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91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4
第二卷:大漠風雲200章:生化武器
    “轟轟轟轟……”無數炸彈在敵軍之中綻放,遍地開花,茫茫黑夜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炸彈爆炸時的劇烈火光,配合那震天動地的爆炸,真的彷若天降神雷,而且李浩這次還臨時加上了大音響,將自己的聲音擴散至整個戰場,即使他輕輕一句話,也彷若神仙天音,所有的敵軍都能聽見,這對於見識低下的古代人來說,也是一種神蹟。

    這一次,李浩比較狠,讓特戰隊員們將所有的轟天雷全都丟出去,遍地開花,製造一種放大招的錯覺,他要好好地震懾一下敵軍,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浩劫,因為跳大神這一招已經使用了兩次了,決不能再用第三次,索性一次將所有炸彈全部用光算了。

    李浩這次的大招版神劍御雷真訣真的把敵軍膽給嚇破了,數万大軍潰散而逃,當真應了兵敗如山倒那句話,而且他們潰逃的時候還發生了踩踏現象,竟有數百人死於自家人的踩踏之下。

    田龍之前一直不相信什麼神劍御雷真訣,認為這是敵人使用的障眼法,然而當他親眼看到時,震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當眾將逃回來後跟他報告時,他才迴轉過神來,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張猛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原來這庭州真的是一塊硬骨頭。

    如今大軍士氣全無,田龍無奈之下,只好收兵回營,回營之後清點了一下戰損,七萬大軍竟折損了一萬三千多人,其中高昌兵將折損四千,西突厥兵將折損近萬,可見今夜這一仗真的打的太慘烈了。

    當田龍收兵之後,李浩也派人打掃城牆,清點戰損,沒過多久戰損清點出來了,一千五百兵士陣亡,五百多人重傷,還有將近兩千人輕傷。

    李浩聽到這個戰損報告的時候,眉毛都快擰碎了,一夜之間竟折損了全城將近一半的兵力,這簡直要命,只能期待敵軍這次是真的被打怕了,近期內不再來犯,否則這庭州城是真的守不住了。

    從第二天開始,田龍就將各軍主將傳召到牙帳之中開軍事會議,商量怎麼拿下庭州。

    其實田龍自己對這次的軍事會議都不報什麼希望,畢竟昨天李浩在城頭做法引發遍地天雷的畫面太過震撼了,他們的士氣已經嚴重受損,各路將領肯定不會支持繼續攻城。

    果然,最後商議的結果便是圍城虛耗,等庭州糧食消耗殆盡,便能輕鬆拿下庭州,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從開戰之日起,李浩便將從大戶那裡徵收來的五百石糧食交給了隆昌糧鋪,不是讓他賣的,而是無償發放,李浩給庭州每一戶都發了一本領糧證,憑此證每天都可以去隆昌糧鋪領糧一次,按家中人口算,一個人每天三兩糧,不管飽,但保證餓不死,每領一次糧,在隆昌糧鋪都要在領糧證上蓋一次章,而且會寫上相應日期,確保不會出現有人重複領糧的現象。

    朱宿老有心要為國家盡一份力,然而他年紀大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便到隆昌糧鋪中幫李掌櫃的忙,朱宿老畢竟是文化人,算賬還是可以的,他幫忙記賬,每日都要忙到深夜,真的為李掌櫃分擔了很多。城中越來越多的百姓家中斷糧,每天前來糧鋪領糧的人也越來越多,庫中糧食也越來越少,朱宿老仔細一算,這樣下去,糧食根本不夠撐到玉米成熟,在玉米成熟前十天,估計倉中糧食就要發完了。

    李浩曾告訴過他,只要撐到地裡的玉米成熟,就能緩解糧食危機,因為李浩已經拆除了許多房屋,清理出了兩百畝空地種玉米,中間只要用之前五十畝地出產的玉米過渡一下,那麼庭州的糧食問題就能解決了。

    那些被拆除的房屋全都用來做礌石滾木了,而原本的住戶則由李浩統一安排住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由於是非常時期,所以這些百姓都十分配合,可見大唐百姓的覺悟是非常高的。

    朱宿老特地去拜見李浩,將自己的推算結果告知李浩,李浩也親自算了算,確實如此,糧食危機再次來臨了,而且這一次,幾乎無解。

    李浩雖然心中憂愁,但卻並表露出來,只是皺了皺眉,隨後故作輕鬆地對朱宿老,說:“宿老不必為糧食擔憂,我是庭州的刺史,糧食問題,理當由我來解決。”

    朱宿老雖然心存疑慮,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輕嘆一聲,點頭應是,然後告辭離開。

    田龍在開完軍事會議後的第三天,就收到軍醫校尉來報,軍中有許多人出現嘔吐腹瀉症狀,而且有十幾個士兵症狀十分嚴重,已經因腹瀉過度而喪命了。

    田龍心情正糟糕呢,哪有空理什麼嘔吐腹瀉,讓他看著辦,讓後將他趕走了。

    隔日一早,田龍剛起床,軍醫校尉帶著好幾名軍醫一起來報,說大事不好,軍中已有數千人出現腹瀉嘔吐症狀,一夜之間已有五多百人因為腹瀉過度,脫水而死,而且還有十幾個軍醫已經開始出現腹瀉嘔吐症狀,他們懷疑是霍亂。

    霍亂是古代瘟疫一種,屬急性腹瀉疾病,病發高峰期在夏季,臨床表現症狀主要為腹瀉,繼而引發嘔吐,能在數小時或者十幾小時內讓人腹瀉脫水而死,最可怕的是,霍亂的傳染性極強,不然也不能被列入瘟疫之列。

    田龍聞言闃然震驚,趕忙和這些軍醫前去醫帳查看,來到醫帳門口,田龍忽然止住腳步,他不敢進去,他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軍隊,然而一路走來,他才意識到軍隊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倘若軍隊死於瘟疫,自己完全可以推卸責任,畢竟這是天災,然而如果他不小心感染了霍亂,那麼一切就完了,他可是坐擁巨大財富和權利的田城公,命很貴的。

    田龍在醫帳門口站了許久,忽然道:“本帥也不懂醫理,就不進去看了,各位都是行家里手,該如何治療,便由你們拿主意吧。”

    軍醫校尉聞言苦著臉道:“大帥,這可是瘟疫啊,請恕屬下無能,未能想出治療之法。”

    田龍聞言皺了皺眉,想要發火,卻忍住了,但他的言語明顯很不開心:“治不好?治不好那便別讓其他無病軍士感染,這難道也要本帥教你嗎?”

    “是。”軍醫校尉頷首道,“不過屬下需要大帥的授權,不然屬下怕軍中一些將領仗著軍職,不聽屬下安排。”

    “這個簡單,本帥這就回去寫一封手令給你!”田龍說完便轉身往牙帳走去。

    很快,軍醫校尉拿到了田龍的手令,開始下令隔離那些感染了霍亂的病者,而且只要軍中一發現疑是感染霍亂的人,立刻上報,不然軍法處置。

    唐朝的醫術還不算特別發達,但大唐人傑地靈,還是出了不少名醫的,只不過高昌卻人不傑地不靈,即便是高昌皇宮中御醫的醫術估計也比不上大唐隨便一家醫館大夫,更何況是這些軍醫,能讓他們認出這是霍亂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隔離霍亂患者,他們的提議是對的,不過做法卻不對。

    霍亂是由霍亂弧菌所引起的,這玩意有一定潛伏期的,不是說一被感染就有症狀出現,他們卻只隔離發病者,如此一來,根本無法徹底斷絕霍亂的傳染,每天都要大量的士兵感染霍亂,被送去隔離地帶。

    更可怕的是,霍亂患者的糞便具有極強的傳染能力,而隔離區早已遍地都是霍亂患者的糞便,去送霍亂患者的兵士回到營中後往往就已經攜帶了霍亂弧菌,簡直就是移動的感染源。

    李浩這幾天每天都要上城樓觀察敵軍營中動向,當他看到敵軍開始運送霍亂患者時,他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這次敵軍營中出現霍亂並不是偶然,而是李浩一手策劃的,策劃的起源,就在於金湯。

    煮沸的糞便燙傷了敵軍許多人,在這種炎熱的夏天,糞便之中最容易滋生霍亂弧菌,霍亂弧菌順著傷口或者手口飲食進入人體,自然就會引發霍亂,然後一傳十,十傳百,這樣就會在敵軍營中形成大規模的瘟疫,一旦瘟疫形成,那是非常可怕的,更何況是人口密集的軍營,保守估計,不死上幾萬人都對不起瘟疫二字。

    知識改變命運,李浩正是運用了自己的知識,成功地在敵軍營中引發了一次大規模的瘟疫,雖然人為引發瘟疫是很不人道的行為,但李浩別無選擇,因為他要保護的是大唐子民,是擁有高度文明的中華民族,而不是那些貪婪暴虐的蠻夷之族,他沒有種族歧視,但歷史是一面鏡子,中華的文明無數次被蠻夷的鐵蹄無情踐踏,造成了中華民族發展緩慢的現象,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李浩狠得下這顆心,毫不猶豫地動用了最原始的生化武器。

    僅僅十幾天的時間,高昌營地之中空了,上次收兵整頓的時候還有將近六萬人,如今只剩下兩萬多人,其他人都身患霍亂而死。

    田龍近乎崩潰,他至今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浩搞出來的,剩下的兩萬六千人中,一萬高昌兵士,一萬六千西突厥兵士。

    西突厥的將領們懵逼了,驚恐了,顫栗了,他們出發離開西突厥的時候足足五萬人,當初聽說是攻打庭州那座小城,他們還以為必定手到擒來,五萬人太多了,然而現在只剩一萬六千人了,庭州城卻還沒攻下來,依舊好端端地在那裡,由唐軍把守著,這簡直就像老天在跟他們開玩笑。

    交河公張猛一直派人嚴密關注著庭州這邊的戰況,因為他要報仇,被奪帥之仇,當他得知軍中爆發瘟疫之時,他開心壞了,做出了一個很二逼的事情,他把軍營中爆發瘟疫的消息呈報到了高昌城,不僅如此,他還在交河城中大肆宣揚此事。

    迪力拉爾娜一直住在交河城的驛館中,一聽說軍營之中爆發瘟疫,震驚無比,立刻帶著範水還有自己的一百親衛前往庭州,她當然不是去庭州,而是去高昌軍營,她畢竟是西突厥的將領,自然擔心自己將士們的性命,倘若將士們損失過多,她決定不再履行什麼借兵承諾,一定要把兵士們帶回西突厥,即便大汗責罰,她也不怕,因為對她來說,將士們的性命可比金銀珍貴千萬倍。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5

201章:我们回家

    就在高昌軍營中爆發瘟疫的時候,李浩的第二封求援奏章已經到達兵部,上次因為李浩奏摺的事情,兵部侍郎冉旭背了不小的鍋,當時李承乾說沒有收到李浩奏摺,那他們兵部肯定要背鍋啊,所以這次兵部侍郎冉旭收到奏摺後先叫來兵部尚書侯君集還有其他朝中官員一起見證,然後又叫來長孫無忌,將奏摺交給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看到奏摺的時候很不開心,這不是把燙手山芋往他手上扔嘛,自己不接還不行,他無奈之下,只能去拜訪房玄齡,二人一起去東宮呈遞奏摺。

    李承乾看了奏摺後,也很不開心,一個月前他壓下了李浩的奏摺,沒想到現在又收到了李浩的戰報,而且戰報裡還說李浩夜襲敵營,以一千人擊潰高昌一萬五千大軍,這可是戰功一件啊,理當重賞。

    關鍵問題是李承乾不僅不想封賞李浩,還想弄死他,他腦瓜一轉,忽然咧嘴笑起來:“這李浩果然非等閒之輩,竟以一千人擊潰高昌一萬五千大軍,簡直是我大唐神將,有他鎮守庭州,孤便放心了。”

    “殿下!”房玄齡蹙眉拱手道,“殿下,李詩狂固然有勇有謀,堪稱神將,但奏摺中言道,高昌從西突厥借兵五萬,意欲一舉拿下庭州,臣以為,此刻應當速速出兵馳援,遲恐有變。”

    李承乾不爽地皺了皺眉,問向長孫無忌:“舅父,此事你如何看?”

    長孫無忌稍微沉吟了片刻,便拱手道:“殿下,臣附議。”

    李承乾聞言更加不開心了,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群人總是站在李浩那邊,自己可是太子,大唐未來的皇帝,皇帝耶!他們明明知道自己恨李浩,卻總是幫李浩,他很傷心,也很氣憤。

    然而再氣也只能忍著,等自己真正坐上皇位的時候,再一個個地找這些人算賬,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再說。

    其實長孫無忌也很無奈,他不想跟李承乾產生嫌隙,但又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否則李世民回來便饒不了他,他很想勸勸李承乾,讓他暫且放下私人恩怨,國事為重,但房玄齡在場,他又不好說,況且,他了解李承乾的脾氣,說了也沒用。

    於是李承乾挑眉問道:“那二位倒是說說,出兵馳援應派多少兵馬,又該由何人領兵?”

    房玄齡道:“此去庭州,近萬里之遙,還要途徑兩千里沙磧,地無水草,氣候異常,不宜大軍出動,臣以為,可派涼州都督李大亮統兵兩萬,從涼州輕裝出發,經長城,至肅州,過玉門關,兩月便可抵達庭州。”

    李承乾聞言暗暗佩服,這確實是馳援庭州最快的方法,兵馬數量也相當適宜,畢竟是去守城,兩萬兵馬足夠了,房玄齡不愧為老成謀國之臣,對於政事軍事都非常有一套。

    但佩服歸佩服,李承乾還是不太喜歡他的答案,因為他要李浩死,所以不能這麼快就去救援,兩個月雖然很長,但萬一李浩撐到那個時候呢,那麼李浩不就死不了了。

    李承乾剛想反駁,忽然發現長孫無忌正在朝他使眼色,還輕輕搖頭,由於長孫無忌所站位置在房玄齡側後方,所以房玄齡並未發現長孫無忌的小動作。

    李承乾雖然想弄死李浩,但一見長孫無忌又是使眼色又是搖頭,知道肯定不好,雖然他最近對長孫無忌有點不滿,但長孫無忌的能力和眼光他還是相當認可的,既然長孫無忌都給他暗示了,說明必定有原因,便轉頭問長孫無忌,道:“舅父,對於房僕射的提議,舅父可有什麼看法?”

    房玄齡拱手道:“回殿下,房僕射所提之法是眼下最適宜的法子,不過臣以為,張大亮執掌一府,政務繁忙,不宜統軍,這行軍大總管之職,應另選他人。”

    “哦?”李承乾挑眉攤手問,“那舅父以為誰來統軍最為合適?”

    長孫無忌道:“臣以為,由兵部尚書侯君集擔任行軍大總管之職最為妥當。”

    李承乾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孤明日便召集眾卿於兩儀殿議事,仔細商量一下出兵事宜。”

    打發走了房玄齡,李承乾將長孫無忌內間,屏退左右後,問:“舅父,方才你朝孤使眼色,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殿下已然領會臣的意思了。”長孫無忌緩緩道,“殿下,臣知道你恨李浩,但就算恨他,殿下也不能因私忘公,落人話柄,需知,還有人盯著殿下你的太子之位呢。”

    李承乾心頭一凜,不禁暗暗感慨:“還是自己的親舅舅好,剛才是自己誤會他了,其實他是向著自己的。”

    一念至此,李承乾朝長孫無忌長身一揖,道:“多謝舅父提點,舅父,為何要將統軍人選換成侯君集。”

    長孫無忌悠悠道:“侯君集的女婿賀蘭楚石……在你東宮吧?”

    “沒錯。”李承 點頭,“賀蘭楚石官拜東宮千牛。”

    “哦。”長孫無忌緩緩道,“你若當真不想救李浩,可以讓賀蘭楚石傳話給侯君集,侯君集會懂的。”

    李承乾聞言雙眼一亮,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愣了許久才歡喜拱手:“多謝,多謝舅父提點。”

    長孫無忌似乎心情不大好,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當他走出東宮時,站在門口轎前,抬頭仰望天空,滿面惆悵低語:“李浩呀,你可莫要怪我,你不該得罪他,畢竟他是未來大唐的主人,得罪了他,你遲早都會走上這一步的。”

    他說完長聲一嘆,搖了搖頭,走上轎子離開。

    迪力拉爾娜帶著一百親衛來到庭州城南十里之外的大營時,只見營中一片蕭條。

    田龍接到轅門侍衛報告,說西突厥的迪力拉爾娜將軍來了,趕忙出牙帳來迎,雙方見面,沒有太多的問候,迪力拉爾娜直接開門見山問:“田大帥,本將軍聽說你們營中前段日子鬧了瘟疫,大批兵士死於疫病,可有此事?”

    田龍聞言皺眉道:“確有此事,不過此事本帥尚未來得及奏報,拉爾娜將軍是如何得知的?”

    “本將軍如何得知的,你不用管。”拉爾娜冷冷道,“你只需告知本將軍,本將軍帶來的五萬西突厥大軍,如今還剩多少?”

    田龍看到迪力拉爾娜來軍營的時候就猜到事情不妙了,現在迪力拉爾娜問起,更加證實他的想法,只能遮遮掩掩道:“軍營中鬧了一場瘟疫,無數人感染,西突厥的兵士也難倖免……”

    “本將軍問你!”迪力拉爾娜忽然瞪眼高喝,“我西突厥五萬大軍還剩多少!”

    田龍被她吼得愣住了,身為堂堂行軍主帥,在自己 軍營之中,被一個女將軍當面喝問,這簡直就是打臉,然而他卻不敢發作,為什麼,因為西突厥軍是這個軍營的主力,他們高昌的軍隊基本就是打醬油的混子,他甚至懷疑,迪力拉爾娜如果在這裡殺了自己,估計她照樣能夠大搖大擺地返回西突厥,就是這麼牛逼。

    “說話!”迪力拉爾娜見他發楞,再次冷喝。

    田龍乾咳一聲,強行掩飾尷尬,支支吾吾回道:“還……還有……一萬六千……”

    “一萬六千人!”迪力拉爾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憤怒大喝,“只剩一萬六千人了?”

