊的海軍特戰隊攜帶上水底龍王炮,同準備奪船的水手登上小船,在夜幕的掩護下,向港內划去。

    這次海軍特戰隊攜帶的水底龍王炮,是當年明朝天啟年間人士茅元儀發明的一種水雷。鄭家軍中就有這種武器,一枚大約四到六斤重,使用香或者火繩來定時,固定在木板上,可以漂浮在水上,順流而下,用來炸沉敵船。王新宇讓特戰隊帶上這種武器,就是準備讓人把水底龍王炮釘在荷蘭船上,點燃香,然後人離開,時間到即可炸沉敵船。

    滿載著海軍特戰隊和水手的十五艘小船悄悄劃入巴達維亞灣,借助著微弱的月光照明,港灣內黑色的荷蘭船隻輪廓依稀可見。

    此時正值夜裡九點半,荷蘭人的大小戰艦、商船、舢板、漁船和快艇都整整齊齊停泊在碼頭上,大部分荷蘭水手這時候不是在岸上的大營內睡覺,就是在巴達維亞的酒吧裡面通宵達旦的玩樂,留守在船上的荷蘭人不多。

    這個年代的小船夜間航行難度極大,但胡德帝的這些隊友們經過半年多的夜間奪船訓練,而且在金門的時候加強過訓練,又有在東番島的實戰經驗,來到巴達維亞灣外面之後,在帕裡群島上又經過了半個月的訓練。現在讓胡德帝他們把小船劃入港灣內,簡直可以說是輕車熟路,絲毫沒有障礙。

    巴達維亞灣內有不少荷蘭人佈置的水下暗樁,但是這些暗樁只對大船有效。對特戰隊乘坐的這種吃水很淺的平底小船本來就沒有什麼影響,而且這時候正是潮水最高位的時間,平底小船輕輕鬆鬆就從水下暗樁上面劃過。

    還有十八分鐘就要開始退潮了,特戰隊員必須在退潮之前抵近敵船。否則退潮之後,就很難游近敵船。

    胡德帝的小船一直劃到距離荷蘭人的大船隻有一百米距離,他才跳進海中,帶著五名海軍特戰隊員,在海水中奮力游向一百米外的普靈斯?威林號東印度大型武裝商船。

    看著黑暗中的東印度船黝黑的輪廓,胡德帝心中感嘆:大!這艘船真大!本來一直以為赫克托號已經很大了,可是和這艘船一比,赫克托號簡直就是小不點!

    普靈斯?威林號,排水量一千四百噸級,是當年東方當之無愧的巨無霸!這艘龐然大物擁有接近一級戰列艦的噸位,但只有三級艦那樣的兩層炮甲板,而不是一級艦的三層炮甲板,船上裝備有二十八門二十四磅大炮,還有二十二門比較小的炮。這種船的火力相當於三級艦,防護能力當然比三級艦差得多。不過這樣的船,在東方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如果進行一番改裝,完全可以把火力加強到二級戰列艦的標準。

    東印度船型本來就是一種商船戰船兩用船,航速較快,倘若碰到英國海盜,這種船不可能被兩三艘英國六級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現象。就算是德雷克號這種專職的四級巡航艦,也打不過普靈斯?威林號東印度船。

    雖說德雷克號是橡木結構,普靈斯?威林號是杉木結構,但普靈斯?威林號的耐久度並不差,而且二十四磅大炮也可以擊穿橡木結構的德雷克號。

    胡德帝游到普靈斯?威林號跟前,施展他的絕技,順著錨鏈爬上了這艘荷蘭船。

    果然如情報人員所提供的情報一樣,荷蘭人戒備很鬆,甲板上只有一名正靠在桅杆上睡覺的荷蘭哨兵。胡德帝扭斷了這名荷蘭兵的脖子之後,在甲板走了一圈,仔細檢查一番,沒有再發現還有其他荷蘭兵。

    「這紅毛鬼,戒備也真夠松的。」胡德帝心中默默道了聲。

    荷蘭人如此鬆懈的戒備,讓胡德帝輕鬆控制住甲板。事實上揆一早就向巴達維亞方面發出了「鄭成功可能進攻東番島」的警報了,但是克倫克、科布雅?考烏等人均不相信鄭成功會對荷蘭宣戰。當年的通訊落後,東番島上的荷蘭船隊又全軍覆沒,全部被王新宇繳獲或者擊沉,遭到攻擊的消息根本無法送到巴達維亞。

    解決了荷蘭哨兵,確認安全之後,胡德帝就放下繩索,把下面的五名戰友拉了上來。

    「注意別發出聲音!」胡德帝用手語告訴隊友。

    六人分頭行動,胡德帝自己去普靈斯?威林號尾部的船長室。

    走進裝修豪華的船長室內,只見裡面空無一人,荷蘭船長沒有住在船上,不知道是在岸上尋歡作樂還是在豪華的小洋樓裡面睡大覺。

    其餘五名隊員進入上層炮甲板,只見裡面有十四名荷蘭人躺在餐桌上睡覺。

    一名特戰隊員打了個手勢,用手語說:「我對付這三個,你們對付那幾個,打暈他們,注意留活口。」

    五名特戰隊員動手,用手刀一個個打暈了睡夢中的荷蘭人。然後堵住荷蘭人的嘴巴,再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

    不一會兒,被打暈的荷蘭人醒來,發現面前站著五名身穿黑衣,長著東方人面孔的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可是他們的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胡德帝也來到上層炮甲板,看到被捆綁的荷蘭人,他打出手語讓弟兄們把荷蘭人押到角落中,隨後又帶人進入到下層炮甲板。到了下層的重炮甲板,發現裡面居然空無一人。再進入下面的水手艙,裡面也是空無一人,沒有一個水手在裡面睡覺。特戰隊員們再去下面的貨艙、儲物間,均未發現船上還有其他的荷蘭人。

    排水量高達一千四百噸級的普靈斯?威林號這艘巨無霸上面,居然只有十五名荷蘭人在值班,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過荷蘭人如此鬆懈,減少了特戰隊奪船的麻煩。

    又一次仔細檢查過全船,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荷蘭人,於是胡德帝用紅布包裹的燈籠發出了信號。看到信號之後,水手們就劃著小船靠上了普靈斯?威林號。上面的特戰隊員放下了軟梯,把水手們接到大船上等候天亮開船。

    另外三艘東印度船上,前來偷襲的特戰隊的進展也是十分順利。

    每一艘大船上留守的荷蘭人都不超過三十人,特戰隊員們的行動十分輕鬆,前後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這三艘一千一百噸級的東印度船就被控制住。

    控制住東印度船的特戰隊員們發出信號,讓水手們乘坐的小船靠上來。大船上放下軟梯,把水手們接上了大船。

    其他十一組特戰隊員是去奪取荷蘭人的亞哈特型戰艦,多魯夫因號、季力奇號、頓布魯夫號、波德號、安克汶號和邁登號等船上,都是只有十多名到二十多名荷蘭人看守,特戰隊的行動順風順水,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控制住了這些船。

    載著水手的平底小船,一艘接一艘靠上了大船。把水手送上大船後,小船上的水兵就劃著船離開巴達維亞灣。

    不過在對荷蘭地亞號和納爾登號這兩艘船的奪船行動中,特戰隊遭遇了一點小麻煩:這兩艘船上的荷蘭人較多,其中荷蘭地亞號上,船長也在船長室內,上層炮甲板內有三十多名荷蘭人在裡面睡覺,下層炮甲板內還有六十多名荷蘭人在睡覺。而偷襲這艘船的特戰隊員只有六人!要用六個人去對付九十多名荷蘭人,還要無聲無息的消滅或者控制住他們,確實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那個年代又沒有無線電,無法請求別的組來增援。當第一名特戰隊員爬上荷蘭地亞號的時候,有點小小的吃驚:甲板上居然就有六名荷蘭人在放哨!

