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一路青雲 作者:夏言冰(連載中)

 
Babcorn 2018-2-8 18:10: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346036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2
第1320章 罪魁禍首

    「嗯,就是這個意思!」包飛揚點頭說道。

    「領導,要不我陪你去找一下姚王劍吧,」侯水旺說道,「畢竟我跟他打過交道,當初也算幫過他一個小忙。」

    「也好!」包飛揚想了一下,說道,「老侯,你現在就開車往軍民街一號院去,先去找姚教授聊聊,摸一摸情況,看看他願意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掛了電話之後,包飛揚摸著下巴沉吟起來。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唐恬兒那邊所瞭解到的情況,說姚王劍對大陸官方人員有很大成見,應該就是因為他外甥孫湯雲安被柳棠派出所民警抓走這件事情。只是湯雲安的眼睛為什麼會忽然間就看不見東西了呢?按照小南門派出所片警劉大勇的說法,湯雲安的眼睛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好,加之湯雲安從派出所放出來沒有幾天兩隻眼睛出問題了,別說是姚王劍,就是換成其他任何人,也難免不對警察機關有意見。可是現在偏偏是自己這個警察局一把手要去求姚王劍辦事。

    想到這裡,包飛揚就不由得想起兩年多前抓湯雲安的罪魁禍首章學峰,這個馬屁精也太無恥了,為了拍上司的馬屁,竟然公然動用警力去欺負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簡直是太沒底限了,這種人絕對不能讓他繼續在警察機關從事執法工作!還有章學峰的上司,楓南區分局一把手孔良刀,章學峰之所以能做出這種事情,至少是得到他默許的。自己本來就打算換掉這個羅豐城的心腹,只是暫時沒有抽出時間。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等楓林濕地保護區裡那十幾條凱門鱷的問題解決之後,就馬上下文,把這幾個害群之馬給清理出警察隊伍。

    打定了主意,包飛揚立刻抓起來電話,撥通了楓南區警察分局辦公室的電話,說道:「楓南區警察分局嗎?你馬上把孔良刀叫過來接電話!」

    接電話的是楓南區警察分局辦公室主任陳世華,和之前因為季紅娟的事情被拿下的楓南區分局原辦公室焦延鵬一樣,陳世華也是孔良刀的心腹。他接起電話,聽裡面的人大模大樣說要找孔良刀,一時也沒有多想,惡聲惡氣地說道:「你是老幾啊,你說讓我們孔局來接電話我們孔局就來了嗎?」

    「我是包飛揚,你說我是老幾?」包飛揚本來一肚子火,聽到接電話的人這麼說,火氣就更大了。

    陳世華這時候才聽出電話裡是市警察局一把手的聲音,嚇的小腿肚子都轉筋了,趕忙用雙手捧著電話,哆哆嗦嗦地說道:「對……對……對不起,包……,包局,我不知道是您。我……我馬上去給您喊……喊孔局過來!」

    小心翼翼地把話筒放在辦公桌面上,陳世華撒腿一路狂奔,衝進了孔良刀的辦公室,氣喘吁吁的說道:「孔……孔局,包……包局,包局讓您過去聽電話!」

    「什麼?包局讓我聽電話?」孔良刀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有沒有說什麼事情啊?」

    也無怪乎孔良刀這麼緊張,他是羅豐城的心腹,之前又因為季紅娟的事情把包飛揚得罪狠了,現在包飛揚在市警察局一手遮天,雖然暫時還沒有動孔良刀的位置,但是孔良刀心裡也清楚,這是早晚的事情,包飛揚既然能夠把羅豐城給趕走,又怎麼會留自己這麼一個羅豐城的心腹坐在下面分局一把手的位置上呢?

    「包局沒說,他只是說讓您過去聽電話。」陳世華臉色也不比孔良刀好多少。他之所以能夠當上分局辦公室主任,靠的就是孔良刀,如果孔良刀倒台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又怎麼可能幹下去呢?更何況他剛才還有眼無珠,在電話裡懟了包飛揚幾句呢!

    孔良刀看了看自己辦公桌上的兩部電話機,包飛揚如果有事要找他,明明可以直接打他辦公室的電話,但是為什麼偏偏要打到局辦公室?這中間透露的信息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

    孔良刀強作鎮定的穿過走廊,來到陳世華的辦公室,拿起桌上的話筒,恭敬地說道:「包局,我是小孔,您找我有什麼事?」

    「孔良刀,我想向你瞭解一下,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姚王劍的人?」

    聽到不是要免自己的職,孔良刀心中暫時鬆了一口氣,陪著笑說道:「包局,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我認識這麼一個人。」

    「不記得?那我再提醒你一下,」包飛揚冷冷的說道,「他是米國籍華裔科學家,有一個外甥孫叫湯雲安,以前在楓南區一中讀初中……」

    聽包飛揚說到這裡,孔良刀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來了,自己確實認識姚王劍,當初正是自己受不了兒子的苦惱,打電話給章學峰,讓他想辦法教訓一下湯雲安的。後來還聽說湯雲安忽然間兩眼看不見東西,變成了瞎子。為這件事情,姚劍鋒還去市局找局領導投訴了,最後還是羅豐城幫著自己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畢竟湯雲安雙目失明派出所放人之後好幾天才發生的事情,而且章學峰也一口咬定是請湯雲安到派出所協助調查,並不是抓他。現在包飛揚忽然間打電話郭松齡問他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包局,我……」

    孔良刀本來還想推說自己還是沒有想起來姚王劍是誰,可是沒有想到一下子就被包飛揚給打斷了。

    「孔良刀,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這個問題。否則一旦讓我查出你這這件事情上有一句謊話,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孔良刀嚇得一哆嗦,連忙把要推脫的話縮了回去,改口說道:「包局,您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是認識這麼一個人,他的外甥孫湯雲安當時和我兒子在一個班裡讀書。後來班裡的班費失竊了,學校報了案,柳棠派出所派人把當時唯一在場的湯雲安請過來瞭解情況,姚王劍為這事兒還投訴了柳棠派出所,我瞭解到這件事情之後,還狠狠的批評了柳棠派出所的負責人……」

    包飛揚眼裡閃過一絲寒芒。不管孔良刀所說的跟侯水旺所說的具體細節有多少出入,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柳棠派出所當時確實派人把姚王劍的外甥孫湯雲安抓到派出所去了。對包飛揚來說,只要確定這個事實就足夠了!

    「好了,孔良刀,你不用再說下去了。你現在馬上帶上柳棠派出所的負責人還有當時的辦案民警到軍民街一號院,當面向姚王劍教授道歉!」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1章 蹭熱度的街道幹部

    包飛揚不知道姚王劍會不會接受孔良刀的道歉,但是即使這樣做沒有任何作用,包飛揚也會堅持讓孔良刀登門道歉的。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作為一個執法部門的負責人,必須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

    給孔良刀下達了命令之後,包飛揚起身來到會議室。

    會議室裡的氣氛很沉悶,無論是坐在一旁旁聽的李大仁,還是呂雲倩、王珊珊和柯金敏三位女專家,臉上都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

    看見包飛揚進來,李大仁連忙站了起來。

    包飛揚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望著三位女專家,開口問道:「怎麼樣了,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

    美女局長呂雲倩攤了攤手,說道:「包局,別說是好辦法,歹辦法也沒有想出一個啊!」

    「是啊,包局,這件事情太難辦了!」王珊珊粗聲粗氣地說道,「歸根結底是您給我們的時間期限太緊,想要在這一兩天內把這些凱門鱷全部捕殺,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嘛?」包飛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移向身材嬌小的鱷魚飼養專家柯金敏身上,說道:「柯專家,你的意見呢?」

    「包局長,您還是叫我小柯好了!」柯金敏俏臉通紅站起身來,侷促地說道:「我跟呂姐、王姐的看法一樣,這件事情太難了!」

    「是啊,的確太棘手了,讓兩位專家受難為了!」包飛揚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事情,我問你們一個事情,米國有一位著名的凱門鱷研究專家,叫姚王劍,不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個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柯金敏搖了搖頭,「我讀的鱷魚飼養書籍都是國內的專家編寫的。」

    呂雲倩也跟著搖頭,她的專長是研究鳥類,對爬行類動物並沒有特別的關注,對研究爬行類動物方面的專家本來就知道的不多。

    倒是王珊珊點了點頭,說道:「姚王劍教授這個人我知道,他對爬行類動物的研究造詣非常深厚,我的研究生導師張毅成博士當年曾經有幸在米國聽過一趟姚王劍教授關於爬行類動物研究的公開課,當場就被姚王劍教授深厚淵博的學識給征服了。他在課堂上給我們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對姚王劍教授讚不絕口,還推薦姚教授兩本書作為我們寫研究生畢業論文的參考書目。」