    “拉爾娜將軍息怒。”田龍趕忙解釋,“都是瘟疫害的,瘟疫啊,拉爾娜將軍,你也知道,瘟疫是治不好的,而且傳染起來極為厲害……”對於高昌來說,瘟疫確實是絕症,哪怕是在大唐,瘟疫的治愈率也不高。

    迪力拉爾娜大聲打斷了他:“為何忽然會出現瘟疫?”

    “這個……”田龍滿面難色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貴**醫難道只會吃飯拉屎嗎!”迪力拉爾娜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西突厥將士住哪,本將軍要見他們。”

    田龍趕忙道:“在西營,拉爾娜將軍請隨我來。”他說罷趕忙引領著迪力拉爾娜朝西營走去。

    剛入西營,一個西突厥站崗士兵見到迪力拉爾娜,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隨即狂喜大叫起來:“拉爾娜將軍來了!迪力拉爾娜將軍來了!”

    頓時,西營之中的將士紛紛聞聲而來,一看到迪力拉爾娜,都激動得滿眼淚花,彷彿看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一樣,迪力拉爾娜見他們亂糟糟的,頓時皺眉冷喝:“列隊!”

    “嘩啦啦啦……”所有西突厥將士聞聲立刻快速列隊,滿場盡是腳步聲和鎧甲碰撞之聲,只片刻工夫,一萬六千大軍就已整齊地站滿校場,可見迪力拉爾娜治軍也是十分嚴格的。

    迪力拉爾娜仔細看了看,最前排站著六個將領,當初來的時候,可是有十六個將領的。

    “其他人呢?”迪力拉爾娜問。

    “將軍……”為首一個將領雖然一直強忍淚水,但當他聽到迪力拉爾娜這句話時,再也忍不住,抹淚大哭起來,“他們都死了,死了,得瘟疫死了,連屍身都找不到了,嗚嗚嗚……”

    田龍聽從軍醫校尉的建議,放火燒了瘟疫隔離區,將所有屍體都焚毀,以免讓其他人再感染瘟疫。

    迪力拉爾娜眼圈微紅,仰頭努力止住淚水,鎮定了一下情緒,道:“眾軍聽令,回去收拾行囊水糧,來此列隊!”

    “是!”眾軍士齊聲高呼,紛紛解散,各自回營收拾行囊去了。

    田龍見狀大吃一驚,望著迪力拉爾娜,急聲詢問:“拉爾娜將軍,你要幹什麼,你不能亂來,你千萬別亂來啊……”

    對於田龍的聒噪,迪力拉爾娜置若罔聞,站在那裡望著士兵們忙碌地收拾行囊,理都不理他,田龍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團團直轉。

    過了片刻,眾軍士收拾完畢,再次列隊集合。

    迪力拉爾娜轉頭面朝田龍,冷冷道:“田大帥,這一萬六千兵將,本將軍帶回去了,庭州,你們自己打吧。”

    她說罷朝西突厥的將士們招了招手,大聲道:“走,我們回家。”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3-23 21:40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6
《開著房車回大唐》第二卷:大漠風雲202章:滔天之恨上
“拉爾娜將軍!”田龍見狀大吃一驚,趕忙橫身擋在迪力拉爾娜面前,急聲大叫,“拉爾娜將軍,你不能這樣!不能帶他們走!”

    “讓開!”迪力拉爾娜沉聲冷喝。

    田龍不讓,他不能讓,若是放走了西突厥將士,他還怎麼攻打庭州。

    “鏘——”迪力拉爾娜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刀,指著田龍,那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唐刀,自從她上次在樓蘭古城用過唐刀之後,她便愛上了唐刀,特地花重金聘請精絕族的鑄造大師打造了一柄唐刀,而且用料極其珍貴,光蒐集材料就花了五十多兩黃金。

    迪力拉爾娜用唐刀指著田龍的鼻尖,寒聲道:“你若再敢阻攔,本將軍定叫血濺五步!”

    田龍被她一句話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但他隨即又往前一步,繼續擋在迪力拉爾娜面前,道:“貴國大汗承諾我國……”

    “嚓”地一聲輕響,田龍感覺脖子一涼,忽然有一種騰飛的感覺,接著他便發現自己在飄,然後卻說不出話來,那裡有一個沒有頭的屍體站著,衣服跟自己的一模一樣,迪力拉爾娜的刀在滴血……這是田龍生命裡最後一刻腦子裡的活動,然後他的大腦便停止運轉,頭顱掉落在地,屍體也隨之倒下,鮮血飛濺而出,正好五步遠,不多也不少。

    所有人都震驚了,田龍可是這個軍營的主帥啊,在軍營中謀殺主帥,這簡直不敢想像。

    迪力拉爾娜抖落刀身鮮血,還刀入鞘,冷冷說了聲:“我們走。”說罷往前走去,西突厥大軍緊跟其後,留下一臉懵逼的田龍親衛隊在這裡。

    “快!快去報告錢監軍!”一個親衛隊長終於還轉過神來,驚惶大叫,“田大帥死了,被迪力拉爾娜將軍殺死了!”

    迪力拉爾娜帶著一萬六千大軍離開軍營,軍營之中早已亂做一團,然而這一切已經跟她無關,她已經在想,回去之後,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免職?入獄?那些嫉妒自己的武將們應該很開心吧,肯定會彈劾自己,文官們肯定會落井下石……這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帶著剩下的這群兵士們回家,她已經很滿足,而且,再也不用為李浩的事情為難了,她竟有一種解脫的愉悅,這種奇怪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

    一路往西北進發,路過庭州城的時候,距離庭州城只有兩三里,城中唐軍見如此多的人馬行來,一陣慌亂,早已吹響號角,進入戰備狀態,李浩也親自登臨城頭,觀察敵情。

    然而李浩發現敵人似乎並沒有攻城的意思,彷彿只是從此處經過,再仔細一看,領隊的那名銀甲將軍頗為眼熟,他趕忙用望遠鏡查看,頓時看清了她的臉,竟是小迪。

    迪力拉爾娜正好也轉頭看向庭州方向,發現城頭上唐軍全都盯著他們看,這很正常,她隨即也發現,城頭上有個人的衣服格外顯眼,那是一套緋色官服,能在庭州穿這種官服的,只有一個人,刺史李浩。

    故人相見,遙遙相望,未言一語,即便是說了,只怕也會因為離得太遠,無法聽見。

    “是小迪。”李浩望著迪力拉爾娜,悠悠嘆了聲,竟有一種彼此都是生命中過客的感覺,心中百味陳雜。

    “多保重吧。”迪力拉爾娜也悠悠嘆了聲,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趕路。

    城頭上的李浩目送迪力拉爾娜的一萬六千大軍遠去,然後淡淡道:“西突厥撤兵了。”

    迪力拉爾娜之所以從這邊走,就是為了告訴李浩,西突厥撤兵了,李浩也知道了她的用心,暗暗感激她,這一次,她真的幫了自己很多。

    一聽到這則消息,滿城上下歡欣鼓舞,彈冠相慶,西突厥軍一直是攻打庭州的主力軍,一旦他們撤兵,高昌還敢再打庭州嗎,或許敢吧,但就憑高昌僅剩的一萬兵馬,李浩不相信他們能攻下庭州,畢竟庭州還有兩千將士呢和五百傷兵,這群傷兵當初受傷過重,只需休養一個月,便能再次上戰場了。

    李浩覺得高昌會撤軍,因為據他所知,高昌原本就只有三萬兵馬,已經折損了將近兩萬,目前就只剩下這一萬人了,除非麯文泰瘋了,否則不會繼續攻打庭州。

    事實證明,李浩這次猜錯了,三天之後,交河公張猛再次回到了行軍營中,而且帶來了麯文泰的詔書,罷免田龍帥位,由他重新接任主帥之職。

    麯文泰發出這份詔書之時,還不知道田龍已經被殺,他之所以罷免田龍帥位,是因為瘟疫,雖說瘟疫的事情不怪田龍,但重要有個人出來背鍋,田龍就當了背鍋俠。

    終於搶回了自己的帥位,張猛很開心,但他來到軍營後才發現西突厥已經撤兵了,他頓時懵逼了。

    他一夜未眠,在牙帳之中苦思了一宿,兩眼盡是血絲,為啥要苦思,因為他不甘心啊,倘若讓麯文泰知道西突厥撤兵,這場仗是肯定不能打了,那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帥位就成了一個笑話,空歡喜一場,雖說他很想把田龍踩在腳下,但他從沒想過讓田龍死,一切發生的事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經過一夜的苦思冥想,張猛決定再向麯文泰爭取一下,便寫了一封奏摺火速送往高昌。他在奏摺中講述營中兩件大事,第一,西突厥撤兵,第二,田龍被殺,然後他還陳述了一個機密,庭州無糧,只需困城月餘,庭州便能不攻自破。

    庭州缺糧其實是預料中事,但具體缺到什麼程度,沒人知曉,但有個人知道,那就是曹田,雖說曹田已死,但他在交河城說服張猛和張瀾兄弟二人時,就將庭州缺糧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包括自己燒毀庭州糧草的事情也說了。

    所以張猛對於庭州缺糧的事情知道得非常清楚,他也很有把握,庭州的糧食絕對撐不過一個月。

    三天之後,麯文泰收到了張猛的奏摺,對於田龍被殺和西突厥撤兵之事,他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了,因為就在事發當天,監軍錢貞堯就將此事奏報過來,只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派張猛去庭州營地了。

    那時候麯文泰便有了撤軍打算,畢竟七萬大軍都未攻下庭州,現在那裡只剩一萬兵馬,更沒希望了,他雖然很想拿下庭州,可他又不想將全國兵馬全部葬送在那裡,其實這就像一個賭博,他輸怕了,已經不敢下注了。

    然而當他看到張猛奏摺中信誓旦旦地說,細作來報,庭州嚴重缺糧,糧食撐不過一個月,還願立下軍令狀什麼的,他頓時又心動了,庭州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那可是他們高昌的搖錢樹,必須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麯文泰也苦思了一夜,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拿下庭州,庭州太重要了,而且他也不甘心,都已經付出瞭如此慘痛的損失,如果什麼都沒得到,他真的是太不甘心了。

    於是麯文泰召集眾臣,下令封威遠將軍賀蘭鳳為副帥,帶兵一萬,去增援張猛,務必在兩月之內拿下庭州,同時,他還下令,全國再次徵兵一萬。

    對於麯文泰的兩道命令,眾文臣紛紛反對,甚至還有不少武將也不贊成,在他們看來,為了一個小小庭州,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很不值,而且頻繁徵兵,容易招致民怨積憤。

    面對群臣的反對,麯文泰置若罔聞,一意孤行,甚至還嚴令呵斥,誰若再勸,定斬不饒,眾臣紛紛傻眼,不敢再吱聲了,這就是君主集權嚴重的不良表現,倘若在大唐,魏徵不噴死李世民才怪。

    得到了麯文泰的支持,還增兵一萬,張猛開心壞了,當即下令四面封鎖庭州城,困城行動,就此開始。

    與此同時,庭州城中開始漸漸出現糧荒,十日之後,隆昌糧舖的糧食終於發完了,而距離玉米成熟還有半個月呢,李浩每天都去查看玉米,現在地裡的玉米還很青嫩,可把他愁坏了,他將自己儲存的一百石玉米磨成麵粉,讓隆昌糧鋪又撐了四天。

    距離玉米成熟還有十天多一點,然而城裡真的沒有一點糧了,唯剩五十幾石軍糧,軍糧是萬萬不能動的,倒不是怕軍士出現譁變,大唐的軍人很有節操,如此危機時刻,絕不會因為糧食而譁變,他們寧願自己餓死,也不會讓百姓餓死,這就是軍人的精神,然而這些士兵是庭州最後的保護傘,李浩就算自己挨餓也不能讓他們挨餓。

    斷糧的第一天,城中很安靜,第二天,也很安靜,第三天,相繼傳出有人餓死的消息,有老人,有婦孺,唯獨沒有小孩,百姓們沒有吵,也沒有鬧,非常安靜。

    李浩聽到陸雲來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然而身為庭州刺史,他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真的彷彿有千萬柄刀在刺他的心,扎心,真正的紮心。

    第四天,又有更多的人餓死,略一統計,有五十三人,百姓們還是很安靜,他們似乎商量好的一般,就這麼默默的挨餓,默默地死去,他們遇到了一個好刺史,然而同時李浩又遇到了一群好子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尊重,在此刻完全體現出來,百姓們在用他們的生命支持著這個年輕的刺史。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6
第二卷:大漠風雲203章:滔天之恨下
    李浩聽完陸雲的匯報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陸雲隱約可以聽到房間里傳來陣陣抽泣聲,但沒過多久,李浩又出來了,看起來沒什麼異狀,只是眼睛有點紅,他和陸雲再次來到衙堂,沉默了許久,落魄低吟:“昨天十七人,今天五十三人,明天呢?”

    陸雲沉默,可以預見,明天餓死的人會更多李浩沉默了許久,忽然抬頭問:“陸雲,咱們刺史府還有糧嗎?”

    陸雲搖頭:“只剩一百來斤,頂多能撐到玉米成熟。”

    “糧食……呵呵……”李浩慘然一笑,在未來世界,他何曾捱過餓,然而來到唐朝盛世,他卻要看著滿城的百姓餓死,而他除了躲到自己的房間裡偷偷抹眼淚,卻什麼都不能做“大人!”門外一聲高叫,彭海和李元忠並肩走了進來,二人雙雙抱拳,道,“大人,卑職請求大人拿出軍糧,救百姓性命。”

    “軍糧!”李浩聞言一驚,隨 即搖頭,“不可,兵士們的糧不能動。”

    “大人!”彭海慷慨激昂道,“兵庫之中還有五十石糧,請求大人拿出二十石,先救百姓,卑職和李元忠已經問詢過眾將士意願,他們答應每日再節糧四成,先救百姓!”

    “又節糧四成?”李浩聞言渾身一顫,兵士糧制已從沒人每日八兩縮減到了每日五兩,畢竟兵士要操練,要打仗,當然吃的要多一點,現在如果再節糧四成,那麼便是每人每日三兩糧,處於一種半飢半飽的狀態李元忠這時說道:“大人,現在高昌明顯是要圍城困守,不會來犯,士兵們無需飽餐,只需度日便可,先讓百姓們撐過來再說。”

    李浩沉默許久,長聲嘆道:“全城那麼多百姓,二十石糧又能濟何事?”

    陸雲這時忽然道:“大人,二十石糧雖少,但有些富庶百姓家中還是有點糧的,這些百姓若省著點吃,都能撐到玉米成熟,或許更久,咱們只需救那些快餓死的百姓即可,就算不夠,能救多少便救多少。”

    李浩蹙眉沉吟了許久,終於用力點頭:“好,彭海,此事便交由你去做。”

    “是!”彭海和李元忠聞言大喜,趕忙退下當天下午,公告牆上貼上公告,讓挨餓的百姓前去衛府領糧,度過難關,當即便有大群百姓前去衛府門外領糧,這些百姓早已餓得面色發黃,全身無力,一眼就能看出是餓了很久了當天晚上,彭海來報,今日來領糧的有三百五十人,共發糧一百三十斤,也就是一石三,李浩對於這個數據還算滿意,接下來每天發出的糧食應該會慢慢增多,還有六天的樣子玉米就能成熟了,二十石糧雖不多,應該夠了第五天上午,陸雲再次來 報,城中又有六十三人餓死,李浩聞言失聲驚叫:“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已經發糧了嗎,他們沒去領嗎?”

    陸雲蹙眉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些餓死的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年紀較大的老者。”

    “老人?”李浩聞言一愣,猜想或許是這些老人因為年紀大了,挨餓後就沒力氣去領糧了,一想到這裡,李浩立刻傳喚李元忠,讓李元忠給那些挨餓的老者送糧第六天上午,陸雲又來報,城中又餓死人了,跟昨天一樣,全是老者,而且這一次很多,足足一百二十三人,李浩聞言闃然震驚,當即喚來李元忠,責問道:“李元忠,昨日我便讓你挨家挨戶給那些挨餓的老者們去送糧,為何又有一百二十多老者餓死?”

    李元忠跪地抱拳道:“大人,卑職昨日已按照你的吩咐,派人挨家挨戶去給挨餓的老者們送糧,送出糧食兩百六十多斤,並未有任何遺 ?”

    “那為何……”李浩剛想說話,忽然停住,目露驚色,隨即又滿是哀傷之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第七天,距離玉米成熟還有三天,李浩一大早就去到玉米地裡查看,這是他最近每天早晨必做的事情,地裡的玉米幾近成熟,他決定提前收割,提前兩三天沒什麼關係,但若是提前四天以上,磨出來的麵粉產量會大打折扣當他查看玉米返回時,還未進家門口,陸雲就匆匆趕來,抱拳禀報:“少爺,昨天夜裡又有一百多位老者餓死了。”

    李浩頓覺心頭一痛,雙拳緩緩握起,指節發出嘎嘎聲響陸雲這時又補充道:“大人,那二十石糧食只剩四百多斤了,預計今日便會發完,明日便沒糧可發了。”

    “我知道了。”李浩緩緩道,“陸雲,你去通知李元忠,帶人去玉米地收割玉米,火速碾成麵粉,明日開始發放玉米麵,並告訴全城百姓,咱們有糧了。”

    陸 雲聞言大喜,玉米終於可以收割了,激動地拱手道:“是!”然後飛一般地朝衛府方向奔去終於可以收割玉米了,李浩的一顆心卻難以安定,為何餓死的全是老者,他已經猜到了原因,但卻不敢確定,他決定去見一個人-朱自謙朱宿老李浩並不知道朱宿老的家在哪裡,這沒關係,他找人打聽了一下,很快便找到朱宿老的家,低矮的土牆院子,院門半掩,院中東西雖多,卻佈置得井然有序,毫無錯雜之感“有人在嗎?”李浩敲了敲院門聲音落下片刻,屋中走出一個半大小孩,十三四歲的樣子,睜著一雙大眼望著李浩,問:“你是誰呀?”

