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56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44
180章:李浩的反擊(下)



    李浩坐在床邊,剛準備脫衣睡覺,李元忠忽然在房門外報告,林定坤求見,李浩趕忙起身來到前院,林定坤單膝跪地行禮,激動道:“大人,成了!”

    李浩雙眼一亮:“曹田果真派人去燒糧了?”

    “大人神算!”林定坤用力點頭,“一共來了十五人,其中十四人被殺,為首之人被擒,陸統領審問了幾句,這廝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肯說。”

    李浩開懷一笑:“走!帶我去看看!”

    李浩帶著一群右驍衛來到隆昌糧倉的大院中,隻見院子躺著十四具屍體,全都穿著夜行衣,僅有的一個活口也受了傷,五花大綁地跪在那。

    陸雲見李浩到來,上前行禮道:“少爺,我這條胳膊保住了。”

    李浩淡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上前黑衣人一腳踹翻在地,那黑衣人痛叫一聲,咬牙道:“狗官,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種便殺了我!”

    李浩挑了挑眉:“我不殺你,我也不讓你說,因為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曹田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完全將老子的話當作耳旁風,我很不爽啊,陸雲,你說我改怎麼辦呢?”

    陸雲微微一笑:“少爺吃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吃虧,他要燒糧,咱們燒回來便是。”

    “孺子可教也。”李浩笑眯眯地在陸雲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去曹田家放火,燒大點,不然他記不住教訓,要多少人便帶多少,不用向我匯報。”

    “是!”陸雲一聽可以去曹田家放火,可別提有多興奮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要是能把曹田一起燒死,那就更好了。

    陸雲隻帶了金立他們六人,就去曹家放火了,李浩又將目光停留在那黑衣人身上,笑嘻嘻地問:“你不怕死?”

    “自然不怕!”黑衣人梗著脖子,一臉的傲氣。

    李浩又問:“那你怕什麼?”

    “老子什麼都不怕!”

    “這不可能。”李浩負手慢悠悠地踱步,緩緩說道,“沒有人是什麼都不怕的,有人怕水,有人怕高,有人怕蟲子,有人怕毒蛇……雖然這一切的最後結果都是致死,但有人明明不怕死,就怕這些東西,過程和結果往往是兩回事。”

    黑衣人冷哼一聲,滿臉都是不屑之色,李浩也不著惱,轉頭對一個右驍衛說道:“押下去,派人嚴加看管,好吃好喝地供著,嗯……每天去滿意樓找個姑娘來給他享用。”

    “啊?”眾人聞言一陣懵逼,還以為聽錯了呢。

    “不用懷疑你們的耳朵。”李浩挑眉淡然道,“照我說的去做。”

    “是!”數名右驍衛領命押著黑衣人下去了。

    半夜醜時,庭州城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銅鑼聲,接著便聽到有人大聲喊叫:“走水啦!走水啦!曹府走水啦……”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城中各家各戶的燈盡數亮起。

    隻片刻工夫,庭州城中曹府大院已然火光衝天,街道之上到處都是百姓,紛紛朝大火方向望去,還有人往那跑,想去瞧個熱鬧。

    忽然,有大批人馬從刺史府衝出,朝曹府衝去,沿途百姓紛紛避讓,他們也知道這些士兵是去救火的,耽誤不得。

    三百右驍衛圍堵在曹府門口,但卻並未上前救火,曹府麵已經忙得不可開交,都在救人救物,喊聲衝天,不斷有人衝出府門,曹田的兒子曹青雲正好衝出院門,見門口站著大批人馬,卻不進去救火,便上前質問:“你們為何不進去幫忙救火!”

    為首的彭海冷然道:“刺史大人未至,沒有他的命令,我們不可擅作主張!”

    “你們……你們來瞧熱鬧的嗎……”曹府的人被氣得半死,堆在門口不斷辱罵彭海,彭海全當沒聽見,連眼皮都懶得夾一下。

    等了許久,李浩終於慢悠悠地騎馬過來了,一到門口便挑眉道:“喲,好大的火呀。”

    正好曹青雲見李浩過來了,大聲呼喝:“刺史大人,讓你的兵士進去幫忙救火吧。”

    李浩看了看院中熊熊的大火,一臉為難地反問:“這庭州城中打一口三丈深的井都不一定有一滴水,沒水怎麼救火?”

    曹青雲聞言一愣,李浩說得沒錯,庭州地處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邊緣,常年幹旱,少有雨水,在這發生火災,還真的沒有水可以撲救,所以現在曹府的人都在搶救財物,而不是救火。

    但曹青雲太著急了,他才不管有水沒水,大聲道:“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燒嗎,你們進去救人也行啊!”

    “這可是你說的喲。”李浩挑了挑眉,露出狡黠笑意,就準備揮手讓右驍衛們進去了。

    這時,曹田忽然大步走了出來,高聲道:“不必了!”

    李浩轉目看向曹田,隻見他頭發和眉毛都被燒了不少,衣服也被扯破了,滿臉滿身都是汗水,模樣甚是狼狽。

    李浩一臉狡黠笑意望著曹田,問:“曹別駕,當真不需要幫忙嗎?”

    曹田臉色陰沉如霧,說實話,他現在恨不得上前咬死李浩,猶豫了片刻,他忽然道:“李大人,倘若您當真想要幫忙,就請派人去西城的坤月湖中汲水,送來卑職家門口,幫忙救火。”

    坤月湖在西城的一片荒地上,占地約有五畝,還挺深,整個庭州百姓用水都靠這個湖,隻不過坤月湖距離這邊有點遠,少說也有五路,從那麼遠的地方汲水來救火,怎麼聽都讓人感覺“遠水救不了近火”。

    李浩也看出來了,曹田壓根就不想讓自己幫忙,由此可以證明,曹田家中果然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說,巨額的財寶或者大量的米糧什麼的。

    既然曹田都這麼說了,李浩自然要配合他,點頭微笑:“好!”然後轉身高聲道,“所有人聽令,提著水桶,去坤月湖汲水!”他說完還偷偷向彭海使了個眼神,意思很簡單“做做樣子就行了,別當真。”

    於是彭海帶著三百右驍衛慢吞吞地去坤月湖汲水,到了坤月湖邊,彭海下令讓所有人坐下休息,順便跟那些在這守衛玉米地的右驍衛們聊聊天,李浩的玉米地就在這,日夜有右驍衛守衛。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彭海感覺差不多了,讓每個人提了半桶水往回走,每走一路歇上一會兒,他要嚴格貫徹李浩的指令,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別太當真。

    等他們提著水桶回到曹家門外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大火也燒得差不多了,曹家雖大,卻也禁不住如此大火吞噬,又過了半個時辰,火焰漸漸變小,東方天際泛紅,太陽緩緩爬出地平線,當太陽完全躍出地麵的時候,曹府內再也不見火光,隻剩到處都在冒白煙的廢墟。

    李浩依舊守在曹府大門外等著,沒過多久,曹田帶著家人和數百家丁走出院門,整理了一下狼狽的形容,然後行禮道:“多謝李大人為卑職操心了。”

    “客氣,客氣。”李浩滿臉堆笑回了一句,然後低聲問,“曹別駕,可否借一步說話?”

    曹田愣了愣,點頭道:“自然可以。”

    “隨我過來。”李浩帶著他越過眾人,往街道東邊走,離人群近百米遠才停下,然後轉身笑眯眯地望著曹田,曹田看到他這笑容,就知道沒有好事,冷著一張臉問:“大人有何吩咐?”

    “我哪敢吩咐你啊。”李浩咧嘴嘿笑,“我怕你又在我背後捅刀子。”

    曹田皺了皺眉,裝糊塗道:“大人說什麼,卑職不太懂。”

    “是麼!”李浩挑眉瞪眼道,“李掌櫃的兒子難道不是你抓的?昨晚去隆昌糧鋪放火的人不是你派去的?”

    曹田見他都撕破臉了,便也懶得再裝,冷冷道:“卑職家中的這場大火,想必是大人的傑作吧?”

    李浩擺手笑嘻嘻道,“談不上是傑作,說小意思又有點裝逼,就中等意思吧。”

    曹田額頭青筋直跳,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憤怒,這麼想殺一個人了,他雙拳緊握,發出嘎拉拉的聲響,李浩見狀挑眉輕笑:“怎麼?生氣了?”

    “卑職不敢!”他咬牙瞪視李浩,嘴上雖說不敢,但他的表情卻在告訴李浩,他非常生氣。

    “你以為就你會生氣?”李浩忽然斂起笑容,瞪眼直視他,冷冷道,“你以為本官沒有脾氣嗎,本官說過,讓你乖乖地待著,別給我搞什麼小動作,你似乎將本官的話當做耳旁風了,不過沒關係,本官有的是手段對付你,想必你也認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怕跟你明說,管你明槍暗箭,本官都接著,隻不過……下次你若惹惱了本官,可不是燒房子這麼簡單了。”

    李浩說完便甩袖回到右驍衛隊伍前,揚聲道:“走,回府!”說完帶著三百右驍衛浩浩蕩蕩地回刺史府去了,曹田望著李浩囂張而去的背影,額頭青筋顫動不止,咬牙切齒道:“李浩,你等著,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天,隆昌糧鋪恢複營業,而且米麵的價格還降了兩成,庭州糧價比關中高出很多倍,打八折可是很大的優惠了,庭州百姓聞訊盡都歡喜不已,紛紛前來購買糧食,隆昌糧鋪因此生意大盛,隻一天便賣出了八百多石米麵,生意太好,李掌櫃不得不親自到鋪幫忙。

    城中有位朱宿老,是城中出名的老者,今年已經七十多歲,十多年前,曹田還隻是個庭州司馬,朱宿老的兒子任庭州刺史,後來因為三個馬賊團聯手夜襲庭州城,朱刺史親自帶兵據敵,一番惡戰後終於擊退了馬賊,而朱刺史也因此受傷,後來因為傷口感染,亡故在任;朱宿老也是飽學之士,在庭州開辦學堂,教授學子,若遇家寒學子,不收分文學費,為大唐的建設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所以他在庭州城中備受百姓尊敬,可以說是德高望隆。

    朱宿老今天也來買糧了,李掌櫃見他到來,親自迎接,二人閑聊幾句,朱宿老便責問道:“李掌櫃,你無緣無故為何突然關門歇業,可害得城中百姓虛驚一場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2
181章:風生水起(上)



    李掌櫃聞言悠然歎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多虧了新任的刺史大人。”

    “哦?”朱宿老聞言雙眉一挑,滿臉好奇地問,“為何這般說,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正是。”李掌櫃點了點頭,把自己兒子被劫,遭人逼迫,還有李浩派人奔赴兩百多救出自己兒子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李浩並未告訴他是曹田所為,所以他跟朱宿老說的時候隻說是歹人。

    朱宿老聞言白眉一軒,憤然道:“朗朗乾坤之下,竟有這等事情!劫你幼子,威逼你關門歇業,製造恐慌,如此行徑,絕非一般人所為!”

    李掌櫃也是活泛人,點頭道:“晚輩猜想,極有可能是敵國細作。”

    朱宿老拈須點頭:“有道理,庭州若是亂了,敵國才能有機可乘,嗯?如此說來,有敵國要對咱們庭州動手了?”

    李掌櫃聞言一驚,忙問:“這可如何是好,宿老,要不要告訴刺史大人?”

    朱宿老聞言想了想,道:“老朽去見見他吧,聽聞這新任的李刺史一上任便讓曹田吃了不少虧,當真大人心,就衝這一點,老朽便想見見他。”

    平定了糧食問題,還順便狠狠整治了一下曹田,李浩很開心,但他沒得意,繼續派陸雲監視曹田的一舉一動,派其他人去他真不放心,畢竟曹田在庭州的勢力根深蒂固,自己也處在曹田的監視之下,隻有派陸雲這樣的高手去才行。

    李浩在回刺史府的路上,彭海忽然想起了什麼,步來到李浩身畔,低聲道:“大人,昨晚卑職去坤月湖取水時,問了一下那的玉米生長情況。”

    李浩聞言忽然渾身一震,猛地停下了腳步,他這幾天忙著處理糧食危機,差點便將玉米的事情給忘了,仔細算算,玉米播種已經五天,按理說應該出芽了,若是這麼久還沒出芽,那就是沒希望了,聽彭海提到玉米,他頓時一陣緊張,聲音都有點顫了,問:“怎麼樣?出芽了嗎?”