    見王珊珊不但知道姚王劍,而且對姚王劍也如此推崇,包飛揚對姚王劍信心不由得又增強了幾分。於是他就向王珊珊問道:「那如果我們找到姚王劍教授,他沒有沒可能找到辦法,把這些凱門鱷給抓捕起來?」

    「包局長,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夠解決咱們眼前困境的話,那必須是姚王劍教授啊!換句話說,如果姚王劍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其他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說到這裡,王珊珊抬頭望著包飛揚,「可是問題是姚王劍教授在米國,這倉促之間,你有辦法聯繫到姚教授嗎?」

    「呵呵,王教授,我告訴你吧,姚王劍教授兩年多前就已經返回大陸了,而且就住在咱們楓林市!」包飛揚說道。

    「啊?姚教授竟然就住在咱們楓林市?他在哪裡?我要去拜訪他!」王珊珊瘋狂的大叫起來。當初她的導師張毅成對姚王劍教授的推崇給她心目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可以說姚王劍教授幾乎就成了她心目中的偶像。現在知道自己青年時代一直崇拜的學術偶像就生活在楓林市,不由得她不激動!

    「王教授,你們肯定會見面的!」包飛揚嚴肅地說道,「不過呢,在見到姚王劍教授之前,你必須給我想出抓捕凱門鱷的辦法。作為咱們北方省研究爬行類的專家,你代表的可是咱們北方省爬行類的整體研究水平,如果連一個抓出凱門鱷的辦法都想不出來,豈不是會惹姚王劍教授的恥笑?」

    包飛揚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把王珊珊說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驟然間聽聞姚王劍教授就生活在楓林市的瘋狂和激動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包飛揚心中暗笑。他倒不是故意要為難王珊珊。只是剛才王珊珊表現出來的瘋狂模樣,如果自己告訴她自己馬上要去見姚王劍教授,王珊珊肯定會要求跟過去的。問題是王珊珊本人並不認得姚王劍,跟姚王劍並沒有任何交情,如果姚王劍教授不肯接受孔良刀的道歉,即使王珊珊跟過去也不會起任何作用。

    「好了,呂局長、小柯還有王教授,你們繼續討論,有什麼結果,隨時聯繫我!」

    包飛揚把李大仁叫出來,驅車直奔姚王劍教授居住的軍民街而去。

    等他趕到軍民街一號院,院子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幫子人,其中劉光輝的身影尤為顯眼。

    包飛揚從車裡下來,皺著眉頭看著迎上來的劉光輝,問道:「老劉,你是準備打仗啊?怎麼這麼多人?」

    劉光輝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這些人,搓著手對包飛揚說道:「領導,這些人除了小南門派出所的余志平和劉大勇之外,其他的都是街道辦事處的,他們聽居委會匯報說我要瞭解姚王劍的情況,就都趕過來了。」

    看著劉光輝無奈的笑容,包飛揚也知道不能責怪劉光輝。畢竟劉光輝現在的身份是市警察局副局長,位高權重。街道上那些干部好容易有一個和他接觸的機會,還不都架秧子趕過來啊?

    看著街道上那些干部還要往自己身邊湊,包飛揚不耐煩地擺手說道:「居委會的幹部留下來,不是居委會的幹部都回去工作吧!」

    聽包飛揚這樣說,街道上的幹部立馬就傻了眼。他們可以老著臉皮硬在劉光輝這個副局長面前混個臉熟,可是卻沒有膽子在包飛揚面前採取同樣的手段蹭熱度。一個原因是包飛揚這個市局一把手已經屬於市領導發範疇,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包飛揚手段狠辣,連市局政委羅豐城那樣的狠角色都被他一腳給踢到蜜蜂養殖研究所那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養老」了,他們這些街道上的小幹部,又怎麼有膽子去冒犯包飛揚的虎威?

    街道上的幹部灰溜溜的離開之後,包飛揚也沒有急著問留在現場的幾個居委會幹部,而是問劉光輝道:「孔良刀來了沒有?還有侯水旺呢?他人在哪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2章 摘桃子的來了

    「孔良刀已經去姚教授家裡了,侯水旺我還沒有見他。」劉光輝匯報導。

    「這個侯水旺,搞什麼名堂?我跟他交代的好好的,讓他先過來跟姚教授溝通一下。」包飛揚的臉就沉了下來。

    「領導,我這就打電話給他,看看他在哪裡!」劉光輝連忙摸出手機,準備給侯水旺打電話。

    就這時候,忽然聽見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劉光輝扭頭望過去,只見由幾輛小車組成的車隊威風凜凜地向這邊風馳電掣般衝了過來。

    劉光輝本來就對侯水旺不聽包飛揚的交代生氣,這時候又看見這一幕奇景,心中不由得就更生氣了,心中說道,喲呵,這是哪裡來跑過來的幾輛車,竟然這麼囂張。竟然在楓林市警察系統最高領導跟前鳴警笛,這不是關公廟前耍大刀,花樣作死啊!

    「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劉光輝就衝自己帶過來的幾個警察一揮手,說道:「還不過去把那幾輛車給我攔下來?」

    幾個警察剛要上去,包飛揚卻衝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動,因為他視力比劉光輝好,已經看出來最前面那輛小車正是市政協常務副主席董忠紅的座駕。

    劉光輝在包飛揚擺手阻止那幾個警察之後也看清了那幾輛囂張地鳴叫著警笛的車都是市政協的小車,於是就湊到包飛揚跟前小聲嘀咕道:「領導,董忠紅這時候過來幹什麼?不會是不安什麼好心吧?」

    包飛揚也猜不出來董忠紅這個時候跑過來幹什麼,而且還一路狂鳴著警笛,搞出這麼大動靜出來。

    「先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包飛揚對劉光輝交代道,「我們看一看董副主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董忠紅的小車一直開到包飛揚的面前才停下,等秘書從副駕駛位置上跳下來拉開車門,董忠紅才慢慢悠悠地從車裡鑽出來,然後背著手皺著眉頭往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包飛揚臉上,非常不客氣地說道:「包局長,你帶這麼多人在這裡幹什麼,打仗啊?」

    「呵呵,董副主席,我看你的架勢比我更像是打仗。」包飛揚淡淡一笑。

    「是啊!」劉光輝立刻附和道:「董副主席,你的小車距離這裡還有幾公里,我就聽到嗚哇嗚哇的警笛叫聲。我本來還想著是我們市警察系統哪個幹部這麼張揚,還真沒有猜到來的竟然是董副主席您帶來的市政協的車隊。」

    「劉光輝,我跟你們包局長說話,哪裡有你插話的餘地?」董忠紅冷聲呵斥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副局長了,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董副主席,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贊同!」包飛揚伸手攔住滿面通紅想要直接跟董忠紅開干的劉光輝,對著董忠紅說道:「按照我們黨內民主原則,不管多大的領導,都要接受黨內外群眾的監督。所以別說劉光輝同志已經是市局副局長,就是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平頭百姓,也照樣有在你我面前說話的權力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封建社會的家長制那一套?」

    「呵呵,包局長到底是年輕,口齒伶俐,牙尖嘴利,在閒扯淡方面我是說不過你!」董忠紅搖頭冷冷一笑,說道:「還是談正事吧。包局長,我今天代表市政協過來做一份很重要的工作,請你帶著你單位的手下離開這裡,不要影響到我們正常工作。」

    代表市政協來做一份很重要的工作?

    包飛揚打量了董忠紅兩眼,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董主席,這麼巧啊?我同樣是代表市警察局來做一份很重要的工作,你們能不能先迴避一下,不要影響到我們市警察局的正常工作?」

    「你們市警察局的工作再重要,能有我手頭上的工作重要嗎?」董忠紅咄咄逼人地回視著包飛揚的目光,「我告訴你,我這次過來是要拜訪一個歸國老華僑,也就是米國著名的生物科學家姚王劍教授。他對爬行類動物很有研究,尤其是對鱷魚中的凱門鱷有著特別的研究,所以我想請他出山,看看能不能把逃跑到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的凱門鱷給抓捕出來。」

    聽董忠紅這麼說,包飛揚心中不由得「咦」了一聲。董忠紅怎麼會對姚王劍教授的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不僅僅知道姚王劍教授就住在軍民街一號院這裡,而且還知道姚王劍教授是米國著名的凱門鱷研究專家?

