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大數據修仙 作者: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7-11-18 12:09: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7 1642632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16
第二百四十章 真假陣法(求三月保底月票)

    三千克黃金?馮君覺得這價格有點低了,居然連一百兩都不到。

    要知道,一本好的功法都不止一百兩黃金呢。

    他想了一想,開出了一個較厚道的價格:連燈具帶線材、插板和開關,兩百兩黃金吧。

    他本來是做配套買賣的:咱買的不是發電機,買的是整體的野外照明解決方案。

    兩百兩……這個價位卡得虞正清有點難受,貴嗎?真的不算太貴,車馬行裏有兩匹神駿異常的好馬,每一匹的價值都百兩黃金了,有這麼一套照明的器械,還不一匹馬?

    但是話又說回來,千裏神駒真有這樣的行情,東華國甚至曾經為了得到幾匹神駒,發起了對外戰爭,死傷萬人。

    可這照明燈具算再神,此前也沒有這行情,皇宮裏有黃金打造的燈具,那倒確實不便宜,不過那是因為……本身材質貴,大匠師的製造,又有名氣加成。

    虞正清倒是不認為馮君賣得很貴,但是也絕對跟便宜沾不邊,問題的關鍵在於,“馮先生,我們家打算買三套的,能便宜一些嗎?”

    沒錯,車馬行買這東西,是要拿出去用的,那麼隻買一套的話,顯然有點不太合適萬一同時遇到兩撥貴客呢?

    對外的車隊,要準備起碼兩套,而虞家對外都用了,自家能不用嗎?

    起碼也要在家主的宅院周邊,安裝一套大的,一來彰顯虞家的底蘊,二來也是一個活廣告這東西神吧?我虞家能提供這樣的服務!

    馮君一聽說是三套,也是有點驚訝,然後很快地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再給你優惠一點,每套一百八十兩黃金好了。”

    他是不同意講價的,但是量大從優,大客戶該有大客戶的待遇。

    不過同時,他也強調一點,“我有個要求,對外不得宣傳,說你們是優惠買到的,我給你優惠,是我的心意,但是量大反而便宜,不符合我對發電機價值的定位。”

    對於他這個邏輯,虞正清倒是懂的:那些稀罕東西,量越大,反而是平均價格越高。

    如若不然,也體現不出這些東西的寶貴。

    可是馮君這個要求,讓他搞價的理由都沒有了人家說了,能一次賣給你三套,你已經可以偷笑了,現在打了九折,你還想搞價?

    所以虞正清真的很鬱悶,總算還好,他知道馮君更傾向於接受功法或者天才地寶,於是出聲發問,“馮先生,這個九折的基礎,再用天才地寶和功法支付……的話?”

    “九折之還是八折,是七二折了,”馮君很幹脆地回答,這點便宜他看不,此前之所以咬緊牙關不談價格,他所計較的,僅僅是話語權在誰手裏。

    不過同時,他也要強調一點,“天才地寶好說,功法的話,我要甄別。”

    這一次虞家給他的功法,他們自認為不錯,可是馮君覺得,保哥兒給的差遠了。

    當然,馮君心裏清楚,這種二十七圖的功法,可以成為一個家族崛起的基石,嚴格來說不算差了,在他從田家得到那麼多功法之前,這樣的價格,他絕對可以接受。

    隻不過,隨著越來越深入地融入這個社會,他手的功法在逐漸地增多,這些貨色他有點看不眼了人是會變的。

    倒是保哥兒提供的兩種秘術,他是非常喜歡,因為這東西對他來說實用。

    當然,這套二十七圖的功法,對他的收藏是有益的補充,他認這個賬,隻是心裏覺得,反正也是留給別人學的,在我沒有開宗立派之前,沒必要花大力氣在收集功法。

    總而言之,他對這套功法還算滿意,但是他生恐虞家覺得自己好糊弄,搞一些更不堪的功法來,或者說有什麼重複的功法,他不打算接受了。

    虞正清對這個要求也能接受,他點點頭,“好吧,我還想問一句……閣下的那輛自行車,多少價錢肯賣?”

    我有自行車嗎?馮君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農用車,他笑著搖搖頭,“保哥兒要跟我買,我都沒有賣,你覺得可能賣給你嗎?”

    毫無疑問,農用車發電機更賺錢,不過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位麵的科技水平,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客戶服務我可是要修仙的人。

    而且他也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為了賺錢,什麼都會賣想賣的我才會賣。

    隻有行事任性,才能讓對方更珍惜采購的機會。

    虞正清猶豫一下,他在考慮,自己該不該說一句“隻要你肯賣,價格好商量”。

    對車馬行來說,這種自行走動的車輛,真的可以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得,不過很顯然,對方開價也是相當狠的。

    在他猶豫的當口兒,虞二少爺很幹脆地發問了,“你這自行車,可也是加柴油的?”

    馮君怪異地看他一眼,不過,想到農用車行駛時噴出的煙氣,他還是微微頷首,“沒錯,發電機已經很耗油了,再加這車,你們虞家負擔也會很重。”

    “耗油算什麼?”虞二少爺不屑地一笑,“它若是能消耗仙晶,我還佩服它一些。”

    馮君見不得這廝如此良好的自我感覺,聞言他忍不住冷哼一聲,“你懂個什麼?柴油和仙晶都是能源……控製和利用能源,內裏差別不是你想的那樣。”

    虞二少爺沒在意對方的態度,聞言他眼睛一亮,“它倆都是什麼?什麼源?”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它倆都是可以作為動力,驅動器械的,明白了?”

    虞二少爺聞言,蹭地站了起來,嘴裏高聲叫著,顯得異常激動,“你果然知道內情……那你還敢說,你賣的是陣法?”

    馮君眉頭一皺,很不高興地看著對方,“誰告訴你的,柴油驅動的不是陣法?”

    虞二少爺不屑地冷笑一聲,“隻有仙晶驅動的,才算是陣法,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這才是胡說八道,”馮君的聲音也高了起來。

    他並不認為,監控器稱得是陣法,但是對方說得也不對,陣法顯然不該這麼劃分,“隻要驅動得起來,能量之間相互轉化,跟能源沒什麼關係……我是將柴油轉化為了雷霆之力!”

    虞二少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站在那裏發起呆來,良久,他才冷笑一聲,“簡直一派胡言,照你這麼說,仙晶能做到的事,柴油也能做到了?”

    馮君冷冷地看他一眼,“純粹是廢話!”

    仙晶能做到的事,柴油不是全部能做到,否則這二者沒區別了,不過馮君非常確定,柴油發電機能給他的身體充能,仙晶也能。

    雖然後者蘊含的能量更多,衝能的速度更快,但是那些能量點使用起來,沒有任何的區別。

    虞二少爺還要說什麼,卻聽到虞正清輕咳一聲,“咳咳,馮先生對仙晶,了解得較多呀。”

    馮君看他一眼,黑著臉發話,“我也不敢說了解得多,但是陣法隻能由仙晶驅動這話,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在說我,賣的是假貨嘍?”

    虞二少爺聞言,臉頓時漲得通紅,“我見過的陣法,可是仙晶驅動的!”

    馮君聽到這裏,終於明白虞家為何這次要派個小女孩兒來了,還要打著虞二少爺的名頭合著這位不但見識過真正的陣法,還見識過仙晶。

    如此一來,她的咄咄逼人,也很好理解了,人家自認有這底氣。

    既然如此,他也懶得跟對方爭,“那麼好吧,我這發電機也是殘次品,你去找仙晶驅動的發電機吧,我不賣了成不?”

    “我可沒說你的發電機是殘次品,”虞二少爺叫了起來,“你又沒說它是陣法……”

    “好了!”虞正清終於受不了啦,冷哼一聲,“主事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虞二少爺一噘嘴,氣呼呼地坐下了,看樣子是相當地不服氣。

    虞正清也沒理他,而是看著馮君,訕笑著發話,“我們並沒有討價還價,家裏小輩有些爭議,卻也不在閣下限製範圍之內,應當不該影響咱們的交易才對。”

    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了兩口之後,才若有所思地發話,“好吧,爭議確實不在限製範圍之內,倒是我因為他的言辭,有些反應過頭……三天之內交易,我的承諾有效。”

    “三天……恐怕時間緊了一點,”虞正清苦著臉發話,心說你還是有些記仇。

    原本他還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先交易一台,試一試效果之後,再買另外兩台,結果現在倒好,人家直接限製了交易時間,“你沒說要這麼快交易呀。”

    “交易時限也不在限製範圍之內,”馮君麵無表情地回答,“若是想延時,也不是不可能,我很想知道,是誰授意虞二少爺如此說話的?”

    “這個嘛……”虞正清遲疑一下,才苦笑著回答,“我這侄女兒從小接觸的類似消息較多,家裏這次買陣法,讓她也跟著來看一看,頂了其他人的名頭,倒是有些不妥當了。”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從小接觸的消息較多修仙嗎?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16
第二百四十一章 百戰刀法(第二更)

    馮君和虞家的談判,一開始不是很順利,但是隨著時間的發展,卻是越來越通暢了。

    虞二少爺對馮君的抵觸心理比較強烈,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大抵還是小女孩兒的怨念。

    她對修仙的東西,了解得相當多,在虞家都算得上是專業人士,就難免有些自傲,在被馮君連續打擊之後,她下意識地想跟他作對。

    不過馮君也不跟她叫真,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跟女孩兒有什麼好計較的?

    其實他還有意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畢竟他也想知道很多修仙的內幕。

    然而虞二少爺明顯記恨上他了,跟別人在一起眉開眼笑,一見到他就是帶搭不理的模樣。

    馮君又找到保哥兒,問起來了千麵術的由來你怎麼給了我這麼一套功法?

    保哥兒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相當懵懂,“不會吧,區區的千麵術而已……百花樓的秘藏?嗬嗬,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消息,有人問你千麵術的來源,你報我名字好了。”

    不得不再次感慨,伯爵府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這份擔當比一般人強太多了。

    馮君卻是直接告訴他,“這是虞家人說的,不會假吧?”

    保哥兒一聽,也是微微怔了一怔,然後才一擺手,“沒事,江湖道上的事情,以訛傳訛的也不少……我北園伯府也算是百花樓的仇敵,倒不信誰敢嘰歪。”

    他的話說得輕鬆,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多少還是有點悻悻的感覺。

    下一刻,他就將話題轉移了,“你的貨物多久能到?我的財貨,現在可已經快到了。”

    馮君笑一笑,“我的東西也快到了,就這幾天吧。”

    他想弄到給北園伯府的貨,根本不用單獨空出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開著三輪農用車出去了,因為大家現在已經習慣了他到處走動,當天居然隻有郎震跟著他出去了,連鄧家兄弟都是留在院子裏看家。

    等到中午的時候,他開著三輪車回來,車上滿滿當當的全是貨物這一次,他可是將北園伯府的貨備全了,還有相當程度的餘量。

    保哥兒有點疑惑,這位是從哪裏接到貨的,不過也僅僅是疑惑,這兩天,他跟相關的安裝隊伍熟悉了,在貨到之後的第二天,他的人送來了功法和天才地寶,雙方辦理了交接。

    然後,他就帶著安裝隊伍出發了,回自家的小院安裝陣法,還帶走了鄧家兄弟。

    馮君則是在盤點從保哥兒處交易來的物品。

    價值兩千兩黃金的東西,確實不少了,伯爵府的功法雖然多,但是基礎的吐納功法,還真的不多,這個也好理解,這種基礎的東西,伯爵府有幾套好的,能讓人修煉就行了。

    據保哥兒說,很多人往北園伯府送禮,都不敢送類似的功法,生怕伯爵生出什麼別的想法這種基礎功法,你當北園府沒有?還是覺得,伯爵府的功法不如你的好?