    “出芽了。”彭海點頭,“而且長得很,已經有三寸多高了。”

    “三寸多高?這麼?”李浩聞言一陣訝然,他記得在藍田種玉米的時候,種子播下去五天,玉米苗最多也就兩寸多高,沒想到在庭州這邊長得更,這一點都不科學,畢竟這邊的土壤太貧瘠了。

    “走!去看看!”李浩有點興奮,心血來潮,一定要親自去看看玉米苗。

    於是他們一行人折道往西,前往西城荒地,繞過坤月湖,來到玉米地,遠遠便能看到幾十畝地一片綠油油的,全是玉米芽,李浩那個開心啊,蹲下身一株一株地查看,激動不已,想要摸一摸,又怕摸壞,那模樣有點搞笑。

    過了許久,李浩興奮起身,開心自語:“好!太好了!第一條商業鏈可以開始準備了!還要多種玉米,庭州人口不多,空地不少,正好可以讓我種玉米……”

    李浩懷著滿滿的激動回到刺史府,下批文,開墾城中荒地,種植玉米,那些百姓抵押過來做長工的子女們便派上用場了,暫時先讓他們幹農活,少部分右驍衛也參與其中。

    迪卡的酒樓開業了,取名為庭州第一酒樓,名字很囂張,不過生意很慘淡,沒辦法,庭州的百姓窮啊,勉強能吃飽飯便不錯了,哪有閑錢下館子。然而時來運轉,當天中午,就有一支三百人的商隊到達庭州,在此落腳,商隊是庭州最主要的消費力量,庭州想要致富,全得靠商隊。

    商隊的幾個人進入迪卡開的酒樓吃飯,迪卡主動給他們推薦了酒樓的三大招牌菜,正是李浩給他的三份菜譜,分別是“蔥爆羊肉”,“大盤雞”,“掛鹵肉”,雖然廚師剛學會這三道菜不久,做的還不夠精湛,不過能把火候和調料掌控好,基本味道就不會差太多,而且唐朝的烹飪技術實在太囧了,長安的那些酒樓也不過如此,更別說這邊陲庭州了。

    這三道菜果然超級受歡迎,商隊的人趕忙呼朋喚友,來這胡吃海吃,一時間酒樓爆滿,把迪卡都驚呆了,他原本隻是想配合李浩演一下戲,忽然發現這商機無限啊,心中竟萌生出離開他叔叔石那傑,自己單幹的念頭。

    迪卡的庭州第一酒樓的生意爆棚,讓城其他的一些商戶紅了眼,紛紛去大唐錢莊貸款準備開設酒樓,他們貸款可不是為了錢,而是李浩的那三份神奇的菜譜。

    然而這次李浩隻給了三個名額,這讓那些商戶們很不高興,為啥隻給三個名額,十幾個商戶在錢莊跟秦渭吵,要他們給個理由,秦渭實在招架不住了,就去請示李浩,李浩把這群商戶請到刺史府喝茶,先跟他們普及了一下什麼叫做市場飽和度,讓他們知道,庭州這地方目前最多隻能開五家酒樓,這樣剛好足夠消化過路的商隊,開得多了的話,大家都沒錢賺。

    這群商戶還是有點腦子的,對李浩的說法表示讚同,於是他們就開始爭奪那三個名額,李浩讓他們抽簽決定,最後三個獲得名額的商戶分別姓錢、花、牛。

    其他商戶因為沒有獲得名額,沮喪萬分,不過緊接著,李浩讓他們不要沮喪,因為他還有其他生意讓他們投資,然後他將自己的部分計劃告訴他們,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雞叉骨加盟店,雞叉骨加盟店是比較體麵的生意,而且雞叉骨的消費群體比較廣,隻要稍微有點錢就可以買來打牙祭,生意肯定是比酒樓好的。庭州怎麼說也有兩萬百姓,外加過路的商隊,開五六家雞叉骨加盟店沒什麼問題。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李浩還準備了一份雞叉骨,讓在場的商戶們嚐嚐,商戶們何時吃過這樣的美味,把雞骨頭都嚼了個稀巴爛,然後興奮無比地搶著要加盟。

    李浩讓他們不要急,又推出了養殖場和酒坊等等生意,這下終於讓所有的商戶們都滿意了,所有人皆大歡喜,稱心而歸,比嫖了絕世美女還要開心。

    解決了這幫較大的商戶,李浩接下來便想著如何讓那群小商戶們也賺錢,正想著這個問題,李元忠忽然走了進來,拱手道:“大人,有位叫做朱自謙的老者想見你。”

    “朱自謙?”李浩蹙眉問,“什麼來頭?”

    李元忠道:“據說這老者在庭州城中頗具名望,很有學問,也是庭州唯一一家學堂的教書先生,他的兒子十幾年前曾任庭州刺史,因守城受傷,不治而亡。”

    “此人在庭州很有名望?”李浩對其他的倒不怎麼在乎,一聽說這老者很有名望,頓時來了興趣,他初來乍到,百姓們對自己還不太信任,要是能找到一個有名望的人幫自己說說好話,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是的,很有名望。”李元忠道,“庭州百姓都尊稱他為朱宿老。”

    “好。”李浩起身走下官位,整了整衣衫,道,“我親自去迎這位朱宿老。”

    李浩來到刺史府外,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門外,身子略微佝僂,臉上有許多老人斑,模樣十分蒼老。

    李浩趕忙上前拱手道:“後學晚輩李浩李詩狂拜見朱宿老。”

    朱宿老見狀受寵若驚,趕忙躬身還禮:“不敢不敢,大人折煞老朽了,老朽拜見刺史大人。”

    李浩伸手止住他,滿麵微笑道:“朱宿老年紀大了,身子不太靈便,就莫要行什麼大禮了,來,晚輩扶宿老進府一敘。”

    “不敢當,不敢當。”李浩的熱情讓他有點手足無措,他雖然名望很高,但同時他是有見識的人,自然也知道尊卑,李浩乃一方州牧,封疆大吏,地位何其尊崇,豈是他這個教書先生能比的,現在居然如此禮待自己,他真的有點吃不消。

    吃不消也得吃,李浩不顧他的反對,扶著他的胳膊進入刺史府,到內衙坐下,讓一個丫鬟上茶。

    朱宿老看到那上茶的小丫鬟,頓時一愣,訝問:“這不是唐家的閨女嗎?”

    李浩笑眯眯地解釋:“宿老,這確實唐家的女兒,叫做唐秀兒,她爹想要從我錢莊中貸款置設客棧,又無甚抵押,便隻能將女兒抵押給我了,我見小姑娘乖巧伶俐,便讓她做些端茶倒水的活,每月給百文工錢,也夠她補貼些家用。”

    朱宿老聞言眯眼拈須道:“錢莊之事,老朽早有耳聞,原以為用子女抵押有違聖人教誨,不過刺史大人高風亮節,不僅沒有為難他們,還支付工錢,當真是難能可貴。”

    “宿老過獎了。”李浩一本正經道,“晚輩身為庭州父母官,便要想辦法讓庭州百姓脫離饑餓與貧寒,如此才不枉我來庭州一場,也不枉我為官一場。”

    朱宿老聞言肅然起身,顫巍巍地對著李浩長身一揖,莊重無比道:“刺史大人能處處為庭州百姓想,當真是難得的好官,老朽深為感激,在此為庭州百姓先謝過刺史大人。”

    “朱宿老言重了。”李浩攤手讓他坐下,緩緩道,“宿老,我初來乍到,對庭州還不是很熟,百姓們對我也難以完全信任,所以以後可能有許多地方還需宿老幫襯一二。”

    朱宿老拱手道:“刺史大人言重了,隻要是為庭州百姓好,不論何事,老朽絕不推辭。”

    “有宿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浩開懷一笑,道,“我現在就有一點事想拜托朱宿老。”

    朱宿老攤手道:“大人請講。”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3
182章:風生水起(下)



    李浩緩緩道:“我想鼓勵庭州的一些百姓畜牧豬羊。”

    朱宿老聞言一愣,蹙眉道:“庭州養羊的人不少,但養豬的……老朽未曾見過。”

    李浩挑眉道:“宿老有所不知,我這養羊和養豬的方法比較特殊,用我的方法養出的豬肉,沒有腥臊味,即便是羊肉,膻味也輕。”

    “哦?”朱宿老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問,“刺史大人到底是用何妙法?”

    “很簡單。”李浩挑眉賤賤地一笑,做了一個切東西的手勢,道,“把豬和羊都閹了!”

    “閹了?”朱宿老聞言一驚,他從未聽說過如此怪異的方法,一時間感覺像是天方夜譚。

    李浩笑嘻嘻道:“宿老莫驚,我在長安之時便試過這種方法,不論公豬還是母豬,隻要將其閹了,長膘非常,而且閹割過的公豬肉沒有任何腥臊味。”

    朱宿老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道:“閹割公豬可以理解,不過閹割母豬……如何閹?”

    李浩解釋道:“母豬被閹割後,便不不能生豬崽,至於如何閹,我知道宿老可能不大信,不如宿老你隨我一同去看看。”

    朱宿老點頭道:“好,請大人帶路。”

    李浩帶著朱宿老來到刺史府外的一個豬圈邊,麵養了五頭豬崽,每一頭都有十來斤的樣子,李浩讓李元忠準備了一下藥品和工具,然後便親自下豬圈逮了一頭小母豬上來,開始做絕育手術。

    一說到這個絕育手術,他就慚愧,為了學這玩意,可坑害了不少的豬崽,甚至有兩頭小豬崽直接死在了他的手術刀之下,還好他最後學會了。

    李浩先用烈酒清洗雙手和刀具,然後手持鋒利的小刀,熟練無比地在豬崽身上切開一道小傷口,用手指進去摳出一塊像花頭一樣的東西,然後割掉,然後他就往傷口麵撒了一些藥粉,開始縫合,運針如飛,熟練無比。

    朱宿老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開始有點信了,畢竟李浩的手法太熟練了,一看就做過無數次,而且他也覺得李浩的人品不錯,值得信任,倘若長安的那些大佬們知道朱宿老有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會是什麼鬼樣子。

    縫好傷口後,李浩將豬崽放回到豬圈,用烈酒洗了洗手,笑問:“宿老,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朱宿老點頭道,“雖然老朽不是很懂,但卻覺得刺史大人所說之話可信。”

    “多謝宿老信賴。”李浩微笑道,“我已跟城中一些商戶們議定了,近期內在城中增設三家酒樓,這樣一來,庭州便有了五家酒樓,庭州蔬菜少,酒樓中的菜多以肉食為主,所以豬肉和羊肉需求量大,畜養豬羊絕對不會虧的。”

    見李浩說得如此有信心,朱宿老便也動心了,問:“刺史大人希望老朽如何做?”

    “很簡單。”李浩道,“朱宿老先幫忙通知城中的那些獸醫,讓他們來刺史府,我將這絕育手術,咳……也就是閹割豬羊的手法教給他們,然後宿老可以找品德可靠之人,說動他們來錢莊貸款蓄養豬羊,有宿老做擔保,我可以不收他們任何抵押。”

    朱宿老拈須想了想,點頭道:“好,老朽便按照刺史大人吩咐去做,但到底能說動多少人,老朽可不敢保證。”

    李浩拱手道:“宿老盡力便可。”

    “老朽一定盡力。”朱宿老拱手還禮,他猶豫了片刻,忽然又道,“大人,老朽此次來是有一件是要告知大人。”

    “哦?”李浩攤手道,“宿老請講。”

    朱宿老道:“今早老朽去了一趟隆昌糧鋪,見了李掌櫃,知道了事情始末,老朽私下猜測,此次事情極有可能是敵國習作所為。”

    李浩聞言雙眼一亮,不禁有點佩服這朱宿老了,眼光還是很準的,便好奇地問:“宿老為何作此推斷?”

    朱宿老道:“歹人劫去李掌櫃的小兒子,逼迫其關門不售米糧,為的就是製造恐慌,除了敵國奸細,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大人,已然有敵國對我庭州虎視眈眈,大人需及早提防啊。”

    “多謝宿老提醒。”李浩拱手拜謝,“這件事,我記下了。”

    “若大人沒有其他事情,老朽便先告退了。”

    李浩點頭,轉頭對李元忠道:“元忠,送送宿老。”

    李元忠送朱宿老離開。

    李浩回到刺史府,剛坐下,守門的右驍衛來報,右果毅都尉王元泰來拜訪,還送上了禮。

    李浩拿了禮單看了看,米糧絲綢珠寶一應俱全,少說也有兩千貫的價值,李浩挑了挑眉,淡笑道:“請他進來,上好茶!”