    「董副主席,你既然知道姚王劍教授是米國著名的凱門鱷研究專家,就應該知道我過來這裡是干什麼的吧?」包飛揚說道,「張書記和舒市長把抓捕逃走的凱門鱷的任務交給我了,所以要見姚王劍教授,也應該是我去見吧?」

    「姚教授是歸國華僑,而歸國華僑一向是由我們市政協和統戰部負責的。」董忠紅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一個略帶禿頂的中年幹部,對包飛揚說道:「你應該也認得統戰部的張副部長吧?他是專門負責歸國華僑事務,之前跟姚教授也有過聯繫,因此雖然說抓捕鱷魚的人物是張書記和舒市長交給你了,但是和姚教授溝通的事情卻必須交給我們。」

    說到這裡,董忠紅停頓了一下,用略帶諷刺的眼神望瞭望包飛揚,壓低聲音說到:「而且我還聽張部長向我匯報過一件事情,就是姚教授的外甥孫的雙眼就是因為你們警察系統胡亂執法給害瞎了,姚教授最恨的就是跟你們警察打交道。你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你出面去見姚教授,能夠說服他同意出馬來抓捕那些鱷魚嗎?」

    「董副主席,那你能夠保證你們市政協和統戰部出面,就能夠說服姚教授出馬抓捕那些鱷魚?」包飛揚不客氣的反問道。

    「我當然不敢保證。」董忠紅冷冷一笑,回答道:「但是我敢保證,由我們市政協和統戰部的幹部出面去做姚教授的工作,肯定會比你們警察局出面要好得多!」

    說著他也不再理睬包飛揚,伸手衝著身後的張部長一擺手,說道:「老張,咱們走,趁著他們還沒有把事情徹底搞砸,看看能不能說服姚教授!」

    看著董忠紅大搖大擺地領著張部長從他們眼皮底下直奔姚王劍教授的住所而去,劉光輝憤憤不平地對包飛揚說道:「包局長,肯定是有人向董忠紅通風報信,他一聽說姚王劍教授是米國最著名的凱門鱷專家,就跑過來摘桃子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3章 光榮的秘密任務

    摘桃子?

    包飛揚眉頭微微皺著,望著董忠紅和張部長的背影。如果董忠紅真的是來摘桃子,那還不要緊,只要他能夠說服姚王劍教授,讓姚王劍教授想辦法把逃到濕地自然保護區的十幾條鱷魚都抓走,讓嚴立生嚴老的視察計畫按照原來的日程安排進行下去,避免這件事情對市裡和省裡產生負面影響,那麼這個桃子董忠紅想摘就摘去吧,包飛揚還真的不介意。怕就怕……

    就在這時候,一輛桑塔納2000疾馳而至,車還沒有停穩,一個人就從車上跳了下來,正是之前不知道去向的橙盾安保服務公司的總經理侯水旺。

    「老侯,你到哪裡去了?」劉光輝一看到侯水旺,氣都不打一處來,「連領導交代的命令你都敢不遵守,是不是最近過得太滋潤了?」

    「嗨,劉哥,我是去辦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跟領導交代我的命令大有關係。」侯水旺擠眉弄眼地衝劉光輝嘿嘿一樂,就跑到包飛揚跟前,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領導,你還沒有去見姚王劍姚教授吧?」

    「還沒有去見!」包飛揚皺著眉頭看著侯水旺,說道:「你傻樂什麼?有什麼事,你說!」

    「領導,我給你找到一個重要人物,我建議你去見姚王劍之前先見一下這個人。」侯水旺看了看不遠處的居委會幹部,壓著嗓子說道。

    「哦?這個重要人物是干什麼的?」包飛揚說道:「他和姚王劍教授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人叫孫連芝,是姚王劍妻子的遠房侄女,」侯水旺低聲說道:「曾經過來照顧過姚王劍和湯雲安爺孫倆大半年,對姚王劍和湯雲安的情況特別清楚。」

    包飛揚沒有想到姚王劍妻子在大陸竟然還有一個遠方侄女,更沒有想到她這個叫孫連芝的侄女竟然還跟在姚王劍身邊幫忙照顧了湯雲安大半年。顯然,如果說眼下要想找一個最熟悉姚王劍和湯雲安情況的人,顯然是非這個孫連芝莫屬。

    「這個孫連芝人在哪裡?」包飛揚問道。

    「她不願意來這裡,怕被鄰居看到之後告訴姚王劍教授。」侯水旺說道:「正好下面不遠處有一所茶樓,我就讓她在那裡等你。」

    「好,我這就跟你過去見她!」

    包飛揚點了點頭,又伸手把劉光輝叫過來,向他交代了兩句,讓他留在這裡盯著,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通知他。然後他就跳上侯水旺的車,疾馳而去。

    劉光輝也不知道侯水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見侯水旺湊過了嘀咕了兩句,包飛揚竟然就真的跟他走了。眼下還有什麼比說服姚王劍教授更重要的呢?想不通,真讓人想不通啊!

    想不通不要緊,這並不妨礙劉光輝執行命令。可是怎麼樣才能夠更好的執行包飛揚交代的,緊盯著這邊姚王劍教授家裡動靜的命令呢?

    劉光輝沉吟了一下,想起自己帶過來的幹警其中一個剛才說過,他剛從警察學校畢業到警隊裡實習的時候,曾經跟著警隊到這個小區抓捕過一個流氓的事情。於是他就招手把自己這個手下叫了過來。

    「小王,」劉光輝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個流氓是怎麼怎麼騷擾鄰居的?」

    聽劉局又問起自己抓捕流氓的事情,小王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說道:「那個流氓利用自己在光學儀器廠工作的機會,偷偷製作了一個潛望鏡,然後把潛望鏡從窗戶裡伸出去,偷窺隔壁的女鄰居……」

    「誰讓你說這一段了?再往前!」劉光輝冷著臉呵斥道。

    「再往前啊?」小王撓了撓頭,「哦,再往前就是這個老流氓一開始是利用小區裡的樓隔音不好,用個大碗貼在牆壁上,偷聽女鄰居家裡的動靜。後來幹聽覺得不過癮,還想增加一點視覺效果,就偷廠裡的材料,開始製作潛望鏡了……」

    「好!就是這裡!」劉光輝打斷小王的話,低聲問他道:「你說你當時還親自嘗試過,拿一個大碗扣在牆壁上,把耳朵貼在碗底,真的能聽到隔壁鄰居家的說話聲?」

    「是啊,聽得清清楚楚。」小王興高采烈地回答了一句,看見劉光輝臉色不對,連忙又小聲為自己辯解道:「不光是我,當時我們警隊好多人都拿大碗嘗試過了。後來搞得我回自己家裡說話也不敢太大聲,直到拿大碗試過,我在家裡說話隔壁鄰居用大碗貼在牆上也聽不見,這才放了心。」

    劉光輝背著手沉吟了好久,這才下定決心,對小王說道:「小王,我這裡有一個光榮又秘密的任務交給你,不知道你敢幹不敢幹?」

    聽說局一把手包飛揚最信任的劉光輝劉局長要交給自己一個光榮又秘密的任務,小王立刻雙腳立正,昂首挺胸卻又壓著嗓子說道:「報告局長,只要是您交給的任務,只有幹得成幹不成的問題,沒有敢幹不敢幹的問題。您就對我下命令吧!」

    「臭小子,搞這麼大動靜幹嘛?你以為光壓著嗓子,別人就不會注意到咱們這裡了?」劉光輝伸手在小王的腦袋後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後低聲對小王交代了任務。

    「小王,你這就去到姚王劍姚教授的鄰居家,說因為執行公務原因,要臨時徵用他們家幾個小時。等他們都出去了,然後你就找一隻海碗,貼在牆上聽隔壁姚教授家裡的動靜。一定要用心記下里面的談話內容……」

    對小王交代完之後,劉光輝又伸手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說道:「小王,只要你能夠把這個任務完成的漂漂亮亮的。我回頭就給老雷打招呼,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大隊長乾乾。」

    劉光輝嘴裡的老雷自然是雷丁昘,自從姜方昌升任為副局長之後,他這個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自然也就跟著扶了正,成為刑偵支隊的一把手。小王一聽說自己只要完成任務,不但可以調進自己最喜歡的刑偵支隊從事刑偵工作,而且還給自己安排一個大隊長的職務,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壓低聲音態度堅決的說道:「劉局長,我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就雄糾糾氣昂昂地向小區裡面走去。

