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97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27
230章:雜交水稻






    李浩神色一肅,他知道至元真人這話什麼意思,自然是指那個潛伏在暗處攪弄風雲的人,他越發好奇,不禁問出了之前問過的問題:“師父,那個厲害的人物到底是誰?”

    至元真人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告訴了你,只會讓你徒增煩惱,於事無補,你只需努力積蓄力量就行,不過你還是要提防著點,可能……他已經盯上你了,他欲成大事,自然要招攬人才,放眼天下,年輕一輩中,又有誰能與你相比。”

    李浩聞言一驚,隨即又有點亢奮,他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個人到底有多厲害,連高深莫測的至元真人都說他很厲害,那一定非常不簡單。

    至元真人又絮叨叮囑:“你積蓄力量的同時,也要防著李世民,所謂伴君如伴虎,也許今天還一朝看盡長安花,明日便成刀下鬼了。”

    李浩點頭: “師父放心,這方面,徒兒一直很小心。”

    至元真人嘆道:“李世民為人還是有點心胸的,不過……你畢竟沒有隨他一起出生入死打下大唐江山,而且你這麼年輕就有一身超越常人的本事,只怕他對你很不放心,你需得找個機會表一表忠心。”

    “是,徒儿知道的。”

    “想要取得李世民的信任,最好先得到魏徵的認可,魏徵就像是李世民的一面鏡子,他用魏徵來照自己,也用魏徵來照滿朝文武,魏徵身負浩然正氣,任何奸邪之輩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至元真人不斷叮囑著他,李浩則不斷點頭,用心記下他的每一句話,這是一個不眠夜,至元真人可能白天睡多了,夜裡精神特別好,和李浩聊了一宿。

    第二天,李浩打著呵欠走出房車,舒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坐了一夜,還真有點難受,先練一會兒拳,練完之後果然舒暢多了,然後洗漱,熬粥。

    當他往電飯煲裡放米的時候,望著白花花的大米,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我這個米是從現代帶過來的,未來世界的大米產量高啊……不對,雜交水稻產量才高!”

    一想到產量超高的雜交水稻,李浩立刻雙眼放光,那可是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他趕忙拿起手機,發微信給李成:“哥,送點雜交水稻稻種過來。”

    過了一會兒,李成回复文字信息:“好的,還需要什麼其他的東西嗎,我一起給你送過去。”

    李浩看完這個信息後,仔細在腦中尋思起來,再讓他送點什麼東西過來呢,他想了一會兒,回到房車中拿起紙筆,開始列清單:雜交水稻稻種,紅薯,防風打火機800個,丁烷氣200瓶,投影儀,筆記本電腦… …

    列好了清單後,李浩用摩斯密碼全都發過去,等了許久,李成回復了一個文字信息:“你怎麼不去死呢……”

    李浩狂汗,確實,他要的東西有點多 而且有的東西真的太大了,比如他要一個電動汽車,而且還是自帶太陽能充電功能的那種,這也太難為李成了,直升飛機能裝得下這種大傢伙?

    李浩想了片刻,忍不住又發了一串摩斯密碼過去:“能搞到槍嗎?”

    李成回了一個狂汗的表情:“你想多了。”

    為了等李成的這些東西,李浩只能繼續在這裡等,三天后,至元真人狀態大為好轉,氣色非常好,而且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李浩頗為吃驚,才做完手術五六天就下地行走,這恢復速度未免太快了點,都快趕上自己了,要知道,他的身體經過時空隧道時發生了變異,恢復速度遠勝於常人。

    他轉念忽然想到,至元真人輸了不少未來世界送過來的血袋,那些血袋也經過了時空隧道,有沒有可能那些血液也發生變異了呢。

    又等了兩天,至元真人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李浩幫他拆去腹部的線,至元真人格外開心,因為他不僅沒有死,反而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精神,感覺像是年輕了許多似的,李浩也驚奇地發現他頭上雪白的頭髮間居然出現了一些黑髮,堪稱神奇。

    李成終於把李浩要的東西準備好了,不過由於東西太多,直升機太小,要分三次運送,全程總共耽擱了兩天,李浩收到了所有東西。

    李浩讓陸雲去金水鎮買了兩輛拖貨用的大馬車,這就準備回藍田了,這一次,至元真人讓裴渺跟李浩一起下山,李浩不肯,因為裴渺若是跟自己下山了,那麼只留至元真人一個人在山上,沒人照顧他了。

    至元真人卻是笑了笑,堅持要裴渺下山,他感覺以自己現在這狀態,再活個二三十年都不成問題,還要人照顧?開什麼玩笑!

    李浩最終拗不過至元真人,還是帶著裴渺下山了,小猴子這調皮蛋也跟來了,不過李浩下山後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先繞到金水鎮,來到一家糧鋪,找到糧鋪張掌櫃,這張掌櫃李浩認識,裴渺曾經幫他治好了不育之疾,讓他家香火得以延續,所以張掌櫃一直對裴渺感恩戴德。

    李浩丟了一百兩黃金給張掌櫃,讓他每隔兩個月送一次糧去山上給至元真人,如果至元真人有什麼其他吩咐,還請他盡量幫忙滿足。

    一百兩黃金相當於一千多貫錢,張掌櫃都看傻眼了,就算送一百年糧食,也要不了一千貫呀,他是個有節操的人,只肯收李浩十兩黃金,李浩搖頭,堅持讓他收下,張掌櫃感恩戴德,拍胸口保證,一定按照他的吩咐執行,絕不怠慢。

    這下李浩才放心地離開,朝藍田進發。

    由於拖著兩輛大馬車,行程也快不起來,一路緊趕慢趕,到藍田縣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天后的事情了。

    當李浩在回藍田的路上時,許廉向李世民奏報:“陛下,隱元衛已然查實,李浩在庭州種植的那種糧食,叫做玉米,產量十分之高,畝產最高能達一千六百多斤,其實他在藍田上河村中,也一直種植,上河村的村民也有種植,高價賣給他。”

    “哦?”李世民聞言雙眼一瞇,問,“他弄這麼多糧食做什麼?”在他看來,李浩並沒有做米糧生意,居然囤積這麼多玉米,顯然別有用心。

    “額……”許廉尷尬地遲疑了片刻,道,“回陛下,他用玉米來釀酒。”

    “什麼?”李世民雙眼猛睜,他想了諸多原因,甚至懷疑李浩有可能想造反,卻萬萬沒想到李浩囤積玉米居然是用來釀酒。

    李世民愣了片刻,忽然笑罵:“這混賬東西,難怪每年出產如此多的仙人釀,原來竟是如此來的。”

    “陛下,酒本來就是糧**。”許廉悠悠道,“其實隱元衛還查到,這玉米啊,並不怎麼好吃,味道苦澀,磨成粉的話,粉粒粗硬,入口之後,感覺連穀糠都不如,不過……這玉米也挑地域,聽聞在庭州那裡種出的玉米,苦澀味小,而且粉粒細,做成餅後,味道尚可。”

    “嗯。”李世民點頭,“雖然不好吃,但如此巨額產量的糧食,還是好東西,盛世之下,百姓也許不願吃,但若遇災荒之年,這玉米可就派上大用場了,庭州那里土地荒瘠,不宜農作,既然李浩將玉米傳到了庭州,便傳朕令,讓那邊的百姓多多種植玉米,以解糧困。”

    “是。”許廉躬身領命,就準備退下。

    李世民忽然又道:“上次朕讓你查的李浩作法退敵之事,可有眉目了?”

    許廉渾身一僵,隨即跪伏在地,道:“陛下恕罪,老奴無能,至今任未有眉目,只知李浩作法之時稱其法術為'神劍御雷真訣'。”

    “神劍御雷真訣?”李世民蹙眉喃喃,緩緩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口中低吟,“神劍御雷真訣?難道李浩當真是天仙下凡?這世上當真有仙人?”聯想到李浩一系列超乎常人的能力,李世民都開始懷疑李浩是不是神仙了。

    他沉吟了許久,轉頭望向許廉,問:“最近李浩在家,可有什麼動靜?”

    許廉低著頭,道:“回陛下,李浩立下大功,您大喜之下,已命老奴撤去對李浩的監視,所以……”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他府上有高手坐鎮,一般的監視只怕沒什麼作用了,派個人去他府上做僕,找個機靈點的,可千萬莫要露出馬腳了。”

    “是!”

    “退下吧!”

    “老奴告退。”

    待許廉退去,李世民長吸了一口氣,緩緩嘆道:“李浩啊,李浩,你若當真知行合一,朕必不負你,你若言不由衷,包藏禍心,朕絕饒不了你。”

    三天之後,藍田縣侯府前出現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形如乞丐。

    這小姑娘走上前去敲李府的門,門房王三開門,小姑娘剛想說話,忽然身子一晃,癱倒在地,王三頓時嚇了一跳,趕忙進府喚來管家杜洪,杜洪見這麼一個小姑娘昏倒在家門外,想到李浩平常總是教導他要善待鄉親,便趕緊派人將小姑娘抬進府中,還派了郎中為她瞧病。

    郎中替昏迷的小姑娘診了一會兒脈,起身告訴杜洪,小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有點發熱,而且多日未食,又餓又病,這才昏倒,然後便開始開藥,寫醫囑。

    陸雲聽說小姑娘沒事,這便放心了,按照藥方派人煎藥,並讓人開始熬粥,餵小姑娘服用。

    沒過多久,小姑娘便醒了,一聽說是杜洪救了自己,感激得直給杜洪磕頭,弄得杜洪手忙腳亂。

    而就在這時,門房王三忽然歡天喜地叫起來:“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啦!”

    杜洪聞聲趕忙出來相迎,李浩一杜洪,便開心遞了一隻小布袋給他,低聲道:“杜洪,這些稻種十分重要,你拿好,趁現在還未入秋,趕緊派信得過的人育苗,至於栽種之法,等苗育好厚,我親自來指導。”

    “是。”杜洪雙手接過布袋,一時好奇心起,小聲問,“少爺,這是何稻種?”

    李浩雙眉一挑,得意道:“雜交水稻。”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27
231章:藍田縣侯府






    對於“雜交水稻”這四個字,杜洪沒有什麼反應,他甚至對稻種的興趣都不大,畢竟這裡是關中,水稻較少,百姓們大多種黍米,而不是水稻。

    不過他見李浩如此看重這些稻種,猜想一定是好東西,頓時像捧著寶貝一樣捧著稻種,另一隻手則摀住袋子,彷彿怕稻種會飛走一樣。

    就在這時,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廳堂走了出來,李浩自然看到了,不禁訝問:“這是……”

    杜洪趕忙解釋:“回少爺,這位姑娘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又生了病,最後昏倒在府門前,老奴擅作主張,將她抬回來救治。”

    “哦。”李浩點頭,“做的不錯,救人一命,勝造七個菩薩。”

    杜洪朝那個女孩招了招手:“小琴姑娘,快過來,這是我們家的主人,快來拜謝少爺大恩。”之前她在給杜洪磕頭的時候,已經自稱小琴,所以杜洪也這樣叫她。

    那個叫做小琴的姑娘趕忙跑了過來,給李浩磕頭,道:“小琴拜謝少爺大恩。”

    “快請起。”李浩彎腰拽住她胳膊,將她扶起,笑瞇瞇地問,“你叫小琴?”

    “是。”少女點頭。

    李浩又問:“姓什麼呢,家在哪裡,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少女緩緩道:“我姓袁,沒有家,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亡故了,被人童養至今,天天逼我幹活,常遭打罵,如今那家人又逼我與他家兒子成親,我不肯,便偷跑出來了。”她說到這裡已經潸然淚下,模樣甚是可憐。

    “哦,是童養媳啊。”李浩聞言一嘆,道,“既然你已無親無故,又漂泊在外,可想好了去處,或是還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

    “沒有。”袁小琴淒然搖頭,抬起臟兮兮的袖子拭去淚水,楚楚可憐道,“還請公子收留小琴,小琴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浩挑眉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反正我府上也不缺你一口吃的,你就留下來吧,杜洪,你來安排。”

    “是,少爺。”杜洪聞言開心領命,他也是心疼這個姑娘,李浩能留下她,他很開心。

    就在這時,府門外忽然傳來女子驚呼:“爹,爹你怎麼了……”

    李浩聞言蹙了蹙眉,轉身來到門口,只見門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正跪伏在一個老漢身旁,神色焦急地呼喚那老漢,那老漢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李浩趕忙帶人過去,上前問:“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那姑娘抬起頭,露出嬌俏面龐,雙眼含淚道:“我爹昏倒了,我爹忽然昏倒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來看看。”李浩蹲下身來對這個老漢查看了一番,發現他脈搏和氣息全無,心跳也沒了,顯然已經死了。

    他只能起身嘆道:“姑娘節哀,你父親已然辭世。”

    “不……不可能……”那少女淒然大叫,頭搖成撥浪鼓,完全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剛才還好好的,他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忽然就……”

    看她哭得那麼淒慘,李浩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無奈嘆道:“陸雲,去城裡買套棺材來,幫這位姑娘將她父親葬了。”

    “是。”陸雲當即便領命而去。

    陸雲離開後,李浩便問這少女:“姑娘,怎麼稱呼?”

    少女回答:“奴家閨名**。”

    李浩點了點頭,問:“姑娘原本是準備和老父親去哪的?”

    **道:“家鄉遭了水災,母親和二哥一家死於大水,我和父親一路逃亡至此,想要尋找失散多年的大哥,誰知父親恰好心疾發作……”她說到這裡,再次忍不住抽泣起來。

    李浩聞言緩緩蹙眉,看到大太陽正當頭曬著,便派人取來一把遮陽傘替這個姑娘先遮陽,然後自己回府去了,他兩大車的東西還沒安置呢,這些可都是高科技產品,得趕緊搬到房間裡去。

    李浩帶著兩大車東西進府,飛鷹護送,家裡的人很自覺地全都散開,當李浩掀開蓋在車上的布幔時,飛鷹隊員們一陣懵逼,只見全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還有好多箱子,材質好特殊,似乎是金屬的,又像是皮的。

    李浩讓他們把東西全都搬到自己的房間,然後自己鑽到房間裡不出來了。

    陸雲很快便買來了棺木,幫**葬了她父親,此時天色已晚,王三卻來李浩房門外喊李浩,李浩很不開心地打開房門,問:“什麼事?”

    王三道:“少爺,那個叫做**的姑娘不肯離去,跪在門口說要賣身到我們府上,答謝少爺的葬父大恩。”

    李浩皺眉擺手道:“讓她走吧,就說我們府上不缺人。”

    “是。”王三領命退下。

    李浩回到房中,繼續鼓搗他的那些新玩意。

    可沒過一會兒,王三又來傳話:“少爺,明姑娘還是不肯走,還跪在門口呢。”

    李浩聞言丟下手中的東西,皺眉冷哼:“好啊,全都會玩無間道了,先是一個袁小琴,又來一個**,全都找准我軟肋下手,知道我心疼女人是吧,把我當傻子是吧,特娘的,好啊,來啊,誰怕誰!”

    自語完畢,他轉頭朝著門外道:“好,收下她!去找杜洪安排!”

    說完之後,他不禁嘆道:“一下來兩個,是李世民派來的嗎?哼哼,果然伴君如伴虎呢,根本就不信任我,帝王的悲哀啊。”

    當天晚上,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飛上中院屋頂,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停住,蹲下身來輕輕抽出屋頂的瓦片,這下方正是李浩的房間。

    她剛抽出瓦片,忽覺脖子一涼,一柄唐刀已經擱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背後傳來陸雲冰冷的聲音:“誰派你來的。”

    “叮”地一聲,只見那黑色身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旋轉身子,竟躲過了陸雲的刀鋒,陸雲想要揮刀斬下,卻被他手中的精鋼匕首格開,火光四射。

    “好功夫!”陸雲忍不住讚歎一聲,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高手了,當即就想上前跟他大戰一場。

    誰知“噗”地一聲悶響,那黑影身子劇烈一晃,只見胸口被一支羽箭穿透,羽箭直接透胸而過,留下了一個血洞,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陸雲見狀一怔,只見李浩正站在院中,手持勁弩望著這邊。

    “你……你們……”那黑衣蒙面人掙扎著想要說話,喉頭卻被鮮血填滿,然後口中也開始流血,他的目光漸漸呆滯,然後倒在屋頂之上。

    陸雲上前用唐刀挑開他遮在臉上的黑巾,看到他的面容,下方李浩悠悠問:“是**還是袁小琴?”

    陸雲回答:“是袁小琴。”

    “哦。 ”李浩淡淡哦了聲,沒有多說什麼,讓金立搬來一架木梯,走上房頂,果然看到袁小琴一身夜行衣躺在那裡,他伸手在袁小琴身上搜了一遍,除了一瓶金瘡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陸雲這時好奇地問:“少爺,你為何能一眼就瞧出來她和**有問題?”

