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54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29
160章:血染紅山



    古代的輕功並沒有武俠小說寫的那麼神奇,但確實有輕功的存在,陸雲的輕功絕對是江湖之中超一流的,當初李浩問他如何練輕功,他之說穿六十斤鐵鞋五年,其實從第三年的時候開始,他又開始穿鐵衣,三十斤重的鐵衣穿五年,才練成了這一身輕功的。

    給他足夠的衝刺和助跑,他能在陡直的牆壁表麵往上行走四米高,這一招叫做上天梯,傳聞江湖中上天梯能達到陸雲這樣高度的,屈指可數。李浩曾親眼見他用上天梯的方法直接翻過他家超高的院牆,雙手連動都沒動一下,基本上就是走過去的,正因為陸雲擁有絕頂的輕功和武藝,所以李浩才派他去完成這次任務。

    陸雲憑借著超強的輕功,手拽長繩,不斷用腳在山壁上行走,上天梯的基本功在這時就顯現出來了,他隻在山壁之上借力三次,就到了十米高度,不過上方還有五米才到崖頂,而繩鉤已經到頭,沒辦法,繩鉤的繩子隻有十米長。

    陸雲在山壁上找了個凸出兩寸的礫石層放腳,手扣石壁,開始徒手往上爬,這一招是輕功的大招,叫做壁虎遊牆,非頂級輕功高手絕對使不出來的。

    隻見陸雲兩隻手好似鷹爪,死死地摳住那些稍微凸出一點的礫石層,這是他唯一可以借力的地方了,僅僅往上爬了三米,陸雲的雙手十指已磨破皮,開始流血,然而他渾然不顧,繼續往上爬,李浩在下方用望遠鏡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感覺他就像救世主。

    雖然自己被陸雲坑來了庭州,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怨氣,隻剩感動,來到唐朝這麼多年,幸虧有一幫值得信賴的人一直在身邊幫自己,而陸雲就是其中之一。

    “加油。”李浩咬牙低吟,用力握拳,仿佛這樣就能傳遞力量給陸雲似的。

    陸雲終於爬到了山頂,不過他沒有急著上去,而是吊在山崖邊上靜靜聽著上方的動靜,他仔細聽了許久,上麵很安靜,似乎有輕微的呼嚕聲,他不敢大意,輕輕地露出頭往上看,今晚月色不錯,雖然山坳中一片黑暗,不過上方卻被月光照得透亮,遠隔十幾米都能看到人。

    隻見山崖頂部三四丈外支著七八個帳篷,有兩個帳篷傳出輕微的打鼾聲,帳篷外沒有一個人站崗,果然如李浩所說,他們以為沒人能上得了這山崖,所以放鬆了警惕。

    陸雲輕輕翻身上崖,躡手躡腳繞過帳篷,趁著月色衝下了山坡,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剛衝下山坡,卻見下方正好迎麵行來六匹駿馬,每一匹馬背上都坐著手持大刀的敵人。

    “什麼人!”那六人也發現了他,冷聲高喝。

    陸雲暗叫不好,撒腿就跑,奇無比地饒過他們,順便還拔刀斬斷一匹馬的前腿。

    “有敵人突圍了!”立刻有人高聲大喝起來,這一聲在寂靜的夜中遠遠傳出,那山坳之中立刻傳來人馬之聲,接著馬蹄聲雷動,有大批人馬朝這邊趕來。

    陸雲知道大事不好,撒開腿沒命地奔跑,後方五個敵人策馬追趕,紛紛取出弓箭來射他。

    陸雲不斷變換方位,還好敵人騎射本領不高,連續兩輪亂射都落空。

    陸雲輕功高絕,邁開大步飛速奔跑,馬匹一時間竟追趕不上,五年的鐵鞋沒白穿,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狂奔難以持久,畢竟自己的耐力跟馬匹沒法比,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隻能拚命地奔跑,這樣子才能活命,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吧,不到最後怎能輕言放棄。

    對於這火焰山,陸雲並不陌生,當年就是在這,他殺退了曹田派來的所有殺手,那一次真的是命懸一線,而眼下這個情況基本也是九死一生,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這個地方犯衝。

    陸雲的奔跑速度著實讓後方追趕的五人大吃一驚,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之人,居然能跟馬賽跑,紛紛揚鞭策馬,呼喝不斷,駿馬狂奔之下,他們也就無法射箭了。

    一路狂奔了近十,陸雲早已氣喘如牛,速度也漸漸降了下來,雙方距離越拉越近,更糟糕的是後方隆隆馬蹄聲也在靠近,顯然是有大隊敵人追了過來。

    “哈哈!他沒力氣了!”後方追趕的一個敵人見陸雲速度降低,開懷大笑起來。

    另一人則興奮道:“先別急著弄死,好好玩玩,跑這麼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雙方隻距五十多米,陸雲清晰地聽到了他們的話,氣得肺都炸了,自己怎麼說也是遊俠高手,竟被一群賊子如此輕視戲耍,怎能不怒。

    “媽的,反正跑不了了,不如留點力氣先殺了他們!”陸雲暗哼一聲,忽然定住,然後轉身往回衝去,同時唐刀已經握在了手中,殺向五個落單的敵人。

    “他想反撲!”一人見狀驚呼,然而雙方速度太,話音剛落,陸雲已到近前,猛然躍起,迎頭一刀斬向為首的一個騎士。

    那騎士揮舞大刀來迎,陸雲的唐刀宛若死亡之刃,直接將敵人大刀斬成兩段,然後一刀切在他肩膀上,順勢一拖,刀身劃過敵人的胸口,瞬間將此人砍作兩截,鮮血飛濺,灑了陸雲一身,其餘四人大驚,紛紛揮刀衝來。

    騎兵對步兵有天然的優勢,可惜,他們的對手是陸雲,陸雲斬殺一人後,速轉身隨地一滾,從馬腹下鑽過,唐刀往上一推,直接插進另一個敵人腹中,他又順勢一拖,切開了敵人半邊腰身,那敵人頓時慘叫落馬,在地上絕望大叫,聲音淒厲無比。

    後方隆隆馬蹄聲越來越近,三柄長刀又朝陸雲砍落,陸雲唐刀橫揮,隻聽見當當當三聲響,三柄大刀盡數被斬斷,下一刻,陸雲已一腳踹在敵人的馬腹之上,他的腳經過鐵鞋苦練,力大無比,一腳竟將駿馬直接踹飛,而敵人也隨之跌趴在地,陸雲上前就是一腳踢在那人麵部,一聲慘叫之後,隻見那人的後腦已經跟後背貼在一起,看起來就像頭長在了背上一般,很明顯,他頸骨已經被踢斷。

    陸雲這一手狠辣功夫直接震懾了另外二人,那二人宛若看魔鬼一樣看著陸雲,然後驚恐大叫一聲,就準備調轉馬頭逃跑。

    “跑不了!”陸雲沉喝一聲,用腳勾起地上的大刀,猛力一踢刀柄,大刀倏然飛出,噗地一聲刺中其中一人,貫胸而過。

    僅剩的最後一人已經策馬逃出了三丈遠,陸雲想要追趕,然而卻發現遠處一百多米外敵人大批人馬狂奔而來。

    他不敢再耽擱,搶了一匹馬就狂奔而逃,剛奔跑了不到一,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人聲:“!這邊!這邊有動靜……”

    陸雲先是一驚,剛想撥轉馬頭,隨即卻發現這聲音有點耳熟,仔細一想,頓時激動無比,這是彭海的聲音,於是他立刻高叫:“彭將軍,敵人來襲,速速備戰!”

    彭海聽到了陸雲的喊話,驚喜不甚:“是陸雲,準備,敵人來襲!”

    拐過一座低矮的山頭,陸雲見到了彭海,隻見彭海帶了好幾百人過來,他頓時激動道:“敵人追來了,先解決了他們,再去救我家少爺!”

    “所有人弓弩準備!”彭海也看到了前方衝過來的敵人,大喝一聲。

    敵人也發現了彭海他們,頓時大驚,紛紛掉頭就跑。

    “追!”彭海下令追擊,數百右驍衛狂奔而出,追著敵人打,由於這群人狂追陸雲十幾,馬匹的速度已不及右驍衛,雙方距離被速拉近,一陣箭雨之後,頓時就有二十多人中箭落馬,被馬群踩踏得肝膽塗地。

    “散開!散開逃!”前方敵人發出這樣的喊聲後便開始四散而逃。

    彭海冷哼:“王辰,你帶一百人追殺,不要俘虜,一律誅殺,其餘兩百人,隨我去救李刺史!”

    “是!”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呼,瞬間隻見三百右驍衛分成兩撥,一批人在陸雲的帶領下飛速朝山坳方向奔去,其餘眾人四散追擊那群逃跑的敵人。

    來追殺陸雲的人不多,隻有八十多個,方才又被一陣箭雨射殺了二十多,現在隻剩六十人,一百人追殺,根本不是難事,一時間隻聽見火焰山遍地都是慘叫聲和求饒聲,赤紅的地麵到處都是鮮血,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冷豔妖異。

    彭海這次是動了真火了,雖然他是個軍人,雖然他認為不可殘殺俘虜,但這次敵人的行為已經完全觸怒了他,就連他也下了一律誅殺的命令,他不敢想象若是李浩死在途中,自己和這群右驍衛會是怎樣的下場,所以他拚了性命也要護李浩周全。

    山坳之中,一百馬賊裝束的敵人還在這等待,他們的首領明顯沒了耐心,方才居然有人突圍,這讓他越發焦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突圍了,李浩還在不在山坳麵,他完全吃不準,他忽然覺得自己看似天衣無縫的埋伏打得一點都不漂亮。

    就在這時,山坳外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副將聞聲開心道:“將軍,他們將突圍的人捉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首領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開心道,“但願是個庭州刺史突圍被抓住了,這樣咱們便省下不少力氣了。”

    “將軍,即便不是那個刺史,也沒關係。”副將忽然一臉陰沉笑意,道,“咱們可以將被抓的人擋在前麵,做咱們的擋箭牌,咱們便能衝進去了。”

    那首領聞言雙眼一亮,開心拍手道:“好啊,這條計策實在不錯,哈哈……”

    “嗖”地一聲,一支箭矢呼嘯而過,插在他的喉部,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兩眼瞪得滾圓,眸中透著驚恐、絕望,接著他的身軀便趴倒在地,沒了動靜。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彭海深沉的聲音響起,羽箭如狂風驟雨般襲來,那群敵人慘叫狂奔,卻又無處可逃,簡直就是一百個活靶子,隻片刻功夫,箭雨停歇,全場已沒一個站著的人,僅剩十幾個中箭受傷的倒在地上掙紮哀嚎。

    彭海帶著右驍衛走過來,馬蹄從那些傷者身上踩踏而過,又是一陣慘叫之聲,接著便沒了聲響。

    右驍衛紛紛亮起火把,將山坳照亮,隻見滿地都是屍體,鮮血將原本赤紅的地麵染得更紅。

    陸雲走到拐角口處,提聲對著麵喊道:“少爺,右驍衛來了,安全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0
161章:西州牧



    陸雲帶著彭海還有幾十個右驍衛打著火把穿過那狹小的拐角,來到李浩麵前,隻見所有人都站在那迎接他們,李浩站在最前麵,劫後餘生的李浩站在那有點恍神,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次真的能夠脫困。

    彭海見到李浩,內心甚是激動,上前拜倒:“卑職營救來遲,讓大人受驚了,卑職有罪。”

    李浩上前將他扶起,慨然道:“彭將軍,我這次能夠虎口脫險,全仗你及時來救,多謝了。”

    彭海激動道:“此乃卑職職責所在,不敢言謝。”

    李浩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內心激動得一時有點說不出話,劫後餘生的感覺真的很好,仿佛重生了一次,男人與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矯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呼喊聲:“彭將軍,刺史大人,上方二十七弓手已盡數伏誅,沒有一人逃脫。”

    緊接著,後方馬來報:“彭將軍,刺史大人,逃散馬賊已盡數誅殺,未有一人逃脫。”

    “馬賊?”李浩聞言冷笑,“什麼樣的馬賊敢在距離西州這麼近的地方撒野,專門劫殺朝廷命官,分明就是高昌的軍隊。”

    陸雲也點頭道:“少爺所言甚是,若不是這毗鄰西州,隻怕他們會派更多的人來。”

    李浩回頭查看了一下受傷人員的傷情,蹙眉道:“大家傷情不輕,彭海,先叫軍醫過來給他們治傷,然後再回去。”

    “是。”彭海領命喊來三個隨行軍醫,然後支起一個醫帳,為受傷人員治傷,李浩也一起幫忙,雖然是在野外,不過帶的藥品卻很充足,夠這五六人用了。

    為傷者醫治妥當,李浩這才下令回城,到城外大營,三女早已在營中急壞了,一見李浩回來,紛紛撲進李浩懷便是一頓哭,秦素哭得最慘,整個人都哭抽抽了,李浩好不容易才將她安撫下來。

    經過了好一陣喧鬧,營地終於安靜了下來,該休息的回去休息,李浩站在牙帳外望著皎潔明月發呆,陸雲不聲不響地走到了他身旁,也抬起頭望著月亮,二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李浩忽然悠悠道:“陸雲,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陸雲淡淡道:“是我害得你身陷險境,我便是拚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李浩沉默了片刻,忽然長聲歎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很怕死。”

    “我知道。”陸雲悠悠道,“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性子,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李浩自嘲一笑,心中暗忖:“穿越書中的那些主角個個都悍不畏死,勇冠三軍,有一身浩然正氣,為什麼到了我這,我卻這麼怕死,雖然我也曾夢想仗劍走天涯,但還是怕死……唉,其實從和平年代穿越過來的人,都過貫了安逸的日子,又有哪個不怕死呢,那些不怕死的主角也就隻能出現在小說……”

    就在這時,陸雲忽然悠悠道:“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久,要不你還是回長安去吧。”

    李浩聞言忽然一愣,轉頭望著他,神色變幻數次,才苦笑道:“都到庭州了,你現在讓我回去,還回得去嗎?”