    李浩道:“我叫李浩,來拜會朱自謙老先生的,不知可是這裡?”

    男孩點頭道:“就是這裡,我叫朱瑞環,朱自謙是我爺爺。”

    李浩見自己找對了地方,趕忙問:“你爺爺在家嗎?”

    “在。”朱瑞環點頭,即悠悠嘆道,“不過你來晚了,我爺爺已經不行了。”

    李浩聞言大吃一驚,趕忙衝進院中,來到朱瑞環面前,問:“你爺爺在何處,快帶我去見他!”

    “進來吧。”朱瑞環返身走進屋中,然後帶著李浩來到內屋房中,只見小小的房間中有一張榻,榻上躺著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可不就是朱宿老嗎李浩見狀趕忙上前急喚:“老先生,朱宿老,朱宿老。”他呼喚的同時還伸出手去探朱宿老的鼻息,發現他氣息雖然微弱,卻還未死而這時朱宿老也緩緩睜開了眼,不過看起來十分虛弱,李浩替他把脈,並未查出任何異樣,他隨即猜到了什麼,忙問:“朱宿老,你多久沒吃飯了?”

    朱宿老淡然一笑,沒有說話,看起來已是彌留之際,說話都很費力了李浩趕忙轉頭問:“小朱,你爺爺幾天沒吃飯了?”

    “三天。”朱瑞環回答,看他的樣子,似乎挺淡定,李浩真懷疑這是不是朱宿老的親孫子,感覺像是撿 的“我去給你取糧。”李浩說著就準備起身回去“刺史……大人。”朱宿老忽然開口了,說話很費力李浩趕忙握住他手,問:“宿老,你有何話,等我取糧回來讓你吃飽再說。”

    “不了。”朱宿老費力搖頭,“不要浪費糧食了。”

    李浩聞言驚叫:“這怎麼能叫浪費糧食?”

    朱宿老卯足了力氣,緩緩道:“我老了,已經不能再為大唐盡力了,現在城中糧食緊缺,我省一口糧食,別人便能多吃一口,這是老朽能為大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果然……”李浩雙眼泛紅,輕聲喃喃,“難怪城中這些天餓死的都是老者,果然被我猜中了。”

    朱宿老呵呵一笑:“大人果然聰慧過人,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沒錯,是老朽的主意,反正我們都是一幫快入土的老朽了,少活幾日也不打緊,只要庭州百姓能存活下來便好。”

    李浩忽然發覺自己流眼淚了,而且止不住地往下流,怎麼忍都忍不住朱宿老溫言道:“大人莫悲傷,古語有云,慈不掌兵,如今你掌握著全城百姓的性命,應當懂得取捨。”

    李浩抹淚連連點頭朱宿老又道:“大人,老朽不行了,如今已是彌留之際,但還有一樁心願未了。”

    李浩已拭乾淚水,鄭重無比地說: “宿老請講,晚輩定不推辭。”

    朱宿老道:“我這孫兒,朱瑞環,自小無父無母,身世孤苦,老朽平素繁忙,對他也缺乏管教,以至如今頑劣不堪,還好,如今老朽將死,他也有所悔改,願意陪老朽一起挨餓等死。”

    李浩聞言驚訝地回頭看了看朱瑞環,原來他之所以如此淡然,是因為他也抱著赴死之心,不禁高看了這小子一眼只聽朱宿老繼續道:“如今刺史大人來了,老朽想求大人帶他走,以後將他留在身畔,不管做什麼,都得活出人樣 他還小,還有大把的歲月等著他,不該陪老朽共赴黃泉。”

    “嗯。”李浩用力點頭,“宿老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他,讓他活出個人樣來! ”

    “如此……老朽便……放心了。”朱宿老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李浩聽得一陣心顫果然,朱宿老說完最後一個字,氣沒喘上來,斷氣了,不過他的神態卻很安詳李浩緩緩閉上眼,悲痛默念:“老先生,您一路走好,您放心,庭州百姓不會有事,您的孫兒也不會有事,大唐的子民一直以大唐為傲,大唐也因有老先生這樣的百姓為傲。”

    李浩默哀了十幾分鐘,這才緩緩起身,當他轉過身來時,發現朱瑞環正在抹眼淚,他現在仔細看朱瑞環,發現這年輕小子的神情很是倔強,倒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他走上前道:“你現在歸我管了。”

    朱瑞環翻了個白眼:“誰要你管。”

    翻白眼的樣子更像自己,李浩也不著惱,說了聲:“走吧。”說罷轉身出門朱瑞環嘴上雖硬,卻還是跟了出去,李浩上街看到一個府兵,上前拉住他,問:“認識我嗎?”

    那府兵盯著他看了片刻,立刻吃驚大呼:“刺……刺史大人!”

    李浩點頭,指了指朱宿老家,緩緩道:“朱宿老過世了,這是他的孫兒朱瑞環,你帶著小朱去買棺木,安排好墓地後去刺史府通知我,我去參加葬禮。”

    “是。”那府兵聞言拱手領命,向朱瑞環招了招手,帶他去置辦棺木李浩目送那府兵離開,緩緩登上城頭,望著城外的高昌大軍,忽然悠悠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朱宿老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為大唐發光發熱,此等精神,當真叫人敬佩,宿老放心,你和諸位老者的犧牲不會白費。”

    說到這裡,他忽然變得滿面陰鷙,雙拳緊握,似有無限煞氣 天而起,他忽然抬起右手,豎指指向天空,沉聲高喝:“我李浩今日在此指天為證,有生之年,必滅高昌,縱然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7
第二卷:大漠風雲204章:長槍永守大唐魂
    經過了連續兩天的廷議,馳援庭州之事終於定下來,由吏部尚書侯君集帶著一百親衛從長安出發,開往涼州,從涼州府調兵兩萬,馳援庭州臨行前一晚,侯君集的女婿賀蘭楚石前來拜見他,名義上自然是為他踐行,實則給侯君集帶來了太子的話:“庭州無大礙。”

    侯君集混跡官場多年,聽到這句話後立即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接下來就看他的意思了,是要幫李浩,還是站在太子這邊就目前情況來看,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分題,李浩算老幾,雖說有才,也頗得皇帝賞識,那又怎樣,李承乾可是太子,未來大唐的主人,侯君集幾乎沒有多想,就選擇站在李承乾這邊,一路慢悠悠地行著,能拖則拖,名為馳援,實則緩援,按照他的速度,趕到庭州起碼要半年以上,估計等他趕到庭州的時候,李浩的屍骨都找不到了庭州這邊李浩剛收穫了近千石玉米,還有一千多石玉米在二十多天后成熟,再過兩個月多一點,還有近兩百畝的玉米,那可是數千石的玉米啊,有了這些玉米,絕對能撐到入冬,庭州的糧食危機暫時解除了收割完玉米,李浩立刻就派人耕地播種,繼續種玉米,這還不夠,他又將城中一些房屋拆掉 將那些拆了房子的人集中到帳篷區居住,清理出來的地方用來種玉米,他要把冬天的糧食也提前備上,現在對於李浩來說,沒有什麼比糧食還重要了高昌圍城一個月了,然而庭州的百姓們已經吃上了玉米餅,李浩發現玉米真的特別適合在庭州種植,因為這裡日照強,種出來的玉米糖分較高,不怎麼苦澀,而且由於生長周期延長了一個月,磨出來的麵粉也比較細膩,不會糙嗓子,吃起來還是挺不錯的。他的這個變異玉米真是救了他一命,還救了全庭州百姓的命張猛並不知道庭州城中境況,按照他的計算,庭州應該已經斷糧很久了,但每天依舊看到許多唐軍在城頭守城,這就讓他很疑惑了,於是他派出三千兵士進行了一次試探性攻城,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回來,事實證明,唐軍依然很猛,沒辦法,繼續等又等了十天,張猛發現城頭上的守軍居然增多了,他不信邪,再次進行試探,損失了數百兵士性命,得到一個證明,唐軍現在生龍活虎,非常精神唐軍精神了,張猛卻神經了,他感覺自己被曹田給騙了,說好的庭州缺糧呢,說好的糧食不足一月呢,現在都多久了,何止一個月,他卻感覺唐軍越來越猛了呢,當然猛了,現在唐軍每天都進行訓練,能不越來越猛嗎又過了十幾天,張猛感覺快熬不住了,麯文泰給他期限

    “是!”眾軍齊聲領命,近千人衝下城去挖土裝袋,將城門甬道堵住待高昌大軍到來時,整個甬道已被土包填得嚴嚴實實,如此一來,再厲害的衝城車也不可能撞得開城門了“全軍備戰!”

    “全軍備戰!”

    “全軍備戰!”

    ……

    李浩回身到城樓前,將手中大旗展開,只見旗幟猩紅,迎風飄蕩,上面以金黃之線繡了一個偌大的“唐”字,兩軍對壘,士氣為重,他弄來這一張大旗,為的就是鼓舞士氣李浩將唐旗往城樓前一插,高聲喝問:“這裡是誰的土地!”

    “大唐的土地!”所有唐軍齊聲大吼,聲震云層“這裡是誰的城?”

    “大唐的城!”

    “我們是什麼人?”

    “大唐人!”

    “大唐人擁有什麼樣的魂?”

    “大唐魂!”

    “好一個大唐魂!”李浩揚聲高呼,“將士們,今日我李詩狂詩性大發,即興賦詩一首贈與列位兒郎!”

    他醞釀片刻,天長嘯:“蒼龍號角起風雲,烈血兒郎戍孤城。十盪十決戎羌馬,長槍永守大唐魂!”

    一首絕句,頓時燃起將士們的所有熱血,城頭將士齊聲高呼: “長槍永守大唐魂!”

    “咚咚咚……”高昌軍陣中戰鼓擂起,敵軍開始攻城李浩下令:“擂鼓!迎戰!”

    “咚咚咚咚……”急促的戰鼓聲彷彿敲擊在所有唐軍的心頭,眾軍士紛紛挽弓,箭飛如蝗,落入敵軍陣中,數輪齊射,留下一地屍體,敵軍也已衝到城下,開始架雲梯攀城,礌石滾木紛紛而下,砸得高昌軍慘叫不止,後方敵人前赴後繼,不斷向前李浩一直手扶唐旗,默默望著,敵軍弓手已入射程,開始射擊,李浩下令,還擊對面弓手,唐軍弓手雖然不及對方多,但畢竟居高臨下,還有女牆遮擋,佔盡地利,而且唐軍擅弓擅馬,即便只有八百射手,也絲毫不弱地方八千射手陸雲和飛鷹隊員一直護在李浩身邊,一旦發現亂矢飛來,立刻擊飛,保證李浩的安全,現在李浩就是全城軍民的精神領袖,他不能出任何狀況,否則庭州必亡唐軍雖然驍勇,但到底人數太少,大戰持續了半個時辰,已然有不少高昌軍登上城牆,獵豹隊和刺刀隊一直在東西兩 城牆幫襯,那兩面城牆情勢尚可,南邊城牆敵軍最多,已有近百高昌士兵登上城牆,李浩沉聲道:“飛鷹,去幫忙!”

    “主人……”

    “快去!”李浩喝令“是!”飛鷹拱手領命,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來!”說罷人人抽出唐刀,朝城頭的高昌軍衝去,宛若虎入羊群特種兵就是特種兵,他們殺人乾淨利落,一刀一個,毫不拖泥帶血,絕對是照著對方的要害去,花最小的力氣殺最多的人,他們殺人不追求凶狠,只追求效率僅僅十分鐘,飛鷹隊九人的加入就完全逆轉了南城牆的局勢,將登上城頭高昌軍盡數屠戮,但還是有無數敵軍正在往上爬敵軍陣中,傳令兵不斷來回傳報戰況,張猛默默望著庭州,滿面憂色,他在擔心神劍御雷真訣,倘若再出現一次神劍御雷真訣,他就只能打道回府,等候制裁了,好在神劍御雷真訣一直並未出現“大帥,唐軍很頑強啊,我軍到現在似乎已折損近四千人了。”副帥賀蘭鳳在一旁皺眉說著“本帥知道,唐軍也不好過。”張猛冷 回道賀蘭鳳聽懂了他的意思,當即選擇住口戰鬥仍在繼續,城頭不斷有唐軍倒下,或死或傷,百姓們冒著箭雨衝上城頭,將受傷或者死去的唐軍抬下來,受傷的送去醫治,陣亡的則搬至停屍場,蓋上白布箭雨飛射,有不少百姓在上城牆抬屍體的時候被流矢射倒,然而還是有不少百姓衝上去抬屍體,到了這一刻,還談什麼怕死不怕死,城池被破,所有人都得死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大唐這邊死傷已然近千,而高昌軍那邊也損失了將近七千人,張猛依然沒有退兵的打算,看到城頭唐軍數量減少,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或許那個會神劍御雷真訣的仙人已經離開了庭州,不會再有神劍御雷真訣出現了他猜對了,李浩沒有炸彈了,確實不會再有什麼神劍御雷真訣了,甚至連火油和酒精都用完了,現在李浩只剩下真刀真槍還有滿城將士的血肉 之軀了戰鬥從早上打到中午,從中午打到下午,城牆之上遍地都是屍體,唐軍損失慘重,人數已不足一千,高昌軍終於登上了城牆,雙方開始進行最慘烈的廝殺李浩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庭州完了,庭州的百姓完了,自己也完了雖然知道完了,但他不服,他還沒有死,將士們還沒死盡,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寸步不讓,李浩不

    “長槍永守大唐魂!”李浩大吼一聲,繼續沖向另一個敵人,又是一刀砍下了敵人的頭顱,他的銀甲已經被鮮血染紅眾唐軍將士受他鼓舞,紛紛高呼: “長槍永守大唐魂!”士氣瞬間又達巔峰,全都不要命地殺向高昌兵敵軍陣中張猛看出了城頭上的變化,對傳令兵道:“傳我帥令,誰能斬得那名銀甲紅袍將軍的頭顱,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

    傳令兵立刻策馬而去,沿途手搖令旗,高聲吶喊:“傳張大帥帥令!斬城頭銀甲紅袍將軍頭顱者!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

    城頭眾高昌軍聞聲紛紛如見了血的蚊子一般,朝李浩湧去唐軍將士見敵人居然想圍攻李浩,紛紛來援,眾人且戰且退,很快便到城樓之下,只剩五百人了此時此刻,城頭已被高昌眾軍佔領,並且他們紛紛往這邊湧,意欲斬下李浩頭顱,立下偌大軍功,至於進城,都被他們暫時 遺忘了唐軍誓死守護李浩,李浩也親自參戰,陸雲一直護在他身旁,雖說陸雲武藝高強,但在亂軍之中,他也無奈,他和李浩都已受傷,還好傷勢不重高昌軍為了黃金和官升三級的誘惑,瘋狂廝殺,比吃了興奮劑還恐怖,數千人圍著僅剩的幾百唐軍,不能猛攻,然而唐軍拼死作戰,守護他們心中最後的信念,就是不讓高昌軍攻不進去“長槍永守大唐魂!”眾唐軍高喊著口號,一個個不要命地守護李浩和他們身後的唐旗,原本就鮮紅無比的旗幟被鮮血染得更紅,連金黃色的“唐”字都被染成了紅色,其時,南風正勁,將唐旗吹得噗噗直響,彷彿是為大唐的熱血男兒們鼓勁李浩已經換了兩柄刀了,這第三柄刀也卷口了,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身上傷口越來越多,流血過多的他忽然感覺好疲憊,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只知道不停地殺 ,不停地殺,千萬不能停……

    “嗚——”城外敵軍陣中忽然傳來號角之聲,數千高昌軍士紛紛一愣,接著便聽到傳令兵在城下急切大喊, “有敵軍劫營,速速回營保護大帥!”

    經過了連續兩天的廷議,馳援庭州之事終於定下來,由吏部尚書侯君集帶著一百親衛從長安出發,開往涼州,從涼州府調兵兩萬,馳援庭州臨行前一晚,侯君集的女婿賀蘭楚石前來拜見他,名義上自然是為他踐行,實則給侯君集帶來了太子的話:“庭州無大礙。”

    侯君集混跡官場多年,聽到這句話後立即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接下來就看他的意思了,是要幫李浩,還是站在太子這邊就目前情況來看,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分題,李浩算老幾,雖說有才,也頗得皇帝賞識,那又怎樣,李承乾可是太子,未來大唐的主人,侯君集幾乎沒有多想,就選擇站在李承乾這邊,一路慢悠悠地行著,能拖則拖,名為馳援,實則緩援,按照他的速度,趕到庭州起碼要半年以上,估計等他趕到庭州的時候,李浩的屍骨都找不到了庭州這邊李浩剛收穫了近千石玉米,還有一千多石玉米在二十多天后成熟,再過兩個月多一點,還有近兩百畝的玉米,那可是數千石的玉米啊,有了這些玉米,絕對能撐到入冬,庭州的糧食危機暫時解除了收割完玉米,李浩立刻就派人耕地播種,繼續種玉米,這還不夠,他又將城中一些房屋拆掉 將那些拆了房子的人集中到帳篷區居住,清理出來的地方用來種玉米,他要把冬天的糧食也提前備上,現在對於李浩來說,沒有什麼比糧食還重要了高昌圍城一個月了,然而庭州的百姓們已經吃上了玉米餅,李浩發現玉米真的特別適合在庭州種植,因為這裡日照強,種出來的玉米糖分較高,不怎麼苦澀,而且由於生長周期延長了一個月,磨出來的麵粉也比較細膩,不會糙嗓子,吃起來還是挺不錯的。他的這個變異玉米真是救了他一命,還救了全庭州百姓的命張猛並不知道庭州城中境況,按照他的計算,庭州應該已經斷糧很久了,但每天依舊看到許多唐軍在城頭守城,這就讓他很疑惑了,於是他派出三千兵士進行了一次試探性攻城,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回來,事實證明,唐軍依然很猛,沒辦法,繼續等又等了十天,張猛發現城頭上的守軍居然增多了,他不信邪,再次進行試探,損失了數百兵士性命,得到一個證明,唐軍現在生龍活虎,非常精神唐軍精神了,張猛卻神經了,他感覺自己被曹田給騙了,說好的庭州缺糧呢,說好的糧食不足一月呢,現在都多久了,何止一個月,他卻感覺唐軍越來越猛了呢,當然猛了,現在唐軍每天都進行訓練,能不越來越猛嗎又過了十幾天,張猛感覺快熬不住了,麯文泰給他期限

    “是!”眾軍齊聲領命,近千人衝下城去挖土裝袋,將城門甬道堵住待高昌大軍到來時,整個甬道已被土包填得嚴嚴實實,如此一來,再厲害的衝城車也不可能撞得開城門了“全軍備戰!”