    “很簡單。”李浩挑眉道,“她說自己是童養媳,天天干活,但她的手皮卻挺嫩,說明她並沒有天天干活,我還發現,她的手心和虎口一層繭,在這個時代,手上有這種繭的人,必然是個武者,這些繭是使用刀劍所致。”

    陸雲聞言不自禁地攤開自己的手掌,確實,自己是個用刀的老司機,手上一層厚厚的繭,虎口也有,他又攤開袁小琴的手掌,果然發現袁小琴的手心和虎口也有繭,不過袁小琴手上的繭很薄,李浩提示道:“她的繭不像你的那麼厚,說明她練到練劍的時候可能用厚布包裹住刀柄或者劍柄,所以繭才不多。”

    “厲害,這你都知道。”陸雲由衷地佩服李浩,忽然又問,“那你又為何認定**也有問題的?”

    “這個就更簡單了。”李浩淡笑道,“與袁小琴比起來,**的破 更大,袁小琴的破綻在手,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總不能把手給剁掉吧,而**的破綻則在智商了,我這個侯府所在位置是在孤崗之上,她說是和老父親尋找大哥,路過我家門口,唉,到底去哪兒才能路過我家門口,這兜路兜得太明顯了吧,邏輯都不通,當我傻呀?”

    “佩服,佩服。”陸雲朝李浩豎起大拇指,連連讚嘆,“少爺你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簡直是神目如炬啊。”

    “呵呵。”李浩很裝逼地一笑,轉身面朝晚風吹來的方向,讓風吹揚起自己的衣發,裝逼味十足地說道,“如果連這點小伎倆都無法識破,那我八百多集的名偵探柯南不是白看了?”

    陸雲沒聽得懂這句話,想要問,卻又覺得那樣顯得自己太沒見識了,只能改口問:“少爺,要不要把**抓來?”

    “不必。”李浩擺手輕聲道,“她們畢竟是皇帝派來的,給皇帝一點面子,不過……你給我盯緊了,她若是敢亂來,先斬後奏。”

    “是!”陸雲倒提唐刀,拱手領命。

    李浩說完便從木梯下了房頂,喚來金立,道:“金掌櫃,帶人上去將那具屍體弄走,丟遠一點,別嚇壞了村民。”金立在特種隊的代號就叫金掌櫃。

    “是。”金立帶著幾個特戰隊員上了房頂,將袁小琴的屍體搬下來,裝入麻袋,悄悄運出了侯府。

    金立一行五人將袁小琴的屍體丟到上河村南邊二十里處的一個小山腳下,這是一座小荒山,山中偶有豺狼出沒,一般村民不敢靠近。

    當金立他們離開後,十幾個人影忽然鬼鬼祟祟地出現,上去打開麻袋,解開麻袋口,看到袁小琴的屍體後,所有人都是一陣驚呼,接著便聽到有人道:“不得了!快快去報告少主和國師,袁姑娘被殺了!”

    對於“雜交水稻”這四個字,杜洪沒有什麼反應,他甚至對稻種的興趣都不大,畢竟這裡是關中,水稻較少,百姓們大多種黍米,而不是水稻。

    不過他見李浩如此看重這些稻種,猜想一定是好東西,頓時像捧著寶貝一樣捧著稻種,另一隻手則摀住袋子,彷彿怕稻種會飛走一樣。

    就在這時,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廳堂走了出來,李浩自然看到了,不禁訝問:“這是……”

    杜洪趕忙解釋:“回少爺,這位姑娘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又生了病,最後昏倒在府門前,老奴擅作主張,將她抬回來救治。”

    “哦。”李浩點頭,“做的不錯,救人一命,勝造七個菩薩。”

    杜洪朝那個女孩招了招手:“小琴姑娘,快過來,這是我們家的主人,快來拜謝少爺大恩。”之前她在給杜洪磕頭的時候,已經自稱小琴,所以杜洪也這樣叫她。

    那個叫做小琴的姑娘趕忙跑了過來,給李浩磕頭,道:“小琴拜謝少爺大恩。”

    “快請起。”李浩彎腰拽住她胳膊,將她扶起,笑瞇瞇地問,“你叫小琴?”

    “是。”少女點頭。

    李浩又問:“姓什麼呢,家在哪裡,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少女緩緩道:“我姓袁,沒有家,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亡故了,被人童養至今,天天逼我幹活,常遭打罵,如今那家人又逼我與他家兒子成親,我不肯,便偷跑出來了。”她說到這裡已經潸然淚下,模樣甚是可憐。

    “哦,是童養媳啊。”李浩聞言一嘆,道,“既然你已無親無故,又漂泊在外,可想好了去處,或是還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

    “沒有。”袁小琴淒然搖頭,抬起臟兮兮的袖子拭去淚水,楚楚可憐道,“還請公子收留小琴,小琴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浩挑眉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反正我府上也不缺你一口吃的,你就留下來吧,杜洪,你來安排。”

    “是,少爺。”杜洪聞言開心領命,他也是心疼這個姑娘,李浩能留下她,他很開心。

    就在這時,府門外忽然傳來女子驚呼:“爹,爹你怎麼了……”

    李浩聞言蹙了蹙眉,轉身來到門口,只見門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正跪伏在一個老漢身旁,神色焦急地呼喚那老漢,那老漢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李浩趕忙帶人過去,上前問:“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那姑娘抬起頭,露出嬌俏面龐,雙眼含淚道:“我爹昏倒了,我爹忽然昏倒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來看看。”李浩蹲下身來對這個老漢查看了一番,發現他脈搏和氣息全無,心跳也沒了,顯然已經死了。

    他只能起身嘆道:“姑娘節哀,你父親已然辭世。”

    “不……不可能……”那少女淒然大叫,頭搖成撥浪鼓,完全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剛才還好好的,他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忽然就……”

    看她哭得那麼淒慘,李浩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無奈嘆道:“陸雲,去城裡買套棺材來,幫這位姑娘將她父親葬了。”

    “是。”陸雲當即便領命而去。

    陸雲離開後,李浩便問這少女:“姑娘,怎麼稱呼?”

    少女回答:“奴家閨名**。”

    李浩點了點頭,問:“姑娘原本是準備和老父親去哪的? ”

    **道:“家鄉遭了水災,母親和二哥一家死於大水,我和父親一路逃亡至此,想要尋找失散多年的大哥,誰知父親恰好心疾發作……”她說到這裡,再次忍不住抽泣起來。

    李浩聞言緩緩蹙眉,看到大太陽正當頭曬著,便派人取來一把遮陽傘替這個姑娘先遮陽,然後自己回府去了,他兩大車的東西還沒安置呢,這些可都是高科技產品,得趕緊搬到房間裡去。

    李浩帶著兩大車東西進府,飛鷹護送,家裡的人很自覺地全都散開,當李浩掀開蓋在車上的布幔時,飛鷹隊員們一陣懵逼,只見全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還有好多箱子,材質好特殊,似乎是金屬的,又像是皮的。

    李浩讓他們把東西全都搬到自己的房間,然後自己鑽到房間裡不出來了。

    陸雲很快便買來了棺木,幫**葬了她父親,此時天色已晚,王三卻來李浩房門外喊李浩,李浩很不開心地打開房門,問:“什麼事?”

    王三道:“少爺,那個叫做**的姑娘不肯離去,跪在門口說要賣身到我們府上,答謝少爺的葬父大恩。”

    李浩皺眉擺手道:“讓她走吧,就說我們府上不缺人。”

    “是。”王三領命退下。

    李浩回到房中,繼續鼓搗他的那些新玩意。

    可沒過一會兒,王三又來傳話:“少爺,明姑娘還是不肯走,還跪在門口呢。”

    李浩聞言丟下手中的東西,皺眉冷哼:“好啊,全都會玩無間道了,先是一個袁小琴,又來一個**,全都找准我軟肋下手,知道我心疼女人是吧,把我當傻子是吧,特娘的,好啊,來啊,誰怕誰!”

    自語完畢,他轉頭朝著門外道:“好,收下她!去找杜洪安排!”

    說完之後,他不禁嘆道:“一下來兩個,是李世民派來的嗎?哼哼,果然伴君如伴虎呢,根本就不信任我,帝王的悲哀啊。”

    當天晚上,一個瘦小的黑色身影飛上中院屋頂,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停住,蹲下身來輕輕抽出屋頂的瓦片,這下方正是李浩的房間。

    她剛抽出瓦片,忽覺脖子一涼,一柄唐刀已經擱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背後傳來陸雲冰冷的聲音:“誰派你來的。”

    “叮”地一聲,只見那黑色身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旋轉身子,竟躲過了陸雲的刀鋒,陸雲想要揮刀斬下,卻被他手中的精鋼匕首格開,火光四射。

    “好功夫!”陸雲忍不住讚歎一聲,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高手了,當即就想上前跟他大戰一場。

    誰知“噗”地一聲悶響,那黑影身子劇烈一晃,只見胸口被一支羽箭穿透,羽箭直接透胸而過,留下了一個血洞,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陸雲見狀一怔,只見李浩正站在院中,手持勁弩望著這邊。

    “你……你們……”那黑衣蒙面人掙扎著想要說話,喉頭卻被鮮血填滿,然後口中也開始流血,他的目光漸漸呆滯,然後倒在屋頂之上。

    陸雲上前用唐刀挑開他遮在臉上的黑巾,看到他的面容,下方李浩悠悠問:“是**還是袁小琴?”

    陸雲回答:“是袁小琴。”

    “哦。 ”李浩淡淡哦了聲,沒有多說什麼,讓金立搬來一架木梯,走上房頂,果然看到袁小琴一身夜行衣躺在那裡,他伸手在袁小琴身上搜了一遍,除了一瓶金瘡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陸雲這時好奇地問:“少爺,你為何能一眼就瞧出來她和**有問題?”

    “很簡單。”李浩挑眉道,“她說自己是童養媳,天天干活,但她的手皮卻挺嫩,說明她並沒有天天干活,我還發現,她的手心和虎口一層繭,在這個時代,手上有這種繭的人,必然是個武者,這些繭是使用刀劍所致。”

    陸雲聞言不自禁地攤開自己的手掌,確實,自己是個用刀的老司機,手上一層厚厚的繭,虎口也有,他又攤開袁小琴的手掌,果然發現袁小琴的手心和虎口也有繭,不過袁小琴手上的繭很薄,李浩提示道:“她的繭不像你的那麼厚,說明她練到練劍的時候可能用厚布包裹住刀柄或者劍柄,所以繭才不多。”

    “厲害,這你都知道。”陸雲由衷地佩服李浩,忽然又問,“那你又為何認定**也有問題的?”

    “這個就更簡單了。”李浩淡笑道,“與袁小琴比起來,**的破綻更大,袁小琴的破綻在手,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總不能把手給剁掉吧,而**的破綻則在智商了,我這個侯府所在位置是在孤崗之上,她說是和老父親尋找大哥,路過我家門口,唉,到底去哪兒才能路過我家門口,這兜路兜得太明顯了吧,邏輯都不通,當我傻呀?”

    “佩服,佩服。”陸雲朝李浩豎起大拇指,連連讚嘆,“少爺你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簡直是神目如炬啊。 ”

    “呵呵。”李浩很裝逼地一笑,轉身面朝晚風吹來的方向,讓風吹揚起自己的衣發,裝逼味十足地說道,“如果連這點小伎倆都無法識破,那我八百多集的名偵探柯南不是白看了?”

    陸雲沒聽得懂這句話,想要問,卻又覺得那樣顯得自己太沒見識了,只能改口問:“少爺,要不要把**抓來?”

    “不必。”李浩擺 輕聲道,“她們畢竟是皇帝派來的,給皇帝一點面子,不過……你給我盯緊了,她若是敢亂來,先斬後奏。”

    “是!”陸雲倒提唐刀,拱手領命。

    李浩說完便從木梯下了房頂,喚來金立,道:“金掌櫃,帶人上去將那具屍體弄走,丟遠一點,別嚇壞了村民。”金立在特種隊的代號就叫金掌櫃。

    “是。”金立帶著幾個特戰隊員上了房頂,將袁小琴的屍體搬下來,裝入麻袋,悄悄運出了侯府。

    金立一行五人將袁小琴的屍體丟到上河村南邊二十里處的一個小山腳下,這是一座小荒山,山中偶有豺狼出沒,一般村民不敢靠近。

    當金立他們離開後,十幾個人影忽然鬼鬼祟祟地出現,上去打開麻袋,解開麻袋口,看到袁小琴的屍體後,所有人都是一陣驚呼,接著便聽到有人道:“不得了!快快去報告少主和國師,袁姑娘被殺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28
232章:進獻玉米






    從第二天開始,**就在李浩家住下了,杜洪安排她修剪花木,灑掃西廂院,正是武媚娘住在的那個院子。

    武媚娘這段時間很安靜,大致活動範圍都在西廂之內,偶爾出來到庭院之中走走,沿途遇到眾家僕們都會微笑點頭打招呼,表現得十分隨和,眾家僕收到了李浩的命令,都不敢與她多說話,也是見面行個禮便埋著頭擦肩而過。

    三天之後,一紙密信就到了李世民的案頭,密信內容簡短:李浩待武媚以禮,若上賓。

    李世民看完之後龍心大悅,就在他歡悅無比的時候,李浩已來甘露殿求見,還帶來了一隻小布袋,裡面全是玉米種子,李浩要把玉米獻給李世民了。

    經過庭州之戰,李浩也知道玉米這個秘密是保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主動獻出來,還能稍微博得一點李世民的信任,至於玉米的來歷,這太簡單了,就說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裡發現的。

    李浩在甘露殿上激動地向李世民介紹玉米,說產量如何如何牛逼,自己在深山老林裡找到這種子的時候是多麼多麼辛苦,幾乎九死一生什麼的,簡直就是一部歷險記。

    李世民一直笑瞇瞇地望著李浩,在他看來,李浩之所以吹噓成這樣,就是想要邀功,對於李浩的邀功行為,李世民還是挺喜歡的,人嘛,總會有那麼點自私的,倘若個個都大公無私,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裝的,況且以李浩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李世民覺得李浩現在的行為很李浩,注意,這裡的李浩是個形容詞。

    李浩一番上躥下跳地吹噓,並沒有讓李世民有多驚訝,李浩心裡清楚,李世民看來已經查過玉米了,所以對於玉米的超高產量並不怎麼吃驚。

    果然,等李浩吹噓完,李世民開口了:“詩狂呀,你說這玉米產量如此之高,當真是大唐之幸啊,朕欲在全國推種玉米,從此不種稻黍,只種玉米,那大唐便不會再有餓死之民了,你以為如何?”

    “額……”李浩雙眼連眨,全國祇種玉米?開什麼玩笑,那樣確實不會有人餓死了,關鍵以後全大唐所有百姓每天都要吃又苦又糙的玉米麵,就連有錢人都沒口飯吃,他不被罵死才怪。

    於是李浩笑嘻嘻道:“陛下,其實這玉米的味道並不怎樣,有點苦,而且磨出來的麵粉有點粗糙,吃的時候,口感有點差。”

    “呵呵,僅是有點嗎?”李世民滿面冷笑,擺手道,“好了,朕會派人在皇莊之中種玉米,以身親試,你可以退下了。”

    “這就沒了?”李浩聞言一愣,這也太小氣了,就算玉米不好吃,但怎麼說也是產量逆天的糧食啊,對於災荒之年,這玉米簡直堪稱神器,可以毫不含蓄地說,只要有玉米在,以後大唐發生再大的災荒,都不會有多少人餓死,李浩獻出玉米的功勞,簡直和上次平定瘟疫有得一拼了,但李世民的態度也太敷衍太草率了,一個銅子都沒給,摳門,太摳門。

    “嗯?”李世民看到李浩還站在殿上,左眉挑動,用鼻音問,“詩狂為何還不退下?”

    “額……”李浩不甘心地問,“陛下,是否有什麼東西忘記給微臣了?”

    “東西?”李世民故作糊塗,問,“朕不記得差你什麼東西啊。”

    李浩伸出右手,三根指頭搓了搓,嘿嘿笑道:“陛下,微臣獻出如此高產糧食,陛下是否該……意思意思呢?”說到意思意思的時候,他還用力挑了兩下眉毛。

    “來了,果然要賞賜了,不過這個搓手指的動作為何看起來如此討厭,有種似曾相識之感……”李世民看到李浩主動要賞賜,其實還是很開心的,他比較喜歡那個貪財欠德的李浩,因為那樣的李浩看起來比較安全,但是他又討厭那種貪財的李浩,因為那貨用這個姿勢訛過自己的錢。

    原本李世民是打算故意不提賞賜的事,臊一下李浩,如果李浩主動求賞,他就順水推舟賞一下,然而當他看到李浩這討厭的表情和討厭的動作,他忽然就改主意了,挑眉悠悠問:“詩狂是要賞賜吧?”

