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商韻 作者:雲銘 (已完成)

 
y_joe_lee 2018-1-17 10:54: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 12701
y_joe_lee 發表於 2018-1-22 23:21
第五十九章 故人

“大元帥,如今兵員已經齊備,是否立即出征?”徐達帶領眾將在帥帳前齊刷刷跪下問道。

“徐達將軍宜守常熟,切斷張賊西進之陸路通道,而鄧愈、李文忠、胡大海三位將軍宜水陸共同進襲建德路,必以我軍之快速攻襲之力取其弱軍之地。廖永安、俞通海、桑世榮等於正麵大張旗鼓‘佯攻’暨州一帶,切不可貿進,諸位將軍此番要通力合作方可成事。”

“善長與商羽賢弟皆曰我軍正是由於上下齊心用命才能有一爭天下之力,如今陳友諒雖然勢大卻被我軍隔於西岸之外,此時若不趁機將張賊與我接壤之地取下,便有兩麵受敵之險,故此諸將要齊心用命,誓取張賊這五城之地。”朱元璋此時心中湧起萬丈雄心,商羽那屯田聚力之法在境內推廣開來後,糧秣產量果然比前大大增加,而且民眾心向義軍,此時正是春暖花開之際,當是向張士誠報仇之機,並且可掩護商羽回境之舉。

“謹遵大元帥軍令!”所有將士聽得朱元璋此時竟然全麵出擊,不由得紛紛都顯出興奮之色。

不到半個時辰,所有軍務都已處理完畢,朱元璋這才回身向後麵屏風說道:“秀英,你還不出來?”

屏幕後這才轉出一位女子來,正領著一個兩歲多地男孩走出來。

“相公,此番取張賊之事為何非要如此大張旗鼓,若是那陳友諒見機來襲卻又如何?”馬秀英在屏風後與第四子早已守候多時,聽得朱元璋如此急於取張士誠不由地心生疑問道。

“秀英,此次元惠帝重新沉迷匠器之術,我們那刺殺之策宜當緩之你說卻是為何?”說話間,朱元璋已經離了帥案座位,蹲下身子將這最小的兒子朱棣抱起來貼在臉旁,神態間滿是喜愛之色。

兩歲地孩童,每日裏總是喜歡讀些十餘歲孩子都不喜地兵書戰策,而且能說出其中內容何指,便是那精於戰陣已經成為副將地沐英也未在這等幼小年齡便有如此聰穎,這是令朱元璋喜愛他的原因。

“爹爹大元帥,那位潛入元廷地叔父果真如此厲害?那他將來會不會奪了爹爹地軍權?”隻有兩歲地朱棣在馬秀英未及回答前便奶聲奶氣地向朱元璋耳邊輕聲問道。

“怎麽可能?你商羽叔父可是為父最親近地兄弟,他如何會奪了為父地軍權?而且他對權力毫無野心,你這個小鬼頭,這麽小就能胡叫亂想到這種地步。”朱元璋聽到兒子居然如此說,不由嚇了一跳,但轉而卻是搖搖頭。

商羽如何也不會有貪念權力之舉,在初到滁州之際隻想能開一間店鋪養活手下數名仆人,而當了縣令之後也絲毫不貪百姓一針一線,便是做官地月俸在節餘之後也有大半分給境內貧困百姓,這是朱元璋派人多次暗記後的結果。

就在數日前,商羽已經言明,已經登上元廷海船,到太平港自會相機逃下,希望馬秀英派人前去接應,而商羽則是想借機自張士誠境內通過。

“爹爹,愈無野心之人愈不可不防,這是春秋時期秋無道大師所留之言,無數先賢也曾說道:無貪無占之人若非聖賢便為大奸大惡之徒!”兩歲的幼童居然就這樣隨意地說出大人都未能發出的言論。

“秀英,以後每日裏讓這孩子離那些書籍遠些,才兩歲便成如此模樣,若是長大後必定陰鬱非常,不利於成長,這孩子猜疑心居然比之我更為甚之,商羽賢弟乃是商盟下任盟主,曆時千多年商盟皆為我大漢中興助力,從未曾遣人入主成為帝室或者篡奪兵權,太平港那邊是否已經安排好人手接應賢弟?”朱元璋無可奈何地用手撫摸向懷中幼童臉蛋,轉臉卻向馬秀英問道。

“相公!此事早已安排妥當,據商羽賢弟地訊息,總也需要半月之久才能由沿海途經太平港下船,隻是想要通過張士誠部也不甚容易,畢竟張士誠手下能人異士也諸多,若非我軍中有那些密兵對敵,恐怕手下數位在將此時已經身首異處。”馬秀英在回答之際卻是說出了另外一些事來。

“這詭道暗殺之術也是自古有之,便是帥府中近日也有周邛海這名少年密兵百戶抓獲數名混進來行凶之徒,若不是為此,恐怕我早就命人取了那張賊性命,雙方皆有人相護在旁,隻能由兩軍陳前決定彼此勝負!怎麽?秀英,你難道有意令商羽賢弟前去刺殺張賊不成?”朱元璋此時稍顯吃驚地問道。

而懷中地朱棣已經伸出兩隻粉嫩地小手向馬秀英伸去,朱元璋趨勢將兒子遞向妻子。

“相公!這次你可是料錯了,若是刺殺張士誠,那豈不是便宜了大元?即使是我軍攻取了張士誠地城池也不會是全部。張士誠手下已經是分為五個派係,分別據數城而各自為政,隻是有戰事時才會相聚在一起,這些勢力分別互別苗頭,商羽兄弟與密兵方才低聲傳來的訊息則是分而襲之這五係中最為薄弱地三係中層將領,必定會引起他們內部地矛盾,到時相公這攻取建德路之事才能有所成。”

“哈!商羽賢弟居然有如此見地,殺張士誠固然難為,但殺他幾名手下將領嫡係自無問題,而張賊每日裏大擺宴席,屯積財富早就令其境內百姓敢怒不敢言,而又自立為王,這下我軍將有很大機會,秀英,馬上加派人手接應賢弟,不久後陸盟主將會自西域邊塞而歸,他將會帶來北方數族地盟約,那是我江南漢人久候地音訊,自此後元廷將處於南北受敵,永無安歇之時!”

“荊沃大人,再過三日即將到達太平港,到時期望大人能帶我們到那裏采購一番,由那裏便將向東南航行,也許數千裏都不能看到任何一個番邦島國。”一名千戶半跪在商羽所在船艙外稟報道。

收起同震器,商羽收拾一下激動地心情,這才用蒙語回答道:“烏倫庫木爾千戶,不必客氣,這艘二十年前本欲東征倭國的大船上可以準備土木之術,到時便是經得十萬裏也有讓官兵不會因此不便。”

話雖如此說,但商羽隻是想像著如果真行進數萬裏海上航行,當如何解決食水問題,單一地攜帶並不可取,在海上捕獵,但光是吃海物人是不能長久地,必須要多項進食才不會令身體失去天地元氣滋養。

他的心中已經再想像著如何在數百尺地大船上養殖各種牲畜,而且還異想天開地想種植一些作物,而最重要地就是他想起在泉州時,海邊漁民為了不再回村取水,用大鍋支起在小鍋上麵,小鍋中燒水升騰起的蒸氣在大鍋處集結成水滴,落在旁邊地碗中便可成為普通地食水。

“這種方法若是實現,那無盡海水便盡可成為可食之水,如若成功,便可完成我清除海疆群賊之舉,到時便隱居向南洋!隻是便是大哥的兒子真地會在將來害我,我也必須助大哥大業完成!”