    當李浩努力發展庭州的時候,一支隊伍從長安出發,往北而去,同時帶去的還有兩張聖旨和金銀珠寶若幹,他們奉李世民的旨意去封賞真珠可汗夷男的兩個兒子的。

    李世民和眾臣商量的推恩令很簡單,就是封夷男的兩個兒子為小可汗,各有封地,如此一來,偌大的薛延陀便一分為三,而且還會互相爭奪領土和人口,發生各種大小摩擦,互相傷害,他們打內戰了,大唐就安心了。

    草原的人民崇尚力量,渴望強大,在強大的權勢誘惑下,這些草原牧民的父子親情真的不堪一擊,曆史上,薛延陀就是因為這樣的內耗而導致國力虛弱,最後被大唐一鍋端的。

    然而當這支隊伍剛進入薛延陀疆域不久,便中了埋伏,全軍覆沒,那群伏擊之人搶走了隊伍中的所有財物,包括那兩張封賞的聖旨。

    待伏擊之人走遠,屍體群中站起了一個踉蹌的身影,那是一個受傷的騎兵,右肩和大腿各中了一箭,受傷不輕,然而並未傷及要害,所以沒死,他看了看滿地屍體,悲痛欲絕,一瘸一拐地往長安方向走去。

    轉眼間過了兩個月,進入冬天了,庭州的冬天……真特麼的冷,李浩帶了溫度計來的,發現幾乎每天都是零下十幾度,所以他都不敢在戶外撒尿,生怕凍斷了小弟弟。

    經過李浩兩個多月的努力,庭州有了非常大的改變,城的酒樓和客棧目前已經飽和,李浩的玉米也成熟了一期,第二期被凍死,原來他的玉米並不是無敵的,至少就受不了庭州冬天的嚴寒天氣,不過讓李浩吃驚的是他的玉米到了庭州後收成居然比在長安是還高出幾分,這讓他很費解,要說庭州的種植環境哪比長安好,貌似也就隻有陽光充足這一項了。

    第一期玉米收獲後,李浩便開始讓各商家加盟酒坊和雞叉骨店,釀酒,酒糟喂豬喂雞,城中那些實在貧困的一塌糊塗的百姓隻能去酒坊和養殖場做苦力,雖然辛苦,但工資不低,漸漸地,庭州百姓的麵貌變了,沒有了諸多稅項,還多了許多收入,日子漸漸有了盼頭,加上朱宿老的宣揚,李浩的名聲慢慢被庭州百姓傳頌開了。

    自從房子被燒後,曹田變乖了,沒有再跟李浩搗亂,他也沒空跟李浩搗亂,忙著造房子呢,不然這麼冷的天讓他們全家住哪,住帳篷?估計要把他凍成傻逼。

    進入冬天,折衝衛府就開始訓練了,由於王元泰幾次三番給李浩來送禮,跟他套近乎,大家也都是熟人,李浩便將兩千士兵全都交給王元泰訓練,至於李元忠,留在自己身邊繼續做保鏢,在折衝府掛個名而已。曹田得知後非常開心,又悄悄送了許多錢給王元泰,讓他跟衛府的兄弟們打好關係,別舍不得花錢,於是乎,庭州的酒樓和青樓時常出現王元泰和衛府將士們的身影。

    貞觀十二年十一月十五,大朝會上眾臣爭論不休,為的還是薛延陀的問題,不過這次爭論的不是什麼推恩不推恩了,而是出兵薛延陀的問題。

    大唐派去宣旨的使者隊伍居然在薛延陀境內被劫殺,而且逃回來的那個幸存士兵說偷襲的敵人正是薛延陀人裝扮,說的也是鐵勒語。

    這消息傳回長安的時候,李世民直接炸毛了,不僅李世民,所有的武將們都炸毛了,大唐兵鋒已近乎天下無敵,現在居然被人劫殺了宣旨使者隊伍,那還了得了,比打臉還嚴重,這要是讓其他諸國知道,天可汗的臉往哪擺,於是乎,李世民串通心腹,在朝堂之上提出要征討薛延陀,而且要禦駕親征。

    對於征討薛延陀,眾臣沒什麼意見,畢竟薛延陀打了大唐的臉,這一仗必須要打,但李世民卻要禦駕親征,許多大臣就不同意了,紛紛跳出來反對,其他的人都還好說,關鍵魏征也反對,這就難辦了。

    早在上一次廷議的時候,魏征就和李世民吵了個麵紅耳赤,之後兩人每天都要在兩儀殿吵上一頓,魏征又開始罵李世民昏君了,李世民又罵他是田舍翁了,互相傷害。

    房玄齡見他們二人這樣吵下去不是辦法,要是李世民萬一沒忍住,真把魏征給剁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於是房玄齡跟長孫無忌用眼神交流法商議了一下,先後請奏,要求推延征討薛延陀,理由很簡單,天太冷了。

    可不是嘛,薛延陀的領地是現代的內蒙古和蒙古區域,一到冬天,那寒冷程度不是開玩笑的。

    李世民仔細想想,覺得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其實他也猜到了這二人的良苦用心,便決定把征討薛延陀的時間推遲到明年開春,至於禦駕親征之事,到時候再說。

    臘月初八臘八節,李浩早早地起床,洗漱,吃早飯,然後到院中練拳,這幾個月來,他每天堅持練拳,從未懈怠,因為他發現這套拳法很神奇,隻要配合好至元真人教他的呼吸方法,真的能強身健體,現在室外的溫度是零下二十一度,幾乎達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了,然而他表示毫無壓力,穿著兩件單薄的衣服就在院子練拳,絲毫不覺一點寒意。

    李浩打完一套拳,秦素從後院走來,手中拿著李浩常穿的那件裘皮鬥篷,來到李浩身邊替李浩批上,心疼地責備:“如此冷的天,公子怎能如此不愛惜身子。”

    李浩笑嘻嘻道:“我現在身體可強了,完全不怕冷。”

    秦素抬頭果然發現李浩額頭竟有細微汗珠,不禁拿起手絹替李浩拭汗,邊拭邊道:“公子似乎長高了呢。”

    她隨口一句話,卻點醒了李浩,李浩也忽然發現秦素比自己矮了好多,秦素的身高是一米六二,在這個時代的女子中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以前自己是跟秦素差不多高的,現在他要低著頭看秦素了。

    一想到自己又長高了,李浩便激動不已,趕緊拉著秦素回到房中,拿出自製的皮尺讓秦素幫自己量身高,量出來的結果,裸腳身高一米六八,已經超過大唐男子平均身高了,李浩那個開心啊,興奮啊,當場就把秦素抱起來連轉了兩個圈,激動大叫:“我長高了,我發育了,我特麼的終於發育了!”

    待他放下秦素時,秦素雙頰好似抹了殷紅一般,暈然迷人,李浩心情大好之下,一時間看得有點癡了,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低頭輕輕地吻在她的唇上,秦素渾身劇烈一顫,身體瞬間變得柔弱無骨,雙臂緊緊地環著李浩。

    李浩這一大早精神正好,當他摸到秦素軟如溫預般的身體時,下半身的反應太激烈了,腦中就有一股要把她占有的衝動,恰在這時,秦素又在他耳畔低低說了聲:“公子,要了我吧。”

    “好!”李浩虎軀一震,將她橫身抱起,隨手關上門,朝床邊走去。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4
183章:倔強的少女(上)



    李浩將秦素輕輕放到床上,脫去她的鞋,又脫掉自己的鞋,緩緩上床,隻見秦素雙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看上去有點緊張。

    李浩見狀微微一笑,溫柔地問:“後悔了?”

    秦素雙頰緋紅,如染蔻丹,羞赧搖頭:“沒有。”

    “放鬆一點。”李浩輕輕地將她的手從胸前拿開,溫言道,“我會疼惜你的。”

    “嗯。”秦素點頭,既緊張又期待,還有一絲陶醉。

    李浩輕輕解開她的衣帶,將她的前襟撥開,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膚和銷魂的鎖骨,多年未近女色的李浩忍不住低下頭,在她鎖骨周圍輕輕地親吻起來,秦素頓時渾身神經緊繃,雙手緊攥床褥,連腳趾都禁不住蜷縮起來,然而僅僅片刻,她便覺渾身酥軟燥熱,一陣陣舒爽之感奔襲而來,嫩白的肌膚仿若灑了一層胭脂,白透紅。

    李浩的嘴往下滑,已經可以看到擋在胸前的文胸了,這還是李浩親手為她做的呢,他緩緩伸出手,想要探入文胸之中。

    忽然!“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浩愣了愣,瞬間就覺得心頭有千萬隻***呼嘯而過,秦素則嚇了一跳,生怕有人闖進來,趕緊拉起被子遮住胸,還覺不夠,又遮住臉。

    “誰啊!”氣氛全被破壞了,李浩氣憤喝問。

    “少爺,是我。”陸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走開!不然我打死你!”李浩罵了聲,準備去掀秦素的被。

    陸雲又道:“少爺,有要緊事!”

    “再要緊也沒我現在的事要緊!”李浩怒聲大叫,“有什麼事都先擱著,等老子辦完事再說!”

    陸雲的聲音有點焦急:“少爺!李小姐來了!”

    “我沒叫小姐,讓她滾蛋!”

    “少爺!是李屏李小姐。”

    “啥玩意兒?”李浩嚇得差點跳起來,“李屏來了?”

    他趕忙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正好秦素這時從被窩露出臉,李浩上前用力地親了她一口,滿麵歉然道:“素兒,今天做不了了,你趕緊穿上衣服,別著涼了。”

    “嗯。”秦素輕咬下唇,羞赧點頭,麵露一絲失望之色

    李浩轉身去開門,隻見陸雲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他趕忙問:“那臭丫頭在哪?”

    “送去內院了。”陸雲滿麵憂色道,“少爺你得有點準備啊,李小姐恐怕……不行了。”

    “什麼!”李浩大吃一驚,撒開腳丫子就朝內院跑去。

    到了內院門口,隻見五個身材粗壯的人守在內院門口,全都穿著單薄的短打布衣,看起來很麵生,陸雲不待他問,便介紹道:“這是李小姐的五個護衛,就是他們一路護送李小姐過來的。”

    “各位辛苦。”李浩朝他們抱拳。

    “不敢言苦。”五人齊齊抱拳還禮。

    李浩沒空與他們多說,匆匆進了內院,隻見內院之中隻有堂屋亮著燈,李浩上前推門而入,

    隻見榻上躺著一個少年,果然是女扮男裝的李屏,此刻她雙目緊閉,臉色發紫,一名軍醫正在替她診脈,圖蘭朵和波斯姐妹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敢出聲。

    李浩步上前,等候了片刻,軍醫診脈結束,李浩忙問:“王軍醫,她怎麼了?”

    王軍醫先對一旁的丫鬟說了聲:“去煮些熱薑湯,放半截拇指粗的人參。”然後才轉身朝李浩拱手道,“大人,她是凍暈的。”

    李浩低頭看了看,發現她身上衣衫果然很單薄,也難怪,從長安到這需要好幾個月,她出發時估計還是夏天,所以沒想到帶多少禦寒的衣服。

    李浩忙問:“可有救?”

    王軍醫滿麵憂色道:“一息尚存,卑職盡力一試。”

    “麻煩了。”李浩說著伸手入懷中,掏出兩大袋金珠遞給王軍醫。

    王軍醫受寵若驚,趕忙擺手:“大人莫要這樣,卑職怎能收你的禮。”

    李浩道:“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王軍醫笑納。”

    王軍醫搖頭道:“大人莫鬧,卑職要替她行針了,不能耽擱。”

    李浩見他堅持不收,便隻能作罷,點頭道:“王軍醫高風亮節,是我孟浪了。”

    陸雲一聽說王軍醫要替李屏行針,趕忙退了出去,並關上門,王軍醫見李浩沒有回避,就猜到李浩跟李屏關係可能不一般,便道:“行針之時可能要看到這位姑娘的肌膚,但醫者父母心,請大人莫要見怪。”他說得隱晦,隻說肌膚,但其實就是指女人很隱私的地方,比如說……胸部。

    李浩想了想,道:“王軍醫稍等片刻,片刻便好。”

    他走到圖蘭朵麵前看了看圖蘭朵的胸,還用手指量了量,覺得尺寸和李屏的差不多,便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圖蘭朵無奈,隻能跑到屏風後麵,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聲響後,圖蘭朵從麵遞出了一隻文胸,李浩拿著文胸問王軍醫:“王軍醫,將這個擋在她胸前,可以嗎?”

    王軍醫一眼就看懂了文胸的作用,點頭道:“甚好!”

    李浩讓王軍醫背轉過身,讓波斯姐妹替李屏換上文胸,然後讓王軍醫行針。

    王軍醫行針很特別,並不是單單地行針,而是用針蘸取藥液,然後以烈酒燃燒的無煙之火熏烤片刻,這才將銀針刺入李屏體內,腹部,肩部,背部,頭部,都要施針,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十多針,說來也神奇,等他行完針,李屏滿臉滿身的青紫色便褪去不少。

    王軍醫卻是累得夠嗆,抹了一把滿頭的大汗,長籲一口氣,道:“還好,還好,成功了。”

    李浩聞言大喜,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大人,熱水來了。”

    李浩趕忙上前開門,端過銅盆,問王軍醫:“王軍醫,熱水怎麼用?”

