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36
hkguy 發表於 2018-3-14 22:00
第二百六十九章北園伯的腦補

    北園伯家裡的七葉錦帶草,是皇家賜下的。

    這種寶物,誰家也不嫌多,一件寶物,基本就能代表一個先天高手。

    北園伯也捨不得拿出來,這可以說是真正的傳家寶。

    不過他終究是封爵,跟普通的家族不一樣。

    擱給那些家族,有此一物,就能保證家族延續,哪怕家族一時衰落,終究能藉此崛起。

    但北園伯是身在封爵體係內的,隻要不犯錯,家族的延續就能保證得了,類似的寶物,沒準什麼時候就又出現了比如說這一株,就是皇族賜下的。

    這就像一件傳世古董,普通人家視作命根子,窮途落魄時,賣掉它就有了崛起的本錢。

    但是在那些大富之家裡,再寶貴的古董,也不過是一件器物,該賣就賣了,大不了過了這段困頓的日子之後,再多花幾倍的錢買回來就是了。

    北園伯麵臨這樣的危機,不介意拿這一株七色錦帶草救急,隻要他能活下來,失去的再多的財貨,都有可能找回來。

    他拿不準的是:對方是仙人啊,要這個有用不?

    當然,神醫現在看起來,是高階武師的修為,應該需要這個東西,但是既然不走以武入道的路子,先天不先天的,區別很大嗎?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丟出這麼一件好東西。

    “七色錦帶草?”馮君聽得眼睛就是一亮,他在這裡待的時間不長,但是此物的大名,他也早就聽說過,一時間,他就有點心動了……哥們兒正要找路子晉階先天。

    不過,他在開口之前,還是看一眼虞二少爺身邊的中年人化了裝的那位。

    這位注意到了這一眼,也看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馮君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這個我要了,但是……不夠。”

    不夠好說呀,北園伯聽到這話,開心得差點笑出聲來,隻要你答應要這個,那我再湊點別的,應該就可以交差了。

    於是他壓低了聲音發話,“據我了解,趙家堡村中,有一處小型的玄鐵礦,他們將消息封鎖得很緊,我替你將那個校尉料理了,把那個礦拿下來賠償給你……可好?”

    合著北園伯在接受趙校尉告密的同時,順便就派人來了解趙家堡的底細。

    這是他做事的章法:對手的消息要打探,友軍的消息,他也會打探。

    他派出的人也很得力,一打探之後,心裡就生出了點狐疑,這個校尉平時是不怎麼關注趙家堡的,現在怎麼會一門心思對付馮君?

    通過仔細地觀察,此人發現了一些古怪,最終了解到了這一辛秘。

    須知玄鐵礦的價值,還要高於銀礦,趙家堡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這個礦,根本就不敢聲張,隻敢私下悄悄地挖掘,然後派人去很遠的異地,零散地賣掉。

    北園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感覺有點啼笑皆非:你趙家若是不去招惹馮君,這個玄鐵礦的秘密,不知道還會保守多久。

    現在可好,為了貪那點小便宜,反而露出了這麼一大筆財富,值得嗎?

    北園伯早已經盤算好了,處理完馮君的事情之後,就要跟趙家談一談共同開發玄鐵礦的事情了你不是不敢挖嗎?我伯爵府罩著你,隨便挖好了,出了問題我來處理。

    他沒打算給勇毅公世子留一份,這個事兒太小了,玄鐵礦也不是什麼罕見東西,雖然涉及了兵器製造,但是他能經營的業務,就是賣玄鐵賺錢,不敢插手兵器製造。

    單純賺錢的事情,沒必要告訴世子,也不符合世子的逼格。

    至於說怎麼跟趙家分賬?那當然是三七分伯爵府佔七成。

    他並不覺得自己貪婪,伯爵府跟官場的人往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花費。

    事實上北園伯認為,這樣的分工合作,趙家堡也可以算是佔便宜你偷悄悄地挖玄鐵,得挖到哪一年?更別說還得提心吊膽。

    正經是盡快開采出來,儘早得了錢,才能大錢生小錢,才符合經營之道。

    現在他在馮君麵前栽了,卻不認為是自己的錯,反而要遷怒趙家人如果不是你們攛掇,我至於碰這麼大個釘子,損失一株七色錦帶草嗎?

    那一處玄鐵礦,起碼能開采出數萬斤玄鐵,細算下來,比五千兩黃金還要多。

    馮君聽到“玄鐵礦”三個字,瞬間就想回起了趙二爺腰帶上的玄鐵牌。

    所以他當下就能確定,對方不是在忽悠自己。

    不過這樣的條件,真的不能令他滿意,他冷笑一聲,“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這就是你朱家人的一貫做派?”

    北園伯一聽這話,心說壞了,我怎麼忘了這個碴兒?

    但是不管怎麼說,單純說財物的話,他就不怕了,於是馬上表示,“您若是不喜,我再賠償價值兩千兩黃金的天才地寶,算是一點小歉意……您看如何?”

    馮君摸著下巴,仔細地想了想才回答,“除了這兩樣,我還要觀看伯爵府的所有藏書,有問題嗎?”

    北園伯沒有任何猶豫,很乾脆地搖頭,“沒有任何問題,此事可以交給保哥兒來辦。”

    嚴格來說,藏書才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底蘊,知識的壟斷,才能幫助家族更好的崛起,借閱藏書這種事,哪怕是勇毅公世子開口,他也未必答應。

    但是仙人借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北園伯認為,自家的藏書雖然是萬金不易,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的,這種比較低層次的知識,對仙人的意義真的不是很大。

    他不知道馮君為什麼會這麼看重書籍,不過他很確定一點,朱家和仙人所生存的圈子,根本是不同層麵的,不存在任何的競爭。

    既然沒有競爭,傳播出去一些知識,那當然無妨,他甚至決定,讓保哥兒這個敗家子來操持此事你倆不是談得來嗎?

    到了這一步,馮君就可以滿意了,不過他還是嘀咕一句,“趙家堡那個校尉……”

    “放心,交給我了,”北園伯很乾脆地回答,他對那廝的怨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兩天之內,我必取他性命。”

    對別人來說,軍營裡的事情比較操作,可是北園伯原本就是靠軍功起家的,後輩也大力往武職發展,對軍營那一套很熟,眼皮子也相當駁雜。

    讓一個校尉不明不白地死掉?嗬嗬,真的不要太簡單。

    不過下一刻,他又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妥,眼珠子一轉,才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神醫這句話的重點,是“校尉”呢,還是“趙家堡”?

    沒準啊,人家還在惦記玄鐵礦,我卻傻到以為人家真的不在乎。

    到現在,他為了請求馮君放過自己,已經付出了一株七色錦帶草,價值兩千兩黃金的天才地寶,以及開放所有藏書的代價。

    再加上還要幫忙抹殺一個武師校尉,北園伯承諾的東西,已經相當不少了。

    若是再加上這個礦的話,感覺就有點人心沒盡了。

    可是北園伯不在意,他甚至怕對方生出什麼誤會,前功盡棄就不好了,所以他笑著補充一句,“對了,這個玄鐵礦,我是要拿下的,到時候……咱倆五五分賬?”

    馮君看他一眼,搖搖頭,“你若喜歡,隻管去搶,我可不習慣強取豪奪。”

    這話說得有點假,前文說了,馮君其實沒有道德潔癖,隻是一個講究人,不主動為難人。

    若是別人先為難他,他並不排斥強奪對方的財物來報復趙家堡這個礦,他可以要。

    然而,他才被人強取豪奪了,轉臉就把這一套施加到別人頭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他隻能高傲地表示,哥是有素質的。

    但是這話說給伯爵,基本跟沒說一樣官場裡,既當biao子又立牌坊的人還少了?

    北園伯就隻當聽到一聲屁響,心說這仙人也會假裝清高?

    反正他是執意要往外送份子送了也許得不到什麼好處,但是不送一定會有壞處。

    於是他正色發話,“這跟強取豪奪無關,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本地人,想在此處開採玄鐵礦的話,肯定要有當地人關照一二才行,我送你五成利潤,是要麻煩你幫著照看一下。”

    這個解釋倒還有理,不過馮君裝逼上癮了,居然很矜持地搖搖頭,“那你找官府中人不是更好?”

    我倒不信送不出去了!北園伯的拗勁兒也上來了,他笑著發話,“今日之後,官府之人怕是也要避讓著你了,何必便宜了他們?”

    馮君已經心動了,但還是要矯情一下, “我有正事要做,怕是不能分心太多。”

    北園伯心裡苦笑一聲,這種事情,何須你出麵?派個獨狼出麵就足夠了。

    現在誰不知道,獨狼抱上了你的大腿?他可是連我都敢罵!

    反正這個股份,北園伯是送定了,“開礦、銷售的事宜,都不會麻煩你的,平日裏你顧得上就問一問,顧不上的話,隨便派個人盯著就好,防範那些不開眼的傢夥在錢財上動手腳。”

    “不會耽誤你做正事的,就是藉你的名頭,震懾一下宵小……這個名頭,我當然不能白借。”
hkguy 發表於 2018-3-14 22:01
第二百七十章消息的封鎖(求月票)

    馮君穿行兩個位麵,這也是第一次被人邀請,入“好漢股”。

    雖然他比較講(zhuang)究(bi),但是完全無法抗拒這種誘惑,終於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反正隻是個顧問,不會影響正事的嘛。

    不得不說,北園伯雖然是標準的正人君子的長相,連氣場都是大氣堂皇剛正不阿,可是這傢夥討好起人來,也很有一套,不知不覺就讓你如沐春風,並且生不出什麼討厭的感覺。

    要不他能籠絡住勇毅公的世子,可見手段不是一般高明。

    談妥之後,北園伯就告退了,表示自己會盡快派保哥兒過來,完成承諾。

    緊接著,就是韓縣令走了過來,他似乎是已經聽說了關於馮君的傳言,抬手拱一拱,表情煞是怪異,“馮……這個神醫,方才言語有些衝動,冒犯您了。”

    “無妨,”馮君一擺手,對方真的讓他恨不起來,也就懶得計較了。

    韓縣令可是不想就這麼走了,有些事情他必須解釋清楚,同時還要努力巴結對方,“此前勇毅公世子說要買地,在我看來,真是律法許可的……當然,你那塊地是不該賣的。”

    馮君無奈地翻個白眼,“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追究你的意思,此事之後,大家跟以前一樣,相安無事豈不是就挺好?”

    “回到以前?”韓縣令苦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低聲發話,“談何容易,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哪有那麼多回不去的?”馮君不屑地哼一聲,不過想一想,此後要被一些瑣事包圍,他也有點頭大,於是一揚下巴,“去,你把世子給我叫過來。”

    有些事情,必須正式談談了。

    世子很快就過來了,沒敢多帶人,身邊隻有那個太監。

    馮君上下打量他一眼,摸出一根煙來點著,然後吩咐田陽猊一聲,“拿倆椅子過來。”

    田家人反應很快,十來息時間,就拿來了兩把椅子,還有一個茶幾,又有人去找茶水。

    馮君大喇喇地坐下來,世子見狀,就向另一把椅子走去仙人的身份是很高的,但是在場的人裡,撇開仙人不算的話,他應該是身份最尊貴的。

    “站住,”馮君冷冷地發話,“我讓你坐了嗎?”