    事實上,北園伯也確實不在意這些功法,因為隻要他需要,找這些功法真的很簡單。

    曾有一名他的老部下,孩子出生之後,體質異於常人,找不到合適的修煉功法,伯爵府有針對性地發布了消息,求購相應的功法,區區兩個月就有了回應,還是別人敬獻上來的。

    與基礎功法不同的是,各種技法和秘術,北園伯府真的不少。

    保哥兒拿來的功法裏,刀槍劍戟的技法各一套,還有三套奇門兵器技法,一門拳法一門身法,再加上兩門秘術,分別是鷹眼和燃血術。

    先撇開前麵的兵器技法不提,隻說鷹眼和燃血術,都是軍中的秘術,郎震表示,自己在軍中都沒有學過鷹眼術,那是斥候裏的王牌才能修習的。

    他倒是學過燃血術,那是激發人體潛能的秘術,不過軍中的燃血術雖然正式,比那些歪門邪道的燃血術要強很多,但是使用過後,依舊能對人體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

    北園伯府的燃血術,功效不輸軍中秘術,甚至還要強一些,唯一的缺憾就是,這燃血術要配合丸藥使用濁化丸和清心丹。

    沒有這兩味丸藥,伯爵府的燃血術,會對人體造成更大的傷害,比軍中之術嚴重得多。

    但是有了這樣的丸藥,這一門喚作“清濁燃血術”的秘術,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就小得多,如果救治及時的話,可能連根基都不會大損。

    由此可見,伯爵府的私房貨,確實比軍中的大路貨強多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兩種丸藥相當難得,不具備普遍推廣的可能性。

    不過最令郎震感慨的,還是兵器技法,他認為這些東西,也高於軍中的傳授。

    這麼來說,軍中的技法就是一無是處?其實也不是這樣,軍中的兵器技法,看重的是配合,兩軍列陣廝殺,最簡單的技法,殺人的效率可能更高。

    反正郎震對此的感觸頗多,“以前總聽說,宰相的門子七品官,現在才知道,伯爵府隨便拿出一些技法,根本不是我們能想像的,果然是地位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這十一套技法,跟馮君算了一千兩黃金,剩下的六百兩,就是各種天才地寶和丸藥了。

    天才地寶這些東西,貴起來是真的貴,稍微像樣一點的,都是幾十兩黃金起步。

    馮君曾經跟郎大妹挖過一株“亞靈青筍”,據說到府城賣的話,有可能賣出五十塊銀元的價格,在雙溪鎮就隻能賣二十塊左右。

    這是亞靈青筍的價位,正經的靈青筍多少錢?答案是:三十兩黃金起步!

    這還僅僅是一環靈青筍的價格,一環代表是百年生的,兩環是兩百年,兩環靈青筍的價格,是一百兩黃金起步。

    你還別嫌貴,就這都是有價無市,沒點麵子的,想買都買不到。

    保哥兒給馮君的天才地寶裏,就有一株靈青筍,青筍的根部,有一圈淡淡的白色這就是一環靈青筍。

    然而,因為是白色,這靈青筍的價格就是五十兩黃金。

    因為大部分靈青筍下方的環,是黃色的,是土屬性的。

    白色就是金屬性,嚴格來說,這一株青筍應該喚作“一環金靈青筍”,是變異了的。

    馮君懷疑,北園伯府沒準還有二環的靈青筍,不過很顯然,那種檔次的天才地寶,北園伯府也輕易舍不得交易反正人家不缺天才地寶,為啥要交易好的呢?

    北園伯府是真不缺天才地寶,保哥兒帶來的貨物,折算了四百八十兩黃金,剩下的一百二十兩,則全部由丸藥充數。

    這其中的主力,就是培元丹和通脈丸,郎震曾經求之不得的通脈丸,保哥兒直接拿出了三十顆,其他的丸藥,還有療傷的、補血的、易容的、辟穀的。

    甚至,連濁化丸和清心丹,保哥兒都準備了一些。

    馮君這一次的收獲不算小,他開始認真盤算,自己晉階先天的線路圖。

    不過磨刀不誤砍柴工,他覺得自己在規劃的同時,完全可以先練一練刀法。

    事實上,猛然間多了這麼多功法,他的日子過得異常的充實。

    他將修煉的地方,選擇在了手機位麵,他認為,在獲得修仙功法之前,他在地球位麵呆得時間太長的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他在地球生活的話,身體是會隨著時間變老的,可手機位麵的時間,卻是陷於停頓中,所有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進展。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晚上充電,白天修煉千麵術和刀法,保哥兒這次送來的刀法,名叫《百戰刀法》,簡單實用,來曆不凡。

    百戰刀法乃是首任百戰侯自創的,一個侯爺封號“百戰”,其他的也就不用說了。

    百戰侯本是一名書生,投筆從戎從一名小兵做起,一直做到了侯爵,在初期他也是敗多勝少,因為善於總結經驗教訓,到了後期,則是戰無不勝。

    有人曾經計算過,從進入軍營起,他大小曆經一百零五戰,若不是壯年因舊傷身隕,沒準能達到兩百戰。

    他自創的“百戰刀法”,獲得了相當高的稱讚,當時還有一種刀法,名為《百勝刀法》,也是大名鼎鼎,但是眾人評說起來,都是“百勝不如百戰”。

    百勝刀法和百戰刀法,其實都不是軍人們必須掌握的,除了技法難度比較大,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這刀法是衝陣刀法,不是戰陣刀法。

    也就是說,刀法雖然好,不利於普通軍士們掌握,倒是利於單挑和衝殺。

    百戰侯出身書生,成名於戰場,這刀法在狂暴和淩厲中,居然還有一絲儒雅。

    不過百戰侯的後人因為涉及謀逆被誅滅三族,這刀法又不是戰陣刀法,沒有得到發揚光大,反而是因為謀逆之事,修習的人很少。

    馮君對這刀法,很是有點喜歡,原本他是因為想修習《玄元刀法》,才優先修煉刀法的,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刀法於他十分契合。

    保哥兒離開的第三天晚上,馮君練完刀法之後,正要進入房間充電,猛然間菲菲跑了過來,“神醫,我在監控室,發現了兩個怪人。”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18
第二百四十二章 猝然爆發(三更求保底月票)

    自打鄧家兄弟跟著保哥兒走了,監控室就剩下了郎震一人,後來馮君又跟田家借了兩個人,幫著在白天看護監控室。

    劉菲菲自告奮勇,願意前半夜看守監控室,後半夜的活兒,就交給了郎震。

    獨狼表示,自己習慣了晝伏夜出,這樣熬夜工作,真的不算什麼。

    哪曾想,她接手的第二天,監控室就出現的情況。

    馮君跟著劉菲菲來到了監控室,看向她指的東西,就是一愣,“用這個看的?”

    他的監控室裏,其實有一台高倍數夜視望遠鏡,不過保哥兒和虞家人都不知情。

    知道此物存在的,隻有郎震和鄧家兄弟,現在又多了一個菲菲。

    用夜視望遠鏡觀察,其實是比較辛苦的,尤其是眼下小院周邊,活動的人非常多,想看出異常來,還真的不容易別的不說,起碼費眼。

    可劉菲菲還當真厲害,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了異常。

    馮君湊到望遠鏡旁一看,然後又是一愣,“這是……三裏地外?”

    夜視的情況下觀察三裏地以外,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這樣的設備和觀察能力,都是軍用級別的了。

    馮君看到,三裏地左右的地方,有兩個白色的人影,正站在那裏交談著什麼。

    所幸的是,這兩天的天氣極好,雖然有點冷,但是沒有風更沒有雨雪,夜視儀的成像沒有受到什麼幹擾,觀察難度不大。

    馮君看了一陣之後,終於確定,這兩個人在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比比劃劃。

    此刻還沒有到深夜,但基本上也是地球界夜裏十一點鍾左右了,因為天氣寒冷,夜市隻有兩千人左右,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家了。

    回家的人三三兩兩的,按說是出現在哪裏都有可能,這兩人也許就是其中之二。

    他倆所處的方位,是在河邊,一般情況下,夜裏是沒人去那裏的,但是誰能保證……這倆不是一對野鴛鴦呢?

    馮君買的望遠鏡倍數很高,但終究不是軍用級別的,不可能辨識出這兩位的性別。

    馮君想一想,抬手摸一摸劉菲菲的頭發,“嗯,菲菲辛苦了,你去悄悄地把郎大叔喊來。”

    不多時,郎震就來到了監控室,他原本是打算養足精神後半夜值守的,不過現在被臨時喊來,竟然也是目**光,不見半點的疲憊。

    要不說有些個體,天生就是夜間活動的生物,主動進攻性極強。

    馮君將那倆人指給他看一看,“菲菲覺得他倆有問題,我也這麼認為。”

    郎震看了一陣之後,賞識地看了劉菲菲一眼,然後點點頭,“她說的沒錯,肯定有問題,要我把他倆抓來嗎?”

    馮君皺著眉頭發話,“我感覺左邊這個,有可能是先天高手,他的身體時高時低。”

    “沒錯,”郎震的觀察能力,一點都不遜色於馮君,哪怕使用望遠鏡的次數不是很多,他也發現了對方腳下虛浮,應該是先天高手的滯空能力所致。

    他當然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先天高手,“隻是……咱們沒有更多的選擇,神醫你現在怕是應對不了先天高手,我先去試探一下。”

    “先天高手……我想我能試一試,”馮君點點頭,“在這裏,我就有可能幹掉他。”

    “那還等什麼?”郎震詫異地看他一眼,“動手就好了,莫非還要先通知他們一下?”

    獨狼雖然很尊重神醫,但是他的嘴毒是天生的,在軍隊和鏢行做事,也是直來直去,所以有時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

    馮君猶豫一下,才出聲發話,“如果不是圖謀不軌的人,那豈不是傷錯人了?”

    “你這才是……”郎震的嘴角抽動一下,無奈地搖搖頭,神醫的性格,還是不夠鐵血呀。

    在他看來,這兩人深更半夜出現在野外,已經具備了取死之道,這大冷天兒的不回家睡覺,是想幹什麼呢?

    不管是他曾經身處的軍營,還是警惕性極強的鏢局,遇到這種疑似不懷好意的覬覦,通常都不會手軟你若心軟,極有可能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沒錯,這個位麵的人,首先要學會的是求生存,為了保證自己活著,對別人就不能太客氣,婦人之仁更是大忌。

    但是郎震也不能認為,馮君做得就十分錯誤,不管怎麼說,做人寬厚一些總是沒錯的,所以他隻能再次請命,“那這樣好了,我悄悄前去偵查一番,確定之後,你再出手好嗎?”

