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45
hkguy 發表於 2018-3-19 19:34
第二百七十九章 死活不論

    鄧老二穿過前後進中間的月亮門,剛進入後進,就聽到有人冷冷地發話。

    “今天賣,是一百四十三,明天我再來,就是一百四十二了……老太太你要不在乎鄧一夫的生死,就隻管拖著。”

    鄧夫人氣得睚眥欲裂,猛然間看到月亮門處有人進來,忍不住揉一揉眼睛,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老二……是你嗎?”

    鄧老二一腔的怒火,但是見到母親,也忍不住心一軟,“是我,媽,我回來了。”

    後進的院子裏,除了看門的水叔。還有鄧家的七八個親戚,其中有四名青壯。

    他們的對麵,隻有三個人,一名瘦高的中年人,以及兩名精壯的漢子。

    但是僅僅三個人,就將鄧家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原因無他,他們有一名初階武師。

    鄧家後進的院子裏,有石凳石桌,瘦高中年人一隻腳踩在石凳的邊緣,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真的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他還想繼續賣弄,猛地見到外麵衝進來這麼多武者,頓時就是一驚。

    待他聽說,來的人是鄧家的二兒子,眼中就掠過了一絲不屑,不過他也不會繼續張揚下去,否則的話,眼前虧是要吃的。

    所以他從石桌上放下腳來,看一眼鄧夫人,“老太太,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吧。”

    說完,他帶著兩名漢子就要往外走,而鄧夫人見到兒子,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人。

    但是鄧老二怎麼可能把這三人放走?他臉一沉,“給我站住了!”

    中年人停下腳步,側頭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話,“這是二公子吧?鄧鏢頭還在府衙大牢裏,你該忙點正經事。”

    他這邊隻有一個初階武師,對方有兩名武師,但是他的口氣,竟然是有恃無恐。

    鄧老二死死地盯著他,麵無表情地發話,“你剛才踩的地方,是我父親經常吃飯的地方。”

    “那又如何?”中年人滿不在乎地發話,“我是群英堂的黑心,你父親現在大牢吃飯!”

    鄧老二不理他,而是看向自己的母親,“媽,這三人是你請來的?”

    鄧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她的夫君是鄧鏢頭,她自身也有高階武者的修為,見識得風風雨雨多了,膽子比一般人大了不是一點半點,見狀直接搖頭,“不是,他們不請自來。”

    “濤哥,把人拿下了,”鄧老二咬牙切齒地發話,“敢抵抗者,殺無赦!”

    中年人臉色一變,“小子,你這是……”

    話音未落,已經有兩人衝著他撲了過來。

    濤哥是一名中階武師,他衝著對方的初階武師呲牙一笑,“還沒請教閣下……”

    話說到一半,他身子一動,腰間的短劍,已經刺向了對方的胸口。

    勇毅公的護衛,從來都不是迂腐之輩,用最小的代價,最快地拿下對手,這才是他們的宗旨。

    初階武師也不是軟柿子,右手一擺,腰間短刀瞬間出鞘迎了上去、

    幾乎在同時,他的左手又往腰間一抹,然後就是一愣:尼瑪,我的石灰包呢?

    他打濫仗的經驗,比國公府護衛強多了,沒辦法,市井裏混的,就是這一點拿手。

    不過非常坑的是,他今天是來鄧家欺負老弱婦孺來了,堂裏吩咐過了,鄧一夫在江湖上也算一號人物,盡量不要使用歪門邪道的手段,這種時候,堂堂正正地碾壓就行了。

    所以在來之前,他將幾種比較下作的戰鬥手段,都留在了家裏,以免自己控製不住。

    但是現在他麵對的,是殺氣極重的對手,還比他高一個小境界,他深知是大敵,於是使出全身路數反擊,精神也高度緊張,一時間卻是忘了:有些灰色的裝備沒有帶來。

    高手過招,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心,何況他的修為,本來還不如對方?

    濤哥打濫仗的水平不行,但是抓破綻的能力是一等一的,短劍跟短刀輕輕一碰,順勢劃了小半個圓弧,直奔對方麵門而去。

    待見到短刀回援,他身子一轉,左手肘橫向一擊,短劍已經紮中了對方的右肩肩窩。

    一擊得手,他又刺向對方的左肩肩窩,想到這廝曾經極其詭異地在腰間一抹,他手上的短劍也順勢一抹,直接將對方的左臂斬斷,隻留了一點皮肉相連。

    這一切說起來慢,打起來就是四五秒鍾的事,眨眼之間,三名不速之客全部被擒,修為最高的武師還斷了一臂。

    那中年人卻是個不服輸的,被壓在地上,嘴裏還大喊,“葉家小子,敢對我黑心動手,雲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黑心在群英堂,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雖然隻是初階武者,但是他擅長用腦,被人稱作“二軍師”,深得堂主的信賴,可以輕易地指揮堂中的武師。

    鄧老二本來懶得理他,聽到這話,走上前一腳踏下,隻聽得“哢”的一聲輕響,黑心的左腿頓時被踩斷,白生生的骨頭茬子刺出了皮肉。

    “竟然還敢踢人,”鄧老二冷哼一聲,然後抬起頭,衝著母親一笑,“媽,我回來了,萬事有我和老大,你不用擔心。”

    鄧夫人身邊的幾名青壯,有兩名是她娘家的侄兒,還有兩人是受過鄧鏢頭恩惠的,修為都不怎麼樣,今天來也是幫著壯膽。

    見到群英堂的人被打倒,他們有點想上前打落水狗,可是鄧老二帶來的人,一看就是帶著殺氣的悍勇之輩,大家還有點不敢上前。

    有一名可以算作表哥的人開口了,驚喜中帶著點不滿,“老二你咋才回來?”

    鄧老二衝他笑一笑,然後看向老娘,“媽,你怎麼不往止戈送個信兒?”

    鄧夫人看他一眼,悻悻地回答,“他們都說勇毅公去找你主家的麻煩,府衙都派人去了,我想的是你倆能僥幸逃生就行了,還敢讓你倆回來?”

    “嗬嗬,”鄧老二笑一笑,轉頭看一眼,“濤哥,你身上有五百銀元嗎?”

    “沒有,”濤哥搖搖頭,心說誰有那麼傻,身上帶那麼沉的東西?“倒是有金子。”

    平日裏他也沒這麼多錢,起碼身上不可能帶這麼多,這一趟跟著世子出來,有人給世子送程儀,他們下麵的小兵,也能跟著沾光。

    “算我借你的,”鄧老二很幹脆地發話,“一事不煩二主,麻煩濤哥往府衙走一趟,把我老爸接出來……能行嗎?”

    他一直跟著馮君,知道神醫出手大方,就算神醫不管不問,他和老大一個月薪水也有十六塊,幾年就還清了事實上,神醫賜下的很多東西,隨隨便便就能賣出不少錢。

    濤哥想的卻是,此人是跟著仙人混的,這個麵子必須賣啊,實在賣不了,也能找世子報賬,於是笑著點點頭,“咱哥倆還說那些?好了,交給我了。”

    鄧夫人看不懂了,心說堂堂的中階武師,有必要對一個高階武者這麼好?

    不過她還是要出聲嗬斥,“老二你懂事不懂?那是你爹,你親自去接回來!”

    “接回來?便宜死他們呢,”鄧老二冷笑一聲,“我就不出麵,倒要看看,他們收了五百銀元,能吐出多少來!”

    鄧夫人越發地不懂了,“你這話啥意思?對了……老大怎麼不回來?”

    “老大還在止戈呢,我回來辦點事,”鄧老二輕描淡寫地回答,“對了,我還沒介紹,這是濤哥,勇毅公世子身邊的得力護衛。”

    濤哥走上前,抬手一拱,“見過夫人。”

    “勇毅公世子?”鄧夫人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你們不是去……哦,是傳言有誤?”

    “嗯,”濤哥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說傳言豈止有誤,差了十萬八千裏還多……

    緊接著,他就又帶了一名武者,騎了馬直奔府衙而去,其他的人則是上房的上房,布陣的布陣,瞬間就將鄧家的宅院保護了起來。

    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濤哥帶著鄧一夫回來了。

    鄧鏢頭在大牢裏,也沒有受什麼治,畢竟他也算個交遊滿天下的人物,在本地黑白兩道小有名氣,牢頭雖然狠,卻不敢太過折騰他。

    當然,些許的憔悴是免不了,身上也是臭烘烘的,讓人隔著老遠就想捂鼻子。

    他能如此快速地出來,還是多虧了濤哥身上的勇毅公府護衛的腰牌,負責刑名的那廝見了五片金葉子,都不想痛快放人,支支吾吾的,明顯想收點什麼額外的好處。

    濤哥二話不說,將腰牌往桌上一拍,“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那位也知道勇毅公的世子最近在慶寧府,遲疑一下,才悻悻地畫了押。

    不過,濤哥還是對那廝的反應,有點哭笑不得,“五片金葉子……他還真敢收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鄧鏢頭笑著發話。

    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大致了解到了止戈的情況,雖然仙人什麼的他不知情,但是毫無疑問,自家兩個小子跟著的神醫,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勇毅公世子都得服軟。

    也不愧自己昔年照顧郎震一場。

    他身上髒得要命,但是卻不著急去洗漱,而是拿了幾張大餅,卷了肉狼吞虎咽地吃著。

    一邊吃,他還一邊含含糊糊地發話,“大家都準備一下,我這次出事,就是郡兵勾結群英堂做的事情……姓雲那小子,沒準要打過來。”
hkguy 發表於 2018-3-19 19:34
第二百八十章 城中虎嘯

    鄧鏢頭的警告正當時,他的話說完還沒有兩分鍾,有負責警戒的人狂奔而來,說是院外出現了不明身份的武修,看起來像是江湖中人,正在聚集中。

    鄧鏢頭馬上就吩咐關門,同時側頭看一眼濤哥,“你可曾帶了鳴鏑?”

    濤哥點點頭,不無自傲地回答,“我有虎嘯箭。”

    群英堂的反應真的很快,七八分鍾之後,鄧家的宅院外,就聚集了一百多號人,還有人不住地向這裏湧來。

    這些人裏以武者居多,不過也有兩個初階武師,其中一人大聲喊話,“鄧鏢頭,閣下已經回家了,我群英堂的二軍師和陰陽刀何在?”

    鄧一夫身子一縱,就跳上了房頂,一邊大口撕咬著大餅,一邊放聲大笑,“你說的這兩人我全然不知,不過家裏倒是拿住幾個白日闖空門的小賊。”

    那位一聽這話,臉就是一沉,大聲發話,“姓鄧的,我敬你是個前輩,莫要給臉不要。”

    “就憑你?”鄧鏢頭不屑地看他一眼,抓著大餅繼續吃。

    不多時,一名中階武師趕了過來,此人膀大腰圓,斷眉小眯眯眼,身上帶著濃濃的江湖中人的氣息,而且是天生反派那種麵相。

    眾人紛紛跟他打招呼,有人稱他二當家,也有人喊“二龍頭”。

    二當家了解一下情況,抬頭看一眼房頂上的鄧鏢頭,大聲發話,“鄧一夫,識相的乖乖下來把門打開,否則等我們衝進去,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鄧鏢頭冷笑一聲,“鄧某人行走江湖三十年,還從來沒有不戰而降過。”

    二當家的眉頭皺一皺,又大聲發話,“那你先將我家軍師和陰陽刀禮送出來,我也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小屁孩,”鄧鏢頭仰天大笑,“勞資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你還吃奶呢,現在竟然跟我說,放我一馬?真尼瑪夠不要臉的,這堂堂府城之內,我倒是看要看,你能做什麼。”

    二當家直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手一揮,“孩兒們,給我上,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那就是不計較殺傷了,在堂堂的府城,一個幫派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行事,那真不是一般的猖狂。

    就在這時,又有一人登上了房屋,一抬手,向天空打出一支箭,空中頓時響起一陣低沉、渾厚的呼嘯聲。

    “響箭嗎?”二當家不屑地笑一笑,然後又提高了聲音,“兒郎們莫怕,不會有人來的,這息陰城裏,誰敢來觸咱群英堂的黴頭?”