    幸運的是,荷蘭人警惕性似乎不高。第一名上船的特戰隊隊長射出弩箭,射穿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荷蘭哨兵。這名特戰隊長身形一晃,無聲無息的跳上木箱子,就像敏捷的貓一樣無聲無息走到兩名正在聊天的荷蘭哨兵正上方,突然躍下,雙手抓住兩名荷蘭哨兵的腦袋相互一碰,兩名荷蘭人就變成了屍體。

    甲板上還有三名荷蘭哨兵。不過三人都是散開的,不一會兒功夫,就被這名特戰隊小隊長全部殺死。

    解決了哨兵後,小隊長放下繩索,把自己的五名同伴拉上船。

    六名特戰隊員分頭行動,隊長闖入船長室的時候,裡面的荷蘭船長還沒睡覺。

    「你?」荷蘭船長猛然抬頭,發現闖入自己住艙的不速之客,他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就被人重重一記手刀打在脖子上,感覺眼前一黑,當即失去知覺。

    其餘的五名特戰隊員進入上層火炮甲板,發現裡面居然有三十多名荷蘭兵在睡覺!

    五個人對付三十多人,還不算是太大的問題。不過要把他們全部生擒就有些不可能了。五名特戰隊員大開殺戒,把上層炮甲板內的三十多名荷蘭人全部殺死。

    小隊長把荷蘭船長捆好之後,走出船長室,帶著特戰隊員進入下層炮甲板,這才發現,下層甲板裡面的荷蘭人更多,有六十多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2
第五十章 撤離海灣

    平日裡嚴格的訓練這時候發揮了效果,對重炮甲板艙進行清除並未遇見麻煩。六名高手摀住一個個荷蘭人的嘴巴,把鋒利的匕首刺向熟睡中的荷蘭人。隨著鋒利的匕首一次次刺入心窩,六十多名荷蘭人大部分都在睡夢中被殺死。期間只有兩名荷蘭人驚醒過來,那兩名驚醒的荷蘭人也沒能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結果了性命。

    奪取納爾登號的行動同樣也遇見小小的麻煩:這艘船上共有五十多名荷蘭人,奪船的時候驚醒了三名荷蘭人,而且讓那三名荷蘭人喊出聲音。不過這時候荷蘭人已經被殺得只剩下十六人,迷迷糊糊中醒來的荷蘭人根本不是對手,轉眼之間不是被殺死就是投降。

    重炮甲板內隔音效果好,岸上的荷蘭人根本就聽不進船上的動靜。

    控制住了十五艘荷蘭船之後,胡德帝他們審訊了俘虜,繪製出幾張巴達維亞港內的航線圖。接下來就是要等待天亮了,否則在暗樁密佈的巴達維亞港內,誰也無法保證在漆黑的夜間能夠把船順利開出去。

    接下來,胡德帝和那些特戰隊員給靠近碼頭那一邊舷側的火炮裝填火藥和葡萄彈。裝填好炮彈之後,又把船上收集到的火槍集中在一起,給火槍裝填上火藥和彈丸,放在一個窗戶附近的地面上備用。

    到了凌晨四點,胡德帝等海軍特戰隊員又一次下到水中,攜帶著水下龍王炮,悄悄的游向幾艘未被控制的荷蘭船,把多個一組的水下龍王炮固定在荷蘭船上,點燃密封在鐵管內的火繩,時間大約是控制在一個半小時之後爆炸,然後游回到已經奪取的船上。

    由於人手不足,無法給每一艘荷蘭戰艦都安上這種水雷,但已經足夠讓荷蘭東印度海軍喪失一半以上的戰鬥力。

    早晨五點半,天色逐漸亮了起來,胡德帝讓水手收起錨鏈,砍斷纜繩,升起船帆。

    岸上大營內的荷蘭人有人已經起床,發現了船帆升起,船正準備離開碼頭,荷蘭人發出驚叫聲,朝著正在緩緩離岸的船奔跑過來,嘴裡大呼小叫著。

    就在此時,預先設置好的水下龍王炮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海面上騰起一道道衝天水柱,被安裝了水下龍王炮的荷蘭戰艦接二連三被炸開破洞,開始進水下沉。

    劇烈的爆炸聲把荷蘭人嚇了一大跳,正衝向船隻的荷蘭人愣了一下,停頓了幾秒,又繼續衝向即將離開碼頭的船隻。

    胡德帝等人早已給靠岸一舷的大炮裝填好霰彈和葡萄彈,六人站在輕炮甲板中,打開炮門,看到荷蘭人衝過來,胡德帝他們就點燃一門門火炮。

    大開的炮門內,一門門大炮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炮口吐出火光,白煙瀰漫著從炮門內裊裊上升。暴雨般的鋼珠彈丸橫掃過碼頭,在人群中席捲起一陣猩紅色的血霧,湧過來的荷蘭人當即就被撂倒一大片。

    發射完火炮,胡德帝等人又抓起早已裝填好火藥的火繩槍,點燃火繩,從窗口伸出槍管,對準外面扣動扳機。

    胡德帝瞄準了三十步外的一名荷蘭人,扣下扳機。

    燃燒的火繩被槍機壓入藥池,點燃引藥。只見火光一閃,引藥的燃爆把火繩彈出,隨即槍膛內的發射藥被點燃,槍口噴出火光,那名衝過來的荷蘭人胸口綻開一朵血花,前進的步伐隨之一滯,仰面向後倒下。

    胡德帝把打完子彈的火繩槍往地上一丟,拾起另外一支火繩槍,從窗口伸出,瞄準荷蘭人扣動扳機。

    「轟轟」槍聲連綿不絕,企圖衝上來的荷蘭人一個接一個身上噴出血花,倒在血泊中。

    搶奪到的十五艘船上,水手並不多,一艘船隻有二十名水手,操作風帆的人數都不夠,所有的帆都沒法升滿。由於缺少水手,船隻一拐彎,整個船身傾斜幅度就非常大,十五艘大船歪歪扭扭的向港灣外的大海深處駛去。

    行駛在最前面的荷蘭地亞號巡航艦上,荷蘭船長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要求他帶路。

    「只要你把我們帶出去,我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要是給老子耍什麼花招,小心你人頭落地!」一名葡萄牙水手用荷蘭話對被俘的船長說。

    「你們這些卑鄙的海盜!無恥的小偷!」荷蘭船長破口大罵。

    葡萄牙水手握刀的右手稍微用了三分力,鋼刀在荷蘭船長脖子上嵌入,刀刃上滲出一點血珠子。這荷蘭船長嚇得兩腿發軟,冷汗直冒。他再也不敢亂說話,趕忙哀求著回道:「別殺我,我帶路。」

    其實通過審訊俘虜,水手們都已經獲得了巴達維亞灣內的航線圖,倘若荷蘭船長敢耍詐的話,一下就能發現。

    十五艘船在荷蘭俘虜的帶路下,歪歪扭扭的駛出巴達維亞灣,向外面的島嶼駛去。

    巴達維亞城荷蘭高級官員克倫克已經起床,聽到港內響起劇烈的爆炸聲,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從城堡頂樓的窗戶向外面望去,只見港內一部分船隻被人開走,還有一部分船隻正在緩緩下沉。他當即明白過來:巴達維亞港遭到襲擊!

