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37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39
第二百五十章 作死的匠師(求保底月票)

    做為大家族的子弟,虞家人非常注意對知識的壟斷。

    隻有壟斷了知識,家族才能更好地鞏固自己的地位,才可能比別人有更多的發展機會。

    做這種事情的,不僅僅是虞家人,就拿虞家做例子,他們在知識方麵,有很多盲點甚至誤區,那則是因為有更強大的勢力,對他們封鎖了相關知識。

    虞家將工匠們請來,倒是不介意他們學一點東西,但是他們隻能學習一些實用技巧,最基礎的、原理性的東西,那是想都不用想。

    這就像地球界五大流mang往非洲賣軍huo一樣算了,軍huo太敏感了,另外舉個例子:賣摩托車好了。

    非洲人想買摩托車?好啊好啊,隻要你有錢,要多少有多少,沒錢的話,有礦山之類的也行,我們還可以幫著聯係抵押貸款。

    買了摩托車沒修的地方?這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在當地開幾個售後服務中心,還可以幫著培養出一幫本地的維修人員。

    什麼?你還想摩托車生產本地化?這也沒什麼問題呀,隻要你們肯減稅,弄個組裝廠也可以考慮,還可以提振當地的經濟,提高就業率。

    到了這個時候,就有前提條件了,減稅隻是其中之一,組裝廠的工人,得接受我們考核,合格之後才能上崗單純從勞動關係上講,這樣的要求,對資方有利。

    組裝廠已經是這樣了,當地若是再提出零部件生產國產化,資方不掐著你脖子使勁兒折騰,那就愧對“資方”二字了。

    對於工業體係不強的國家,零部件的國產化,涉及的基礎材料生產和製造工藝,很多不是他們能掌握的,也不是短期內解決的。

    這種問題,資方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回答,基礎材料和製造工藝……你也想學?

    嗬嗬,我不賣!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明白了這個邏輯,就明白了虞家人對工匠們的態度。

    他們將人請來,是幫著為發電機的審核把關,也不介意將來請對方做一些簡單的維修,但是想弄明白“絕緣”?對不起,這個理論不可能讓你接觸到!

    虞正清當然會支持自家人的建議,這是家族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馮神醫願意教授相關知識,那是一種相應的服務,而受益者也是虞家族人。

    同理,那些工匠也是虞家花錢請來的,是得到了報酬的,能多學一些知識,已經是意外的收獲了,人要懂得知足!

    所以虞正清表示,能說的,就說一部分,不能說的,堅決不講。

    直到子弟們離開,他依舊坐在那裏發呆,嘴裏輕聲喃喃自語,“陰陽之間,通過古怪材料‘絕緣’……可是這陰陽之間存在的緣分,又是何指呢?”

    他在疑惑,三名匠師也在疑惑,而且破天荒地聚在一起交流。

    天色已黑,營地距離馮君的小院也比較遠,不過因為有兩台發電機在轟轟作響,這一片的光芒,一點都不遜色於小院周邊。

    三位匠師都是見多識廣、心靈手巧之輩,不過發電機的出現,還是讓他們有點蒙圈,那燈具雖然簡單,發光的原理,也不是他們能弄明白的。

    整整一個下午,他們隻是弄明白了插線板和開關的原理,現在他們在討論的,也是電力的傳輸問題,重點是馮君提供的線路材料。

    能將銅線拉得那麼細不斷裂,三位匠師都做得到,但是粗細如此均勻,這就極難了,更令他們疑惑的,是銅絲外麵那一層均勻的軟皮。

    “這軟皮包裹銅絲,看起來沒什麼難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手藝,但是這麼長的銅絲包裹下來,費用可是很驚人啊,莫非他們掌握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技術?”

    “技術隻是一方麵,”一名匠師若有所思地發話,“關鍵是費用大增,我一直在想……若是沒有軟皮,燈就真的亮不起來嗎?”

    “也許咱們可以試一試,”另一名匠師也發話了,“把一段軟皮弄掉,看看後果。”

    “你倆想死,別拉上我,”另一名小個子匠師出聲了,他惡狠狠地發話,“你們隻看到虞家出手大方信譽卓著,難道就忘了,虞家也是會殺人的?”

    那位有著鑽研精神的匠師,很不服氣地發話了,“他們藏起了太多的相關知識,搞得咱們的工作……根本沒辦法開展呀。”

    工匠能做到匠師,就沒有傻瓜,或者他們會不通人情世故,因為所謂的工匠精神,就是老老實實地幹活,兢兢業業地把活幹好,不要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當然,在工作方麵,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的。

    但是他們絕對不笨,虞家的提防之心,他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還是那小個子出聲發話了,“人家是請我們來做事的,是花了錢的,咱們隻管老老實實做事就好,至於你想知道的那些,人家告訴你是人情,不告訴你是本分,明白不?”

    另一位匠師不做聲了,坐在那裏一陣,然後說肚子有點痛,要去解手。

    他離開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隻聽得砰的一聲大響,整個營地猛地一暗,那些燈具失去了光芒,原本亮如白晝,現在一片漆黑。

    所幸的是,營地沒有完全變成黑暗,還有二十幾盞燈亮著。

    那是另一台發電機供電,用來測試柴油消耗量的燈具。

    大家之所以會覺得一片漆黑,那是習慣了現有的照明,光線驟降的情況下,眼睛有點不適應。

    很快地,虞家子弟就找到了元凶,就是那名鑽研精神極強的匠師。

    事實上,那廝想做試驗,根本就無法瞞過虞家子弟,這麼寶貴的發電機,怎麼可能沒人看著?就連那些試驗用的線路材料,都是要登記在冊的以尺來計數。

    材料還回來的時候,差個一兩寸,沒人跟你計較,差上三兩尺,那就等著被追責吧。

    這匠師偷偷藏了半多尺的線材,但是想插到插線板上,絕對躲不開虞家子弟的眼睛。

    這廝也是個膽子大的,直接說我要做個測試,而虞家子弟知道他是匠師,居然沒阻攔。

    等到光線一暗,虞家子弟躥了過去,直接就踹翻了他,把人綁了起來。

    接著就是調查了,在田家熟手的幫助下,大家很快地找到了原因,那台發電機跳閘了。

    跳閘的原理,其實虞家人也懂,隻是沒有實踐操作而已。

    甩開出問題的負荷,合上閘刀之後,整個營地再次大放光明,虞家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名武師惡狠狠地踹了那匠師一腳,“瑪德,還好沒有燒了保險,要不然,殺了你全家都不解氣!”

    在這個位麵,匠師的地位其實不算低,馮君賣給虞家的保險也沒多少錢,三塊銀元。

    一百五十克白銀,在地球界隻是大幾百塊錢這利潤已經很高了。

    一個好的匠師,每月的收入甚至可能達到上百塊銀元。

    為了區區一個的保險,殺掉匠師的全家,這話說得委實有點殘忍。

    但是大家都清楚,這不僅僅是三塊銀元的問題,甚至保險沒燒,這個匠師也未必能活下來,不過,這不是下麵人能做主決定的,於是有人彙報給虞正清,請示對這廝的處理方式。

    虞家是江湖上討生活的,不缺審訊手段,但是虞正清聞言,眼睛就是一亮,“嗯,咱們去找馮神醫,讓他給幫著把一把關。”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受到了此地語言習慣的影響,“把一把關”這種話,還不是很意外畢竟這個位麵關隘很多,這麼說話很容易被理解。

    關鍵在於,他竟然也跟著別人,管馮君叫神醫了。

    神醫正在院子裏擺宴席,招待趕回來的鄧家兄弟。

    經過十多天的長途跋涉和緊張工作,他們已經初步完成了對保哥兒宅院的布線工作,設備也大致調試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攝像頭位置的調整,以及對線路的改進了。

    要說這種新鮮東西,在這裏根本不存在美化的必要。

    幾根電線隨便搭在牆上和地下,誰敢說它難看?

    就像一百年前的布瑞藤,林立的煙囪、濃密的黑煙,沒有多少人能想到汙染,大多數人看到的是布瑞藤的強大,想到的是它的富有和繁榮。

    不過馮君是來自現代社會,而不是一百年前,施工的規矩他是懂的,布線的時候,要遠離一般人能夠得著的地方,搞得橫平豎直,盡量不懸空走線,還要努力避開日曬雨淋。

    受到他培訓的人,也是嚴格按照這種要求來布線。

    保哥兒一開始有點不以為然,隻是感慨神醫做事講究,不枉我花了這麼多錢。

    不過到了後來,他猛然間意識到:既然布設陣法是為了警戒,我不能讓別人發現,哪裏有攝像頭呀。

    所以他的宅子開始改線路,室內要好看,室外在好看之餘,要足夠隱蔽。

    還好,田家子弟跟過去有五十人,再加上朱家來學習的下人,這些小改動,真的不算什麼。

    不過哪怕是現在,北園伯府依舊留著二十多名田家子弟,幫忙繼續整改線路。

    鄧家兄弟是完成了主要的工作,不想再待著了,所以跟著北園伯派來買柴油的人一起,回到了止戈山。 本帖最後由 hkguy 於 2018-3-6 22:41 編輯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42
第二百五十一章 無心插柳

    馮君擺宴席,主要是慶祝,自己在這個位麵的第一個大單圓滿完成。

    參加宴席的除了鄧家兄弟,還有田陽猊、田樂文兩個合作夥伴,以及田家兩個施工代表。

    甚至連劉菲菲都上桌了。

    馮君對仆人沒有偏見,但是在這裏,仆人是不能上桌,跟主人一起吃飯的。

    不過,田家人當然不會說什麼,隻能暗暗嘀咕:神醫看起來不好打交道,但是對自己人,那還不是一般的縱容啊。

    十個人能坐在一起吃飯,主要的原因還是,大家吃的是火鍋,不需要有人上菜,提前把肉和菜準備好,自己涮就是了。

    火鍋這東西,其實是非常原始和古老的吃法,古代造的那些大鼎,主要功用之一,就是來烹煮食物,什麼“不能五鼎食,就當五鼎烹”,說的就是這個。

    至於說用來增加味道的蘸料,也是早就有了。

    不過對鄧家兄弟、田家人來說,這火鍋依舊是個新奇的玩意兒,首先他們沒有吃過這麼薄的肉片,煮一下就能吃了,其次就是那蘸料的味道,真的太香了。

    這個位麵沒有辣椒,雖然有茱萸之類的替代品,但是遠沒有辣椒辣得那麼正宗。

    最關鍵當然還是麻醬了,這個位麵根本就沒有芝麻,倒是有跟花生差不多的植物,可那些作物也金貴得很,誰想得到拿來做蘸料呢?