    他是接到了鄧一夫出大牢的消息,又得知二軍師沒有回來,才安排人前來打聽,順便就將附近的捕快們調開了,好方便行事。

    然而,還是有混混聽出了響箭的名堂,低聲嘀咕,“握草……虎嘯箭?”

    響箭誕生於軍中,一般是用來示警或求援的,後來這技術擴散,廣泛出現在民間,就連獵戶們組隊進山打獵,也會用響箭相互聯係呼應。

    一般在城市裏,很少有人使用響箭,一旦有響箭聲響起,官府必須做出反應。

    一般而言,城市裏出現響箭,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那是身份尊貴的人在求援;第二,整個城市麵臨巨大的危險,有人借此示警。

    當然,熊孩子之類的第三種可能,也是存在的,不過官府的追究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二當家沒有在軍隊裏待過,並不知道響箭除了示警和求援,還有表示出擊的意思。

    虎嘯箭起的就是這種作用,一般是通知兄弟部隊我們要進攻了。

    二當家不懂,但是堂口裏聽得懂的兄弟很有幾個,可惜他們的身份都不夠,很多人連建議權都沒有,就算有建議權的人,也會擔心被二當家用“怯敵”的名義處理了。

    反正是有人衝得快,有人衝得慢,還有人“衝得太快摔倒在地”。

    放出虎嘯箭之後,鄧家宅院裏的人,就做好了血拚的準備,這可是明白地告訴了城內的捕快們:我們要大打出手了。

    下一刻,他們就詮釋了什麼叫大打出手,就在對方衝近大門的時候,牆上頓時冒出十餘人來,人人手執弓弩,拉開就射。

    二當家見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握草,還真的敢下手啊。”

    在城市裏,弓弩是受管製的,那些有活力的社會團體之間的對戰,使用弓箭的並不多,就算使用,多也是瞄準不緊要的地方下手,主要目的是令對方喪失戰鬥力。

    連郎大妹都知道,在城市裏不能殺人,荒郊野嶺就無妨。

    然而,國公爺的護衛沒有那麼多忌憚,他們原本就是目空一切的主兒,目前是在防守宅院,又放出了虎嘯箭,一點都不在意公然殺人。

    而且這些護衛多是武藝精湛之輩,弓馬嫻熟,距離幾十米遠,那是一箭一個準,不是喉嚨就是胸口,還有正中麵部的,偏偏沒有瞄著大腿射的。

    兩輪弓箭過後,地上就多了二十幾個人,有些人還在掙動,有些人已經沒氣了。

    二當家目睹了這一幕,簡直睚眥欲裂,“混蛋,竟然敢下死手!去調弓箭來!”

    話音未落,一支箭迅疾地射向他的胸口,他揮舞著手斧擋開,手臂竟然微微一震。

    卻是濤哥看到他上躥下跳,實在不順眼,抖手就是一箭射過去。

    二當家簡直要氣炸了,“這是要造反了……去稟報大當家,要求郡兵協助捉拿叛逆。”

    看到一百號人匆匆退下,鄧鏢頭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濤哥兒,現在可否亮明身份了?”

    很顯然,群英堂現在還未得知,他們在跟勇毅公的護衛對戰,否則的話,怕是借給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上前攻擊。

    “他們……還不配,”濤哥不屑地哼一聲,“國公號勇毅,若是被這些城狐社鼠逼得亮出了名號,那還真是奇恥大辱了。”

    他去府衙接鄧鏢頭回來,亮腰牌無所謂,那是官府中人,他是在走程序,可麵前這些人,算是什麼玩意兒?一幫遊手好閑欺壓良善的混混,這樣的烏合之眾,也配他亮腰牌?

    一邊說,他一邊抬手,又打出一支虎嘯箭,然後沉聲發話,“諸位,還會鐵血衝陣嗎?”

    事實上,第一支虎嘯箭,就被西城的捕頭發現了,他所在的位置,距離鳴鏑處也就一裏多,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虎嘯箭……為何在城中鳴響?”

    旁邊有捕快出聲發話,“方才看到不少群英堂的人過去了,似乎是他們在搞事。”

    “這些混蛋,越來越張狂了,”捕頭大怒,“居然敢在城中嘯聚攻擊,我回頭定然要報知府尊……罷了,那是南城的事,自有姓梁的去處理。”

    一陣喊殺聲之後,詭異地沉寂了下來,捕頭正在沉吟,猛地看到前方跑來兩匹快馬,當先的正是南城的梁捕頭。

    他麵色慘白,見到西城捕頭之後,遠遠地就拱手大喊,“秦兄救我,南城有暴徒攻打民宅,懇請援手。”

    “我尚有公務在身,”秦捕頭冷冷地發話,“南城不是我的轄地,不敢越俎代庖。”

    梁捕頭的馬轉眼就到,他低聲發話,“有歹徒在圍攻勇毅公的護衛,萬一有了死傷,你不怕被彈劾嗎?”

    “勇毅公的護衛?”秦捕頭聽得大奇,“方才那是……好吧,咱們息陰城裏,怎麼可能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歹徒?”

    梁捕頭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臉一紅,低聲發話,“秦兄,這麼說就沒意思了,莫非你西城就是一朵白蓮花,挑不出半點毛病?”

    “我西城當然秩序井然,”秦捕頭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不過這個話題,他也不敢繼續下去,隻是冷哼一聲,“若要我去南城,讓捕長來跟我說吧。”

    梁捕頭冷冷地發話,“這是府尊之意,驅散好事小民,捉拿作案歹徒。”

    “捉拿作案歹徒?”秦捕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目光中意味深遠。

    梁捕頭見了這眼神,索性心一橫實話實說,“群英堂也不是我的幹係,這次他們眼瞎,惹了不該惹的人……你明白了?”

    秦捕頭聽到這話,才放心下來,帶了自家五個捕快,又聯合梁捕頭的人,湊足了十餘人,衝著鄧家宅院狂奔。

    第二聲虎嘯箭響起,大家腳上加勁,眼見就要到地方了,猛地見到前方亂哄哄的,有上百人狂奔而來,在他們身後,響起了迅雷一般的馬蹄聲。

    原來,群英堂發起第二次攻擊的時候,各人都找了木板擋在身前,哪曾想才靠近鄧宅,大門猛地打開,衝出六七名武師,打開好大一塊空地。

    緊接著,十餘匹駿馬狂奔而出,馬上的騎士揮舞著長槍、砍刀,有若狂飆一般,卷向愣在當地的混混,一時間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這種狹窄的地方衝陣,若是對的是官軍的話,效果不會太好,然而這些有活力的社會團體的成員,大多都是欺壓小民的烏合之眾,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他們紛紛扔了手中的兵器,轉身就跑。

    有兩名武師仗著修為,還想抵擋一二,結果瞬間就被砍翻在地。

    眼看著秦捕頭和梁捕頭也要被人群衝散,隻聽得有人大喊一聲,“府尊駕到,再有妄動者,殺無赦!”
hkguy 發表於 2018-3-20 23:08
第二百八十一章 坦誠而深入的交流

    府尊來得稍微晚了一點,不過他是找了通判,兩人調集了五百郡兵,才趕過來。

    成建製的軍隊,別說群英堂之類有活力的社會團體,就是勇毅公府的護衛,也不敢輕舉妄動——別的不說,隻說那一百弓箭手,就是騎兵的噩夢。

    郡兵趕到,及時鎮壓了騷亂,當場還誅殺了二十餘人,抓捕了兩百多人。

    當然,他們抓捕的全是群英堂的人,或者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但是絕對沒有鄧家一方的人。

    接著,府尊和通判熱情地問候了被歹徒騷擾的民眾,並且表示自己來晚了。

    其實府尊覺得自己有點冤枉,他昨天晚上就聽說了,勇毅公世子已經輸給了止戈山的神秘人,而且那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仙人。

    知府也想接觸仙人,不過他已經過了愛幻想的年紀,知道不能輕舉妄動——人家連公爵世子都不怕,憑啥要買他這個小小知府的賬?

    他硬是沒想到,仙人身邊的跟班,有息陰本地人,而且人家的父親,還被抓了起來。

    鄧一夫被抓進大牢,其實是通判和郡兵裏一些人做的,跟他這個知府沒啥關係。

    今天他能夠知情,還是因為刑房的那廝沒收到好處,跟同僚抱怨,說勇毅公真是氣焰熏天,隨便派倆護衛來,就把鄧一夫提走了。

    這話第一時間就傳到了知府耳朵裏,知府有點奇怪,勇毅公的護衛,此刻怎麼會出現在息陰城?

    他是堂堂的府尊,要操心的事兒太多,不可能什麼事都清楚,不過他隨口一打聽,才猛然間發現:合著前些日子走私兵器的那廝,竟然兩個兒子都在止戈縣,服侍那神秘人?

    知府非常清楚,止戈縣那邊,勇毅公世子已經跪了,那麼現在公爵護衛來保人,肯定是因為鄧一夫兩個兒子的緣故。

    想到自己竟然間接得罪了仙人,他的頭都是大的,直接將通判召來,破口大罵。

    通判的消息,比他要慢一點,但是也收到了止戈縣的動態,現在聽說勇毅公的護衛為鄧家出頭,臉都白了。

    再然後,他倆接到了群英堂正在嘯聚的消息,馬上派出了捕快去彈壓,同時盡快地調集郡兵——這倆都是惜命的。

    不過如此一來,速度就慢了一些,等他們趕到,勇毅公的護衛已經發起了反擊。

    當然,這也不算太晚,再晚的話,沒準整個息陰城都要大亂,到時候情勢會變得多麼惡劣,誰也說不清楚。

    鎮壓了群英堂的人,知府也打聽到了,這次是鄧家的二兒子帶人回來了,於是他召對方來見,想表示一下問候。

    哪曾想,鄧老二很幹脆地表示:不見!

    這毛病也是他跟馮君學的,神醫做人一向跩得很,不管跟誰交往,都是平等對待,不會輕易買任何人的賬。

    鄧老二很羨慕這種氣勢,聽說府尊召見,頓時就惱了,“他讓我見他,我就得去見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呀……想見我,讓他自己進來!”

    知府聽到這話,也是有點無奈,他既惱火對方不給麵子,也是哀歎自己無可奈何:沒辦法,宰相的門子都是七品官,何況仙人的跟班?

    他偌大的年紀,還是知府,竟然不得不主動去見一個小年輕,想一想也夠丟人的。

    總算還好,鄧鏢頭通曉世情,自告奮勇地表示,府尊稍等,我去把那個逆子揪出來。

    沒辦法,倆兒子是跟上牛人了,可是鄧家還要在息陰城生活呢,萬一讓府尊記恨上,時不時地來點小絆子,也挺麻煩的不是?