“大王,諸位將軍麾下眾將官互相刺殺,此刻已經有十數名千戶已經死去,請大王迅速平複內亂,否則我大周境必定軍心不穩!”張士信半跪於地向兄長稟報道。

“居然有這等異事?速招各城主將前來見孤。”張士誠大驚失色地說道。

江浙富庶地,已成溫柔鄉。張士誠手下眾將從上至下腐化得一塌糊塗。方圓兩千餘裏,甲士數十萬,又據天下富庶勝地,他此時感覺良好。特別是其弟張九六在活著時,已經招攬不少著名文士,諸如高啟、楊基、陳基、張羽、楊維楨等人,終夕飲樂於幕府之中,唱和往來。張士誠和張士信也一樣,喜歡招延賓客,又向這些文人墨客們大贈輿馬、居室、文房精品,遠近潦倒的文人雅士,一時爭相趨之。

而前方戰事也盡可交有諸城眾將分而抗之,雖然曾於去年與朱元璋一戰有些失利,但根本未失,且還與元廷講和,於是他便安然關起門來享受帝王一般地自在生活。

但目前傳來的消息卻是令他不得不重視起來,搜刮屯積財物雖然是他默許地,但若是引起內部爭鬥,那豈不是要亂作一團,到時若是對方打上門來,那豈不是無力一致對外?

“大王,還有一事,朱元璋派三路大軍,分別自常熟、建德路、洛安向我境進襲,目前需大王盡快發兵抵抵禦。”張士信臉色有些慌張地向張士誠再度稟報道。

“混賬!怎麽不先稟報軍情?卻先說起內斂財物爭鬥之事,迅速召軍中各將軍到王府議事,決不能令那重八小兒再攻下我任何一縣之地。”去年與朱元璋交戰失去常熟那一役,至今還令張士誠耿耿於懷,他不由大怒喝道。

“是,末將立即前去召集眾將!”張士信雖然挨了罵,但卻是立即冷著臉向外奔去,張士信雖然是張士誠親弟,但眾將分別據一城之地腐化生活,他張士信居然不及那些將領,而目前各部將領已經因為手下受到不明原因地刺殺而開始互相猜疑,這令張士信看到了自己掌握更多權力與財富地希望,因而才會在向張士誠稟報時先說起內部之事。

平江(蘇州)府周莊,沈萬三此時已經相當自得,經過數年經營,沈家已成江南首富,而張士誠由於與元廷之間地和解,也為他能不斷地經由各地不斷在周莊?淄倫糯笈?蹺錚??揖?商?礁勱?奘?蹺鏘??M夥?睢?

田地之間所產半數為糧食,屯積無數。而數年來所屯積地棉織物品則也價格翻了數番,各地征戰不休,無論是由哪裏來的商人,首要就是進糧食與棉織物品,這兩項可算是關乎到軍隊給養最重要地兩項。

“算一算,我沈家已經有近萬萬兩身家,可惜若不是戰時,我可以將沈家商號遍及天下,那樣完全可以令這天下財富盡入我手,到時出資舉兵奪得天下,閩越一國又是如何?我沈富可以將天下盡掌於手。”沈富坐在書房中仔細檢視著賬冊,此時已然開春,要進行新一年的商道計劃。

“少爺!府外有人來訪,府中丁勇照例讓人在外等候,這是名帖!”一名家丁走進來向沈富稟報道。

“沈通這個管家在做什麽?有人來訪有他去見就可以了,除非是誠王親自來見我,其它人我一概不感興趣!將這名帖送到沈通那裏去。”沈富聽後有些不悅地說道,並一把將名貼扔回給家丁。

這名家丁接回名帖後說道:“少爺,沈通少爺不是被您在今天派往杭州去辦事麽?老夫人又生病在床,門外來訪之人帶著數名極有氣勢之人,他說您翻開名帖就會立即見他。”說話間還用眼睛瞧了沈富一眼,眼神中似有些古怪之意。

“噢!沈富被派往杭州了,將名貼給我,我看看是哪位名流士紳要來見我。”沈富這才想起此事,那位舅父最近將有些大動作,召沈通去議事,他一時間隻顧看賬冊居然給忘掉。

但當沈富翻開名帖之時,臉上卻露出駭然之色,立即站起身來說道:“怎麽會如此?他如何還能在這世上?沈三七,快為我更衣,我要親自去府門外迎接他。”

心中卻是驚疑不定地想道:“他早已死去數月,如何還能出現?必然已經成為神鬼之流,我便是躲起來也沒有用,隻希望能夠好言將他勸走,大不了我請人修一座廟來請人保持香火,這樣方可保我平安。”

“少爺!您真的要迎接那位客人?”沈三七不由驚訝地問道。

“是啊!他可是我的弟弟沈萬四,他早已得道成仙,不知因何會再回到周莊來,快替我更衣!”沈富焦急地說道。

“是,少爺!”

“商大人,您真的確定這個沈萬三能出來迎接您?”謬玉身著彩裙在商羽身側輕聲問道。

“謬大姐,沈富兄長一定會出來迎接我,我的死訊雖然天下皆知,但沈萬四之名也隻有少數幾人知道,所以我敢肯定沈富兄長會出來見我,而我此來也是有事和他商量,這對於朱大哥在將來拿下平江府將有極大助力。”商羽也低聲向謬玉回答道。

商羽身後數名臉色平靜地漢子都身著商賈服飾,隻是臉上卻顯出戒備之色,畢竟這是在張士誠管轄下境內,前些日將商羽自太平港帶帶入張士誠境內後,商羽便開始命潛伏在張士誠軍中的密兵開始了刺殺行動。

若是直接刺殺主將那是相當難,但殺些疏於防範地小小千戶還是容易至極,而且行動迅速,刺殺完畢那些密兵仍舊裝做無事地在張士誠軍中隱藏起來。

“商大人,若不是您執意要到周莊來,我們早就乘船返回應天府,大元帥與秀英姐可是早就盼望你回去了。”謬玉低聲說道,她對於商羽這位少年可是由衷地佩服。

僅以十餘歲便做出這等成就,朱元璋軍中絕無第二人選,田地之策、商道經營、鐵礦冶煉、戰事指揮、火器改製,這些謬玉可都看在眼裏,做為馬秀英最為倚重地女將來說,商羽簡直就是神人化身。

“無妨!這周莊就是我們在張士誠這裏最後停留之處,等與沈富大哥見過麵後我們便返回應天。”商羽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沈府大門忽然洞開,沈富穿著正式地鑲有金邊的地主服飾邁著大步從府門內走出,並且大聲喊道:“我的萬四兄弟在哪裏?為兄前來迎接你。”隻是說話間卻是帶著顫抖之音,明顯是心中恐懼得緊。

“沈富大哥,兄弟在這裏!我是途經此地特地有重要事情與你相商。”商羽立即大聲說道。

沈富立即緊走數步來至商羽麵前,商羽此時身高已經比沈富高出在大半個頭,沈富抬起頭觀看商羽後立即臉色刷白地說道:“賢弟,你莫不是來要拘為兄的魂魄到地府去吧?”

眼前的商羽他豈能不認得,隻是他有些奇怪商羽為何會從陰間來尋他,難道當年他想要殺商羽之事商羽知曉了?這是他最為擔憂之處。

“老爺,您說這次少爺應該拋棄張士誠?這卻是為何?”沈通驚異地向李老爺問道。

“當今天下大勢,義軍紛爭已有近二十年,但應天朱元璋正直不阿,又有賢臣相助,如有能與相抗之人,也不過僅餘陳友諒一人而已,但陳友諒為人窮奢極欲,不恤民力,其奢侈度比之張士誠更尤為甚之,隻是其人不似張士誠為人多變每每皆向元廷示好投誠,但他如今弑主自立為漢王,其人絕無成就霸業之能。”

“反觀朱元璋,此人乃是那奸雄也!憑借狹小之地,民心所向居然能在江南據五分之一地而取集慶府而易名為應天,此人誌絕不在曆代君主之下,何況張士誠此番居然運糧至大都,令天下義軍皆背棄於他,此次萬三必須要絕對克製,我閩越國複國就要靠他來實現,隻要能以財力支持朱元璋,此人絕不會虧待於他,阿通你可明白此理?”李大老爺已經稍顯出皺紋地臉上再出一絲笑容說道。

“原來老爺想得竟如此同周到,阿通定會在回到周莊後向少爺述說此中利害,絕不令我閩越皇族忘卻近百多年地宏願。”沈通恍然大悟說道。

“沈通,這是南七省我皇族分布居住名錄,皆由我皇族文字記錄而成,如今也隻有我兒沈富與其母親姹紫懂得此文字,你可速乘舟回周莊將此帶回,囑其將南七省財富少許盡付朱元璋,以求其能統一南方,到時若是求得閩越國官職,便可為我閩越複國獲得先機。”李大老爺此時臉色憔悴之極,與先前元廷在時的意氣風發之態皆然不同,看樣子他對於張士慶已是極度失望。

“老爺,我馬上便返往周莊,隻是少爺能否聽小的之言便不知曉了。”沈通此時立即恭謹地行禮說道。

“去吧!如今杭州一帶被元廷與張士誠兩家弄得烏煙瘴氣,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令沈富我兒向朱元璋投誠!”李大老爺卻是歎息一聲,經營一世卻被那張士誠手下將他經營數十年的閔越商家搞得分崩離析,所有閔越族士紳皆被沒收土地而成赤貧,而漢民鄉紳則完全接手其田地商產,這是令他完全傾向於朱元璋地主要原因。

沈通聽後立即點點頭說道:“遵命,老爺!阿通立即準備返回周莊,您是否還有其它吩咐?”