    王軍醫試了試水溫,點頭道:“尚可,大人,這熱水是用來替她擦拭身子的,當水涼了的時候,換熱水繼續擦拭,待服下參薑湯後再擦拭三次,便可以了。”

    “好。”李浩讓丫鬟繼續去準備熱水,然後讓古麗娜和艾琳娜幫李屏擦身子,他和王軍醫走出房間避嫌。

    連換了兩盆熱水,參薑湯來了,送進去喂李屏服下,明顯可以看到她身上的青紫色又淡去不少,繼續用熱水擦身子,又擦了三次,王軍醫替她診脈,點頭道:“可以了,救回來了,等她醒後,喂她吃點粥,之後每隔一個時辰喂一次粥,五個時辰後差不多便可以正常飲食了。”

    “多謝,多謝王軍醫。”李浩激動不已,就想行禮,王軍醫嚇了一跳,趕忙止住他,連呼“折煞卑職了,折煞卑職了。”

    李浩無奈,官職太大,想道謝都難,隻能親自送他出去,以示感激。

    李浩將王軍醫送出內院,目送他離開,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那五個漢子,問:“各位……是江夏王府的部曲?”

    “回大人!是的!”五人恭敬回答,說話鏗鏘有力,李浩見他們衣衫單薄,回身對陸雲道,“拿五件棉衣來。”

    “是。”陸雲領命去取棉衣了。

    李浩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道:“瞧各位的風采,似乎是江夏王的親衛吧。”

    “回大人!是的!”五人依舊機械回答。

    李浩擺了擺手,道:“你們莫要這般拘謹,我也曾經是江夏王賬下的親衛,這麼說來,咱們還曾是戰友呢。”

    領頭那個方麵大耳的親衛道:“李大人文武全才,卑職等人豈敢與李大人相提並論。”

    李浩聞言雙眉連挑,賤笑道:“這個馬屁拍得好,我愛聽,來,再誇兩句。”

    五人聞言一陣懵逼,李浩在征討吐穀渾的戰爭中表現優異,比如帶著八十個火頭馳援糧草隊,軍全滅吐穀渾三百精銳騎兵,還有就是擊殺吐穀渾第一勇士紮可吉倫,救下行軍總管李道宗,生擒敵酋伏允,他的這些英雄事跡在李道宗的親衛隊和火頭軍可是廣為流傳啊,為啥,因為李浩曾經就是李道宗賬下親衛,還在火頭軍待過,然而現在這五人看到李浩賤賤的模樣,感覺跟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完全對不上號呀。

    這時,陸雲取來了棉衣,李浩讓他們五人穿上,五人齊聲道謝,穿上棉衣,李浩又帶他們去前堂烤火取暖,順便喝點烈酒。

    這五人何時受過這麼好的待遇,而且是李浩這種大人物,一時間都非常感動,李浩跟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問出了他們的名字,為首那個方麵大耳的是他的火長,叫做張豹,其餘的四個分別是王兆,葛大,葛二,丁有田,知道了姓名,大家就算認識了,李浩終於開始問正題:“你們小姐這次是怎麼出來的……我的意思是,你們家王爺知道嗎?”

    張豹撓了撓腦袋,忽然道:“李大人,你可得救救俺們啊。”

    李浩聞言一愣:“何出此言呢?”

    張豹鬱悶道:“俺們這次是被小姐脅迫,不得不幫她偷溜出王府,來庭州找你的。”

    李浩頓時滿心好奇:“被她脅迫?她怎麼脅迫你們了?”

    張豹咂吧了一下嘴,想說,但一開口,又說不出來,滿臉都是為難之色,李浩見狀蹙眉道:“你這般吞吞吐吐,俺可沒辦法救你了。”他學張豹說話,不自稱我,而是自稱俺,其實就是為了拉近雙方距離。

    張豹又猶豫了片刻,無奈道:“不知道為什麼,王爺把小姐軟禁在房間,不讓她出房門半步,而俺們五人則負責看守小姐,四個多月前的一天中午,小姐忽然在房中大聲說要自殺,俺們五人嚇了一跳,趕緊衝進去,進去後卻發現小姐正在浴盆洗澡!”

    “啥?”李浩聞言瞪大雙眼,隨即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李屏的奸計。

    果然,張豹拍了一下大腿,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鬱悶道:“原來這是小姐故意設計的,為的就是讓俺們看到她洗澡,隻要她將此事告訴王爺,俺們五人肯定要人頭落地。”

    李浩聞言心中暗忖:“我特麼當初一見麵就看了她的屁股,還摸了她的胸,到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麼。”

    當然這種話不可能說出來,他幹笑兩聲道:“所以你們就受她脅迫,被迫幫她逃離王府,來庭州找我?”

    “是的。”張豹苦著臉道,“李大人,現在俺們五人已進退兩難,求李大人救命。”他說完忽然跪倒在地,其餘四人見狀也紛紛跪下,五人一起磕頭不止。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5
184章:倔強的少女(下)



    “救你們?”李浩幹笑一聲,忽然瞪眼大喝,“蠢材!統統都是蠢材!”

    五人被他罵得一陣懵逼,完全被李浩翻臉的速度給驚到了。

    “你們做事不動腦子嗎!”李浩怒容滿麵大叫,“她脅迫你們,你們就送她過來了?你以為李道宗會放過你們嗎,我跟你們講,就衝你們私自帶李屏來庭州這一條,就夠你們所有人死三回了。”

    張豹這時低聲道:“俺們自然知道,隻不過……”

    李浩挑眉嘿笑:“隻不過你們想多活一刻是一刻,是不是?”

    這時,王兆插嘴道:“不是的,李大人,小姐說了,隻要能見到你,讓你幫忙,我們便能逃過一劫,小姐說了這天下間能製住王爺的,除了皇上,就隻有你了。”

    “她真的這麼說?”李浩聞言一喜,覺得這句話非常受用,不禁有點飄飄然。

    五人齊齊點頭,李浩忽然發現不對,自己的虛榮心又膨脹了,趕忙收斂起猥瑣的笑容,冷冷道:“本官憑什麼要為你們得罪李道宗!”

    張豹淒然道:“大人,看在俺們一路拚死保護小姐的份上,求您大發慈悲,救救俺們吧,小人這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是啊。”丁有田哭喪著臉道,“咱們一輩子衝殺戰場,從來都不怕死在戰場上,那是大唐男兒的榮耀,可咱們不想死在王爺的刀下啊,這太……太……”

    李浩挑眉問:“憋屈?”

    “對!憋屈!”丁有田用力點頭。

    李浩原以為他們是怕死,沒想到這五人竟是因為這個而害怕,也是,死在戰場上和被李道宗處死那是兩個概念,前者是為國壯烈捐軀,即便死後也能蔭及後人,而後者是罪犯,隻會讓他們的子孫抬不起頭,古人說得對,死有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同樣是死,差別非常大。

    李浩想到這一路走來,定然艱險重重,他們五人能保護李屏到達庭州,肯定武藝非凡,而且還吃了很多的苦,若讓這樣的人才白白死去,也確實可惜,一想到這些,李浩便心軟了,不耐煩道:“好啦好啦,到時候我替你們求情便是,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救了你們的性命,李道宗那邊你們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五人麵麵相覷了片刻,一臉哀色,他們別的本事沒有,就隻會一身斬旗奪帥的武藝,讓他們離開戰場,他們真的很舍不得,況且,他們一直效忠李道宗,對自己的主人多少都會有些情分,忽然想到要離開,自然心不好過。

    李浩忽然又道:“不過你們放心,倘若李道宗真的不要你們,本官可以收留你們,本官身邊缺些保鏢……額,缺少近身侍衛,你們不是說要報恩嗎,來本官這做侍衛便是了,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再上戰場。”

    “多謝李大人。”五人聞言齊齊磕頭。

    李浩提醒道:“不過你們現在還是李道宗的人,所以還要繼續保護李屏的安全,知道嗎。”

    “是!”

    輕輕鬆鬆就撬了李道宗的五個牆角,李浩很開心,連他女兒都撬走了,再撬五個親衛又怎麼了,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

    李浩帶著張豹他們回到內院門口,讓他們在門外守著,他進去看了看,發現內堂門半掩著,正好丫鬟端著水盆往外走,李浩順口問了句:“李屏小姐情況如何?”

    那丫鬟趕忙回道:“回少爺,李小姐情況好多了,臉色不那麼難看了。”

    “是麼。”李浩聞言一陣開心,大步走進去,隻見秦素不知何時也來了,正和圖蘭朵還有波斯姐妹守在床邊,秦素一見李浩,想到早上的事,頓時羞得滿麵通紅,趕忙推說自己身子不適,借機離開。

    李浩走到榻前看了看,發現李屏身上和臉上的青紫色已然褪去,麵色有點蒼白,不過顯然比之前好太多了,於是便問:“圖蘭朵,給她擦拭過身子了嗎?”

    “還用你說。”圖蘭朵翻白眼道,“剛擦拭完,看她現在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便要醒了吧。”

    “辛苦了。”李浩起身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道,“回去休息吧,這交給我了。”

    圖蘭朵聳了聳肩:“好吧,反正她是你女人,跟我無關。”說完轉身就走。

    李浩見古麗娜和艾琳娜還沒離開,便道:“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古麗娜道:“少爺,還是讓我們來照顧這位李小姐吧。”

    “對呀。”艾琳娜也道,“服侍人的事,自然該由我們下人來做。”

    “我什麼時候把你們當下人了。”李浩挑眉看著她們,道,“回去休息吧,女人可不能熬夜,容易變老的。”

    二女聞言心頭頓暖,雙雙上前在李浩雙頰一左一右獻上一記香吻,然後歡笑著離開了。

    李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得意嘿笑:“看來我真的很帥,不然怎麼會這麼受歡迎呢。”

    “哼,臭不要臉。”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李浩一驚,趕忙轉身,隻見李屏正有氣無力地睜著眼睛望著他。

    李浩趕忙上前扶她坐起,激動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李屏翻了白眼,道:“早就醒了,隻不過被你的一群美嬌娘圍著,我不大樂意睜眼而已。”

    “瞧你這話說的。”李浩道,“她們剛剛還那麼費力地用熱水替你擦身子,你現在便挖苦她們了。”

    “我這是挖苦你呢!”李屏冷哼,“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這群女子竟全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李浩聞言不禁笑問:“對呀,我到底有什麼好的,你為何萬迢迢曆盡艱險來庭州找我?”

    “我……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李屏聞言一陣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來庭州……遊玩的,對,就是來遊玩的。”

    “。”李浩耷拉著眼皮道,“我感覺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麻煩你下次編謊話的時候能走點心嗎,這也太敷衍了。”

    “哪敷衍了!”李屏梗著脖子道,“我本來就是來庭州玩的,我從未見過大漠,來大漠見識見識,不行嗎?”

    李浩挑眉道:“上次征討吐穀渾的時候,不是已經來過大漠了嗎,當時你也在軍中啊。”

    “那……那能一樣嗎!”李屏兀自嘴硬,“行軍打仗哪有機會觀賞大漠風情。”

    “還大漠風情。”李浩嗤之以鼻,猛地一旋身坐到床邊,與她四目相對,雙眉連挑,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胡說八道!”李屏又羞又惱,死不承認,“誰會喜歡你這臭不要臉的……”

    她話未說完,李浩已經吻在了她嘴上,話語自然就斷了,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李浩不得不承認自己很花心,或許這是男人的通病,其實他以前對李屏沒啥感覺,雖然很漂亮,但胸太小,這次見麵,發現她胸發育了不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一個女兒家居然奔赴萬,踏過萬水千山來庭州找自己,這份深情讓他感動無比,這絕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到的,正好自己與她又有婚約,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

    李屏被他親吻,嚇了一跳,抬手想要推開李浩,然而她現在身體虛弱,而且李浩力氣又大,她怎麼推得開,幾次無力的掙紮後,就變成半推半就,然後連掙紮都變得隻剩形式,她已經開始配合李浩,與他激吻起來。

    李浩的一雙手很不正經地在李屏身上遊走,從後背遊到了小腹,想要順著小腹往上摸,就在這時,李屏忽然感覺自己的腿被一個硬東西戳了一下,嚇了她一大跳,驚叫一聲就往後縮去,順勢還蹬了一腳。

    “啊!”李浩慘叫一聲抱著褲襠蹲在榻下,痛苦得五官都擰到一起了。

    李屏見狀又驚又怕:“你……你怎麼了?”