    馮君其實也知道,獨狼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也必須承認,自己的行事,還真沒有這個位麵的人狠辣,不過沒辦法,他成長的位麵,是一個比較注重法製的位麵起碼要比這裏強一點。

    這裏的法製,是“有規則總比沒規則強”的程度。

    所以他隻能歎口氣,“我總是覺得,少殺一些無辜的好……你有信心瞞過先天高手嗎?”

    我是真沒這個信心,郎震心裏暗歎一聲,先天高手……往日裏他根本沒資格接觸呀。

    這一世,他總共也不過見過三次先天高手,兩次是遠遠地看到。

    最後一次……是羅問道被馮君幹掉了。

    不過他的話,可是不能這麼說,隻能信心滿滿地表示,“別的我不敢誇口,說起隱蹤匿跡,高階武師也未必能強過我,此刻又值夜間……神醫你隻管放心就好。”

    馮君能放心才怪,見到郎震收拾一下,就走出了院門,他馬上將院門關閉,拎著高倍望遠鏡,就順著走廊來到了一處陰暗角落,身子一縱,悄悄地上了房頂。

    他選的這個位置,也是早就設計過的,有個微微凸出的平台,同時正處在一盞探照燈的背後,強烈的燈光,能帶給人極大的視覺反差。

    在夜裏,這裏的陰暗會被無限放大,從外麵看起來,還真的很難被人發現。

    馮君將夜視鏡架好,又取出一支ba雷特,用支架架了起來,這玩意兒雖然射程遠,殺傷力巨大,可這一千五百米的距離,真的不是開玩笑,必須要提早做準備。

    這不僅僅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的問題,而是哪怕有一點點的小風,彈著點都可能偏出不少。

    馮君使用過ba雷特,而且是從圍追堵截中殺出來的,槍法是鍛煉出來了,但是在這種距離上,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尤其眼下還是夜間。

    將這玩意兒大致調整好之後,他想一想,又將pai擊炮支了起來,還擺了五發炮彈出來不過他懷疑,自己可能隻有發射三發炮彈的機會。

    這個位麵的武者,敏捷真的太高了一點。

    他一邊調校炮口,一邊沉聲吩咐菲菲,“把院門反鎖了,等會兒誰要強行闖入,殺無赦!”

    菲菲沒能力殺人,但是警告的能力還是有的。

    郎震是偵查的老油子了,大明大方地從院門出去其實院子就沒有出入的暗門,穿過那一裏地的無人區之後,若無其事地在夜市上閑逛了起來。

    逛了一陣之後,他眉頭一皺,然後一捂肚子,躥向了黑暗中,一看就是鬧肚子了。

    馮君的夜視望遠鏡不是開玩笑,不多時,他就發現郎震所代表的白色人影,小心地接近到了距離那兩人五六百米處。

    這個距離很難聽清楚談話,但其實已經相當危險了,要知道,以武師的修為,在這樣的距離裏,都可以發動突襲了,更別說對方還是個先天高手。

    郎震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彎著腰降低了速度,以極為緩慢的動作挪動著。

    距離對方越近,他的挪動速度就越慢,等接近到距離對方兩百米之處的時候,他幾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在挪動著,如果馮君沒有盯著他看,都看不出他挪動過。

    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鍾,郎震挪動了區區的十來米,而且看起來還有減速的趨勢。

    不愧是老江湖,隻說這份耐心和謹慎,就相當令人佩服。

    就連馮君這一向比較謹慎的主兒,都有點按捺不住的感覺了。

    就在他不耐煩之際,猛然間,變故突生。

    地麵上猛地躥出一條白色人影,手執兵器,狠狠地攻向了獨狼。

    至於說是什麼兵器,夜視儀實在看不到,不過看對方的砍劈動作,像是刀或者斧一類的。

    馮君的反應是一等一的,在發現對方暴起傷人的第一時間,就撲向了ba雷特,對著夜視儀裏那名疑似先天高手,扣動了扳機。

    嚴格來說,ba雷特是不能這麼快擊發的,一千五百米,得瞄半天才行,而且還要屏住呼吸,否則肺部微微的顫動,足以讓子彈飛到兩三米之外。

    不過馮君現在也是高階武師了,而且晉階已經有段時間了,身體的協調性和穩定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肌肉記憶功能也極為強悍。

    尤其有意思的是,那名先天高手對這種突發的事件,也感到很意外,竟然隻是微微拔高了半米多,將頭側了過去,想要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也不排除此人太相信自己的修為,所以並沒有做任何的保護。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19
第二百四十三章 槍炮齊鳴

    馮君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槍,當然不會瞄準對方下半個身子。

    此人這麼一拔高,ba雷特的子彈,正正地擊中了他的小腹。

    馮某人在槍裏壓的,可是穿甲彈來的。

    不過此人的身子,竟然沒有被打斷,而是倒飛了出去。

    事實上馮君在出槍之前,也曾經想過,ba雷特的子彈不能破防該怎麼辦?

    要知道,他自己身上穿著的蛟綃軟甲,就是得自於先天高手羅問道。

    看到一槍沒有打斷對方,他緊跟著就又來了一槍,相隔的時間,還不到一秒。

    這一槍也擊中了對方,甚至他隱約看到了噴濺狀的白霧大概是迸濺的血液?

    跟先天高手站在一起的那位,明顯地大吃了一驚,不過他沒想著逃跑,而是身子猛地趴到了地上。

    這明顯是標準的躲避子彈的動作,馮君見狀,都忍不住一驚:莫非地球界還有別人來了?

    這廝有躲避的心思,而他趴在地上之後,馮君也確實沒法繼續瞄準了,地麵障礙物太多。

    於是她站起身來,趴到夜視望遠鏡那裏,看整個戰局的情況。

    要說ba雷特也裝有夜視鏡,但那是瞄準鏡,視線太狹窄了,這也是為什麼在戰場上,狙擊手要配備觀察手的緣故。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一共就三個人,但是不幸的是,埋伏的那廝,似乎比郎震修為高。

    這兩人在一追一逃,馮君無法清晰地辨認出,到底是誰在追誰在逃,不過他從身形上隱約可以看出,逃跑的那廝,似乎隻有一條胳膊。

    原來逃跑的,竟然是郎震!

    不過追的那位也沒追幾步,一轉身,就直奔躺在地上的先天高手而去。

    馮君從速度上,隱約可以猜測到,這人應該是中階武師,當然,也可能是低敏高階武師,或者高敏初階武師。

    這位似乎沒有搞清楚,先天武師是如何遇襲的,身子都不帶拐彎的,一條直線奔了過去。

    見到這樣的情況,馮君當然不客氣,就在對方飛奔到先天高手身邊,低身去看的時候,他一槍打過去,正中對方。

    這一槍打得有點偏,卻好死不死地擊中了對方的大腿,一條腿頓時拋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馮君身邊的對講機響了,獨狼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受傷了,對方兩人最少都是中階武師,我幫不了太多忙。”

    “你保護好自己就行,”馮君拿起對講機講一遍,然後順手將一顆炮彈塞進了pai擊炮裏。

    跟狙擊槍不同的是,炮擊是要校準的,哪怕你瞄得再準也沒用,像趙章成那種天賦異稟的主兒,也得操作熟悉的炮,使用同一批次的炮彈,才可能命中。

    好吧,那位純粹就是可以改造炮彈的主兒。

    這些就扯得遠了,馮君雖然也操炮試射過,但是他的第一炮,距離目標起碼兩百米開外感覺彈著點似乎離郎震更近一點。

    這種誤差,就算他使用的是155口徑的大炮,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不過還好,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調整,馬上跟著一個二連發就是頭一枚炮彈尚未落地,第二枚炮彈就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的運氣不錯,正中三人所在的區域,尤其是第一枚炮彈尚未落地的時候,那名趴在地上的武者猛地躍起,看樣子是要救走地上的兩人。

    可惜的是,他的躍起,正正遭逢第一枚炮彈爆炸,緊接著,第二枚炮彈也落地了。

    馮君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還好打中了,原本他還打算第二次校炮,再來個二連發呢。

    如果第二個二連發也沒有奏效的話,他不會有第三次二連發的機會了,對方肯定跑得不見人影了,他最多再嚐試用ba雷特攻擊一下。

    所以說,五枚炮彈,本來就夠了,再多也沒用。

    他在這裏又是ba雷特又是pai擊炮,乒乒乓乓打得熱鬧,但是這大半夜的,院子周邊是徹底炸鍋了,數不清的人湧了過來。

    有人高聲大叫,“神醫,發生什麼事了?”

    也有人大聲地拍打著大門,“快開門,要不我們可是要翻牆了。”

    就在這時,菲菲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了出去,雖然有些輕微的顫抖,但是吐字清晰措辭堅定,“都退後!誰敢擅闖院子,殺無赦!”

    這麼一個軟弱的小女孩,竟然能堅定地喊出“殺無赦”,可見環境對她的影響有多麼大。

    她的聲音,從喇叭裏聽起來,有點失真,有人頓時大罵,說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關鍵時刻,還是田陽猊出聲了,他大聲喊道,“都別鬧了,這是菲菲的聲音,你們都聽不出來嗎?她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院子外人群中的一人,被這一槍直接打得上半身掉到了地上。

    院子外的人,頓時就是一陣驚呼此人在人群中好端端的,怎麼就被打成這樣了呢?

    難道說,院子裏的神醫,在濫殺無辜嗎?

    就在這時,馮君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田陽猊,你派兩個人,去西北方三裏左右,接應一下獨狼,他受了一些傷……算了,還是你親自去吧。”

    田陽猊聞言,二話不說就點了兩個人,“你倆跟我走,其他人……散了,別離院子太近!”

    其實對很多人來說,馮君的小院,具有相當的神秘感,尤其是神醫所住的幾間房子,裏麵神奇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太詭異了,此前那些怪響姑且不論,就在大家的眼皮子的底下,一個人居然被看不到的兵器,活生生打成了兩段。

    而且聽神醫的口氣,剛才院子裏的響動,對付的竟然是三裏地外的敵人……

    所以大家有再多的好奇心,也隻能忍著,哪怕是最跳脫的虞二少爺,匆忙趕來之後,打聽清楚過程,也沒敢靠近院子一步。

    院子外斷成兩截的那位,很快被大家圍觀了,雖然他死得比較淒慘,但是大多數人沒有什麼太過分的反應生生死死的,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虞二少爺甚至很奇怪地叫了一聲,“咦,這廝不是集市上捏糖人的嗎?”