    望著小王的背影,劉光輝卻是一臉凝重。這件事情一旦被董忠紅知道了,可就是捅破天的大事。可是他不安排小王去做,心中又不放心。因為他在內心中隱約有一個感覺,董忠紅這次過來恐怕不是摘桃子那麼簡單。也許,在董忠紅表現如此積極的背後,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4章 又是幻肢痛

    孫連芝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她個子不高,大約也就是一米六左右。這樣的身高放在南方的女孩子中間還算正常,但是在身材普遍高大的東北女子中間,就顯得比較嬌小玲瓏了。

    侯水旺掀開珠簾帶著包飛揚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坐在茶室的窗邊向外出神的眺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茶室內進來兩個人也沒有發覺,還是侯水旺重重咳嗽了一聲,才把她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侯總,您好!」從沉思中被驚醒的孫連芝態度倒是落落大方,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沖侯水旺展顏一笑,目光就落在包飛揚身上,主動伸出手來說道:「您應該就是包局長吧?」

    包飛揚在路上聽侯水旺介紹過孫連芝的詳細情況,知道孫連芝之前到這裡幫助姚王劍照顧湯雲安的時候,還在北方省醫科大學讀書。畢業之後進了楓林市蘇嶺區人民醫院當醫生,因為向上級紀委揭發科室主任受賄,最後科室主任安然無恙,自己卻丟掉了公職,目前在楓南區開著一家個體診所維持生計。在包飛揚的官員生涯中曾經接觸過類似孫連芝這樣的遭遇的人,他們一般都比較陰鬱,牢騷滿腹,他下意識的認為孫連芝也應該如此,卻沒有想到孫連芝給他的見面第一印象竟然如此陽光。

    「孫醫生你好,我就是包飛揚,很抱歉讓你專程跑過來一趟。」包飛揚笑著和孫連芝握了握手,坐在了她的對面。

    「包局長您客氣了。」孫連芝說道:「姚教授是我堂姑父,能夠為他的事情略盡綿薄之力也是我這個當侄女的份內之事。」

    侯水旺在一旁說道:「孫醫生,包局長是市警察局一把手,雖然不直接負責反貪,但是他同時還兼任著法政委書記,可以通過法政委給檢察院反貪局發佈命令。你當初在楓南區人民醫院所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包局長一句話就可以幫你糾正過來。你這次只要把你所知道的姚教授的情況事無鉅細的都講述給包局長,至於說你個人所受到不公正遭遇,包局長肯定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包飛揚也笑著點頭說道:「是啊,孫醫生,你的遭遇我也聽老侯說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讓人調查個清清楚楚,還你一個公道的。」

    孫連芝剛從醫院被開除的時候,也氣憤得要死,這近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心裡反而看開了,可是此時聽包飛揚這樣說,心中不知道怎麼卻又激動起來,說道:「我個人的遭遇倒是無所謂,感覺現在開一個診所比我在人民醫院當醫生的時候更能貼近患者,也更能鍛鍊自己。但是醫院那幫碩鼠們,我希望包局長您真能把他們除掉。作為醫生,不把救死扶傷當做自己的天職,反而大肆在藥品和醫療器械上收取回扣、大發病人財,根本就是對自己職業的玷污!」

    「孫醫生,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包飛揚說道:「這幫醫療行業的蛀蟲根本就是寄生在廣大患者身上的惡性腫瘤,是時候動手做個大手術,把他們切除下來了!」

    「包局長,您可要記住您這句話啊!別的我不管,我們楓南區人民醫院的幾隻大蛀蟲你可一定要給打掉,不然的話,我可是會天天到你辦公室去拜訪你的!」孫連芝雙眼直視著包飛揚,大膽地說道。

    「哈哈!」包飛揚笑了起來,說道|:「孫醫生,幾隻小蟲子而已,還值得你去堵我辦公室的門?放心,只要你反應的情況經過核查確有其事,那幾隻小蟲子肯定會被拿掉。而且我的辦公室的大門會永遠為你敞開,不管你有事沒事,都可以到我那裡去做客!」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真上門去做客,你可不能推辭不見我!」孫連芝心中也很是歡喜。相比起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北方省完全是一個官本位的社會,要想在這裡生活和工作,拼關係講背景是必須的。能夠和包飛揚這個市警察局一把手搭上關係,最起碼可以保證自己在以後的生活和工作中少受很多冤枉氣。

    侯水旺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說道:「領導,您在這裡和孫醫生聊吧,我到外面守著去。」說著他就掀開珠簾到外面走廊口站著,把整個走廊給把守起來。這個小茶樓裡所有的茶室都沒有門,只有一道珠簾隔著,基本上沒有什麼隔音效果。如果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隔壁的房間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侯水旺只有把整個走廊都把守起來,才能夠保證包飛揚和孫連芝的談話不被別人聽到。

    侯水旺一離開,孫連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和包飛揚扯題外話了。畢竟包飛揚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瞭解堂姑父姚王劍的情況的,至於說自己的遭遇,只是一個附帶的問題而已。包飛揚既然做出了承諾,就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下去。

    「包局長,」孫連芝說道:「你想瞭解我姑父哪方面的情況,儘管問吧。只要不涉及到我姑父的利益,其他的問題只要我知道,都會一點不落地告訴您。」

    包飛揚微微皺了一下眉,利益這個領域可大可小。如果自己所有的問題都被認為涉及的姚王劍的利益,豈不是在孫連芝這裡什麼情況都得不到?

    看到包飛揚皺眉,孫連芝立刻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她連忙笑著補充道:「我姑父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如果他認為是他個人利益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會讓我知道。所以只要我知道的,絕大部分應該都不屬於我姑父的利益問題。」

    包飛揚這才暗舒了一口氣,這個孫連芝,說話真是大喘氣,把自己嚇唬得不輕!

    沉吟了一下,包飛揚才向孫連芝問出他最想瞭解的第一個問題,「孫醫生,湯雲安那孩子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老侯說,他最初發病的那段時間,都是你過來幫姚教授照顧湯雲安。」

    孫連芝聽到包飛揚問湯雲安的病,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安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年紀小小的父母便因為車禍雙雙過世,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堂姑父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從米國回來的。堂姑父本來打算在國內陪小安讀完初中,就把他帶到米國去,並打算利用在國內這段時間給小安提高一下英語水平,免得他到米國之後不適應那邊的生活。可是卻沒有想到,小安竟然會被派出所抓走,以至於被嚇得雙眼失明。」

    「被派出所嚇得雙眼失明?」包飛揚問道,「我聽說的情況確是湯雲安從派出所放出來之後好幾天後才失明的。」

    「包局長,您說的不錯,小安確實是被派出所放出來幾天之後才失明的。但是病根歸根到底卻是因為被派出所的警察抓進去之後落下的。」孫連芝說道:「因為他當時在派出所受到強烈的驚嚇,回到家裡之後情緒一直不穩定,在被放出來的第三天的晚上做了一個又被警察抓進派出所的噩夢,醒來之後兩眼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所以根子還在派出所方面。」

    「對不起,孫醫生,這個醫學方面我不太懂。」包飛揚說道,「我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是被嚇得失明了,雙眼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器質性病變,如果解除精神方面的障礙,是不是就能夠恢復視覺了?」

    「從理論上說是這樣的,可是實際治療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孫連芝說道:「我堂姑父一開始帶著小安到了京城找眼科名醫就診,經過檢查發現小安的雙眼一切正常,但是就是看不見。一位著名的眼科專家聽了小安發病時前後的情況,就判斷是不是小安精神方面受到強烈刺激導致出現了認知障礙,就建議我堂姑父找精神病方面的專家再對小安進行檢查。於是我堂姑父就又去找了國內知名的精神病專家對小安進行會診。這名著名精神病專家對小安進行全面檢查之後,得出的檢查結論就是小安雙目不能視物的病因確實出在精神方面,用精神科方面的術語就是,小安得了幻肢痛。」

    「幻肢痛?」包飛揚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是在當初他在西京市幫助涂小明治療幻肢痛之後幾年來他第一次又聽到這個名詞!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2-11 11: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5章 幫了大忙

    看到包飛揚的反應,孫連芝不由得問道:「包局長,您以前聽說過幻肢痛這個病嗎?」

    豈止是聽說過,自己還用截脈術(錯骨分筋手)治癒過一例幻肢痛呢!

