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331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3
第一千零五十章 敲打與鼓勵

    藍正雲表情認真地說道:「差距很大,需要我們更加努力,尤其是在材料領域,存在非常明顯的瓶頸,嚴重制約了我們在相關領域的研究與進步,而這方面正是飛揚同志你所擅長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能夠攜帶,一定要勇於承擔責任,儘可能地為國家材料科學的進步做出貢獻,在這個問題上,我不希望你謙虛,我希望你的野心能夠大一點,越大越好,你明白嗎?」

    包飛揚連忙點了點頭:「請藍主任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不敢攜帶。」

    藍正雲擺了擺手:「好了,我也知道你不習慣這個,我也不希望你因為受到太多約束,從而限制了你的想像力,反而影響你的『奇思妙想』。」

    藍正雲難得開了個玩笑,不過他隨即又非常嚴肅地說道:「當然,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趙老一生為國為民,根正同志、根紅同志也繼承了趙老的正氣與事業,趙老對你也十分看好,我希望你要繼續發揚趙家的家風與傳統,為國家做出更大貢獻。」

    藍正雲說道:「過於嚴格的紀律與約束可能會限制你的想像力,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可以給你更加寬鬆的環境。但是你也不能夠放鬆對自己的要求,尤其是紀律約束不但軍隊裡面有,在地方工作同樣也很重要,而且地方上各種各樣的誘惑更多,你更要嚴格要求,嚴格遵守組織紀律。不能有絲毫的放鬆,你明白嗎?」

    包飛揚連忙點了點頭,藍正雲作為趙老的老部下。得力幹將,算是他們這一代的中堅和領軍人物。藍正雲是將包飛揚當成了晚輩,而且是可以繼承大業,前途光明的晚輩,所以才會趁這個機會提點這麼多。

    「當然,你現在做得很好,大家對你的表現都很滿意。」藍正雲話音一轉。語氣略微緩和地說道:「希望你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不要懈怠。」

    「我會的。」包飛揚非常誠懇地說道:「我現在只是在地方上僥倖做出一點成績。這些成績還沒有經受時間的考驗,影響的範圍也非常有限,我會繼續努力,希望能夠在推動我們國家的技術進步與經濟發展方面。做出一點切實的貢獻。」

    「好好好,你有這個志氣,才像是趙老和根正看上的人。」藍正雲爽朗地笑了起來:「就是要有這樣的野心,下次說話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你就直接說,沒有這樣的野心,又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成績?」

    看著豪氣干雲的藍正雲,包飛揚不由在心裡笑了笑,官場上有一句至理名言: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尤其是正處在改革進程當中的華夏。過於高調,只會成為出頭鳥,很容易夭折。如果包飛揚不停嚷嚷。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應該在全國進行推廣,恐怕他的官場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容易成為靶子被攻擊是一個方面,另外也沒有領導喜歡用這樣的下屬。

    所以很多事情包飛揚都只會想辦法去做,卻不會大聲嚷嚷出來。

    藍正雲自然也不是官場菜鳥,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分寸。他這樣說也是一種鼓勵和鞭策,希望包飛揚不要自滿。不要停下前進的腳步。

    在敲打與鞭策以後,藍正雲方才提起這一次的合作項目:「這一次,組織上佔了你們包家的便宜,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吃虧,沒有國家的支持,你們也做不了這個項目。」

    「沒有,我就擔心別人說包家佔國家的便宜。」包飛揚笑了笑說道,藍正雲是典型的軍人,方夏陶瓷集團已經向國家提供了好幾種技術領先的特種陶瓷材料,卻並沒有向國家索要任何好處。這些技術如果拿出去的話,幾乎每一個都會引起爭搶,商業價值更是難以估量。藍正雲明明知道這一點,也承認是國家佔了方夏陶瓷集團的便宜,但是怕包飛揚驕傲,馬上又敲打了他一句,雖然他也知道就算沒有國家的支持,方夏陶瓷擁有的技術如果公開的話,想要跟他們合作的國家和公司肯定會紛湧而至。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們對國家的貢獻,組織上是不會忘記的。」藍正雲擺了擺手,非常霸氣地說道。

    隨著包飛揚在政壇的表現越來越耀眼,級別越來越高,他身上的一些事情肯定會被放在聚光燈下。

    目前,包飛揚已經通過資產重組的形式,模糊了方夏陶瓷集團的資本結構,通過註冊在內地、新港與薩摩亞的離岸公司和基金會持有方夏陶瓷集團的股權,在公司的管理上,也逐漸開始推行職業經理人隊伍,包括包飛揚在內,包文穎、孟爽等人已經很少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

    不過,目前方夏陶瓷集團的董事長還是包文穎,在公司的發展戰略與重大決策方面,包文穎依然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而包文穎的背後站著的就是包飛揚。

    包飛揚的下一步計畫就是讓包文穎和孟爽等人都退出對方夏陶瓷集團的直接管理,以及常規業務的干預。

    當然包飛揚並不會真的放棄對方夏陶瓷集團的控制,但至少從表面上,要淡化這種關係。

    此外,他的重點是集團旗下的技術中心,這是方夏陶瓷集團的核心資產,同時也是包飛揚最為看重的,包括特種陶瓷材料都是技術中心研發的成果,而方夏陶瓷集團每年都要向技術中心投入大量資金。

    通過這樣的重組,普通人已經很難看出包飛揚與方夏陶瓷集團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真有人要查,尤其是政壇上的對手要查的話,還是能夠查出來的。包飛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所以也不會真的刻意去將一切痕跡都隱藏起來。

    藍正雲則讓包飛揚放心,有軍方背書,別人也就不能夠輕易翻這個問題。

    聽到劉遠川要見自己。包飛揚並沒有感到非常意外,劉遠川是搞政工工作的,性格在劉姓子弟當中雖然比較柔和的,而且之前已經有人就這件事情跟劉遠川打過招呼,劉遠川也已經同意見面,只是劉遠川沒有打算馬上見面,準備晾一晾包飛揚而已。

    很顯然包飛揚並沒有被晾的自覺。他不但去大江船舶研究所挖人,還去見了軍區領導。甚至科工委的領導,反而讓劉遠川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同樣是軍人,劉遠川和藍正雲明顯不是同一類型的人,劉遠川雖然沒有笑。但看起來就是那種容易說話的人。他盯著包飛揚看了看,突然笑眯眯地說道:「飛揚啊,聽說你這兩天挺忙的,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沒有,我這次來江城,主要目的就是拜見劉將軍,至於其他的時候,不過是順路辦一下。」包飛揚連忙笑了笑說道。

    劉遠川輕輕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跟包飛揚繞圈子。而是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來的目的我知道,父親他老人家這兩年身體不太好,已經不管具體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你們還是按照正常途徑處理吧!」

    聽到劉遠川明顯有些拒絕的話語,包飛揚說道:「劉老將軍是我非常敬重的前輩,以前趙老教誨我的時候,也曾經說過老將軍是我軍政工工作的一桿旗幟,老將軍一心為國、為民,時刻記掛老百姓的福祉。尤其讓人敬佩。」

    「趙老才是國家的定海神針啊!」聽到包飛揚這樣說,劉遠川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雖然劉家這個圈子和趙家那個圈子並沒有走得很近,但是趙老在國內的地位能夠這樣說,作為晚輩,劉遠川也確實感到很高興。

    包飛揚繼續說道:「海州新灘農場二十多年的那件事,老將軍心痛軍民生命財產的巨大損失,認為當時面對罕見的風暴,地方決策人員應當考慮駐守的危險性,我認為老將軍是真正將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是為老百姓的利益考慮。但是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中,老將軍的話被人誤解,甚至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曲解,以至於老將軍說這句話的本意並沒有被多少人真正領會。」

    劉遠川深深地看了包飛揚一眼,並沒有馬上表態。

    誠如包飛揚所說,面對歷史上罕見的暴風雨,尚未建設完善的新灘農場確實不具備堅守的條件,正常的理性決策應該是首先進行人員財產的轉移,將可能的損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但是在國內,遇到類似的情況,往往強調的都是「人在壩在」,當時新灘的情況就是這樣,由於連續的颱風天氣,在那一次特大風暴來臨前,大家已經意識到危險,當時農墾駐軍的領導也十分猶豫,一方面明知道堅守大壩非常危險,一方面撤退就意味著放棄,而放棄這個字眼在軍隊當中是不存在的。更直白一點說,如果他當時做出撤退的決定,事後不管風暴造成的後果如何,他都可能要承擔非常大的責任。

    如果風暴摧毀了大壩,很可能會有人說這是因為他們撤退過早,沒有堅守大壩有關;如果風暴沒有摧毀大壩,也會有人認為他們不應該臨陣怯戰,過早撤退。

    所以在當時討論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提出要撤退,固然有一些人是怕承擔責任,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與華夏君瑞不怕困難、挑戰與犧牲的傳統有關,遇到這種事情,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哪怕做出再多的犧牲,也絕對不能夠退卻。

    這種做法,在幾十年後,往往會引起反思,人們往往會覺得明知道失敗的可能性很大,還要去做出無謂的犧牲非常沒有必要。

    但是在當時,人們都不會這樣想,所以新灘農墾駐軍做出堅守的決定,實屬正常。

    按照正常的做法,事件發生以後,上面對這種事情依舊會是進行嘉獎和表彰。但當時劉遠川的父親劉老將軍心痛之餘說了一句話,他認為明知道這一次的大風暴不同以往,比前幾次還要猛烈,而新灘的防海圍壩在此前一次風暴當中已經出現潰堤,現在潰堤還沒有修繕好,整個圍堤存在多處殘破的地方,而這一次的風暴又更加猛烈,駐軍居然還做出堅守的決定,甚至沒有進行人員財產的轉移,這是非常不應該的。

    正常來說,劉老將軍的這種意見就算放在當下也不是主流,國內的傳統就是強調不怕犧牲,更不用說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劉老將軍說這種話甚至會有很大的政治風險。

    所以劉老將軍也沒有在正式場合將自己的意見公開宣告,只是在一次會議上提了一下,認為以後遇到類似情況,還是要考慮得更加全面一點,不能夠無謂犧牲。

    但是在那個年代,階級鬥爭非常激烈,劉老將軍說了這句話以後,也就沒有再繼續關注下面的事情,他也沒有想到下面有人會利用他的這句話,對政治對手進行批判甚至是迫害,於是劉老將軍一句在後人看來非常人性化、科學化,在當時也很溫和的一句話,就變成了鬥爭的工具,造成了與老將軍本意完全偏離的後果。

    包括劉遠川本人,在此之前並不知道所謂新灘事件的後續影響,直到這一次江北省軍區政治部主任來軍區開會,非常婉轉地向他提起這件事,並說地方上的官員想要向他匯報,他才開始關注這件事。

    作為大軍區領導,劉遠川一旦關注某件事,很快就將事情的大概輪廓弄了個清清楚楚,他發現新灘事件在他父親講話以後,確實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轉折。在此之前,軍區對新灘駐軍和相關人員的表彰已經發下去了,但是後來卻很快又銷聲匿跡,沒有出現以往出事以後對相關人員與集體連續的表彰和各種學習活動,甚至陸續出現了很多批評的聲音。

    為了弄清楚這件事,劉遠川短時間內調閱了大量相關資料,零星也看到一些被人刻意壓下去的材料,包括個別人員上訪的材料。這些材料從其他部門流轉過來,但是沒有人對此進行處理,大家都刻意進行了冷處理。

    劉遠川大概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畢竟前些年老將軍還在位置上,當年的那些人後來沒有得到表彰,起因就是老將軍的那句話。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已經很少有人能夠體會老將軍當時的心情以及他說那句話的目的,在很多人看來,重新翻出這件事,做出新的處理,就是要推翻老將軍當年說的那句話,這顯然不是一件小事。

    就算有人覺得這件事後來的發展不是老將軍的本意,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拿出來翻案對老將軍的臉面總是一種損害,更何況這件事始終在下面轉,下面的人能夠體會老將軍想法,或者說知道真相的人並不多,他們只會認為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是因為老將軍說的那句話,他們自然不敢去冒險,於是一些材料始終在下面轉,就算傳到上面,也隱去了本來的面目,領導在百忙當中,顯然無法注意到。

    如果不是刻意關注,並進行調查,劉遠川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甚至就算是現在,他也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

    於是事情就演化到現在的局面,變得越來越棘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8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市長助理


  樓易成聽到包飛揚的話,心裡暗嘆道張暢松真好福氣啊,才這麼一張口包飛揚就肯答應下這麼大力氣幫他。其實樓易成也知道包飛揚跟張暢松並不算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生疏。可是偏偏包飛揚不要任何附加條件,就願意去幫助和他關係很生疏的張暢松。的看來包飛揚不僅搞經濟有一手而且還時刻不忘兄弟區縣的發展,不僅把自己的開發區發展的有聲有色,還總是一有機會就幫助其他區縣——以前包飛揚真心實意地幫助樓易成所轄的冠東縣,現在又打算幫助冠西縣,這不都是現成的例子嗎?