    李浩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疼得沒法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緩過勁來,額頭已滲出一層汗珠,李屏又問:“你剛才怎麼了?我隻是輕輕地蹬了一下啊,並未用力,況且我現在也使不出力氣來。”

    “你要是用力的話,我恐怕就完蛋了。”李浩咬牙鬱悶嘟噥,揉著褲襠,勉力爬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雖然下身被蹬了一腳,但小帳篷依舊頂著。

    李屏驚訝地望著他下身的小帳篷,愣愣問:“你為什麼在褲子藏一根棍子,剛才可嚇死我了。”

    “額……”李浩聞言不禁蹙眉撓頭,該怎麼跟這單純的女孩子解釋這東西呢,他想了半天,靈機一動,嘿然笑道,“這是我的傳家寶,必須隨身攜帶。”

    “傳家寶?”李屏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那定是個好東西,可以給我看看嗎?”

    李浩聞言虎軀一震,眉毛連挑,一臉壞笑問:“你當真要看?”

    李屏對李浩還是有點了解的,每次看到李浩這樣笑的時候,肯定沒好事,於是她警惕地問:“是不是很嚇人?”

    “不嚇人。”李浩笑嘻嘻地搖頭,“我保證你會很喜歡它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5

一百八十五章:曹田造反

看到李浩那不懷好意的笑臉,李屏本能地搖頭:“算了,我還是不看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我要吃東西。”
  “瞧我差點忘了。”李浩一拍腦袋,走到門口對外面叫了聲,“來人啊!”
  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趕忙跑了過來行禮:“少爺,有何吩咐?”
  李浩道:“把給李小姐準備的粥端來。”
  “是。”婢女聞言退下。
  沒過多久,李浩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粟米粥送到李屏面前,李屏見狀皺眉:“我不要吃粥,我要吃好吃的。”
  李浩耐心道:“你餓了太久,暫時還不能吃其他東西,否則傷胃,只能喝粥,而且每次還不能喝太多,每時辰喝一次,喝上三四次,差不多就可以了。”
  “啊——這麼麻煩。”李屏聞言洩氣,就要伸手端粥。
  李浩躲開她的手,笑道:“你現在渾身無力,可能捧不穩碗,灑你身上倒不要緊,若是灑得被子上到處都是,那可怎麼辦,這大冷天的,也不好洗被子。”
  “你說什麼!”李屏聞言氣得直瞪眼。
  李浩咧嘴一笑,窯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兩下,跟哄小孩似的:“乖,我來餵你,張嘴,啊——”
  李屏翻了個白眼,乖乖張開嘴,李浩將一勺粥餵到她嘴裡,熱熱的,暖暖的,很舒服,很滿足,她偷偷逃離家門,萬里迢迢來到庭州,受了那麼多的苦,當她吃到李浩親手為的熱粥,感覺一切都值了。
  轉眼一碗粥喝盡,李浩擱下碗,陪她聊天,李屏跟他將自己一路的辛苦經歷,李浩雖然親自走過那一段路,卻也被她講的心弦緊扣,激動不已,她這一路真的吃了太多的苦,狼群馬賊都被她遇到了,要不是有那五個忠僕誓死保護,根本不可能到得了庭州,就憑這一點,李浩便暗暗決定,一定要救張豹他們。
  聽完了李屏的故事,輪到李浩講他沿途的經歷,李浩的經歷可精彩了,他的嘴又非常能說,各種添油加醋,無限誇大自己的功勞,當講到夜襲樓蘭城的時候,他差點就準備說成自己在關鍵時刻用一記掌心雷團滅所有馬賊,好在他感覺這太扯淡了,及時剎住。
  二人一聊便是一夜,雖然談了很多,卻很有默契地都沒提李道宗,為啥,怕壞了興致唄。
  內院一般是女眷居住之處,但現在內院只有四個房間,李浩讓古麗娜和艾琳娜姐妹合住在一起,給李屏騰出了一個房間出來,兩姐妹很聽話,立刻照辦,李屏便在內院住下了。
  轉眼就到了過年,由於李浩這幾個月的努力,庭州百姓大部分都富足了起來,這個年也過得比以往開心,看到百姓們臉上的洋溢出笑容,李浩忽然感覺好滿足,最起碼,他親自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身邊有五個美女相陪,他也沒有遠在他鄉的孤獨感,這個年過的還是很實在很充足的。
  大年初四,石那傑帶著商隊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千多斤生鐵和三十根原木,說實話,一千多斤生鐵聽著好聽,其實也就那麼一點點,鐵嘛,自然沉了。
  望著這一千多斤生鐵,李浩滿意地點頭,倘若要打造刀槍的話,這一千斤生鐵肯定是不夠的,不過李浩是用這些生鐵打造箭頭,一隻箭頭才多重,一千多斤生鐵,可以打造將近十萬枚箭頭,甚至更多。
  對於自己只購來一千斤生鐵這件事,石那傑很愧疚,李浩卻毫不在意,甚至還主動勸慰他,畢竟生鐵屬於管制物品,嚴禁貿易的。
  之前李浩在全城收購鐵器和木材,

已經打造了三萬多枚箭矢,現在又有了生鐵和木材,立刻讓工匠們繼續加工,特製的快弩箭矢給特戰隊,普通箭矢搬入兵庫。
  貞觀十三年二月,李世民再次提起征討薛延陀之事,還是那句話,御駕親征,恰巧魏徵感染了風寒,病得不輕,臥病在床,李世民親自去探望,還帶了太醫去為其診治,回到太極宮後,他就加緊議事,將御駕親征的事情給定了下來,感覺偉大的天可汗陛下就是個十足的兩面派,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貞觀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李世民帶領十五萬大軍御駕親征,征討薛延陀。
  而就在同一天,庭州隆昌糧舖的李掌櫃前往刺史府拜見李浩,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李氏的送糧隊已經逾期十天了,還未到達。
  李浩聽到這句話後便皺起了眉,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消耗,庭州百姓家中存糧已然不多,隆昌糧舖的米糧也即將售罄,這個時候急需隴右李氏的一萬石糧食,然而李氏的送兩隊逾期十天未至,這不禁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李浩表面不動聲色,讓李掌櫃回去耐心等待,心中卻開始盤算開了。
  想了一個上午,李浩下令開始種玉米,雖然現在的天氣還是很冷,不過已經回溫到零下兩三度的狀態,再過幾天應該能達到零度以上,他只能祈禱玉米幼苗能扛得住現在這寒冷的溫度,只要能熬上兩個月,就能收一千多石的玉米,有這麼多玉米,也就不至於讓百姓們餓肚子了,就是味道差了點,口感也差。
  李浩運氣不錯,第二天溫度便回暖到了零度,這讓他激動不已,他在長安的時候試過,他的玉米在零度的環境下是可以生長的。
  從玉米種下到成熟,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天,他的倉庫裡還有一百多石的玉米,暫時就不釀酒了,只不過那些酒坊就要因此而歇業,商戶們恐怕要鬧情緒,關鍵李浩還不能將糧食危機告訴他們,只能靠著官威去壓他們了。
  又過了七天,李浩親自去查看玉米地,發現玉米苗全都破土,長了四寸高,他剛回到刺史府,李掌櫃就來拜訪,帶來的自然不是好消息,李氏送糧隊還沒到。
  李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回去再等兩日,李掌櫃無奈,只能垂頭而歸。打發走了李掌櫃,李浩坐在衙中靜思許久,清理了一下事情的頭緒,心中也有了計議,這件事,十有八九跟曹田有關,而且……曹田極有可能要孤注一擲了,自己得好好準備一番。
  果不其然,三天后的晚上,城中忽然傳來喧囂之聲,街道之上到處都是馬蹄聲響,李浩一直坐在衙中,聽到聲響後走出衙堂,抬頭仰望天空的一輪彎月,悠悠嘆道:“這一刻終於來了。”
  話音剛落,飛鷹忽然衝了進來,單膝跪地禀報:“主人,有大批人馬手持兵器,朝刺史府這邊趕來。”
  李浩挑眉問:“看清對方什麼來路嗎?”
  飛鷹道:“看清了,兩千府兵,還有一千五百馬賊。”
  “一千五百馬賊?”李浩蹙了蹙眉,隨即冷笑,“只怕真馬賊少,假馬賊多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假馬賊自然是指高昌的軍隊了,畢竟他們經常假扮馬賊。
  “他們怎麼進城來的?”李浩喝問。
  飛鷹道:“據說是右果毅都尉王元泰放進來的,衛府人馬也是由王元泰統領的。”
  “王元泰。”李浩輕聲呢喃,雙目微瞇,眸中似有冷光迸出。
  李浩沉默了片刻,道:“讓特戰隊的兄弟們和右驍衛別守在外面了,都到府中來。”
  “是!”飛鷹領命退下,不消片刻,五百右驍衛和二十多個特種兵全都來到了院中。
  接著便聽到院外人馬之聲不絕,還有人的呼喝之聲,漸漸地,聲響漸凝,黑夜復歸平靜,雖然隔著院牆,但李浩彷彿已經看到外面嚴陣以待的三千多人馬。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嘹亮的呼聲:“卑職曹田,拜見李刺史。”
  李浩咧嘴笑了笑,揮手道:“開門。”
  兩個右驍衛上前打開刺史府大門,只見外面一大片火把,將為首之人照亮,正是曹田。
  李浩上前數步,淡然笑道:“曹別駕深夜拜訪本官,不知所為何事?”
  曹別駕嘿笑了兩聲,道:“李大人,你犯事了。”
  “哦?”李浩聞言挑眉,“本官犯了什麼事?”
  曹田冷笑道:“李大人你私造軍器, 意圖謀反,兵庫之中的七萬羽箭便是證據。”
  李浩負手問:“還有嗎?”
  曹田昂首傲然道:“一個謀反罪便足以讓你死十次了,其他的一些罪名,我也沒必要再說了。”
  “哦?是嘛。”李浩挑了挑眉,道,“你一個小小別駕,就想定我謀反大罪,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勇氣,可有皇帝的聖旨或是刑部的公文?”
  曹田鎮定自若道:“我已將你的罪行奏報朝廷,但庭州距離長安萬里之遙,文書一來一回便需數月,你謀反在即,刻不容緩,我只能先發製人,將你拿入大獄,等待皇上聖裁。”
  “好,好,好。”李浩緩緩拍手,嘿然笑道,“我就佩服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不過……曹田,我就想問問你,庭州衛府只有兩千兵馬,你卻帶了三千五百多人來,我想請問你,這一千五百多人是什麼來路,你能解釋一下嗎?”
  曹田聞言一陣蹙眉,他沒想到李浩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注意到自己多帶了一千五百人,看來自己引人進城的事已經被他知曉,沒想到李浩的耳目這麼靈通。
  但他也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即便笑道:“這些都是我江湖上的朋友,我特地請來對付你這反賊的。”
  “呵呵。”李浩冷笑,“江湖上的朋友?一千五百人,你可知道,即便是長安的盧國公英國公還有趙國公他們,也不敢私自結交如此多人馬,即便這些都是江湖中人,你這也算是豢養私兵,乃是謀反大罪,曹田,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2-15 13: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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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情勢逆轉

