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聖武星辰 作者:亂世狂刀 (連載中)

 
noriko1026 2018-1-27 10:25: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3 2426287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4
0180、秘籍到手

    雷音音心裏,緊張極了。

    當李牧到她跟前的時候,她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呼吸。

    “啊?”她反應過來,連忙把手中的衣服,遞還回去,原本想要說點兒什麼,都忘了。

    李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開玩笑地道:“怎麼樣,沒有讓你失望吧?”

    雷音音又啊了一聲,下意識地對上了李牧那暖暖笑容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突然不緊張了,脫口而出道:“馬馬虎虎,還可以吧。”說完,她就後悔了,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說出這樣托大的話。

    她身邊的幾個同學,也都著急了。

    音音這是瘋了吧,竟敢和這位大人這麼說話?

    先天之境之上的人,可以稱之為大人了。

    李牧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吧,那下一次,我好好表現。”他笑道:“以後遇到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

    這話一出來,雷音音又愣住。

    而周圍其他人,則是羨慕嫉妒恨地看著這個少女。

    就因為在擂台戰過程中,搖旗呐喊了幾句,竟然就得到了一位可以秒殺先天的蓋世強者的友誼,而且直接開口允諾,這簡直就是運氣逆天啊,早知道,他們也在戰鬥時替李牧呐喊,那現在,說不定他們也可以得到李牧的友誼了。

    但是,轉念再想,他們敢嗎?

    天劍上人但是晉入先天,誰都以為他必定是最後的勝者,這樣的前提下,他們如何敢為‘必死’的李牧加油?這其中,有利益糾葛在呢,隻有雷音音這樣沒心沒肺的腦殘粉,才敢無所求無所懼地大聲呐喊。

    這是她該得的。

    先天境界蓋世強者一句話,可以興盛一個小家族,可以庇護一人一生。

    得到這樣人物的允諾,何等幸運啊。

    很多人都已經在心中暗自盤算,如果無法結交到李牧這樣的大人物,那與這個鳳鳴書院小女生結一份善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等於是間接地與李牧有了聯係。

    李牧看了看雷音音的其他幾個同伴,也笑道:“也多謝你們了。”

    年輕人們都興奮了起來。

    李牧說完,穿上了外袍,朝著觀戰台方向走去。

    而這時,觀戰台上的眾人,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全部都從上麵下來,恭敬迎接李牧。

    知府李剛已經提前離開,剩下的人,除非是先天強者,否則沒有人敢在此時的李牧麵前托大,而真正的先天強者,對於兩個大宗師之間的戰鬥,當然沒有興趣,所以不會出現在今日的擂台上,這些大佬中,最多也不過是幾個大宗師,此時麵對李牧,低了好幾頭。

    “李縣主,恭喜了。”蔡知節壯鐵塔一樣的身軀走過來。

    李牧道:“基本操作而已,何喜之有。”

    蔡知節、周一淩等人,一怔之後,都笑了起來。

    世人都討厭狂妄的人,但若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狂妄,卻又覺得合情合理。

    李牧無疑就是讓任何狂妄都變得何其合理的那個人。

    “公子。”鄭存劍也行禮。

    李牧點點頭。

    還有其他一些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上來打招呼,基本上都是長安城中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軍政商方麵的大佬們,鄭存劍一一向李牧介紹,李牧對於這些人並沒有什麼結交的興趣,勉強敷衍了一下。

    唯有介紹到武威大將軍寧如山的時候,李牧看到了跟在寧如山身後的寧靖、冬雪夫婦,這才笑著主動打了一個招呼。

    寧如山一看,就知道,今日帶著這個庶出兒子來觀戰,算是來對了,而且收獲絕對是巨大,原本指望著李牧也就是一個大宗師,沒想到,現在李牧連先天都能殺,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鄭存劍不失時機地說了擂台大戰過程中,寧如山與張乘風之間的矛盾,為寧如山說了幾句好話。

    “見過寧將軍。”李牧也打了個招呼。

    寧如山笑笑:“英雄出少年。”

    最終,李牧的目光,落在了【開天神劍】張乘風的身上。

    此時的張乘風,哪裏還有之前那種意氣奮發乖張狂妄的姿態,如霜打了茄子一樣,垂頭喪氣,他知道,天劍武館經次一役之後凶多吉少,但是,他卻也不敢跑,因為跑不了,以李牧在這一戰中打出來的名氣和地位,隻要李牧想要找自己,隻怕連官府都會幫他。

    “李縣主,我天劍武館……敗了。”張乘風麵色灰敗地道:“從今以後,我張家……再不敢與縣主為敵,縣主所到之處,我張家願意退避三舍,還請李縣主手下留情,不要趕盡殺絕。”

    李牧心中冷笑。

    這會兒來裝可憐了?

    剛才還不肯罷休地要斬殺春草和夏菊,心思歹毒,這種人,不可放過。

    李牧直接一拳打出,將張乘風擊飛,破了他苦修的內氣。

    “你……好狠啊。”張乘風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委頓,看著李牧,眼中陰狠怨毒。

    李牧絲毫不為所動,道:“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以活人、活物練劍暫且不說,當日,我殺張吹雪,乃是因為他殺死我母親幹女兒秋意,一名償一命,並未再有追究你天劍武館之心,你卻不思己過,鼓動天劍上人約戰,更要殘害春草夏菊,試想,今日我若戰敗,我的親友,將會是何等下場?若說狠毒,我不及你,你要是再不服,我也不是沒有殺過人。”

    張乘風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他怕死。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李牧伸手,道:“【天劍十六式】秘策,拿出來吧。”

    之前,天劍上人被一拳秒殺打成了齏粉,他身上的劍譜,也消失了,所以,隻能向張乘風索取了。

    張乘風從懷中,掏出一個秘策,遞交上來。

    李牧隨手參閱,其上的內容,確是【天劍十六式】無疑,點點頭,收下來。

    這時,大豐商會之主周得道湊上來,笑容很諂媚,道:“李縣主,我已經將一百萬金準備好了,這就立刻命人送到趕豬巷,李縣主,我兒子……”

    李牧麵無表情地打斷,道:“一百萬金?周會長,你怕是記錯了吧,我怎麼記得是一百五十萬金?”

    “啊?”周得道愣住,旋即焦急地道:“縣主,但是分明是一百萬金,您明明答應過我的,可以延期,我……”

    “嗬嗬,你那些小算盤,以為我不知道嗎?”李牧道:“我是答應你可以延期,但延期並非是沒有代價的,要你兒子的命,還是要錢,你自己選吧。”

    李牧懶得再和這樣的小人多費口舌。

    “李縣主少年英姿,令人欽佩啊。”一個頭發稀疏滿口黃牙麵目猥瑣的老頭子,湊上來,笑著道:“老夫鳳鳴書院院長葉九歌,前些日子,我院教習賈作仁在外招搖撞騙,被李縣主懲戒,老夫心中慚愧啊,聽聞李縣主有意我院的【鳳鳴經庫】,老夫很歡迎啊,哈哈,從此之後,【鳳鳴經庫】對李縣主永遠敞開大門,縣主隨時可以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牧一看鳳鳴書院院長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道:“那就多謝葉院長了。”

    “哈哈,好說好說。”葉九歌呲著一口黃牙笑道。

    旁人看著他這一幅猥瑣的樣子,都在心中搖頭,曾經的葉九歌,一代美男,風華滿長安,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在一邊的寒山書院院長鐵戰,則是麵色尷尬。

    他也想上來效仿葉九歌,與李牧化幹戈為玉帛,但又=他大張旗鼓地發出【寒山校友令】,數次叫囂要與李牧正麵碰撞,此時如何能夠拉下來這張臉?

    而且,他現在都不知道,這一次所謂的寒山校友會,要如何收場。

    如果李牧隻是一個大宗師,那寒山書院勉強也可以與之對抗,但如今李牧已經是可以秒殺先天強者的怪物,寒山書院卻是萬萬沒有與之對抗的資本了,他之前做的一切,注定要成虎頭蛇尾,成為長安城中的笑談了。

    李牧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鐵戰。

    秘籍到手,他準備離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著眾人一拱手,道:“諸位,我有一事,邀請諸位幫個忙,若是有人可以做到,我可以厚禮謝之,或者願為其出手一次,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一聽,精神都是一振。

    這是個機會。

    “李縣主請說。”

    “哈哈,為縣主效勞,乃是我等的榮幸。”

    “縣主但請吩咐,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大佬們表現的很熱情。

    李牧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身邊一位侍女,名叫明月,前些日子,被一個自稱是左路意的老乞丐拐走,我追查月餘,不見蹤影,諸位若是能過幫我找回這個侍女,我定有厚報。”

    找人?

    這事兒簡單啊。

    “縣主放心,必定全力以赴去找。”

    “哈哈,我騎鯨幫耳目靈通,找人這事兒簡單,隻要她還在長安府,必定找回。”

    眾人一聽,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找人對於他們來說,太簡單了,連忙紛紛都應承下來,這麼簡單就能獲得一位先天境蓋世強者的友誼和承諾,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牧將明月和老乞丐的相貌,描述了一遍,又補充道:“對了,那老乞丐的身邊,還帶著黃白大肥狗,很是彪悍。”

    說完,揮別。

    出了天劍武館,李牧騎著馬,鄭存劍在身後跟著。

    如何開口來緩和李牧與李剛之間的關係,鄭存劍心中沒譜,還在琢磨著方式方法。

    “小人已經派人去趕豬巷通知老夫人了。”鄭存劍道。

    李牧點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先不回去了,直接去教坊司吧。”

    他要去見一見花想容。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5
0181、大事不好?

    李牧當然不是因為大勝之後想要去找花想容爽一把。

    他還沒有這個心思。

    之所以沒有回趕豬巷,而是先去教坊司,是因為李牧想要趁熱打鐵,在與天劍上人一戰的感悟還未消散之前,去聞聖齋觀花想容舞一曲,借助著先天道體的近道之力,將這種感悟推上一層樓。

    他已經快要成一個真正的武癡了。

    這也是因為對於武道係統和境界越是了解,李牧就越是感受到二十年之內進入破碎虛空之境的難度,所以他必須爭分奪秒。

    ……

    ……

    “嗬嗬,還在等那個李牧來幫你嗎?”

    一位麵色陰鷙的黑袍老人,坐在花想容閨房的茶室之中,自斟自飲,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之色。

    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帶著紅色鎏光麵具的武士,紅袍,戰靴,腰懸彎刀,似是兩尊安靜的死神一樣,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勢。

    對麵,花想容,丫鬟馨兒,還有白萱媽媽三個人,麵色難堪,帶著憤怒。

    “李公子在今日擂台上,大占上風,碾壓天劍上人,很快就要到來了。”馨兒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母雞一樣,護在花想容身前,鼓足勇氣道。

    白萱媽媽也道:“不錯,我們收到的消息,李牧公子贏麵很大,戰勝了天劍上人之後,他的名聲地位,必定會再上一層樓,錢護法你應該很清楚,這位少年大宗師欽慕花兒,你若是強行帶走花兒,到時候,少年大宗師一怒,你們血月幫隻怕是也會頭疼吧?”

    “哈,哈哈哈哈。”陰鷙黑袍老人大笑了起來:“你們受到的消息,隻怕是有些滯後啊,李牧一開始,的確占據了上風,但是,本護法得到的最新消息,卻是天劍上人臨陣突破,已經晉入先天了啊。”

    “什麼?不,這不可能。”花想容失聲驚呼,麵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雖然不懂武道,但卻也知道,先天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白萱媽媽也是麵色大變。

    天劍上人晉入先天?