    火鍋很香,酒是烈酒,大家一邊吃喝,一邊聽鄧家兄弟說北園伯府的趣事。

    談興正濃之際,有人按動門鈴,卻是虞正清帶著一幫人進來了。

    他也是會做人的,先道歉,說是打擾大家吃喝的雅興了。

    馮君見是第二單的主顧,就邀請他們坐下一塊吃點,於是虞正清、虞二少爺和另一名高階武師也欣然落座。

    對於火鍋,虞家人也頗為讚賞,要知道眼下已經是天寒地凍了,坐在院子裏吃喝,就需要這種熱騰騰的吃法,更別說他們初次吃到的麻醬和辣椒了。

    不過最令虞二少爺驚訝的,還是馮君的白酒,看不出來,她還是一個小酒鬼。

    這個位麵也有五十多度的白酒,但是白酒裏的添加劑極少,不得不承認,有了添加劑的白酒,它就是好喝。

    至於說進來的其他人,馮君也沒有放棄不管,而是讓菲菲燉了一大鍋燴菜,還熱了兩屜米飯廚房裏,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某人現在就是一個十足的大肚漢,隨時可能加餐。

    反正這些飯菜非常簡單,籌備起來,總共也用不了幾分鍾。

    虞正清在酒桌上不說正事,而是隨口陪著他們閑聊,直到酒足飯飽,他才開口發話,說是我那裏剛才出了點事,現在想請神醫幫忙鑒定一下奸細。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老虞,咱們初次合作,這次我就幫你了,不過我必須強調一點,頻繁使用此術,對我的影響很大……跟你虞家的解毒丸一樣,不是錢的問題。”

    “這個我心裏有數,”虞正清笑著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窺探天機會付出相當的代價,“要是太麻煩的話,那就隻鑒定這倆?”

    合著他把那三名匠師全帶來了,沒錯,犯事的隻是那一人,但是誰能保證,另外兩人就是無辜的呢?畢竟在出事之前,三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陣。

    除了三名匠師,虞家還帶來了三名匠師的助手這裏的助手,就是匠師最信任的徒弟。

    虞正清見神醫有點不開心,就打算降低難度,隻鑒定犯事的匠師及其徒弟。

    馮君看他一眼,懶洋洋地發話,“把他們的資料全拿過來。”

    資料早就準備好了,除了六人的名字、籍貫之類的,還有頭像和生辰八字推演天機,怎麼可能少得了這些?

    馮君翻了翻資料,然後走回臥室,不到一分鍾就推門而出,抬手一指,“此人有問題。”

    他指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勸阻做試驗的小個子匠師。

    那位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先生搞錯了吧?我勸他了,他假裝解手離開了……”

    虞正清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這名薛匠師行事一向穩重,人雖然不乏精明,但大多時候是將心思用在了琢磨技巧上,屬於踏實肯幹卻又會巧幹的主兒。

    虞家現在不少物件,都是委托薛匠師來完成,還有招攬對方的意思。

    不過虞正清是親眼見識過馮君的能力的,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著急發問。

    馮君卻是不多解釋,而是看向他,“這個人,才是真有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我都已經幫你們找到人了,還不趕緊離開?

    就在這時,喝得醉醺醺的虞二少爺大喊了起來,“那個姓暢的呢?他差點弄壞了發電機!”

    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那你們看著處理就行了,我已經把發電機賣給你家了……我的發電機,不是那麼容易破壞的。”

    這話有點不實在,發電機真的太容易破壞了,不過對用戶而言,隻要不是有意損壞,一些無心的誤操作,是弄不壞發電機的各種保護還是比較多的。

    事實上,在馮君的眼裏,這個匠師的行為,是有點作死了,但是這份鑽研的精神,還是值得肯定的,沒有這樣的求證心態,人類怎麼發展和進步?

    當然,這廝是拿別人的東西求證,極有可能破壞他人的財產,乍一看起來,就是一個大號的熊孩子,不把別人的東西當回事,這種行為絕對不值得提倡。

    不過要怎麼處理他,那跟馮君真的無關,他隻負責鑒定。

    虞二少爺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直接,愣了一愣之後,又大聲發話,“那麼薛匠師又有什麼問題?我家的很多東西,都是他親手打造的,家裏還打算聘他為客卿。”

    “別胡說!”虞正清狠狠地瞪他一眼,“咱們小門小戶,哪裏來的客卿?就是打算聘用。”

    東華國的客卿,其實相當於高級保鏢或者門客,一般人家就沒有資格聘用客卿,那屬於僭越,真要追究起來,也是個罪名。

    表麵上看起來,虞家是沒有資格聘用客卿的,但是在內部,他們還真是這麼稱呼的,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的實力到了這一步。

    不過在外麵,這話還是少說的好。

    馮君可是不管這些勾當,他非常直接地表示,“此人是湖東郡人,姓路不姓薛!”

    聽到“湖東郡”三個字,虞正清就是一怔,待聽到“姓路不姓薛”五個字,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不過不等他發話,兩個虞家子弟頓時就將那個薛匠師撲倒在地,另一名子弟則是一拳將此人的助手打翻在地,“混蛋!”

    那小個子匠師掙紮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他隻是高階武者,年紀也不小了,跟兩個年輕虞家子弟相比,戰力差得實在太多。

    虞正清則是走到他麵前,黑著臉發問,“你果真是湖東路家之人?”

    小個子嘿然不語,半天才長歎一聲,“半生心血,毀於一旦……我好不甘心啊。”

    他非常清楚虞家的審問手段,知道狡辯也是徒勞的,虞家和路家的仇太深了,對方就算將他刑訊逼供致死,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他。

    虞正清卻是冷冷地吐口唾沫,“呸,沒想到路家還有漏網之魚,竟然還有膽子隱姓埋名,打算繼續禍害我虞家。”

    “我哪裏打算禍害你虞家了?”小個子匠師冷笑一聲。

    自打被對方發現身份,他就知道很難脫身了,反而是放下了所有包袱,“我自家開個作坊,你虞家一定要照顧我家生意,給錢也不利索……真當我稀罕你虞家不成?”

    馮君對這樣的狗血劇情,實在提不起來興趣,雖然聽起來,路家是被虞家滅門了,仿佛是受害者,但是這裏麵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倒是虞二少爺一跳老高,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樣,尖叫了起來,“你無心?無心為何跑到湖西開作坊?還姓薛……哼哼,雨雪不兩立,是吧?”

    姓虞和姓薛,還能這麼解讀?馮君聽得也是大開眼界這位的腦洞不小哇。

    小個子匠師也不回答,隻是冷笑不已。

    虞正清卻是覺得,自家喝下去的酒,全部化為了冷汗,“這姓路的所圖不小,怪不得打個屏風,底座還是明黃色……傳話回去,將他打造的東西,統統仔細檢查一遍。”

    然後他衝著馮君一拱手,“神醫的大恩大德,我虞家感激不盡,日後定當有所報答!”

    此刻他也顧不得計較某個好奇心極強的匠師了,反而是深深地僥幸,幸虧我心血來潮,找神醫鑒定了一番,挖出了一個極大的隱患。

    馮君卻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裏,鄧家兄弟回來,他的人手就不是那麼捉襟見肘了。

    而且這兄弟倆在路過息陰城的時候,還找了一名郎震的好友,那位也答應了,把家裏安頓一下,就來止戈山相投。

    所以第二天休息一天之後,第三天一大早,他就將那顧家的武師拎到了門外。

    既然顧家沒什麼反應,那他就要殺人了。

    不知田家做了什麼手腳,這名武師已經是白癡狀態了,跪在地上,流著口水傻笑。

    行刑者是鄧家老二,當他手中快刀高高舉起的時候,遠處猛地傳來一聲大喊,“刀下留人!”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43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官府來人

    隨著這一聲大喊,遠處馳來幾匹快馬。

    田家的族人見狀,紛紛上前阻攔。

    馬上的騎士卻是並不減速,當頭一人手一抬,亮出一塊黑色的牌子,嘴裏大喊,“慶寧府公幹,閑雜人等退避!”

    來自府城的?攔路的幾人就是一愣,身形難免遲疑一下。

    田家在東目縣可以為所欲為,來了隔壁的止戈縣,也不怵任何人,甚至縣衙上下都被他們買通了,但是府城的人,他們多少還是有點忌憚。

    原因很簡單,慶寧府下轄的,除了止戈和東目,還有郎震所在的陽寧縣,以及陽山縣等。

    一府之地非同小可,就說顧家所在的陽山,就有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其他的縣裏,跟田家相近的勢力也不少,更別說府城所在的息陰城了。

    要讓田家暗地幹掉幾個府城公差,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光天化日之下為難對方,事態容易變得不可控,除非田家打算造反。

    馮君一看田家人的反應,就知道事情要出變故,說不得身形一晃,來到鄧老二的麵前,奪過他的快刀,抖手一刀斬了下去。

    “大膽!”來人距離此處還有多半裏,見到他出手,急得又是一聲大喊,連聲音都變了。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從馬背上躍起,箭一般地射向馮君,“你找死!”

    馮君一刀將顧家武師的人頭斬落,見到對方衝來的是一名中階武師,想也不想抬手又是一刀斬出,舌尖上爆出一聲驚雷,“滾!”

    這中階武師卻是知趣,見到對方衝著自己一刀斬來,想也不想直接降下了速度,向斜側方閃避,嘴裏又是一聲大喊,“你竟敢襲擊官差?”

    馮君見他避讓,就收回了刀勢,隨手將快刀交還給鄧老二,直接轉身往後走去,連句交待場麵的話都不看反正有田家人在場,無須他來應付這種小角色。

    果不其然,田陽猊也衝了出來,嘴裏大喊,“東目田家辦事,想架梁子的朋友隻管來!”

    這種場合明目張膽亮出田家旗號,是要承擔相當風險的哪怕大家都知道,田家已經投靠了馮君,但隻要他們不亮明身份,別人就可以偽作不知。

    最直接的威脅,不是來自慶寧府的官差,而是陽山顧家,田家公開叫板顧家,顧家就算想裝聾作啞,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田陽猊並不後悔,剛才若不是神醫出手快,真的讓顧家武師留下一條命來,萬一白癡被治好,他對顧家那一係列惡評,肯定會被傳出去,田家依舊避免不了直麵顧家的結果。

    倒是眼下他出麵,還可以將事態牽扯到其他上是神醫聘用了田家做護衛,我是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不是你針對你顧家的。

    當然,這種辯解會顯得比較蒼白無力,可是田陽猊哪裏又會在乎?此刻的田家,已經徹底地跟神醫綁在一起了,那就隻能繼續豪賭下去。

    至於說豪賭的結果……這誰又能保證得了?騎馬坐轎還三分險呢。

    反正以虞家的名頭,神醫都拒絕他們入場,田家能摻乎進來,也算是搶奪到了先機。

    幾名騎士很快就趕了過來,田家子弟見到他們之後,反倒是長出了一口氣。

    八人裏麵修為最高的家夥,竟然就是那個半路逃走、不敢接招的中階武師。

    也不知道這八人擁有怎樣的自信,一共才三個初階和中階武師,就趾高氣揚地衝進此處。

    中階武師卻也不覺得尷尬,他走上前一亮黑色的牌子,沉聲發話,“本人忝為慶寧府府衛班頭,聽說止戈縣出現了騙子,奉知府大人之令,特地來調查。”

    “騙子?”田陽猊冷笑一聲,“那你自去查你的騙子,來這裏作甚?”

    “此地就是騙子所在之地,”中階武師冷冷地發話,“據說用銀元高價收購無用的滑石……敢問所為何故?”

    “有毛病吧你?”人群裏有人高喊,“一邊願意買,一邊願意賣,關你屁事!”

    中階武師冷冷一笑,“若是有人手裏積累有大量滑石,借機低價出貨,百姓買了滑石之後,發現沒人再收貨了……這是不是騙子?”

