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415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3
240章:牢中暗語






    李浩看人還是挺準的,李泰這個人雖然很有學識,但確實很虛偽,他對朝中所有大臣都彬彬有禮,表現得很有風度,其實心胸跟針眼差不多大,說他是偽君子,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他。

    就為了討好侯君集,李泰跟侯君集扯了半天的蛋,最後終於找了個藉口結束話題,假裝閑庭信步似地來到李浩牢間外,裝模作樣地笑道:“喲,這不是藍田縣侯李浩嗎?”

    李浩原本在假裝睡覺,但李泰都點名道姓了,他也不能再裝下去了,伸個懶腰起身,打著呵欠轉頭看了李泰一眼,立刻裝作受寵若驚的模樣,高聲道:“喲!這誰呀!這是誰呀!這不是魏王嗎!魏王你好,你好……”說著來到牢欄前,伸手穿過牢欄,抓住李泰的胖手一頓握。

    李泰一臉懵逼,他們這些臣子見到自己不是應該行禮嗎,李浩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對自己行禮?

    李浩還真的不想給他行禮,畢竟大家有仇怨來的,雖然李浩不是小心眼,但李浩知道,以李泰的小心眼,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無法緩和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原本已經僵硬的關係更僵硬點吧。

    李泰想要責問李浩為什麼不行禮,但轉念想到自己是來跟李浩聯盟的,就不再跟他計較這些虛的,負手昂頭道:“本王來獄中探望侯君集,順便來看看你。”

    “哦,是嗎?”李浩笑嘻嘻道,“魏王既然已經看過微臣了,又探望過侯大人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才見面就攆人走,李浩很不給李泰面子,李泰雙眉一擰,很不開心地冷哼:“這裡是刑部大牢,不是你的藍田縣侯府,本王想待多久,便待多久,你管得著嗎!”

    李浩故意裝傻:“哦,原來魏王喜歡待在牢裡啊。”

    李泰皺眉冷聲道:“李浩,你都落到如此境地了,還敢嘴硬!”

    李浩呵呵一笑:“呵呵,魏王莫怪,下臣這張嘴就是賤,連皇上都說下臣是個混賬呢。”

    “哼。”李泰用力瞪了他一眼,很是鬱悶,他自己都說自己嘴賤了,還說自己是個混賬,李泰還能說什麼,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李浩又打了個呵欠,道:“魏王喜歡待在牢裡,那就慢慢待著吧,下臣再去睡會兒,剛才夢中正跟好幾個美女纏綿呢,得趕緊將夢續上……”他說著就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站住!”李泰瞪眼喝道,“本王有話問你!”

    “哦?”李浩眨了眨眼,點頭,“魏王有話儘管問。”

    李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李浩附耳過來,李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本王知道是誰下的毒,還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李浩聞言心頭一顫,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地問: “魏王忽然來和我說這話,是何用意呢?”

    李泰嘿嘿一笑道:“只要你跪下磕幾個頭,向本王道歉,承認之前對本王無禮,求本王救你,並答應以後供本王驅使,本王立刻就可以幫你洗脫嫌疑,救你出來。”

    “你要挾我?”李浩瞇眼望著李泰。

    李泰一臉坏笑地點頭:“沒錯,本王就是威脅你。”模樣甚是倨傲。

    “呵呵。”李浩冷笑搖頭,緩緩直起腰來,大聲道,“魏王,你是個聰明人,但你看人的眼光真的太糟糕了,我李浩既然能領四千之兵據守邊陲孤城,拒七萬胡馬於庭州城外,你認為我會是軟骨頭的人嗎?”

    之前他們二人一直小聲談話,侯君集雖然很好奇,但聽不見,此刻李浩忽然如此大聲,侯君集聽到後不禁皺眉,原來李泰是專門來找李浩的,跟自己扯大半天沒有營養的話,全是敷衍自己呢,虧自己還如此感動,他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原本還打算改投李泰那邊呢,現在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

    李泰沒想到李浩居然是這種反應,而且還大聲嚷嚷出來,驚愣了片刻,雙眉一擰,厲聲喝道:“李浩,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李浩出了名的不要臉!”李浩也懶得在跟他虛與委蛇,直接大聲懟上去,“魏王殿下若想誠心幫助李浩,李浩感激不盡,但想要威脅李浩,呵呵,殿下請回吧。”

    他一聲說罷,牢中一片安靜,所有牢房中的犯人都震驚地望著這邊,感覺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居然對魏王如此無禮,不要命了嗎,就連侯君集都瞠目結舌,暗暗猜想李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李泰很生氣,他終於理解為什麼他的太子皇兄會如此憎恨李浩了,因為這貨確實討厭,非常討厭,自己明明是來幫他的,他連一點小小的讓步都不肯,太不給面子了,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就是浪費口水和時間,瞪眼冷哼:“那你就等著處斬和發配吧!”說完猛一甩袖,憤憤離去。

    望著李泰離去的背影,李浩冷哼了一聲,輕聲自語:“知道幕後指使?呵呵,我難道不知道嗎,想要招賢納士還端著個架子,踩踏別人的尊嚴,難怪你是個失敗者。”

    李泰剛走出刑部大牢,就看到門口有人在破口大罵,竟是程咬金正在口沫橫飛地噴那幾個大牢守衛,程咬金背後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面容冷峻,不苟言笑,似乎是個高手,這人就是陸雲。

    一見李泰出來,程咬金立刻罷口,和眾人一起朝李泰行禮,李泰趕忙收整情緒,朝程咬金拱手還禮,彬彬有禮地問:“盧國公這是在做什麼?”

    程咬金滿面憂色道:“魏王殿下,老臣那侄兒李浩被關入刑部大牢了,老臣想進去瞧瞧他,這幫狗東西竟然攔著老臣,不讓老臣進去,真有意思,難道老臣還會劫獄不成!”

    “盧國公言重了。”李泰擺手微笑道,“他們也是職責所在,不敢馬虎。”

    他又轉頭朝那兩個守衛道:“盧國公何等身份,入刑部大牢探望一下他侄兒,也不是什麼過分之舉,你們又何必墨守成規呢。”

    那守衛隊正抱拳低頭道:“魏王恕罪,盧國公恕罪,這是刑部的規矩,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

    李泰見程咬金滿面都是焦急之色,頓時又想向程咬金示好,便挑眉問那隊正:“哦?既然是刑部大牢的規矩,那為何方才本王進去,你們沒有阻攔?”

    “這……”那隊長聞言頓時語塞,是啊,剛才李泰進去的時候,他們因為李泰的超然身份,沒有阻攔,現在程咬金要進去,他們就攔住,樣的雙重標準不太好解釋呢。

    李泰緩緩道:“放盧國公進去吧,出了事情,本王擔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隊正也很無奈,只能道:“卑職謹遵魏王的意思,不過只能有一人進去,而且需有獄吏跟隨。”

    “可以。”程咬金點了點頭,朝身後陸雲招了招手,道,“陸雲,你進去。”

    “是。”陸雲大步走進了刑部大牢。

    李泰頓時傻眼,程咬金吵吵得那麼厲害,最後卻讓看似隨從一樣的陸雲進去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使,茫然地望著程咬金,問:“盧國公,為何你不親自進去探望,要讓這人進去?”

    “呵呵。”程咬金乾笑道,“殿下,李浩那個混賬,嘴上從來不把門,說不上幾句就會惹老臣生氣,老臣怕到時候忍不住想抽他。”

    李泰是個聰明人,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這特麼的是什麼破藉口,也太敷衍了,還有,呵呵是幾個意思,為何聽起來如此讓人討厭,還如此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卻換來了程咬金如此敷衍的回答,李泰很不開心,蹙眉不悅道:“盧國公,你是不是以為本王很好騙?”

    程咬金聞言一怔,立刻明白了他話中意思,一陣尷尬,隨即道:“魏王莫惱,其實方才那位是李浩的貼身護衛,叫做陸雲,他是受李浩家人之托前來探監李浩的,老臣雖然也想見李浩,可老臣就算再著急,也不及李浩的家人著急,既然只能有一人進去,老臣索性便讓陸雲進去,等陸雲出來了,老臣向陸雲打聽一下李浩的境況,便可安心了。”

    李泰聞言點了點頭,程咬金這次的解釋才叫合情合理,讓他滿意,不過看到李浩人緣如此好,居然讓程咬金如此 憂,他還是不太開心,畢竟大家他剛被李浩懟完,然而不開心又怎麼樣呢,他又不能左右程咬金的心思,於是他只能拱了拱手,道:“那盧國公就在此等那陸雲出來了,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老臣恭送殿下。”程咬金拱手相送,李泰點了點頭,就此離開。

    陸雲進入牢中後,獄吏帶著他來到李浩牢間外,並且一直站在旁邊監視,生怕他們有何不軌言行。

    李浩真的又回到床上補覺去了,陸雲手扶牢欄叫了聲:“少爺,我來看你了。”

    李浩聞聲一陣激動,起身看到陸雲和守在一旁的獄吏,暗自壓抑喜悅之情,神色淡然地走了過去,問:“有沒有帶吃的來?”

    陸雲搖頭:“沒有,怕有人在食物裡下砒霜,毒害少爺。”

    李浩點了點頭,陸雲這是在用暗語提示他,雞叉骨裡下的毒是砒霜,於是他便道:“在藥舖購買砒霜可是要做登記的,哪有那麼多砒霜可以買。”

    陸雲也聽明白了李浩的意思,他讓自己沿著砒霜的線索去查,而且這次下毒事件所用的砒霜很多,不可能一次性買到,那麼就說明可能是在不同的藥店買的砒霜,整合到一起,此乃化零為整的方法。

    陸雲點了點頭,問:“少爺,可有什麼事託我去辦的?”

    李浩道:“我叫盧國公一聲叔叔,你去求他幫忙,讓他幫我跟皇上說說好話,就算救不了我,起碼也得幫我減輕一點罪責。”

    “是。”陸雲頷首,陸雲收到了李浩的最後一條暗語,此事可能需要程咬金幫忙。

    李浩看人還是挺準的,李泰這個人雖然很有學識,但確實很虛偽,他對朝中所有大臣都彬彬有禮,表現得很有風度,其實心胸跟針眼差不多大,說他是偽君子,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他。

    就為了討好侯君集,李泰跟侯君集扯了半天的蛋,最後終於找了個藉口結束話題,假裝閑庭信步似地來到李浩牢間外,裝模作樣地笑道:“喲,這不是藍田縣侯李浩嗎?”

    李浩原本在假裝睡覺,但李泰都點名道姓了,他也不能再裝下去了,伸個懶腰起身,打著呵欠轉頭看了李泰一眼,立刻裝作受寵若驚的模樣,高聲道:“喲!這誰呀!這是誰呀!這不是魏王嗎!魏王你好,你好……”說著來到牢欄前,伸手穿過牢欄,抓住李泰的胖手一頓握。

    李泰一臉懵逼,他們這些臣子見到自己不是應該行禮嗎,李浩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對自己行禮?

    李浩還真的不想給他行禮,畢竟大家有仇怨來的,雖然李浩不是小心眼,但李浩知道,以李泰的小心眼,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無法緩和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原本已經僵硬的關係更僵硬點吧。

    李泰想要責問李浩為什麼不行禮,但轉念想到自己是來跟李浩聯盟的,就不再跟他計較這些虛的,負手昂頭道:“本王來獄中探望侯君集,順便來看看你。”

    “哦,是嗎?”李浩笑嘻嘻道,“魏王既然已經看過微臣了,又探望過侯大人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才見面就攆人走,李浩很不給李泰面子,李泰雙眉一擰,很不開心地冷哼:“這裡是刑部大牢,不是你的藍田縣侯府,本王想待多久,便待多久,你管得著嗎!”

    李浩故意裝傻:“哦,原來魏王喜歡待在牢裡啊。”

    李泰皺眉冷聲道:“李浩,你都落到如此境地了,還敢嘴硬!”

    李浩呵呵一笑:“呵呵,魏王莫怪,下臣這張嘴就是賤,連皇上都說下臣是個混賬呢。”

    “哼。”李泰用力瞪了他一眼,很是鬱悶,他自己都說自己嘴賤了,還說自己是個混賬,李泰還能說什麼,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李浩又打了個呵欠,道:“魏王喜歡待在牢裡,那就慢慢待著吧,下臣再去睡會兒,剛才夢中正跟好幾個美女纏綿呢,得趕緊將夢續上……”他說著就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站住!”李泰瞪眼喝道,“本王有話問你!”

    “哦?”李浩眨了眨眼,點頭,“魏王有話儘管問。”

    李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李浩附耳過來,李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本王知道是誰下的毒,還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李浩聞言心頭一顫,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地問: “魏王忽然來和我說這話,是何用意呢?”

    李泰嘿嘿一笑道:“只要你跪下磕幾個頭,向本王道歉,承認之前對本王無禮,求本王救你,並答應以後供本王驅使,本王立刻就可以幫你洗脫嫌疑,救你出來。”

    “你要挾我?”李浩瞇眼望著李泰。

    李泰一臉坏笑地點頭:“沒錯,本王就是威脅你。”模樣甚是倨傲。

    “呵呵。”李浩冷笑搖頭,緩緩直起腰來,大聲道,“魏王,你是個聰明人,但你看人的眼光真的太糟糕了,我李浩既然能領四千之兵據守邊陲孤城,拒七萬胡馬於庭州城外,你認為我會是軟骨頭的人嗎?”

    之前他們二人一直小聲談話,侯君集雖然很好奇,但聽不見,此刻李浩忽然如此大聲,侯君集聽到後不禁皺眉,原來李泰是專門來找李浩的,跟自己扯大半天沒有營養的話,全是敷衍自己呢,虧自己還如此感動,他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原本還打算改投李泰那邊呢,現在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

    李泰沒想到李浩居然是這種反應,而且還大聲嚷嚷出來,驚愣了片刻,雙眉一擰,厲聲喝道:“李浩,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李浩出了名的不要臉!”李浩也懶得在跟他虛與委蛇,直接大聲懟上去,“魏王殿下若想誠心幫助李浩,李浩感激不盡,但想要威脅李浩,呵呵,殿下請回吧。”

    他一聲說罷,牢中一片安靜,所有牢房中的犯人都震驚地望著這邊,感覺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居然對魏王如此無禮,不要命了嗎,就連侯君集都瞠目結舌,暗暗猜想李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李泰很生氣,他終於理解為什麼他的太子皇兄會如此憎恨李浩了,因為這貨確實討厭,非常討厭,自己明明是來幫他的,他連一點小小的讓步都不肯,太不給面子了,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就是浪費口水和時間,瞪眼冷哼:“那你就等著處斬和發配吧!”說完猛一甩袖,憤憤離去。

    望著李泰離去的背影,李浩冷哼了一聲,輕聲自語:“知道幕後指使?呵呵,我難道不知道嗎,想要招賢納士還端著個架子,踩踏別人的尊嚴,難怪你是個失敗者。”

    李泰剛走出刑部大牢,就看到門口有人在破口大罵,竟是程咬金正在口沫橫飛地噴那幾個大牢守衛,程咬金背後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面容冷峻,不苟言笑,似乎是個高手,這人就是陸雲。

    一見李泰出來,程咬金立刻罷口,和眾人一起朝李泰行禮,李泰趕忙收整情緒,朝程咬金拱手還禮,彬彬有禮地問:“盧國公這是在做什麼?”

    程咬金滿面憂色道:“魏王殿下,老臣那侄兒李浩被關入刑部大牢了,老臣想進去瞧瞧他,這幫狗東西竟然攔著老臣,不讓老臣進去,真有意思,難道老臣還會劫獄不成!”