    李浩趕忙拍馬屁:“陛下果然聖明,一眼便能瞧出微臣的心思,微臣在陛下面前,簡直就是跳梁小丑,無所遁形……”

    李浩一連串的馬屁拍得毫無節操,李世民聽得直臉紅,見過睜眼說瞎話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忽然有一種回到六年前的感覺,初次見李浩,李浩一見面就是一頓馬屁,把他拍得直衝雲霄,心情那叫一個爽啊,也許是心有所感,李世民也不想難為李浩了,點頭道:“藍田縣侯李浩進獻高產糧食有功,賞黃金百兩,錦帛百匹,加封食邑百戶,這下你可滿意了。”

    “謝陛下隆恩!”李浩聽完開心拜倒謝恩,雖然這點賞賜對他來說是毛 毛雨,但蒼蠅腿也是肉啊,咱既然要演一個守財奴角色,就要認真演嘛。

    李浩從太極宮出來後,就帶著陸雲和金立去太白樓吃飯,以前的酒樓一般中午生意蕭條,因為唐朝人不吃午飯,但自從太白樓出現後,即便是中午,生意也十分火爆,大廳總是處於客滿狀態,還有許多人排隊等候。

    李浩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排隊的人有二十幾個,李浩身為太白樓老闆,怎麼可能願意排隊,直接讓掌櫃的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雅緻的小包間,帶著陸雲和金立進去吃飯。

    進包間坐下後,李浩點了幾個精緻小菜,要了點葡萄酒,就打發伙計去傳菜了,陸雲這時笑道:“少爺你獨創了烈酒仙人釀,然而自己卻不喜歡喝,說來真是有意思。”

    李浩挑眉:“我酒量差,酒品也差,若是喝醉了撒酒瘋,那我的光輝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陸雲聞言又想笑,忽然被外面一陣呼喝之聲打斷,不過來人說的似乎是外邦話,李浩聽不懂,訝道:“有人來鬧事?”

    金立仔細聽了聽,搖頭道:“不是鬧事,是吐蕃人來吃飯,只不過嗓門比較大。”

    “吐蕃人?”李浩蹙了蹙眉,說實話,他對吐蕃沒什麼好感,歷史書上說貞觀年間李世民將文成公主嫁給吐蕃國主松贊幹布,締結了兩國之好,雙方和平共處如膠似漆什麼什麼的,他來到唐朝這麼多年了,也仔細查證了歷史,終於弄清了狀況,吐蕃可不是什麼善與之輩,他們凶悍得很,松贊乾布這 個人也很有野心,幸虧大唐國主是李世民這樣無敵的人物,不然松贊乾布絕對會揮兵攻打大唐,想都不用想的,至於李世民下嫁文成公主的事情,其實也是被逼無奈,吐蕃國力強盛,可以說僅次於大唐,如果大唐是虎,那麼吐蕃就是一頭豹子,雖然比不上虎兇猛,卻也比一些豺狗野狼厲害得多。

    唐朝雖然國力強盛,兵鋒無敵,但覬覦大唐的國家實在太多了,蟻多還能咬死象呢,李世民為了穩住吐蕃,只能用出和親政策。

    不僅李浩對吐蕃沒好感,李世民對吐蕃也沒好感,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李世民和松贊乾布都是有野心的人雄,又怎麼可能惺惺相惜呢,不互相傷害已經很好了。

    那群吐蕃人說話聲音很大,嘰里咕嚕地就上樓來了,還進了隔壁的包間,即便李浩店裡的包間隔音效果不錯,但還是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李浩蹙眉問金立:“你聽得懂吐蕃話?”

    “聽得懂。”金立點頭,“以前卑職做馬賊的時候,有個手下就是吐谷渾人,他的語言跟吐蕃話十分相近。”

    李浩忙問:“那他們在說什麼?”

    金立仔細凝耳聽了片刻,蹙眉道:“少爺,這群人是吐蕃派人的求親使者,是替他們的國主來向皇帝求親的,他們還揚言,說只要這次唐皇再拒絕他們贊普的求親,就直接揮兵來犯。”

    “喲!好大的口氣!”李浩聞言雙眉一挑,嘿聲冷笑,“想打仗啊,好的很,眼下咱們大唐不缺錢,也不缺糧,更有國之利器,他們敢來犯試試,最好打得撕破臉,也不用和親了。”

    一說到國之利器,李浩忽然想起來,自己科研寺寺卿的職位已經恢復多日,然而他從庭州回來後還沒去過科研寺,瀆職,正宗的瀆職,看來得盡快去一趟,不然那些有心人知道後又要彈劾自己了,也不知道那邊的床弩生產情況怎樣,一念至此,他忽 然心血來潮,對陸雲和金立道:“待會吃完飯陪我去一趟科研寺。”

    陸雲道:“那地方……我們進不去吧。”

    李浩睜大雙眼,裝逼味十足地道:“那地方歸老子管的,你們是老子的貼身侍衛,老子帶你們進去,誰敢攔著。”

    忍受著隔壁吐蕃使者的聒噪,他們三人匆匆吃完飯,出長安城,前往科研寺。

    李浩帶著陸雲和金立進了科研寺,門衛沒攔,果然科研寺的一把手還是有點權力的。

    李浩到寺衙內,傳喚各部門管理前來問話,向他們詳細詢問了科研寺這兩年來的境況,並翻閱了詳細文檔,終於對科研寺的現況有了大致了解。

    這兩年裡,那些匠師們或多或少發明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一些不上道的小玩意,沒有什麼大作用,但生產線那邊成績還是不錯的,兩年時間,製造了一百二十架床弩,配備弩矢一萬支。

    有了這一百二十架床弩,李浩鬆了一口氣,要是兩年時間里科研寺沒有任何成績的話,肯定要被有心人彈劾,估計科研寺就很難支撐下去了,嗯,這一百二十架床弩,明天就上奏李世民,順便……再申請點資金,嘿嘿……

    從第二天開始,**就在李浩家住下了,杜洪安排她修剪花木,灑掃西廂院,正是武媚娘住在的那個院子。

    武媚娘這段時間很安靜,大致活動範圍都在西廂之內,偶爾出來到庭院之中走走,沿途遇到眾家僕們都會微笑點頭打招呼,表現得十分隨和,眾家僕收到了李浩的命令,都不敢與她多說話,也是見面行個禮便埋著頭擦肩而過。

    三天之後,一紙密信就到了李世民的案頭,密信內容簡短:李浩待武媚以禮,若上賓。

    李世民看完之後龍心大悅,就在他歡悅無比的時候,李浩已來甘露殿求見,還帶來了一隻小布袋,裡面全是玉米種子,李浩要把玉米獻給李世民了。

    經過庭州之戰,李浩也知道玉米這個秘密是保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主動獻出來,還能稍微博得一點李世民的信任,至於玉米的來歷,這太簡單了,就說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裡發現的。

    李浩在甘露殿上激動地向李世民介紹玉米,說產量如何如何牛逼,自己在深山老林裡找到這種子的時候是多麼多麼辛苦,幾乎九死一生什麼的,簡直就是一部歷險記。

    李世民一直笑瞇瞇地望著李浩,在他看來,李浩之所以吹噓成這樣,就是想要邀功,對於李浩的邀功行為,李世民還是挺喜歡的,人嘛,總會有那麼點自私的,倘若個個都大公無私,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裝的,況且以李浩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李世民覺得李浩現在的行為很李浩,注意,這裡的李浩是個形容詞。

    李浩一番上躥下跳地吹噓,並沒有讓李世民有多驚訝,李浩心裡清楚,李世民看來已經查過玉米了,所以對於玉米的超高產量並不怎麼吃驚。

    果然,等李浩吹噓完,李世民開口了:“詩狂呀,你說這玉米產量如此之高,當真是大唐之幸啊,朕欲在全國推種玉米,從此不種稻黍,只種玉米,那大唐便不會再有餓死之民了,你以為如何?”

    “額……”李浩雙眼連眨,全國祇種玉米?開什麼玩笑,那樣確實不會有人餓死了,關鍵以後全大唐所有百姓每天都要吃又苦又糙的玉米麵,就連有錢人都沒口飯吃,他不被罵死才怪。

    於是李浩笑嘻嘻道:“陛下,其實這玉米的味道並不怎樣,有點苦,而且磨出來的麵粉有點粗糙,吃的時候,口感有點差。”

    “呵呵,僅是有點嗎?”李世民滿面冷笑,擺手道,“好了,朕會派人在皇莊之中種玉米,以身親試,你可以退下了。”

    “這就沒了?”李浩聞言一愣,這也太小氣了,就算玉米不好吃,但怎麼說也是產量逆天的糧食啊,對於災荒之年,這玉米簡直堪稱神器,可以毫不含蓄地說,只要有玉米在,以後大唐發生再大的災荒,都不會有多少人餓死,李浩獻出玉米的功勞,簡直和上次平定瘟疫有得一拼了,但李世民的態度也太敷衍太草率了,一個銅子都沒給,摳門,太摳門。

    “嗯?”李世民看到李浩還站在殿上,左眉挑動,用鼻音問,“詩狂為何還不退下?”

    “額……”李浩不甘心地問,“陛下,是否有什麼東西忘記給微臣了?”

    “東西?”李世民故作糊塗,問,“朕不記得差你什麼東西啊。”

    李浩伸出右手,三根指頭搓了搓,嘿嘿笑道:“陛下,微臣獻出如此高產糧食,陛下是否該……意思意思呢?”說到意思意思的時候,他還用力挑了兩下眉毛。

    “來了,果然要賞賜了,不過這個搓手指的動作為何看起來如此討厭,有種似曾相識之感……”李世民看到李浩主動要賞賜,其實還是很開心的,他比較喜歡那個貪財欠德的李浩,因為那樣的李浩看起來比較安全,但是他又討厭那種貪財的李浩,因為那貨用這個姿勢訛過自己的錢。

    原本李世民是打算故意不提賞賜的事,臊一下李浩,如果李浩主動求賞,他就順水推舟賞一下,然而當他看到李浩這討厭的表情和討厭的動作,他忽然就改主意了,挑眉悠悠問:“詩狂是要賞賜吧?”

    李浩趕忙拍馬屁:“陛下果然聖明,一眼便能瞧出微臣的心思,微臣在陛下面前,簡直就是跳梁小丑,無所遁形……”

    李浩一連串的馬屁拍得毫無節操,李世民聽得直臉紅,見過睜眼說瞎話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忽然有一種回到六年前的感覺,初次見李浩,李浩一見面就是一頓馬屁,把他拍得直衝雲霄,心情那叫一個爽啊,也許是心有所感,李世民也不想難為李浩了,點頭道:“藍田縣侯李浩進獻高產糧食有功,賞黃金百兩,錦帛百匹,加封食邑百戶,這下你可滿意了。”

    “謝陛下隆恩!”李浩聽完開心拜倒謝恩,雖然這點賞賜對他來說是毛 毛雨,但蒼蠅腿也是肉啊,咱既然要演一個守財奴角色,就要認真演嘛。

    李浩從太極宮出來後,就帶著陸雲和金立去太白樓吃飯,以前的酒樓一般中午生意蕭條,因為唐朝人不吃午飯,但自從太白樓出現後,即便是中午,生意也十分火爆,大廳總是處於客滿狀態,還有許多人排隊等候。

    李浩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排隊的人有二十幾個,李浩身為太白樓老闆,怎麼可能願意排隊,直接讓掌櫃的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雅緻的小包間,帶著陸雲和金立進去吃飯。

    進包間坐下後,李浩點了幾個精緻小菜,要了點葡萄酒,就打發伙計去傳菜了,陸雲這時笑道:“少爺你獨創了烈酒仙人釀,然而自己卻不喜歡喝,說來真是有意思。”

    李浩挑眉:“我酒量差,酒品也差,若是喝醉了撒酒瘋,那我的光輝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陸雲聞言又想笑,忽然被外面一陣呼喝之聲打斷,不過來人說的似乎是外邦話,李浩聽不懂,訝道:“有人來鬧事?”

    金立仔細聽了聽,搖頭道:“不是鬧事,是吐蕃人來吃飯,只不過嗓門比較大。”

    “吐蕃人?”李浩蹙了蹙眉,說實話,他對吐蕃沒什麼好感,歷史書上說貞觀年間李世民將文成公主嫁給吐蕃國主松贊幹布,締結了兩國之好,雙方和平共處如膠似漆什麼什麼的,他來到唐朝這麼多年了,也仔細查證了歷史,終於弄清了狀況,吐蕃可不是什麼善與之輩,他們凶悍得很,松贊乾布這 個人也很有野心,幸虧大唐國主是李世民這樣無敵的人物,不然松贊乾布絕對會揮兵攻打大唐,想都不用想的,至於李世民下嫁文成公主的事情,其實也是被逼無奈,吐蕃國力強盛,可以說僅次於大唐,如果大唐是虎,那麼吐蕃就是一頭豹子,雖然比不上虎兇猛,卻也比一些豺狗野狼厲害得多。

    唐朝雖然國力強盛,兵鋒無敵,但覬覦大唐的國家實在太多了,蟻多還能咬死象呢,李世民為了穩住吐蕃,只能用出和親政策。

    不僅李浩對吐蕃沒好感,李世民對吐蕃也沒好感,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李世民和松贊乾布都是有野心的人雄,又怎麼可能惺惺相惜呢,不互相傷害已經很好了。

    那群吐蕃人說話聲音很大,嘰里咕嚕地就上樓來了,還進了隔壁的包間,即便李浩店裡的包間隔音效果不錯,但還是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李浩蹙眉問金立:“你聽得懂吐蕃話?”

    “聽得懂。”金立點頭,“以前卑職做馬賊的時候,有個手下就是吐谷渾人,他的語言跟吐蕃話十分相近。”

    李浩忙問:“那他們在說什麼?”

    金立仔細凝耳聽了片刻,蹙眉道:“少爺,這群人是吐蕃派人的求親使者,是替他們的國主來向皇帝求親的,他們還揚言,說只要這次唐皇再拒絕他們贊普的求親,就直接揮兵來犯。”

    “喲!好大的口氣!”李浩聞言雙眉一挑,嘿聲冷笑,“想打仗啊,好的很,眼下咱們大唐不缺錢,也不缺糧,更有國之利器,他們敢來犯試試,最好打得撕破臉,也不用和親了。”

    一說到國之利器,李浩忽然想起來,自己科研寺寺卿的職位已經恢復多日,然而他從庭州回來後還沒去過科研寺,瀆職,正宗的瀆職,看來得盡快去一趟,不然那些有心人知道後又要彈劾自己了,也不知道那邊的床弩生產情況怎樣,一念至此,他忽 然心血來潮,對陸雲和金立道:“待會吃完飯陪我去一趟科研寺。”

    陸雲道:“那地方……我們進不去吧。”

    李浩睜大雙眼,裝逼味十足地道:“那地方歸老子管的,你們是老子的貼身侍衛,老子帶你們進去,誰敢攔著。”

    忍受著隔壁吐蕃使者的聒噪,他們三人匆匆吃完飯,出長安城,前往科研寺。

    李浩帶著陸雲和金立進了科研寺,門衛沒攔,果然科研寺的一把手還是有點權力的。

    李浩到寺衙內,傳喚各部門管理前來問話,向他們詳細詢問了科研寺這兩年來的境況,並翻閱了詳細文檔,終於對科研寺的現況有了大致了解。

    這兩年裡,那些匠師們或多或少發明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一些不上道的小玩意,沒有什麼大作用,但生產線那邊成績還是不錯的,兩年時間,製造了一百二十架床弩,配備弩矢一萬支。

    有了這一百二十架床弩,李浩鬆了一口氣,要是兩年時間里科研寺沒有任何成績的話,肯定要被有心人彈劾,估計科研寺就很難支撐下去了,嗯,這一百二十架床弩,明天就上奏李世民,順便……再申請點資金,嘿嘿……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29
233章:李浩毆打吐蕃使者






    離開科研寺後,李浩並未回藍田家中,而是住在太白酒樓,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前往太極宮,求見李世民,想要奏報科研寺的事宜。

    然而很不巧,李世民正和眾臣在兩儀殿會見吐蕃使者,李浩被帶至兩儀殿外,等了好久,隔老遠都能聽到兩儀殿中傳來嘰哩哇啦的叫聲,顯然吐蕃使者態度很不友好,居然敢跟李世民大呼小叫,當然了,天生大嗓門也是一個原因。

    最後,李浩聽到了李世民的呵斥聲從兩儀殿傳來,然後就看到幾個身穿奇異服裝的吐蕃使者怒氣沖沖地從兩儀殿出來。

    不得不說,吐蕃的衣飾真的很奇特,身上斜拉豎掛,還有一些金屬飾品,走起路來發出噹啷噹啷聲響,李浩盯著他們的衣服看,聽著噹啷的聲響,有一種回到大漠聽駝鈴的感覺。

    很快,那幾個吐蕃使者到了近前,原本他們可以直接走過去,然而或許是因為他們心情很不美好,有個又高又壯的吐蕃使者覺得李浩很礙眼,順手推了李浩一把,口中還罵罵咧咧地罵了一句吐蕃話。

    李浩正在愣神,沒有防備,直接被推得跌坐在地,屁股摔得生疼不說,還很狼狽,眾吐蕃使者見他那副狼狽模樣,頓時開懷大笑起來,在兩儀殿上受的氣終於順了。

    他們氣順了,李浩卻很生氣,泥麻痺老子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而已,沒招誰沒惹誰,你們居然敢跑到我們大唐太極宮裡欺負老子,找死!