“噢!有件事阿通你要囑咐我兒沈富,那便是留有血脈,複國不爭一時長短,要取得萬全之策方可行之,切記切記!”李大老爺此時歎息著說道,眼神中閃出一絲無奈之態。

“大哥!你在胡說些什麽?我此番是自海上返回江南,途經此地,特地前來看望您來。我是活人又不是鬼神之流,如何會拘人魂魄?兄長莫不是將我當做鬼神之流?”商羽臉上略顯詫異地向沈富問道。

“原來你仍在世上?當日裏被水賊擄走,為兄便派人四處打探你的下落,好不容易探聽到你的消息,但那已經是數月前,居然聽到你被誠王派人刺殺而亡,現在突然看到你出現,著實嚇了為兄一跳!難道你並未被賊人傷到?”聽到商羽說話間對他並無惡意,而且好似是特意前來看他,沈富心中開始嘀咕起來,但表麵上卻並未表露出來。

“大哥,此事說來話長,這一兩年來兄弟也極想回到周莊來,當年若不是您給我新的名份,恐怕我早已落入元廷手中而死,我們可否進入府中談話?這一日行來,小弟腹中早已是饑渴,希望兄長能夠招待則個。”商羽說道,此時他的臉上顯出真摯地感情來。

對於沈富,商羽始終在心底間有一種疑惑,馬秀英說沈富有意要害他,而沈富卻給了他沈萬四的名頭,那是等同於親弟的身份,所以商羽始終不肯相信沈富會有害他的念頭。

“兄弟真是見外,沈府本來就是兄弟的家,沈萬四可是我的親弟,如今你回來為兄當立即帶你去見娘親,也許娘親見了你馬上便會好上許多。”沈富此時見商羽並沒有因為此前的事記恨於他,而周莊數十裏外張士誠守軍正在受朱元璋在軍侵襲,沈富自然是不想過多得罪商羽。

而且李姹紫此時身體極度虛弱,完全是仰臥在床,那完全是因為沈富當初派人欲殺商羽所致,而商羽是商盟盟主繼承人身份地事實則由另一個人告訴他,這也是沈富不想得罪商羽地原因。

商盟的曆史實在太久遠,那不是一個國度所能擁有地龐大組織,其實力比任何一個國家的商道能力都要強,而沈富在學了商羽那部分商籌之後,更是對商盟充滿了向往,對於能否真正光複閩越國反而並不熱心,他想要的則是天下最多的財富。

“謝謝大哥!”商羽見沈富已經準備接他入府,立即微笑行禮謝道。

“請!”沈富此時則疑懼盡去地欣然引商羽向府中而去,謬玉以及數名商人打扮地漢子則小心戒備地隨在商羽身後向府內走去。

在進入府中不久後,由於已近申時,天色將暗,但在主水廳中卻停著一艘彩船,這時一位侍女急匆匆地跑上岸來向沈富說道:“少爺,宛小姐此時剛剛自北方乘船而返,稍後便會下船。”

“表妹終於肯自北方回來了?也不知他與北方那張三豐師徒鬥得如何?”沈富不由驚喜地說道。

商羽卻是大吃一驚道:“大哥,小宛難道就在那艘船上?”想起與魯宛分別後的痛楚,商羽心中猶如刀割,但心中卻是那麽渴望與魯宛相見。

“兄弟!你見她還不如不見!”沈富本來完全是一副笑容,但此刻當商羽提及魯宛時卻是立時臉色黯淡下來。

商羽見沈富臉色不對,卻是不由詫異地問道:“大哥,為何見如不見?出了何等樣事?”

“表妹此時已然削發為尼,隻有家人還以原來稱呼喚她,此番她回轉周莊,想必是探望我娘而來,請你還是不要試圖打擾到她。”沈富臉色黯然地說道。

“小宛削發為尼?”商羽一聽之下臉上立時變色,與魯宛在來安在訂婚之時出現慘劇,魯宛便背負母親李嫣紅的屍體憤而離去,從此音訊全無,沒想到再次要見麵時卻已經成了出家之人。

“大哥,我要去見她!”說話間商羽便迅速縱身躍起,每每躍出兩丈遠近,倏乎間已經接近前方沈家水廳之前。

“萬四兄弟,你不可去見她,她可是恨你入骨,若是傷到你……”沈富此時則焦急地在商羽身後喊道,待要緊追上前時,卻被謬玉等三人縱身攔在他身前。

“沈萬三,不可阻擾大人做事!”謬玉將一把三寸短刃抵在沈富脖頸處冷聲說道。

對於沈富這個人,謬玉可是清楚得很,當初意圖將商籌拿到手後就害死商羽,而商羽直到目前也不肯相信這件事實,而且這一路來還要拉攏沈富以財力物力暗中支持朱元璋,這才是商羽要來見沈富的真正原因。

而沈家多數財物都隱藏得很巧妙,那是當初西漁村被劫後沈富為了預防水賊而做了防範所致,沈富與張士誠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目前平江(蘇州)府在張士誠管轄之下,沈富多次以十數萬兩資助張士誠,而張士誠卻用那些銀兩買下糧食送往元廷大都,這才是令謬玉等人最為憤怒地,若不是商羽要拉攏其為朱元璋所用,恐怕此時謬玉早就下了殺手。

“這位小姐,看你如此美貌怎會如此行事?萬四是我兄弟,你身為他的隨侍如何可以用兵刃指向我?還不速速拿開?”雖然心中有些懼怕,但沈富卻是清楚眼前這名女子隻是不允他攔阻商羽前去水廳中的彩船之上。

“小宛!木魚在這裏,你快出來。”奔至水廳階梯處,商羽更是縱躍連連,一邊哽咽著嗓子一邊喊道。

對於鐵衫門,他有太多未知,而身為鐵衫門中人,他也覺得很冤枉,糊裏糊塗就成了鐵衫門如今弟子們的第二代祖師,他根本不想承認這個身份。

而李嫣紅自殺身亡,則是不想獲罪,當時她身體極度虛弱,根本不可能是張三豐師徒地敵手,何況朱元璋升堂辦案,以他一向公正地執法方式來年,李嫣紅也會獲死罪,畢竟是她先殺死鐵衫門數名弟子,而她這自殺而亡,再加上張三豐事後表明商羽與鐵衫門的淵源,魯宛如何能不與他產生無法化解地矛盾?

商羽在最後的一個起落間便落在彩船之上,但當他落在彩船之上時,卻突然看到彩船上甩裝飾之彩色布條之上居然都是由不同色澤地佛家文字構成,這令商羽不由一呆!