    一如先天,天闊地寬,如果天劍上人真的晉入了先天,那豈不是意味著,李牧一點兒贏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萱麵色遲疑地看向門口。

    翁聖齋畢竟不是專門的消息機構,所以消息來往傳遞,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所以信息滯後,之前不斷有消息傳來,說李牧在擂台上,完全壓製了天劍上人,而關於天劍上人進入先天的消息,還在半道上走著呢。

    “李牧,必死之人而已。”黑袍老人錢護法冷森一笑,道:“我血月幫的幫主,天縱神才,資質無雙,更是得到了當世神宗的青睞,得以傳授無上神功,崛起已經是必然,就算是少年大宗師又如何,在我家幫主的麵前,依舊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原本雞峰山上的約戰,就是李牧人頭落地之時,不想他自己命薄,無福與我家幫主一戰,直接死在了天劍的手中,嘿嘿……花想容,你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女而已,竟然敢違逆我家幫主的意思?你可知,如今這長安城中,就連知府大人,也未必敢對付我家幫主?”

    白萱媽媽聽到這樣的話,麵色一變再變。

    她知道,這個狂妄的陰鷙錢護法,說的是真相。

    最近一段時間裏,血月幫的擴張是瘋狂的,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突然崛起,許多有意無意招惹了血月幫的人,不管是誰,都神秘地消失了,而且官府也從來都不查,調查這件事情的人,也都消失了。

    這一次,血月幫主欲強行染指花想容,白萱媽媽暗中找了許多路子,想要解決掉這個事情,但卻都沒有效果,一些在長安城中地位頗高的恩客,都有意無意地提醒白萱,不要去招惹血月幫,在血月幫的背後,有一股別人招惹不起的力量。

    便是東城區分守衙門守備蔡知節這樣的狠人,也不遠插手這件事情,可見問題之嚴重。

    如果李牧真的死在擂台上,那豈不是……

    白萱媽媽無奈地看了看花想容,唉,這個孩子,苦命啊。

    “怎麼樣,嗬嗬,花大家,我勸你還是死了李牧救你這條心吧,老老實實去伺候我家大人……”陰鷙老者錢護法麵色冷森地道。

    然而,花想容這個時候,腦海之中,卻是一片空白。

    別人說了什麼,她根本都沒有聽到。

    她的心中,隻有李牧一個人。

    如果李牧公子他真的……那我就去陪他吧。

    花想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死誌。

    “要我去血月幫,絕對不可能。”她神色堅定,從容,之前的驚懼,一掃而空,道:“如果李公子不幸罹難,那我亦願隨他去九泉之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隻不過是……有死而已。”

    “小姐,不可以,你……”丫鬟馨兒急了。

    錢護法勃然大怒,霍然起身,道:“哼,事到如今,你還如此不識好歹,想死?哪裏那麼容易,落在老夫的手中,你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說著,他直接出手,一個內氣手印,直接從掌心之中脫胎而出,朝著花想容抓去。

    這個錢護法,是個高手。

    然而——

    嘭!

    一聲輕響。

    花想容的身上,突然湧起一股光華,直接將那內氣手掌震碎了。

    “嗯?”錢護法身形一晃,麵色一陣潮紅,大驚,道:“你……你竟然懂得武道,你……你是大宗師境的強者?”

    花想容麵色茫然。

    白萱媽媽和馨兒,比錢護法還要驚訝。

    ……

    “恩?”

    李牧的麵色,猛然一變。

    有人對花想容出手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留給花想容的那個玉吊墜之內的陣法,被激發了。

    咻!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朝著聞聖齋的方向飛射而去,如星丸跳擲一般,在街道兩側的建築上,不斷地跳躍,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了鄭存劍的視野之中。

    怎麼回事?

    鄭存劍一驚,旋即意識到了什麼。

    “駕!”

    他催動胯下青鬃馬,帶著菊花豹,朝著翁聖齋急速趕去。

    李牧的速度極快,猶如閃電。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不過是二十多息的時間,他就到了聞聖齋近前。

    咻!

    李牧直接飛射落在了三樓陽台上,然後推開外門,直接走了進去。

    裏麵,正是花想容閨房的茶室。

    李牧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麵色驚怒悲傷的花想容、馨兒三人,然後又看到了黑袍老者和兩個紅色鎏光麵具武士。

    “李公子?”花想容驚喜地歡呼出聲。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錢護法口中必死無疑的李牧,竟然就這樣推開門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巨大的興奮和喜悅之下,她想也不想,直接衝過去,撲到了李牧的懷裏,將李牧緊緊地抱住。

    “呃?”溫香軟玉抱滿懷,李牧整個人猛然之間也愣住了。

    這麼主動?

    這麼熱情?

    記得上一次的時候,這姑娘還挺矜持的啊。

    李牧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隻好張開雙臂,也不敢真的將花想容抱住,趁機占便宜這種事情……雖然他也很想,但是,畢竟還沒有感情基礎啊。

    “什麼?”錢護法也吃了一驚。

    李牧?

    這個少年人,就是李牧?

    不對啊,他不是應該被晉入先天的天劍給打死在擂台上了嗎?

    怎麼活著回來了?

    難道天劍上人竟然大發慈悲之心,沒有殺他?

    不過,錢護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哼,李牧來了又如何?

    他冷笑了起來,道:“嗬嗬,真是感人的一幕啊,郎情妾意的……花想容,你如果不想李牧死無葬身之地,那就乖乖和我去見我家幫主,伺候好了,或許約戰之日,我家幫主,還能放他一馬,否則,嘿嘿……”

    花想容立刻就是一顫。

    李牧皺眉,看向白萱媽媽,問道:“這孫子誰啊?”

    白萱媽媽這個時候,略微回過一些神來,連忙將前因後果,簡略地說了一遍。

    “血月幫?”李牧訝然,沒想到,血月幫竟然在長安城中,還有這樣的能量,之前調查的信息裏,血月幫不是一個連入品都沒有做到的小幫派嗎?

    “嘿嘿,不錯,老夫血月幫左護法錢多。”黑袍老人錢護法傲然冷笑,道:“李牧,你竟然苟活了下來,嗬嗬,給你一個忠告,不想死的話,放開你懷中的女人,她不是你所有資格站染指的。”

    “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你自己抹脖子自裁,我就留你一個全屍,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李牧神色冰冷了起來。

    他媽的,雖然花想容還不完全是我的女人,但聞聖齋誰不知道,我已經放話要護著她,你這種哪裏冒出來的野雞,裝大尾巴鷹,竟敢對她動手動腳,還敢在老子麵前裝逼,就該死。

    “哈哈,哈哈哈。”錢護法大笑了起來,道:“這是我今日聽說過的,最好聽的笑話,李牧,收起你那一套吧,少年大宗師的名頭,對本座可沒有任何意義,我血月幫之中,有的是大宗師……”

    話音未落。

    一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護法,錢護法,大事不好。”一個血月幫的探子,急匆匆地就衝了進來,一臉的慌亂。

    錢護法麵色一冷,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什麼事情?”

    那探子張口要說什麼,一看李牧也在,頓時震驚,如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張著嘴,竟是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渾身顫抖了起來。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5
0182、血月總舵

    “到底什麼事情,還不快說?”

    錢護法怒道。

    “這……”那探子沒想到,李牧竟然這麼快就來到了聞聖齋,已經膽戰心驚。

    他負責在天劍武館收集信息,比武的最後時刻,李牧一拳秒殺天劍上人,他也被震撼,再三確認之後,才從擁擠的人潮中,擠出來,耽誤了一點時間,一路趕回來傳訊,卻沒有想到,李牧竟然提前他一步,出現在了這裏。

    “說。”錢護法怒了。

    “是,回稟錢護法,天劍上人戰死,擂台比武,是李牧大人贏了。”他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錢護法的表情,猶猶豫豫地道。

    “什麼?”錢護法聞言一怔,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不是說,天劍上人進入先天,修煉出了一縷先天之氣嗎?怎麼會戰死……難道你之前傳遞的消息,都是假的不成?”

    探子連忙道:“不不不,天劍上人的確是晉入先天了,可……可還是不敵李牧大人,被當場一拳秒殺,我……”他說不下去了。

    然而錢護法一聽,心髒就狂跳了起來。

    糟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李牧。

    天劍上人進入先天,但卻還是戰死,而且是被一拳秒殺,這豈不是意味著……李牧早就已經是先天境的戰力?在此之前,他竟然都隱藏著自己的實力,裝作隻有大宗師境界,這特麼的……真的是心機深沉啊。

    大宗師和先天,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錢護法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

    “這……李公子……”他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今日……是一個誤會,我想……我們可以……”誤會個屁啊,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這下子,麻煩大了,他敢在一位大宗師麵前囂張,但若是麵對一位先天,那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啊。

    而一邊的白萱媽媽,則被探子的話,給震的腦子裏嗡嗡嗡想。

    李牧秒殺了先天?

    這……也就是說,李牧早就已經是先天了?

    天啊,先天啊,那可是震的……神話一樣的存在啊。

    之前,她覺得花想容運氣不錯,竟然得到一位少年大宗師的垂青,但現在,連她都難以遏製自己心中的羨慕嫉妒了,原來花想容得到的,不是一位少年大宗師的垂青,而是一位先天啊,白萱行走於風花雪月之地,可以說是見慣了達官貴人,早就將心虛錘煉的極為堅韌,但是,此時,她相信,隻要李牧勾一勾手指,她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予取予求。

    李牧輕輕地拍了拍花想容的香肩,安撫道:“沒事了,放心,有我在。”

    他看向錢護法,道:“你是用哪隻手,剛才對花大家出手的?”

    錢護法當然明白李牧是什麼意思,刷地一下自,冷汗就冒了出來:“我……這……李大人,手下留情,我……”

    “既然不說,那就兩隻手,都留下來吧。”李牧麵色冷酷。

    “不不不,是這隻,是這隻……”錢護法驚叫了起來。

    一還是二,這個選擇題,太簡單了。

    “好。”李牧招手,一名紅色流光麵具武士腰間的彎刀,自動出鞘,飛出來,落在了李牧的手掌之中。

    刷!

    刀光一閃。

    錢護法的右手掌,就瞬間齊肘子而斷。

    刀速太快,斷口被勁氣壓製,森白,無血。

    “拿好你的髒手,滾。”李牧隨手一丟,彎刀重又回到了那武士的刀鞘中,道:“這裏是花大家的茶室,我不想在這裏殺人,也不想你們的髒血,破壞了這裏的氣氛,不過,要是敢留下一滴血,你們就都別想走了。”

    “遵命。”錢護法咬著牙,撿起斷手,以內氣壓製傷口,當真是沒有留下一滴血,轉身就走。

    那兩名護衛,還有探子,灰溜溜地跟在身後。

    茶室裏,恢複了平靜。

    “好了,現在能把我放開了嗎?”李牧笑著看道。

    花想容啊地一聲,立刻羞紅了臉頰,美人羞澀的樣子,簡直如同聖女動情一樣,美麗到了極點,我見猶憐,猶如羊脂白玉上,塗抹了一層朝霞的光輝一般,神聖而又動人,連忙放開了抱著李牧的手臂。

    “李公子,我……”她耳朵根子都紅了,羞澀的簡直快要無地自容了。

    李牧微笑道:“我幾日大戰完畢,第一時間,就是來找花大家,想要看花大家仙子之舞,以仙舞下茶,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道花大家能否成全啊。”

    “當然可以,公子請稍等。”花想容落荒而逃,去更衣了。

    馨兒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珠子,看著李牧,道:“公子,你莫非是天上走下來的神仙不成,我家姑娘遇到困難,你就來了,你不會是能掐會算吧?”