    世子扭頭過來,因為羞憤,他的臉脹得通紅,但是這時候,他是真的不敢隨便發作了,隻能囁嚅著解釋,“這兩把椅子,都是我帶來的。”

    “我的發電機,還差點成了你的呢,”馮君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一人,“這位……請坐。”

    接到邀請的不是別人,正是姐姐虞二少爺,化裝成中年人的那位。

    她看他一眼,猶豫一下,就施施然坐了下來,當然,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世子的臉越發地紅了,甚至悄悄地攥了一下拳頭,卻又馬上鬆開,生恐對方看到。

    馮君也不理他,慢條斯理地抽煙,抽了幾口之後,田家子弟把茶壺也拿了過來。

    於是,他又拿起茶壺來喝茶,沒有招呼任何人。

    妹妹虞二少爺不滿地看著他,卻是沒有說話。

    馮君喝了幾口茶,感覺譜兒擺得差不多了,也晾得對方差不多了,才抬起頭看世子一眼,“你再跟我說一遍,這不是你的靈石?”

    一邊說,他一邊從口袋裡摸出那塊暗淡的靈石,右手在空中一拋一拋的。

    世子的嘴角抽動一下,心說那還真不是我的靈石,是別人託我辦事,送我的半塊靈石。

    不過這種狡辯的話,眼下實在沒有說的必要,他不想因此激怒對方。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敢再嘴硬了,”馮君不屑地冷笑一聲,“一點擔當都沒有,還什麼世子……要我說啊,就是狗屎!”

    世子的臉漲得越發地紅了,但依舊沒有做聲。

    “不說話就以為沒事了嗎?”馮君又是一聲冷哼,“我很好奇啊,堂堂國公府世子,竟然跟妙手閣那幫偷雞摸狗的鼠輩勾結……你說我要是把消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你?”

    世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低低地咆哮一聲,“這該死的北園伯!”

    這麼詳細的消息,隻可能是北園伯剛才洩露出去的。

    “看看,這就是公爵世子的尿性,”馮君不屑地哼一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明明自己跟盜匪勾結,反而覺得曝光事情的人該死……”

    他看向太監,鄭重其事地發話,“我希望你向國公建議一下,這個世子真的不合適……要換,否則的話,公爵府早晚毀在他的手上。”

    他可不知道,“要換”兩個字,正正地戳中了世子的死穴。

    世子頓時就冷靜了下來,灰常地冷靜,臉色也漸漸地由紅轉白,他深吸一口氣,“我願意補償,如果你能告訴我,你在這裡是想得到什麼……也許我會有辦法。”

    其實剛才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一時衝動,固然是破壞了仙人的好事,但是這仙人戀棧此處不走,絕對是有所圖的。

    他身為凡人,肯定不配參與仙人的事情,但是凡間有事,他身為公爵的長子,沒準還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馮君聞言,倒是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也不是完全的紈絝,居然懂得投其所好。

    再想一想吳利民,他就心中有數了,其實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子弟,也有可取之處。

    他在此處發展,束手束腳的事情太多,有個公爵世子出麵,能帶來很多便利。

    所以他先黑著臉發話,“我有再多的打算,也被你毀掉了。”

    “這個不會,”世子見對方竟然可以溝通,馬上很乾脆地搖搖頭,又斜睥一眼那太監,試探著發話,“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不得將此地發生的事亂傳。”

    馮君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用看白癡一般的眼光開著對方,“警告有用嗎?太祖還警告你們,不得欺淩小民呢,你做到了嗎?”

    世子卻是直接忽略了其中的嘲諷,而是笑著回答,“大人有所不知,涉及您這樣身份的人,警告還是有用的,東華出現類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馮君不太信得過他的話,側頭去看郎震,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郎震卻是點點頭,“他說的倒也不錯,有傳說的地方多了,沒幾個人敢找過去,官府中人都得主動闢謠,否則麻煩就大了。”

    馮君想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兒,今天能確定了他仙人身份的人雖然多,但大多都是官府的人,大多數圍觀的小民,都是來看熱鬧的。

    官府的人,基本上還是要有所顧忌的,馮君自問,若自己是官員,治下出現了仙人,自己的第一反應,肯定是了解仙人的需求。

    隻要仙人表示,不希望把消息傳出去,地方官絕對會把消息死死地按住。

    沒辦法,誰也當不起仙人一怒,而本地的官員,離仙人太近了,是最好的出氣對象。

    至於有人聞聽消息,前來拜師?嗬嗬,這個可能,不存在的!

    別把地方官想得太良善了,情急之下,他們甚至可能阻絕道路,禁止別人隨便出入!

    不服氣?不服氣你強闖關卡試一試,看一看官府教你如何做人。

    哪怕在地球界,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政客也比比皆是,死不承認治下有仙人,跟一口咬定薩達姆擁有大殺器這兩者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馮君想明白了這一點,心情就好了一些,然後開出了條件,“既然你拿不出一百仙晶,那你拿幾個仙陣來頂好了,起碼也得是今天這個級別。”

    世子的眼睛猛地睜得老大,“你……還會缺這種東西?”

    據他所知,妙手閣拿出來的仙陣級別,並不是很高,隻是比最基礎的強一點。

    當然,對妙手閣和世子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寶物了,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世子很好奇,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仙人,破這陣法也是輕而易舉,還要這種垃圾做什麼?

    郎震聽到這話,冷哼一聲,向前邁了一步,“大膽,你敢跟神醫如此說話?”

    中年太監見狀,也斜斜前踏一步,不過他隻是運氣在身防禦,沒敢出手。

    世子卻是感觸萬千,曾幾何時,他的人就是如此嗬斥馮君的。

    事實上,哪怕在京城,除了皇家的那些表兄妹,他對上大多數人,都是這個做派好膽,敢這麼跟我說話,還講不講尊卑了?

    到現在,終於輪到別人這麼嗬斥他了。

    馮君一擺手,阻止了郎震,然後淡淡地發話,“你沒靈石……我拿了仙陣,可以去換靈石,明白了嗎?”

    “零食?”世子一臉的懵逼,遲疑一下才發話,“大人想吃點什麼,我從家裡帶了廚子來。”

    馮君無奈地一拍額頭,“我說的靈石,就是你們說的仙晶……明白了嗎?”

    他決定規範一下這個位麵的用詞,要不溝通起來太麻煩。

    “原來是可以換仙晶,”世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又苦笑一聲,“但是仙陣……我一個都沒有啊,唯一的金甲符,也押給了獨狼。”

    獨狼悶哼一聲,“這是我們贏的,願賭服輸,你若贏了,我們不得賠你二十張?”

    世子欲哭無淚:既然是仙人,哪怕賭博輸了,你也可以賴賬的。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3
第二百七十一章 雙生(一更賀盟主法號墨子)

    到最後,世子也隻是答允,賠償價值一萬兩黃金的天才地寶,其中起碼要有五張金甲符。

    金甲符的防禦,其實不是很高,能防住大部分高階武師的攻擊,也有防不住的時候。

    可是使用此物不限修為,非常便捷,還能防禦一定的術法攻擊,在上層社會相當搶手。

    平心而論,以它所表現出來的防禦能力,實在不值兩百兩黃金,聘三個高階武師當肉盾,才能花多少錢?

    但是僅僅因為便捷,此物就被炒成這個價格了,還是有價無市,果然是越是上層越怕死。

    金甲符這些,隻是馮君的意外收獲,最為難得的是,世子最終還是答應買下整個止戈山。

    止戈山隻是浮山郡三大山脈裏,太蒼山脈的一小支,方圓三百裏,世子用了六百兩黃金買下這片地方。

    要說這價錢,還真不算便宜,合著一裏方圓就是二兩黃金,兩百塊銀元了。

    要知道這是山區,沒幾塊地可以種,石塊眾多土地也貧瘠,幾片穀地裏,草長得倒是不錯,可以養馬,種莊稼會累死人的。

    沒錯,止戈山是有玉石的,但這玉石也不是隨便彎腰就撿得到,還是要開采石頭,從石頭裏麵甄選,光是加工就要付出很多的人工。

    所以這個價錢,真算不上便宜。

    勇毅公世子將止戈山買下來,會送給馮君,如此一來,馮君在止戈山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了。

    馮君最在意的,就是這點便利,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探測完畢整個止戈山,不過就他的觀察而言,止戈山這一片的靈石不會太少,多了不敢說,百八十塊肯定有。

    所以他對世子的這個禮物,是相當滿意的。

    馮君手裏並不缺黃金,買這樣一片地也買得起,但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地律》裏有規定,這麼大一片地,官府就不能賣給個人。

    如果他領導著一個幾千人的家族,官府可以考慮把地賣給他,一個人買,那是絕對不行,更別說還是一個外地人。

    勇毅公世子買,這是屬於有身份的人買地,有勇毅公做背書,還有可能運作成為皇家的馬場,地方上才會考慮賣。

    但就算這樣,區域內那些村落的土地,也是不能賣給世子的,除非土地主人答應賣那根本就不屬於官府的土地,是個人的地。

    小秦村也包涵在這片地裏,很顯然,那些養好的熟地,村民們舍不得賣,勇毅公世子也不會強買若是馮君不在這裏,世子可能不會太注意吃相,但是現在必須講究。

    反正這塊地是要交給馮君用的,他若不在意,世子吃多了,去敗壞自家名聲?

    事實上,就算這片地賣出去了,當地山民想采玉石,也是可以采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當然,若是馮君嚴禁他們開采,那他們的行為就算是偷采,不過一般來說,沒有這麼做事的,馮君不會說“你們可以隨便采”,但也不會明令禁止。

    他最多會嘴上抱怨一下,你們眼裏得有我這個主人。

    當然,他要是想在某一處大張旗鼓地炸石頭,可以將附近的人毫不客氣地攆走。

    隻說有這點便利,他就可以放過世子了。

    但是世子似乎也猜到了,對方是仙家出來曆練的,所以還表示,等你雲遊到什麼地方,覺得那裏不錯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把那一片也買下來,送給你使用。

    這就是更大的便利了,短期內馮君用不著,但是他遲早會離開止戈山,去尋找更多的靈石,尋找修仙的機緣。

    不過馮君不想跟這人打太多交道,就繃著臉表示,此事再說吧,盡快把止戈山的地契拿過來。

    眾人漸次離開,馮君也站起身來,向著小院走去,手裏的靈石兀自在一拋一拋。

    這一塊暗淡的靈石,比他還要受關注,他感受得到,周圍的眼神中,有不少垂涎和貪婪。

    走了幾十步之後,他側頭看向郎震,“陽山顧家……該清理了。”

    他一直以為,陽山顧家不來跟自己溝通,是想跟妙手閣劃清界限,他早早就決定,不會放過顧茂遠這個先天,但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沒有著急動手。

    現在看來,顧家對他一直耿耿於懷,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付他。

    郎震沉吟一下,出聲發話,“神醫,你剛才有點便宜那個世子了。”

    他不知道三百裏止戈山意味著什麼,就覺得世子受到的懲罰,比北園伯要輕很多。

    隻說北園伯拿出的那一株七色錦帶草,真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先天高手可以是有價的,但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遲遲出不了先天高手,處處受人打壓,那麼,他們會為這一株錦帶草出多少錢?