    克倫克從城堡上飛奔下來,趕到碼頭的時候,只見科布雅?考烏早已在那裡等候。

    科布雅?考烏上前道:「來偷船的海盜人數不多,他們的船開得慢,如果我們現在追趕出去,還能搶回丟掉的船,減少我們的損失!」

    「我們趕快帶人上船,去追趕那些該死的海盜!」克倫克咆哮了起來。

    港內沒有被搶走的荷蘭船中,有二十艘船被明軍的水下龍王炮給炸沉,但大部分的船隻都還完好無損。當然了,王新宇給荷蘭人留下的船隻大部分都是笛型貨船,蓋倫商船,還有一些火力很差的小船,真正的戰艦和能夠當戰艦用的東印度船,不是被搶走,就是被炸沉。荷蘭人只好開著那些笛型貨船、武裝蓋倫船和小型戰船去追趕正在逃走的大船。

    十五艘大船上水手奇缺,船速很慢。開出了一個多小時,才東倒西歪的航行了不到六海里。就在這個時候,胡德帝他們可以看到身後的巴達維亞灣內,升起了無數白帆,不計其數的荷蘭船從海灣內殺出來,向自己的船隊追趕過來。

    「能不能開得快點!要不然後面的紅毛鬼就要追上我們了!」胡德帝焦急的對一名正在操縱風帆的英國水手大吼道。

    「大人,我們人手不夠啊!能把船開走已經是很不錯了!」那名水手哭喪著臉回道。

    一艘軟帆船正常的升帆需要四五十名水手,才能使得船隻正常航行,落帆的程序更是繁瑣,每一面帆都要專人去解開繩索,落帆的時候需要上百人。此時每一艘船上就二十名水手,能把船開走已經是很不錯了。

    巴達維亞港內,不計其數的船追趕出來,一艘艘小型戰艦、快艇、小型哈亞特船、武裝蓋倫船和笛型貨船等各種船型傾巢出動,去追趕逃竄的「海盜」船隊。

    荷蘭人的航速較快,即便是笛型貨船,航速也能達到五節,比前面那些像醉漢一樣行駛的船速度要快一些。

    眼看著荷蘭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胡德帝心急如焚。

    距離前方預設埋伏的島嶼還有五海里的路程了,儘管看起來很近,但是以目前的航速,船隊至少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到達。

    小島上,制高點上一名負責觀察的海軍陸戰隊士卒看到海面上正向島嶼駛來的船隊,這支船隊的荷蘭旗已經被人摘下,無國籍的船隊正歪歪扭扭,緩慢的駛來。後面大批的荷蘭船追趕出來,距離前面那支懸掛著海盜旗的船隊越來越近。

    「前面是我們的人,把荷蘭旗換了;後面追趕的是紅毛鬼。」那名士卒說道。

    「點燃烽煙,告訴王軍門情況。」另外一名士卒說道。

    小島上點燃了烽煙,滾滾濃煙升起,提醒王新宇,自己的特戰隊即將回來,荷蘭人的船隊已經追趕出來,必須盡快去接應。

    看到烽煙信號,王新宇當機立斷的下令:「立即出擊!攔住紅毛鬼,保護我們的人回來!」

    開船的鐘聲響起,停泊在島嶼北面的一艘艘戰艦升起風帆,收起錨鏈,緩緩啟動,向己方回航的船隊行駛方向駛去。

    「該死,前面有好多船!」正在追趕的一艘荷蘭小型哈亞特船上,一名瞭望的荷蘭水手大喊了一聲。

    站在船尾舵樓上的克倫克拿起望遠鏡,只見前方兩座小島之間突然殺出一支龐大的艦隊,至少有二十艘戰艦!其中還有多艘龐大的四級巡航艦!那支艦隊迎著自己的方向駛來。

    「好多敵艦!我們打不過他們!」克倫克見勢不妙,下令撤退,「趕快返航!該死的海盜外面還有一支艦隊在接應!」

    此時荷蘭人手中的船雖多,但大部分都是小船,就算是大船,也是一些武裝蓋倫船和笛型貨船,那些大船碰到真正的戰艦,根本就不是對手。而手頭這些小型戰艦,沖上去也是給對手送菜。因此克倫克只好放棄了追擊,下令撤退。

    荷蘭人的小型哈亞特船、快艇和小型戰艦還能逃回去,可是笛型貨船的航速太慢,已經來不及逃走,很快就被明軍追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4
第五十一章 帕裡島談判

    八艘腿短的笛型貨船又如何跑得過戰艦,被荷蘭人丟下的笛型船很快就被南洋海軍快速梯隊的八艘六級艦追上,從背後一陣炮火猛烈轟擊。

    六級艦的六磅小炮打上去不痛不癢,但鏈彈打掉風帆,使得本來腿就短的笛型船變成瘸子,更是跑不動。隨後王新宇親自率領的德雷克號、勇氣號、赫克托號等戰艦合圍上來,用一通猛烈的炮火招呼上去,荷蘭人就乖乖的打出白旗投降。

    快速梯隊的六級艦繼續追擊其他的荷蘭船,連續擊沉了三艘快艇,五瞍小型戰船,還攔下了一艘小型亞哈特船,迫使那艘荷蘭船投降。

    還有一艘沒來得及跑掉的武裝蓋倫船也被明軍追上,四艘快速的六級艦糾纏住荷蘭人,就像四條惡狼撕咬一頭壯士的公牛一樣,打得荷蘭船寸步難行。隨後兩艘五級艦追上武裝蓋倫船,向荷蘭人發出旗語,讓他們投降。

    海面上浮浮沉沉的都是落水的荷蘭人,剛剛被擊沉了三艘快艇和五瞍小型戰船,有三百多名荷蘭人跳進海裡。

    赤頸鴨號帶著她的姊妹艦,在海面上打撈起荷蘭人。這些俘虜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只要明軍在巴達維亞灣外封鎖上一段時間,荷蘭人肯定會派人來談判。到時候就能把俘虜和繳獲的笛型船都拿來賣錢。

    偷襲巴達維亞的戰役大獲全勝,王新宇共計繳獲了四艘巨大的東印度船,十一艘大型亞哈特船,一艘武裝蓋倫船,一艘小型亞哈特船和十艘笛型船,擊沉炸沉了二十多艘大小船隻,致使巴達維亞的荷蘭人完全喪失了制海權。

    「王軍門,我們是不是可以衝進巴達維亞灣去,把紅毛鬼所有船隻全部擊沉?」陳雷提出了建議。

    親兵李銳也附和道:「對,我們現在大獲全勝士氣正旺,剛好可以趁勝追擊,殺進巴達維亞灣,把紅毛鬼的所有船全部擊沉到海底。」

    對李銳的提議王新宇是直搖頭,在海戰中士氣並非是決定性的因素,更重要的是看戰艦和人員素質。在海戰中,一艘戰艦上只要艦長不跑,哪怕三分之一的水兵崩潰了,想要逃跑,都不可能有太大的影響,因為他們都是這艘戰艦的一份子,只要艦長不跑,誰都別想跑,水兵們想要活命,就只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技術拚死一戰。而在陸地上,只有十分之一的士兵心理崩潰,開始逃跑,就會導致全軍崩潰。

    「各位,我們現在的胃口還沒辦法吃下巴達維亞,荷蘭人已經失去了制海權,我們又何必冒險進入巴達維亞灣內?現在荷蘭人已經有準備了,我們進入海灣內,只會遭到他們的海岸炮台攻擊!就算把他們那些不值錢的小船全部擊沉,又能起到什麼效果?我們還不如就在這裡等待,等他們來和我們談判,我們從談判桌上撈取更多的利益。」王新宇開口道。

    明軍艦隊封鎖住巴達維亞灣,阻止任何船隻進入巴達維亞,也阻止港內的荷蘭人離開。為了做好長時間拖住荷蘭人的打算,王新宇在巴達維亞灣外圍的幾座比較大的島嶼上修建了碼頭,並用俘虜的蘇祿土著人開發荒地,開闢出水稻田和菜地。在軍艦上養的雞鴨豬羊也被送到岸上,在島上建造養殖場。

    與此同時,王新宇還派遣幾艘船去了一趟坤甸,帶回一批對漢人友善的,懂得捕魚的蘇祿人和他們的獨木舟,讓他們在附近島嶼上居住,負責捕魚,給明軍提供海鮮。

    但是半個多月過去了,荷蘭人也沒有派人出來找在海上巡弋的明軍艦隊談判。

    巴達維亞城內有三千多華人,爪哇島上其他地方還有五千多華人。城內的華人從事商業活動,開設店舖、賭場,從事貨物加工、零售等行業。爪哇島其他地方,包括在萬丹王國的華人主要是開種植園,種植甘蔗和其他水果。而荷蘭人的人數其實不是很多,只有五千多人,東印度公司的其他白人大部分都是歐洲跑來淘金的其他國家白人。

    爪哇島上的荷蘭人雖然被封鎖,但島上的食物還是足夠他們吃的。至於貿易被中斷了,克倫克認為,外面的海盜不可能永遠封鎖下去,只要長時間沒有貨物送回國內,半年後國內的艦隊就會趕來,到了那時就能輕鬆擊敗海盜。