“阿彌陀佛!貧尼峨嵋滅絕在此,請施主速速離開我這淨心彩舟。”彩舟船艙之內忽然傳出來一聲清脆地佛號,帶著複雜而略顯顫音,舟中人明顯心情激蕩不已。

聽到這熟悉地清脆聲音,商羽更是確信魯宛此時就在舟中。

“小宛……”商羽立即便掀開船艙布簾,急速向內走去,但就在這時眼前光芒一陣亂閃,商羽對於魯宛毫無戒備之心,此時胸口已經傳來極度地一陣劇痛。

低下頭來,商羽便看到胸口一把長劍刺入,他不由詫異地向眼前人望去,隻見一名光頭女尼正神情錯愕地望著商羽。

“你這死木魚,為何不躲開我這一箭?那張三豐可是說你功力比他強出數倍,為何你躲不開我這一劍?”年輕女尼臉色蒼白地望向商羽顫聲問道,眼睛中已經開始濕潤。

“小宛!若是你真的想殺死我那就殺吧?隻是你切不可出家,若是你出了家那我可怎麽辦?難道要讓我出家做和尚你才能與我在一起麽?”商羽此時抬起頭來緩緩說道。

“若是你死了,我為你償命便是,隻是休得再與我談起以前之事,母親死於鐵衫門之手我魯宛有生之年絕不敢忘記,我既然刺中你心口,那我便陪你一起死便是!”魯宛此時淚水終於忍不住流將下來,一把將長劍拔出,準備抹向自己脖頸處。

但她卻隻看到半截斷劍,而劍尖已經消失不見。

“小宛,你萬不可尋短見!”商羽大喝一聲,魯宛便覺手中一輕,而半截劍已經突然出現於商羽手中,看起來商羽竟全然不像已經受傷的模樣。

“你居然有如此身手,原來中劍前已經削去我長劍前端,卻是故意羞辱於我,我……”魯宛沒有頭發的俏臉上立即顯出一絲憤怒地說道,但話說了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

此時地商羽居然突然就倒了下去,而且嘴角還滲出了一絲鮮血,雖然有鐵衫門至寶護體,但魯宛得自兩大高手的功力極為深厚,商羽還是受了內傷,而且他方才令時間停滯又令全身虛脫,連傷帶能力用盡這才暈了過去。

在商羽倒地之前,魯宛立即飛身上前將商羽身軀托住,她伸出食中二指搭在商羽頸項脈絡處,一時間不由心情複雜之極,眼中淚水更是不停地向下流淌。

“大人,您在船艙中做什麽?用不用謬玉進入船艙服飾?”外麵開始傳出謬玉的聲音,而且距離好似越來越近。

“小宛,小宛!”商羽滿頭大汗地突然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精致地臥房之內,而謬玉等三人正關切地由一旁地桌邊站起身來望著他。

“大人,您終於醒了!萬幸您沒有事?否則謬玉可無法向大元帥交差。”謬玉恭敬地向商羽行禮說道。

“謬玉小姐,宛兒在哪裏?我暈了多久?”商羽搖搖還有些暈眩地頭部,然後焦急地向謬玉問道。

“大人,您是再問那位尼姑麽?您突然在船艙中暈倒,是她將您扶出艙外,那沈萬三對我說你們之間曾經訂下親事,可由於門派之爭那位女子才憤而出家,此刻那女尼想必已然離開周莊,聽說她要北上尋找姓張的仇家去報仇。”

“小宛,你為何不能等我醒來問個明白才走?難道這數年來的感情是虛假不成?沈富大哥在哪裏,我要馬上見他,然後謬玉小姐你們三人立即北上尋找她的下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報仇,她根本不可能是張三豐的對手。”商羽喃喃自語數句後,卻突然省起魯宛北上是要去尋張三豐報仇。

雖然前段時日裏商羽始終在元廷大都,但對於各地義軍形勢均由與密兵營的密兵們之間利用同震器數千裏通信清楚地得知,那張三豐近一年多來成立一個新興的武術門派,廣招門徒,在湖北太和山一帶極有聲勢,加之當地是元廷與各地義軍的一處緩衝地帶,本來是盜匪橫行之地,居然被其師徒二人帶領門人將當地匪幫殺得幾乎一幹二淨。

張三豐還曾有言“武者自當正氣凜然,極正方可圓轉自如”,於是便將門派名定為武當派,而太和山自此也變為武當山。

以魯宛一人之力如何能敵得過擁有無數門人的張三豐?何況張三豐並未曾親手殺死李嫣紅,而且商羽在內心還是知道自己的確就是鐵衫門的第二代祖師,那是劉興寶在書冊中向他記述得很清楚。

但商羽此番回到應天府可有比兒女私情更重要地事情,那便是要勸說朱元璋一件事,那也是劉興寶叮囑過他的。

“大人,那女尼武功高強無比,僅憑內力便能獨自驅舟飛速在水上來去,她原來是欲去尋連大元帥都極為推崇地那位武當宗師報仇,原來如此!隻是謬玉可不敢擅自離開職守,畢竟我受軍令負責保護你回應天府,若是離開您便是違反軍令,到時必會受到大元帥責罰。”謬玉此時驚訝極了,那張三豐的武功謬玉可是清楚得很。

一把鋼劍不但將太和山十三太保鎖仙陣破掉,而且還將那十三匪首斬殺,直接便將那座山奪下,而當時張三豐隻有他們師徒二人。

她這才清楚商羽在擔憂些什麽,但卻是不敢違犯軍令,不肯聽從商羽命她追蹤魯宛之舉。

“謬玉小姐,那你便派這兩位大哥前去追尋小宛,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一定要將她追回來,張三豐與她兩個人誰受傷皆非我所願。”商羽聽謬玉不肯前去追魯宛,不由得折衷地說道。謬玉三人算得上是馬秀英手下身手最好的三人,若是這兩名好手前往也好過聽憑魯宛自行前去要好上許多。

“大人,如果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自周莊若想返回應天,那完全可以經水路而返,一路上還有密兵接應,他們兩人完全可以前往!”謬玉這才點頭同意說道。

“嗯!就算追不上小宛,也要通知張三豐不可傷她,否則我商羽必不饒他。”商羽見謬玉答應派人去追魯宛,這才稍覺安心,順便還加上了通知張三豐不許傷魯宛的事,卻不想在後來魯宛因此惹出了許多亂子,而張三豐遵奉商羽這位祖師之命不敢有絲毫傷害魯宛。

“是,商大人!”謬玉馬上答應道,並轉身與兩名身穿商賈服飾地兩名漢子交談數句,稍後兩名漢子便行禮離去。

“大人,我現在就去請沈萬三來,您昏迷了一天一夜,沈府的管家今日一早自杭州返回府中帶回大宗貨物,兩人了不久後沈萬三便對謬玉說及要贈送大批銀兩給大元帥,等大人醒來便會商議此事。”謬玉此時才想起一事,在臨出房間前向商羽說道,然後才走出房間。

“我還未曾將任何想法向沈富大哥提及,他就已經想向朱大哥贈送銀兩,這倒是件奇事!難道是那杭州府的李大官人改變了主意,那沈通自杭州剛剛返回,想必就是自那位李大官人處而回,那李大官人當年極具威勢,又有光複閩越國之願,沈富大哥看來是因此才會透露這樣的口風。

應天大元帥府,朱元璋接過密兵百戶口周邛海呈上來的前線戰事報章,當他望上去時,不由大喜說道:“好!那建德路已有三成落入我軍之手,水陸並進之舉果然可取,商羽賢弟此計果然不錯,而胡大海此次率水軍向暨州進攻,若是拿下該城,便應是收手之時,隻是為何商羽賢弟為何還未回轉?”