    李浩當即從地上跳起來,一陣風似地衝上去,照著那個推自己的壯漢臉就是一拳,口中罵道:“笑泥麻痺!”

    李浩看似瘦弱,其實一身力氣奇大,從庭州回來後,他發現自己的力氣再次猛增,三百多斤的巨石都能輕而易舉地舉起,用單手托著走路,他這一拳用了將近十成的力氣,吐蕃大漢被一拳打得躺倒在地後便沒了動靜,眾人大驚之下一看,頓時更驚,只見這大汗臉已經變形,臉頰處露出森白臉骨,眼珠似要擠出眼眶一般,滿嘴滿臉都是鮮血,模樣猙獰恐怖,死活未知。

    領頭的一人用吐蕃話大吼一聲,其餘三個吐蕃大汗紛紛沉喝應了一聲,快步將李浩圍在中間,欲要圍攻李浩。

    守在一旁的羽林衛見狀紛紛掣起兵器,指著他們,同時大喝:“太極宮重地,誰敢放肆!”

    領頭的吐蕃使者瞪眼大喝:“你們眼睛看不到嗎,這個小子打傷了我的手下,我們可是吐蕃使臣!”

    羽林衛才不管他們是誰,厲聲道:“快快住手!否則盡數拿下。”

    “唐人就會仗勢欺人!”領頭的吐蕃使者大怒,對著他的三個手下大喝,“先打這小子,大相說過,兩國即便交戰,也不斬來使,諒唐皇不敢將我們怎樣!”

    三個吐蕃大漢聞言全都沉喝著朝李浩衝去,從他們的動作便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摔跤高手。

    “找死!”羽林衛見狀紛紛持兵衝來,想要拿下他們。

    然而,他們還沒衝到近前,只見李浩行動如電,一陣快速移位,快速出腳,把那三個吐蕃大漢全都踹翻在地,而且下手奇重,三個吐蕃大漢倒地後,一個昏迷,還有兩個人抱著腹部慘叫不止,根本無法起身。

    羽林衛驚呆了,那領頭的吐蕃使者也驚呆了,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李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浩一下撂倒了三個吐蕃使者,還覺得不爽,猛然扭頭瞪向那個領頭的,那領頭的吐蕃使者被他目光一瞪,頓時渾身一顫,轉身就想逃。

    “哪裡逃!”李浩大喝一聲,衝上去一把薅住他頭髮,左手抵住他腰,直接將他舉過頭頂,領頭的吐蕃使者頓時嚇得哇哇亂叫:“救命!別!別… …我是吐蕃使臣,你不能這樣對我……”

    “噗”地一聲,李浩將他猛地摜在地上,吐蕃使者感覺五臟六腑彷彿被摔碎了,後腦還撞在了石板上,滿天都是小星星,然後他就不省人事。

    “快!快去奏報皇上!藍田縣侯將吐蕃使臣打傷了。”羽林衛中有人高呼,立刻就有一個羽林衛匆匆忙忙朝兩儀殿跑去。

    “藍田縣侯?”那兩個正在慘叫的吐蕃使者聞言一驚,沒想到眼前這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身份居然如此高,竟是個侯爺。

    沒過多久,那個去兩儀殿奏報的羽林衛跑了回來,老遠便大叫:“陛下宣藍田縣侯李浩兩儀殿覲見!”

    李浩整了整衣冠,大步向前,來到兩儀殿前,拾階而上,站在兩儀殿門口,拱手行禮:“微臣藍田縣侯,科研寺卿李浩求見吾皇陛下。”

    殿中李世民沉聲道:“藍田縣侯入殿。”

    李浩踩著碎步進入大殿,只見殿中兩旁站著不少文武大臣,少說也有二十多個,到了正中位置,李浩行禮山呼,李世民抬手道:“愛卿平身。 ”

    李浩緩緩起身,從李世民的話語中,李浩聽出來了,李世民心情不錯,似乎並沒有怪罪自己打傷吐蕃使者的意思,看來他也看這群吐蕃蠻子不爽。

    李浩剛剛站穩,諫議大夫褚遂良忽然出列,躬身道:“陛下,藍田縣侯李浩於太極宮外公然毆打吐蕃使臣,致五人皆傷,一人生死未卜,簡直目無國律王法,臣奏請陛下嚴懲李浩,以儆效尤。”

    “臣附議!”國子監祭酒孔穎達出列,高聲道,“李浩毆打吐蕃使者,壞兩國邦交,實乃大罪,請陛下務必嚴懲,不可姑息!”

    李浩聽得那叫一個氣呀,這群腐儒,還沒鬧清楚狀況呢,就嚷嚷著要弄自己,敢情自己這個屢立奇功的大唐的侯爺還不如一幾個吐蕃蠻子重要是吧,要不是因為李世民在場,李浩估計衝上去就先賞這兩貨兩巴掌。

    李世民聞聲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李浩,褚大夫和孔祭酒彈劾你,你可有話說?”

    “微臣有很多話!”李浩不卑不亢道,“只要陛下允許,微臣就全都說出來。”

    李世民攤手道:“好,你說。”

    李浩大聲道:“微臣有要事禀報陛下,在兩儀殿外等候面聖,吐蕃使者從兩儀殿出來時,路過微臣身邊,其中一人將微臣推跌在地,微臣這才出手的。”

    “哦?”李世民挑眉,“是吐蕃使臣先動的手?”

    “正是!”李浩用力點頭。

    “胡說八道!”孔穎達趕忙大聲道,“陛下莫要聽他狡辯,他若不挑釁吐蕃使臣,吐蕃使臣為何推搡於他!”

    李浩挑眉望向孔穎達,問道:“孔大人,如果我現在上前抽你一巴掌,然後問你,我為何打你,你怎麼回答?”

    孔穎達聞言愣住了,眾臣愣住了,就連李世民也愣住了,這是在撒潑嗎,在兩儀殿上揚言要打人,大唐立國以來,還沒人敢這麼囂張過,就連號稱混世魔王的程咬金都沒這麼做過,什麼叫混賬,這就叫混賬。

    孔穎達愣了許久,氣憤大叫:“陛下,李浩竟敢於大殿之上揚言要毆打微臣,微臣……微臣……”他說著便下跪,看那憤怒模樣,似乎氣得要哭。

    李浩卻悠悠道:“孔大人,你言重了,本侯並沒有要打你,本侯說了,如果……如果……如果,知道什麼是如果嗎,這是一種假設,假設,知道嗎。”

    李世民聞言緩緩道“孔祭酒先起身,李浩並沒有要打你,有朕在,他也不敢放肆。”

    “謝陛下。”孔穎達慢悠悠地起身,看那蒼老的模樣,李浩冷哼,“一個教書匠跑來妄論什麼國事。”他說得很小聲,就刻意只讓離自己最近的孔穎達聽見。

    孔穎達聞言氣得渾身發顫,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悲憤道:“陛下,李浩誹謗老臣,說老臣是教書匠,妄論國事,老臣年事已高,請求辭歸故里,告老還鄉!”

    眾臣頓時嘩然,孔穎達居然用辭官來逼李世民,不知道李世民怎麼抉擇,而李浩卻是一陣暗爽,心中暗叫:“啥,老傢伙要辭官,太好了!辭啊!你辭啊!你倒是辭啊!”

    誰知李世民擺手安慰道:“孔祭酒,你許是聽錯了吧,朕為何沒有聽到李浩說話,你先平身,處理李浩毆打吐蕃使臣的事要緊。”

    孔穎達一聽要處理毆打使臣的事,頓時來勁,這才發現自己被李浩氣瘋了,居然忘記了正事,趕忙謝恩起身。

    言歸正傳,李世民問李浩:“李浩,你說是吐蕃使者先動的手,可有證據?”

    其實李世民心裡比誰都清楚,外面的羽林衛又不是瞎子,他們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事實到底如何,只要傳喚羽林衛進來一問便知。

    果然,李浩拱手垂頭道:“陛下,微臣與吐蕃使者發生衝突時,殿外羽林衛皆有看到,他們都可以作證。”

    李世民揚聲道:“傳兩儀殿前殿羽林衛隊正韓峰入殿問話。”

    過了片刻,一個身穿甲胄的羽林衛走進殿來,抱拳單膝跪地:“卑職韓峰叩見吾皇萬歲。”

    李世民攤手道:“韓峰,起來說話。”

    “謝陛下!”韓峰起身。

    李世民聲音威儀地問:“韓峰,朕問你,李浩毆打吐蕃使臣時,你可在場?”

    韓峰低頭抱拳:“回陛下,微臣當時在場,目睹了全程。”

    “好。”李世民雙眼一亮,大聲問,“那是誰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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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章:怒懟孔穎達






    韓峰當即大聲回答:“回陛下,是吐蕃使臣先動的手,當時李侯爺站在原地未動,一個吐蕃使臣經過侯爺身邊時,推了侯爺一把,還用吐蕃話罵了一句,侯爺跌倒在地,吐蕃眾使臣看到之後紛紛大聲嘲笑,侯爺惱羞成怒,這才動手傷人的。”

    眾臣聞聲嘩然,褚遂良趕忙急著告罪:“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未明事情真相,差點誤會了藍田縣侯,微臣有罪。”

    李世民擺了擺手:“罷了。”

    李浩見狀不見暗自冷笑:“褚遂良果然是個老狐狸,這見機行事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啊。”

    這時,孔穎達尤自不甘,憤憤道:“即便是吐蕃使臣先動手,他們也未傷到李浩分毫,然而李浩卻將五人全部打傷,簡直蠻不講理!”

    “孔穎達!”李浩聞言忽然厲喝,嚇了眾人一跳,就連李世民也被嚇到了,剛想責問李浩為何咆哮兩儀殿。卻聽李浩瞪眼高聲道,“孔穎達,我李浩為人不怎麼樣,自認也沒什麼德行,但我至少公私分明,對事不對人,你一再包庇吐蕃使者,欲要針對於我,居心險惡,你常自言尊聖人之道,有浩然正氣,你的浩然正氣就是專門用來針對我嗎?而且不論對錯?”

    李浩這次是真的怒了,吐蕃人在太極宮兩儀殿前動手欺負大唐的一位侯爺,這是對大唐的蔑視,對大唐的侮辱,然而這些孔穎達不去不追究,卻先想著替吐蕃人開脫,想要弄自己,這事他能忍嗎!

    孔穎達被他吼得愣了一下,也憤怒地大聲回道:“老夫行得正做得直,有何偏頗,即便吐蕃使者推搡你,你有理在先,也不該下手如此之重,將對方打得生死不知,況且,另外四人並未動手,只是笑了兩聲,你為何又要將四人都打傷,我們大唐乃禮儀上國……”

    “去你娘的禮儀!”李浩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懟了一句。

    “你……”孔穎達不料他居然口出髒話,氣得渾身直顫,轉身向李世民一拱手,“陛下……李浩惡言侮辱老臣,老臣活至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惡言相向,老臣先母亡故多年,在九泉之下還被人侮辱,老臣……”他說到這裡,竟老淚縱橫,當庭哭泣起來。

    李世民其實對孔穎達的話也很不贊同,但是一個老頭哭成這樣,他也很不是滋味,只能朝李浩瞪了一眼,呵斥道:“李浩,大殿之上豈容你污言穢語,你若再敢如此,當心朕不饒你!”

    李浩不卑不亢道:“陛下恕罪,微臣也是被孔穎達的話給氣壞了,太極宮何等神聖之地,吐蕃使者竟敢在太極宮中動手欺負一個大唐的侯爺,孔穎達不先問罪吐蕃使者蔑視大唐天威之罪,卻來責問我有失大唐禮儀之名,陛下,吐蕃既然對我大唐無禮到如此地步,那微臣為何還要對吐蕃持之以禮?”

    他現在就直呼孔穎達的名字,因為他受夠這迂腐的老傢伙了,他什麼禮數都不管了,直接撕破臉,懟死他。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認為李浩說得十分在理,遇到這種事,首先想到的應該是本國的利益和名望,外邦使者跑到皇宮裡面撒野打人,打的還是一國侯爺,這簡直就是對一個國家的侮辱和挑釁啊,說句實在話,李世民就算因為此事把這群吐蕃使者全都砍了,也絕對是理直氣壯。

    這時,韓峰忽然又抱拳道:“陛下,其餘四個吐蕃使臣之所以會被打,是因為李侯爺打倒一人後,其餘三人準備圍攻李侯爺,這才被李侯爺全部踹翻受傷。”

    李世民蹙眉問:“那還有一個呢?”

    韓峰道:“最後一個是使臣頭領,那三人就是受他指使才圍攻李侯爺的,卑職等人已經嚴聲喝令他們,但他們根本置若罔聞,還是堅持要圍攻李侯爺。”

    “豈有此理!”李世民聞言勃然大怒,怒拍龍案,瞪眼叱聲道,“吐蕃安敢如此對我大唐無禮!”

    這時,魏徵出列道:“陛下,吐蕃使臣對我大唐如此無禮,罪無可赦,臣請求陛下小懲大誡,以儆效尤,同時望陛下以社稷為重,不可破壞兩國邦交。”

    李世民聞言暫歇雷霆之怒,緩緩點頭,魏徵不愧是老成謀國之臣,提出的諫言都是如此剛柔並濟,沉穩可靠,告訴自己不可失大國威儀,同時又要照顧到國家利益,什麼是能臣,這就是能臣。

    李世民沉吟了片刻,忽然高聲道:“傳朕旨意,吐蕃使臣馮德遐藐視大唐天威,於太極宮中動手欺辱大唐貴族,劣跡昭彰,本應杖責五十,以儆效尤,念其負傷之身,已得教訓,遣太醫院醫治,半月之後,勒令返回吐蕃!”

    眾臣聞言紛紛跪伏齊聲:“皇上聖明!”

    不得不說,李世民這個旨意下得當真恰到好處,簡直是恩威並施,李浩暗暗給李世民點了個贊。

    接下來,李世民問:“詩狂,你這次做的很漂亮,向外邦之臣揚我大唐威儀,很好,朕要賞你!”

    李浩聞言頓時一樂,尼瑪,打人還可以得到稱讚和獎賞,還有什麼事比這還爽呢,他開心得兩條眉毛都快飛上天了。

    接著便聽李世民道:“藍田縣侯李浩忠勇可嘉,揚我大唐威儀,朕心甚悅,賞黃金百兩,良田百畝。”

    李浩趕忙謝恩,順勢從懷中舉起奏疏,高聲道:“陛下,微臣有科研寺奏章呈上。”

    李世民一聽是科研寺的奏章,趕忙讓許廉下去呈了上來,打開了片刻,頓時面露喜色,緩緩點頭道:“好,不錯,不過,詩狂,為何這兩年來,科研寺都未曾創出什麼新奇東西出來?”

    李浩聞言一陣尷尬,遲疑了片刻,道:“陛下,微臣這兩年來一直身在庭州,未能親自指點眾匠師,馬周雖然暫代寺卿之職,但卻不精此道,所以這兩年來,科研創新方面未有進展。”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便好好指點那些匠師,多創些新東西出來,無論是用於民還是用於國,都可以。”

    “臣遵旨。”李浩躬身領命,忽然又道,“陛下,這兩年來科研寺消耗不小,之前所撥資金已然所剩無幾,還請陛下再撥調一萬貫,臣也好竭力為大唐創出新的寶貝來。”

    李世民想了想,點頭道:“準了,所需資金,由戶部撥調,羽林衛親自押運,明日午時前送至科研寺。”

    “謝陛下!”李浩兩條眉毛已經開始跳舞,至於科研寺的創新項目,他的心裡早就有了打算,而且這個項目一出手,保證叫李世民拍手稱絕。

    李浩從太極宮出來的時候,心情非常美妙,這回不僅狠狠罵了孔穎達一頓,還為科研寺申了一萬貫科研資金,錢啊,可是好東西,李浩最喜歡了,雖然這個錢不是自己的,但能從自己手上過,那也是相當美好的一件事。

    當天晚上,他又沒回家,因為第二天還要去科研寺收款,一來一回太麻煩,索性又在太白樓住了一晚。

    隔日一大早,李浩便去了科研寺,去了啥事兒也不做,就在衙里坐著,等戶部送錢來。

    將近中午時分,一支由三百羽林衛護送的隊伍來到科研寺前,但卻被守衛科研寺的羽林衛擋在了外面,科研寺重地,即便是戶部和其他羽林衛沒有通行證,都不許入內。

    李浩帶人到門口接洽交割,清點錢數無誤後,簽了收款文書,打發對方離開,然後派人將這一萬貫錢搬到科研寺錢庫。

    錢到手了,開始辦事,今天太陽不錯,李浩讓陸雲找來了一斤鹽,融化在一盆水中,然後潑灑在衙外的青石地面,等到太陽曬乾鹽水後,地上留下一層白白的鹽末。

    李浩傳喚匠師們來問話,其實也不是問話,就是說些廢話,讓他們好好努力,多動腦筋,不要辜負了皇上的厚望什麼的,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讓這些匠師看到地上的鹽。

    然而這些匠師們從門口路過時,都看到地上的一層鹽了,卻並未提出任何疑問,唯有一名叫做何杰的的年輕匠師好奇心重,等李浩問完話後,他問李浩:“大人,門口為何會灑上一層鹽?”