    “全軍備戰!”

    “全軍備戰!”

    ……

    李浩回身到城樓前,將手中大旗展開,只見旗幟猩紅,迎風飄蕩,上面以金黃之線繡了一個偌大的“唐”字,兩軍對壘,士氣為重,他弄來這一張大旗,為的就是鼓舞士氣李浩將唐旗往城樓前一插,高聲喝問:“這裡是誰的土地!”

    “大唐的土地!”所有唐軍齊聲大吼,聲震云層“這裡是誰的城?”

    “大唐的城!”

    “我們是什麼人?”

    “大唐人!”

    “大唐人擁有什麼樣的魂?”

    “大唐魂!”

    “好一個大唐魂!”李浩揚聲高呼,“將士們,今日我李詩狂詩性大發,即興賦詩一首贈與列位兒郎!”

    他醞釀片刻,天長嘯:“蒼龍號角起風雲,烈血兒郎戍孤城。十盪十決戎羌馬,長槍永守大唐魂!”

    一首絕句,頓時燃起將士們的所有熱血,城頭將士齊聲高呼: “長槍永守大唐魂!”

    “咚咚咚……”高昌軍陣中戰鼓擂起,敵軍開始攻城李浩下令:“擂鼓!迎戰!”

    “咚咚咚咚……”急促的戰鼓聲彷彿敲擊在所有唐軍的心頭,眾軍士紛紛挽弓,箭飛如蝗,落入敵軍陣中,數輪齊射,留下一地屍體,敵軍也已衝到城下,開始架雲梯攀城,礌石滾木紛紛而下,砸得高昌軍慘叫不止,後方敵人前赴後繼,不斷向前李浩一直手扶唐旗,默默望著,敵軍弓手已入射程,開始射擊,李浩下令,還擊對面弓手,唐軍弓手雖然不及對方多,但畢竟居高臨下,還有女牆遮擋,佔盡地利,而且唐軍擅弓擅馬,即便只有八百射手,也絲毫不弱地方八千射手陸雲和飛鷹隊員一直護在李浩身邊,一旦發現亂矢飛來,立刻擊飛,保證李浩的安全,現在李浩就是全城軍民的精神領袖,他不能出任何狀況,否則庭州必亡唐軍雖然驍勇,但到底人數太少,大戰持續了半個時辰,已然有不少高昌軍登上城牆,獵豹隊和刺刀隊一直在東西兩 城牆幫襯,那兩面城牆情勢尚可,南邊城牆敵軍最多,已有近百高昌士兵登上城牆,李浩沉聲道:“飛鷹,去幫忙!”

    “主人……”

    “快去!”李浩喝令“是!”飛鷹拱手領命,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來!”說罷人人抽出唐刀,朝城頭的高昌軍衝去,宛若虎入羊群特種兵就是特種兵,他們殺人乾淨利落,一刀一個,毫不拖泥帶血,絕對是照著對方的要害去,花最小的力氣殺最多的人,他們殺人不追求凶狠,只追求效率僅僅十分鐘,飛鷹隊九人的加入就完全逆轉了南城牆的局勢,將登上城頭高昌軍盡數屠戮,但還是有無數敵軍正在往上爬敵軍陣中,傳令兵不斷來回傳報戰況,張猛默默望著庭州,滿面憂色,他在擔心神劍御雷真訣,倘若再出現一次神劍御雷真訣,他就只能打道回府,等候制裁了,好在神劍御雷真訣一直並未出現“大帥,唐軍很頑強啊,我軍到現在似乎已折損近四千人了。”副帥賀蘭鳳在一旁皺眉說著“本帥知道,唐軍也不好過。”張猛冷 回道賀蘭鳳聽懂了他的意思,當即選擇住口戰鬥仍在繼續,城頭不斷有唐軍倒下,或死或傷,百姓們冒著箭雨衝上城頭,將受傷或者死去的唐軍抬下來,受傷的送去醫治,陣亡的則搬至停屍場,蓋上白布箭雨飛射,有不少百姓在上城牆抬屍體的時候被流矢射倒,然而還是有不少百姓衝上去抬屍體,到了這一刻,還談什麼怕死不怕死,城池被破,所有人都得死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大唐這邊死傷已然近千,而高昌軍那邊也損失了將近七千人,張猛依然沒有退兵的打算,看到城頭唐軍數量減少,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或許那個會神劍御雷真訣的仙人已經離開了庭州,不會再有神劍御雷真訣出現了他猜對了,李浩沒有炸彈了,確實不會再有什麼神劍御雷真訣了,甚至連火油和酒精都用完了,現在李浩只剩下真刀真槍還有滿城將士的血肉 之軀了戰鬥從早上打到中午,從中午打到下午,城牆之上遍地都是屍體,唐軍損失慘重,人數已不足一千,高昌軍終於登上了城牆,雙方開始進行最慘烈的廝殺李浩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庭州完了,庭州的百姓完了,自己也完了雖然知道完了,但他不服,他還沒有死,將士們還沒死盡,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寸步不讓,李浩不

    “長槍永守大唐魂!”李浩大吼一聲,繼續沖向另一個敵人,又是一刀砍下了敵人的頭顱,他的銀甲已經被鮮血染紅眾唐軍將士受他鼓舞,紛紛高呼: “長槍永守大唐魂!”士氣瞬間又達巔峰,全都不要命地殺向高昌兵敵軍陣中張猛看出了城頭上的變化,對傳令兵道:“傳我帥令,誰能斬得那名銀甲紅袍將軍的頭顱,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

    傳令兵立刻策馬而去,沿途手搖令旗,高聲吶喊:“傳張大帥帥令!斬城頭銀甲紅袍將軍頭顱者!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

    城頭眾高昌軍聞聲紛紛如見了血的蚊子一般,朝李浩湧去唐軍將士見敵人居然想圍攻李浩,紛紛來援,眾人且戰且退,很快便到城樓之下,只剩五百人了此時此刻,城頭已被高昌眾軍佔領,並且他們紛紛往這邊湧,意欲斬下李浩頭顱,立下偌大軍功,至於進城,都被他們暫時 遺忘了唐軍誓死守護李浩,李浩也親自參戰,陸雲一直護在他身旁,雖說陸雲武藝高強,但在亂軍之中,他也無奈,他和李浩都已受傷,還好傷勢不重高昌軍為了黃金和官升三級的誘惑,瘋狂廝殺,比吃了興奮劑還恐怖,數千人圍著僅剩的幾百唐軍,不能猛攻,然而唐軍拼死作戰,守護他們心中最後的信念,就是不讓高昌軍攻不進去“長槍永守大唐魂!”眾唐軍高喊著口號,一個個不要命地守護李浩和他們身後的唐旗,原本就鮮紅無比的旗幟被鮮血染得更紅,連金黃色的“唐”字都被染成了紅色,其時,南風正勁,將唐旗吹得噗噗直響,彷彿是為大唐的熱血男兒們鼓勁李浩已經換了兩柄刀了,這第三柄刀也卷口了,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身上傷口越來越多,流血過多的他忽然感覺好疲憊,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只知道不停地殺 ,不停地殺,千萬不能停……

    “嗚——”城外敵軍陣中忽然傳來號角之聲,數千高昌軍士紛紛一愣,接著便聽到傳令兵在城下急切大喊, “有敵軍劫營,速速回營保護大帥!”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19
第二卷:大漠風雲205章:可怕的民族
    城頭的高昌大軍聞言一驚,被劫營,那可是大事,而且現在他們後方空虛,若是主帥被殺或是被擒,他們毛線戰功都沒有了,於是高昌軍士紛紛回防,下了城樓望著眼前的一切,李浩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幾乎以為在做夢,其他的將士們也有這種感覺此刻已近傍晚,李浩跑到女牆邊往敵軍的陣中望去,只見一千精銳騎兵正在敵軍陣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勇悍無匹,從鎧甲和軍服便可以看出來,那是大唐最精銳的騎兵此刻高昌軍雖然因大戰一天而困頓不堪,但陣中怎麼說也有三四千人,竟被他們殺得人仰馬翻,張猛帶著兩百親衛嚇得策馬狂逃,還好從城上退下的五千多將士此時趕來,這才讓他稍稍安心“大唐左武衛中郎將陳賓在此!誰敢上前!”陳賓策馬傲立,長槍直指從城頭退下來的高昌軍,銀槍銀甲,猩紅披風隨風舞動,一聲猛喝,竟將五千大軍盡數震住,再無一人敢動,此等威風,一時無兩張猛見狀大怒,伸手指向陳賓,沉聲大喝:“都愣著做什麼,殺了他們! ”

    “殺!”後方和前方的高昌軍聞言紛紛朝著一千左武衛衝去,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妄圖一舉將一千左武衛吞沒“哼!自尋死路!”陳賓長槍一樣,沉喝一聲:“殺!”說罷一馬當先,沖向那些從城頭上退下來的高昌軍大唐騎兵,天下無敵,這句話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左武衛更是大唐精銳中的精銳,現在就算有五千高昌騎兵擋在眼前,陳賓也無所畏懼,更何況是五千步兵,而且還是五千已經激戰了一天的步兵騎兵入陣,如摧枯拉朽,直接沖頭衝到尾,只一個回合的衝殺,便將敵軍沖散,還留下了滿地屍體,反觀左武衛,不敢說毫髮無損,卻沒有一個人落馬一陣衝殺,便叫高昌軍肝膽俱裂,力量懸殊,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張猛也發現不對了,二話不說,扭頭便逃,帶著親衛隊策馬狂奔,那些士兵見主帥都逃了,頓時驚惶大叫,丟盔棄甲,四散潰逃“振威校尉張清樂!帶三百人往東追擊!”

    “是!”

    “振威校尉陳翔宇!帶三百人往西追擊!”

    “是!”

    “振威校尉陳超!帶三百人往南追擊!”

    “是!”

    陳賓喝令手下三大校尉分向追擊敵軍,自己則帶著一百左武衛策馬來到城門前,揚聲叫道:“聖旨到!庭州刺史,庭州折衝都尉李浩接旨!”

    城頭眾人聞言一陣激動,這陳賓竟然帶來了皇帝的聖旨,李浩此刻站在城牆之上,按規矩,接旨的時候絕對不能站得比宣旨人高,否則視為大不敬,但有一點除外,那便是城牆之上李浩帶著眾人跪倒在地,揚聲回道:“微臣李浩接旨!”

    陳賓展開聖旨,中氣十足地誦念:“天不生堯舜,則千載如長夜,地不出禹湯,則萬民皆彷。聖明先哲,開大道至理,訓誡後世,曰忠君,曰報國,曰禮義,曰廉恥,民尚如此,君復加之。或曰,民亦載舟,民亦覆舟……”

    這則聖旨不算太艱深,李浩能聽得懂,大致意思就 是,如果堯舜禹湯那樣的聖主沒有出現,那麼天底下就亂了,聖明的賢者們開創大道理告誡後人,要忠君報國,要懂禮義廉恥,百姓都已經懂了,那麼做皇帝的更應該明白這些道理,有人說過,百姓可以擁護一個皇帝,也可以推翻一個王朝,所以朕要做個好皇帝,非常非常好的皇帝,既然朕要做好皇帝,就要賞罰分明,現在有個少年英雄,庭州刺史李浩,他很好,非常好,他智勇雙全,為國爭光,各種的好,所以朕要賞他,恢復李浩藍田縣男的爵位,升為從五品游擊將軍,授勳從七品武騎尉這其實就是一個專門賞賜李浩的聖旨,前面全是扯淡,李浩已經習慣了,山呼萬歲之後,李浩起身道:“陳賓將軍,城門已被泥土堵死,你稍等片刻,本官這便派人移開堆積在城門後的土包。”

    “李大人無需勞頓。”陳賓道,“卑職自行上去便是。”

    他說完讓士兵豎起一架雲梯,然後腳踩雲梯上牆,近乎垂直的雲梯必須手腳並用才能往上爬,但為了不弄髒手中的聖旨,陳賓只用雙腳,如履平地,陸雲見狀不禁讚道:“好本領,此人武藝不下於李元忠。”

    李元忠手摀胳膊的傷口,緩緩點頭:“陳賓將軍在長安軍中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與他切磋過,憾敗。”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陳賓猛然一躍,跳上城頭,將聖旨遞給李浩,李浩躬身雙手接過聖旨,轉交給陸雲陳賓手中沒了聖旨,忽然單膝跪地,抱拳頷首道:“卑職營救來遲,讓大人受驚,卑職有罪,請大人責罰!”

    李浩吃了一驚,想要伸手去扶他,卻發現對方力氣太大,他根本抬不動,主要還是因為他失血過多,此刻十分虛弱“快請起,快快請起。”李浩急聲呼喚,李元忠適時地上前將陳賓拉起,陳賓見到了李元忠,又看到了彭海,頓時 訝道:“李將軍和彭將軍原來也在此呀!”

    彭海點頭道:“我們二人奉命保護李大人安危,李大人在哪,我們便去哪,職責所在,不敢怠慢。”

    陳賓聞言拱手道:“我此次說起來是負責押送三千軍備前來庭州,其實也是奉陛下密旨前來保衛李大人的,可見陛下對李大人何等器重。”

    李浩聞言一陣感動:“李浩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隆恩,當真受寵若驚。”

    這時,陳賓又道:“我們經沙洲之時,正好在驛館遇到從庭州派出的信使,得知高昌進犯庭州的消息,我們當即便丟下三千軍備,輕騎出動,火速趕來馳援,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李浩感激道:“陳將軍,此次你救了庭州全城百姓的性命,當真多謝了,本官定會為你向陛下請功。”

    “請功便不必了。”陳賓擺手道,“素聞大人會釀仙人釀,只是我家資淺薄,只偶爾嚐過幾次,感覺如飲瓊漿,仔細算算,最近一次喝仙人釀,似乎已是去年二月的事情了。”

    李浩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陳賓的肩膀,開懷道:“陳將軍胸懷坦蕩,也是吾輩中人,這頓酒,我請了!”

    陳賓聞言咧嘴一笑,很開心,李浩洞察力過人,立刻便看出來了,這陳賓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就在這時,三路人馬從東西南三個方向狂奔而來,揚起漫天塵土,正是陳賓派出的三位校尉李浩見這三個校尉個個龍精虎猛,一看便是武藝超群之人,不禁讚道:“陳將軍的手下也是如此精悍之輩,當真叫人佩服。”

    “大人過獎了。”陳賓望著狂奔而來的三路騎兵,緩緩道,“這三人跟隨我多年,由我親手調教而成,張清樂擅騎射,陳翔宇擅馬戰,陳超最是厲害,幾 無所不精。”

    他稱讚自己部下之時,滿臉都是自豪之色,可見這三名校尉都是他心腹之人,勝似兄弟,李浩便也點頭讚道:“倘若我大唐男兒皆如他們一般英姿不凡,試問天下還有誰敢犯我疆土。”

    “大人所言甚是!”陳賓慷慨道,“此次大人力守孤城,叫高昌狗賊鎩羽而歸,當真大快人心,想必他們要有好幾年不敢鬧騰了。”

    “不。”李浩瞇了瞇眼,眸中寒芒綻放,冷冷道,“他們鬧不鬧都不重要了,因為我一定要請奏陛下,滅了高昌!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城頭眾人聞言盡皆凜然,一股凌厲的肅殺之氣悄無聲息地籠罩庭州城頭“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里,殲敵一千三百,特來復命!”

    “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五里,殲敵八百,斬殺敵軍驍將八位!特來復命!”

    “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二里,殲敵一千,斬殺敵軍驍將三人,活捉敵軍主帥張猛!”

    一聽說活捉了敵軍主帥,李浩頓時雙眼一亮,手扶城垛往下望去,果然發現陳超牽著一匹馬,馬背上馱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金甲的將軍,赫然正是敵軍主帥,他從望遠鏡裡看到過,錯不了李浩用力一錘城垛,厲聲高喝:“將敵軍主帥絞死於城門之上!死後吊屍三日,然後曝屍荒野!”