    總之就是得意不可再往,天狂有雨人狂有禍,花花轎子人抬人才是正理。

    鄧老二跟誰牛,也不敢跟老爹牛,於是硬生生被鄧鏢頭拽了出來,見過府尊。

    府尊得了麵子,越發地和藹了,送了一瓶培元丹過去,要他好好修煉,將來為國效力。

    培元丹雖然不如通脈丸,但也相當寶貴了,而且正合鄧老二的修為,這見麵禮不算小。

    鄧老二謝過了府尊,但是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正色表示,我父親正直了半輩子,不可能去走私兵器,現在背上這麼個名聲,他壓力很大。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給我再多的見麵禮,隻要這件事給不出個交待,也不算完。

    然而,府尊跟這件事毫無關係,對方不說,他都還想說清楚呢,於是他毫不遲疑地往旁邊一擺手,“這事是通判所為,我毫不知情。”

    沒錯,他賣隊友就是賣得這麼直接,不加任何的掩飾。

    事實上,府尊和通判,一般就尿不到一個壺裏,朝廷設立通判這個官職,說是知府的助手,但實質上就是為了製衡知府。

    慶寧府的知府和通判,關係也相當不好,這一點,連鄧家都很清楚,他們甚至知道,群英堂之所以能夠崛起,跟通判的縱容不無關係。

    見到知府出賣了自己,通判也沒有生氣,而是很坦誠地表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不過主要原因呢,還是我想討好勇毅公,才被別人忽悠了,去打擊鄧家。

    至於說被誰忽悠了?兩個小人物,群英堂的小雲和郡兵趙校尉。

    通判說話這麼光棍,鄧老二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你要是覺得不關你事,那就不關你事好了。”

    這尼瑪叫什麼話?通判急眼了,“小鄧,我跟群英堂也沒啥瓜葛,就是睡了幾個女人,同時拉攏一些地方幫派,也是讓府尊有點事做,不要總盯著我。”

    府尊一聽勃然大怒,“隻睡了幾個女人?群英堂起碼孝敬了你上千兩黃金,還幫你走私貨物,打壓競爭對手……這叫沒啥瓜葛?”

    通判衝著他冷笑一聲,“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要不要我把你的所作所為說一說?”

    簡而言之,當天下午,這幾方進行了深入而坦誠的交流。

    交流完畢之後,鄧老二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他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鄧鏢頭在江湖上闖蕩了大半輩子,見識過了太多的人心,倒是不以為意。

    他比較看重兒子的機緣,“你和你哥,真的命好啊,遇到了貴人……老爸都覺得扛不住了,沒想到你一回來,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鄧老二聽到這話,忍不住有點飄飄然,能得到老爸發自內心的肯定,這是每一個少年人的夢想,不過他還是很克製地表示,“這還是多虧了狼哥的引見,說到底還是您的功勞。”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公爵府護衛急匆匆地跑進來,“郡兵大破群英堂總部,大當家雲昊攜家眷潛逃,知府和通判已經下令,大索慶寧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鄧一夫聞言,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歎一口氣,“唉,可惜不能帶那廝去見神醫了。”

    群英堂的嘍囉得罪過神醫,還得罪過郎震,若能將姓雲的拿了送到止戈,鄧鏢頭也有麵子。

    鄧老二也看出來了,老爸挺想跟神醫套一套近乎,於是神秘地一笑,“老爸你莫著急,我這一次回來,就是跟神醫推薦了你,讓你幫他做點事。”

    “哦?”鄧一夫眉頭一揚,饒有興致地發問,“什麼事?”

    就在此刻,人影一閃,卻是通判急匆匆走了進來,他眉頭緊皺,“老鄧,二少爺,方才得知,雲昊那廝跑了……握草,沒抓住哎。”

    鄧一夫不做聲,倒是鄧老二懶洋洋地發話,“誰知道他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人放跑的?”

    “他還拿著我不少黑材料呢,”通判不住地拱手,苦笑著發話,“二少爺,您別耍性子了成不?咱們都不希望他跑了,對吧?”

    “我是不希望他跑了,至於你嘛,嗬嗬,”鄧老二冷笑一聲,老大不客氣地發話,“你怎麼想的,我真不知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通判正色發話,“希望神醫能出手,幫忙捉住此人。”

    神醫可能是仙人,但是這話他不能明說,反正他相信,對方聽得懂。

    鄧老二才沒興趣幫助這廝,“他肯定跑不出慶寧府,還是通判大人自己想辦法吧。”

    通判急了,東華國人煙荒蕪的地方極多,雲昊離了息陰城,真的是不好抓住,“就算不為我,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家呀,他肯定記恨你家呢。”

    “記恨我家的人多了,”鄧老二冷冷一哼,“我爹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用神醫的話來說……那就是人設崩了吖。”

    “好好,算我的,”通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取出一疊金葉子來,“這裏是十兩黃金,算我的歉意好不好?”

    鄧老二斜睥他一眼,皺著眉頭發話,“你想得倒好……這是錢的事兒嗎?”

    通判歎口氣,又從懷裏摸出厚厚一疊金葉子來,“五十兩……揭過這事不提,成不?”

    鄧老二冷冷一笑,才待發話,鄧鏢頭已經抬手抓過了那兩疊金葉子,“好了兒子,我剛才說你什麼來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通判愣了一愣,才幹笑一聲,“還是老鄧你通情達理,這個……你幫著問一下神醫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鄧鏢頭搖搖頭,麵無表情地發話,“神醫剛給我指派了點差事,我總得先做出些成績再說……”
hkguy 發表於 2018-3-20 23:09
第二百八十二章 百丈先天

    雲昊逃跑之後,在府衙的強力打擊下,曾經在息陰城橫行一時的群英堂土崩瓦解。

    不過雲大當家的行蹤,從此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鄧家父子收了通判五十兩黃金,卻是根本不去聯係神醫,而是整天在息陰城裏遊手好閑地亂逛。

    通判有點忍不住了,托了鄧鏢頭的一位友人去催,你們這是收了錢不辦事嗎?

    鄧老二直接一句話頂了回去,“收了錢之後,我沒再找他麻煩……這還叫不辦事?”

    通判聽到這回話之後,愣了好久,終於長歎一聲,“今天總算知道被賴賬的滋味了。”

    別看他一直急吼吼地表示,想要抓到雲昊,其實他真未必一定要找到人。

    雲昊和他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了,恩怨交織,很難說到底是誰欠著誰。

    正經是他想以此為契機,攀上仙人,可惜的是,鄧家父子太艸旦了,收錢不辦事。

    他不知道的是,就連傳話的人,心裏都在幸災樂禍:你丫也有今天,真是報應。

    事實上,鄧家父子也不是不辦事,兩人在幾天之內,將顧家的各個鋪麵,徹底踩了個遍,為了防止別人生疑,還去了很多不相幹的地方。

    顧家的各項營生,看起來沒什麼反應,都在正常經營,不過經過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們處於一種外鬆內緊的狀態。

    鄧鏢頭做這種刺探情報的工作,相當地拿手,仔細判斷之後,他對兒子說,顧家已經沒了戰意,你回止戈吧,這裏交給老爸就行了。

    鄧老二對老爸還是相當有信心的,於是帶了兩名勇毅公府的護衛,晝夜兼程回了止戈。

    來到小院門口,他愕然地發現,這個院子對他來說,竟然有點陌生了。

    陌生的不是環境,而是人,在他離開之後,鄭大頭趕了過來,目前暫時替代了他的位置,與此同時,虞家二少爺帶著一名中年人,也住進了馮君的小院。

    除了這三位,院內還多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北園伯府的保哥兒。

    鄧老二對此是相當地不解,他悄悄地問自己的哥哥,“這些人,都會負責巡夜嗎?”

    鄧老大言簡意賅地回答,“就算他們不巡夜,也有人幫著看守。”

    這話一點都不假,隨著馮君在對戰中勝了勇毅公和北園伯,虞家很快又派來了人手,目前止戈山附近的虞家人,差不多有三十名。

    虞正清沒有來,不過他的命令傳了過來:此地的人手,歸虞二少爺調度。

    要說虞二少爺在此前,跟馮君是相看兩厭的,不過非常奇妙的是,那一仗打完,他竟然大張旗鼓地搬進了馮君的小院住宿。

    很多人因此而猜測,在那一仗中,神醫是不是得到了虞家的什麼臂助?

    不管怎麼說,二少爺現在是虞家的主事人,他住進了小院,虞家人自會幫忙加強防範。

    車馬行裏也有外聘的武師,甚至還相對桀驁,覺得那小院我們住不進去也就算了,半夜裏還得幫忙巡視,最坑的是,我們幫忙的時候,還得看別人臉色。

    他們甚至因為這個,跟田家子弟發生了口角,田家人表示,你們不能離小院太近,這邊就火了:我們義務幫忙,你們還說三道四?爺不伺候了。

    江湖漢子很在意這個,他們不怕苦累,不怕流血,活的就是個快意恩仇。

    用傑克馬的話來說,就是身為打工者,心不能受委屈。

    不過田虞兩家終究是走得近,田家子弟也不跟他們爭吵,直接拉著他們去河灘,讓對方看一看那天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一噸的zha藥,還是被仙陣束縛著,炸出的痕跡可想而知,足足四五米深,直徑有五十多米的大坑,而且周遭兩百米之內,沒有任何植物可以存活。

    見到這一幕,再桀驁不馴的武師,也隻能閉嘴了。

    保哥兒來得相對晚一點,來了之後也是第一時間奔赴現場,看過之後,哭著喊著要進馮君的小院居住,並且表示,院子裏所有的活,都可以交給他。

    馮君不需要他包圓了所有的活計,不過在接觸過北園伯之後,他才能感受到,保哥兒這樣的性格,在權貴中是多麼地難得。

    所以神醫破例地收下了保哥兒,要他幫著巡視院子就行該值夜班的時候,也不能搞特殊化,否則就搬出院子去。

    保哥兒很少吃這樣的苦,可他還真的堅持了下來,不過一般來說,到他巡夜的時候,他的跟班也會在院子外麵配合。

    鄧老二聽到這裏,猛地想起一件事,“保哥兒這次,有沒有帶來七色錦帶草?”

    “帶了,”鄧老大笑了起來,眼神也為之一亮,“真的……太漂亮了。”

    “我要看一看,”鄧老二抬腳向馮君的房間走去,“這次去息陰,待的時間比較長,是遇到了點事兒……回頭我講給你聽。”

    “別去,”鄧老大一把拉住了弟弟,低聲發話,“神醫閉關了……這株七色錦帶草,你已經看不到了。”

    “啊?”鄧老二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愣了好一陣,才不可置信地發問,“你別告訴我,說他已經把錦帶草吃了吧?”

    “很奇怪嗎?”鄧老大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弟弟,眼中滿是不解。

    “額,”鄧老二為之語塞,他很想說一句,你也知道,神醫晉階高階武師才多久,怎麼可能就這麼衝擊先天呢?

    但是再想一想,那是神醫啊,還可能是仙人,自己哥倆在半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也不過才是初階武師,現在衝擊先天……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盡管他在不住地說服自己,但是心中的那份失落,是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這就是差距嗎?普通人和絕代天驕的差距?