  樓易成轉臉去看張暢松的表情,卻發現他站在旁邊還張著嘴呆呆地楞神似乎有些沒有過反應過來的樣子,他馬上笑著捅了捅張暢松:「老張啊,傻楞著幹什麼呢?是不是高興傻了呢?還不快點答應?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包主任這擺明了是在幫你們呢,說實話,我剛才站在一邊聽了都很羨慕啊,咱們冠東縣還有很多人在珠三角、長三角地區打工,這在家門口打工的好事,可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包飛揚說得很客氣,說是要請冠西縣和張暢松幫忙,其實華夏這樣一個超級人口大國最不缺的就是勞動力,尤其是眼下,農村的富餘勞動力非常多,更不要說海州所在江省,以及相鄰齊魯和中天都是人口大省,小小一個臨港經濟技術開發區。即使再需要人手,還不到要開發區一把手包飛揚開口請人幫忙解決勞動力問題的程度,除非說是那些臨港經濟開發區急需的中高級的技術和經濟管理人才。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但只是從事簡單勞動的普通的勞動力,只要臨港經濟開發區的企業想要人,光是開發區附近幾個鄉鎮的人都會爭先恐後的想要進開發區企業工作,畢竟在開發區企業工作的收入比起他們在鄉下務農的收入要高了許多,而且工作性質也相對比較穩定,這種情況之下開發區的企業還會愁什麼招不到工人。

  張暢松堂堂一個縣長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剛才他聽到包飛揚的話只是感到這好事兒來的太突然來。他一時被砸懵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聽到樓易成的話之後。他突然如同被人從夢境中喚醒了一樣回過神來,連忙伸出那有些粗糙的雙手抓住包飛揚的手掌用力搖了搖,仰起頭看著包飛揚的眼睛嘴唇微微囁嚅著有些激動地說道:「謝謝,謝謝包主任。請你放心,今天開完會回去以後我就立刻安排這件事,保證將我們冠西縣最好的勞動力送到你們臨港經濟開發區,要是這些送過來的人以後有什麼問題,回頭你儘管找俺老張算賬。」

  包飛揚握著張暢松的手爽朗地笑了笑:「張縣長,有句話我要先說在前面,這個用工合作,我們開發區可以與冠西縣進行對接,但是這個項目是開放性的。至少對海州幾個縣區是開放的,到時候我們可以適當照顧,但是在企業用工這一塊。最後用誰不用誰,還要看企業自己的選擇。當然,現在企業用工的需求量還是很大的,只要你們將相關工作做好了,我想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的好的,包主任。請你放心,我們一定將這項工作做好。不會讓包主任你失望的。」張暢松說道,雖然他和包飛揚的級別一樣,年齡更大,論起在官場上的資歷來也比包飛揚更深,但是海州市臨港經濟開發區是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以前開發區的一把手行政級別都是副廳級,只有包飛揚例外,因為他的年齡太輕了,資歷也不夠不可能直接升任成副廳級,所以只能是以正處級擔任開發區的一把手,加上張暢松這個時候正是有求於包飛揚,所以刻意地將自己得姿態擺的很低,他也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合適。

  包飛揚因為開會之前抽空趕到市委向市委書記薛紹華匯報工作,時間上就有點緊,來得比較晚,與會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到達會場了,張暢松主動找包飛揚攀談之後,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簡單的幾句交談之後居然會真的有所收穫,得到包飛揚的許諾,他倒還想跟包飛揚坐到一起好再找機會深入交流交流一番,不過旁邊還有人虎視眈眈的緊緊盯著呢,沒給他這個機會。

  入座的時候,包飛揚就被冠東縣的縣長樓易成毫不客氣地拉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另外一邊坐的則是冠東縣的常務副縣長陳宏生。樓易成看起來早有計畫,知道包飛揚在海州官場上的名氣大,這次開會肯定會有不少人都會慕名而來找包飛揚攀談,所以在兩人座位的中間專門為包飛揚留了一個座位,好讓自己能不受打擾的好好與包飛揚交流。

  「包主任,你是不是剛剛從薛書記那邊過來?」這段時間為了海州船舶的事情,包飛揚和樓易成沒少打交道,兩個人也都很熟了,說話也就隨便了許多。

  包飛揚點了點頭對樓易東說道:「是啊,樓縣長,墟溝船舶工業園最近的工作做的很不錯啊,剛剛在辦公室薛書記還談到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這段時間的表現,對冠東縣對墟溝船舶工業園區的支持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嘿嘿,慚愧慚愧啊,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能有今天,那也是因為有薛書記的英明領導以及包主任你的功勞,墟溝船舶工業園能有一點點成績,也完全離不開包主任你的關心啊。」樓易成連忙擺了擺手,突然壓低了聲音對包飛揚說道:「包主任,我聽說玉清市長這次要動一動,你聽說了這個消息嗎?是不是真的?」

  包飛揚眉尖一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樓縣長,你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怎麼,包主任你還不知道?」樓易成聽到外界傳言說陳玉清要調走。他知道包飛揚有些背景,而且跟市委書記薛紹華走的也比較近,所以應該可以得到更確切的消息,這次過來市裡開會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找包飛揚求證一下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沒想到包飛揚看上去似乎並不知情,又或者是包飛揚有些什麼消息卻不好透露出來故意裝做不知道,想到這裡他仔細觀察著包飛揚臉上的表情說道:「我聽很多人都這麼說。好像說省委組織部這幾天就要派人下來到我們海州進行考察,聽說這次動作挺大的。」

  包飛揚笑了笑。官場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尤其是民間組織部的消息非常靈通,有時候上面的決定還沒有作出,下面就已經沸沸洋洋地傳開。薛紹華剛剛才跟自己提及省委組織部下來考察的事情。應該也是剛剛從上面得到確切的消息,但是樓易成看起來卻似乎早就知道了。

  「是嗎,不知道這一次都會有哪些調整?」包飛揚朝樓易東問道。雖然說民間組織部的這些消息有時候都是無稽之談,但很多時候往往都是有苗頭的,甚至還很準確,包飛揚也想早一點知道省裡會怎麼調整,以便自己能夠提前做一些準備。

  當然薛紹華作為市委書記,應該知道一些更具體的消息,雖說包飛揚現在被他視作頗為倚重的得力幹將。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不過出於組織紀律,他不可能將這些細節都告訴包飛揚。在關鍵的地方點一下,已經是對包飛揚非常信任才會那樣做,這已經有很多把包飛揚當成自己人私下照顧的成份在裡面了,海州其他的很多官員都享受不到同樣的待遇。

  樓易成皺著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具體的安排還不知道,反正有很多說法,除了薛書記不會動。其他人都有動的可能。」

  「哈哈,看來民間組織部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包飛揚笑了笑。眾說紛紜,各種說法都有的這種情況恰恰說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更權威得消息傳出來,所以大家都在結合一些比較確定的消息通過自己的癔想做出各種猜測。

  「嗨,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不過包主任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小道消息,有時候準確度很高。」樓易成有些擔心地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玉清市長真的走了,市裡班子要進行大調整,我們這些人在下面的工作恐怕也要受到影響,這段時間恐怕也要動一動。」

  說到這裡,樓易成笑了笑,說:「不過,包主任你是不用擔心,海州誰都有可能動,只有你的位置不會動。倒是有可能讓你升一級,在負責開發區工作的同時兼副市長。」

  樓易成說道,其實這種說法在坊間也是早有傳言,所以他才會一時衝口而出,不過他剛剛一說完又覺得這種說法有些誇張,畢竟包飛揚現在好像才二十五六歲,要不是他做出的成績太耀眼,恐怕擔任正處級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都會遭到質疑,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副市長,那也太反常了,別說是海州市,只怕整個江北省都要鬧翻天。

  想到這裡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即使副市長幹不成,市長助理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市長助理的級別可能是正處,也可能是副廳,看起來不會那麼顯眼,不過樓易成心中還是覺得,以包飛揚得年齡來說,似乎市長助理也有些不太可能。

  「樓縣長,你如果是負責海州市幹部的調整那就好了,我正好藉著你的手,撈一個市長助理乾乾」包飛揚呵呵一笑,岔開了話題。

  「嘿嘿,包主任,你調整我還差不多,我哪裡有資格調整你啊?」樓易成嘿嘿笑了兩聲,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旋即拋開對包飛揚得職務發生變動的猜測,現在看來,包飛揚有那麼多成績擺在那兒呢,不管換誰來擔任海州市領導,肯定是不會輕易對包飛揚的職位進行變動,但又因為包飛揚年紀太輕,所以也不可能站在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的位置上再往上升一級。這樣綜合看來包飛揚的位置應該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市委班子變動再大,新領導動誰也不會動包飛揚。可是新領導不會動包飛揚,其他幹部就不好說了。

  如果市裡真的要進行比較大的調整,包括海州市長陳玉清在內,被調整的官員在調動前很可能要做一些安排,將自己的人安排到合適的崗位上去,而樓易成也知道,像他這種靠自己摸爬滾打上去在市裡沒有堅實後台得地方幹部。就很有可能成為犧牲品要為別人騰位置。

  樓易成年紀不小了,對官位倒沒有什麼戀棧的想法。要是半年前讓他提前退居二線,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正好可以無事一身輕的安心養老。可是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一樣了。在包飛揚的主導下,海州市的船舶工業進行了全面整合。冠東縣在這次全面整合中得到的收益最大,海州船舶工業的產能全部集中到墟溝,造船出身的樓易成正準備抓住機會好好地大干一場,要是這個時候被調走,甚至提前退居二線,樓易東對海州地區造船事業還有著遠大追求和抱負,肯定是不會甘心的。

  包飛揚知道樓易成在擔心什麼,他側過身體,向樓易成那邊靠了靠。刻意地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了問:「樓縣長也擔心工作被調整?」

  樓易成被包飛揚說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包主任!照理說我現在年齡也一大把了,到了我這個年齡。本來對這些事情應該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不過最近我們冠東縣的墟溝工業園那邊一派熱火朝天,我這心思也跟著熱火了起來,也想發揮點餘熱,我也算是搞了大半輩子的船舶工業,到最後退休前還能大干一場,對於我這樣一個視造船工業為畢生追求的人來說也算是沒有遺憾了。要是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退下去。還真不甘心。」

  「看來,樓縣長真的心繫船舶工業啊!」包飛揚感慨了一句。他還要說什麼,看到市長陳玉清在常務副市長冼超聞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走進會議室,便停下了話頭,端坐身形,準備開會。

  會議由常務海州市副市長冼超聞主持,冼超聞在簡單分析了當前國際國內的經濟形勢以後說道:「今年以來,我市克服了國內外大環境的不利影響,在招商引資、經濟發展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尤其是臨港經濟技術開發區,以引進韓美合資的造船項目為抓手,開啟了我市發展造船工業的新局面。根據規劃,臨港開發區將打造一個具備年產兩百餘萬載重噸的造船基地,成為華東地區重要的造船副中心。」

  「而且這還不只是規劃,目前投資三十個億的合資船廠已經開工建設,總投資高達二十個億的海州船舶二廠田灣造船基地也已經奠基,並將在兩年內建成投產,兩年以後,我們海州也將會成為船舶工業重鎮。」

  冼超聞說道:「目前,臨港經濟開發區以重化工業為抓手,招商引資工作取得全面突破,經濟發展勢頭強勁。不僅如此,開發區的發展還進一步帶動了周邊地區的發展,比如冠東縣,墟溝將成為中小型船舶的製造和維修基地;而海東區也簽了兩個旅遊項目,將重點打造特色海灘、海景旅遊。」

  「綜上所述,海州正迎來歷史上最好的發展機會之一,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實現海州的跨越式發展,將是市委市政府與在座各位最重要的任務。」

  冼超聞大聲說道:「這一次,市裡召開經濟工作會議,主題就是面對當前的發展形勢,我們海州,包括海州的各個區、縣,如何抓住機會,實現跨越式的發展。」

  「我在這裡,先提兩點。第一點,就是要抓住重點。海州這一輪經濟大發展的重點是什麼?那就是臨港經濟開發區。臨港經濟開發區的重點又是什麼?那就是重化工業。第二點,有了重點,是不是其他的就不重要了?當然不是,重點發展好了,可以輻射影響其他地區,起到帶動作用。臨港的開發剛剛開始,冠東縣與海東區就已經得到好處,一個高速發展的臨港,必然可以帶動整個海州的經濟實現騰飛。」

  冼超聞說道:「下面,就請大家圍繞這兩點,一個是如何服務好臨港經濟開發區這個重點;第二個則是如何利用臨港經濟開發區這個重點,發展各自的地方經濟……」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8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預先佈局

    船舶工業是一把打開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乃至整個海州地區發展新局面的關鍵鑰匙,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經過一系列的重組、招商引資、以及資產注入的動作以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所擁有的實力已經是大大的不同與往日。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不但要在望港和墟溝分別建設兩大造船基地,而且還掌握了海州船舶工業園區的自主開發權,也就是說,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掌握了整個園區建設的主動權。