    陸雲淡然道:“你隻需在西州裝病,很嚴重的病,不回長安便治不好的那種,皇帝應該不會為難你。”

    李浩聞言再驚,仔細想想,這一招或許真的可行,他忽然為陸雲的智商感到震驚,沒想到這貨居然這麼聰明,自己咋沒想到這麼好的妙計呢,但他還是有點疑惑,問:“你師姐的仇……不報了?”

    “當然要報。”陸雲目視遠方,冷冷道,“不過,我會親自去取下曹田的頭顱,帶去幽蘭墳前祭拜,倘若我失手,那便去下麵陪她,這樣也很不錯。”

    “啊呸!”李浩聞言直接大啐一口,瞪眼叫道,“想去送死?你太特娘的天真了,告訴你,你這一百多斤肉已經賣給我了,就是我的人,你了解我的,我外號李扒皮,蒼蠅腿上都能刮下二兩肉,不把你剩餘價值榨幹,你就想解脫?想得美,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得好好替我賣命,隻要我不死,你都不許死,哪怕你老了,牙都掉光了,你還得替我賣命!報仇的事……我幫你搞定。”他說完轉身就鑽進牙帳之中,掀開布簾的那一刻,嘴竟然嘟噥,“老子剛才是不是中邪了……”

    陸雲一直默不做聲地望著他,目送他進帳,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其實李浩這家夥……值得自己一生追隨。

    次日一早,李浩穿戴整齊,帶著陸雲、李元忠還有二十幾個部曲來到刺史府求見西州刺史曹青,曹青收到拜帖後親自出門來迎,禮數甚周,到了客廳,雙方分主客坐下,李元忠和陸雲站在李浩身後。

    剛入座,曹青便問道:“李大人,昨日我在西州酒樓擺下了微薄酒宴,打算和西州眾吏為李大人接風洗塵,李大人何故未至,是否有重要的事情給耽擱了。”

    他雖然說得很委婉很客氣,但李浩聽出來了,他在責備自己爽約,李浩淡然一笑,道:“曹大人有所不知,昨日下午,我帶著一眾部曲前往紅山之中祭拜故人,不想竟被兩百多馬賊埋伏,差點便喪命紅山之中。”

    “西州附近竟有馬賊出沒?”曹青聞言闃然變色,蹙眉想了想,隨即搖頭怒哼,“哼,那哪是什麼馬賊,一定又是高昌國在作怪。”

    李浩聞言故作驚訝地問:“曹大人此言何解?”

    曹青見他看起來像個少年,便覺得他心思單純,解釋道:“李大人有所不知,高昌對我大唐一直陽奉陰違,表麵奉我們大唐為宗主,背地卻屢屢劫殺絲路商隊,其中尤以大唐商隊居多。”

    李浩聞言繼續裝,瞪眼驚呼:“竟有此事,那曹大人還不上奏朝廷,請陛下出兵征討。”

    曹青聞言看了李浩一眼,滿臉都是失望之色,他是對李浩失望,認為李浩太嫩了,出於前輩的慈悲,他好心解釋道:“李大人,你可能對西州和庭州這種地方不甚了解,西州和庭州皆屬大唐邊陲,當真是雞肋之地,朝廷想棄又舍不得棄,想治又無力治,我雖知高昌劫殺商隊,卻無真憑實據,若是貿然上奏,或有可能被安上個挑撥兩國間隙的罪名。”

    李浩聞言點了點頭,曹青說得還是很在理的,這種大事必須有真憑實據方能奏報,否則倒黴的隻能是自己。

    這時,曹青又道:“況且,就算我奏報長安,那又怎樣,高昌雖弱,但怎麼說也有數萬兵馬,朝廷難道還能與之開戰不成,你可知,高昌距離長安萬之遙,倘若勞師遠征,艱難重重,輜重難至,若是出兵少了,解決不了問題,若是出兵多了,國庫不堪重負。”

    李浩再次點頭,道:“高昌與我大唐之間還隔著茫茫大漠,不說別的,光是渡過這無邊的大漠,便會叫我大唐軍士人困馬乏,屆時高昌若是以逸待勞,率先出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正是如此。”曹青聞言露出讚許之色,緩緩道,“四年之前,高昌時常在西州附近截殺商隊,我屢次出兵壞其好事,高昌無奈,便將作案地點轉移至庭州以西的大漠中,那雖是西突厥國境,但西突厥卻從來不聞不問,默許了高昌的卑劣行為,可見高昌和西突厥乃一丘之貉。庭州那邊四年之間竟連換三任刺史,每一任刺史都無疾而終,第一個死於水土不服,第二個死於家中大火,最近這一位庭州刺史則是在征剿馬賊時被殺,其實哪是什麼馬賊,分明便是高昌軍隊,李大人,你我同為邊陲州牧,我又比你多吃了幾年飯,便在這與你端一端前輩的架子,叮囑你幾句,你莫嫌煩。”

    李浩趕忙拱手道:“曹大人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曹青語重心長道:“老朽不知陛下為何派你一個未至弱冠的少年前來任庭州刺史,老朽也曾聽說過一些你的事跡,你確為大唐立下不少功勞,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傑,即便老朽遠在邊陲也略有耳聞,不過,庭州不比長安,你可千萬莫要胡來,切不可意氣用事,萬事當小心為上,還有,一定要提防高昌,這次在紅山中劫殺你的馬賊,十有八九便是高昌軍隊假扮的。”

    李浩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這個曹青倒是個熱心腸,居然好心提醒自己,趕忙起身一揖,道:“多謝曹大人提點,小子一定銘記於心。”

    曹青擺手道:“你莫要客氣,你我既然被發往如此邊陲之地州牧一方,以後便是近鄰,彼此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你若還有什麼疑惑或是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但凡老朽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李浩聞言趕忙道:“曹大人,說起來還真有一事需要你幫一下,之前我經過沙州之時,與沙州刺史李忠孝借了五百四十頭駱駝和五百四十匹馬,由於急著趕路,一直沒空歸還,現在我打算與你購買這麼多的駱駝和馬,請你幫忙遣人送至沙州,不知行不行。”

    曹青聞言捋須想了想,點頭道:“此事不難,不過如此多的駱駝和馬,需要讓老朽籌備幾日。”

    李浩笑道:“這個不打緊,我回頭便派人送一千兩黃金過來,當是購買馬匹和駱駝的錢。”

    曹青趕忙擺手:“何須一千兩黃金如此多……”

    李浩抬手止住他,道:“遣人遠赴沙洲,旅途勞頓,這也需要不少錢嘛,多出來的便當是我付給勞力們的辛苦費了。”

    “如此……”曹青倒也不是迂腐之人,點頭拱手道,“那便多謝李大人慷慨解囊了。”

    李浩微笑還禮:“該我謝曹大人才是。”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0
162章:內褲風波



    從刺史府出來,李浩前往驛站,寫了一封奏疏,奏疏內容很多,從龍門客棧遭遇馬賊開始,特地為借駱駝給自己的三個商賈請功,然後敘述了自己兩次遭遇高昌軍隊劫殺的事情,接著為自己斬殺俘虜的事情主動請罪。

    寫好奏疏後,他便封上蜜蠟,讓驛站派馬送往長安,然後他便回到軍營讓彭海帶人進城采辦水糧,晚上又與曹青還有西州大小官吏在西州酒樓公款吃喝了一頓。

    當天晚上,高昌國王鞠文泰接到探子來報,新任伏波將軍張勝和兩百五十名精銳騎兵慘死於紅山之中,一個活口都沒有,而大唐新任庭州刺史李浩已經安全回到西州城中。

    聽到這個消息,鞠文泰雙眉緊蹙,他原以為這新任的庭州刺史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不足為懼,派兵劫殺肯定沒有問題,沒想到兩次劫殺盡都失敗,還折損了自己一千七百多精銳騎兵外加兩員大將,這讓他震驚而又心痛,要知道,高昌人口少,一千七百多精銳騎兵對他來說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

    一向剛愎自用的鞠文泰這下渾沒了主意,喚來丞相察克燧爾,問詢他的意見,察克燧爾畢竟是一國之相,眼光看得還是很遠的,他微一沉吟,便道:“陛下,目前看來,這大唐新任的庭州刺史似乎不是等閑之輩,也難怪大唐皇帝會派他來任庭州刺史,剪徑劫殺之事,有一有二,不宜有三。”

    “哦?”鞠文泰問,“難道放任他到庭州練兵牧馬,等他來對付我們不成。”

    “陛下莫慌。”察克燧爾淡定道,“庭州表麵來說雖是大唐的疆土,但其實,卻是我們的地盤,待那叫做李浩的庭州刺史到達庭州後,咱們讓曹田對付他,若是曹田也對付不了,至少也能牽製他,監視他,一旦發現他有何異動,咱們再見招拆招,即便殺不了他,難道還破壞不了他的計劃?”

    鞠文泰聞言細想片刻,點頭道:“嗯,便依你所言。”

    隔日一早,早飯結束,李浩下令起拔,隊伍啟程,踏入紅山區域,一路往北,前往庭州,由於被高昌劫殺過兩次,現在李浩格外小心,派出十幾個斥候探馬輪流探路,竟一路無驚無險。

    在火焰山中連行三日,眾人感覺都被烤成肉幹了,還好,第四天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出了火焰山,進入戈壁,李浩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荒涼的戈壁竟如此美好,可見火焰山之中的環境是何等惡劣,更有一種唐僧西天取經的感覺,一想到唐僧,李浩仔細算了算時間,玄奘法師現在應該在西域諸國遊學講經呢,距離回國還有好些年呢,這玄奘法師可不簡單呢,一個人去天竺留學取經,一路艱難險阻可想而知,自己帶著五百右驍衛去個庭州都好幾次差點喪命了,更別說去天竺,真懷疑他身邊是不是有猴子相助,不然怎麼能去到那麼遠的方,話說……是不是真有女兒國這種地方,女兒國在原著中叫啥來著?西梁女國?

    心想著西遊記中唐僧被女妖怪和女國王逼婚的情節,李浩不禁意淫,怎麼就沒有哪個女王大人看上我,要跟我成親呢……沒有女王的話,那女妖精也行啊,女妖就比較直接熱情奔放了,直接逼我跟她滾床單,我一定連半推半就的姿態都沒有……

    李浩一路胡思亂想,忽然感覺旅途也沒那麼枯燥了,又行三天,到了天山腳下,前方山巒起伏,宛若綿延巨龍,還好這一段山脈的雖然寬度較大,海拔卻不算高,也就一千多米吧,,真的不高。

    艱難地爬山,然後下山,然後再爬,然後再下山,越過一個又一個的山頭,如此往複循環了五天,李浩受不了了,晚上躺在營帳大聲哀嚎:“哎喲,我病了,我要死了,這病必須回長安才能治得好,我要回長安……”演技浮誇不走心。

    現在李元忠、彭海還有陸雲已經懶得理他了,放任他在賬中使勁叫,權當沒聽見。

    李浩叫了半天也沒人理,頓覺無趣,咂吧咂吧嘴,拉起被子睡覺,剛閉上眼睛,賬外傳來古麗娜的聲音:“少爺,旅途勞頓,需要我為你按摩舒解一下嗎?”

    她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李浩聽完後,小弟弟立刻不爭氣地翹了起來,他用力抓著枕頭,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最後咬牙艱難地道:“回去睡覺,休要亂我道心!”