此言一出,門外的那群府兵紛紛驚訝不已,他們隱隱感覺到,今天遇上大事了,出發之前,曹田就對衛府的兵士們說,庭州刺史李浩意圖謀反,起初他們不信,曹田將兵庫之中的數万箭矢取出,以此為證據,終於讓衛府的兵士們相信。
  不過李浩的話也頗有說服力,私自帶來一千五百人馬,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絕對可以定為謀反大罪,這下衛府的眾兵士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折衝衛府的編制以團為最大,每團設校尉一人,統領200人,庭州折衝衛府總共兩千人,便有十個校尉,此刻這十個校尉也不知道到底誰的話可信,渾沒了主意,還好一個校尉機靈,大叫一聲:“大家別慌,都聽王都尉的!”他口中的王都尉,自然是右果毅都尉王元泰。
  “對,聽王都尉的。”
  “我們唯王都尉馬首是瞻!”
  ……
  十個校尉紛紛嚷著聽從王元泰的號令,王元泰平常總是好酒好肉地招待他們,還請他們去逛窯子,現在證明,他的錢沒白花,不過那些也不是他的錢,一直都是曹田出資,他只負責陪玩。
  王元泰見十個校尉都表示聽自己的號令,頓時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舉起手中的佩刀,讓眾人安靜下來,揚聲說道:“大家莫急,且看看曹別駕和李刺史還有何話要說,咱們不能冤枉好人。”
  “對!不能冤枉好人!”
  “聽王都尉的!”
  ……
  僅僅片刻工夫,王元泰搖身一變,成為了庭州城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現在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如果幫助哪一方,那另一方幾乎就完蛋,李浩雖然有五百右驍衛,但都是騎兵,在這種地形之下,難以發揮全部戰力,想要對抗三千五百大軍,幾乎沒什麼可能性。
  曹田也是如此,他雖然帶了一千五百多人馬進城,但王元泰有兩千人,若是王元泰倒向李浩,兩人合力而擊,他也是兇多吉少。
  曹田剛想說話,李浩忽然拍了拍手,高聲道:“陸雲,給我把人給帶上來!”
  話音剛落,陸雲便押著一個身穿白色囚服的囚犯走到場中,曹田一見此人,頓時滿面驚訝,這竟是他派去隆昌糧倉燒糧的領頭者,沒想到竟被李浩生擒了。
  那囚犯雖然穿著囚服,但渾身上下十分整潔,甚至還有一股脂粉香氣,李浩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道:“這是這名囚犯的供詞,本官在這裡念與大家聽一遍。”
  他說著展開紙張,緩緩念了起來:“本人雷虎,馬賊出身,六年前被曹田收留,作為他手下,替曹田做過許多罪惡勾當,其中最大的一條便是貞觀十年十月,本人奉曹田命令,帶十四名手下潛入庭州刺史姚晉中家中放火,致使姚刺史一家老小葬身火海。貞觀十二年九月,本人奉曹田命令,帶十四人前往隆昌糧倉放火燒糧,事敗被擒。”
  李浩念完將供詞遞給跪在地上的雷虎,冷冷問:“雷虎,你看看,這是你的供詞嗎?”
  雷虎看了一眼,用力點頭:“回大人,是小人的供詞。”
  李浩點了點頭,轉頭望向曹田,戲謔笑問:“曹田,謀殺朝廷命官,而且還是封疆大吏,你怎麼解釋?”
  “一派胡言!”曹田瞪眼大喝,“你以為隨便找一個囚犯出來冒充我的手下,就有人會相信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李浩轉頭看向雷虎,咂吧了一下嘴,道,“雷虎,不好意思啊,你家主人說你不是他的狗,

本官也愛莫能助,只能……嘿嘿……。”
  “等一下!”雷虎聞言忽然高叫,“我有辦法證明我就是曹別駕的人!”
  “哦?”李浩挑眉道,“說來聽聽,如何證明?”
  雷虎大聲道:“曹別駕這些年魚肉百姓,搜刮過路商隊,斂財無數,那麼多財寶自然要妥善收藏,而且不告訴任何人,有一次,我無意間偷聽到他和他兒子的談話,知道他就將財寶埋在後院的地下!”
  曹田聞言驚慌大叫:“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李浩,你休要污衊於我!”
  “是不是污衊,去你家後院看看便知道了。”李浩笑呵呵道,“王都尉,你都聽到了,在曹家後院,還不帶人去挖地。”
  “不許去!”曹田轉頭朝著王元泰怒喝。
  王元泰卻雙眼一瞪,冷然道:“你這是跟本都尉說話的態度嗎!你現在可是嫌犯!”
  “什麼?”曹田聞言渾身一震,從王元泰的態度中,他忽然感覺到事情不大對勁了。
  王元泰轉頭看向一旁的龍七,大聲下令:“龍校尉,你帶兩百人速去曹家後院挖掘,看看是否真如那雷虎所說,在地下藏有大量財寶,記住,事關謀反大事,切不可被黃金珠寶蒙蔽了雙眼,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都尉放心!”龍七抱拳領命,整備人馬就要出發。
  王元泰又提醒道:“龍校尉,倘若有人膽敢阻攔,一律格殺,出了事情,本都尉擔著。”
  “是!”龍七興奮無比,帶著兩百人浩浩蕩盪出發。
  龍七能不興奮嗎,衛府有十大校尉,其餘九人都巴結雲猛和曹田,唯有他脾氣比較臭,不攀權附貴,跟王元泰性子比較投,所以他們二人這幾年來一直都受曹田打壓,現在有終於有機會扳倒曹田了,他不知道有多開心。
  此時此刻,曹田終於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原來打從一開始,王元泰就是李浩布下的一枚棋子,而他卻天真地以為王元泰是自己的棋子,還花錢讓他在衛府中收買人心,最後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氣啊,相當的氣,為什麼自己不管玩明的還是玩暗的都玩不過李浩,對方明明只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為什麼肚子裡這麼多花花腸子。
  現在他已經知道事不可為,只能逃跑,可眼下有王元泰的一千八百衛府大軍看著,自己怎麼可能輕易逃脫,這時,一個渾身黑衣的中年人走到曹田身畔,低聲責問:“曹田,你不是說兩千府兵都是你的人嗎,現在為何……”
  “別說了。”曹田嘴巴沒怎麼動,聲音卻能發出,這是腹語技巧,“府兵首領王元泰反水,大事不妙,趕緊想辦法脫身。”
  “你……”那人聞言氣得想要發飆,但見李浩和王元泰他們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卻又不敢發作,緩緩退了回去。
  現場一直在僵持,庭州的百姓們紛紛躲在遠處往刺史府這邊瞧,不知道這邊到底在鬧什麼,不過如此多的人馬聚集在這裡,肯定是大事,所以沒人敢靠近。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李浩和王元泰耐心等待,他們在等龍七的消息,因為那是讓曹田定罪的重要證據。
  漸漸地,天亮了,太陽從東方天際緩緩升起,這一折騰便是一夜,東邊忽然有近百人出現,是龍七,龍七到了近前就抱拳禀報:“啟禀王都尉,卑職率人在曹家後院挖了一宿,掘地丈許,終於挖出了大量財寶,初步點算,黃金三萬兩,白銀十二萬兩,珠寶不計其數!屬下已派百人將曹田家人圈禁,等候王都尉發落。”
  “嘶——”李浩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對曹田豎起大拇指,擠兌道,“曹田,你可以呀,我說庭州的地勢怎麼會如此低呢,原來地皮全被你刮了,古人常說刮地三尺,你這是刮地三丈啊!”
  曹田聞言面如死灰,到了這一刻,他也知道,自己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所有人聽令!”李浩倏然冷喝, 指著曹田道,“庭州別駕曹田,大逆不道,意圖謀反,但凡能誅之或擒之者,本官定親自奏報朝廷,特予厚賞,升官發財,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王元泰聞言也高聲道:“大家都聽到了,升官發財,光宗耀祖的機會來了,此生能有多少這樣的機會,兄弟們,活捉曹田!”
  一聲令下,所有府兵均都興奮大吼起來,舉起武器朝曹田衝殺過去。
  曹田見狀趕忙翻身上馬,調頭就逃,他帶來的一千五百人馬也隨之逃跑,但街道狹小,人數太多,一時間怎麼可能跑得了,被府兵們追上,一頓亂殺,瞬間便有百人伏尸當場。
  李浩派右驍衛出了刺史府,騎馬抄向南城門,可惜還是慢了一步,畢竟刺史府門太小,五百人光是出門就耽誤了不少時間。
  曹田帶來的人馬中,只有六百多騎兵,而且其中一半是馬賊,另外九百人都是步兵,沒能逃得掉,被右驍衛策馬追上,他們只顧逃命,連抵抗都忘記了,被殺得片甲不留,街道之上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分外猙獰,庭州百姓們嚇得全都躲到家中,不敢出門。
  曹田順利打開城門逃了出去,直往南跑,那裡是高昌的方向,彭海帶領右驍衛追擊五十多里,擊斃三百多人,最終還是被曹田逃了。
  李浩帶著二十幾個特種兵來到曹府,只見後院被挖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金銀珠寶就堆放在旁邊的地上,宛若小山。
  看到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李浩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終於端掉了曹田,然而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可能是更大的災難。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2-15 12:59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2:56

一百八十七章:清理

 李浩下令讓一百府兵好好看守這些珠寶,然後派特種兵們四處搜查,看曹家有沒有儲藏糧食。
  等了片刻,刺刀隊的一個特種兵來報,在曹家地窖中,發現大量糧食,李浩趕忙帶著他們前往曹家地窖,果然發現偌大的地窖中堆滿了糧食,初步清點一下,足有五千多石。
  五千多石糧可不是小數目,李浩的心也終於定了下來,沒什麼都可以,不能沒糧,敵人再強大,自由刀劍去抵抗,然而若是沒糧,刀劍再鋒利又能怎樣。
  陸雲看到這麼多糧食,不禁想起隴右李氏被劫殺的送糧隊,滿心疑惑地問李浩:“少爺,我不明白,既然曹田已決定孤注一擲地對付咱們,為何還要劫殺隴右李氏的送糧隊?”
  “很簡單。”李浩解釋道,“在庭州這個地方,糧食比金銀珠寶還容易收買人心,倘若他乾了我,必然要收買全城百姓的心,只要他讓隆昌糧鋪無糧可售,製造糧荒,然後在關鍵時刻拿出自己的這五千石糧食賑濟百姓,想要收買人心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陸雲聞言一陣凜然,凝眉沉聲道:“這曹田的心機果然深沉,只是送糧隊數百人就這樣無辜喪命,這個法子也未免太狠辣了點。”
  “跟他談狠辣?那簡直是對牛彈琴。”李浩拍了拍糧食堆,淡然嘆道,“人有的時候真的是這世上最惡毒的動物,不過那些門閥也不是什麼好鳥,一直在吸食大唐的精髓,讓他吃個虧也不算過分,我在乎的只有糧食。”
  陸雲這時又道:“其實我還有個疑惑。”
  “說。”
  陸雲滿面好奇地問道:“那雷虎剛被擒之時還挺硬氣,我差點都快擰斷他胳膊了,他還是不肯交代半個字,為何你卻能讓他指證曹田? ”
  “呵呵。”李浩淡然一笑,悠悠道,“像雷虎和曹田這種人,都是因為利益驅使才會走到一起,沒有什麼忠誠和義氣可講的,他當初不肯交代乃是為了保命,當然,這種人也確實硬氣,刑訊的話雖然也可以讓他招供,卻不會得到完美的答案,我用的方法,叫做糖衣砲彈。”
  “糖衣砲彈?”陸雲聞言一愣,從未聽過這個詞,似乎又是李浩創出來的新詞。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李浩挑了挑眉,道,“我抓了這雷虎,雖然也是關押起來,但待遇卻非常好,每天好酒好肉地供著,還隔三差五地去滿意樓找姑娘來陪他睡覺,為的就是讓他墮落,磨滅他心中尖銳的意志,一個人養成一種習慣需要二十七天,一旦習慣養成後,便很難改變,除非再花二十七天去改變,而且需要堅強的意志,我讓他過了好幾個月的這種生活,沒事還派飛鷹他們帶他出來散散心,這小日子過的……嘖嘖嘖,唉,我要是哪天坐牢也這麼爽就好了……”
  “少爺,你跑題了。”陸雲友情提醒他。
  李浩這才發現確實跑偏了,趕忙回歸正題,道:“當他過慣了這種生活後,我忽然給他斷掉酒肉,每天餵他吃麩皮和穀糠,喝泔水,至於女人,呵呵,確實也給女人,而且每次都是好幾個,不過只能隔著牢門看,不能碰,而且還讓那群美女擺出各種撩人姿勢勾引他,發出各種魅惑魔音挑逗他,嘖嘖嘖……”
  陸雲虎軀一震,身為一個男人,他可以想像那種煎熬,不禁感嘆:“你真是……太殘忍了。”
  “殘忍的還在後面。”李浩繼續神采飛揚道,“我每天還派飛鷹去對著他褲襠踢幾腳,力道要把握的非常好,絕對不踢碎,