    這個回答,從邏輯上是沒有錯的,而且細說起來,也算一種比較高明的詐騙手段。

    但是問題在於,這種手段不適用於這裏。

    還是像剛才那樣,有人藏在人群裏大聲恥笑,“你不是傻的吧?此處臨近止戈山,隻要肯出力氣,有數不清的滑石,誰吃多了去買滑石來賣?”

    中階武師聽到這話麵不改色,反而四下掃視幾眼,“鼠輩,有種別藏頭藏腦,出來說話!”

    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倒是響起了一片噓聲,還有大聲的譏笑。

    很顯然,大家不是怕了他,而是覺得這麼逗弄官差,也挺有意思。

    中階武師見多識廣,並不理會這些無聊的家夥事實上,他們這一行人的武力值,也不足以支持他們肆無忌憚地行事。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馮君,此人的短發,實在太好認了,“你便是收購滑石之人?”

    馮君根本不理他,而是摸出一根煙來,慢條斯理地點燃,若是田陽猊連這種場麵都應付不了,也真是枉他剛才出那麼一刀了。

    果不其然,田家的族老出聲了,“別的我就不說了,誰說這裏有騙子的?”

    中階武師可以無視別人的話,卻不能無視此人這可是高階武師來的,“線人是受律法保護的,你如此發問,是什麼意思?”

    “沒有線人作證,你就想為難一名高階武師?”田陽猊冷笑一聲,“莫非你覺得,我們高階武師都軟弱可欺?”

    “我有府衙的公文,”中階武師毫不示弱地回答,“莫非你們想要造反?”

    一邊說,他一邊就從懷中摸出一個紙袋,在手裏晃一晃,一臉的傲氣。

    然後他又看向馮君,“你這發式衣著,明顯是外鄉人,可有身份銘牌?”

    “有沒有身份銘牌,關你屁事!”郎震走了過來,冷冷地發話,“府衙的人,何時也負責查身份了?你還是去縣衙喊人吧。”

    按說他隻是初階武師,對方應該不在意才對,不過中階武師看到他,臉色頓時一變,“獨狼?你果然是在這裏。”

    “別攀交情,我不認識你,”郎震伸出獨臂,很隨意地擺一下,並不在意對方的修為和身份,“不過,我不介意讓你重新認識我一下……想為難我的東家,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很明顯,中階武師知道獨狼的難纏,尤其是他現在正處在多人的包圍之中,隨便一眼看過去,起碼就有十來八名武師,其中還有最少兩名高階武師。

    所以,哪怕他手上拿著府衙的公文,也不敢過分激怒於對方。

    他隻能看著馮君,冷冷地發話,“詐騙之事先不提,你剛才殺人了,這總沒錯吧?”

    “沒錯,”馮君點點頭,不耐煩地發話,“我是殺人了,那是私人恩怨……你有意見?”

    “嗬嗬,”中階武師冷笑一聲,“東華國的律法,殺人償命,你不會不知道吧?”

    殺人償命,確實是東華國的法律,但那隻是一條中間線,上下可以浮動,斷案的時候,也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殺人者屬於血親複仇的話,判無罪很正常,甚至連罰金都可能省了。

    但是殺人者想要謀反,殺了知情人,哪怕他沒有事實上的反叛,判個株連九族都不算奇怪。

    “我殺的是妙手閣之人,”馮君慢條斯理地回答,“他們想要謀殺我,我將人擒下了,想要跟妙手閣溝通,怎奈人家不理我,那我隻有當眾斬首,以儆效尤了。”

    別說,他說的這一席話,理由還真是不錯,如果被認定可靠的話,交點罰金就免去死刑了,多交點錢,再上下打點一番的話,當天釋放也不是不可能。

    “是嗎?”那中階武師冷笑一聲,“空口無憑,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王三你給我滾蛋!”有人厲喝一聲,“殺人償命……你殺了你寡嫂怎麼沒事?”

    中階武師聞言,臉色就是一變,扭頭一看,臉色又是一變,“嗬嗬,原來是米掌櫃,元廣府的,怎麼跑到慶寧來了?我寡嫂行事不軌,虐待侄兒……當誅!”

    “滾蛋!”米掌櫃毫不留情地一擺手,“你鬧市殺人就有道理,別人在犄角旮旯殺個妙手閣的盜賊,反而是有罪了?”

    中階武師也知道,對方是不好招惹的,但是他依舊硬著頭皮發話,“我的無罪是府衙判的,此人當著官差殺人……難道不該走一趟府衙?”

    “判你的時候,你在藏匿,”米掌櫃冷冷地回答,“可曾去過府衙?”

    馮君聽得也是有點大開眼界,合著這個位麵,也存在缺席審判?

    最令人震驚的是……還能缺席宣判殺人無罪?

    中階武師一時有點辭窮了,他愣了一愣,才發狠地說一句,“我今天一定要將此人繩之以法,怎麼……有人不服氣嗎?”

    “有種你就動手試一試,”郎震冷笑一聲,“麻痹的,止戈山這麼大,死幾個人,往山溝裏一扔……誰找得到?”

    中階武師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白。
hkguy 發表於 2018-3-8 22:18
第二百五十三章 財大氣粗

    郎震的話,不算恐嚇,官差在下麵為非作歹,直接被人殺了的例子,真的不要太多。

    何謂“皇權不下縣”?這就是了,在縣以下的地域,世家大族占了很大的話語權。

    很多家族,可以直接判決自家子弟的生死,甚至鄰居的生死,也可以強行決斷。

    官差下來,如非不得已,下麵人還是願意逢迎一下的,但是他們做得太過的話,下麵人將人殺了,把屍體藏了,也未必就一定有事。

    官方非要追究的話,萬一逼反了當地的民眾,算誰的鍋?

    中階武師的臉上,青紅白紫變幻了好一陣,又四下看看,最終悻悻地勒轉馬頭疾馳而去。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咬牙切齒,撂下了一句灰太狼的名言,“我還會回來的!”

    回報他這句話的,是一片噓聲和口哨聲。

    見到幾騎揚長而去,馮君衝著米家人一拱手,笑著發話,“多謝米掌櫃仗義執言。”

    米掌櫃便是那個高階武師,他是帶了兩名伴當,急匆匆趕到的。

    對於馮君的謝意,他很無所謂地擺一下手,然後快速發話,“不知馮先生此刻是否有空,我想私下聊兩句。”

    馮君對米家人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不過對方剛剛為他解了圍雖然他不介意跟府城來人扳一扳手腕,不過能少一點麻煩,當然是少點麻煩的好。

    所以他邀請米掌櫃進自己的小院詳談,甚至把人請進了客廳。

    他的客廳裏,沒有太多敏感東西,但是一般而言,他還是很少請人坐進去聊天。

    他認為,這不是自己有意擺譜,實在是自己的各個房間裏,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了,絕對不能讓別人隨便進出。

    既然是如此,他就要從源頭上遏製這種風氣,那麼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客廳不隨意招待人,省得別人習慣成自然之後,不好控製。

    至於說這麼做,可能給人留下傲慢的印象,馮君也顧不了那麼多,對他而言,把規矩立起來並且維持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一次,他感覺對方應該有要事跟自己商量,於是就將人請進了客廳。

    米掌櫃跟他接觸得不多,但是在外麵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馮君的房間多麼難進了。

    所以他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不過還好,這一次他也確實帶來了重要的消息。

    米家是做商貿的,大本營是在元廣府,但是也輻射周邊,在慶寧府的人脈頗為不弱,否則也不會在奪魂刺被殺之後,第一時間趕來。

    因為馮君拒收了米家的一百兩黃金,最近他們就在四處打探,了解陽山顧家的各個產業。

    其實顧家的絕大多數產業,並不難打聽,正經是這些產業一般會公開打出顧家的旗號,讓某些不開眼的家夥早早知道:大家老實做生意就好,不要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

    不過米家人打聽消息,自然不可能這麼粗疏,想要回報馮君恩德,肯定要打聽詳細了。

    他們要了解各個產業的位置、規模、盈利方式、利潤之類的內容,還要打聽負責人、保護力量這些信息,甚至還有相關人等的喜好、社會關係等等……

    簡而言之,米家要將顧家產業的信息,做一個彙總交給馮君,自然是越細越好。

    在這樣的調查過程中,有人就發現,息陰城內,顧家的一家米行,近期頻頻接觸郡兵和知府衙門,近期更是進了知府的宅院。

    然後府衙有消息傳來,說顧家願意拿出部分錢糧,犒勞軍隊,知府大人很是開心。

    民間自發勞軍的事,屬於典型的正能量,往常每到年根兒的時候,官府得將當地大戶召集起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有時候還要使出威脅恫嚇的手段,才能多少化點緣出來。

    而陽山顧家做為擁有先天的大家族,對這樣的威逼利誘,根本不在意每年年底犒勞軍隊,是一百塊銀元、十石糧食加兩頭豬,你要也是這麼多,不要也是這麼多。

    這一次顧家竟然提前主動勞軍,知府大為歡喜:做為慶寧府的大勢力,顧家此舉,給大家起了很好的帶頭作用。

    米家可是做生意出身的,非常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顧家如此行事,當是有所求,於是加大了打聽的力道。

    其實府衙裏的各種消息,都不是很難打聽,大把銀元撒下去,有的是人爭先恐後地泄密拿官方的消息,為自家賺小錢錢,這太劃算了。

    所以米家最後得知,顧家向知府稟報,說止戈縣最近彙集了一群騙子,正在打顧家的主意,希望府裏能出麵懲治惡人,還慶寧府一片朗朗晴空。

    米家人得了消息之後,為了確定消息的準確性,還特地驗證了一番若是將假消息傳給馮君的話,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然而,就是因為他們要驗證,所以就慢了半拍,緊趕慢趕還是落後了府衙半步。

    米家人能想得到,知府會答應顧家的請求,但是這麼快采取行動,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簡而言之,米掌櫃一行人回來得有點晚了,不過他指出了幕後的主使者:陽山顧家!

    馮君聽完這話之後,點起了一根煙:用官府壓我?大家族果然是有大家族的玩法。

    他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無非是官商勾結各取所需,在地球界,這種事多到爛大街。

    可是顧家這生存千年的家族,能使出這麼一手,這招數自然有可取之處。

    馮君抽了半根煙,才出聲發問,“我殺了顧家在妙手閣的人,會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知道後悔啦?米掌櫃心裏有點感慨:終究是年輕氣盛啊!

    不過說到底,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他沉聲回答,“這個無須擔心,妙手閣是官府打壓的,隻要你證據確鑿,知府也不能說什麼,顧家送上些許財貨勞軍,還不足以推翻定論。”

    然而,頓了一頓之後,他又補充一句,“其實官府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講道理的,最好你令田家也多出財貨勞軍,才好辯解……可惜我米家是元廣府的,此事上不好出力。”

    米家在慶寧府有分號,但是很顯然,作為一個外地的辦事機構,隻能象征性地出點財貨應應景,不可能大撒金錢勞軍,否則的話,元廣府那裏如何交代?

    “這還真是……”馮君感覺有點無語,異界版的金元政zhi嗎?

    田家大肆勞軍的話,財貨的大頭,當然得他來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不可能對合夥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可是轉念一想,馮君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有趣,顧家真是想跟我比錢多嗎?”