    鄧老大發現,老二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似乎進入了一種危險的狀態,於是忙不迭地拽他一下,“老二,你看。”

    鄧老二抬頭一看,卻發現虞二少爺和他的伴當走了過來,看著馮君的臥室,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是……”他感覺有點奇怪,正要回頭看去,猛地聽到院外有人說話,“開門,是我。”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保哥兒,“我捉了一條劍魚,足有六十斤,可以好好吃一頓……”

    馮君開始閉關之後,保哥兒有點閑不住,去止戈山上轉了轉,本來是想找塊好石頭,結果不小心打到了一隻香鹿,帶回來分給大家吃。

    然後,他狩獵的**一發不可收拾,白天四處亂竄,隻有傍晚才會回來。

    今天他弄了一條大劍魚,也是很有麵子的,這東西是食肉動物,肉質鮮美可口,關鍵是還大補,是武者心目中寶貴的滋補食材,個頭越大越值錢。

    六十斤的劍魚,賣上十來塊銀元,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到他這話,連虞二少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東西應該很合馮君口味。

    馮君最近是在閉關,但並不是閉死關,餓了會出來找吃的,吃完回去繼續修煉。

    小院裏有點小小的動靜,他也不會介意。

    二少爺身邊的中年人點點頭,才要說什麼,猛地眼睛一瞪,抓住他就向外躥去,“快跑!”

    鄧家兄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聽得“砰”地一聲大響,馮君所在臥室的屋頂砰然炸開,漫天的磚石亂飛。

    “握草,”鄧老二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又炸?”

    四濺的玉石中,一條人影驀地衝天而起,直飛了三百多米高,才穩住了身形,然後才開始緩緩下降,有若天人下凡一般。

    鄧家兄弟被飛濺的玉石砸得滿頭包,一時間有點暈頭轉向,虞家的兩位反應快,衝進了監控室,躲過了這一波爆炸。

    總算還好,這一次爆炸的衝擊波,是向著天空的,臥室隻有房頂被掀開了,上麵玉石製成的瓦片,被撞得粉身碎骨,而玉石屋子的牆壁,卻是完好無損。

    所以虞家兩位躲進房間裏,基本上沒事,不過就算是這樣,監控室的玻璃也被砸破了大半。

    然而,虞長卿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愕然地看著天空,倒吸一口涼氣,“百丈先天……真的存在嗎?”

    高階武師破境先天之時,會產生強大的氣浪,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因為晉階時不能受外物的幹擾,所以還是得找一間封閉的房間,等到破境時,將房屋也摧毀掉就是了。

    這種強大的氣浪,不會傷到破境者,但是周邊的人就要小心了。

    所以武修晉階先天的時候,都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首先需要有人護法,否則可能受到幹擾而功虧一簣。

    其次就是一旦破境成功,護法的人要及時退開,以防被誤傷。

    不過因為修習的法門不同,有的武修破境,氣浪隻是衝向天空,這就安全了很多,現在很多功法裏,都有將氣浪導向天空的法門。

    然而,對於大多數想要晉階先天的武修來說,這秘術屬於雞肋,不學也罷,省得耽誤時間和分神隻要能破境,我管氣浪衝著哪邊?

    不過在這之中,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氣浪導向天空的話,破境者也可能被卷上天空,數丈十數丈不等,最高可達百丈。
hkguy 發表於 2018-3-20 23:09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入籍的建議

    故老相傳,在晉階先天時,飛得越高,這名先天的潛力也就越大。

    據說昔年以武證道的刀君吳一笑,破境先天時,就淩空飛起九十九丈。

    不過大致來說,這應該歸於傳說係列,人都飛起來了,一百丈和九十九丈……誰分得出來?

    在刀君吳一笑之後,也有破境先天時,飛起十數丈的武修,最高的據說有二三十丈。

    有目共睹的是,飛得越高的,潛力確實越大。

    不過潛力再大,也得能成長起來才行,近幾十年名頭比較響的先天高手,比如說奪魂刺之類的,一般都不去琢磨怎麼將氣浪導向天空。

    這玩意兒不太實用,反而會在破境先天時分神。

    武修的修煉,一向注重實用,能破境又能繼續成長,才是最重要的。

    虞長卿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親眼目睹,“百丈先天”這一傳說。

    縱然她已經知道,馮君是仙人,取得這樣的成就,似乎並不能代表什麼,但還是有一種“見證曆史”的感覺。

    因為過於激動,她甚至忘記了掩飾自己的嗓音。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聽到這一聲巨響的人,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大多數人第一個感覺,跟鄧老二一模一樣尼瑪,又炸了?

    甚至有人轉身拔腿就跑,沒辦法,上一次仙陣的爆炸,讓人印象太深刻了,死了好多啊。

    在一片驚叫聲中,虞長卿的聲音被淹沒了,不過她卻聽到了妹妹的話。

    虞二少爺愣了好一陣,才說了一句,“不是吧,他昨天還出來吃飯的。”

    一般而言,衝擊先天是個漫長的過程,先是要調整好身體,讓肉體和精神處於最佳狀態,然後要擯棄一切外來幹擾,最後閉死關突破。

    馮君昨天還出來吃飯,明明就是處於準備狀態,今天居然就直接破境了,難怪虞二少爺要驚訝這真的太不科學了。

    然而,不管科學不科學,空中的人影緩緩落下,不是神醫又是誰來?

    馮君剛剛晉階先天,並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氣息,他身體的四周,有龐大且雄渾的氣息,在不住地波動著,帶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壓力。

    輕輕地落到地上之後,他走了兩步,一不留神,就彈飛了一把掃帚,掃帚倚靠的木製支架,也晃了兩晃,好懸倒地。

    他的臉上,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像是開心,又像是不解,還有一些大夢初醒一般的茫然,“這就……先天啦?”

    “沒錯,先天啦,”保哥兒在院子外麵大喊,“還是百丈先天,不過我說神醫,咱能動靜小一點嗎?嚇得我差點尿了褲子。”

    馮君回頭看一看身後的房間,過了四五息時間,他眼中的茫然才盡去,於是哭笑不得地一跺腳,“苦死了,房子都被拆了,又得……”

    他的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然後疑惑地看一眼腳下,“我去,這麼誇張?”

    他這隨便一腳,竟然將地麵跺出一個尺許深的坑來。

    就在這時,虞二少爺從監控室裏走了出來,不過也不敢靠近他,躲得遠遠的大聲發話,“你剛破境先天,力道不好控製,你盡量收著點……”

    馮君晉階先天的響動,實在太大了,沒有用多久,就傳遍了止戈山。

    田樂文在第一時間趕到,代表田氏家族道賀,並且表示,非常願意出錢出力,協助神醫辦好慶賀先天的大典。

    馮君對此不是很了解,他在近期也很是看了一些書,但是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書上沒有啊,於是他皺著眉頭發話,“慶賀大典……有必要辦嗎?”

    眾人聞言齊齊無語,這位還不是一般地能裝……

    破境先天,而且是百丈先天,這位竟然來了一句“這就先天了”?

    現在說舉辦大典,你又來一句“有必要辦嗎”?

    我們都知道你是仙人了,不過你一直這麼說話,會讓大家感到絕望的,你知道不?

    最後還是郎震出聲了,“神醫,這是天大的喜事,也可以借此昭告天下,世間又多了一位先天,這是很有必要的。”

    是這樣嗎?馮君依舊眉頭輕皺,“會不會有點高調?”

    “不會啊,”虞二少爺搶著發話,“你也可以邀約好友,前來觀禮呀。”

    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我若是邀約好友前來,那才叫糟糕屍體能觀禮嗎?

    保哥兒也興致勃勃地表示,“沒錯啊,比如說跟你有交集的一些先天,以前你修為不夠,無法邀約,這次對等了,可以請他們來做個見證。”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發話,“跟我有過交集的先天……都已經死了。”

    這話一出口,眾人又是齊齊一翻白眼,你總這樣說話,很容易把天聊死的,知道不?

    不過保哥兒的神經,不是一般的粗大,他怔了一怔之後,馬上又出聲了,“這個好說,我可以幫你邀約最少一名先天,虞家估計起碼也能邀約一名。”

    虞家人尚未出聲,馮君就很幹脆地搖搖頭,“我已經是先天了,何須別人見證?”

    眾人聞言,又不做聲了,按道理來說,神醫說得沒錯,身為先天,何須在意別人怎麼看?

    但是事實上,人是社會性動物,你這先天並不是唯一的,若是不合群,不懂得抱團取暖的道理,也非常容易遭遇意外。

    有多少驚才絕豔的先天,就是因為太過特立獨行,尚未成長起來就隕落了。

    就連虞長卿這修仙者,聞言都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神醫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直率,不懂得變通。

    馮君哪兒是不懂變通?他在這個位麵,就沒有任何的根腳,轟轟烈烈搞什麼慶典,很容易被人揪住刨根問底。

    反正他是要修仙的人,也無意跟世俗中人牽扯太多因果還有整整一個位麵的因果,等著他去了結呢。

    見到虞長卿搖頭,他想一想之後發問,“你們誰知道,奪魂刺在何時何地搞過先天慶典?”

    奪魂刺就是他殺死的第二名先天,來曆成謎,不但沒人知道他姓什麼,在被誅殺之前,大家都不能確定,此人到底屬於何方勢力。

    “不搞慶典的人總是有的,但多是藏頭藏腦的鼠輩……”保哥兒的話說到一半,一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叫你胡說八道……”

    這一記嘴巴,抽得是既脆且響,他晃了晃腦袋,又使勁揉一揉臉頰,才繼續發話,“肯定有人因為特殊的原因,不搞慶典,但是神醫……很多人見到你晉階先天了。”

    馮君沉吟不語,我若是不搞慶典,就會顯得異於別人?

    可是,已經有很多人猜到,我是仙人了啊,異於常人……似乎也不算什麼吧?

    他正難以取舍,最先建議搞慶典的郎震出聲了,“神醫,您在此地破境,若是請止戈縣令來做見證,那麼此後,你就是止戈的榮耀了,會有很多便利。”

    馮君聽到這話,心裏微微一動,獨狼是最了解他的,這建議裏肯定有別的用意。

    稍微一想,他就反應過來了,“我可以入籍止戈?”

    “正是,”獨狼點點頭,心說神醫還真是一點就通。

    既然神醫公然把話挑明,他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一點,“到那時,您就不需要使用其他身份了,直接使用止戈的身份……官府認證的先天高手,還有什麼身份證明,能權威過這個?”

    在息陰城的時候,獨狼曾經幫神醫搞了一個身份證明,是假冒的,不過這個位麵不存在計算機聯網,查詢不易,基本上也能當做真的證件來用。

    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拆穿了,現在能借機把身份洗白,是再好不過了。

    郎震並不認為,世俗間的律法,能難住仙人,但是……神醫不是想低調嗎?

    “咦?”馮君是終於來了興趣,他是一點都不想讓別人關注自己的來曆。

    這個位麵既然有仙人,沒準就會有什麼所謂的大能或者聖人,萬一有人注意到,馮某人身後,竟然藏了一個位麵,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大能對未知位麵會是什麼樣一個態度,那根本不用猜,看一看本位麵的俗人之間,是怎樣對待利益的,就知道他們會如何對待異位麵的生物了哪怕是同類。

    好吧,這些扯得遠了一點,事實是,他覺得有一封官方介紹信,能為他省去不少麻煩。

    不過就在這時,有一個人沉默寡言的人,站出來唱反調,鄧老大提醒獨狼,“狼哥,有官方認證,就有接受官方征召的義務。”

    權力和義務從來都是對等的,隻想享受便利,而不履行任何義務,那是不可能的。

    官府征召先天高手的時候很少,而且大多時候也不是硬性指標征召你三次,你去上一次也就行了,算是給了官府麵子。

    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他們不想接受官府任何形式的約束,鄧老大記得老爸這麼說過。

    不過他的擔心,有點多餘了,虞二少爺不屑地冷冷一笑,“征召馮前輩?切,止戈縣有這膽子,還是慶寧府有這膽子?”