    郎震的意思是,咱們太便宜勇毅公世子了,不如把顧家交給他來對付,也是合理利用資源。

    馮君沉吟一下,還是搖搖頭,“用他的人,沒準會被打上他的標簽,何必讓他沾光?”

    他還是地球界那個習慣,不習慣假手於他人。

    一來,他不喜歡欠人情;二來,他不願意讓別人懷疑自己的動手能力。

    就算沈姐幫他對付聚寶齋,那也是因為利益交換。

    郎震有點不明白他的心理,無奈地搖搖頭,讓勇毅公世子對付顧家,咱們袖手旁觀多好?再說了,那顧家也不是好惹的。

    馮君又走了幾步,猛地一側頭,看向那個化了裝的中年男人,“是你讓我上船的?”

    中年男人輕哼一聲,麵無表情地發問,“這樣你都看得出來?”

    “當然,”馮君信口回答,“我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說……你倆是雙生姐妹。”

    “咦?”妹妹虞二少爺驚訝地看他一眼,“你果然能推算出別人的生辰八字?”

    馮君深深地看她一眼,“我原諒你以前的冒失。”

    他先是用附近的人看出了這兩位的生辰八字,又看出了她倆的父母,當然知道這是雙胞胎。

    他有點奇怪,按照一般的邏輯,雙胞胎通常資質都差不多,沒道理一個可以修仙,一個不能修仙呀。

    然後他再看一下兩人的屬性,心裏明白了,姐妹天生都是木屬性,一個充盈一個暗弱,這是在娘胎裏,姐姐把妹妹的養分奪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猜了,姐姐資質優異修仙去了,但是沒人敢怠慢妹妹,所以她後天成長得不錯,也被慣出了一些脾氣。

    妹妹虞二少爺就是一愣,她有點理解不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你這話什麼意思?”

    姐姐卻是猜到了一些,“她說你脾氣不太好,但是看到我之後,他理解你了。”

    妹妹聽得勃然大怒,狠狠地瞪著馮君,“我這麼柔情似水,你居然說我脾氣不好?”

    我又有點不想原諒你了……馮君撇一撇嘴巴,“你要是柔情似水,先天早就補足了。”

    妹妹繼續勃然大怒,“看看,我就知道你想笑話我先天不足。”

    “別鬧,”姐姐出聲了,“神醫比我高明很多,你莫要自取其辱。”

    她這話發自真心,雖然她入了仙家,靠山也夠硬,不但可以藐視絕大部分的凡人,也能無視一部分修仙者,但是她絕對不敢小看馮君。

    她的武修修為是高階武者,不如馮君的高階武師,仙道上的修行……她根本感受不出對方的修為來。

    她一度以為,對方可能不是修仙者,但是此人口中的見解,根本不是凡人能講述出來的,尤其是今天,她親眼目睹了此人暴力破開仙陣,若不是修仙者,怎麼可能做得到?

    所以,此人在仙路上的修行,應該比她走得遠才對。

    僅僅修為高一點,她也不在意,因為紅塵事的幹擾,她修仙的進度不夠快,不過這也正方便她打牢基礎,她的師尊來頭極大,一旦了卻了因果,接下來就是修為飛漲。

    但是對方居然能預判出她的身份,尤其是猜出“雙生姐妹”,這真不是一般修仙者能做得到的,更別說此人還能看出,自己和妹妹之間的盈虧關係。

    這樣的水平,連她的師兄師姐都達不到,她真的想不到,對方在仙道上的修行,已經到達了什麼的高度。

    退一步講,哪怕此人年紀輕輕,到達不了太高的境界,但是此人修仙法門的傳承,也絕對是非常驚人的,由不得她不服氣。

    馮君卻是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位麵接觸的第一個修仙者,是如此地好說話,聽到她嗬斥妹妹,就笑一笑,“無所謂,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會介意的……少年心性,可不就該這樣?”

    姐姐虞二少爺嘿然不語她是有點拿不準,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跟對方溝通。

    一行人默然無語地趕路,一眨眼就來到了小院。

    有人比他們回來得還快,兩名中階武師正衝著鄧家兄弟,點頭哈腰地拱手,一臉諂媚的笑容,“這個……真是對不住了……”

    鄧家兄弟是在小院留守的,此刻鼻青臉腫站在那裏,鄧老二的手還被綁在身後,他不住地跳來跳去,嘴裏大喊,“不用你們解開,我要留著給神醫看……”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3
第二百七十二章 無法兼顧(第二更)

    馮君跟人去對決,家裏當然要留人看守。

    別的不說,隻說那一套發電機和監控係統,就不少錢呢。

    郎震跟著馮君走了,菲菲和歡歡也被田家人帶走這姐弟倆留在家裏,沒有任何意義。

    鄧家兄弟就被留下看門,原本田陽猊還想留下兩個自家子弟,協助防守一下,不過家族子弟都想見識一下神醫真正的實力,沒人願意留下來。

    事實上,隻要是修煉者,就不願意錯過這種頂尖高手的戰鬥三名高階武師的對決,先天之下有誰能比?

    甚至還有子弟找理由說,沒準神醫身邊,更需要有人搖旗呐喊呢。

    馮君聽說之後,表示不用田家子弟協助防衛,原因也很簡單,真要有人來偷襲小院的話,實力絕對不會差,田家的子弟,有你們不多,沒你們不少。

    這話直白了一點,不過卻是實情,田陽猊隻能哭笑不得地點頭讚同。

    馮君也沒在意小院這點東西,要緊的物事,他都臨時搬回桃花穀的別墅了,就算有人強行闖入,除了明麵上擺著的那些東西,不會有其他的收獲。

    甚至他還特意告訴鄧家兄弟,如果是小毛賊來犯,你倆可以動手,若是實力強橫之輩,你倆隻須口頭警告,不要動手攔截,能記住對方的相貌,就是最大的功勞了。

    結果他離開半個多小時之後,二十餘人衝了過來,其中最少有五名武師,他們跳過院牆打開大門,然後一擁而上,撲向各個房間。

    鄧家兄弟大聲警告了幾次,也沒上前阻攔,就算這樣,也引起了對方的不滿,一名中階武師抬手打傷了他倆,“麻痹,兩個小崽子,信不信弄死你倆?”

    一群人在房屋裏搜索了半天,沒有任何的收獲,惱羞成怒之下,直接就擒住了這弟兄倆,逼問屋子裏的東西去了哪裏。

    這個逼問的過程,肯定不會很友好,鄧家兄弟被打得鼻青臉腫。

    但是這哥倆雖然修為不行,卻是像極他父親鄧鏢頭,一身的血性,兩人咬牙切齒地發話,有種的你們先說清楚來路。

    這時的馮君已經被困在了陣裏,來襲者以為大局已定,得意洋洋地表示:我們能是誰的人?當然是世子的人。

    馮君的仇人不止一家,但是圖謀他的產業的,就隻有勇毅公世子,北園伯一心想著巴結勇毅公,至於說妙手閣……世子的人禁止這幫手腳不幹淨的家夥入內。

    他們表露了身份,就在還要繼續施加酷刑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巨響,驚天動地。

    然後就有負責望風的武者驚慌地跑來完了,事情大條了,世子撞正大板了……

    帶隊的人聞言,頓時抓瞎了,情急之下,他甚至有心想殺這倆兄弟滅口。

    然而,無情的現實提醒了他:滅口好說,躲得過仙人的報複嗎?

    他們可以不管不顧地逃走,但是對方隻要盯住世子,不愁得不到他們的資料。

    但是不滅口的話,依舊那個問題……躲得過仙人的報複嗎?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真的是無比後悔,自己怎麼跳進這麼個大坑裏真的太坑了。

    緊接著,不知道是誰起了一個頭,大喊一聲,“跑啊……”

    轉眼之間,來犯的人就跑了一個幹幹淨淨,都沒人去為鄧家兄弟鬆綁。

    又過了一陣,兩個中階武師問訊趕來,兩人也不否認,剛才來的是世子的人這時候否認,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有挑釁仙人智商的嫌疑,是最糟糕的選擇。

    不過他倆也強調,這是下麵人胡亂揣測世子的想法,他們是在擅自行動。

    一邊解釋,他倆就一邊上前為鄧家兄弟鬆綁。

    鄧老大比較古板,就任由對方鬆綁了,鄧老二卻不是個安分的,四處亂跳,就是不讓對方碰到自己,同時不忘發出警告:識相點兒啊,本來沒你啥事的!

    中階武師被他氣得鼻子直冒煙,但是還真的不敢惹禍上身,誰讓人家是仙人的跟班呢?

    結果一來二去的,就拖到了馮君一行人回來。

    馮君聽完事情經過,心中極度的不爽,不過他也沒有為難這倆,而是一擺手,“你倆……去把世子給我叫過來,馬上!”

    這倆屁滾尿流地跑了,鄧老二則是得意洋洋地述說著自己的壯舉,時不時還扭動一下身子,展示一下自己被綁的雙手。

    馮君進屋子裏轉了一圈,發現對方似乎有意控製搜查的力度,並沒有大肆破壞,但是毫無疑問,屋子還是被弄亂了,也遺失了一些東西。

    世子沒有馬上過來,而是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帶著十餘人匆匆趕到。

    來的人裏,有三個人被綁著,一名武師兩名武者,剛才的毆打,是以這三人為主。

    世子先是道歉,他並沒有否認此事是自己安排的,但是同時也強調我沒有讓他們打人。

    對搜查房屋一事,他認為這是很正常的,還是那套成王敗寇的理論。

    他甚至振振有詞地反問,我不派人來,豈不是便宜了妙手閣或者陽山顧家?

    說來說去,還是神醫你身邊沒啥得力的人呀。

    不過對於自己的人動手打人,他很堅決地表示,這是他們自作主張,我不可能下這種愚蠢的命令這倆人就是跟班,都不反抗了,打他倆做什麼?

    其實世子還想說:就算想逼供,也是打你馮神醫才對。但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正是因為如此,世子把三個自作主張的家夥綁了過來,交給馮君發落。

    馮君直接將三人交給了鄧家老大,“你倆看著處理吧,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鄧老二卻是不甘心地嚷嚷一聲,“最可恨的那家夥沒來,還說他妹妹是未來的公爵夫人。”

    世子的臉一下黑了下來,心裏也有點膩歪,沒被抓來的那廝,是他半路寵幸的一個民女的哥哥,他原本想著順手回護一二,不成想一個小小的高階武者,也敢跳出來叫板。

    仙人身邊的一條狗,都比人強啊,他忍不住暗暗感慨。

    但是沒辦法,他還得吩咐下去,讓人把那廝也抓來。

    馮君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問一句,“看起來你有點不情願?”

    世子的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當著仙人還敢使性子?

    反正他是驕縱慣了的,知道仙人可怕,不是自己能應對的,但事到臨頭,有時候還是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脾氣。

    不過馮君不慣他毛病,冷冷地發話,“我丟了一把弩,兩個電筒,天黑之前……給我找回來。”

    世子的汗冒得更厲害了:麻痹,居然還有人敢藏私?

    接著,他安排人去追查,馮君卻是再次對上了他,“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我的房子被你的人折騰成這樣,你剛才說……強者為尊?”