    到了八月四日的時候,在北面巡邏的一艘六級艦回來帕裡島上向王新宇匯報:「北面發現兩艘荷蘭大船,還有六艘荷蘭小船!」

    「立即出擊!把這些荷蘭人攔下來!」王新宇果斷的帶著兩艘四級艦、兩艘五級艦和四艘六級艦前去攔截荷蘭船隊。

    誰知道明軍戰艦剛剛靠上去,還沒發射一發炮彈,荷蘭船就掛出了白旗。

    八艘南洋公司的大船上,放下了八艘小船。四百多名海軍陸戰隊員分乘八艘小船,分成多批劃著小船過去,去接管投降的荷蘭船。等到控制住荷蘭人之後,王新宇親自帶著親兵隊,乘坐小船靠上了荷蘭船。

    剛剛踏上荷蘭船,就聽到一名荷蘭人用生硬的閩南語大聲喊叫著:「我們是從台灣過來的!你們的延平王爺放了我們!你們不能扣押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王新宇問道。

    陳雷回道:「回軍門,這個紅毛鬼說是從東番島上回來的,他們已經向延平王投降了,他們賠償了延平王不少銀子,雙方已經簽了協議了,延平王才把他們放回來。沒想到來到這裡又被我們抓住了。」說著陳雷就把荷蘭人向鄭成功的投降協議書拿出來呈給王新宇。

    王新宇接過投降協議書一看,才明白,原來這個荷蘭人就是揆一!這傢伙在東番島上向鄭成功投降,之後等到了兩艘開往日本的商船回來,荷蘭人把大炮、銀子和倉庫裡面的貴重貨物留了下來,只帶著食物和隨身武器撤離台灣。揆一帶人登船準備返回巴達維亞,誰知道在快到巴達維亞的時候,又被明軍攔住一次。

    王新宇看完了投降書,笑著道:「揆一先生,你已經投降一次了,不妨再投降一次吧!因為我們是南洋公司,和延平王無關!這樣吧,你先到我島上去住幾天,我會派人給巴達維亞的總督送信的。只要他們派人來談判,我就會把你們送回去。」

    「你沒有權力扣押我!我們和你們已經有投降協議了!我們已經停火了!」揆一憤怒的大聲喊叫著。

    但王新宇才不管這些荷蘭人如何抗議,他下令把荷蘭人帶上帕裡島。

    「哈哈哈!我們手頭又多了六百名俘虜!這一下我們談判的籌碼就更足了!」王新宇想一個奸商一樣得意的大笑起來,這些俘虜在他的眼中彷彿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一樣。

    隨後王新宇寫了一封給巴達維亞方面的信,然後從俘虜裡面挑選了一名荷蘭士兵,把他放回去,讓去巴達維亞報信。王新宇在信裡面寫著:尊敬的巴達維亞總督先生,你們的揆一先生,樊德朗先生都在我們手裡,東番島已經被我們佔領了,如果你們還想要海上貿易的話,那就派人來和我們談判!否則我們很樂意去同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合作。另外,也請你們不要想著歐洲的戰列艦會來這裡,因為他們要對付英國人的戰列艦。

    第二日上午,一艘掛著白旗的小船來到帕裡島上。

    克倫克派來的談判代表登上了帕裡島,見到了王新宇。

    王新宇見到荷蘭代表,微笑著嘲諷道:「我還以為你們捨不得來談判了!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們半個多月了,如果你們還不派人來,我只好在這裡繼續等下去。不過無所謂,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船已經開始運輸東西了,另外,英國人如果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他們的東印度公司的船肯定也很樂意過來。」

    「請問王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荷蘭代表憤怒的問道。

    「因為你們荷蘭人太喜歡吃獨食了,有好處就想著自己,不肯分給別人一口。你們的艦隊封鎖馬尼拉,封鎖澳門,還封鎖了馬六甲海峽,不管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還是英國人,肯定都很不喜歡你們吧?」王新宇胸有成竹的笑著道。

    「你們就是一群無恥的海盜!」荷蘭代表憤怒的說道。

    「咦,好像您說反了吧?真正的海盜是你們,而不是我們。不過今天我們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應該好好談一下,我們怎麼合作的事情。」

    接下來王新宇開出了條件:第一條是南洋公司要馬六甲海峽的通道,荷蘭人必須允許懸掛著南洋公司旗的船隻自由進出馬六甲海峽,不得阻攔;第二條是南洋公司要在馬來半島上設立一座城市作為據點,荷蘭人不得攻擊;第三條是南洋公司把繳獲的十一艘戰艦和四艘東印度船列入南洋公司,其餘的船隻可以還給荷蘭人;第四條是荷蘭人必須拿銀子來贖回他們的俘虜和船隻,一共需支付給南洋公司一百萬兩白銀;第五條是巴達維亞當局必須保證在爪哇島上華人的安全,否則將會視為向南洋公司宣戰;第六條是帕裡島屬於南洋公司。

    荷蘭代表說道:「這樣的條件我無權答應,這件事我還必須向我們的總督大人請示。」

    「那你就盡快讓他派遣一位能做主的人來談判,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你們不能合作的話,那麼我十分樂意同英國人合作。現在你們的艦隊被我們消滅了一大半,我們完全有實力再消滅你們在金洲的艦隊,然後我們派船去金奈找英國人。」王新宇提醒荷蘭代表說。

    荷蘭代表回去之後,把王新宇開出的條件告訴了巴達維亞當局。

    巴達維亞當局經過一番研討之後,最後派遣科布雅?考烏登上帕裡島,同王新宇談判。

    八月七日,科布雅?考烏登上帕裡島。見到王新宇之後,科布雅?考烏告訴王新宇說:「我們巴達維亞當局對王先生提出的提出的關於南洋公司船隻在馬六甲海峽自由航行,南洋公司在馬來半島設立據點,保證爪哇島華人安全以及帕裡島歸屬南洋公司這幾條都沒有異議,但是你們繳獲的我們所有船隻都必須如數歸還,我們可以支付贖金!還有,你們搶走我們幾條貨船和幾百個人,就要我們拿一百萬銀子,這也未免胃口太大了吧?」

    王新宇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哭喪著臉:「把船全部還給你們,我們也太虧本了吧?我辛辛苦苦策劃了那麼久,結果到頭來一場空。」

    科布雅?考烏心想:此人怎麼那麼無恥?明明是無本生意,居然還說虧本!於是他開口道:「王先生,那些船本來是我們的,被您給搶走了,我們現在願意出錢把船贖回來,這對您來說是無本生意,怎麼能說虧本?」

    王新宇問道:「那你們願意出多少錢來贖回這些船?」

    「一百萬銀子贖回所有船,另外我們再支付三十萬銀子贖回我們的俘虜。」科布雅?考烏開出了價格。

    王新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兩手一攤:「這也太便宜了吧?這些船如果我們拉去金奈賣掉,就算是當舊船賣,恐怕都不止一百萬吧?就那四條千噸級的東印度船,就不止四百萬了!我想一條賣三十萬,都有人買。」

    「王先生,我們是好心和你們談判,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科布雅?考烏憤怒道。

    「如果無法談攏,那你們的人,還有你們的船,我都送到印度去賣給英國人!考烏先生,您也知道我們和英國人是朋友。」

    聽說要把俘虜都送去英國人那邊,科布雅?考烏大吃一驚,他知道這些荷蘭高官如果去了英國人那邊,英國人開出的價格肯定更高!在歐洲,貴族騎士之類的被俘之後,都要花很多錢贖回的。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雙方達成了雙方都可以接收的協議:

    除了雙方都沒有異議的那幾條之外,王新宇歸還所有的笛型船,歸還六艘戰艦和兩艘東印度船,荷蘭方面支付八十萬兩銀子當贖金;王新宇放回被俘的揆一、樊德朗等人,荷蘭方面支付五十萬兩銀子當贖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4
第一章 劉玄初

    山水如畫,美得讓人流連忘返,漫山遍野開滿了山花,四周大自然雕刻的山峰美不勝收,南方炎熱的夏天和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這裡的四季只剩下春天。

    官道邊,一座小店門前掛著的「茶」字旗迎風飄揚,給來來往往的人們提供歇腳之地。

    「客官用茶了,上好的普洱茶!」穿著黑色短褂的店小二吆喝著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上桌。