    “盧國公言重了。”李泰擺手微笑道,“他們也是職責所在,不敢馬虎。”

    他又轉頭朝那兩個守衛道:“盧國公何等身份,入刑部大牢探望一下他侄兒,也不是什麼過分之舉,你們又何必墨守成規呢。”

    那守衛隊正抱拳低頭道:“魏王恕罪,盧國公恕罪,這是刑部的規矩,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

    李泰見程咬金滿面都是焦急之色,頓時又想向程咬金示好,便挑眉問那隊正:“哦?既然是刑部大牢的規矩,那為何方才本王進去,你們沒有阻攔 ?”

    “這……”那隊長聞言頓時語塞,是啊,剛才李泰進去的時候,他們因為李泰的超然身份,沒有阻攔,現在程咬金要進去,他們就攔住,這樣的雙重標準不太好解釋呢。

    李泰緩緩道:“放盧國公進去吧,出了事情,本王擔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隊正也很無奈,只能道:“卑職謹遵魏王的意思,不過只能有一人進去,而且需有獄吏跟隨。”

    “可以。”程咬金點了點頭,朝身後陸雲招了招手,道,“陸雲,你進去。”

    “是。”陸雲大步走進了刑部大牢。

    李泰頓時傻眼,程咬金吵吵得那麼厲害,最後卻讓看似隨從一樣的陸雲進去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使,茫然地望著程咬金,問:“盧國公,為何你不親自進去探望,要讓這人進去?”

    “呵呵。”程咬金乾笑道,“殿下,李浩那個混賬,嘴上從來不把門,說不上幾句就會惹老臣生氣,老臣怕到時候忍不住想抽他。”

    李泰是個聰明人,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這特麼的是什麼破藉口,也太敷衍了,還有,呵呵是幾個意思,為何聽起來如此讓人討厭,還如此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卻換來了程咬金如此敷衍的回答,李泰很不開心,蹙眉不悅道:“盧國公,你是不是以為本王很好騙?”

    程咬金聞言一怔,立刻明白了他話中意思,一陣尷尬,隨即道:“魏王莫惱,其實方才那位是李浩的貼身護衛,叫做陸雲,他是受李 浩家人之託前來探監李浩的,老臣雖然也想見李浩,可老臣就算再著急,也不及李浩的家人著急,既然只能有一人進去,老臣索性便讓陸雲進去,等陸雲出來了,老臣向陸雲打聽一下李浩的境況,便可安心了。”

    李泰聞言點了點頭,程咬金這次的解釋才叫合情合理,讓他滿意,不過看到李浩人緣如此好,居然讓程咬金如此擔憂,他還是不太開心,畢竟大家他剛被李浩懟完,然而不開心又怎麼樣呢,他又不能左右程咬金的心思,於是他只能拱了拱手,道: “那盧國公就在此等那陸雲出來了,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老臣恭送殿下。”程咬金拱手相送,李泰點了點頭,就此離開。

    陸雲進入牢中後,獄吏帶著他來到李浩牢間外,並且一直站在旁邊監視,生怕他們有何不軌言行。

    李浩真的又回到床上補覺去了,陸雲手扶牢欄叫了聲:“少爺,我來看你了。”

    李浩聞聲一陣激動,起身看到陸雲和守在一旁的獄吏,暗自壓抑喜悅之情,神色淡然地走了過去,問:“有沒有帶吃的來?”

    陸雲搖頭:“沒有,怕有人在食物裡下砒霜,毒害少爺。”

    李浩點了點頭,陸雲這是在用暗語提示他,雞叉骨裡下的毒是砒霜,於是他便道:“在藥舖購買砒霜可是要做登記的,哪有那麼多砒霜可以買。”

    陸雲也聽明白了李浩的意思,他讓自己沿著砒霜的線索去查,而且這次下毒事件所用的砒霜很多,不可能一次性買到,那麼就說明可能是在不同的藥店買的砒霜,整合到一起,此乃化零為整的方法。

    陸雲點了點頭,問:“少爺,可有什麼事託我去辦的?”

    李浩道:“我叫盧國公一聲叔叔,你去求他幫忙,讓他幫我跟皇上說說好話,就算救不了我,起碼也得幫我減輕一點罪責。”

    “是。”陸雲頷首,陸雲收到了李浩的最後一條暗語,此事可能需要程咬金幫忙。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4
241章:關鍵的小人物






    就在李泰前往刑部大牢探監李浩的時候,東宮之中李承乾正在坐立不安,從得知有妃嬪中毒昏迷後,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搞大了。

    他原本只是打算投毒陷害李浩,這樣就夠李浩喝一壺的了,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太極宮每隔三日都會從西市的雞叉骨店進一批雞叉骨回來,因為宮中的妃嬪們都喜歡吃美味無比的雞叉骨,就連李世民也偶爾會吃上一點。

    有毒的雞叉骨居然流進了皇宮中,這事情鬧得不是一點點大,估計負責進貨的那些御廚和雜役們肯定要被砍頭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件事將被推上風口浪尖,備受李世民關注。

    雖然這會讓李浩的罪名變得更大,但同時,他自己也被逼到了深淵邊緣,一旦事情敗露,他都不敢想像後果,這也是他一直坐立不安的原因。

    就在李承乾心緒不寧的時候,門外侍衛來報:“太子殿下,漢王來訪。”

    李承乾趕忙道:“快請!”

    “哈哈,不必請了。”一個身穿紋龍紫袍的青年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拱手道,“承乾,恭喜啊,恭喜你了。”

    這青年就是漢王李元昌,乃高祖李淵第七子,今年二十一歲,跟李承乾同年,但論輩分,他是李承乾的皇叔,二人由於年齡一樣,便也罔顧了輩分差距,平常比較玩得來,漸漸地就成了狐朋狗友。

    李承乾聽到李元昌一進門就恭喜自己,不禁有點納悶,不解地問:“喜從何來?”

    “你沒聽說嗎?”李元昌喜滋滋地說道,“李浩被抓了,關進了刑部大牢,嘿嘿,他這次可闖下大禍了,他店裡賣的雞叉骨裡有砒霜,吃死了好多人,不僅如此,太極宮裡好些個妃嬪也吃了他的雞叉骨,中毒昏迷了,我剛剛才得到消息,聽說景才人已經不治身亡,另外幾個雖然還沒死,卻也還未救活呢……”

    “死了一個才人!”李承乾聞言臉色變得更加凝重,揮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一個賀蘭楚石,然後關上門,道,“皇叔,不瞞你說,這次的事,是我派人做的。”

    “啊?”李元昌瞪大眼望著李承乾,愣了片刻後開心笑道,“好,做得好啊,你總算報了傷腿之仇了!”

    李元昌說著便大咧咧地坐下,拿起茶案上的茶杯喝起茶來,李承乾蹙眉搖頭:“倘若事情不敗露,確實能置李浩於死地,可一旦敗露,只怕我……”

    李元昌聞言停下喝茶的動作,緩緩擰眉起身,神色凝重地問:“你派誰去的?做的不干淨嗎?”

    李承乾道:“還算乾淨,找的一個地痞做的,應該很難查到我的頭上,不過……不知為何,我總是心神不寧……”

    李元昌抬手打斷他:“你先跟我仔細說說,找的哪個地痞出手的?”

    李承乾望向賀蘭楚石,畢竟這件事是賀蘭楚石安排的,賀蘭楚石趕忙 拱手道:“回漢王話,卑職派人找的豐樂坊的一個蛇頭,叫做於三泰,這於三泰年輕的時候混跡江湖,身手不錯,現在在豐樂坊經營了幾家賭坊,叫三泰賭坊,他長住在德春藥舖對面的那家最大的三泰賭坊裡。”

    李元昌點了點頭,又問:“與於三泰接頭的人信得過嗎?”

    “信得過。”李承乾點頭道,“他已經侍奉我十四年了。”

    李元昌聞言在廳中來回踱步,低頭沉吟了許久,忽然抬頭道:“這於三泰留不得,必須殺了。”

    李承乾為難道:“我身處東宮之中,護衛森嚴,到處都是父皇耳目,想要出手殺於三泰,根本不可能。”

    “這件事交給我。”李元昌略顯得意道,“正好我府上剛招了幾個高手護衛,就算這於三泰再厲害,也難逃一死。”

    “啊。”李承乾聞言激動拱手,“那真的多謝皇叔了。”

    “咱們之間還用如此客氣嗎。”李元昌擺手微笑道,“不過,那個與於三泰接頭的人,也必須做了,不管他信得過信不過,一旦他暴露,事情就扯到你身上了。”

    李承乾愣了愣,隨即用力點頭:“好。”

    李元昌開心得眼睛瞇成一條線:“只要解決了這兩個人,那你便可高枕無憂了,李浩將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李承乾想到自己將要報了斷腿大仇,便暗暗興奮,催促道:“皇叔,咱們這便分頭行動吧,免得夜長夢多。”

    “好。”李元昌道,“我這便回去安排,今夜就動手,你要小心點,東宮之中到處都是皇兄的耳目,動手的時候利落點,不要留下破綻。”

    “皇叔放心,承乾必定謹慎。”

    “那我先走了。”李元昌說完便離開了東宮太子府,匆匆回王府去了。

    李泰雖然跟程咬金談話的時候彬彬有禮,但當他行出一段距離後,臉色變陰沉了下來,他還在為李浩的事惱火,回到王府後,他將李浩惡劣的態度告訴了杜楚客,杜楚客勸他忍耐一二,畢竟李浩就是這麼一個貨色,犯不著跟他生悶氣。

    可李泰完全聽不進去,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改主意了,他要先把於三泰抓起來,然後找個隱秘的地方藏好,先讓李浩定罪,不管是發配還是砍頭,反正都是死路一條,等李浩死後,他再放出於三泰,找個委婉的方法讓李世民知道事情真相,這樣一來,李世民自然憤怒,說不定因為李浩之死,李世民更加遷怒李承乾,李泰竟意外地發現自己的這個主意簡直妙不可言,比杜楚客的主意妙上好幾倍,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妙計啊,在這個妙計中,於三泰這個小人物是關鍵,必須要保證將他控制在自己的手裡,才能先殺李浩,再對付李承乾。

    杜楚客也不得不承認,李泰的這個方法確實妙,只是他還是堅持要拉攏李浩,因為李浩的才華已經漸漸顯露,隱約可以看出他並非池*中*之*物了,可李泰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完全不聽杜楚客的勸,杜楚客只能無奈嘆息。

    此時日已偏西,李泰打算將於三泰抓到城外藏起來,那樣絕對沒人能夠找到,但想要出城,必須趁早,因為天黑就關城門了,於是他立刻派了幾個高手喬裝成賭徒去了三泰賭坊。

    於三泰雖然混跡江湖多年,但武藝並未入一流水準,而且現在年紀也大了,身手大不如前,李浩派去的幾個高手在三泰賭坊後院找到了於三泰,只幾招就將其製住,於三泰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喊叫,卻被一棍子敲在後腦,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當時前廳賭坊裡吵雜一片,根本沒人發現後院的動靜。

    一幫人將於三泰裝入麻袋,和幾個裝藥材的麻袋一起丟到馬車上,從延平門匆匆出城,最後將於三泰送到長安城西三十里外的一個小山上,這裡有一個破敗遺棄的小院,裡面早已雜草叢生,他們留下三人看守,另外三人回去複命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5
242章:爭奪於三泰






    當天夜裡,有五個黑衣人趁著夜色掩護,悄然來到豐樂坊最大的那家三泰賭坊,然而當那五個黑衣人潛入後院中時,卻發現空無一人,他們在房中四處搜查,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只能無功而返。

    隔日一大早,李元昌就去了東宮見李承乾,李承乾已經把那個與於三泰接頭的人給解決了,製造了失足落水溺亡的假象,而當李元昌把於三泰失踪的消息告訴李承乾後,李承乾頓時心涼了半截,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忽然失踪了,那預示著什麼,反正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一想到有毒的雞叉骨流入太極宮,毒死了一個才人,李承乾便恐懼無比,渾身簌簌發抖,他彷彿已經看到李世民下旨廢去他太子之位了。

    李元昌看到李承乾如此模樣,身為好朋友自然也開心不起來,替他一起想辦法,過了許久,還是身在局外的李元昌腦子靈活,提議道:“承乾,不如求助趙國公吧。”

    李承乾聞言頓時看到了一絲希望,激動大叫:“對!對!賀蘭楚石,快去傳召趙國公,就說孤有要事相求。”

    過了大半個時辰,趙國公長孫無忌匆匆來到東宮,拜見李承乾,由於長孫無忌不大待見李元昌,所以李元昌提前躲進內間裡迴避。

    長孫無忌先朝李承乾行君臣之禮(儲君也是君),李承乾再回一個外甥見舅舅的晚輩禮,然後長孫無忌問:“殿下如此急召老臣,不知所為何事?”

    李承乾彷彿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裝作一副懊惱模樣,低著腦袋說道:“舅舅,我犯錯了,犯了大錯。”

    長孫無忌聞言心頭一跳,忙問:“你……又做什麼了?”他用了一個又字,很顯然,李承乾以前做過的事,他都知道。

    李承乾硬擠出幾滴眼淚,抬起頭哭述:“李氏雞叉骨店內的毒,是我派人下的。”

    “什麼!”長孫無忌渾身一震,隨即氣得直跺腳,“你……你怎可如此糊塗!”

    “舅舅,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李承乾猛撲上去,居然跪倒在長孫無忌面前,一把抱住長孫無忌的腿,乾嚎,“若是被父皇知道,他肯定會廢了我的,舅舅,我知道錯了,你一定要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起來!快起來!你這成何體統……”長孫無忌連番用力,終於把李承乾拉得站了起來,瞪眼呵斥,“你身為一國儲君,只可跪天地父母,怎可胡亂下跪!”