但足夠他疼上好幾個時辰,每兩個時辰踢一次,這可是個技術活,難度很高的,一不小心就會踢碎……”
  陸雲虎軀再震,不由自主地夾了夾腿,用看驚恐的眼神看向李浩,他真不明白,這傢伙小小年紀為何會想出如此歹毒的手段,簡直慘無人道。
  沒想到李浩接著道:“其實這也不算殘忍,我接下來……”
  “停!”陸雲猛然抬手止住他,道,“夠了,其實過程有的時候並不怎麼重要。”
  “咦,這麼有慧根。”李浩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望著他,忽然覺​​得陸雲跟了自己之後,真的長進了不少。
  就在這時,王元泰走下地窖來,一見李浩,便興奮跪下:“卑職王元泰拜見刺史大人。”
  “起來。”李浩微笑上前,將他扶起,開心道,“元泰啊,你這次演的不錯,就是有點搶戲,把我這個主角的戲都給搶了。”
  “啊?”王元泰一臉懵逼,不懂他在說什麼。
  李浩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幹得不錯,等著升官調任吧。”
  “多謝大人栽培!”王元泰激動道謝,暗自慶幸自己跟對了人。
  李浩擺手道:“是你自己有眼光,而且你表現得好,只要你相信我,說不定將來有一天能夠封爵。”
  王元泰一聽說可以封爵,頓時激動得不要不要的,封爵耶,那可是封妻蔭子光宗耀祖啊,他頓時激動得聲音都有點顫了:“卑職誓死追隨刺史大人。”
  “我就說你有眼光嘛。”李浩得意一笑,指了指滿地窖的糧食袋,道,“你趕緊派人將這些糧食全都運往州倉,還有外面的那些金銀珠寶,也運入州庫中,多派些人把守,還有,把所有曹家的人都集中到前院,我要見見他們。”
  “是!”王元泰領命急匆匆而去,然後便有府兵陸續下來搬糧。
  李浩走出地窖,來到前院,只見曹家幾十口人全都背縛雙手,站在院中,旁邊就是看守的府兵。
  他上前看了看,曹田的兒子和老婆赫然就在其中,李浩一步三晃,走路姿勢不要太囂張,神采飛揚地來到曹青雲面前,滿臉都是欠揍的笑容,道: “曹長史,咱們又見面了。”
  “呸!”曹青雲狠狠啐了李浩一口,被李浩閃身躲開。
  “喲,脾氣不小嘛。”李浩依舊笑嘻嘻道,“陸雲,掌嘴。”
  陸雲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啪啪兩個大耳刮子,扇得曹青雲暈頭轉向,牙齒被扇落了兩顆,滿嘴都是血。
  “狗官!安敢如此欺辱我兒!”雲氏見狀厲聲大呼,反正她也到了這個地步了,求饒也沒用,罵上兩句解解氣也是好的。
  “喲,這惡婦的嘴很刻薄啊。”李浩看向雲氏,轉頭道,“陸雲,這個也掌嘴。”
  陸雲搖頭道:“我不打女人。”
  李浩冷笑:“這是一般的女人嗎?”
  “不是。”陸雲道,“這毒婦心腸歹毒,許多搜刮庭州百姓的事情都是她想出來的,曹家以前缺少婢女,沒人願意來她家做婢女,這毒婦就強搶,而且搶回來的婢女稍稍不讓她順心,她便鞭打不止,曾有五個婢女喪命在她鞭下。”
  李浩聞言雙眼一瞇,眸中寒光直冒,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也就是奸猾了一點而已,沒想到卻這麼狠毒,頓時起了殺心,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道:“來人,給曹夫人鬆綁。”
  一個府兵上前給雲氏鬆開捆在手臂上的繩子,眾人有點懵逼,這時只聽李浩揚聲道:“雲氏,本官可以放你走,但卻要剝奪你大唐戶籍,自此刻起,你不再是大唐子民,不受任何一國律法保護,也就是說,你如果死了,那就等於路上死了一隻老鼠,沒人會過問,你走吧。”
  雲氏聞言渾身一震,她聽出來了,李浩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只要自己走出這扇門,恐怕李浩就會派人殺了自己。
  曹青雲卻沒聽出李浩話中意思,激動叫道:“娘!你快走,快出城去找爹!”
  雲氏沒有動,李浩見狀道:“送曹夫人出去,順便通知一下全城百姓,此女已被剝奪大唐戶籍,不受大唐律法保護,無論什麼人,對她做出什麼事,哪怕是殺了她,都不會獲罪。”
  “是!”幾個府兵聞聲立刻送雲氏出去,還找來一隻破鑼,向全城百姓宣告此事。
  曹青雲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立刻狂叫起來:“昏官!你害我娘!我跟你拼了!”他說著就朝李浩衝去,被李浩直接一腳踹飛,跌趴在地後,口中鮮血狂吐,李浩的腳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門外忽然一陣喧鬧,有大批人馬停駐,然後便只見彭海大步走了進來,一見面朝李浩行禮,道:“大人,卑職無能,讓曹田逃脫了。”
  “逃了?”李浩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曹青雲,冷冷道,“把他們全都鎖入牢中,嚴加看守。”
  “是!”眾府衛領命,押著這群人離開曹家大院。
  李浩轉身看了看曹家的大院,緩緩道:“飛鷹,刺刀,獵豹,你們帶人再將這裡好好搜一遍,本官懷疑曹田有可能早已通敵叛國,看看能否搜出一些證據出來。”
  “是!”三人齊聲領命,帶人四散而開,再次搜查曹家。
  李浩百無聊賴地在前院踱步,腦中不斷思索,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和可能要面對的強敵,希望高昌不會因為自己趕走曹田而憤怒來犯,否則庭州就要面臨一場苦戰,高昌雖弱,但怎麼說也是一個國,庭州畢竟只是一個兩萬人口的孤城,全城兵力加起來不足三千,而且城牆跟​​鬧著玩似的,想要抵禦住高昌,難!
  過了一會兒,門外忽然有府兵跑進來報告:“報告大人,雲氏死了。”
  “哦。”李浩挑眉問,“怎麼死的?”
  那府兵回答:“被百姓毆打致死,衣衫全爛,體無完膚。”
  李浩點了點頭,擺手道:“人死罪銷,你帶幾個人去收拾一下她的屍體,送到城外葬了。”
  “是!”那府兵領命而去。
  一直沒有作聲的陸雲這時又忍不住好奇,上前問道:“少爺,為何你處死了雲氏,卻不處死曹青雲,這小子做的壞事可不比他老娘少,城中有許多良家女子被他糟蹋,最後都懸樑而死。”
  “會處理他的。”李浩挑眉道,“不過,我現在留著他還有用。”
  “有何用?”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2-15 12:59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01
188章:準備



    李浩負手昂頭,悠悠道:“用他做誘餌,放長線,釣大魚!”

    “你是說曹田?”

    “答對了。”李浩緩緩道,“曹田就曹青雲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一定不會置他不顧的。”

    陸雲聞言點頭:“這招守株待兔,用的不錯。”

    李浩沉默了許久,喃喃自語:“不管高昌會不會來攻,先把曹田這個叛國的逆賊抓住再說。”

    這時,眾特種兵紛紛返回,匯報搜查情況,刺刀隊有所收獲,在曹家書房發現暗格,李浩趕忙親自前去查看。

    來到曹家書房,隻見牆上有個暗格,原本擋住暗格的書櫃被挪到了一旁。

    李浩上前打開暗格,發現麵有一枚比牛眼還大的稀世明珠和幾幅字畫,另外還有一疊書信,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李浩把明珠揣入懷,字畫拿出來交給飛鷹,然後才取出那疊信件查看起來,看了半晌,李浩發現這些全是交河城張雲與曹田的通信,李浩捏著這一疊信,冷冷道:“就憑這些信件,完全可以坐實了曹田的叛國之罪,走,回刺史府!”

    李浩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回到刺史府,連寫兩道奏折派人送到驛館,命他們派八百加急送往長安。接著他又寫了一張公文,交給王元泰,道:“這是一封招收府兵預備隊的公文,你帶回去張貼於折衝衛府,按照公文征招兩千府兵預備隊。”

    王元泰聞言一臉懵逼地接過公文看了看,然後震驚失聲:“好醜的字!”

    李浩隨手操起硯台,指著王元泰:“你再說一遍!”

    王元泰趕忙捂住嘴,開始看公文內容,看完之後,他對府兵預備隊還是不太懂,問道:“大人,何為府兵預備隊?”

    李浩丟下硯台,蹙眉道:“你不識字嗎,上麵寫的那麼清楚。”

    王元泰尷尬撓頭:“卑職……書讀的少,不太看得懂。”

    “以後沒事多讀點書。”李浩翻了個白眼,解釋道,“府兵預備隊的職責就是參與訓練,但是不發軍餉,倘若有戰事,急需用兵,那麼這些府兵預備隊便需要填補進折衝衛府,參戰禦敵,那時候就跟一般府兵無異了。”

    “哦——”王元泰頓時恍然大悟,忽然又皺眉道,“可是沒有軍餉,哪個傻子願意來府兵預備隊?”

    李浩道:“正常情況下自然沒人願意,但倘若敵國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來攻呢,我的公文上已經寫明了,高昌國蠢蠢欲動,隨時皆可來犯,身為大唐男兒,當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王元泰聞言一驚,忙問:“大人所言當真?高昌準備犯我庭州?”

    李浩道:“曹田私通高昌,如今他被趕走,高昌對庭州便失去了控製,倘若他們不甘心,便極有可能來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必須早作打算,未雨綢繆。”

    王元泰凝重點頭:“卑職知道了,卑職這就回去征招府兵預備隊,加緊訓練。”他說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刺史府。

    打發走了王元泰,李浩又對陸雲道:“工匠那邊必須加緊,十萬箭矢要盡完功。”

    陸雲頷首:“是,知道了。”

    李浩起身在衙堂中踱步,看他神色似乎有點焦躁,李元忠疑惑問:“大人似乎還有心事?”

    李浩點了點頭,道:“我在糾結,倘若高昌來犯,我到時候再向朝廷求援,隻怕根本來不及,但現在兵事未起,又不能求援,當真讓人犯難。”

    李元忠聞言道:“大人,從庭州派八百加急送文書前往長安,一月便可到。”

    “那又怎樣。”李浩搖頭歎道,“從長安帶兵來這,起碼要半年。”

    “倘若帶的兵少,無需那麼久。”李元忠道,“倘若是前來馳援守城,不足一萬人,陛下可派一名行軍大總管帶領親衛輕裝上路,經涼州沙洲等地時沿途借兵,到達庭州也隻需兩月有餘。”

    李浩聞言微喜:“也就是說,倘若高昌來犯,隻要我們堅守城池三個多月,便能等來援軍?”

    李元忠點頭:“是這樣的。”

    “那還好。”李浩慶幸拍手,想了想,自語道,“這的城牆太鬧著玩了,必須修整加高。”

    他說完就回到案前,拿起筆又寫了一道公文,交給陸雲,道:“你帶著這份公文去州倉取錢,招募工人修整城牆,所有城牆加高七尺。”

    “是。”陸雲領了公文就準備走。

    “等一下!”李浩又將他叫住,補充道:“人越多越好,越越好,別舍不得錢,州庫幾十萬貫呢。”

    陸雲點頭:“少爺放心,我懂的。”說完飛地離開衙堂。

    從第二天開始,整個庭州便開始忙碌起來,陸雲招工的時候開出了每人每天二十文的價格,上千百姓聞訊紛紛踴躍參加修葺城牆,唐朝的百姓就是實在,沒人願意偷懶,幹活特賣力,生怕被別人說閑話,城牆工事進度很,畢竟這的城牆是土牆,當然了。

    之前因為要儲存玉米的緣故,李浩停止了酒坊生意,好幾個商戶前來找李浩問話,李浩現在有了五千石糧,便也無需庫中那些玉米,便答應他們恢複酒坊運作,眾商戶這才滿意而歸。

    庭州這邊暫時安定了下來,石那傑也準備回波斯了,他們商隊在這待了這麼久,給庭州城帶來了不少收益,畢竟三百多人的衣食住都要花錢,他們隻要花錢,庭州百姓便賺錢,就是這個道理。

    石那傑幫了李浩不小的忙,李浩親自送他出城,把石那傑感動的一塌糊塗,其實李浩原本是打算派特種兵潛入波斯,將石那傑的家小全都接來大唐,實現石那傑移民大唐的計劃,但現在他自顧不暇,也沒空去幫石那傑,便隻能就此作罷。

    送走了石那傑,李浩順便前往衛府,查看府兵和府兵預備隊的訓練情況。

    府兵預備隊雖然沒有軍餉拿,卻能管飯,所有很便招收到了一千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最年輕的才十五歲,但這離李浩製定的兩千預備隊目標還差很遠,王元泰也很無奈,畢竟庭州青壯不多,而且有些人覺悟不怎麼高,一聽說沒有軍餉可以領,便不願意來吃苦。

    李浩表示理解,沒有責怪王元泰,親自給他們製定訓練計劃,由李元忠訓練一千府兵預備隊,府兵則由獵豹和王元泰合力操練,對於練兵這方麵,李浩並不怎麼信任王元泰,目前來講,王元泰忠心尚可,但能力不足,委婉地說,提升空間很大。

    獵豹可是經過地域般訓練的特種兵,讓他來練兵,可想而知這群府兵沒有好日子過了,不過李浩不忘叮囑獵豹,不要太急於求成,必須慢慢來,免得揠苗助長,適得其反,同時還容易使府兵產生不滿情緒。

    獵豹雖然沒有官職,但王元泰很服他,因為獵豹身上的殺氣很重,往那一站,自己都不太敢跟他說話,王元泰尚且如此,那些府兵更不敢嗶嗶,所以獵豹這個教頭當得毫無壓力,每天都在不斷給府兵們增加訓練額度,沒人敢吱一聲。

    四月二十七,半夜,城中忽然喧嘩起來,動靜鬧得非常大,把李浩都驚醒了,李浩剛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就有一個府衛前來報告:“大人,大事不好,倉庫走水了!”