    這是在故意彌補上一次她下逐客令的事情了。

    小姑娘為自己家的小姐,真的是操碎了心。

    李牧哈哈大笑:“居然被你發現了我最大的秘密,啊,我真的是天上走下來的神仙,看來,我要殺你滅口了……”說著,做出張牙舞爪之狀。

    馨兒故作誇張地大叫了起來。

    白萱媽媽看到這樣的一幕,心中輕快了起來。

    這位李牧公子,性格當真是隨和,別看他對血月幫護法錢多等人冷酷無情,但是對於朋友,真的是極好,沒有什麼先天境絕世強者的架子,和一個小丫鬟也能如此玩鬧,可見心性是極好的,花想容遇到這樣一個貴人,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煉的福氣。

    “公子稍等,我去備酒菜。”白萱媽媽很識趣地退出房間。

    李牧點頭,道:“有勞白媽媽了。”

    這不過才第二次逛青樓而已,卻覺得一切都輕車熟路是怎麼回事啊?

    李牧心中汗顏。

    ……

    ……

    “錢護法,這可如何是好?”

    流芳街上,探子苦著臉道。

    錢多冷哼道:“哼,先天境又如何,我家幫主,得到了神宗之助,隻怕也已經進入了先天境,還得到了神兵,到時候,一戰斬殺李牧,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且讓這個小雜碎,囂張一段時間,哼,早晚有他哭的時候。”

    “這就好了,不然,這個李牧,將會壞掉我血月幫的大事。”探子在血月幫中,也有一點兒地位,知道一些內情,又問道:“這一次,我們沒有將花想容帶回去,隻怕幫主會責罰下來啊,到時候,還請錢護法為我美言幾句。”

    “無妨,一個女人而已,這長安城中,又不是沒有比花想容漂亮的女子,幫主雄才大略,不會因為這點兒事情,為難我們這些有功之臣的。”錢護法信心十足。

    一行人狼狽地回去。

    出了流芳街,七轉八轉,很小心地確認並沒有跟蹤之類的行跡之後,他們來到了城南區一個巍峨森嚴的府邸之前,以特殊的手法,敲門,從後門走了進去。

    這個莊園,占地極大,其內防備森嚴,皆是血月幫的高手,氣息不俗,其中還有不少的宗師境超一流強者,甚至還隱隱有數道大宗師的氣息,宛如狼煙精芒一樣,引而不發,簡直就是藏龍臥虎之地,比之知府衙門,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血月幫的總舵,竟然正在長安城之中。

    莊園中心的核心大殿之中。

    “什麼,失手了?”

    高高坐於血月大椅上的身影,全身都籠罩在濃鬱如血一般的氤氳之中,聲音仿佛是金石摩擦,毫無人類感情。

    錢護法低著頭,道:“幫主,那李牧原來一直都隱藏了實力,早就是先天境修為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廢物。”無情的喝聲中,一道血色氤氳,如閃電一般,轟擊出來。

    錢護法直接轟飛出去十幾米,口中大口大口地吐血,他這才有點兒慌了,道:“幫主饒命,幫助饒命啊,那花想容,也不算是教坊司最出色的女子,我可以去抓其他……”

    “閉嘴。”血色身影聲音猶如魔神咆哮,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知道什麼?花想容豈是一般女子……哼,正是因為今日李牧與天劍一戰,無暇分身,所以我才讓你去,你卻在聞聖齋中,拖拖拉拉,一個多時辰,都不能將花想容擒來,簡直是該死。”

    血色氤氳仿佛是血水波紋一樣散開,桌椅瓜果酒杯等等,似是失去重力懸浮了起來,血月魔君的憤怒,簡直要摧毀大殿之中的一切。

    錢護法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幫主要抓那花想容,並非是因為美色。

    壞了。

    他意識到,自己惹了大麻煩。

    “幫主饒命啊,我願再去抓花想容,那李牧不可能日夜都在聞聖齋……”錢多心中驚恐萬分,努力地辯解,還在為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

    “哼,你沒有機會了。”血月魔君冷酷的聲音,直接宣判了這位護法的死刑。

    大殿之中,數十位血月幫的高層,此時都噤若寒蟬,不敢開口為錢護法求情。

    然而,還未等血月魔君出手,異變驟生。

    突然,一道紫色雷光,快如閃電,直接從錢護法的體內流射出來,朝著血月魔君激射而來。

    “喲吼,小老鼠們,找到你們嘍。”

    一個大殿裏所有人都極為陌生的聲音響起。

    血月魔君周身的血水氤氳一震。

    他感受到那一抹紫色雷電的力量,不敢怠慢,運足功力,血水氤氳在身前幻化形成一個血色圓盾,將那一抹紫色電芒擋住,但身形卻也被震的是晃了晃,驚怒交加地道:“什麼人?”

    紫色電芒還未消散,凝聚在半空中。

    “雞峰山上的約戰之日,還有一月,你卻偷偷摸摸動我的女人……嗬嗬,血月魔君,既然你這麼相似,那不如我們之間的一戰,提前如何?”

    “什麼?”血月魔君的金石一般無感情的聲音中,終於浮現出一絲震驚:“你是李牧?你竟然雷電法術……你……法武雙修?”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這李牧,就算是在天才,都是精力有限,在十五歲的時候,將武道修為推進到先天戰力,已經是驚世駭俗了,而他的法術修為,剛才的一觸之間,亦是強橫無匹,他怎麼做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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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6
0183、最難消受美人恩

    “今夜子時,本縣登門拜訪,血月魔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那紫色電芒流轉,傳出如君王一般淩然不可侵犯一般的主宰之音。

    這聲音,如重錘一樣,重重地敲擊在每一個血月幫的高層的心頭,令他們心驚肉跳。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李牧竟然早就在錢護法的體內,種下了某神神秘的尋蹤術法,錢多這個蠢貨,自以為逃出來,卻無意中,當了李牧的眼線,將血月幫總舵所在的位置,直接暴露給了李牧。

    這等手段,太可怕了。

    李牧真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嗎?

    簡直就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啊。

    就在眾人都震驚沉悶之時,半空中,那雷電之光,有了新的變化。

    咻!

    雷光一個閃爍,重又射入到了錢護法的體內,在其驚駭欲絕的神色中,轟地一聲,直接炸裂開來,就將這位宗師巔峰的血月幫高手,炸成為碎骨血漿,血水濺射開來。

    整個大廳,頓時血腥彌漫。

    桌上,地板上,椅子,牆壁、石柱上……到處都是血跡,宛如一個屠殺場。

    “哈哈哈哈……”李牧的笑聲,在大廳裏回蕩。

    然後,所有的雷光,都消失了。

    大廳之中,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李牧比傳聞之中的可怕,比想象之中的更可怕。

    這樣的手段,詭譎莫測。

    就連血月魔君本人,血水氤氳籠罩之下的麵孔,神色也陰晴不定了起來。

    這個原本在他的眼中,猶如爬蟲蟲蟻一般的小角色,竟然如彗星經空一般崛起,讓他開始感覺到了棘手,今夜子時,李牧要上門拜訪,看來動花想容,的確是激怒了李牧,讓其癲狂了起來,問題是,要不要在這裏等著李牧上門呢?

    ……

    ……

    李牧的嘴角,浮現出一縷微笑。

    他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錢護法,敢闖入花想容的閨房之中行凶,如不是自己留下來的那個玉吊墜,隻怕是花想容已經受傷,或者是被掠走了吧,李牧不會給這種的人第二次機會。

    雷光附著在錢護法的體內,等於是在將一個‘攝像頭’放在了其身上,錢護法自以為行蹤詭秘,但實際上,他一路走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李牧的監控之下,如看直播一樣。

    果然,血月幫的總舵,被他找到了。

    李牧傳音、殺錢護法,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這是老神棍傳授的一些小手段,名曰【雷光溯源術】,當然,若是遇到實力比李牧更高,或者是在術法方麵修為精湛,精神力強橫的對手,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公子,我家小姐,今日跳的如何?”馨兒一臉的阿諛奉承,端上一杯茶。

    李牧也被這個勢利眼的小丫頭給逗樂了。

    不過,她這也是在一心一意地維護花想容,忠心耿耿的樣子,讓李牧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養的那隻叫做將軍的哈士奇,轉眼,來到這個星球,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將軍在地球上過的怎麼樣,應該不會已經被憤怒的村民們給吊起來剝皮下火鍋了吧?

    二十年之後,回到地球,將軍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李牧突然就有點兒多愁善感了。

    花想容換上了白色紗衣,赤著雪足,身形窈窕,且歌且舞,午後的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金色,投射在這位大美人的身上,逆光的身形被鍍上一層纖細的金邊,猶如光之精靈在舞蹈一樣,美輪美奐,動人心魄。

    她明顯是動情了,跳的比平日裏,更美了幾分,且多了一種感情在裏麵。

    道韻流轉,整個房間裏,神聖而又聖潔,充盈著一種令人夢醉神迷的氣氛。

    “這就是大道之韻啊,先天道體,太變態了。”

    李牧感慨,在地球上的時候,聽老神棍說起各種雜談,就當是聽故事了,現在,老神棍所講的一切,一件一件被印證,關於先天道體,按照老神棍的說法,乃是一種天生就近道的體質,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別人修煉數百年才能達到的目標,先天道體可能隻需要數十年之間,當然,先天道體,類別也有不同,比如有些人,天生就親近雷電,地球上發生過一些很詭秘的事情,有人觸碰到了高壓電而不死,反而變得身軀可以充電,這就是先天雷電道體,而有的人掉進海洋裏可以隨波漂流,不會下沉淹死,這就是先天水係道體,還有些人,可以吞吃金屬,將鐵塊、鐵勺等等當做食物,這就是先天銳金道體,還有些人……

    隻不過,地球上不存在靈氣,所以這些千萬人之中存一概率的人,也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修煉武道。

    而李牧觀察花想容,不論是在月光下,還是日光下,她的舞姿,都可以激蕩道韻,引起光華異變,宛如仙子一般,這是什麼先天道體?

    先天日月道體?

    不對。

    李牧仔細想了想,應該是一種先天光之道體。

    很罕見的稀有先天道體。

    這種道體,如果修煉一些與光相匹配的武道或者是術法,必定可以一起千裏。

    這就是天才。

    天生之才。

    李牧收斂心神,開始在花想容歌舞道韻的激蕩之下,修煉功法。

    今日,與天劍上人一戰,天劍上人借助李牧的拳勁壓力,磨礪己身,修煉出一縷先天之氣,驚豔了觀戰的所有人,而實際上,李牧又何嚐不是在借助天劍上人的先天之力,來錘煉自己?