    “鹽?”李浩搖頭,“不可能吧,外面也就倒了一盆水而已,哪來的鹽?”

    何杰道:“卑職親眼看到地上有一塊白斑,四尺多方圓,全是白色粉末,卑職聞了一下,是鹽的問道。”

    李浩聞言裝模作樣地蹙眉自語:“咦,那真是奇怪,我明明只倒了一盆鹽水在地上,怎麼可能會變成鹽?”

    何杰聞言想了想,當即明白了:“大人,想必是您倒的鹽水被太陽曬乾了,只留下了鹽……”他說到這裡,忽然臉色劇震,似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李浩若有深意地望著他,滿臉都是期待之色。

    何杰沉思了許久,忽然抬頭激動道:“大人,卑職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李浩微笑攤手:“有什麼想法就儘管講,要記住,想要科研創新,就得大膽地去想,想前人所不敢想。”

    “是!”何杰興奮拱手道,“大人,既然太陽能曬乾水,留下鹽,那麼咱們為何不用此法製鹽呢,這得省下多少人力物力!”

    大唐製鹽全部靠燒,大鍋裝海水,煮沸,將鍋中水蒸髮乾淨,最後得到一點可憐的鹽晶,再進行後期加工,得到鹽,效率低得可怕,所以大唐鹽的價格也比較高。

    李浩聽完何杰的話,非常開心,但他臉上卻不表露分毫,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新穎,我非常感興趣,這樣吧,你立刻回去寫一個詳細的報告上來給我,我看看你的想法是否可行,倘若可行,咱們便進行實踐驗證。”

    “是!”何杰聞言興奮地低頭抱拳,轉身匆匆離去。

    李浩望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非常開心,終於發現一個有點腦筋的匠師了,他就是要誘導大唐的人去發散思維,去勇於創新,敢於創新,而不是一味地等著自己去把高科技送給他們,讓他們坐享其成,那樣會讓他們養成依賴的性格,對於何杰這次的大膽想法,他非常滿意,如果可以,他要將其培育成未來的科研寺卿,而他自己,則化為大唐科技的指路明燈。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0
235章:賊心不死的李承乾






    李浩一連三天都沒回家,而且每天一大早就去科研寺上班,這在他上任以來還是第一次,他之所以第三天還這麼一早就來科研寺,為的就是等何傑的報告。

    可惜他都等到中午了,何杰的報告還沒送來,李浩猜想他估計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就親自去科研辦公室找何杰,見李浩親自尋來,何杰有點受寵若驚,趕忙拜禮,卻被李浩伸手止住。

    李浩雖然心中著急,卻還是要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地問:“何杰,我昨日讓你準備的曬鹽報告可寫好了?”

    何杰頷首道:“卑職慚愧,雖已想好大致的方法,可其中還一個重大的難題尚未解決,暫時似乎還無法做出完整的計劃表。”

    “哦?是嘛?”李浩挑了挑眉,一臉淡然地說,“拿來給我看看。”

    何杰趕忙回到自己的書案前,將自己所寫的計劃書拿給李浩看,李浩邊看邊點頭稱讚:“不錯,你的想法很好,非常好……”

    他這是由衷的讚嘆,因為何杰的計劃書已經抓住了曬鹽法的精髓,所用方法基本已接近後世的曬鹽法,而他所說的難題在於曬鹽場的建立,曬鹽場基本只能建立在海邊或者鹹水湖邊,而且肯定非常大,佔地基本是幾百畝甚至上千畝地,那樣產鹽速度才高,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如此大的鹽場,如何存蓄海水,用人力肯定是不可能,用 水車還是不行,太慢了,這也是何杰所說的重大難題。

    李浩看完之後合上他的報告,點頭微笑道:“你所說的難題,我有解決方法。”

    何杰聞言雙眼一亮,大喜問:“大人有何妙法?”

    李浩詭秘一笑,道:“鹽田蓄水,何須人力,海水每天不是會自己漲潮退潮嗎?”

    何杰聞言一愣,隨即恍然拍頭:“哎喲,我怎麼將這給忘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未想到。”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李浩滿面微笑道,“日光曬鹽確實能快速得到大量的鹽,不過,曬出來的鹽應該是鹽晶,不能直接食用。”

    “對,大人說得極是,煮出來的鹽晶也要濾去雜物方能得到精鹽。”何杰點頭贊同李浩的話。

    李浩聞言將他的計劃書在手中拍了拍,道:“你這份計劃書中還未來得及寫提純濾渣的方法,嗯,我覺得,咱們這提純過濾的方法,也得改進。”

    “改進提純的方法?”何杰聞言蹙眉問,“大人可有什麼妙法?”

    李浩呵呵一笑,道:“妙法沒有,笨法倒是有一個,你要不要聽?”

    何杰趕忙頷首:“卑職洗耳恭聽。”

    李浩道:“既然打算開設鹽田,那麼便多設鹽池,一池接一池,一關濾一關,層層過濾,越提越純。”

    何杰聞言點頭沉吟:“大人這個方法雖說有點不討巧,需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許多鹽池,但卻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所以我說是笨辦法嘛。”李浩笑了笑,道,“給你提個醒,不論是海水還是鹹水湖的水,都有毒素,想要將其濾浄,必須要有一種非常好的過濾材料,我知道一種材料,過濾效果奇佳,最重要的是,價格低廉,非 低廉。”

    何杰聞言一臉疑惑地問:“是何材料?”

    李浩得意一笑:“木炭。”

    “啊?”何杰聞言有點懵,那黑乎乎的東西能過濾海水?感覺有點像是開玩笑。

    李浩見他不信,便道:“你不信啊,好,我做個實驗給你瞧瞧,你去廚房找點木炭和鹽水來。”

    “是。”何杰聞言趕忙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何杰端來了一盆鹽水,還有一段近乎完整的木炭。

    李浩將木炭敲碎,然後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兩個醫用紗布口罩,將木炭裹在裡面,找了一個花瓶過來,將裡面洗乾淨,然後對何杰說道:“你抓一把泥沙來,和在鹽水里。”

    何杰跑到屋外抓了一把泥沙,和在鹽水中,鹽水頓時就變得渾濁了,李浩把紗布口罩蒙在花瓶口上,然後對著紗布倒鹽水,渾濁的鹽水透過紗布進入花瓶中,雖然有不少鹽水灑了出來,但這不重要。

    很快,一盆水倒完,花瓶也快滿了,盆裡還殘留著少許泥沙,李浩倒了一點水洗淨盆子,然後將花瓶中的鹽水倒回到盆中,何杰頓時“哇”地一聲驚叫起來,只見盆中的鹽水一片清澈,再也沒有絲毫渾濁之感,簡直太神奇了。

    “怎麼樣,現在信了吧。”李浩笑瞇瞇地望向何杰。

    “信了,信了。”何杰激動點頭,彷彿已經看到青鹽普及大唐萬戶的美好境況了。

    李浩丟開紗布,輕輕拍了拍何杰的肩膀,道:“你寫一份完整的曬鹽計劃,三日之後交給我,我幫你修改完善後呈遞給皇上。”

    “皇… …皇……皇上?”何杰聞言驚喜不勝,激動得舌頭都不聽使喚了,難以置信道,“大……大人,您是說……皇上會看到卑職寫的奏表?”

    “當然。”李浩一本正經地點頭,“我還會親自為你請功,至於皇上怎麼封賞你,那就看你運氣了。”

    “多謝大人!”何杰激動得一下跪倒在地,深深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大人栽培之恩!”

    李浩彎腰將他扶起,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不必這樣,咱們身在科研寺,便要為大唐百姓謀福,也許你有一天會坐上我的位置,但你也要不忘本心,咱們科研寺,是為了大唐社稷和大唐百姓而存在的。”

    何杰聞言一陣感動,長身一揖道:“大人高義,卑職自愧不如,卑職此生定以大人的訓誡為則,不忘本心。”

    “嗯。”李浩滿意一笑,道,“你好好準備計劃書吧,我先回家了,三日後來。”

    李浩帶著陸雲和金立回到家中,三天不回家,一回家就一大堆煩心事,胡家兄弟找他匯報報社和銀行的生意狀況,薛仁貴向他匯報左武衛訓練進度,杜洪找他匯報家中財政收支狀況,飛鷹前來匯報近日武媚娘還有**的狀況……

    應付完他們,李浩終於鬆了一口氣,先去澡堂裡泡個澡,然後到自己的專屬包間休息,古麗娜和艾琳娜來幫他按摩,一個按背,一個按腳,那叫一個舒爽,唉,先把雄心壯志拋開,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就在李浩開心地享受生活的時候,長孫無忌已經在甘露殿面聖,向李世民進言,替太子求情,畢竟李承乾已經被禁足好幾個月了。長孫無忌之所以替李承乾求情,其實是李世民授意的,他為什麼不自己主動提出來呢?只能說皇帝這種生物……比較奇特,太愛面子了,李世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既然自己下旨禁足了李承乾,那麼解禁的提議自然不能由自己主動提出,不然有打臉嫌疑。

    長孫無忌說了一大堆理由,總之一句話,太子最近表現不錯,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了,禁足的懲罰可以結束了,李世民自然不會反對,畢竟是他授意長孫無忌的,他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終於解禁的李承乾並沒有多感動,相反,他怨恨,這段時間他也沒像長孫無忌說的那般好好反省,而是天天縱情歌舞,日日買醉,醉了之後就去寵信他養的男寵,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男人的性趣比對女人高,要說他有龍陽之好吧,也不算,他偶爾也寵信一下太子妃或者其他的一些女人,反正……男女通吃。

    李承乾最怨恨的就是李浩,理由不用多說,其次就是怨恨魏徵,因為這老東西居然敢彈劾自己,他還怨恨李泰,那死肥豬一樣的親弟弟居然覬覦自己的太子位置,也不拿鏡子好好照一照自己,那至尊寶座容得下他的肥碩屁股嗎,最後,他還怨恨李世民,為什麼封自己為太子後還要如此寵信李泰,讓自己很沒安全感,讓自己煩躁,煩躁得近乎狂躁。

    魏徵、李泰、李世民這三個人要么位高,要么權重,他都不能動,但李浩除外,李浩位不高,權不重,同時他是李承乾最怨恨的人,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產生怨恨,就會忘記自己怨恨他的原因,然後會越來越怨恨。

    此刻的李承乾就是如此,他對李浩的怨恨已經達到了一個峰值,他甚至把自己這次被禁足的原因強行戴到了李浩的頭上:要不為了對付李浩,自己又怎麼可能被禁足。

    雖然才被解除禁足,但李承乾根本不在乎,他要對付李浩,大不了再被禁足唄,多大點事,只要能弄死李浩,他覺得這一切都算不了什麼。

    李承乾在家想了一整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妙計,這個妙計也許不能弄死李浩,但絕對能讓李浩再享受一次牢獄之災。

    第二天早上,一個東宮署官悄悄走出東宮,進了豐樂坊,豐樂坊是長安城中非常出名的一個娛樂街區,這裡的店舖大多都是些賭坊,酒樓,青樓,戲坊之類的休閒娛樂場所。

    在這小小的豐樂坊,有那麼一個地頭蛇,叫做於三泰,人稱三爺,年輕的時候行走江湖,一身武藝不錯,後來聚攏了一幫小弟,稱霸豐樂坊,在豐樂坊開了幾家賭坊,順便收取豐樂坊保護費,近幾年在長安混得風生水起。

    那個東宮署官進入豐樂坊後就來到三泰賭坊,找到賭坊的人,遞上一隻碩大的金餅,要見於三泰。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1
236章:古怪的敘舊方式






    三天后,李浩回到科研寺,何杰如約獻上自己的曬鹽計劃書,李浩看了一遍,沒有任何文采可言,但非常務實,也很完整,甚至都不需要他潤筆修改,他很滿意,寫了一封請求開置實驗鹽田的奏疏,匆匆趕往長安太極宮。

    李世民正在甘露殿跟幾個大臣商議政事,聽說李浩有大事要奏,趕忙在宣見李浩。

    李浩入殿拜禮後,李世民問:“詩狂,有何要事來求見朕呀?”

    李浩將鹽田計劃書和奏疏高舉過頭,高聲道:“回陛下,科研寺創出了一樣新的利國利民之術,望陛下過目。”

    “哦?”李世民聞言雙眼一亮,前幾天才跟李浩說了創新之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結果了,李世民趕忙攤手道,“呈上來!”

    許廉將李浩手中的奏疏和計劃書轉呈給李世民,李世民先看了李浩的奏疏,沒什麼反應,再看計劃書,計劃書才看一會兒,他的臉上忽然出現驚喜之色,漸漸地,只見他臉色越來越紅,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樣,可以看得出來,他很興奮。

    計劃書有點長,李世民好不容易看完,一臉激動地拿著計劃書抖了抖,望向李浩,問:“詩狂,此曬鹽之法……當真可行嗎?”

    李浩想了想,道:“陛下,科研寺所做之事便是科研創新,突破一切舊法,這曬鹽之法,是微臣和一位匠師根據熬鹽之法推想出來的,不過由於工程浩大,而且對地理位置有限制,我們科研寺還未能加以實際驗證,所以微臣也不敢說絕對可行。”

    “嗯。”李世民也冷靜了下來,點頭道,“你這話倒也說得中肯,倘若你自信滿滿說絕對可行,朕反而倒難信你。”

    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道:“開設鹽田所費不小,事關重大,不能由朕一言而斷……此事你有幾成把握?”

    李浩拱手道:“回陛下,微臣有九成的把握。”

    李世民雙眉一挑,表情變得很精彩,倘若李浩要是說有五成把握,他倒不會說什麼,現在李浩一開口就是九成把握,裝逼嫌疑太重。

    “你啊你……”李世民忽然笑起來,用手指連點李浩,道,“你倒不如說有絕對把握呢。”

    李浩一本正經道:“陛下,對於曬鹽之法,微臣很有信心,但萬事沒有絕對,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對抗,比如……天災。”

    李浩說得沒錯,天災屬於不可抗力,就連李世民都很無奈,鹽田開設於海邊,自然也有天災威脅,比如——海嘯。

    李世民聞言一驚,暗嘆李浩口氣不小,瞧他的意思,若是沒有天災的話,這個方法就一定可行,既然如此,李世民便將那份計劃書交給許廉,道:“傳下去,讓諸卿看看。”

    許廉趕忙捧著曬鹽計劃書來到房玄齡面前,房玄齡雙手接過,仔細觀看,他的表情變化和李世民如出一轍,驚訝,喜悅,擔憂,很複雜。

    其他人看到房玄齡的表情變化,心中對這份計劃書越發好奇,到底這曬鹽法如何神奇,竟能讓皇帝和房玄齡看完之後有如此大的反應。

    眾臣一個接一個地傳閱,等他們都看完,李世民攤手道:“諸卿都看過了,想必對於這曬鹽之法也有了大致了解,現在,諸卿可說說各自的看法,暢所欲言。”

    七八個大臣一陣沉默,房玄齡想了片刻,出列行禮道:“啟奏陛下,微臣覺得,此法雖過於大膽,但確有可行之處,倘若成功,我大唐兩年之內,鹽價必定下降,百姓們再也不會為吃鹽而犯愁,此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舉,微臣覺得,不妨一試。”

    岑文本聞言出列道:“房僕射所言甚是,但開設千畝鹽田,所費靡巨,如此浩大工程,應謹慎而行,否則只會勞民傷財卻又不得結果。”

    這時,李浩忽然拱手道:“陛下,微臣奏疏中說了,此法尚未實驗,不宜立即投產,只需陛下再撥調微臣一些資金款項,並授權科研寺去沿海地區進行鹽田實驗,倘若成功,再行此事不遲。”

    “嗯,此法最為穩妥。”李世民捋了捋鬍子,問,“詩狂約需多少款項?”