    店小二走到鄧鴻的桌前,見此人雖然相貌平平,身上的衣著卻是不俗,一身褐色的絲綢衣服,頭戴一頂瓜皮帽,心料此人必然是個有錢的客商,於是問道:「這位客官要些什麼呢?這裡有上好的普洱茶,有各種甜點,蜜餞,還能點菜,雞鴨魚肉都有,還有上好的山珍。」

    鄧鴻道:「來點茶水,再來一筒竹筒飯,一碟蒸臘肉,一碟小菜即可。」

    用過飯之後,鄧鴻起身告辭。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店小二卻喊住了他:「這位客官可是頭一次來昆明吧?」

    「不是頭一次了,我自幼隨家父學習經商,曾來過昆明好多次了。」鄧鴻回道。

    「客官也是好幾年沒來昆明了吧?現在的昆明生意可是不好做了啊!百姓都被趕去了城外,城內住的是平西王和八旗的老爺們,還有那些當官的才能住在城內。」店小二裝作一副好心的樣子提醒道,其實他是在試探鄧鴻的反應。

    鄧鴻笑道:「做生意的,就是要和那些達官貴人做生意,和窮人有什麼好做的。」說完便離開了店舖。

    看到鄧鴻離去的背影,那掌櫃的叫來一名夥計,在他耳邊輕聲道:「此人形跡可疑,恐怕是偽明餘孽來拉攏平西王的細作!你叫幾個人去跟蹤他!」

    原來清廷對吳三桂一直不很信任,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始把洪承疇和愛星阿放在吳三桂身邊,後來又給安插了趙良棟、王輔臣等人在身邊監視。不過吳三桂只想一心當個平西王,硬是沒讓清廷抓住一點把柄,最後還殺死了永曆向清廷表忠心。即便是這樣,清廷對吳三桂還是不放心,一次次的讓吳三桂削減兵力,吳三桂也一次次的答應下來。但清廷得寸進尺,到了康熙親政的時候乾脆要削藩,這才逼反了吳三桂。

    這時候李定國已經撤退到了緬甸,清廷仍然覺得吳三桂「剿匪」不力,派遣了王輔臣來「協助」吳三桂,要吳三桂出兵進入緬甸,把李定國殘部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但鄧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剛剛店小二對他說了幾句話,這店小二長得又有些猥瑣,會有那麼好心?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出,這家店很可能是清廷細作所開的店舖。離開店舖之後,他就發現後面有尾巴跟著自己。

    距離昆明城越來越近,果然如店小二所說的那樣,昆明城外蓋起了很多房子,一些店舖都搬到了城外,城內的漢人幾乎全部都被趕出來,住到城外。想必此時的昆明城內,除了駐軍和達官貴人之外,普通漢人不得隨意進入。

    走在城外的大街上,鄧鴻裝作走累的樣子,在一個小攤子跟前停下來,買了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順便用眼角的餘光向後面看一眼,果然發現一個穿著藍灰色短褂,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傢伙也停下腳步,面向一個攤子裝模作樣在問價格。

    雖然在雲南也有天地會的分舵在活動,要除掉後面的尾巴輕而易舉,但被派來跟蹤自己的人如果被殺,清廷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於是鄧鴻就想辦法甩掉後面的尾巴。

    鄧鴻根據出發之前陳近南交代的地址走到一家茶葉店外面,對上了暗號之後,他先是裝模作樣買了一包茶葉,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店小二說:「後面有尾巴。」然後又抬高聲音說道:「去萬花樓如何走?」

    「客官,這裡走出去,往右拐,走過兩個路口,再左拐走上兩百步路就到了。」店小二道。

    鄧鴻走出茶葉店,只見外面那名清軍探子正背對著自己,在茶葉店對面的一個小攤子上裝模作樣的看東西。

    發現鄧鴻走出茶葉店向北走去,那清軍探子又跟蹤了上去。只見前面那身穿褐色絲綢衣服的人影又走進一家首飾店,在裡面看了半天,然後走出來,又進了另外一家店。清軍探子就不遠不近的跟著,看到鄧鴻拐進一條小巷子內,清軍探子加快了腳步,也跟了進去,緊跟著前面那穿著褐色絲綢衣服的人。

    又穿過一條大街,突然前面的街頭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只見一個攤位上,兩名年輕人爭得面紅耳赤,誰都不肯讓步。突然那名青衣男子跳起來,一拳向那灰衣男子打去。另外那個年輕人也沒手軟,擋住打來的這一拳,反手一拳,把青衣男子打翻在地上。

    「打架了!」頓時一大群人就圍了上來,

    從小攤子後面的屋子內,衝出一群壯漢來,圍住那個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也不示弱:「別以為你們有人!老子也有人!」說完就唿哨了一聲,立即就有十多條壯漢向這裡走來。

    見到這架勢,青衣男子那邊卻沒有動手,兩邊在對峙不下。

    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人群中還有人煽風點火:「快打啊!快點打!」

    突然圈子內「轟」一聲動起手來,兩邊的人打成一團。周圍圍觀的人們紛紛後退,大街上頓時一片混亂。那清兵探子也被湧動的人群帶動,推搡著,寸步難行。

    等到一幫衙役趕來,驅散了打架的兩群人,這清兵探子再也見不到鄧鴻的影子。

    此時的鄧鴻其實早已擺脫了清兵探子,在進入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就有另外一名和他身穿一模一樣衣服,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和他來了個調包計,清軍探子就跟錯了人。

    當年的昆明城不大,城內住了平西王一家大小,平西王部將幕僚,八旗兵以及雲南各級文武官員之後,連平西王自己本部的兵馬都不可能全部住得下,因此還是有不少平西王本部兵馬駐紮在城外。至於非平西王本部兵馬,譬如說趙良棟的軍隊,新來的王輔臣的軍隊,還有不久前投降的馬寶、馬惟興、祁三升等原南明軍隊,都全部駐紮在城外,不得隨意入城,這是因為吳三桂害怕別人的軍隊擠掉自己的地盤,因此嚴格限制外來軍隊進入城內。

    鄧鴻要找的劉玄初就住在昆明城內,但他卻很難進入城內。進入城內要有理由的,譬如說認識某個達官貴人。一般做生意的人在城外就可以做了,沒必要進城,除非是一些王府,達官貴人府邸和平西王府兵的老熟人才能進得去。

    不過天地會有內線:一名經常給劉府送食物的天地會成員得到了消息,劉玄初三日後要去滇池遊玩。事實上南明和劉玄初暗中有來往,有自己的聯繫方式。南明方面也曾多次同劉玄初有往來,吳三桂那時候還沒勒死永曆,暗中也有同南明的人往來。只是後來愛星阿盯得緊了,吳三桂也想要向清廷表忠心,這才徹底翻了臉。

    兩日後,滇池湖畔,湖中花坊密集如雲,到處是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著猜枚行令、唱曲鬧酒,當真是笙歌處處,一片昇平。湖畔一名中等身高身穿長衫,髮辮略有斑白,滿臉滄桑,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儒生在平西王府兵的陪同下,在湖畔遊玩。這位儒生,正是吳三桂的頭號軍師劉玄初。

    劉玄初一行人遊走了片刻,一艘花坊搖了出來,花坊上一位綠衫女子懷抱琵琶輕啟朱唇,彈唱的是南唐李煜的《虞美人》,那悲慼的歌聲在湖面上迴蕩,當一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傳入劉玄初耳中的時候,他禁不住感覺心頭一酸。

    那女子一曲彈完,又是一曲《和中齋韻》

    俯眉北去明妃淚,啼血南飛望帝魂。

    骨肉凋殘唯我在,形容變盡只聲存。

    歌聲悲壯,字字啼血。當「江流千古英雄恨」傳來時,劉玄初覺得自己的心頭都在滴血。

    劉玄初知道這艘船上就是那邊和自己聯繫的人,這些南唐後主的歌便是聯絡暗號。於是他回頭對對侍衛們說道:「你們在岸上等著,老夫上船去看看。」

    清軍衛隊長一拱手:「喳!」

    花坊靠上岸邊,劉玄初登上了花坊。

    仕女屏風背後人影一閃,一位懷抱琵琶漢人裝束的女子裊裊婷婷走出,該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淡綠色衣裙,秀麗長發隨意披散,潤紅的臉蛋好似含苞待放的花蕾。女子走到劉玄初跟前,道了個萬福:「妾身蔓兒見過大人,大人萬福!」

    「你繼續唱吧!有什麼拿手的都唱出來。」劉玄初道。

    劉玄初登上船之後,船家輕蕩船槳,花坊離開岸邊,緩緩向湖心划去。

    花坊中,還有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坐在桌子跟前。劉玄初打量了一眼這位公子,只見他相貌堂堂,身穿紫色長衫,頭戴一頂瓜皮帽。劉玄初心中暗道:若不是那難看的韃子衣服和那金錢鼠尾,若是穿著漢人衣衫,頭戴方巾,這公子就太完美了!