    聽到他的聲音,馮君沉聲發話,“此人是奸細,田樂文,搜一下他的身子。”

    田樂文本來就蹲在屍體邊上看呢,聞言二話不說,就開始翻看此人的身子。

    田陽猊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他帶了兩名武師前往,拎回來三個人。

    郎震是自己走回來的,不過胸前血漬宛然,隻說這出血量,就知道受了不算輕的傷。

    馮君跳下房屋,打開了院門,招呼他們進入院子,田家跟了四個人進來,至於說虞家,他隻答應虞正清一人進來。

    先說院子外被打成兩段的這廝,此人身上沒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但是他的腿上,綁著一個圓筒,圓筒頂頭三個小孔,正是妙手閣最惡毒的暗器“化血釘”。

    圓筒裏能噴出比袖箭還小的三枚鋼釘,而且喂有劇毒,中者必須在三息之內砍掉受創的肢體,才可能活下來,否則不但自身會化為血水,這血水沾染了別人,同樣會把人化掉。

    郎震也有化屍粉,但那化的是屍體,不像這玩意兒,連活人都能化了。

    而且這化血釘隻有擊中不要緊的部位,才可能砍掉,萬一擊中胸腹、頭部之類的地方,那是必死無疑。

    所幸的是,這化血釘所需要的毒藥,有很強的時效性,製作也不易,所以妙手閣沒有大量配備,隻有極為重要的行動時,才會發放此物。

    不過此物惡名太甚,一般江湖人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

    搜出此物之後,田樂文倒還好說一點,虞正清卻是頗為驚奇,“此人能有此物,應當是妙手閣暗堂的精英,馮先生如何識別出來的?”

    妙手閣主要是以偷盜為主,分盜堂、千堂和線堂,暗堂則是負責戰鬥,主司殺人,這個堂口的成員,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特點,混雜在人群中,很難識別出來。

    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表示,“對那些想要殺我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客氣。”

    “正清你莫要說了,”田陽猊出聲發話,又使了一個眼色給對方,“沒有誰瞞得過馮先生,主要是看,神醫願意不願意計較了。”

    虞正清在這些天裏,也聽說了不少馮君的傳說,其中就包括此人對奸細的甄別。

    不過在此之前,他總是覺得,此人有些被神化了田家這點見識,能看出什麼來?

    哪怕是虞二少爺被識破身份,虞正清也沒覺得有多了不起,識破一個小女孩的女扮男裝,這不算什麼吧,在江湖上討生活的,有這樣眼力的人多了去啦。

    隻有親眼目睹這一幕,他才深切地感受到,馮君這人,到底有多麼神奇。

    某人被懷疑為奸細,這很正常,拿下拷問就是了,遇到不講理的,屈打成招也不罕見。

    但是馮君做了什麼?直接殺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相當殘暴的手段,殺死了對方。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20
第二百四十四章 老對頭

    平心而論,將疑似奸細的人,當著眾人殺死,這手段已經有點過了。

    萬一不是對方不是奸細,殺人一方就算勢力很強、麵子很大,多少是會有點手尾的。

    最為關鍵的是,馮君是在人群中選擇了此人,毫不猶豫地出手。

    虞正清當然知道,托照明燈具的福,小院外側的光線也很亮,但是夜間終究不比白天。

    若是沒有十足的自信,誰敢這麼殺人?

    當然,對他來說更關鍵的是,馮君沒有殺錯人,而且殺的還是妙手閣的暗堂精英。

    雖然行事稍顯粗暴了一點主要是屍體比較慘,但是行走江湖,果然狠辣才是正道。

    他正這麼想著,猛地聽到馮君感慨一句,“唉,我還是有點心慈手軟了。”

    虞正清忍不住扭頭看去:這都是心慈手軟的話,什麼才能叫做殘忍,莫非得碎屍萬段?

    然而他目光所及,就是一愣,原來馮君正在拿一根針給郎震縫傷口,臉上滿是歉意。

    馮君是學文的,不是學醫的,沒學過縫合傷口,但是再拙劣的手藝,也總比不縫合要好。

    郎震一臉的無所謂,除了嘴角會因為疼痛,偶爾抽動一下,神色卻是很平常,“神醫要先調查一下,這些人是否為路人,正是慈悲心腸,也是我不小心,遇到了暗樁。”

    虞正清這才反應過來,合著郎震剛才出去,就是為了調查三裏地外的情形?

    馮君心裏確實是有些歉意,郎震在離開之前,就讓他出手來的。

    如果沒有那場對話,他倒也無所謂,但是事實證明,獨狼是對的。

    看來行走江湖,真的不能太心軟,今天虧得獨狼夠警覺,隻受了一點輕傷,如果真的因此喪命的話,他絕對會因此自責好久。

    給獨狼包紮一下,讓他服用一顆傷藥,然後他才出聲發話,“審問一下活著的那個。”

    獨狼遭遇的三個人,先天高手死了,腦袋都被打掉半個。

    伏擊獨狼的人也死了,此人果然是中階武師,巧妙地埋伏在地下,發現獨狼之後,沉默了許久,然後暴起發難。

    郎震雖然足夠警惕,戰力也極強,但他本身就是殘疾,被這樣的人埋伏了,隻受到點輕傷,已經可以說是幸運了。

    這中階武師原本是可以繼續追殺他的,但是此人一開始沒現身,而是藏在地下做暗樁,就是為了護衛那二位的安全。

    郎震從夜市方向趕來,雖然繞了一些圈子,但是大方向沒太大的變化,被候個正著。

    此人為了護衛那二人,放棄了追殺,卻被馮君打斷了一條大腿齊根而斷。

    受了這樣的傷,太容易失血而亡了,反正擱在地球界,是很難救得回來。

    可偏偏地,此人一番救主之心,正好跑進炮彈的爆炸範圍,斷腿之後連挨兩炮,頓時就死得不能再死,連等死的過程都省了。

    隻有跟先天高手在一起的那家夥,雖然也是挨了兩炮,而且第一炮被炸了一個正著,卻是沒喪命,隻是受了點震蕩,田陽猊等人趕到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中。

    這人是個高階武師,田家人發現之後,二話不說就挑斷了他的手腳大筋這種行事風格,才是這個位麵世家大族的主流。

    事實上,這人受的內傷,比手腳大筋還要嚴重得多,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妙,所以就冷笑著表示,“你們得罪了妙手閣,還希冀什麼僥幸?等死好了。”

    “妙手閣算個什麼東西?”虞正清聞言冷哼一聲,“真當大家不知道你們那點破事?”

    他行事一向比較中庸,有威嚴也有和藹,遠沒有虞二少爺咄咄逼人,此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是有所指的。

    哪知受傷的高階武師卻是相當不含糊,他冷笑一聲,“小小虞家,真是不知道死活,夠膽就放我脫身,我會考慮給你虞家留一絲血脈。”

    “是嗎?”虞正清眼中的殺氣一掠而過,他淡淡地發話,“饒不饒你,我說了不算,你且說一說,自己跟的是妙手閣的哪一位?”

    “我跟的誰無關緊要,”這位的神色雖然凶狠,但是因為身受重傷,中氣稍有不足,“問題是,你們弄死了妙手閣的供奉……哈哈,這叫自尋死路。”

    就在此刻,馮君冷冷地出聲了,“妙手閣是怎麼回事,我不太清楚,但是你陽山顧家……真的是想斷子絕孫嗎?”

    那人身受重傷,四肢大筋都被挑斷,口中也在吐著鮮血,狼狽無比,卻偏偏是一臉的桀驁,這種視覺效果,其實能帶給圍觀者相當大的壓力人家憑什麼會如此有恃無恐?

    可是馮君的話說出來,這人的臉色頓時大變,雖然這變化,隻是那麼一瞬間,但還是有不少的人看到了。

    院子裏頓時沒有了聲音,進入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那人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等了一等之後,又是一聲冷笑,“陽山顧家?你這話真是莫名其妙……怎麼不說蕩源嶽家呢?”

    馮君冷冷地發話,“蕩源嶽家我不清楚,但你肯定是陽山顧家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很快……顧家必須給我一個交待才行。”

    一邊說,他一邊側頭看向田陽猊,笑著發話,“對上陽山顧家,壓力是不是有點大?”

    “顧家確實要比田家強一些,”田陽猊沉著臉回答,自打聽說“陽山顧家四個字”,田家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兩家都是慶寧府的大家族,相互之間了解得很多。

    不是“顧家稍強一些”的問題,而是田家根本就不是顧家的對手。

    也就是田家深耕東目縣,又結識了羅問道這先天高手,顧家不願意驟然掀起波瀾,兩家才落得相安無事。

    正是因為如此,聽清楚此人的身份之後,田家的人才會一言不發。

    顧家已經是田家扛不住的了,再加上妙手閣供奉之死,這件事可能引起的風浪,實在太大了。

    不過田陽猊對馮君,還抱有一定的信心,於是主動出聲解釋,“顧家難以對付之處,是他們家族人多,錢也多,有四五千的直係,其中武師也很多,光是高階武師就有七八個……”

    馮君聽得笑了起來,“那你索性直接說,田家無論如何不是對手就好……人家對你們,是全方麵的碾壓呀。”

    他這副輕鬆的樣子,讓田陽猊的信心頓時大增,甚至連其他的田家人聞言,臉上都泛起一絲赧然,而不是悻悻的無奈。

    所以田老七繼續解釋,“顧家有個古怪之處,擅長對武師的培養,初階晉階中階,中階晉階高階,都非常輕鬆,概率極高,當是有自己的秘法……田家遠遠不及。”

    馮君聞言點點頭,“照你這麼說,顧家的中階武師和初階武師,不是特別多?”

    “那真是不多,”田陽猊點點頭,正色發話,“初階武師也就二三十人,中階的話……十來個吧,跟族人的總數相比,田家並不遜色。”

    馮君無奈地翻個白眼,你田家總共也不過才十來個武師,真不知道傲氣個什麼。

    當然,這僅僅是他的吐槽,事實上,比成才的概率,田家真的有權力自傲。

    不過緊接著,田陽猊的臉色又是微微一黯,“顧家最令人忌憚的,是時不時就能出現先天高手……那麼多高階武師,碰運氣也能碰上一兩個吧?”

    事實上,顧家人能突破先天的概率也不算低了,先天高手可不是大白菜,哪裏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然而在武修裏,先天高手是做為終極武力存在的,屬於戰略性資源,一個家族裏,有先天高手和沒有,那是截然不同的社會地位。

    要說先天高手一個能打一萬多個,那是胡扯,蟻多咬死象,他們也怕被圍攻,多了不用說,十來個高階武師一擁而上,先天也得轉頭跑路。

    但是跑路和跑路,也是不同的,先天高手可以短暫飛行的,敏捷度又高,一般人很難將其困住,可是一旦讓先天逃脫,對手的噩夢就來了。

    誰躲得過先天高手隨之而來的報複?沒有人躲得過!

    找十幾個高階武師圍攻先天,這很容易,無非出錢就是了。

    但是一旦失敗,這十幾個人連上廁所的時候,都得一起進出,這種煎熬沒誰能受得了。

    顧家的高階武師多,已經很恐怖了,但他們最恐怖之處,是家族裏經常有先天存在。

    現在的顧家,就有一個先天,據說還有一個,已經摸到了先天的門檻了,現在是出去尋找機緣了,這一去就是七八年,到底晉階先天沒有,也很難說得清楚。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位就算晉階了先天,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富貴還鄉,原因也很簡單:顧家承受不起擁有兩名先天帶來的紛擾!

    家族裏出了一名先天,就已經會引起各大勢力的注意了,時不時要有一些不得已的應酬,真要有兩名先天高手,肯定會有大勢力開口延請,到時你去還是不去?