    陳賓和城下眾人紛紛一愣,唐軍一向不殺俘虜,李浩如此行徑,有違仁以之國風範,陳賓剛想勸誡,李元忠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朝他搖頭陳賓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眉頭卻緩緩皺起,對於李浩虐殺俘虜的這個行徑,他不敢苟同陳超已經帶著兵士通過雲梯將張猛搬上城頭,張猛被捆得嚴實,嘴巴也被布堵住,只能嗚嗚嗚地亂叫掙扎,卻無濟於事李浩命眾將士做了 一個活結繩套,套在張猛的脖子上,另一頭栓成城樓上,然後拔開堵在張猛嘴上的布張猛驚惶大叫:“你不能殺我,我是高昌交河公,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呵呵。”李浩冷笑一聲,語氣森冷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圍困我們庭州將近兩個月,餓死我城中多少百姓,你知道嗎,百姓們就算餓死,都沒有吵,沒有鬧,他們就那麼安安靜靜地餓死,為的就是不讓我難做,不讓庭州城出現恐慌和暴亂,為的就是不讓你們發現我們在鬧糧荒,我派人發糧食給那些挨餓的老者們,而他們卻悄悄地轉讓給別人,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他們把糧食讓給了別人,自己活活餓死……”

    張猛聞言一陣愕然,他還以為曹田給了自己假信息,原來庭州早已經鬧過糧荒了,只不過,唐人真的太厲害了,寧願自己餓死,也要為其他人爭取最後的生機,他忽然感覺大唐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太可怕了城頭的高昌大軍聞言一驚,被劫營,那可是大事,而且現在他們後方空虛,若是主帥被殺或是被擒,他們毛線戰功都沒有了,於是高昌軍士紛紛回防,下了城樓望著眼前的一切,李浩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幾乎以為在做夢,其他的將士們也有這種感覺此刻已近傍晚,李浩跑到女牆邊往敵軍的陣中望去,只見一千精銳騎兵正在敵軍陣中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勇悍無匹,從鎧甲和軍服便可以看出來,那是大唐最精銳的騎兵此刻高昌軍雖然因大戰一天而困頓不堪,但陣中怎麼說也有三四千人,竟被他們殺得人仰馬翻,張猛帶著兩百親衛嚇得 策馬狂逃,還好從城上退下的五千多將士此時趕來,這才讓他稍稍安心“大唐左武衛中郎將陳賓在此!誰敢上前!”陳賓策馬傲立,長槍直指從城頭退下來的高昌軍,銀槍銀甲,猩紅披風隨風舞動,一聲猛喝,竟將五千大軍盡數震住,再無一人敢動,此等威風,一時無兩張猛見狀大怒,伸手指向陳賓,沉聲大喝:“都愣著做什麼,殺了他們!”

    “殺!”後方和前方的高昌軍聞言紛紛朝著一千左武衛衝去,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妄圖一舉將一千左武衛吞沒“哼!自尋死路!”陳賓長槍一樣,沉喝一聲:“殺!”說罷一馬當先,沖向那些從城頭上退下來的高昌軍大唐騎兵,天下無敵,這句話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左武衛更是大唐精銳中的精銳,現在就算有五千高昌騎兵擋在眼前,陳賓也無所畏懼,更何況是五千步兵,而且還是五千已經激戰了一天的步兵騎兵入陣,如摧枯拉朽,直接沖頭衝到尾,只一個回合的衝殺,便將敵軍沖散,還留下了滿地屍體,反觀左武衛,不敢說毫髮無損,卻沒有一個人落馬一陣衝殺,便叫高昌軍肝膽俱裂,力量懸殊,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張猛也發現不對了,二話不說,扭頭便逃,帶著親衛隊策馬狂奔,那些士兵見主帥都逃了,頓時驚惶大叫,丟盔棄甲,四散潰逃“振威校尉張清樂!帶三百人往東追擊!”

    “是!”

    “振威校尉陳翔宇!帶三百人往西追擊!”

    “是!”

    “振威校尉陳超!帶三百人往南追擊!”

    “是!”

    陳賓喝令手下三大校尉分向追擊敵軍,自己則帶著一百左武衛策馬來到城門前,揚聲叫道:“聖旨到!州刺史,庭州折衝都尉李浩接旨!”

    城頭眾人聞言一陣激動,這陳賓竟然帶來了皇帝的聖旨,李浩此刻站在城牆之上,按規矩,接旨的時候絕對不能站得比宣旨人高,否則視為大不敬,但有一點除外,那便是城牆之上李浩帶著眾人跪倒在地,揚聲回道:“微臣李浩接旨!”

    陳賓展開聖旨,中氣十足地誦念:“天不生堯舜,則千載如長夜,地不出禹湯,則萬民皆彷。聖明先哲,開大道至理,訓誡後世,曰忠君,曰報國,曰禮義,曰廉恥,民尚如此,君復加之。或曰,民亦載舟,民亦覆舟……”

    這則聖旨不算太艱深,李浩能聽得懂,大致意思就是,如果堯舜禹湯那樣的聖主沒有出現,那麼天底下就亂了,聖明的賢者們開創大道理告誡後人,要忠君報國,要懂禮義廉恥,百姓都已經懂了,那麼做皇帝的更應該明白這些道理,有人說過,百姓可以擁護一個皇帝,也可以推翻一個王朝,所以朕要做個好皇帝,非常非常好的皇帝,既然朕要做好皇帝,就要賞罰分明,現在有個少年英雄,庭州刺史李浩,他很好,非常好,他智勇雙全,為國爭光,各種的好,所以朕要賞他,恢復李浩藍田縣男的爵位,升為從五品游擊將軍,授勳從七品武騎尉這其實就是一個專門賞賜李浩的聖旨,前面全是扯淡,李浩已經習慣了,山呼萬歲之後,李浩起身道:“陳賓將軍,城門已被泥土堵死,你稍等片刻,本官這便派人移開堆積在城門後的土包。”

    “李大人無需 頓。”陳賓道,“卑職自行上去便是。”

    他說完讓士兵豎起一架雲梯,然後腳踩雲梯上牆,近乎垂直的雲梯必須手腳並用才能往上爬,但為了不弄髒手中的聖旨,陳賓只用雙腳,如履平地,陸雲見狀不禁讚道:“好本領,此人武藝不下於李元忠。”

    李元忠手摀胳膊的傷口,緩緩點頭:“陳賓將軍在長安軍中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與他切磋過,憾敗。”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陳賓猛然一躍,跳上城頭,將聖旨遞給李浩,李浩躬身雙手接過聖旨,轉交給陸雲陳賓手中沒了聖旨,忽然單膝跪地,抱拳頷首道:“卑職營救來遲,讓大人受驚,卑職有罪,請大人責罰!”

    李浩吃了一驚,想要伸手去扶他,卻發現對方力氣太大,他根本抬不動,主要還是因為他失血過多,此刻十分虛弱“快請起,快快請起。”李浩急聲呼喚,李元忠適時地上前將陳賓拉起,賓見到了李元忠,又看到了彭海,頓時微訝道:“李將軍和彭將軍原來也在此呀!”

    彭海點頭道:“我們二人奉命保護李大人安危,李大人在哪,我們便去哪,職責所在,不敢怠慢。”

    陳賓聞言拱手道:“我此次說起來是負責押送三千軍備前來庭州,其實也是奉陛下密旨前來保衛李大人的,可見陛下對李大人何等器重。”

    李浩聞言一陣感動:“李浩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隆恩,當真受寵若驚。”

    這時,陳賓又道:“我們經沙洲之時,正好在驛館遇到從庭州派出的信使,得知高昌進犯庭州的消息,我們當即便丟下三千軍備,輕騎出動,火速趕來馳援,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李浩感激道:“陳將軍,此次你救了庭州全城百姓的性命,當真多謝了,本官定會為你向陛下請功。”

    “請功便不必了。”陳賓擺手道,“素聞大人會釀仙人釀,只是我家資淺薄,只偶爾嚐過幾次,感覺如飲瓊漿,仔細算算,最近一次喝仙人釀,似乎已是去年二月的事情了。”

    李浩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陳賓的肩膀,開懷道:“陳將軍胸懷坦蕩,也是吾輩中人,這頓酒,我請了! ”

    陳賓聞言咧嘴一笑,很開心,李浩洞察力過人,立刻便看出來了,這陳賓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就在這時,三路人馬從東西南三個方向狂奔而來,揚起漫天塵土,正是陳賓派出的三位校尉李浩見這三個校尉個個龍精虎猛,一看便是武藝超群之人,不禁讚道:“陳將軍的手下也是如此精悍之輩,當真叫人佩服。”

    “大人過獎了。”陳賓望著狂奔而來的三路騎兵,緩緩道,“這三人跟隨我多年,由我親手調教而成,張清樂擅騎射,陳翔宇擅馬戰,陳超最是厲害,幾乎無所不精。”

    他稱讚自己部下之時,滿臉都是自豪之色,可見這三名校尉都是他心腹之人,勝似兄弟,李浩便也點頭讚道:“倘若我大唐男兒皆如他們一般英姿不凡,試問天下還有誰敢犯我疆土。”

    “大人所言甚是!”陳賓慷慨道,“此次大人力守孤城,叫高昌狗賊鎩羽而歸,當真大快人心,想必他們要有好幾年不敢鬧騰了。”

    “不。”李浩瞇了瞇眼,眸中寒芒綻放,冷冷道,“他們鬧不鬧都不重要了,因為我一定要請奏陛下,滅了高昌!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城頭眾人聞言盡皆凜然,一股凌厲的肅殺之氣悄無聲息地籠罩庭州城頭“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里,殲敵一千三百,特來復命!”

    “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五里,殲敵八百,斬殺敵軍驍將八位!特來復命!”

    “將軍!卑職率領將士追擊十二里,殲敵一千,斬殺敵軍驍將三人,活捉 軍主帥張猛!”

    一聽說活捉了敵軍主帥,李浩頓時雙眼一亮,手扶城垛往下望去,果然發現陳超牽著一匹馬,馬背上馱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金甲的將軍,赫然正是敵軍主帥,他從望遠鏡裡看到過,錯不了李浩用力一錘城垛,厲聲高喝:“將敵軍主帥絞死於城門之上!死後吊屍三日,然後曝屍荒野!”

    陳賓和城下眾人紛紛一愣,唐軍一向不殺俘虜,李浩如此行徑,有違仁以之國風範,陳賓剛想勸誡,李元忠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朝他搖頭陳賓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眉頭卻緩緩皺起,對於李浩虐殺俘虜的這個行徑,他不敢苟同陳超已經帶著兵士通過雲梯將張猛搬上城頭,張猛被捆得嚴實,嘴巴也被布堵住,只能嗚嗚嗚地亂叫掙扎,卻無濟於事李浩命眾將士做了一個活結繩套,套在張猛的脖子上,另一頭栓成城樓上,然後拔開堵在張猛嘴上的布張猛驚惶大叫:“你不能殺我,我是高昌交河公,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呵呵。”李浩冷笑一聲,語氣森冷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圍困我們庭州將近兩個月,餓死我城中多少百姓,你知道嗎,百姓們就算餓死,都沒有吵,沒有鬧,他們就那麼安安靜靜地餓死,為 就是不讓我難做,不讓庭州城出現恐慌和暴亂,為的就是不讓你們發現我們在鬧糧荒,我派人發糧食給那些挨餓的老者們,而他們卻悄悄地轉讓給別人,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他們把糧食讓給了別人,自己活活餓死……”

    張猛聞言一陣愕然,他還以為曹田給了自己假信息,原來庭州早已經鬧過糧荒了,只不過,唐人真的太厲害了,寧願自己餓死,也要為其他人爭取最後的生機,他忽然感覺大唐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太可怕了。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2-15 13:21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21
第二卷:大漠風雲206章:兒女情長
    陳賓先開始對於李浩虐殺俘虜的命令感到很不滿,然而當他聽到李浩所說之事後,忽然沉默了,他可以想像無數百姓默默挨餓至死的畫面,為了守住庭州,每一個百姓都在盡著自己的綿薄之力,甚至是他們的生命一股熱血從陳賓胸中騰起,直衝腦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受到洗禮了一般,猛然上前,大聲喝道:“敢犯我大唐疆土,死不足惜!”說罷猛然一腳將張猛踹下城頭,張猛立刻被套繩勒住脖子,懸吊於城樓之上,兩隻腳剛剛到達城門頂部,亂踢亂踹,掙扎不止,僅僅片刻,只見張猛兩眼凸起,不動了絞殺了敵軍主帥,李浩心中的鬱氣終於順了許多,轉頭道:“讓百姓上來幫忙清理城頭,彭海你帶人趕緊將甬道之中的沙土撤掉,重開城門,飛鷹,刺刀,獵豹,你們帶人清點戰損,王元泰,你去通知李掌櫃,讓隴右李氏速速派人送糧過 ……”

    李浩一邊朝城樓下走,一邊奇快無比地下著一道道的命令,眾人一接到命令便立刻去執行,沒有絲毫猶豫。下了城牆,往前行不到百丈,便進入醫帳區,由於剛經歷大戰,現在是醫帳最忙的時候,只要有一息尚存的士兵,都會抬入這裡救治,倘若救不活,才會抬入停屍場此刻醫帳區所有人都很繁忙,他雖然將軍醫擴至五十人,還徵調了兩百名婦女來做臨時軍醫,但此刻顯然還是人手不夠,許多人醫帳門口都排著老長的隊伍,受傷人員或站或坐,等待醫治,偶爾會有百姓急匆匆地抬來重傷患者,還要插個隊,畢竟是救人,不能講究先來後到的規矩醫帳區雖然傷患頗多,但卻沒人喧鬧,也沒人喊叫,即便有的兵士被砍斷了手腳,也強行咬牙忍著,不會發出一聲慘叫,至於那些只是被箭矢射中腿腳胳膊的人,手摀住傷口,在那默默地等待,還有人臉上甚至還洋溢著笑容,因為庭州保住了,他們不用死了,他們的家人也不用死了,他們當然要笑,李浩卻 得心中百味陳雜,大唐的百姓,其實很容易滿足這時,一個醫帳中忽然跑出了一個女子,竟是李屏,只見李屏大聲道:“來人啊,快去叫李浩……叫刺史大人過來!”

    “是!”看守醫帳區的一名府兵聞言就準備離開李浩快步跑了過去,大聲道:“不必了,我在這裡。”

    李屏看到李浩,頓時彷彿見了救星,焦急地來到李浩面前,急聲道:“李浩,你快進來瞧瞧,你夫人不行了。”

    “什麼!”李浩大吃一驚,趕忙沖向醫帳,他名正言順的夫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圖蘭朵,按理說她應該好好地在醫帳之中幫人治傷呢,為何會突然不行了掀簾走進醫帳,只見病榻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圖蘭朵,古麗娜艾琳娜姐妹和秦素正在榻前焦急地哭泣,一見李浩進來,三女頓時彷彿見到了救星,全都上前七嘴八舌地述說,李浩抬起手大聲道:“停!全都停!”

    然後他來到榻前看了看,圖蘭朵臉色慘白,處於半昏迷狀態,左肩有血跡,他輕輕地揭開圖蘭朵的衣服看了看,下面綁著厚厚的紗布,血跡透過厚厚的紗布,已經滲到了衣服 ,可見這個傷口不小他又拿起圖蘭朵的手腕診了一下脈,摸了摸她的額頭,正在發熱,似乎發炎了,李浩頓時皺眉問:“肩膀的是箭傷嗎?”

    “是。”李屏回答,“今早剛開戰沒多久,他就被流矢所傷,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給他取出流矢,然後為她包紮。”

    “那根流矢呢。”李浩道,“拿來給我看看。”

    圖蘭朵從一旁的盆子裡找出一根完整的箭矢遞給李浩,道:“就是這一根。”

    李浩湊到燈光下,仔細看了看,然後道:“這枚箭矢的箭頭與箭桿銜接部位有一個缺口,上面少了一小塊木料,很有可能有木刺留在了她體內,引發了炎症,你取箭矢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看嗎。”

    “我……”李屏聞言頓時語塞,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李浩也不忍太責備她,看了看箭矢上的血跡,緩緩道:“這箭矢入肉兩寸不到,而且矢尖有倒鉤,你是 用的切開手術取出箭矢的吧?”

    李屏擔憂地點頭,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李浩卻點頭道:“做的不錯,以後要細心一點,來,幫我解甲。”

    四女上前,七手八腳地幫他卸下銀甲,李浩頓覺渾身輕鬆,拿起小案上的紙筆,唰唰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李屏,道:“去按照這個方子煎一份藥。”

    “好!”李屏拿了藥方立刻就跑出了軍帳李浩挽起袖子開始用酒精淨手,同時吩咐道:“素兒準備縫合針線,古麗娜準備鑷子剪刀和分肉鉗……”

    三女立刻開始忙活起來李浩淨手完畢,將圖蘭朵的衣服解開,往下拉到胸口部位,露出她受傷的肩膀,然後拿起剪刀剪開紗布,這個傷口近兩寸長,已經縫合了,上面還撒了李浩的特製的消炎金瘡藥,李浩用紗布蘸酒精拭去金瘡藥和血水,拆開縫合線,然後輕輕撥開傷口查找起來,找了許久,果然找到了一根比頭髮稍微粗一點點的小木刺,只有 厘米長,若不仔細查找,真的很難發現李浩用鑷子將這木刺給取了出來,淡淡道:“這就是罪魁禍首。”說完拿起消炎金瘡藥往傷口裡面撒了一點,半昏迷狀態的圖蘭朵口中頓時發出一聲囈語痛叫,兩條秀眉擰在了起來接下來便是縫合,敷藥,包紮,做完這一切,李浩才鬆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次幸虧我來得及時,若是再拖上四五個時辰,只怕就危險了。”

    秦素和波斯姐妹聞言略感後怕,秦素低聲慶幸:“這次幸虧公子了,不然夫人她……”她都不敢說下去了“沒事了,應該沒事了。”李浩擺手,其實他心裡也有點沒底,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醫生,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又過片刻,李屏急匆匆地端著一碗藥進帳,連聲道,“快,快!接一下!燙死我了!”