    天亮的時候,李浩做了一個春夢,夢中他與四女大戰,以一敵四,最後自己終於繳械投降,然後他的內褲就濕了,李浩也隨之驚醒,下身那黏黏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他偷偷地翻出自己的隨身行囊換了條內褲。

    望著剛換下的髒內褲,李浩猶豫了,洗了還是扔掉?這是個難題。雖說出發前備了五條內褲,但想到去了庭州可能沒機會再做內褲了,還是洗了吧,於是他拈起內褲偷偷走出帳篷,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下,從水囊倒了點水將內褲弄濕,抹上肥皂就開始洗內褲,洗著洗著,他忽然感覺脖子一涼,一柄刀擱在了他脖子上。

    “什麼人!”身後傳來一聲冷喝。

    李浩嚇得趕緊舉起雙手,連聲道:“別激動,自己人!自己人!”

    “起來!轉身!把手的東西丟掉!”身後的人高聲冷喝,驚動了周圍,立刻就有其他人朝這邊跑來。

    “丟掉內褲?怎麼可以,剛洗幹淨呢!”李浩的內心是拒絕的,於是他試著道,“喂,我可是李浩,你們的刺史大人!”

    “少他娘的胡說八道!”身後那人聞言對著他屁股猛踹一腳,李浩觸不及防,直接被一腳踹趴在地,他那個氣呀。

    “發生什麼事了!”彭海這時走了過來,詢問情況。

    那個巡守士兵拱手道:“將軍,卑職發現一個形跡可疑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說著還指向李浩。

    “誰鬼鬼祟祟啦!”李浩氣得猛然翻身站起,對著他大叫:“看看老子是誰,老子是誰!”

    那士兵借著微弱的光亮盯著李浩看了一眼,嚇得臉色大變,趕緊跪倒在地:“李大人恕罪,小人不知是李大人,冒犯了李大人,小人該死。”

    “洗個內褲也被抓!還能不能愉玩耍了!”李浩氣得牙癢癢,真想一腳踹回來才解氣,不過他還沒那麼小氣,隻能不斷翻白眼。

    彭海趕緊幫忙求情:“大人恕罪,由於咱們一路屢次遇險,所以卑職要求他們夜晚值守之時必須格外小心,大人的安全最重要。”

    這時周圍已聚集了很多人,包括秦素、圖蘭朵還有波斯姐妹都過來了,李浩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他也是職責所在,我不計較了,各歸各位,散!”

    眾特種兵還有右驍衛聞言紛紛散去,各歸其位,秦素上前來柔聲問:“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額……”李浩好尷尬,也不知如何解釋,隻能敷衍道,“沒什麼事,我夢遊了。”他說著把手藏到了背後,不讓四女看到手中的內褲。

    圖蘭朵眼尖,發現了他的動作,裝作要跟他說話的模樣,來到他身邊,趁著他不注意,忽然一閃身到他背後,從他手奪過了內褲。

    “咦……什麼呀,又濕又黏。”圖蘭朵拿到內褲後隻覺這玩意濕濕黏黏的,很惡心的感覺,趕緊丟掉,還把手放在李浩身上擦拭。

    李浩怨念地看了看被丟在地上的內褲,忽然好想抽她一頓,但也隻能想想而已,他還要故作輕鬆地淡笑:“一塊抹布而已,抹布嘛,自然髒了。”

    “夢遊拿塊抹布,你真奇怪。”圖蘭朵把手放在鼻前聞了聞,並沒有什麼臭味,還有一股肥皂的香味,便猜想李浩可能是在洗抹布。

    他剛想說話,李浩趕緊裝模作樣地伸懶腰打欠,道:“啊,好困啊,趕緊回去補覺,明天還要趕路呢,你們也都回去睡覺吧。”說完逃也似地走了。

    第二天繼續趕路,中午時分,他們在山腳一片樹林中停軍歇息,李浩剛找了一株樹樁坐下,秦素忽然來到他跟前,把一個東西塞給李浩,李浩看了看,趕忙速收了起來,滿臉通紅,這居然是昨晚被圖蘭朵丟掉的內褲。

    秦素也是俏臉緋紅,道:“公子,你為什麼喜歡穿這個?”他曾經去過一次桑拿,還準備為李浩按摩來著,那次他就看到李浩穿著這樣的內褲,所以她對這個也不算陌生了。

    李浩見她都開口問了,隻能厚著臉皮道:“這玩意,叫內褲,穿起來可舒服了,比兜襠布舒服多了。”

    唐朝男人都是穿兜襠布,倭國人覺得兜襠布是個神奇的東西,從大唐學了去,李浩也是穿越後才知道兜襠布原來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也算是內褲的雛形吧,不過兜襠布一般都太緊,這樣對小兄弟的發育不大好,所以李浩拒絕穿兜襠布,自己找棉布讓裁縫做了內褲。

    秦素聽完他的話,很認真地點頭:“公子總是能想出許多奇怪的東西來,不過公子想出來的東西雖然奇怪,但都是好東西,我相信這內褲也一定很好。”

    “那是必須的啊。”李浩頓時神采飛揚道,“我跟你講,我至今發明了這麼多東西,讓我最滿意的隻有三樣,第一便是衛生紙,造價低廉,幹淨衛生,咱府上所有人用了都說好,那是有口皆碑啊;第二就是這內褲了;第三才是洗漱用品,不過衛生紙和內褲這麼好的東西,我沒打算用來做生意,咱們自家人用用就可以了,哈哈哈……”

    “公子……”秦素欲言又止,麵露羞赧之色。

    李浩見她言辭躲閃,還麵露羞色,不禁有點想入非非,露出滿臉淫蕩的笑意,問:“何事?”

    秦素又吞吞吐吐了許久,才滿臉通紅地問:“公子,女子可以穿內褲嗎?”

    李浩聞言虎軀一震,愣了片刻忽然激動點頭:“可以!當然可以!太可以了!”

    他為何激動,因為他通過女人內褲想到了文胸,然後又想到了一樣美好的東西-比基尼,李浩的意淫功力日益深厚,雖然秦素穿得嚴嚴實實地站在他麵前,然而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秦素穿著比基尼的樣子。

    “公子,你怎麼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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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章:老子是刺史



    李浩聞言趕忙抬袖拭去鼻血,幹笑道:“沒什麼,天氣幹燥,上火。”

    秦素滿麵憂色問:“要不要夥軍替你煮些降火的湯,或是叫軍醫來替你瞧一瞧……”

    “不用。”李浩擺手笑嘻嘻道,“來,咱們繼續說內褲,女人不僅可以穿內褲,還可以穿內衣,也就是文胸,知道文胸什麼意思嗎,嘿嘿,嘿嘿……”李浩說到這就有點忍不住,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素胸口看,還發出猥瑣的笑聲。

    秦素頓時一陣緊張,本能地抱著胸口往後退了一步,一臉怕怕的表情,李浩稍微收斂了一下淫蕩的笑容,掏出一截鉛筆頭和一張紙,在紙上唰唰唰地畫起來,他高中的時候是美術生,學過素描和速寫,雖然擱置多年,但功底還在,隻一會兒工夫就畫成功了,把紙遞給秦素看,秦素隻看了一眼,就“呀”地驚呼一聲捂上了眼,整張臉紅到耳後根,因為這紙上畫的就是秦素,而且是穿著比基尼的秦素,也難怪他羞成這樣。

    “公子你太壞了!”秦素嗔怪地叫了聲,捂著臉逃也似地走了。

    李浩笑吟吟地目送她離開,望著紙上的畫,繼續眉飛色舞地意淫:“我怎麼早沒想到呢,比基尼呀,嘿嘿,嘿嘿嘿……”

    李浩的運氣不錯,兩天之後居然遇到了一個兩百多人的商隊,商隊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波斯胡商,叫做石那傑,從與他交談中得知,他是一個唐迷,十分地熱愛和向往大唐,所以才給自己取了一個唐人名字,而且這個名字已經用了二十多年了,以至於他把自己原本的名字都忘掉了。

    石那傑還非常崇拜李浩,因為李浩是唐人大官,十八歲當上刺史,這得多厲害啊,他能不崇拜嗎,瞬間就被李浩圈粉了,看到如此崇唐媚漢的洋人,李浩十分喜歡,答應讓他和自己的軍隊一起行走,跟他一路攀談起來。

    與石那傑的交流讓李浩收獲頗豐,石那傑從十六歲就跟隨他父親來中原做生意,當然,那時候還沒有大唐,他被中原的文化深深吸引,其後每次父親出商,他都會跟著他父親一起來中原,為的就是領略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距今已近三十年,算是絲綢之路的骨灰級商人了。

    李浩問及他行走絲綢之路的經驗,石那傑的回答很簡單,隻有兩個字“莫貪。”

    他的商隊雖然隻有兩百多人,但他花重金聘請了兩百精銳護衛,即便遇到馬賊,也能全身而逃,而遇到高昌盤剝,他則乖乖地送上厚禮,每次出商一趟,一般需要一年多,有時隻賺上一二百兩黃金,這對於一個大商人來說真的太少了,但他不貪,因為有的時候運氣不錯,來回一趟能賺上一兩千兩黃金,反正無論多少,他都很知足,因為他不貪,就這麼細水長流,挺好的。他來大唐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領略大唐文化,要不是波斯貴族們的施壓,他估計早就拖家帶口來大唐定居,成為令他向往已久的唐人了。

    聽完石那傑的講述,李浩撫掌哈哈笑道:“石那傑你果然很有靈性啊,別人一心想賺錢,最終卻送了性命,你不貪心,反而細水長流,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呀,真該讓其他的那些商隊向你學習。”

    “慚愧慚愧。”石那傑拱手笑道,“其實最近大唐出了一種新的東西,叫做玻璃,這玻璃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用它製造的鏡子能照出人臉上的毛,用它製作的杯子瓶子都精美萬分,我這次在長安待了大半年,收購了不少玻璃製品,帶回波斯去,定要好好地賺上那些貴族一筆,而且高昌人沒見過玻璃,不知道其價值,這次也盤剝得少,隻要過了庭州那一關,便萬事大吉了。”

    “哈哈。”李浩聞言笑道,“那你這次賺大發了,我就是庭州刺史,我可不會胡亂盤剝商隊,玻璃製品可是好東西,到了波斯肯定能賣出好價錢。”

    “多謝刺史大人,承刺史大人的吉言。”石那傑聞言開心無比,趕忙拱手道謝。

    李浩看著石那傑,忽然起了招攬之心,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多,越做越大,將來還會有更多的生意要打理,身邊嚴重缺乏經商高手,這石那傑既精明又會做人,還不怎麼貪心,是個有情懷的商人,而且精通西域多國語言,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十分地崇拜,把他招攬過來做自己的經商大總管實在再好不過了,不過,在這之前,必須再好好跟他相處相處,想要他效忠自己,得先讓他感恩才行。

    李浩略一思索,便計上心頭,笑地說道:“石那傑,到了庭州後,你先別急著走,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一番。”

    石那傑聞言受寵若驚,激動無比地就答應了,接下來,李浩開始向石那傑敲竹杠,敲啥竹杠,絲綢唄,從大唐回波斯,怎麼可能不帶絲綢回去,大唐絲綢可是好東西啊,石那傑一聽說李浩要絲綢,趕緊就要把自己帶的三百匹絲綢全部送給李浩,李浩不得不驚歎這家夥真是太會做人了,一出手就是三百匹絲綢,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李浩當然不能要了,隻是從麵每樣挑一匹,總共拿了五匹,望著這些絲綢,他仿佛已經看到四個美女穿著比基尼站在自己麵前的樣子了,於是乎,就出現了李浩懷抱絲綢一臉淫笑的畫麵,弄得石那傑愣愣地站在那,不知所措。

    又行了一天,終於翻過了天山,接下來雖然不是康莊大道,行程卻了許多,更讓李浩覺得可喜的是,接下來不再有沙漠了,也就是一片比較荒涼的戈壁地,礫石居多,連粗砂都少,偶爾還會遇到一些綠植,真讓人開心。

    兩天後,終於到了庭州,站在五之外的荒涼的小土坡上,望著低矮的庭州城,李浩的好心情瞬間全沒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座城,低矮的土牆,比他家院牆高不了多少,而且也不大,看上去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感覺尿一泡尿就能將城牆衝塌了。

    “大人,到庭州了。”彭海見他發愣,走過來提醒。

    李浩擺了擺手:“走,咱們回長安。”

    眾人聞言眉毛頓時開始跳舞,這貨又來了。

    李浩準備調轉馬頭,卻不見有人來攔他,頓時不開心了,居然沒人配合他演出,他隻能無奈地咂了咂嘴,然後無力地帶著眾人朝庭州城行去。

    見有大隊人馬靠近,庭州城守下令關上城門,全城戒嚴,當李浩行至城下之時,還有無數弓箭手站在城樓上彎弓搭箭對著自己。

    沒過多久,有個身穿皮甲的領頭人走到城樓,手扶城垛朝下方喝問:“城下何人?”

    李浩仔細看了看這人,似乎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再仔細想想,他忽然想起來了,上前高叫:“王元泰,你怎麼會在庭州!”