    鄧老大頓時恍然大悟,我怎麼忘了,神醫可不僅僅是先天高手!
hkguy 發表於 2018-3-20 23:11
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急的韓縣令

    當天晚些時候,止戈縣裏出現一則傳言:止戈山的神醫破境先天,有意入籍止戈。

    這個消息,令大多數止戈人忍不住“喜大普奔”止戈終於要有先天了。

    先天高手是非常寶貴的資源,止戈縣已經有五十多年沒有出現過本土先天了。

    事實上,別說止戈縣,整個慶寧府,也隻有息陰城和陽山縣有先天坐鎮羅問道可不能算是東目縣的先天,他隻是途經那裏,順便去田家打一打秋風,不成想就斷送了性命。

    而對於大多數陽山人而言,縣裏那個先天是顧家的,跟陽山人關係不大。

    當然,這並不妨礙陽山人跟外縣人誇口,說我們陽山可是有先天的。

    但是事實上,顧茂遠是隱居先天,不是奪魂刺這種活躍型先天,沒有人觸及到顧家的根本,他都不會冒頭,是做為戰略型核武器存在的。

    這樣的先天,存在感極差,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大部分家族裏的先天高手,都是這樣的,他們不能隨便出手。

    而止戈山的神醫,最近是縣裏一個很熱門的話題,此人接連出手,滅殺了三名先天,是絕絕對對的活躍型高手。

    現在,活躍型高手破境先天了,成為活躍型先天,還表態說想要入籍止戈,這怎麼能不讓廣大止戈群眾興奮異常?

    不過,有個別人表示,你們可能聽說了一個假的消息,止戈山那驚天動地一戰,誰不知曉?你們居然說……神醫在此戰之前,還不是先天?

    也有人表示,你們真的想多了,神醫想要入籍的話,入哪裏不行別的不說,隻要神醫願意去息陰城,估計知府都要帶了厚禮,親自來止戈山相請。

    咱止戈要啥沒啥,人家神醫憑啥入籍這裏就憑止戈山上那點滑石嗎?

    這些爭論,很快就傳到了韓縣令的耳中。

    縣尊大人剛參加完縣丞的喪事,對止戈山那幫人,他也很頭疼,那簡直是個麻煩簍子。

    勇毅公世子要買止戈山,北園伯要在縣城周邊買一大片地,安置趙家堡的村民。

    而趙家堡原來的地塊,要交接給北園伯。

    勇毅公世子還開出高價懸賞,懸賞兩個內賊,據說是偷了一把什麼弩,和兩個什麼電筒。

    除此之外,韓縣令為了境內的太平,接受了北園伯的建議,已經在各個路口設立了關卡,嚴格檢查來往行人。

    別說,就這麼一招,這幾天已經查到了不少可疑的家夥,足有兩百多人。

    韓縣令想到這才是開始,以後的日子裏,人會越來越多,他就更加地頭疼了。

    這時候,他聽說了馮君有意入籍的消息,忍不住眉頭一皺,“搞笑的吧,破境先天?”

    不過,韓縣令雖然忙得焦頭爛額,也沒忘了派人盯著止戈山開玩笑,怎麼可能不盯?

    他派去盯梢的,從老家帶來的忠叔,忠叔年紀大了,腿腳不是特別靈活,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更別說,忠叔那一雙老眼,能看到太多年輕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他正想派人傳信忠叔,問一問止戈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縣尉已經派人來報,說有眼線報知,止戈山神醫今日午時破境先天,動靜奇大,簡直是山崩地裂。

    晚些時候,忠叔騎著一匹劣馬,竟然親自回來,做出了同樣彙報,而且他還說,據田家人說,神醫有意在先天慶典上,請官府的人做見證。

    韓縣令一聽,總算弄明白傳言中的“入籍”,指的是什麼了,官府中人見證先天慶典,那確實是可以將那個先天落籍在本地。

    想到這個,他就一陣開心,縣丞之死帶來的陰霾,也衝淡了不少,原因無他,縣裏有修者破境先天,又願意落籍,他一個教化之功,鐵鐵地跑不了。

    這麼說吧,高手路過止戈的時候破境先天,然後人家離開了,這跟韓縣令沒啥關係。

    但是這高手願意落籍,哪怕不是東華人,而是外國人,也是韓縣令把人留住了,留在了官府體係裏,是絕對的教化之功真是外國人的話,他甚至還有感化之功。

    隻要是個官員,就不可能對政績不感興趣,沒政績怎麼往上爬,怎麼當更大的官?

    於是韓縣令耐心地坐等,等待止戈山送來慶典的請柬。

    等了兩天,請柬一直沒來,他心裏忍不住嘀咕了起來:就算爬,也該爬來了吧?

    尼瑪,到底發生啥事了,不會是東目縣那個生瓜蛋子截胡了吧?

    等到第三天,韓縣令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等了,於是一大早騎了一匹快馬,又帶了幾個差役,直奔止戈山而去。

    距離止戈山還有二十多裏的時候,他遇到了勇毅公府的一隊人,其中一人曾經跟他聊得不錯,於是他打個招呼,順便打探一下聽說神醫破境先天,要舉辦大典?

    聽說嗎?那位毫不留情地恥笑他,這麼大的消息你都不能確認,還做什麼止戈縣令?

    縣令訕訕地表示,其實我是聽說,他想給縣衙送請柬,但是……一直也沒見到請柬。

    那位一聽這話,聯係一下傳言,心裏就明白了,於是壓低聲音發問:你是想讓他落籍嗎?

    嗯嗯,韓縣令不住地點頭,我當然希望他落籍了。

    那位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他:你既然知道人家可能落籍,居然坐在縣衙幹等……真當人家離了你止戈縣,就玩不下去了?

    韓縣令覺得特別委屈:旁人都說,他有意落籍,我這不就是在恭候大駕?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那位不再說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韓縣令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這個邏輯:是啊,此前自己等人上門送請柬,太托大了。

    他一直覺得,對方若是邀請自己參加先天慶典,就得送來請柬這是必要的禮節。

    他就沒考慮,人家已經表示,對止戈有好感,可能落籍這裏,隻說這個表態,就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

    接下來的事情,是該他這個縣令積極去爭取的,而不是人家上杆子跑到縣衙來喏,這是先天慶典的請柬,還有……神醫想入籍止戈,你心裏有點數。

    神醫那是什麼人?是仙人,不帶這麼糟蹋仙人的。

    以仙人的傲慢,都不會明白地通知縣衙,能讓民間傳言將意思傳遞過來,就不錯了。

    所以剛才那位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真的有點托大了。

    韓縣令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冤枉:我隻是陷入了慣性思維裏,沒有任何托大的意思。

    不過,這時候再想這些也是毫無意義,於是他策馬繼續向小院方向疾馳。

    等他快到小院的時候,有人上前攔住了他,是田家負責巡查的子弟。

    幾名子弟倒是認識本地父母官,問他前來做什麼,聽說是來找神醫的,衝著一個方向一指,“去那邊吧……神醫不在院子裏。”

    韓縣令好奇地看一眼遠處的院子,發現裏麵叮叮當當響成一片,就好奇地發問,“院子那邊,是怎麼回事?好熱鬧的樣子。”

    田家子弟很幹脆地回答,“神醫破境,把房間炸了,正在修理中,起碼還得兩天。”

    韓縣令不再多問,撥轉馬頭就走,走了十二三裏,前方又有人攔路。

    這次出麵攔路的是田陽猊,說神醫就在前方不遠,不過我不希望你過去,剛晉階先天的人,氣息不穩,隨時可能爆炸一波,你若有事,就在這裏等著吧。

    韓縣令聽得眉頭一皺,不解地發問,“爆炸?破境之後再不穩,也不可能爆炸吧?”

    “神醫的神奇,不是你能揣度的,”田陽猊正色發話,“你若執意上前,先簽生死文書,我就不攔著你了。”

    那就等一等唄,韓縣令對此也是無所謂,不過他得強調一下,“我是朝廷官員,簽了這東西也是無效……倒不是不敢簽。”

    田陽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可以請官府的人來作證,你不用擔心無效。”

    “無此必要,”韓縣令一口拒絕了,“我又不趕時間,何必打擾神醫……他真的很容易爆炸嗎?沒聽說過這種不穩呀。”

    田陽猊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神醫爆炸……你確實沒見過,隻不過死了一個縣丞。”

    韓縣令頓時恍然大悟,想一想剛才自己見到有人在小院忙乎,忍不住打一個寒戰,“這兩次爆炸……倒是都挺瘮人的,不過,總該有些原因才會炸的吧?”

    他雖然沒有跟先天高手深入交流過,但是以常理度之,晉階先天之後,氣息不會太不穩,至於此前那次破開仙陣的爆炸,分明是有意為之,做不得數的。

    “這誰知道呢?”田陽猊一攤雙手,輕描淡寫地發話,“反正我是不敢賭……”

    神醫在破仙陣之前,就擅長玩爆炸,據他的了解,神醫殺掉的三名先天,或多或少都跟爆炸有關,誰還敢小看神醫的警告?

    他的話音未落,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悶響,有若一串悶雷滾過,緊接著,地麵顫了兩顫,待抬頭看去,不遠處已經是亂石橫飛煙塵彌漫,著實地驚人。

    有人尖聲叫了起來,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驚駭,“炸了,神醫又炸了,又雙叒叕炸了……”
hkguy 發表於 2018-3-21 23:00
第二百八十五章 瞞天過海

    馮君對於臥室被損毀,是相當不開心的,雖然他已經知道,破境時會造成一些破壞。

    大部分的男人,都很討厭收拾家,這跟直男癌關係不大其實就算是女性,看到好端端的家被摧殘得一片狼藉,估計也會呲牙咧嘴。

    不過還好,有太多的人能夠幫他做事,所以他出小院散心就可以了。

    虞長卿和保哥兒同時告誡他,在沒有熟練掌握先天氣息之前,要多適應,少跟人接觸。

    聽到這話,馮君就想回現代社會待兩天了,不為的別的,隻為裝逼,好讓對方看一看,自己不是一般人我能在很短的時間裏,就適應先天狀態。

    但是又一想,自己手上沒個輕重,很容易弄出點什麼意外,就算沒有傷人損物,在那個信息異常發達、人人都是自媒體的社會,也可能分分鍾就會被曝光。

    所以,在穩定氣息的這幾天,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此處比較好。

    然後他又琢磨一下,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氣息不穩,那不如借此機會,去挖掘幾塊靈石。

    他眼饞周邊的靈石已經很久了,雖然石環裏的能量點還非常充盈,可是那些靈石一日沒有拿到手裏,就不能算是他的。

    現在有了“適應先天氣息”的借口,他終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玩爆炸了。

    前天他就尋了一處地方,那裏埋藏有兩塊靈石,而且位於一個斷坡的底部,開采相當不容易。

    他讓跟著的人停在一裏地外,然後選擇地方開始爆破。

    別說,先天之後,挖石頭都輕鬆了很多,甚至能在石頭上掏出深達一米八左右的洞來再深實在是不行了,靈蝟的刺加上他的手臂,也就那麼長。

    用了半個小時,他在五個爆破點上裝好了zha藥,然後就是一聲巨響,地動山搖亂石橫飛。

    第一次,他用了五十公斤zha藥,感覺效果不佳,第二次直接上了一百公斤。

    一百公斤果然夠威猛,動靜也大斷坡直接塌陷了下來。

    遠處的人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了,虞二少爺打頭,鄭大頭其次,從兩個方向衝了過來。

    馮君告訴他們,我沒事,並且很不高興地表示:我在嚐試控製先天氣息,不要來打擾我!