    顧家在慶寧府,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因為擁有先天,不但武力值極強,連帶著財富也到達了一個令人瞠目的程度。

    以現在馮君的身家,還真不配跟人家相比,幾千人的家族,要解決吃喝拉撒睡的問題,還要支持武者修煉,同時將家族發展壯大。

    擱給地球界類似的企業,起碼也得有幾十甚至上百億的資產溫飽問題好解決,但是想發展壯大,不被時代淘汰,還真得有這麼多才行。

    馮君的資產,到現在也沒有上了十億,跟顧家相比,不是一個量級的。

    而且顧家還有一大優勢,人多!

    二十一世紀最寶貴的是什麼?是人才!

    哪怕不說人才,人口也是寶貴的財富。

    偌大的帝都,一旦驅逐了“地段”人口,整個城市都會被垃圾掩埋,想點外賣?對不起,快遞小哥都沒了,連飯店都關門了,老實在家吃泡麵吧如果還有小賣部沒關門的話。

    這更是馮君的短板,他不但人手奇缺,花錢雇來的人,忠誠度更是沒法跟家族子弟相比。

    他的短處很多,但是不管怎麼說,隻仗著一個長處,他就敢跟對方硬拚在他的身後,有整整一個位麵的支持!

    想到要跟對方硬拚錢財,他真的沒什麼壓力讓你見識一下,經濟戰是怎麼打的!

    謝過了米掌櫃之後,他請來了田陽猊,將情況說了一遍。

    田陽猊一聽“勞軍”,也是有點頭大,做為一個家族的族老,他比馮君更明白,壞的開頭一定要抹殺,“今年勞軍,田家如果大手大腳,哪怕花的是您的錢……明年日子也不好過啊。”

    馮君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我請托鄧鏢頭好了。”

    他手中不是沒有候補人選,鄧家兄弟的老爸在沒退出鏢局之前,也算是一號人物,又沒有太多的資產,某一年心血來潮大撒銀子勞軍,也不是說不過去的。

    至於說來年?對不起,沒了!鄧家本來也就沒多少錢。

    田陽猊怎麼敢答應神醫如此行事,如此一來,多日的辛苦豈不是毀於一旦?

    他隻能苦笑著發話,“距離年底還有些時日,咱們也不著急,先看一看知府打算如何籌措此事,我倒是不信,顧家能年年大手筆勞軍……靜觀其變即可。”

    馮君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能事情還沒發生,自家就亂了陣腳。

    於是他冷笑一聲,“等勞軍開始,我定要讓顧家後悔不正麵接觸我!”
hkguy 發表於 2018-3-8 22:19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變本加厲(求月票)

    馮君打算,等勞軍的時日一到,一邊是田家探聽消息,另一邊則是出手打擊顧家的產業。

    在顧家看來,他們是合理地利用規則,來對付突然間冒出頭來的馮君。

    至於說直接硬杠馮君……顧家又不傻,已經有兩位先天死在這廝手裏了。

    顧茂遠是老牌先天,但是他再老牌,也僅僅是先天,不是仙人。

    顧家唯一戰略級別的威懾武力,不能輕易地使用。

    可是馮君非常膩歪這種事,你顧家覺得自己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行事,但是強取豪奪的時候……你們尊重規則了嗎?

    他不知道顧家是如何對付別人的,但是他很明白,顧家曾經是如何對付自己的。

    區區十幾枚銅板,就要強行買下自己從地球帶來的物品……這叫尊重規則嗎?

    規則不是夜壺,想用的時候拿來用一用,沒用的時候就丟到一邊。

    所以在馮君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惡意報複,或者對方還會洋洋得意地以為,他們借用的是大義,使用的是陽謀,而自己隻能乖乖地束手就縛。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陽山顧家在幾百裏外,正一臉獰笑地看著自己想逼我顧家出頭?隨便用一些小手段,就玩死你!

    馮君最不喜歡的,就是對手的得意。

    又過了兩天,大部分虞家人已經離開了,再然後,田家在北園伯府施工的子弟也回來了。

    馮君得了米家送來的情報彙總,發現妙手閣對於奪魂刺的死,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也懶得說什麼十日之約了,將奪魂刺的屍身,轉交給了米家人。

    隻要你做事講究,我做事隻會更講究。

    米家人得了仇人的人頭,激動得難以自持,連夜回了元廣府。

    馮君看到周邊的人少了一些,正說要去挖掘靈石,哪曾想第二天一大早,有田家人來報:從縣城方向,來了一隊軍士。

    很快地,田陽猊也趕來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來的軍士不僅僅是郡兵,還有鐵衛。

    鐵衛是歸禁衛軍管理的,跟警衛團有點類似,直接對皇家負責,跟禦林軍一起,組成了京城的兩大衛戍部隊。

    這個消息實在有點糟糕,田陽猊也是愁眉不展,“這是什麼大人物來了?”

    鐵衛主要負責護衛工作,但不僅僅為皇家提供護衛,所有的封疆大吏身邊,都有鐵衛的存在,這是東華國對大臣的一種保護,算是朝廷的福利。

    比如說,慶寧府知府身邊,就沒有鐵衛……他不夠資格,可是他的上級浮山郡郡守,身邊應該有十名鐵衛,就算偶爾有缺額,很快也會被補齊。

    田家隻是地方豪強,甚至可以說是個鄉下小家族,子弟們眼力有限,辨認了好久,才發現郡兵中居然夾雜了鐵衛。

    按說虞家人的眼力,應該比田家強點,不過目前虞家隻剩下七八個人了,連虞正清都離開了,做主的是虞二少爺,修為最高的,倒是一名高階武師修為的客卿。

    虞二少爺不怎麼跟馮君聯係,今天也沒來通消息。

    田陽猊愁眉苦臉地表示:有鐵衛的話,咱還真的不好冒犯,發生什麼也隻能忍著。

    不想忍的話,可以跑,但是絕對不能反抗這可是東華國皇家和朝廷的臉麵。

    馮君倒是不怎麼害怕,先天都殺了倆,鐵衛又怎麼樣?所以他淡淡地表示,咱靜觀其變。

    大概是中午時分,那一行人來到了止戈山,直奔馮君的小院而來。

    這些人距離小院還有十餘裏的時候,先頭部隊就已經抵達了小院。

    之所以說是先頭部隊,因為打頭的除了有一名鐵衛,還有五名郡兵和兩名差役。

    馮君見到有郡兵出現,忍不住暗暗搖頭:田家這情報能力,還有待加強啊。

    殊不知,這是他誤會了,東華國的慣例是,有鐵衛的地方,十有八九會有其他的護衛力量,這不是連差役都來了?

    田家子弟雖然對鐵衛戰戰兢兢,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前發問,“敢問諸位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兩名差役是止戈本地人,平日裏跟田家子弟還有往來,不過這時候卻是正色回答,“莫要多問,有貴人前來,須征用你們的院落一用,趕緊騰出來。”

    田家子弟聞言大驚失色,心知今天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小不了,隻能咬牙回答,“我們也是受雇於人,幫著做些雜活兒,實在不便替主家答應。”

    一名差役悄悄地使個眼色,口中卻是厲喝,“你做不得主,還不速速去告知能做主的人?”

    田家子弟心一橫,正色發話,“要告知主家,也得知道貴人的來曆才行……差大哥見諒。”

    對田家人來說,擁有鐵衛的貴人固然尊貴,但是能連殺兩名先天的神醫,身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你不曾亮明身份,就想征用神醫的院落?

    “瑪德,”剛才使眼色的差役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貴人身份,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一邊大罵,他一邊小心地看那名鐵衛的臉色別看他是爆粗口,其實是在保護對方。

    鐵衛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這種事情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他也懶得關心。

    田家子弟卻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也許我不配知道,但是向主家彙報,卻不能沒頭沒腦……我也隻是盡自己的本分。”

    “那你讓開不就完了?”差役氣得冷笑,沒命地使眼色。

    哪曾想他的話音剛落,一名郡兵臉色一變,摘下一根鋼鞭,一抖手就砸向那田家子弟,口中厲喝一聲,“竟然敢刺探軍機,找死!”

    田家子弟不敢反抗,隻能身子暴退,可是對方的鞭法實在精妙,鋼鞭直接脫手飛出,將人砸了一個大跟頭,才又一抬手,收回了鋼鞭。

    合著這鋼鞭的尾部,還有一根極細的索子,正握在郡兵的手中。

    田家的子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口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噗~”

    田樂文剛剛趕到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勃然大怒,“你為什麼打人?”

    “滾!”這名郡兵厲喝一聲,“馬上騰出院落,打掃幹淨,否則要你們好看!”

    話音剛落,隻聽到啪的一聲悶響,這名郡兵的肩頭一震,手中的鋼鞭落地,緊接著,殷紅的鮮血從他肩頭的盔甲縫中冒了出來。

    此人倒是相當悍勇,左手一捂右肩,咬牙切齒地大喊,“哪個鼠輩偷襲?”

    又是啪的一聲悶響,這廝胯下的馬晃了兩晃,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這位從馬上跳下來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愛馬額頭正中,多出了一個血口子,正在汩汩地不住往外冒著鮮血。

    馬身緩緩側躺下來,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去,兩條後腿偶爾痙攣一下,眼見是不得活了。

    他的臉一沉,還待再罵,卻猛然間發現,哪裏有什麼不對。

    左右看一看,他才愕然發現,兩名差役已經躲到了遠處,甚至四名郡兵都跟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很顯然,他的坐騎之死,是受了池魚之災,誰也不想成為第二條池魚。

    這名郡兵越發地惱怒了,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對方出手之人,也是膽大包天的,不但敢打傷郡兵,還敢殺掉軍馬。

    所以他雖然異常憤怒,但還真不敢隨便罵人了,隻能四下掃視,睚眥欲裂地大喊,“動手的是誰?可有膽子站出來?”

    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淡淡的,卻又不失威嚴,“讓我站出來……憑你也配?”

    這態度,正是郡兵剛才對田樂文的翻版。真可謂是報應不爽。

    不過這郡兵並未糾結這一點,而是臉色一變,聲色俱厲地發話,“我是前來征用房屋的,你確定要跟鐵衛對抗嗎?”

    “周邊房屋很多,”那個聲音繼續懶洋洋地發話,“我不接受征用,你們可以滾蛋了!”

    郡兵聞言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是誰要征用你的院落嗎?”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說話的就是那個什麼所謂的神醫,隻不過此前他偽作不知,現在惱怒極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其實,事情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說破了也無所謂了。

    “我不知道是誰要征用,”馮君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剛才問你,你不肯說呀。”

    “泄露了貴人的行蹤,沒人擔得起責任,”郡兵冷笑一聲發話,“你武力抗拒征用,等著被官府下獄吧!”

    這話一出,空中就沒有了聲音,就在大家猜測,神醫是不是被嚇壞了的時候,空中又傳出了聲音,“你確定自己明白,是在招惹什麼人嗎?”

    郡兵的臉色又是一變,他當然知道,因為不能確定馮君的真實身份,所以就連上麵也沒膽子拿出處理方案真要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呢?