    包飛揚原先將屬於臨港經濟開發區開發總公司的園區開發權——主要就是園區土地使用權注入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主要目的就是充實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資產,以便於進一步對外進行融資,同時這樣做也能夠加大臨港經濟開發區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持股比例。這就導致了現在的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並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一家簡單的船舶製造企業,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在整個海州市船舶產業發展中的話語權非常大。原先包飛揚兼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負責人,自然可以保證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與臨港經濟開發區在規劃、執行等方面步調保持一致。但如果包飛揚不再擔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負責人,改由其他人——按照慣例,這個其他人很可能是由市裡任命的人——掌控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話,由於每個人對於發展的思路都不一樣。很難說臨港經濟開發區和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雙方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做到協調無間。

    在薛紹華、陳玉清等人看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就是整個海州地區經濟發展格局當中的關鍵所在,陳玉清提出讓包飛揚擔任市長助理。目的就是讓包飛揚名正言順地兼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負責人,以保證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與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步調能夠繼續保持一致性。

    但是市長助理這個位置也太顯眼了一點,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哪怕行政級別只是正處級的市長助理,那也是市領導,是可以算在市政府班子成員裡面的,以包飛揚的年齡和資歷來說。還不夠擔任市領導的職務的,如果海州市委通過這個決定。一定會引起省裡、以及即將來海州接替陳玉清的新任市長沈國生的不滿。

    包飛揚當然知道,雖然這個方案是陳玉清提出來的,但是很顯然薛紹華也有這樣的想法,否則薛紹華不會當著他包飛揚的面提出來。這兩位領導有這樣的想法。是信任和看重自己的工作能力,也是真心從海州地區經濟發展的角度來考慮的,如果包飛揚同意,憑藉著薛紹華和陳玉清目前的地位,是絕對有能力將包飛揚送到市長助理這個位置的,但是這樣一來,不僅是包飛揚本人,就是薛紹華和陳玉清這兩位讓他擔任這個職務的市領導也會遭到一些人的質疑和詬病,這兩位老上級對自己如此器重。包飛揚決不能讓對自己無比支持和信任的兩位上司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被人非議產生,甚至會讓某些省領導對他倆產生不好的看法。

    「我很感謝薛書記與玉清市長對我的看重。」包飛揚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始終都是臨港經濟開發區的負責人,工作重心也在臨港經濟開發區這一塊,所以我覺得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負責人還是由市裡另外任命比較好。」包飛揚說道:「我個人推薦冠東縣的樓易成同志,他曾經長期在船舶工業戰線上工作,經驗豐富,思想政治素質過硬。完全可以勝任這方面的工作。」

    「樓易成?」薛紹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包飛揚。

    薛紹華之所以感覺有些意思,一是因為包飛揚主動請辭。能夠擔任市長助理。等於一步跨入市領導行列,就等於是在仕途上前進了一大步,雖然通常來說市長助理在市領導的排名中不能和普通副市長相比,實權甚至還不及一些重要行局比如計委、財政局的一把手,但是包飛揚身兼市長助理、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董事長、臨港經濟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情況自然又不一樣,手中的實權比現在目前僅僅是擔任臨港經濟開發區一把手要大了許多,這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有了這樣的基礎對自己今後向上更進一步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但是沒有想到包飛揚竟然一口拒絕了。

    二來是樓易成性格直爽暴躁,有時候因為工作上的一些問題即使是面對上一級的領導都敢拍桌子,是出了名的樓大炮,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招惹他這麼一號人,聽說以前樓易成還因為墟溝的事情與包飛揚有過一些不愉快,包飛揚今天竟然會在自己面前幫忙推薦他,也著實讓薛紹華有些沒有想到。

    「易成同志是不錯,不過你們能夠很好地配合嗎?」薛紹華有些擔心地問道,他是在擔心如果以後包飛揚和樓易成如果在工作中因為有些意見不一致,樓易成又犯起了暴脾氣跟包飛揚頂上了,這樣一來對形勢一片大好的海州市船舶產業乃至整個海州市經濟極為不利。

    包飛揚笑了笑:「我和樓縣長談過,他對我們海州船舶產業的發展非常關心,也很上心,我們在很多問題上都有類似的看法,在今後的發展思路上應該會比較一致的。樓縣長還曾經對我說,能夠在他退居二線前看到我們海州船舶工業的騰飛,他也就滿足了。」

    薛紹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包飛揚說道:「嗯,既然你這樣想,有機會的話我再跟易成同志談一談。」

    「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方面,我還有些情況要向薛書記您匯報。」包飛揚說道。他將張儀銘的情況,以及與一七七研究所、方夏特種材料的合資項目情況簡單進行了匯報。

    聽到包飛揚匯報的情況,薛紹華數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飛揚啊飛揚。沒想到你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默不作聲,又放了一顆衛星上天,原本我還擔心這一次上面對市裡調整會影響到以後的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工作,現在看來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了,不管上面怎麼變,相信你都有能力掌控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發展大局。」

    包飛揚連忙搖了搖頭,誠心誠意地對薛紹華說道:「書記。我之所以現在能夠在臨港經濟開發區做出一些成績,與您和陳市長的支持是離不開的。沒有你們兩位上級領導的大力支持。我在下面很難徹底掌握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局面,也更加沒有可能心無旁騖地投入工作,也就不可能做出任何成績來。」

    「好了。」薛紹華擺了擺手,打斷了包飛揚的話說道:「總之。不管怎麼樣市裡都會盡力為你爭取最好的發展環境,這個張儀銘你要是覺得能用,那你就大膽地用,我相信你用人的眼光,市裡肯定支持你。」

    包飛揚點了點頭:「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也能夠確定張儀銘在船舶製造工程管理方面的技術水平是很高的,我覺得以他的能力和才幹完全可以勝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總經理一職。」

    薛紹華不禁心裡又猶豫了一下,目前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董事長和總經理都是由包飛揚兼任的,總經理要負責整個集團公司的日常經營管理。相當於一個大海中航行的掌舵手,引領著這條大船在海中航行的正確方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前由包飛揚兼任,他自然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如果換了一個人,他也並不瞭解這個人,不知道這個人如果擔當此任之後是否能夠做的與包飛揚一樣好。不過他信任包飛揚的眼光和判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願意推薦。相信這個人選還是合適的,回頭一起議一下。」

    包飛揚雖然辭去他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兼職。但是又推薦樓易成和張儀銘接替海州船舶董事長與總經理的職務,對於包飛揚來說這兩個人都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人,而且在對海州船舶工業的發展上很多思路和觀念都比較一致,所以他依然可以保持對公司的影響。

    不過最讓薛紹華感興趣的還是包飛揚突然提出來的那個合資項目:「這個一七七研究所是什麼來頭?」

    薛紹華對一七七研究所以及方夏特種材料的情況都不是很瞭解,不過包飛揚聲稱合資項目將填補國內在船用中低速柴油機方面的空白,薛紹華不由感到大為振奮。因為船舶工業會在海州今後發展格局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這段時間他也在花費了不少精力詳細研究國內外的造船產業,知道最近的這一些年以來國內造船產業雖然發展的速度很快,但無論是在船體製造,還是船用配套產業方面與世界先進水平的差異都很明顯。相對來說,船體製造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還有機會出口,但是在船用主機方面,則大部分要靠進口,很多國內造船廠接到的單子,最終交付的時候,可能船體是國內造的,但是主機用的卻是別人的,這也可以算是國內船舶產業發展的一個瓶頸和短板。

    如果包飛揚描述的這個項目最後真的能夠在海州地區順利落成,那麼海州造船業才算擁有真正的核心競爭力,並且能夠在船舶產業的局部領域取得國內領先的地位,這對於擴大海州船舶工業的影響力無疑作用巨大。

    包飛揚回答說道:「一七七研究所隸屬科工委,是國內船舶研究設計領域的權威,海軍的很多自主艦船裝備都是他們研究設計的。」

    薛紹華聽到包飛揚說的話之後不由大吃一驚,在這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一七七研究所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但是能夠跟軍方合作,無疑說明這個合資項目的重要性。

    「你快說一說這個合資項目的具體情況,目前都進行到了哪一步,市裡面要怎麼配合?」薛紹華連忙問道,知道合作方一七七所的背景之後薛紹華對這個項目的進展情況更熱切了。

    包飛揚說道:「一七七研究所與方夏特種材料那邊基本上都已經談妥了,這個項目由於涉及到保密要求,所以沒能夠及時向書記您匯報。目前的情況大致是這樣,項目初步確定在臨港經濟開發區船舶工業園區建廠,初期的投資不會太大,方夏拿出他們在材料方面的獨有技術,一七七研究所提供他們在船用中低速柴油機方面積累的技術,海州船舶提供土地與訂單,資金方面主要由方夏與其他戰略投資提供,股權比例大致為二比四比二比二,也就是說一七七所、海州船舶與其他戰略投資各佔兩成的股份,方夏特種材料公司獨佔四成股權。」

    薛紹華點了點頭:「這個方夏特種材料與方夏陶瓷集團是什麼關係?」

    方夏實業集團以做陶瓷化工原料起家,雖然說現在已經改名為方夏實業集團,大家提到方夏兩個字,還是會想到方夏陶瓷集團。

    包飛揚解釋道:「方夏特種材料是方夏實業集團旗下公司,是由方夏技術中心開發的新技術孵化而成,公司目前擁有多個材料技術方面的專利和產品,並且與軍方有多個合作項目,技術實力非常雄厚。」

    薛紹華不由連連點頭,方夏實業集團實力強大在國內知名度很高,所以他對方夏實業集團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知道這是一家民營企業,但是發展勢頭非常快,從最初的創立到現在這短短幾年時間裡,就已經發展成為大型企業集團,並且在陶瓷、造紙等領域擁有非常強大的實力。他還知道方夏實業集團與很多地方政府有合作,除了在望海縣的造紙項目,他們還與多個地方政府簽訂了在當地投資,開發當地的高嶺土的協議,帶動了地方的經濟發展,所以方夏實業集團在國內的口碑非常好。不過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方夏實業集團與共和國軍方也有合作。

    方夏實業集團與軍方的合作顯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合作,聽包飛揚話裡的意思,應該是方夏特種材料公司擁有連軍方都沒有掌握卻很需要的技術,雙方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展開合作。薛紹華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的情況,但是僅僅是這一點,就說明方夏特種材料公司強大和領先的技術實力。現在他們與擁有軍方背景的一七七所聯合,要在海州進行投資,海州市當然要對這個項目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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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唯才是用

    「很好,有了這個項目,我們海州的船舶工業也算擁有了獨一無二的核心競爭力。」薛紹華壓抑住心中的一陣陣激動,不停地點頭說道:「市裡一定全力支持,其他戰略投資方面有沒有問題?這個項目能不能夠盡快落實?」薛紹華急切地追問道,恨不能讓這個項目立即就在海州落成。

    包飛揚道:「只要市裡支持,各方面的工作近期均能落實。」

    「好好好!」薛紹華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後鄭重地對包飛揚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我,這個項目的意義恐怕不比大宙唐盛合資項目的意義差,你一定要高度重視。」

    包飛揚當然明白船用主機項目的意義,雖然這個項目的投資與生產規模都遠不及大宙唐盛造船廠,甚至對海州地區船舶產業鏈的帶動作用也沒有造船廠那麼明顯,但是其所代表的政治與經濟意義卻大不一樣,可以說對整個華夏國的造船業的影響都是巨大和深遠的。

    回到海州以後,包飛揚就將張儀銘扔給了徐海瀾,他們幾個才是真正的船舶產業的行家裡手。

    徐海瀾、彭友良等幾個江海造船廠的資深工程師最後都決定到海州來。雖然徐海瀾等人都是看好海州船舶業的發展前景而來海州的,不過他們這幾個人的具體情況又不完全一樣,徐海瀾和彭友良是直接從江海造船廠辭職後。放棄了原來的那份工作加入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而劉瑞遠等人則是工作關係仍保留在原來的江海造船廠,以借調的名義暫時加盟,他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敢像徐海瀾彭友良那樣孤注一擲,這樣的安排對他們來說更有安全感和保障感,江海造船廠跟海州沒有任何隸屬關係,即使是海州市委書記薛紹華也沒有權力調人,為此包飛揚也輾轉動用了不少關係,方才能夠成功運作這件事情,將他們這兩個人順利借調到海州船舶工業集團。

    對這些人的使用。包飛揚的態度也有所不同,相比劉瑞遠等這些依然在江海造船廠保留了編制的人。徐海瀾與彭友良是徹底斷掉自己能夠回頭的後路,一心加盟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鼓足了勁準備在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做出一番成就來的。包飛揚當然也最器重他們。

    徐海瀾與彭友良以前在江海造船廠的時候都是舾裝工程師,但是兩人比較起來,後來才和包飛揚接觸的彭友良的年齡比徐海瀾大,在造船業工作的資歷也更深,在舾裝技術領域方面顯得更加專業和經驗豐富。而徐海瀾年輕、視野更開闊,對造船業中最新的技術與管理具有自己更多的理解。經過反覆權衡,最後包飛揚決定就讓彭友良繼續專門負責舾裝方面的工作,但是將徐海瀾單獨提出來,協助自己管理船廠的建設工作及相關一些綜合性的事務。