    劉玄初並非是一個死心塌地給清廷做事的人,其實他對明朝還是很有感情的。只是寄人籬下,他不得不隱忍。真實歷史上,最後就是劉玄初鼓動吳三桂反清,並極力為吳三桂出謀劃策。只可惜吳三桂在關鍵時刻不能聽進他的話。

    花坊一直劃到湖中心,蔓兒停止了彈奏,那公子這才站起身來,向劉玄初行了個禮:「晚生鄧鴻見過先生,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老夫姓劉,名茂遐,字玄初,鄧公子可稱我劉先生即可。」劉玄初微笑著搖著扇子。

    鄧鴻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連忙跪拜在地上:「晚輩叩見劉大人!劉大人萬安!」

    「免了免了,鄧公子快快請起!」劉玄初親自攙起鄧鴻,仔細打量了一番,讚揚道,「鄧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劉大人過獎了!」

    劉玄初搖著扇子,搖頭晃腦道:「老夫觀察鄧公子乃習武之人出身,想必鄧公子一定是武功高強吧?卻又學那文人士子,來遊山玩水,花坊聽歌,真是好雅興啊!」

    「劉大人果然好眼力!」鄧鴻讚歎道,「晚生確實學過一點三腳貓功夫,不足掛齒。」

    「鄧公子坐吧,坐下來聽歌,老夫今日興致很高,你我共飲幾杯如何?」劉玄初笑著道,「今日的花費,老夫出了。」

    兩人坐了下來,劉玄初讓蔓兒繼續彈唱。

    鄧鴻給劉玄初倒上酒,端起酒杯道:「晚生敬大人一杯!」

    劉玄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兩人欣賞這滇池美景,聽著蔓兒彈唱,先是隨便聊了幾句。劉玄初卻突然問道:「鄧公子今日可是刻意安排要見老夫?」

    鄧鴻早已知道南明曾有不少人都是通過劉玄初同吳三桂見的面,要說服吳三桂,必須從劉玄初這裡入手,於是如實回道:「劉大人好眼力!晚生今日就是想見劉先生一面。」

    劉玄初撫摸著鬍子笑道:「老夫知道你們是那邊過來的!故意把老夫引出是吧?你們就不怕老夫把你們送去平西王那裡領賞?不,為了給平西王避嫌,要送也是把你們送去定西將軍愛星阿大人那裡,由旗人處理你們。」

    鄧鴻道:「都說劉大人心懷故國,倘若劉大人真的把晚上送去領賞,那只能是怪我們王大人看錯了人!」

    「你們王大人?是哪個王大人?你們是那一邊的?」聽到不是晉王的人,也不是川東的人,劉玄初禁不住楞了一下。

    「我們是瓊州府的,就是擒獲高進庫的王軍門王大人。」鄧鴻回道。

    「原來是他啊!」劉玄初眼中精光四射,盯住了鄧鴻的瞳孔看了許久,才感嘆道,「這王軍門,也是人才!擅長水師作戰,先滅瓊州,再滅廣東水師!確實厲害!實在令人佩服!」

    「正是我們王軍門讓晚輩來的,王軍門希望平西王爺能從大局出發,不要趕盡殺絕。晚輩想,平西王爺也應該知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吧?若是對晉王趕盡殺絕,恐怕韃子朝廷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們了。」鄧鴻拱手道。

    劉玄初卻冷哼了一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又豈可養寇自重!若是為交友而來,老夫歡迎;若是要當說客,你們還請回吧!倘若一意孤行,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5
第二章 大軍南下

    鄧鴻反駁道:「劉大人並非食朝廷俸祿,應該是領平西王的俸祿吧?」

    劉玄初冷笑一聲:「是又如何?平西王的俸祿還不是朝廷的俸祿?平西王對朝廷忠心耿耿,又有何非也?」

    「此乃韃子朝廷,非我大明朝廷!可恨韃子毀我漢人衣缽,屠殺我漢人百姓!為這樣的朝廷盡心效力,那就是貳臣!」鄧鴻義憤填膺道。

    劉玄初用冰冷得不帶任何表情的口氣道:「豎子辱罵平西王爺,就不怕老夫把你送去平西將軍愛星阿那裡?」

    鄧鴻冷靜的回道:「劉大人乃蜀王劉文秀舊部,正因為我們大人知道劉大人心懷故國,不願看著我漢人衣缽被毀,這才找的劉大人。若是劉大人真把晚輩送去韃子那裡,那只能怪我們王大人眼睛瞎了,認錯了人!」

    劉玄初頓了下,看著鄧鴻的眼睛,看出此人乃正直忠義之士,這才如實相告道:「此前也有故友來過,請求老夫去平西王面前說情,都被老夫攆走了,你們還是別枉費心機了,趁早離開昆明吧!這裡朝廷暗探眼線密佈,若有不慎,你我都將有滅頂之災,還會連累到平西王爺。」

    「晚輩別無他求,但求平西王能手下留情。倘若晉王勢力消除,周圍反清的土司勢力和前朝遺民勢力消除,韃子朝廷必然會對王爺下手!」鄧鴻拱了一下手道。

    「養寇自重這個道理我們王爺也懂,老夫也勸過王爺。可是你知道王爺身邊有多少朝廷的眼線嗎?王爺是不能不向朝廷表忠心!若是稍有不慎,不僅僅是王爺一家大小,雲南幾萬人的性命都會有危險啊!」劉玄初感嘆了一句道。

    事實上劉玄初一直暗中幫助南明,此前緬甸方面派人找過吳三桂,稱清兵若是進入緬甸,配合緬甸軍隊夾擊李定國、白文選部,即可交出永曆。但吳三桂拒絕了緬甸方面的提議,就是劉玄初的功勞,他勸吳三桂「養寇自重」,藉口時機不成熟而拒絕出兵。

    可是吳三桂也知道清廷對自己一直不放心,所以到了後來莽白髮動了咒水之難,吳三桂再也無法推托下去,只好率兵入緬。

    等到愛星阿把永曆皇帝交給吳三桂,讓吳三桂自己處理的時候,為了上交投名狀,吳三桂親手用弓弦勒死了永曆,以向清廷表示忠心。這一方面有吳三桂甘心要當一個地方藩王的因素在裡面,另一方面也是愛星阿盯得很緊的緣故。吳三桂殺害了永曆之後,清廷就把他封為親王。再後來三番亂之後,清廷修改歷史,把髒水全部都潑到吳三桂身上。

    歷史上吳三桂對漢人造成的危害遠不如三順王來得大,因為明朝的實力在內憂外患之中已經損耗殆盡,崇禎又上了煤山,就算沒有吳三桂開關放清兵入關,當時多爾袞也會從別的地方入關。當然話說回來,不管什麼客觀原因,都不能洗刷吳三桂當漢奸的罪名,畢竟他親手殺害了永曆皇帝當成了交給清廷的投名狀。

    而三順王的危害在於讓後金擁有了最先進的火器,致使後來清軍入關之後能夠憑藉先進的大炮攻城掠地,攻克堅固的城池。

    不過鄧鴻這一趟也算沒白來一趟,他接下來就要去緬甸同晉王見面,提醒晉王要小心緬甸莽白對朝廷不利,而且也瞭解到劉玄初其實暗中幫過南明,也勸過吳三桂,只是清廷耳目眾多,吳三桂不敢答應。