    沒錯,城樓上之人就李浩在胡柳村時遇到的那個執戟司戈王元泰,沒想到他居然調到庭州來了。

    王元泰見城下的少年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頓時一陣詫異,定睛仔細瞧了瞧,立刻驚喜大叫起來:“李浩,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怎麼來庭州了?”

    李浩沒好氣道:“老子奉命前來赴任,你以為我想來這鬼地方啊,開城門!”

    王元泰搖頭道:“不行,曹別駕說了,他不回來,不能放任何人馬入城。”

    “什麼曹別駕,老子不管,你給老子開城門,老子要進城!”李浩氣惱大喝

    “放你進來可以。”王元泰搖頭大叫,“不過你隻能帶十個人進來,後麵的那群人馬不可進城。”

    “什麼!十個人?”李浩指著王元泰大叫,“你信不信我衝上去打你!”

    王元泰道:“隻能十個人,你帶著如此多人馬,我怎知你有何意圖?”

    李浩聞言怒叉腰:“老子帶的人多怎麼了,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這可是右驍衛,五百右驍衛,右驍衛知道嗎!”

    彭海這時上前拱手道:“城樓上的將軍,我乃右驍衛中郎將彭海,奉旨護送李大人前往庭州赴任,這是我的出軍令牌。”他說著從懷中取出自己的令牌給王元泰看。

    王元泰頓時一陣眩暈,沒想到李浩居然混這麼好了,竟讓右驍衛護送上任,趕忙吃驚地問:“李浩,你現在是什麼官,居然能領兵,而且還是五百右驍衛,右驍衛中郎將親自帶兵護送?”

    李浩聞言瞪眼怒哼:“老子是你的頂頭上司!最頂頭的那個!”

    “啊!”王元泰聞言瞪眼驚呼,“你竟是新上任的折衝都尉?”

    他是當兵出身,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折衝都尉,李浩也確實是折衝都尉。

    “知道就好!”李浩氣哼哼道,“趕緊給我開城門!”

    “還是不行!”王元泰繼續搖頭,“就算你是折衝都尉,曹別駕有令,不可放任何人馬入城,即便是商隊也不行,所以你還是讓其他人馬待在城外,你帶十個隨從入城吧。”

    “嘿!我這暴脾氣!”李浩氣得跳下馬,來回踱步,指著王元泰,“你開不開,開不開!”

    王元泰梗著脖子大叫:“我不開!你隻能帶十個人進來,這是曹別駕的命令。”

    “曹別駕,曹別駕,曹他嗎!他一個別駕算老幾!”李浩瞪眼大叫,“老子是刺史,庭州刺史,庭州我最大!我說了算!給我開城門!”

    “啊?”王元泰頓時懵逼,眨巴眨巴眼,望向身旁的一個士兵,問,“他剛才說啥?”

    “他說他是庭州刺史。”那個士兵弱弱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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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庭州現況



    王元泰愣了片刻,扯開嗓子朝下方喊道:“李浩,我知道你想進城,但你不能冒認官職,冒認刺史可是大罪……”

    李浩一聽這話,頓時鼻子都氣歪了,手一伸:“陸雲,聖旨拿來!”

    陸雲把聖旨遞到李浩手中,李浩扯開聖旨,高聲長呼:“聖旨到!”

    “嘩啦!”後方五百右驍衛齊刷刷跪下,甲胄碰撞之聲宛若雷鳴,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下跪,王元泰嚇了一跳,趕忙讓城頭上的士兵全都跪下。

    李浩大聲誦念自己的上任聖旨,念完之後高聲道:“我數十聲,速開城門,不然我便派人強行攻城!”

    王元泰聞言嚇得肝膽俱裂,猶豫了片刻後趕緊下令開城門,李浩讓彭海帶著右驍衛在城外紮營,自己則帶著商隊還有其他人入城。

    李浩剛通過城門甬道,便看到王元泰帶著四個士卒跪在街道上高呼:“卑職庭州折衝衛府右果毅都尉王元泰,拜見刺史大人!”

    “果毅都尉?”李浩聞言微驚,翻身下馬走到他麵前扶起他,笑罵道,“你這家夥官升得挺啊,都當上果毅都尉了。”

    王元泰老臉一紅,恬顏笑道:“再也及不上大人您啊,都已是封疆大吏了。”

    “你還知道我是封疆大吏啊。”李浩牛氣哄哄道,“叫你給我開城門,你不開!聽那狗屁別駕的話!信不信我抽你!”他說著舉起手,做出要抽的姿勢。

    王元泰趕忙縮起腦袋,準備讓他抽,李浩輕輕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哈哈笑道:“大家怎麼說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此次能在庭州相見,有一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啊,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王元泰咧嘴開心得點頭如搗蒜:“驚喜,真的很驚喜,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大人您。”

    “什麼大人!什麼您!”李浩聞言挑眉不悅道,“你再這樣,我可翻臉啦,大家都是老朋友來的,我叫你元泰,你叫我詩狂,詩狂是我的表字,皇上賜的。”

    “哇!”王元泰一臉崇拜地望著李浩,眼睛都冒光了,能得皇帝禦賜表字是個什麼概念,他簡直不敢想象,而且他現在還當上了封疆大吏,這簡直要上天的節奏啊。

    李浩昂起頭,一臉裝逼地享受王元泰那崇拜的目光,如果當官不是為了裝逼,那麼就毫無意義了。

    李浩正想多享受一會兒王元泰的膜拜,王元泰卻已經關閉了崇拜模式,輕咳一聲,問:“大……那個……詩狂大人,現在帶你去刺史府嗎?”

    “不行!我還沒裝夠!”李浩抬手高聲道,“本刺史來庭州赴任,除了你之外,卻沒一個官吏來接見,本刺史的麵子往哪擺!”

    “額……”王元泰遲疑了片刻,問,“要不……卑職現在去傳喚他們,讓他們來迎接大人?”

    李浩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怪曬的,想想還是算了,擺手道:“罷了,還是先去刺史府吧,讓他們去刺史府見我。”

    王元泰轉頭對著身旁四個士卒,道,“都聽到刺史大人的話了嗎,去傳喚庭州大小官吏,讓他們速去刺史府拜見新任刺史大人!”

    “是!”四個士卒領命屁顛屁顛地就走了。

    李浩笑嘻嘻地撇了王元泰一眼:“小樣兒,還挺會使喚人呀,保持,繼續保持,當官如果不是為了使喚手下,那麼就毫無意義了。”

    “謹記大……詩狂大人教誨。”

    李浩擺手道:“聽著挺別扭的,以後在公開場合,你我是上官與下屬關係,私下就別太拘束了,懂了嗎?”

    王元泰用心消化了一下這句話,大致懂了他意思,點頭道:“是,大人。”

    “走,去刺史府。”

    在王元泰的帶領下,李浩一行人來到了刺史府,終於見到磚牆建築了,不容易啊,隻不過,這破落的院子怎麼看都像鬧著玩似的,感覺還不如上河村農戶家的房子,也就麵積大了一點,院牆還特麼倒塌了一段,門頭兩旁的院牆有兩條大裂縫,從牆頭一直裂到牆角,感覺大門隨時會掉下來似的,若不是破爛的匾額上寫著“刺史府”三個大字,他真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

    見李浩一臉呆滯的眼神,王元泰幹笑解釋:“當官不修衙,所以這庭州刺史府自設立以來便沒修過,你將就著用吧。”

    “這得多將就啊。”李浩怨念道,“看到這破爛的院牆和門頭,我幾乎可以想象麵是什麼樣子了。”他說著抬腳走進去,隻見荒涼的院子沒有假山,沒有花圃,沒有綠植,沒有任何裝飾和綠植,就一片空曠曠的黃土地,不對,這養了一群羊,足有二十幾頭羊,滿院都是羊屎臭味。

    “這……什麼情況!”李浩瞪眼驚叫起來。

    王元泰尷尬解釋:“上一任刺史亡故後,這刺史府便一直空著,正好左果毅都尉雲猛家中羊圈不夠用,便暫且借用這……”

    “夠了!”李浩不待他說完,就氣呼呼地打斷了他,“欺人太甚,這是刺史府,官衙!代表朝廷威嚴的地方!他居然敢用來做羊圈,做果毅都尉是吧,老子先把這筆賬記下了,日後清算,現在!把這些羊全都宰了!”

    王元泰聞言頓時驚呼:“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他話沒說完,眾特種兵已經出動,他們殺人是一把好手,宰羊更是沒話說,隻見院中一陣人影晃動,血光迸射,二十多頭羊便全都躺倒在地,滿院都是鮮血。

    王元泰愣在原地,瞠目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李浩揮了揮手:“王元泰,將這些死羊給我丟到大街上去,然後將院子打掃幹淨,若讓我看到半點血漬,你這果毅都尉也別當了,罰你去衛府打掃茅廁。”

    “啊?”王元泰聞言渾身一震,趕忙領命而去。

    李浩進入刺史府衙,四處看了看,跟想象中一樣破敗,有的屋頂甚至都漏了,還好庭州這邊雨水少,天氣幹燥,不然估計到處都會發黴。

    逛完之後,李浩道:“陸雲,明天去找些工匠來,將這屋頂修繕修繕,庭州的冬天可是很冷的,我不想被凍死。”

    “是。”陸雲頷首領命。

    接下來,李浩便想翻閱一下公文,發現公文櫃空空如也,一本公文都沒有,他就納悶了,正好王元泰在院子帶人打掃著呢,他便來到院中問王元泰:“元泰,衙中怎麼連一本公文都沒有?”

    王元泰猶豫了片刻,無奈回道:“自上一任的刺史亡故後,一直是曹別駕在處理公務,他早就將所有公文都搬回家中了。”

    “啥玩意?”李浩瞪眼大叫起來,“搬回家中?豈有此理!我是來庭州搞笑的嗎!”

    李浩這次真動了肝火了,這曹田還真是夠可以的,奪權奪得也太猖狂了,他正想大罵一頓,陸雲在他身旁輕聲道:“稍安勿躁,發怒也解決不了事情。”

    李浩被他一語點醒,強行鎮定下來,回到衙中座位上坐下,開始跟陸雲商量著怎麼奪回自己的權力,順便等庭州的大小官吏來拜見自己,等了許久,他跟陸雲也都聊完了,就連王元泰他們都打掃完院子了,還不見有一個人來拜見他,王元泰一直在此候著,也不敢離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都黑了,還是不見任何官吏來拜見他,李浩惱了,猛一拍桌子,起身怒問:“王元泰,這是什麼情況,從我進城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個時辰了,為何竟無一人前來拜見我,是不是你的手下沒有通知到?”

    那四個傳喚的士卒聞言大驚,趕忙跪地道:“大人,小的已按照大人的吩咐,傳喚了城中各位官員,除曹別駕出城辦事外,其他官員全都傳喚到了。”

    李浩聞言雙眉擰來擰去,他漸漸感覺到,這庭州的水似乎不淺,揮手道:“其他人都退下,王元泰留下。”

    “是!”除陸雲和王元泰外,其他人都紛紛退了下去。

    李浩走下官位,來到王元泰麵前,問:“元泰,你老實告訴我,這庭州城中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知道我這話意思的,不要裝傻。”

    王元泰見李浩忽然逼問,一時有點驚慌,麵露為難之色,李浩又道:“你放心大膽地說,有我罩著你,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帶來的那五百右驍衛吧。”

    王元泰又猶豫了片刻,終於有了決斷,咬了咬牙,神色複雜地歎道:“唉,詩狂,你不該來庭州的。”

    李浩聞言冷然一笑:“因為曹田在這隻手遮天嗎?”

    王元泰聞言微訝:“你都知道了?”

    李浩淡然道:“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城中具體情況,還需你給我明說。”

    王元泰點了點頭,開始述說起來,等他說完,李浩雙眉緊蹙,這曹田在庭州還真的是隻手遮天,庭州的長史、司馬、判司、錄事參軍、錄事、折衝府左果毅都尉,這些重要職位全都是曹田的人,無論哪個刺史到庭州來,都是空架子一個,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直接被架空,放在衙門安安靜靜地當個擺設。

    還不止這些,曹田私自豢養了三百多爪牙,聽說他還跟沙漠中一些馬賊有來往,簡直就是黑白兩道通吃,不過王元泰並沒有說曹田勾結高昌的事情,估計是他等級太低,不配知道這種高級機密。

    由於李浩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聽完王元泰的講述後,並沒有太驚訝,而是淡淡地問:“元泰,你信我嗎?”