    李承乾抬袖抹去僅有的一絲眼淚,哀聲道:“母親亡故,舅舅你是母親的親哥哥,對承乾來說,你便等同於母親了。”

    長孫無忌聞言心頭一軟,是啊,他的妹妹已經死了,自己這個做舅舅的便是他唯一的依靠了,況且,自己一直堅定不移地支持著李承乾,現在李承乾既然有難,他又怎 袖手旁觀,於是他放軟了語氣,緩緩道:“是出什麼紕漏了嗎,仔細與我說說。”

    李承乾當即便將自己行事的經過說了出來,當他聽說於三泰失踪的時候,不禁雙眉一蹙,瞇眼嘆道:“此事……不可小覷啊,倘若這於三泰是自己逃走,那倒好說,但若是被有心人劫走,想要攪弄風雲,你這太子之位就算能保住,也難逃你父皇的雷霆之怒。”

    “不!千萬不可讓父皇知道!”李承乾連連搖頭,驚惶大叫。

    “鎮定點!”長孫無忌叱了他一聲,沉吟片刻,道,“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在東宮好好待著,哪也不許去,誰也不許見,還有,什麼都別做,等候我的消息便是。”

    “是,承乾都聽舅舅的,全都聽舅舅的。”李承乾諾諾連聲,哪有半分儲君風範。

    放眼大唐,除了李世民外,能跟長孫無忌扳手腕的人幾乎不存在,長孫無忌既然接手了此事,李承乾頓時安心不少。

    長孫無忌回到家發出了一道命令,頓時,長孫家潛伏在長安城內的所有暗線都活動起來,四處尋找於三泰的踪跡,宛如一張天羅地網,長孫無忌的勢力可見一斑。

    就在李承乾和李泰忙著爭奪於三泰的時候,程咬金也派人在長安已經京兆範圍內所有藥舖查找購買砒霜者的登記信息,然而結果並不如意,京兆範圍內一共六十八家藥舖,最近七天內,售賣砒霜最多的有五兩,而且是三個不同的人購買的,其他各家藥舖也沒出現重複購買砒霜的人。

    陸雲連夜將所得的信息交給胡小海整合,胡小海用列表法一對比,立刻發現了問題,長安,藍田,涇陽三個城裡的二十五家藥舖的砒霜售賣量有問題,倒不是說他們做假賬,而是在三天前,他們的砒霜售賣量有了一個非常明顯的提升,三天賣出的砒霜比以前一個月的量還多。

    今天一大早,陸雲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程咬金,程咬金立刻派人開始查那幾十個購買砒霜的人,最後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些購買砒霜的人大多都是混跡在豐樂坊的地痞,還有不少是賭棍,經常出沒三泰賭坊。

    程處默曾是長安一大紈絝,對於長安黑道上的事瞭如指掌,一提到豐樂坊和三泰賭坊,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陸雲將目標鎖定到於三泰頭上,他去三泰賭坊打聽了一番,得到的結果是:於三泰失踪了。

    程咬金得到消息後立刻開始派人在城內搜查於三泰,他可以確定,這次的投毒案件,絕對跟於三泰有關,同時,他再次帶陸雲前去刑部大牢,將這件事告訴李浩,由於上次已經進去過,這次獄守也不好阻攔,還是那句話,只能有一個人進去,這次依舊是陸雲進去,畢竟只有他能聽得懂李浩的暗語。

    陸雲在獄吏的帶領下來到李浩的牢間外,李浩又在睡覺,以他懶惰的性格,在牢中除了睡覺還能幹啥。

    “少爺,我來看你了。”陸雲朝著裡面叫了聲。

    李浩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跳下床來到牢門前,與陸雲相距只有一米,

    “嘖嘖嘖”李浩打量了一下陸雲,咂舌道,“瞧你這黑眼圈,昨晚去哪兒玩去了?”

    陸雲淡淡道:“在三泰賭坊賭了一宿。”

    一旁的獄吏聞言疑惑地望著陸雲,心中暗忖:“這傢伙是不是有病?他家主人都被關進大牢了,他還有心思去賭坊賭錢,而且一賭就是一宿,賭了就賭了唄,還這樣堂而皇之說出來,也不怕他主人生氣。”

    李浩並沒有生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問:“三泰賭坊誰主事?”

    “自然是賭坊的老闆於三泰。”陸雲面無表情地說, “可惜昨天他贏了一大筆錢後,便找不到他人影了。”

    “哦……”李浩點了點頭,他已經收到了陸雲的暗語,下毒者是於三泰,這貨現在已經失踪了。

    李浩又跟陸雲閒扯了幾句,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忽然道:“哦,對了,昨天魏王來探我,說他可以救我,讓我求他,你說可笑不可笑。”

    陸雲淡淡道:“少爺是個硬骨頭,不輕易求人的。”他也收到了李浩的暗語,魏王李泰可能知道線索。

    “可不是嘛,我是誰呀!我可是李詩狂耶……”李浩又裝逼地閒扯了大半天,說了許多臭不要臉的話,把獄吏聽得都臉紅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人。

    過了片刻,陸雲走出刑部大牢,程咬金一直在門外馬車上等著,陸雲來到馬車前朝著馬車前行了一個禮,道:“公爺,小人已經看望過我家少爺了。 ”

    馬車里傳來程咬金的聲音:“他怎麼說?”

    陸雲道:“少爺說,魏王曾親自去探望過他。”

    “魏王?”程咬金疑惑問,“他去探望李浩做什麼?”

    陸雲道:“魏王說他可以救少爺,讓少爺求他。”

    “好,知道了,咱們走吧。”

    馬車緩緩啟動,離開刑部大牢,陸雲護在馬車旁邊,宛若盧國公府的護衛一樣。

    而自從陸雲回去後,便有一行五人從藍田出發,來到長安城,隱入長安茫茫人海之中,李浩的特戰隊出動了,這次執行任務的是飛鷹隊,飛鷹親自領隊,由於此次任務是潛伏偵查,所以不宜帶太多人手,五個特戰隊員都經過了精心的喬裝打扮,在魏王府外紮下暗哨。

    刑部還在忙碌地蒐集證據,他們也想到從砒霜這個線索入手,可最後卻發現長安乃至周邊京兆範圍內的藥店砒霜出售狀況都很正常,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刑部尚書很頭疼,當然頭疼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這次的案件必須公平審理,不能審成冤假錯案,最重要的是還不能對李浩用刑,他們也只能靠刑偵手段蒐集證據,然而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案件進入了死胡同。

    刑部尚書決定明日提審胡老漢夫婦以及其他店員,必要的時候可以稍微用一下刑,而就在這天晚上,刑部尚書在自己的案頭髮現了一份文件,打開一看,竟是幾張圖表,正是胡小海做的那幾份圖表,從第一張圖表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各個藥舖砒霜售量走勢圖。

    第二張圖表則記錄了各個藥舖砒霜購買者的詳細信息,刑部尚書看完之後雙眼一瞇,冷然道:“原來如此,果然是化整為零之法,簡直做的天衣無縫,難怪連我們刑部都被蒙蔽了。”

    當晚,刑部大批人馬出動,包圍三泰賭坊,將三家三泰賭坊的人全部抓入大牢,壓抑了許久的刑部尚書直接下令,對三泰賭坊的人連夜進行審訊,只半個時辰就得到了結果-賭坊老闆於三泰昨晚失踪了。

    刑部尚書立刻下達海捕公文,通緝於三泰,然後便開始寫奏疏,準備明日一早奏報李世民。

    當天夜裡,有五個黑衣人趁著夜色掩護,悄然來到豐樂坊最大的那家三泰賭坊,然而當那五個黑衣人潛入後院中時,卻發現空無一人,他們在房中四處搜查,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只能無功而返。

    隔日一大早,李元昌就去了東宮見李承乾,李承乾已經把那個與於三泰接頭的人給解決了,製造了失足落水溺亡的假象,而當李元昌把於三泰失踪的消息告訴李承乾後,李承乾頓時心涼了半截,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忽然失踪了,那預示著什麼,反正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一想到有毒的雞叉骨流入太極宮,毒死了一個才人,李承乾便恐懼無比,渾身簌簌發抖,他彷彿已經看到李世民下旨廢去他太子之位了。

    李元昌看到李承乾如此模樣,身為好朋友自然也開心不起來,替他一起想辦法,過了許久,還是身在局外的李元昌腦子靈活,提議道:“承乾,不如求助趙國公吧。”

    李承乾聞言頓時看到了一絲希望,激動大叫:“對!對!賀蘭楚石,快去傳召趙國公,就說孤有要事相求。”

    過了大半個時辰,趙國公長孫無忌匆匆來到東宮,拜見李承乾,由於長孫無忌不大待見李元昌,所以李元昌提前躲進內間裡迴避。

    長孫無忌先朝李承乾行君臣之禮(儲君也是君),李承乾再回一個外甥見舅舅的晚輩禮,然後長孫無忌問:“殿下如此急召老臣,不知所為何事?”

    李承乾彷彿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裝作一副懊惱模樣,低著腦袋說道:“舅舅,我犯錯了,犯了大錯。”

    長孫無忌聞言心頭一跳,忙問:“你……又做什麼了?”他用了一個又字,很顯然,李承乾以前做過的事,他都知道。

    李承乾硬擠出幾滴眼淚,抬起頭哭述:“李氏雞叉骨店內的毒,是我派人下的。”

    “什麼!”長孫無忌渾身一震,隨即氣得直跺腳,“你……你怎可如此糊塗!”

    “舅舅,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李承乾猛撲上去,居然跪倒在長孫無忌面前,一把抱住長孫無忌的腿,乾嚎,“若是被父皇知道,他肯定會廢了我的,舅舅,我知道錯了,你一定要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起來!快起來!你這成何體統……”長孫無忌連番用力,終於把李承乾拉得站了起來,瞪眼呵斥,“你身為一國儲君,只可跪天地父母,怎可胡亂下跪!”

    李承乾抬袖抹去僅有的一絲眼淚,哀聲道:“母親亡故,舅舅你是母親的親哥哥,對承乾來說,你便等同於母親了。”

    長孫無忌聞言心頭一軟,是啊,他的妹妹已經死了,自己這個做舅舅的便是他唯一的 靠了,況且,自己一直堅定不移地支持著李承乾,現在李承乾既然有難,他又怎能袖手旁觀,於是他放軟了語氣,緩緩道:“是出什麼紕漏了嗎,仔細與我說說。”

    李承乾當即便將自己行事的經過說了出來,當他聽說於三泰失踪的時候,不禁雙眉一蹙,瞇眼嘆道:“此事……不可小覷啊,倘若這於三泰是自己逃走,那倒好說,但若是被有心人劫走,想要攪弄風雲,你這太子之位就算能保住,也難逃你父皇的雷霆之怒。”

    “不!千萬不可讓父皇知道!”李承乾連連搖頭,驚惶大叫。

    “鎮定點!”長孫無忌叱了他一聲,沉吟片刻,道,“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在東宮好好待著,哪也不許去,誰也不許見,還有,什麼都別做,等候我的消息便是。”

    “是,承乾都聽舅舅的,全都聽舅舅的。”李承乾諾諾連聲,哪有半分儲君風範。

    放眼大唐,除了李世民外,能跟長孫無忌扳手腕的人幾乎不存在,長孫無忌既然接手了此事,李承乾頓時安心不少。

    長孫無忌回到家發出了一道命令,頓時,長孫家潛伏在長安城內的所有暗線都活動起來,四處尋找於三泰的踪跡,宛如一張天羅地網,長孫無忌的勢力可見一斑。

    就在李承乾和李泰忙著爭奪於三泰的時候,程咬金也派人在長安已經京兆範圍內所有藥舖查找購買砒霜者的登記信息,然而結果並不如意,京兆範圍內一共六十八家藥舖,最近七天內,售賣砒霜最多的有五兩,而且是三個不同的人購買的,其他各家藥舖也沒出現重複購買砒霜的人。

    陸雲連夜將所得的信息交給胡小海整合,胡小海用列表法一對比,立刻發現了問題,長安,藍田,涇陽三個城裡的二十五家藥舖的砒霜售賣量有問題,倒不是說他們做假賬,而是在三天前,他們的砒霜售賣量有了一個非常明顯的提升,三天賣出的砒霜比以前一個月的量還多。

    今天一大早,陸雲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程咬金,程咬金立刻派人開始查那幾十個購買砒霜的人,最後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些購買砒霜的人大多都是混跡在豐樂坊的地痞,還有不少是賭棍,經常出沒三泰賭坊。

    程處默曾是長安一大紈絝,對於長安黑道上的事瞭如指掌,一提到豐樂坊和三泰賭坊,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三泰賭坊的老闆於三泰。

    陸雲將目標鎖定到於三泰頭上,他去三泰賭坊打聽了一番,得到的結果是:於三泰失踪了。

    程咬金得到消息後立刻開始派人在城內搜查於三泰,他可以確定,這次的投毒案件,絕對跟於三泰有關,同時,他再次帶陸雲前去刑部大牢,將這件事告訴李浩,由於上次已經進去過,這次獄守也不好阻攔,還是那句話,只能有一個人進去,這次依舊是陸雲進去,畢竟只有他能聽得懂李浩的暗語。

    陸雲在獄吏的帶領下來到李浩的牢間外,李浩又在睡覺,以他懶惰的性格,在牢中除了睡覺還能幹啥。

    “少爺,我來看你了。”陸雲朝著裡面叫了聲。

    李浩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跳下床來到牢門前,與陸雲相距只有一米,

    “嘖嘖嘖”李浩打量了一下陸雲,咂舌道,“瞧你這黑眼圈,昨晚去哪兒玩去了?”

    陸雲淡淡道:“在三泰賭坊賭了一宿。”

    一旁的獄吏聞言疑惑地望著陸雲,心中暗忖:“這傢伙是不是有病?他家主人都被關進大牢了,他還有心思去賭坊賭錢,而且一賭就是一宿,賭了就賭了唄,還這樣堂而皇之說出來,也不怕他主人生氣。”

    李浩並沒有生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問:“三泰賭坊誰主事?”

    “自然是賭坊的老闆於三泰。”陸雲面無表情地說, “可惜昨天他贏了一大筆錢後,便找不到他人影了。”

    “哦……”李浩點了點頭,他已經收到了陸雲的暗語,下毒者是於三泰,這貨現在已經失踪了。

    李浩又跟陸雲閒扯了幾句,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忽然道:“哦,對了,昨天魏王來探我,說他可以救我,讓我求他,你說可笑不可笑。”

    陸雲淡淡道:“少爺是個硬骨頭,不輕易求人的。”他也收到了李浩的暗語,魏王李泰可能知道線索。

    “可不是嘛,我是誰呀!我可是李詩狂耶……”李浩又裝逼地閒扯了大半天,說了許多臭不要臉的話,把獄吏聽得都臉紅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人。

    過了片刻,陸雲走出刑部大牢,程咬金一直在門外馬車上等著,陸雲來到馬車前朝著馬車前行了一個禮,道:“公爺,小人已經看望過我家少爺了。 ”

    馬車里傳來程咬金的聲音:“他怎麼說?”

    陸雲道:“少爺說,魏王曾親自去探望過他。”

    “魏王?”程咬金疑惑問,“他去探望李浩做什麼?”