    李浩道:“回陛下,一萬五千貫足矣。”

    “這麼多!”李世民聞言不禁咋舌,單是開個實驗田就要這麼多錢,倘若正式投產,那真不知道要多少錢呢。

    李浩解釋道:“陛下,海邊多為沙地,想要在沙地上置弄不透水的鹽田,談何容易,一萬五千貫只能弄五十畝大的實驗鹽田,不能再大了。”

    “嗯,朕知道了。”李世民點了點頭,道,“此事朕在明日朝會之上會與眾卿商議,不論成敗,結果都會通知科研寺的。”

    “多謝陛下。”李浩行了一禮,又道,“陛下,此次曬鹽之法,乃是科研寺內一位叫做何杰的匠師提出,微臣只是負責指引和整改,這份詳細計劃表也是他親筆所寫。”

    “好。”李世民道,“科研寺由你全權負責,若有職位調動,你自己做主便可,倘若此曬鹽之法可行,朕會再次論功行賞。”李世民這是要李浩直接給何傑升職。

    “多謝陛下。”李浩道再次謝禮,躬身道,“陛下若無其他吩咐,微臣這便告退了。”

    “退下吧。”李世民揮了揮手。

    李浩退出甘露殿。

    從太極宮出來,陸雲還有金立在門外候著呢,李浩大手一揮,開心道:“走,今天慶功,先去太白樓搓一頓,然後再去喝花酒,嘿嘿,你們兩個應該很久沒碰過女人吧。”說完一臉賤笑地往太白樓而去。

    剛離開太極宮沒多遠,忽見前方一騎而來,李浩頓時虎軀一震,失聲驚呼:“糟糕!快逃!”

    “嘎嘎!兀那小子,為何見某便逃!待老夫來擒你!”喊話之人正是混世魔王程咬金,沒想到在這大街上居然遇到他了。

    程咬金策馬而來,李浩撒腿逃跑,但他不是陸雲,跑不過馬,程咬金很快就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衣領,將他提在了手中。

    “咦,小子變重了。”程咬金感覺李浩比以前重多了。

    “呵呵,呵呵……”李浩被他提在手中,擺出僵硬的笑臉,道,“程叔叔,咱能不這樣嗎,我現在好歹也是個侯爺了,你光天化日下對我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

    “哦?侯爺?”程咬金瞪著大眼,齜牙咧嘴道,“侯爺是什麼鳥東西,值幾個錢,老子這輩子就沒當過侯爺。”他一封爵就是國公,確實沒封過侯,這話說的……太裝逼。

    “程叔叔,你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李浩不忿頂嘴,“我這爵位雖然沒你的高,可也是靠實打實的軍功換來的,你這樣說有點侮辱人喲。”

    “臭小子還嘴硬!”程咬金說著便將他橫放在馬背上,還是以前那個熟悉的姿勢,然後對著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大聲道,“當個破侯爺還敢頂嘴了,給你做了國公那不是要上天了,回長安這麼久了,也不來給老夫送禮,還侯爺!侯爺!侯爺……”

    他喊一聲侯爺,就對著李浩的屁股抽一巴掌,打得李浩哇哇直叫,這老殺才下手是真狠,李浩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大聲叫喚:“救命啊,盧國公殺人啦,救命啊,陸雲,金立,快來救老子,再不來救老子,把你們工資扣光光……”

    金立其實早就手按刀柄,蠢蠢欲動了,卻被陸雲伸手攔住,金立一臉疑惑地望向陸雲,道:“侯爺被打了,為何攔我?”

    “你不清楚狀況。”陸雲一臉微笑,風輕雲淡地說,“他們叔侄兩個在敘舊呢,咱們還是別打擾了,估計待會盧國公還會伸手跟少爺要錢。”

    “敘舊?”金立一臉懵逼地望著程咬金和李浩,一時間難以接受如此犀利的敘舊方式。

    長安的街道上人很多,自然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駐足圍觀,笑聲不斷,李浩趕緊摀住臉,連聲大叫:“別打了,別打了,送禮,我回去就給你送禮!”

    “送多少?”程咬金停下手問。

    “一千貫。”

    “啪!”程咬金又是一巴掌抽在李浩的臀部,瞪眼大喝,“一千貫?你打發要飯的呢?”

    李浩慘叫一聲趕忙改口:“兩千貫,兩千貫!”

    “你打發兩個要飯的呢?”

    李浩欲哭無淚,只能大叫:“五千貫,五千貫總行了吧!”

    “你打發五個要飯的呢?”

    李浩崩潰,氣急大叫:“你到底要多少!你個老殺才!”

    “怎麼跟叔叔說話呢。”程咬金竟然並不因為他罵自己而生氣,相反,聽到李浩罵他老殺才,他反而有點開心,連他自己都很驚訝,感覺自己像犯賤,不過他不會說出來,挑眉冷哼,“至少得一萬貫!”

    “你剪徑搶劫呀!”

    “怎麼說話呢!”程咬金又抽了他屁股一下,惡狠狠道,“這是你身為晚輩該孝敬叔叔的。”

    “你這就是搶劫!”

    “啪!”程咬金又抽了一下他屁股,瞪眼道,“你再說一遍!”

    “好!一萬貫就一萬貫!”李浩感覺屁股已經腫了,再抽下去只怕晚上都不能睡覺了,只能選擇向淫威屈服。

    “這才像點樣子。”程咬金終於志得意滿,道,“走,去我家喝兩杯,好好給叔叔說說這兩年的事。”

    “等等,你先放我下來,這姿勢太難看了……”李浩大聲叫喚,然而程咬金跟本不理他,就這麼把他橫放在馬背,騎馬朝盧國公府而去,陸雲和金立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1
237章:三大國公站隊






    程咬金把李浩帶到家門前,一把將李浩丟在地上,李浩被摔得屁股生疼,口中直罵:“老殺才,下次能提前說一聲啊,摔死老子了!”

    程咬金也不惱怒,哈哈一笑,下馬拽著李浩就進門,進去就高吼:“來人!備酒菜,詩狂侄兒來拜訪老夫啦!啊哈哈哈……”

    李浩聞言直翻白眼:咱能要點臉不,我這是來拜訪你嗎,分明是被你挾持來的好吧。

    程咬金一聲吼下,院中人影晃動,開始忙碌,程處默帶著兩個弟弟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一見李浩,便激動大叫:“李浩!終於又見到你啦!”說著就上來給李浩一個熊抱。

    李浩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頭熊抱住一樣,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熊抱,雖然他跟程處默感情不錯,朋友來的,但因為被他老子剛敲了一萬貫的竹槓,他心情不大美麗,恨屋及烏之下,對程處默的態度也有點冷淡,耷拉著眼皮道:“程兄,鬆手,我快被勒死了。”

    程處默可能太激動,並沒有鬆手,程咬金上來就是一腦刮子扇在程處默腦袋上,把程處默扇得有點懵,程處默鬆開了李浩,一臉懵逼地望著程咬金:“爹,你又抽我做啥?”

    “做啥?你瞧瞧人家李浩!”程咬金瞪著牛眼,沒好氣地說,“你瞧瞧,人家才多大年紀,就立下了赫赫軍功,帶著四千人守城抵禦七萬大軍,如今都已經是藍田縣侯了,你再瞧瞧你,成天就曉得忙生意,賺錢,你鑽錢眼裡了嗎……”

    李浩和程處默聞言都懵逼了,李浩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做一回“別人家的孩子”,內心有點小激 動,不過……程咬金怎麼好意思說程處默掉錢眼裡的呢,自己一身白毛,還說別人長得像妖精,三個字,不要臉。

    “還有你們兩個!”程咬金的火力迅速轉移,又指著程處弼還有程處亮罵起來,“你們大哥起碼還會賺錢,你們呢,成天無所事事,跟著一幫狐朋狗友遊街串巷,爬小寡婦的床,還偷看青樓姑娘洗澡,那些貨色有什麼好看的……”

    李浩聞言再次懵逼,程處弼和程處亮人才呀,盡幹這些勾當,程咬金也是人才,居然當著自己的面把這些醜事全抖出來,他感覺程處弼和程處亮的臉紅得仿似要滴血了。

    “你說說別人家的娃咋就這麼出息呢。”程咬金罵完還覺得意猶未盡,有點羨慕地望著李浩,他口中的別人家的娃自然是指李浩了。

    要在平時,李浩肯定一臉賤笑說:“繼續誇,我愛聽。”但程家三兄弟跟他有點交情,他現在感覺很尷尬,只能仰頭看天,裝作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口中喃喃:“今天天氣真好,雲好白,天好藍,還有鳥,真美,此情此景,我不禁吟詩一首:啊,天是藍色的,真特麼的藍!雲是白色的,真特麼的白……”

    對於李浩不配合自己的行為,程咬金很不高興,眉毛直抽抽,但他剛誇完李浩,想要給自家的三個兔崽子樹立榜樣呢,現在抽李浩的話,不合時宜,只能暫且忍下,道:“好啦,別吟詩了,走,去喝酒……你們三個兔崽子也一起來。”

    程家三兄弟聞言開心壞了,頓時將剛才被罵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喜滋滋地拉上李浩朝客廳跑去,李浩驚呆了,程家人都是屬金魚的嗎?又或者……他們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個可怕的境界?

    程家的客廳佈置跟以前不一樣了,那些矮案不見了,而是換了一個大圓桌,想來是受太白樓的影響吧,不得不承認,李浩帶來的一些生活習慣已經慢慢讓唐朝人接受了。

    程咬金坐上席,左邊是李浩,右邊是程家三兄弟,他們剛入座,酒菜就上席了,速度之快,讓李浩震驚,他嚴重懷疑程家的廚子是不是隨時都拿著各種食材站在鍋邊等著,只要程咬金一聲令下,立刻下鍋做菜,就像是百米賽跑開始之前,運動員在起點等發令槍的感覺。

    菜很豐盛,不過李浩不大喜歡,全是肉食,各種肉,不過比以前多了許多豬肉做的菜,看來豬肉在大唐也越來越受歡迎了。

    李浩看到一盆鹵牛肉,眉毛抽了抽,擠出笑臉問:“程叔叔,你家又有牛崴腳了?”

    古代不許殺牛,因為牛是農耕的保障,除非牛受傷或生病,喪失了耕地能力,才能向官府申請宰殺傷病牛,然而程咬金家幾乎每次待客都有牛肉,客人只要問起,程咬金每次都會瞪著眼睛說:“咋滴,俺家牛崴斷了腳,不能殺嗎?”此話一出,誰敢跟這老殺才較真。

    程咬金咧嘴一笑:“還是賢侄最懂老夫啊,啊哈哈哈……”一旁的程家三兄弟紛紛捂臉,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有點羞恥心的。

    酒是烈酒仙人釀,程處默替李浩滿滿斟了一碗,然後端起酒碗敬李浩:“詩狂,許久未見你了,俺先敬你一杯!”李浩頓時臉都綠了,人家喝酒都是用杯子,程家都是用碗。

    一看到李浩苦逼的臉色,程咬金就想到李浩喝酒的那些招數,瞪眼高聲道:“賢侄,酒碗可不許晃哦,晃出一滴賠一千貫!”

    李浩頓時頭皮發麻,一滴一千貫,老子晃一次能把全部身家給晃沒了,他端起酒碗剛準備喝,程咬金忽然又道:“也不許往衣服上灑,若是把衣服弄濕了,你就光著屁股回去吧。”

    李浩聞言眉毛一顫,他真想把酒碗往桌上一摜,然後擼起膀子問:“老殺才,要不要打一架!”

    然而他知道這樣自己會死得很慘,只能閉著眼睛把酒往嘴邊送,還是程處默了解他,笑呵呵道:“隨便喝一口便行,不必喝太猛。”

    李浩感激地看了程處默一眼,端起酒碗喝了一點點,程咬金看得很不痛快,翻著白眼道:“喝個酒跟娘們似的,忒也不痛快了。”

    李浩聞言氣得牙癢癢,心中暗叫:“老殺才你很能喝是吧,改明兒老子把七十多度的酒帶來,喝死你!”

    酒過三巡,李浩已經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了,可程咬金和他的三個兒子還跟沒事人一樣,雙方酒量差距有點大,程咬金也看出李浩的眼皮都點耷拉,似是醉了,朝著三個兒子揮了揮手,道:“你們三個先退下,我有話跟詩狂說。”

    程家三兄弟聞言一陣疑惑,什麼話還要背著他們說,他們可是父子耶!雖然三個人很不樂意,但還是退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李浩和程咬金二人。

    李浩一見這陣仗,就知道程咬金有大事要說了,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幾分,笑呵呵問:“程叔叔這是有什麼重要話,都不讓自己兒子聽?莫非你把城裡哪個小寡婦的肚子給搞大了?”

    程咬金聞言又好氣又好笑,佯怒指著他,道:“臭小子,你再這樣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抽你。”

    李浩挑了挑眉:“好吧,我不胡言亂語,程叔叔你有何話,儘管說吧。”

    程咬金臉色忽然轉暗,甚至有點嚴肅,問:“詩狂,你說你去庭州赴任途中,遭到高昌軍隊截殺,而敵方將領招供,說是潛伏在長安的探子飛鴿傳書給麯文泰,說你是奉命去庭州招兵牧馬,準備攻打高昌?”

    李浩點頭:“是,方才我已經說過了,當時那個將領就是這樣招供的。”

    程咬金雙眉緊鎖,沉聲道:“這是有人要藉高昌的手除掉你啊。”

    “我知道。”李浩點頭,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吃起來,看起來很輕鬆。

    程咬金見他如此淡定,咧嘴笑了笑:“你似乎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嗯。”李浩點頭,“不過不能說,我暫時也動不了他。”

    程咬金聞言蹙了蹙眉,立刻想到一個人,面露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搖頭:“這怎麼可能,他身為一國太……”

    “程叔叔慎言。”李浩忽然打斷他,風輕雲淡地說,“此事心知便好,不便說出來。”

    “你小子很好,行事滴水不漏。”程咬金微笑點了點頭,顯然對李浩很滿意,道,“不過你放心,在我家中,不會有隔牆有耳之事。”

    李浩點頭:“程叔叔的本事,我自然知曉,但我謹慎貫了。”

    “也罷。”程咬金咂了咂嘴,悠悠嘆道,“沒想到啊,他竟如此恨你,現在你回來了,得更加小心,處處都要提放著點。”

    李浩笑呵呵道:“叔叔放心,我家現在防守得跟鐵桶似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除非派一支數千人的軍 隊去,否則休想有人闖進我家門半步。”

    “那就好。”程咬金連連點頭道,“只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若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只怕難逃一劫。”

    李浩淡然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程叔叔放心,我說過,我不會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叔叔你懂我的,我一向謹慎,還非常怕死,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你打算扶持誰?”程咬金壓低了聲音問,“魏王還是吳王?”