    王元泰點了點頭:“自然信你,當初要不是你,我又怎會坐上今天的位置。”

    李浩當初一紙藥方平定瘟疫,受封賞的不止他一人,所有參與此事之人皆有封賞,王元泰雖然隻是幫李浩跑了個腿,卻也因慧眼識珠而升遷,不過升遷調任的地方比較糟糕,竟是苦寒之地庭州,盡管條件艱苦,但到底職位提升了個N個檔次,王元泰就想著好好打熬幾年,等待調任,一等就是四年,居然等來了李浩。

    李浩點頭道:“其實,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這場戲若是演好了,我保證你不僅可以離開庭州這鬼地方,還能官升三級。”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2
165章:下馬威



    “當真?”王元泰聞言雙眼發亮。

    “比珍珠還真。”李浩肅然點頭。

    王元泰忽然想起,四年前,當李浩說他能治瘟疫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問的,場景與現在何其相似,四年之後,場景再現,而現在李浩已經成為了讓他仰望的存在,真的讓他唏噓不已,沉默了許久,他決定再信李浩一次,用力點頭:“好,如何演戲,請大人示下!”

    “你附耳過來。”李浩招了招手,王元泰側耳到他麵前,李浩開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地說起來。

    說了好一陣子,隻見王元泰表情不斷變換,時而震驚,時而蹙眉,時而開心,時而默歎,精彩無比,兩條眉毛好似在跳舞,就連陸雲都很好奇李浩到底在跟他說什麼。

    日落西山,一片晚霞印紅西方天空,庭州刺史府忽然傳來一陣慘呼之聲,慘叫之人竟是王元泰,因為李浩正手持皮鞭狠狠地鞭打王元泰,鞭鞭到肉,每抽下一鞭,都會在王元泰背後留下一道血痕,李浩親自執鞭,邊抽邊罵:“認識我便敢出言不遜嗎,老子可是刺史,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頂嘴!要不是老子,你能有今天……”

    王元泰的慘叫聲吸引了附近許多人來觀看,眾人站在刺史府門口朝麵張望,對著麵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挨了十幾鞭子,王元泰鞭昏厥過去,李浩命人將他拖出刺史府,丟到大街上,然後帶著眾人來到城門口,打開城門,讓彭海帶兵進城,大軍開往曹田家。

    來到曹田家門外,謔!好氣派的房子,簡直跟自己在藍田的府邸有得一拚了,在如此破敗的城池之中竟有如此豪華的門第,簡直讓李浩大開眼界。

    彭海上前敲門,院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在門後問:“誰呀!”

    當那人看到門外無數火把時,嚇得“呀”地一聲驚叫,就想關門,彭海上前一伸腳,卡住門,用手一推,門豁然打開,將那門房直接拍摔在地。

    門房立刻驚惶大叫:“有人闖宅!有人闖宅啦!”

    此言一出,無數黑影在從宅院之中衝出,個個手持兵刃,形成一個半圓,包圍李浩他們。

    此刻李浩他們隻有三十多人進入宅中,五百右驍衛還在門外,李浩冷然一笑,高舉聖旨,長聲高呼:“聖旨到!”

    曹家部曲爪牙聞聲一陣驚愣,麵麵相覷,不知所措,過了片刻,曹家之人紛紛來到前院,跪地接旨,那些爪牙無奈,也紛紛跪下接旨,李浩開始宣讀聖旨,這聖旨竟成了他的虎皮,專門用來唬人,他不知道已經讀了多少遍了,現在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

    一通聖旨念完,曹家的人懵逼,還以為是皇帝給他們曹家的聖旨呢,沒想到是庭州刺史的上任聖旨,李浩合起聖旨,讓李元忠捧著自己的上任信件和官印官袍,朗聲道:“本官就是庭州新任刺史李浩,聽聞別駕曹田這些時日來一直代理庭州大小諸般事務,著實辛苦,本官特地前來登門道謝。”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上前冷哼:“有你這樣道謝的嗎,登門拜訪不遞拜帖,還帶這麼多人硬闖!”

    李浩冷然一笑,亮了亮手中聖旨:“我有聖旨,哪去不得?”

    “有聖旨了不起啊……”

    “青雲!住口!”一個三十有餘四十不到的婦人沉喝一聲,隨即上前欠身行了個禮,道,“小兒生性魯莽,不懂規矩,衝撞了刺史大人,萬請大人寬宥。”

    李浩打量了一下這二人,已然確認了他們的身份,那青年是曹田唯一的兒子,叫做曹青雲,是庭州長史,而那婦人則是曹青雲的結發妻子雲氏,這些消息他早已從王元泰那打聽清楚了。

    李浩微微一笑,拱手道:“這位想必是曹夫人吧,不知曹別駕何在?”

    雲氏淡淡道:“我夫君因事出城,恐怕要過兩日方能回來,這次叫刺史大人走了空,萬分惶恐。”

    “不會走空,不會走空。”李浩咧嘴嘿笑,“本官此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要謝曹別駕代理州務之事,二是要拿回庭州衙門所有公文,朝廷法度,公文不得出衙,更不可入私宅,曹別駕因是代理州務,出於無奈才將公文搬回家,本官也就不追究了,但既然本官已然上任,自然要拿回公文了。”

    雲氏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之色,隨即便鎮定下來,推搪道:“大人,民婦隻是一介女流,對朝廷公務一無所知,公文之事,民婦也全然不知,不如大人先等候兩日,待家夫歸來之時再說。”

    李浩聞言微微一眯眼,他看出來了,這刁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呢,果然是狼配狼,虎配虎,夫妻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但她若是以為這樣就能敷衍了李浩,那未免太天真了。

    李浩挑了挑眉,冷笑道:“你不知道公文在哪,沒關係,你家雖大,卻也有限,我特地帶了五百人過來,找出公文還不是輕而易舉,來人啊,進屋去找公文。”

    曹青雲聞言憤然上前怒喝:“我看誰敢!我曹家是你想搜就搜的地方嗎!”

    李浩抬頭看了看漫天繁星,悠悠道:“彭海,本官官拜何職?”

    彭海冷冷道:“大人官拜庭州刺史,領昭武校尉銜,同領庭州折衝衛府折衝都尉職。”

    “那你呢。”李浩又漫不經心地問。

    “卑職官拜右驍衛中郎將,正四品武職!”

    李浩掏了掏耳屎,很裝逼地說道:“庭州治下,本官最大,現在有人阻擋本官執行公務,作何罪論?”

    彭海道:“大人代表了朝廷,公然違抗朝廷命官執行公務,作叛亂謀逆罪論處。”

    “哇,造反呀!”李浩聞言瞪大雙眼,故作震驚狀,道,“那可是大罪呀,眼前這曹什麼東西的,他是在謀反嗎?”

    二人一唱一和,說得可起勁了,曹千雲和雲氏卻嚇得臉色狂變,雲氏族趕忙道,“大人明鑒,小兒絕無謀反之意,隻是大人忽然要搜查我家府邸,這未免不合禮數。”

    李浩瞪大雙眼一臉無辜地問:“本官哪不合禮數了,曹別駕將朝廷公文搬回家中就合禮數了?要不要我明日便奏報皇上,說曹別駕私挪公文,圖謀不軌?”

    雲氏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庭州換了多少任刺史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刁鑽之人,開口謀逆閉口謀反,各種潑髒水扣帽子,太不講究了,要是其他的罪名,曹田都無所謂,但唯獨謀反這一條,曹田頂不住。

    在長安混了這麼多年,李浩雖然沒有學會多少官場知識,但潑髒水的手段還是學了點,想要栽贓,沒什麼罪名比謀反更好使了,即便空口白話,也能嚇對方半死,那可是誅連的大罪,沒人不怕的。

    就在這時,外麵街上一陣騷亂,接著便見一名右驍衛進門稟報:“報告彭將軍,李大人,外麵一行人馬從街東而來,約有千人!”

    “來了。”李浩挑眉輕笑,冷冷道,“李元忠,陸雲,在這看著,誰若敢妄動,以謀逆罪論處,格殺勿論!”

    “是!”李元忠和陸雲齊聲領命,雙雙拔出唐刀,冷冷望著一眾曹家爪牙。

    李浩留下金立和二十八特種兵在院子盯著,然後和彭海來到門外,翻身上馬,走到隊伍東邊。

    隻見前方五十米外一大堆人馬定在那,為首的是個身披銅甲的中年人,約莫三十來歲,一臉大胡子。

    大胡子高聲喝問:“爾等是什麼人,竟敢衝撞曹別駕府邸,活膩歪了嗎!”

    李浩冷笑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大胡子冷然道:“我乃庭州折衝衛府左果毅都尉,雲猛!”

    原來這就是曹田的娘舅雲猛,庭州的左果毅都尉。

    “左果毅都尉啊。”李浩嘿然一笑,寒聲道,“一個小小的果毅都尉竟敢調動折衝衛府千人大軍,你可有折衝都尉和刺史大人的調兵令符和公文?”

    雲猛冷哼:“庭州並無刺史和折衝都尉,事急從權,你們衝擊曹別駕府邸,我自然要帶兵來馳援。”

    “哦,是嘛,庭州沒有刺史和折衝都尉?”李浩挑眉冷笑,“那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他說著給彭海使了一個眼神,彭海上前大聲道:“眼前這位,便是大唐皇帝陛下聖旨親封庭州刺史兼折衝都尉李浩李大人,聖旨,官印,官袍,公文,盡都在此!”他說著高高舉起一應物件,用火把照亮,明黃色的聖旨在火光下格外顯眼。

    雲猛聞言一陣懵逼,白天聽聞士卒來報,說新任刺史傳召他去拜見,他根本不當一回事,畢竟每一任刺史都是空架子,他根本不鳥的,沒想到這貨居然帶了這麼多兵馬直接來闖曹田府邸,恰巧自己情急之下帶兵來援,這下尷尬了。

    李浩悠悠道:“無公文和令符,小小果毅竟私帶千人大軍,衝撞朝廷命官,彭海,這是什麼罪?”

    彭海非常配合地說了句:“謀反。”

    得,又是一頂謀反的大帽子,扣得雲猛直愣眼,本以為帶兵來馳援的,還沒開打呢,自己就成反賊了,真他娘的要命。

    雲猛愣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驚恐大叫:“冤枉,卑職絕無謀反之意。”

    “滾下馬來!跪下!”李浩忽然瞪眼大喝。

    雲猛被這一聲嚇得趕緊下馬,跪倒在地,大聲叫道:“卑職絕對沒有謀反之意,誤會,都是誤會!”

    李浩冷哼:“庭州別駕私挪公文於家中,本官來取公文,乃是公務,何來衝撞府邸一說!你逾製調兵,本官先記上一筆,日後再說,現在,給我滾回去!”

    雲猛聞言如蒙大赦,趕忙帶兵回去,知道李浩隻是來取公文,他便放心了,先咽下這口氣,讓李浩囂張一下,等到曹田回來,再跟他算賬。

    見雲猛離開,李浩返回院中,發現所有人都沒動,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現在,本官要帶人搜查曹府,取回公文,若有阻攔,休怪本官不客氣!”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3
166章:奪權行動



    雲氏聞言趕忙道:“刺史大人且慢!”

    李浩挑了挑眉:“曹夫人有何話要說?”

    雲氏緩緩道:“民婦是個婦道人家,不知公文在何處,不過犬子是庭州長史,應該知曉。”她說著朝曹青雲連使眼色。

    曹青雲雖然很憤怒,但他看懂了雲氏的眼色,非常不爽地說道:“我見父親從刺史府搬了一些書本放到書房,或許便是大人要找的公文。”

    李浩聞言眯了眯眼,雲氏的忽然妥協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他也隱隱猜到,曹府中應該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不敢讓自己搜,自己要不要強行搜一搜呢,看看這個妖巢之中到底藏了些什麼妖魔鬼怪。

    李浩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此次前來隻有兩個目的,首先是要拿回公文,其次便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新任的刺史並不是什麼軟柿子,畢竟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一味的服軟並沒有什麼用,自己有五百右驍衛作後盾,該強勢的時候就得強勢。

    不過現在還不能撕破臉,倘若逼得太狠,極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畢竟曹田的後台是高昌,這一點他還是有點忌憚的。

    既然曹家人告訴他公文在書房,李浩也不過多為難,讓他們帶路去書房,取了一應公文,然後回刺史府。

    當晚,李浩開始翻閱公文,政事先不看,專看錢糧還有兵事,看完之後,正如李浩所料,庭州錢庫糧倉空空如也,至於折衝衛府,竟然招了兩千士卒,早已逾製,不過此乃邊防之鎮,衛府逾製,也是情有可原,但曹田可是高昌的人,根本不用擔心別國侵犯,在這樣的前提下,他還招了這麼多士兵,不得不讓李浩想入非非了。

    大致看完公文,已是深夜,明天還有大事要做,李浩便上床休息。

    一夜無話,隔日一早,李浩起來後在院中打了半個時辰的拳,到了卯時三刻,他派陸雲、李元忠還有彭海去請三個官吏來麵見自己,分別是司倉、司庫、司兵三判司,判司的官職尚在司馬和長史之下,跟刺史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然而他們架子很大,昨天李浩派人去傳喚,一個都沒來,沒關係,李浩今天已經有了準備,換陸雲等人去請,不來便綁來。

    沒過多久,司倉、司庫、司兵三判司全都來了,看他們滿臉不開心的模樣,可以料到陸雲等人邀請的手段肯定不怎麼樣友好,既然陸雲他們都演過黑臉了,那麼李浩便演紅臉,見麵笑眯眯地道:“自我介紹一下,本官姓李名浩,乃新任庭州刺史,昨日到職上任,竟請不到三位前來,還非得派出右驍衛中郎將和昭武校尉去請,三位真是太難請了。”

    他雖然笑得很友好,但言語卻一點不友好,三人聞言頓時一驚,沒想到彭海他們居然官位如此之高,右驍衛中郎將,即便是在長安,那也是牛逼的存在,居然替這個新任刺史跑腿,他們忽然感覺眼前這個少年刺史很神秘,趕忙連聲道“不敢”。

    李浩繼續笑眯眯地問:“本官上任伊始,想好好地治理一下庭州,既治一方,先問錢糧,司倉司庫二位判司,請問這庭州的倉庫有糧幾何,有錢幾許?”