    李浩趕忙接在手中,果然挺燙,也難為她的小嫩手了,他端著藥碗來到榻前,讓秦素幫忙分開圖蘭朵的嘴,將一勺藥緩緩吹涼,送入圖蘭朵口中,發現她還會咽東西,頓時放心不少,便繼續一勺一勺地慢慢餵藥忙活了許久,一碗藥終於餵完,秦素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李浩道:“已經很晚了,你們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照顧她。”

    李浩是圖蘭朵的合法丈夫,他說出這樣的話,沒人可以反駁,李屏卻耍無賴:“我不,我又不困。”

    “素兒也不困。”

    “少爺,便讓我們一起留在這裡陪著你和夫人吧。”

    “你們很閒啊?”李浩挑眉笑了笑, “也罷,外面傷患太多,你們出去幫忙吧,不過不能累著,一旦累了,必須休息,不然只會害了傷患將士。”

    李屏聞言不悅地一撅嘴:“壞人。 ”說完氣呼呼地扭頭出了醫帳,秦素和波斯姐妹也無奈地跟了出去打 走了她們,李浩榻前坐下,盯著圖蘭朵看,這些年來他雖然跟圖蘭朵名義上是夫妻,其實交集真的不多,在藍田的時候,圖蘭朵整天忙著練劍,李浩要么就是忙著偷懶,要么就是忙著坐牢,兩人很少見面這次來庭州,二人的見面機會比以前多了一些,但也不是天天見面,畢竟庭州的事務太多,李浩一直很忙,忙著對付曹田,忙著幫庭州百姓致富,忙著解決糧食問題現在看到她靜靜地躺在這裡,李浩忽然好擔心,倘若她就這麼去了,該怎麼辦?雖說他們二人一直都不大對付,但李浩已漸漸地習慣她了,習慣這個東西,很難改的李浩伸手替圖蘭朵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髮絲,輕聲道:“惡婆娘,你快點醒啊,我最近身上有點癢,你來給我鬆鬆筋骨唄。”

    “餵,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說出來真搞笑,我打錯擂台了,我原本只是想找個對手較量一下,誰曾想你和你爹擺的是招親擂台,糊里糊塗就上去跟你打了,還別說,你打架挺厲害,我打不過你,嘿嘿,我就耍賴,那時候可把你給氣壞了……”

    “還記得咱們大婚那天嗎,你和我都是被綁著成親的,不過我運氣好,後來被鬆綁了,唉,你可不知道,那天我收了好多禮,好幾萬貫呢,晚上我們在洞房裡,還商量簽協議,虧得你那時候不識字,咱們才沒簽,不然你這惡婆娘怕是早就離開我了吧……”

    “這次來庭州,我是真不想帶你來的,還有秦素她們,我也不想帶她們來,但你們還是來了,你知道嗎,在龍門客棧的時候,你們被馬賊劫去了,可急壞我了,我當時真想一刀捅死自己,居然能把自己的女人給弄丟,你說我窩囊不窩囊,唉,其實我很 心,我真的挺花心的,身邊有這麼多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或者都喜歡……你會吃醋嗎,我想你不會,你壓根不在乎我,對不對,哎,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我跟你講啊,我可是有點喜歡上你啦,咱們的那個協議也就別簽了,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得了……”

    一整夜,李浩就這麼對著昏迷不醒的圖蘭朵說話,跟得了癔症似的,他表面很輕鬆,其實心一直懸著,他真怕圖蘭朵會一睡不醒陳賓先開始對於李浩虐殺俘虜的命令感到很不滿,然而當他聽到李浩所說之事後,忽然沉默了,他可以想像無數百姓默默挨餓至死的畫面,為了守住庭州,每一個百姓都在盡著自己的綿薄之力,甚至是他們的生命一股熱血從陳賓胸中騰起,直衝腦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受到洗禮了一般,猛然上前,大聲喝道:“敢犯我大唐疆土,死不足惜!”說罷猛然一腳將張猛踹下城頭,張猛立刻被套繩勒住脖子,懸吊於城樓之上,兩隻腳剛剛到達城門頂部,亂踢亂踹,掙扎不止,僅僅片刻,只見張猛兩眼凸起,不動了絞殺了敵軍主帥,李浩心中的鬱氣終於順了許多,轉頭道:“讓百姓上來幫忙清理城頭,彭海你帶人趕緊 甬道之中的沙土撤掉,重開城門,飛鷹,刺刀,獵豹,你們帶人清點戰損,王元泰,你去通知李掌櫃,讓隴右李氏速速派人送糧過來……”

    李浩一邊朝城樓下走,一邊奇快無比地下著一道道的命令,眾人一接到命令便立刻去執行,沒有絲毫猶豫。下了城牆,往前行不到百丈,便進入醫帳區,由於剛經歷大戰,現在是醫帳最忙的時候,只要有一息尚存的士兵,都會抬入這裡救治,倘若救不活,才會抬入停屍場此刻醫帳區所有人都很繁忙,他雖然將軍醫擴至五十人,還徵調了兩百名婦女來做臨時軍醫,但此刻顯然還是人手不夠,許多人醫帳門口都排著老長的隊伍,受傷人員或站或坐,等待醫治,偶爾會有百姓急匆匆地抬來重傷患者,還要插個隊,畢竟是救人,不能講究先來後到的規矩醫帳區雖然傷患頗多,但卻沒人喧鬧,也沒人喊叫,即便有的兵士被砍斷了手腳,也強行咬牙忍著,不會發出一聲慘叫,至於那些只是被箭矢射中腿腳胳膊的人,手摀住傷口,在那默默地等待,還有人臉上甚至還洋溢著笑容,因為庭州保住了,他們不用死了,他們的家人也不用死了,他們當然要笑,李浩卻 得心中百味陳雜,大唐的百姓,其實很容易滿足這時,一個醫帳中忽然跑出了一個女子,竟是李屏,只見李屏大聲道:“來人啊,快去叫李浩……叫刺史大人過來!”

    “是!”看守醫帳區的一名府兵聞言就準備離開李浩快步跑了過去,大聲道:“不必了,我在這裡。”

    李屏看到李浩,頓時彷彿見了救星,焦急地來到李浩面前,急聲道:“李浩,你快進來瞧瞧,你夫人不行了。”

    “什麼!”李浩大吃一驚,趕忙沖向醫帳,他名正言順的夫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圖蘭朵,按理說她應該好好地在醫帳之中幫人治傷呢,為何會突然不行了掀簾走進醫帳,只見病榻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圖蘭朵,古麗娜艾琳娜姐妹和秦素正在榻前焦急地哭泣,一見李浩進來,三女頓時彷彿見到了救星,全都上前七嘴八舌地述說,李浩抬起手大聲道:“停!全都停!”

    然後他來到榻前看了看,圖蘭朵臉色慘白,處於半昏迷狀態,左肩有血跡,他輕輕地揭開圖蘭朵的衣服看了看,下面綁著厚厚的紗布,血跡透過厚厚的紗布,已經滲到了衣服上,可見這個傷口不小他又拿起圖蘭朵的手腕診了一下脈,摸了摸她的額頭,正在發熱,似乎發炎了,李浩頓時皺眉問:“肩膀的是箭傷嗎?”

    “是。”李屏回答,“今早剛開戰沒多久,他就被流矢所傷,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給他取出流矢,然後為她包紮。”

    “那根流矢呢。”李浩道,“拿來給我看看。”

    圖蘭朵從一旁的盆子裡找出一根完整的箭矢遞給李浩,道:“就是這一根。 ”

    李浩湊到燈光下,仔細看了看,然後道:“這枚箭矢的箭頭與箭桿銜接部位有一個缺口,上面少了一小塊木料,很有可能有木刺留在了她體內,引發了炎症,你取箭矢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看嗎。”

    “我……”李屏聞言頓時語塞,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李浩也不忍太責備她,看了看箭矢上的血跡,緩緩道:“這箭矢入肉兩寸不到,而且矢尖有倒鉤,你是用的切開手術取出箭矢的吧?”

    李屏擔憂地點頭,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李浩卻點頭道:“做的不錯,以後要細心一點,來,幫我解甲。”

    四女上前,七手八腳地幫他卸下銀甲,李浩頓覺渾身輕鬆,拿起小案上的紙筆,唰唰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李屏,道:“去按照這個方子煎一份藥。”

    “好!”李屏拿了藥方立刻就跑出了軍帳李浩挽起袖子開始用酒精淨手,同時吩咐道:“素兒準備縫合針線,古麗娜準備鑷子剪刀和分肉鉗……”

    三女立刻開始忙活起來李浩淨手完畢,將圖蘭朵的衣服解開,往下拉到胸口部位,露出她受傷的肩膀,然後拿起剪刀剪開紗布,這個傷口近兩寸長,已經縫合了,上面還撒了李浩的特製的消炎金瘡藥,李浩用紗布蘸酒精拭去金瘡藥和血水,拆開縫合線,然後輕輕撥開傷口查找起來,找了許久,果然找到了一根比頭髮稍微粗一點點的小木刺,只有一厘米長,若不仔細查找,真的很難發現李浩用鑷子將這木刺給取了出來,淡淡道:“這就是罪魁禍首。”說完拿起消炎金瘡藥往傷口裡面撒了一點,半昏迷狀態的圖蘭朵口中頓時發出一聲囈語痛叫,兩條秀眉擰在了起來接下來便是縫合,敷藥,包紮,做完這一切,李浩才鬆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次幸虧我來得及時,若是再拖上四五個時辰,只怕就危險了。”

    秦素和波斯姐妹聞言略感後怕,秦素低 慶幸:“這次幸虧公子了,不然夫人她……”她都不敢說下去了“沒事了,應該沒事了。”李浩擺手,其實他心裡也有點沒底,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醫生,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又過片刻,李屏急匆匆地端著一碗藥進帳,連聲道,“快,快!接一下!燙死我了!”

    李浩趕忙接在手中,果然挺燙,也難為她的小嫩手了,他端著藥碗來到榻前,讓秦素幫忙分開圖蘭朵的嘴,將一勺藥緩緩吹涼,送入圖蘭朵口中,發現她還會咽東西,頓時放心不少,便繼續一勺一勺地慢慢餵藥忙活了許久,一碗藥終於餵完,秦素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李浩道:“已經很晚了,你們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照顧她。”

    李浩是圖蘭朵的合法丈夫,他說出這樣的話,沒人可以反駁,李屏卻耍無賴:“我不,我又不困。”

    “素兒也不困。”

    “少爺,便讓我們一起留在這裡 陪著你和夫人吧。”

    “你們很閒啊?”李浩挑眉笑了笑,“也罷,外面傷患太多,你們出去幫忙吧,不過不能累著,一旦累了,必須休息,不然只會害了傷患將士。 ”

    李屏聞言不悅地一撅嘴:“壞人。”說完氣呼呼地扭頭出了醫帳,秦素和波斯姐妹也無奈地跟了出去打發走了她們,李浩榻前坐下,盯著圖蘭朵看,這些年來他雖然跟圖蘭朵名義上是夫妻,其實交集真的不多,在藍田的時候,圖蘭朵整天忙著練劍,李浩要么就是忙著偷懶,要么就是忙著坐牢,兩人很少見面這次來庭州,二人的見面機會比以前多了一些,但也不是天天見面,畢竟庭州的事務太多,李浩一直很忙,忙著對付曹田,忙著幫庭州百姓致富,忙著解決糧食問題現在看到她靜靜地躺在這裡,李浩忽然好擔心,倘若她就這麼去了,該怎麼辦?雖說他們二人一直都不大對付,但李浩已漸漸地習慣她了,習慣這個東西,很難改的李浩伸手替圖蘭朵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髮絲,輕聲道:“惡婆娘,你快點醒啊,我最近身上有點癢,你來給我鬆鬆筋骨唄。”

    “餵,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說出來真搞笑,我打錯擂台了,我原本只是想找個對手較量一下,誰曾想你和你爹擺的是招親擂台,糊里糊塗就上去跟你打了,還別說,你打架挺厲害,我打不過你,嘿嘿,我就耍賴,那時候可把你給氣壞了……”

    “還記得咱們大婚那天嗎,你和我都是被綁著成親的,不過我運氣好,後來被鬆綁了,唉,你可不知道,那天我收了好多禮,好幾萬貫呢,晚上我們在洞房裡,還商量簽協議,虧得你那時候不識字,咱們才沒簽,不然你這惡婆娘怕是早就離開我了吧……”

    “這次來庭州,我是真不想帶你來的,還有秦素她們,我也不想帶她們來,但你們還是來了,你知道嗎,在龍門客棧的時候,你們被馬賊劫去了,可急壞我了,我當時真想一刀捅死自己,居然能把自己的女人給弄丟,你說我窩囊不窩囊,唉,其實我很花心,我真的挺花心的,身邊有這麼多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或者都喜歡……你會吃醋嗎,我想你不會,你壓根不在乎我,對不對,哎,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我跟你講啊,我可是有點喜歡上你啦,咱們的那個協議也就別簽了,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得了……”

    一整夜,李浩就這麼對著昏迷不醒的圖蘭朵說話,跟得了癔症似的,他表面很輕鬆,其實心一直懸著,他真怕圖蘭朵會一睡不醒。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22
第二卷:大漠風雲207章:彈劾太子
    到了清晨時分,李浩終於因為太累,不知不覺睡著了,他的左手一直握著圖蘭朵的手,彷彿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悄悄地不見了似的李浩睡得很死,昨天的戰鬥太激烈,他身心俱疲,還滿身是傷,傷口都未來得及治療,就跑來陪圖蘭朵了,現在滿身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跟衣服黏在了一起當李浩醒來的時候,眼還沒睜,他就伸手往榻上摸去,沒想到卻摸了個空,李浩頓時渾身一震,睜眼看去,只見榻上空空如也,他頓時從頭涼到腳,驚呼一聲衝出了醫帳,惶急叫喚:“圖蘭朵!圖蘭朵……”

    經過了一夜的治療,醫帳區的傷患已不多,但還是有許多輕傷患者在此等候,看到李浩瘋狂大叫,紛紛朝他看過來就在李浩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時,只見五個娉婷身影從一個帳篷中走了出來,李屏高聲喝問:“大清早的,你叫什麼呢,傷兵們正在靜養 你可擾著人家了!”

    李浩定睛一看,卻發現圖蘭朵赫然就在她們其中,由秦素和古麗娜攙扶著,臉色比昨晚好多了,李浩見狀驚喜不甚,趕忙迎上去,開心道:“圖蘭朵,你終於醒啦,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圖蘭朵俏然一笑,“以為我被抬到停屍場了?”

    “呸呸呸,胡說八道。”一旁的李屏連聲啐,“大清早的,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秦素這時微微笑道:“公子,我們今早去探望圖蘭朵,發現她已醒了,燒也退了,她想下床走走,我們便帶她出來了,我們本來想叫醒你的,可想到你昨日惡戰,身心俱疲,一定極困,就沒敢擾你。”

    這時,陸雲和三個特戰隊長過來了,見李浩正在他家的女眷們說話,全都沒敢上前,在一旁靜靜候著,李屏看到了陸雲他們,知道李浩要忙正事了,便挑眉道:“好啦,我們要帶著圖蘭朵四處 走走,散散心,天氣這麼熱,你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去吧。”

    李浩轉頭看到了陸雲他們,自然也猜到了李屏的用意,心中暗讚這小丫頭還挺懂事,便關照了一聲:“按照昨天的藥方,今早和今晚再給她服一劑藥,防止病情反复。”說完轉頭走向陸雲李浩來到陸雲面前,四人拜禮,飛鷹道:“大人,戰損已統計出來,全城兵士只剩下九百多人了,其中三百重傷,五百多人中輕傷。”

    李浩凝眉點頭,問:“特戰隊還有多少人?”

    三個特戰隊長面色一黯,輪流答道:“飛鷹隊戰死三人,一人重傷。”

    “獵豹隊戰死四人,兩人重傷。”

    “刺刀隊戰死四人。”

    李浩凜然一嘆,連特戰隊都損失如此慘重,昨天的戰鬥實在太慘烈了,李浩又問:“右驍衛還剩多少?”

    飛鷹答道:“僅剩兩百三十多人了。”

    “四千兒郎,如今只剩九百。”李浩凝眉冷哼,“這筆血債,我必要高昌以血償還!”

    他們看到李浩如此神色,便知 道高昌鐵定要倒霉了,李浩一般不輕易生氣,一旦生氣,後果很嚴重過了片刻,李浩又問陸雲:“陸雲,你有何事?”

    陸雲道:“少爺,我有件喜事要禀報你,據陳賓將軍所說,隴右李氏早已得知商隊被劫,便運送了五千石糧食送往庭州,不過由於戰事耽擱,他們一直不敢靠近庭州,昨夜,陳將軍派快馬前去報信,庭州解圍,高昌兵敗,他們已火速往這邊趕來,預計三天便能到達,而且隨行的還有一支五百人商隊。”

    “好!好事!”李浩聞言開心拍手,雖說城中玉米還可以撐上幾個月,但那是非常時期,無法選擇,如果有得選,還是吃米糧為好,況且,他的玉米還要留著釀酒呢,可惜的是經過這一次大戰,城中的烈酒消耗殆盡,雞鴨豬羊之類的牲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李浩趕緊派人去那些大戶家裡打聽,還有誰家留有牲畜,若是有的話,趕緊繁衍,其次便是城外的田地也該趕緊種植了,如今已是盛夏,再過兩個月便要入秋了,庭州自​​身每年也能產量數千石,這決不能浪費,必須鼓勵種植接著,李浩回到刺史府,開始寫奏章,呈報此次戰事,列數高昌罪狀,描述慘烈戰況與戰損,所有有功之人,皆在奏章中列出,洋洋灑灑竟寫了近萬字然後,李浩又寫了一封奏章,這是一篇他自撰的文章,名為,內容不長,卻頗有氣勢,李浩在兩份奏摺封面都寫上“急 字,讓陸雲將這兩份奏摺全都送往驛站驛站管事見到這兩封奏摺,不敢怠慢,當即便派八百里加急送往長安重新蓄養牲畜太過緩慢,剛經過戰火洗禮的庭州百廢待興,需要盡快地發展起來,李浩便派人前往西州,從西州引進大量牲畜,城中各家店鋪也都重新開業,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庭州又像點樣子了,現在李浩在庭州百姓們的心目中,那簡直就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百姓們對李浩的讚譽之聲已編成歌謠,四處傳頌李世民在陰山大草原與薛延陀周旋了近半年,雖然打了無數場胜仗,卻終究因為客場作戰,無法殲滅薛延陀,而且他們這次雖說出兵十五萬,但由於是御駕親征,其中後勤人馬就佔四萬之眾,真正的戰力也就十萬多一點,草原廣闊,想要盡滅薛延陀二十萬大軍,談何容易,李世民也瞧出來了,這場戰爭若是拖下去,只會徒耗 唐國力,正巧這時夷男譴使送來求和戰書,願意割地賠款,簽訂諸多不平等條約,這算是給李世民找了一條台階,於是李世民便下令奏凱還朝,帶兵返回長安雖說李世民這次沒能滅了薛延陀,卻也大破薛延陀最精銳之師,薛延陀二十萬大軍如今已不足十萬,而且國力損耗嚴重,近幾年內都難以恢復元氣李世民返回長安,由於是凱旋,長安萬人空巷,百姓夾道相迎,盡都稱頌

    房玄齡滿面凝重道:“事關重大,臣不敢耽擱。”

    “嗯?”李世民見他神色不對,頓時也斂起了笑容,讓許廉呈上房玄齡的奏摺,展開看了起來“混賬!”李世民忽然將奏摺拍於龍案之上,瞪眼怒喝,“高昌安敢欺辱於朕!麯文泰的脖子癢了嗎!”