    李浩挑了挑眉,像是開玩笑地說: “其實我覺得晉王不錯。”

    “別說笑!”程咬金瞪眼道,“跟你說正事呢!”在他看來,扶持晉王李治上位就是個玩笑。

    李浩無奈咂嘴道:“我還沒決定,只能先觀察觀察他們的品性再說。”

    望著年僅二十歲的李浩在自己面前誇誇而談,說著扶持皇子奪位之事,程咬金竟不覺得這畫面很荒謬,反而十分相信李浩,他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李浩很特別,哪怕李浩將來封侯拜相甚至封王,他都絲毫不會吃驚,或許是因為李浩在庭州的表現太讓他震動了,他打過仗,所以對這一方面十分清楚,四千對七萬是個什麼概念,那是不敢想像的,但李浩做到了,這是奇蹟,能創造奇蹟的人,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程咬金沉默了許久,忽然抬頭道:“詩狂呀,將來不論你扶持誰,我都會跟你站一邊。”

    李浩聞言渾身一震,程咬金這是將全部身家押到自己身上了,這種信任,已經超越了一定的界限,李浩肅然起身,拱手長身一拜:“多謝程叔叔如此信任,詩狂必不會叫你失望。”

    程咬金展顏一笑:“除我之外,還有翼國公和英國公。”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2
238章:超大黑鍋






    李浩聞言再次心頭劇震,三大國公支持自己,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力量,李浩忽然好激動,非常激動,這當真是意外之喜,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緩緩蹙起眉頭,道:“程叔叔,你們信任我,我很開心,但是皇上最厭惡結黨營私,所以咱們以後還是正常來往,在大事方面,你們不要偏袒於我,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向三位叔叔求救,否則被皇上發現了端倪,只怕不妙。”

    程咬金不禁豎起拇指讚道:“你小子,果然心思縝密,茂公也是這麼說的。”

    “如此甚好。”李浩點了點頭坐下。

    程咬金給李浩斟了半碗酒,緩緩道:“處亮和處弼這兩個不懂事的傢伙讓我操碎了心,你小子如此出色,不知可否幫我好好教導一下他們二人? ”

    李浩聞言微笑道:“這有何難,只要程叔叔將他們二人交給我,一年後,我必還你兩個脫胎換骨的兒子。”

    “當真?”程咬金雙眼發亮,顯然很激動。

    “比珍珠還真。”李浩一本正經地點頭,道,“不過我的訓練方式非常艱苦,你到時候可莫要心疼。”

    “啥,心疼這兩個瓜慫?”程咬金一拍桌子,瞪眼高聲道,“你該怎麼練便怎麼練,他們若是不聽話,你就抽他們,使勁抽,往死裡抽。”

    李浩聞言狂汗,心疼程家兄弟三秒鐘,遇上這麼一個老爹,真不知道他們童年是什麼顏色的。

    這場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李浩是被陸雲背進家門的,隨行的還有程處亮和程處弼,對於跟在李浩身邊,這二人非常激動,從心眼裡講,他們非常崇拜李浩,小小年紀便做過行軍大總管,節制上萬兵馬,滅了一個國家,多威風啊,多颯啊,能跟在他身邊,足夠他們在狐朋狗友們面前吹好幾年呢,而他們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只會乾一些調戲小寡婦和偷看青樓女子洗澡的事,上不了檯面,相比之下,李浩實在太高大上了。

    李浩雖然醉了,但似乎還有一點意識,陸雲剛放下他,李浩便直著舌頭道:“金立,把程家的這兩個夯貨送到薛仁貴那兒去,讓他好好練,往死裡練。”

    “是!”金立領命,對著程家兩個兒子道,“二位少爺,請吧。”

    程處亮和程處弼不開心,他們原以為是來跟著李浩混呢,沒想到李浩轉手就把他們交給了其他人,他們能開心得起來嗎,其實開不開心不重要,因為當他們見到薛仁貴以後,已經不能用開不開心來形容了,而是崩不崩潰。

    李浩回到房間後,就睡得跟死豬一樣,陸雲、飛鷹、還有金立三人輪流值守在房間外,以防銀狐再次前來暗殺李浩。

    當天夜裡,月黑風高,長安城中一個黑影從豐樂坊悄悄出來,不斷穿街過巷,來到西市的李氏雞叉骨店外,繞至一個小巷中,翻進院牆裡,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黑影又從院牆翻了出來,賊頭賊腦地回到豐樂坊的三泰賭坊裡。

    賭坊夜間通宵營業,前廳非常熱鬧,眾賭徒在此吆喝,混亂一片,不過那黑衣人是從賭坊後門進了賭坊後院,所以並未有人發現他,他進院後便關上院門,然後長長鬆了一口氣,摘下面罩和頭罩,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正是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當於三泰從後門走進賭坊後院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忽然從牆角閃出,躡手躡腳地走到後院門前,透過門縫往裡看,原本他也沒抱多大希望,可沒想到走廊上的燈籠還挺亮,正好於三泰也在這時扯下了面罩和頭巾,讓他瞧見了面容。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看到於三泰走進房間後,蹙眉低聲沉吟:“於三泰大半夜偷偷去李氏雞叉骨店做什麼,難道有什麼貓膩?”

    原來此人是三泰賭坊的常客,今晚在此通宵賭錢,半夜在後院偷偷撒尿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從後院門偷溜出去,他就一路尾隨,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人也沒多想什麼,翻牆爬進賭坊後院,然後來到賭坊大廳繼續賭錢。

    隔日一早,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長安街道上,所有店鋪陸續開門,商販和行人漸漸充斥街頭,沒過多久,街上忽然有人驚叫:“有人暈倒了!”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臉色發紅,正在不斷抽搐,旁邊還丟著一隻硬紙袋,上面寫著“李氏雞叉骨”幾個字。

    “這邊也有人暈倒了!”不遠處又有人叫起來,眾人紛紛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症狀跟剛才的中年人一模一樣。

    一時間,街上不斷有人倒地,均都口吐白沫,症狀相似,街上頓時亂作一團,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突然變得跟他們一樣。

    倒地的人被紛紛送往附近的醫館,還有人去報了官,長安現任刺史譚文聽到消息後大吃一驚,趕忙派出衙役去辦案,尋找百姓離奇昏死的原因。

    沒過多久,就有衙役回來禀報,所有醫館的說法全都一致,那些人是中了砒霜之毒,中毒者有數百人,已有二十多人喪命,而這些人都吃了同一樣東西,那就是李氏雞叉骨。

    譚文聞言一驚,李氏雞叉骨在長安可是出了名的,誰人不知那是李浩的產業,還得到皇帝御賜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雞”,然而現在李氏雞叉骨嫌疑重大,不得不查,譚文猶豫了片刻,火速派人將此事奏報大理寺。

    大理寺卿孫伏伽接到長安刺史府的奏報後,親自帶人出動,將長安的兩家李氏雞叉骨店層層包圍,他親自帶人來到西市店。

    李氏雞叉骨店雖然有皇帝的御賜牌匾,但頂多能防止別人前來鬧事,並不代表他們能凌駕於國法之上,孫伏伽秉公執法,派人進去搜查,很快就有衙差出來禀報:“大人,在裡面發現三缸雞叉骨,其中兩缸用銀針試毒,發現有劇毒!”

    孫伏伽冷著臉道:“將店內所有人一律羈押,證物搬回大理寺,封鎖店鋪。”

    “是!”眾人紛紛火速行動,胡老漢夫婦還有幾個伙計被鎖拿出來,口中大呼冤枉,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直接被押走了。

    孫伏伽派人封了雞叉骨店後,帶著眾人回到大理寺衙門,寫了一份手令交給大理寺少卿樊正,道:“持此公文,速速帶一百人前往藍田縣侯府,拘捕藍田縣侯李浩,罪名是有售賣有毒食物嫌疑。”

    樊正聞言面露難色,問:“大人,倘若藍田縣侯反抗,那該如何處置?”

    孫伏伽想了想,道:“他若反抗,包圍侯府,同時派人回來通知本官,本官這便奏報皇上,請候聖裁。”

    “是!”樊正一聽這話,頓時心裡有底了,一陣風似地就走了。

    李浩今天一大早就派金立去長安給程咬金送了一萬貫的大禮,他心情很好,損失了一萬貫雖然有點肉疼,但能得到三大國公的支持,又豈是一萬貫能夠比的。

    就在他美滋滋地在家中一邊搧著羽扇,一邊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的時候,金立忽然氣喘吁籲地闖進了院裡,急聲大叫:“侯爺,不好了,您在長安開的店!出事了!”

    “出事?”李浩一聽出事二字,趕忙從躺椅上起來,忽然想起這畫面如此熟悉,貌似以前他每次出事的時候,都在躺椅上曬太陽,不過之前大吼大叫衝進來的都是王三,這次換成了金立,嗯,這躺椅風水不大對,該換了。

    李浩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露出慌亂之色,用羽扇指了指金立,問:“哪家店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西市的雞叉骨店!”金立道,“你的雞叉骨,吃死人了!”

    “什麼?”李浩聞言一愣,皺眉道,“雞叉骨怎麼會吃死人呢?被骨頭噎死的?”

    “不不不……”金立連連搖頭,把氣給捋順了,一口氣說道,“雞叉骨裡有毒,吃死了好多百姓,刺史府和大理寺都驚動了,大理寺卿孫伏伽親自出動,把你的雞叉骨店全給封了,而且還把西市雞叉骨店的人全部抓回大牢去了。”

    “竟有這事?”李浩聞言蹙眉,暗自沉吟,“雞叉骨有毒?莫非是有人投毒,想要陷害我,如此說來,八成是李承乾幹的,這事棘手了,西市的雞叉骨店是胡老漢夫婦打理的,他們被抓走,可如何是好…… ”

    金立這時忽然問:“侯爺,你不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 看。”李浩抬頭揚聲道,“備馬,去長安。”

    金立趕忙去備馬,然後帶著鋒刃特戰隊護送李浩去長安。

    剛行出藍田地界,就見前方有個百人騎隊飛奔而來,看服飾,竟是大理寺官差,李浩見狀一驚,暗叫糟糕,看來大理寺來逮捕自己了,畢竟雞叉骨店是他的產業,如今出事了,他必定要負責任,至於是主要責任還是次要責任,先帶回去審問了再說。

    雙方相遇停下,大理寺少卿樊正看了看李浩,拱手道:“原來是藍田縣侯,當真是巧了。”

    李浩故作糊塗,問:“閣下是?”

    樊正道:“我乃大理寺少卿樊正,奉大理寺卿孫伏伽孫大人之命,前來拘捕你,這是拘捕行文。”他說著還亮出了拘捕行文。

    李浩未動聲色,淡定地問:“我所犯何罪?”

    樊正道:“你的李氏雞叉骨店售賣摻有砒霜劇毒的食物,導致長安城內數百人中毒,已有三十四人喪命,現在還有兩百多人正在救治之中,你有重大嫌疑,孫大人必須將你拘捕,帶回大理寺候審。”

    李浩道聞言點頭道:“此事頗為蹊蹺,我願意跟你們回去,協助大理寺調查此案。”

    樊正還以為李浩會拒捕呢,沒想到他這麼配合,暗暗開心,攤手道:“那就請侯爺下馬,戴上刑具與我們回去吧。 ”

    李浩轉頭朝金立道:“你帶人先回去,好好保護侯府,千萬要小心。”

    “是。”金立頷首領命。

    李浩翻身下馬,走到樊正面前,主動獻上雙手,大理寺官差替他戴上手銬,由於李浩目前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所以沒有戴腳鐐。

    樊正剛將李浩帶到大理寺,向孫伏伽復命,孫伏伽看了看戴著手銬的李浩,雙眉緊促道:“奉陛下聖諭,將李浩移交刑部,擇日三司會審。”

    樊正驚呆了,這頂多算是個投毒案,怎麼還移交刑部,還三司會審,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李浩也驚呆了,孫伏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便解釋道:“宮中的幾個妃嬪吃了李浩的雞叉骨,也中毒了,現在還全都昏迷不醒,皇上震怒,正好遇到我去奏報此事,皇上下旨,將李浩交給刑部,並且三司會審。”

    “有毒的雞叉骨都進了皇宮了?還有妃嬪中毒了?”李浩頓時心頭一沉,這次的事情有點大了。

    這事不是一點點大,是非常大,妃嬪中毒,而且一中毒就是好幾個,一口超大的黑鍋就這麼扣在了他頭上,甩都沒法甩,李浩表示很委屈。

    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世民的想法,李世民會珍愛自己的妃嬪,但珍愛的程度有限,他最珍愛的,是自己的性命,這次吃雞叉骨的是那些妃嬪,假如自己嘴饞也來上半斤呢,那現在他豈不是要等待太醫救治,而且還不一定能救得活。

    這就是李世民的想法,在他看來,李浩的這次罪名,形同弒君,倘若他是一個昏君的話,直接什麼話都不用說,給李浩安個謀反的罪名,抄家誅九族,萬事大吉。

    好在他是李世民,也好在他看重李浩的大才,願意給李浩一次機會,把李浩移交刑部,並進行三司會審,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當然,要是查不出真相來,只能委屈李浩了。

    李浩聞言再次心頭劇震,三大國公支持自己,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力量,李浩忽然好激動,非常激動,這當真是意外之喜,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緩緩蹙起眉頭,道:“程叔叔,你們信任我,我很開心,但是皇上最厭惡結黨營私,所以咱們以後還是正常來往,在大事方面,你們不要偏袒於我,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向三位叔叔求救,否則被皇上發現了端倪,只怕不妙。”

    程咬金不禁豎起拇指讚道:“你小子,果然心思縝密,茂公也是這麼說的。”

    “如此甚好。”李浩點了點頭坐下。

    程咬金給李浩斟了半碗酒,緩緩道:“處亮和處弼這兩個不懂事的傢伙讓我操碎了心,你小子如此出色,不知可否幫我好好教導一下他們二人? ”

    李浩聞言微笑道:“這有何難,只要程叔叔將他們二人交給我,一年後,我必還你兩個脫胎換骨的兒子。”

    “當真?”程咬金雙眼發亮,顯然很激動。

    “比珍珠還真。”李浩一本正經地點頭,道,“不過我的訓練方式非常艱苦,你到時候可莫要心疼。”

    “啥,心疼這兩個瓜慫?”程咬金一拍桌子,瞪眼高聲道,“你該怎麼練便怎麼練,他們若是不聽話,你就抽他們,使勁抽,往死裡抽。”

    李浩聞言狂汗,心疼程家兄弟三秒鐘,遇上這麼一個老爹,真不知道他們童年是什麼顏色的。

    這場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李浩是被陸雲背進家門的,隨行的還有程處亮和程處弼,對於跟在李浩身邊,這二人非常激動,從心眼裡講,他們非常崇拜李浩,小小年紀便做過行軍大總管,節制上萬兵馬,滅了一個國家,多威風啊,多颯啊,能跟在他身邊,足夠他們在狐朋狗友們面前吹好幾年呢,而他們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只會乾一些調戲小寡婦和偷看青樓女子洗澡的事,上不了檯面,相比之下,李浩實在太高大上了。

    李浩雖然醉了,但似乎還有一點意識,陸雲剛放下他,李浩便直著舌頭道:“金立,把程家的這兩個夯貨送到薛仁貴那兒去,讓他好好練,往死裡練。”

    “是!”金立領命,對著程家兩個兒子道,“二位少爺,請吧。”

    程處亮和程處弼不開心,他們原以為是來跟著李浩混呢,沒想到李浩轉手就把他們交給了其他人,他們能開心得起來嗎,其實開不開心不重要,因為當他們見到薛仁貴以後,已經不能用開不開心來形容了,而是崩不崩潰。

    李浩回到房間後,就睡得跟死豬一樣,陸雲、飛鷹、還有金立三人輪流值守在房間外,以防銀狐再次前來暗殺李浩。

    當天夜裡,月黑風高,長安城中一個黑影從豐樂坊悄悄出來,不斷穿街過巷,來到西市的李氏雞叉骨店外,繞至一個小巷中,翻進院牆裡,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黑影又從院牆翻了出來,賊頭賊腦地回到豐樂坊的三泰賭坊裡。

    賭坊夜間通宵營業,前廳非常熱鬧,眾賭徒在此吆喝,混亂一片,不過那黑衣人是從賭坊後門進了賭坊後院,所以並未有人發現他,他進院後便關上院門,然後長長鬆了一口氣,摘下面罩和頭罩,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的臉,正是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當於三泰從後門走進賭坊後院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忽然從牆角閃出,躡手躡腳地走到後院門前,透過門縫往裡看,原本他也沒抱多大希望,可沒想到走廊上的燈籠還挺亮,正好於三泰也在這時扯下了面罩和頭巾,讓他瞧見了面容。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看到於三泰走進房間後,蹙眉低聲沉吟:“於三泰大半夜偷偷去李氏雞叉骨店做什麼,難道有什麼貓膩?”

    原來此人是三泰賭坊的常客,今晚在此通宵賭錢,半夜在後院偷偷撒尿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從後院門偷溜出去,他就一路尾隨,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人也沒多想什麼,翻牆爬進賭坊後院,然後來到賭坊大廳繼續賭錢。

    隔日一早,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長安街道上,所有店鋪陸續開門,商販和行人漸漸充斥街頭,沒過多久,街上忽然有人驚叫:“有人暈倒了!”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臉色發紅,正在不斷抽搐,旁邊還丟著一隻硬紙袋,上面寫著“李氏雞叉骨”幾個字。

    “這邊也有人暈倒了!”不遠處又有人叫起來,眾人紛紛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症狀跟剛才的中年人一模一樣。

    一時間,街上不斷有人倒地,均都口吐白沫,症狀相似,街上頓時亂作一團,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突然變得跟他們一樣。

    倒地的人被紛紛送往附近的醫館,還有人去報了官,長安現任刺史譚文聽到消息後大吃一驚,趕忙派出衙役去辦案,尋找百姓離奇昏死的原因。

    沒過多久,就有衙役回來禀報,所有醫館的說法全都一致,那些人是中了砒霜之毒,中毒者有數百人,已有二十多人喪命,而這些人都吃了同一樣東西,那就是李氏雞叉骨。

    譚文聞言一驚,李氏雞叉骨在長安可是出了名的,誰人不知那是李浩的產業,還得到皇帝御賜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雞”,然而現在李氏雞叉骨嫌疑重大,不得不查,譚文猶豫了片刻,火速派人將此事奏報大理寺。

    大理寺卿孫伏伽接到長安刺史府的奏報後,親自帶人出動,將長安的兩家李氏雞叉骨店層層包圍,他親自帶人來到西市店。

    李氏雞叉骨店雖然有皇帝的御賜牌匾,但頂多能防止別人前來鬧事,並不代表他們能凌駕於國法之上,孫伏伽秉公執法,派人進去搜查,很快就有衙差出來禀報:“大人,在裡面發現三缸雞叉骨,其中兩缸用銀針試毒,發現有劇毒!”