    海州市原先幾家散落在各處大大小小的船廠合併整合以後。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對這些船廠原有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分流,管理層方面的工作人員一部分去了墟溝廠區,也就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一廠區。一部分純行政的幹部被踢了回去;位於臨港經濟開發區的造船二廠這邊也用了一些人。但是因為海州船舶工業原本的基礎比較差,這些海州以前的老船廠留下來的人中真正能夠擔大梁的人才並不多,造船二廠用了一些,大宙唐盛合資項目挖了一些人,剩下來真正的造船專業人才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好在徐海瀾來到海州以後並沒有讓包飛揚失望,工作很努力。表現也很出色,要不是經驗尚有一些欠缺。專業背景也有所欠缺,其實徐海瀾才是包飛揚最為屬意的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負責人。

    包飛揚現在的想法是,如果張儀銘能夠勝任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總經理職務的話,未來的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將由樓易成掌舵、張儀銘負責具體的經營管理、細心謹慎的徐海瀾拾遺補缺的模式,這三駕馬車互為補足,協同好的話,足以保證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正常有序運轉。

    包飛揚讓徐海瀾帶張儀銘去瞭解情況,在國內的造船業張儀銘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知名人物了,徐海瀾以前在江海造船廠的時候就知道張儀銘這個人,這個名字對徐海瀾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如雷貫耳,徐海瀾是搞技術出身的人,對圈內以技術聞名的張儀銘在造船業的專業水平能力都很佩服,對待張儀銘的態度非常熱情。張儀銘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徐海瀾這個人,但是在兩個人深入交談以後發現徐海瀾在船舶舾裝專業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國內真實具備真才實學經驗豐富的造船人其實在總數上並不多,因此張儀銘對徐海瀾也有些欣賞,兩個互相欣賞的人在一起倒也相處十分融洽。

    將張儀銘扔給徐海瀾以後,包飛揚抽空與戴晉榮見了一面,他在淮戲院找到戴晉榮的時候,戴晉榮正在家裡跟幾個人說著一些什麼,看到包飛揚站在門口,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迎到門口一臉熱情地說道:「吆,包主任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要是我臨時走開了,讓你撲個空,那多不好。」

    包飛揚看了看屋子裡的人,有些人的眼光從屋裡探出來正疑惑地在打量著他,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於是包飛揚微微地笑了笑對戴晉榮說道:「我正好走這邊走,順路過來看一下,你要是忙的話,我說兩句話就走。」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就是在這裡跟大家閒聊呢!」戴晉榮笑著向屋裡其他人擺了擺手:「你們先去外面玩會兒。晚上我請大家吃飯。」說著臉上帶著笑容,站在門口招呼著屋裡的人離開。

    等到人都走了,戴晉榮將包飛揚請到屋裡坐下。才捧了一杯茶遞給包飛揚:「包主任,我看你今天來應該不是順路,是專門過來的吧?」

    包飛揚接過茶,抬頭看了戴晉榮一眼,會心地嘿嘿一笑說道:「呵呵,戴老師你這雙眼睛可真厲害啊,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我確實是專門過來找你的。」包飛揚說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去了一趟江城。向大軍區領導專門匯報了新灘的情況,大軍區領導對這一件事情很重視,也許不用多長時間,上面就會對這件事情有所回應。」

    戴晉榮愣了愣。倒是有些出乎意外,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試探著對包飛揚說道:「包主任,你的意思是說你去了江城,而且向大軍區匯報了新灘事件的情況,大軍區有可能會對新灘颱風事件中的烈士進行追認?」

    戴晉榮並不知道包飛揚的江城之行,更加不知道包飛揚的具體計畫,自從上次包飛揚到淮戲團向他打探和瞭解當初新灘事件的情況,到現在為止時間並不太久,原以為包飛揚回去後。瞭解了這個事件的政治敏性,會放緩對這件事情的關注,或者用另一個比較婉轉平和的方法去處理這件事情。例如由與此事有關連的投資商去向上級反應此事,而不是由包飛揚自己親自出面,畢竟這個事件太過敏感,萬一因此惹惱了某位大員,恐怕會對包飛揚的仕途有所影響。

    沒想到上次自己好心勸說和提醒之後,包飛揚他還是自己親自出馬。跑到江城向大軍區的領導匯報此事,所以戴晉榮陡然從包飛揚嘴裡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大吃一驚,雖然知道包飛揚去處理此事,為那次事件中的死難者正名,是出於正直和責任感,但心中還是暗暗地替包飛揚有些擔心。作為海州市甚至說是全江北省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包飛揚能力雖然出眾,但未免有些太過急躁了,戴晉榮生怕包飛揚會因此阻礙了蒸蒸日上的大好仕途。

    包飛揚卻不管戴晉榮怎麼想,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戴老師,我去了江城,也見到了大軍區領導,不過最後大軍區那邊會不會對這些死去的烈士進行追認、以及什麼時候會追認,暫時還不能夠確定。」

    聽到這裡,戴晉榮不由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包主任,什麼叫不能夠確定?」

    包飛揚將他去江城的情況簡單講了一下,當然一些需要保密的地方他並沒有向戴晉榮提及,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劉將軍那邊還要向上面匯報,」包飛揚說道:「但是我相信新灘抗災中犧牲的英雄們應得的榮譽肯定能夠得到應有的重視,這件事情有關方面應該很快就有反饋。」

    「那就好、那就好!」戴晉榮聽到包飛揚說的話之後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這不正式自己企盼已久的事情嗎?多年以來自己也曾經為此事努力地四處奔走,卻始終無果。沒想到今天包飛揚卻可以替自己、替那些長眠於地下幾十年的戰友們將此事做成功了,按照正常的推斷,看來不久之後自己終於可以告慰那些在新灘颱風事件中與自己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已經故去的戰友了。

    往事如煙,戴晉榮一邊回憶那段歲月,那些人與那些事,一邊感嘆,他雙手微微顫抖,想要從煙盒裡取出一根香菸,平復一下情緒,但是因為手抖的厲害,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包飛揚見狀伸手幫他從煙盒掏出一根菸,並且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幫他點上:「戴老師,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我當然放心,有包主任你出面,我還能有什麼事情不放心的?」戴晉榮放下夾著煙的手笑了笑,略顯激動地說道。

    「行,你放心就好,那就等著上邊的好消息吧!」包飛揚笑了笑說道:「戴老師今年應該剛剛五十出頭吧,還是正當壯年啊,難道就願意一直這樣窩在淮戲團?」

    「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戴晉榮伸出左手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古人說五十知天命,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包飛揚笑了笑:「是嗎,不過新灘那件事,你不是就一直放不下?」

    「對,那件事是我的一個心結,我確實一直放不下,不過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來了,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說起來還要感謝包主任你啊,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這件事得到上面的重視,讓我的那些故去的戰友們得到他們應得的待遇。」戴晉榮有些感慨地說道。

    「包主任,你來啦!」老梁笑嘻嘻地抱著棋盒從外面走進來:「你們在談什麼呢?我可得好好盯著老戴,等你們談完了,抓緊時間跟他下兩盤,上次包主任你來了以後,他可是後來連著恍惚了好半天,難得連輸了幾盤棋給我,今天我要抓緊機會好再贏他幾盤,哈哈。」

    包飛揚笑著向老梁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梁老師你好,我看戴老師這一次恐怕沒有時間跟你下棋了,得等下次再找機會約吧,他正準備出來做事呢!」

    「啊,這是真的?老戴你今天終於想通啦!」老梁一手捧著棋盒,一手扶了扶架在鼻子上那副已經有些年代的深度近視眼鏡,張著嘴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戴晉榮,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羨慕的表情:「我就說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總是窩在淮戲團這個小旮旯裡,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當年那點小錯誤其實現在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現在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啊,咳咳!包主任,我說的不是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官,我說的是其他人。對了,老戴他這次出來要擔任什麼職務?」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9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形勢變化


  不過正如戴晉榮自己剛才所說,作為一個有污點的幹部,原來的崗位,也很難繼續走下去。官場的權力鬥爭,有時候非常激烈,你是本來沒有問題,還會有政敵拿著放大鏡在你身找問題呢,如果一旦你身有污點,等於是給別人的攻擊豎立了一個靶子,到了關鍵時刻,會遭到攻擊。

  戴晉榮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的心裡雖然還有向的渴望,但是卻很好地藏了起來,並沒有奢望有過污點的自己還能夠在官場有什麼發展,他現在這種情況,雖然名義是淮戲院長,但淮戲在當代這個社會已經冷落了好些年,實際現在是一個閒職部門,所以他基本每天都沒什麼事可做,是和院裡的老頭下下棋,聊聊閒天度日,幾乎已經是半退休的狀態,他也準備這樣閒散地過著日子,樂天知命地混到退休年齡後正式退休,儘管內心深處還有那麼幾分不甘和無奈。

  「你那個怎麼能叫污點?你收錢又不是為了自己。」老梁聽了戴晉榮的話後,臉有些漲紅,微微有些激動地衝著他不滿地大聲說道。

  戴晉榮埋頭吸著香菸,沒有再跟老梁爭辯。包飛揚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戴晉榮,又看了看一旁神情仍然還有些激動的老梁,知道其必然有一些特殊的原因在裡面,他開口問老梁道「梁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當年颱風襲擊海州,新灘那邊潰堤死了很多人,國家對抗擊颱風的烈士沒有安置,老戴這一些年來一直為了這事奔走,並且自己私下裡出錢資助那些有困難的烈士的家屬,幫助他們解決生計的問題,結果卻成為了為他人謀取私利,老戴是收了一些人的禮。可這年頭哪個官不收禮啊,收禮收得多的人皆是,為什麼盯著老戴?老戴收了禮,也是為了接濟那些困難家屬。要不是老戴接濟,那些孤兒寡母有很多人根本生活不下去。為了活命,他們還不是不停地去找政府部門去訪啊?老戴這樣做明明是在為組織排憂解難。。」老梁急急地說道,語氣充滿了憤憤不平之意。

  「哎,老梁。你還說那些干什麼,我的確是收了不該收的錢,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管這樣做是出於什麼原因,那都是違反了黨紀國法。」戴晉榮輕輕地搖了搖頭「更何況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去趟那個渾水做什麼?還是老老實實的這麼呆在這裡好了,你不要再說那麼多了。」

  「戴老師,你這話說的可不對。」包飛揚笑著說道「什麼叫趟那個渾水?現在咱們海州地區各項建設才剛剛開始鋪開,正是求賢若渴需要用人的時候,像戴老師你這樣能力出眾能獨擋一面的大才卻偏居一隅躲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享清福。這可是不應該的。那不是浪費人才嗎?」

  戴晉榮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包主任你抬愛了,像我這種過去有過污點的幹部,還有誰敢用啊?」說完長長嘆了口氣。

  戴晉榮的行政級別是正處級,要是說起來他的職務還確實不好安排,以海州市臨港開發區為例來說,整個開發區明確的正處級職務只有四個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以及開發公司黨委書記和總經理,因為明確是不同牌子相同班子,實際現在這幾個職務均是由包飛揚兼任。

  包飛揚對戴晉榮說道「戴老師,新灘的事情,相信不用再等太久的時間。應該很快會有個明確的說法。過去那些發生過的事情的是是非非,我們今天先不去說他,戴老師你犯過錯誤,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是聖人。做為普通人的我們誰都可能犯錯誤,戴老師你過去犯的錯誤,組織已經對此對你做出相應的處罰,既然組織最終並沒有做出開除這樣的決定,那也是說並沒有限制你繼續工作。再退一步說,戴老師你拿著組織發的工資。卻不為組織做事,這是不作為,也是不對的。」

  「老戴,你聽到沒有,連包主任也這樣說,你天天窩在這裡跟我們這些沒有用的老頭混在一起,不出來幹活才是不對的。」老梁連忙說道。

  戴晉榮聽了包飛揚的話之後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包飛揚一眼,原以為自己放下前程遠離官場的權力心,在這個閒職部門混著日子不再與人爭鬥可以遠離是非,倒沒有想到這樣也會被人指成是不對的,不禁有些詫異,微微苦笑道「這麼說,我現在這樣也是犯錯誤?」

  「對,組織給你發工資,這些都是老百姓繳納的稅費,你拿了老百姓的錢卻不給他們做事,那難道還不算是錯誤嗎?」包飛揚非常認真地對此刻正有些意氣消沉的戴晉榮說道。

  「納稅人的錢?這個說法倒是挺新鮮的。」戴晉榮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他停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既然這樣,那我也只能拼了這條老命,組織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吧!」

  戴晉榮轉過頭去看了看老梁試探著問了問「回頭我幫你們排戲去?」

  「那個算了,我看你對淮戲的認識實在淺薄,還是不要留在這裡添亂了。」老梁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先陪包主任談正事吧!」

  包飛揚也笑了笑對戴晉榮說道「戴老師,既然老梁都這樣說了,反正你也不適合在淮戲院工作,我們開發區現在又正缺人,你不如來開發區管委會做事?你如果不介意的話,開發區有一些專項工作小組,你先來擔任一個副組長,熟悉一下相關的工作情況,等過一段時間,新灘的事件定性以後,解去你多年的心結,讓你能夠內心安定沒有牽掛的事情,可以全心全意的在開發區施展拳腳的時候,再做其他安排,你看這麼辦怎麼樣?」