    “願賭服輸,我願奉上七色錦帶草一株,”世子也光棍得很,“還望神醫饒我這一遭。”

    說句良心話,他並不明白買下自己止戈山,對馮君的意義有多大,他倒是知道,對方比較看重此地,而自己來操作這件事,也相應比較合適。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很奇怪,對方為什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

    世子認為,隻論動機的話,自己的責任要比北園伯小很多,畢竟挑起這個頭的是北園伯,他隻不過是被人攛掇了。

    但是出手對付馮君的主力,卻是他的人,在這一點上,他甩開北園伯太多了。

    所以他一直心懷忐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路數,等到他聽說,自己的人在小院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跳腳之餘,也鬆了一口氣:得了,也不用舍不得了,老老實實送出一株七色錦帶草吧。

    加上這個籌碼,他付出的比北園伯還多,對方應該是可以滿意了。

    馮君臉上的表情,卻是有點古怪,“你們這裏的七色錦帶草,還真不少。”

    旁人聽得都是齊齊一翻白眼:你這叫什麼話,能助人晉階先天的寶物,怎麼可能多?

    連世子都被噎了一下:嫌多?你可以不要呀。

    他不敢這麼說,隻能苦笑著解釋,“天家賞賜,以此物居多,大家也最熟悉它。”

    馮君還在猶豫,郎震出聲了,“神醫,此物疊加使用,破境的可能性更大。”

    七色錦帶草隻是能助人晉階先天,不是打包票進先天,一次服用兩株,肯定比服用一株要強。

    馮君沉吟一下點點頭,“好吧,這東西我收下了,但是……不夠!你在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之後,為什麼不派人來阻止你的人作惡?”

    世子愁眉苦臉地回答,“我自顧還不暇,哪裏會想到那麼多?”

    “是啊,你沒想到,”馮君點點頭,臉上掛著意一絲冷笑,“這個理由,你可以親自解釋給我,我也能理解,但是……那麼多人傳來傳去,我可能跟他們一一解釋嗎?”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陰森森地發話,“你這是打算讓我吃個啞巴虧?”

    世子再次無語,因為他感覺……對方說得沒錯呀。

    按說,仙人是不會在意凡人的評價的,可是人家要計較,也不是說不過去。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4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切口(三更求月票)

    勇毅公世子在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再次表示:神醫您說吧,我該怎麼做。

    馮君在短期內,也沒什麼特別的需求了,又不可能向對方請教修仙的事,想到郎震的為難,他索性直接發話,“陽山顧家……似乎還沒有得到懲罰。”

    你還真是一個都不肯放過!世子點點頭,“他們對神醫你的仇恨不小,該罰!”

    “我打算除掉他家的顧茂遠,”馮君悠悠地發話,“這家人太跋扈了,沒有先天的話,他們會收斂一點……嗯,我這也是為顧家好。”

    “除掉顧家先天?”世子的嘴角抽動一下,你這是跟先天叫上勁兒了嗎?

    他猶豫一下,還是正色發話,“據我所知,顧家可能不止顧茂遠一個先天。”

    “我知道,”馮君點點頭,不屑地一笑,“顧家在妙手閣的先天,已經死了。”

    世子聽得又是一怔:你連這個都知道?

    他是真沒聽說過此事,不過妙手閣的人出來,大多都不會暴露真實來曆,比如說那奪魂刺,元廣府米家恨不得殺掉其全家,但是他們硬是打聽不到奪魂刺的根腳。

    那麼,陽山顧家有人被妙手閣籠絡,也不是不可能的。

    世子相信,馮君不會為這點小事來騙自己,不過對顧家下手,他還有顧忌。

    他側頭看一眼身邊的太監,思索著發問,“陽山顧家……是不是世家聯盟的?”

    那太監苦笑一聲,微微頷首,“確實是世家聯盟的,而且地位雖然不高,但是曆史很長。”

    馮君聽得眉頭一皺,“世家聯盟,那是什麼?”

    對於他的無知,世子並不感到意外,仙人對紅塵事不了解,這不是應該的嗎?

    所以他細細解釋一下,世家聯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這是一個鬆散的聯盟,加入的家族都必須有先天高手,而且不能是那種底蘊淺薄的暴發戶,得是有足夠的傳承,能接連出先天高手的家族。

    這個聯盟的存在,就是維護各家先天高手的權益,其中重點的針對對象就是官府我們家族裏的先天高手,願意幫助官府解決問題,但你們不能呼來喝去。

    說白了,就是那些經常能出先天高手的家族,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形成的一個聯盟,如果沒有這麼一個聯盟,各大家族很可能早就被朝廷各個擊破了。

    這個聯盟平日裏很低調,等閑也不會展示肌肉,否則朝廷麵子上要掛不住了。

    世子解釋完這些,很為難地表示,既然顧家是聯盟成員,我要是對付顧茂遠,世家聯盟不會坐視。

    “這話說得沒錯,”妹妹虞二少爺點點頭,這丫頭活得真是沒心沒肺,“沒想到顧家是世家聯盟的,我虞家還不是呢……不過,世家聯盟也隻是不許官府對先天出手。”

    太監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虞家不是聯盟成員,怎麼感覺……你也沒啥自慚形穢呢?

    然後,他又看一眼虞二少爺身邊的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馮君這就算聽明白了,於是他一擺手,“不需要你對付顧茂遠,你幫忙拔掉顧家的產業就夠了……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世子很幹脆地點點頭,“你派個人主事就行,就連主事人,我都保證保護好……顧家的產業你要嗎?”

    “不要,”馮君一擺手,很幹脆地發話,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手少,尤其是缺少高手,顧家那麼多產業,他也分不出心去管理。

    不過啥都不要,也是有點虧,於是他又叮囑一句,“有天才地寶和功法,給我留下。”

    世子見他居然不要產業,心中也忍不住暗暗欽佩,不愧是仙家,真的豪氣,顧家那麼多產業,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雖然貴為世子,不關注商家的事情,但是身為公爵的接班人,他對很多事情略知一二,一處能賺錢的產業,真正的價值,還要遠遠高於那些珠寶細軟。

    隻要產業能保持正常運作,盈利會滾滾而來,隻要錢足夠多,什麼樣的天才地寶買不到?

    跟北園伯想的不同的是,世子是很有興趣賺錢的,至於逼格倒是在其次了。

    尤其是這一次,他得罪了仙人,大大地出了一次血,如果不找地方補回虧空,兩三年都未必緩得過勁兒來。

    隻不過對他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這個想法太墮落了一點,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所以他隻能在心裏暗暗琢磨,期待不著痕跡地弄點什麼。

    馮君見他不做聲,也懶得理他,轉頭看向自己的三人團隊,“你們也聽到了,打擊陽山顧家的產業,誰願意去?”

    鄧家老大是個蔫人,等閑不肯主動說話,鄧家老二的眼珠轉一轉,卻也沒說話,郎震見狀微微頷首,“那我去好了。”

    馮君遲疑一下,這三人裏,他對獨狼的信任度最高,而且自從上次被偷襲,直到現在,郎震的身體也沒徹底恢複。

    於是他看向鄧家老二,“老二你一向挺活躍的,這次怎麼不說話,是怕了?”

    “沒有,”鄧老二搖搖頭,猶豫一下才發話,“既然鄭哥能來止戈,我家老頭在家呆著也沒啥事,他做這種事……其實挺在行的,不信你問狼哥。”

    郎震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倒也是,鄧鏢頭對江湖事,還是比較清楚的。”

    前一陣鄧家兄弟去幫保哥兒安裝監控,路過息陰城,郎震托他倆招個叫做鄭大頭的人過來,那是郎震曾經的搭檔。

    鄧老二比較跳脫,屬於腦子活的那種,見到鄭大頭來討生活,本來沒啥想法,但是現在眼見勇毅公的世子都跟神醫服軟了,就覺得老爸完全可以也跟著神醫做點事。

    郎震此前沒有想過這個,因為鄧鏢頭算是他半個師父,沒有徒兒招呼師父來伺候人的道理,但是眼下這事,是帶著世子的人去掃顧家的場子,說起來也不算沒麵子。

    至於說顧家是世家聯盟的一員,會不會給鄧家帶去麻煩,郎震是半點都不擔心,世家聯盟是很了不起,其中有些家族還跟仙人有些瓜葛,但是馮君本身就是仙人。

    世家聯盟是針對朝廷組建的,江湖上的人跟他們的成員對起來,聯盟一般都不會出手,就更別說仙人了。

    正經是馮君是仙人的消息,地方官能壓下去,但是江湖傳言是無論如何壓不下去的,世家聯盟的成員,不會連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既然是顧家作死,主動招惹仙人,聯盟成員會出手待叫怪事。

    而且,當年鄧鏢頭對獨狼也算照顧,現在他跟上仙人了,一點回報都沒有,也不合適。

    馮君想一想,讓鄧鏢頭出麵也算不錯,他現在是極度缺乏人手,隻看今天的情況,就很令人無語,兩個小夥子,連家都看不住。

    這還是他早早就叮囑了,要鄧家兄弟看情況而定,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的話,等他回來,見到的沒準是兩具屍體了。

    事情真的要發展成那樣,他就算殺了世子,也換不回兩人的性命。

    反正鄧鏢頭是久闖江湖的,據說為人做事也相當地道,跟郎震關係好,又是鄧家兄弟的老爸,做事應該差不了。

    至於說如此一來,他手下的人裏,就分成了幾個小團隊,鄧家明顯勢大,他是不會計較的,手下一團和氣並不是什麼好事,稍微有點競爭,反而能保持一定的活力。

    而且他終究是要修仙的人,這倒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他目前就已經是高階武師了,馬上還要衝擊先天,這樣的修行速度,他隻擔心手下的人跟不上。

    那些內部競爭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值得他去考慮。

    他的腦子轉得很快,分分鍾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情,於是點點頭,“那也好,不過老二你還是帶著世子的人,去一趟息陰城,自己跟鄧鏢頭說清楚,現在就動身好了。”

    鄧老二揉一揉自己的臉,“明天吧,這鼻青臉腫的……萬一被老媽看到呢?”

    世子見到他們商量妥當了,起身告辭,臨走還不忘招呼鄧老二一聲,“我那兒有點上好的跌打傷藥,給你敷一下……”

    他的態度不算熱情,但是堂堂國公世子,竟然如此招呼一名高階武者,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了。

    待他們離開,馮君看一眼虞家姐妹,“進屋喝點茶?”

    在別人眼中,就是虞二少爺帶著一名中年人,進了神醫的房間。

    獨狼看到這一幕,眉頭忍不住皺一皺,他可是知道,神醫對自己的地盤,看顧得有多麼嚴實,忍不住心裏生出一些猜測:這是……虞家今天幫了神醫什麼嗎?

    隻有那太監回頭瞥一眼,眼中掠過了一絲隱約的釋然。

    馮君將人請進來,抬手擺一下,自己也坐到了一張椅子上,“請坐。”

    姐姐虞二少爺當仁不讓地坐到了他對麵,妹妹這次沒折騰,乖乖地坐到了她的下首。

    姐姐遲疑一下,還是主動出聲發話,“在下無憂台下虞長卿,請問道友自何處來,又是誰家的傳承?”