    孫伏伽冷著臉道:“將店內所有人一律羈押,證物搬回大理寺,封鎖店鋪。”

    “是!”眾人紛紛火速行動,胡老漢夫婦還有幾個伙計被鎖拿出來,口中大呼冤枉,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直接被押走了。

    孫伏伽派人封了雞叉骨店後,帶著眾人回到大理寺衙門,寫了一份手令交給大理寺少卿樊正,道:“持此公文,速速帶一百人前往藍田縣侯府,拘捕藍田縣侯李浩,罪名是有售賣有毒食物嫌疑。”

    樊正聞言面露難色,問:“大人,倘若藍田縣侯反抗,那該如何處置?”

    孫伏伽想了想,道:“他若反抗,包圍侯府,同時派人回來通知本官,本官這便奏報皇上,請候聖裁。”

    “是!”樊正一聽這話,頓時心裡有底了,一陣風似地就走了。

    李浩今天一大早就派金立去長安給程咬金送了一萬貫的大禮,他心情很好,損失了一萬貫雖然有點肉疼,但能得到三大國公的支持,又豈是一萬貫能夠比的。

    就在他美滋滋地在家中一邊搧著羽扇,一邊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的時候,金立忽然氣喘吁籲地闖進了院裡,急聲大叫:“侯爺,不好了,您在長安開的店!出事了!”

    “出事?”李浩一聽出事二字,趕忙從躺椅上起來,忽然想起這畫面如此熟悉,貌似以前他每次出事的時候,都在躺椅上曬太陽,不過之前大吼大叫衝進來的都是王三,這次換成了金立,嗯,這躺椅風水不大對,該換了。

    李浩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露出慌亂之色,用羽扇指了指金立,問:“哪家店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西市的雞叉骨店!”金立道,“你的雞叉骨,吃死人了!”

    “什麼?”李浩聞言一愣,皺眉道,“雞叉骨怎麼會吃死人呢?被骨頭噎死的?”

    “不不不……”金立連連搖頭,把氣給捋順了,一口氣說道,“雞叉骨裡有毒,吃死了好多百姓,刺史府和大理寺都驚動了,大理寺卿孫伏伽親自出動,把你的雞叉骨店全給封了,而且還把西市雞叉骨店的人全部抓回大牢去了。”

    “竟有這事?”李浩聞言蹙眉,暗自沉吟,“雞叉骨有毒?莫非是有人投毒,想要陷害我,如此說來,八成是李承乾幹的,這事棘手了,西市的雞叉骨店是胡老漢夫婦打理的,他們被抓走,可如何是好……”

    金立這時忽然問:“侯爺,你不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看看。”李浩抬頭揚聲道,“備馬,去長安。”

    金立趕忙去備馬,然後帶著鋒刃特戰隊護送李浩去長安。

    剛行出藍田地界,就見前方有個百人騎隊飛奔而來,看服飾,竟是大理寺官差,李浩見狀一驚,暗叫糟糕,看來大理寺來逮捕自己了,畢竟雞叉骨店是他的產業,如今出事了,他必定要負責任,至於是主要責任還是次要責任,先帶回去審問了再說。

    雙方相遇停下,大理寺少卿樊正看了看李浩,拱手道:“原來是藍田縣侯,當真是巧了。”

    李浩故作糊塗,問:“閣下是?”

    樊正道:“我乃大理寺少卿樊正,奉大理寺卿孫伏伽孫大人之命,前來拘捕你,這是拘捕行文。”他說著還亮出了拘捕行文。

    李浩未動聲色,淡定地問:“我所犯何罪?”

    樊正道:“你的李氏雞叉骨店售賣摻有砒霜劇毒的食物,導致長安城內數百人中毒,已有三十四人喪命,現在還有兩百多人正在救治之中,你有重大嫌疑,孫大人必須將你拘捕,帶回大理寺候審。”

    李浩道聞言點頭道:“此事頗為蹊蹺,我願意跟你們回去,協助大理寺調查此案。”

    樊正還以為李浩會拒捕呢,沒想到他這麼配合,暗暗開心,攤手道:“那就請侯爺下馬,戴上刑具與我們回去吧。”

    李浩轉頭朝金立道:“你帶人先回去,好好保護侯府,千萬要小心。”

    “是。”金立頷首領命。

    李浩翻身下馬,走到樊正面前,主動獻上雙手,大理寺官差替他戴上手銬,由於李浩目前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所以沒有戴腳鐐。

    樊正剛將李浩帶到大理寺,向孫伏伽復命,孫伏伽看了看戴著手銬的李浩,雙眉緊促道:“奉陛下聖諭,將李浩移交刑部,擇日三司會審。”

    樊正驚呆了,這頂多算是個投毒案,怎麼還移交刑部,還三司會審,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李浩也驚呆了,孫伏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便解釋道:“宮中的幾個妃嬪吃了李浩的雞叉骨,也中毒了,現在還全都昏迷不醒,皇上震怒,正好遇到我去奏報此事,皇上下旨,將李浩交給刑部,並且三司會審。”

    “有毒的雞叉骨都進了皇宮了?還有妃嬪中毒了?”李浩頓時心頭一沉,這次的事情有點大了。

    這事不是一點點大,是非常大,妃嬪中毒,而且一中毒就是好幾個,一口超大的黑鍋就這麼扣在了他頭上,甩都沒法甩,李浩表示很委屈。

    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世民的想法,李世民會珍愛自己的妃嬪,但珍愛的程度有限,他最珍愛的,是自己的性命,這次吃雞叉骨的是那些妃嬪,假如自己嘴饞也來上半斤呢,那現在他豈不是要等待太醫救治,而且還不一定能救得活。

    這就是李世民的想法,在他看來,李浩的這次罪名,形同弒君,倘若他是一個昏君的話,直接什麼話都不用說,給李浩安個謀反的罪名,抄家誅九族,萬事大吉。

    好在他是李世民,也好在他看重李浩的大才,願意給李浩一次機會,把李浩移交刑部,並進行三司會審,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當然,要是查不出真相來,只能委屈李浩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3
239章:虛偽的李泰






    李浩被移交刑部大牢,同時,刑部開始派人偵辦調查這次案件,按照刑部的正常程序,疑犯入刑部大牢後,先是審訊,同時派人在外蒐集證據,如果疑犯不老實交代,那就刑訊,所以官場上有句話:進入刑部大牢,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過刑部這次並沒有按正常程序來,因為李世民特別叮囑刑部尚書,不可對李浩刑訊,有李世民這句話,刑部有點頭大,他們也看出來了,雖然李浩這次犯的事有點大,但李世民還是願意袒護他。

    其實這也算不上袒護,李世民只不過怕李浩是被冤枉的,倘若李浩是被冤枉的,那肯定不能用刑,否則他將永遠失去李浩,這話說得有點羞恥,感覺有點背背山,但卻是事實。

    李浩如果是冤枉的,刑訊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屈打成招,李浩成為犯人,就算不處死,也是發配的份。第二個結果就是李浩咬緊牙關忍受刑罰,不肯招認,就算最後真相大白,李浩的身體也不一定扛得住刑部的酷刑,就算扛得住刑部的酷刑,他心中也會怨恨,還如何效力於他們老李家。

    李世民冷靜下來後,站在甘露殿前的廣場上,雙眉緊蹙地散步,他也在為李浩憂心,他感覺這件事似乎跟李浩無關,但是,萬事講證據,就算他要赦免李浩,也需要證據,否則怎麼堵住眾大臣的悠悠之口。

    李浩是第二個進入刑部大牢後沒有被刑訊的,第一個是侯君集,自從侯君集從高昌回來後,就被拿入了刑部大牢,至今還未出獄,現在李浩也進來了。

    人們常說最堅固的友誼莫過於: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仔細算來,一起坐牢也算是同窗,大家都是獄友嘛,侯君集和李浩還一起打過仗,而且不止一次,出征吐谷渾,李浩在的鄯善道行軍中做火頭軍,侯君集是積石道行軍總管,而且鄯善道行軍和積石道行軍都是一起行動,走的同一條路線,勉強算一次戰友了。

    如果那一次只能勉強算戰友,那麼出征高昌的這次,兩人就算是真正的戰友了,而且兩人還是各自行軍的行軍大總管,一起商量戰術,一起配合攻下高昌,基情滿滿。

    既是戰友,又是獄友,按理說兩人的關係應該蜜裡調油,然而他們兩人都不想理對方,侯君集認為李浩得罪了太子,沒有好下場,李浩則認為侯君集最終會造反,也沒好下場,所以原本應該是好朋友的兩個人互相嫌棄,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當李浩被帶入刑部大牢的時候,路過侯君集的牢間前,侯君集忽然叫了聲:“站住!”

    李浩被這一聲叫嚇了一跳,押送他的兩個獄吏也聞聲停下,李浩轉頭一看,只見牢間裡一個身穿囚服的漢子正瞪眼瞧著自己,仔細一看,竟是侯君集,攻滅高昌的兩個最高指揮官竟在刑部大牢裡碰頭了,李浩忽然覺得世事真的太難料了。

    “喲,這不是藍田縣侯,庭州刺史,庭州折衝都尉,柳谷道行軍大總管李浩李大人嘛。”侯君集冷笑一聲,說出了一長串的名頭,言語之中盡是譏諷之意,“你怎麼也被抓來這裡了?”

    對於李浩,侯君集本就沒有好感,回長安的時候,同樣都是攻滅高昌的大功臣,李浩受盡封賞,出盡風頭,而他什麼賞賜沒有,還被打入大牢,他心中非常不平衡,非常怨恨,最怨恨的當然是李世民,其次就是李浩,誰讓他那麼出風頭的。

    李浩也聽出了他話中的譏諷之意,一臉疑惑地望著身旁的兩個獄吏,問:“這位是?”

    李浩這一招很絕,裝不認識,意思就是你壓根就沒在我眼裡存在過,過目就忘的那種,這才是瞧不起人的最高境界。

    “哼!”侯君集重重哼了一聲,兩眼瞪得滾圓。

    一個獄吏道:“這是原兵部尚書侯君集。”

    “哦!是原--兵部尚書侯大人啊!幸會幸會!”李浩一臉賤笑,把“原”字拖得很長。

    “小子莫張狂。”侯君集冷冷道,“你與老夫不同,皇上關押老夫只是敲打一二,你毫無根基可言,進了這裡,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李浩挑眉問:“我如果要是能出去呢?”

    侯君集冷笑:“出去不是發配就是砍頭。”

    “呵呵。”李浩冷笑一聲,懶得與他多說,轉頭對兩個獄吏道,“二位小哥,我的牢間在哪?”

    “就前面這間。”其中一個獄吏指著侯君集隔壁的牢間。

    李浩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這是要搞事情嗎,為什麼偏偏就把他關在侯君集隔壁,他現在感覺自己坐牢估計跟侯君集也有關係,這造反派的風水有問題,跟他一起打了個仗,自己現在就坐牢了,肯定是受他磁場影響。

    李浩很無奈,還是在侯君集隔壁的牢間住下了,還好,侯君集只是偶爾拿眼神剜他,並沒有說太多廢話,李浩直接懶得看他,用後腦勺對著他,不過他總是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有一種被人窺探的不安,很鬧心。

    李浩剛入住刑部大牢的當晚,一個重量級人物來探望他了,刑部大牢一般是禁止探監的,特別是定罪前的疑犯,然而這個人真的是重量級人物,無論身份還是體重都很重,所以他很順利地就進了刑部大牢,這個人就是魏王李泰。

    李泰為何想起來探監李浩,這要說到一個人,魏王府的廚房採辦,田六,田六今年三十多歲,在魏王府負責替廚房買菜,這是個油水很高的差事,但由於他身染賭博惡習,所以一直都沒能積攢下什麼錢財,反而欠了一屁股債,而他最大的債主,就是三泰賭坊。

    昨晚他在三泰賭坊通宵賭錢,半夜撒尿的時候發現有黑衣人偷偷從賭坊後院出去,他一路尾隨,竟發現那黑衣人潛入西市的李氏雞叉骨店,在裡面逗留了約有半柱香的工夫才出來,回來後他還發現了那黑衣人身份,就是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當時他也沒多想,繼續賭錢,可今早發生了雞叉骨中毒事件後,他頓時醒悟過來,這件事肯定跟於三泰有關,他想弄死於三泰,這樣自己跟三泰賭坊的債務就一筆勾銷了,他左思右想之下,只能把這條消息告訴魏王,想碰碰運氣,沒想到他運氣不錯,魏王聽到這個消息後欣喜若狂,當即就賞了他一百貫錢,然後派人開始監視三泰賭坊。

    當天下午就有人匯報李泰,說有個東宮署官賊頭賊腦地進了三泰賭坊,秘密會見了於三泰,一聽到這個消息,李泰頓時是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沒想到太子又對李浩動手了,這件事無論最後誰遭殃,對他來說都是好事一件,他表示喜聞樂見。

    正好杜楚客來見李泰,李泰將此事告訴杜楚客,杜楚客仔細想了許久後,告訴他,應該幫助李浩對付太子,畢竟太子才是他最大的敵人,只要搶到皇位,還愁對付不了李浩嗎?

    李浩聞言頓時肥腦袋連點,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立刻派人去行動起來,去豐樂坊蹲點,準備悄無聲息地拿下於三泰,而他自己則來到大理寺監牢,探望一下李浩,先給他來個下馬威,雖然暫時還不能跟李浩算總賬,但怎麼也得收點利息吧。

    李泰在獄長的引路下來到了李浩和侯君集的牢房前,李泰有點懵,他沒想到李浩和侯君集居然是鄰居,侯君集見魏王駕到,趕忙跪地磕頭行禮:“臣侯君集叩見魏王殿下。”

    侯君集已被削官奪爵,按理說已經不能自稱為臣了,可他叫順口了,一時間忘記改口,李泰也不在意這些,拱手還了一禮,道:“泰拜見候叔叔。”

    侯君集是開國元老,也是他長輩,雖然現在身處獄中,但他也知曉,這只是他父皇的敲打警戒,侯君集遲早會放出來,所以他不敢對侯君集倨傲,想要奪得太子位置,就要跟朝中所有重臣打好關係,這一點,他一直做得很完美,李浩只是個意外,況且李浩也不算是朝廷重臣,至少現在還不是。

    見李泰如此彬彬有禮,侯君集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起身問:“不知殿下身入大獄,有何要事?”

    李泰剛想說是來找李浩的,可轉念一想,不能這樣說,這樣豈不是會讓侯君集很尷尬,侯君集怎麼說也是開國元勳,官居正三品,爵封國公,李浩算啥,小小的八品寺卿,藍田縣侯,倘若自己說是來找李浩的,那不是在打侯君集的臉嗎。

    李泰毫不猶豫地就笑瞇瞇道:“泰特地來探望侯叔叔的。”

    “啊。”侯君集受寵若驚,趕忙躬身道,“怎敢叫殿下親自來獄中探望,侯君集該死。 ”

    “侯叔叔言重了。”李泰擺手微笑道,“侯叔叔勞苦功高,而且向來剛直,雖官居三品,爵封國公,家中卻依舊清苦,這次只是犯了點小錯,是父皇罰重了。”

    侯君集的家境確實不大好,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很本分,倒不是說他是個本分的人,而是身在長安,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呢,他不得不本分,只能靠著一點死工資還有莊戶田產養家糊口,然而一個國公府的開銷是很大的,那點收入真的太低了。

    出征高昌是他第一次擔任行軍大總管,他膨脹了,看到高昌黃金鋪就的宮殿,他心動了,還有高昌國庫中那堆成山一樣的黃金,他再也無法堅守本心,他就想了,我身為大唐開國元勳,朝廷重臣,為什麼卻要過著如此清苦的日子,這不公平,高昌這些蠻夷小國的國王在我面前都只是蝦米一樣的存在,他們卻坐擁金山,憑什麼!正因為這種極端的想法,他伸出了罪惡的魔爪,將自己引向深淵。

    侯君集被關進刑部大牢之後,心中一直很憤懣,感覺這個世界都是滿滿的惡意,自己才是善良的天使,美麗的天使犯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錯誤,卻要受如此重的懲罰,不公平,自己剛剛立下了滅國大功呢!

    而如今李泰一席話,說到了他心坎中,他再也忍不住,眼圈竟然有點泛紅。

    李浩一直在旁邊的牢間裡默默地看著,默默地聽著,看到侯君集感動得模樣,他不得不感嘆,李泰還是挺會招攬人心的,不過……太虛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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