    房玄齡道:“陛下,一月之前,太子殿下與眾臣廷議,最後議定,由吏部尚書侯君集領親衛輕裝出發,於涼州借兵兩萬,馳援庭州。”

    李世民緩緩皺眉:“七萬大軍圍攻庭州,七萬啊,李浩那孩子……他能撐得到援軍到來嗎?”

    房玄齡忽然又道:“數月前,陛下派左武衛中郎將陳賓領軍一千,押送三千軍備前往庭州,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對,還有陳賓。”李世民忽然睜大了眼,道,“陳賓驍勇善戰,一千左武衛更是精銳之師,定能援助李浩,他們能守住庭州……對不對?”

    他說到最後,忽然便 了底氣,一千左武衛再怎麼精銳,又不是神仙,對方可是七萬之眾,李世民一心想要欺騙自己,卻發現騙不了,只能讓房玄齡來騙騙自己房玄齡是個實在人,他不敢欺君,但又要安慰李世民,於是他便說道:“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李詩狂機滑過人,又無德行可言,說不定他已棄城出逃了。”

    “對!對!”李世民忽然拍案激動道,“李浩那個混賬滑頭得緊,肯定不會待在庭州等死,他定會棄城逃跑的。”

    這時,殿外黃門忽然來報:“陛下,鄭國公求見。”

    鄭國公不是旁人,乃是大唐第一錚臣-魏徵李世民聞言立刻道:“宣!”

    “宣鄭國公甘露殿覲見!”

    魏徵手持奏本大步踏進甘露殿,山呼行禮之後,李世民讓他平身,和聲問道:“魏卿,數月未見,身體無恙否?”

    魏徵聞言頓時臉色便不好了,當初他竭力反對李世民御駕親征,李世民偏要去,最後竟然趁著他生病的時候悄悄出征,簡直就是陽奉陰違,當然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大恰當,基本就是那個意思魏徵雖然是個錚臣,但不是愣頭青,事情過去便過去了,再追究也沒意思,況且他現在有更重要事情要奏,懶得跟李世民扯犢子,便敷衍地回答:“臣身體無恙,謝陛下掛念。”

    “無恙便好,無恙便好。”李世民神色黯然,他是真的擔心魏徵的身體,經歷李浩之事,他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這些能臣是多麼的寶貴魏徵見李世民神色有異,心也便軟了,問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李世民擺手道:“無礙,魏卿此次來見朕,可是有事要奏?”

    “是!”魏徵忽然向前一步,將奏摺舉過頭頂,大聲道,“臣要彈劾太子!”

    到了清晨時分,李浩終於因為太累,不知 不覺睡著了,他的左手一直握著圖蘭朵的手,彷彿生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悄悄地不見了似的李浩睡得很死,昨天的戰鬥太激烈,他身心俱疲,還滿身是傷,傷口都未來得及治療,就跑來陪圖蘭朵了,現在滿身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跟衣服黏在了一起當李浩醒來的時候,眼還沒睜,他就伸手往榻上摸去,沒想到卻摸了個空,李浩頓時渾身一震,睜眼看去,只見榻上空空如也,他頓時從頭涼到腳,驚呼一聲衝出了醫帳,惶急叫喚:“圖蘭朵!圖蘭朵……”

    經過了一夜的治療,醫帳區的傷患已不多,但還是有許多輕傷患者在此等候,看到李浩瘋狂大叫,紛紛朝他看過來就在李浩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時,只見五個娉婷身影從一個帳篷中走了出來,李屏高聲喝問:“大清早的,你叫什麼呢,傷兵們正在靜養,你可擾著人家了!”

    李浩定睛一看,卻發現圖蘭朵赫然就在她們其中,由秦素和古麗娜攙扶著,臉色比昨晚好多了,李浩見狀驚喜不甚,趕忙迎上去,開心道:“圖蘭朵,你終於醒啦,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圖蘭朵俏然一笑,“以為我被抬到停屍場了?”

    “呸呸呸,胡說八道。”一旁的李屏連聲啐,“大清早的,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秦素這時微微笑道:“公子,我們今早去探望圖蘭朵,發現她已醒了,燒也退了,她想下床走走,我們便帶她出來了,我們本來想叫醒你的,可想到你昨日惡戰,身心俱疲,一定極困,就沒敢擾你。”

    這時,陸雲和三個特戰隊長過來了,見李浩正在他家的女眷們說話,全都沒敢上前,在一旁靜靜候著,李屏看到了陸雲他們,知道李浩要忙正事了,便挑眉道:“好啦,我們要帶著圖蘭朵四處走走,散散心,天氣 麼熱,你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去吧。”

    李浩轉頭看到了陸雲他們,自然也猜到了李屏的用意,心中暗讚這小丫頭還挺懂事,便關照了一聲:“按照昨天的藥方,今早和今晚再給她服一劑藥,防止病情反复。”說完轉頭走向陸雲李浩來到陸雲面前,四人拜禮,飛鷹道:“大人,戰損已統計出來,全城兵士只剩下九百多人了,其中三百重傷,五百多人中輕傷。”

    李浩凝眉點頭,問:“特戰隊還有多少人?”

    三個特戰隊長面色一黯,輪流答道:“飛鷹隊戰死三人,一人重傷。”

    “獵豹隊戰死四人,兩人重傷。”

    “刺刀隊戰死四人。”

    李浩凜然一嘆,連特戰隊都損失如此慘重,昨天的戰鬥實在太慘烈了,李浩又問:“右驍衛還剩多少?”

    飛鷹答道:“僅剩兩百三十多人了。”

    “四千兒郎,如今只剩九百。”李浩凝眉冷哼,“這筆血債,我必要高昌以血償還!”

    他們看到李浩如此神色,便知道高昌鐵定要倒霉了,李浩一般不輕易生氣,一旦生氣,後果很嚴重過了片刻,李浩又問陸雲:“陸雲,你有何事?”

    陸雲道:“少爺,我有件喜事要禀報你,據陳賓將軍所說,隴右李氏早已得知商隊被劫,便運送了五千石糧食送往庭州,不過由於戰事耽擱,他們一直不敢靠近庭州,昨夜,陳將軍派快馬前去報信,庭州解圍,高昌兵敗,他們已火速往這邊趕來,預計三天便能到達,而且隨行的還有一支五百人商隊。”

    “好!好事!”李浩聞言開心拍手,雖說城中玉米還可以撐上幾個月,但那是非常時期,無法選擇,如果有得選,還是吃米糧為好,況且,他的玉米還要留著釀酒呢,可惜的是經過這一次大戰,城中的烈酒消耗殆盡,雞鴨豬羊之類的牲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李浩趕緊派人去那些大戶家裡打聽,還有誰家留有牲畜,若是有的話,趕緊繁衍,其次便是城外的田地也該趕緊種植了,如今已是盛夏,再過兩個月便要入秋了,庭州自​​身每年也能產量數千石,這決不能浪費,必須鼓勵種植接著,李浩回到刺史府,開始寫奏章,呈報此次戰事,列數高昌罪狀,描述慘烈戰況與戰損,所有有功之人,皆在奏章中列出,洋洋灑灑竟寫了近萬字然後,李浩又寫了一封奏章,這是一篇他自撰的文章,名為,內容不長,卻頗有氣勢,李浩在兩份奏摺封面都寫上“急 字,讓陸雲將這兩份奏摺全都送往驛站驛站管事見到這兩封奏摺,不敢怠慢,當即便派八百里加急送往長安重新蓄養牲畜太過緩慢,剛經過戰火洗禮的庭州百廢待興,需要盡快地發展起來,李浩便派人前往西州,從西州引進大量牲畜,城中各家店鋪也都重新開業,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庭州又像點樣子了,現在李浩在庭州百姓們的心目中,那簡直就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百姓們對李浩的讚譽之聲已編成歌謠,四處傳頌李世民在陰山大草原與薛延陀周旋了近半年,雖然打了無數場胜仗,卻終究因為客場作戰,無法殲滅薛延陀,而且他們這次雖說出兵十五萬,但由於是御駕親征,其中後勤人馬就佔四萬之眾,真正的戰力也就十萬多一點,草原廣闊,想要盡滅薛延陀二十萬大軍,談何容易,李世民也瞧出來了,這場戰爭若是拖下去,只會徒耗 唐國力,正巧這時夷男譴使送來求和戰書,願意割地賠款,簽訂諸多不平等條約,這算是給李世民找了一條台階,於是李世民便下令奏凱還朝,帶兵返回長安雖說李世民這次沒能滅了薛延陀,卻也大破薛延陀最精銳之師,薛延陀二十萬大軍如今已不足十萬,而且國力損耗嚴重,近幾年內都難以恢復元氣李世民返回長安,由於是凱旋,長安萬人空巷,百姓夾道相迎,盡都稱頌

    房玄齡滿面凝重道:“事關重大,臣不敢耽擱。”

    “嗯?”李世民見他神色不對,頓時也斂起了笑容,讓許廉呈上房玄齡的奏摺,展開看了起來“混賬!”李世民忽然將奏摺拍於龍案之上,瞪眼怒喝,“高昌安敢欺辱於朕!麯文泰的脖子癢了嗎!”

    房玄齡道:“陛下,一月之前,太子殿下與眾臣廷議,最後議定,由吏部尚書侯君集領親衛輕裝出發,於涼州借兵兩萬,馳援庭州。”

    李世民緩緩皺眉:“七萬大軍圍攻庭州,七萬啊,李浩那孩子……他能撐得到援軍到來嗎?”

    房玄齡忽然又道:“數月前,陛下派左武衛中郎將陳賓領軍一千,押送三千軍備前往庭州,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對,還有陳賓。”李世民忽然睜大了眼,道,“陳賓驍勇善戰,一千左武衛更是精銳之師,定能援助李浩,他們能守住庭州……對不對?”

    他說到最後,忽然便 了底氣,一千左武衛再怎麼精銳,又不是神仙,對方可是七萬之眾,李世民一心想要欺騙自己,卻發現騙不了,只能讓房玄齡來騙騙自己房玄齡是個實在人,他不敢欺君,但又要安慰李世民,於是他便說道:“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李詩狂機滑過人,又無德行可言,說不定他已棄城出逃了。”

    “對!對!”李世民忽然拍案激動道,“李浩那個混賬滑頭得緊,肯定不會待在庭州等死,他定會棄城逃跑的。”

    這時,殿外黃門忽然來報:“陛下,鄭國公求見。”

    鄭國公不是旁人,乃是大唐第一錚臣-魏徵李世民聞言立刻道:“宣!”

    “宣鄭國公甘露殿覲見!”

    魏徵手持奏本大步踏進甘露殿,山呼行禮之後,李世民讓他平身,和聲問道:“魏卿,數月未見,身體無恙否?”

    魏徵聞言頓時臉色便不好了,當初他竭力反對李世民御駕親征,李世民偏要去,最後竟然趁著他生病的時候悄悄出征,簡直就是陽奉陰違,當然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大恰當,基本就是那個意思魏徵雖然是個錚臣,但不是愣頭青,事情過去便過去了,再追究也沒意思,況且他現在有更重要事情要奏,懶得跟李世民扯犢子,便敷衍地回答:“臣身體無恙,謝陛下掛念。”

    “無恙便好,無恙便好。”李世民神色黯然,他是真的擔心魏徵的身體,經歷李浩之事,他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這些能臣是多麼的寶貴魏徵見李世民神色有異,心也便軟了,問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李世民擺手道:“無礙,魏卿此次來見朕,可是有事要奏?”

    “是!”魏徵忽然向前一步,將奏摺舉過頭頂,大聲道,“臣要彈劾太子!”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23
第二卷:大漠風雲208章:兩封奏章
    “你說什麼?”李世民以為自己聽錯了,有點懵“臣要彈劾太子!”魏徵提高了聲音李世民皺眉問:“你彈劾太子什麼罪過?”

    魏徵道:“臣彈劾太子監國不力,公報私仇!”

    “魏徵!”李世民忽然瞪眼冷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臣自然清楚,臣沒有喝酒,很清醒。”倘若是別人在別的場合說出這種話,感覺像開玩笑,但此時此刻,魏徵滿面肅色地說出來,卻代表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後路,也就是傳說中的呈堂證供魏徵義正辭嚴道:“陛下出征期間,太子暫代朝政,然在兩月之前,兵部收到庭州刺史李浩軍事告急奏章,轉呈太子,之後此奏章不翼而飛,再無踪影,具體事宜,皆列於奏疏之中。 ”他說著又將手中奏章高高舉起李世民雙眉起伏,陰沉著臉道:“呈上來!”

    許廉趕緊將魏徵的奏疏呈遞給李世民,李世民 開奏章看了起來,看到最後,他龍目怒瞪,雙手已在顫抖魏徵緩緩道:“陛下,太子殿下與李浩有私人嫌隙,李浩的奏章到了太子手中後忽然消失,顯而易見,太子是在公報私仇,倘若庭州因此失守,便是太子殿下延誤戰機,望陛下嚴懲不貸。”

    “魏徵!”李世民忽然將魏徵的奏疏猛擲於地,拍案咆哮,“你安敢如此欺朕!”

    “陛下慎言。”魏徵面不改色道,“魏徵忠心為國,誓死社稷,怎敢欺君。”

    “你……”李世民指著魏徵,想要噴他,但卻噴不出口,就算魏徵的奏疏中所說全是事實,但他的這種方法實在太過剛烈了,太子公報私仇這種事情很上不了檯面,他卻要求李世民嚴懲,那就是要弄得滿城皆知,太子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怎麼能丟這麼大的臉,天家顏面何其重要,魏徵如此行徑,簡直就是打太子的臉,順便也抽了一下李世民的臉李世民之所以無法罵魏徵,是因為魏征占據了大義,他所說的一切本來就是對的,李世民想要保存太子的顏面,那是他自己的私事,當私事遇上國家大事,哪個輕,哪個重,很明顯但對李世民來說,天家臉面和國事一樣,也是天大的事,所以他才會如此憤怒君臣二人對視片刻,李世民暫壓怒火,冷冷道:“太子之事,朕會嚴懲,但不會公告朝臣!”

    魏徵緩緩道:“臣之所以彈劾太子,乃為大唐社稷 君正則民正,陛下若能讓太子悔過自新,此事如何處理,盡由陛下決斷。”

    李世民聞言一愣,這才發現,魏徵其實也是很知進退的,他所做的一切,正如他所言,皆為社稷故就在這時,殿外黃門再次來報:“陛下,兵部侍郎冉旭親自送來庭州八百里加急戰報!”

    李世民聞言心頭一顫,庭州來的戰報,這說明李浩還活著?當即大聲道:“快宣!”

    “宣兵部侍郎冉旭甘露殿覲見!”

    冉旭躬身碎步進了甘露殿,剛跪下準備山呼,李世民直接來一句:“快將奏章呈上! ”

    冉旭一陣懵逼,許廉已經來到他面前,接走了兩份奏章李世民展開兩份奏章,看了許久,眼眶忽然泛紅,房玄齡和魏徵見狀一驚,暗暗猜想,難道李浩已經掛了?

    “好一個李詩狂!好一個李詩狂!”李世民激動得連連拍案,情難自抑,差點便要落淚房玄齡和魏徵對視了一眼,什麼情況?難道李浩沒掛?到底掛沒掛?

    李世民終於看完了兩份奏章,胸中如有波濤激盪,久久難平,過了許久,李世民沉聲道:“傳朕令,明日太極殿,朝會!”

    房玄齡和魏徵到最後都沒能知道李浩到底有沒有掛掉,有點焦灼李世民打發走了房玄齡魏徵還有冉旭後,轉頭問許廉:“隱元衛那邊,可有密報?”