    所以大家隻能一點一點地試探,而他之所以衝在最前麵,是受同袍所托。

    但是這時候,他是退不得的,隻能咬牙回答,“你會後悔的,大軍旦夕即至,會將你碾為齏粉。”

    “我後悔不後悔,是我的事,”馮君的語氣波瀾不驚,“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句,再不滾蛋,我要你的小命。”

    (居然又有四個萌主了,三月事務性的工作比較多,存稿日益見底,容風笑緩兩天,肯定不會欠多久,至於月票,還是要求的,這是風笑加更的動力。)
hkguy 發表於 2018-3-8 22:20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非一般的世子

    征用一詞,是個人就明白,大致來說,是官府為了公事,將私人物品征收過來暫用。

    但是這個公事有多大?誰發的指令?征用的對象又該是何等人?裏麵的說道就太多了。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郡守府征兵,絕對沒膽子去親王府騷擾。

    馮君的回答也是如此:我沒興趣知道,誰想征用我的院落,就問你一句,知道我是誰不?

    可是就這麼一句,足以令郡兵進退維穀他是真不確定對方的身份。

    不過隻衝著對方敢當著鐵衛的麵,悍然擊傷自己,並且擊殺軍馬,就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不是瘋子,就是有天大背景的。

    此人像是瘋子嗎?不是特別像,於是郡兵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鐵衛。

    鐵衛不想接手這糊糊事,事實上,他是對禦林軍負責的,是對皇家負責的,他目前在護衛的主兒,都不能獲得他完全的效忠可以為之喪命,但是絕對不能聽其亂命。

    不過對方當著他的麵,打傷己方的人,他也不能不計較,要不然對不起身上鐵衛的裝束。

    所以他冷哼一聲,“那麼,你就可以公然打傷執行任務的校尉?”

    打傷軍人,不是多大的罪名,但是正在執行軍事任務的軍人,受到朝廷和軍方的保護,譬如說衛兵,就是神聖不可侵犯。

    “誰讓他先動手打傷我的人呢?”馮君懶洋洋地回答,“跑到我家裏來,打傷我的人,我沒殺了他,已經是給你們麵子了……還不快滾?”

    鐵衛的嘴角抽動一下,撥轉馬頭,毫不猶豫扭身就走。

    這不算丟麵子,正經是他一直呆在原地,卻又拿不出處理方案,才會更讓人小看。

    見他們離開,馮君收起步槍,從一棵樹上跳下來,冷冷一笑,“來者不善啊,老田去看一下你家子弟,傷勢如何……”

    田家子弟傷得不輕,他隻是高階武者,對方下手的是一名初階武師,所幸的是,那鋼鞭不是純鋼所製,而是鋼絲加了牛筋、人發等,堅韌輕盈富有彈性。

    所以他隻是被砸斷了肩胛骨和兩根肋骨,肺部有些嗆血。

    當然,這傷也不算輕了,不但要救治及時,還得有上好的傷藥,否則難免根基大損。

    相較而言,那名郡兵校尉被子彈擊穿了肩頭,傷勢也就那麼回事,隻要沒有傷到大筋,恢複起來不會太慢。

    最關鍵的是,斷了一臂的武者,也可能修到先天高手,可是五髒六腑受傷,導致根基大損的話,絕對是先天無望。

    田家不缺這點傷藥,但是不能認為,這一戰,小院一方就占了多大便宜。

    馮君在對方一步步的行動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是……又在逐步試探?

    他發現這個位麵的人,分外喜歡玩這一手,而他是真的討厭這種做事方式

    也許……是信息不夠通暢的原因吧?起碼在地球界,遇到類似的事情要少一點。

    先頭部隊離開之後,還是要尋找住處的。

    不過見識過玉石砌成的房屋和院牆之後,再看其他的房屋,感覺就分外地簡陋了,真的看不到眼裏滑石雖然不值錢,但終究是比磚石漂亮許多,也值錢許多。

    倒是有一片地方,也在搭建玉石房屋,那是虞家的人想要在這裏常住。

    當然,原本他們是不用搭建這麼好的房子,不過虞二少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定要這麼做,虞家的其他人也就隨他去了,反正這裏到處都是滑石。

    征用的人發現房子才打了一個地基,也沒興趣去過問。

    正午的時候,大隊人馬過來了,郡兵足有五十人,鐵衛總共隻有五個,不過也不算少了。

    來人應該是知道征用房子不力了,不過也沒有來找馮君的麻煩,而是在距離馮君兩裏地左右的地方,直接搭起了營帳。

    營帳住起來,肯定沒有房屋舒服,但是田陽猊絲毫不敢小看對方,悄悄地來找馮君。

    他一臉的驚懼,“壞了,營帳的儀仗,當是公侯之家,而且還有明黃掛角。”

    明黃是皇家專用的顏色,其他人使用便是僭越,萬一被人舉報,罰個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路姓匠師曾經為虞家打造屏風,底座使用了明黃色,虞家果斷地換了顏色。

    不過當時的虞正清,隻以為是對方的無心之失,並未太過懷疑此人其實民間也有用明黃色的,若是沒有人舉報,倒也不算多大的事。

    直到前一陣,揪出了這個仇敵,虞正清才反應過來,合著人家是想給虞家下套來的。

    不管怎麼說,營帳這種戶外用品,敢在四個角上公然掛上明黃色的,那鐵定跟皇家有關。

    田陽猊的擔心,也就十分正常了起碼來了皇親國戚呀。

    這群人亮出的底牌,讓周邊的村民們都驚恐不已,當天晚上的夜市,人流量大減,隻有平日裏的七成,其中還有一半是來圍觀貴人的。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來人將營帳紮起的同時,又有十餘人向馮君的小院走去。

    田陽猊聽說之後,馬上帶了幾個子弟迎了出去這個時候,他必須出來獨當一麵了。

    然而,當他看到其中一人時,頓時就是一愣,然後恭敬地一拱手,“見過北園伯。”

    北園伯身材偏胖,方麵大耳長髯,身上帶著濃濃的威嚴,一看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

    不過此刻,他並不是站在中間,而是側著身子,跟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低聲說話。

    年輕人也器宇不凡,隻是臉色有點發白,下盤虛浮,雖然是初階武師的修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種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

    北園伯跟田家結親,自然也認識田陽猊,他微微頷首,麵無表情地發話,“陽猊且去通報,就說勇毅公世子來訪,讓主家速速出迎。”

    “勇毅公世子?”田陽猊頓時嚇了一跳,他深深地看了世子一眼,不敢多說什麼,轉身就走,“貴人請稍等。”

    勇毅公可是東華國數得著的公侯,娶的是當今天家的幺妹,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這世子的身份,算起來還是天家的外甥。

    馮君聽說之後,也安排鄧家兄弟將院門打開,自己則是背著手站在院中,並未出迎。

    世子一路走過來,見狀就是微微一愣,緊接著就是臉色一沉,“好膽,你為何不出迎?”

    馮君依舊背著手,隻是怪怪地看他一眼,“奇怪,是你來找我,我為何要出迎?”

    “大膽!”北園伯見狀,厲喝一聲,“世子乃當今天家的外甥,堂堂天潢貴胄,你這鄉野鄙夫,怎麼敢如此傲慢無禮?”

    “我再是鄙夫,此地也歸我所有,”馮君臉一沉,“你不請自來,站在別人的土地上,對著主人大呼小叫……真不明白,誰更村鄙一些。”

    “你……”北園伯氣得臉色通紅,“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我的地是花錢買的,契稅也交了的,”馮君麵無表情地回答,“衣食也是自己勞動賺來的,我倒是想問一句……帝力於我有何加焉?”

    這話就是說,我住在自己家裏,也不差你的稅款,老老實實幹活,衣食都是靠自己,並不欠任何人的,你是皇族又怎麼樣?皇帝來了也不好使呀。

    這個說法,不但在地球界有段子,在東華國也有人說過。

    那是一名種田的老農,麵對前來征辟的朝廷官員,他理直氣壯地這麼回答。

    朝廷肯定就生氣了,於是派了人去拿他。

    結果一動手,拿人的頓時就傻眼了……尼瑪,是仙人?是誰這麼坑?

    從那以後,東華國皇室就多出了一個規矩:若非必要,不得隨意騷擾百姓。

    當然,你若是如假包換的百姓,那麼,騷擾了也不打緊。

    北園伯的話有理,但是馮君的話,同樣有道理。

    世子見他倆說個沒完,一甩袖子就轉身,“北園伯,你們先談著……談好了我再來。”

    不等別人做出反應,眨眼間,他就走得遠了。

    田陽猊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歎一口氣,“這位……世子真的是性情中人。”

    “世子家學淵源,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北園伯淡淡地看他一眼,“他知道你我是親家,特意避開,也是為了你我好說話。”

    不等田陽猊回答,就聽院子裏傳來一個聲音,“那你倆慢慢聊,老二……關門!”

    北園伯聞言,氣得頓時笑了,“我說,我那幼弟怎麼說也是你的主顧,你就這般待客的?”

    馮君深深地看他一眼,“我的主顧是他,不是你!”

    “好吧,隨便你怎麼說,”北園伯是見過世麵的,也不跟他辯解,“不請我進去坐坐?”

    “毫無必要,”馮君一擺手,直截了當地拒絕,“我膽小,怕你再拿出鋼鞭來打人。”

    這話諷刺的意味十足,但是北園伯絲毫不以為意,“你的燈具我看了,倒有幾分意思,不過那什麼陣法,根本是欺瞞他人!”

    馮君看他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那郡兵也是這麼認為的……倒是可惜了一匹好馬。”

    北園伯聽到這話,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些煩躁來,於是大聲發話,“好了,莫要跟我逞口舌之利,世子已經打好招呼了,要征用止戈山來養馬。”
hkguy 發表於 2018-3-8 22:21
第二百五十六章 劇情反轉

    征用止戈山養馬?馮君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反駁一句,“他征用他的,關我什麼事!”

    不過緊接著,他心裏也是一陣煩躁,“老二,關門!”

    隨著大門被重重關上,北園伯先是一愣,然後一蹦老高,大聲嚷嚷著,“陽猊你看,你看……他竟敢如此對我,竟敢如此對我!”

    他可是堂堂的伯爵呀,主動上門拜訪,竟然沒有被請進去坐一坐!

    不但沒有坐,還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門是被摔著關住的!

    人家對你這樣,算客氣的啦,田陽猊心裏暗哼,敢跟仙人擺架子,你也算獨一份了。

    不過他當然不能這麼說,“伯爺息怒,這次怎麼不見保哥兒來?”

    “他被我禁足了,”北園伯強壓著怒氣回答,這事兒他原本不想說,但是對方剛才的行為,實在是太刺激人了,他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

    “禁足?”田陽猊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他……他做錯了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北園伯看到對方目瞪口呆的樣子,覺得火氣又有點按捺不住了,“陽猊,我知道你田家底蘊差一點,但是,你總不會連是不是陣法都看不出來吧?”

    “北園伯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田陽猊一聽也火了,麻痹的,你居然敢笑話田家底蘊淺?

    其實田家的底蘊還真就是不深,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忌諱別人戳傷口。

    尤其是,北園伯家的底蘊也沒那麼深,若沒有救駕一事,現在都未必趕得上田家。

    所以田陽猊很犀利地反擊,“我田家淺薄,保哥兒可是不淺薄,陣法是他看的,板是他拍的,價錢是他談的……這關我田家什麼事?”