    先天是很牛,但是別忘了,先天之上還有仙人!

    其實說句良心話,就算凡人,也未必就惹不起先天。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21
第二百四十五章 明白人

    凡人之中有親王之流,一紙文書發來,說王府裏缺少一名先天供奉,願意厚禮相聘。

    這種邀約,就不是那麼好拒絕的。

    若是家族裏隻有一名先天,王府的相召就可以不予理會家裏就這麼一根頂梁柱呀。

    而且武修到了先天,並不是前進無路了,確實,有的人會選擇享受生命為所欲為,但也有人追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以武入道的概率不高,但是已經修到先天了,誰又會是輕言敗退之人?

    事實上,武修想要修仙,以武入道並非唯一選擇,甚至不是主流選擇,真正的主流選擇是,尋找到自己的機緣,進而成為仙人。

    比如田陽猊和郎震在做的,就是這種事。

    先天高手照樣可以尋找自己的機緣,雖然年紀可能大了點,但是行走江湖的時候,風險會大大降低,而且一旦亮出自家修為,也容易打探到消息。

    簡而言之,顧家目前有一名先天在家,也不排除有第二名先天的可能,隻是人家不回家。

    麵對這樣的對手,田家不頭疼才是假的。

    “一名先天嗎?”馮君不屑地冷冷一笑,“我殺的先天,也不止一個了。”

    他又看一眼田陽猊,“明天一大早,你派人去告知一下顧家,讓他家的先天來此地,給我解釋清楚,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敢動老郎,他顧家好大的膽子!”

    “這個……”田陽猊麵現難色,田家不缺大好男兒,顧家再強橫,也有人敢去走一趟。

    但是指定一個先天,來一處河灘,主動解釋清楚某些事情,那就是挑釁先天的尊嚴了,顧家直接將人殺了,公然掛在門口,官府都不會過問。

    先天不可辱,親王府都不敢做的事情,小小的田家怎麼敢做?

    田家子弟不怕犧牲,但是主動上門送死,就沒有必要了。

    就在他期期艾艾之際,虞正清輕咳一聲,“咳咳,馮先生……你若是能保證,此賊子便是顧家之人,這個忙,我虞家幫了,甚至可以同你一起對付顧家。”

    “對付顧家,我自己來就好,”馮君很幹脆地拒絕了對方,他一直都是這麼個脾氣,能親力親為的,絕對不願意欠人情除非對方認可了他的能力,想要拍他的馬屁。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性格,畢業這麼久,遲遲沒打開局麵。

    他隻是隆重地聲明一點,“如果此人不是顧家的,這個院子裏所有的東西,我都送你了。”

    顧家那廝冷笑一聲,“所有的東西……那能值多少錢?”

    出乎他意料的是,虞正清一拍雙手,很痛快地發話,“既然神醫有這份信心,那我放心了,顧家既然敢勾結妙手閣,那就等著亡命天涯吧……不過,若是顧家人不來呢?”

    “來的不僅僅得是顧家人,還得是那位先天,”馮君正色發話,“我給他三天時間,如若不來,不要怪我將他顧家連根拔起。”

    虞正清聽到“連根拔起”四個字,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虞家是開車馬行的,各種江湖手段見得多了,聽說過的更多,他還是車馬行的真正負責人。

    但是將一個擁有幾千直係親族的家族連根拔起,這種事聽著還是有點瘮人……

    尤其瘮人的是,這個家族……尼瑪,還是有先天高手的。

    他不知道的是,馮君跟顧家的梁子早就結下了,此次郎震又受傷了,他心中更是內疚。

    既然已經測試過ba雷特的威力了,那麼,何妨再測試一下成噸炸藥的威力?

    然而,受傷的那名顧家人,卻是承受不住這份壓力了,他大聲喊叫了起來,“我本非顧家人,你苦苦相逼,到底有何用心?”

    馮君氣得笑了,“我還沒問你有何用心,你倒問起我來了?你也莫要著急否認,測試血親的手段很多,你家先天若是執意抵賴的話,他會明白‘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受傷的這廝臉色一變再變,最終低低地怒吼一聲,“你到底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田陽猊先忍不住了,走上前一抬手,一個耳光狠狠甩了過去。

    “小子你很狂呀,你顧家人進妙手閣,是我們逼迫的嗎?神醫請你們來這裏了嗎?現在你居然問,神醫想做什麼……真以為天下道理都在你們那邊?”

    他原本就想好了,要抱緊馮君的大腿,剛才的猶豫,不過是有點苦惱對方的名頭田家跟顧家還真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勢力,萬一神醫中途改變主意,田家真不是顧家的對手。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的,說到底,顧家的名頭極大,若是願意向神醫屈服,田家真的有可能被犧牲掉其實神醫隻要放過顧家,田家就後患無窮了。

    但是神醫沒打算通融,虞家也毫不含糊地躍躍欲試,這種情況下,田陽猊要是再不懂得抓緊時間表現,那也枉為一個家族的族老了。

    起碼馮君就很滿意他的表現,“注意一點,別弄死了。”

    “已經搜過身了,他想死都難,”田陽猊呲牙一笑,冷冷地發話,“知道我田家負責護衛,還要屢次生事,真當我田家人死絕了嗎?”

    受傷的這位,還真不把田家放在眼裏,顧家就能直接碾壓田家了,隻是考慮到成本比較高,未必劃算,才遲遲沒有動手,更別說他還是妙手閣中人。

    兩者身份疊加起來,他完全有資格說一句:田家算什麼玩意兒?

    不過此刻,他最主要的對頭不是田家,而是馮君!

    剛才他一直表現得很張狂,但是事實上,包括妙手閣在內,沒誰會小看馮君能在正麵對戰中殺死先天高手,這已經是非常可怕的本錢了。

    正是因為如此,妙手閣的供奉才會站在遠處觀看,而不是抵近了觀察。

    到了現在,死在馮君手上的先天高手,又多了一個,那就更不能小看了。

    這位甚至都不會怎麼介意虞家,但是馮君的表態,他不能不重視。

    於是他長歎一聲,很幹脆地發話,“好吧,我就是顧家的,那又如何?很小的時候,我就離開了陽山,跟家裏聯係並不多。”

    血親測試這種事,做不得假,對方執意如此行事,他繼續抵賴也毫無意義,反而會更加激怒對方。

    馮君聞言冷笑一聲,“現在才想起撇清?晚了!”

    “好吧,我別有內情要說,”這位倒是相當光棍,一旦承認了,馬上就擺正了態度,“此事跟顧家關係不大,如果閣下能放過顧家,我願和盤托出內中詳情。”

    田陽猊聞言,抬手又是一記耳光,“什麼閣下閣下的,神醫如此尊貴……你連個尊稱都不懂?”

    “好吧,神醫大人,”這位麵無表情地發話,“您若肯放過顧家,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虞正清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說得漂亮,還不是自己舍不得死?妙手閣裏全是你這種人物,怪不得拍馬難及百花樓。”

    “誰說我舍不得死?”這位冷冷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馮君,“我願全力配合,不為求生,隻求速死,隻要閣下……神醫大人放過顧家即可。”

    這種一心求死的行徑,在時下的地球界很少見,但是在這個位麵,還真是稀鬆平常大家都見慣了生生死死,左右不過就是那樣。

    在注重道德和責任的社會裏,名聲一旦壞了,真的可能比死還可怕。

    沒有人不怕死,但隻要自己的死是有意義的,那就無所謂了。

    “放過顧家……”馮君沉吟一下,其實顧家願意配合的話,他也未必會如何難為對方,將幾千人的大家族,不分青紅皂白送上土飛機,是有點殘暴了。

    不過他一側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打坐療傷的郎震,頓時就想起了婦人之仁不可取,忍不住暗暗自嘲一句,我還真是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所以他冷冷地表示,“我並不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些消息的價值,未必值得我放過顧家。”

    在他的感覺裏,對方很可能會討價還價,哪曾想,那位直接點點頭,“好吧,神醫大人在聽了消息之後,應該能做出判斷吧?”

    這就是將主動權交給了對手消息的價值,你自己判斷好了。

    “你倒是夠明白,”馮君點點頭。

    說句良心話,他喜歡跟這樣的人溝通,大家都別玩心眼,有啥說啥就挺好。

    其實在很多時候,玩心眼並不能帶來什麼回報,隻不過是讓事態變得複雜了一點,在這個位麵上,最終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武力值的強弱。

    費盡心思玩那麼多花招,最後一旦被識破,還是要訴諸武力,有多大意思?

    不玩花招,大家都省心省力,也能避免因此激怒對手,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可惜的是,很多人連這點都看不清楚,想通過類似的小聰明,得到更多的回報。

    倒是受傷的這位,是個明白人,知道決定結果的關鍵,在於武力值當然,他也得賭神醫是個講究人。

    馮君肯定是講究人,“我對滅掉你顧家滿門,興趣不是很大,你別逼我就好。”

    這位點點頭,然後看一下四周,“那麼,還請神醫大人……屏退無關人等。”
hkguy 發表於 2018-3-4 16:22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太乙吐納(求月票)

    無關人等都退了出去,隻留下了郎震、田陽猊、菲菲和虞正清。

    虞家其實也算無關人等,不過虞正清剛才有意大包大攬,馮君也不會沒有回報,於是表示,你願意聽的話,那就留下來。

    虞正清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執掌虞家車馬行,那些高階武師見了他,也得畢恭畢敬,是真正有擔當的人,他當即表示:你覺得我合適聽,我肯定就會旁聽。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但是眼前這陣勢……虞家還真的不怕。

    顧家的這位就開始交待,合著多寶閣的人最初來到這裏,為的不是馮君。

    前一陣浮山郡某地具體的地方,顧家這位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閣裏說的。

    據說某地有個小家族,很小很小的家族,三五十個人的那種,因為分家不勻,爆出了家底,據說有靈物,請官府來評判。

    這一評判就不得了,隨著事情越扯越大,大家發現這個小家族……底蘊豐厚啊。

    然後就是各種強取豪奪了,大頭就被官府收走了,不過那官也有點過分貪婪,除了打算孝敬上司一部分,根本沒想著給下麵人分潤。

    然後下麵人一抱怨,消息就傳到了妙手閣線堂的人耳中。

    再然後,就是盜堂的人出手了,他們得手之後,發現價值超乎想象的大,為了防止發生意外,隻能讓那名官員“意外身亡”了。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緊接著盜堂的人也遭遇了意外,陰溝裏翻船被一群小毛賊算計了,人死了,財貨也被搶劫一空。

    妙手閣裏派係眾多,也提防著自家人監守自盜,一直關注著這筆財貨,監視者發現聯係不上人,馬上就展開了調查。

    那群小毛賊得到財貨之後,也知道自家闖了大禍,於是四散而逃。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逃脫專業人士的追殺?