    許廉一臉為難道:“陛下,老奴隨您剛剛出征回來,剛替您解甲,房相便來覲見,老奴還未來得及去問呢。”

    “速速去問,朕要知道更多李浩的事情。”

    “是。”

    是夜,李世民獨自坐於甘露殿上,看著一封又一封從庭州傳來的密報,心中波瀾起伏,如瀚海洶湧,密報記述的非常詳細,從李浩一入庭州刨曹田的牆角,到發展庭州,再到跟曹田鬥智斗勇,再到高昌進犯,李世民完全沒想到李浩在庭州竟經歷瞭如此多的艱難險阻,他真的非常慶幸,慶幸自己派五百右驍衛去保護李浩,加慶幸之後又派陳賓帶著一千左武衛去庭州,因為李浩的奏章中提到,正是陳賓救了他,救了庭州李世民緩緩走出甘露殿,負手昂頭,望向漫天繁星,沉默了許久,忽然長聲嘆道:“天佑我大唐!天佑我大唐啊……”

    隔日,太極殿開大朝會,李世民端坐於寶座之上,掃了一眼下方眾臣,緩緩道:“高昌犯我大唐庭州之事,想必諸卿都已知曉了吧。”

    眾臣沒有說話,李世民又道:“高昌先以一萬五千之眾,襲擾庭州,卻被庭州刺史李浩派一千精騎連夜擊破,倉皇逃散,此乃一功,為李浩記下。”

    眾臣聞言紛紛驚訝不已,以一千敗一萬五,這怎能不讓他們驚訝李世民繼續道:“後高昌又從西突厥借兵五萬,合高昌本國兵力,七萬兵馬,圍攻庭州,庭州刺史李浩率四千之眾,力守孤城,寸步不讓,苦撐三月有餘,終於等來陳賓一千援軍,大破高昌 軍,終解庭州之圍,此又一不世之功,為李浩記下。”

    眾臣聞言盡皆震驚,他們確實已經聽說了高昌進犯庭州之事,但具體情節,卻不知曉,一聽說李浩憑藉四千之眾苦守孤城,力戰七萬之敵,頓時感覺像是天方夜譚,縱是有軍神之稱的李靖也不禁為之動容太極殿之上,一時間議論紛紛,都被李浩的事蹟驚呆,倘若不是從李世民口中說出,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李世民靜待良久,忽然提高了聲音,道:“今日召諸卿過來,乃為出兵高昌之事,高昌地處絲路重鎮,屢次劫殺我大唐商隊,置我天國顏面於不顧,朕早有討伐之心,如今高昌變本加厲,犯我國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臣聞言再次一驚,李世民要出兵討伐高昌了,這件事其實李世民之前也提過幾次,但都被駁回了,因為高昌太遠了,和大唐只見還隔著兩千多里的沙漠,終究還是地理因素李世民話音剛落,岑文本忽然出列道:“陛下,高 與長安遠隔萬里之遙,又有兩千里沙磧為天然屏障,若出重兵征討,徒耗國庫不說,待至其地,已兵馬俱疲,易被高昌有機可乘,望陛下三思。”

    秦瓊聞言皺眉,出列道:“陛下,高昌犯我唐土,殺我唐民,罪不容誅,臣請戰出師,誓滅高昌!”

    李世民點頭道:“出兵高昌之事,朕心意已決,諸卿不必再勸,朕此次朝會是來問詢諸卿,該如何出兵為妥。”

    這時,孔穎達忽然出列,朗聲道:“陛下,老臣不贊同出兵高昌!”

    李世民皺眉道:“孔祭酒,你沒聽到朕方才的話嗎?”

    “老臣聽到了。”孔穎達面不改色道,“聖君兼聽,昏君偏信,陛下為聖明之君,當聽進諸臣諫言,老臣反對出兵高昌。”

    李世民很惱火,非常惱火,出兵高昌這件事,連最難搞的魏徵都沒有反對,這老教書匠卻跳出來唧唧歪歪,簡直豈有此理,他征討高昌的心意已決,不說為報仇,單是為絲綢之路,他就必須滅了高昌,這對大唐的經濟影響將是巨大的,錢可是好東西,一個國家有了錢,國家才能強盛,百姓才能富足,這些東西可不在孔穎達的考慮範圍之內,他的眼裡只有聖人大道於是李世民開始耍無賴:“今日朕不想听諫,孔祭酒退下吧。”

    “老臣必須要說!”孔穎達義正言辭道,“老臣以為,中書令岑大人所言極為在理,出兵高昌,徒耗國庫,置大軍於險地,實乃不智之舉;老臣還以為,高昌小國,不明事理,乃因地處荒夷,教化難至,古語有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陛下既欲攻其城,何不攻其心,傳吾皇教化於蠻夷,使其明理,乃止干戈,免塗炭,亦能 我大唐仁義之國威,叫萬邦臣服。”

    不得不說,孔穎達這個老夫子果然是個老學究,說起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在場眾臣聽了他的話,忽然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不禁紛紛點頭,贊同他的觀點倘若李浩在場,他只想問一句話,那就是:“假如對方不配合呢?”孔穎達的一番話看似引經據典,大道理滿天飛,聽起來非常有說服力,假如高昌不配合呢,懵逼了吧李浩的眼界見識是非常高的,畢竟他擁有超越唐人一千三百多年的智慧和經驗,但在場的眾人沒有啊,包括李世民也沒有,李世民很憤怒,孔穎達居然當面跟自己叫板,最可氣的是在場的眾臣居然還聽信了他的話“仁義!仁義!”李世民已經出離了憤怒,怒聲咆哮,“對高昌仁義了!誰來對我大唐子民仁義!誰來對庭州百姓仁義!”

    他說著猛然從身旁抓起一份奏摺狠狠地丟向孔穎 ,直接砸在了孔穎達臉上,然後抬手指著孔穎達,厲聲道:“這是李浩送來的八百里加急軍事奏章,當著滿朝文武面,你給朕念出來!大聲的念出來!”

    眾臣還是第一次見李世民發這麼大火,即便以前魏徵和李世民互相傷害的時候,李世民頂多也就瞪眼睛吼嗓子而已,從未用奏章砸過人,這次很顯然是動了雷霆之怒孔穎達也被李世民的模樣嚇得有點怕了,撿起奏章念了起來這是李浩的軍事奏章,主要就是講述戰事經過,列數高昌罪狀,同時將有功之人提名等等,其中有一段內容是這樣寫的:“三日內,城中餓死者過百,然舉城安定,無人恐慌,皆默默忍飢,靜靜挨餓,悄然逝去,蓋因百姓皆知,城中無糧,若起慌亂,則敵軍便知,其時,庭州危亦。”

    翻譯成白話則是:三天之內,城中超過百人餓死,然而全城的百姓很安靜,沒有人恐慌,默默忍飢挨餓,然後靜悄悄地死去,因為百姓們知道,城裡沒有多餘的糧了,再鬧也是無濟於事,反而引起恐慌,如果讓敵人知道,那麼庭州就危險了當 穎達讀到這一段時,太極殿中眾臣皆露出肅然之色,或敬或悲,他們彷彿看到無數百姓默默忍飢挨餓然後悄然死去的畫面,有人甚至已經開始偷偷抹淚孔穎達讀完李浩的奏摺,自己也頗有感觸,他仔細思量,認為自己說得道理是正確的,因為那是聖人留下的道理,絕不會錯,然而他又覺得李浩的奏章也是正確的,高昌確實很可惡,該打,他忽然好矛盾,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李世民見滿場文武大臣盡皆默然,知道李浩的奏章已經起了作用了,又拿出一本奏章,道:“這是李浩請求出兵征討高昌的奏章,很是簡短,但盡抒我大唐男兒之志,魏徵,你身負浩然之氣,此奏章,由你來念。”他說罷將奏摺交給許廉,許廉捧著奏章送給了魏徵魏徵展看奏章匆匆看了一眼,忽然面露驚容,隨即滿面莊嚴之色,朗聲念出來:“聖明之君在上,微臣李浩覲 ,泱泱中華數千載,歷數君王多少代,然名垂千古者不過寥寥秦皇平亂世,定八荒,功蓋千古;漢武滅匈奴,鎮**,名垂萬世然微臣獨推大唐天子,文治盛世,武定九州,大唐兵鋒所至,四海皆伏,遂萬邦來朝,俯首稱臣,謂吾皇天可汗!

    今有西域彈丸之國高昌,民不足十萬,貪婪兇殘,截斷絲路,犯我唐土,微臣戍守庭州,攜兩萬之民四千之兵,拒七萬胡馬於庭州女牆,戰事之烈,雖千言萬語不能達也吾皇以孝治國,以仁義服天下,然仁義二字,胡夷未懂,大唐邊陲之民,盡受摧殘,或有息事寧人之輩欲以聖人之言教化胡夷,殊不知蠻夷之族,不服聖人之道,窺伺大唐萬里疆土久亦,恨不能取而代之,與之以善,則以為弱,其勢愈發猖獗,長此以往,大唐危亦狼性本惡,縱為高僧大德教養,亦難遷食肉之習,此世間至理也微臣不才,未有飲馬酒泉之能,亦無封狼居胥之功,然一副赤膽之心,可昭日月,高昌屠我唐民,犯我疆土,微臣願掣三尺青鋒,請戰出師,縱馬革裹屍,肝腦塗地,亦要十盪十決,重開絲路,為吾皇建萬世之功聖明之君,當內聖外王,文治於內,武 治於外,有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奏章念罷,滿朝文武盡皆肅然,無一人言語,太極殿內落針可聞。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3:24

第二卷:大漠風雲209章:出兵高昌

    李浩的一封震驚滿朝文武,氣概沖天,盡顯大唐男兒本色,即便是在場諸多大儒也為之渲染,陡升豪情太極殿中靜默了許久,李世民忽然道:“朕聽聞太子已然派侯君集前去庭州馳援了?”

    一旁的太子李承乾回道:“啟禀父皇,確有此事。”

    李世民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封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領兵一萬,征討高昌,諸卿可有異議?”

    堂中一片寂靜,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向孔穎達,大家的意思很簡單,倘若還有人有異議,估計也就只有這個老夫子了孔穎達好尷尬,沒敢作聲,李世民很滿意,繼續道:“李浩在奏章中說道,他曾指天為證,誓滅高昌,朕有意拜李浩為柳谷道行軍大總管,協同侯君集,征討高昌,諸卿可有異議?”

    眾人又紛紛看向孔穎達,孔穎達感覺自己像被人偷窺一樣,各種尷尬,他雖然看不慣李浩,但他也知道,李 民正在氣頭上,還是莫要反對了,而且瞧這架勢,反對了也沒用,李浩剛才的那兩封奏章實在太會圈粉了,於是他又沒作聲李世民見沒人反對,便揚聲道:“傳朕旨意,封吏部尚書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領兵一萬,征討高昌。封庭州刺史李浩為柳谷道行軍大總管,領兵一萬,征討高昌。封左屯衛大將軍薛萬鈞為交河道行軍副總管,協同侯君集征討高昌……”

    當天下午,一支傳旨特使隊從長安出發,策馬直往西北而去同時左屯衛大將軍薛萬鈞帶領一千左屯衛,開出長安,他的懷裡,還帶著一封李世民的密旨由於侯君集聽了李承乾的話,一路晃晃蕩盪,走走停停,一個多月的時間,還未進入隴右道,速度堪比踏青,七天之後,傳旨隊伍就追上了侯君集,向他宣旨,這可把侯君集嚇得不輕,他倒不是被聖旨嚇到了,而是被這宣旨特使隊嚇到了,自己行了一個多月還未出關中,這要是被特使隊告到李世民那裡,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他想請特使搓一頓,被拒絕了,人家還趕著去庭州給李浩送聖旨呢,哪有空耽擱,侯君集無奈,只能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塊美玉送給特使,然後暗示了一番侯君集畢竟位高權中,特使不敢得罪他,只能收下美玉,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然後繼續上路打發走了特使 ,侯君集不禁加快了行程,就算要執行太子的指示,起碼也別這麼明顯,十天之後,就快到蘭州的時候,薛萬鈞帶著一千左屯衛追了上來,看到薛萬鈞,二人都愣住了薛萬鈞很震驚地問他為何出發將近兩個月了,才到蘭州,還好侯君集腦瓜子轉得快,推說自己腹疾發作,反复無常,將行程給耽擱了薛萬鈞也沒多懷疑,和侯君集一起進了蘭州,當天晚上,薛萬鈞將一封密旨交給侯君集,侯君集展開一看,傻眼了,上面寫著:“李浩為主,侯君集為輔” 自從高昌兵敗庭州之後,麯文泰便慫了,他能不慫嗎,現在整個高昌所有兵力加起來才堪堪兩萬,而且幾乎八成都是新兵,攻打庭州的時候,麯文泰很瘋狂,現在​​他好後悔,非常後悔,他忽然想到大唐會不會派兵來攻,於是乎他加緊練兵,同時再次徵兵,高昌原本人口就不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 兵,民怨四起,麯文泰無奈,只能加大軍餉,平定民憤,這才好​​不容易又徵了五千兵馬與此同時,李浩在庭州休養生息,最近庭州發展得不錯,由於高昌最近很安穩,所以過路的商隊也變得多了起來,商隊能給庭州帶來許多物資和經濟,李浩愛死這些商隊了看到庭州百姓們臉上洋溢出微笑,李浩很滿足,而且讓李浩開心的是,他又長高了三厘米,現在他已經一米七三

    “是我,朱瑞環。”

    自從朱宿老過世後,朱瑞環一直跟在李浩身邊,跟高昌決戰的那一戰,李浩的表現震撼了朱瑞環,從此以後,這個高傲的騷年一定要認李浩做老大,當李浩聽到他要認自己做老大的時候,李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曾經是個不良騷年,在這個年代,叫做地痞流氓,這麼小就做地痞,長大了還得了,還好他遇到了李浩,李浩正在努力地將他引上正途,雖然難度有點大,但李浩有的是手段李浩上去打開門,只見朱瑞環拎著兩隻大鳥走了進來,樂呵呵地道:“好東西,老大,今天有好東西吃了。”

    李浩定睛一看,失聲驚叫:“丹頂鶴?”

    “什麼丹頂鶴?這是仙鶴?”朱瑞環晃了晃手裡拎著的兩隻丹頂鶴,一本正經地糾正李浩“行,仙鶴。”李浩露出一臉敷衍的笑容,道,“朱瑞環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焚琴煮鶴啊?”

    “ 什麼意思?”朱瑞環一臉懵逼李浩皺眉道:“仙鶴是觀賞用的,你居然殺了吃,大煞風景,知道不。”

    “這不是我殺的。”朱瑞環趕忙解釋,“這兩隻仙鶴是熱死的,商隊們不要死鶴,我見這兩隻仙鶴剛剛熱死,還挺新鮮,就買了回來,唉,你說咱們吃了仙鶴肉,會不會成仙啊?”

    “你怎麼不上天?怎麼不去跟月亮肩並肩?”李浩敲了敲他腦袋,道,“要是能成仙,這仙鶴就不會被熱死了。”

    朱瑞環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仙鶴都能被熱死,那算什麼仙嘛李浩接過兩隻丹頂鶴鶴看了看,皺眉道:“你確定這兩隻仙鶴是熱死不是被你擰斷脖子擰死的?”

    朱瑞環好尷尬,沒想到李浩一眼就發現了破綻,他剛才在街上要跟商隊的商人買仙鶴,商人不賣,他就偷偷地把這兩隻仙鶴給弄死了,然後堂而皇之地以超低價格買了下來朱瑞環眼珠一轉,就開始扯謊:“自然是熱死的,可能是我剛才來的途中不小心擰到它們脖子了。”

    李浩並沒追究,挑眉問:“想要怎麼吃?”

    朱瑞環聞言激動道:“烤著吃!你烤雞都能烤那麼好吃,這次烤仙鶴一定更好吃。”他說著說著,口水竟流了出來“瞧你這點出息。”李浩拎著兩隻仙鶴來到刺史府後廚院,讓廚娘燒了一鍋開水,然後便開始拔毛,拔完毛,李浩看到滿地仙鶴羽毛,忽然靈機一動,把所有羽毛都收了起來,接著才開始處理鶴肉,朱瑞環看得納悶:“老大,你收這些鶴毛做什麼?”

    “裝逼用。”李浩神秘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很快,鶴肉烤好了,李浩的 手藝自然沒話說,鶴肉也遠比雞肉香嫩,朱瑞環吃得直舔指頭,李浩忽然覺得這貨其實也不是太像自己,怎麼感覺有點像程處默吃完了仙鶴,李浩掏出一根牙籤剔牙,擺了擺手,道:“好了,仙鶴也吃過了,現在你可以去找飛鷹,讓他監督你繞著庭州城跑上三圈,跑不完就別回來了。”

    “啊?”李浩的這句話讓朱瑞環瞬間懵逼,大家前一刻還有說有笑吃烤鶴肉呢,下一刻就懲罰自己,這翻臉速度快得他觸不及防,他很不服,鬱悶問道,“為何又要罰我?”

    “罰你是為你好。”李浩一邊剔牙,一邊挑眉悠悠道,“真當我傻呀,看不出來那兩隻仙鶴是被你擰死的,估計是人家不肯賣給你,你就悄悄把人家的仙鶴給弄死,然後低價買回來的吧。”

    朱瑞環瞪大雙眼驚呼:“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個屁呀。”李浩一臉痞樣,不屑道,“就你還沒資格讓我派人跟踪,你那點伎倆,呵呵,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不過這次還好,比上次偷東西強多了,所以這次我只罰你跑三圈。”

    朱瑞環被他一頓搶白,說得滿臉通紅,氣悶道:“那你為什麼剛才不說!現在才說!”

    “若是剛才說了,我怎麼吃得到鶴肉啊。”李浩兩條眉毛彷彿在跳舞朱瑞環:……

    打發走了朱瑞環,李浩收拾起鶴羽,然後回房找來鉛筆和紙,開始畫圖,畫了一個羽扇的扇架,沒錯,他準備用這些鶴毛做一柄羽扇,諸葛亮用的那種,不對,一定要比諸葛亮的羽扇還要帥,對了,還有綸巾,有羽扇怎能沒有綸巾李浩畫好扇架圖後,找來城中最好的木匠,讓他照圖給自己做一個,這扇架不算複雜,那木匠的手藝也好,當天便將做好的扇架交給了李浩,扇架做的非常精緻,完全 到了李浩的要求,就連上面的八卦圖標誌都雕刻得一絲不差李浩很開心,立刻挑選並修剪鶴羽,找來絲線將鶴羽固定成扇形,然後將所有羽毛插入扇架細孔之中,一柄羽扇就做好了,非常帥,只見這羽扇像桃子形狀,中間五根羽毛又長又直,越往外越短,呈完美的弧形,兩側的羽毛還略顯彎曲,這就是傳說中的流線型羽扇了,感覺就像遊戲中諸葛亮用的羽扇,帥呆了。傍晚時分,李浩頭扎青色絲巾,手搖黑白分明的羽扇,登臨城頭,口中緩緩而吟:“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他猛然轉身,扇指南方,眸中如有電芒迸射,寒聲道:“高昌!等著!我會叫你灰飛煙滅!”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2-15 13: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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