“報大元帥!此刻商大人已經乘舟直向應天而來,沿途均有密兵接應,隻是恐張士誠手下兵士發覺,所以才在一柱香前發回訊息,目前他應該距離應天府隻有一天船程。”周邛海恭敬地回答道。

“嗯!這才對,真是希望能早些看到賢弟,等他回來後我們兄弟二人可要好好喝上兩杯。周邛海,我讓你建立監督眾將的官署,如今可有眉目?”朱元璋先是笑著說道,但說到後麵這一句話時卻是收起笑容。

此前軍中有陳二保反叛之事,這令朱元璋很是煩惱,生性多疑地他開始想要建立監督所有將領的秘密官署,以求能避免官吏或將領再發生反叛之事,但他沒有想到建立一個監督官署後,卻還要尋求製衡地機構,所以才會有後來地錦衣衛,東廠西廠等特務機構,雖然在最初時起到很好地效果,但等朱元璋死後卻完全變了味道,這是朱元璋無法預料到地。

而商羽則懷中揣著上百萬兩銀票正乘舟仰望著應天府水柵處小型官船上身著青色兵丁服飾地應天府水軍。

“我商羽終於回來了,希望我能完成師尊的願望,並能躲過那個小家夥未來地暗算!”心中想著劉興寶在書冊中的留言,商羽不由感歎一聲說道。
y_joe_lee 發表於 2018-1-22 23:22
第六十章 避禍

朱元璋欲以先取通泰諸郡縣,剪斷士誠肘翼,然後專取浙西之策最後被陳友諒自西北而來的攻擊打亂陣腳,不得不停止討伐張士誠地行為。

雖然如此建德路已經被朱元璋?椎簦?攀砍嫌??鶻??媼俟セ骷岢塹奈O眨??聳鋇刂煸?耙燦勺畛醯厥?蟣?砝┏渲聊殼暗厥?蜃氨婦?嫉亟?浚??逃鸕毓槔戳鈧煸?白孕┎鷗芯趵釕瞥び膁逃鵒轎蛔蟀蠐冶鄣刂匾?浴?

太平路此時戰事正急,朱元璋聽聞商羽歸來焉能不喜?

此番商羽歸來,除去要回來安縣管理縣政並照顧母親,便是要加緊趕製朱元璋所震需的火器,如今元廷在北方派出數百手持火銃的兵士,居然在與陳友諒邊境地帶將上萬義軍殺得落荒而逃,這件事引起了朱元璋地恐慌。

火銃製作與保養不易,特別是火藥在江南之地容易潮濕因而失效,但朱元璋卻並不是僅僅想占有江南之地,他的目標就是將元廷趕回原本屬於他們的大草原,元廷的火銃數量並非稀少,若至北方必須要能麵對手持火銃殺傷力極強地元軍,因此朱元璋在留商羽在應天府一日後,便在應天府水柵處乘舟相送商羽。

“賢弟,此番你回到來安縣,一定要盡快將我軍需要地火器製作完成,我要用它出奇不意地將陳友諒與張士誠這兩賊平定,來安縣縣令之職便在你完成火器之日時卸任,我欲令你回應天府幫我重新修築城池,你看可好?”

有了沈富相贈地百萬兩銀票,一向缺少錢財地朱元璋便如乞丐變為暴發戶,立即便想將重修應天府地計劃實施,隻要堅城形成,那以應天為基石,便可大量屯積軍事物資,而且將在江南變為最大的商業重鎮之意,應天將取代平江(蘇州)、楊州、杭州三處州府的江南商業重鎮地位,應天府有這種得天獨厚地條件,陸路水路比其它地區更加便利,朱元璋還是思索地很周到地。

“大哥,如今並不是修城的最佳時機。您目前應該先放棄攻擊張士誠,此人雖據地千裏,但卻是不思進取,隻想偏安一隅,大哥還不若先取陳友諒,這廝殺害他的主子倪文俊在先,此番居然攻下了太平城,宜派密兵入境收買陳友諒履屬下,用計取之,若是陳友諒大敗方能令張士誠真正懼怕,小羽回到來安必然會加緊趕製火器。”商羽緩緩說道。

“兄弟,你所說與那自商盟而來的劉基完全相同,此人也是自元廷投到我軍中,已逾兩年,若不是陸盟主命他表明身份,我竟然不知他是元帝寵信的一名進士,此人身為商盟中人多年在元廷中潛伏,如今對天下大勢也極有見地,對了!你母親那義女襄蘭兒聽說還是劉基先生地女徒,聽說他有意將襄蘭兒剝離門牆,說是陸盟主有意令你娶她為妻,你可知此事?”

“大哥,襄蘭兒隻是我母親義女,小羽對她絕無他意。哎!大哥,您應該清楚魯宛才是與我訂過親事地女子,隻是陰錯陽差之下她卻與我成仇!若是將來她與張三豐鬧起事來,我希望您不要過問,您看可否。”張三豐那武當派是朱元璋在北方地一處暗棋,算是商盟為朱元璋在北方安插地一個釘子,商羽自然知曉此事,聽到朱元璋居然想要令他娶襄蘭兒為妻,商羽自然會想起已經出家的魯宛。

若說襄蘭兒,商羽並非不動心,襄蘭兒知書答禮,博文強記,可以說若非是劉興寶將無數學識強行灌輸給他,商羽根本就比不得襄蘭兒。

襄蘭兒美貌可人並且深知與人相處之法,比起魯宛來委實要強出數倍,而魯宛卻是驕橫任性得緊,但商羽卻始終忘不掉自小以來與魯宛相處的各類情景,特別是被泉州波斯義兵追殺到絕崖時那一幕令他永遠無法忘懷。

“兄弟,那魯宛是商盟分支魯家的小姐,這事我也很清楚!自會叮囑張三豐不可傷害她!隻是這名女子偏激過甚,而且已然出家,所謂離了紅塵的人卻念念不忘記不存在地仇恨,她的母親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且還是自殺身亡,根本怪不得張三豐大師。那位襄蘭兒小姐居然拋棄元廷郡主地身份肯於服侍你的母親,這樣地女子你不娶那可毫無道理,難道你還要娶那已經出了家的女尼不成?”朱元璋聽到商羽地話後卻是語重心長地說了這樣一大段勸說之語。

商羽聽後不禁默然數息,然後抬起頭來說道:“這件事自有我母親做主,小羽在此先向大哥告辭!數月後小弟便會親自將大批製成地火器運抵應天府,以期望能破陳友諒襲擾我軍之險。”雖然知道與魯宛很難再相聚,但商羽卻還是有些難過,魯宛為自己居然取下滅絕這等令人不適的佛號,以代表與塵世割裂,並有要滅絕鐵衫門之意。

“好!這一杯水酒為兄便贈與你,喝完便回來安吧!”朱元璋說罷自旁邊侍從端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酒,笑著遞向商羽。

“謝謝大哥!”商羽欣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真的是羽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娘!小羽回來了,您老人家一向可好?”望著母親盡數已經發白地頭發,商羽心神俱顫地跪倒在商梅氏身前痛哭流涕起來。

“小羽,若不是蘭兒陪伴娘,並且一直在寬慰著娘說你絕不會出事,娘可能都等不到你回來這一天了。”商梅氏眼中含著熱淚撫在商羽臉龐上如此說道。

商羽雖然再哭著,但還是轉臉向一旁地襄蘭兒望去,隻見襄蘭兒臉兒也清瘦了許多,眼中也滿是淚水,但卻是充滿柔情地望著他,那眼神中充滿地是喜悅至極的表情。

“蘭兒,謝謝你能照顧好娘……”商羽在抽泣中感激地向襄蘭兒說道,對於襄蘭兒他這時才感覺到是那麽溫柔體貼,隻是心底裏還是浮起了魯宛的身影。

“我是娘的義女,我本來就應該照顧好她老人家地,小羽你不必客氣!”襄蘭兒終於也忍不住在最後哭出聲來。

商羽失蹤地最初一段時日,襄蘭兒仿佛也丟了魂似地,叵不是為了照顧好商梅氏,恐怕襄蘭兒也會在心靈上垮掉。

一時間,屋子內三人失聲痛哭起來。

而弄堂外站立的趙清此時卻是歎息一聲,心中想道:“蘭兒明顯是心係商羽賢弟,看來我數年來居然都無法令蘭兒將我放在心上,看來我應該放棄蘭兒了!也許這就是應該地結局。”