    最後財貨被一一追回,不過分得了財貨裏唯二兩套功法的家夥,一直沒有找到。

    直到前一陣,妙手閣發現了此人的隱匿之處,派出人抓捕。

    人是抓住了,但是那位很光棍地表示,自己把功法賣掉了那套《玄元刀法》名氣極大,他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

    這廝能分到功法,本身就是毛賊的頭目,不但凶殘也很光棍,他知道妙手閣的人不會放過自己,在交待完之後事情之後,趁對方不注意,竟然果斷自殺了。

    妙手閣繼續打探功法的下落,後來才得知,可能是被顧家的十三少得到了。

    然後他們就派這位顧家人前去商談,購買回來那兩套功法,結果得知,十三少失蹤很久了,跟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顧家子弟和十三少自己的伴當。

    這種事很好調查的,顧家可以說謊,但是十三少有些伴當,是他自己培養和雇傭的,可以去找那些人家了解情況。

    於是妙手閣確定,這消息屬實,最關鍵的是,他們從顧家口中得知,十三少真的弄到了玄元刀法和另一本功法,隻是還沒來得及送回家。

    顧家十三少的行事,一直都很高調其實顧家就沒幾個低調的,但是像他一般,身著各種亮色勁裝出行,唯恐別人注意不到的,還就他一個。

    他失蹤時,穿的是亮藍色勁裝,此前的行蹤也很好打聽,左右是出不了慶寧府。

    妙手閣於是撒出人馬,在附近大肆調查,想要知道是誰對顧家十三少下手的。

    這事調查了很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什麼收獲,結果府城息陰城有人出麵舉報,說是止戈山附近有一撥人,身懷神秘寶物。

    妙手閣的威名雖然遠不如百花樓,但是他們有一個惡習,是百花樓都要自愧不如的,那就是對寶物的追逐根本聽不得“寶物”二字。

    若是擁有寶物的是大勢力的人,妙手閣也不敢瞎惦記,但若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他們絕對會想方設法地謀取寶物。

    所以妙手閣就派了人過來,然後在夜入小院的時候,被馮君擒下來並且殺死。

    然而,就算是人被殺了,止戈山的情形也被反應了上去這裏真的有寶物,而且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寶物。

    事實上,妙手閣對自己的人被殺,也有相當的怨念,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不介意複仇。

    但是一調查,他們就為難了這個被稱為神醫的家夥,很有點神秘莫測啊。

    那麼就隻能暫時保持監視了,直到閣裏有個供奉空閑下來。

    這名供奉前來,也不是一定要跟馮君放對的,首先他要了解清楚,神醫到底是什麼來曆,身後還有什麼勢力,才會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其次就是,如果一定要出手,也不會僅僅是這一名先天和幾名武師,肯定還有支援。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對的是一名有斬殺先天高手戰績的牛人?

    妙手閣之所以派一名先天來,是為了保證己方的基本戰鬥力,不要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

    馮君聽到《玄元刀法》四個字的時候,就有點暈了居然還跟那段公案有關?

    後麵對方的陳述,簡直就是備注:果然是那件事情。

    郎震聽到這裏,都忍不住心旌搖曳,冒險殺了顧家十三少一群人,竟然惹出了妙手閣?

    總算還好,他目前是在運氣療傷,而且他做事一向沉得住氣,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不過就在當事人心中嘀咕的時候,虞正清提出了異議,“《玄元刀法》雖然罕見,可是肯用心的話,總是搜羅得到的,妙手閣的眼界……應該不至於這麼小吧?”

    顧家這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很顯然,他必須給出令對方滿意的答複。

    所以他隻能不情不願地回答,“閣裏的說法是,《玄元刀法》的藏本損毀了,不過我個人認為,既然功法一共兩本,那麼,極有可能是另一本的價值更高。”

    馮君的眼睛一眯,“另一本功法叫什麼?”

    “叫什麼……這個我也不清楚,十三少就沒跟家裏說,”這位麵無表情地發話,“隻知道是一本吐納功法。”

    “這就難怪了,”虞正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好的吐納功法,根本不是錢能買到的,能跟玄元刀法並列的吐納功法,差得了嗎?”

    虞家對基礎功法,是相當看重的,嚴格來說,北園伯也不是不想看重基礎功法,隻不過,伯爵府想要得到比自家功法更牛的基礎功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馮君卻是側頭看他一眼,“譬如說……什麼功法?”

    “譬如說五行真炁吐納、混沌一氣術,”虞正清波瀾不驚地回答,“還有傳言說,最原始的太乙吐納之術,可以直指先天之上的境界。”

    馮君的眉頭一皺,輕聲嘟囔著,“太乙……吐納之術?”

    可惜了,不是太極吐納之術。

    不過,既然跟《玄元刀法》並列,想來太極吐納,也不會差這個太乙吐納太多。

    放下這份惦記,他又出聲發問,“在息陰城,是誰向妙手閣告知,我們有寶物的?”

    “其實我們已經得了消息,隻不過暫時沒時間安排人過來,”這位果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泛起一絲怪異之色,“告知我們的,其實也是你們的熟人……”

    果然不是外人,向妙手閣舉報的,是郡兵中的一名玄武校尉,名喚趙華景。

    此人也是趙家堡的人,還是三名武師之一,家中的變故,他已經知道了,隻恨身單力薄,無法親自報仇雪恨,於是就將止戈山的情況,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妙手閣。

    馮君側頭看一眼田陽猊,麵無表情地發話,“玄武校尉……幹得掉他嗎?”

    “這個就需要時機了……軍營裏不方便貿然動手,”田陽猊皺著眉頭回答,“不過我可以保證,此人必死無疑,除非他永遠待在軍營裏別出來,還有那麼一絲生機。”

    就在這時,閉目養傷的郎震出聲發話了,“郡兵每年有春秋檢校。”

    他對袍澤是有一份情誼的,但是今天他自己都差點掛掉,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春秋檢校?”虞正清聞言,眼睛一亮,“這件事情上,我虞家可以幫忙想一想辦法,神醫可願將此事委托於我?”

    “你和老田商量吧,”馮君波瀾不驚地回答,“趙家堡的事情,老田跟我拍了胸脯,說絕對沒有後患……趙華景這麼做,也是不給田家麵子。”

    田陽猊聞言,心裏忍不住暗暗嘀咕,神醫你不想落人情,也不用把自己摘得這麼幹淨吧?

    可是表麵上,他還得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這樣罔顧信義的賊子……當殺!”

    虞正清哈哈一笑,“你我兩家份屬姻親,你既然有此意,虞家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幫忙。”

    田陽猊看他一眼,又下意識地看一眼不遠處的郎震,心中隱約生出點不妙的感覺。

    虞正清這廝……不會也猜到了什麼吧?

    他在這裏琢磨,馮君卻是又看向了那廝,“你是顧家人,如何進的妙手閣?還有,妙手閣的情況,也要麻煩你解說一二。”

    這位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刷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34
第二百四十七章 顧家先天

    顧家這位猶豫半天,還是解釋了他如何進入的妙手閣。

    原來他就是跟著那位半步先天出走的顧家子弟。

    準先天離開顧家的時候,帶了兩名子弟和兩名仆從,他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在江湖上,他們遭遇了妙手閣的線堂堂主,被引入了妙手閣效力。

    準先天進入妙手閣的時候,隻是一個客卿身份,相當於高級經理人,合則來不合則去,雙方都沒有太多的責任和義務。

    不過緊接著,在妙手閣的幫助下,半步先天晉階為先天,這就不是客卿該享受的待遇。

    新晉先天表示,我可以出任妙手閣的供奉,這總沒問題了吧?

    供奉可就不是打工仔了,而是相當於合夥人,或者說股東,平時不用出力,坐享紅利就好,不過萬一公司有事,他們必須提供必要的幫助,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但是妙手閣的人不答應,護法還是長老,你自己選吧。

    長老就相當於是公司高層兼董事會成員,公司一旦出事,想跑都跑不了。

    護法就更絕了,涉及的都不僅僅是顧家先天這一個人,而是相當於戰略合作夥伴,公司出事,整個顧家都得陪葬起碼是他這一支得陪葬。

    最後顧家先天選擇了長老,約定效力十二年,到期重新商議。

    然而三年前的一場戰鬥中,顧家的先天隕落了。

    而這位跟著他的顧家子弟,原本才晉階為中階武師,結果受到了優撫,於去年晉階高階不得不說,陽山顧家的名頭不小,妙手閣也不想太過開罪。

    這一次他能被派來,一則是因為事涉十三少,二則就是妙手閣希望,萬一在慶寧府遇到麻煩,他也能居中跟顧家協調。

    簡而言之,顧家高層很清楚,妙手閣有顧家這麼一個人,並且願意私下跟他交流。

    事實上,這種情況在各大家族中並不少見。

    既然是大家族,肯定要學會多方下注,為了家族的延續,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妙手閣的名聲很差,說起來算是過街老鼠,不過他們的手段跟百花樓比起來,還是相對溫和,遠遠沒有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而顧家這位最初選擇效力妙手閣,是為了選擇晉階先天的機緣,這個理由本身也相當能令人理解對修者而言,沒有比提升境界更為重要的事情了,而且為的是突破先天境。

    所以,就算他效力妙手閣的消息被傳出去,旁人也不好追究整個顧家的責任此人早就離開顧家了,是他自己的選擇。

    當然,對顧家來說,這種消息能不泄露,還是不要泄露的好,這個無需多言。

    所以陽山顧家肯定不會向外宣傳,事實上,當那名先天隕落之後,家族裏都有心不承認這名高階武師是顧家人了。

    此人也有終生不回顧家的心理準備,才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姓顧。

    然而,當馮君表示,不打算講求什麼證據,直接對顧家下殺手的時候,他還是沉不住氣了他已經不能回家了,若是再把家族拉下水,那這一輩子就徹底失敗了。

    麵對這種壓力,他幹脆利落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隻求速死。

    至於說妙手閣的利益受損?嗬嗬,那關他什麼事情?若不是當初線堂的招攬,現在的顧家,沒準還是保持著兩位先天的底蘊。

    家族觀念根深蒂固的社會裏,很多人都保持著這種觀點。

    馮君聽他說完,又問了兩個問題,才微微頷首,“好吧,既然你痛快,我也不瞞著你了……你顧家現在的先天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他的一切信息我都要。”

    顧家武師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嗎?”馮君看他一眼,有些不高興地發話,“我問這個,當然是要收拾他。”

    “你說話不算數!”顧家武師氣得噴出了一口鮮血,“你說了,不對顧家人下手的!”

    “我隻是承諾,不對顧家的老幼下手,”馮君指出了對方邏輯錯誤的地方,聲音不急不緩,“可是你顧家行事,我總有點看不慣,不信你問一問老虞,剛才你的態度有多麼惡劣。”

    虞正清聞言,古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是啊,剛才嚇得我差點跪地求饒,求某些人放過我虞家的血脈呢。”

    “相打無好手,相罵無好口罷了,”顧家武師的胸脯急速地起伏著,他強壓怒火,想要勸對方改變主意,“如果我不出言恫嚇,那豈不是要成為家族罪人?”

    虞正清聽到這話,氣得笑了起來,“原來在你眼中,我虞家就是可以恫嚇的對象?”

    這麼說話,根本沒法正常討論,顧家武師無意陷入這種爭論,隻能再次強調,“我已經講得很明白了,我的所作所為跟顧家無關……我都說出了妙手閣的秘密,你們就這麼做事?”