    他的收獲,是要比天劍上人大的多的。

    【先天功】運轉,呼吸法配合,李牧再度感受到了,體內有一種熱流,開始湧動,與上一次開啟了【天眼】的情況,一模一樣,而且,也無法主動地控製這股熱流。

    他也不著急,仔細感受體會。

    漸漸地,李牧有了一些發現。

    這些熱流的流動路線,軌跡,方式,與今日天劍上人吞下【萬血丹】之後,衝擊先天時的一些內氣運轉路線,極為相似,但仔細感受觀察的話,卻又要比天劍上人體內內氣流轉路線更加複雜一些,流轉的路徑、通道、軌跡,要更多。

    李牧一心二用,一邊運轉【先天功】,一邊感悟體會觀察自己體內的變化。

    他的心中,有一些期待,希望可以藉此,再度突破,將【先天功】第一層從小成推進到大成。

    時間流逝。

    李牧陷入了一種極為奇妙的狀態之中。

    他閉目,感受熱流散入四肢百骸,體內發生奇妙的變化,精神力肯定是提升了的,但是,漸漸地,那種熱流消散了,如上一次時一樣,似是被消耗幹淨了,最終逐漸退去,仔細體會的話,似乎還不如上一次的數量多。

    李牧倒也不氣餒。

    因為上一次的突破,乃是積累了數個月,甚至連地球上十幾年修煉【先天功】的積累都可以算在內,而這一次,才過去不過數日時間而已,主要是因為與天劍上人一戰磨礪和領悟而來,所以這一股熱流,有這樣的數量,已經很那得了。

    “老神棍說過,修煉進步,主要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常規方式,勤修苦練,日積月累,量變產生質變,第二種是各種機緣奇遇,天地福運額外的賜予,我上一次的突破屬於第一種,而這一次熱流的出現,則屬於第二種。”

    李牧心中明悟。

    最終,那股熱流完全消散與體內。

    李牧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果然是再度提升了,越發的耳聰目明,感觀敏銳度,又上了一個小台階。

    凝神細聽之下,近可聽到花想容的呼吸、心跳、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動的聲音,以及她的脈搏,都可以聽到,遠可聽到流芳街門口小販的低語聲,隻要刻意去聽某個聲音,就可以將其他雜音都完全忽略隔絕,這是一種很奇異的體驗和能力。

    當然,除了聽力之外,其他感覺,也都是如此,堪稱變態。

    他運轉精神力,於眉心之間。

    天眼微微開啟,已經可以睜開一半左右。

    觀看周圍一切,已經可以收放自如,隻要不想,就不會直接窺視到花想容等女子的胴.體,可以觀看到空氣之中,細微的氣流變化,可以看到窗外飛舞的飛蟲,如一個個小小的能量點。

    每一個生命,都蘊含著一種能量。

    能量的大小,決定了生命的強弱。

    花想容等人身上的能量,要比那飛舞的飛蟲強大了太多,宛如昊日之於螢火蟲一樣,但相比較而言,這些女子的能量,和李牧比起來,又差了十萬八千裏。

    “日後,隻要天眼一掃,就可以通過對手體內蘊含著的能量大小,判斷出他們的修為境界,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竅門,但天眼的威力,應該不僅僅限於此。”

    李牧心中回想一些關於天眼的傳說,大概也一直到,這一次的突破,大致應該是將【先天功】修煉到了第一層純熟境界,距離第一層大成,還有一段距離。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進入眼簾的,是花想容和馨兒關切的眼神。

    “公子,你不會看我家姑娘跳舞竟然睡著了吧?”馨兒撇著嘴,我家姑娘如花似玉,公子你也太不會欣賞了吧。

    “馨兒,不要亂說,李公子今日大戰,定是累了。”花想容連忙製止。

    “姑娘呀,你這麼快就為心上人著想了啊,哎呀……”小丫鬟故意調笑了起來。

    花想容一下子,白色美玉一般的精致鵝蛋臉上,又泛起了紅霞。

    李牧哈哈大笑,道:“觀花大家仙舞,我靈感大發,修煉又有增益進步,多謝了。”

    花想容聞言大喜,道:“若是能夠有助於公子修煉,妾身願日日為公子舞。”

    這算是在變向地剖明心跡了。

    算是一種表白。

    李牧聞言一喜。

    作為一個悶騷虛榮男,被這樣一個風華無雙的大美人表白,怎麼會不喜?

    但是,他又有點兒忐忑。

    因為,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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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7
0184、月兒彎彎照九州

    喝了幾杯茶,李牧沒有著急離去,而是在茶室裏,開始修煉真武拳。

    今日與天劍上人一戰,真武拳大顯神威,讓李牧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真武拳在實戰之中的效果。

    同時,在天劍上人那一縷先天之氣的壓力下,他的肉身,也被錘煉,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戰鬥,效果都要好。

    這讓分李牧隱隱感覺到,似乎又到了突破的關竅,可以嚐試衝擊第四式了。

    然而,第一次嚐試,失敗。

    第二次嚐試,亦失敗了。

    連續嚐試了四五次,都是力量運行到第三式之後,想要強行貫通第四式的時候,會出現身體劇痛之狀,筋骨猶如撕裂一般,根本無法將這第四式貫通下來。

    “看來,積澱還不夠。”

    最終,李牧選擇了放棄。

    不能急功近利,欲速則不達。

    經過和天劍上人一戰,李牧對於自己的實力,大致有了一個判斷,像是天劍上人這樣初入先天之境的絕世強者,哪怕是修煉出一縷先天之氣,也不是他的對手,但若是一些老牌的先天之境絕世強者,便不會這麼容易了。

    但不管怎麼來說,李牧都有了對抗先天之境絕世強者的資本。

    這讓他更加自信了起來。

    況且,為了擂台戰而祭煉出來的一些消耗性的道器,並未用到,也可以作為底牌,先保存下來。

    “回頭得抽個時間,祭煉出來幾個空間容器,這樣隨身攜帶一些東西,就方便了許多。”

    李牧心中想著。

    這個過程之中,白萱媽媽進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來送酒送菜,第二次則是前來通報,李牧在聞聖齋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長安城中的各方大佬們,都來到了聞聖齋,希望可以拜見李牧,都是備下了厚禮。

    “禮物收下,人就不見了。”

    李牧麵不改色地道。

    他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修煉磨礪己身實力,身上還肩負著回到地球去振興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重任呢,哪裏有空和這些所謂的大佬們去交流感情啊,更不想卷入這種營營苟苟爾虞我詐的可笑鬥爭之中去,且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謂的權勢,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至於禮物……

    送上門來的,何必要推辭,又不是強迫他們送來的。

    馨兒停了,在一邊笑嘻嘻地說李牧是小財迷。

    李牧也不和這個小丫頭辨嘴。

    花大美人在一邊含情脈脈,一顆心,顯然是完全都牽係在了李牧的身上,柔情蜜意,為李牧夾菜斟酒。

    時間過的很快。

    轉眼已經是華燈初上。

    流芳街教坊司上,又熱鬧了起來。

    這一次,小丫頭馨兒也不下逐客令了,反倒是在一邊幫著自家小姐說話,嘰嘰喳喳個不停,連續地引起話題,一副生怕李牧走的樣子。

    兩彎明月,懸掛在半天空。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流落在街頭,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李牧有感而發。

    旁邊的花想容聽到這句詞,眼睛一亮。

    相比較那個殺氣騰騰麵色冷峻的李牧,她更喜歡眉眼帶笑張口便是詩韻流出的這個李牧。

    “李公子,又作詩了。”丫鬟馨兒好奇地道:“這首詩,叫什麼名字啊。”

    李牧笑了笑:“隨便什麼吧,月兒彎彎也可以啊。”

    今日來到了花想容的閨房中,李牧感覺特別的放鬆,尤其是在大戰之後,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濃鬱,數次想起了地球上的人和事,還有那條狗。

    也許,這和花想容乃是先天道體的原因有關,與她相處,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心情愉悅,易思鄉。

    該如何安置花想容呢?

    如今隻怕是整個長安城中,都已經當她是自己的人了,但若是隻將她帶在身邊,讓她唱歌跳舞,卻又是埋沒了她先天光之道體的資質,李牧想了想,自己身上,好像並無什麼適合光之先天道體修煉的功法,像是雷術和其他諸種道術,都是建立在精神力精深的基礎上,隻修術,不休法門,那是不可能的,而偏偏李牧掌握的真正的修煉功法,隻有【先天功】和【真武拳】。

    而其他諸種從西北武林道的所謂強者手中榨取來的修煉功法,都是低級的武道功法,先天道體修煉武道功法,雖然也比常人進境更快,但那也是糟蹋了。

    【我心天箭】這種功法,大開大合,強橫霸道,不僅不適合女體修煉,更是與先天光之道體沒有太大的關聯。

    道體,需要修煉仙人道術,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恐怖潛力。

    難道要將【先天功】傳授給她?

    當初老神棍傳授功法的時候,倒是沒有要求此功不許外傳,但在這個星球上,越是修行,李牧就越是覺得【先天功】的不凡,這樣的功法,不是說不能傳授他人,但若是處置不當,反而會陷花想容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險地。

    李牧有些踟躕猶豫。

    “今日就到這裏吧。”李牧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這話一出,花想容和馨兒的麵色,同時一變。

    花想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暗淡之色。

    實際上,她如今已經徹底在心裏接納了李牧,一顆芳心,也完全都牽係在了李牧的身上,她幼年時遭逢家族大難,親人顛沛流離,難以尋找,自己的清白之身落入教坊司,如激流浮萍,隨波逐流,也不知道將會麵臨著什麼樣的命運,每日裏都是在憂慮和擔驚受怕中度過,唯有在認識了李牧的這幾天,她的心跡,從未像是這幾天一樣平靜而又堅定,仿佛是在茫茫黑暗之中,找到了一縷光明一樣,希望永遠都將這一縷光明都握住。

    今夜,她已經做好了李牧在這裏過夜留寢的打算。

    但,李牧要走。

    花想容心中失望,又有些忐忑,不懂李牧的心意,既怕自己的一腔柔情蜜意,落得一個‘神女有情,襄王無意’的下場。

    而馨兒也大致是這個意思。

    今夜,多少雙眼睛都盯著聞聖齋呢,如果李公子就這樣抽身而去,那隻怕是外界各種傳言,又會都流傳起來,說什麼李公子隻不過是一時興起,實際上對小姐並無所少心意,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不過夜離開。

    一不小心,就自己小姐,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青樓中的競爭,錯綜複雜著呢。

    “今日比武大勝,還未來得及回去稟告家母。”李牧笑道:“我會在長安城中,再多留一些時日,日日都會來見姑娘,觀舞聽歌,日後,姑娘若是想要離開教坊司,隻需隨時和我說一句,我帶姑娘離開。”

    “啊……多謝公子,妾身……感謝。”花想容聞言,轉悲為喜。

    這個小冤家啊。

    馨兒在一邊也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將李牧送離。

    再回到房間裏時,花想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甜蜜的微笑,心情很不錯。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多少深陷青樓的姐妹,戰戰兢兢地維持保存己身的清白,隻希望可以得到一個一心人,最終不惜一切地孤注一擲,但大多以悲劇收場,青樓女子,哪怕是風華絕代才情無雙,最終,真正能夠得到幸福的,又有幾個人呢?

    但花想容相信,自己的決定,是不會留下遺憾的。

    李牧,一定會是那個對的人。

    “小姐,你臉都快笑腫了哦。”馨兒在一邊打趣,說實話,她也為自己的小姐感到高興,李牧公子,和那些隻會誇誇其談的書生、貴人們,是不一樣的。

    兩個女子相互打趣,心情都非常好。

    這時,傳來敲門聲。

    一個人影走進來。

    “白萱媽媽。”花想容連忙迎上去。

    白萱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紀,容貌自然是極美的,風姿綽約,身形豐腴,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年輕時,她也是一個豔蓋一時的大美女,如今成為了聞聖齋的媽媽桑,據說,背後是有一位貴人的,隻是,終究得不到明媒正娶的地位,連個名分都沒有。

    “恭喜花兒,你終於如願以償了。”白萱拉著花想容的手,道:“李牧公子身份尊貴,以後,你可以脫開苦海了,說不清啊,複興你們慕容家也不是沒有可能。”花想容原名慕容雨婷。

    “就怕教坊司從中阻隔。”花想容有點兒擔憂地道。

    她是因為慕容家犯了事,是被帝國官方送入教坊司的,想要脫離妓籍,就必須經過教坊司掌事的同意,聽聞如今的掌事,也是有背景的,平日裏極為強勢,在長安城中,也是一個狠茬子。

    “我的傻妹妹,你就放心吧,李牧公子乃是先天境修為,十五歲的先天,可以說是當世第一天才也不為過,隻怕消息傳出,連帝國皇室,都會冊封下爵位,教坊司掌事,絕對不會在這方麵,為難李公子。”白萱媽媽對於這其中的門道,清楚的很。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花妹妹,姐姐問你,你來聞聖齋這些歲月,姐姐待你如何?”白萱媽媽似有所指地問道。

    花想容冰雪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這是要有求於自己了,但還是很誠懇地道:“媽媽為何這樣發問,我淪落教坊司,原本以為,再無出頭之日,幸而媽媽你將我挑選到聞聖齋,事事優待於我,處處護著我,我才有一片安身之地,不至於永墮沉淪,若是沒有媽媽護我,如今我隻怕是已經……”花想容對於白萱,是十分感激的。

    “那姐姐我求你一件事情。”白萱媽媽道。

    花想容道:“媽媽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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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7
0185、月色下的驚變

    “詩文武道雙絕的李牧公子鍾意於你,你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姐姐我為你高興,更不會阻攔你,但是,我的妹妹啊,這些年,在你的身上,也廢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的精力和錢財,原本是希望妹妹你能夠穩定長安城的花魁,為我聞聖齋扭轉這一兩年江河日下的局麵,還有數十日,就是一年一度長安城的花魁大賽了,姐姐懇請你,參加這一次花魁大賽,為姐姐的聞聖齋贏一份名氣,也算是還姐姐我一份情,如何?”