  當然新灘事件的定性並不會改變戴晉榮當年受到的處分,因為從情理來說。他的行為可以理解並得到原諒,但是從法理,他依然違反了組織紀律。

  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與瞭解,包飛揚認為戴晉榮還是一個較有原則性的人。當年也多半是牽扯到權力的鬥爭,那些事情才會被放大並最終被嚴肅處理。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也應該更能夠堅持原則和立場。

  戴晉榮的工作能力的確也較強,不然過去在事業也不會一路發展的那麼好,包飛揚也確實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有才幹的人因為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此埋沒。真正的金子即使曾經沾染過污穢,也能被擦拭乾淨,閃爍出它原有的光芒。

  不過戴晉榮畢竟是犯過錯誤的人,身有污點,也確實容易遭到其他一些人的詬病,特別是那些與他可能會產生利益衝突的人,更會藉故找茬,因此目前也無法安排重要崗位。包飛揚的想法是讓戴晉榮先在一些並不是那麼顯眼的工作組裡面任職,等他慢慢做出成績,並且為大家所熟悉。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之後,再進行轉崗,相信那個時候的阻力也會小一點,對其職務調整操作起來會容易的多。

  戴晉榮雖然退隱在淮戲院多年,但是當年他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一路升去,見過世面的人,當然明白包飛揚剛才話裡還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他笑了笑說道「包主任,你說笑了,我這樣以前閒散慣了的人對這些安排有什麼好介意的。今後能夠跟著包主任,我相信不管在哪裡,都能做出成績來。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能發揮點餘熱,不再吃閒飯。我當然沒什麼不願意的。」

  「包主任,老戴他的能力真的很強,你可要記得,過一段時間安排點事情給他做啊!」老梁連忙說道。老梁是唱淮戲的,對官場的事情並不是一點都不瞭解,所以他也知道包飛揚這是迂迴之計。但是他畢竟不是圈內人對官場的瞭解並沒有那麼深刻。所以他還不知道那些工作組有時候權力和作用都很大。

  「行了,老梁。」戴晉榮連阻止老梁繼續說下去「今天謝謝你幫我說話,不過這官場的事情你並不瞭解,包主任現在能夠這麼做,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你不要再難為他了。」

  「當然,要怎麼做還是包主任你說了算,我只不過是表達一下個人的一點點小小的希望……」老梁連忙笑了笑說道。

  正如包飛揚所說的那樣,隨著臨港經濟開發區新項目的引進,建設力度加大,用人方面確實捉襟見肘。雖然現在大家都知道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發展趨勢很好,其他區縣包括市裡很多人都希望能夠到臨港經濟開發區工作,不過包飛揚並不希望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機構和人員編制擴大,有時候人多不一定好辦事,尤其是這個口子放開的話,各種各樣的人都會往裡面塞。

  但是臨港經濟開發區也要用人,包飛揚也不能夠拒絕別人安排人進來,他只能夠嚴格把控進入人員的標準,同時想辦法發現能用的人。

  與當年的望海縣相,海州作為地級市,無論是在高等教育,還是人才儲備等方面都要好很多,但與海州新的發展要求相,還是有一些差距與缺口,包飛揚也只能夠外引內聯,多方面來發掘人才。

  趕在徐盛教來海州考察前,海州市委常委會對近期的人事調整與工作安排進行了討論,包飛揚提出來的幾個要求,包括讓樓易成擔任市計委副主任兼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董事長、張儀銘兼任海州船舶總經理的安排都得到了通過。

  至於戴晉榮雖然也是正處級幹部,但是他目前只是淮戲團副團長,幾乎處於半退休狀態,又只是臨時借調,自然還用不著常委會進行討論。

  大家都知道這是搶在省裡對海州的班子進行調整前的動作,自然也都希望獲得最大的好處,不過最終還是在各種因素的制衡下,達到了一個相對的平衡,動作並沒有很大。

  相對來說,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動作還是較大的。臨港經濟開發區現在的發展勢頭很好,到臨港經濟開發區任職,至少撈一份漂亮的政績問題不大,也因此不少常委都有意將自己的人安排下來,不過因為包飛揚在臨港經濟開發區推行機構精簡與服務型施政方略,臨港經濟開發區的行政編制數量很少,並沒有什麼空缺,人員也非常精幹,另外考慮到動作太大會引起省裡與新來官員的不滿,大家表現的還算克制,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突擊提拔與安插的現象。

  對於這個結果,包飛揚也較滿意,通過這樣的調整,臨港經濟開發區的人員與領導力量得到了充實,也有利於臨港經濟開發區與市裡的聯繫,至於會不會造成權力掣肘,至少他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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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務副省長徐盛教到海州考察,隨行人員包括省政府秘書長沈國生、副秘書長秦時,以及省交通廳、招商廳等官員與省屬企業、工商界代表。

  在見面會,徐盛教聽取了海州市委書記薛紹華、海州市長陳玉清做的情況匯報,對海州市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並再次重申了海州在國家戰略、江北省發展規劃當的重要位置,勉勵海州市繼續努力,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實現全面振興。

  同時,徐盛教還代表省委省政府作出承諾,省裡將盡全力支持海州的發展,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項目給項目。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9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實地考察

    隨後,省政府秘書長沈國生當場宣佈了幾個合作項目,其中最為引入注目的無疑就是江北省船舶工業總公司將在海州船舶工業園區建新廠,並引入江海造船廠的投資,在海州打造新的造船基地。

    「陳總,江北船舶工業總公司與江海船廠合作建新廠區,這麼好的消息也不見你提前透點風聲。」會後,包飛揚看到省船舶工業總公司的陳文斌,笑著對他說道。

    陳文斌不由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掏出香菸遞了一根過來:「這事也是省裡剛剛做出的決定。」

    包飛揚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香菸,並掏出打火機幫陳文斌點上:「怎麼樣,陳總你的事情差不多也應該定下來了吧?」

    「這種事情,不到最後一刻,誰敢說就定下來了?」陳文斌吸了口煙,輕輕搖了搖頭。

    陳文斌一直在運作到海州任職的事情,他在船舶工業方面的背景也得到省裡大佬的肯定,這件事早就已經能夠定下來,不過陳文斌希望帶著江北船舶工業總公司的項目上任,所以並沒有著急,沒想到省裡又突然決定對海州市的班子進行大調整,陳文斌的重要性頓時就下降了不少,而且這樣一來江北船舶工業總公司到海州投資也成為其他人的功勞。雖然他依然能夠到海州,卻要面臨全新的局面。

    包飛揚跟陳文斌聊了幾句,便向他伸出手:「陳總。不管怎麼樣,都歡迎你來海州,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上下同心。實現海州船舶工業的大發展。」

    官場上很多話都不能夠明說,更何況眼前這個敏感時刻。江北船舶工業總公司到海州投資是好事,不過海州市的權力格局將會發生新的變化,省船舶工業總公司在其中將會扮演何種角色,其實並不難猜想。

    陳文斌點了點頭,從整體上來說,他的重要性會有一定的下降。主要是獨立性方面,沈國生到海州以後。一定會親自將省船舶工業總公司的項目抓在手上,這也是江海船廠會與江北船舶工業總公司之所以合作的原因。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沈國生初來海州也需要有一個合適的人作為自己的心腹來替他掌管這一塊工作,而同樣也是初來海州並與海州政治上的各方勢力均沒有什麼關係的陳文斌無疑是他可以挑選的最合適的人選。

    陳文斌是徐盛教的愛將。江北船舶總公司在八十年代末就陷入發展的困境,出現巨額虧損,是徐盛教力排眾議,將陳文斌提拔起來,擔任江北船舶總公司的總經理,而陳文斌也不負徐盛教的重託,第二年就扭轉了江北船舶總公司虧損的局面。只不過後來由於大環境的變化,縱使陳文斌使出了全身解數,也無法阻擋江北船舶總公司經營狀況日益惡化的局面。只是江北省委省政府領導也都知道。這並不能簡單的把責任歸結於陳文斌,如果不是陳文斌擔任江北船舶總公司的一把手,恐怕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局面會更加糟糕。故而對徐盛教來說。內心中一直對陳文斌充滿了欣賞。

    陳玉清離開海州後,陳文斌到海州也只能擔任普通副市長,二陳的這種交換看起來會影響徐盛教對海州的控制力,不過考慮到陳玉清是原省紀委書記提拔、原省委書記看重的幹部,性格又非常強硬,這種交換對常務副省長徐盛教來說。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

    不過徐盛教明年就可能退居二線,包括陳玉清等人在內。徐系官員今後何去何從,會採用哪一種立場,眼下也並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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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海州市當前的建設熱點,臨港經濟開發區顯然是徐盛教這次考察的重點,在徐盛教等人抵達海州的第二天,也是他們正式開始考察的第一天下午,一行人登上雲山,從山上俯瞰山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一派熱火朝天的田灣工地。

    「兩年多以前,我也曾經來過海州,那個時候在雲山上向下看,北側是一派繁忙,向南就只有一個小漁港,現在我們看到的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建設工地,相信不久的將來,這裡就將成為一片現代化的工業區。這真是是可以媲美滄海桑田一般的奇蹟。」徐盛教頗為感慨地說道。

    在此之前,包飛揚已經向徐盛教與考察團簡單介紹了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產業發展規劃,現在他指著下面的海灣與工地,對徐盛教等人說道:「目前,大宙唐盛合資船廠的建設進度比較快,其中主要設備都將從韓國進口,預計整個建設週期為兩年,但是一期工程的工期只有十個月,也就是說,到明年年初,整個合資造船廠就將基本成型。」

    徐盛教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大宙唐盛合資船廠很快就可以正式投產嘍?」

    包飛揚微笑著回答道:「應該比較快。大宙唐盛合資船廠將會採用邊建設邊生產的做法,已經列入計畫的一艘三萬噸的散貨船最早將於後年年初的時候下水,最遲不超過後年年中。」

    沈國生聽了之後沉吟了一下,問道:「後年年初,也就是一九九九年年初?這豈不是要比華遠川崎船廠預計的第一艘船下水的時間還要更早?」

    華夏遠洋總公司與日本川崎重工最早一九在九四年左右開始接觸,到一九九六年年底雙方合資的華遠川崎船廠正式啟動,比海州的大宙唐盛項目早近一年左右,按照華遠川崎合資船廠的計畫,工廠到一九九八年年初初步建成。建設週期為一年左右。

    當然,工廠初步成形以後,後續船塢與生產車間的建設並不會停止。但已經可以安排少量生產任務,華遠川崎合資船廠也是採用邊生產邊建設,但是即便是如此,預計華遠川崎合資船廠生產的第一艘船也要到一九九九年底才能夠下水。

    大宙唐盛造船廠無論是籌備還是建設都要比華遠川崎合資船廠更晚,華遠川崎合資船廠作為國內第一個大型合資造船項目得到各方面的關注與重視,其建設方式與進度已經讓國內造船界大為驚嘆,沈國生沒想到大宙唐盛合資造船廠的建設進度會更加快。

    包飛揚微笑著解釋道:「大宙唐盛合資船廠的投資額雖然比華遠川崎合資項目更大。但是初期的建設標準並不一樣,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宙重工希望項目盡快形成生產能力。以降低公司造船成本,所以他們現在為了趕進度,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可謂是不惜工本。這是其一。」

    「其二呢?」沈國生問道。

    「其二就是,華遠川崎合資船廠計畫中的第一艘船是4.75萬噸的散貨船。大宙唐盛合資船廠的第一艘船隻有三萬噸,建設難度與週期也不一樣,所以才會存在時間上的差異。」

    聽了包飛揚的解釋,徐盛教和沈國生都滿意的點了點頭,通城市的華遠川崎合資項目在籌備與啟動上搶了先,因此得到很多重視與關注。相比之下,海州市的大宙唐盛合資造船項目能夠落地,經歷了更多波折,但如果能夠搶在華遠川崎合資項目竣工之前落成。並且第一艘船也率先下水的話,那麼大宙唐盛合資項目無疑又能夠搶奪更多關注的目光,。

    不要說在國內的政治環境當中更多關注意味著更多資源。無論是對項目本身,還是對海州的官員來說都有莫大的裨益。就是在整個造船市場上,搶先一步的意義也十分重大。

    沈國生並不清楚大宙重工方面是不是真的非常急切地希望船廠形成生產能力,他倒是覺得很可能是海州方面更希望大宙唐盛合資船廠能夠搶在華遠川崎合資船廠的前面建成投產。

    「川崎重工集團與大宙重工集團都是世界級的造船巨頭,他們在工廠建設與船舶建造方面都具有豐富的經驗和先進技術,我們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學習,努力實現我們自己的造船工業的進步。」徐盛教點了點頭。說道:「大宙唐盛合資船廠與華遠川崎合資船廠都是我們江北省的公司,能夠引進兩大世界級的造船巨頭前來投資,是我們江北省的榮幸,大家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徐盛教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他到臨港經濟開發區視察,陪同的人員包括海州市委一把手薛紹華、海州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吳夢德、海州市常務副市長冼超聞等人,海州市市長陳玉清並沒有隨行。