    虞正清冷哼一聲,看了馮君一眼,不再說話他不是沒話可說,而是做為一個幫腔的角色,總不能搶了正主的風頭,虞二少爺犯的那些錯誤,他是不可能犯的。

    馮君微微頷首,“正是因為你說話坦誠,我才放棄找顧家的麻煩,隻追究一個人的責任……我對你的配合,非常認可。”

    “但是,這根本不關他老人家的事呀,”顧家武師見馮君也是這種態度,越發地著急了,對他而言,馮君的態度,要比虞正清的態度重要得多,“我顧家現在就這麼一個先天了。”

    馮君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我認為,有先天在,顧家子弟早晚還要魚肉鄉裏,最終釀成大禍……沒有先天的顧家,才是好的顧家。”

    田陽猊不住地點頭,“神醫這話在理,顧家行事……委實令人詬病,我們苦其久矣。”

    “噗”地一聲,顧家武師噴出一口鮮血,“你你……”

    話還未說完,他竟然氣得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直到這時,虞正清才又發話,“顧家先天名喚顧茂遠,大致消息,我還是了解一點的……”

    馮君聽他細細說完,才微微一笑,“先放出去消息吧,說抓到了一個顧家子弟,可能勾結妙手閣,另外,把這三人的頭掛出去……這個先天到底是誰?”

    虞正清的眉頭微微一揚,“這是大名鼎鼎的奪魂刺呀,左邊虎口上的刺青,就是他的招牌……陽猊,我沒說錯吧?”

    “應該是奪魂刺,”田陽猊沉聲回答,頓了一頓之後,他又出聲解釋,“神醫對先天高手了解不多……說良心話,這些人也沒資格讓神醫記住。”

    他跟虞正清可不一樣,對於神醫不認識奪魂刺,他沒有絲毫的意外,在修仙的人眼裏,先天高手算得了什麼?

    事實上,奪魂刺在先天高手裏,也算相當有名,行蹤飄忽心狠手辣,此前曾經有人以為,此人是官府的執法人員,也有人說他是某個被奪了嫡的大家族繼承人。

    當然,也有人認為,他可能是妙手閣的人,現在看來,第三種說法已經被落實了。

    這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比較陰柔,喜歡躲在暗中暗算人。

    不過虞正清指出,真要說起陰柔來,顧茂遠還在奪魂刺之上顧家的先天沉默寡言,一般人很少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就算他想算計人,都是動手之後,別人才知曉。

    田陽猊證明了這個說法,正是因為顧茂遠喜怒不形於色,永遠是一張死人臉,田家才會高度警惕對方的行事。

    用田陽猊的話來說就是:你丫都是先天了,何必整天繃著臉?

    就算是喜怒形於色,誰又能奈何得了你?

    一番審訊完成,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到最後,馮君也沒殺了顧家武師。

    他等著釣顧茂遠前來,沒錯,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幹掉對方的先天。

    顧家已經找過他兩次麻煩了,第一次是無妄之災,第二次更是傷了郎震。

    欺我一次兩次,其錯在你,欺我三次,其錯在我!

    但是田陽猊小心地提出請求:能否將此人弄成白癡?咱們的對話,被此人聽去不少。

    這還是底氣不夠硬,生怕顧家將此人救走,田家可就倒黴了。

    馮君比較抵觸這麼做,因為他覺得此人還算光棍,應該給個痛快的死法。

    而且這麼明顯動手腳,仿佛他怕了顧家一般。

    不過最後,他還是同意了田陽猊的請求人活在世上,不能太過特立獨行,田家雖然有求於他,但目前看來還是合作關係,他也得考慮對方的感受。

    但是他堅決表示,自己不會動手,“弄不弄傻他,那是你田家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別弄死他就行……他肯定會死,但不是現在。”

    虞正清卻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裏暗暗感慨:這神醫的底氣,還不是一般的足啊。

    於是,他也就拿定了一些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馮君的小院外,又掛出了三個人頭,暗樁、暗堂殺手和奪魂刺。

    前兩者也還罷了,第三位雖然被掀掉了天靈蓋,可是奪魂刺名氣極大,肆虐周邊幾個郡近二十年,真有不少人認出了這顆人頭。

    次日的下午,一行人找到了止戈山,求見馮君。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36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元廣米家

    來的人有十五六個,其中八名武師,兩名高階、兩名中階、四名初階,剩下的都是武者。

    非常明顯,這一行人中,高端戰力偏高,武師武者對半不說,高階武師都有兩人之多。

    田家阻住了來人,不過同時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元廣府的米家。

    米家是靠行商起家,直係親族的人數跟田家相差,但是他們做行商的,附庸的小家族小勢力極多,實力和人脈都強出田家不少。

    來人倒是很客氣,先問了這人頭是不是奪魂刺的,然後就表示求見主事人。

    馮君接見了對方,非常明確地表示,我的時間比較緊張,有正事就直接說。

    米家的人也痛快,一名高階武師表示,希望能收走奪魂刺的頭顱和屍身,馮大人你開個價。

    馮君一聽就不樂意了,臉一沉,“直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奪魂刺姓什麼……莫非姓米?”

    米武師一聽這話不對,隻能含糊地表示,“米家跟奪魂刺有仇,您身邊若是有消息靈通人士,可以了解一下。”

    看他這態度,米家和奪魂刺之間,應該是有些不便說出口的私密恩怨。

    但是馮君不慣對方這毛病,他很明確地表態,“我沒有那麼多空閑時間,去了解一些跟我無關的事情,你想說就說,不想說的話……老郎!”

    郎震前天受了傷,雖然不是正中要害,但精氣神也不是很足,“神醫有何吩咐?”

    “去取一百塊銀元,”馮君淡淡地吩咐,“算是給這些朋友的路費。”

    程儀這種事,在華夏古代一度很流行,不獨官場如此,江湖人物也是這樣,有路過的好漢囊中羞澀了,就可以去找當地的坐地戶“江湖救急”。

    坐地戶想要撐起場麵,還真的得支援對方一二,名氣大的多給點,名氣小的少給點。

    這個位麵也有類似的風氣,出門在外,誰也難免有不急不就的時候。

    不過跟地球界不同的是,這裏的江湖救急,是分外看重實力,沒啥名氣的想要打秋風,那就是主動報名去黑礦山打工了。

    所以馮君送這錢,也算有個名堂,但是嚴格來說的話,這還真不算江湖救急,他隻是借此表示拒絕既然我讓你們白來了一趟,喏,給你們來回的路費。

    一百塊銀元,這手筆也不算小了,哪怕對方有八名武師,但是從元廣府來回一趟,能花幾個錢?

    郎震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拿了銀元出來,二十塊一封,一共五封,放到了桌上。

    米家的高階武師看著桌上的五封銀元,歎口氣搖搖頭,又無奈地苦笑一聲,“馮先生你誤會了,我米家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很丟人的事情,我說不出口啊。”

    “我沒有讓你說的意思,”馮君正色發話,“我也沒有興趣聽這些……我的意思是,拿起這些銀元,你們可以走了。”

    米家武師卻是非常明白內中邏輯人家說了,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你們不主動說明白,難道要我去打聽?

    不愧是能斬殺奪魂刺的主兒,真的是強勢無比。

    這個態度肯定不能算是友好,但是送出來銀元,表明對方也無意結仇。

    米家武師一拱手,“馮先生,聽說虞家二爺在此,我可以央他作證嗎?”

    “那是你自己考慮的事,”馮君端起茶杯來,慢吞吞地喝茶,“離開我的院子之後,你想去哪裏都行……記得把銀元帶走。”

    米家人本來是不想接受這銀元的,不是嫌少,而是這個性質有點侮辱人你做事講究,可我米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像是這麼眼小的嗎?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馮君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還真是不敢貿然出言拒絕。

    所以他隻能一拱手,“看來馮先生對我米家,還是有點誤解……我可以去找虞二爺?”

    馮君端著茶杯的手懸在空中,側頭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找不找虞正清,與我何幹?”

    米家武師見狀,二話不說收起了銀元,站起身拱手告辭,心裏忍不住暗暗感慨,這次來的還是倉促了,沒有仔細調查這馮先生。

    直到走出小院門,被冷風一吹,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心竟然已經汗濕了……

    馮君把人送出去不久,虞正清求見。

    虞家是開車馬行的,米家是行商,兩家之間有競爭也有配合,反正是熟人。

    米家跟奪魂刺的恩怨,虞正清是知情的,不過現在的他在忙著找人蓋房子在距離小院一裏半的地方,避開了馮君的警戒區域。

    沒錯,虞家也打算派人在這裏常住了,至於說原因……需要嗎?

    非要找個理由,那也是張嘴就來開車馬行的,有幾個落腳點,很奇怪嗎?

    虞正清是懶得為米家出頭,直到米家人上門相求,他才去找馮君。

    米家和奪魂刺的事,還真是有點……那啥。

    事情的起因,是米家老太爺的小妾偷人,米家有人去抓奸,哪曾想被奸夫所傷。

    奸夫傷人之後,還趾高氣揚地表示,爺是妙手閣的,不服氣的來妙手閣找我。

    米家人當天就將那小妾沉塘了,而且大肆尋找奸夫……通女幹不說,還敢打人?

    奸夫聽說妹紙被沉塘,惱怒之下,約了幾個伴當,連殺米家數人,不成想最終還是落入米家的陷阱,全軍覆沒。

    反正仇恨一旦蔓延開來,是極快的,米家人還要去找那奸夫的家族報仇我家這麼些子弟,不能白死呀,而且老太爺也被氣死了。

    結果就惹出了奪魂刺,連殺米家三名武師,還放下話來,“堂堂妙手閣的人,玩你家一個小妾算啥?再有下一次,就玩你米家的大閨女!”

    事實上,米家做行商,人脈很雜,他們就去打聽,妙手閣這是啥意思?你的人奸騙別人家的女眷,這都有理啦?

    打聽消息的結果證明,那純粹是奪魂刺個人的行為妙手閣不少人都知道,他最是見不得老夫少妻搭配,這可能跟他曾經的經曆有關。

    他甚至都不認識那奸夫,就為其出麵殺人。

    這件事,對米家是個極大的侮辱死了四個子弟,傷了十來人,連老太爺都氣死了。

    可是他們又惹不起奪魂刺,就算想傾家蕩產邀人幹掉此人,但是奪魂刺孤身一人行蹤飄忽,難度也相當大,而且,妙手閣會怎麼看?

    所以米家人也隻能先捏著鼻子認了,等待機會。

    這次他們聽說,奪魂刺被人殺了,就連夜趕過來,想買下他的頭顱,帶回家祭奠老太爺和死去的子弟們。

    至於說妙手閣的怒火,他們並不在意,人又不是米家殺的。

    再說了,此前的事,你妙手閣還欠我米家一個說法呢勾引他人家眷者,不該殺嗎?

    馮君聽完整件事情,也是有點哭笑不得,倒是理解為啥米家是那副模樣了這種事說出來,真的很丟人呀,而且……因為封鎖了消息,還不太容易取信他人。

    他又不是不通情理的,既然對方確實事出有因,於是就表示,“那這樣吧,你轉告他們,這個頭顱我打算掛十天,十天之後,他們可以將屍身和頭顱全部帶走。”

    反正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多等十天不算啥吧?