商羽在數月後就將數千支火器與彈藥製作完成,並且由趙清帶領著新訓練地數百名密兵押運上路,經過兩天時間才經水路趕至應天府,而商梅氏與襄蘭兒也同時跟隨隊伍出發。

將火器與彈藥交予朱元璋後,商羽這時才將來安縣的官印交還給朱元璋。

“大哥,我已經將縣政交付給湯和將軍暫時管理,希望您盡快派官員到來安縣去,我想暫時休養一段時間,為您策劃境內商道,畢竟那才是小弟的專長。”商羽在劉興寶所留書冊中看到囑咐他一定要辭去官職的一段話,雖然不知為何,但商羽卻是尊重師門之人,而且他的年齡本來便不大,這數年來確實也很是疲憊,尤其是父親在北方離世,母親被水龍卷至大理,魯宛又與他因故離去,這一切都令他內心充滿悲傷。

而劉興寶最後囑托他的事就是要在天下一統後,建立一隻強大的水師防禦東麵倭國海盜的襲擊,那將是他的曆史宿命,劉興寶就是如此留言地,而商羽最需要提防地就是朱元璋第四子,劉興寶言道要商羽小心這個孩子將來會對他不利,至於詳細情況卻沒有多做說明。

“你居然不再想做官?那怎麽成,你可是為兄最為信任之人,如何可以離開軍伍,這樣好了為兄給你一個就天府督造使地官銜,位列四品,等為兄滅掉陳友諒後你可要為我修築應天新城。”朱元璋怎肯讓商羽真正離開身邊,硬是塞給商羽一個官職,隻不過督造新城那也是朱元璋早就想讓商羽進行地事項罷了。

“大哥,我很想能夠加入水軍中,想要督造大型戰船為兄長未來之用,您看可否?”商羽卻是提出另一項要求。”

“嗯!進入水軍中倒也不錯,準了你這個要求便是。但你還是要接受督造官這官職。”朱元璋先是答應商羽前麵地要求,但還是堅持令他接受督造官官職。

商羽無奈之下也隻得接受,而兩年之後,朱元璋與已經稱帝的陳友諒開始在鄱陽湖一帶地域進行決戰、

陳友諒輕躁,大軍甫出,卻徑自去南昌,想攻陷該城。當時的南昌守將,乃朱元璋親侄朱文正和心腹大將鄧愈。朱文正派出各將校分守南昌各門後,自提兩千精兵,往來指揮、策應。

陳友諒盯上了看似容易進攻的撫州門,親自指揮兵士進攻,並立於船上督戰。守衛撫州門的正是猛將鄧愈。漢軍此次準備很充分,各人手舉箕狀竹盾牌,矢石不能傷,加上威脅巨大的撞牆機,一下子撞毀城牆二十餘丈,漢兵呐喊湧上。關鍵時刻,鄧愈守軍一排人從牆後忽然站起,個個手持怪異火銃,槍聲響處,衝在前排的漢兵全被打倒。如果是箭弩,威力即使比火銃大,也嚇不住漢兵。眼見敵人手持噴火冒煙的怪家夥,聲音震耳欲聾,漢兵很少有人見過這東西,登時膽落,屁滾尿流而去。

商羽此時正在後軍中督戰,此番使用火器地兵士皆是秘密訓練而成,自然是對陳友諒大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傷與震攝。

一頓狂轟後,陳友諒督戰隊斬殺漢兵數人,剩下的活人咬咬牙,又重新衝向城邊。守城兵士在城門處和城牆倒塌處一直爭豎木柵,漢兵爭先恐後攻擊,朱文正督諸將死戰,且戰且築,連夜把被撞毀的城牆又重新修整完畢。

酷戰之中,南昌城內李繼先、牛海龍等數名將領皆戰死。

朱文正派兵士手持長槊,隔柵刺殺漢兵。漢兵此次有準備,幾個人抱住長槊尖頭,死命往回拉,奪槊後,漢兵又發動新一輪猛攻,使得近戰中南昌守兵被殺不少。幸虧朱文正的臨時兵工廠就設在柵後,他命令士兵把長槊槊尖放入鍛鐵的火岸中燒紅,再伸出柵外刺敵。漢兵奪槊,一時間皮焦肉爛,哀嚎遍地,終不得進。陳友諒用盡攻擊之術,但城中備禦萬方,漢軍被殺傷嚴重。

見南昌攻不下,陳友諒分兵陷吉安、臨江,把俘虜的幾個守將殉於南昌城下,朱文正等人絲毫不為所動。陳友諒惱急,又揮兵猛攻官步、士步二門,朱元璋手下勇將趙德勝中伏弩身亡。

至此,陳友諒整整包圍南昌八十五天,雖殺掉朱元璋十四員大將,仍未能克堅城。

聽聞朱元璋親自來戰,他馬上解圍,掉頭殺出鄱陽湖,前來迎戰。

朱元璋胸有成算,他率水軍自鬆門入鄱陽湖,揚帆而來,與陳友諒軍在康郎山附近相遇。

當時,乍從水軍的陣容看上去,漢軍占有明顯優勢,其巨艦高大威猛,鐵皮閃爍黑光,虎虎逼人。

朱元璋仔細觀察後,對諸將說:“他們巨舟首尾相聯,不利進退,可切為數斷分而破之!”在如此狀態下,命令水師戰船分為二十隊,其間以小船遍載火器弓弩,告誡諸將說:“接近敵船後,先發火器,再發弓弩,舟船相接後,則以短兵擊之!”

此次上千密兵皆入軍中,並且所帶弩弓皆為商羽所研製的那些類別,朱元璋甚至將已經封入庫中的弩炮也重新啟用,可以看出朱元璋對此次戰役並沒有絕對把握。

由此,鄱陽湖大戰拉開序幕。手機輕鬆閱讀: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發

徐達、常遇春、廖永忠等人先發,驅船直逼敵人巨艦薄戰。徐達表現依然最出色,他身先士卒,擊敗漢軍前鋒,殺敵一千五百餘人,並俘獲漢軍巨艦一艘,使得軍中士氣大振。

首戰告捷,對於朱元璋一方軍士的心理來講起了真正的鼓舞作用。商羽率領著數艘戰艦發射弩炮,又一舉焚毀漢軍巨艦二十艘,漢兵被殺被溺一萬多,不少人身上著火在水中撲騰。當然,漢軍並不示弱,以巨舟逼近,箭弩齊發,朱元璋手下兩位副元帥當即戰死。而且,漢兵船高,先施火攻,居高臨下扔火把,連徐達的前鋒指揮船也被燒著。徐達臨危不懼,邊指揮兵士救火邊指揮與敵交戰,奮戰下才得連船帶人生還。

陳友諒手下驍將張定邊有勇有謀,他看見朱元璋的指揮艦居中,立刻率幾隻巨艦直撲而來。朱元璋心慌,掉頭避逃時慌不擇路,在近岸處擱淺。漢軍一圍而上,數艘巨艦及幾千兵士包攏過來。

朱元璋手下猛將程國勝和陳兆先冒死抵抗,四躍奮擊。情急之下,牙將韓成跪告朱元璋說:“古人言殺身成仁,臣不敢愛其死”,言畢,他穿上朱元璋本人的冠服,麵對密麻麻進攻的漢軍大叫一聲,投水而死。

漢軍見“朱元璋”投水自殺,喜躍高呼。消息傳出,圍攻之勢稍緩,不少兵將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打撈“朱元璋”的屍體這方麵,準備撈上後剁成數塊向陳友諒請功。混戰之間,朱元璋指揮艦上大將陳兆先和宋貴皆戰死。

但朱元璋卻在商羽與眾將的維護下趁亂退向後方重新穩住陳腳,並傳令全軍,宣告朱元璋安然無恙,兩個多時辰始將軍心穩定下來。

傍晚之際,七艘漁船在風勢猛烈之下竟然趁亂駛入漢軍巨艦近前。上密兵乘風縱火,風急火烈,須臾之間已經衝撞到漢軍艦隊內,猛烈燃燒。火勢迅急,數百艘船一齊著火。

這一把大火,燒死陳友諒兩個弟弟陳友仁、陳友貴及大將陳普略。特別是陳友仁,號稱“五王”,此人是個獨眼龍。他的死去,對陳友諒軍產生了極大心理打擊。當然,朱元璋軍損失也不少,十數員大將也已在大戰中身亡。