    二人聞言一愣,然後對視了一眼,沒有作答,李浩不悅蹙眉,冷聲道:“二位判司難道屍位素餐,對自己職內之事竟一無所知?”

    司倉聞言趕忙道:“回刺史大人,庭州土壤貧瘠,不宜栽種,所以倉中並無存糧。”

    “哦。”李浩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向司庫,“司庫呢?”

    司庫判司回道:“大人,庭州乃苦寒之地,民生艱苦,所以庫中空虛。”

    “無錢也無糧?”李浩聞言冷笑,“那待秋後押稅回京之時,你們讓本官拿什麼上繳?”

    二人埋頭默不作聲,意思很明顯,那不關他們的事。

    李浩從桌上拿起司倉和司庫的賬本,嘿然笑道,“二位判司,做假賬技術不錯嘛,遠的不說,從去年正月到現在,你們一共做了十三筆假賬,共虧空公款五千八百貫,糧一千八百石,以為本官看不出來嗎?”

    他說著將兩本賬冊砸在二人臉上,二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新任刺史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如此有本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們所作假賬,而且說得一絲不差,要知道,他們所作假賬絕對能以假亂真,在前幾任刺史那從未露陷過。

    二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李浩回到官位上坐下,猛然拍桌:“跪下!”

    二人嚇得雙雙屈膝跪倒,連呼冤枉,李浩懶得看他們,冷冷道:“方才大家還算同僚,但現在你們已經是罪臣,沒關係,隻要你們說出你們虧空錢糧去向,本官一定從輕發落。”

    “卑職絕對沒有虧空錢糧,請大人明察!”二人哀聲求饒,死不承認。

    李浩似乎早料到他們會如此說,嘿嘿冷笑道:“好啊,鐵證如山了,還死不承認,本官倒要看看誰能救你們!來人呀!”

    兩個右驍衛走了進來,李浩緩緩道:“將他們二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兩個右驍衛立刻將這二人押了下去。

    李浩拿起毛筆唰唰唰一陣疾書,寫了一封奏折,蓋上官印,交給彭海,道:“派人馬送去西州驛站,從西州驛站出發,送往長安,記住,千萬莫要從庭州驛站走,庭州驛站不一定信得過。”

    “是!”接過奏折,轉身出去找了一名右驍衛,叮囑一番,打發其離開。

    李浩接著又拿起筆唰唰唰一通寫,又蓋上官印,這時彭海剛從門外進來,李浩又將公文遞給他,道:“你持此公文,帶人前去搜查那二人府邸,此二人狡猾異常,既然虧空錢糧,肯定有一部分中飽私囊,若有所得,即刻來報之於我。”

    “是!”彭海接過公文,就準備出發。

    李浩忽然又道:“等一下,搜查之時,注意地下,有的人喜歡將錢財等物埋於地下。”

    彭海又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去,帶著眾人去司倉司庫兩個判司家搜查了。

    司倉司庫兩個判司入獄,頓時便空出了兩個職位,李浩讓陸雲將秦渭喚了進來,問:“秦渭,會算賬嗎?”

    秦渭淡然一笑,拱手道:“回大人,這是小人的老本行。”

    李浩開心道:“庭州司倉和司庫兩個職位出缺,你可有興趣?”

    秦渭聞言麵色一肅,微整衣衫,跪下,道:“能為朝廷出力,乃秦渭畢生之心願。”

    “好!”李浩寫了一封任職文書,蓋上官印,道,“那麼,本官先委任你暫代庭州司倉司庫二職,試用三個月,倘若你盡職盡責,本官會上奏朝廷,為你請正。”

    “多謝大人提攜!”秦渭聞言欣喜若狂,深深地磕了一個頭,恭敬無比,廳外金立等人見秦渭居然當官了,那叫一個開心啊,雖然官職不大,卻是管錢管糧的重要職務,很牛逼了。

    懲治了司倉司庫兩個判司,李浩又笑盈盈地望向司兵判司,司兵判司被他瞧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不待李浩發問,他便跪下連聲道:“大人饒命,庭州衛府逾製招兵,並非小人主意,給小人一千個膽,也萬萬不敢擅自做主,實則是前任刺史所命,而且前任刺史已經請示過朝廷,獲得朝廷批文後,小人才負責招兵的。”

    李浩聞言一愣,仔細想想,嗯,一切說得通了,上一任刺史性情剛烈,想要與曹田鬥,還想保護絲路,然而力不從心,兵馬太少,於是就上奏朝廷,請求擴充衛府,將原本八百兵士擴招到兩千,沒想到李世民居然批準了,可見李世民對絲綢之路還是很重視的,畢竟邊疆之地是最不受朝廷控製的地方,極有可能會有擁兵自重的情況發生。

    聽完司兵判司的話,李浩沒有多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若有所思。

    一旁的李元忠見他半天沒有說話,便開口問道:“詩狂,在想什麼呢?”

    李浩道:“我在想,倉庫之中錢糧兩空,兩個月後該拿什麼繳納朝廷賦稅。”

    陸雲聞言也蹙眉道:“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大唐賦稅雖不高,但製度卻嚴,絕不可拖欠。”

    李浩想了一會兒,又開始翻閱起了公文,這一次他翻的是戶籍公文和稅務公文,然後他按照戶籍算了算,今年庭州所納賦稅應是一千五百貫,不是很多,畢竟庭州隻有兩萬多的人口,看到這個數字,李浩鬆了一口氣,還好,倘若到時候實在不行,那麼他隻能拿自己的錢先墊付一下了,一想到自己要破財,他就有點不爽,才剛上任,就要破財,這都什麼破事啊。

    稅務的事情暫且先擱置,李浩又開始考慮怎麼奪權的事了,根據庭州當前的情況來看,李浩覺得要奪權便先奪兵權,畢竟偉人曾說過,槍杆子出政權,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這種地方,誰拳頭大誰說話就硬氣。

    既然要奪軍權,那麼首先就得把雲猛給拉下馬,雖然自己是折衝都尉,但自己很難親自去領兵,而且他也沒空去操練士兵,那麼就隻能交給左右果毅都尉了,現在右果毅都尉王元泰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雖然他在折衝衛府並沒有什麼地位,隻要再把左果毅都尉也安排成自己的人,那麼兵權就盡在他掌控之中了。

    李浩想了很久,忽然彭海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李大人,卑職在司倉王進和司庫張才家中搜出八百石粟米和兩千八百兩黃金!”

    “可以啊,看來他們已經虧空錢糧多年了,居然積攢如此之多,這兩個小小的吸血蟲竟吸食了百姓如此多的精髓,當真可恨。”說到這,他忽然頓住,腦中靈光一閃,一條奪兵權的妙計湧上心頭,於是他高聲道,“傳令下去,讓左果毅都尉雲猛好好看守這二人,若是出現半點紕漏,本官唯他是問。”

    他說完嘴角一揚,露出詭秘笑意,陸雲一看到他這個笑容,就知道他又有鬼點子了,而且……肯定有人要倒黴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4
167章:特殊任務



    庭州城西,有一戶大宅,門額上寫著兩個字-“雲府”,這就是曹田娘舅雲猛家,把刺史府院子當羊圈的那個。

    這雲猛早年做過馬賊,德行方麵一塌糊塗,自從他姐夫曹田在庭州坐大後,他帶著幾個馬賊兄弟來投靠,很就混上果毅都尉的職位,由賊到將軍,他的人生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然而他的脾氣卻沒多大改變。

    昨天他的二十多頭羊被李浩給宰了,這且不說,晚上私自帶兵還被李浩撞上,被李浩扣了個謀反的大帽子,逼得他不得不下跪認錯求饒,這才逃過一劫,今天,李浩還派他去看守司庫和司倉兩個判司,那可是曾經一起分贓的盟友啊,這不是明擺著跟他示威嗎,他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他今晚打算去青樓喝花酒,然後再找美女去床上發泄一下,他決定這次一定要多找幾個美女好好泄泄火氣,反正他玩女人從來都不給錢。

    雲猛一路來到庭州唯一的一家青樓-滿意樓,果然邊陲之地缺乏文化,古代青樓乃風雅之地,取名大多文雅,像什麼春風得意樓,風月樓什麼的,就很有逼格,滿意樓幾個意思?包您滿意?俗!

    別看滿意樓的房子破敗,但規模不小,起碼是用磚砌的,這滿意樓匯集了來自各國各民族的美女,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無可挑剔,除了環境差點,在女人方麵,滿意樓比起長安的一些青樓都毫不遜色。

    雲猛剛走進滿意樓,李浩就帶著陸雲還有飛鷹獵豹兩個隊長來到了門外,躲在門口偷聽,隻聽見老鴇對著雲猛一頓恭維獻媚,說什麼姑娘們都想死你了之類的套話。

    雲猛心情不好,不耐煩地叫道:“給爺開個雅間,把店最美的幾個姑娘叫來陪爺!”

    老鴇諾諾連聲,召來一群鶯聲燕語的姑娘送他上樓,待聲音遠去後,李浩便聽到老鴇怒啐:“呸!姑娘想死你了?是想你死吧!”

    李浩聽得想笑,還好忍住了,來這之前他已經打聽過了,這滿意樓的老板不是這老鴇,是個男人,而且不是大唐人,是個龜茲商人,一般很少露麵,店的生意都是老鴇打理,他一年來收幾次錢而已,由於雲猛在庭州不可招惹,滿意樓也不敢得罪他,從來都不敢跟雲猛伸手要錢,其實這也沒什麼,關鍵是這雲猛太喜歡這一口了,經常來,而且每次來要把姑娘們折騰得苦不堪言,甚至有的姑娘被他睡過後,好幾天不能接客,這就讓老鴇不開心了,所以雲猛就成了滿意樓最不受歡迎的客人。

    李浩朝飛鷹和獵豹兩個隊長招了招手,二人湊了過來,李浩輕聲道:“按計劃行事,鍛煉你們演技的時候到了,順便也讓你們嚐嚐女人的滋味,放開了玩,我有的是錢。”

    他說著便將兩隻裝著金豆子的錢袋交到二人手中,外加兩個杜蕾斯,笑嘻嘻道:“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這玩意的用法我已經教過你們了,千萬記得戴,希望……還沒過期。”

    二人木訥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進了滿意樓,徐娘半老的老鴇見又有客至,立刻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軟聲糯語道:“喲,二位公子,看著有點麵生啊,是第一次光臨小店嗎?”

    飛鷹和獵豹從未見過如此陣仗,手都不知道往哪擺,滿臉臊得通紅,獵豹最沒出息,想要說話,磕磕巴巴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還是飛鷹膽子大一點,結結巴巴道:“嗯……對……第一次……來,第一次來。”

    在外偷看的李浩用手捂臉,無奈歎道:“唉,光忙著訓練他們體能和特戰技能,完全忘記訓練他們待人接事了,這可不行,我要的是能執行特別任務的特工,不是殺人機器,嗯,以後一定要改變訓練方向,著重抓一抓他們這方麵的訓練,逛窯子就是一個很好的訓練方式……”

    老鴇閱男人無數,一見他們二人的反應,立刻就猜出這二人可能是初哥,頓時樂開了花,走上前去伸手在飛鷹身上輕輕撫摸,一雙小手柔若無骨,飛鷹頓時就起了反應,即便李浩給他們每人都做了內褲,下麵的小帳篷還是頂得老高。

    老鴇雖然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說不定當年還是頭牌來的,一邊輕撫,一邊在飛鷹耳畔低語:“二位尊貴的公子第一次光臨本店,本店定然好好服侍二位,二位喜歡什麼樣的姑娘,盡管開口,我們這各式各樣的姑娘都有,肥瘦任挑,還有來自各國的胡姬,目色和發色隨便選……”

    她說到這在飛鷹的耳根處輕吹一口香氣,同時右手在飛鷹褲襠處輕撫了一把,飛鷹頓時“啊”地一聲輕呼,身子抖了抖,然後露出一臉釋放後的愉悅表情。

    李浩一手按住自己的額頭:“唉,丟人,太丟人了,簡直沒臉看了。”

    老鴇也被飛鷹整懵了,她經驗豐富,當然看出來飛鷹已經完事兒了,這就完事了?錢怎麼算?