    聽到徐盛教這樣說,薛紹華連忙表示:「通城在船舶工業方面領先海州,我們也希望與通城市多交流,向他們多學習。」

    徐盛教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海州船舶工業集團新船廠的建設進度如何?」

    薛紹華看了包飛揚一眼,示意他來回答。包飛揚伸手向遠方指了指:「那邊是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造船二廠的建設工地,按照計畫,海船造船二廠將首先形成船體的生產能力,一號船塢與廠區的建設週期也在一年左右。而且我們與大宙重工集團簽訂了合約,海船造船二廠的生產設備,將成套從韓國進口,與國際先進水平接軌。」

    徐盛教等人點了點頭,沈國生笑著對身旁的陳文斌說道:「陳總啊,聽到包主任說的這些,江北船舶總公司要到海州來,有沒有壓力?」

    陳文斌確實壓力很大,雖然他要跳出江北船舶總公司,但江北船舶總公司是他的立身之本,江北船舶總公司好了,他在官場上說話才有底氣,可是他突然發現,江北船舶總公司就算是來海州,似乎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重要。江北船舶總公司計畫中的建設方案不要說跟大宙唐盛合資船廠沒有辦法相比,就算是跟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造船二廠的建設方案相比,也並沒有什麼優勢,至少江北船舶總公司方面還想拆卸一部分設備用在海州廠區,如果是那樣的話,新建成的江北船舶總公司海州廠區甚至連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造船二廠都競爭不過。

    「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壓力確實很大。」陳文斌說道:「大宙唐盛合資船廠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造船二廠的建設標準都非常高,看來江北船舶總公司必須要調整計畫,不能夠還沒有起步就落後,這方面可能需要華夏船舶總公司與江海造船廠提供更多支持。」

    「嗯,江海造船那邊我會聯繫的,不過你們也要多向大宙唐盛合資船廠、向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學習。」沈國生說道:「江北船舶總公司是老牌企業,但是在開拓創新這一塊,也不能夠讓後起之秀比下去。」

    包飛揚看了沈國生一眼,看來沈國生與江北船舶總公司走得很近,或者說沈國生已經試圖將江北船舶總公司抓在手裡。

    江北船舶總公司進來以後,海州的船舶工業將會形成大宙唐盛合資船廠、海州船舶工業集團與江北船舶總公司三足鼎立的形態,從而讓海州年造船能力突破百萬載重噸,成為國內造船重鎮。從佈局上看,在同一片岸線上建設三家規模與產品類似的造船廠在國內並不常見,比如造船能力在國內的滬城,主要幾個造船廠並不在一起。三家船廠在業務上既有合作,也有競爭。

    大宙唐盛合資船廠是包飛揚主導引進的,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也是他主導整合的,而現在省裡的人大多知道包飛揚是省委一把手王虹鋒圈子裡的人,沈國生作為省長洪錫銘圈裡的人,自然不會看著包飛揚主導海州振興最關鍵的船舶產業,省裡推動江北船舶總公司來海州投資,並且促成了江海造船廠與江北船舶總公司的合作,就是想通過江北船舶總公司,增強對海州的影響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9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班子調整

    包飛揚現在還不知道陳文斌與沈國生有沒有達成默契,但至少可以看出來,陳文斌並不會徹底站在他們的這一邊。看來陳文斌也想通過這種競爭,為他自己爭取更好的位置,如果他這個時候站隊太明顯的話,很可能原定的到海州任職的計畫也會發生變化,所以陳文斌才會對自己說有些事情不到最後一秒,都可能會發生變化。

   
    規劃中的重化產業區目前僅有船舶工業園區開始熱火朝天的建設,其它的能源、鋼鐵、化工等園區還沒有重大項目落地,所以徐盛教率領的視察團的目光大多還集中在船舶工業園區上。

    在雲山上眺望過園區景象以後,徐盛教等人一行又實地走訪了園區,隨後還到其他兩個片區進行考察,包飛揚一直隨行並作詳細的介紹。

    「兩山之間的這個狹長地帶,規劃發展高新技術產業,我們希望將這裡打造成為海州的硅谷——智谷。當然,這個硅谷跟美國的那個沒辦法相比,甚至也不能與滬城、鳳湖的高新技術產業園區相比。我們這樣說,只是希望在臨港經濟開發區形成幾個特色鮮明的產業片區,以形成規模與聯動發展的優勢。」包飛揚說道。

    山谷片區夾在兩山之間,土地貧瘠,既不適合發展工業,也不適合發展農業。但卻是溝通開發區南部與北部的咽喉,聯通海州與望海的臨海公路就是從山谷當中穿過,交通比較便利。包飛揚的計畫是將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技術與研發力量集中在這裡,也可以起到推動兩個片區發展的作用。

    智谷以北,就是最初的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包括從主港區向西,西至運鹽河、北至大港路、南至馬山路這一片,這裡將重點發展出口加工產業。經過十幾年的建設,核心區已經建成比較成熟的配套與一定規模的工業。其中的紡織、機電、糧食加工等產業已經具有一定的基礎。

    不過,以前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產業規劃並不是很明晰。不同產業的工廠混雜在一起,沒有形成產業協同的優勢。實際上現在國內其他地區的開發區、工業區都有類似的情況。一來招商引資並不容易,為了引進一個項目,地方政府往往要承諾很多優惠。付出許多努力,而沒有辦法設定太多的限制。然而就算是這樣,能夠引進項目的數量也很有限,所以不管是什麼項目,地方上都會歡迎並爭取,這就造成一個地區開發區內什麼樣的企業都有的局面。

    而且由於地方政府的財力有限,大多數地方開發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也沒有辦法一步到位,往往只能夠建一塊開發一塊,所以這些項目也往往都集中在一塊。無法進行合理分區,這都是各地開發區發展初期容易存在的問題。

    包飛揚主政臨港經濟開發區以後,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招商引資工作取得了比較大的突破。以前那種混亂的工業佈局就顯得很不合理,不過調整起來困難重重,即使是包飛揚,也只能在新的區域進行重新的規劃與佈局,原來老開發區已經形成的企業佈局只有逐步進行調整。

    「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的規劃明晰、措施有力、發展勢頭強勁,海州市委市政府與臨港經濟開發區黨工委、管委會的工作紮實有效。值得肯定。」徐盛教在參觀結束後對海州開發區的情況給予了高度的肯定,並提出了新的要求與希望。

    考察團離開以後。省裡的調整動作比大家預想中的還要快,兩天後的省委常委會議上,就海州市的人事調整進行了討論,常務副省長徐盛教提出,海州市委書記薛紹華在海州市委書記任上已經干滿一屆,任期內工作表現突出,堅持海州的發展方向與路線,並最終取得了耀眼的成績,提名薛紹華擔任省計委主任兼省長助理。

    計委號稱小政府,在省屬廳委辦當中,含金量絕對是排名前幾位的,更何況還可以兼任省長助理,這樣的調整對薛紹華來說,屬於提拔任用,但是未能一步提升到副省長,也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以海州的發展態勢,薛紹華只要在海州再幹兩三年,順勢進入省府擔任副省長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未來以海州市委書記的身份成為省委常委倒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當然在通城市委書記還沒有入常的情況下,即使是海州市經濟發展勢頭再猛烈,也不敢保證海州市委書記也將來一定能夠進入省委常委班子。

    不過薛紹華以省長助理兼計委主任,未來兩三年由省長助理變成副省長的可能性也很大,還能夠留下在省計委工作的資歷,相比較而言,這個調整還是積極正面的,比起繼續留在海州市擔任市委書記,薛紹華的仕途還算是前進了關鍵的一步。

    所以省委書記王虹鋒雖然提出海州的班子不宜進行大的調整,但是對於洪錫銘提出的交換方案還是給予了適度認可,最後薛紹華的調動與其他幾個人事調整還是得到了通過。

    根據常委會討論決定,薛紹華不再擔任海州市委常委、書記,陳玉清也不再擔任海州市委常委、副書記、海州市長,海州市的一二把手均進行了調整,這種情況在一個發展態勢良好的班子身上極少會發生。不過這一次調整也有其必然性,按照國內通常的做法,明年中央要換屆,為了實現平穩過渡,往往要提前一年時間對地方上的人事進行調整,這種調整與海州市剛剛進行的那種調整併不一樣,是著眼於大局的平穩與政策的連貫性進行的。將會體現新老班子的共同意志,這是我黨多年執政當中摸索出來的行之有效的接班換屆方式。

    江北省因為原省委一把手魯勇明的原因,提前進行了調整。在這一輪的調整當中省委、省政府的一把手都不會發生變化,但是班子裡的其他成員也會進行一定的調整。江北省搶在中央的前面,在內部進行一些調整,一直都在進行,此前通城市的班子就進行了調整,海州市動作更大,也可以說是省裡對海州重視。支持海州這一輪建設力度的體現。

    而薛紹華在這個時候進入省府,雖然暫時只是省長助理。只要運作到位,在這一輪調整當中成為副省長的可能性非常大。薛紹華也算是王虹鋒的嫡系幹部,他能夠向上一步,也代表著王虹鋒在江北省話語權更增強了一分。也因為這些原因,包括王虹鋒以及其他幾個省委常委在內,雖然說希望保持海州班子的穩定,但是最終還是投票支持了海州市領導班子調整方案。

    根據這次常委會上通過的人事調整方案,原省政府秘書長沈國生擔任海州市委常委、書記,原省交通廳黨組書記、廳長邱成德擔任海州市委常委、副書記、代市長,另外調整的人員還包括海州市副市長韓起文被調離,到省文化廳擔任副廳長,江北船舶總公司舶工業總公司總經理陳文斌擔任海州副市長。海州市委市政府班子其他成員保持不變。

    陳玉清離開海州後,將重回省紀委,擔任省紀委副書記、省監察局局長。在省紀委排名第二,兜兜轉轉重新回到紀委戰線,對於陳玉清未來的仕途發展是一種打擊,不過這也確實是一個更適合她的性格與工作作風的一個地方。

    消息傳到海州,首先在官場上傳開,由於此前就有風聲。所以大家對這個結果雖然有一些驚訝,但是也並不奇怪。早就有人分析過市委一把手薛紹華也會離開。

    「我早就說過薛書記會走,怎麼樣,都靈驗了吧?」不少事前諸葛亮這樣說,事後諸葛亮也這樣說。

    他們的理由主要有兩點,一是薛紹華在海州市委書記的任上已經干滿了五年,現在進行提拔,理所應當,雖然繼續留在海州,等待現在海州的一些項目出成績以後再走會更好。但是既然做出了成績,那就應該提拔,這是流官制的特點——留不住人。

    另外一點則是海州市現在的形勢這麼好,省裡面肯定要加強控制——當然,這是體面一點的說法。

    「諸葛亮們」則毫不客氣地說道:「其實就是搶功勞,你看海州剛剛引進了幾個大項目,這時候省裡面派人下來,等這些項目建成了,那都是他們的功勞。反倒是薛書記、陳市長這個時候走了,這些功勞以後就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了。」

    「是啊,要不就算薛書記、陳市長他們被提拔了,市里路書記、冼市長他們也應該能夠升半格啊,可是現在你看他們都沒有機會,人都是從省裡空降的,這樣做真是太不公平了。」

    「聽說薛書記要當省長助理,也算是提拔了,陳市長擔任紀委副書記,應該是降了吧?」有人對這個問題感到非常疑惑,畢竟在很多人看來,海州市紀委副書記畢竟是副手,好像還是不如其他局辦的一把手。

    「那倒也不能這樣說,紀委副書記還兼監察局局長呢,級別是一樣的,不過以後發展的方向就受到限制了。陳市長好不容易從紀委那條線跳出來,現在又被弄回去了,肯定不願意,可是上面都發話了,她也沒有辦法。」陳玉清由於其鐵面風格,在老百姓當中素來有「青天」的稱號,但是對官場上的人來說,大多對陳玉清是又敬又畏,敬的是她的品行,畏的是她對下面的嚴格要求。

    「說實話,陳市長雖然要求嚴格一些,但要不是陳市長,我們海州也沒有現在的局面。那些投資商都說我們海州政府部門的工作效率高,還不是陳市長給逼的?」

    「拉倒吧,陳市長走了,你又可以上班打毛衣了,你心裡怕是高興壞了吧?」

    「我高興什麼?陳市長的要求是嚴格,可我知道她是一個好市長。再說陳市長走了,那什麼效能監察制度還在,就算換了新的領導,恐怕也不會說廢除就廢除吧?這就叫、就叫那什麼來著?蕭規曹隨——」

    「呵呵,那可是臨港經濟開發區搞出來的,聽說跟那個年輕的管委會主任有關。」

    對於市裡的這次調整,海州官場上的普通幹部只是會覺得可惜,畢竟在薛紹華、陳玉清的領導下,海州市已經呈現出積極的發展態勢,大家都會覺得保持現在的局面,海州一定會發展得更好。但是現在換了新的領導人,就會出現一些新的變數,不過這種變化對他們來說,切身利益並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所以大家也只是議論,不會真的有什麼擔心。