第三天,雙方又各集精銳兵力大戰。

此時的朱元璋大軍氣勢如虹,而陳友諒則被朱軍的凶悍火器與兵士地勇猛而打得士氣消沉。朱元璋軍隊以小打大,無數尖端鑲嵌鋼角地小船圍著漢軍巨艦,紛紛飛登敵船,待甲板上漢軍被殺盡,底層搖櫓兵士猶茫然不知,卻是仍舊一個勁兒喊號子賣力搖櫓。朱元璋手下兵士圖省事,擲火燒船後,紛紛跳回自己小船上,搖櫓漢兵盡被燒死。

往複月餘後,陳友諒在大軍糧草逐漸無法接濟,而軍中士氣更是低靡,許多將領開始私自率船向朱元璋投誠。

在如此狀況下,朱元璋軍水陸結營將陳友諒在大軍圍困在內,陳友諒最終不得不冒死突圍,繞江下流,準備由禁江遁回老巢。朱元璋早有準備,指揮諸軍盡銳出擊,滿縱火筏衝擊敵艦。漢軍舟船散走,朱元璋軍隊追奔數十裏。

商羽眼尖,在帥船上前甲板上商羽一直在觀查著陳友諒水師逃竄在前方兩百尺外。

“木十三,將你背後那件五弦神弓遞給我。”商羽此時卻是焦急地向在身側站立地木十三說道。

“是,大人!”木十三聞聽商遇呼喚連忙將背後的五弦弓遞給商羽,並將一支鋼鐵製成地箭支遞出。

“兄弟,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要射死陳友諒那廝不成?”朱元璋此時身著大元帥服轉臉向商羽問道。

此時的陳友諒敗亡已成定局,朱元璋見商羽居然這時候要射箭,這時不由有些好奇地問向商羽。

商羽此時卻是微微一笑道:“大哥!我隻是想試試我射箭地準頭而已,哪有那麽容易射中人?”

說話間,商羽已經將沒有第二人能拉得開的五弦神弓拉了個滿圓,手中箭支立即便如電閃般射將出去不見了蹤影。

“兄弟,兩百尺外的人影你也能看得這般仔細?”朱元璋不由緩緩搖搖頭笑起來。

但就在這時,隻聽前方陳友諒軍亡命逃竄的帥船上忽然一聲慘呼傳來,然後便聽有女聲驚聲呼道:“不好啦!萬歲被箭射穿了頭,已經駕崩!”接下來航速減緩,無數女子絕望地哭喊聲在前方傳來,看起來陳友諒帥船上居然還帶著一些妃子。

朱元璋不由一愣,轉臉向商羽有些意外地說道:“兄弟,這麽巧!你一箭居然躺死了這個偽帝?”

商羽卻是臉上一紅,說道:“大哥,老實說,我本來想射那艘船後甲板上的兵士,不過文教恰巧看到有個舷窗裏有個腦袋露出來,就射了過去,沒想到會這麽巧居然就射中了陳友諒這廝。”

“哈哈,兄弟,射殺陳友諒這偽帝如果屬實,此戰你可算是為我軍立下了天大功勞,自此江南定矣,那張士誠小兒已不足為懼。”朱元璋臉上卻是立即笑吟吟地拍在商羽肩膀上說道。

至正二十七年,平江被朱元璋軍攻破,被俘至應天府,被朱元璋俘虜後,由於不投降與朱元璋,被朱元璋殺死後,碾成了粉末。

至正二十八年正月初四,朱元璋在應天稱帝,建國號明,年號洪武。以應天為“南京”,開封為“北京”。同年閏七月,大將徐達率四千人火器營主攻大都,不及半月便將大都攻破,元惠帝張惶間逃往北方,他始終沒有明白自己為何勤學天象,卻仍然令百年皇朝轟然倒塌。

洪武元年,大封諸將為公侯。初封六公,其中以六大將、一大臣為開國元勳。分別為:韓國公李善長、魏國公徐達、鄭國公常遇春、曹國公李文忠、宋國公馮勝、衛國公鄧愈。

而商羽此時卻率軍攻入泉州府,他身邊陪伴地是新婚妻子襄蘭兒,經過許多年來的風風雨雨,商羽與襄蘭兒成婚也是必然之事,當然細究起來,襄蘭兒應該是商羽的不知多少代的徒孫,但襄蘭兒隻是記名弟子,又被劉基剝離門牆,算不得鐵衫門人,而世人不知,再加上商梅氏盼望他們成婚,就這樣商羽在無奈中娶了襄蘭兒。

經過數年來的征戰,商羽不斷完善著自己訓練密兵的手段,如今的密兵數量已經達到八百餘人,而分布的範圍極廣,均都秘密安排到各地官方與軍隊係統中去,那周邛海已經積功升至千戶之職,密兵係統也由他掌握。

而朱元璋囑咐商羽建立一個名為錦衣衛地機構,這令商羽極為反感,因為那是用來嚴密監視各地官員及將領的機構,其權力之大便是三公六卿也可隨時調查抓捕,低級官員甚至可以先斬後奏,因此商羽完全將密兵轉變為錦衣衛地事情交托給趙清,商羽則請命南下攻打依然在波斯義兵手中的泉州府。

朱元璋此時本想授予商羽重要官職,但見商羽執意北上,便也不再勉強,隻是囑托他歸來之時要重修應天南京新城,做為帝都應天雖然曾經修飾過主要城牆,但總還是不太規整,朱元璋曾經看過商羽所繪新城圖形,那種設計也隻有商羽本人才能統製完成。

商羽自然是答應此事。做為回報,商盟獲得了南北十三省水路官稅減免三成的優待,為期十年,做為商盟多次以巨額銀兩支援當時尚弱小不堪的滁州義軍的補償。

“蘭兒,泉州城已複,等我助萬歲將南京主城築完,我便辭官在這泉州大港準備築船出海,師尊目前正在北方與高麗國通商,以求能製約北方女真族複興,而當年在來安縣留下的那鷹之一族,也被遣返北方,如今聚集兩萬餘兵馬形成我大明與北元之間的屏障,師尊年事已大,要將商盟交與我,到時就要勞煩蘭兒幫我照看商盟了。”商羽站在泉州府刺桐港外望著已經顯得有些破敗地碼頭感慨地說道。

泉州義兵之亂如今方才結束,這中原第一大港的碼頭如今居然連艘像樣的遠洋海船都沒有,更不用說自番邦而來的貨船,泉州城人口更是銳減到四十萬人,城中百姓生活與當年商羽年幼時則完全是天壤之別。

“相公,蘭兒自然會盡力幫你,但你為何偏要修船出海,若是在朝中為官豈不是更能盡展所學?還有,你為何那般懼怕一個小小孩童?那朱棣如今也不過才十二三模樣,你這般怕他做什麽?”襄蘭兒說話間卻是提出一個極大的疑問。

“蘭兒,這朱棣是諸皇子中最聰明之人,雖然年齡尚小,但在朝中將領心目中便如萬歲化身一般,而且他生性狠辣,如今萬歲還在世,我商盟之勢力過大,如今他奈何不得我們,但將來必然如各朝各代帝王一般將商盟分拆掉,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全,所以我一是想建立海上貿易,另一件事就是想親自守禦海疆,此時海上有著數十股海盜,各番邦皆是因此而在近年鮮有進入中原,而中原貨物也無法運出。”

“這樣做,既能為我大明江山出份力,也可避開朱大哥,哎!我又說錯話了,這樣可以離開權力旋渦,我想不久後萬歲就會利用密兵開始將威脅到江山穩固的人開始一一清除。”說話間商羽轉臉向四周望去,離他最近的是木十三,卻也離得有數丈之遠。

“相公,都怪你與李善長兩人將帝王之術完全授予萬歲,否則他也不會變得如此冷酷,也許你離開是對地,這泉州府是我一生中最為喜愛地城池,沒想到如今竟然變得如此破敗,無商不興,這座大港看來是時候重新煥發神采地時刻了,以我商盟之力必能在數年之內重新聚集數萬工匠,從山西之地引來饑民,則可解人力之不足,等修築完城池你便將娘也接過來,我們也好一家團聚。”襄蘭兒輕緩的撫去海風吹亂地額間碎發後說道。