    心中想著,包飛揚嘴上卻輕描淡寫地點頭說道:「聽說過一點,不過呢,孫醫生,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說到這裡,包飛揚停下來雙目望著孫連芝。

    「包局長,您說。」孫連芝說道。

    「據我所瞭解的幻肢痛的情況,這種病是因為軀體的某一個部分被切除(或先天沒有),那麼對於身體來講,就處於非對稱狀態,這種狀態直接激活了大腦相關區域的大腦皮層,從而喚醒意識對於與它相關器官的高度關注,從而導致了疼痛的產生。」包飛揚說道,「而具體到湯雲安這個孩子的情況,他的雙眼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所有器官都在,而且也沒有幻肢痛中常見的疼痛感,而是雙眼不能視物,這個病理現象也屬於幻肢痛的範疇嗎?」

    聽到包飛揚嘴裡吐出專業的關於幻肢痛的醫學術語,孫連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望著包飛揚,似乎自己面前坐的不是市警察局一把手,而是一位造詣頗深的醫學專家。如果說包飛揚懂一點常見病的知識,孫連芝也不會如此驚訝。問題這是幻肢痛,幻肢痛啊!這種冷僻的病症,即使孫連芝這個醫學專業的本科生,也是在聽堂姑父姚王劍說出來之後,才去學校圖書館查閱相應的專業書籍,才弄清楚這種病產生的原因。而眼前這位年輕的警察局一把手卻能夠在她一說出這個病種名稱之後,就能夠隨口說出這種病的致病機制,而且還是用非常專業的術語,這聽起來是不是太荒謬了?自己和眼前這位警察局局長究竟誰才是醫生?

    「包局長,莫非你上大學的時候,讀的是醫學專業嗎?」孫連芝望著包飛揚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包飛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大學讀的是硅酸鹽專業。」

    「啊?你學硅酸鹽專業,怎麼會對幻肢痛有這麼深的瞭解?據我所知,您剛才所說的那些東西,如果不是去查過專業書籍,絕大多數醫學專業的畢業生也不見得能夠回答的出來。」孫連芝心中就更為驚訝了。

    「呵呵,在幾年前,我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讀過關於幻肢痛方面的文章。」包飛揚笑著說道,「因為印象很深刻,所以記得就很牢。今天聽你說起這個病,就順嘴說了出來。」

    說到這裡,包飛揚又停頓了一下,說道:「好了,我是學什麼專業的,這方面並不重要。孫醫生你還是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吧,為什麼湯雲安的病症也會被診斷為幻肢痛啊?」

    「嗯,」孫連芝收回心神,回答道:「幻肢痛,歸根結底是精神上的一種認知障礙,雖然大多數病例表現為某個自身並不存在的部位或者器官出現強烈疼痛,但是還有極少數病例存在別的認知障礙。比如小安這個孩子,他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就是自己被警察抓進了派出所,然後雙眼被派出所拘留室裡的犯人給挖掉了,被嚇得從噩夢中驚醒之後,精神上就認為自己的雙眼真的不存在了,因此大腦就出現了認知錯誤,對眼部神經傳導回來的視覺神經信號沒有反應,這才導致了雙目不能視物的現象發生。因此從生物學意義上來講,他並不是雙眼真的看不見了,而是因為大腦潛意識中認為自己看不見了,所以才看不見了。」

    包飛揚沉吟了一下,說道:「孫醫生,聽你這樣說,我感覺這種特殊的幻肢痛應該比普通的幻肢痛更好治療才對,因為他的眼睛畢竟是完好無損的存在在身體上,即使是大腦潛意識裡拒絕接受視覺神經傳輸回來的視覺信號,但是也可以通過用手撫摸之類的辦法確認雙眼完好無損的存在,從而糾正因為驚嚇在大腦潛意識中形成的這種錯覺。」

    「從理論上講是這樣的,可是實際治療上卻效果很差!」孫連芝搖了搖頭,「不僅僅是在國內各大知名醫院治療毫無效果,甚至我堂姑父帶著小安到米國住了將近一年,拜訪了米國的各路名醫,結果還是毫無效果。無奈之下,我堂姑父只好帶著小安又回到了國內,希望在這熟悉的生活環境中有朝一日能夠刺激到小安,讓他雙眼恢復正常。這現在已經是我堂姑父人生的唯一追求,我每次來這裡看望他們的時候,我堂姑父就對我說,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小安眼睛能夠恢復正常重新看到這個世界,這樣即使他死了之後去看到他姐姐姐夫以及他那可憐的外甥夫婦,也能有所交代了!」

    說到這裡,孫連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說我堂姑父獲得可憐,這麼大的一個科學家,最後卻只為這麼一個目的而生活。而我堂姑父卻說更可憐的卻是小安這孩子,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在自己漫長的一生之中,可能永遠與黑暗相伴……」

    包飛揚提起茶壺給孫連芝茶杯裡續滿了茶水,然後又問道:「孫醫生,幻肢痛雖然很難治療,但是還是存在少數治癒的病例,我覺得沒有必要就灰心喪氣。」

    「唉!包局長,我堂姑父帶著小安在米國那將近一年的時間,不僅僅是呆在米國,可以說是世界各地,凡是他查閱到的存在治癒幻肢痛病例的醫院他都去過了,結果都是對小安的情況束手無策,各式各樣的治療手段都不起作用。」孫連芝又嘆了一口氣。

    聽到這裡,包飛揚心中就有了計較。別的治療幻肢痛的技術究竟是怎麼樣,他不清楚,但是他的截脈術可是實打實能夠治癒幻肢痛的,涂小明當初疼得都要跳樓自殺了,被他治癒之後現在活蹦亂跳,沒有任何後遺症。雖然說湯雲安的幻肢痛跟涂小明的幻肢痛表現形式很不一樣,但是只要屬於幻肢痛的範疇,包飛揚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把握治好的。

    想到這裡,包飛揚不由得深深感謝上一世傳授自己錯骨分筋手(截脈術)的師父,算上涂小明的幻肢痛和台湖首富公子張洪祥的脊髓血管畸形,這已經是自己第三次碰上截脈術可以大顯身手的機會了。

    「孫醫生,謝謝你提供的重要情況。今天咱們先談到這裡吧。關於你們醫院的問題,我也會交代有關部門查實。」包飛揚站起身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孫連芝,對孫連芝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打名片上的電話聯繫我,也可以直接到辦公室去找我。」

    孫連芝一邊接過名片,一邊詫異地說道:「包局長,你不是要瞭解我堂姑父的情況嗎?怎麼只聽我介紹了小安的病情,我堂姑父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說,您就要離開呢?」

    「呵呵,孫醫生,你不是說了嗎,你堂姑父現在唯一的追求就是想讓湯雲安能夠重新看到這個世界嗎?這對我來講已經足夠了。」包飛揚說道,「如果不能夠解決湯雲安雙眼的問題,其他方面的情況我瞭解的再多,對你堂姑父也沒有任何作用吧?」

    「那倒也是的!」孫連芝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包局長,我沒有能幫上您什麼忙!」

    「孫醫生,你太客氣。你講這些情況,已經是幫了我大忙了!我這邊時間緊,就先失陪了,你在這裡稍等一下,待會兒讓老侯送你回去。」包飛揚沖孫連芝揮了揮手,就走出了茶室。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6章 給我一個為您做一點小事的機會

    侯水旺正在走廊門口守著,見包飛揚走出來,就連忙迎了上來,壓低聲音問道:「領導,談得怎麼樣?有收穫嗎?」

    「哈哈,當然有收穫,而且是重大收穫!」包飛揚重重地拍了拍侯水旺的肩膀,說道:「老侯,你這次立了大功了。你不是說想要擴大業務範圍嗎?回去趕快寫個申請交上來,我讓劉局給你批了!」

    侯水旺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說道:「是,領導,我今天回去就寫!」

    「嗯,先把我送回去,然後再過來送孫醫生回去。」包飛揚含笑點了點頭,交代道:「以後孫醫生那邊有什麼事情,你幫我多照應一點。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省城打拚也不容易!」

    到了一號院,包飛揚剛從車上下來,劉光輝就迎了上來,一臉氣憤地對包飛揚說道:「領導,我正要打電話找你呢!」

    包飛揚一邊揮手讓侯水旺回去去送孫連芝,一邊對劉光輝說道:「老劉,你這是跟誰生氣啊!」

    劉光輝早已經讓手下的警察把街道和居委會的幹部趕走,大院門口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閒雜人等,即使這樣,他還是壓低聲音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董忠紅這個王八犢子!領導,原來董忠紅這個老王八犢子到姚教授家裡並不是想著幫我們請姚教授出山,而是去挑唆事情去了!」