    馮君怔了一怔,然後呲牙一笑,慢吞吞地回答,“馮君,落花時節又逢君……”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5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初論道(一更賀盟主三中)

    虞長卿從未聽說過,哪家的門派,竟然還能如此報家門落花時節又逢君?

    這是什麼鬼?她有點懵懂,不過既然是已經涉足仙業了,她也不會不懂裝懂,正確地認識本我、非我、無我,追求天地大道中的真諦,才是修仙者該執著的。

    所以她很坦然地承認,“抱歉,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閣下能簡單介紹一下嗎?”

    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沒有人能通曉所有知識,你不知道,也是常事。”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話,隻能若無其事地耷拉下眼皮腦洞,你快開腦洞吖。

    虞長卿見他不做回答,也是無可奈何,武者之間相互盤道,未必會實話實說,修仙者之間也是如此,願意回答是人情,不回答是本分。

    不過她總覺得,對方是小看自己的修為,少不得悻悻地哼一聲,“不知道友的修為,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這可就不方便說了,”馮君衝著她呲牙一樂,“不過……略高於蛻凡七層。”

    “道友好眼力!”虞長卿點點頭,情知對方是在拿自己的修為說事,但是這一刻,她生不出半點怨懟的心思人家能看清自己的修為,這就是實力。

    可她還是有點不甘心,索性直接發問,“馮前輩破陣之後,沒有拿走破損的陣基,反而拾取了無用的陣旗,不知可有什麼說法?”

    馮君聽得心裏一沉,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而他之前的表現,顯然錯了。

    要不說,想在自己不熟悉的行業裏裝逼,那還真的是要小心謹慎,無意中的一舉一動,在內行的眼裏,都可能暴露了馬腳。

    不過還好,馮君對此有所準備,他來自於信息爆炸的現代社會,雖然不擅長裝逼,但是看別人裝得多了,倒也學會了一些套路。

    所以他不以為然地回答,“你說那個青色旗子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它是完整的?”

    “旗子是……完整的?”虞長卿愕然,她覺得自己的智商似乎有點不夠用了,你確定自己的答案,跟我提的問題有關?“那也遠不如陣基吧?”

    “修為限製了你的想象力,”馮君搖搖頭,輕喟一聲,看起來很是有點遺憾,“它是完整的,就有助於我推演因果……那陣基已然殘破,要他作甚?”

    殘破的陣基也很寶貴的,你知道不?虞長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選那毫無用處的令旗,僅僅是為了推演因果?呃,慢著,是……推演因果?

    下一刻,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睜得老大,“前輩你居然可以推演天機了?”

    “談不上天機,隻是小小的因果,”馮君一攤雙手,淡淡地裝逼,“我隻是恰好知道一些小小的竅門……我很想搞清楚,這陣法是誰搞出來的,是不是有人在針對我。”

    虞長卿卻是清楚,天機雖然不能等同於因果,但是因果也是天機的一部分。

    推演天機很難,推演因果……同樣不輕鬆。

    她微微頷首,由衷地感歎一句,“沒錯,果然是修為限製了我的……那啥,多謝前輩解惑。”

    馮君笑著搖搖頭,“道友不須如此客氣,修行無非是財侶法地……既然你我有緣道左相逢,互通有無也是常事,你說是吧?”

    虞長卿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心說前輩果然是前輩,寥寥數語,就道出了修仙的真髓,更難得的是,他竟然不藏私。

    想到開心的地方,她忍不住躍躍欲試,“前輩,你我是否可以坐而論道?”

    “論道?”馮君無奈地翻個白眼,心說對於修仙,我根本不懂啊,正琢磨怎麼從你這兒偷師呢,你居然要跟我……論道?

    我就是那個莎士比亞的哥哥莎士仙亞。

    當然,他是這麼想的,卻不能這麼說,隻能麵容一整,“以我的一點淺薄之見,論道還是早了一點,若是道友有意升堂布道,在下願洗耳恭聽。”

    虞長卿聞言,臉色微微一紅,忙不迭地擺手,“前輩都覺得自己淺薄,我又怎敢厚顏若斯?布道二字,休要再提。”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馮君正色發話,“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師徒尚且如此,前輩又算得了什麼?”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尚有一得’,虞道友總不會不如愚者吧?”

    虞長卿臉上本是沒什麼表情的,也被這話逗得一笑,“馮前輩真是風趣,不過我能講的,都是師門傳授的,好像……好像不便流傳出去。”

    豈止是不便流傳?她一旦私授門中秘法,絕對會生不如死,而聽到的人,也絕對會被高手追殺,不死不休。

    所以她說的“不便”,隻是表明態度,而不僅僅是指不方便想必前輩也能領會吧?

    馮君斜睥她一眼,誇張地皺一皺眉瞪一瞪眼,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原來你也知道不方便啊?那你還要我論道,莫非是想我叛出宗門?”

    看著他怒目圓睜的樣子,虞長卿的臉,卻又是莫名其妙地一紅,心道此人生氣的樣子,竟然……竟然看起來很帥氣。

    不過她也不擔心對方真的生氣,隻是笑著回答,“我無意打聽馮前輩的門中辛秘,隻是想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常識。”

    “修行上的常識?”馮君聽得一呲牙,心中暗歎,你遇到了一個假的前輩吖。

    “譬如說……財侶法地?”虞長卿微微側著頭,好奇地看著他,“這四字何解?”

    馮君本來摸出一根煙來,正要點燃,聽到這話,手就懸在了半空中,詫異地看她一眼不會吧?你們這是修仙位麵誒,連這個說法都沒有?

    中年男人側著頭,手托下巴,睜著圓圓的樣子,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這畫風看起來……足以令人嘔血三升。

    但是看到她目光中的那份純真,馮君感覺到了,她是真的不懂。

    拋開修仙者的身份不提,這才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啊。

    馮君就有點不明白了,地球明明沒有仙人的存在,怎麼說都是……起碼是個魔法時代的位麵,怎麼就能出現一些令仙俠位麵都驚豔的理論呢?

    難道,真的是信息爆炸的緣故?

    想了一想,最後他還是微微一笑,“這四個字,你師門早晚會解釋給你的……我就不獻醜了。”

    然而,虞長卿雖然行事穩重,但她能從小就被仙人接引走了,資質絕對不差,智商肯定高於普通水準。

    她眼珠一轉,嬌笑一聲,“馮前輩,既然你認為我師門也知道這四個字,何妨提前告知?我師門也有雲……修行一事,隻爭朝夕。”

    嬌笑聲很甜美,但是出自一個麵癱中年男人之口的話……

    馮君伸手摩挲一下脖頸,低聲嘀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吧,咱們先說財……”

    財侶法地四字的真諦,無須多費筆墨,否則就是注水了。

    等馮君解釋完之後,虞長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說這些說辭,我倒都有所耳聞,但是能如此精辟地總結在一起,此人的傳承……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在信息不暢的社會裏,理論的係統性是非常關鍵的,有主線,有佐證,還能邏輯自洽,這就是一整套係統傳承。

    但是如何評判這種傳承,主要是看它的涵蓋範圍和詮釋能力。

    她眨巴一下眼睛,然後又問一句,“那前輩架設陣法,所用的陰陽隔絕之說,能否解釋一二?”

    若是她問別的,馮君還不太拿得準分寸,說這個嘛……他大有深意看妹妹虞二少爺一眼,呲牙一笑,“不是有人說……我架設的不是陣法嗎?”

    妹妹的臉頓時就是一黑,但是她已經看出來了,姐姐也確認了,這位的仙道修為,還在姐姐之上,她當然不敢繼續張牙舞爪。

    她站起身,衝著馮君一拱手,恭敬地發話,“前輩,此前多有得罪,珠兒年少不懂事,在這裏賠不是了。”

    “算了,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隻是開個玩笑罷了,”馮君一擺手,大喇喇地發話,“此前你有心襄助我,也算難得……此事就此揭過。”

    虞長卿見狀,心說果然不愧是前輩,胸襟寬廣,“那敢問這陰陽隔絕……”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長卿道友,你太性急了,先聊些別的可好?比如說……無憂台是何門派?”

    陰陽隔絕的理論,他當然能解釋,還能往玄學上拐,但是事情不是這麼做的,他能解釋了“財侶法地”四個字,就已經對得起這場相逢的緣分了。

    若是再解釋別的,就有點過於熱心了,這不符合他的人設。

    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誰知道這女娃娃,有沒有一個愛吃醋的師兄?

    好吧,這是開玩笑,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位麵是講因果的,他已經施出了適度的善因,過猶不及。

    我收回“胸襟寬廣”的評價!虞長卿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不過下一刻,她的眼睛一亮……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6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兩峰一穀(第二更)

    虞長卿想到了一種可能,對方沒準是想盤清楚自己的根腳,再決定是否教授自己。

    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大,修仙者中也是有紛爭的,一點都不遜色於凡間。

    宗門之爭、資源之爭、理念之爭、大道之爭……嚴格來說,修仙者死於戰鬥的比率,要遠遠高於凡俗中人。

    所以虞長卿能理解對方的顧慮萬一傳授給對頭勢力的人,那真的是很掃興。

    不過同時,她也有點意外,“無憂台是五台之一,你沒有聽說過嗎?”

    “五台?”馮君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表情怪異地發問,“是……功德成仙之道?”

    他其實是想說“香火成神道”,不過來了這個位麵之後,他還沒聽說有供奉香火的廟觀,大家的香火,都是供奉先人的,所以他用了一個比較古怪的說辭。

    “功德成仙?”虞長卿怪怪地看他一眼,“這是上古大道,你怎麼會覺得……我的師門會這個?而且你的說辭,跟我們平日的說辭不一樣。”

    “說辭不重要,”馮君一攤雙手,淡淡地發話,“隻是一個稱呼而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生萬物,隻要我們確認,說的是同一個本質,何必拘泥於稱呼?”

    “馮前輩此話大妙!”虞二少爺站起身,興奮地鼓掌,眼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她本來就是比較任性之輩,並不喜歡循規蹈矩,聽到這話,真的是感覺自己平日的行為,有了理論上的支持這可是仙人講述的大道。

    所以她異常興奮地表示,“我覺得你對仙晶的稱呼,就比較妥帖……靈石,多麼美妙的名字,哪裏像仙晶,一聽這個詞,就能感覺到對凡人滿滿的惡意。”

    “珠兒休得無禮!”虞長卿狠狠地瞪她一眼,“我倆談話,哪裏輪得到你多嘴?仙晶本來就是被稱作靈石的,不懂就別亂說話。”

    她嗬斥得凶狠,珠兒卻不以為意,雙生姐妹之間的感應,那真不是吹的,她知道姐姐是在擔心,自己的話對仙人有些不恭敬,萬一惹得馮前輩不高興,那就麻煩大了。

    虞長卿確實是在擔心,畢竟仙凡有別,還是天壤之別,妹妹的話若是傳到一個小氣的修仙者耳中,沒準一掌就直接抹殺了。

    所以她直接略過了這個小插曲,“我是想請教前輩,為何認為五台是……功德成仙?”

    “隻是隨口一說罷了,”馮君打個哈哈,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慢條斯理地噴雲吐霧。

    虞長卿狐疑地看他一眼,“五台你沒聽說過,可曾聽說過三山兩湖?”

    “沒有,”馮君很幹脆地搖搖頭,然後笑著發話,“不如你給我講一講?”