    陸雲道:“魏王說他可以救少爺,讓少爺求他。”

    “好,知道了,咱們走吧。”

    馬車緩緩啟動,離開刑部大牢,陸雲護在馬車旁邊,宛若盧國公府的護衛一樣。

    而自從陸雲回去後,便有一行五人從藍田出發,來到長安城,隱入長安茫茫人海之中,李浩的特戰隊出動了,這次執行任務的是飛鷹隊,飛鷹親自領隊,由於此次任務是潛伏偵查,所以不宜帶太多人手,五個特戰隊員都經過了精心的喬裝打扮,在魏王府外紮下暗哨。

    刑部還在忙碌地蒐集證據,他們也想到從砒霜這個線索入手,可最後卻發現長安乃至周邊京兆範圍內的藥店砒霜出售狀況都很正常,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刑部尚書很頭疼,當然頭疼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這次的案件必須公平審理,不能審成冤假錯案,最重要的是還不能對李浩用刑,他們也只能靠刑偵手段蒐集證據,然而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案件進入了死胡同。

    刑部尚書決定明日提審胡老漢夫婦以及其他店員,必要的時候可以稍微用一下刑,而就在這天晚上,刑部尚書在自己的案頭髮現了一份文件,打開一看,竟是幾張圖表,正是胡小海做的那幾份圖表,從第一張圖表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各個藥舖砒霜售量走勢圖。

    第二張圖表則記錄了各個藥舖砒霜購買者的詳細信息,刑部尚書看完之後雙眼一瞇,冷然道:“原來如此,果然是化整為零之法,簡直做的天衣無縫,難怪連我們刑部都被蒙蔽了。”

    當晚,刑部大批人馬出動,包圍三泰賭坊,將三家三泰賭坊的人全部抓入大牢,壓抑了許久的刑部尚書直接下令,對三泰賭坊的人連夜進行審訊,只半個時辰就得到了結果-賭坊老闆於三泰昨晚失踪了。

    刑部尚書立刻下達海捕公文,通緝於三泰,然後便開始寫奏疏,準備明日一早奏報李世民。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5
243章:殺人滅口






    隔日一早,刑部尚書於兩儀殿小朝會上遞上奏疏,匯報刑部的審案結果,於三泰無疑成為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李浩的嫌疑自然就減小了,甚至可以說沒有嫌疑了。

    然而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替李浩求情,其他人是因為跟李浩不熟,而程咬金李績他們則因為不想表現得和李浩很熟,反正李浩現在沒什麼嫌疑了,放出來也是遲早的事,他們也就放心了,讓給他在牢裡再待一段時間吧,反正他經常坐牢,習慣了。

    李世民也沒想到眾大臣沒有一個人替李浩求情,不禁感嘆李浩的人緣實在不咋滴,既然大家都不求情,他也不能主動提出釋放李浩,只能讓刑部尚書繼續追查,一定要逮捕於三泰,同時查證背後有沒有主使之人,英明如李世民,他不認為一個小小的蛇頭敢對堂堂侯爺動手,肯定有黑幕,他這次很惱火,有毒的雞叉骨流入皇宮,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如果自己誤食了,現在豈不是翹辮子了,他甚至懷疑下毒之人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謀害自己,自然要求刑部一查到底。

    刑部尚書領命繼續追查,通緝於三泰的海捕公文發散出去,當天就已籠罩整個京兆,開始向全國蔓延,投毒事件越鬧越大,大唐日報的頭版頭條每天都是投毒事件,最開始的一兩天,全都是質疑李浩的,少年英雄為何會變成投毒嫌疑犯,當時就有許多人力挺李浩,說此事肯定跟李浩無關,如今於三泰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立刻就有大批文人替李浩鳴屈,讀報的百姓們紛紛大罵於三泰,同時為李浩鳴不平,李浩的聲名在長安城中一時如日中天,酒樓,茶館,這些閒聊之處,百姓們都在討論李浩。

    有個文人寫了一篇文章,叫做《藍田縣侯賦》,投稿大唐日報,即日便刊登在報紙頭條,李浩的生平事蹟被全部挖出,放眼一看,滿滿全是功績,從獻方治瘟疫,種牛痘,定關中大旱,發明曲轅犁,發明香皂牙膏等日常用品,全都是造福百姓的大事。

    再看李浩的戰功,徵吐谷渾一役中,擒獲敵酋伏允,攜四千之眾死守庭州,拒七萬敵軍,領兵攻滅高昌。

    經百姓這一番傳頌,朝中眾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那看似無賴的混賬小子已立下如此多的功勞,而且每一件都是大功,倘若換成其他人,有這麼多的功勞,估計已經成為朝廷重臣了,然而李浩至今還是個無權無勢的科研寺卿,也就一個藍田縣侯的爵位看上去還不錯,僅此而已,眾臣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李浩,這樣一個少年英雄,真的是混賬嗎,他的前途,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光明。

    百姓的言論形成了輿論壓力,有人奏報李世民,請求開釋李浩,但李世民卻沒有批,說再等等,不過他卻下令李浩家人可以自由探監,刑部不得阻攔。

    這下好了,刑部大牢外圍了一群人,全是李浩的家人朋友,圖蘭朵見到李浩的時候,表現得格外開心,還狠狠地揪了一頓李浩的耳朵,因為李浩害她擔心了,其實她在進大牢之前就已經偷偷抹過眼淚了。

    秦素定力稍差,跟李浩說著說著,就已淚水盈框,李浩只能不斷勸慰。程處默則進來跟李浩把酒言歡,順便祝他早日出獄。

    一旁的侯君集看得很不是滋味,他也聽到了外面的傳聞,知道李浩已經洗脫嫌疑,出獄只是遲早的事,他好羨慕李浩,在刑部坐牢還能坐得這麼愜意,而且他也說過李浩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片大牢,現在似乎要被打臉了。

    一整天的時間,刑部大牢前熱鬧得彷彿菜市場,李府的人第一次覺得刑部大牢其實也沒那麼陰森恐怖。

    李浩家的人開心了,卻有人犯愁了,而且這兩人還是親兄弟,沒錯,就是李承乾和李泰。

    於三泰暴露了,李浩洗脫嫌疑了,李承乾能不犯愁嗎,只要於三泰被抓住,肯定攀咬到他身上,他現在可不是犯愁那麼簡單,而是嚇得渾身發抖。

    至於李泰,他就要淡定得多,原本的一石二鳥計劃已經飛了一隻鳥,現在只能對付李承乾了,他趕忙命人去城西荒山小院一趟,先讓於三泰寫下一系列供詞,免得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為了太子之位,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他雖然很謹慎,但還是疏忽了,他不知道自己去牢裡探望李浩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李浩的懷疑,現在飛鷹特戰隊盯上他了,被鷹盯上的獵物,還能往哪裡逃。

    盯上李泰的不止飛鷹特戰隊,還有長孫無忌,長孫無忌從動機出發去推理,他只要推想,如果太子犯事了,誰獲益最大,答案很明顯,得益最大的是魏王李泰,其次算是吳王李恪,因為這兩人都覬覦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已經很久了。

    長孫無忌派人同時盯住魏王府和吳王府,一有異動,立刻匯報,就在魏王府的人離開長安城的時候,長孫無忌已經收到消息了,由此可見,姜還是老的辣。

    長安城西邊三十里的荒山上,這個小院原本是個小道觀,可能因為太小,就此沒落了,最後被徹底遺棄,如今也就勉強能住人,有好多牆壁已經倒塌,還有的屋頂也塌陷了,院中滿是齊腰高的雜草。

    當李泰派出的人進入小院中不久,陸雲還有五個飛鷹特戰隊員已經來到了小院外,陸雲飛身過牆,蹭蹭蹭直接上房頂,然後掀開一片瓦,看到了屋中情形。

    只見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被捆在椅子上,坐在一片狼藉的殿中,周圍有六個青衣人圍著,其中一個方臉闊口青衣漢子冷聲喝問:“說吧,是誰指使你在李氏雞叉骨店的雞肉裡下毒的?”

    於三泰搖頭:“這個我也不知。”

    那方臉青衣人朝另外一個同伴使了個眼神,那人直接抓住於三泰的一根手指,用力一扳,嘎拉拉一陣脆響,於三泰發出一聲淒厲慘叫,痛苦無比。

    “說不說。”方臉青衣人神色冷峻地喝道,“再敢嘴硬,就把你所有指頭全都扳斷!”

    於三泰見識到了他們殘忍的手段,聞言嚇得臉色劇變,連聲急叫:“別!我說,我全說!”

    “那就老實交代。”方臉青衣人陰雲滿面道,“膽敢說錯一個字,就扳你一根手指頭。”

    於三泰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道:“七天前,有個陌生人找到三泰賭坊,給了我五十兩黃金,讓我在李氏雞叉骨店的雞叉骨裡投毒,要求至少能毒死十人,對方答應事成之後,再給我五千貫,倘若不答應,則讓我和我的賭坊在長安消失。”

    “此人是誰?”方臉青衣人喝問。

    於三泰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派人跟踪那人,那人從延禧門進入了皇城,你也知道的,咱們這些尋常百姓是進不了皇城的。”

    方臉青衣人點了點頭,道:“鬆開他右手,拿筆墨,給他寫供詞!”

    “供詞?”於三泰聞言嚇了一跳,“你們是官府的人?”

    其實於三泰在知道毒雞肉流入皇宮之後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當即遣散了自己的手下,準備逃走,剛巧李泰這個時候派人去抓他,現在他一聽說要寫供詞,頓時嚇得六魂無主,自己這次的事情犯大了,倘若被官府抓住,肯定死路一條。

    一個青衣人已經備好了筆墨,還解開了他一隻手,另外兩人直接將刀架在他脖子上,而方臉青衣人則冷聲道:“寫供詞吧,到瞭如今境地,我也不瞞你,你想活命是不可能了,不過只要寫了供詞,我可保證你死前少受寫折磨,最不濟也有一副完整的屍身,否則,嘿嘿,剝皮抽筋剜眼,或者把你的手腳丟到油鍋裡炸一炸,數不清的酷刑,光說出來便能嚇死你。”

    於三泰聞言嚇得臉都綠了,他知道眼前這方臉漢子說的是實話,自己犯的是死罪,而且是可以誅連的死罪,好在他沒什麼家人,但要他受如此多的酷刑,他真的不敢想像,扳斷一根指頭就讓他受不住了,更何況如此駭人的酷刑呢,他猶豫了片刻便認命了,拿起毛筆開始寫供詞。

    數百字的供詞寫完,於三泰簽名畫押,還按上手印。

    方臉漢子拿起來看了一遍,非常滿意,就在這時,外面蹄聲雷動,屋頂的陸雲也是大吃一驚,藉著地利優勢,朝遠處望去,只見三十多快馬飛奔而來,每一個騎者都身罩黑袍,黑巾蒙面,帶著斗笠。

    陸雲趕緊從屋頂悄悄下來,到院外與飛鷹他們會合,一臉凝重地說道:“又有三十多敵人來了,似乎也是搶於三泰的,咱們可有援軍?”

    飛鷹搖頭道:“目標大了怕被發現,只有我們五人。”

    陸雲緩緩蹙眉:“情勢不大妙,敵人勢重,咱們需見機行事,務必搶到於三泰。”

    飛鷹點了點頭,低聲喝令:“上弩,準備作戰。”

    說罷五人齊齊掏出弩盒,取出連弩組裝好,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三十騎士來得極快,片刻便到了小院之外,為首之人沒有用黑巾蒙面,而是帶著一片銅色獠牙鬼頭面具,他剛勒馬便喝令:“將院子圍住,別放走一隻蒼蠅!”

    眾騎紛紛領命散開,將小院圍住,只聽那鬼頭人又道:“上火箭!”

    所有騎士彎弓搭箭,箭矢的頂端都燃著火,他們這是準備放火燒死裡面的人。

    陸雲見狀失色低呼:“不好,這幫人是來殺人滅口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6
244章:荒野之戰






    陸雲原本以為這群人是來搶奪於三泰的,那麼事情還好辦一點,然而這群人一來就放火,明顯就是準備殺人滅口,性質立刻就不同了。

    是人都知道,殺死一個人非常容易,而想要救活一個人卻是難上加難,破壞永遠比創建來得簡單,因為他們無所顧忌。

    只一瞬間,三十多支火箭射入院中,院內大多是腐朽的木質建築和枯草,見火就燃,轉眼間,在外面已可看到院中騰起黑煙。

    “陸先生,我們出手吧。”飛鷹望著滾滾黑煙,有點著急。

    陸雲蹙眉想了想,道:“得先解決了這群黑衣騎士。”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看我的。”飛鷹說著架起弩瞄準五十多米外的鬼頭人,一扣機簧,“嘭”地一聲弦響,那鬼頭人的胸口忽然釘著一根細小的羽箭,直接貫穿左胸要害。

    “敵人……有弩……”鬼頭人掙扎著說出這麼一句話,從馬背上跌落。

    周圍眾黑袍人見狀驚呼:“不好,老大中箭了!”說著就有七八個人下馬前來扶那鬼頭人,然而扶起後卻發現鬼頭人早已斷氣了。

    “老大死了!”有人驚呼,那群黑袍人頓時一陣慌亂,這才剛出動,頭領就被射殺,這在他們執行行動以來還是第一次,從未栽過如此大的跟斗。

    “不對!”有個黑袍人起身四處看了看,沉聲道,“院門關著,方才未見一個人影,從老大中箭方位來看,這支箭不是從院中射來的! ”

    眾人聞言皆驚,紛紛警惕地看向四周,以防有敵人埋伏。

    “糟糕,要被發現了。”陸雲他們將腦袋縮之草叢中,不敢露頭。

    就在這時,院門忽然被撞開,一個黑影隨之飛出,眾人紛紛開弓亂射,待黑影落地後,只見竟是一個被套上衣衫的大木段。

    “殺!”牆頭之上忽然飛出六道身影,方臉漢子背後背著一隻大木箱,不用想也知道,裡面肯定裝著於三泰,他們從院牆躍出,直接揮刀殺向門口的七八個黑袍人。

    黑袍人舉兵迎戰,那些包圍小院的騎士聞聲紛紛策馬馳援而來。

    陸雲見狀低呼:“射殺他們!”

    飛鷹等人紛紛探出腦袋,架起連弩,一番射擊,正在疾奔的黑袍騎士們毫無提防,被射翻了五人,不過飛鷹他們也因此暴露,十幾個黑袍騎士調轉馬頭朝他們衝殺過來。

    “上!”陸雲低吼一聲,拉起面罩遮住臉,掣刀率先沖了出去,飛鷹等人也紛紛拉上面罩,好似猛虎出籠,緊跟陸雲之後跳出草叢,分散出擊。

    騎兵對步兵有天生的優勢,因為衝擊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兩軍對擊時,騎兵陣能將步兵陣沖得七零八落,陣型一亂,這仗就沒法打了。

    不過若論單兵作戰,騎兵的優勢就沒那麼明顯了,頂多也就佔了居高臨下的優勢,所以飛鷹隊沖出草叢之後就分散開來,挑選落單的下手。

    陸雲速度最快,唐刀一直拖於身後,疾步沖向一個騎士,雙方交鋒之時,那騎士揮舞長柄陌刀斜斬而下,直取陸雲肩膀,陸雲雙膝一彎,身子頓時矮下兩尺,堪堪躲過騎士的陌刀,同時他手中唐刀一揮,將馬的兩隻前蹄砍斷,馬匹嘶鳴一聲,帶著那個騎士栽倒在地,由於速度太快,那個騎士栽倒後還在地上翻滾出了七八米遠,有一種騎摩托車被撞飛的感覺,看著就很疼,那個騎士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一名飛鷹隊員補刀,直接掛了。

    而就在這名黑袍騎士被補刀的時候,陸雲已經沖向了另一個騎士,面對這個騎士的陌刀,陸雲直接迎面衝上去,用左臂擋下了對方的刀鋒,然後縱身躍起,一腳踏在對方的馬頭上,一腳飛踹敵人的臉門,只聽得對方的頸椎發出嘎啦脆響,被踹飛到地上,滿臉是血地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陸雲落地後,只見他左袖被陌刀砍破,露出裡面一段黝黑的鐵塊,這是李浩發明的的鋼鐵護臂,陸雲還有飛鷹特戰隊員都有,尋常的刀劍不可能砍得動,可以有效地抵擋揮砍類武器的攻擊,這玩意藏在袖中,対敵之時可以出奇制勝。

    飛鷹等人雖然沒有陸雲這般高強的武藝,卻也是經過地獄一般訓練的,他們自有一套精煉快捷而又狠厲的殺人手法,飛鷹一個人迎接兩個騎士的衝擊,絲毫不示弱,左手從腰間掏出一枚銀餅,對著其中一個騎士砸去,有錢任性,用銀餅當暗器,飛鷹的臂力絕對驚人,對方雖然也是高手,想要閃躲卻已來不及,被銀餅砸中眼睛,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落,摀住左眼滿地打滾痛叫,另一個騎士則大喝一聲朝飛鷹揮刀,飛鷹以左臂的精鋼護臂擋住了陌刀,順手抓住陌刀刀背,猛力一拽,將這個騎士拽落下馬,然後一刀斬下,這黑袍騎士都沒來得及慘叫,就已身首分離,濺了飛鷹一臉血點。

    飛鷹剛剛結果了這名騎士,又有一名黑袍騎士持刀衝來,速度奇快,一刀朝他頭頂斬落,飛鷹就地一滾,躲過一刀,剛搶來的陌刀也被迫丟在了一旁,那騎士的馬剎不住,往前衝出了六七米遠。

    飛鷹不給他調轉馬頭的機會,飛速沖了上去,猛然躍起,一刀砍向對方,那騎士也是高手,人在馬背上就扭頭回身一刀,橫斬飛鷹腰部,一寸長一寸強,陌刀長七尺有餘,佔盡優勢,飛鷹身在空中,根本無法閃躲,只能雙手推刀擋向陌刀,兩刀交碰,發出“當”地一聲響,飛鷹被擊得側飛兩米遠,落在地上,刀刃之上已有一個大豁口。

    飛鷹落地後沒有絲毫停滯,再次沖殺向對方,那騎士武藝了得,即便是長柄陌刀也使得格外靈活,已經轉刀再次砍向飛鷹,飛鷹縮身屈膝,躲過他這一刀,身子滑到馬腹之下,一刀砍斷兩條馬腿,那騎士頓時失去平衡,以刀尖抵地,用力一撐,穩穩落地,飛鷹大喝一聲,再次沖向對方,手中唐刀宛若狂風驟雨砍向對方,那黑袍騎士明顯不敵,連連敗退,下馬之後,他的陌刀真的沒有任何優勢了。

    飛鷹是特種隊中最精銳的隊員,他對付這些神秘的黑袍騎士尚且如此費力,其他人自然就不用說了,好在陸雲武藝高強,一連解決了五個騎士,不過他此刻被三個騎士包夾纏鬥,一時間也難以脫身,畢竟對方是騎士,還佔了人數優勢,陸雲又沒有三頭六臂,被三人包圍之下能夠自保已十分難得了,最重要的是這些黑袍騎士很明顯都是高手,毫不客氣地講,這些人比大唐最精銳的騎兵還要厲害無數倍。

    至於小院門前的那片空地上,黑袍騎士佔盡優勢,已將李泰派來的兩個高手斬殺,其餘幾人也都或輕或重受了傷,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陸雲看得焦急,大聲喝道:“飛鷹,快來助我!”