    就在老鴇一臉懵逼的時候,飛鷹道:“我好了,豹子你挑一個吧。”

    獵豹紅了紅臉,終於恢複了語言功能,低垂著頭,小聲道:“我也不懂,隨便選吧。”

    “那老身幫你選吧。”老鴇聞言趕忙高叫,“石榴,下來接客了,很好伺候的新客!”

    “來了來了。”一個身穿綾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步走下樓來。

    李浩偷偷看了一眼,喃喃低語:“臉還不錯,胸也大,就是有點微胖,勉強及格,我打六分。”

    陸雲聞言也來了興趣,偷看了一眼,然後道:“我打八分。”

    “不是吧,就這身材還八分,你什麼眼光。”李浩轉念一想,頓時恍然,唐朝以胖為美,估計這女人的身材在唐朝算是極品身材,然後他又惡趣味地想到那個已經亡故的於幽蘭師姐,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種身材……

    店中,老鴇笑眯眯地望向獵豹:“公子,對我們的石榴姑娘還滿意嗎。”

    獵豹偷偷瞄了那個叫做石榴的姑娘一眼,頭點得好似小雞吃米:“滿意,很滿意。”

    老鴇笑盈盈道:“那就上樓吧,這就給你準備房間和酒菜。”

    獵豹搖頭:“不喝酒吃菜了。”

    老鴇愣了愣:“那聽曲兒?”

    獵豹還是搖頭:“也不聽曲兒,主人說了,直接辦事。”

    李浩聞言差點栽一個大跟頭,就連陸雲也被獵豹捉急的智商給逗樂了,這種事居然說出來,智商堪憂,李浩已經開始低喃:“獵豹隊或許應該換個隊長了……”

    老鴇顯然對“主人說了”這四個字有點費解,難道他們是奉命來嫖的,這也太扯淡了,不過她也懶得管那麼多,既然獵豹說要直接辦事,那就直接辦事吧,她在石榴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讓石榴帶著獵豹上樓去了。

    獵豹走了,廳中頓時隻剩飛鷹和老鴇了,老鴇笑眯眯地看了飛鷹一眼,然後問:“公子要不要來壺酒,在這邊喝邊等你的友人?”

    飛鷹搖頭:“我也要上樓,有事要辦。”

    他說的是李浩交代的正經事,也是這次行動的任務,老鴇卻直接聽成了辦事,心想飛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正值精力旺盛的時候,估計還能再來幾次,便點頭道:“那公子想要挑什麼樣的姑娘呢,我們這有……”

    飛鷹抬手指著老鴇:“我選你。”

    門外的李浩直接驚得跌趴在地,見過牛逼的,沒見過這麼牛逼的,直接選老鴇,口味之重,非同一般。

    老鴇也是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尷尬嬌笑:“公子真能說笑,我都人老珠黃了,還怎麼敢……”

    飛鷹直接遞上裝金豆的錢袋,老鴇疑惑接了過來,一看袋中竟有二十幾顆黃豆大小的金豆,頓時眉開眼笑,一臉媚笑問:“公子當真要老身作陪?”

    飛鷹點頭:“嗯,就要你。”

    “那公子也跟你那位友人一樣?直接辦事?”

    “嗯,直接辦事。”

    “那公子隨我上樓來吧。”老鴇說著上前挽起飛鷹的胳膊,帶他上樓,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沒想到自己退隱這麼多年,居然還有人點自己,而且還是個血氣方剛的渾身都是腱子肉的小初哥,還出手這麼大方,她能不開心嗎,這事夠她在滿意樓吹上十幾年了。

    上了樓後,飛鷹強行鎮定心神,一路留神兩旁的房間,隻聽見兩旁的房中有的傳來女子“啊啊啊”的慘叫聲,很有節奏感,有的則是女子甜若蜜糖的勸酒聲,還有的在唱曲。

    終於,他看到了雲猛,雲猛的房門敞著,正跟三個妖豔女子喝酒,不過雲猛很明顯對喝酒不感興趣,一張臉在一個身材微胖的胡姬胸口拱來拱去,兩隻手分別探進另外兩個女人衣服摸個不停,不愧叫雲猛,以一敵三竟不弱下風,而且開門宣淫,至少在這滿意樓中無人能比。

    飛鷹暗暗記下了雲猛的房間號,繼續跟著老鴇向前走,很,老鴇在一間房門外停下,拉著飛鷹推門而入,然後反身閂上門,飛鷹第一次麵臨這種陣仗,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傻站著。

    老鴇媚笑一聲,上前輕撫他胸膛,甜膩膩地問:“公子是第一次睡女人吧。”

    飛鷹憨憨點頭,老鴇熟練無比地解開飛鷹的腰帶和衣衫,將飛鷹推到床上,道:“那我今天便讓公子體驗一下女人的妙處。”

    她說完用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滑過飛鷹的胸膛,然後輕啟朱唇,親在了飛鷹胸口的兩枚青春痘上,飛鷹頓時渾身一顫,禁不住發出一聲低吟,老鴇巧舌輕繞,飛鷹如坐雲端,仿若有一陣陣電流不斷流過他的身體,刺激著身體的每一處神經。老鴇的嘴緩緩向下移,經過腹部,肚臍,然後到了臍下三寸之處停住。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5
168章:李浩遇刺
    飛鷹正爽得云裡霧裡,走廊上忽然傳來一聲貓叫,這是他和獵豹約好的暗號,說明獵豹已經完事兒了,飛鷹趕緊回了一聲貓叫,獵豹尋到了飛鷹的房間位置,來到門外等候。

    老鴇正在很有節奏地吞吞吐吐,飛鷹有點著急,催促道:“快點,快點。”老鴇聞言趕忙加快了速度。

    伴隨著一陣低吼,飛鷹一瀉千里,然後提起褲子就往外走,開門和獵豹會面,獵豹低聲道:“在甲丁房。”

    “我知道。”飛鷹點了點頭,和獵豹一起走向甲丁房。

    二人來到甲丁房外,只見房門已經關上,裡面傳來女人雜亂的嬌※喘※聲和雲猛的低吼聲,他們兩個清了清嗓子,開始飆戲。

    獵豹:“大哥,聽說了嗎,明早刺史大人要提審司倉司庫那兩個判司了。”

    飛鷹:“這個我當然知道了,那兩個傢伙偷偷貪墨了那麼多錢糧,才從他們家裡搜出那麼一點點,幕後肯定有人指使,那個幕後黑手拿得最多,明日刺史大人就是要逼他們說出幕後指使之人。”

    當他們說到這裡的時候,房間裡的聲音忽然停歇,很顯然,雲猛在偷聽他們說話,雖然這二人演技不咋滴,不過雲猛的智商好像也不怎麼高,凝神細聽二人談話。

    獵豹:“大哥不愧是大哥,知道的就是比我仔細,不過他們二人會供出幕後主使嗎?”

    飛鷹:“由不得他們不說,刺史已經將他們的家人全都軟禁起來了,屆時只要把他們的家眷往堂上一拖,哭爹喊娘的,他們二人能不乖乖招供嗎……實在不行,還有大刑伺候呢,我跟你講,刺史大人的刑具,你連見都沒見過,他只要一動刑,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伴隨著腳步聲遠去,二人的聲音也漸漸聽不到了,房內云猛驚得愣在那裡,渾身都是冷汗,司倉司庫兩個判司虧空錢糧之事,正是他指使的,曹田胃口比較大,看不上那點錢糧,但他雲猛沒有曹田那麼財大氣粗,他看得上呀,所以他仗著自己特殊的身份去找司倉司庫兩個判司,威逼他們跟自己一起虧空錢糧,曹田自然知曉此事,但畢竟是自家的娘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他們去乾了。

    一聽說李浩要嚴查到底,雲猛當即嚇傻了,隨即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跑。

    雲猛剛走出滿意樓,不遠處小巷中走出四個身影,正是李浩他們,李浩朝陸雲使了個眼色,陸雲沒有吭聲,一個衝刺,在牆上連踏三步,躍上房頂,然後在房頂上不斷跳躍,跟踪雲猛而去。

    目送陸雲離開後,李浩轉頭挑眉看向飛鷹和獵豹,問:“玩爽了嗎?”

    飛鷹和獵豹同時臉紅,羞澀點頭,李浩笑瞇瞇道:“以後我會讓你們多進行這方面的訓練的。”說完轉身往回走去,二人聞言開心不已,緊跟在李浩身後。

    剛行出不到一里遠,李浩忽然有點異樣的感覺,停下了腳步,這時,身後傳來飛鷹和獵豹的大喝:“主人小心!”

    李浩趕忙扭頭,只見路旁的一座低矮的房頂躍下一道人影,穿著黑色夜行衣,頭戴黑色垂紗斗笠,手持一柄亮銀寶劍朝自己刺來。

    李浩大吃一驚,本能地往後疾退,然後來人速度太快,而且是偷襲,李浩才退一步,長劍已到他胸前,這時只見獵豹手持一柄短匕衝了過來,狠狠上撩,“叮”地一聲,匕首擊在劍刃之上,將長劍彈開,李浩暫時脫危,而飛鷹已經快步而上,也持著一柄短匕衝上去,割向黑衣人脖子。

    黑衣人腰肢一彎,使出了鐵板橋,躲過飛鷹一擊,又揮劍格開獵豹的匕首,猛然躍起,再次殺向李浩,一陣風吹起他斗笠上的黑紗,李浩看到他的臉,那是一個銀色的面具,是銀狐!

    銀狐的速度太快,飛鷹和獵豹二人合力竟纏不住她,最主要的是他們這次沒帶刀出來,唯一能用的只有貼身近戰用的匕首,不適合打鬥留人,獵豹和飛鷹情急之下只能雙雙擲出匕首,直取銀狐後背。

    銀狐聽到背後破空之聲,微微扭了一下身子,手中長劍毫不停留,繼續刺向李浩胸口,李浩彷彿嚇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叮!”地一聲脆響,銀狐的長劍此在李浩胸口,卻忽然折斷,銀狐猛然一愣。

    趁著她短暫愣神的機會,李浩倏然而動,抬起右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提在手中轉了個圈,同時左手往身後一抓,緊緊地抓住了一柄飛來的匕首,另一枚匕首擦身飛過。

    鮮血順著匕首柄滑落,滴在地上,李浩隨手丟掉匕首,將銀狐高高地舉在手中,銀狐右手揮舞斷劍刺向李浩面部,李浩左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她的手腕頓時就脫臼,斷劍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銀狐,又見面了。”李浩的聲音有點低沉,還有點顫抖,可以看得出來,他此刻很憤怒,方才那一劍,要不是自己有護心鏡,早就被捅個對貫穿了,自己怎麼說也對她有兩次救命之恩,她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雖說那一次是李浩做錯在先,但他還是很憤怒,他的思想是現代人思想,在他看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兩次救命之恩換來這樣的回報,呵呵。

    銀狐被他卡住脖子,根本說不出話來,雙腳亂踢,雙手不斷擊打李浩的手臂,但毫無作用,原來她只是劍法厲害而已,沒了劍,她就像是沒了牙的老虎,再厲害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

    銀狐掙扎的時候弄掉了頭上的斗笠,露出戴著銀色面具的臉,李浩看到她怨毒不屈的眼神,殺心頓起,右手不禁加大力氣,銀狐的脖子被他巨大的手力捏得深深陷下去,眼珠已經開始充血。

    眼看銀狐就要一命嗚呼,一枚雞蛋大的石子忽然飛射而來,擊在李浩手臂上,痛得他“啊”地慘叫一聲,鬆開了手,銀狐掉落在地狂咳不止。

    李浩強忍手臂的痛楚,轉頭來看,只見陸雲飛奔而來,到了近前便猛然跪下,急聲道:“少爺開恩,饒她一命。”

    李浩聞言皺了皺眉,扭頭看了銀狐一眼,問:“你看上她了?”

    “沒有。”陸雲搖頭。

    “那為何替她求情?”

    陸雲沒有多說什麼,還是那句話:“求少爺開恩,饒她一命。”說完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額頭直接撞到地面。

    李浩見狀無語,陸雲什麼性子,他還是了解的,既然陸雲已經如此求情,定有重大原因,若不是銀狐做的太絕,其實他也不想辣手摧花,或許因為他是個多情種子吧,看到美女就心軟,於是他狠狠瞪了銀狐一眼,冷冷道:“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銀狐也狠狠剜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起身扭頭就走。

    待銀狐消失在夜色之中,李浩輕嘆一聲望向陸雲:“起來吧。”

    “多謝少爺。”陸雲緩緩起身。

    李浩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居然被石頭砸得一片紅腫,朝陸雲翻了個白眼:“你下手還真夠狠的。”

    陸雲尷尬一笑:“少爺你天生神力,我若不用力投擲,只怕砸不開你的手。”

    “這個馬屁拍得我愛聽。”李浩挑了挑眉,問,“跟踪結果如何?”