    虞長卿見他真的不懂,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人倒是沒有不懂裝懂。

    五台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三山兩湖……現實中沒有這些勢力。

    她這麼問,就是想試探一下,對方會做出如何反應。

    繼續承認不懂的,那起碼是願意實事求是,若是對方說,聽說過這個名號,那麼……此人絕對不可信賴。

    不過話說回來,曆史上,三山兩湖是曾經存在的,隻不過是很久遠的曆史了,她這麼問,聽在那些真正的修仙者耳中,也不算為難人。

    聽到馮前輩直承不懂,她微微一笑,“我已經報出了出身,無憂台,是五台之一,倒是馮前輩的‘落花時節’……還請指教一二?”

    “你沒聽說過就算了,”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我也沒有打算得到你的指教,所以來路嘛,我就不細細解釋了。”

    虞長卿頓時語塞,這話說得……還真是不留情麵,夠直接。

    她想得到指教,就得回答對方一些問題,對方不想得到指教,所以無意回答自己。

    但是話說回來,這又怪得了誰呢?隻能怪她眼界不夠開闊了。

    虞長卿想一想,再次出聲問一句,“前輩是否聽說過四大派?”

    馮君笑一笑,良久之後才搖搖頭,卻並不說話。

    其實他直接說“沒聽說過”也行,不過……這不是想裝逼嗎?

    虞長卿默然,她本來就猜測,此人應該是出於某個隱秘勢力。

    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的來曆不一般,別的不說,隻說那一頭的短發,就絕對不屬於她所知道的任何組織或勢力,他的口音,也存在很大的問題。

    然後,當然就是此人攜帶的器械和物品了。

    那些器械之機巧,是她生平聞所未聞;物品之精妙,也令她大開眼界。

    再後來,就是此人口中偶爾出現的奇妙語言了。

    虞長卿現在隻是蛻凡七層,嚴格來說,尚未真正開始練氣修仙,在無憂台的身份也很普通,不過修仙者大致的勢力,她還是清楚的,此人絕對不在其中。

    不過,她也沒覺得,這人會是什麼別有用心的探子誰家的探子會這麼高調?

    正經是剛才馮君對一些道理的解讀,她聽了之後,不但耳目一新,而且隱約有所明悟。

    她可以確定,能講出這番道理的人,來曆絕對不俗。

    那麼,此人就隻可能出自一些傳說中的隱秘勢力了。

    尤其是,馮前輩動不動就能想到上古大道,現在的修仙者多數都很實在,眼中隻有提升修為和搶奪資源,誰還會琢磨那些東西?

    她沉吟了半天,才出聲發問,“看起來,你對修仙的勢力不是很了解?”

    馮君笑著點點頭,心說哪裏是“不很了解”?根本就是一點都不了解。

    虞長卿的眼珠轉一下,“我若為你講述,是否可以算償還因果?”

    “可以算,”馮君笑著點點頭,“不過我要先聲明,你若向我請教問題,我未必能全部回答上來……沒有誰是萬能的。”

    虞長卿對這話,持謹慎懷疑的態度,她倒不認為馮前輩是全知全能,但是若是說不懂的很多,倒也未必是事情,她覺得,涉及一些不便回答的問題,他大約也會以“不懂”來掩飾。

    說來說去,還是她對他和他身後的勢力,了解得太少了,不好問出指向性太強的問題。

    但她也不會為此糾結,反而是笑吟吟地點點頭,“那就是這樣,說定了……現在開始嗎?”

    馮君想一想之後回答,“倒是不著急,你先大致說一下也行……外麵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暫時抽不出太多的時間。”

    不過是一些凡塵俗事罷了,虞長卿有點不理解他的心態。

    然而,這並不關她的事,所以開始了簡單的科普,“那我先大致跟你介紹一下,在東華附近,除了四大派之外,大致就是兩峰一穀……”

    “咳咳,”馮君一口煙沒吸到位,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你確定是在說修仙嗎?

    虞長卿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咳咳,”馮君還在持續咳嗽,“我就是……咳咳,抽煙被嗆住了。”

    四大派是青罡、赤鳳、太清和陰煞四派,兩峰分別是鑄劍峰和鬆柏峰,一穀則是觀泉穀。

    四大派不用說,肯定是宗派弟子,兩峰卻是修仙家族。

    鬆柏峰其實叫做鬆柏山莊更合適一點,主家為鬆柏顏家,下有八大家族,若幹附庸家族。

    鑄劍峰是由七大家族所組成,分別是祁、解、曲、苗、米、鳳、梅。

    觀泉穀有點百花齊放的意思,山穀中擁有眾多山泉,有寒泉、天泉、靈泉、火泉等,那裏聚集了眾多行業大家。

    在觀泉穀附近,靈植、煉丹、製器、製符等行業都很發達,不過大致還是以散修居多。

    虞長卿解釋這些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解說錯了一點點,同時小心地觀察馮前輩的反應,卻發現他根本沒有感覺出來。

    雖然心裏有準備,她還是有點疑惑:現在這年頭,還存在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修仙者嗎?

    馮君聽她講完之後,等了一等,才出聲發問,“那麼……五台又是怎麼回事?”

    “五台……”虞長卿遲疑一下,輕描淡寫地回答,“大致就是不怎麼參與此間紛爭的五家,身份超脫,也相對中立。”

    馮君見她回答得含糊,並不著意介紹自家,猜到她有了別的想法。

    不過他也不以為然,而是再次發問,“這些人平日好接觸嗎?”

    虞長卿又遲疑一下,方始發話,“凡俗之人想要接觸,當然不會容易,若是同道中人就不難,但是馮前輩……”

    她斜睥馮君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來,“恕我直言,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修行的氣息。”

    馮君也斜睥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摸出靈石來,放在桌上,然後伸出了左手。

    在虞家姐妹的眼中,他的左手食指隻點了靈石一下,然後手臂猛地震動了一下,身體也微微地抖了一下。

    等他拿開手指,那原本已經較為暗淡的靈石,變得愈加暗淡了一些,肉眼都辨識得到。

    她倆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靈石上,沒有發現馮君臉上的肌肉,都微微痙攣了一下。

    虞長卿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靈石的變化,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抬起頭駭然地看著馮君,眼中滿是驚恐,“噝……這怎麼可能?”
hkguy 發表於 2018-3-17 20:27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別人是這樣(三更求月票)

    馮君暗暗咬緊牙關,抵抗著體內的劇痛,不過看到虞長卿臉上的震撼,他覺得還是很值得。

    震精了吧?知道自己想象力的貧瘠了吧?

    他努力讓自己的臉上顯得平靜一些,“可惜……嘖,靈石還是太少了一些。”

    虞長卿呆若木雞地看著他,良久沒有反應。

    虞二少爺看看自家的姐姐,又看一看馮君,眼珠轉一轉,“這個……很難嗎?”

    虞長卿根本沒有理會她,又過了一陣,才長歎一聲,“唉,不知道何時,我才能練到前輩這種境界……很難?當然很難啦。”

    她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仙晶……靈石的吸收是很不容易的,在無憂台修煉,可以采納紫氣、月華等,修為深一點,可以吸收空中的靈氣。”

    說到此處,她頓一頓,又搖搖頭,“可是想從靈石裏直接吸取靈氣,要輔佐以陣法……”

    靈石聚集的靈氣,極為龐大和精粹,但是同時因為過於凝練,所以靈氣極為狂暴。

    修為低一點的,根本無法承受龐大靈氣的衝擊,所以要通過陣法,一點一點地吸取。

    也正是因為如此,像虞長卿這種蛻凡境界的修行者,來紅塵行走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沒必要帶靈石,使用不便不說,還容易遭到他人的覬覦。

    而馮君竟然能直接吸收靈石裏的靈氣,這份修為,虞長卿自認難以望其項背。

    肉體從靈石吸收靈氣也還罷了,更令她驚駭的是,他隻用了區區一根手指。

    虞長卿也知道,無憂台中有修為高深的師兄師姐,可以直接用靈石來修煉,但他們也要抱元守一,起碼用手掌握住靈石。

    一根食指就要吸收靈石中的靈氣?就連出塵高手也做不到!

    然而,這依舊不算什麼,更令她震驚的是:就那麼一點,輕輕的一點,靈石就發生了極為明顯的變化,這才是最可怕的。

    什麼樣的修為,什麼樣的功法,才能讓人在這麼一瞬間,吸取到如此龐大的靈氣?

    虞長卿再次抬起頭看著馮君,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他剛才身體似乎抖了一下,她多少也注意到了一點,然而,這實在是太正常了吧?

    瞬間吸收這麼大的靈氣,要是還能若無其事,那估計就是哪家的老怪物了。

    馮君無視了她的目光,將靈石收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氣息?”

    我想說的是……虞長卿的嘴巴動一動,發現自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直以來,她並沒有感受到對方身上的修仙氣息,雖然她也知道,修道中人各種斂息法門極多,可是平日裏半點都不泄露,遮蔽得如此嚴實的法門,卻是不多。

    然而現在,吸取完靈氣之後,他的身上……又沒有了修行的氣息,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想要接觸修仙者,肯定自身得有修仙的氣息,但是馮前輩這樣的……大概就不需要了吧?

    肉身能直接吸收靈石,還需要別的解釋嗎?

    她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才出聲發問,“你這是什麼法門?”

    然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十分幹澀。

    馮君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這個……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虞長卿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她何嚐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過了?

    隻不過,她若是不問一句,實在有些不甘心而已。

    虞長卿平息一下心情,才想起來剛才的話題,於是勉力笑一笑,“前輩修為深厚又不事張揚,有這般法門,天下大可以去得。”

    那你帶我去修仙的地方看看吧,馮君很想這麼說,然而他更清楚一點,欲速則不達。

    還是先老老實實裝逼吧,他微微頷首,輕描淡寫地發話,“若是道友有賺取大批靈石的路子,還望告知,我自有一番心意。”

    他所說的心意,當然是分潤靈石,雖然這麼表態,令他著實有點肉疼他還缺靈石呢,不過他更清楚,目前他最急需的不是靈石,而是修仙的法門。

    虞長卿眨巴一下眼睛,心中生出些不解來:以你的修為,找些靈石不難吧?

    然而,這不解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修行的人誰會嫌靈石多?

    而且不管修行者到了何種修為,也難免有不急不就的時候,一文錢還難倒英雄漢呢。

    於是她點點頭,“這個倒也不難,隻須去了雲中城,就有靈石交易,以前輩的修為和見識,賺取靈石當是輕而易舉的。”

    虞二少爺聽到這話,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起來。

    不過虞長卿太清楚自己這個妹妹了,她側過頭來,輕叱一聲,“馮前輩去得,你卻是去不得,沒有修行氣息,也沒有通行令牌……最好的結果,也是你被扔出來。”

    虞二少爺悻悻地揚一揚眉毛,又撇一撇嘴,看那樣子,真是要多遺憾有多遺憾。

    虞長卿懶得看她,回過頭來看馮君,“馮前輩若是能最近動身,我倒是願意引路。”

    馮君摸一摸下巴,思忖著回答,“這個……能等一等嗎?”