    飛鷹正跟那個黑袍騎士纏鬥,雖然佔了優勢,一時間卻無法殺了對方,聽到陸雲求助,他趕忙放棄這個騎士,朝圍攻陸雲的那幾個騎士衝去。

    然而那個騎士怎麼可能讓飛鷹去相助陸雲,立刻反擊,沖向飛鷹,一刀砍向飛鷹後背,飛鷹猛然朝前面一個翻滾,躲過一刀,當他起身的一瞬,從腰間又摸出了一隻銀餅,順勢砸向那黑袍騎士的臉,正好砸在對方鼻樑上,對方一陣慘叫,頓時頭暈目眩,眼淚直流,飛鷹趁機衝上去一刀砍下,直接將其頭顱連帶一隻胳膊給砍了下來,然後順手奪過陌刀,返身去支援陸雲。

    飛鷹快速奔向圍攻陸雲的那三個黑袍騎士,立刻就有一個騎士回身抵擋他,飛鷹有長柄陌刀相助,絲毫不落下風,陸雲少了一個敵人,立刻壓力驟減,大發神威,猛地一腳蹬在一匹馬腹上,將這匹馬直接踹飛,如此巨力,當真驚人,而他也藉助這一蹬的反沖之力,殺向另外一個黑袍騎士,一刀斬斷對方手臂,痛得那騎士啊啊慘叫,又是一刀橫削,那騎士頭顱飛起,熱血從脖子噴出,宛若血雨,灑了陸雲滿身。

    陸雲一脫困,頓時如猛虎出籠,和飛鷹快速地將另外兩個黑袍騎士擊殺,又去支援其他的飛鷹隊員,才幾分鐘的時間,十幾個黑袍騎士盡數陣亡,反觀陸雲他們,只有兩個飛鷹隊員受了點傷。

    “不好!那邊的人撐不住了!”剛殺了最後一個黑袍騎士,飛鷹就看到小院門前那邊十幾個黑袍人圍攻一個背著木箱的青衣漢子,其餘的五人都已倒地。

    “快!去支援!”陸雲大喝一聲,帶頭衝了過去,飛鷹他們緊跟而上,同時取出各自的連弩,邊跑邊上弦。

    那些黑袍騎士自然也注意到這邊情況,對於陸雲等人的超強戰力,他們十分震驚,自出道以來,他們執行任務從未失手,也從未遇到過如此強悍的敵人,六個人就解決了他們十幾個人,而且敵方似乎一個人都沒死。

    現在這六個人又要來爭奪木箱了,他們自然加緊了攻擊,方臉青衣漢子原本就已是強弩之末,被一柄陌刀忽然斬去持刀的右手,然後數柄陌刀盡數斬下,青衣漢子一命嗚呼。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7
245章:賜毒酒






    一個黑袍騎士用陌刀挑起木箱,感受到木箱內的重量,很重,有一百多斤,而且裡面的東西似乎在掙扎,撞擊著木箱,應該是於三泰無疑。

    他挑起木箱,一刀揮下,就準備砍碎木箱,順帶著砍死裡面的於三泰,一支羽箭突然飛來,正中他的腦袋,他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摔落下馬,木箱往地面落去。

    另一個黑袍騎士用陌刀挑住木箱,刀身豎起,木箱下滑,直接到他背部,只聽他大聲道:“快走!他們沒馬!追不上!”

    眾黑袍騎士立刻撥轉馬頭逃跑,飛鷹他們見狀大急,發足狂追,同時抬弩射擊,不管射到誰,能殺幾個是幾個。

    事實證明,薛仁貴的訓練非常嚴苛,飛鷹他們的奔跑速度真的很快,短時間內竟不輸於陸雲,黑袍騎士們的快馬也難將他們甩掉,更可怕的是他們邊跑邊上弩弦,一連射了三四輪箭矢,十四個黑衣騎士竟被射殺了十人,剩下的四個黑衣騎士嚇破了膽,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甚至有黑衣騎士震驚大叫:“這些傢伙居然跟馬比腳力,到底是人還是鬼!”

    陸雲他們搶奪了那些被射死的騎士的馬匹,緊追不捨,他們必須要拿下於三泰,四個黑衣騎士快速商量了一下,分散逃跑,至少要留活口回去報信。

    “追那個背木箱的!”陸雲沉喝一聲,帶著飛鷹他們盯著那個背木箱的騎士追。

    由於那騎士背著木箱,木箱裡還有個人,馬匹自然跑得沒有陸雲他們快,雙方距離越來越短,眼看只剩三丈多遠就要追上了,那騎士猛地卸下木箱朝一個非常高的陡坡投去,木箱落地瞬間炸裂開來,裡面滾出了一個人影,只見那人身穿白色內襯,沒有外衫,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正從陡坡上朝下滾去,那陡坡足有二十多丈高,而且佈滿了亂石,又如此陡峭,人若是滾下去,絕對兇多吉少。

    陸雲慌忙大喝:“別追了!救人!”說罷策馬衝到陡坡前,躍了下去,朝於三泰追趕而去,速度快得仿似一陣風,飛鷹他們緊跟其後,也紛紛躍下,一起去救人。

    陸雲剛伸手抓住於三泰的腳,將他拉住,只聽“嗖”地一聲響,一支羽箭射中於三泰的腦袋,所有人都愣住了。

    鮮血從於三泰的後腦溢出,染紅了沙土,朝下方流去,陸雲他們轉頭朝上方望去,只見那黑袍騎士騎在馬背上,手持長弓,傲然望向他們,見他們目光投來,黑袍騎士冷哼一聲,調轉馬頭揚長而去,陸雲牙齒咬得咯咯響,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這幫黑衣騎士真的太不簡單了。

    “去殺了他!”飛鷹說著就想帶領四個特戰隊員去追趕那黑衣騎士。

    陸雲嘆道:“罷了,任務已經失敗,就算殺了他又有何用,回去打掃戰場吧。”

    “是!”飛鷹無奈點頭。

    陸雲扛起於三泰的屍體,和飛鷹他們爬上土坡,騎馬沿原路返回小院前,他們打掃戰場的目的就是要收回他們所用的箭矢,因為他們的箭矢是特製的,執行這種秘密任務,最好能把箭矢收回,畢竟將來他們的這種連弩很有可能會公開,若被有心人發現,很有可能會給李浩帶來麻煩。

    小院之中已經大火沖天,還好這裡是荒郊野嶺,沒人注意到這裡,打掃了一遍戰場,收回了所有箭矢後,陸云不甘心,又在那些青衣人和黑衣人的身上搜查起來,想要摸清對方來自於哪個勢力。

    不過這些人很謹慎,執行這種任務,又怎麼可能帶著暴露身份的物件,但陸雲任然有意外之喜,他從那方面青衣漢子的懷裡搜到了一份供詞,竟是於三泰生前寫下的供詞,而且還有於三泰的親筆劃押和手印。

    陸雲大喜,趕忙將供詞揣入懷中,帶著飛鷹他們離開了這裡,回到藍田縣侯府,陸雲剛到府上,就將於三泰的屍體藏如冰窖冷凍,然後修書一封,派金立送往盧國公府上。

    當天晚上,有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來到藍田縣侯府外,來人方臉虯髯,長得十分彪悍,自報身份:盧國公府部曲首領俞松,陸雲見過俞松,這貨是個戰陣高手,程咬金每次出征之時,都任俞松為親衛校尉,是程咬金最信得過的人,陸雲最近跟程咬金有過幾次交集,所以和俞松也就不陌生了。

    陸雲將俞松客廳,然後讓飛鷹將於三泰的屍體抬到客廳,解開包裹屍體的布幔,露出於三泰的屍體,俞松仔細查驗了一番,緩緩點頭道:“模樣與通緝畫像頗為相似,而且從他年紀和手上的繭可以看出此人年輕時沒少練武,應該是於三泰無疑。”

    陸雲又遞上於三泰的供詞,道:“這是他的供詞。”

    俞松看了一遍供詞,皺眉搖頭:“按照我家主人的意思,想憑這屍體和供詞給太子定罪,不太可能。”

    “為什麼!”一旁的飛鷹著急叫起來,“那我家主人怎麼辦,他還被關著呢!”

    “這位小兄弟莫急。”俞松抬手道,“我家主人說了,李縣侯已洗脫了嫌疑,很快便能出獄,這屍體和供詞,千萬莫要獻出去,否則只會讓李縣侯再陷風波。”

    陸雲聞言一愣,蹙眉問:“這是為何,這供詞上明明說了,那幕後指使之人住在皇城之內,皇城之內,除了太子,還 有誰!”

    “陸兄弟先莫激動。”俞松緩緩道,“有道是官字兩個口,那些當官的有顛倒黑白之能,倘若於三泰活著,那還好,他可以作證,但他現在死了,是非全聽那些當官的說,他們可以說成此事由李縣侯一手策劃,供詞也是假的,反正現在於三泰已死,死無對證。”

    “怎麼……怎麼會這樣!”飛鷹聞言氣憤大叫,他們拼死拼活去搶奪於三泰,原以為搞到供詞就可以逆轉全局,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打擊人的話。

    俞松無奈嘆道:“官場就是如此晦暗,畢竟……你們要對付的人是太子,一個縣侯,一個太子,你們說說,大臣們會站在哪邊?”

    飛鷹特戰隊五人聞言盡皆沉默,他們忽然覺得,李浩一開始對他們的思想教育挺好,就效忠李浩,挺好的,為何要效忠大唐,大唐未來的皇帝竟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他們很難受,非常難受,這樣的朝廷和儲君,讓他們傷心。

    飛鷹他們的心思比較單純,所以聽了俞鬆的話後比較傷心,陸雲是老司機,秒懂這些道理,點頭答應會妥善處理屍體和供詞,俞松這才放心,匆匆告辭離去。

    當晚,陸雲就親自帶人將俞鬆的屍體肢解,分開棄屍,而於三泰的頭顱,就投在長安城外的官道之上,雖然這樣的行為有些殘忍,但和於三泰做下的罪孽比起來,這真的不算什麼。

    第二天一早,正是大朝會,太極殿上,刑部尚書匯報投毒案新進展,找到了於三泰的頭顱,案件進入了死胡同。

    李世民臉色很不好,讓刑部繼續追查此案,刑部尚書恭敬領命,然後就問李世民,該如何處置李浩。

    現在李浩已無嫌疑,李世民當即揮手,李浩與西市雞叉骨店的所有人無罪開釋,一應公文,隨後下達。

    朝會剛散去不到一個時辰,開釋李浩的公文便到了刑部,刑部尚書親自帶人來到刑部大牢開釋李浩等人,李浩走出牢門,獄長替李浩卸下刑具,躬身道:“李縣侯,您可以出獄了。”

    李浩走到侯君集的牢房外看了侯君集一眼,侯君集也怨念地抬眼望他,二人四目相對,沉默了片刻,李浩朝侯君集拱了拱手,淡然道:“侯大人,晚輩先行一步,祝你早日出獄。”

    這看似很禮貌很溫馨的辭別言和祝賀語,聽在侯君集的耳中卻極度刺耳,他可是說過李浩走不出刑部大牢這句話的,現在竟被活生生打臉了。

    李浩大步走出刑部大牢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陰森森的牢門彷若巨獸之口,有多少江洋大盜和達官貴人在這裡喪了命,自己能囫圇著走出來,當真不容易。

    陸雲正在大牢外等著李浩,見李浩還回頭望,上前微笑問:“怎麼,不會是跟大理寺監牢一樣,你坐牢坐上癮了?”

    “沒有。”李浩淡然一笑,緩緩道,“我只是在想,我坐了這麼多年的牢,似乎也夠了,以後不坐牢了。”

    陸雲聞言聞言神色一峻,聽李浩的話中之意,他似乎要認真了,只有陸雲才知道,其實李浩這些年來壓根就沒認真過,也許是因為懶,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李浩回到家中便去洗澡,在牢裡待了這麼多天不洗澡,身上都黏了,超級不舒服,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然而他洗得正歡,陸雲忽然匆匆闖進浴室,沉聲道:“少爺,宮裡來人了!”