    劉玄初打算起身告辭,站起來之前,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道:「不知道鄧公子離開昆明之後是要回瓊州還是要去見晉王?」

    「晚輩會去見晉王。」鄧鴻回道。

    「你告訴晉王,愛星阿會出兵緬甸,讓晉王提防點!」劉玄初對吳三桂可是忠心耿耿,他可不想晉王的勢力完全被清廷消滅,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若是晉王的勢力被消滅了,朝廷下一步就會對吳三桂動手。但他多次勸告吳三桂,吳三桂卻根本聽不進去。

    說完,劉玄初讓船靠了岸,起身離開。

    同劉玄初告辭之後,鄧鴻在天地會和晉王的暗探幫助之下離開昆明,前往緬甸同晉王會面。

    千里之外的瓊州。

    海口碼頭上旌旗招展鑼鼓齊鳴,一隊隊陸師官兵們排著整齊的隊形正在登船。岸上站滿了送行的人們,給即將遠征的軍隊送行。

    開船的鐘聲響起,錨鏈收起,船帆升起,船隊緩緩離開碼頭,滑向大海深處。

    陳水根和劉寶瑞這對兄弟又是一起,兩人同乘一艘西班牙大帆船。

    龐大的船隊乘風破浪,向西駛出瓊州海峽,又拐向南面,沿著安南的海岸線一路向南航行。直到這個時候,龔小大才向士卒們宣佈了這次出征的目的地:「我們要去新加坡,去同王軍門會師!」

    「要去新加坡?」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愣住了,原本以為要登陸去打清軍,可是要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劉寶瑞問了句:「大人,那新加坡可是在何處?」

    「在南面,是一座小島。」龔小大回道。

    陳水根很遺憾的道了句:「原本以為要去殺韃子了,誰知道卻去一座不知名的小島!」

    「軍令如山!爾等只管執行軍令!不須多問!不該問的別問!」龔小大冷冷道。

    其實龔小大心裡很清楚,這出出征還真的是要去找吳三桂和愛星阿的麻煩,去同李定國會師,順便還要教訓一下緬甸的莽白。

    陳水根、劉寶瑞等人雖然失望到極點,但卻不敢反駁,只能老老實實在船上待著。

    兩人因為是精銳的狙擊手,因此居住在比較舒服的上層炮甲板內。

    陳水根在餐桌上鋪好了鋪蓋,轉頭對劉寶瑞說道:「真是不明白了,為何我們不去打韃子,卻要去南面一座小島。」

    「我也不明白軍門大人是怎麼想的,我們弟兄們空有一身本事卻報國無門,唉!」劉寶瑞長嘆一聲道。

    由八艘西班牙大帆船、四艘荷蘭蓋倫船、八艘大福船、十二艘鳥船和兩艘鴨屁股船編成的混合編隊航行在南海上。這支出征緬甸的船隊搭載了南洋陸軍幾乎全部的兵力。這時候王新宇自己的水師二鎮陸戰隊也編入到南洋海軍之中。這次出征的兵力為:金港鎮四個步兵營,天雷鎮一個炮兵營,一個僱傭兵營和一個輔兵營,飛虎鎮三個山地營和一個炮兵營;海軍陸戰隊兵力為: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神機營;特戰隊兵力為一個斥候百人隊,一個夜不收百人隊和一個神槍隊。遠征緬甸的總兵力達到了一萬六千人馬。

    金港鎮的一個步兵營的編製為一千一百餘人,其中戰兵五百,輔兵六百。戰兵分為四個步兵百人隊,分別為一個鐵甲兵隊,兩個長槍隊和一個火槍隊,另有一個炮兵隊。

    鐵甲兵百人隊中,最精銳的鐵甲兵隊二十人,身披重板甲,手持苗刀,攜帶方鐵盾;其餘的八十名鐵甲兵身披較輕的板甲,手持苗刀,攜帶圓盾;長槍兵百人隊中,伍長、什長和把總手持長戟或者長柄刀,步兵使長槍,身披輕板甲;火槍隊使用燧發槍和鳥銃,身披鎖子甲。炮兵隊配備三磅炮四門,抬槍二十桿。

    天雷鎮炮兵營,裝備六磅炮六門,四磅炮十二門,二十四磅臼炮兩門,抬槍一百桿;僱傭兵營下轄兩個長戟兵百人隊、四個火槍百人隊和一個炮兵百人隊,火槍隊全部使用最先進的燧發槍;輔兵營一千人。

    飛虎鎮的一個山地營一千人,其中戰兵五百,輔兵五百,全部配備輕甲,分成一個刀牌隊、一個長槍隊、一個弓箭隊,一個火槍隊和一個炮兵隊,火槍隊為燧發槍和鳥銃混合,步兵營所屬炮兵隊配備四門八磅臼炮,二十桿抬槍。飛虎鎮直屬的炮兵營配備十二磅臼炮四門,八磅臼炮十門,抬槍一百桿。

    海軍陸戰隊又被起名為伏波鎮,三個步兵營,每個營兵力六百人,裝備輕甲,有一個刀盾百人隊,一個長槍隊,一個弓箭隊,兩個鳥銃隊和一個燧發槍隊,由於海軍陸戰隊依靠海岸線作戰,因此不設輔兵,由海軍直接補給,也沒有步兵營屬炮兵,原來的精銳鐵甲兵都被分配去了陸軍。海軍陸戰隊神機營配備四門六磅炮,十二門四磅炮,一百桿抬槍。

    特戰隊的斥候部隊,就是偵察兵;夜不收就是特種突擊隊;神槍隊就是王新宇的秘密武器:線膛槍和掣電銃。線膛槍為狙擊步槍,目前只有六支,配備上了經過調整的單筒望遠鏡;掣電銃就是一種裝備有子銃,可以快速發射的燧發槍,目前也只有十支。整個神槍隊,一共只有三十人,除了火槍之外,均配備冷兵器。

    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武器的產量不足,因此不要說實行全面火器化了,就算是火槍兵裡面,還有一大半的火槍兵使用的是火繩槍,有鄭家軍原有的鳥銃,也有從清軍手裡繳獲的鳥銃,也有荷蘭人手裡繳獲的火繩槍。使用的火炮,除了一部分英國購買的火炮之外,還有一些是舊的火炮經過改裝,加上大輪子。但臼炮都是新鑄造的。

    還有一種大殺器是抬槍,這種武器就是在原來重型火門槍的基礎上,加上扳機,掛上火繩,變成一種特大號的火繩槍,雖然射速慢,但是威力巨大,而且可以發射霰彈,等於起到一種輕型火炮的作用。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8 18:35
第三章 新加坡

    新加坡,位於馬來半島最南端的小島,是扼守馬六甲海峽的一座天然要塞。但是這個年代的新加坡,卻十分荒涼。

    當年的新加坡被中國人稱為龍頭島,也被稱為淡馬錫,島上有少數當地土著人居住,也有少數華人居住在這裡。原本蘇丹王子拜裡米蘇拉在這裡建立過一個馬六甲蘇丹的城市,但是在一六一三年,葡萄牙人來攻打,摧毀了河口的據點之後,蘇祿蘇丹王國的人就被葡萄牙人從這裡趕走,這裡只剩下少數土著人和漢人居住。

    後世繁榮非凡的新加坡島上,現在人口估計不超過一千人,漢人在河口建立了一個小漁村,一些為了躲避戰亂,遠渡重洋來到這裡的漢人在河口的村子中住了下來,這個小村子的人口只有兩百多人。

    新加坡河口,一支懸掛著明軍南洋海軍旗的艦隊靠近海岸線。

    王新宇同荷蘭人完成了談判之後,狠狠敲詐了荷蘭人一筆銀子,然後把俘虜放了回去,又根據協議,歸還了繳獲的一部分船隻。隨後他就帶著船隊直航馬六甲,來到這裡。

    「船隊!」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大喊了起來,「有船隊來了!」

    村子內的漢人紛紛走出村子,看著海面上那支白色船帆的龐大船隊。這裡自從一六一三年葡萄牙人來過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西洋人的船來了,這些漢人看到這些掛著西洋軟帆的大船,心情十分複雜。他們不知道來的人是海盜還是做生意的西洋人。如果是海盜,那麼多的海盜根本就抵擋不住,這裡也不是沒有被海盜洗劫過。但自從大海盜林道乾被明朝和葡萄牙人聯手消滅了之後,馬六甲很長時間沒有大的海盜了。

    漢人都抱著僥倖的心裡,心想:他們肯定不是海盜,應該是來做生意的泰西人吧。

    船隊抵近河口,從大船上放下一艘艘小船,向新加坡島劃了過來。

    「大明旗!」岸上一名漢人突然大喊了一聲。

    人們終於看清楚了,小船上懸掛的是大紅色的大明旗!