“一家團聚?從當年護送小宛離開泉州府,路中得知母親在海上出事,而與小宛立誓成為夫妻,而後與母親團聚,父親仙逝的消息卻傳來,與小宛訂親之時卻是成仇分別之日,你本是位尊貴地郡主,卻沒想到是我商盟中人,而且立功甚偉,受娘親之命你與我成婚,卻是委屈你了!我當年何曾能料到親自率大軍光複這我出生的土地?”商羽在感慨這世事之奇妙,心中卻是不由浮起魯宛那一張淚光閃閃地一張俏臉來。

“你還是不能忘記小宛?此時她已經在峨嵋山開宗立派,完全是一代得道高尼,雖然不斷與張三豐的門派偶有磨擦,但據說她完全不能奈何張三豐,她又不像其母親李嫣紅會亂殺張三豐門下弟子,我看她是永遠也報不得仇,也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你又何必執著於她呢?何況我的肚中也有你的孩兒。”襄蘭兒說到此處時,卻是瞪了商羽一眼,雖然知書答禮,但她身為妻子又怎能不嫉妒自己的男人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什麽?你已經有了身孕?天呐,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成婚數年來娘親就是盼望著這一天。”剛剛浮起的魯宛形象瞬間在商羽眼前消失,商羽立即抓住襄蘭兒的腕脈開始查探。

“相公,你這是做什麽?白日之下這般行事可於禮不合。”襄蘭兒立即臉色通紅地抽手說道。

“方才我觸摸你的脈相,居然是鼓瑟齊鳴之相。若是我師尊教我的診脈之術無誤,應該便是龍鳳雙胎,蘭兒,此事大妙!”說話間,商羽臉上已然是笑逐言開。

“盟主,那朱棣已經派兵自京城前來拿你,這是錦衣衛內最早的密兵利用同震器傳來地訊息。”趙清躬身向商羽行禮說道。

“趙大哥,看來我們離開中原之日已經到了,幸虧我在南方諸島都修築了定居之處,而且也將多半工匠運走,八艘巨舟目前已經出行六艘,隻餘下這兩艘,下令萬人登船,將那挑選出來要留與中原的船匠好生送些銀兩,朱棣不會連這最後地工匠也殺掉地,他隻是要令我商盟離開,應他所願便是!”

商羽大聲笑著說到這裏,眼中卻是閃出一絲不忍之意,對於泉州他傾盡二十餘年心力但仍不能盡複當年繁榮景象,所謂破壞之舉容易而重建難,已經分流於沿海各港地往返船隻很難在這短短二十年間便盡數歸來這天下第一大港,這算是商羽的最大遺憾。

朱棣果然如劉興寶所說不甘心成為過氣王叔,竟然將侄子朱允文逼離南京,而朱允文此時卻正處身於商羽那旗艦之上的一個主艙室中,而商羽也正處身於這艙室之中。

“商先生,朕,噢!貧僧應文早就對皇位不感興趣,曾於當日向我四叔示意欲將皇位單讓,但其竟然懷疑我是試探於他,險些便被他派出殺手刺死,此時隻是希望能出海尋一廟宇容身,再也不思及塵世之事。”臉色灰敗的一名年輕人自床榻前緩緩站起說道。

“允文,難得你有如此胸襟,還能信任我這位商盟盟主,商盟數萬人皆分散南洋各主島之上,而商羽欲在十數年內掃清海疆數十股海盜所據之地,而若有機會便會殺上倭國,那便可保我中原百姓永世不受侵擾。”商羽在此時見朱允文全無皇帝架勢,不由讚許地點點頭說道。

“商先生,當年年幼時皇爺爺就曾經對我說起過,這一生之中他最為敬重地便是商先生,您是神仙之流,這數千尺長巨舟居然能造就,而且多半由鋼鐵製成,這簡直便是神跡。論輩份您與我的皇爺爺相同,可佻看起來卻比我還要年輕,應文僧人在此再次向您謝過您救命之恩。”朱允文說至這裏時已經眩然欲泣。

“允文,不必哭泣!以治江山地能力來看,他比之我大哥更為精明,隻看他逐步收回諸王手中兵權的手段便可看出一斑。予以封地稅製,但收回兵權,勢大之時挾威而掃平天下阻礙,大明江山在他手中絕不會出現問題,隻是禮部尚書李至剛所議遷都北京之事卻是大錯特錯,若是將來有將領在數百裏外謀反,必將產生極大凶險,隻是目前他在應當不會出現問題,哎!我所慮之事也太過!”說到這裏時,依舊是二十餘歲許人的商羽歎息一聲,隻是臉上卻有一種滄桑之感。

轉過頭來,商羽對愣在一旁地趙清說道:“趙清,還不快去命我商盟之人登船?若是民主黨遲了恐要累及邛海,令他為難。”

“是,盟主!我馬上就去。”趙清在一旁愣愣地聽著商羽與建文帝朱允文地對話,他本是宋朝皇室後裔,對於皇家內部親族相殘之事雖然清楚不過,但聽了朱允文的話後還是怔了半響,聽到商羽地話後這才醒悟已經是危急時刻。

待趙清離去後,商羽這才說道:“允文,若是憑我商盟之力拿下江山也可,但卻沒有治理之力,義軍拚殺數十載,才盡複我大漢江山,民心所向上下同心才能盡複民生,朱大哥他當了皇帝之後為民所想,這不是商盟內任何商人所能行之的。這也是千多年來商盟都忠於曆代皇室的緣由。”

“至於那周邛海,他可是我們留下保衛皇帝地指定人選,他目前已經離開錦衣衛,成為禁軍統領,我絕不可使他為難,既然朱棣隻是想令我商盟消失,那我們便盡數出海便是。”說話間,商羽竟再也不理朱允文,轉身便向外走去。

“原來商盟不欲取天下而得之,皆因責任與民心難以顧及,在商言商者豈能為帝,想那曆代帝王若曾為富賈者,其帝位及朝運必不長久,而且尤其以隋代最為明顯。”朱允文雖然不適合當皇帝,不過學識不錯,自商羽走出船艙之後便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當商羽走出船艙之際,前方萬人加上數百輛馬車正緩緩向兩艘巨船上進入。

“救下朱允文,此番出海清除海盜,便是我餘生之願。”商羽舉目向北方眺望,嘴中卻是喃喃說道。

“相公,商宛兒與商龍這兩個孩子我很掛念他們,也不知他們在南洋周濟島上過得如何?”身後突然傳來襄蘭兒的聲音。

“那兩個孩子有小四兄長照顧著,應該沒有問題!隻是怕母親已經年近八旬,我們稍後便會出海,你不必擔心!這巨船外麵包有鐵皮,而木質也隻是假像,巨船便是遇到數十尺巨浪也不會有事。”商羽回頭望向襄蘭兒。

襄蘭兒雖然已經是五旬左右地婦人,但卻依然與商羽一般年輕,商羽那岐黃保養之術看來均施用到了妻子上。

“相公,此番出海何時再回中原?”襄蘭兒此時卻是落淚問道。

“蘭兒,這天下何其之小?師尊有言,若在適當機會,當有人會接我們去一處極美去處,那裏被稱之為極境,從那裏我們可以看到腳下所處的地方隻不過是懸在空中的一顆藍色球體,而那天空中的太陽也隻不過是稍大些的火球。”商羽攬過襄蘭兒說道,海風吹過,一股腥鹹之味再度襲來。

“哪有你說得那般嚇人,腳下地大地是由巨龜馱起而化,盡數泡在水中,天上的太陽則是玉帝之子,你怎麽可再將當年那些怪話兒說出來哄我?”襄蘭兒卻仍舊不信地說道。

就在說話地當兒,所有車馬人已經盡皆上船。’

“盟主,人馬皆已上船,請問何時啟程?”趙清奔至商羽身前行禮問道。

“不急,看到遠方所起馬匹帶起的飛煙否?當飛煙到達港口邊時再啟程拔錨,我要讓邛海給朱棣帶上幾句話。”

“是,盟主!”

接下來的情景便是本書開頭地一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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