    “一切如你所料。”陸雲道,“他去大牢了。”

    “嗯。”李浩點了點頭,又問,“牢裡都準備妥當了嗎?”

    “都準備好了。”陸雲回答,“還給那二人下了迷藥,佈置得妥妥噹噹,絕不會露陷。”

    “那就好。”李浩滿意點頭,轉身往回走,陸雲看了看地上的斷劍,那是銀狐的佩劍,那是一柄簡單古樸的寶劍,看起來似乎有點來頭,可惜此刻已經斷做了兩截,陸云隨手將其撿起,藏於袖中,緊追幾步跟上李浩他們。

    一路回到刺史府,李浩都未說話,倒是陸雲先忍不住了,快到李浩房間的時候,陸雲問:“少爺,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何要替銀狐求情嗎?”

    李浩回頭看了他一眼,淡然笑道:“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原因,你若不想說,我問了又有何用,你若想說,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陸雲悠然長嘆一聲,緩緩道,“其實,她便是我的小師妹,名叫胡可兒。”

    “不是吧。”李浩瞪眼驚呼,“這麼狗血!你師妹?你今年貴庚?”

    陸雲道:“三十二。”

    “嘖嘖嘖,長得夠著急的呀。”李浩咋舌輕笑,道,“她看上去還不足二十歲,跟你差的也太大了點。”

    陸雲沒有在意他的調笑,繼續道:“胡可打小便性格冷漠,這一切與她的悲慘遭遇有關,她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對她也最是疼愛,原本師父打算將畢生最得意的劍法傳授給她,惜,她十歲那年,師父便離開了,師父離開後不到兩個月,胡珂也離開了,一個十歲的女娃就此漂泊江湖,這些年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在樓蘭城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李浩眨巴著眼問,“不會是沒認出來吧?”

    陸雲緩緩道:“她長大後模樣確實改變不小,我也是通過她的劍法、長相、還有那冷漠的性格猜出她的身份的。”

    李浩聞言翻白眼道:“都看到本門劍法了,你還用猜?”

    陸雲聞言無奈長嘆:“這是師父的獨門劍法,我和於師姐均未能得到傳授,胡師妹天資聰慧,本來能盡得真傳,可惜師父走得太早,她也未能全部學會,能將一套殘缺的劍法練到她那種境界,實屬不易。”

    李浩聞言忽然來了興致,笑問:“容我八卦一下哈,倘若她跟你打,你們誰贏?”

    陸雲想了想,搖頭道:“難分勝負,不過他若是再砥礪幾年,應該能勝我,不過她根基不牢,若能被我拖到百招之後,便難勝我了。”

    李浩聞言笑嘻嘻道:“既然她是你師妹,那就好說了,你去勸勸他,讓她別再來找我麻煩了,不然我真怕我一不小心被她偷襲成功,我就不是刺史而是刺死了。”他說到這裡歪頭吐舌,做出一副死翹翹的動作。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36
169章:奪兵權



    陸雲聞言蹙眉搖頭長歎:“不可能的,我這師妹自小便生性孤僻,除了我師父之外,她不聽任何人的話,就連我和於師姐都拿她沒辦法。”

    李浩聞言無奈扁了扁嘴:“原來她從小就這副臭脾氣呀,哼,遲早要吃大虧。”

    陸雲點頭道:“是呀,師父也曾這般說過她,讓她改改脾氣,說她這脾氣將來若是遇上高人的話肯定會吃大虧,這不就在你手上吃了大虧嘛。”

    李浩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神采飛揚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高人咯?哈哈,原來我是高人,我是高人……”看李浩那瑟模樣,陸雲也也禁不住笑起來。

    笑了片刻後,他輕踅數步,舉頭望月,長聲歎道:“唉……這麼多年未見,我還以為她早已不在,畢竟那時候她太小了,才十歲,才練劍四年,便帶著師父的七星寶劍,一人一劍獨闖江湖,單是這份膽識,就讓人不得不佩服,今日再見,師父和師姐已然遠去,她也長大了,我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是啊,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一不小心就隔世了。”李浩也隨之感歎,他自然感歎的是穿越,那是真正的隔世,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頭問,“你剛才說到你師父的七星寶劍,很厲害嗎?”

    陸雲點頭道:“那雖不是當世名劍,卻是師父年輕時所得一塊異鐵,遍訪天下名匠鑄造所得,鋒利無比,堅固異常,非一般寶劍所能比擬的。”

    李浩聞言咂了咂嘴,堅固異常?鋒利無比?為何敵不過自己的護心鏡,不過他的護心鏡也確實不簡單,那是他從前世帶來的一塊高密度合金鋼改造的,那麼小小的一塊護心鏡,七個鐵匠花了足足半個月才鍛造成功,當他們將護心鏡交給李浩的時候,連稱這是曠世奇鐵,李浩當時也就笑笑,認為他們沒見識,現在想來,這不是他們沒見識,而是科技的落後,畢竟落後了一千多年,冶鐵和煉鋼技術根本上不去,古代的鋼,全都是靠鐵錘一錘一錘敲出來的,難怪會有千錘百煉的說法。

    李浩從懷取出自己的護心鏡,這是一個直徑十七厘米的圓盤,表麵略有弧度,中間厚,邊緣薄,最厚的地方超過一厘米,拿在手中很沉。

    李浩伸手在護心鏡的表麵摸了摸,竟摸到一道淺淺的傷痕,有點膈手,應該就是被那七星寶劍刺出來的,可見那七星寶劍果然非同一般。

    這麼一枚小小的護心鏡,代表了一千多年的冶金技術的結晶,李浩心有感觸,喃喃道:“或許,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該將冶金技術帶給這個時代了。”

    陸雲聞言訝問:“你還會冶金?”

    “世上有我不懂的東西嗎。”李浩回了一個很裝逼的表情,收起護心鏡,道,“你速速去將那斷了的七星寶劍取回來吧,等回到長安後,我找人將它接上,畢竟是你師父生前遺物,不能損毀在我的手中。”

    陸雲笑著從袖取出兩截斷劍,笑道:“我已經帶回來了。”

    李浩見狀翻了翻他袖子,一臉驚訝地問:“你不是說這劍非常鋒利嗎,不怕割傷你胳膊?”

    陸雲發現李浩在意的重點總是和別人不一樣,還好他早已習慣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笑,李浩接過寶劍看了看,造型古樸,劍刃寒芒綻綻,確實是口好劍,望著這寶劍,他忽然心血來潮,問:“你說這庭州城之中……有沒有好工匠?”

    陸雲聞言仔細想了想,忽然道:“倒真有,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李浩這才想起來,陸雲多年前曾經在庭州待過,對於庭州情況,他比自己了解的多,昨晚飛鷹告訴他,他們帶來的那些連弩專用箭矢已經消耗過半,李浩當時就想著要找工匠製造箭矢,現在又提到工匠,李浩趕忙道:“陸雲,明日你去將城所有的鐵匠和木匠都給我找來,越多越好,手藝好壞都無所謂。”

    “是。”陸雲雖然心中有點困惑,但還是頷首領命。

    隔日一早,李浩正在刺史府前院練拳,一個衛府士卒匆匆來報:“大人,不好了!前司庫和司倉兩個判司慘死獄中,身首異處。”

    李浩聞言震驚失聲:“什麼!竟有這種事!”

    他說完便帶著李元忠還有特戰隊風風火火地來到庭州大牢,到牢間一看,雲猛也在,隻見滿地都是血,兩具身穿囚服的屍體躺在地上,頭顱均被斬落。

    李浩也不顧地上的鮮血弄髒鞋子,上前撥開兩個頭顱蓬亂的頭發,發現死者臉上滿是塵土和血漬,一塌糊塗,表情還格外猙獰,看得有點人,雖然看不清模樣,不過通過胡須的顏色和樣式倒是可以認出他們就是司庫和司倉兩個判司,這二人的胡須比較特別,跟別人的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本官不是讓你好好看守這兩個囚犯的嗎!”李浩對著雲猛冷聲大喝,畢竟他昨日已經下令讓雲猛好好看管這兩個囚犯,沒想到這才一夜,就被人在牢中殺死了。

    雲猛趕忙低頭抱拳道:“屬下無能,屬下昨日吃壞了肚子,腹痛難忍,所以未能親自看守這兩個要犯,屬下難辭其咎。”

    他看似一臉愁苦,其實心中早就笑開了花,這兩個人就是他派人殺的,自己身為大牢監守,想要在牢殺兩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話說回來了,他運氣真的很好,幸虧李浩讓他看守這兩個倒黴蛋,不然可就糟糕了。

    “你確實無能!非常無能!”李浩指著他鼻子怒喝,“看守兩個犯人都做不到,你讓本官如何將衛府上千軍士交托於你!”

    “卑職有罪,請大人責罰!”雲猛心頭暗笑,看到李浩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別提有多開心了,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還順便自救,頂多就是一個瀆職之罪,小小懲罰一下算得了什麼。

    他正暗自得意,卻聽李浩高聲道:“庭州折衝衛府左果毅都尉雲猛,瀆職無能,看守待審重犯時擅離職守,致使囚犯被歹人殺人滅口,庭州錢糧虧空一案因此無法偵破,本官責令,罷免雲猛左果毅都尉之職,暫由昭武校尉李元忠接任,以免無能之人屍位素餐,一應公文,待本官上奏朝廷後發至。”

    “什麼!”雲猛聞言大驚,他原以為小小懲戒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李浩竟敢罷自己的職,簡直豈有此理,於是他憤然大叫,“隻是死了兩個囚犯而已,你憑什麼罷免我的官職!”

    “就憑我是庭州刺史和折衝都尉!”李浩瞪眼冷喝,態度強硬無比,他當然強硬了,刺史兼折衝都尉,軍政一手抓,庭州任何官職的任免由他一人說了算,隻要向朝廷報備一下就可以了,況且他還有五百右驍衛撐腰,在曹田回來之前,他真的可以說是毫無忌憚。

    “豈有此理!你這昏官!”雲猛氣得指著他鼻子,高聲喝道,“你是刺史了不起啊,是折衝都尉了不起啊,就因為這麼一點小小事情就敢罷我官職,我要讓曹別駕彈劾你!”

    “彈劾我?……”李浩咧嘴冷笑,“你以為真的隻是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嗎,你把刺史府衙門當羊圈的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以為這也是小事對不對,告訴你!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與威儀,神聖不容褻瀆,把朝廷公衙之地占為私用,單是這件事,就能讓你掉腦袋!”

    “什麼!”雲猛聞言渾身一震,他沒讀過多少書,對於這方麵的法律知識比較淡漠,在他看來,當時的刺史府隻是一個沒人用的閑置院子,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說法。

    李浩繼續道:“前天晚上,你擅自帶兵衝撞本官,這罪名便更大了,若是本官有意追究,定你個謀逆之罪也不為過,你不思感恩,還敢跟本官咆哮!警告你,你若再敢撒野,就等著被夷三族吧!”

    夷三族這三個字仿佛一隻鐵錘,狠狠地敲在雲猛的心頭,嚇得他額頭冷汗涔涔直下,背後衣服濕了一大片,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沒想到李浩才來三天就已抓住了自己這麼多的把柄,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慌了片刻,雲猛強自鎮定,心中不斷低呼:“不能亂,不能亂,等姐夫回來,對,等姐夫回來再說……”

    一想到這,他就更不敢跟李浩嘰歪了,龜縮到了一旁,李浩下令回刺史府,填寫公文,蓋上印戳,派李元忠去帶人找雲猛交接職務。

    中午時分,李元忠回來,說一切已然交接成功,李浩聞言從官位上走下,開懷笑道:“好啊,很好,這下兵權便在我手中了,這雲猛……真會自作聰明,他還真以為自己陰謀得逞了,我還就怕他不去殺人呢,不然我也找不出借口奪他的職。”

    陸雲這時湊上前,道:“少爺,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方才我問了一下彭海,問他何時帶兵回長安,他說聖上給他旨意是護送你來庭州,一定要保護你周全,至於何時回去,聽候旨意。”

    “哦?”李浩聞言挑眉歡笑,“那就是說,彭海的五百右驍衛暫時不急著回去咯,好極,這樣我就更加有信心了,嘿嘿,哦,對了,工匠找到沒?”

    “找到了。”陸雲道,“咱們運氣不錯,那個手藝超凡的鐵匠還在庭州,而且聽說他的兩個兒子也已盡得他真傳,我將他們父子一並請了過來,按照你的吩咐,另外又請了十二個鐵匠,至於木匠,全城的十八個木匠前天就已被我請來幫你修繕房屋了。”

    “這麼少。”李浩嘟噥了一句,無奈歎道,“罷了,湊合著用吧,你現在去將所有的鐵匠都帶來見我。”

    “是。”陸雲拱手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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