    但是對達到一定層級,以及與薛紹華等人有關係的官員來說,這一次的調整影響就大了,雖然此前市裡已經就一些人事進行了安排,但是新的領導上任以後會怎麼做,要怎麼相處,依然會讓大家感到十分擔心。

    對於冼超聞等人來說,也確實有一些遺憾,這次沒能夠順勢向前跨一步,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這樣的機會。

    冼超聞聽到消息以後,就給包飛揚打了個電話,約他到海船上吃海鮮。

    這一次的調整對冼超聞來說,可謂是十分難受。冼超聞擔任海州市常務副市長的時間比薛紹華擔任海州市委書記、陳玉清擔任海州市長的時間都要長,冼超聞屬於那種在省裡並沒有強力靠山,但是憑藉努力工作與出色的表現,以及對機會的把握,才非常幸運地走到現在。

    他原先在省裡與副省長王躍偉走得比較近,到副省部級這個層次,往後的每一步都不容易,王躍偉的上升空間並不大。

    在海州市,冼超聞並不是最早向薛紹華靠攏的班子成員,他是在陳玉清擔任海州市政府一把手以後,感到威脅,這才向薛紹華靠攏。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0:59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顧忌

    這一次海州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均進行了調整,冼超聞原本也有希望更進一步,畢竟他擔任海州市常務副市長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要說對海州經濟建設情況的熟悉程度,還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而且在海州擔任常務副市長期間,冼超聞也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早期與望海縣的合作、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整合、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建設,以及最近船舶工業園區的建設等等,冼超聞都是市裡明確的直接負責人。

    憑藉這些資歷與成績,冼超聞如果接任海州市市長一職,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要是海州市的班子沒有發生變化,他倒也不會心急,可是現在新的市委書記、市長即將到任,他卻還是在原地踏步,也就由不得他心裡沒有想法了。

    「飛揚啊,對於沈秘書長和邱廳長,你應該都比較熟悉吧?」雖然冼超聞並沒有說什麼,但包飛揚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失落,以及鬱悶的心情。

    「都談不上熟悉。」包飛揚搖了搖頭說道:「沈秘書長到省裡的時間並不長,我跟他見過幾面,感覺沈秘書長還是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他對臨港經濟開發區、船舶工業園區的工作也十分關心,這次江海船廠會參與江北船舶總公司在海州的項目,也是因為洪省長與沈秘書長做了工作的緣故。」

    冼超聞點了點頭,包飛揚說的這些他也知道,不過原先傳出來的說法是沈國生來海州會首先接替陳玉清市長的位置,等到明年換屆的時候再接替薛紹華書記的職務。雖然說沈國生以省政府秘書長的身份到海州擔任市長有些屈尊,但畢竟他是剛剛從中央下來的,在秘書長的位置上過渡一下,下來以後更好開展工作。沒想到這根本就是個煙幕彈,沈國生下來就是為了海州市委書記。

    在這一次調整過後,海州市委、市政府一把手短期內不可能再進行調整,而其他位置對冼超聞來說都不如他現在的這個常務副市長。哪怕是排名第三的市委副書記也不行,畢竟在從中央到地方越來越強調經濟建設以及海州市快速發展崛起的大背景之下,主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的含金量要比一般的副書記大得多。【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

    而且冼超聞還從包飛揚的話裡聽出一層意思,很有想法、十分關心也意味著沈國生的控制**可能很強。人還沒有到海州,就已經開始佈局,江北船舶總公司加上江海造船廠,他們在海州的項目規模未必勝過大唐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但至少可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勢。考慮到合資船廠的敏感身份,通常不會直接參與地方政治事務,而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畢竟是市屬企業,作為市委一把手,沈國生真要干預海船的事情,也不是其他人能夠阻止的。

    冼超聞現在也不得不佩服包飛揚的先見之明,搶在沈國生任職明確前對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人事進行了安排,這樣一來,就算沈國生到任以後,短期內也很難對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的班子進行大的調整。

    「是啊。沈秘書長畢竟在tuan中央工作過,眼界肯定不同常人。」冼超聞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沈秘書長對海州船舶工業集團以及海州船舶產業的發展路線是什麼看法。」

    領導班子進行調整,大家最擔心的就是領導對現在的政策有不同的想法,在華夏國現在這種長官意志往往具有決定性作用的情況下,換一個領導就會換一個想法和政策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沈秘書長曾經說過一句話,叫作順勢而為。」包飛揚看了看冼超聞:「其實,放在整個歷史大勢中,我們每個人能夠作為的都非常有限,順勢而為。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冼超聞若有所思地看了包飛揚一眼,順勢而為這句話的內涵非常豐富,既可以理解成海州的形勢已成,就算沈國生是一把手。也不可能逆勢而為,畢竟海州的發展如果出現問題,沈國生這個新任的一把手肯定難辭其咎。

    另外也可以理解成沈國生作為一把手,肯定掌握了大勢,他們就算現在手上掌握了很多資源,但是也不能夠跟一把手對著干。還是要遵從大勢。

    冼超聞覺得,包飛揚的話裡這兩層意思都有。

    冼超聞與包飛揚接觸的時間比較早,甚至比薛紹華更早,他對包飛揚的政治智慧有非常清楚的認識,知道包飛揚不但有背景、有辦法,在政治上也不是菜鳥,而是非常成熟。

    他點了點頭:「確實,海州船舶工業產業鏈的大勢已成,我們現在要做的,也只是將各項工作做紮實,希望我們現在種下去的種子儘早開花結果。」

    「不過對臨港經濟開發區、對海州來說,只能說剛剛起步。」冼超聞嘆了口氣說道:「薛書記一直想要爭取石油總公司在海州上煉化項目,聽說上一次去燕京,剛剛有些頭緒,現在卻要離開,也不知道這個項目還能不能夠繼續下去。」

    包飛揚道:「是啊,薛書記的離開對海州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我們也只有繼續努力,將薛書記想做但還沒有來得及做好的事情繼續做下去。我想薛書記到了省裡以後,也不會忘記我們海州,對海州來說,省裡有薛書記幫忙,有些事情說不定會更好辦。」

    「對,飛揚你這句話說的好,有些事情我們總不能夠半途而廢。」冼超聞終於精神一振:「薛書記去了省裡,我們也算是在省裡有了靠山,對海州來說,這也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包飛揚和冼超聞相視一笑,兩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對冼超聞來說,他在省裡沒有強力的靠山,哪怕是王躍偉,他也不在核心圈內,何況王躍偉只是普通的副省長。

    冼超聞並不想放棄薛紹華這條線,雖然薛紹華的級別還不如王躍偉,但是薛紹華有背景,以後的發展潛力更大。另外在薛紹華的手底下,冼超聞這個常務副市長也幹得如魚得水,兩人配合默契,冼超聞既不想、也不能輕易改換門庭。

    但是薛紹華離開海州,曾經團結在薛紹華周圍的幾名班子成員的立場一下子微妙起來,過去大家站在一起,是因為有薛紹華這個強勢的班長,實際上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薛紹華離開以後,大家都會有各自的想法。

    目前看來,除了兩三個薛系的鐵桿,其他人很可能會重新調整自己的立場。

    冼超聞知道包飛揚並不屬於薛紹華這個圈子,包飛揚的背景同樣很大,他有自己的圈子,不過兩個人以前的合作比較多,也很默契,所以他第一時間沒有找別人,而是找包飛揚交流看法。

    看起來包飛揚還只是一個正處級幹部,還沒有辦法參與市一級的決策,但是沒有人能夠忽視他的影響力。如果說海州想要成為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鵬,那麼臨港經濟開發區就是這只大鵬的鵬頭和雙翼,舉足輕重。

    冼超聞覺得,如果能夠得到包飛揚的支持,他在市裡的權力就不會遭到過份削弱。他已經做好了薛紹華離開後,自己手中的權力要被削弱的準備,但是他並不想失去一些最關鍵的權力,比如他分管的臨港經濟開發區和船舶工業建設等等。

    包飛揚很清楚冼超聞的想法,他也確實需要有人在市裡支持。以前無論是薛紹華還是陳玉清,對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工作都非常支持,而且並不直接干預。現在換了人,以後的情況就很難說了,至少沈國生已經開始插手江北船舶總公司的海州項目,他也不能不有所準備。

    「我跟沈秘書長不是很熟,跟邱廳長倒是接觸過幾次,江北船舶總公司的陳總冼市長你也應該打過交道,下午我跟邱廳長、陳總都打過電話,他們表示到了海州以後,首先要抓緊時間熟悉情況,其次也都肯定了海州現在的發展趨勢很好,這種好的趨勢應該繼續保持,要儘量避免發生大的變化。」包飛揚說道。

    冼超聞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他不知道包飛揚與邱成德、陳文斌通電話是包飛揚打給他們的、還是他們打給包飛揚的,如果是後者的話,他也並不奇怪,就像他第一個找的是包飛揚一樣,無論是誰來到海州,在當前的形勢下,沒有包飛揚的支持,工作都將很難開展。某種意義上來說,得到包飛揚的支持,就是比得到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的支持更重要。

    當然,也因為得到包飛揚的支持更容易,雙方並沒有根本性的衝突,但是市長要掌握主導權,陳文斌要掌握船舶工業,與冼超聞是有直接衝突的,再怎麼示好都沒有用。

    不過冼超聞卻從包飛揚的話裡面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似乎邱成德、陳文斌與他的關係都不錯,而且這兩位新來的市領導並不會很急切地想要攬權。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1:00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新官上任

  冼超聞也知道這次調整以後,他手上的一些權力勢必要讓出來,無論是新來的市委書記還是新來的市長,不可能繼續將臨港經濟開發區和市裡當前的熱點工作都交給他冼超聞來掌握,肯定會直接插手這些最容易出政績的地方。

  而陳文斌作為前江北船舶總公司總經理,在船舶製造行業經驗豐富,省裡讓陳文斌過來,就是讓陳文斌來為海州的船舶工業掌舵導航,冼超聞就算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反對這樣的安排。

  但是冼超聞並不希望自己完全被架空,如果邱成德、陳文斌真的有這樣的態度,而且與包飛揚的關係不錯,那麼他以後和邱承德、陳文筆之間的合作機會要大於相互競爭。

  沉吟了一下,冼超聞然後對包飛揚說道:「陳總在船舶工業領域的眼界與經驗肯定能夠幫助海州船舶工業的發展,邱廳長來自交通廳,以後我們海州的交通建設應該能夠得到更多資源。」

  包飛揚輕輕笑了笑,說道:「希望是這樣,也最好是這樣啊。」

  頓了一下,包飛揚才又接著說道:「陳總來海州,船舶工業這一塊的擔子,他是責無旁貸。臨港經濟開發區下一步的重點是新灘的能源基地,以及新灘南側的化工產業基地,燕京那邊,薛書記已經說動了華夏石化總公司的高層,再爭取一下,也許能夠讓華夏石化總公司派人下來考察。如此一來,則很有希望能夠啟動煉化項目的籌備工作。」

  「是嗎,那太好了!」冼超聞雖然為自己的前途患得患失,但是從包飛揚嘴裡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大為振奮。

  包飛揚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台湖聯合化工集團那邊那邊,估計近期也會有消息。台湖聯合化工集團的鹽化工、氯鹼化工,與我們華夏石化總公司的煉化項目可以實現一體化生產運作,這兩個項目相輔相成,可以相互促進。如果都能夠拿下來,我們海州的石油化學工業版塊也可以正式開啟了。」

  「這麼說來,台湖聯合化工集團那邊也已經有眉目了?」冼超聞精神更是為之一振,連忙問道。

  作為常務副市長。冼超聞當然知道包飛揚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包飛揚這是想告訴他,就算他將海州船舶工業這一塊的工作讓出去也沒有什麼,因為接下來海州在能源產業、煉化產業這一塊很可能會取得新的突破。

  雖然現在冼超聞將蒸蒸日上的船舶工業這一塊讓出去,將會失去海州船舶工業興起的最高光的時刻,不過作為海州船舶工業興起的奠基人之一。作為最初打開海州船舶工業發展局面的分管領導,海州船舶將來不管由誰掌控,都不可能抹殺冼超聞的功勞,海州船舶產業將來取得任何成就,都同樣是他冼超聞的政績。

  相比繼續執掌海州的船舶工業,能夠讓海州在能源、煉化等領域取得新的突破,對冼超聞的幫助可能會更大。

  當然,這對冼超聞來說,同樣也意味著風險也會更大。不過一來隨著海州市領導班子的調整,冼超聞即使再不情願。也必須將自己分管海州船舶工業權力讓出去,不然省領導把擔任江北船舶總公司一把手陳文斌調到海州來幹什麼?二來呢冼超聞對包飛揚也有信心,既然包飛揚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以冼超聞對包飛揚秉性的瞭解,那麼臨港經濟開發區的能源與煉化項目成功的可能至少也要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包飛揚當然知道冼超聞心中的算盤,他笑著說道:「算是有點眉目吧。不過距離最後的成功還差得遠,還要冼市長你多支持才可以啊!」