    白萱媽媽也不隱瞞,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花想容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

    她固然是願意還白萱媽媽這個人情,畢竟在文勝質,多虧白媽媽照顧,她才沒有真正掉進火坑,但問題是,他如今心有所屬,已經算是半個李牧的人了,萬一李牧不喜呢,去競爭花魁,那畢竟是要去拋頭露麵的呀。

    她有點兒為難。

    白萱是人精,一看,就懂了花想容的心思,笑道:“妹妹放心,這件事情,我不為難你,我觀那李公子,並非是思想刻板的迂腐書生,也願意遷就你,你可以試著問問,若是李牧公子不同意,那姐姐我也絕對不會強迫你,不會拿妹妹你的終生幸福去開玩笑。”

    ……

    ……

    李牧來到聞聖齋一樓大廳,就有許多人圍上來,帶著諂媚笑容。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這句話,放在如今的李牧身上,可謂是再貼切不過。

    先前,他做出三首詩,又身具大宗師的實力,已經引起了長安城的轟動,而今日,一戰而秒殺先天境界的天劍上人,可以說是讓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了瘋狂,=。

    天劍上人成為先天,會打破長安城長久以來的勢力格局,打破原有的平衡,李牧表現出先天戰力,也是同樣的效果。

    而對於各方大佬們來說,他們更願意那個進入先天的人,是李牧。

    因為並非是長安城任何一大派係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不管是誰,如果能夠將這樣一位潛力無窮的少年先天,爭取到自己的陣營中來,那幾乎就意味著可以穩坐長安府一方諸侯的位置了。

    因此,腦怕是再熱臉貼到冷屁股,吃到再多的閉門羹,還是有很多人,想要與李牧取得關係。

    好在有鄭存劍在大廳之中早就等待,李牧一出來,立刻就分開眾人,領著李牧,離開了聞聖齋。

    李牧騎著菊花豹,一路上,頗為引人注目。

    到了趕豬巷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李母早就備好了酒菜,熱了又熱,終於等到李牧回來,臉上帶著笑意,半責怪地道。

    李牧也不好解釋花想容先天道體可以幫助自己修為突破這種事情,隻好說自己大戰之後,想要放鬆一下,所以去了教坊司聽曲兒。

    一家人在飯桌上,李母吃了幾杯酒,忍不住很委婉地去說李牧。

    在李母的想法中,少年人還需要節製,像是青樓這種地方,偶爾去是可以的,切莫貪戀美色,以免沉迷其中,喪失了心智,且還會敗壞了名氣,也容易傷身,色是刮骨刀啊。

    李牧本想要解釋,自己去了教坊司兩次,其實也隻是喝喝酒而已,主要還是在練功,所以到現在還是真真正正的童子之身呢,但又覺得,解釋也沒有什麼意義,隻好笑著應承。

    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邊春草和夏菊捂著嘴笑。

    下午的時候,冬雪和寧靖夫婦也都來過,祝賀李牧大勝天劍上人,也專門帶來了一些寧府的賀禮,不過李牧不在,兩個人待了一會兒,也就都回去了。

    吃飯的過程中,秋意的魂魄,也現身了一會兒。

    得到了道器【鬼棺】的滋養,尤其是其中的【陰山養鬼圖】的增益,秋意的魂魄變得強韌了起來,已經可以與活人對話,隻是還無法拿起稍重的物體,還有諸多不便,但已經讓李母三人,萬分欣喜了。

    李牧也將複活秋意的事情,一直都記掛在心上。

    但這事情太複雜,隻怕是要等到走出這個星球,進入星際之後,找到真正的仙道法門,或者請教老神棍,才有希望。

    飯後,李母回房去休息了。

    春草和夏菊兩個人,拿出來禮單,要向李牧彙報,今日送禮的各方人馬來路。

    李牧擺擺手:“禮收下就好了,至於誰送的,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兩個丫鬟就捂嘴笑,也被自家公子這樣‘無恥’的嘴臉給逗樂了。

    不過,平日裏她們隻聽過但從未見過的大人物們,下午時一個個都諂媚諂笑地出現在門口,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那種感覺,真的是好解氣呢。

    “公子,那個大豐商會的周得道今天下午,也來了,送來了天下商會金票,總工是一百二十萬,說三天之內,會再籌措三十萬兩送來,請您寬限三日時間。”春草拿出一大捧金票。

    這丫頭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她什麼時候,見到過這樣的巨款啊。

    李牧點點頭,收了金票,也沒有數,收起來,然後給了春草一張,道:“先支撐家用吧。”

    等到李牧回到了練功房,春草才看著金票上十萬的數額,眼睛都花了。

    有錢的感覺,真好。

    ……

    ……

    長夜漫漫。

    夜色下喧囂的長安城,進入後半夜,逐漸開始安靜了下來。

    一道身影,從趕豬巷中出來,宛如月色下一縷青煙一樣,速度極快,彈射在不同的建築之間,一躍便是數千米,很快就融入到了茫茫長夜之中。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

    血月幫總舵莊園門口。

    那一道青煙一般的身形,直接落在十米高的巍峨大門之上,月色照耀之下,身形修長,一頭短發,英氣勃發的麵孔,正是李牧。

    “子時已到。”

    他俯瞰整個莊園,精神力彌漫出去,突然,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啊嘞?

    整個莊園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李牧以為自己感知錯誤了。

    他運轉精神力,直接開啟了天眼,朝著整個莊園之中看去,所過之處,看到的,隻是一些蚊蟲蛇鼠之類的小動物的生命能量體,並無任何人類的氣息,偌大的莊園,已經徹徹底底的搬空了。

    “血月魔君,竟然跑了?”

    李牧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隻不過是用道術恐嚇了一下,這位狠人,竟然帶著自己的屬下,全部都跑了。

    這麼慫?

    李牧一閃身,進入到了莊園之中,月色下四處搜查。

    這麼大的一個莊園,血月幫苦心經營已久,不過半個下午時間而已,不可能真的一點兒痕跡都不留地完全搬空,總該會有一些線索,李牧對於血月幫,其實還是有一些好奇的。

    然而,花了多半個時辰,李牧將整個莊園,都搜查了個遍,甚至連一些極為隱蔽的地下室,一些密室都找了出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個血月魔君做事,還真的是細致,血月幫行事詭秘,不可小覷啊。”

    李牧也有點兒感慨。

    從整個莊園的格局和建築來看,當初,血月幫也是花費了許多精力在其中的。

    一個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總舵,說放棄就放棄,且搬的這般滴水不漏,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這反而讓李牧的心中,產生了一些警惕。

    最終,他離開了血月幫莊園。

    月色中的長安城,安靜祥和,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李牧穿梭於高樓大廈之間,倒也不著急回去了,難得體會這種黑暗之中的風景,最終,他不知不覺,竟然又循著燈光,來到了流芳街教坊司附近,偌大的長安城中,唯有這一片區域,日夜笙歌,仙樂飄飄,哪怕是半夜,依舊無比熱鬧。

    李牧立身於流芳街數百米之外的一座高塔頂端,俯瞰大地。

    燈火通明的教坊司,人生可聞,酒氣飄香,胭脂的味道,染香了大半片天空。

    李牧朝著聞聖齋方向看去,屬於花想容的房間,燈火已經熄滅了,那丫頭想來是已經睡了,畢竟白天連續跳了幾曲舞,應該是也被累得夠嗆。

    嘴角不知不覺浮現出一絲笑意,李牧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一陣衣衫獵獵破空之聲,突然從流芳街的深處傳來。

    月色下,幾個人影,快如閃電,前後追逃,正朝著李牧所在的石塔方向而來。

    “嗯?有高手在廝殺?”李牧立刻看了出來。

    他心中一動,暗中觀察。

    很快,他就認出來,在最前麵奔逃的那個身影,竟然是一個熟人——在平安鎮上見到過的那位白衣女子。

    這女子的身形氣質,太過於驚豔了,尤其是當時,吃麵時露出來的那張經驗無雙的貴氣麵孔,讓李牧印象非常的深刻,此時,哪怕是蒙著麵,隔著老遠,以李牧如今銳利的目光,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

    隻是,此時白衣女子屬於被追殺的一方。

    而其後跟隨的一些人,除了為首的三個人,都是黑袍罩替之外,其他數十個身影,穿著統一的製式暗甲,顯然隸屬於某個勢力,且實力都不弱,每一個都不比宗師境修為的王辰遜色,尤其是為首那三個黑袍身影,竟然是大宗師境界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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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8
0186、天眼的妙用

    李牧一看之下,心中也是驚訝。

    怎麼一下子,冒出來三位大宗師境界的強者?

    不是說這長安城中的大宗師無敵強者,加起來也不過是雙手之數嗎?

    這白衣女子還真的是惹禍精啊,一下子就招惹了三尊。

    “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

    喝聲中,暗甲高手在背後不斷地釋放出弩箭暗器,襲殺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背負長劍,身形瀟灑,飄飛猶如月下的仙子一樣,翩翩而行,將暗器都躲開,不過,她似是受了傷,逃得速度並不快,與身後的追殺者,距離逐漸地被拉近著。

    “哈哈,她體內的毒,要發作了。”

    “大人有令,活捉她。”

    三位黑袍大宗師渾身閃爍著內氣光華,不斷地逼近。

    李牧皺眉。

    白衣女子中了毒?

    這是怎麼回事?

    但,她竟然招惹了大宗師境界的無敵強者,這一次惹出來的禍事,隻怕是不小。

    不過,能過被連續三尊大宗師帶人追殺,而且還沒有正麵對決,而是下毒來對付,隻怕是這個白衣女子本身的實力,更加可怕,應該還在之前李牧的猜測之上,至少也是大宗師境界的無敵強者。

    救,還是不救?

    李牧略有些猶豫。

    他對於白衣女子的感觀,自然是很好,當初在平安鎮蔡大娘的麵攤上,白衣女子見義勇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顯然是一個富有同情人的俠女,後來她還鏟除了馬三等潑皮,又贈送了李牧觀想法門,雖然李牧如今還未破入觀想境界,但這也算是一段善緣。

    但問題是,白衣女子一看就是身份尊貴,隻怕也是帝國的貴胄,皇親國戚之類的,一旦出手救人,難免又卷入帝國朝堂政.治.鬥.爭之中去,身為一個向往自由自在的地球人,李牧對於諸多政治動物,還是很厭棄的。

    然而,就在李牧猶豫的一瞬間,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嗯……”飛馳中的白衣女子,悶哼一聲,肩部中了一支弩箭,一團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她的白衣,讓她的腳步踉蹌了起來,差點兒栽倒。

    她掙紮著,彈射起來,誤打誤撞之下,竟是朝著李牧所在的石塔位置而來。

    而身後緊追不舍的三位黑袍大宗師,這個時候,搶先一步,發現了屹立於石塔上的李牧的身形。

    “他還有同黨在接應,小心,不要放跑了,一起都抓起來。”

    最先那位黑袍大宗師,當機立斷,一揮手。

    嗖嗖嗖!