    其實他還想說一句,保哥兒用的都是人家自己的錢,關你這個大哥啥事?

    不過這話一旦說出來,這一門親戚就沒法做了。

    可是北園伯在盛怒之下,哪裏顧得上考慮對方的反應?他咬牙切齒地發問,“但是告知保哥兒,院子裏有套陣法的……總是你吧?”

    “沒錯,是我,”田陽猊越發地火了,“莫非你以為,我和神醫聯合算計你家?”

    問到最後一個字,他甚至有點想笑了,堂堂仙人,算計你一個小小的伯爵?

    我呸!咋就沒看出來,北園伯你也是這種自戀的貨色呢?

    算計我家……切,你也得有那膽子!北園伯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微微搖頭,“田家忠義傳家,既然是親家,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頓了一頓,他又沉聲發話,“可是你應該知道,陣法三要素吧?”

    田陽猊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心中就是一陣冷笑,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臉的茫然。

    他搖搖頭,“我田家底蘊淺薄,真不知道這個……難道保哥兒也不知道?”

    保哥兒……北園伯的嘴角抽動一下,“三要素有各種解讀方式,我不便多說,隻告訴你一點,除了軍陣,以及受到山川河流等風水影響的,能用仙晶驅動的,才叫陣法。”

    說完之後,他一轉身就走了,“好了,我要先去跟世子說一聲。”

    兩人在低聲交談,完全沒有發現,旁邊的一株灌木後方,空氣有著微微的扭曲。

    等到田陽猊也離開,灌木後空間一陣扭動,顯出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虞二少爺。

    他看著北園伯離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又是一個不知變通、自以為是的蠢貨……我去,好像我在罵我自己?”

    他在這裏低聲自語,卻是沒想到,監控室裏,一個小男孩兒正在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姐姐!”歡歡嘴裏大叫著,扭頭就跑了出去。

    一般來說,馮君的院子外雖然有監控,但主要是用於夜間監視,白天的話,大家想起來就看一看,想不起來就算了。

    歡歡是個三歲的孩子,活潑好動求知欲旺盛,手腳有的時候比較欠這個歲數的孩子,也不能要求太多。

    所以劉菲菲嚴厲禁止他進入監控室,她的歲數也不大,但是很清楚歡歡搗亂的後果。

    歡歡不敢招惹姐姐,剛才是發現院子裏在吵架,才悄悄溜進了監控室。

    得益於姐姐的屢屢提醒,他也沒敢隨便亂動東西,就是張頭張腦地看那些屏幕。

    等他注意到,一個屏幕中,灌木後猛地多出一人來,真的是嚇了一大跳,馬上就轉身狂奔了出去。

    此時馮君已經進屋了,郎震也在打坐修煉他的傷勢還沒有好徹底。

    隻有鄧家兄弟,在四下巡視,大白天的,還是用眼睛觀察比較好一點,攝像頭不太自如。

    他倆也沒在意這個小屁孩。

    劉菲菲聽弟弟說完,嚴厲地問了兩句,確定他沒有說謊,轉身就去找馮君。

    可惜神醫已經關上門了,小女孩猶豫半天,終究是沒敢上前叩門原本,歡歡就不該出現在監控室的,她再貿然打擾神醫,就更不好了。

    糾結半天,她還是扭頭向廚房走去,算了,先做飯吧。

    不過,劉菲菲不敢打擾神醫,總還是有人敢打擾神醫的,半個多時辰之後,田陽猊叩門,求見神醫。

    馮君正好有點餓了,於是將人放進來,讓菲菲做飯,“咱們邊吃邊說。”

    一般而言,他吃飯是很快的,這次也不例外,飯菜做好之後,他先大吃了一頓,吃到七分飽的時候,才端起一杯果酒來輕啜這酒是米家送的,酒精度不高,味道卻是極為清醇。

    見他倆開始喝酒,郎震等人就離開了,田陽猊左右看一看,壓低了聲音發話,“神醫,你對北園伯似乎有點不滿?”

    “不是有點不滿,是相當地不滿,”馮君冷哼一聲,“原本以為,他是保哥兒這種人,早知道他家是這樣……哼哼。”

    說句實話,他真沒想到,第一個主顧家裏,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數,他本來還琢磨著,要賣第二套監控給北園伯府的。

    當然,監控賣不賣,這是小事,他也不在乎這點錢,他甚至惱火到想要收回上一套。

    田陽猊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反而低聲發話,“但是那你也不該激怒勇毅公世子呀。”

    “激怒他又如何?”馮君不以為意地回答,然後側過頭來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發話,“老田你到底想說什麼?”

    田陽猊猶豫一下,終究還是硬著頭皮發問,“神醫,我所料不差的話,你這般高調行事,不知、不知……是不是想要做什麼事?”

    馮君聞言,再次看他一眼,然後微微頷首,“也可以這麼說。”

    他硬懟伯爵和公爵世子,一點餘地都不留,固然是因為對方態度不好,但是同時,他是真的想搞出點事情來,好吸引別人的關注。

    來到這個位麵,已經有好幾個月,他還是沒有任何的修仙線索,甚至都不便多問別人郎震和田家人,已經將他視為仙人了,他怎麼好再問這種問題?

    所以,他在生存環境穩定之後,就逐步開始賣弄各種來自地球界的物品,一邊收編手下拓展勢力,一邊彰顯不凡,以期能得到修仙者的關注。

    硬懟勇毅公世子和北園伯,也有利於他揚名。

    關於這一點,他想得非常明白來自地球界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炒作”二字?

    當然,這樣的炒作肯定有點風險,不過說句良心話,對方的行為,也確實激怒了他。

    征用止戈山養馬?我呸,這種餿點子是誰出的?

    馮君不在乎對方是想養馬還是養牛,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已經在周圍發現了二十來塊靈石!

    他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靈石,不過據保哥兒說,就連北園伯府裏都沒有靈石。

    很顯然,這東西是彌足珍貴的,止戈山的這些靈石,應該已經很難得了。

    對方一旦征用了整個止戈山,帶來大量的軍士和軍馬,他還怎麼愉快地拿炸藥開采靈石?

    世子和北園伯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地影響了他的規劃,他是不可能退讓的。

    田陽猊見他承認了,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不知可否問一句……神醫你想做什麼事?”

    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微微搖頭,“知道得太多,對你不好……嗯,這樣吧,你再放出風聲去,說我不會理會權貴的無理要求。”

    “好的,交給我了,”田陽猊很痛快地點點頭,猶豫一下,才又補充一句,“虞二少爺跟我說……你若是需要幫手,他可以幫忙提供。”

    咦?馮君古怪地看他一眼,“那小丫頭片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間,他真是有點啼笑皆非,當初他以為,第一個主顧北園伯府,會成為他的優質客戶,哪曾想,主事人保哥兒回去就被軟禁了,隨後趕來的北園伯,態度極其不友善。

    而一開始談判並不怎麼順利的虞家,現在卻是態度大變,竟然主動提出要求,願意幫助他對付公爵世子和伯爵。

    這種劇情反轉,來得實在太快了一點,讓人根本無法坦然接受。

    哪怕是三流的網絡寫手,也編不出這種弱智橋段吧?

    可是,它就這麼真切地發生了……
hkguy 發表於 2018-3-10 12:32
第二百五十七章 強取(一更賀盟主懷念多拉)

    田陽猊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虞二少爺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他倒是打聽到了不少別的,“北園伯似乎跟顧家取得了聯係。”

    馮君看了他好一陣,最終冷哼一聲,“你田家是個什麼選擇?我希望你給一句明白話。”

    “我肯定向著你這一邊的呀,”田陽猊急得直跺腳,“他也不過是我家姻親,一向不怎麼把田家放在眼裏的,為了他我得罪你……劃得來嗎?”

    沒錯,這才是最標準、最老實的答案田家也想幫北園伯府,這個毫無疑問,但是對手是馮君的話,就太劃不來了。

    神醫可能是仙人,這個……也不是關鍵,反正大頭是北園伯在扛,問題的關鍵在於,田家已經跟神醫建立起了良好的私交,這時候改弦更張,那得是多麼愚蠢的人才做得出來?

    馮君嘿然不語,跟田陽猊繼續喝酒,直喝到夜裏十點左右,他才撂下一句話,“幫我問一下,北園伯府到底是得了誰的授意,要來為難我?”

    這個要求對田陽猊來說,實在有點為難,不過既然已經選邊了,那隻能一門心思走到黑了。

    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了,本來打算打小報告的劉菲菲,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有人前來小院騷擾,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的兩名差役。

    兩名差役拿出了公文,一本正經地表示,勇毅公有意買下止戈山,獻給內廷做馬場,你這裏是有主荒地,我們大致估算了一下,費用應該是……

    你不用跟我說費用,馮君很幹脆地打斷了他倆的話:抱歉了,我沒打算賣!

    不賣是不可能的!兩名差役當即表態,他們說得很明白:整個止戈山都要獻給內廷,不可能獨獨留下你這塊地驚擾了內廷算誰的?

    馮君有心辯論一下,但是就連郎震都衝著他苦笑搖頭:沒用的,爭不過。

    皇家一般不會強奪百姓的地產,但是他們真的決定打算做什麼,隻要理由夠充分,仙人都不好隨便攔著畢竟世俗間的事務,還要靠皇家和官府來管理。

    “那我就滿了兩年再賣,”馮君退而求其次,“地是我今年才買下的。”

    一名差役愕然地發話,“你幾時買地,跟賣地又有何關係?”

    “你最好還是去看一下,六款十一條,”馮君麵無表情地發話,“地塊兩年內三易其主,視為有弊情!”

    原來這東華國的開國皇帝,原本是破落戶出身,老爹把家產敗完了,他一度幾乎餓死。

    所以他對土地兼並的行為,異常痛恨。

    嚴格來說,東華目前都是人少地多的狀態,按說土地兼並不該有多麼嚴重,不過話說回來,有熟地可以輕鬆兼並的話,誰又會去賣力開墾生地?