    「嗯?」包飛揚有點詫異地望著劉光輝,「這你都知道啊?難道說你跟著他進了姚教授家?」

    「沒有,」劉光輝臉不紅心不跳地壓著聲音對著包飛揚的耳邊說道:「這個小區的樓房隔音很差,我派人去隔壁聽了牆根……」

    劉光輝就把小王聽過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包飛揚。

    原來董忠紅見了姚王劍之後,雖然嘴上說想請姚王劍教授出山幫忙到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去抓捕逃出來的那十幾條凱門鱷,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指責警察局,說什麼警察局的領導管理混亂,顢頇無能,三年前竟然能夠不負責任的胡亂出警把還是初中生的湯雲安抓緊派出所,三年後又因為領導愚蠢,胡亂審批鱷魚特種養殖場,讓鱷魚逃進了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董忠紅在語言中暗示了姚王劍,只要這次鱷魚逃跑進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的事情解決不了,市警察局的那幫無能的領導必然要站出來承擔責任。

    更關鍵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領了包飛揚的命令到姚王劍家向姚王劍道歉的楓南區分局一把手孔良刀和柳棠派出所所長章學峰這時候卻忽然間爆發起來,跟董忠紅大吵了起來。說董忠紅飯可以亂吃,但是話絕對不可以亂說。雖然董忠紅職務比他們高,可是董忠紅無論怎麼批評他們罵他們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污衊英明的市局領導,尤其是不能污衊市局一把手包飛揚包局長。

    孔良刀和章學峰甚至當著姚王劍的面威脅董忠紅,說他這個市政協常務副主席不過是一個退居二線的閒職,而他們頂頭上司包飛揚卻身兼政法委書記和市警察局一把手兩大實權職務於一身,想收拾董忠紅這個毫無實權的閒職是分分鐘的事情。如果董忠紅再敢亂說話,他們必定要把這件事情向頂頭上司包局長匯報,到時候董忠紅這個市政協常務副主席也只能落一個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了!

    「小王聽到這裡,就覺得事關重大,不敢再耽誤時間繼續聽下去,馬上跑出來向我匯報。」劉光輝說道,「匯報之後,他又跑回去聽了。」

    包飛揚冷笑了一聲,他還真沒有想到,董忠紅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雖然說他這種挑撥離間的伎倆很拙劣,但是如果不是劉光輝這邊感覺不對,大著膽子派小王到隔壁去聽牆根,誰又能夠知道董忠紅究竟在姚王劍跟前講過什麼呢?畢竟董忠紅去找姚王劍是打著勸說姚王劍出山對付鱷魚的名義。

    而且包飛揚也不得不承認,董忠紅這種挑撥離間的伎倆雖然拙劣幼稚,但是卻非常有效。如果董忠紅挑撥離間的對象是國內官場中人,那麼他這種拙劣幼稚的伎倆肯定不會起任何作用。因為大陸官場上的人早已經身經百戰,深諳鬥爭哲學之妙,董忠紅和孔良刀、章學峰的聯手表演在他們眼中自然是破綻百出滑稽可笑。但是姚王劍解放前就去了米國,他長期生活在米國那種環境中,又是搞科學研究的,從不曾見識過國內的鬥爭手段,又如何能夠懂得國內官場的鬥爭哲學?再加上當初對湯雲安下手的也確實是柳棠派出所所長章學峰,有他和孔良刀跟董忠紅急赤白臉地吵鬧,姚王劍這個長期生活在米國搞科學研究的老學究又曾親眼目睹過章學峰與孔良刀的醜惡嘴臉,又如何不把怒火發洩在包飛揚這個孔良刀和章學峰嘴裡無比尊敬的市警察局一把手的身上?這種情況下,要想請他出山幫著包飛揚這個市警察局一把手去抓捕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裡的凱門鱷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用腳趾頭也能夠想像的出來。

    難怪劉光輝知道這些情況之後如此氣憤,如果自己沒有事先找到孫連芝,在孫連芝那邊得到湯雲安患的是幻肢痛這種怪病,恐怕自己這個時候也會同樣氣憤吧?

    包飛揚這個時候暗自下定了決心,等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的凱門鱷的事情一處理完畢,就立刻動手對付董忠紅。董忠紅為了一己私心,竟然能夠放著北方省和楓林市的大局於不顧,甚至不惜破壞嚴立生嚴老人生之中很可能最後一次祭奠當初打游擊犧牲在沼澤地的老戰友的機會,這已經完全挑戰了包飛揚的心理底線,包飛揚無論動用多大力量,也會堅決把這樣的人給拿下!

    「領導,我們怎麼辦,要不要立即向張書記和舒市長匯報?」劉光輝這邊還眼巴巴地望著包飛揚,等著他最後拿主意。

    「怎麼匯報?」包飛揚望著劉光輝,「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d的組織紀律?」

    劉光輝當然明白,組織是嚴禁私自對領導幹部進行監聽監視這種行為,所以他當初向小王下達這個命令時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望著包飛揚態度堅決的說道:「這個命令是我私自下達給小王的,自然是由我來承擔責任。只要能夠揭穿董忠紅的陰謀,抱住您的位置,我付出多大犧牲也是值得的!領導,如果您不向張書記和舒市長匯報,那我就去找張書記和舒市長,把今天的情況都匯報給他們!」

    「老劉,可要考慮清楚了,你這個副局長的官職來之不易,難道真的要因為這件事情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官職給丟掉嗎?而且你這種情況跟別的情況不同,一旦是因為這種錯誤丟掉官職,很可能永遠沒有重新啟用的機會,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包飛揚嚴肅地望著劉光輝。

    「我考慮的很清楚!」劉光輝身體站立的筆直,對包飛揚說道:「哪怕是一輩子翻不了身,我也不能讓董忠紅的陰謀得逞!據我所知,羅豐城一直都不安分,最近經常往董忠紅家裡跑,他眼睛恐怕還一直盯著市局的位子。董忠紅一直想把你拉下去,給羅豐城官復原職的機會。我這個做部下的,不能光享受著您給我們的好處,而不付出一點犧牲。領導,您就給我一個為您做一點點小事的機會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7章 不請自來

    看著劉光輝一臉剛絕,一心要犧牲自己也要把董忠紅的陰謀揭露出來,就如同抱著爆破筒衝向敵人的堡壘要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戰士,包飛揚心中也是大為感動。到楓林市來任職這大半年來,別的事情也不說,但是能有幾個這樣忠心耿耿的部下,也不枉自己一番心血。

    「呵呵,老劉啊,在你心目中我難道就是這樣無能的領導嗎?」包飛揚笑了起來,說道:「要靠犧牲部下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不,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光輝一下子急了,連忙分辯道,「我只是……」

    「好了好了,老劉,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包飛揚笑著說道:「不過呢,也請你相信我的能力。如果我連眼前這種小關卡也過不了,也沒有臉繼續當你們的領導。記住,如果一個領導只能靠犧牲部下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那麼這個領導絕對不是一個好領導!」

    「領導……」

    劉光輝還想說什麼,卻包飛揚揮手打斷。

    「老劉,我應該相信,我能做一個稱職的好領導吧?」

    「能……」

    「這不就得了?」包飛揚大笑了起來,伸手在劉光輝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幾拍,說道:「老劉,你只管放寬一百個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起不了任何作用!走,你跟我去見姚教授,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怎麼用絕對實力對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實現壓倒性碾壓!」

    包飛揚帶著劉光輝來到五十九號樓姚王劍家單元門口,正撞到孔良刀跟章學峰兩個人被姚王劍從家裡趕出來,從樓梯上走下來。

    孔良刀和章學峰正興高采烈地往下走,絲毫沒有被趕出來的羞愧之色,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包飛揚會帶著劉光輝忽然間過來和他們裝撞了一個面對面。按照董忠紅的說法,包飛揚此刻不是應該在小區門口呆著,觀望著董忠紅這邊對姚王劍教授的說服工作的進展情況嗎?