    這話真的是欺負別人弱智,是先天氣息,還是zha藥爆炸,誰能感受不到?

    起碼形容炸藥爆炸,有這麼一個詞“硝煙”,不單單可以看得到,還聞得到。

    但是,馮君就這麼說了,誰還敢跳出來,說“你丫說得不對”?

    他體會到了“指鹿為馬”的快感,雖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有點那啥,但是……真的爽啊。

    再然後,他讓大家退出兩裏地去,眾人交換個眼神,也隻有乖乖地聽話。

    這一次,馮君直接埋了五百公斤zha藥哥們兒別的不多,就是zha藥多。

    驚天動地的一炸之後,馮君拿起對講機,通知了郎震我沒事,你們都別過來,否則誤傷了不怪我。

    這一次挖掘靈石的成本最高,除了清理亂石,他又用炸藥炸了三次,用去了一噸多的炸藥,才挖出了兩塊凝練中的靈石。

    這還是多虧他晉階了先天,否則的話,別的不說,隻說清理亂石,起碼要用掉他三四天的時間,而晉階之後,他尚且清理到了後半夜。

    不過,如果不算河裏那塊靈石的話,這一處靈石,算是最難開采的,馮君心裏很清楚,哪怕日後開采這裏,依舊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強行挖開收取靈石。

    因為有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周邊圍觀的人還真不敢湊近了看,等到天色微亮,馮君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恢複了正常,才回填了一部分,然後施施然回到了大部隊。

    忙了一晚上的他,躺在帳篷裏睡了,有人好奇心起,跑到爆炸的地方看一看,發現是數人高成堆的亂石,忍不住暗暗咋舌:這先天氣息控製不好……果然很恐怖吖。

    昨天馮君休息了一整天,今天又選擇了一處比較難開采的地方,這裏是一道小山壑,靈石在溝壑裏埋著,一共有三塊。

    這一次,馮君用了四次炸藥,總共耗費了不到四百公斤,前後花費了將近六個小時,終於成功將三塊靈石定位。

    他沒有直接吸收靈石,而是打算依靠手腕上石環的熱度,大致鎖定靈石所在範圍,然後將它周邊的岩石一起開采出來。

    沒錯,他想的是儲備一些靈石,昨天吸收了兩塊靈石之後,手腕上的石環已經紅得有些發亮了,他認為可以適當暫停一下吸收。

    為什麼暫停?原因有二,第一是他對靈石的功效,尚未了解清楚,甚至可以說,除了第一時間補充石環的能量點,他根本沒對靈石做過任何別的操作。

    第二就是,他已經接觸到了修仙者,接下來隻要肯想辦法,拿到修仙功法應該不是很難,那麼他有必要未雨綢繆,積攢一些靈石,以供修仙時使用了。

    虞長卿倒是說了,以他的修為,賺取點靈石不難,但是馮君自己心裏清楚:我的修為?拜托了,在修仙上,我什麼修為也沒有,根本就是白丁一個。

    將三塊靈石定位之後,他又用了五個小時,才把三塊凝練中的靈石挖出來。

    因為要防止靈氣外泄,他留了足夠的餘量,靈石外麵包裹著厚厚的石殼。

    看著三塊碩大的“靈石”,馮君在欣慰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三塊靈石,真的是太大了啊,凝練中的靈石,原本就很大了,差不多得有二十寸的行李箱那麼大,再加上“足夠的”餘量,馮君開采出的靈石,差不多得有四五個立方米。

    四五個立方是什麼概念?哪怕是高兩米,占地麵積也會超過兩平米。

    能不能弄得稍微小一點?理論上應該是可以,不過馮神醫可是以謹慎著稱的。

    謹慎的神醫,此刻也很無語,別人家的靈石,一隻手就抓得住,甚至可以抓不止一塊,而我的靈石,別說一隻手了,怕是五個人都抬不起來啊。

    他正琢磨呢,對講機裏傳來“沙沙”的兩聲響,這是郎震在發信號了:神醫你忙完沒有?

    馮君二話不說,摸出了一個手雷,直接丟到了坑洞外麵,又是“轟”的一聲響。

    此刻天色已黑,遠處的人不但聽得到手雷的響聲,還看得見爆炸時的火光。

    郎震見狀,沒好氣地看一眼身邊的虞二少爺,“看看,又炸了吧?我就跟你說,神醫現在的狀態很可怕,脾氣也不好……你非要讓我發信號,還好,我沒有說話。”

    “這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虞二少爺皺著眉頭,“不過狼哥,我感覺……這次爆炸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

    “麻煩你省省吧,”郎震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

    以獨狼的眼光,已經能確定這是個西貝貨色了,而此人現在已經入住到了小院裏,所以他也不敢對她太過分萬一是將來的女主人呢?

    虞二少爺看一看他手裏的對講機,有點躍躍欲試,“天都已經黑了……我催一催他?”

    “我勸你別催,”郎震臉一繃,正色發話,“神醫心情不好的時候,會非常暴躁。”

    他這話說得也沒錯,馮君為了不受他們打擾,直接丟了一個手雷出去,可見情緒確實有些不穩定。

    不過很快地,馮君就拿定了主意。

    他決定選一塊靈石做藍本,慢慢地開剝,剝到靈氣即將噴薄而出的時候,就及時收手。

    接著,他回到了現代社會,從臥室出來,選擇了一個八九平米的雜物間。

    雜物間裏有徐雷剛留下的一些雜物,都是搬家時不要了的,馮君將三塊靈石搬運過來,然後愕然地發現,雜物間幾乎就要被填滿了。

    馮君隨便扯了點塑料布、床單之類的東西,稍微遮蓋一下,就又回到了手機空間。

    可憐的韓縣令,一大早從縣城出發,趕了那麼遠的路不說,還在野地裏等了這麼久,都快到子夜了,才見到了大名鼎鼎的神醫。

    馮君做了一天土撥鼠,就算他沒忘記運氣護身,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土腥味兒。

    不過虞二少爺不嫌棄他,一見到他,就衝上前去,“快點快點,鑰匙呢?”

    馮君看她一眼,丟了一把鑰匙過去,虞二少爺接過來,蹭地躥到了一邊的農用車上,熟練地將車發動著了。

    馮君這次出來,是開著農用車,車鬥裏放了不少日用品,這麼做雖然有點招搖,不過他的不好惹,已經是傳遍了周邊,沒誰敢打他的主意。

    真要有人打主意,瞄的也會是那塊使用了一半的靈石,所有人都知道,他隨身帶著靈石。

    虞二少爺這兩天就看著他擺弄農用車,趕路的時候,她想方設法賴在駕駛室裏,一個勁兒地問東問西。

    馮君沒有興趣去教別人學車,但那隻是因為沒時間,趕路的時候隨便聊一聊,還是沒問題的,而且,虞家現在有上升為“戰略合作夥伴”的可能,所以他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hkguy 發表於 2018-3-21 23:01
第二百八十六章 隨便炸炸

    虞二少爺在學習科技知識方麵,很有一些天賦,很快就搞清楚了如何駕駛農用車。

    她甚至有心親自嚐試一下。

    不過她的想法,被姐姐虞長卿無情地鎮壓了馮神醫願意教你,已經是你的造化了,你竟然還想開車?這麼神奇的東西,弄壞了算誰的?

    對本位麵土著而言,農用車除了能自動行走,還有一點神奇之處,就是它能發電。

    馮君這次出來,沒有攜帶發電機,可是虞二少爺最近用慣了電燈,對火堆火把之類的光線,十分不適應,每到夜裏,她就希望馮君把農用車打著,接上燈泡照明。

    老話果然說得不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看到虞二少爺等人在拉電線,馮君這才有機會看一眼韓縣令,“韓縣尊來了?稀客。”

    韓縣令搓一搓手,又跺一跺腳,笑著發話,“這天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尤其在野外,帳篷根本不管用。”

    馮君知道這位在賣弄辛苦,也懶得計較,“聽說你等了半天了,有事?”

    “還未恭賀閣下晉階先天,”韓縣令整一整衣帽,非常正式地拱手三次,“本縣為官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治下有人破境先天,本縣也深感榮幸。”

    這話是標準的試探,什麼“治下”啦,什麼“深感榮幸”啦,那都是套路。

    馮君對此並不敏感,他笑著一擺手,“不過區區一個先天,沒啥值得恭賀的,倒是打壞了房間,害得縣尊大冷天跑到野地裏挨凍,真是抱歉了。”

    先天不算啥?虞二少爺、郎震、田樂文等人,都見慣了他的裝逼,對這話已經免疫了。

    韓縣令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若是受一天凍,就能出一個先天,本縣寧願天天挨凍。”

    “嗬嗬,”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過幾日,會有一些朋友來湊個熱鬧,縣尊若是有空,不妨也來坐一坐,也能彰顯貴縣教化之功。”

    所謂講究人就是這樣,別人的尊重到了,他肯定也會及時送個梯子過去,這才叫皆大歡喜,非要促狹地等著對方先開口,沒準會被人認為是端著架子,實在沒啥意思。

    韓縣令笑得根本合不攏嘴,覺得這一天的辛苦,真的是太值當了,不等自己開口,對方倒已經把路都鋪好了。

    這時候,他心裏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忿,尼瑪……誰說神醫不好說話來的?明明很好說話。

    然後他果斷地借坡下驢,笑眯眯地表示,“神醫破境先天,源自本身辛苦修煉,這教化之功,本縣實在不敢當,不過呢,閣下選擇此地破境,也是一番緣分……”

    頓了一頓,他又緩緩發話,“神醫既然喜歡止戈山風景,何不落籍此地?本縣願大力配合,也算成就一段佳話。”

    馮君盯著他看了三四秒鍾,才哈哈一笑,“也好,縣尊近日設卡阻攔閑雜人等,我也有所耳聞,既然縣尊如此厚愛,敢不從命?”

    韓縣令越發地開心了,“既然是這樣,不知道這慶典何日舉辦?”

    “現在還定不下來,”馮君正色回答,“我還沒有完全適應了先天氣息,經常控製不好力道,房屋也在修繕中……怎麼也得七八天吧。”

    韓縣令的眼珠一轉,試探著發問,“那這請柬,我何時派人來取?”

    “哪有讓縣尊派人來取的道理?”馮君哈哈大笑,漂亮話嘛,誰不會說?“待我定下日子,自會送到縣衙……不過,我不一定能親自去。”

    “這是自然,”韓縣令笑著點點頭,“神醫初入先天,事情肯定不少,派個人來就好……”

    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韓縣令離開了駐地,馮君又選擇了一處山坳,開著農用車,突突突地行使過去。

    然後,他就又撇開眾人,鑽進了一片丘陵裏。

    大家天天跟著神醫奔波,可是又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隻能閑坐著等待,還要提防隨時可能到來的爆炸。

    保哥兒在山坳裏選一個背風的旮旯,又著人挖出一個四五平米大小的山洞,點了一堆火,一邊懶洋洋地烤火,一邊無聊地發話,“獨狼,今天有賭盤沒有,神醫炸幾次?”