    所以東華國製定了極為嚴謹的土地政策,一塊地兩年內換了三個主家,就可以認為裏麵有貓膩,隻憑這一條政策,就能將人抓起來審問,甚至能自由心證地判刑。

    馮君這塊地,是得自於田家,田家從官府手裏買下地,就轉贈給了神醫,這就是兩任主人了,再賣出去的話,就破壞了規矩。

    所以隻要他堅持這一點,地塊完全可以在兩年之後再賣這是正兒八經的政策。

    兩名差役平時哪裏會注意這些?嚴格來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以止戈縣來說,兩年內三易其主的地塊多了去啦,四易五易的都有。

    不過民不舉官不究,隻要當事雙方談妥了,就沒人覺得這是問題。

    久而久之,別說普通老百姓,就連官府衙門裏的小吏,都不記得有這麼一條規定了。

    可是馮君一說出來,兩個差役臉色就變了倒不是他們確定有這一條規定,而是說,他們認為以的性質,真的可能有這麼一條。

    是以保護百姓的地產為主旨的,兩年內土地多次易主,存在弊情的可能性太大了,從宏觀上講,也不利於官府的調控。

    因為有保護百姓的性質,現在是歌舞升平時期,很少有人拿來說事,但是不管怎麼說,隻要這律法沒有宣布廢除,它就是有效的。

    馮君之所以爭取這兩年,是因為他想在這段時間內,將靈石都開采完,挖完靈石的止戈縣,對他沒有半分的吸引力。

    至於說玉石房子玉石院子……在地球界是個寶,在這裏真的不算什麼,放棄就放棄了。

    事實上,就連這玉石房子,都是田家幫著造的,他所做的,不過是原諒了對方的冒犯。

    兩名差役不知道馮君的想法,但是對他倆來說,對方同意兩年之內交易,也就算完成了任務想要在這麼大的止戈山建馬場,也得好幾年功夫,並不耽誤正事。

    所以這兩位就離開了,一臉的輕鬆。

    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北園伯再次來到了小院門口,跟他在一起的,是止戈縣的縣令至於說勇毅公世子,人家的牌子太大,在沒談妥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出現。

    縣太爺來了,馮君就算再不情願,也得給對方一個麵子這可是地方上的父母官。

    不過父母官的麵子,也僅僅是能進入院子罷了,連進屋的資格都沒有,桌椅也沒有。

    馮君就這麼站在院子裏,陪著對方聊天。

    縣令倒是分得清輕重,知道這是神仙打架,他摻乎不起,隻是簡單地表示一下:這塊地是官府賣出去的,如果你擔心追責,我們可以溢價回收。

    溢價是地球界的說法,他的說法是,我們願意多加五成價格回收。

    馮君很幹脆地表示拒絕如果這麼做的話,還有“朝廷資產流失罪”等著我。

    半年不到的時間,一買一賣之間,就能獲得五成收益,這罪名妥妥地可以成立。

    縣令將“朝廷資產流失罪”七個字咀嚼半天,站起身來告辭,同時感觸頗深地表示,“看來神醫不但擅長治人,也擅長治國呀。”

    馮君也不送他,隻是淡淡地一笑,“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不是很正常嗎?”

    縣令又看他一眼,然後隱秘地衝北園伯遞個眼神伯爺,這位真的是肚子裏有貨啊。

    他離開之後,北園伯使個眼色,他身邊的護衛抖了一下手,院子裏憑空多了一張椅子。

    一旁的鄧家兄弟見狀,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也瞪得老大,“儲物袋?”

    北園伯施施然地坐下,也不看他們,隻是淡淡地發話,“我已經說過了,你賣給老幺的,不是陣法。”

    馮君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巴,然後吩咐一聲,“老二,去屋裏搬個椅子出來。”

    鄧家老二有眼色,不但搬了一張椅子出來,還搬了個茶幾,拿了一個玻璃煙灰缸過來。

    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隨手又在煙灰缸上磕一下,也不說話。

    憑空搬運物資,他也做得到,但是他實在不摸對方的來意,所以並不著急賣弄萬一這廝是有目的地試探,我可不就著了丫的道兒?

    反正這玻璃煙灰缸和卷煙,也是一般人沒有的。

    至於說給對方敬煙?那不可能哪怕是擱在地球界,他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敬煙。

    北園伯看到煙灰缸,眼睛忍不住一眯,心說這廝的好東西果然不少。

    水晶之類的物事,伯爵府也有,但是還真沒奢侈到可以用來磕煙灰的地步。

    “馮先生果然奇物甚多,”他麵無表情地發話,“你的發電機和燈具,勇毅公世子看上了,你開個價吧。”

    這麼直接?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北園伯這話,我實在聽不懂,看上了,買就是了。”

    北園伯也不看他,隻是自說自話,“以後你要賣發電機和燈具,隻能賣給世子,價格要降低一些……世子也不問你要製作方法。”

    馮君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他倒是想要製作方法,不是我笑話他,學得去嗎?”

    北園伯側頭看他一眼,“這麼說,你同意了?”

    “你倒是真能腦補,”馮君氣得笑了起來,“我何時說過同意二字?”

    “不同意也沒用,”北園伯麵無表情地發話,仿佛在說與己無關的事情一般,“奪你的土地和房產,不過是第一步,以你的身份,是鬥不過我的,更別說勇毅公了。”

    馮君聽到這裏,卻是好奇心大起,“世子看不上警戒陣法嗎?”

    “那陣法屁用沒有,傻子才會買,”北園伯不但在恥笑馮君,對自己的幺弟也很不留情,“伯府別的不多,就是人多,要這陣法作甚?”

    頓了一頓,他又很明白地表示,“倒是這照明的一套,還頗為不俗。”

    人力可以代替器械來警戒,但是再怎麼努力,人的身體也不能發光。

    馮君又看他一眼,“是何人唆使你來找我?我很認真地提個建議……你最好馬上殺掉那廝,因為他是在害你。”

    北園伯遲疑一下,還是正色發話,“沒有人唆使,就是我看到了你的陣法,覺得你是在欺騙小保……沒誰能欺負了我北園府,還不受到懲罰的。”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算懲罰,我也該把東西賣給保哥兒吧?幹勇毅公世子何事?”
hkguy 發表於 2018-3-10 12:33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是誰貪婪(第二更)

    馮君的這個問題,真的是犀利無比。

    不過北園伯既然在此前軟禁了保哥兒,就已經做好了不要臉的準備。

    他非常坦率地承認,“因為我想巴結世子,想巴結天家呀。”

    這麼無恥的話,他居然就如此赤裸裸地說了出來,“人都有上進心的,對吧?”

    馮君也不著惱,隻是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想巴結人,自己努力便是,何必來算計我?”

    “因為我手上沒有罕見的寶物,”北園伯理直氣壯地回答,然後又微微一笑,“還好,保哥兒的運氣不錯,居然能遇到你……這是老天都在助我。”

    院子裏的其他人,都是在目瞪口呆地看著伯爵您這麼不要臉,真的好嗎?

    不過很快地,北園伯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深深地看馮君一眼,“不過,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想要詐騙保哥兒的財物,我也不好下手。”

    馮君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這麼來說……就是你在一心一意算計我,沒別人?”

    “我哪裏有那麼多閑功夫?”北園伯很不屑地表態,“是世子也看到那燈具不錯,想要拿回去孝敬娘親,順口問了一句,才知道你竟然敢將那監視的器械叫做陣法……”

    這個位麵裏,仙人高高在上,一般人接觸不到,但是總有人能知道一些相關消息的。

    世子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老爸是國公,老媽是先帝最愛的小女兒,舅舅就是當今東華公司ceo,他是權貴圈子裏頂尖的二代了。

    根據他淺薄的修仙知識,他認定,沒有仙晶驅動的陣法,就不能稱其為陣法其實這裏所指的陣法,是仙陣,不過大家習慣了仙家的避諱。

    凡俗間也有陣法,但是顯然,凡俗陣法不可能有如此精妙的器械,也沒人聽說過有這種東西,甚至在此前,大家都沒聽說過“發電機”三字。

    分析來分析去,他就認定,搞出這個發電機的人,確實有點本事,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打著陣法的旗號。

    所以,他原本是想搞一套照明係統回去,後來在北園伯的提醒下,猛然間意識到:這個照明的買賣,我可以接手來做呀。

    反正做這個的,是打著仙家的幌子在騙人,若陣法真的是仙晶驅動的,世子哪裏敢這麼算計?早就屁顛屁顛過來請安了。

    北園伯在一開始,甚至有心山寨了整個係統。

    不過他的幕僚終究不是吃幹飯的,很快就發現,這玩意兒咱們做不了有太多的部件,別說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甚至連材料都分析不出來。

    世子介紹了兩個宮廷匠師過來,看了一看之後,表示愛莫能助。

    既然不能山寨,那麼他們能做的,就是壟斷銷售了。

    不過保哥兒強烈地警告他哥哥:那神醫之能,不是你能想得到的,你最好收斂點。

    北園伯覺得,這是幼弟在誇大其詞,是試圖掩飾自己被騙的事實。

    不過勇毅公世子也認為,穩紮穩打地試探比較好以他皇親國戚的身份,都看不出發電機的玄奧,甚至都沒聽說過,那麼,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所以他們最初說是買下止戈山,就是一步試探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買下來也確實不算什麼,又沒幾個錢。

    結果對方一口咬定,暫時不賣土地,還搬出了《地律》來抵擋,於是北園伯親自來試探。

    總算還好,對方雖然傲氣衝天,但依舊要給縣令麵子。

    這就是說,對方並不是不怕官府,而是覺得北園伯和勇毅公距離太遠,無法奈何得了他們說起來,還是開國大帝太愛惜百姓了,把他們慣出毛病來了。

    緊接著,北園伯又使出了一個手段,那就是公然使用儲物袋。

    嚴格來說,他的護衛使用的是納物符,跟儲物袋相比,納物符的空間極小,而且使用次數有限最好的納物符,也隻能使用九次。

    可是沒辦法,北園伯真的沒有儲物袋,就算有,沒有仙靈之氣也打不開最最起碼,得請先天高手使用真元打開。

    先天高手,世子倒是能請來,但是……對方好像擅長殺先天?

    不管怎麼說,北園伯不惜損耗納物符的耐久度,也要使用一下,看起來是炫耀,真正的目的是試探這年輕人真有儲物袋的話,應該受不了這一番挑釁吧?

    那麼,你也把你的儲物袋亮出來,給我看看?

    就算沒有儲物袋,你總該看得出來,我沒有使用仙靈之氣,其實隻是個納物符吧?

    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就證明你啥都不是呀。

    待他認定,馮君確實不是仙人之後,馬上就直截了當地表示你的貨,世子包了。

    要不說馮君看起來很高調,實則不然,他的內心還是相當謹慎的,生恐被人算計了去。

    這一次,他若是能表現出自己也擁有儲物袋,北園伯恐怕直接就跪了,哪裏還會有那麼多事?

    可見有些時候適當地亮一亮肌肉,真的是不錯的選擇。

    馮君不可能明白對方的全部想法,也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賣弄,反倒是助長了對方的僥幸心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絕對不會接受這種逼迫。

    所以他隻是淡淡地一笑,“抱歉,我想賣的話,自己會賣,無須任何人幫忙。”

    北園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來,得使用一些手段,讓神醫你清醒一下了。”

    馮君側過頭來,仔細打量他兩眼,然後非常認真地發話,“我若是你,會在說這話之前,仔細地考慮一下,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後悔就晚了。”

    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試探都是一步一步來的!北園伯不屑地笑一笑。

    然而,當他看到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說一句,“不要以為有《地律》,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信不信官府可以直接罰沒你的田土?年輕人做事,不要那麼衝動。”

    “是嗎?”馮君的眉頭一揚,饒有興趣地發問,“我很好奇,你用什麼理由罰沒?”