    「包、包局長……」兩個人心懷鬼胎,也不敢直視包飛揚的眼睛,低垂下眼皮,慌亂地叫道。

    「孔良刀、章學峰,我讓你們來向姚教授道歉,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說姚教授已經接受了你們的道歉?」包飛揚背著手打量著著孔良刀和章學峰,臉上表情嚴肅異常。

    「對、對不起,我們倆沒有完成您交給的任務,姚教授死活都不肯接受我們的道歉,還把我們給趕出來了。」孔良刀低垂著眼皮說道。

    「沒有完成任務?」包飛揚冷笑一聲,也懶得再看眼前這兩個東西,扭頭對身後的劉光輝說道,「劉局,你立刻讓局辦公室下發一份通知,對楓南區警察分局局長孔良刀和柳棠派出所所長章學峰兩個人因為工作中存在嚴重問題就地免職,相應問題由局紀檢部門立案偵查!」

    「什麼!」

    包飛揚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讓孔良刀和章學峰兩個人當場就嚇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包飛揚你怎麼能夠不按規矩出牌啊?對我們兩個說免職就免職,怎麼著也得經過組織程序討論一下吧?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孔良刀心中反而去掉了對包飛揚的那一層恐懼,他梗著脖子望著包飛揚說道:「包局長,我的職務是經過楓南區區委任命的,不是你說免就能免得掉的!」

    說起幹部政策,包飛揚又怎麼會怕孔良刀?他冷冷一笑,說道:「你別忘記了,警察系統是准軍事部門,跟普通的雙重領導部門不同,雖然上級警察機關一般只對下級警察機關進行業務上的指導,很少干涉行政上的任命,但是在必要的情況下,上級警察機關是完全可以直接干涉下級警察機關的行政人事任命的!」

    撂下這句話,包飛揚看也不看孔良刀和章學峰一眼,邁著大步走進了單元的樓梯。

    劉光輝厭惡地看了孔良刀跟章學峰一眼,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局辦公室的電話,把包飛揚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包飛揚大步流星來到三樓,看了看左手邊的門牌號,確定就是姚王劍的家,就伸手按響了門鈴。

    房門打開之後,裡面現出一個禿頂中年人的身影,正是跟著董忠紅過來的市統戰部張副部長。他看到包飛揚也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往往屋裡看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包飛揚說道:「包局長,董主席不是跟你交代了,由我們出面做姚教授的工作,你跑過來幹什麼?」

    「呵呵,我來現場取一取經,學習一下董主席和張副部長的做思想工作的經驗,不行嗎?」包飛揚略帶諷刺地笑了一下,說道。

    「包局長,你就別鬧了!」張副部長沒有看出包飛揚臉上那一抹微笑中蘊含的諷刺意味,他壓低聲音一臉正色地說道:「據我們這次的瞭解,姚教授對你們警察系統的意見非常大。你這時候過來只能是添亂,對做通姚教授的思想工作毫無幫助。趁著姚教授還沒有看到你,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就在這時,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張先生,外面是誰呀?」

    「哦,姚教授,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他找我有點事。」張副部長一邊沖包飛揚打著手勢,示意他快點離開,一邊沖裡面回答道。

    可是他沒有想到,包飛揚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伸手把擋在門口他的身體推開,邁步走了進去。

    「你瘋了?」張副部長沒有想到自己把話都說的這個份上,包飛揚還是不為他的真摯的「表演」所打動,硬是衝了進來,他生怕董忠紅責怪自己辦事不利,連忙追上來拉著包飛揚的胳膊,壓低聲音在包飛揚的耳邊低聲喝道:「快點跟我出去!」

    包飛揚又怎麼會理會張副部長?他用力一甩手,就把張副部長甩了一個趔趄,然後轉過玄關的屏風,來到客廳。只見一個滿頭白髮,外表就如同莊稼漢的老人端坐在沙發上,在這個外貌如同老農的對面,董忠紅正一臉詫異和震驚地望著他。

    包飛揚看也不看董忠紅,快步走到這個貌似老農的老人跟前,衝著他鞠了一躬,徑直自我介紹道:「老先生,您一定是姚王劍姚教授吧?我是包飛揚,楓林市警察局局長,很抱歉我不請自來,過來打擾您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3
第1328章 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聽說包飛揚就是在董忠紅和張副部長兩個人中間囂張跋扈,指使縱容手下的警察為非作歹的楓林市警察局局長,姚王劍教授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他用手一拍茶几,怒聲喝道:「你是警察局長就了不起啊?是警察局長就可以不請自來闖進我的住宅啊?這也就是在大陸,若是在米國,你這樣不經我的允許闖入我的住宅,我有權力拿槍擊斃你!」

    「姚教授,姚教授,您年紀大了,不能激動,千萬別激動!」董忠紅看到姚王劍的反應,心中暗喜,他連忙站起來充當好人,一邊勸慰著姚王劍,一邊用手推著包飛揚,說道:「包局長,姚教授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先出去好不好?我這邊再跟姚教授聊一聊,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再叫你進來跟他談。」

    以包飛揚的身手,如果他自己不願意出去,別說是董忠紅,即使來幾個彪形大漢,也不見得能夠推得動他,所以無論董忠紅如何用力,都推不動他分毫。

    「呵呵,董主席,我怕你跟姚教授再談下去,姚教授的情緒更不穩定了。」包飛揚淡淡一笑,說道。

    「哎,我說包飛揚,你是不是非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肯罷休?我再三跟你解釋過,姚教授身體不好,你怎麼就不知道體諒體諒,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董忠紅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嘆息,演技比適才張副部長更勝三分。可惜是他不知道,他和張副部長之前在這裡跟姚王劍的對話,全部被隔壁的小王聽了過去,然後又被劉光輝如實轉到了包飛揚的耳朵中,所以哪怕他的演技勝過奧斯卡影帝演技之和的十次方,也不可能打動包飛揚分毫。

    可是董忠紅的演技卻完美的欺騙了姚王劍,他見董忠紅話說的如此情懇意切,但是包飛揚還是一臉鄙夷的神態看著董忠紅,心中更加相信董忠紅和張副部長剛才在他這裡對包飛揚的評價,果然這個楓林市警察局局長囂張跋扈到極致,連曾經擔任過楓林市常務副市長的董忠紅都不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姚王劍又一拍茶几,衝著包飛揚喝道:「姓包的,是不是剛才那個姓孔的和姓章的兩個壞東西在你面前告了董主席的黑狀?我看你只會依仗權勢欺負老實人,有本事你你衝我來啊,我今天就是不幫你們警察局去對付鱷魚,我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

    聽到姚王劍這麼說,董忠紅心說要壞,孔良刀跟章學峰是他的人,剛才跟他對罵是在演戲,又怎麼會到包飛揚面前告他的黑狀?

    於是董忠紅連忙裝出非常憤怒的模樣指著包飛揚說道:「包飛揚,不聽勸告肆意妄為,導致姚教授不肯答應去抓捕凱門鱷,這一切後果全部由你來承擔。我現在就去向市委張書記去匯報,讓他來主持公道剎那芳華!」

    說著他又假模假樣地拍了拍姚王劍的後背,說道:「姚教授,您犯不上跟這種人生氣。我管不了他,但是有人能管他。我這就去向我們市委書記張之超同志過來,我就不信,我們這些老傢伙在楓林市說話就一點都不管用了!」

    「對,我們去找張書記、去找舒市長主持公道去!」張副部長狠狠地瞪了包飛揚一眼,拉著董忠紅做出一副氣哼哼的模樣離開了姚王劍的住所。

    見董忠紅和張副部長兩個人被包飛揚氣走,姚王劍就更為生氣,他伸手摸起茶几下面的蒼蠅拍,指著包飛揚說道:「你好歹也是政府官員,明知道我不歡迎你,還有臉死賴著不走?是不是非要我用蒼蠅拍趕你出去?」

    一邊說著,姚王劍一邊就舉起了蒼蠅拍,準備往外轟包飛揚。

    「姚教授,」包飛揚平靜地望著姚王劍,「不錯,我的確是不請自來,但是我的目的是為了彌補我們警察系統的警員在幾年前對令外甥孫湯雲安小朋友犯下的過失!」

    包飛揚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情,姚王劍的態度就更加憤怒,「怎麼彌補?你說說怎麼彌補?小安眼睛很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東西,你告訴我怎麼彌補!」

    一邊說著,姚王劍手中的蒼蠅拍就劈頭蓋臉地超著包飛揚抽了下去。

    包飛揚不躲不閃,仰著臉任姚王劍手中的蒼蠅拍抽打在自己臉上。雖然說章學峰讓手下警員到學校把湯雲安抓到派出所的時候,他還沒有調到楓林市來任職,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警察系統的過失和恥辱,作為楓林市警察機關的現任負責人,讓姚王劍老人把心中的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也並沒有什麼可委屈的。

    姚王劍畢竟是年齡大了,拿著蒼蠅拍抽打了二十多下之後,就覺得手臂發軟,氣喘吁吁,再加上包飛揚不躲不閃,也不出聲為自己辯解,姚王劍也不好意思再抽打下去,於是就停了下來。

    包飛揚雖然練過錯骨分筋手,但是這功夫又不能運到臉上,姚王劍再是老人,這二十多下蒼蠅拍抽下來,也把他抽的整個臉都是火辣辣的痛。如果他去照一照鏡子,就會發覺自己臉上佈滿了紅一片紫一片的印痕,看起來又狼狽又恐怖。

    可是包飛揚此刻卻顧不得自己,他看著姚王劍氣喘吁吁的模樣,生怕老人家累壞了自己,連忙伸手把姚王劍攙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又拿起暖水瓶倒了一杯水端到姚王劍跟前,柔聲說道:「姚教授,您喝口水先歇歇氣,如果您覺得心裡氣不順,等歇足了力氣再抽我。」

    姚王劍看著遞到跟前的茶杯,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詫異地望著包飛揚,眼前這個年輕官員在自己抽打他的時候既不躲避,也不為自己辯解,這倒也罷了。關鍵是他還能去倒水自己端過來,讓自己歇息夠了再抽他,這樣的心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那麼問題就來,一個有著這樣心胸的年輕官員,又怎麼可能飛揚跋扈,縱容手下的警察為非作歹呢?