    李浩聞言闃然變色,趕忙道:“去救火!不對,去救糧!”說完一陣風也似往外跑,早有右驍衛為他備好馬,直奔州倉。

    州倉離刺史府不遠,李浩剛出大門便看到西邊大火熊熊,直燃天際,看到這麼大的火,他的心都涼了,猛踢馬腹,直奔大火方向而去。

    還未靠近那,便見街道之上人影攢動,紛紛都在喧嘩大喊,混亂不堪,李浩見狀一陣蹙眉,忽然想到了什麼,大手一揮:“所有將士聽令,除救火兵士外,所有人待在原地不可妄動,不許喧嘩!”

    然後他轉身對彭海道:“彭海,你帶右驍衛速去救糧,記住,糧食重要,士兵們的性命更重要,盡力便可,不可硬來。”

    “是!”彭海領命而去。

    李浩轉頭看了看身邊還剩二十八特種兵和五十多府兵,不禁問:“王元泰呢?”

    一個府兵回答:“大人,王都尉已帶人去救火了。”

    李浩聞言點了點頭,高聲道:“陸雲,你速速帶五十人前去玉米地保護玉米,李元忠你回去鎮守刺史府,以防有妖人作祟,其他人跟我來!”說完調轉馬頭,朝南邊奔去,二十八特種兵還有金立他們策馬緊跟其後,李元忠則往回趕,陸雲帶著五十府兵朝西城奔去。

    庭州糧倉失火,李浩不去指揮搶救糧食,反而朝南而去,金立他們心中還是非常困惑的,往南轉了幾個彎,忽聞前方喊殺之聲雷動,黑夜之中隻見火把和人影晃動不止,二十多個府兵正和三十多個黑衣人在州牢門口激戰,慘烈無比。

    李浩見狀瞳孔猛縮,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是曹田派人來劫獄了,州倉大火隻不過是為了引開城中兵力的注意力而已,不過他心頭還有個疑惑,他早就派府兵和右驍衛戒嚴城門,嚴格盤查,這些人是怎麼混入城中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02
189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然而他此刻也沒空多想,大喝一聲:“上!”

    金立等人和二十八特戰兵立刻衝上前去,加入戰團,他們這夥人的戰力堪稱恐怖,剛剛占據優勢的黑衣人被他們一陣突擊,宛若收割麥子一般,瞬間便倒下了二十多個,其餘人見狀紛紛驚呼:“逃!情況有變!”

    想在特種兵的追擊下逃跑,根本不可能,飛鷹一馬當先,追擊過去,長槍連挑,片刻工夫又搠翻了三人,那些黑衣人一個都沒能逃脫,被他們誅殺當場。

    李浩此刻已經來到牢門前,大聲喝問:“囚犯可有被劫走?”

    一個府兵火長回道:“回大人,有十個黑衣人硬闖進去了,還未出來!”

    李浩皺了皺眉,大手一揮:“刺刀,你帶人進去,將所有劫囚者和曹家的囚犯全都殺了!”

    “是!”刺刀沉喝領命,帶著刺刀隊衝了進去,接著便聽到麵一陣喊殺之聲,沒過多久,聲音便漸漸停歇了。

    外麵眾人剛將滿地屍體清理檢查完畢,刺刀便帶著刺刀隊出來匯報:“主人,麵的獄守全都遭遇不測,屬下已將劫獄者和曹家犯人全部誅殺!”

    “嗯。”李浩點頭問,“曹田可在其中?”

    “回大人,不在。”

    李浩聞言蹙眉,曹田果然不在,是自己太天真了,曹田這種老狐狸,又怎麼可能會親自前來犯險呢。

    現在情況緊急,他也沒空想那麼多了,命府兵們在此留守,順便清理屍體,他則帶著其他人趕去糧倉。

    到了糧倉,隻見倉庫大火竄了十幾米高,周圍三十米範圍內都不敢有人靠近,上千兵士站在外麵呆呆地望著衝天火焰,臉上盡是無奈和悲憤。

    眾人見李浩到來,紛紛讓開道路,李浩來到最麵,頓時便感覺熱浪灼麵,眼前的地上雜七雜八地堆放著幾百麻袋糧食。

    看到這幾百袋糧食,李浩麵沉如水,雖然已經猜到結果,他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王元泰,救出了多少糧食?”

    王元泰苦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拱手沉聲道:“大人,卑職無能,隻搶出三百石糧。”

    “才三百石。”李浩仰頭向天,淒然長歎,他果然沒有看錯,王元泰的能力確實有所不足,帶了一百多號人,卻沒守住糧倉,被人縱火成功,然而王元泰直至此刻估計還不知道這把火並非意外,而是人為的。

    李浩歎完之後冷冷道:“王元泰,此次大火,乃是曹田派人所縱,你可知道。”

    “什麼!”王元泰聞言渾身一顫,緊接著猛然跪倒在地,用力將頭磕在地上,涕淚橫流,“卑職無能!卑職該死!”

    李浩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瀆職失守,罪過重大,本官暫且停掉你右果毅都尉職位,你可心服?”

    王元泰抬起頭來大聲道:“卑職罪有應得,多謝大人從輕發落!”

    “起來吧。”

    王元泰抹淚起身。

    李浩道:“此乃存亡之際,糧食至關重要,你疏於值守,五千石糧食毀於一旦,本官隻是暫奪你職,確實是輕饒了你,不過你也別氣餒,先填補進本官身邊的飛鷹護衛隊,在這,你可以學到許多平時學不到的東西。”

    “多謝大人栽培!”王元泰跟飛鷹接觸一個多月了,自然知道飛鷹護衛隊有多麼精銳,頓時激動道謝。

    李浩繼續道:“右果毅都尉之職,暫由彭海擔任,練兵之事,決不可耽擱!”

    “是!”彭海大聲領命。

    這時,西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便隻見一騎飛奔而來,遠遠便聽見陸雲高聲大呼:“少爺,不好了,玉米地被人毀了!”

    “什麼!”李浩聞言隻覺五雷轟頂,玉米地的玉米還有十幾天便能成熟了,由於趕走了曹田,他心頭鬆懈,所以隻派了三十幾個府兵看守,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可惡!”李浩猛然搶過一個右驍衛的長槍,哢擦一聲折成兩段,厲聲高喝,“曹田!我若不親手殺了你!誓不為人!”

    陸雲這時已經到了近前,下馬問:“少爺,現在該怎麼辦?”

    李浩雙手揉弄太陽穴,竭力讓自己冷靜,想了許久,他才沉聲道:“此次糧倉失火,鬧得滿城皆知,想要瞞著百姓,已然不可能,諸位做好安撫百姓的準備,千萬莫讓百姓恐慌!”

    “是!”在場所有人齊聲領命,沉喝之聲震動空氣,連大火都為止晃動不止。

    李浩接著又道:“立刻重新栽種玉米,明天日落之前,必須播種完畢,獵豹,刺刀,你們帶著各自的隊伍,外加一百府兵,日夜輪值把守,千萬莫要再出任何岔子,否則提頭來見!”

    “是!”刺刀和獵豹齊聲領命。

    李浩想了想,又道:“自即日起,刺史府,折衝府,右驍衛,所有夥食全部減三成,減低糧食消耗,大家一起共渡難關。”

    “是!”雖然是減糧命令,但所有兵士依舊答得鏗鏘有力,因為他們已經有了危機感,他們是大唐男兒,到了這種時候,體內的熱血都會沸騰的。

    收拾了一番爛攤子,李浩命人將僅剩的三百石糧食搬入折衝府,嚴密看守,弄完這一切,天已經亮了,李浩知道,最艱難的時刻要來了。

    雖然一夜未眠,但李浩絲毫沒有困倦之意,下令讓所有人徹查全城,定要找出敵人是如何混入城中的。

    最後結果讓人震驚,下午時分,有個百姓主動來報,說他夜間起夜的時候看到有人從城西荒地的一口廢井鑽出,李浩帶人去查那廢井,頓時震驚無比,這廢井之下居然有一條秘道,他帶著一行人下了廢井,果然發現了一條秘道,順著秘道往前走了許久,他們居然直接來到了城外五處一個房屋廢墟中,由於這房屋廢墟曾是一個羊圈,麵騷臭無比,平常無人靠近,又有坍塌的屋頂掩蓋,所以很難發現那秘道入口,李浩不得不驚歎曹田的手段,竟早已從城中挖了一條逃生秘道通往城外,果然是老狐狸,也正是這個秘道,讓李浩吃了大虧。

    回城之後,李浩下令封鎖秘道,並派人四處徹查城中所有廢井,看是否還有其他秘道存在。

    忙了一整天,手下眾人匯報,沒有發現其他秘道,李浩這才放心。

    就在李浩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們偉大的天可汗陛下已經在陰山大草原縱橫馳騁,與薛延陀二十萬鐵騎周旋,雙方交鋒七次,大唐鐵騎果然天下無敵,薛延陀這種馬背上的民族都難以與之抗衡,交鋒七次,敗了七次,如今真珠可汗夷男已結結敗退,帶著大軍往北退逃了兩百。

    而負責押運三千軍備前往庭州的左武衛中郎將陳賓,如今才入隴右道不久,進入涼州地界。

    五日之後,高昌一萬五千大軍從交河城出發,浩浩蕩蕩開往庭州,另有三千兵馬從交河城出發,開往庭州之東,他們這是要截斷所有通往庭州的道路,讓庭州變成一座孤城,連信都送不出去。

    李浩自從糧食被燒那日起,便派出二十多探馬外出探查方圓百動靜,以防高昌來襲,十二天後,有探馬來報,庭州之南百,發現高昌上萬大軍,正朝庭州而來,東邊發現高昌三千人馬,似乎要截斷庭州與大唐的過往通道。

    這兩匹探馬幾乎同時送來消息,李浩聞言渾身劇震,登上城樓用望遠鏡朝南方和東方觀察,果然看到這兩個方向有大批人馬,特別是南邊的人馬,浩浩蕩蕩,宛若黑壓壓的洪流,所過之處,騰起漫天沙塵,戰事終於要來了。

    李浩立刻下令,全城進入戰備狀態,所有府兵預備隊去兵庫領取軍備,戍守城頭,然後他回到刺史府,寫下一紙奏折,親自送到庭州驛站,交給驛長,鄭重叮囑,高昌大軍來犯,十萬火急,速派八百馬將此封奏折送往長安,一定要搶在高昌封鎖線路之前送出去。

    驛長怎敢怠慢,立刻派出驛站最好的兩名信使,騎上最的馬火速出城,李浩站在城樓上一直用望遠鏡目送這兩個驛使離開,看到他們在高昌封鎖線路之前通過了要道,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便是艱苦的守城之戰了。

    第二天一早,李浩就登上城頭,再次用望遠鏡查看高昌大軍動向,充當攔路虎的三千高昌軍已然到達目的地,封鎖了通往庭州的所有要道,從南邊而來的一萬五千大軍距離庭州還剩七十,正在往這邊趕。

    李浩立刻派人傳喚李元忠,彭海,前往刺史府衙堂議事,討論這一仗應該怎麼打。

    雖說隻傳喚了他麼二人,但陸雲、飛鷹還有王元泰也在,他們也一起參加軍事議會,李浩讓所有人打都發表意見,看看這一仗該怎麼打。

    李元忠雖是金吾衛,但一直以來都是負責戍守太極宮,從未參與過戰事,所以沒敢發言,陸雲也是如此,畢竟他隻是江湖中人,不懂戰事,彭海表示穩妥起見,應該固守城池,畢竟他們現在雖有三千多兵力,但一千預備隊尚未訓練完成,而且從未上過戰場,戰力不足,所以庭州真正的生力軍隻有三千不到,麵對一萬五千大軍,隻能堅守城池。

    彭海的建議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李浩聽了卻皺眉,倘若城中糧草充足,守城自然是上策,然而如今城中糧食短缺,初步估算,頂多能支撐一月之久,倘若敵軍久攻不下,轉而圍城,一個月後,又該如何。

    自彭海提出守城的提議後,沒有人再說話,李浩起身在堂中緩緩踱步,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壓抑所有人的心頭,李浩身為一城之守,更加壓力山大。

    他踱步許久,緩緩伸手入懷,取出一隻紫色的錦囊,錦囊表麵繡著一個藍色的“貳”字,這是他下山的時候至元真人送給他的三枚錦囊中的第二個,他師兄裴渺曾有言:第二枚錦囊,在統兵打仗的時候打開。

    現在山雨欲來,戰事將啟,他覺得,是時候打開這隻錦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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