    說實話,他真不在乎這點田地,若是將靈石都采完,哪怕對方不催,他都要去四處遊曆,尋找新的靈石和修仙機緣了。

    不過他還是很有興趣知道,對方打算采用什麼樣的手段來為難自己。

    北園伯笑一笑,信心滿滿地發話,“理由隨便就找得出來,別的不說……你這裏收購滑石的銀元,好像都是新鑄的吧?似乎非常精美呀。”

    他既然打聽過馮君,當然就要了解很多東西,然後就有人反映,神醫拿出來的銀元,精美到令人驚訝。

    他也弄到了幾塊銀元,托人分析一下,發現跟官鑄銀元,似乎有極為細微的差別,尤其是銀元的成色,比官鑄的好像還強一些。

    私鑄錢幣,在東華國是大罪其實在哪個國家都是大罪,不過銀元是本位貨幣,朝廷主要提防的,是以次充好,在銀元裏摻雜其他東西。

    誰若是以更好的成色來鑄造銀元,朝廷基本上不會去理睬你銀子多,隻管折騰好了。

    當然,若是北園伯和勇毅公世子發力,一定要追查,那也不是不可以,鑄幣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的。

    馮君聽到這話,卻是不以為意地一笑,“隻要是銀元,我看著都精美,世子想要強買我的東西,不也是因為喜歡銀元的精美嗎?”

    他是在偷換概念,不過他對銀元,還真不是很擔心,因為他非常明白,自己拿過來的大工業時代的銀元,鑄造沒有問題,成色更沒有問題。

    唯一可慮的,就是這種簇新而且精美的銀元,他擁有太多了,這個不太合理。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事,他將銀元送回去,找人做舊一下就行了。

    然而他的漫不經心,終於是激怒了北園伯,伯爵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這個時候了,你還敢攻擊世子……看來是該讓你好好開開眼了。”

    “總之,我是勸你三思而後行,”馮君一抬手,碾熄了煙頭,然後呲牙一笑,“上一次死的是馬,下一次死的可能是人了。”

    北園伯抬腳向門口走去,“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是你太過冥頑不靈。”

    馮君放聲大笑,“哈哈,那你隻管放馬過來,我真的不介意教你做人!”

    護衛見狀,抬手收起椅子,小心看他一眼,然後也匆匆離開。

    北園伯看似怒氣衝衝地出來了,走出四五百米之後,才沉聲發問,“你再次使用納物符,那廝是什麼反應?”

    護衛此刻已經追了上來,聞言思索一下,才沉聲回答,“他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嘖,”北園伯一嘬牙花子,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良久才輕歎一聲,“這廝若不是如此貪婪,原本也是可以合作一下的。”

    他並沒有檢討己方的貪婪,反而是覺得,錯誤都在馮君身上。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冤枉了對方就那麼小小的一些物品,連一個房間都堆不滿,就敢跟幼弟要兩千兩黃金,還不許搞價?

    是誰給了你的膽子,敢對北園伯府這麼做?這不算貪婪的話,還有什麼能叫貪婪?
hkguy 發表於 2018-3-10 12:34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仙家消息(三更求月票)

    北園伯前腳離開,後腳田陽猊就來了,這種行為,頗有點跟北園伯府劃清界限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馮君不介意把談話結果重複一遍,並且表示,估計馬上要做一場了,你田家有點心理準備,讓無關人等撤得遠一點吧。

    田陽猊倒也不逞強,說老弱婦孺我會撤走,但是最精壯的武者,我會留下來。

    他的話說得很直白,“我田家此刻全部撤離的話,容易造成你眾叛親離的樣子,這也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神醫且放心,隻要不涉及謀逆,田家子弟不怕任何犧牲。”

    馮君想一想之後,皺著眉頭發問,“他們非要汙蔑我私下鑄幣的話,該如何應對?”

    “無妨的,”田陽猊不以為然地擺一擺手。

    神醫拿出的銀元,他早就發現了蹊蹺,不過那真的不是什麼事。

    在他看來,銀子成色才是最關鍵的,“大不了以後用銀錠結算,不過是秤著麻煩一些。”

    馮君沉吟一陣,方始緩緩發話,“你記得告訴你家子弟,若是我要你們離開,一定要跑得遠遠的,越快越好……免得被波及。”

    田陽猊連連點頭,他對某人的大招印象極為深刻,上一次,田家子弟隔了半裏多地,都差點被石塊擊傷。

    聊了一陣之後,虞二少爺也來求見,而且態度明確地表示,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派人進駐這個小院,協助防守。

    聽到這話,馮君忍不住再次生出感慨之心,當初的虞二少爺,是很看不起自己售賣的東西的,到最後,虞家也才換了三台發電機,價值六百兩黃金。

    正經是伯爵府的保哥兒,拍板果斷出手闊綽,非常幹脆地簽下了兩千兩黃金的大單。

    然而這一轉眼之間,就親疏易位,怎麼能不讓人感慨萬分?

    不過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答應虞家人進入小院協助防守的。

    虞二少爺一向比較趾高氣揚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失落的表情?

    馮君沒有多想,而是非常認真地表示:這一次我隻能被動防禦,院子裏不能留太多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馮某人雖然自命講究人,但是做事絕對不迂腐,不會一定等到自己吃了虧,才想起來要還手。

    隻要對方表示出了足夠的惡意,先發製人這種事……他也會做呀。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那倆家夥身邊,不但有自己的護衛,還有軍隊在守護。

    甚至還有禦林軍的鐵衛。

    光有軍隊的話,倒也還有可乘之機,東華國的軍營,偶爾也會出亂子,可更坑的是,浮山郡的官員也知道,有倆大佬來了,郡裏府裏都派了人來招呼,縣城更是不用說。

    這種情況下,馮君若是還想著什麼先發製人的話,那基本上就是自絕於東華了。

    公爵世子不算可怕,伯爵也不可怕,軍隊和地方官員依舊不可怕,可是當他們組成在一起,那是什麼?那是朝廷的體製。

    體製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馮君還想在這個位麵生存,還想尋找修仙的機緣,那他就不能主動出手。

    虞二少爺略帶失望地告辭而去,菲菲卻是拽著歡歡走了過來。

    小男孩用幼稚的聲音,非常肯定地表示,“是他,就是這個人!”

    馮君的額頭,冒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他聽明白原委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良久,他才抽動一下嘴角,不可置信地發問,“你是說他……會隱身?”

    這可是撿到寶了,絕對是跟仙家有關的術法。

    以他對武者的了解,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可能會這個。

    就在這時,一扇房門打開,郎震從裏麵走了出來,“也許……是隱身符?”

    他不是有意偷聽,而是就在房間裏療傷,耳力又不錯,稍微用一用心就能聽到。

    馮君則是直接來到了監控室,急切地發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這裏的監控,是有錄像的,賣給保哥兒的那套沒有反正北園伯府不缺人手,二十四小時盯著屏幕就行了,既然主要目的是警戒,要錄像功能做什麼?又得花錢。

    好吧,他不提供錄像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想解釋清楚這些,需要花費不少口舌。

    在一個落後的、信息不通暢的農耕社會裏,搞科普絕對會令任何人痛不欲生。

    郎震他們倒是知道,自家監控有錄像功能,但是……也很少看到神醫施展。

    馮君來回調整了一下,終於找到了相關時間段,看到了監控裏悄然現身的虞二少爺。

    清楚地看了過程之後,他並沒有說話,思索了一陣,又去查看此前的錄像,“這家夥什麼時候開始隱身的?”

    虞二少爺隱身的時候也不算太早,原來他本人是在周圍閑逛,時不時地看一眼院門,直到北園伯等人策馬而來,他猶豫一下,才隱起了身形。

    馮君看一眼郎震,“這是使用隱身符的效果嗎?”

    “不知道,我沒見過隱身符,隻是聽說過,”獨狼搖搖頭,又看馮君一眼,好奇地發問,“你看不出來?”

    “我也沒見過,”馮君搖搖頭,老實地回答,對著郎震,有時候他並不介意說出點實情,因為這樣會顯得更真實就算修仙的人,也不可能萬事都清楚。

    反正老郎這家夥腦洞大,讓丫自行腦補就是了。

    果不其然,郎震真沒計較這個答案,聞言他點點頭,“倒也是,我看虞二少爺似乎也是普通武者,沒有仙氣的話……他也隻能使用符籙。”

    “你這話真的提醒了我,”馮君一拍大腿,“沒錯,虞二少爺不是修仙者。”

    對於這一點,他還是相當肯定的,畢竟前一陣他才通過“附近的人”觀察過那位,發現虞二少爺是女人,卻沒有發現任何修仙者的屬性。

    獨狼點點頭,心說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判斷出修仙者來,這種情況下,你都想不到對方是用了隱身符,這還真是……夠粗疏的。

    仙人對上凡人,果然是不夠用心吖……

    虞二少爺回到營地,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過當他來到自己的房間附近時,猛地眼睛一亮,然後驟然加速,衝進了房門,“姐……你來了?”

    房間裏,站立著一個跟他麵貌相同的年輕人,乍一看,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外人從來不知道,虞家二少爺,其實是兩個女孩兒,雙胞胎姊妹。

    馮君當初發現虞二少爺換人了,這感覺是絕對敏銳,但是他因為發現了對方的女兒身,就要借此認定,後來的虞二少爺是西貝貨,這理由就實在有點不過關。

    其實兩個虞二少爺,都是女人!

    不過這倆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馮君若在此地,大概隻憑著氣場就能確定,屋裏的這位,才是此前在船上的那位。

    做姐姐的,真的要穩重很多,她淡淡地一笑,“二伯屢次三番地說,此人言行大有深意,居然用緣來解釋陰陽,而不是相輔相成……絕緣便可阻絕陰陽,我特來聽一聽他的高論。”

    其實她的想法不限於此,做為雙生姐妹,她一出生,就被仙家接引走了,因為要斬塵緣,虞家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家的後人有仙緣,為了避免紛擾,所以才整出一個“虞二少爺”。

    但是做姐姐的,暫時無法斬卻塵緣,她跟妹妹心有感應,無論如何斬不斷的。

    更重要的是,接引她的仙人說了,在娘胎裏的時候,她從妹妹那裏,爭奪了太多的先天之氣,導致她出生的時候紫府充盈,具備了直接接觸仙道的資質。

    而她的妹妹就比較慘了,先天不足,否則的話,不可能雙生姐妹一個能修仙,一個不能。

    所以做姐姐的,對做妹妹的是有愧疚的。

    不過好在她一出生就被接引走了,虞家對於準仙人的同胞妹妹,當然也要大力照顧,各種滋補藥品不住地堆過來,她後天的發展,也是相當不錯的。

    虞家對於做妹妹的有多照顧,隻看虞正清的反應就知道,那可是車馬行的主事人,虞二少爺當著他,卻敢隨心所欲地插話,他也隻能幹看著。

    換個虞家子弟試一試?別說是女孩兒了,哪怕是男孩兒,是虞家下一代領軍人物虞平和,也不敢在虞正清麵前如此放肆。

    事實上,按理來說,這一次虞正清來交易,最該跟著來的就是虞平和,此人已經是初階武師巔峰,馬上就要晉階中階,這是家族未來的核心之一,也該跟外界多接觸接觸了。

    不過做姐姐的表示,這一次還是妹妹跟著來吧,她也有點獨立判斷能力。

    別人能說啥?啥也不能說。

    妹妹見了姐姐,很是開心,“那個神醫,還真的有點門道,居然一點都不怕勇毅公……我都被那個世子嚇了一大跳,想了好久,才決定出手幫他。”

    須知那可是公爵,僅次於皇家的存在,她能決定幫助馮君,也是鼓足了勇氣。

    “這個你無須擔心,”做姐姐的出聲安慰她,“我已經來了,公爵世子又如何?”

    “可是……”做妹妹的猶豫一下,愁眉苦臉地發話,“可是那廝拒絕了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