    盯著包飛揚的眼睛看了半天,姚王劍問道:「我這樣抽你,你心中一點怨恨我意思都沒有嗎?」

    「姚教授,要說怨恨,應該您怨恨我才對吧?湯雲安小朋友的眼睛因為我們警察局警員的過失出了那麼大問題,雖然當時我還沒有來楓林市工作,但是這個責任我肯定還是要負的,您抽打我幾下出出氣,又算得了什麼?」包飛揚一邊說著,一邊把水杯塞到姚王劍手裡,「您先喝水順順氣,然後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Babcorn 發表於 2018-2-11 11:34
第1329章 不掛鉤

    「好消息?」姚王劍端著水杯,望著包飛揚,自嘲地笑了起來:「我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是啊,自己沒有兒女,妻子也不在了,姐姐姐夫也都不在了,外甥夫婦又出了車禍雙雙離世,唯一留下的血脈現在又雙目失明什麼都看不見古界仙墳。自己已經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即使現代醫學技術再發達,又能有多少年好活?自己在世的時候還可以照顧小安,可是當自己有一天撒手人寰了之後,小安這孩子又該由誰來照顧呢?

    「姚教授,您也太悲觀了吧?」包飛揚嘴巴朝著姚教授手中的水杯努了努,說道:「你先喝了水,我再告訴你!」

    「好吧。」姚王劍也正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他端起水杯喝了兩大口水,這才放下水杯,望著包飛揚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了吧?」

    「姚教授,您聽了可千萬不要激動。」包飛揚看著姚王劍,先給他打好預防針。

    「激動?」姚王劍又自嘲的一笑,「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可能讓我激動的?你說吧,放心,我絕對不會激動。」

    「嗯,那我就說了。」包飛揚望著姚王劍,放緩語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知道有一種技術可以湯雲安小朋友的眼睛能夠治好。」

    「就這個好消息啊?」姚王劍一點都沒有激動,嘴角帶著一抹哂笑望著包飛揚,「那麼我告訴你,這是我近三年來第一百九十八次聽到這樣的好消息。」

    「但是我這個好消息和之前的不一樣。」包飛揚說道。

    「對,我每次聽到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說他說的這個好消息和之前的『好消息』不一樣。」姚王劍說道。

    包飛揚先前還在為姚王劍聽到自己的消息情緒過於激動而擔心,而現在,他卻又要為怎麼說服姚王劍教授相信自己而操心了。

    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包飛揚又開口說道:「姚教授,湯雲安小朋友的雙目失明應該跟普通的雙目失明情況不一樣吧?據我瞭解的情況,他應該是因為換上幻肢痛而導致的雙目不能視物吧?」

    「咦,你瞭解的挺詳細的。」姚王劍驚訝地望了包飛揚一眼,隨即又想到自己曾經帶著湯雲安在國內幾個著名的醫療機構就診,以大陸警察系統的力量,如果有心的話,不難查出湯雲安真正的病症,包飛揚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於是就說道:「既然知道是幻肢痛,那你還敢說找到了能夠讓小安眼睛復明的治療技術?」

    「對,就是因為我知道是幻肢痛,所以才敢告訴您說,找到了讓湯雲安小朋友眼睛復明的治療技術。如果湯雲安小朋友是因為其他原因導致的失明,我反而不敢這樣說了。」包飛揚微笑著望著姚王劍。只是由於臉上佈滿了紅紫色的印痕,他的笑容看起來有點恐怖。

    「你是說,你找到了能夠治療幻肢痛的技術?」姚王劍雖然不大通大陸這方面的人情世故,但是他的智商可是非常高的,他一下子捕捉到包飛揚話語中的重點,激動的一把拉住包飛揚的手,急切的追問道。

    「對,我是找到了治療幻肢痛的技術。只要湯雲安小朋友雙眼的確是因為幻肢痛而失明的,那麼我就有把握讓他雙目恢復正常。」包飛揚不知道自己的微笑這時候顯得很猙獰,依舊咧嘴燦爛地笑道。

    「是哪位專家掌握有治療幻肢痛的技術?他在哪裡?你快點帶我去找他!」姚王劍這下更激動了,手掌抓的包飛揚都覺得胳膊有點受不了。

    「喏,掌握治療幻肢痛的人就在這裡,不過不是什麼專家,」包飛揚用另外一隻沒有被姚王劍抓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對姚王劍說道:「而是本人非凡洪荒。」

    「什麼?你會治療幻肢痛?」姚王劍的手反而鬆開了包飛揚的胳膊,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包飛揚,「包先生,你好歹也是大陸的地方官員,你不會拿這件事情跟我開玩笑吧?」

    也無怪乎姚王劍不相信包飛揚,一個負責社會治安的警察局局長,竟然說自己掌握了治療幻肢痛的這種尖端技術,不僅僅是姚王劍不能相信,換成其他任何人在這裡,都不敢說輕易去相信包飛揚所說的這些啊!

    「姚教授,您覺得我像是跟您開玩笑嘛?」包飛揚用手摸了摸自己到現在還火辣辣疼的臉,笑著反問道,「敢情我被你抽了一頓還不過癮,還想著尋找機會讓您老人家抽我第二頓啊?」

    聽包飛揚這樣說,姚王劍不由得也笑了起來。是啊,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在這種情況下,包飛揚是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騙自己的。能不能治療幻肢痛,一試就知道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成啊!

    不過呢,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包飛揚以治療幻肢痛為誘餌,想先騙自己幫對付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裡那十幾隻凱門鱷,然後再裝模作樣地去為小安做一番治療,至於有沒有效果,都無關緊要,反正自己都幫他對付了那十幾隻凱門鱷。

    想到這裡,姚王劍臉色又冷了下來,說道:「事先聲明,不管你能不能幫著小安治好眼睛,我都不會幫你們警察局去對付凱門鱷的。」

    「姚教授,不管您幫不幫我們對付凱門鱷,我都會先幫湯雲安小朋友治好眼睛的。」包飛揚笑著說道。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姚王劍盯著包飛揚,「即使我不幫你們對付凱門鱷,你也會先幫著小安治好眼睛?」

    「對!」包飛揚坦然地望著姚王劍,「湯雲安小朋友的眼睛之所以會出現幻肢痛,病因就是因為在派出所遭到了驚嚇,所以幫著湯雲安小朋友治療眼睛,本身就是對我們警察系統犯下的過失的一種彌補,又怎麼可能跟要求姚教授您抓捕凱門鱷掛上鉤呢?」

    聽包飛揚這樣,姚王劍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眼中的警惕之色也減少了不少,他問包飛揚道:「包先生,不知道你治療幻肢痛,需要多少個療程,每一個療程又需要多長時間呢?」

    「多少個療程?多長時間?」

    包飛揚回憶了一下自己給涂小明治療時候的情況以及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師傅給別人治療幻肢痛的情況,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做完治療之後就見效了。至於說我做治療的時間,一次應該不會超過兩分鐘。」

    「一次治療治療就見效,而且時間不超過兩分鐘?」姚王劍聽得有點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是世界性醫療難題幻肢痛啊,眼前這位警察局局長竟然說不超過兩分鐘治療就可以見效?

    「對,不超過兩分鐘,因為超過這個時間,我自己的身體成就先承受不了了!」包飛揚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所謂的見效,又是什麼樣的標準呢?」姚王劍再次追問道。

    「我所說的見效,就是經過一次治療之後,湯雲安小朋友的眼睛應該能夠看到物體。」包飛揚說道。

    「你是說,經過一次兩分鐘左右的治療,小安的眼睛就能看到東西嗎?」姚王劍聽著包飛揚的話跟神話一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包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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