    “我從不賭博,”郎震很幹脆地回答,“上一次開賭盤,那不叫賭博,叫掙錢!”

    “賭炸幾次?”虞二少爺不屑地撇一撇嘴,“這賭法就沒啥誠意,不如押單雙。”

    “其實單雙也不好統計,”保哥兒笑著發話,“神醫有時候炸得很小,你搞不清楚他是炸了一次還是兩次,不如賭一下,他一共炸幾次大的。”

    爆炸算大算小,其實沒有個標準計量單位,他們純粹是閑得無聊,於是就約定,一裏之外還能感受到威脅的,那就算炸得大的。

    結果一整天下來,小炸時不時出現一個,大炸根本就沒有。

    保哥兒樂得合不攏嘴,“嘿,一個都沒有,零次可也算雙的啊。”

    “急什麼?”虞二少爺氣得直翻白眼,“天還沒黑呢,隻要他來一次,那我就贏了。”

    她倒不在乎輸贏的那點賭注,關鍵是輸了很沒麵子。

    話音剛落,遠處走來一個人,卻是馮君走了回來。

    虞二少爺的嘴角抽動一下,也懶得跟對方打招呼了,這麼輸了,真的很冤枉啊。

    倒是保哥兒打個招呼,“神醫,今天沒炸大的啊?”

    馮君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地發話,“我也控製不住氣息,是大是小,誰說得準?”

    這話明顯是扯淡,但是在場的人,沒誰敢去戳穿,就連虞長卿都不做聲。

    大家看得很清楚,神醫今天似乎興致不高。

    倒是保哥兒,典型的沒心沒肺,轉身去找虞二少爺要賭注去了。

    馮君今天選擇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靈石,這是他有意為之。

    他在三天之內,連續兩次大張旗鼓地挖靈石,一直這麼做下去,他覺得很可能會發生意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所以他早就有打算,弄倆假的目標,萬一有人想仔細調查此事,也好混淆視聽。

    既然是假目標,他當然不舍得使用太多的zha藥,總共一百噸zha藥,他已經用了兩噸多,雖然餘量尚多,也要注意節製。

    總而言之,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真真假假都摻雜進來。

    他今天就裝了六個zha藥包,裝藥量一到二公斤,時不時引爆一個,有個響聲就好。

    其實今天他最主要的目標,是剝離一塊靈石。

    地球界那個雜物間太狹小了,剝離出來的碎石也不好處理,他又將一塊靈石帶回來處理。

    為了防止靈氣外泄,他剝離的時候,是小心又小心,一層一層慢慢地剝。

    這個工作,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賭石,那玩意兒也是這麼搞的。

    他從早晨,一直剝到傍晚,從四個立方,剝到兩個立方左右,越到後麵越小心。

    然而,天底下的事情,就那麼寸,他切一片石片的時候,雖然很小心了,可是那石片直接順著紋路裂開了,帶下不小的一片來。

    然後他就感覺到了,壞了!有若有若無的靈氣,似乎開始往外滲透。

    這靈氣非常微弱,若不是石環的反應極為靈敏,他基本上感受不到。

    但是他不能指望,別人一定也感受不到,尤其是在不遠處的大部隊中,可是有一名貨真價實的修仙者。

    所以他將靈石又送回了地球界的雜物間。

    這一次的剝離,不是特別的成功,雖然那塊靈石所蘊含的靈氣不少,以靈氣外泄的速度,估計三五年也泄露不完,但是對於有著輕微強迫症的馮君來說,這個感覺真的不好。

    剩下的那兩塊,他絕對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更讓他不開心的是,這靈石還有兩方大小,就開始泄露靈氣了,這石頭外殼的屏蔽能力,實在就太差了一點。

    他很難想像,自己在修仙之後,單手托一塊兩方大小的石頭進入店鋪,“喏,我買一塊靈石的靈穀。”

    他無法忍受這種二次元的修仙風格。

    所以大家看到他麵無表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馮君也沒有跟別人解釋自己為何不爽,紅姐曾經說過,上位者行事要注意分寸,若是把握不好尺度,容易“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回到駐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飯一整天都沒吃飯了。

    虞長卿等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走過來低聲發問,“咱們還要在外麵待多久?”

    旁人見到虞家的高階武者走到神醫麵前,小聲地說話,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此處這麼多武師,都不敢打擾神醫,你倒是膽子不小。

    不過也沒誰敢小看此人,大家都知道,跟虞二少爺一起住在神醫院中的,就是這位,想那虞家也不缺武師,竟然競爭不過區區的武者,其中肯定是有緣故的。

    而且到了現在,很多人都看出來了,此人是化了裝的,並沒有以本來麵目示人。

    神秘點數這麼高的人物,上前跟神醫搭話,大家雖然覺得有點怪異,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馮君想一想,自己出來已經四天了,先天氣息其實也穩固了,似乎……可以回去了?

    就在他沉吟之際,遠處馳來一匹快馬,馬上是一名田家的武者,他高聲大喊,“啟稟神醫,郡守府有人求見。”
hkguy 發表於 2018-3-22 23:54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好好說話

    郡守府來的是三個人,一名中年的夫子,還有兩名武修,其中一名是武師。

    他們最先到的是馮君的小院,聽說馮君出去幾天了,就在附近的田家借了兩間房子住。

    不存在什麼征用的問題,田家一聽是來自郡守府的,馬上就騰出了兩間房子。

    郡守可就是封疆大吏了,若是論起實權,勇毅公都比不過,最關鍵的是,這是浮山郡的郡守,就管著慶寧府,田家當然會盡可能地交好。

    那位中年夫子,據說是郡守的文書,他沒說自己找馮君做什麼,隻是說想盡快見到人。

    馮君一聽說是官府中人,本能地就生出了排斥之心,到現在為止,他所接觸的官府中人,就沒有誰給他留下了好印象。

    唯一感覺尚可的,也就是本縣的韓縣令了。

    不過同時,他也有點好奇,上一戰已經過去快十天了,郡守府也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自己“疑似”仙人了吧?

    所以他忍不住要猜測一下,在這種情況下,郡守府找自己,會做些什麼。

    想了一陣之後,他索性懶得想了,“院子修繕得如何了?”

    來通知的這位恭敬地回答,“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已經開始往裏麵搬家具,今晚再加個班,修飾一下外麵,明早應該就沒問題了,就是……柴油不太多了。”

    這幾天加班,是日夜連軸轉,用電量比較大。

    馮君點點頭,“那行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番,明早吃飽喝足,咱們就可以回了。”

    其實此刻天色尚未大黑,若是連夜趕路的話,淩晨就可以趕回去,正經是住宿在外麵的話,帳篷遮不住透骨的寒氣。

    不過眾人都無所謂,能回去就好,再捱一晚上也不打緊。

    第二天中午,馮君開著農用車打頭,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回到了小院。

    就這幾天裏,前來求見神醫的人也不少,留守的鄧家兄弟擬了一份名單,五花八門什麼樣的人都有,其中竟然還有人自稱,是妙手閣線堂的執事。

    妙手閣的人打破慣例,公然前來拜訪,顯然不是目中無人,而是馮君疑似仙人的身份,逼得他們不得不選擇正麵接觸。

    若是任由仇恨不受控製地發展下去,妙手閣甚至有可能重蹈百花樓的覆轍。

    不過馮君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一個小小的執事……跟我談?這是誰給他的自信?”

    鄧老二笑著回答,“我也是這麼回答他的,他說自己是打前站,先來掛個號,然後我告訴他,就算是掛號,也得是線堂堂主這個級別。”

    眾人聽到這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妙手閣線堂堂主,在東華國也是一個很著名的梗了。

    線堂聽起來是刺探情報、發展線人的部門,但是事實上,偷堂、盜堂和千堂這三大堂,也有各自的情報係統,線堂隻是將這些情報彙總起來,本身的情報渠道,未必趕得上三大堂。

    線堂最擅長的,是拉攏高手入閣。

    將武修中的高手,拉攏進妙手閣這個聲名狼藉的組織,這種業務,難度真的是很高的。

    線堂堂主是此中高手,據說此人美豔無雙,男女通吃老少鹹宜,至於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那也是眾說紛紜,沒有一個權威的說法。

    反正不管是誰,被妙手閣線堂堂主找上門,基本上就等於財富和yan遇送到了嘴邊。

    此前,將顧家準先天勾進妙手閣的,就是線堂堂主。

    不過,馮君對這種職業選手,真的是提不起來什麼興趣,所以他直接打斷了話題,“對顧家生意的打擊,做得如何了?”

    鄧一夫做這種事,還真的是老手,在鄧老二離開的第二天,他安排人在城外,偷襲了顧家一支運送幹貨的車隊,下手極為狠辣,不但搶奪了財貨,連車馬都搶走了。

    顧家人亮出了名號,非常遺憾的是,陽山顧家這個威名赫赫的字號,根本不頂用,個別顧家子弟出手還擊,當場被亂刀砍死。

    按說是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堂堂顧家,死了人會反擊,但是這一次,顧家人出奇地保持了冷靜,竟然沒有死命反抗,而是冷靜地分作兩隊,衝出重圍揚長而去。

    當天子夜,曾經勞軍的顧家米行倉庫,被一把大火點燃。

    就在顧家各店鋪出動人手,幫忙救火的時候,幾家店鋪被歹徒闖入,殺死殺傷多人,搶奪了大量財貨之後,趁著混亂逃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顧家米行的掌櫃就去府衙告狀,他甚至點明,此事十有八九是止戈山匪人所為。

    可是此前一向笑眯眯的府尊翻臉了,說你若沒有證據,不得胡亂攀誣。

    顧家哪裏能有什麼證據?隻能一口咬定,說自家舉報止戈山的匪情,惹惱了那邊。

    他們已經知道勇毅公世子和北園伯的失手,也知道自家招惹的對頭,可能是仙人,所以顧家再三叮囑族中子弟,最近是非常敏感的時期,一旦遇到意外,第一目標是保全自身。

    正是因為如此,那支運輸幹貨的車隊,才會果斷地拋棄財貨,突出重圍。

    可就算如此謹慎,他們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府城之內,公然放起火來,並且借機連續搶了好幾家店鋪。

    在府城縱火並搶劫,這可算得上是對府衙的最大挑釁了,一旦被府尊定義為反叛作亂,那是分分鍾滅族的罪名。

    對手的打擊是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狠,顧家人低估了對方喪心病狂的程度,不過他們以為,府尊不可能忍受這種局麵。

    但是知府心裏明白呀,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那參與此事的,就不僅僅是止戈山那位了,勇毅公的護衛肯定也出手了。

    跟一個仙人唱對台戲,已經很考驗知府的膽量了,再加上一個公爵的話……

    所以府尊大人很幹脆地表示,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家糧倉失火,殃及了近百戶人家,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是這一筆費用,得你家來出。

    顧家表示不服,我們是被人縱火的,府尊大人,咱們追緝真凶要緊啊,現在談賠償,還為時過早。

    知府哪裏管這些?他表示安慰受災黎庶才是重中之重,你顧家說別人縱火,就是別人縱火了?別的不說,賠錢吧,你要是不賠錢,就隻能發賣你顧家的店鋪了。

    顧家掌櫃聽到這話,心裏就明白了一個事實,這濃眉大眼的府尊,現今也靠不住了。

    靠不住怎麼辦?跑啊,顧家幾個店鋪已經開始偷偷收拾細軟,打算跑路了。

    鄧老二不無得意地表示,“其實賠百十戶人家的損失,顧家根本用不著賣掉那些店麵,不過很顯然,他們認為,咱們還會有後手,所以打算一走了之,不過現今……他們想走也難。”

    馮君點點頭,“那郡守府的文書來找我,又是為了何事?”