    「是故國的人!」漢人緊張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既然是大明來的人,肯定不會為難他們。

    小船靠上河岸,船上下來了一隊隊明軍士卒。這些明軍看起來十分和善,只是向老百姓打了個招呼,就開始在河邊迎接後面到來的船隻。

    「你們這裡的山裡面沒有食人生番吧?」一名看起來像是軍官一樣的人問一名當地漢人。

    當地的漢人告訴這些明軍:「這裡沒有食人生番,早些年被佛郎機人殺光了;也沒有大股的海盜,山裡面也沒有匪徒。這裡雖然還有小股的海盜偶爾會過來,但看到軍爺你們,他們也不敢來了。」

    那明軍軍官笑著道:「以後我們就在這裡建造城市了!大家都是漢人,都是大明人!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軍門經常說的,軍民一家人。」

    但那些百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怕,這年頭哪裡有軍民一家人的說法的!他們的父母輩在大陸的時候,先是官兵欺壓百姓,後來流民造反,再後來是清軍入關。反正不管是那一邊的兵,只要進入村子,倒霉的都是老百姓。

    更多的船隻靠上岸來,從船上下來一隊隊的明軍,在河岸上開始動手修建碼頭。只見有人去周圍的山林中砍伐木頭,有人站在水中打下木樁,還有人在岸上挖掘泥土,修建堤壩。

    越來越多的明軍士卒乘坐小船上了岸,一部分明軍進入島嶼的內陸,開始修建兵營。

    「提督大人到!」岸上傳來一聲長喝。

    正在忙碌的明軍士卒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單膝跪地,向正在下船的王新宇行禮。

    村民們看到官兵都下跪,也都紛紛跪了下來,面向船上走下的那名大官模樣的年輕人。

    一身大紅色官袍的王新宇從小船上下來,見到河岸上跪著的軍民,他做了個手勢:「免了免了,大家快起來吧!」

    王新宇在幾名隨從的陪同下,走進了小漁村內。

    這座村子的村長叫張沐文,祖上原本是廣東人,為了躲避明末的戰亂來到了南洋。但因為不會做生意,在馬尼拉混不下去,去了巴達維亞也沒有混下去,就只好帶著一批漢人來到這座孤島上,在這裡以捕魚為生。後來陸陸續續又有漢人來到這裡,就形成了一座小漁村。這張沐文大約四十歲上下,留著山羊鬍子,身穿藍色土布短打,當年大部分廣東人個子都不高,這個張沐文也不例外,大約只有一米六左右。

    張沐文見到王新宇走進他們的村子,連忙走上前,跪地行禮:「大人光臨小村子,蓬蓽生輝,草民深感榮幸!」

    「快起來吧!」王新宇親自把張沐文攙扶起來,「你就是這裡的村長吧?」

    「不錯,正是草民。」見這位年輕的大官如此和善,張沐文十分感動。

    「我們都是大明人,因為朝廷抵擋不住韃子,害得我大明百姓流落海外,受了不少苦,本官心中深感愧疚啊!」王新宇語重心長的說道。

    見這位大官說話如此客氣,不僅一點官腔都沒有,反而言語令人感動,張沐文差點掉下眼淚:「多謝大人關心!」

    王新宇指著島上的山水樹木道:「這裡有我們漢人居住,以後就是我們漢人的地盤!只要我王某人的軍隊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敢來這裡欺負我們漢人!」

    「大人一心為國為民,草民甚是感動。」張沐文感動的說道。

    「今晚你讓村民們都來兵營吧,我們初來乍到,就和你們在這裡搞一個聯歡活動。」

    「多謝大人抬舉!」張沐文連連磕頭叩拜。

    隨後明軍就開始安營紮寨,輔兵們在河流兩邊的平地上挖掘壕溝,從山林中砍伐木頭,在壕溝邊緣修建木柵欄、搭建兵營。

    水師一部分不用值勤的戰兵也來幫忙,協助輔兵搭建兵營,修建碼頭。

    天黑之前,兩座巨大的兵營就在新加坡河兩岸拔地而起,兵營外圍有壕溝,有木柵欄圍成一圈,有木製的寨門,裡面還有瞭望台,箭樓和泥土沙袋堆起來的簡易炮台。與此同時,簡易碼頭也完工了,輔兵們在河裡打下了木樁,在上面鋪設了木板,搭起便橋,又紮起了充當浮碼頭的大木筏,用木板同便橋相連。

    修建好碼頭之後,大船就能直接停靠在碼頭上,人員和物資不需要再用小船轉送,直接就能通過碼頭上岸。

    除了一部分船隻進入內港,停靠在碼頭上,其餘的船隻都停泊在河口的海面上。傍晚十分,船上掛出了一排排燈籠,映出了船隻的輪廓。燈光和船的倒影映照在微波蕩漾的海面上,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夜景畫面。

    入夜之後,兵營內燈火輝煌,地面上點燃了一堆堆篝火。明軍士卒和當地漁村的村民們席地而坐,每個人面前都放著水果,軍民們圍著篝火共同聯歡。

    王新宇拉開嗓門大聲道:「各位鄉親們,你們是這裡的主人!既然你們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我大明的國土!我們來到這裡,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建設這片土地!你們在這裡經常遭到海盜的騷擾,而且可能會遭到西方殖民者的威脅!現在有我們在這裡,將會保證大家的安全!我們來這裡,不僅僅是要保護每一個我大明的子民,而且要把這裡建成一座大城!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城!把這裡真正變成我們的地盤!」

    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贏得了滿場掌聲。

    王新宇又說:「因為你們生活在這裡,我們要在這裡建造城市,將會修建新的房子,到時候,你們都可以住進去!這些房子都不要你們花錢的,我們蓋好了,你們住進去就是了!以後這裡還會發展商業,有官府和軍隊保護大家!你們除了當漁民之外,還能從事其他的職業,可以進入官服當衙役,可以擔任公職,也能進入南洋公司做事情!」

    聽說要修建新房子,人們都紛紛叫好。

    接下來,在篝火上烤得香噴噴,靠得金黃色的羊肉,烤魚被分了下來,大家盡情的享用美食。一壇壇美酒也被明軍士卒端了上來,倒入碗中,大夥們盡快暢飲。

    張沐文啃著一塊羊腿,詢問身邊一名南洋公司員工:「在你們公司做事情,每個月有多少銀子可以拿?」

    那名員工回道:「這個要看能力和成績的,一般的員工一個月一兩到二兩銀子;若是當到組長,一個月有四兩銀子;能當到分公司部門經理,一個月有五六十兩銀子的收入;若是能當到分公司總經理或者是總司部門經理,一個月三四百兩銀子。」

    「當員工還不錯;不過當了你說的那些什麼經理,都當官了,那麼點銀子夠開銷嗎?給上級送點都沒了。」張沐文道。

    「那樣的收入已經很不錯了!我們不興行賄受賄那一套!若是貪污受賄被查,輕的是送去當苦力,重的是斬首的!」那名員工回道。

    用過了晚餐,王新宇把親兵們和骨幹們都召集到一起:「各位弟兄們!我現在宣佈一件事!我們即將出兵緬甸,同晉王和鞏昌王的大軍會師!」

    「去緬甸?」所有人都愣住了。

    「對!出兵緬甸!我只擔心緬甸會背信棄義,聯合清廷進攻我們的朝廷!我們要去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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