    “啊?”李浩聞言一陣懵逼,趕忙回到包間裡擦乾身子,穿戴整齊,然後一陣風似地來到前院。

    只見前院站滿了人,都是戍守皇宮的金吾衛,許廉站在最前面。

    “藍田縣侯李浩接旨!”許廉見李浩出來,長聲高呼。

    李浩趕緊帶著眾人行禮:“微臣李浩接旨。”

    許廉大聲道:“奉皇上口諭,賜藍田縣侯李浩美酒一杯。”說話間,一個金吾衛端著一個托盤,出列,托盤上放著一隻金光燦燦的雕花酒杯,十分精緻,杯中美酒搖曳,映日生輝。

    李浩聞言渾身一震:“賜毒酒?”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8

246章︰吐蕃來襲

    看過古裝電視劇的都知道,皇帝不遠百里賜一杯酒到臣子家里,那肯定是毒酒,專門用來賜死臣子的,這並不是電視劇吹噓,而是真的。

    李世民現在忽然賜一杯美酒給李浩,而且特地從長安送過來,絕對不是因為這美酒真的很「美」,用意很明顯,他要賜死李浩。

    李浩懵逼了,驚呆了,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怕死,他很怕死,他不想死,活著多好啊,自己有錢,有美女,還是個逍遙侯爺,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不甘心,好不甘心。

    他立刻又開始反思,李世民為什麼要賜死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麼嗎?沒有,難道是因為陸雲暗中營救自己的時候暴露了什麼?不太可能,就算暴露了什麼,也不至于賜死自己……他的心頭早已亂成了一堆麻。

    「李縣侯,接酒吧。」許廉冷著一張臉催促。

    「請皇上開恩!」李浩忽然急聲大叫起來。

    許廉皺眉不悅道︰「李縣侯,說什麼瘋話呢,快點接酒謝恩!」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李浩不甘心地大叫,「我還有好多事沒做,而且!我還是處男……」

    「李縣侯!你瘋了嗎!」許廉見他如此胡言亂語,又急又怒,高聲喝道,「李縣侯,你要抗旨嗎!」

    「抗旨……」一想到抗旨的後果,李浩神色黯然,好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屈辱地上前接過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許廉見狀總算松了一口氣,問道︰「皇上要咱家代問一句,這美酒味道如何?」

    反正自己要死了,李浩決定破罐子破摔,言語也變得放肆,呵呵冷笑︰「跟馬尿一樣。」

    「你……」許廉聞言瞪眼驚呼,「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李浩哈哈狂笑起來,笑完之後忽然悲憤大叫,「我說這酒難喝得好似馬尿,我還怕什麼!我為大唐立下如此多功勞,一心為國為民,我也不圖升官,只想活得逍遙快活,跟自己愛的人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李浩低垂著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委屈,他能不委屈嗎,大唐如今已漸入盛世,比歷史上的盛世提前了好多年,而且,現在這盛世絕對會比歷史上的要好,而這個盛世的第一功臣,就是李浩,然而他卻落得被賜毒酒的下場,換誰都會委屈的。

    許廉被李浩一頓搶白說得瞠目結舌,只听李浩哭喪著臉喃喃道︰「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帶給大唐百姓呢,可惜……沒機會了,沒機會了,你們將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是高產水稻,你們也將不會知道什麼是煉鋼……」

    「死吧,死吧,死了就死了吧,一了百了……」李浩緩緩躺倒在地,閉上雙眼,不再說話,他這是在等毒性發作。

    他奇怪的話語和奇怪的言行讓在場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過了許久,許廉忽然皺眉道︰「李縣侯,你在做什麼?」

    「別吵我。」李浩悠悠道,「都快死了,就讓我安靜地去死吧。」

    「李縣侯,別鬧了,快起來。」許廉上前輕輕踢了李浩一腳。

    李浩郁悶睜眼︰「我都快死了,你才鬧呢!」

    許廉聞言訝問︰「你有病?」

    「你才有病!」李浩脫口就回罵,「你全家都有病!」

    他想想覺得不對,自己都快死了,還在不在乎自己有病,閉上眼楮道︰「對,我有病。」

    許廉忙問︰「你患了何病?」

    見過較真的,沒見過這麼較真的,李浩用手撐著身子坐起,瞪視許廉,皺眉道︰「我說你是不是腦子缺一勺,我都喝了毒酒了,你還管我患什麼病,有意思嗎?」

    「毒酒?」許廉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掩口大笑起來,後方的金吾衛也忍不住發笑。

    李浩見狀愣了片刻,忽然醒悟,激動起身問︰「方才那一杯不是毒酒?」

    「誰告訴你那是毒酒的?」許廉強忍笑意,道,「咱家不是說了嘛,陛下口諭,賜你美酒一杯,美酒,不是毒酒!」

    「啊?」李浩一時間有點懵逼,但心里還是很開心的,自己不用死了,真好,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許廉終于笑夠了,解釋道︰「倘若要賜你毒酒,陛下會明說賜毒酒一杯的。」

    「這……」李浩聞言表情變得好精彩,這特麼是搞笑嗎,又被電視劇給忽悠了,原來古人這麼直白,賜毒酒就直接說賜毒酒啊,嚇得他洋相百出,丟人丟大發了。

    許廉這時又笑道︰「吐谷渾最近進貢了一些美酒,說是用什麼青稞釀造的,味道絕佳,皇上想到你這次入獄受委屈了,自己都沒來得及嘗這美酒,待你一出獄,就先派咱家給你送一杯過來嘗嘗,以顯皇恩浩蕩。」

    李浩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怒罵︰「還皇恩浩蕩,浩蕩個屁,都快嚇死老子了,我有一句mmp要送給李世民,日*你八輩兒祖宗!」

    「好了。」許廉想到李浩方才的丑態,忽然又想笑,還好他忍住了,緩緩道,「美酒咱家已送到,你方才所說的話,咱家也會回報皇上,這便告辭了。」

    「什麼?回報皇上?」李浩聞言一驚,趕忙回想剛才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就在他仔細回想的時候,許廉已經帶著眾金吾衛退出侯府,李浩剛才魂不守舍,胡言亂語了一大通,現在還真的有許多話想不起來了,趕忙問身旁的陸雲︰「陸雲,我剛才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陸雲凝眉想了想,搖頭道︰「記不清了。」

    「杜洪我剛才……」

    「記不清了。」

    「飛鷹……」

    ……

    竟沒有一個人記得清他剛才說的話,李浩崩潰中,剛剛放下的一顆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還好,接下來一段時間相安無事,李浩終于緩了一口氣,看來那天晚上自己沒有滿嘴跑大象,不然現在就算不被賜毒酒,估計又要返回刑部大牢了,他這次是真的被李世民嚇到了,同時,他也終于見識到了帝皇的威力,果然,這是人間的終極力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當時自己如何不願飲那杯酒,他還是飲了,還好那是青稞酒,而不是毒酒,這樣的事,李浩希望不會再發生。

    李世民的無意之舉,再次點醒了李浩,既然趟了朝堂這灘渾水,就別想做什麼逍遙侯爺了,為了自保,積蓄力量的速度得加快了。

    三天後,一應公文下達,批準了科研寺的實驗鹽田計劃,預選地址在河南道,至于具體位置,由科研寺決定,相應款項由戶部撥調,另撥五百羽林衛護送科研寺匠師和款銀前去河南道。

    李浩當即便去科研寺和何杰商議了大半天,最終將鹽田地址定在萊州,派三位匠師前去,自然以何杰為首,因為李浩已經升任何杰為科研寺少卿。

    整備三日後,一行隊伍從科研寺出發,浩浩蕩蕩往東而去,開往河南道,李浩親自送何杰出科研寺,並舉酒壯行,因為他們此次前去,意義重大,一旦實驗鹽田成功,從此以後,大唐再無鹽憂,尋常百姓都能吃到上等青鹽,此舉確實算得上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同時,科研寺也將從此在大唐站穩腳跟,即便十年不出新的科研成果,也不會有人敢彈劾,因為鹽在這個時代來說,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又過三日,一行隊伍駛出長安,這是吐蕃的使臣隊伍,如今已到了遣返日期,他們只能灰溜溜地回國。

    轉眼已霜降,天氣轉寒,又到冬天了,李浩不再像往年一年躲在家里冬眠,而是帶著特戰隊員們開始四處溜達,專往沒人的荒山跑,勘察地質,他在尋找鐵礦煤礦還有石油。

    臘月十二,李浩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雖然尋找礦藏很重要,但今年他想在家過個安穩年,然而今年這個年,注定過不安穩,他才到家沒兩天,忽有八百里加急軍情送到長安,吐蕃出兵二十萬之眾,攻打松州,五日之內連克數城,松州已然淪陷,朝野為之震驚。

    李浩听到這則消息後,也十分驚訝,他記得歷史上的松州之戰是發生在貞觀十二年秋天,不過由于自己的影響,歷史已然開始發生改動,松州之戰到現在才爆發,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忽然爆發松州之戰,這對大唐來說很不利,因為吐蕃地處青藏高原,氣候惡劣,吐蕃人習慣了寒冷天氣,冬天作戰,吐蕃軍表示壓力不大,而且吐蕃不像那些大唐周邊的那些小國,吐蕃軍士驍勇,這次出兵二十萬之眾,一看就是一場大戰。

    恰逢次日臘月十五大朝會,李浩因為官階太低,沒有資格參加大朝會,不過,大朝會上卻提到了他。

    李世民借著大朝會的機會,發雷霆之怒,問有誰人願意領兵出征松州,程咬金主動請戰,秦瓊主動請戰,李績主動請戰,牛進達主動請戰,甚至還有人提議起復侯君集……

    各個武將都紛紛主動請戰,因為這是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馬周忽然出列,高聲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藍田縣侯李浩,可堪重任!」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雖然李浩在庭州和高昌立下赫赫戰功,可李浩底子太薄,沒過多久就被人遺忘了,一遇到如此大戰,眾臣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諸位沙場老將,選擇性地將他遺忘,馬周這一提,眾人才想起來,咱們大唐還有這麼一位杰出的年輕將領呢。

    李世民聞言雙眼一眯,緩緩捋須,他似乎心動了。

    看過古裝電視劇的都知道,皇帝不遠百里賜一杯酒到臣子家里,那肯定是毒酒,專門用來賜死臣子的,這並不是電視劇吹噓,而是真的。

    李世民現在忽然賜一杯美酒給李浩,而且特地從長安送過來,絕對不是因為這美酒真的很「美」,用意很明顯,他要賜死李浩。

    李浩懵逼了,驚呆了,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怕死,他很怕死,他不想死,活著多好啊,自己有錢,有美女,還是個逍遙侯爺,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不甘心,好不甘心。

    他立刻又開始反思,李世民為什麼要賜死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麼嗎?沒有,難道是因為陸雲暗中營救自己的時候暴露了什麼?不太可能,就算暴露了什麼,也不至于賜死自己……他的心頭早已亂成了一堆麻。

    「李縣侯,接酒吧。」許廉冷著一張臉催促。

    「請皇上開恩!」李浩忽然急聲大叫起來。

    許廉皺眉不悅道︰「李縣侯,說什麼瘋話呢,快點接酒謝恩!」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李浩不甘心地大叫,「我還有好多事沒做,而且!我還是處男……」

    「李縣侯!你瘋了嗎!」許廉見他如此胡言亂語,又急又怒,高聲喝道,「李縣侯,你要抗旨嗎!」

    「抗旨……」一想到抗旨的後果,李浩神色黯然,好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屈辱地上前接過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許廉見狀總算松了一口氣,問道︰「皇上要咱家代問一句,這美酒味道如何?」

    反正自己要死了,李浩決定破罐子破摔,言語也變得放肆,呵呵冷笑︰「跟馬尿一樣。」

    「你……」許廉聞言瞪眼驚呼,「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李浩哈哈狂笑起來,笑完之後忽然悲憤大叫,「我說這酒難喝得好似馬尿,我還怕什麼!我為大唐立下如此多功勞,一心為國為民,我也不圖升官,只想活得逍遙快活,跟自己愛的人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李浩低垂著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委屈,他能不委屈嗎,大唐如今已漸入盛世,比歷史上的盛世提前了好多年,而且,現在這盛世絕對會比歷史上的要好,而這個盛世的第一功臣,就是李浩,然而他卻落得被賜毒酒的下場,換誰都會委屈的。

    許廉被李浩一頓搶白說得瞠目結舌,只听李浩哭喪著臉喃喃道︰「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帶給大唐百姓呢,可惜……沒機會了,沒機會了,你們將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是高產水稻,你們也將不會知道什麼是煉鋼……」

    「死吧,死吧,死了就死了吧,一了百了……」李浩緩緩躺倒在地,閉上雙眼,不再說話,他這是在等毒性發作。

    他奇怪的話語和奇怪的言行讓在場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過了許久,許廉忽然皺眉道︰「李縣侯,你在做什麼?」

    「別吵我。」李浩悠悠道,「都快死了,就讓我安靜地去死吧。」

    「李縣侯,別鬧了,快起來。」許廉上前輕輕踢了李浩一腳。

    李浩郁悶睜眼︰「我都快死了,你才鬧呢!」

    許廉聞言訝問︰「你有病?」

    「你才有病!」李浩脫口就回罵,「你全家都有病!」

    他想想覺得不對,自己都快死了,還在不在乎自己有病,閉上眼楮道︰「對,我有病。」

    許廉忙問︰「你患了何病?」

    見過較真的,沒見過這麼較真的,李浩用手撐著身子坐起,瞪視許廉,皺眉道︰「我說你是不是腦子缺一勺,我都喝了毒酒了,你還管我患什麼病,有意思嗎?」

    「毒酒?」許廉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掩口大笑起來,後方的金吾衛也忍不住發笑。

    李浩見狀愣了片刻,忽然醒悟,激動起身問︰「方才那一杯不是毒酒?」

    「誰告訴你那是毒酒的?」許廉強忍笑意,道,「咱家不是說了嘛,陛下口諭,賜你美酒一杯,美酒,不是毒酒!」

    「啊?」李浩一時間有點懵逼,但心里還是很開心的,自己不用死了,真好,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許廉終于笑夠了,解釋道︰「倘若要賜你毒酒,陛下會明說賜毒酒一杯的。」

    「這……」李浩聞言表情變得好精彩,這特麼是搞笑嗎,又被電視劇給忽悠了,原來古人這麼直白,賜毒酒就直接說賜毒酒啊,嚇得他洋相百出,丟人丟大發了。

    許廉這時又笑道︰「吐谷渾最近進貢了一些美酒,說是用什麼青稞釀造的,味道絕佳,皇上想到你這次入獄受委屈了,自己都沒來得及嘗這美酒,待你一出獄,就先派咱家給你送一杯過來嘗嘗,以顯皇恩浩蕩。」

    李浩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怒罵︰「還皇恩浩蕩,浩蕩個屁,都快嚇死老子了,我有一句mmp要送給李世民,日*你八輩兒祖宗!」

    「好了。」許廉想到李浩方才的丑態,忽然又想笑,還好他忍住了,緩緩道,「美酒咱家已送到,你方才所說的話,咱家也會回報皇上,這便告辭了。」

    「什麼?回報皇上?」李浩聞言一驚,趕忙回想剛才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就在他仔細回想的時候,許廉已經帶著眾金吾衛退出侯府,李浩剛才魂不守舍,胡言亂語了一大通,現在還真的有許多話想不起來了,趕忙問身旁的陸雲︰「陸雲,我剛才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陸雲凝眉想了想,搖頭道︰「記不清了。」

    「杜洪我剛才……」

    「記不清了。」

    「飛鷹……」

    ……

    竟沒有一個人記得清他剛才說的話,李浩崩潰中,剛剛放下的一顆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還好,接下來一段時間相安無事,李浩終于緩了一口氣,看來那天晚上自己沒有滿嘴跑大象,不然現在就算不被賜毒酒,估計又要返回刑部大牢了,他這次是真的被李世民嚇到了,同時,他也終于見識到了帝皇的威力,果然,這是人間的終極力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當時自己如何不願飲那杯酒,他還是飲了,還好那是青稞酒,而不是毒酒,這樣的事,李浩希望不會再發生。

    李世民的無意之舉,再次點醒了李浩,既然趟了朝堂這灘渾水,就別想做什麼逍遙侯爺了,為了自保,積蓄力量的速度得加快了。

    三天後,一應公文下達,批準了科研寺的實驗鹽田計劃,預選地址在河南道,至于具體位置,由科研寺決定,相應款項由戶部撥調,另撥五百羽林衛護送科研寺匠師和款銀前去河南道。

    李浩當即便去科研寺和何杰商議了大半天,最終將鹽田地址定在萊州,派三位匠師前去,自然以何杰為首,因為李浩已經升任何杰為科研寺少卿。

    整備三日後,一行隊伍從科研寺出發,浩浩蕩蕩往東而去,開往河南道,李浩親自送何杰出科研寺,並舉酒壯行,因為他們此次前去,意義重大,一旦實驗鹽田成功,從此以後,大唐再無鹽憂,尋常百姓都能吃到上等青鹽,此舉確實算得上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同時,科研寺也將從此在大唐站穩腳跟,即便十年不出新的科研成果,也不會有人敢彈劾,因為鹽在這個時代來說,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又過三日,一行隊伍駛出長安,這是吐蕃的使臣隊伍,如今已到了遣返日期,他們只能灰溜溜地回國。