    數十道勁弩箭矢,朝著李牧飛射過來。

    這下子,李牧不幫也得幫了。

    他避開弩箭,然後從前衣襟上,撕下一塊衣襟,包住了自己的臉,然後淩空躍起,迎了上去。

    李牧的身形極快。

    與白衣女子擦肩而過的瞬間,李牧低聲道:“你快走,我攔住他們。”

    白衣女子被夜風撩起的麵紗之下,美麗如暗夜星辰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絕境中,竟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救兵。

    而這時,李牧已經如一掃閃電,朝著那三位黑袍大宗師阻擋而去。

    “擋我?給我死!”

    為首的黑袍大宗師怒喝,一掌轟出。

    半空中,響起猶如惡獸咆哮一般的異響,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腥臭氣息,宛如腐爛的屍體一般,掌勁吞吐,宛如驚濤駭浪一樣,轟向李牧。

    他很有自信,絕對可以一掌將阻攔之人轟成重傷。

    長安城中,能夠接住他這一招【腐骨狂潮】的人有,但絕對不應該是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

    然而——

    “雕蟲小技。”

    李牧駢指如刀,反斬出去。

    一道銀色匹練一般的刀芒,劃破長空,將黑袍大宗師的腥腐掌力,一分為二,刀芒不絕,斬中了黑袍大宗師,慘叫聲之中,這位黑袍大宗師直接被轟的倒飛了出去,鮮血迸射,身上一道刀痕清晰,口中噴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什麼?”

    “這不可能。”

    另外兩位黑袍大宗師震驚。

    “閣下何方神聖?”另一位黑袍大宗師,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不敢有絲毫的托大。

    李牧身形在半空之中一折,落回到了石塔上,衣襟包頭這麵,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聲音中毫無情感波動,略帶嘶啞,道:“不想死,就滾。”

    他不想與這些人纏鬥。

    白衣女子中了毒,走不遠,需要去救。

    三位黑袍大宗師都凝重了起來。

    李牧對手一招,重傷了他們之中實力最強者,這讓他們震驚,也感覺到恐懼,尤其是在李牧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內氣波動,這就更恐怖了,在他們的眼中,李牧實力深不可測,有可能是一位先天。

    “閣下,此女乃是帝國皇室追鋪之人,奉勸閣下不要輕易幹涉其中,否則,就算是先天,也難善了。”那位受傷了的黑袍大宗師,鷹鉤鼻,嘴唇很薄,一副刻薄陰險之相,運轉內氣穩住傷勢,咬著牙道。

    他是三人中的老大。

    “桀桀桀桀……”李牧用【移肌換骨變身術】改變了聲音,嘶啞猶如兩塊礦石在相互摩擦,像是反派一樣怪笑,道:“帝國皇室算個屁……你們滾不滾?不滾,休怪老子刀下無情。”極度強勢。

    三大黑袍大宗師,還有後麵十幾位暗甲強者,麵色遲疑。

    今夜好不容易設下了局,就要抓住那人,可謂是大功一件,但在最關鍵時候,卻節外生枝,半路裏殺出來一個煞星,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功虧一簣,回去,殿下必定是震怒。

    “二弟,三弟,上,纏住他!”

    受傷的黑袍大宗師做出了決定。

    他身邊的另兩位黑袍大宗師,立刻化作離弦之箭,各自施展身法,朝著李牧圍攻而去。

    同時,受傷黑袍大宗師自己,則強壓傷勢,帶著其他的暗甲武士,想要繞開石塔,去追白衣女子。

    李牧心念轉動,知道這個時候,想要留手也不行了。

    看這些人的做派,也不是什麼好人。

    “桀桀桀桀……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李牧扮演反派上癮,猶如夜梟一般怪笑,單手在石塔塔尖上麵一按,【我心天箭】的功法翠催動,咻咻咻破空聲響起,石塔頂部的瓦片,瞬間碎裂成為石子大小,如強弓硬弩破甲箭一般,朝著兩大黑袍大宗師激射過去。

    同時,他騰空而起,化掌為拳,直接轟出。

    拳印如龍,拳罡如電,拳勁如山。

    轟轟!

    兩個黑袍大宗師,一觸之下,都被轟飛了出去。

    不過,他們早有準備,暗中卸力,借著反震之力倒飛出去,化解了拳勁,並未受重傷,但也覺得,內氣激蕩,氣血浮動,快要難以壓製,隻覺得對手的拳法之力,如大星碾壓,排山倒海一般,沛然莫禦,不可抵擋。

    “好強的力量。”

    “什麼人,竟有如此拳力。”

    兩人都是暗中吃驚,但卻也不敢怠慢,施展身法,朝著李牧圍攻過去,不再正麵硬碰硬,而是展開了纏鬥,隻需要糾纏住李牧,讓他分不出身去救援白衣女子即可。

    李牧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的打算?

    他連續施展重手,轟擊這兩個黑袍大宗師。

    兩人雖然敗退連連,但卻如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纏住了李牧。

    “這兩個人,是大宗師中的高手,戰鬥經驗豐富,手段無窮,這又不是擂台賽,一味躲避,很難抓住機會,想要擊殺他們,隻怕是需要到數百招開外了……”

    李牧心中煩躁。

    他的餘光,看到白衣女子在大約千米之外,身形搖搖晃晃,顯然是體內毒發,已經快要堅持不住,而三大黑袍大宗師中的老大,已經帶著人追了下去,很快就要追到了。

    先救人再說。

    李牧施展輕身術,快如閃電,飛馳而去。

    那兩個大宗師,全力纏鬥。

    這是李牧打的最難受的一場戰鬥。

    “天眼開!”

    他運轉精神力於眉心,天眼開啟,射出一道無形之光,罩在了這兩位黑袍大宗師的身上,一掃之下,就將對手身體中內氣運轉的法門和路線,全部都看在眼中,一窺無餘。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用熱透視儀器觀察一樣。

    兩位黑袍大宗師體內,一道道淺灰色的能量流,順著特定的路線流轉,蘊含著他們所修煉的武道的奧義,形象的來形容的話,有點兒像是李牧在地球上初中物理學中接觸到的電路圖一樣,灰色路線能量的強弱,代表了身體裏麵各個不同強弱的點。

    尤其是那些光華微弱的點,代表了這兩位黑袍大宗師功法的缺陷和弱點。

    “殺!”

    李牧一看之下,了然於胸,【我心天箭】的心法運轉,手掌按在身前一棵樹上。

    咻咻咻咻。

    破空聲之中,無數黃綠色的樹葉,被功法催動,瞬間脫離了樹枝,化作強弓硬弩一般的箭矢,帶著鋒銳無匹的箭氣,犀利如銳金鋼刀,朝著兩位黑袍大宗師疾風驟雨一般襲殺而去。

    兩位黑袍大宗師鼓足內氣,正當內氣域場,進行防禦,修為催動到了極點。

    那些樹葉,瞬間就將他們覆蓋。

    巨大的衝擊力,震的他們腳步不穩,內氣激蕩,氣血虛浮。

    【我心天箭】不愧是郭雨青傳授的頂級心法,哪怕李牧不能修煉內氣,也可以催動到這種程度。

    不過,想要一擊必殺,卻還差了一點。

    畢竟對手是兩位大宗師境界的無敵強者。

    然而,李牧早有算計。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殺招。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9
0187、喂血

    幾乎是在樹葉漫天激射而出的同時,他的雙手,各自在已經光禿禿的樹枝上,折取了一根枝幹,以木為刀,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模糊不定的殘影,瞬間侵入到了黑袍大宗師的身前,左手【閃電斬】,右手【拔刀斬】,無情斬出。

    所斬的位置,正是這兩位黑袍大宗師功法最弱點。

    嗤嗤!

    鮮血迸射。

    李牧出刀之後,身形破空而去,朝著白衣女子的方向趕去。

    而那兩位黑袍大宗師,身形僵硬下來,體表插滿了密密麻麻的樹葉,仿佛是刺蝟一樣,身上的肋下部位,各斬入一根木枝,正是他們一身功法的罩門最弱點所在,鮮血順著木枝流淌下來,然後身形轟然倒地。

    擊殺!

    這是李牧第一次將【天眼】運用到實戰之中去,效果還算是滿意。

    當然,更多的運用,依舊還在進一步的探索之中。

    不過此時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候。

    李牧身形如電,瞬息之間,來到了最後那位黑袍大宗師以及那群暗甲武士的身後。

    距離急驟地拉近。

    起落之間,李牧伸手一搭,又按在了前方一顆古樹上。

    【我心天箭】心法發動。

    數千片樹葉,驟然激蕩出去,猶如漫天狂飆的勁弩一樣。

    “啊……”

    一片慘呼聲。

    那數十位暗甲武士,縱然有宗師級的實力,在如今的李牧麵前,也幾乎是被瞬殺,倒了了一大片,死傷慘重。

    李牧又是一個起落,瞬間就截在了那受傷了的黑袍大宗師的麵前。

    “二弟三弟,你們……”黑袍大宗師震驚,一回頭,這才看到,兩位結拜師弟,已經倒下,周圍的屬下也是死傷一片,頓時大驚,沒想到,李牧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斬殺了兩位大宗師追上來。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敢留下姓名?”這位黑袍大宗師聲音嘶啞仇恨:“我龍岩三魔,今日就算是栽倒閣下手中了,總得讓我們知道,我們兄弟,誰觸了誰的黴頭吧?”

    “你似不似傻?”李牧聲音嘶啞道。

    “閣下何意?”黑袍大宗師道。

    “老子既然蒙著麵,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你說我會把我叫左路意這種機密之事,直接告訴你?哈哈哈哈,桀桀桀桀……”李牧誇張地大笑道:“別這麼多廢話了,上路吧。”

    “原來是叫左路意。”黑袍大宗師心中暗道,這個人看起來腦子有點兒毛病,然後冷哼一聲,手中也不知道摸出一件什麼東西,往地上一擲。

    嘭!

    墨綠色的煙霧彌漫起來,帶著一股屁的刺鼻臭味。

    有毒!

    李牧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屏住呼吸。

    但在零點零一秒之後,他又意識到,媽的老子喝了神農幫藥蛇的血,還修煉了【先天功】,百毒不侵,怕個毛線啊,幹嘛要屏住呼吸?

    手腕一扭,道術【風龍卷】印法捏出,一股強風在李牧的掌心裏湧出,直接將這墨綠色的霧氣席卷起來,最終驅趕到一起,風力一壓,直接聚攏壓縮了起來,化作了一顆拇指大小的墨綠色團子。

    李牧招手,以道術封印這個墨綠色霧團,拿在手中。

    再看時,之前被樹葉射傷射死的那些暗甲武士,竟然都化作了一片黃色的膿水,屍骨無存,散發出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唯有鎧甲、衣物還留在地麵上。

    “化屍粉?”

    李牧腦海中迸出這個名詞。

    地球上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太多這樣的場麵描寫了。

    這黑袍大宗師,也是真的狠,徹徹底底的毀屍滅跡,要知道,其中一些暗甲武士隻是受傷,並未死去,竟然無差別全部都被這種毒霧給殺死了,就連他口中的那兩個二弟、三弟,也包含在內。

    這時,身後遠處傳來噗通一聲。

    李牧回頭看時,卻見那白衣女子毒發,加之肩部中了一箭,踉踉蹌蹌沒有走出太遠,終於是暈厥了過去,倒在了六百七十一點三四米之外的街邊。

    遠處,又有腳步聲響起。

    是夜晚巡邏的守備衙門士兵。

    之前的交手戰鬥之聲,還是驚動了官方。

    李牧身形疾馳過去,抄手抱起昏迷中的白衣女子,如一縷青煙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片刻之後,一隊巡邏士兵趕到現場。

    “怎麼回事?”