  「哈哈,飛揚你放心,只要我還在常務副市長這個位置上坐著,就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至於能源產業、煉化產業這一塊,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我肯定盡全力支持。」冼超聞連忙說道。

  包飛揚舉起杯子。跟冼超聞碰了一下:「冼市長對我的支持,我是知道的,我在望海的時候,冼市長就已經很支持我了。」

  包飛揚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不能夠著急,海州現在發展的形勢這麼好。機遇難得,就算慢一步半步,也不是什麼壞事,夯實了基礎,後勁才更大。」

  冼超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包飛揚好像是在說海州的發展問題,其實是告訴冼超聞,他的幫助自己都記在心上,並且讓冼超聞不要著急,雖然這一次失去了機會,但是慢一點也不是壞事,只要將根基紮實,有政績在手,就算緩個一屆半屆的,也不是問題,後面的發展才會更快。

  冼超聞想了想,也有些釋然,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背景比較差,能夠做到正廳級、地市級一把手差不多就到頂了,所以慢一步半步還真不是什麼問題,只要積累足夠的資歷與政績,他隨時都能夠向前邁一步。

  只是當一個大好的時機擺在眼前,最後卻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心裡難免有些憤懣。另外他也想早日主政一方,讓自己的想法與抱負盡情揮灑,常務副市長雖然比其他副市長權力更大,但說到底還是副手,在很多問題上還是要遵從一把手的意志。

  抬頭看了看包飛揚,他也有些感慨,當年初次見到包飛揚的時候,他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那時候的包飛揚也只不過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普通的副縣長,而他已經是海州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可是短短幾年過去,他冼超聞還在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包飛揚卻已經是海州市臨港經濟開發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名副其實的正處級一把手,跟他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步之遙。

  要知道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的黨工委書記和管委會主任一向是高配的,冼超聞也曾經以副市長的身份兼領過臨港經濟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要不是包飛揚太年輕,恐怕早就已經可以兼副市長,事實上要論能力和政績的話,市裡幾位副市長還真都不是包飛揚的對手。

  見冼超聞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包飛揚藉著說道:「臨港經濟開發區下一步的重點就是繼續完善重化產業佈局,目前船舶工業大勢已成,但是產業鏈還不夠完善,能源項目上馬以後,中間還有一個材料、也就是鋼鐵項目,如果能夠形成能源、化工、鋼鐵與造船這樣的產業佈局,才算完整。」

  冼超聞也被包飛揚描繪的壯麗前景給振奮了,他大笑著說道:「飛揚,這些都是硬骨頭啊!」

  「再硬的骨頭,只要大家齊心協力,相信我們海州一定能啃得到,也啃得下!」包飛揚給冼超聞遞了一根菸,說道:「更何況咱們海州市幾位新領導來了以後,肯定也希望有新項目上馬,對不對啊?」

  「道理是沒有錯!」冼超聞點了點頭,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不過呢,我怕就怕新領導和咱們的想法不一樣。」

  對冼超聞來說,他擔心的是沈國生與邱成德如果急於出成績的話,在海州與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發展問題上未必會與包飛揚的想法一樣,可能會改變市裡原先擬定好計畫與規劃,那樣的話,就沈國生和邱承德兩位領導和包飛揚之間很可能出現新的矛盾與衝突。

  包飛揚輕笑了一聲,說道:「那就要看到底是哪一種做法對海州、對臨港經濟開發區的發展更為有利。總之,臨港經濟開發區有成熟的規劃,再有冼市長的領導與支持,一定能夠創造新的輝煌。」

  *************************

  省裡的動作很快,在省委常委會的決議作出以後,組織部門很快就下發了任命通知,留給薛紹華與陳玉清等人進行工作交接的時間並不多。

  當然,考慮到平穩過渡,省裡還是留給薛紹華與陳玉清一週的時間進行工作安排,而副市長韓起文則要求馬上赴任,陳文斌在任命通知下達的第二天就趕到海州,陪同他一起上任的是江北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處長。

  陳文斌謙虛地聲稱他來海州,首先要學習海州的經驗與做法,並不急於開展工作。不過陳玉清與冼超聞商量以後,還是決定將船舶工業這一塊的工作劃給陳文斌分管,並鑑於陳文斌剛來,也確實不熟悉海州的情況,將韓起文原先分管的那一塊工作暫時交給其他人,主要是冼超聞分管。

  市裡也為陳文斌的到來召開了幹部大會,會後陳文斌主動向包飛揚發出邀請,希望大家見個面。對於陳文斌的主動示好,包飛揚當然不會拒絕。

  對於陳文斌到海州後的立場與態度,包飛揚也很關心,畢竟船舶工業是當前海州經濟發展的領頭羊,也是臨港經濟開發區相對比較成熟的支柱產業,他也不希望自己和陳文斌在這個問題上發生衝突
Babcorn 發表於 2018-2-9 21:00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刻意刁難

    「陳市長,你以後就是我的領導了,你在船舶工業領域經驗豐富、影響廣發,以後臨港經濟開發區的船舶工業發展還需要你多多支持啊!」雙方見面以後,包飛揚笑著對陳文斌說道。

    陳文斌笑著打了個哈哈,然後伸手挽住包飛揚的肩膀:「飛揚啊,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套了,我在船舶產業上是有些心得,不過海州的船舶工業的情況你更瞭解,就像當初我們談江北船舶總公司與海州船舶工業集團合作的時候說的那樣,我們攜起手來,就能開創新的局面。」

    雖然陳文斌的態度一如既往的熱情,但是說話的姿態與以前相比,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畢竟他現在是海州市副市長,正兒八經是包飛揚的上司。

    兩人坐下來以後,包飛揚笑著說道:「說到江北船舶總公司,最近好像沒有什麼動靜?」

    陳文斌抬頭看了包飛揚一眼:「怎麼沒有動靜?不過更大的動靜要等到沈書記上任以後再公佈吧,江北船舶總公司跟江海造船廠那邊最近聯繫蠻多的。」

    包飛揚目光一閃,陳文斌用的是疑問語氣,說明他要麼是故意隱瞞,要麼是對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看來他與沈國生之間,就算已經達成了一定的默契,但是雙方之間也並非是毫無保留。

    「是這樣啊,那看來到時候的動作應該不小。」包飛揚笑了笑說道:「我是希望他們的動作越大越好。」

    「放心,應該會有大動作。」陳文斌說道:「不過再大的動作到了你這裡,也不一定能夠稱得上大,畢竟大唐船廠擺在那裡,江北船舶總公司和江海造船廠再怎麼做,現在都不能做一個大宙唐盛合資粗長出來,就算和海州船舶工業集團相比,恐怕也會稍有不如,畢竟江海造船廠與江北船舶總公司手上的資金都不多,海州也不會是江海造船廠的戰略重點。」

    **********************************************

    新的書記、市長上任。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按照以往的慣例市裡要召開黨員干部大會,包飛揚也正好那天要在市裡辦點事,心裡打算早上開完開發區管委會的辦公會以後就去市裡,沒想到在臨港經濟開發區管委會開會的時候。開發區管委會前一段時間新上任的副主任陳龍達卻在會議上告訴他一個壞消息:「海州市農業局昨天派下來一個稽查組,到我們臨港經濟開發區五灘鄉進行了突擊稽查,叫停了五灘那邊好幾個正在建設的項目,另外我們幾個報上去的項目也都卡在農業局那邊了。」

    「噢!到底是怎麼回事?」包飛揚不動聲色地看了陳龍達一眼,心中卻對這件事情的由來隱隱有種預感。

    陳龍達是前任海州市長陳玉清支持的人。他來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接替原來的管委會副主任霍迎才以前分管的工作以後,對包飛揚各方面的工作也很配合,如今開發區管委會班子成員在包飛揚的領導之下相互之間已經形成默契,這種狀況對臨港經濟開發區各項工作的推進很有幫助,能夠讓各項工作更加順利有序的完成。如果不是因為遇到的情況實在是很棘手,難以在陳龍達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得以解決,包飛揚相信陳龍達今天也不會在管委會辦公室會議上向自己提出來。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臨港經濟開發區在土地使用上,確實存在違規的情況,倒並非是相關部門故意找茬。

    海州市臨港經濟開發區船舶工業園開始建設以後。帶動當地相應基礎設施建設與相關產業的發展,比如五灘作為沖積平原,鄉里很多土地都是沙質的,一般來說比較大的采沙場都會按照規定程序辦事,辦有比較正規的手續,現在因為開發區在短時間內突然需求大幅度增加,因此也隨之出現了很多新的采沙場,五灘鄉里原有采沙場的規模也開始擴大。如果按照以前的做法,辦一個采沙場的手續要經過很多道審核程序,現在為了提高效率。快速及時地應對市場的需求,開發區的做法很簡單,都是快審快結。其中一些審報的項目用地可能會涉及到當地的農業耕地或土地用途的調整,區裡不可能一塊地一塊地去報批。那樣太繁瑣了,只能是將總體規劃報上去,進行審批,但是因為所有的審批手續全部辦理下來要涉及的部門比較多,所以哪怕就是市裡領導盯著,按照規定走完整個流程全部審核下來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在這段等待上面審批結果的時間裡。臨港經濟開發區裡的領導往往會默許一些符合臨港經濟開發區規劃要求的項目先行開工,以節約寶貴的建設時間,畢竟要等各種手續都齊備的話,整個建設進度都會受到影響,而對於一個工程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當然,這種能夠被開發區默許提前開工的情況涉及到的多數是一些小型項目,比如一些采沙場——這些采沙場大多是五灘鄉里或者村組組織的當地集體企業,當然另外也包括一些沿河的建築材料堆場、預製場地、臨時簡易道路等等其他的一些工期比較急的小型項目。

    其實從總體來說,開發區對新佔用地的工業與建設項目控制還是比較嚴格的,畢竟現在佔了地,以後要調整的難度會比較大,像采沙場這種其實還比較簡單,因為基本上沒有什麼永久性的建築。

    農業局這次從上面派下來的稽查組叫停的這些項目都是因為新佔土地,因為涉及到改變農業耕地使用用途,屬於農業局職能管理的範圍,所以對於這種情況農業局確實有充足的理由做出相應的處理。

    但是這一些被叫停的項目也不全是農業耕地,這其中也有一些土地的使用並不涉及耕地,按理說是不屬於他們的管理範圍,這一次居然也被農業局稽查組一併叫停。

    「不但最近這段時間裡新設的幾個采沙場被叫停,有擴大規模的采沙場也全部被叫停,甚至是一些並不涉及耕地的項目也被叫停,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這些項目的土地手續並不完善,至於到底是不是涉及耕地問題也要他們回去研究後才能夠確認,為了防止耕地被濫用,所以現在就必須停工。」陳龍達補充著說道,語氣中有些憤懣之意。

    「農業局是怎麼回事,故意刁難?」聽到陳龍達所說的話,黨工委副書記張建平不禁皺了皺眉頭提出質疑,每天的開發區辦公會,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包飛揚都會讓開發區黨工委與管委會的班子一起開會,這樣做能夠更及時也更好的進行工作上的交流,同時也方便各項工作的銜接與配合。

    管委會副主任閻安平在一邊也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也感覺很蹊蹺,我記得開發區的這些情況我們以前也跟市裡有過溝通,市裡包括農業局在內都表示理解,以前對我們這邊的工作都是很支持和配合的,這次為什麼會無端端地突然派一個稽查組下來,而且對於事情的處理辦法這麼粗暴?」

    其實開發區裡的工作人員在辦公室會議上聽到陳龍達描述的情況,大家都覺得這個農業局的稽查隊這一次下來就是針對臨港經濟開發區在故意刁難,只是有的人感到非常疑惑,臨港經濟開發區是全市建設重點,市裡的領導們都很重視,農業局那邊以前也一直表現的比較配合,為什麼這一次會突然故意刁難呢?他們這樣阻礙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工作,難道就不怕上面的領導怪罪嗎?

    也有的人心思轉得比較快,很快猜到一種可能,最近市領導班子要進行調整,海州市原來的市委書記薛紹華、市長陳玉清沒有多久時間之後都要調走,而這一次新的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不是從原來的班子成員裡提拔的,而是從省裡空降的。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現象在官場上太常見了,明眼人看著也不覺得奇怪了,說不定就有人覺得以前市委一二把手薛紹華和陳玉清都支持包飛揚,現在薛紹華和陳玉清兩位黨政一把手走了,新下來的兩位市領導對臨港經濟開發區、對包飛揚的態度會不一樣,所以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試探一下新市委書記和新市長的態度,也不足為奇。

    「農業局稽查組帶隊的是哪一位?」包飛揚默默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沉吟了一下問道。

    陳龍達說道:「是稽查大隊的武文廣,以前跟我們臨港經濟開發區沒怎麼打過交道。」

    「我知道了,下午去市裡開會,我會找陳局那邊瞭解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包飛揚點了點頭:「這件事就到這裡,我們接下去討論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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