    虞長卿奇怪地看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虞二少爺就急不可耐地發話了,“前輩還等什麼?你急需靈石呀。”

    馮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這麼久沒靈石,我不是也過來了嗎?顧家的事情,多少有點棘手,先處理完這邊的手尾再說。”

    虞二少爺卻是個不懂客氣的,聞言馬上表示,“那你親自出手就好了,指望他們,豈不是又要耽擱許久?”

    虞長卿能感覺到,馮前輩不是很難說話,但是自家妹妹的表現,讓她有點看不過眼,於是出聲嗬斥,“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閉嘴!修仙者去找普通人的麻煩,有意思嗎?”

    她的語氣不是很嚴厲,不過聽到旁人的耳中,能感覺得到一絲對普通人的無視。

    虞二少爺一嘟嘴巴,輕聲嘀咕一句,“是顧家先對馮前輩不敬的。”

    虞長卿一聽也沒脾氣了,修仙者對普通人出手,固然沒啥意思,但是普通人對仙人不敬,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馮君見狀,卻是不以為然地發話,“先讓他們去忙,我近期打算閉關修煉一下。”

    虞長卿側頭看他一眼,遲疑一下才發話,“前輩這是要突破嗎?靈石可夠,要不要人護法?”

    馮君先是一愣,然後擠出一個笑容來,“咳咳,我是說……想突破一下先天。”

    虞長卿的嘴角抽動一下,又眨巴兩下眼睛,是徹底地無語了。

    你在修仙者中,都算境界極高的了,不抓緊時間繼續修行,居然有心思折回來修煉武修,見過不務正業的,沒見過這麼不務正業的……

    她想像了一下,若是自己也如此任性的話,大概,會被師父開革出山門……的吧?

    虞二少爺不太明白這話的性質,眨巴一下眼睛,嘴巴動一動,卻是不敢說話。

    馮君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看她一眼笑著發問,“你是想說什麼嗎?”

    他對雙胞胎妹妹的印象,一開始不是很好,但是明白她的經曆之後,覺得她有這樣的性格,實在太正常了,誰讓她有那麼一個“坑妹”的姐姐呢?

    而且她在此前,立場也很堅定,再加上虞長卿是他目前所接觸到的唯一的修仙者,關係還尚可,他當然會對她客氣一點。

    虞二少爺點點頭,開口發話,“突破先天,好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

    馮君側著頭想了一想,很認真地回答,“你說得沒錯,對別人而言,是這樣的。”

    得,這下連虞二少爺都無語了,她雖然不懂修仙,這句話卻是懂的。

    虞長卿沒在意馮前輩的狂妄,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一看兩人,眼珠轉一轉……

    當天晚上,田家人為馮君舉辦慶功宴,恭喜他戰勝了對手,有意思的是,元廣府米家居然也有人露麵了,雖然隻是一名中階武師帶頭,但是卻奉上了五百兩黃金為賀。

    更詭異的是,連勇毅公世子和北園伯都遣人來道賀,並送上了禮物。

    馮君實在有點不理解,“世上還有這麼欠揍的家夥?”

    郎震一句話,道出了真諦,“他們不來道賀不行啊,萬一神醫你認為,他們懷恨在心呢?”

    馮君為之一笑,這個位麵的土著,真的是信奉實力至上。

    北園伯和世子肯定沒臉來,不過當天晚上,趙家堡方向喊殺聲響成了一片。

    第二天中午,有消息傳來,說趙家堡昨夜遭遇匪徒了,青壯死了二十餘名,關鍵是趙家的族老都死完了,幸虧北園伯帶人路過,救下了其他趙家人。

    聽到這消息,大家都沒感到意外,北園伯找趙家出氣,實在太正常了。

    至於說沒有殺光趙家人,就連世子都認為,沒必要把人殺幹淨,趙家的核心力量殺得差不多,財富再被搶奪,想要重新翻身,那就不是一代人的事了。

    而且,趙家堡這個家族繼續存在,更方便北園伯的監督,若是把人都殺完,真要漏掉三五個,人家一旦亡命天涯,沒了消息,指不定百八十年之後,就有人打上門來。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北園伯裹脅走了趙家幾個嫡係子弟,一同被裹脅的,還有趙家堡後宅裏,最尊貴的兩名老婦人。
hkguy 發表於 2018-3-18 19:50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歸來依舊少年

    北園伯倒是將內中詳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馮君。

    他不想殺光趙家人,事實上,他也是殺不完趙家人的,趙家時刻都有人不在村子裏,不清楚的人,可能會認為是正常現象,但是有心人都明白,這是趙家自保的路數。

    如此一來,除非北園伯窮凶極惡地封鎖村子,許進不許出,否則不可能一網打盡。

    北園伯可能這麼做嗎?別開玩笑了,現在是太平年間,這裏也不是他的地盤其實在他的地盤上,他更要撇清幹係。

    反正事情鬧得這麼大,又有當地官員和勇毅公世子關注著附近,他必須避嫌。

    殺掉趙家核心人物,這個好理解,至於說將嫡係人物和倆老太太帶走,那是要趙家人管住自己的嘴巴,別跟外麵的人說什麼玄鐵礦之類的。

    接下來北園伯要做的,就是讓趙家主動申請,搬遷村子,搬到縣城左近,然後這塊地就歸他了,他會在一切走上正軌之後,將人質放回來。

    到那個時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了,哪怕是勇毅公世子想分潤部分玄鐵礦的利益,也要找個理由才行大家終究要注意點吃相的。

    而趙家堡的人有了新的田地房屋,生活趨於穩定了,再大的仇恨也得壓著,無論如何,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待幾代之後,這段仇恨大約就會慢慢地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了。

    事實上,當北園伯將那玄鐵礦的資源整合完畢,開始大規模挖掘的時候,釋放不釋放人質都無所謂了,不過大致來說,他也沒興趣因為幾隻螻蟻出爾反爾。

    總而言之,這家夥玩起強取豪奪來,環環相扣頭頭是道,很是有一套,馮君甚至忍不住要猜測一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廝幹了多少次了?

    不過再說什麼傷天害理,馮君也是樂見其成的,他又沒有什麼道德潔癖,趙家惹了他,而且是屢次三番,活該受到這樣的打擊你們被屠村,我都會叫好。

    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完不了,馮君也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保哥兒什麼時候能來?

    他惦記的當然不是保哥兒,而是那一株七色錦帶草。

    世子這兩天也在忙,忙著跑購買止戈山的事宜其實這種事,不需要他親自經手的,主要是他敗得灰頭土臉,最近實在不好意思在附近溜達。

    不過,在天才地寶和七色錦帶草送來之前,他也不想離開,他認為,在確定仙人不會發作之後,再離開比較好一點。

    萬一有機會討好仙人的話,那豈不是……又多了一些選擇?

    然而,這些都要等鄧老二在息陰城取得進展之後了,目前他還是躲著馮君比較好一點。

    顧家在慶寧府的產業不少,不過主要還是集中在府城息陰城。

    鄧老二帶著世子的人,用了兩天時間趕到了息陰城。

    來到息陰城外,就接近正午了,鄧老二盤算一下時間,覺得此刻趕回家,倒正好是飯點,但是老媽肯定沒有多做飯,自己帶了這麼二十幾號人過去,老媽臨時做飯,會累壞的。

    他和哥哥離開息陰的時候,就立誓要風光回來的。

    每一個少年子弟踏入江湖時,都有這樣的夢想和追求。

    現在他倒是帶了不少人,也都是鮮衣怒馬,其中有五個武師,都要聽他調派。

    這基本上也算是成功了,是吧?

    不過既然時間不巧,他寧願帶著人在外麵吃頓飯,也不願意累著老媽。

    他帶的都是世子的人,但是鄧老二做事,不喜歡考慮那麼多,世子的人又怎麼樣?哥哥我還是仙人的人呢。

    其實世子的護衛,也未必都是那麼嬌氣,世子出門固然排場大,但是打前站、警戒、防衛的活兒,也得有人幹,少不了辛苦。

    再加上世子有交待,大家又對馮君心存敬畏,等閑也沒人對鄧老二說三道四。

    鄧老二在棚戶區選了一個比較大的飯店,其實棚戶區的飯店,大都很簡陋,這裏不過是有一處院子,可以寄放馬匹。

    呼啦啦一下進來二十多條漢子,飯店老板都被嚇了一跳,馬上張羅人炒菜做飯。

    鄧老二少年心性,知道這次的花用,都會從對顧家的戰利品中扣除,很大方地點了不少菜肴,算下來竟然用了四塊銀元,都快趕上菲菲賣的那個玉枕了。

    他隻有一個要求:喝酒不能超過半斤,下午沒準要幹活。

    他們進來的稍早一點,飯菜上來的時候,外麵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吃飯。

    他們二十多個人,占了三張桌子,都是胳膊上能跑馬的漢子,一看就不好惹。

    不過大家都是世子的人,雖然這些人裏,不乏招攬來的江湖人物,但是跟著世子做事,多少都有些規矩,這一次辦的事也比較辛秘,行事不會太過張揚。

    隨著食客們越來越多,逐漸地,開始有人高談闊論。

    鄧老二隻喝了少少一點酒,吃飯也不算慢,放下筷子之後,見大家都還在吃,就摸出一根煙來,打算放鬆一下。

    這不好的習慣學自神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盡管神醫說了,抽煙對身體不好,但是鄧老二覺得有派頭要真那麼不好,你和狼哥怎麼會都抽煙?

    他左右看一看,摸出一個打火機,又在手中晃一晃,其實就是有點賣弄的小心思這玩意兒在止戈縣比較常見,不過據說在息陰城,已經賣到三塊銀元一個了。

    但是這一看,他就一不小心注意到,有兩人在擠眉弄眼地商量什麼。

    鄧老二身為息陰本地人,知道城外的棚戶區裏,盛產偷雞摸狗之輩,出於好奇,他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對方說什麼左右是閑來無事。

    這一聽,他就怒了,好死不死的,這兩人正在商量怎麼對付自家老爹。

    其中一人說的是,“既是如此,不若直接找上鄧一夫,將他家的院子收過來抵賬。”

    另一人有點遲疑,“東家認為,他的借款未到期限,大家都是場麵上的人物,實在不便催討,而且他的院子,已經被群英堂看上了,合適出手嗎?”

    那位很不屑地哼一聲,“似你這般瞻前顧後的,如何做得了大事?你隻須跟你東家說,若是院子被群英堂得了,你家借出去的錢,可不就打了水漂?”

    “這可是未必,”這位搖搖頭,正色發話,“鄧一夫的兩個兒子,據說也是謀了不錯的差事,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到時候找他倆要錢就是。”

    那位還待出聲相勸,隻聽得旁邊有人大喊一聲,“混蛋……莫非是想死嗎?”

    緊接著,一條人影躥了過來,一把快刀就架在了勸說者的脖子上。

    勸說的這位,也是高階武者,不過他兩人說得正興,又喝了點酒,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被勸說者見狀卻是大怒,眼睛一瞪才要發話,猛地反應過來:這廝……是來自那三桌的?

    不過他在棚戶區,也是小有名氣的,於是站起身來,沉聲發話,“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這裏是吃飯的地方……你若是想打架,換個地方,在下一定奉陪!”

    鄧老二看著他,獰笑一聲,“你確定要奉陪?”