    鄧老二笑著回答,“那廝不肯說,不過我試探了幾次,感覺應該是……郡守府有意采購發電機和燈具。”

    “采購?”馮君下意識地重複一遍,不是征用嗎?

    不過再想一想,郡守執掌一郡的財權,真金白銀購買一些奢侈品,倒也不算什麼。

    於是他微微頷首,“願意花錢,那當然好說了……這價格你也知道,你跟他談好了。”

    馮君才回來不久,屋子還沒收拾妥當,郡守府的人就再次登門求見。

    鄧老二出麵跟對方打交道去了,不過沒用多久,他又來找馮君,“神醫,人家一定要見你,說還有重要事情商談……他說以我的資格,能旁聽就算不錯了。”

    馮君怔了一怔,然後輕笑一聲,“那就請他進來好了,你旁聽。”

    他幾次跟官府打交道,感覺都不是很好,郡守府來人願意花錢買貨,這種行為值得鼓勵。

    中年文書真的是很文弱,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體重看起來,無論如何也不到一百斤,一副一陣風就能刮倒的樣子。

    令馮君感到驚訝的是,這樣的病秧子,居然也是中階武者你確定自己修煉過?

    文書抬手拱一拱,不卑不亢地發話,“見過馮先生,太守聞聽止戈有奇人奇物,特囑我來造訪,果然是大開眼界。”

    “抱歉,我事情很多,”馮君很幹脆地發話,“有什麼話,閣下直接說好了。”

    “馮先生果然是痛快人,”夫子笑眯眯地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麵色一整,“太守日理萬機,為了這一郡的百姓,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在下身為太守下走,實在不忍心看到他……”

    馮君真不喜歡這種官場套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敢問李萬姬是何人?”

    文書頓時就愣住了,這這這……你這也太過村俗了吧?

    他目瞪口呆半天,然後很幹脆地來了一句,“首先,我想買閣下的發電機和照明燈。”

    “嗯,”馮君點點頭,早這麼說話不就完了?省多少事呢。

    他注意到了“首先”這個詞,不過他對此真的無所謂,所以點點頭,“你想買沒問題,不過難聽話我說在前麵,必須是先錢後貨。”

    他這不是有意刁難,隻是在地球界,見過了太多的zheng府采購罷了。
hkguy 發表於 2018-3-22 23:56
第二百八十八章 軍事用品

    文書聽得又是一愣,你說什麼?先錢後貨?

    這裏不討論先錢後貨和先貨後錢的區別,也不談論兩者的優劣。

    隻說在小農經濟時代,以耕種為主的經濟體係裏,背井離鄉討生活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都會守著一片土地終老,周邊也都是慣熟的人。

    這種情況下,先貨後錢不但是一種交易方式,也涉及了個人信用的問題,隻要你在十裏八鄉沒有壞名聲,沒有誰會認為,你可能欠債之後跑路。

    郡守倒不是浮山本地人,但他是官員,是要注重官聲的,而且還是浮山郡的一把手。

    所以馮君要求的先錢後貨,在文書看來,是對郡守極大的不敬。

    雖然他知道對方可能是了不得的存在,但是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沉著臉發話,“馮先生,你這是信不過太守大人?”

    最煩你們這種上綱上線的說法了!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

    不過他也考慮到了,這可能是不同文化背景導致的認知衝突。

    畢竟他是來自信息時代的人,而這裏現在不過是小農經濟的社會背景。

    這種文化認知衝突,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甚至會引起激烈的辯論。

    所以他沒有回答對方的置疑,而是選擇了快刀斬亂麻,“這是我做生意的規矩。”

    文書兀自憤憤不平,“馮先生,這裏是浮山郡,太守本來就代表了朝廷的規矩。”

    這話……也沒啥大毛病,不過馮君不想跟他費嘴皮子,更幹脆地回答,“既然規矩談不攏,無法獲得統一認知,那就暫時不要交易了。”

    文書聽到這種“愛買不買”的話,再次愣住了。

    自打他代表郡守府出來談事,經曆過的人和事以百論,從未見過如此張狂之人。

    可是再一想,對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仙人,他也隻能按下心中的不滿,人家不賣,他也不能選擇翻臉。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再次出聲發話,“據說一套發電機和燈具,價值兩百兩黃金?”

    馮君這時候都不想賣了賣給郡守府,真可能還不夠麻煩的。

    不過對方既然是求購的姿態,他也不好惡聲惡氣,隻能麵無表情地回答,“那是最低配置,具體還要看你要照明的院落有多大,需要多少燈具,要得多的話,翻幾倍也是可能的。”

    文書再次語塞……他本來還想搞搞價,給郡守展示一下自家的本事。

    到最後,他隻能硬著頭皮發話,“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還要上報太守,再行定奪,不過馮先生的話,我一定轉述到。”

    “嗯,”馮君點點頭,畢竟是潛在的顧客,暫時談不攏也沒啥,他不會嫌棄對方是個做不了主的人,“好了,你首先要談的事,暫時就到這裏……其次呢?”

    文書正在考慮該如何開口,聽到他主動提及,倒也省去了不少事情。

    他知道對方不喜歡拐彎抹角,索性直接出聲發問,“聽說馮先生還有一種器械,可以隔著七八裏地,隔空對話?”

    “嗯?”馮君聽得就是一皺眉,思索一下點點頭,“這個我有,距離不止七八裏,而是能達到十七八裏甚至更遠,我管這個叫對講機。”

    你承認就好!文書心中大喜,“太守對這對講機,極為感興趣,著我前來詢問……此物可否用在軍中?”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對講機,發電機這照明係統,郡守也很感興趣,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隻是日用品,有它固然好,沒它也沒啥大不了的。

    而且對郡守而言,區區兩百兩黃金,真的不算什麼,哪怕是兩千兩黃金,隻要他能拉下麵皮開口,幾個大戶隨便湊一湊,也湊出這麼多錢了。

    照明係統的價格,以及交易方式,根本就不是重點。

    郡守最感興趣的,是對講機,他雖然是文臣,卻是崛起於軍旅之中,非常明白這種能遠距離通話的器械,對軍隊而言意味著什麼。

    馮君聽到這番解釋,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果然啊,戰爭才是推動科技進步的源動力。

    自己為了調度方便,隨便拿出了一些對講機,結果被某些人看在眼裏,第一反應就是:能否用於軍事上?

    我可能釋放出了一種了不得的東西!馮君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不過他既然承認有,就肯定不會出爾反爾,所以他笑著點點頭,“軍事的事情我不懂,不過這對講機,可以讓閣下見識一番……老郎!”

    他喊來郎震,就把事情交代了下去,要獨狼帶著郡守府的人,去體驗對講機。

    不過他多了一個心眼,讓老郎隻帶兩部對講機去,掩飾對講機群呼的功能。

    當然,這群呼功能,早晚是藏不住的,但是既然能拖延一段時間,為什麼不拖延呢?

    郎震帶著人走了,馮君接著處理別的事情,比如說北園伯傳來消息,在群英堂毀滅之際,趙家堡那名校尉見勢不妙,逃出了軍營。

    還好北園伯早有安排,現在已經將對方堵在了一個山洞裏,拿下此人是早晚的問題,唯一可慮的是:不敢保證是活口。

    馮君對此的態度是:死活不論,注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又比如說,劉菲菲的兩個娘舅趕來了,他們希望能把這可憐的姐弟倆接走收養,不過劉菲菲非常果斷地拒絕了我們姐弟倆最苦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兩個娘舅痛哭流涕,說我們家裏也不寬裕呀,這也是聽說神醫賞賜了你不少地,你缺人耕種,想著你與其雇傭外人耕種,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劉菲菲聽說之後,就有點猶豫,她雖然深恨舅舅們的無情,但是同時,她也知道窮人的苦惱,本來就揭不開鍋的家裏,再多一張嘴,那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她還是不能答應舅舅們的要求,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神醫的,至於說神醫賜下的地,那也不是舅舅們可以沾手的。

    兩個舅舅並不氣餒,說要不這樣,你跟神醫這麼慣,在神醫麵前幫著美言幾句,賞賜我們一個差事如何?

    這種題,劉菲菲就不會做了,於是去找馮君請教。

    馮君隨便問了幾句,就知道那倆純粹是來占便宜的,於是召來鄭大頭,要他攆那二人走,“……明明家裏田土不少,非要胡說八道,告訴他倆,再不離開,咱們就要知會韓縣令了。”

    那二位聞言,隻能倉促地離開……破家的縣令,這話真不是白說的。

    反正馮君回來之後,就是各種忙碌了,等他稍微空閑一點了,虞二少爺又跑過來,跟他要農用車鑰匙,想要出去試著駕駛一下農用車。

    馮君見她興致高昂,也就沒有拒絕,對現在的他來說,一輛小小的農用車,真不算什麼。

    不過……好像柴油不多了?

    虞二少爺拿上鑰匙之後,得意洋洋地跑掉了,虞長卿聞言趕過來,替自己的小妹道歉,說家裏把她慣壞了。

    馮君當然會表示不要緊,兩人正說得熱鬧,郎震帶著文書回來了。

    文書一臉的興奮,這個叫對講機的東西,實在太神奇了,剛才他不止和郎震對話了,還和兩個保鏢對話了,十裏地左右通話,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至於說再遠,還沒有來得及試,不過根據現有通話質量,再遠一點也不是什麼問題。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神醫,這對講機多少錢一對?”

    軍中遠距離通信,經常使用傳音螺,使用距離也能到十七八裏,但是那玩意兒隻能傳遞一個聲音,是通過控製聲音的長短,按照約定的信號,傳遞相應的簡單消息。

    而且傳音螺分公母,公的出聲,母的接收,想要兩方溝通,起碼得有兩對傳音螺。

    這對講機可就簡單多了,一對對講機就能解決問題,而且能詳細討論各種方案。

    馮君看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價錢好說,”文書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先錢後貨也沒有問題,你給個價錢。”

    馮君哪裏是在考慮價錢?他考慮的是,對於這個位麵的科技水平來說,這玩意兒就是軍事上的大殺器,自己一旦買賣這東西,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論在哪個位麵,跟軍事沾邊的東西,最好都不要去碰,那是一個國家的終極暴力機器。

    軍火販子不是那麼好當的,更別說是這種聞所未聞的軍事利器。

    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仙人身份恐怕也未必頂用真當東華國背後沒有仙人支持?

    沉思良久,他看一眼郎震,“老郎,拿一對對講機……算是我送給郡守的禮物。”

    郎震的眉頭輕蹙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那可是謝謝神醫了,”文書喜眉笑眼地發話,本來打算高價買的,對方願意先送一對,這一下,我可是立了大功了。

    咦?慢著,我怎麼感覺……似乎哪裏有什麼不對?

    然後他就反應過來了,人家可是沒說“先”送一對,這隻是他自己想的。

    於是他又麵色一整,含笑發問,“此物……不知多少錢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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