    轉眼已霜降,天氣轉寒,又到冬天了,李浩不再像往年一年躲在家里冬眠,而是帶著特戰隊員們開始四處溜達,專往沒人的荒山跑,勘察地質,他在尋找鐵礦煤礦還有石油。

    臘月十二,李浩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雖然尋找礦藏很重要,但今年他想在家過個安穩年,然而今年這個年,注定過不安穩,他才到家沒兩天,忽有八百里加急軍情送到長安,吐蕃出兵二十萬之眾,攻打松州,五日之內連克數城,松州已然淪陷,朝野為之震驚。

    李浩听到這則消息後,也十分驚訝,他記得歷史上的松州之戰是發生在貞觀十二年秋天,不過由于自己的影響,歷史已然開始發生改動,松州之戰到現在才爆發,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忽然爆發松州之戰,這對大唐來說很不利,因為吐蕃地處青藏高原,氣候惡劣,吐蕃人習慣了寒冷天氣,冬天作戰,吐蕃軍表示壓力不大,而且吐蕃不像那些大唐周邊的那些小國,吐蕃軍士驍勇,這次出兵二十萬之眾,一看就是一場大戰。

    恰逢次日臘月十五大朝會,李浩因為官階太低,沒有資格參加大朝會,不過,大朝會上卻提到了他。

    李世民借著大朝會的機會,發雷霆之怒,問有誰人願意領兵出征松州,程咬金主動請戰,秦瓊主動請戰,李績主動請戰,牛進達主動請戰,甚至還有人提議起復侯君集……

    各個武將都紛紛主動請戰,因為這是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馬周忽然出列,高聲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藍田縣侯李浩,可堪重任!」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雖然李浩在庭州和高昌立下赫赫戰功,可李浩底子太薄,沒過多久就被人遺忘了,一遇到如此大戰,眾臣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諸位沙場老將,選擇性地將他遺忘,馬周這一提,眾人才想起來,咱們大唐還有這麼一位杰出的年輕將領呢。

    李世民聞言雙眼一眯,緩緩捋須,他似乎心動了。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8-3-24 08:54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8
247章:殺武媚娘






    李浩的軍事才能,李世民很清楚,朝中大臣們也很清楚,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次派兵馳援松州,李浩絕對是最得力的人選。

    可是,李浩太年輕了,眾臣們是這麼想的,李世民也是這麼想的,李世民上次之所以讓李浩領兵滅高昌,是因為李浩剛剛守住了庭州城,立下大功,又寫下了熱血沸騰的出師陳情表,請求出師,同時,李世民也知道李浩曾經立下誓言,有生之年誓滅高昌,諸多因素之下,李世民這力排眾議,封李浩為柳谷道行軍大總管,征討高昌。

    但這次情況不一樣了,雖然李浩顯露出了超凡的軍事才能,可貞觀年間似乎並不缺能征善戰的將領,對付吐蕃,也不一定非李浩不可,李浩這麼年輕,若是打敗了吐蕃,立下軍功,將又是一頓重大的賞賜,上次李浩在庭州立下赫赫軍功,按理說應該升官,然而李世民避重就輕,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過去了,也就爵位提升的比較高,算是最豐厚的賞賜了,再這樣下去,李世民不得不給李浩封官,李世民怕李浩升得太快,這不是一件好事。

    但李浩的軍事才能擺在那裡,不能迴避,李世民又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拒絕,只能詢問眾臣意見,褚遂良出列反對道:“啟禀陛下,老臣以為,李浩雖擅用兵,然畢竟年紀荏弱,易義氣用事,不可輕信。”

    “放屁!”程咬金忽然瞪眼出列道,“陛下,臣說句公道話,臣戎馬半生,遇到過諸多奇才良將,但似李浩這般用兵奇才,別說是見了,聽都沒聽過,倘若陛下派別人去,老臣或許不服,但若派李浩帶兵馳援松州,老臣心服口服!”

    李世民聞言不動聲色,轉頭問李靖:“衛國公,程知節對李浩如此讚許,你如何看?”

    李靖拱手道:“回陛下,率四千兵士抵禦七萬胡馬,老臣做不到。”

    群臣聞言皆驚,李靖號稱大唐軍神,一生用兵未嘗敗績,如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對李浩的讚許簡直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當然,李靖說得也是事實,四千人守城抵禦七萬人,任誰都做不到。

    李世民聞言呵呵淡笑:“若是藥師當時在庭州,也不會讓敵人有此困城之機。”他不太願意李浩年紀輕輕就如此出風頭,所以就出言緩和一下,意思是李靖能料敵機先,不會讓那樣的劣勢發生,既幫李靖爭了顏面,又讓李浩不會太出風頭,至於李靖是不是真的能料敵機先,天知道。

    接著,褚遂良又道:“陛下,侯君集自上次從高昌歸來,已被關押刑部大牢至今,想來已反思其過,老臣提議讓侯君集帶兵馳援松州,戴罪立功。”

    李世民聞言頻頻點頭,這個提議不錯,侯君是開國元勳,而且有從龍之功,雖然人品有點瑕疵,不過卻不宜一味打壓,既然已經懲罰過他了,想必他也識得了厲害,是時候放他出來了,此次馳援松州就是一個很好的由頭。

    又商議了許久,李世民計議已定,沉聲宣布,:“傳朕旨意,開釋侯君集,恢復其封號爵位,並封為當彌道行軍大總管,節制諸軍,封右領軍大將軍執失思力為白蘭道行軍總管,左武衛將軍牛進達為闊水道行軍總管、藍田縣侯李浩為洮河道行軍總管,諸軍馳援松州,牛進達為先鋒軍,明日輕裝火速出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聞言紛紛拜倒山呼起來。

    聖旨和兵部任命文書立刻下達,下午時分便到了李浩家中,忽然接到出征聖旨,李浩有點驚訝,有點開心,又有點鬱悶。

    開心是因為自己可以出征了,雖然這次沒能掛帥,卻也是一路行軍總管,兵部公文中說,他節制一萬兵馬,騎兵三千,弓步三千步兵四千,這種規格,怎麼說也是個大將軍了。

    讓他鬱悶的是,就快過年了,他卻要出去打仗,這個年又不能在家裡過了。

    一聽說李浩要去打仗了,秦素圖蘭朵還有波斯姐妹立刻就來纏著他,讓李浩帶她們一起去,畢竟她們在庭州經歷過戰事,慘烈,太慘烈了,當初有多少傷兵被送到醫帳裡,讓她們醫治,看到那群缺胳膊斷腿,甚至還有肚腸子流出來的傷兵,她們的心都要碎了,她們不放心李浩,所以要跟著去。

    李浩自然不能答應他們,大唐軍律森嚴,豈能帶女子入軍營,李浩可不想犯這種低級錯誤,任她們四人如何央求,也不肯答應。

    四女見李浩不肯答應,便開始用絕招-哭,她們已經摸出李浩的弱點了,李浩怕她們哭,只要她們一哭,李浩立刻舉手投降,可惜……這一次不靈了。

    李浩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怕女人哭是因為他懂得憐香惜玉,而不是真的怕,若只是一般的事情,他可以妥協,軍中大事又豈能兒戲,憐香惜玉也是有限度的。

    四女哭成了一條聲,李浩看著難受,索性走出房門,出去遛彎,順便吹吹晚風,看看月亮,享受一下長安的時光,再過兩天,他又要去進行苦逼的軍律生活了。

    李浩剛走出中院,便見前方人工小湖邊的假山石上坐著一個俏麗身影,上前一看,竟是武媚娘,武媚娘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他一步步走近,起身施禮:“侯爺。”

    李浩淡然擺手:“妹子莫拘禮。”對於武媚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既然以前說過要認她為義妹,就稱一聲妹子。

    武媚娘隱約聽到中院中傳來的哭聲,凝眉問:“侯爺的房中為何有女人哭聲,而且還不止一個?”

    李浩咂了咂嘴,敷衍道:“沒什麼,我惹她們不開心了。”

    武媚娘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們是指誰,眼珠一轉,似是猜到了什麼,滿面微笑問道:“定是幾位姐姐想要追隨侯爺去松州,侯爺拒絕了她們,對不對? ”

    李浩聞言雙眉一瞇,盯著武媚娘看,心中暗自驚嘆:“不愧是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才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明,可惜啊,此女心機太深了。”

    武媚娘見他目露訝色望著自己,故作嬌羞之狀,俏臉一紅,媚態萬千道:“侯爺,為何如此看著媚娘。”

    李浩乾笑兩聲,道:“我只是覺得你太聰明了,這都能猜得中。”

    武媚娘嬌羞笑道:“四位姐姐待我極好,如自家姐妹一般,剛才她們進去之時,正好遇到媚娘,將此次來找你的目的告訴了媚娘,所以媚娘一猜就中了。”

    “哦,原來如此。”李浩緩緩點頭,心中卻在冷笑,“我早已告誡過她們,千萬不可與你多說話,她們又怎會告訴你此事呢,還待你如自家姐 妹?呵呵,我就這麼好騙嗎?”

    “侯爺,在想什麼呢?”武媚娘見他發呆,走到他耳畔輕聲問。

    李浩趕忙後撤一步,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敷衍笑道:“沒什麼,我之前一直怕她們怠慢了你,畢竟你是我府上的上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武媚娘聞言瓊鼻一湊,嗔怪道:“侯爺,你為何總是拒媚娘於千里之外呢?媚娘哪裡做的不好嗎?”

    李浩睜大眼,一臉無辜狀地說: “沒有啊,我哪有拒你於千里之外,你可是我府上的上賓呢。”他必須對她強調這一點,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位置,打消那些歪門邪道的念頭。

    “侯爺你……”武媚娘說著便向李浩走來,腳下忽然一晃,似是崴了腳,“啊”地一聲驚呼撲向李浩的懷裡。

    李浩見狀大驚,趕忙又後撤了半步,伸手托住她雙臂,誰知他剛托住她雙臂,武媚娘頓時好似八爪魚一般一把抱住他,氣息粗重,喘得不行,似是被嚇到了。

    李浩剛想推開她,忽聽背後一聲尖銳大叫:“李浩!”

    李浩聞聲渾身一震,這是圖蘭朵的聲音。

    他慌忙伸手推武媚娘,可武媚娘緊緊地抱住他,不撒手,口中連呼:“別,別,別推我……我站不穩……”說著還扭動了一下身子,把胸口往李浩手前湊,李浩要是再推,就直接摸到她胸了。

    李浩只能無奈轉頭,只見圖蘭朵,秦素還有波斯姐妹四人站在中院門口,全都睜大眼睛望著他,秦素和波斯姐妹滿臉都是失望之色,而圖蘭朵則一臉怒色,

    “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的,你們聽我解釋……”

    李浩剛想開口解釋,圖蘭朵就捂起耳朵,尖聲大叫:“我不聽,你去跟你的美嬌娘慢慢解釋吧!”說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秦素他們也學著圖蘭朵的樣子,摀住耳朵一言不發地離開,很顯然,四女都生氣了。

    李浩一時間有點懵了,他知道,自己中了武媚娘的套了,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禍害。

    待四女走遠,李浩長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不發火,冷冷道:“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武媚娘委屈道:“媚娘的腳傷了,站不穩,侯爺能否讓媚娘扶一下。”

    李浩現在感覺她柔媚的聲音竟如此噁心,忽然抬起雙手,用力握住武媚娘的手腕,他力氣奇大,只稍微用力一握,武媚娘頓時臉色大變,張嘴痛叫起來,頓時就鬆開了李浩。

    李浩沒有多說什麼,大聲喚了聲:“金掌櫃!”

    金立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了,拱手低頭道:“少爺,有何吩咐?”

    “送武姑娘回去休息。”李浩說完轉身就走。

    剛剛回到中院,李浩又叫了聲:“陸雲。”

    陸雲從屋頂跳下:“少爺,有何吩咐?”

    “隨我進房。”李浩說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陸雲緊跟其後,進去後順手關上門,因為他知道,李浩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了。

    陸雲剛關上門,李浩便冷冷道:“待我出征離開後,殺了武媚娘,做乾淨點,不要讓皇帝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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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39
248章:薛仁貴拒出征






    陸雲聞言渾身一震,驚問:“你這次出征,不帶我去嗎?”

    李浩表情變得很精彩,隔了片刻才道:“我發現你岔話題的能力有長進啊,我現在讓你殺人呢,你卻想著帶不帶你出征?”

    陸雲道:“殺她太容易了,最重要的是不能露出破綻,你放心,我會妥善安排的。”

    李浩點頭:“那樣最好,你的辦事能力……我還是很放心的。”

    陸雲趕忙道:“那現在說說出征的問題,你不帶我去嗎?”

    “不了。”李浩走到桌前坐下,道,“打仗的事情,你又不懂,帶你去幹嘛。”

    陸雲咂吧了一下嘴,不甘心道:“我可以保護你啊。”

    李浩挑了挑眉:“那是親衛隊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帶上兩支特戰隊的,有他們在,我可以高枕無憂。”

    陸雲聞言有點鬱悶,他已經習慣跟在李浩身邊了,李浩忽然不讓他跟著,他一時間有點不適應,這時,李浩又道:“我這一走,最 不放心的還是家裡,李承乾三番四次地陷害我,這我都不怕,我就怕他對我的家人動手,我警告你,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得好好守護這個家,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回來絕對饒不了你。”

    陸雲聞言忽然一昂頭,肅然道:“你放一萬個心,若出什麼差池,不必你動手,我直接在你面前自戕謝罪。”

    李浩沒有多說什麼,悠悠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事呢。”

    “好,我先告退。”陸雲緩緩退下。

    望著陸雲關門出去,李浩不禁暗自感慨,自己能遇到陸雲,真的很幸運,其實他為陸雲做的並不多,也就幫他報了仇而已,陸雲一直忠心耿耿地回報自己,他們二人的關係也很微妙,首先,他們是主僕關係,然後陸雲還是圖蘭朵的師叔,也就是李浩的師叔,再然後,陸雲的師父和李浩師父似乎是師兄弟,那麼算起來,陸雲又是李浩的師兄,有點亂。

    亂不要緊,李浩和陸雲相處得很融洽,他也沒把陸雲當下人看待,就彷佛是一個至交好友一樣,平時二人獨處時,也不講究什麼虛禮,或許,這也是陸雲喜歡跟著李浩的原因,因為他也將李浩當做自己的親友了。

    一夜無話,隔日一早,李浩喚來杜洪,吩咐道:“杜洪,我此次出征短則數月,長則半年,家中大小事務,你能決斷的,便自己決斷,不能決斷的,就找陸雲,若陸雲也不能處理,可以讓陸雲去請教盧國公。”

    杜洪躬身領命:“是,少爺放心,老奴一定好好打理家中一切事務,不會出岔子。”

    李浩點了點頭,問道:“前兩天你跟我說雜交水稻都被凍死了,是多久之前的事?”

    杜洪想了想,道:“快兩個月了,一下霜便全都凍死了,那時候少爺你還在外面雲遊呢。”李浩以雲遊為藉口外出,其實是在尋礦。

    李浩緩緩點頭,心中沉吟:“看來這雜交水稻的耐寒能力有所提高,不過並不像玉米變異得那樣厲害,才下霜便凍死了。”

    一念至此,他又問:“稻種還剩多少?”