    “大人,有高手交手過,這裏殘留了一些衣物。”

    士兵們巡查,封鎖現場。

    帶隊的是東城區守備衙門的守備蔡知節。

    他的目光,掃過現場,表情凝重。

    空氣中有大宗師交手的痕跡,而地麵上的腥臭味道和黃色膿水,明顯是屍體被藥物毀化之後的殘留,這樣的手段,絕非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隻怕剛才,在這裏,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大戰。

    他並不想被卷入這樣的大勢力衝突之中。

    “衝刷現場,焚燒衣物,消除毒水……然後撤吧。”

    他做出了選擇。

    ……

    ……

    李牧抱著白衣女子,一路狂奔。

    他沒有返回趕豬巷。

    因為他並不想在白衣女子的麵前,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那樣做,會被卷入疑似帝國皇室宮廷戰爭之中去,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會浪費很多精力。

    但是要去哪裏呢?

    聞聖齋也不能去。

    李牧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念頭,發現除了趕豬巷和聞聖齋之外,在長安城之中,他並無其他熟悉的地方……這特麼的就很尷尬了。

    最終,他一路觀察,來到了長安城中一處相對偏僻的山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山,位於西城區,人跡稀少,樹木植被茂盛,還有河流攔腰而過,山頂上還有一片湖泊,極為原始,周圍並無什麼人類活動的痕跡。

    “先找個地方幫他解讀療傷吧。”

    李牧飛射到了山頂,在湖邊找了一片石灘,停了下來。

    長安城也真的是大,城內就有山有湖,若是放在地球,這樣的景色,那就隻能是去公園中找了,而且哪裏有這麼原始。

    李牧將懷中的女子,放在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岩石上。

    揭開麵紗,看到了那張驚豔如仙一般的美麗麵孔。

    盡管李牧之前已經看到過了一次,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再度被狠狠地驚豔了一把,那是一張什麼樣美麗的麵孔啊,用任何誇張的修飾詞都不過分,如果將花想容的美麗,形容成為小家碧玉的話,那這個白衣女子的美麗,則是大家閨秀了,美麗之中帶著一種讓人不敢逼視、不忍褻瀆的高貴之氣。

    隻是,因為中毒了的原因,她的臉色,帶著淡青,有一層淡青色的氤氳籠罩,麵容有點兒過於蒼白。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

    李牧一時有些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

    這個白衣女子,實力不低,最少也是在大宗師左右,還能被下毒,而且無法壓製體內的毒素,說明這種毒,非常非常的可怕,絕對可以排到天下愛奇毒的排行榜裏麵去。

    李牧施展道術,捏出一個【生機印】,打入到了昏迷中的白衣女子的體內。

    白衣女子的呼吸,稍微均勻了一點。

    但她臉上的淡青色毒素氤氳,卻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生機印】治療皮肉之傷最為有效,可以增加人體內的生機,但對於祛毒卻是還無裨益……這可就難辦了。”李牧皺眉,他覺得自己之前,想的有點兒簡單了,當時,應該擒下一位黑袍大宗師,當做活口的。

    想來想去,隻好用最後的辦法了。

    喂血。

    李牧自己,是飲過神農幫藥蛇之血,百毒不侵,且【先天功】修煉的肉體,也可說是具有靈氣,體內血液也已經發生了奇異的變化,若是運氣好的話,他的血或許可以解掉白衣女子體內的毒素。

    他運轉【我心天箭】功法,以左手手指,劃破了右手手腕。

    然後,將手腕破口處,送到了白銀女子的口邊。

    但白衣女子緊閉雙唇。

    無奈,李牧隻好用一隻手,捏開其紅唇和牙齒,然後將手腕上流淌下來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白衣女子的口中。

    足足二十滴血之後,他右手手腕的傷口,就完全愈合了。

    李牧再度劃開手腕,如法炮製。

    如此往複,大約六次之後,李牧停手了。

    “這麼多的血,至少有200CC吧,滴進口中,如果有效的話,絕對足夠了,如果沒有效果,再多滴進去也是浪費。”李牧看著白衣女子精致無雙的美麗麵龐,道:“能不能撐過去,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他有些心疼。

    如今以他的修為,每一滴血中,都蘊含著磅礴的能量,是他力量的一部分,這與普通人失血之後,隻要補充營養就可以造血不同,他丟失的每一滴血,都需要通過修煉,才能補充回來。

    時間流逝。

    大約一炷香之後。

    李牧看到,白衣女子臉上的淡青色氤氳,略微消退了一些。

    “嗯,看來,還是有點兒作用的。”

    李牧略微放心了一些。

    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女子的右肩部。

    一支特製的倒刺弩箭,刺穿了她的肩胛骨,射了進去,此時還在微微往外滲出血,最為關鍵的是,傷口位置的滲出的血液,微帶墨綠色,顯然,倒刺弩箭上也淬了毒。

    得把箭拔掉。

    李牧略微猶豫了一下,就動手直接撕開了白衣女子肩頭的衣物。

    布帛撕開的刺啦聲中,一截宛如絕世美玉一般雪白細膩的肌膚,露了出來,令李牧感覺到一陣陣的眼暈,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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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09
0188、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亮,鳥兒歡鳴。

    一聲驚呼之中,白衣女子從昏沉昏迷中醒來。

    她第一時間翻身起來,絕美無暇的臉上,帶著極度緊張之色,第一時間戒備,但四下一看,等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臉上的神色,變得驚訝了起來。

    “這是哪裏?”

    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感覺到體內氣血依舊有點兒虛弱。

    身下是一層薄薄的幹草,鋪在一塊平整的石塊上,像是一張床一樣,想象中的鐐銬啊之類的東西,並不存在,她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素,被清除了,周圍的環境很清新,並不是在某個關押囚犯的地牢中。

    “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警惕地看過去。

    卻見到不遠處的湖泊沙灘上,一個麵帶微笑的短發少年,坐在一塊岩石上,正支著一個篝火架子,用削尖了的木棍,串著兩條大白魚,烤的魚油吱吱作響,一股淡淡的魚肉香味彌漫在湖邊。

    “是你,你是……那個小和尚,扯淡?”

    白衣女子無比驚訝。

    她昨夜中毒而逃,視力受影響,隻是隱約察覺到,有人幫助了自己,卻並未認出來是誰,此時看到李牧,聯想到記憶之中一些模糊的畫麵,立刻意識到,是這個曾經在平安鎮有一麵之緣的小和尚,救了自己。

    “阿彌陀佛,女施主,我們又見麵了。小僧有禮了。”李牧隨手行了個禮。

    也好,他本就不想暴露身份,既然白衣女子還是將他當做小和尚,那不妨就繼續扮演下去。

    白衣女子臉上的警惕之色,消退了不少。

    “是你昨夜救了我?”

    她感覺到驚訝,因為追殺者的實力,她很清楚,三尊大宗師,加上十數位宗師級的暗甲武士,這個小和尚,竟然可以將自己從那麼多人的追殺之下救出來?而且,看小和尚的樣子,風輕雲淡,渾身上下都沒有傷勢,他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李牧點點頭,道:“阿彌陀了個佛,我當時隻是路過而已,被當成是你的同黨,那個【龍岩三魔】的老大,動手要打我,我隻好出手反擊,順便把你救下來了。”

    “你竟然從他們的追殺之下逃了出來?”白衣女子慢慢地站起來,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依舊是有點兒難以相信。

    “錯。”李牧翻轉著烤魚,道:“不是在他們的追殺之下逃出來,而是打的他們屁滾尿流狼狽逃竄了,唉,我佛慈悲,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貧僧還失手了,一不小心,殺了那麼十幾個人。”

    “你……”白銀女子無語。

    這個自稱法號亂來和扯淡的小和尚,實在是一個活寶。

    “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無異,內氣也恢複了一些,終於心中輕鬆了許多,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沙灘走來,神情放鬆了許多。

    李牧將烤好的魚,連著木棍遞給她一隻,然後將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

    “你殺了【龍岩三魔】的老二和老三?還滅了那些暗甲武士?”白衣女子驚訝無比,又一次地忍不住反問。

    “有什麼不可以嗎?”李牧道:“小僧可是雪山大倫寺當代最出色的傳人,我師大倫明王鳩摩智,亦是當代無雙的智者強者,女施主的表情,似乎對小僧的話,很是懷疑啊。”

    白衣女子無語。

    雖然這個小和尚說的信誓旦旦的,但為什麼,聽著卻那麼不靠譜呢。

    “還有啊,女施主,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集中在小僧的血,竟然可以解讀這種事情上嗎?”李牧津津有味地啃著烤好了的大白魚,轉移話題。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是原生態的,湖水清澈,裏麵的大白魚又肥又傻,很好抓,雖然他手頭沒有調料,但是烤好了吃,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白衣女子愣了愣,點頭,道:“是啊,你的血,為何能夠解掉那種奇毒?”

    李牧很老實地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和我小時候在大雪山上抓了好多蟒蛇吃有關吧,又或者和我前段時間喝了一頭快要化形的蛟龍的血也有關係……”

    白衣女子無語。

    說了等於沒說啊。

    她吃了一口烤魚,貝齒留香,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清香,因為昨日受傷,加上中毒,所以身體虛弱,饑腸轆轆,不知不覺之間,就將手中的烤魚,吃了個幹幹淨淨。

    “你不是出家人嗎?為何要殺生?還要吃魚啊。”白衣女子問完,突然想起了在平安城那潑皮山莊中發生的一切,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是白問,這個小和尚,嘰嘰歪歪,歪理一大堆,囉囉嗦嗦,簡直就是一個話癆,說起來沒完沒了,一看李牧又一副開口要節食的樣子,連忙大驚失色地擺手,道:“算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額……”李牧準備好的長篇大論,被憋回到了肚子裏。

    其實,他心裏有惡趣味,還是很喜歡學唐僧那樣囉裏吧嗦地調戲一下這個女神一般的白衣女子的。

    李牧吃完手中的烤魚,噗通一聲,跳進了湖裏,一會兒,又拎著好幾條肥瘦適中餓的大白魚上來,熟練地開膛剖肚,又叉上烤起來。

    山風吹來。

    樹林呼嘯,已經是清秋時節,所以氣溫算是較冷了。

    白衣女子覺得肩頭微涼,才意識到什麼,扭頭一看,右肩的衣衫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都快要到後腰部了,然後又用一條長長的衣襟,以很拙劣的手法纏綁住了。

    她看向李牧。

    李牧很無辜地聳聳肩:“你的左肩受傷了耶,箭上有劇毒,如果不拔箭的話,無法祛毒,所以……”

    白衣女子麵色淩厲:“那衣服為何撕了這麼長一條口子?”肩頭的箭傷,衣服卻撕裂到了後腰,豈不是什麼都被他看到了。

    李牧更加無辜地道:“你也知道,你很美啊。”

    “這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太美,所以我拔箭的時候,有點兒緊張,壓力有點兒大,壓力大就有點兒手抖,手一抖就……就不小心撕大了。”

    “不是故意的?”

    “阿彌陀佛,小僧乃是出家人,豈會做出那種事情。”

    “都看到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眼中,再美麗的皮囊,也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女施主又何必介懷呢。”

    “既然是紅粉骷髏,那為何還會緊張手抖?”