    米家人聽到這話,又派了人前來道謝,並且表示願意支付黃金百兩。

    百兩黃金買一具屍身,有點太貴了,哪怕是先天高手的屍身。

    不過米家也沒辦法,他們倒是想少花點錢,可是人家馮君光是隨手的程儀,就送了一百塊銀元出來,對方大氣,他們也丟不起那人不是?

    但是馮君拒絕了這一百兩黃金,說我沒下作到掙死人錢的份兒上,反正這人惹了我,你們就算不給錢,我也是要殺他的。

    天公地道,米家也不想占這便宜,就說既然這樣,馮先生您看,我們能幫著幹點兒啥呢?

    馮君聽到這個問題,仔細想一想,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位麵,似乎除了修仙的功法……也不缺什麼了?

    當然,各種功法、天才地寶,他手上也不算多,可是短期內也足夠使用了,靈石也缺,不過是暫時不方便挖掘,等風平浪靜了,悄悄出手就是了。

    思索半天,他才淡淡地發問,“能不能幫我提供一下顧茂遠的動向?”

    米家人這就為難了,他們也聽說了,馮先生打算對陽山顧家下手,甚至不惜爆出消息:已經捉了一名妙手閣的人,正是顧家子弟。

    可是陽山顧家,又哪裏是那麼好招惹的?因為這個家族常年有先天坐鎮,跟很多大勢力都保持著相對友好的關係。

    一個家族偶爾出一名先天,這不算什麼,怕就怕這種千百年來,不住有先天出現的家族其他大勢力就算不看眼下,也要考慮一下未來。

    到得最後,還是米家的高階武師發話,“打探消息,這不算什麼,不過那是顧家的頂梁柱,一時半會兒未必能得到線索,還請馮先生理解……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打聽不到也是無妨,”馮君真沒指望他們能做到什麼,一個人情而已,對方認不認都無所謂。

    可是米家也不是願意欠人的主兒,他們商議一下,又找到了馮君,“您想要對付顧家,完全可以先從顧家的產業下手。”
hkguy 發表於 2018-3-6 22:37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想多了

    米家不愧是行商起家,最看重的是家族產業,而且這目光還真不錯。!

    這個位麵沒有“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無工不強”的說法,但是很明顯,隻靠著土裏刨食看天吃飯,生存都可能成問題,別說成千年基業了。

    家族想要強大,一定要有武力遇後盾,但是武力從何而來?必須有足夠的財力支撐。

    顧家是陽山數一數二的大地主,積累財富的速度很可觀,但是族修煉者很多,消耗財富的速度也是驚人的。

    所以顧家除了土地,還有很多的產業,陽山半個縣城是顧家的,息陰府城裏,也有顧家不少產業,其他地方甚至京城裏,也有顧家的產業。

    馮君接納了這個意見,於是找到田陽猊,“放出話去,三天之內顧茂遠不來的話,我要當眾斬殺他家的小輩了。”

    他留下顧家武師,本來是要勾這個先天來,但是對方死活沒有反應,似乎不拿這裏當回事當然,也可能在憋什麼大招。

    那麼他也不想再等了,反正他還答應了那位,給丫一個痛快的。

    為了防止顧家有所忌憚,他在當天下午又約見虞正清,說三台發電機和相關燈具和材料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的貨快點調過來,至於說安裝,你們可以找田家的人幫忙。

    等交易之後,你們可以離開了,我這裏很可能馬要成為戰場。

    虞正清看著他,愣了一陣才出聲發問,“田家人呢,走不走?”

    “田家跟你們不一樣,”馮君很明白地回答,“那是我的合作夥伴,他們想走走,想要留下承擔風險,我也不拒絕。”

    要不說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他和田家一開始鬧得很不愉快,甚至還殺了對方的人,但是在田陽猊的執意巴結之下,兩家的關係竟然越走越近,他居然會教田家人敷設和安裝線路。

    當然,要說真的特別近,那也不盡然,他一直也在頭疼,附近的田家人太多了,秩序固然是好了,但是他想發掘靈石,也相當不方便。

    至於虞家,雙方接觸得不是很多,有過口角和紛爭,但是對方又是他的客戶。

    那麼,盡量少把對方扯進此事裏,也算是為客戶著想。

    但是虞正清遲疑一下之後表態,“我們想留一些子弟在這裏,為神醫你搖旗呐喊。”

    “這個……”馮君思索一下,還是點點頭,“那你們要小心保護好自己,而且注意聽從號令,不能影響了戰鬥,否則我可能會生氣的。”

    虞正清正色點頭,“這些我們都曉得,隻是有點關心神醫的安危罷了。”

    兩天之後,虞家的人果然按時到了,這一次來了有四十多人,還有七八輛馬車。

    來人帶了一套功法,還有一柄準靈器級別的長刀,對巔峰高階武師來說,也算相當難得。

    虞家人還帶了大量的丸藥來,其以培元丹和通脈丸居多,還有一些傷藥,以及行走江湖用的各種功能性丸藥,如說防瘴癘的、破幻術的、解毒的……

    郎震當年在鏢行,求一顆通脈丸而不得,最後不得不黯然離開。

    虞家此次行事的手筆,頗令獨狼感到震驚通脈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事實這也是他想得左了,對虞家而言,通脈丸也是極為珍貴的,隻不過跟天才地寶相,這東西相對容易獲得一些。

    而且在虞正清的眼,通脈丸還不算什麼,他最引以為傲的,是虞家秘製的解毒丸。

    這丸藥的解毒功能極佳,提前吞服,還能擁有相當強的防毒能力,在東華國的高層裏名頭極響,很多京城的貴人,都專程派人到虞家購買解毒丸。

    虞家的解毒丸倒是不貴,一顆也是二十銀元相對於挽救一條命,這點錢算什麼?

    但是這東西……經常性地缺貨,有錢都買不到事實,這種解毒丸,從來沒有在什麼藥店銷售過,所有產量都不夠自家消費的,還對外銷售什麼?

    對一般市井小民來說,虞家的解毒丸屬於傳說的神丹妙藥,沒有誰真正見識過。

    虞正清是有遠見的主兒,他不靠玩解毒丸賺錢,他是通過名額限製的方式,大撈人情。

    你著急解毒?抱歉,必須得排隊預約,我們製造丸藥的原料常年不足,其最關鍵的兩樣材料,整個東華都不是很多,所以產出也不是很高。

    當然,“排隊預約”之類的話,擋不住真正的權貴,可是這丸藥的預定,已經排到了兩個月之後,想要插隊,得付出適當代價。

    不得不承認,虞正清是個非常有生意頭腦的人,低價銷售解毒丸看起來很傻,但是在他的計劃裏,這丸藥能帶來的邊際效應,以及種種機會,根本不是靠著賣藥能得到的。

    如說,虞家車馬行原本很難進入山南郡,當地的一些同行勾結官府,對虞家的車馬進行嚴查,雞蛋裏挑骨頭,還經常開出大額罰單。

    後來,山南郡唯一的公爵家裏有人毒,諸般治療都不頂用,十萬火急地求到了虞家。

    虞正清很痛快地拿出了十顆解毒丸,並且沒有收費,隻是感慨一句:可惜我虞家的車馬行,死活進不了山南。

    對公爵府而言,這算多大點事?十天之後,山南郡來人,哭著喊著請虞家車馬行進駐。

    類似的例子,實在不勝枚舉,簡而言之,虞家的解毒丸已經連續煉製十多年了,但是外界知之甚少內部的受益者,誰願意將消息傳得到處都是?

    馮君對這種解毒丸很感興趣,特意還問了一句,“才生產了十來年?也是說,這是虞家新近研發出的藥丸?”

    虞正清笑著一攤雙手,“神醫你莫要問了,我虞家得到此丸藥的方子,也是機緣巧合,內裏的一些君臣佐使的邏輯,我也遠遠沒有你專業呀。”

    從他回答的表情能看出來,類似的話,他已經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了。

    馮君覺得有點好笑,你當我是想套你什麼經驗,背著你嚐試嗎?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向對方指出你想歪了,所以微微一笑,“我隻是有點好,你虞家這丸藥的方子,京城裏沒有貴人,要跟你們索取嗎?”

    這麼好的東西,一般人是保不住的,虞家雖然勢力不算小,想要保住秘方,怕是也力有未逮,還是得找個大靠山依靠,對此,馮君有相當深的感觸。

    虞正清又看他一眼,似乎在揣摩他的用意,停了一停才又笑著發話,“這種情況也是有的,不過虞家自有解決之道。”

    得,馮君一聽這話,知道自己交淺言深了,本來嘛,每個家族的生存之道,哪裏又是能輕易告知外人的?

    所以他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純屬好而已,我這裏的物品,已經夠我忙的了。”

    虞正清見他說得明白,於是點點頭,“今天我讓他們測試一下發電機和燈具,若是沒有問題,明天可以起運了。”

    馮君也點頭,“還是快些離開的好,馬我要處置妙手閣那廝了。”

    虞家這次前來的,不僅僅是家族人,除了護衛之外,還有十餘名匠人,其有高薪請來的三名匠師,詳細了解發電機和燈具。

    嚴格來說,這也有偷師的嫌疑,不過怎麼說呢?這種機械設備,不詳細地教會對方使用,早晚還是自己的麻煩,馮君吩咐郎震,合理的問題,咱盡可能地詳細回答。

    在當天,在田家人的幫助下,虞家的人測試了三台發電機,還測試了各種燈具。

    當天晚,測試繼續進行,使用了兩台發電機,一來是看燈具的亮度,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二來是在穩定輸出功率的情況下,柴油能達到什麼樣的消耗水平。

    對於此番買賣,大部分虞家人還算滿意,雖然也有人嫌東西太貴了,可這是虞正清拍板決定的,他在虞家一言九鼎,算有人如此抱怨,都不敢聲音太大。

    與虞家人不同的是,那些工匠簡直被發電機迷住了,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經過虞家人居溝通,郎震對大部分的情況,做出了說明。

    獨狼屬於那種典型的體育特招生,化課渣得一塌糊塗,他甚至連字兒都不認識多少,這還是馮君最近要求他學習識字,他才央人教授。

    不過四肢發達並不意味著頭腦一定簡單,郎震對發電機的了解,起碼是過了初學者那條線,給工匠講述大致的原理,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他講述的東西,虞家子弟未必願意教授給工匠,拿簡單的兩條電線而言,他解釋說,電是分陰陽的,外麵這一層包裹著的“塑膠”,是用來絕緣,阻隔陰陽的。

    虞家子弟一聽,頓時懵了:雷霆之力也分陰陽嗎?

    這實在太挑釁他們的認知了。

    不過再想一想,這個說法,倒也不是不能完全接受,萬物都有陰陽的,不是嗎?

    可是那“絕緣”二字,太嚇人了,至於說“阻隔陰陽”,那超乎了大家的想象力。

    於是虞家子弟馬去找虞正清彙報,他們認為:這樣的知識,絕對不能教給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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