    杜洪道:“還剩兩斤。”

    李浩道:“待明年四月回暖後,再下半斤稻種試試。”

    杜洪頷首:“是。”

    打發走了杜洪,李浩帶著金立來到特種兵訓練基地,進去之後便發現裡面正在熱火朝天地練著呢,不過練的不是特種兵,而是兩百左武衛,現在正值寒冬臘月,然而那些左武衛全都穿著單薄的衣裳,一手拿鐵盾,一手持陌刀,左右手不斷揮擊,這是他們每天的基礎力量練習,揮盾兩千下,揮刀兩千下。

    雖然天氣寒冷,但每個士兵都已汗流浹背,身上騰起的熱氣遇到冷空氣後便化為霧氣,一群兵士彷彿站在雲霧之中訓練。

    負責監督訓練的是陳賓,陳賓一見李浩來了,趕忙迎了過來:“侯爺,你怎麼來了?”

    李浩淡笑回答:“我後天便要出征松州了,臨行前來看看,訓練的如何了?”

    陳賓道:“薛仁貴說了,力量訓練再進行一個月便可暫停,改為默契配合訓練,大人,這默契配合訓練到底是什麼?”

    李浩詭秘一笑,道: “到時候你便看到了,先莫要著急,薛仁貴在哪?”

    “他正在北邊的練武場訓練朱瑞環和程家的兩位公子呢。”

    “哦?”李浩聞言雙眉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道,“我去看看先。”

    他說著便帶著金立等人走向北練武場,北練武場不大,這是專門訓練武藝的地方,只有精銳人員方能在此訓練。

    剛到北練武場,便看到地上一個好大的坑,長三丈,寬三丈,坑里面豎著許多碗口粗的大木樁,這些是李浩專門為練武者做的梅花樁。

    此刻的梅花樁上,三個少年正在持槍騰躍打鬥,正是程處亮、程處弼還有朱瑞環三人,這三人身上穿著李浩特製的鐵衣鐵盔還有鐵袖,他們所用的兵器也是純鐵打造,不過都未開鋒,這一套鐵器加起來一共八十六斤,非常重,能讓一個高手的動作變得遲緩。

    穿上這些鐵器訓練,不僅事半功倍,而且還有防禦效果,以防誤傷,這三人負重八十多斤,在梅花樁上打得熱火朝天,薛仁貴負手在坑外站著,時不時大喝一聲: “動作太慢了,沒吃飯嗎!”

    “誰若是掉下樁來,今晚就別吃飯了!”

    “程處亮!你再敢包庇你弟弟試試,不許聯合攻打一個人……”

    李浩看著這三人槍來棍往,心中不由感嘆,薛仁貴果然厲害,這三堆爛泥還真被他扶上牆了,薛仁貴似乎也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轉頭一看,發現是李浩,頓時一喜,朝梅花樁的三人喝了一句:“好好練著,不許偷懶,否則喪魂鞭伺候!”說完徑直朝李浩走來。

    二人見面後打了個招呼,李浩用指了指那三人,笑道:“仁貴,練的不錯啊。”

    薛仁貴謙虛笑道:“還差得遠呢,最近一直在練他們的武藝,三人的武藝確實長進得很快,不過兵法軍陣什麼都還沒教他們呢。”

    “那個不著急,先把武藝練好。”李浩道頓了頓,忽然道,“我就快出征松州了,你也知道了吧?”

    “嗯,聽說了。”薛仁貴點頭。

    李浩問:“你要不要去?”

    薛仁貴聞言一愣,隨即面露喜色,可剛開心不到三秒,他忽然又蹙眉,搖頭道:“這邊的兩百左武衛力量訓練就快結束了,接下來便是默契配合訓練了,我……走不開。”

    李浩點頭:“是啊,這訓練法門不宜讓陳賓知道,畢竟他不是咱們的人,只能由你親自訓練,你若當真想去,就準備一下,玄甲奇兵計劃,暫且停上一段時間。”

    李浩的這句話對薛仁貴來說充滿了誘惑,薛仁貴不愛財不好色,只尚武,他畢生心願便是衝鋒戰場,為國效力,可現在他好糾結,雖然李浩說可以暫停玄甲奇兵計劃,但薛仁貴自己卻捨不得,畢竟這個計劃雖然是李浩提出來的,卻是他一手實施的,他親眼見證那些左武衛從每天揮盾四十下就氣喘吁籲到現在每天揮盾兩千下,現在這些左武衛每個人都是大力士,而且耐力驚人,這些都是他的訓練成果。

    同時,他對玄甲奇兵非常期待,甚至比李浩還期待,他真的很想見識一下玄甲奇兵是否當真如李浩所說的那樣,單兵作戰勇猛,結陣作戰則千變萬化,萬敵莫侵。

    薛仁貴凝眉猶豫了很久,終於緩緩抬起頭,無奈笑道:“下次吧。”

    李浩聞言一愣,沒想到薛仁貴會拒絕自己,仔細一想,他也釋然,看來薛仁貴對玄甲奇兵也充滿了期待,李浩微微一笑,用力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道:“那就下次,待我回來之時,希望你已經練出了一支玄甲奇兵。”

    薛仁貴自信點頭:“放心,你的訓練計劃我已推演多次,雖然繁雜,但可行度極高,最多不超過半年,我會給你一支玄甲奇兵。”

    有他這句話,李浩便放心了,薛仁貴為人穩重,不輕易亂許諾言,一旦許諾,必定兌現。

    李浩又將目光移到朱瑞環身上,道:“朱瑞環最近表現如何?”

    薛仁貴道:“此子訓練之倒頗為賣力,進步也大,現在估計連飛鷹都難贏他,只是……”

    “只是什麼?”

    薛仁貴尷尬一笑:“只是這小子的性子……跟你有點相似。”

    李浩挑眉:“跟我相似?哪里相似?”

    “有點……”薛仁貴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顯然是想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最後只能乾笑道,“就是那個……你懂的。”

    “什麼呀?”李浩一臉懵逼,猜測道,“貪財?”

    薛仁貴搖頭。

    “好色?”

    薛仁貴又搖頭。

    “混賬?”

    薛仁貴的頭點成了小雞吃米,李浩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有史以來第一次,他想抽薛仁貴,但轉念想想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自己為什麼會猜出如此多的貶義詞來,難道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2-25 12:40
249章:刁難李浩






    就在李浩和薛仁貴聊天的時候,侯君集還有牛進達已經領著三萬大軍離開了長安。

    李浩在家開始收拾行李,雖說他和執失思力後天早上才出發,但他身為主將,必須提前去軍營,下午時分,他就帶著鋒刃特戰隊和尖刀特戰隊從家裡出發,一起同去的還有朱瑞環,因為他感覺朱瑞環的訓練已經足夠了,現在所缺的就是實戰經驗。

    他剛踏出院門,準備上馬,忽覺小腿一緊,似乎有什麼動物順著自己的腿往身上爬,速度奇快,瞬間就爬到了他肩膀上,扭頭一看,是死猴子,李浩不禁哭笑不得,轉頭髮現裴渺正對著自己笑。

    李浩心頭一動,想到裴渺來藍田後一直都待在府中,肯定很無聊,便問道:“裴渺,你若嫌在家無聊,便也隨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裴渺微笑頷首:“我也正有此意,如此甚好。”

    李浩挑眉:“事先說明哦,行軍打仗很累的,你到時候可別叫苦。”

    “不會。”裴渺淡笑搖頭。

    李浩將猴子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翻身上馬,輕輕拍了拍猴子的頭,道:“你就跟我一起騎馬吧,誰讓咱們是老鄉呢。”

    猴子是跟他一起穿越過來的,所以算是他的老鄉,而且是唯一的老鄉。

    一行人馬出動,緩緩駛出上河村,朝長安方向行去,日落之前,李浩到了軍營之中,正好執失思力也剛剛到,二人碰面後簡單地問候了兩句,各自前往自己的軍營。

    一入牙帳,李浩便開始查看軍中營冊,安排值守,兩支特戰隊被編為自己的親衛隊,人數雖然不多,但卻絕對精銳無比。

    隔日一早,李浩校場演武,操練了一下士兵,當是練手。第三天,李浩校場點卯,起拔出征,過灞橋,來到十里長亭,發現長亭那邊站著一些人,仔細一看,是程咬金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來給自己送行的。

    由於這次李浩是行軍總管,程咬金沒敢亂來,畢竟他也是武將,知道身為一個主將,需要在軍中建立威信,該正經的時候,程咬金還是挺正經的,至少他不會拿軍中之事開玩笑。

    李浩下令停軍休息,自己帶著親衛來到長亭,只見這裡也就幾個老熟人,文官只有馬周一個,其他一些大佬們一個沒來,想想就覺得可悲,當初他隨軍出征吐谷渾的時候,一群大佬送行,雖然他當時只是個小小的陪戎校尉,但諸多大佬還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呢,現在一個都沒來,甚至連當初一直想要拉攏他的長孫無忌都沒來。

    他也知道,自己雖然出頭了,但卻對朝中的許多人造成了威脅,變得不受歡迎了,不過沒關係,他不在乎,哪怕滿朝文武全都不待見自己,他也不在乎,天才生來就是讓人妒忌的。

    沒有太多的外人在場,這場送別反而來的輕鬆愉快,大家開心地喝酒,喝酒,還是喝酒,李浩就納悶了,為什麼古人這麼喜歡喝酒。

    連喝了三碗酒,卻被李浩晃灑了兩碗半,李浩晃酒的工夫又長進了,但在場的這幾位都是李浩的好叔伯,除了程咬金外,沒人跟他計較,趁著喝酒的時候,李績忽然親自端酒給李浩,李浩伸手接過,卻發現碗底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他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起,繼續跟大家喝酒。

    李浩雖然不大喜歡喝酒,但酒量還行,喝了半斤烈酒,頭腦開始發暈,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醉駕,但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喝酒耽誤了行軍,就不再喝了,朝各位長輩行告辭禮,送別儀式就此結束,李浩和執失思力各自回到營中,兩路大軍再次啟程。

    松州地處隴右道和劍南道交界之處,與吐谷渾毗鄰,同時,這裡也有很多羌人,不過這些羌人大多都已歸順大唐,所以鬆州是一個羈糜州,所謂的羈縻州,是指古代朝廷在邊遠少數民族地區設置的州,這種地方因為情況特殊,必須因俗而治,這裡的俗,指風俗,屬於特殊行政區域。

    羈縻州的最高行政長官一般是唐人,為的就是能有力地控制住那些外族,松州是府州,松州的都督叫做韓威。

    李浩一路上分析了松州的戰況,雖然韓威出城迎戰吐蕃,大敗而回,但李浩認為錯不在韓威,因為吐蕃此次出兵七萬,刨去後勤給養部隊,戰力軍約有五萬之眾,而鬆州府只是個下府,兵力有限,據李浩初步估計,松州兵力不會超過一萬,而韓威出城是不可能帶走松州全部兵力的,也就是說他只帶了幾千兵馬,打了敗仗並不丟人。

    奇就奇在韓威為何出城迎敵,明明有城池,為何不堅守,就算松州只有八千人馬,據守松州,松州作為府州,必然城高牆厚,糧草充足,守上兩三個月應該不成問題。

    這些細節問題,李浩也懶得深究,畢竟他當時不在場,現在憑空猜測,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吐蕃軍驍勇善戰,在這種寒冬天氣,戰力不遜於唐軍,可以預料,這將是一次硬仗。

    行軍的第一晚,李浩在牙帳之中挑起燈,拆開李績偷偷塞給自己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五個字“小心侯君集”。

    李浩聞言一愣,隨即抿嘴一笑,看來李績他們是真心地站在自己這邊了,居然能想到提醒自己小心侯君集,李浩仔細查過侯君集的資料,這個人的人品真的不怎麼樣,據歷史記載,侯君集年輕的時候很浮誇,學弓箭學不會,還號稱自己勇武。

    由此就可以看出,侯君集這個人喜歡誇誇其談,非常愛吹牛逼,這樣的人,李浩在前世的時候見多了,通常這種人都沒什麼真本領,還喜歡四處吹噓。

    不過侯君集還是有點本事的,打仗很有一套,跟隨李世民立下不少戰功,其實他這身的本事,拜一個人所賜,那就是李靖,侯君集曾跟李靖學過兵法,不過卻未得其真傳,算是學了點三腳貓工夫,但就是這麼點三腳貓的工夫,就足夠他立下無數軍功了,然後,侯君集又跟李世民進言,說李靖有謀反之心。

    李浩真搞不懂,李靖當初怎麼看上侯君集這麼個奇葩,教他兵法,最後還被這貨反咬一口,侯君集的人品,真的讓李浩不敢恭維。

    通過侯君集的那些事蹟,李浩對侯君集做了一個總結,這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人,雖然很浮躁,卻很有上進心,不過心胸不大,有點腹黑,喜歡坑熟人,跟他走得太近,沒什麼好下場。

    李浩將小紙條放在燈火上點燃,焚成灰燼,想到自己在刑部大牢中和侯君集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他已猜測到,這次出征,恐怕不僅僅是打仗那麼簡單,以侯君集那狹窄的心胸,估計會給自己穿小鞋。

    李浩所料一點都不差,二十多天后,李浩領兵達到松州城下,吐蕃大軍就駐紮在松州西邊五六十里的地方,但松州城門緊閉,李浩派人在護城河外喊門,過了半晌,城門打開,吊橋放下,一個身穿甲胄的兵士走過吊橋,來到李浩軍前,抱拳低頭行禮:“卑職松州折衝都尉孟青拜見洮河道行軍總管李縣侯,拜見白蘭道行軍總管執失思力將軍。”

    執失思力抬手道:“孟將軍不必多禮,我們是否可以進城了。”

    孟青道:“傳侯大總管軍令,執失思力將軍率軍進城,李縣侯持大總管軍令,前去軌州借糧一萬石。”說罷遞上一紙軍令。

    “什麼?”李浩和執失思力聞言驚訝對視了一眼,李浩頓時蹙眉問,“松州已無糧草了嗎?”

    孟青道:“這個卑職不知,卑職只是傳達侯大總管軍令。 ”

    執失思力聞言皺眉道:“即便要徵調糧草,也該傳信由糧草隊押運,為何讓李浩去借糧,難道松州當真糧草所剩無幾,情況危急?”

    李浩看出來了,這就是侯君集給自己穿的小鞋,他咧嘴笑了笑,挑眉道:“沒事,我去借糧便是,執將軍,你先入城吧。”

    執失思力皺眉道:“我不姓執,我是突厥人,名字與唐人的名字不一樣,你叫我全名即可。”

    李浩點頭:“好的,執將軍。”

    執失思力:……

    望著執失思力進城,眼睜睜地看著城門關上,吊橋收起,李浩的軍中士兵頓時竊竊私語,到了城外卻不讓進去,眾將士十分困惑。

    “侯君集,真有你的。”李浩冷笑自語一聲,轉頭面朝後方諸軍,大聲道,“奉侯大總管軍令,前去軌州借糧一萬石,莫要再私自議論什麼了,否則軍法處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廢話了,不過大家的心中還是充滿了疑惑,他們是戰力軍,又不是後勤軍,為什麼還要負責借糧之事,疑惑歸疑惑,但李浩都下令不許議論了,所有人都乖乖閉上了嘴。

    此刻天色已晚,李浩只能在城外紮營,雖然吐蕃軍就在幾十里外,但李浩覺得他們還沒這個膽子敢來劫營,畢竟他們就在松州城邊,怎麼看都像是故意布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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