    “這個……”這位不敢接這話,剛才他所說的“在下奉陪”,不過是想表明自己不含糊你有武師伴當,咱也找得到,別在這裏裝大瓣蒜。

    但是對方正色一問,他倒是不敢再說了,對方明顯急眼了,這時候再講什麼麵子,就太可笑了他原本也就沒啥麵子,仗著東家的寵信,狐假虎威罷了。

    飯店一鬧起來,老板不答應了,他大喊一聲,“住手!這兒是吃飯的地方,要打架的出去打,誰敢鬧事,莫要怪我不講情麵。”

    “嗤,”有人冷笑一聲,卻是世子的一名護衛,中階武師的修為,他坐在那裏,一隻腳踩在長凳上,斜睥著飯店老板,“不給麵子……你算什麼玩意兒?”

    老板聞言,頓時就是一怔,他是開飯店的,最擅長察言觀色,要說這幫人,他當然是惹不起,不過人多勢眾未必代表敢動手一幫外地人,真敢在府城撒野嗎?

    可是對方直接翻臉,他就不敢接著硬頂了,他感受得到:對方是真敢動手的。

    就在這時,鄧老二出聲了,“算了,這地方終究是不方便,吃完咱們就走人。”

    無論如何,他是息陰城土生土長的,做事不好太絕,

    那中階武師這才冷哼一聲,抬手指一指那飯店老板,“以後學會好好說話,今天要不是看二少爺的麵子,我就砸了你這破店!”

    飯店老板很想回一句,說“我這裏是群英堂罩的”,但是再想一想,何必呢?人家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自己何必再硬拉仇恨?

    說到底,他開飯店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賭氣。

    鄧老二的人都是武修,吃飯風卷殘雲狼吞虎咽,見他出聲催了,三五分鍾之內,就掃蕩光了所有的食物和酒水不會這麼吃飯的人,行走江湖是要挨餓的。

    緊接著,他們拎著那兩人,騎上院子裏的快馬,轉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hkguy 發表於 2018-3-18 19:51
第二百七十八章 無妄之災

    鄧老二選了一處稀疏的樹林,暫時小憩片刻,同時了解一下這二人說的話。

    原來在他哥倆離開之後,鄧鏢頭實在閑不住,開始以私人名義接一些保鏢的活兒沒辦法,除了幹這個,他也沒有多少謀生技能。

    不過他保的是人,不保貨物,也就是跟私人保鏢類似,保一天就收一天的錢。

    他倒是想保貨物呢,可是慶寧府就這麼大,業務也就這麼多,他若是保貨,就跟雄風鏢局的業務重疊了。

    鄧一夫曾經是雄風鏢局的副總鏢頭,受傷之後被鏢局辭退,按說鏢局是有點對不住他,不過他總是念著曾經的香火情,不願意去跟鏢局搶業務。

    他認為自己接一點保人的小單子,對鏢局構不成多大的影響我這純粹是靠自身的修為吃飯,這個市場,你雄風鏢局也吃不下去,

    其實在息陰城裏,接這種保人單子的武者不少,不過鄧鏢頭是中階武師,修為夠高,而且他是吃過鏢行飯的,這就是業務熟練,比生手可信得多。

    說起可信來,他還有一點優勢,那就是息陰城本地出身,跟那些流浪的武修相比,他這種知根知底的人,非常容易獲得主顧的信賴那些雇傭私人保鏢的人,都非常注重安全感。

    因為有這些因素,鄧一夫接活比較容易,日子過得也比較寬鬆,有時候還有挑揀的餘地。

    前一陣,鄧一夫的一個老客戶找了過來,說打算搞個車隊,專門做運輸,邀請他入股。

    這個位麵的運輸行業,跟地球界的概念差不多。

    家裏有一輛馬車的,就能跑運輸,可以跑單幫,也可以掛在其他的車隊名下,甚至接受車隊調度當然,這麼做是省心了,安全性也提高了,但是利潤也薄了。

    至於虞家的車馬行,那就屬於綜合運輸公司了,貨運客運雙管齊下。

    跑單幫的羨慕有車隊的,但是有車隊的,做夢也想發展成車馬行。

    這位老客戶找到鄧鏢頭,一來是信任其為人,二來是看重鄧鏢頭的江湖經驗,三來……鄧鏢頭的修為真的算不錯了,江湖上也有一定的人望。

    組織車隊是要花錢的,鄧鏢頭想要成為股東,也是要投入一筆錢,同時還得經常負責押運他若是不出馬,隻想享清福的話,別人憑啥讓他入一股?

    鄧鏢頭本身小有積蓄,又找錢莊借貸了一些,在被辭退之後,開始了新的創業。

    七八天前,他押送一批農具出境,結果在慶寧府的邊界被郡兵攔下了,說是接到線報,車隊裏藏有兵器。

    郡兵們一搜查,還真是在農具裏發現了刀槍劍戟等兵器,還有兩張強弩。

    東華國對兵器管理得不是很嚴,人們上街都可以攜帶刀劍,不過售賣兵器有一定的流程,一般來說,跨境出售兵器的話,肯定是要登記備案的。

    你可以賣兵器,但是得讓官府知道,否則那就是私販兵器,是很大的罪名。

    郡兵們發現了農具裏的兵器,車隊就吃上了官司。

    鄧一夫很清楚,這是被人構陷了,車隊大股東也清楚,但是沒辦法,法律就是法律。

    大股東找了人關說,想要變通一下,結果官府的回答是,是否走私兵器,我們也正在調查,你先交點保證金上來,我們就不把你下獄。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保證金交上去,肯定是有來無回哪怕你是無辜的,想要回保證金,那也有的是時間等了。

    大股東交了一百塊銀元,他原本也就是息陰城裏叫得上字號的,有錢有勢有麵子,這點錢不算什麼。

    但是鄧一夫需要交的保證金就多了,竟然高達五百塊銀元。

    他本是小股東,為什麼交的錢會是大股東的五倍?

    原因很簡單,鄧一夫負責這趟押運,出了問題難辭其咎,但是大股東有可能是“不知情”,是被蒙在鼓裏的。

    這一筆錢,實在是難壞了鄧鏢頭,要知道,一個中階武師去鏢行謀生,一個月也不過二三十塊銀元鏢行可是高風險行業,也才掙這麼多。

    哪怕他還在雄風鏢局做副總鏢頭,也得不吃不喝攢兩年,才攢得出這麼一筆錢。

    像鄧家兄弟在馮君那裏,一個月能賺到八塊銀元的薪水,對一般高階武者來說,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

    鄧鏢頭賺錢不算少,但是家裏有倆武修兒子,那都是前生的債主來的,好不容易兒子能賺錢了,前一陣他又入股車隊,積蓄全部花光,還欠了一屁股債。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後他能回本,但是現在,他一百塊銀元都湊不出來。

    湊不出來也得湊,現在鄧鏢頭就被關在府衙裏,官府說了,啥時候湊出錢來,啥時候放人而且那還不是真正的釋放,隻是把人保出來。

    鄧鏢頭的夫人四處借錢,到現在勉強借到了兩百多,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就隻能考慮把宅院抵押出去,再湊一筆。

    鄧家的宅院不算大,也就一畝多地,不過府城裏的宅院,還是相當搶手的,按照時下的行情,應該值四五百塊銀元。

    鄧夫人找到了典當行,結果人家隻出八十塊銀元沒錯,活當就值這麼一點。

    死當貴一些,一百三十塊銀元。

    鄧夫人好懸沒氣瘋了,於是她托了鄧鏢頭的朋友,以及牙行的人,要把宅院賣掉。

    本來有人是打算三百塊銀元買下的,可是鄧夫人希望能多賣一點,結果半天之後,那邊直接報出了新的價碼一百四十塊銀元,高了就不要了。

    這砍價砍得,攔腰一刀都不止,實在是欺人太甚。

    鄧夫人聞言大怒,表示說山水有相逢,你們這般行事,若是我家三個男人都死絕了,那我沒話說,否則早晚找回來這個場子!

    報價這位,還是鄧鏢頭的老友介紹的,聽到這話,隻能再托那老友傳話:不是我心黑,是群英堂的人找到我了,說是看上你家宅院了,不許我開價超過一百四十塊銀元。

    緊接著,群英堂就來人了,說想要買下這個宅子,開價一百四十五塊。

    隻多了五塊不說,來人還明確地表示:我敢保證,不會有人花更多的錢買你的宅子。

    群英堂在息陰並不能一手遮天,不過那些惹得起群英堂的勢力,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出麵跟他們硬懟。

    鄧老二在飯店裏遇到的兩人,一個是群英堂的外圍成員,一個是錢莊老板的心腹。

    鄧鏢頭出事以後,錢莊老板沒有落井下石,因為鄧鏢頭借的錢並沒有到了還款期限,這個位麵的人相當注重信譽,比現代社會的銀行還要強不少。

    當然,他坐得住,也是因為鄧鏢頭的倆兒子開始掙錢了。

    此次這名外圍成員找來,打的也是鄧家宅院的主意。

    鄧老二越聽越火,直接抽了群英堂那廝二十幾個陰陽耳光,滿嘴牙抽掉了一多半,“馬勒戈壁的,我鄧家的家產,也是你們這些小人敢惦記的?”

    這位這才知道,原來捉了自己的,竟然就是鄧家兄弟裏的老二,他還想解釋什麼,鄧老二直接一擺手,“先將這兩人堵了嘴巴,咱們進城!”

    城門口,衛兵看到這二十幾條精壯漢子,有馬有兵器,精悍異常,也是不敢怠慢,上前查證身份。

    一看勇毅公府護衛的腰牌,衛兵們就嚇了一大跳,接連查了十來人,都是這樣的腰牌,於是壯起膽子發問,“你們此來,所為何事?”

    國公府的人下巴一揚,直接吐出了四字真言,“關你屁事!”

    衛兵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勇毅公的人,不是假冒的。

    至於後麵還有十餘人,他們也懶得查了,兩匹馬的馬背上,綁了兩個不住扭動的布袋,他們也隻做不見人家敢這麼冠冕堂皇地進城,肯定就不怕查。

    當然,這個消息,他們還是要報告給上官的,公爵世子才來過不久,府尊都巴結得緊,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午後的府城不算熱鬧,馬匹的速度居然能提起來一些,不過這終究是城裏,不能策馬狂奔,然而,二十多匹馬,細碎的馬蹄聲敲打在青石路麵上,也帶給人一種狂風驟雨的感覺。

    鄧老二帶著人馬走街串巷,不多時來到了自家宅院門前。

    鄧家宅子的門是大開的,這倒不是因為鄧家出事了,在這種社會裏,除了高官富賈,一般人家的院子,白天都不關門。

    事實上,鄧家宅子分前後兩進,因為鄧家人丁不旺,前院就租給了幾家房客,用以補貼家用,當然就更不能關門。

    房客們多是老租戶,見到鄧老二帶了一票人馬回來,忙不迭上前打招呼,“二少爺回來啦?”

    鄧老二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聽到後院傳來怒吼聲,忍不住臉一變,跳下馬就衝了過去。

    這時候,就看出勇毅公府護衛的章法了,有七八人追了進去,有人看守馬匹,還有人返身躥出門外,護住後路,更有兩人直接躥上了房頂,四下張望。

    見到他們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幾名租戶交換一下眼神:看來事情小不了啊。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鄧家能護住家產,他們也能繼續安心地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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