    “額……這……”李牧語窒,媽的怎麼這話說著說著,把自己繞進去了啊。

    白衣女子目光淩厲地盯著李牧。

    李牧的臉上,逐漸出現一絲尷尬之色。

    “噗嗤。”白衣女子突然笑了。

    這一笑,猶如寒冬流逝,春華綻放,霎時間整個世界都仿佛變得春光燦爛了起來,李牧不禁看呆了,很配合地嘴角流出了一絲口水……

    這還是李牧第一次看到白衣女子這樣的笑。

    如此美麗絕世的女子,笑起來,真的是讓鐵石心腸的人,也都會被融化。

    “反正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和尚,才多大,被你看了,也無所謂。”白衣女子臉上帶著笑意,撇了李牧一眼,風華絕代。

    李牧連忙擦了擦口水。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漂亮的女子啊,一個笑容,一個眼神,簡直都快要讓人舉手投降,不由自主地產生出一種哪怕是為她而死也心甘情願的衝動。

    簡直是禍水。

    李牧心中連連詠唱佛號。

    媽的,妖精啊。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愧是看破紅塵擁有大智慧的人,”李牧讚道:“下次你受傷中毒,可以繼續來找我。”

    “呸。”白衣女子氣結,然後笑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然後,她搶過李牧手中剛剛烤好的白魚,自顧自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尤其是看到小和尚那猥瑣中帶著一絲坦然的表情,聽著這小和尚胡攪蠻纏嘰嘰歪歪地話說八道,反而要比平日裏聽那麼多義正言辭之、大義凜然的話,要舒服輕鬆很多,她也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小和尚,有著異於常人的寬容,若是換做別人,哪怕是再信任的人,看到了她的身體一部分,那肯定也是要殺了的。

    這個小和尚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息,讓她可以暫時放下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忘記自己的身世和責任,可以如一個無憂無慮的同齡少女一樣,短暫地放空自己,拋棄一切煩惱。

    李牧也嘿嘿地笑著,邊笑邊吃了起來。

    他想起來,昨夜不小心撕開白衣女子後腰衣服的時候,那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還有那一片目眩神迷的雪白……他,畢竟還是一個處男啊。

    過了片刻,白衣女子吃完了。

    她站起來,在湖邊蹲下來,對著湖水,看著倒影,整理自己的長發和妝容,纖細瑩潤的十指,在如墨雲一般的秀發之間穿梭,精致白皙無雙的鵝蛋臉上,神色恬靜,金色朝陽的照射之下,麵部線條的邊緣帶著一層金光,顯得聖潔而又美麗。

    這畫麵,如一副完美的美人畫圖一樣。

    李牧安靜地看著。

    片刻之後,她站起來,道:“小和尚,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要走啦。”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27 19:10
0189、遇到了故人

    “額,這麼快?”李牧脫口而出道:“早晨起來,難道不需要洗澡嗎?我看這處湖泊,湖水清澈,環境優美……”

    白衣女子一臉無語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小和尚,你,想看我洗澡?”她湊過來,臉都快要貼到李牧的臉上,眼睛盯著李牧的眼神,仿佛要通過眼睛,看透李牧的靈魂。

    李牧有點兒慌亂地後退,臉上帶著尷尬而又不是禮貌的微笑:“額,別誤會,我這隻是一個特定情形下相對有必要的建議而已。”

    “哼,小花和尚。”白衣女子又噗嗤一聲笑出來:“六根不淨,你師父遲早要把你抓回去切掉麵壁。”

    李牧道:“阿彌陀佛,我師父以我為榮,不會這麼幹的。”

    “好了,不和你貧嘴了。”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後退,神色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道:“你昨夜,管了不該管的事情,惹下了麻煩,還是早點兒離開長安城吧,我們後會無期。”

    說完,她轉身離開,身形一閃,高高躍起,如振翅飛翔的白天鵝一樣,姿勢優美,速度極快地消失在了遠處的綠樹山嶺之間。

    李牧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悵然若失。

    這就走了?

    俠客救了美女之後,美女不都應該是以身相許嗎?

    李牧摸著自己的下巴。

    媽的,老子修煉的是【先天功】,最是可以鎮定心神了,但是在這個禍水麵前,竟然還是被她的一言一笑,就輕易地給撼動了心思……妖精就是妖精啊。

    美麗,有的時候,就是一種很致命的武器。

    不過,李牧心中也很清楚,嘴上花花是可以的,但現實中,自己不能和這樣的女人產生糾葛。

    兩個人本就屬於不同世界,李牧不想在這個世界中,浪費太多的精力,也不想有太多的牽扯,因為他背負著沉重的責任,白衣女子和花想容不一樣,如果說李牧也許會選擇花想容的話,那他是絕對不會選擇白衣女子的。

    縱然被對方的美麗所傾倒,但李牧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事情,不去做什麼事情。

    所以,從一開始到最後,他都沒有問白銀女子的名字。

    人生如浮萍,偶爾的幾次相遇,未必就意味著真的有緣分,更不必在意。

    “咱老李,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啊。”

    李牧笑笑,噗通一聲,跳進了旁邊的湖泊裏,冰涼的湖水刺激著他的身軀,將心中那一絲絲的悸動,掩蓋,湮滅,最終徹底消失。

    最終,李牧上岸,穿好衣服,不緊不慢地朝著山下走去。

    下了山,走了幾裏路,到了西城區的街巷中,人跡漸多。

    長安城共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大區,其中中區的麵積最小,但卻是長安城的行政區,整個長安府地界之中大大小小的政事,但凡是上升到了省一級的事情,都在這一區域的各個大小衙門之中決策決定。

    其他四大區,麵積相差不大,但有貧富之分。

    比如這西城區,便算得上是長安城中相對意義上的貧民區。

    居住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處於中低層階級的居民,建築也都頗為老舊。

    而且,在西城區,還有整個長安府最為有名的軍墓,名曰【長安陵】,是埋葬自秦光武帝遷都之後,所有為了大秦帝國而犧牲戰死的軍中將士的墓地。

    李牧從順著西城區的主幹道,信步而走。

    他運轉精神力,以天眼觀察周圍看到的一切,來錘煉天眼的威力,也在發掘天眼更多的能力。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長安陵附近。

    作為長安府做大的軍墓所在地,這裏倒是頗為繁華,來往行人頗多,街邊叫賣的小販也是鱗次櫛比,大多以各種吃食,以及進入軍墓祭拜時的香燭、祭品、紙火等等為主,偶爾聽到一陣哭聲,卻是出入軍墓祭拜親人之後,別引起了傷心事,悲慟不能自己的人,在放聲大哭。

    李牧看了,心中頗多感慨。

    尤其是看到,一些年紀輕輕的寡婦,帶著還未長大的懵懂小孩子,進入軍墓中祭拜亡夫,那種場麵,真的是令人揪心。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李牧搖頭。

    他不太喜歡這種氣氛,所以走到了【長安陵】大型牌樓主街跟前的時候,止住了腳步。

    抬頭看去,牌樓重重。

    長安陵的大型牌樓主街,總共由二十多道牌樓組成,造型宏偉,極盡能工巧匠之能,雕刻有盤龍柱、鳥鳳圖,還有各色珍禽異獸巨柱,以及各種兵器、武士的造型,隻有統帥級別的大將,死後才能在這條主街上修建這種級別的牌樓,換一句話說,這裏埋葬著大秦帝國整整二十多位的戰死的統帥級英才。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李牧對於長眠在這裏的人,還是頗為敬重的。

    不管是在什麼時代,是在什麼世界,負重前行,為了守衛和平而戰死的軍人,都值得尊重。

    略有猶豫了一番,李牧決定還是進入主街,去到軍墓正門的英烈紀念碑前,上一炷香。

    這樣的氛圍,讓李牧想到了前世地球上的人民英雄紀念碑。

    隨著人流,往裏走了千米,就到了軍墓正門。

    二十多米高的巨大英烈紀念碑,猶如一柄刺向天穹的黑色長劍一樣,無聲地屹立,石基的前麵,有三尊黑色岩石通體雕鑄的巨大香爐,前來祭拜的人,在軍墓守衛的監督下,奉上祭品,香燭,紙火。

    李牧在路邊的小販手中,買了三炷大香,點燃,然後來到了紀念碑前,鞠躬,然後放入了巨大香爐中。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就走。

    軍墓裏麵,是不用去了。

    但是,沒走幾步,突然旁邊軍門入口處,一個哭泣哀求的聲音,穿過其他所有的雜音,落入到了李牧的耳中。

    “軍爺,軍爺,求求您了,就讓我進去看看我兒子吧,他四年之前,就被埋在了這裏,嗚嗚嗚……我和孫女,從數百裏外的平安鎮趕來的,路上遇到了強盜,身上的錢,都被搶光了……我老了,可能再也不能來看我兒子了……”

    這是一位老人家,在悲慟地哭泣著,哀怨欲絕。

    這個聲音,對於李牧來說,有些熟悉。

    他轉身看去,卻見在軍墓的入口,一位身形佝僂,頭發灰白滄桑的老奶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看守軍墓大門的幾位軍士,連連磕頭,頭上都磕出血來了。

    是蔡婆婆。

    那個在平安鎮上賣素麵的好心婆婆。

    “叔叔,各位好心的叔叔,嗚嗚嗚,就讓我們進去吧,菜菜的媽媽沒有了,爸爸睡在這裏已經四年了,菜菜想去看看他,裏麵一定很冷……爸爸一定很害怕。”蔡婆婆的孫女菜菜也在,蓬頭垢麵,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都快不遮體了,跪在地上,哀求著。

    “滾滾滾,我家大人有令,但凡是進去祭拜的,都要交五十文銀子的入園費,沒錢就滾一邊去,哭哭啼啼的,你給老子哭喪呢?”一名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軍士,滿臉絡腮胡,毫不留情地抬起一腳,就將蔡婆婆踢翻在一邊。

    周圍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指指點點。

    而其他十幾個看守園門軍士,卻都幸災樂禍地大笑了起來,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巨大的笑話一樣。

    “奶奶,奶奶……不要打我奶奶。”小丫頭菜菜驚恐萬分地衝過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蔡婆婆,淚水在她布滿了塵土的臉上,劃出兩道曲折的痕跡,比起前些日子,小丫頭瘦了好多。

    “軍爺,求求你,就讓我最後看一眼兒子吧……我的三個兒子,都為大秦國戰死了,老大老二屍骨無存,隻有這個第三子,查到了下落,被埋在了這裏,”蔡婆婆爬起來,又爬跪過去,苦苦哀求道:“長安城太遠了,我這一輩子,可能再也來不了了,求求你了,軍爺,就讓我看老三最後一眼吧。”

    她苦苦哀求,哭聲悲慟,催人心腸。

    菜菜營養不良的小臉上,布滿了汙垢,也乖巧地跪在奶奶的旁邊,苦苦哀求著。

    周圍出入的行人,看著這樣一幕,也都圍了過來,許多人,都對著那十幾個看守園門的軍士,指指點點,實在是太陰狠了,做出這樣的事情,老人的兒子,都為國捐軀了,卻不能進去到墳前看一眼,連這樣的錢都要搜過,簡直是有損陰德。

    “太不像話了。”

    “就是,這種錢也搜刮,小心生兒子沒有屁.眼。”

    “我們的親人,為帝國流血戰死,長眠在這裏,難道是為了讓這些人來搜刮剝削我們嗎?”

    許多前來祭拜親人的人,都深有同感,不由得紛紛開口指責。

    而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那十幾個軍士,臉上也掛不住了。

    為首那個五大三粗的絡腮胡壯漢,臉上閃爍著惱羞成怒的神色,厲聲道:“閉嘴,你這該死的老虔婆,竟敢在軍墓門口聚眾鬧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給我抓起來,吊到柱子上打!”

    身後的軍士,如狼似虎地衝上來。

    “不,放開奶奶,放開奶奶……嗚嗚嗚。”小菜菜慌了,上去死死地拽住奶奶的衣服,驚慌的她,就像是暴風雨之中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小鴨子一樣無助,而奶奶就是她幼小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支柱了。

    李牧看到這一幕,也微微皺眉。

    蔡婆婆祖孫兩人,終於還是來到長安城,也知道了兒子已經戰死,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卻在這最後一關,被阻攔在了軍墓的外麵……哀民生之多艱啊,任何世界,底層人們的生活,總是相似的淒苦。

    這種事情,他遇上了,就絕對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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